第九百九十五章 极品核桃(续)
围观的群众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核桃好不好,关键还要看核桃的品相怎么样。更新好快。
要挑选一颗好的文玩核桃,先要看摇一摇,晃一晃。听听里面有无响声。如果有声音的话就完全没必要再看下去了。因为这样的核桃已经骨‘肉’分离了。
其他,还要看核桃的尖顶有没有受到过伤害;楞翼上有无裂缝,裂缝可是大问题,它如果一碎裂整个核桃就完了。
另外,还有核桃的身上有无砂眼;核桃的底座是否平整,底不平则核桃难以放平,等等。
反正,只要一个地方有问题,就会影响核桃的价值,有些问题甚至是致命的硬伤,如果核桃身上有致命的硬伤,就像刚才那人说的那样,就算直径有00也不值钱。
核桃很快就被小程清洗干净,展示在了众人的面前。
“这核桃太漂亮了吧!”有人看的口水直流,眼中羡慕之‘色’不以言表。
“漂亮还不是最关键的,你没看出它是什么品种吗?这是满天星啊!”说话的中年人对核桃的品种比较了解,说话的时候,满脸的震惊之‘色’。
有人好奇的问道:“这种核桃有什么说法?”
中年男子解释道:“满天星狮子头,是狮子头中的‘精’品。其型状较为规整,有大尖,厚边,凹底,纹路没有规律、杂‘乱’无章,核桃的表面呈小疙瘩状,密集的连接在一起,型似夜空中的星星,所以被核农命名为满天星。”
“满天星狮子头把玩声音清脆悦耳,犹如鸟鸣。特别是把玩包浆后,通体晶透,如‘玉’如玛瑙,纹路犹如夏日夜空中闪烁的点点繁星,特别的漂亮。”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关键是这种核桃的野生树的产地是京城的百‘花’山,现在已经被毁掉,现在的满天星其实都是嫁接的品种。”
听到这里,有人就反驳道:“这不对吧,如果野生树已经被毁掉了,那小程这……嘶!小程居然发现了一颗野生满天星核桃树!”
现场一片哗然,这可是野生的满天星核桃树啊,而且还是现在发现的唯一一颗。这满天星既然是狮子头中的‘精’品,那单凭这颗野生的核桃树,小程就能赚的盆满钵满。
不过,既然是野生树,如果生长的地方在荒郊野外,那可就是无主之物了。一时间,大家看向小程的目光之中,充满了羡慕、嫉妒、以及贪婪,而小程此时也意识到不对,额头开始冒起了冷汗。
见此情形,楚琛心里也有些同情小程,有时候天降横财未必真的是财,也可能是惹祸的根苗,结局到底是福是祸,最关键的还是要看主人保不保的住这些财,和他的取舍之道了。
当然,这一切和楚琛没什么关系,他说道:“老板,我一会还有事情,麻烦剩下的尽快帮我处理一下。”
“好的,好的!”小程连连点头,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随即手上的小刀又开始动了起来。
正在这时,刚才说话的那位中年男子,凑到楚琛跟前,笑容可掬的说道:“小兄弟,我出一万块钱,这颗满天星让给我吧!”
周围人听到中年男子给出的价格,惊呼连连。要说,现在文玩核桃确实越来越受人重视了,但别说一万一颗,就算一万一对的核桃都已经堪称天价。更何况,楚琛买下这几对核桃不过九百块钱而已,才几分钟居然就变成一万,带给了大家不小的冲击力。
不过,在别人眼里一万块钱算多了,但在楚琛眼中还真不算什么,这到不是说一万块钱对他来说不过是‘毛’‘毛’雨,也不是后面还有一颗核桃等着配对,而是直径60的核桃实在太难得了,再加上又是这种极品满天星,换到京城市场,一万块钱就要买下来,想都不用想!
见楚琛摇头表示拒绝,中年男子连忙又加了一万,楚琛还是委婉的表示,要等所有的青皮都开了再说。
估计中年男子非常想要这颗满天星核桃,好像没听出楚琛的拒绝之意,一个劲的催促小程“快点”,另外,还紧紧的盯着楚琛,生怕有人趁他不注意就找楚琛谈价钱。
接下来六枚核桃的表现,就有刚才那么好了,不但直径清一‘色’都在50以下,品相也没有第一枚满天星核桃那么完美,但就算这样,六枚核桃没有一颗有硬伤,虽然没有能够成功配对的,但加起来的价值也远远超过了九百块钱。
见此,周围的观众都羡慕不已,早知道这样,他们又何必舍不得那三百块钱呢,如果……
不过,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吃,这些人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楚琛赚了大钱。
很快,就到了最后一颗青皮,接连都是0多的核桃,大家觉得最后一颗估计也就这个数了,或许运气好能上50,上60基本不太可能,更别论能够配对了。
但现实往往出乎大家的意料,当核桃出现在大家面前时,许多人都惊呼了起来:“个头好大啊,我看和刚才那颗好像差不多啊!”
“确实!不会又是一颗60的吧!如果正好能够配对的话……”
“有这种可能‘性’吗?”
正当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小程又拿起尺子量了起来,惊喜的说道:“又是60!”
听说又是60,现场顿时一片沸腾,开出两颗直径60的核桃,这年轻人的运气得多逆天啊!
小程小心的把核桃清洗了一番,就递给了楚琛。
吴可说道:“阿琛,把这两枚核桃比比看呢,看能不能配对。”
楚琛微微一笑,随后就把核桃放在了手中,让大家没想到的是,两枚核桃形状基本一致,都是四棱满天星,皮‘色’统一,没有‘色’差,另外各个部位尺寸居然都非常相近接近,肚子和高度也都差不多,可以说,配对堪称完美。
那才那位中年男子见此情形,急吼吼地喊了出来:“八万!小兄弟,这对满天星我出八万,让给我怎么样?”
不过,让中年男子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马上又有人出价道:“十万,我出十万!”
中年男子一听顿时急了:“你这人讲不讲规矩啊,这可是我先问的,我出十二万!”
开价那人嗤之以鼻道:“你那是古玩行的规矩,现在嘛,当然价高者得了,我出十五万!”
“我出十六万……”
见此情形,周围的观众都惊讶起来,要知道,现在市场上的核桃几千一对都已经非常好了,也只有相当极品的核桃才有可能价值上万。眼前这对核桃虽然大,配对也好,但毕竟还是新核桃,真能值十六万的高价吗?
其实,核桃这东西的价值确实不好说,因为主要是拿来玩的,价值多少完全要看买家的接受程度,比方说一对珍品,0个人给出0个价,所以核桃没有权威的定价标准。
另外,文玩核桃因为是拿来玩的,因此,也只有不上手的白茬还可以论伦价钱,上过手的老核桃因为其中夹杂着主人的感情,一般都不太好估价,投缘的白送都行了,不投缘的多少钱都不给。
当然,你硬要出几百上千万买一对核桃,那就不用说了。
见两人没一会就把核桃的价格抬到了二十万,楚琛连忙说道:“两位,不必争了,这核桃我要送给长辈,是不会出手的。”
毕竟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再加上刘老喜欢玩核桃,楚琛刚才一发现这对核桃,就已经打算送给刘老了。
楚琛把话说完,就拿着核桃准备走人,中年男子一看顿时就急了:“别走,我出三十万!这可是白茬,市场上三十万也已经顶天了,你在别的地方可遇不到这样的高价了。”
楚琛笑着摇了摇头:“这位老板,我也知道三十万已经是少有的高价了,不过这对核桃我真准备送人,抱歉!”
说完,他头也不回,就带着吴可和左山一起离开了。
见此情形,中年男子脸上尽是失望之‘色’,而周围的观众则都惊讶不已,三十万买一对核桃啊,那年轻人居然都没卖,这也太败家了!
当然,败不败家和他们也关系,关键是九百买了几对核桃,居然开出了三十万的天价核桃,于是许多人的心思都开始活络了起来。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古玩市场,小程的生意也开始火爆,原本他以为需要卖上不少时间的青皮核桃,居然半天时间没到,就卖了个‘精’光。
这让小程既兴奋又烦恼,兴奋的是自己在父亲的反对下赚了钱了,而烦恼的是那颗野生核桃树应该怎么处理,这种能赚大钱的无主之物,可太能让人眼红了,一个处理不好,很可能连带着家里遭殃……
这一切和楚琛他们已经没了关系,此时,楚琛正一边逛着摊位,一边跟吴可聊着文玩核桃。
“其实吧,这对核桃说有60,过段时间估计也就只有58左右了。”
吴可听了万分惊讶:“啊!核桃还能缩水啊!”
楚琛笑道:“当然了,不缩就不是真核桃了。上手之前变小,完全是因为水分挥发,所以缩。上手之后变小,一方面是水分、油分挥发;另一方面是把玩磨损所致,即使是文盘的,也一样有磨损的……”
第九百九十六章 有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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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琛接着说道:“其实吧,我觉得如果核桃的价格高到某种程度,还会出现另外一种情况,导致核桃“缩”小了,不过这个缩字是加引号的缩。。更新好快。”
吴可听了这话有些奇怪:“什么情况?”
楚琛笑着说道:“很简单,我之前不是告诉你了嘛,核桃分三种尺寸,比如说44和45之间虽然只是相差了一毫米,但就是这一毫米,价格却要差许多,有些‘奸’商就会在这上面打主意。”
吴可有些诧异的说道:“应该不至于吧。”
楚琛呵呵一笑道:“古玩市场可是龙蛇‘混’杂,一些人为了钱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现在没人这么做是因为核桃的价值不高,但如果一对普通的核桃就要上百块,那就不一定了。所以我认为这种情况虽然不能说百分之百出现,但可能‘性’还是很高的。”
别说,这一点还真给楚琛说对了,随着文玩核桃的行情见涨,好一点的核桃最起码几千块钱一对的时候,市场上确实出现过一批卡尺,本身质量很好,没有误差,只是厂家在制作卡尺的时候,就设计好了,在量40毫米到50毫米之间的时候,都大整整1毫米。就是为核桃销售商量身定做的卡尺。”
如果你遇到了这种卡尺,当时量核桃是45,回家换自己的卡尺,立马变44。这样的损失还不算惨重,如果50的变成49,就损失的钱就有些多了。
所以说,如果要买核桃最好还是自己带了工具,或者到有‘门’面的古玩店购买,这样就算核桃出了什么问题,也不至于连负责的人都找不到。
接下来,三人就在这个古玩市场转了一圈,但也许是因为楚琛的好运气在赌青皮的时候已经用完了,一上午的时间,他连一件中意的东西都没买到,更别说找到有任务有关的线索了。
中午,楚琛找了家干净的小吃店享用了一餐本地的特‘色’小吃。
饭后,吴可就问道:“阿琛,咱们下午去哪啊?”
楚琛说道:“再接着把上午没逛的地方逛一圈吧。”
吴可皱着眉头说道:“可是咱们这么逛也没个目标,想要找到线索完全得碰运气,未免太被动了吧?”
楚琛对此也比较无奈,说道:“没办法,暂时也只能这样了。明天咱们再逛一天,如果还没发现,咱……”
话刚说到这里,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号码,原来是刘老打来的,连忙接了起来。
过了片刻,楚琛打完了电话收起手机,笑着对吴可说道:“行了,有线索了。”
吴可连忙问道:“什么线索?难道是那伙人已经找到了?”
楚琛笑着说道:“主要人物还没找到,不过照现在这个进度,应该也快了。”
吴可听了这话表情显得有些失望,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有些想家了,因此就想早点回去,因此,她希望早点把那伙人给找到。
过了半响,她打起了‘精’神,问道:“那刘老打电话给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楚琛说道:“先前师傅让这边的同行帮忙打听情况,发现有家古玩店里有疑似的东西,就想让我过去帮忙鉴定一下。”
他也看出了吴可的想法,接着说道:“可可,最多明天下午咱们就回家,你看好不好?”
吴可闻言有些不好意思,说道:“阿琛,没事的啦,我就是有些想家而已,晚上给妈打个电话,聊聊天就行了。”
楚琛温柔的说道:“好啦,咱们在这里确实没多少事情,明天一定能回去的……”
安慰了一下吴可,大家就出发前往刘老电话里说的那家古玩店。
刘老说的那家古玩店,在另外一处古玩市场,不过两处古玩市场隔的并不远,开车也不过五分钟不到就到了。
楚琛他们来到刘老说的那家古玩店的时候,正有老板正接待着一位顾客。
老板是位五十多岁的老者,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说话慢声细气,颇有儒雅风度。客人则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看样子穿着打扮也比较考究。
中年男子正拿起一只黄地粉彩缠枝莲纹六方水仙盆仔细打量着,看到最后,颇有些爱不释手的味道,就问老板多少才肯割爱。
古玩‘交’易时有条规矩,买卖双方进行‘交’易时不应有第三者在场,不懂行规的老板会劝其离开,懂行规的则会主动回避。因为‘交’易信息被泄‘露’极易造成各种纠纷和误解。
见到两人开始谈价钱了,楚琛就带着吴可和左山到旁边回避一下,免得让老板亲自来劝说。
“算你八万吧。”
看到楚琛他们‘挺’守规矩的,老板心里也比较满意,不过他并不知道,其实以楚琛的耳力,还是能够听得见他们说话的内容。
“啊!这么贵!”中年男子作出惊骇的模样,表示对这个价钱不能接受。
没关系,在古玩这一行,讨价还价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老板就耐心解释道:
“这位先生,这只水仙盆是到代的官窑,形正‘色’纯,非常难得,八万真的不贵。”
先前的时候,楚琛也把那只水仙盆稍稍打量了一下。
这只水仙盆折沿板口,通体呈六方形,弧腹、束胫,塑置六只如意形撇足。盘内、外底皆施松绿彩,板沿口部蓝地‘花’草,及金粉串珠纹,外壁黄地缠枝彩莲纹,六只矾红描金如意头足由蓝‘色’串珠围带相连。
水仙盆的纹饰笔触‘精’到工整,如刻如绣,十多种粉彩‘精’选配设,细密、华丽,繁而不‘乱’,其雅无比。确实如老板说的那样,是件难得的器物。
当然,老板开价也贵了一点,楚琛觉得市场价在四五万左右,还是合适的。
本来嘛,楚琛觉得中年男子既然喜欢这只水仙盆,那就还到自己的心理价位,或者说买不起放回去也就行了,但中年男子却突然问道:“老板,不知道水仙盆你多少钱进的啊?”
老板听见这话,脸‘色’马上就变了,猛地从中年男子手里夺回了水仙盆,放回原处,再也不看中年男子一眼。
这让中年男子特别的尴尬,最后更是恼羞成怒,一边走出店‘门’,一边忿忿的说道:“什么嘛!不就是问个价钱,不方便说不说就行了,摆什么架子!”
楚琛见此情形,暗自摇了摇头,这中年男子犯了古玩行里不许打探物品的原始进价的规矩,居然还不自知,这人要么是新手,要么就是不懂规矩的。
要知道,古玩店里的一件古玩,是凭老板的眼力和运气、机缘等诸多因素的巧合,才收购到的,其价格很可能是唯一的,而这里面还包含着老板多年积累的经验和曾付出的大量‘精’力心血和学费,因此是无法估量的。
而买家如果去追询老板的进价,就好像一位朋友,向开工具厂的老板买工具,工具的销售价是8000,厂老板看在朋友份上以5000优惠价给他,但这位却去算钢铁的进价和人工旳工銭,一核算,觉得成本不足200,于是,非但丝毫不感‘激’反存抱怨之情。你说那老板冤不冤?
古玩行的规矩也正是这样,人家老板是凭着自己的经验和渠道购买的东西,凭什么要跟你说进价?而且,古玩这行打眼也是正常的事情,万一你选的东西,正好老板买贵了呢?你这么问,不是揭对方的伤疤,自讨没趣吗?
待客人尴尬地离开后,老板才向楚琛他们歉意一笑:“刚才失礼了,不过这个人实在是不懂规矩!即使亲兄弟之间也该遵循这行规。”
楚琛微微一笑:“或许他是新手吧。”
老板摇了摇头:“算了,不说这事了,小兄弟,不知道你想要些什么?”
“那只水仙盆我‘挺’喜欢的,不知道最低能多少钱?”
楚琛并没有急于说正事,刚才那只水仙盆他也‘挺’喜欢的,就准备先做个‘交’易再谈。他把水仙盆拿到手中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就问起了价钱。
老板微微一笑,还是开价八万,楚琛知道东西的价值当然不可能同意,于是双方一阵你来我往,最后以四万八千块钱成‘交’。
完成了‘交’易,老板笑眯眯的问道:“小兄弟,不知道你还需要什么,如果喜欢瓷器的话,我这里还有几件珍品。”
楚琛笑道:“老板,咱先不谈买卖,其实,我是约好了到您这是来看一件东西的。”
老板闻言一怔,有些奇怪的问道:“小兄弟,咱们应该才刚刚认识,我之前好像并没有约过你吧?”
“我叫楚琛,不知道老板您有没有印象。”楚琛笑着自我介绍了一下。
老板一开始还有些‘迷’糊,片刻后,他恍然道:“嘿!你就是刘老的关‘门’弟子啊!我说你怎么不早说啊!”
楚琛笑道:“这不是正好看到一件中意的东西嘛,就想先拿到手再说。”
老板摇了摇头道:“楚老弟,你这不是埋汰我嘛,如果别人知道这只水仙盆我卖你四万八,那还不得说我见钱眼开啊!”
楚琛笑着摆了摆手:“咱们一码归一码,我觉得这只水仙盆四万八还是‘挺’合适的,而且如果是在拍卖会上,这样的东西四万八根本不可能买的到。”--40143+dsuaahhh+25945815
第九百九十七章 老胎新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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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双眼一瞪:“你要是说好东西到算了,就这么一只水仙盆,咱们平常的价钱能和拍卖会比吗?”
一般来说,古玩市场上的东西要比拍卖会便宜很多,但卖家也不是傻子,既然古玩市场卖的便宜,那他们就把一些稀有的好东西,都拿到拍卖会上去拍卖。-
当然,这是对于一些少见的‘精’品或者珍品而言,像楚琛买的这只水仙盆,虽然也不错,但只是一件普通的‘精’品,虽说拿到拍卖会上价钱会更高,但也有可能会流拍。
因此,楚琛拿拍卖会的价钱来比,老板当然不会同意,不过从这一点来看,老板为人也‘挺’较真的。
其实,这一点从刚才老板对那位买家的态度上就可以看的出来,诚然,那位买家确实犯了忌讳,但有道是和气生财,他的反应又何必那么‘激’烈呢?
当然,这一点和楚琛没多大的关系,他呵呵一笑,正准备开口时,就见一位六十多岁,头发已经‘花’白的老者,拿着一只瓶子,匆匆的走了进来。
正当楚琛以为老者是想卖掉手中的瓶子时,只见老者熟‘门’熟路的把手中的瓶子放到店里的一张八仙桌上,随后就对着老板和楚琛他们连连作揖:“这位就是刘老的高徒楚琛吧,真是抱歉,路上看到这只不错的赏瓶,耽搁了一点时间。”
楚琛听了这话,就明白此人应该就是师傅在电话里说的那位朋友了,他和古玩店老板的名字,电话里也有提及,老者名叫卢传佑,古玩店的老板则名叫潘彬。
潘彬冷哼了一声:“哼!你还能来的更晚一点!”
卢传佑笑呵呵的说道:“老潘,不是我吹,如果你看到这只赏瓶,估计也不会比我好多少。”
“真的?”
见卢传佑这么说,潘彬和楚琛也都提起了兴趣,一起走到八仙桌前看了起来。
赏瓶是雍正一朝最新出现的一种造型,是专‘门’用来赏赐王公贵族,有功之臣而烧制的。其器型来源于‘玉’壶‘春’瓶,传世品形制基本相同,撇口,细长颈,肩部装饰凸弦纹,圆腹,圈足。
此器造型规整,胎坚质细,釉面洁白,光亮滋润。颈部以四组八株结满果实的桃枝,意寓“寿山”;腹部满饰天竺、水仙、山石灵芝,俨然一幅喜庆吉祥的灵仙祝寿图。底釉白中泛青,上落“大清嘉庆年制”六字三行青‘花’篆书款。
仔细打量过这只看上去相当‘精’美的赏瓶,潘彬的脸上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见此情形,卢传佑意识到不对,急忙问道:“老潘,怎么了,难道我这东西有问题?”
潘彬皱着眉头说道:“你应该知道,我参加过嘉德2000年秋拍“瓷器家具工艺品专场”,其中有一只同样的赏瓶,而且器型纹饰基本都一样。”
卢传佑惊讶万分:“什么?!不会吧!”
楚琛点头道:“我也看过那场拍卖会的图录,确实如此。”
卢传佑听了这话,呆愣了片刻,说道:“会不会这只赏瓶和那只原本是一对的?”
潘彬说道:“确实有这个可能‘性’,但不得不防啊!”
卢传佑又把自己的瓶子打量了一番,说道:“你看这赏瓶胎体洁白,但欠坚密。釉面白中泛青,细腻润滑,‘色’彩较凝厚,纹饰线条也比乾隆时粗,款识字体工整,结构严谨。这些明显就是嘉庆时期的特征啊,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潘彬说道:“老卢,我觉得这只赏瓶有些地方的‘色’彩有些不对,看起来太‘艳’了一点。”
卢传佑有些迟疑的说道:“不是吧,我觉得‘挺’好了啊!”
潘彬说道:“用嘴说,也说不出结果,东西到底怎么样,咱们看过之后再说吧。”
“行!”老者点头表示同意,不过,从他的表情来看,应该是对结果比较担忧。
接下来,等潘彬仔细看过之后,楚琛也把那只赏瓶拿到手中鉴赏了一番。
其实,刚才潘彬说的某些地方‘色’彩太‘艳’,楚琛也感觉到了,再加上老者之前说的胎釉没问题,他心里对结果已经有了猜测,而经过仔细观察,果然如同他想的那样,这只赏瓶确实是“老胎新彩”。
追究起来,老胎新彩出现的时日不短,至迟于清三代便已屡见不鲜。
个中原因,也是由于宫内旧藏的一些白胎,光光的不惹眼,加之康雍之际,粉彩珐琅彩大兴,技术上在宫庭里就能轻易的实现。于是,顺理成章,白胎变成了彩瓷。
明代的瓷胎,清代的彩绘。简单的说无外是旧瓶新酒。对当时的清庭来说,甚至是废物利用而已。不过一旦流于民间,便成了古玩界欺世盗名的要命手段。
这种手段的发扬光大出现在民国。原因自不必多说,时移世易,宫藏的珍稀国宝尚且大量流失,更别说这些并不起眼的素胎瓷器了。
宫中的白胎瓷,于民间自是身价不蜚,比如雍正时期的官窑白胎,民间根本无从得见,但比起雍正官窑的粉彩瓷,价值当然是却又是天壤之别。于是便有人动起了歪脑筋,以旧时的白胎,请高手按当时的风格彩绘、烧制、做旧。
如此一来,即便是古玩界的行家,也难免走眼。当时的资迅又极不发达,于是此类器物不知令多少高手走了眼。如今故宫的馆藏之中,就有不少此类的作品。
到了现在,老胎新彩的手段虽然已经不再新鲜,但却仍然是古玩市场上以假‘乱’真的典范。只是老胎难觅,清三代自不必说,即便是晚清民国的高档白胎,同样也是难得一见。
所以又有人将一些有年份,表现又不佳的彩绘老瓷器,磨去原来的纹饰,再加彩绘制、烧制、做旧,用以提高物品的档次。这类东西往往冒充名贵品种,索价很高,欺骗‘性’很强。
正当楚琛在那打量着赏瓶的时候,卢传佑就迫不及待的问道:“老潘,我这只赏瓶到底对不对啊?”
潘彬说道:“先等一等,让楚老弟先说吧。”
潘彬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存着考量楚琛的想法,刘老他是非常钦佩的,正因为如此,爱屋及乌之下,他才对楚琛这么客气。但客气归客气,就算他知道名师出高徒的道理,但楚琛这么年轻,眼力到底怎么样,他心里还是打了个问号。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平常不怎么看电视的缘故,不然他哪怕只看过一期有楚琛参与的节目,他也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卢传佑心里虽然着急知道结果,但对自己这位朋友的‘性’格还是知道的,知道他认准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的道理,就算自己把楚琛的眼力夸上了天,他都不会相信,于是只能按下心中的焦急,耐心等待起来。
好在,楚琛并没有让他等太久,没一会,就表示自己已经有了结果。
潘彬笑着说道:“楚老弟,你能否先说说你的看法?”
“潘老、卢老,方便的话您叫我小楚就行了。”
楚琛微微一笑,他也明白潘彬是什么想法,也没谦虚,就直接说道:“那我就说一下我的看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两位前辈斧正。我认为,这只赏瓶应该是老胎挂新彩的赝品。”
卢传佑听到这里,就摇了摇头,说道:“这是老胎新彩?我觉得不对吧,老胎新彩的瓷器,不是彩料都浮于釉的上面吗?我这只赏瓶明显不是这样啊。”
楚琛说道:“卢老,您说的对,但这种情况,指的是作伪者用的是老的白胎。像您的这只赏瓶,却不是这种情况,而是作伪者把一件‘色’彩表现不佳,或者有瑕疵的老瓷,用工具把上面的‘色’料去掉,重新烧制的“老胎新彩”。”
听了楚琛的解释,卢传佑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现在作伪者的手段居然这么高了?”
潘彬说道:“因为现在科技发达,以前想不到的办法,凭现在的科技手段,就能做的出来。不过,你这只赏瓶,应该是原来有些部分彩绘有瑕疵,所以只剔除了一部分。”
说到这,他就看向了楚琛。
楚琛明白他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就把赏瓶上的一些有问题的地方,一一指了出来,说道:
“卢老,您看,这些地方虽然已经被人处理过了,但和旧彩相比,看起来还是太过鲜‘艳’,且光泽度强,犹如旧衣服上打上新补丁,格外醒目,显得别扭。”
卢传佑一一对比,发现果然如此,这让他眉头紧皱,两道眉‘毛’都弯成了一个“八字”,过了半响,他才问道:“除了‘色’彩方面,这种老胎新彩还有什么方法可以鉴别的出来?”
潘彬说道:“说来也简单,鉴别的方法是仔细观察釉彩,一般来讲‘老货’用过都会留下‘软道’甚至硬伤,如伤痕在彩料的下面,必然是伪作。所以,鉴定此类东西一要用放大镜仔细观察彩料下面的情况;还有就是要将整幅画面的所有彩料相互比较,看看有无新彩和旧彩同存的现象。”--40143+dsuaahhh+25945816
第九百九十八章 卢传佑的遭遇
听了潘彬的介绍,卢传佑连忙拿出放大镜又仔细观察了一遍,发现那些作伪的地方,伤痕确实是在彩料下面,无疑证实了楚琛和潘彬的判断。-
到了这时,潘彬心里再也没了一丝侥幸,怅然若失的说道:“好长时间没打眼了,没想到今天打了次眼,付的学费比以往两三年加起来的都多!”
潘彬听了这话,就皱着眉头问道:“老卢,这只赏瓶你到底‘花’了多少钱?”
卢传佑苦笑着伸出了一只巴掌:“五万!”
潘彬听了非常无语,恨铁不成钢似的说道:“这东西我都不用猜,你肯定不是在店里买的。但外面的东西,你居然会‘花’五万块钱,你的心怎么这么大呢!也不知道你这么多年的经验都到哪去了,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你!”
像这样的赏瓶,如果是真品的话,上拍卖会最后的成‘交’价肯定超过一百万,五万块钱当然是个大漏了。
但现实中真正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还真不多,更何况这个馅饼还需要自己‘花’不菲的金钱买下来。所以说,遇到这种事情,一定要擦亮自己的双眼才行。
或许有人会说,我的眼力非常好,东西肯定不会看错的!但他这么想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古玩市场上打眼的往往占了大部分,真正能捡漏的,或者说捡大漏的基本是寥寥无几。
或者他的眼力确实非常好,但他有没有想过,有个词叫做心理暗示,这个词在古玩这一行可是特别常见的现象。
比方说,某人在市场上看到一件高仿,刚开始看的时候,觉得有些疑‘惑’,于是就放弃了,但在市场上转了一圈,心里越想越觉得那东西不错,是件‘精’品,接着就眼巴巴的收入了自己手中,悔之晚矣。
之所以这么说,到不是古玩市场上不能捡漏,或者捡不到漏,而是要有保持清醒的头脑,遇到疑似是漏的古玩,一定多加要注意。
另外,最重要一点,就是别‘花’大价钱捡漏。捡漏毕竟是小概率事件,就像彩票中大奖一样,实在太难了,你‘花’点小钱赌一下就行了,‘花’大价钱捡漏,说难听点,就是给对方送钱去的。
就像卢传佑,居然在小摊上就‘花’了五万块钱买下一只赏瓶,这可是2002年的五万块钱,换到现在,值三十万总有的吧。如果你现在听说,有人‘花’了三十万在地摊上买件古玩,你会怎么想?因此,这也难怪潘彬听了会这么无语了。
卢传佑尴尬一笑,说道:“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好像有个声音一个劲的催促我把东西买下来,也许是鬼‘迷’了心窍吧!”
“你这不是鬼‘迷’了心窍,是财‘迷’了心窍!”
潘彬冷哼了一声,随后说道:“老卢,说说看,这东西你是在哪个人那买的?如果是我认识的,咱们一起去退掉,就算付一笔学费,也比你直接损失五万来的强。”
潘彬这人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特别是对朋友更是没话说,正因为如此,不说在整个字都的古玩界,至少在这周围的古玩市场,他的人缘还是非常不错的。因此,如果卢传佑的东西确实是在潘彬认识的人那里买的,还真有可能退的掉。
卢传佑听了这话,心里很是感动,不过,他想到自己购买的过程时,却苦笑了起来:“老潘,谢谢你,不过我这次算是彻底栽了……”
原来,今天是周六,卢传佑就像往常一样到古玩市场去转了一圈,不过却并没有看到中意的东西。这一点,他也并不在意,毕竟古玩这东西是有数的,自己中意的东西哪能天天出现,只要能过段时间可以买到一件,也就行了,人要知足常乐嘛!
于是,卢传佑接下来就去了志趣相投的老友那,坐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品鉴一下对方刚刚淘换到手的东西,真是好不快哉!
中午时分,他正在老友那喝着酒,就接到了潘彬的电话,说是自己那有件瓷器,很像是刘老‘交’待他,让他调查的东西。
这让卢传佑‘精’神一振,于是连忙给刘老打了电话,通报了这件事情,刘老就在电话里跟他说,会让楚琛前去帮忙鉴定。
随后,卢传佑又跟潘彬通了电话,等他在朋友这吃过了饭,就径直走向了潘彬的古玩店。
正当卢传佑走到半路上时,就看见一个古玩小摊子围了好几个人,还有人在人群外垫着脚向里面看。
卢传佑的好奇心比较旺盛,见此情形,一时间都忘记了正事,停下脚步传身就走向了人群,人太多?没关系,他略施小计,硬是被他挤了进去。
只见,里面有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滩主,此时正拉扯着一个人在唧唧歪歪讨价还价着,这个摊主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反正卢传佑以前在市场上并没有看到过,不过,现在古玩市场日新月异,每天都有新人加入,他到并没有觉得奇怪。
卢传佑再一看被拉扯的那一位,长得油头滑脑,手里拿着一块用烂布包着的‘玉’,能有半条香烟那么大,只漏出手指肚大小的‘玉’面来,其它地方都被绿‘色’的金泥包裹着。
其实现在卢传佑回想起来,觉得那‘玉’石表面的东西,很可能就是在泥巴里掺了一点绿‘色’和金‘色’的染料,完全是用来糊‘弄’人的。
此情此景,让他觉得被拉扯的这位,很可能是盗墓的或者是位小贼,反正很可能不是什么好人,至于手里的东西应该也不是用什么正当手段得来的。
想到这里,卢传佑就提起十二分的兴趣看了起来。
只见,摊主面无表情的拿布条上一条细线紧贴在那漏出来的‘玉’面上,另一只手就拿打火机来烧这细线头,那手分明在颤抖,打火机也反复喀哒几回,看来心里肯定很不平静。
那小贼不说话,摊主一边验货一边罗嗦着价格,说什么你们做这行也不容易,无非就是需要钱生活,我也不白着你,给你这个价格吧。说着,手就比画着能有800块的样子。
卢传佑看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乖乖,要真是真东西的话,800块钱能够买下来,那真是赚大发了!
而旁边的人见摊主开出这样的价格,也都有些心动。
小贼还是不说话,十足的哑巴样。摊主急了,说:“不就是钱么?我有钱啊,不相信拿给你看看!”
说完,他还真从屁股口袋里掏出皮夹来,数了8张红果果的票子,想要砸小贼的脸上,不过砸了一半却停了下来,甩给小贼。
小贼明显感到自己吃了亏,还要拒理力争,摊主却已经把货收起来,又手快的夺过小贼脚边的一只旅行袋包,熟练的翻出另一个东西来。这件东西,就是卢传佑买到的那只赏瓶。
当时,卢传佑远远的看到这只赏瓶的时候,心里同样也像刚才那样咯噔了一下,心道,这东西怎么越看越像是官窑真品啊!不行,如果是真的,可不能让这个‘奸’滑的老板给得逞了!
小贼一看摊主想要把旅行袋里的东西拿出来,也有些急了,连忙收了刚才那钱,随后把旅行袋的口子给捂了起来。
不过,摊主的嘴皮子功夫很是厉害,再加上手上的动作又来的敏捷,居然硬是被他看了货,并出了几个非常便宜的价格。
而卢传佑也趁此机会,把赏瓶打量了一番,最后心里基本已经肯定这东西应该就是件真品,这让他当即红了眼。
要说,刚才那块‘玉’被摊主无赖似的买走了,那还好说,毕竟那‘玉’他也没看真切,谁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但这只赏瓶可是被他差不多确认过了,而真品的价格可要上百万,如果真又被摊主无赖似的买下了,那他心里不得像吃了只苍蝇那么难受?
小贼可能觉得自己刚才吃了个大亏,对摊主很不满,再加上摊主又出了几个便宜价,脸上的厌恶之‘色’更甚,他把赏瓶放回了旅行袋,抬脚就准备离开。
摊主见此就急了,连忙又掏出刚才的那个皮夹子来,眦着牙说:“我有卡,我有卡!卡里有钱!价格咱们好商量……”
小贼根本理都不理他,直接拎着包挤出了人群就走了。
见小贼走的干脆,而且人群中好像有人想要跟过去,卢传佑哪还顾得了其它,连忙拔‘腿’就追,边追边想道:“可不能让让那家伙溜了!那只赏瓶自己可无论如何得买下来,不说能赚一笔大钱,就算自己收藏起来也是好的。”
没想到,那小贼的警惕心很高,拎着袋子三拐两拐的,没一会就走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位置。好在卢传佑盯梢功夫不错,没把人给跟丢了。
其实,现在卢传佑心里想想还‘挺’害怕的,得亏人家图的是财不是命,不然他那条老命现在就已经不在了。
接下来,卢传佑把那小贼叫了下来,见对方警惕心很高,不肯把东西拿出来,他又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好话,这才看到了那只赏瓶……--40143+dsuaahhh+25954885
第九百九十九章 收藏的理念
事情说到最后,卢传佑就苦笑着说道:“现在想想,其实这个骗局也不高明,只要心细就能发现其中的不妥,比如说,那两人的当时的表情太夸张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其中有演戏的成份。。更新好快。但当时我还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就是一心想要把东西买下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当真是昏了头了!”
潘彬摇了摇头说道:“你啊,就是被利益冲昏了头脑,不说你当时连其中的猫腻都看不出来,你居然连搞收藏必须遵纪守法都忘记了,也实在太不应该了。”
卢传佑听了这话,就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老潘,你又来这一套了,我也知道搞古玩得遵纪守法,但也你也得看看现在这方面的法规是什么样的吧?这么不完善的法规,你让人怎么遵守?”
潘彬皱着眉头说道:“你说的对,咱们国家目前这方面的法规确定还不健全,还很不适应市场经济的发展与变化,还有许多需要改进、完善之处。但作为一个公民,你首先要遵守它,然后再向有关部‘门’反映,提出修改建议。”
卢传佑闻言反驳道:“如果真照你说的这么做,那咱们平时还买什么古玩啊?”
潘彬笑着说道:“我也知道,如果对照条文一条条去套,咱们必将无所适从。所以,我也认为咱们平时应该活学活用,灵活变通。”
卢传佑无语道:“你这话说的,不是自相矛盾吗?”
潘彬说道:“听着是有些自相矛盾,其实不然。我认为,搞收藏,应该遵守八个字,立志于藏,立足于藏。在这种前提下,凡是你确实不明其来源者,你都可以照收不误。”
“道理很简单,这件文物出现在市场上,如果你不买,就有可能被别人买去。别人买去后,这件文物的下场就很难说了,有可能它被一个和你一样爱好和爱护咱们国家文化遗产的收藏家买去,那当然是一件好事。”
“但也有可能被不法之徒买去,其命运就堪忧了。不法分子可能将它走‘私’出境,从而咱们国家宝贵的文物流剩外。所以,在你对这件文物的来源不了解的情况下,只要你买了下来,收藏起来,无论如何都不会是一件坏事。”
听到这里,卢传佑摊了摊手道:“那不就是了,照你这么说,我把那件东西买下来也没什么问题嘛,本来我就是想买下来收藏的,就算转让给别人,我也会找个放心的买家,争取不让东西流传到国外去。我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对的吧?”
潘彬说道:“对,你这么做确实没什么不对,但这得在你确实不知道东西的来源,也就是不知道东西到底是盗掘、偷盗等不法手段得到的情况下。现在,你可是明明知道主人很可能是用不法手段得到的东西,你就不怕对方事情败‘露’,被警察找到你的头上来吗?”
卢传佑听了这话,尴尬一笑,说道:“这不是最后证实这只赏瓶是有问题的吗?”
潘彬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老卢啊,你这样的想法真要不得,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盗墓更卑贱更可耻的行业。它是对文物的极大破坏,也是对祖先的极大凌辱。挖人祖坟,本身就是伤天害理的事情,更何况是以这个职业为生?”
“这种人是没人喜欢的,我以前听朋友说,在看守所里,在监狱里,最下等的就是盗墓贼。盗墓贼必须为所有的犯罪分子做脏活累活,吃饭什么的盗墓贼也都必须等到最后。而且,所有其他犯罪分子都不齿于与盗墓贼‘交’谈,只有命令和拳头。”
卢传佑听到这里,满脸不信:“老潘,你这说的太夸张了吧?”
潘彬呵呵一笑道:“这事我也是听说,具体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不过我问你,如果是你的话,你会和盗墓贼‘交’流吗?”
卢传佑想了想,说道:“一般情况下,应该不会吧。哎!不对吧,我又没做什么坏事,为什么要进去和盗墓贼‘交’流啊!”
潘彬哈哈一笑道:“就是打个比方嘛,而且不也证明我刚才说的事情有一点道理吗?所以,我觉得碰到一件文物,不管这件文物多么‘精’美,多么稀有,多么珍贵,只要你知道它是盗墓所来,你就要当机立断,坚决拒绝。”
“期间不能有任何的贪恋之情,不能有任何的侥幸之心,不能有任何的犹豫之态。否则,不仅得不到宝贝,还要官司缠身。”
卢传佑反驳道:“老潘,我觉得你这话说的有些太夸张了,别的不说,现在市场上来历不明的文物可不少,其中许多都是盗墓得来的。另外,参加黑市拍卖会的人也不在少数,这么多人,你又看到有哪几个真的官司缠身了?”
“另外,就像你刚才说的,如果我不买这些东西,最后往往就都被走‘私’到了国外,难道你就因为你心里的坚持,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吗?”
潘彬犹豫了一下,说道:“文物的走‘私’是由国家来管的,我不管,也管不了,反正我就认定了,除非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否则如果发现是盗墓得来的东西,我是肯定不会买的!再说了,如果我发现盗墓的文物,肯定会举报的!”
说起来,潘彬的表态,楚琛是佩服的,以道理和法规来说,也都是正确的,但正确归正确,因为执行的问题,许多人心存侥幸,不舍放弃,明知东西有问题,也会买下来。
不说别人,如果是特别珍贵的文物,在明知对方是盗墓得来的情况下,楚琛还是会买下来,不为别的,就为不让东西流传到国外去。
至于买下文物之后,他会不会上‘交’,那就具体情况具体对待了,不过到最后,他物捐献出去。
有句老话,叫做富不过三代,楚琛觉得放到古玩文物上,其实也是差不多的。一件文物,收藏在一个家庭中,时间不会超过三代,至多到第四代,所藏文物就要烟散云消。
这是文物收藏的规律,古往今来,好像还没有人能回避这个规律。世界各国的历史证明,除了皇家或者国家收藏能保持三代以上。民间收藏大户,鲜有过三代者。当然,也可能有例外,但基本凤‘毛’麟角。
再说了,家里的宝贝要保的住才是财富,保不住那就是祸害。就算楚琛觉得,他们楚家可以富贵好几代人,至少暂时没有保不保的住的问题,但后辈之中,又有多少后辈,会像他这样真心喜爱古玩?
因此,与其这样,他还不如把他的藏品都捐献给国家。当然,这一切得等他身死,或者已经看开了的时候再说,毕竟他是人,也是有‘私’心的。
言归正传,卢传佑听了潘彬所言,笑着摇了摇头:“老潘,在这一点上,你我都有各自的想法,咱们就不用争了,反正我做不到你这么大公无‘私’,再争也争不出什么结果。”
“哎!随你吧!”潘彬长叹了一口气,他到没钻牛角尖,知道自己的想法在现在来说还是有些太过清高的,但话是这么说,看到老友不赞同自己的想法,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郁闷的。
见场面有些沉闷,卢传佑就说道:“老潘,你也知道小楚是带着任务来的,咱们先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吧。”
“好的,我去把东西拿过来。”
潘彬点了点头,就转身走向了里屋。
卢传佑说道:“哎,老潘的脾气就是太倔,平时做事不知道变通,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这样不说少了一些赚钱的机会,一些乐趣也在期间流失了。人的一生多短暂,搞得这么死板,累不累啊!”
楚琛微微一笑道:“人生在世,总要有所坚持嘛。也许,在咱们眼里觉得这么做很累,但潘老觉得不这么做,或许会更不自在呢?”
“也是,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卢传佑点了点头,笑道:“小楚,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人很市侩,太没有原则了?”
楚琛笑道:“卢老,我也没觉得您市侩啊,如果要说您打了眼的事情,我觉得很正常,咱们古玩界基本上所有人都打个眼吧,打眼的原因是什么?‘私’心应该是一个主要的因素。”
“至于您后面说的,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咱都是有‘私’心的小市民嘛,无论如何也到不了圣人的地步,平时做事也只要合乎自己的良心,合乎大部分人认同的道德就可以了。”
卢传佑哈哈一笑道:“小楚,你这话说的好,我非常赞同!”
这时,潘彬抱着一只盒子走了出来,见此情形,就笑问道:“老卢,说什么高兴的事呢?”
卢传佑笑道:“没什么,就是觉得小楚说的深得我心,情不自禁的就笑了。”
潘彬嗤笑道:“切!信你才怪!”
卢传佑说道:“喏,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说假话就相信,说真话反而不信了。”
潘彬别开始盒子边笑道:“行了,行了,我信总行了吧……”--40143+dsuaahhh+25960279
第一千章 鉴别的技巧
潘彬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的东西,看上去好像是一对兔毫盏,其尺寸较大,碗口直径在15厘米左右,敞口圆腹,釉光黑亮,兔毫明显,算是一对精品兔毫盏。
卢传佑看到这一对兔毫盏,立马赞叹道:“居然是一对建窑的兔毫盏,好东西啊!”
潘彬笑眯眯的说道:“你再仔细看看,这是建窑的兔毫盏吗?”
卢传佑闻言一怔,随即他连忙拿起其中一只兔毫盏,仔细观察起来。而在这过程中,楚琛也拿起另外一只仔细鉴赏了一番。
看到最后,卢传佑皱了皱眉头道:“看釉色已经和建窑的兔毫盏差不多了,不过胎和建窑的不太一样,这到底是什么窑口烧制的?”
潘彬笑了笑说道:“老卢,你想要从书画方面转到瓷器方面,可还得下一番苦功才行,连烧瓷历史达千年之久的北方名窑都不认得,说出去可会被人笑话的。”
卢传佑嘿嘿一笑道:“我现在主要研究明清官窑瓷器,一些区域性的窑口确实不太了解,老潘,你就给我介绍一下呗。”
看到潘彬没有回答,反而看向了自己,楚琛就说道:“这应该是一对介.休窑的仿建窑兔毫盏吧。”
卢传佑闻言,有些不太相信:“介.休窑?不太可能吧,这个窑口不是白瓷很出名吗?难道黑瓷也有这么高超的水准?”
介.休窑是晋省乃至北方地区较为有名的一处窑址,虽然在烧造规模、历史影响等方面逊于定窑,但其白瓷烧造水平在晋省地区宋金时期具有最高水平。
此窑口瓷器品类齐全,宋金时期的产品质量高,产量大,在器物样式和烧造技法方面,对周围的一些窑厂影响较大。
此窑口烧制的白瓷可分粗、细二种。粗白瓷全部用化妆土,以增强瓷器的白度。细白瓷则不用化妆土,以细腻、白净的胎骨展现自身。据研究,一些精细白瓷。白度经仪器测试为78.3度,胎质细腻、透亮。敲击清脆如罄,几乎可与现代白瓷媲美。可见其水平之高。
潘彬笑着说道:“介.休窑确实以烧制白瓷为主。而且白瓷的水平很高,但黑釉器物可并不逊色,具体表现为,器物虽历经数百年釉色依然黝黝乌亮,釉面上开满不规则的丝纹,犹如蜘蛛的网片,这种开片的方式在别的瓷器上很少见。”
“另外,碗的外部在黑釉中饰有的油滴状的白色斑点,油滴作不规则析出。所有的纹饰似筋脉一样突出釉面。像这对兔毫盏虽然整体看起来已经跟建窑的兔毫盏类似,但介.休窑的一些特点,还是很明显的。”
卢传佑又拿起兔毫盏打量了一番,感叹道:“没想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窑口,居然水平有这么高,你说当时宋朝那会,干嘛不把它也列入到官窑当中去呢?”
“这事我就不太了解了。”潘彬摇了摇头:“有专家猜测,可能是因为地理方面的原因,但到底怎么回事。估计现在也没人能够说出个所以然来。”
卢传佑说道:“算了,不说这事了。对了,这对兔毫盏的年代应该放在哪个时期?”
潘彬回道:“我认为应该是宋金时候的吧。”
楚琛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卢传佑见此。就皱着眉头说道:“小楚,我记得你之前遇到的那两件瓷器,也都是金代的吧?”
潘彬接过话道:“而且这对兔毫盏上的包浆。我也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所以才想到之前老卢你跟我说的事情。小楚。这里你最有经验,不知道这对茶盏的包浆到底是不是做的旧?”
楚琛语气有些沉重的说道:“这对兔毫盏确实是用包浆液做的旧。”
“啊!小楚。能否说一下,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卢传佑闻言大吃一惊,东西他可是仔细看过的,如果上面的包浆确实是用那个什么包浆液制作的,那对他而言,这样的东西有一件就得打一次眼,这让他想想都觉得可怕。
楚琛说道:“其实,这包浆液虽然是高科技的手段,只要把瓷器用它泡一泡,或者麻烦一点,定时瓷器的表面涂抹一点,基本可以做出以假乱真的效果。但假的就是假的,和真正的包浆是有差别的。”
“真正的包浆细腻、滑润,幽光沉静,用手电照上去,看着也比较自然,但用包浆液做旧,虽然看出来和真品差不多,但在光线的表现上却和真品有些细微的差别。这一点,只要拿一件真品对比一下就行了。”
听到这里,潘彬连忙去旁边的博古柜上拿了一只明晚期民窑青花瓷,东西不贵,但上面的包浆比较厚重,随后他用手电分别一照,两相一对比,果然他和卢传佑都发现了其中的一点细微的差别。
见此情形,楚琛又接着说道:“除了这一点之外,其实还有一个说起来简单的鉴别方法。咱们知道,釉面的包浆越好,手感就越丝滑柔润,细爽暖软似有弹性。但用包浆液却远远达不到这个效果,所以对有经验的人来说,如果瓷器是用包浆液做的旧,很可能不用看,就能判断出东西的真伪。”
听了楚琛的解释,潘彬感叹道“看来,还是我的经验不足啊!还是小楚你厉害!”
楚琛连忙摆了摆手:“潘老,我这也不过是照本宣科,把我师傅那里的资料读一遍而已,如果让我通过包浆的手感来辨别包浆的真伪,我肯定是办不到的。”
事实上,楚琛还真能够通过手感判断出包浆的真伪,但这是由于他现在已经快要突破人体极限的身体,以及过目不忘的本领,在上手过无数古玩之后,才能够办到的。
如果楚琛说自己能够凭手感判断包浆的真伪,潘彬他们很可能不是觉得他在吹牛,就是认为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猫腻了。毕竟他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而已,哪怕他的天赋再好,也很难办得到。
与其这样,楚琛还不如藏下拙,除了不想费口舌,这也是他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就像楚琛想的那样,潘彬和卢传佑都觉得这才正常,不过,这也让他们对楚琛能够拜刘老为师感到非常羡慕。这古玩想要学的好,有没有名师的教导太重要了,如果他们当时踏入这一行的时候,也能够拜一位名师,很可能成就比现在高多了。
当然,就算有了名师,能够在楚琛这点年纪,就拥有这么好的眼力,也不是光有天赋就行的,因此,他们心里对楚琛多少也有些佩服。
这时,卢传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连忙问道:“老潘,这一对兔毫盏你是从哪得来的?是市场上,还是淘宅子?”
潘彬笑道:“你也知道我一般来市场比较晚,如果市场上有这样的好东西,哪还轮的到我啊!不过,这也不是淘宅子得来的,而是有位长相憨厚老实的中年人上门卖给我的。”
楚琛连忙问道:“潘老,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潘彬回忆道:“上个星期天中午的时候,我刚吃了饭,他就风尘仆仆的到店里来了,说什么家里有困难,急需用钱,想把东西卖了换钱。当时我看东西不错,而且当时我也不知道包浆液的事情,看着比较自然,一点没注意就买下来了。”
楚琛问道:“潘老,那您还记得中年人的样子吗?”
潘彬点头道:“这件事情给我的印象挺深的,那人的模样我现在都还记得,不过我现在回起起来,他的胡子看起来好像是假的,可能和真人会有误差。”
“这事就让专业人事来操心就行了。”
楚琛呵呵一笑,就给刘老打了个电话,把事情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刘老告诉他,会马上派人过来画一幅中年人的画像,并让他对潘彬表示感谢。
潘彬闻言,笑着表示这是他应该做的。
这时,卢传佑问道:“老潘,这对兔毫盏你到底花了多少钱啊?”
“一万整。”潘彬竖起了食指比划了一下。
卢传佑很惊讶:“不是吧,这么贵?你不会又是同情心泛滥了吧?”
潘彬以前确实有过因为同情别人的遭遇,就花了比较高的价钱,把东西买下来的经历,而且还不止一次,为此,他没赚到钱不说,还稍稍亏了一点。因此,卢传佑就觉得,这次潘彬估计又犯了次傻。
潘彬哭笑不得的说道:“我是那种不动脑子的人吗?对,我以前确实高价买过几件东西,但那是因为我看好那些东西的收藏价值,那些东西到现在可已经给了我不少的收益了。至于这对兔毫盏,那是你知道介.休窑的价值。”
“如今的介.休窑存世真品极少,精品更是不多见,这些精品毫不逊色于定窑、钧窑的精品,对懂行的人来说,每件都价值不菲,是收藏家趋之若鹜的珍稀物品。”
卢传佑听了这番话,说道:“那你的意思是说,这对兔毫盏价值超过一万喽?”
“当然,至少得一万五吧……”
第一千零一章 踩雷的年轻人
对经常捡大漏的楚琛来说,一件东西转手赚五千,实在算不得什么。但对普通人来说,哪怕是开了古玩店的潘彬,能够转手就赚了一千块钱的东西,也是比较少的,因此,能够以一万的价钱买下这对兔毫盏,已经算很不错了。
卢传佑狡黠一笑道:“老潘,那这对兔毫盏你准备怎么处理啊?”
潘彬闻言嗤笑了一声,说道:“老卢,你不就是想打我脸吗?我告诉你,这对兔毫盏如果最后证实确实是用不法手段得来的,那我二话不说,立马捐掉!”
听潘彬这么说,卢传佑反而有些尴尬了,如果真是因为他的一句话,让潘彬把东西给捐了,那他得多不好意思!
“呐呐呐!”于是,卢传佑虚点了潘彬几下,说道:“你这家伙就是这么无趣,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嘛,至于这么端吗?你这样,我下次都不敢来见你了。”
潘彬脸上带着揶揄的笑容,说道:“你能跟我开玩笑,我难道就不能给你开玩笑了?实话告诉你,其实我在发现这对兔毫盏有问题的时候,已经就这么决定了,你难道还以为是你的原因啊!”
卢传佑听他这么说,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笑道:“真是看不出来啊,就你这死板的性格,现在居然也会开起玩笑啦!”
潘彬笑道:“俗话说的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你这家伙接触多了,就算不会也变会了……”
玩笑过后,潘彬就跟楚琛打了声招呼。进里屋拿了几件他先前说的精瓷器出来,让楚琛挑选。
几件瓷器确实都比较精美,楚琛都比较中意,不过这些都算是潘彬压箱底的物件,他也不好意思都买下来。于是就在其中挑选了两件。当然,潘彬也给了楚琛很大的优惠。
正当楚琛和潘彬完成了交易,刘老电话里说的办案人员也赶到了……
…………
转眼间,楚琛回到京城已经天了,期间,他除了处理了一些工作和生活上的事情。其他时间,不是在别墅,就是在古玩店呆着,到也挺轻松自在。
不过,有两件事情。还是让楚琛有些苦恼,一件是关系着烛台下落的那位,也不知道是躲起来了,还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反正是杳无音信。
另外一件事情,就是那间四合院了,楚琛回京的那天,那位老到是打过电话给他。说她的妹妹还是坚持要把四合院转赠给别人,随后说了一些抱歉的话,就挂了电话。让楚琛连问受赠方是谁的机会都没有。
这两件事情都挺让楚琛苦恼的,但暂时除了等待这两件事情也没什么好办法可想,总不能让他去医院逼那位四合院的主人,把房卖给他吧?
好在,楚琛性格还算豁达,既然事情暂时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那就先放在一边再说,把两件糟心事一直放在心里。从而败坏自己的心情那肯定是不行的。
另外,在字都发现的那个团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还是怎么,主要人物突然就销声匿迹了,这让刘老很是生气,下命令一定要找到蛛丝马迹,把这伙人尽快抓捕归案。
星期四一早,吴可去公司上班,楚琛则带着吴叔前往古玩店。
一上,吴叔颇有兴致的和楚琛讨论着那盏月影灯。自从吴叔见到了那盏神奇的月影灯之后,就对它起了浓厚的兴趣,天天没事就研究这盏月影灯到底是怎么工作的。就好像小孩遇到了自己非常感兴趣的玩具一般,一定要研究个透彻才行。
对于这一点,楚琛除了有些好奇之外,也是大力支持的。老年人嘛,平时能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兴趣,也是好事。因此,他只是让吴叔平时注意休息,别劳累就行了。
古玩店里也没什么事情,楚琛先是和顾琦飞以及谷建明两人,交流了一会雕刻方面的心得。随后,想到自己好久没去市场淘宝了,他就和大家打了声招呼,走出了大门。
来到隔壁的市场,看到自己熟悉的场景,楚琛觉得倍感亲切,一上,不是和熟人打个招呼,就是蹲下身,看看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期间,他并没有用上异能,完全凭着自己的眼力,没一会就淘换到了两件自己中意的小玩意儿。
最后,用异能一看,两样东西都是真,这让他心情大好。
逛着逛着,楚琛就来到一家专卖杂项物的摊位前,老板楚琛也认识,大家都叫他锤,他这个锤,是一锤买卖当中的锤,个中含义,想必也不用多解释了。
说实在的,楚琛平时不怎么喜欢和锤这种人打交道,今天也是因为他被锤摊位上的一对鸽哨给吸引住了,这才和锤打了招呼。
两人毫无营养的寒暄了几句,随后楚琛就拿起鸽哨看了起来。
鸽哨又名鸽铃,属于一种民间风物,已有上千年的历史。全国有不少地方都能制作鸽哨,而京城的鸽哨制作水平无论声响效果还是种类型,都算是比较精致的,这与京城悠久的历史化有着密切的关系。
制造鸽哨的主要材料有苇、竹、葫芦、瓢。除了以上原料外,还有用象牙或虬角做哨口,用银杏、桂圆、荔枝、莲等果壳做哨肚的,这些鸽哨因为材质和分量的关系,样虽名贵新奇,效果却不一定好。
楚琛看上的这对鸽哨是葫芦类鸽哨,其是以细腰葫芦的底肚为主体,将细腰切断处的孔开大,再用圆片覆盖其上,胶粘牢固。这圆片通称“葫芦口”,葫芦口及两侧常安小崽。小崽以对六枚为常式,一对安在宽大哨口之前,称“门崽”,两对分安在葫芦口两侧。
鸽哨以对计,两枚葫芦肚力求高矮相似,大小相同,因此购得葫芦以千计,从中才能选配成对葫芦肚。但葫芦天生,大小很难完全一致,因此,每枚鸽哨的哨音也高低不同。这样的组合无论在外形还是内在音色上,都富韵律感。
楚琛手中的这对葫芦鸽哨大小相差不大,保存完好,表面均漆黄色,哨口后额(即哨口的上部,通称“后脑门”)圆浑,一顺而下,殆取流线型之意,与音响虽关系不大,但可减少气流阻力,减轻飞鸽负荷。
鸽哨底刻“”字,“”字作者姓陶名佐,他制哨考虑周详,是民国京城的制哨名家。
这样的名家制哨,能够完好的保存到现在,算是比较难得的东西,不过可惜的是就这么一对,如果有几对的话,那价值就高了,现在就一对的话,估计也就值个几千块钱而已。
正当楚琛在那打量着手中的鸽哨时,一位二十多岁,穿着一身高档服饰的年轻人,就站到了楚琛旁边,随后蹲下身,拿起了摊位上的一只青花小笔筒,左瞧瞧,右看看,看上去好像挺喜欢的。
锤见年轻人有意,便开始说这笔筒如何精美,年轻人如何识货云云,如果年轻人要的话,五千块钱就出手。
说实话,从那年轻人的样,就能感觉的出他对青花瓷的研究应该还只是刚刚入门而已,所以一时间吃不准这只笔筒的真假。
正在年轻人踌躇之际,旁边过来一名顾客模样的男
...
,在年轻人身旁观看小摊的藏,忽然他就指着年轻人手中的笔筒说道:“这只笔筒看上去颇具些韵味,挺像真东西的,小哥,问句冒昧的话,能不能让我看看?”
楚琛见此情形,暗自一笑,这男其实他也有些印象,平时时不时的会给锤做托,估计今天看到年轻人可能比较有钱,又准备要给这年轻人“上”一课了。
古玩买卖和下棋一样,都讲究君不语,因此,楚琛明知道其中有问题,他也不会多说,毕竟谁都是从这一步过来的,既然想踏入这一行,就应该要有踩雷的觉悟。
年轻人是十足的新人,他根本就没多想,便把笔筒给男观看,而且还是直接递给了男,一点都不担心男没拿稳笔筒,不小心给摔了。
男看了一会,就惊呼:“果然是好东西,老板这个笔筒你要多少钱才出手?”
锤比划了一下,说五千,那男当即拍板,说东西他要了。
这时锤面露难色,说:“这位老板,这笔筒是这位先生先看上的,我实在不好卖给您啊。”
那个男马上转向年轻人,作揖请求道:“这位小哥,这只笔筒我真得十分的喜欢,不知你能否让给我呢?”
年轻人本来正在犹豫不决,见那男这种表现,心里有些激动的想,看来这只笔筒确实是真的,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碰上一个漏,不捡白不捡,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嘛!
于是他便对那男说道:“这位大哥,十分抱歉,这只笔筒我也十分喜欢,而且也已经和老板商定了,实在是不能让给您了。”
那男听了这话就长叹了口气,表情显得很失望,随后便继续观看小摊上的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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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章 踩雷的年轻人(续)
这时,年轻人好像福临心至,突然意识到其中会不会有问题,就皱起了眉头,连忙又把手上的笔筒仔细观察了一遍,却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随后,他内心又斗争了片刻,最后还是不想放弃笔筒,跟锤子说:“老板,这只笔筒我要了,麻烦给我包起来吧!”
“行!”锤子满脸堆笑的接过笔筒,随后看着年轻人,说道:“小兄弟,不知道您还要点什么不?”
锤子嘴里这么问着,手上的动作也非常麻利,一眨眼的功夫,就把笔筒给包了起来。
“看看再说!”
年轻人敷衍了一句,接着就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叠钱,递给出了锤子,并随手把笔筒拿到了过来。
见年轻人完成了交易,楚琛就开口问道:“方老板,这对鸽哨多少钱啊?”
锤子看了看楚琛手上的东西,就笑道:“楚老师,大家都是朋友,既然您喜欢,这对鸽哨就算您两千得了。”
既然东西是楚琛看上的,凭他的名气,锤子嘴上说的好听,但出价却并不含糊,好在他说的价格虽然不便宜,但也不太贵,而且楚琛知道自己就算还价,也还不了多少,就干脆答应了下来。
旁边的年轻人听锤子称呼楚琛为老师,一时觉得有些奇怪,这才把楚琛仔细打量了一番,却越看越觉得熟悉,等到楚琛把钱给了锤子,他才想起楚琛到底是谁,顿时一脸兴奋的问道:“请问。您是《收藏天下》楚老师吧?”
楚琛笑着点了点头:“我是楚琛。”
年轻人得了肯定的答复,连忙激动的上前和楚琛握了握手:“楚老师。在众多专家之中,您是我最佩服的一位。我觉得您可以说是我们年轻收藏家的榜样!”
楚琛连忙谦虚的表示不敢当。
双方寒暄了几句,年轻人就自我介绍了一下,说是自己名叫夏志成,来自津城云云。
说到最后,夏志成看到自己手中的笔筒,眼珠子一转,就笑呵呵的对楚琛说道:“楚老师,您能否点评一下我的这只笔筒啊?”
说完,他好像一点都不觉得楚琛会反对。就把刚才包装给折开了。
楚琛对此有些无语,你要说看一只笔筒对他来说完全是件小事,但夏志成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场合,你刚买下来的东西,在别人的摊位前就让人帮忙鉴定,这万一要是真品还没什么,万一是赝品,如果楚琛实话实说,那不是让锤子难堪吗?因为这事。锤子肯定会记恨上楚琛。
但你要说让楚琛拒绝吧,刚才夏志成又对他这么客气,如果他拒绝了这件事情,多少有些耍大牌的嫌疑。
所以说。别看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要求,但因为场合不对,就会造成了一些不良的后果。就像现在无论是楚琛还是锤子。心里对夏志成的印象都有些不佳。
当然,考虑到夏志成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有可能不懂得人情世故,也不太懂古玩这行的规矩。楚琛到也没有多在意,反正对方是津城人,今后一般也很难有接触的机会。
既然不方便拒绝,楚琛也就打算含糊其词的一笔大过就过去了,没想到东西到了手中,他仔细一看,却发现是件真品。
这是一只圆筒形的笔筒,口底略向外撇,底心微内凹,表面以青花绘龙虎斗,形象逼真,神态生动,层次分明。
此器胎质疏松,胎色灰白,胎体坚硬厚重,内壁施缜密的亮青釉,釉色白中闪青,口沿处施一圈酱色釉。
青花色料采用石子青,发色娇翠欲滴,属于比较好的呈色,山石采用分水皴技法,苍劲而有气势,海浪波涛翻滚,龙自云端呼啸而来,虎仰首怒视,整个画面艺术感染力强。
笔筒的种种特点无不表明,其是一件明代崇祯青花瓷器的真品,而且还是一件精品之作,五千块钱买下来,基本还是比较合适的。
发现居然是一件真品,楚琛别提多好奇了,他可是知道锤子贪婪的性格,没坑看上去像是新手的夏志成就已经不错了,居然还以一个比较不错的价钱,卖给他一件真品,这难道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楚琛也就不再多想,既然是真品,他也就没什么好顾及了,简单的把结论跟夏志成说了一遍。
夏志成听说是真品,当即就打消了自己心中的顾虑,心想,看来刚才是自己多想了,想想也是,自己第一次来潘家园,怎么会那么巧就碰到有人给自己下套呢?如果真这样的话,那这里的环境得多乱啊!
不过,之前他把这只笔筒断在明中期的,这样一来,东西的价钱肯定要受到影响,那他到底有没有买贵呢?
想到这里,夏志成也不知道忌讳,直接问道:“楚老师,那这对笔筒现在能值多少钱啊?”
楚琛闻言很是无语,夏志成这么问别说不知道古玩行的规矩了,在这人情世故方面做了也太差了点吧,就算是去菜市场买菜,你当着老板的面,问别人自己买的东西值多少价钱,你说老板会怎么想?
不过,这只笔筒夏志成到没买贵,于是楚琛说了一句“价钱挺合适的”,就告辞准备离开了,他怕自己呆在这,夏志成又问什么奇葩的问题。
夏志成听见自己没买贵,心道自己运气真好,见楚琛要走,连忙问他讨要了一张名片,说是以后如果有机会一定还要聆听楚琛的教导。
等楚琛给了夏志成一张自己的工作名片离开之后,夏志成就又开始打量起锤子摊位上的东西起来。
这时,就见刚才那位男子从摊位最里面的位置,拿起一方瓷砚端详起来,说道:“老板,这砚台也不一般,从哪收的?”
锤子回答说:“和那只笔筒一起收的,还有一只笔掭和一只笔洗。”
说着锤子便从身后拿出来一只青花笔掭和一只青花笔洗,也是十分精美,和那只笔筒风格十分相似。
那个男子打量了一会便说道:“看来这是一套青花瓷的文房啊,还真是难得。”
听到这话,夏志成便也凑上前去观看,东西确实制作工艺十分相似,摆放在一起也十分和谐,这让刚才偿到了甜头的他下意识的就认为这些肯定都是真品。
见此情形,夏志成便有心将这一套文房全部收走,但是无奈这次是那男子先看上的,他也不好开口。
那男子仿佛看出了我的想法一般,笑道:“这位小哥,既然笔筒被你收走了,那剩下的这些我让你先收,你若不要,我可就都收走了。”
夏志成一听这话,那真是惊喜万分,要知道,这成套的东西,价值可不是一加一那么算了,往往会根据东西的好坏,价值再上浮几成。现在有这样的好事,他哪有不答应的道理,连忙表示东西他收了,同时也对那男子的气魄十分钦佩。
正当夏志成在那交易的时候,楚琛正在离了他们两个摊位的地方,在观看一面铜镜,虽然离的有些远,但那边的动静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当楚琛看到刚才一幕的时间,心里顿时就乐了,看来太阳确定不会打西边出来,锤子刚才那一手,根本就是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嘛!更何况,舍的那“孩子”他也没吃多少亏。
不过,这一切说到底还是夏志成吃了自己贪心的亏,另外,也有经验不足的原因。不说其它,刚才男子其实就犯了一个古玩行的规矩,不许打探卖家东西的来历。
一般来说,在古玩这行卖家的东西来自何方与买家无关,那是卖家的眼力和机縁,买家只判别东西的真伪,以及考虑价位是否合自己的心意,至于对方是从哪儿得到的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而且,有些卖家的东西,来源可能并不太光彩,买家询问肯定会犯了卖家的忌讳。所以说,一般情况下,如果买家去追问这个问题,往往会讨来没趣。
就像以前楚琛做小贩的时候,就最讨厌这种刨根究底的顾客,如果遇到心情差的时候,这种上手就问“宝贝从哪儿得到的呀?”的顾客,他根本不会搭理
如果心情好的时候,楚琛也往往会调侃他:“您喜欢听故事?好,那我编几个给你听,你自己去判断那个更有趣哪个更可信。”
每当这个时候,顾客也就不好意思再深究下去了。
当然,因为东西的来源可以为鉴定提供一些依据,在鉴定的时候,专家问这个问题还是可以的。
言归正传,如果刚才夏志成知道这个规矩,那么男子刚才那么问的时候,他心里就会有所警惕,不说锤子一点都不在意这个问题,居然还好像等着似的拿出了一只青花笔掭和一只青花笔洗,这难道不太巧了点吗?
或许有朋友会说,也许这真是碰巧了呢?
但这明显是不可能的,就像夏志成想的那样,成套的东西价值明显更高,这样的道理锤子怎么可能不知道,既然如此,他干嘛不把东西摆在一起,却要分开来一件件出售,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第一千零三章 哪能反悔?
不过,接下来一幕,让楚琛觉得这夏志成为人确实比较奇葩。
只见夏志成让锤子把东西包起来,正在那数钱的时候,突然眉头就皱了起来,此时他心里回想起刚才那一幕,就觉得这件事情好像有些不对,但具体哪里不对,他作为局里人,一时又想不到。
这人呐,心里有了疙瘩,不把这疙瘩解开,心里肯定不会舒服,夏志成左思右想,虽然没有想出其中的问题,但心里就是放心不下,他为人到也果断,既然放心不下,干脆东西就不要了。
于是,就说道:“老板,真是抱歉,这三样东西我还是不要了。”
锤子闻言一怔,笑容变得有些僵硬了,有些不悦的说道:“小兄弟,你这么做有些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了?”夏志成觉得锤子这番话有些好笑,说道:“如果我付了钱,没什么理由就跟你说要退货,那确定有些不合适,但现在我又没付钱呢,最多耽误了你一点功夫,大不了向你道声歉不就行了,又有什么不合适的?”
听夏志成说的这么理所当然,楚琛除了知道这个年轻人是位根本不知道古玩行规矩的新人之外,也觉得他对人的态度也太傲慢了。
就算你觉得东西有问题,想不要也不是不可以,但你既然让他把东西包起来,现在说不要了,起码也得和对方好好商量一下,说几句好话吧?现在只是一句轻描淡写的“对不起”就过去了?
就好比你在商场准备买一块手表送人,让店员把手表包装好了。结果却又说不要了,而且还只是说了一声“对不起”。你说对方会怎么想?这不是消遣人吗?如果遇到脾气不好的,非揍你一顿不可。
锤子听了这话。心里也有些火大,但考虑到夏志成不懂规矩,而且他还想着把夏志成的钱搞到手,到也没马上就翻脸,说道:“小哥,你应该是刚入行吧?”
夏志成不以为然的说道:“刚入行怎么了,刚入行难道就能特殊对待啊?”
锤子呵呵一笑:“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但你应该没听说过,咱们这行还价后是不能反悔的。”
民国以前。古玩这行彼此间交易是在卖家宽大的袖管中用指头比划进行的,相互不将钱字挂在嘴上,大概是文人雅士认为谈钱有点俗。这种特殊的交易方式虽然渐渐被淘汰了,但古玩人群的斯文形象在该行内还是要保持的。
老话说,一口唾沫一颗钉,既然大家既然都是斯文人,那么说一不二肯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因此,在古玩界,当你在卖家那看中一件心爱之物。可以询价也允许还价,但是一旦你出价后,店主答应了你给的价,就必须成交。这时候你不能再作犹豫之状。更不能再行杀价,不然大家都会觉得你这人不靠谱,严重点甚至有些人可能会不再希望和你打交道了。
夏志成听了这话。讶然道:“这行还有这样的规矩,那万一谈好了价钱。发现东西有问题,那怎么办?”
锤子淡淡一笑道:“有问题那是有问题的处理办法。但我这三样东西你能指出哪里有问题吗?如果你能说的出一二来,那这事也就算了!”
话音刚落,刚才的男子就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好了,好了!老板,这事有什么好啰嗦的,既然他不要,那东西我就买了。不过,价钱是刚才你和小哥说的一样吧?”
边说,他还做出掏钱的动作,而且从他鼓鼓囊囊的口袋来看,估计钱还不少。
“当然一样了。”
锤子呵呵一笑,说道:“小哥,既然你不要了,那我就把东西转让给这位老板了。”
锤子说话的时候,眼神之中好像还带着一丝轻蔑,好像在跟夏志成说,东西你不要,有的是人要。
这让夏志成觉得被小视了,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再加上男子即将从口袋里掏出的一叠红果果的钞票好像不像有假,让他下意识的就推翻了之前的猜测,心道,别到最后因为自己的猜测,把原本能够买到好东西的机会就这么白白的浪费了。
心里这么想着,夏志成的动作也非常迅速,连忙说道:“别,这东西我要了!”
男子听了这话,当即就怒斥道:“嗳嗳嗳!小伙子,你一会说不要,一会又说要,你这不是玩人吗?老板,刚才你可是答应我,把东西卖给我的!你说话可不能不算话啊!”
“这……”锤子看上去显得很犹豫。
男子这样的表现,让夏志成反而更加的鉴定了把东西买下来的想法,道理很简单,正是因为男子觉得东西是真的,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表现嘛。当然,也有可能男子是在演戏,但夏志成觉得演戏的话应该不会这么逼真。
可惜的是,夏志成忘记了一句“高手都在民间”老话,民间有些人的演技可不比世界级的影帝来的差。
夏志成说道:“我说不要,那是因为我以前不知道有这个规矩,如果今天我不买的话,那我还是男人吗?再说了,刚才老板也没有说过一定要把东西卖给你的话吧?”
男子气愤的说道:“你这叫什么话,刚才老板跟我说价钱一样,难道不是把东西卖给我的意思?”
夏志成摇了摇头:“这我不管,反正是我先问价钱的,老板,你打算把东西卖给谁?”
男子也说道:“老板,痛快的给个话,你如果还把东西卖给他,我立马就走!”
锤子一脸为难的看了看此刻已经变成斗鸡似的他们,最后苦笑了一声,说道:
“小哥,这事你总不会再反悔了吧?”
“那当然,不就万把块钱的事情嘛,我还至于反悔吗!”夏志成拍了拍胸口,还得意的看了男子一眼。不过,他这么说的时候,显然忘记了现在的事情,正是因为他反悔导致的。
男子黑着脸说道:“老板,你真决定把东西卖给他了?”
锤子向男子连连作揖道:“这位大哥,毕竟东西是这位小哥先问的价钱,麻烦您就多担待一下吧。一会您看上别的东西,我一定给您优惠,您看如何?”
“我看不怎么样!”男子冷哼了一声:“就你摊位上这些东西,也就只有这套文房用品还看的这眼,至于其他的,都不过是一些歪瓜裂枣,我才懒得再看!”
说完,男子就拂袖而去。
见此情形,锤子尴尬一笑:“小哥,您看这……”
“行了行了,到了这地步,我再反悔,那就真不是东西了……呐,钱给你,仔细数数吧!”
说着,夏志成就把一叠厚厚的钞票递了过去。
“不用数,咱们一回生二回熟,我哪能不相信您啊!”
话虽然这么说,锤子还是朝手上吐了几口唾沫,飞快的把钱点好:“正好!小哥,东西您拿好,今后常来啊,有好东西我肯定会给您留着的……”
“知道了……”
夏志成摆了摆手,就向楚琛离开的方向看了过去,不过视线之内却已经没了楚琛的身影。
“咦,这楚老师到是走的挺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没影了,还想让他帮我看看东西呢……嗳,对了,他不是在附近开了家古玩店吗,去那找找看……”
本来,楚琛其实还想在市场上再逛逛,正是因为担心夏志成又去找他帮忙鉴定,才马上回去了,没想到最后还是躲不过。
于是,楚琛刚回到古玩店里,和店里的常客元弘建聊了几句,夏志成后脚就到了,这让楚琛很是无语。
夏志成刚才的表现,让楚琛对他多少有些不待见,不过因为夏志成对他比较客气,他也不能把心里的情绪显露出来,只想着早早的把夏志成打发走了。
不过,夏志成却没发现这一点,他就像好奇宝宝那样,东一个问题,西一个问题,问的元弘建都有些不耐烦了。
“楚老师,我看您这除了古玩之外,怎么还兼卖翡翠饰品?”
元弘建闻言,笑道:“小夏,你应该只是偶尔来潘家园吧?”
夏志成好奇的问道:“您老为什么这么认为?”
元弘建笑道:“很简单,不然你怎么不知道楚老师还有一个“玉王”的身份呢?”
“玉王?!”夏志成听了这话,脸上尽是讶异之色,心道,这老头不会吹牛吧?
元弘建看到夏志成眼中的质疑,说道:“楚老师连翡翠王都能赌的赢,难道还当不得玉王?”
“真的?”夏志成闻言非常震惊。
“这还能有假,不信的话,你完全可以向行里人打听一下嘛,这事翡翠这行的,很少有不知道的!”
见元弘建这么说,夏志成心里已经相信了大半,此时,他看向楚琛的眼中都冒起了小星星,心中的敬佩之情,那真是无以言表,如果他是女的,估计非得楚琛不嫁不得。
但正因为夏志成是男的,让楚琛心里更是恶寒,本来他就有些不待见夏志成,现在更是想马上就把他打发走,连忙问道:“夏先生,不知道您来找我有何见教?”
第一千零四章 红绿彩瓷
提起正事,夏志成马上就回过神来,拿出刚才买到的那三样东西,说道:“楚老师,这是我刚才买到三件文房用具,我觉得应该和我之前买的那只笔筒是一套的,还请麻烦您帮忙看一下。”
笔掭和笔洗看起来在风格方面,确实和夏志成买的那只笔筒差不多,但充其量也不过只能骗骗新手而已,而且就算是新手,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也能发现其中的破绽。
至于那砚台,更不用说了,就是现代制作比较一般的仿品。
看到这一切确定没有出乎自己的意料,楚琛心里反而觉得有些难办,这是因为以夏志成刚才表现出来的性格,如果知道东西是赝品,他肯定会去找锤子算帐,这样一来,以锤子那小心眼,作为掌眼师傅的自己,肯定也会让他记恨。
楚琛虽然不怕锤子的记恨,但平白无故的和别人结下仇怨,无论换作是谁,都不会高兴的。
正当楚琛觉得为难之时,旁边的元弘建就直接开口道:“我说小夏啊,你是刚入行是吧?”
夏志成点了点头:“对,我纯粹就是一位新人。”
元弘建说道:“那就再正常不过了,我跟你说啊,以后买东西还是不要着急下手为好,要多看少买,我当初就是吃了这方面的亏,你可要引以为戒啊!”
“谢谢元老的教诲!”夏志成连连表示感谢,当然,元弘建话里的意思不难猜测。他马上也反应了过来,万分惊讶的说道:“元老。您的意思是说,我的这三件东西都是赝品?”
元弘建说道:“确实都是赝品。而且仿的还都不怎么样。”
“不对吧,我明明觉得和我之前买的笔筒一样啊,那笔筒还是楚老师给我鉴定的!”
夏志成一听这话就有些急了,他到不是心疼钱,而是觉得自己刚刚买了东西,就来楚琛这鉴定,居然都是假的不说,而且元弘建还说仿的不怎么样,这让他觉得实在太丢人了。因此。他下意识的就觉得元弘建肯定看错了。
元弘建有些惊讶的看了楚琛一眼,见楚琛点了点头,才说道:“既然如此,你把笔筒拿出来,对比一下看看呢?”
夏志成闻言连忙把笔筒拿了出来,放到了那两件东西的旁边。
元弘建一看,就摇了摇头,指着笔掭和笔洗上的发色,说道:“小夏。咱就不说胎轴了,这两件东西的青花发色,和笔筒相比也都差远了嘛!”
夏志成左看看,右瞧瞧。顿时就泄了气,如果不放在一起对比还没什么,现在这么一看。就算是普通人都能看出两边的不同,东西是真是假。也不用多说了。
夏志成的表情阴晴不定,过了半响。他才回过神来,咬了咬牙,问道:“那这方砚台呢?”
这是一方佛手澄泥砚,澄泥砚作为四大名砚之一,由于使用经过澄洗的细泥作为原料加工烧制而成,因此好的澄泥砚质地细腻,犹如婴儿皮肤一般,而且具有贮水不涸,历寒不冰,发墨而不损毫,滋润胜水可与石质佳砚相媲美的特点,因此前人多有赞誉。
但显然,夏志成的这一方澄泥砚实在谈不上好。
元弘建说道:“既然你认为砚台和笔筒是一套的,那么这方砚台的制作时间也应该是明代那会,但你要知道,明代澄泥砚泥质最优,最为坚密,各类金沙药粉的配比运用已是炉火纯青。其修泥风格也逐渐由元代的‘野蛮’转变为‘雄健’,既得雅致,又见肃穆。”
“咱就不说明代的澄泥砚,现代一方好的澄泥砚,就要求色泽瑞丽、沉稳大气、脱离泥似玉石,造型古朴大方,设计考究,制出砚的样式虽同,但全是砚雕艺人纯手工雕刻,细心观察能发现它们的不同之处。”
“而你的这方澄泥砚不但达不到这样的要求,而且砚泥质粗,密度疏松,你听它的声音,敲起来声音发闷,说明它的烧制温度低,。这样的砚台,别说发墨了,在使用过程中也会出现渗墨、漏墨的现象。”
听到这里,夏志成表情平静,但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即将爆发火山一样,肚子里的怒火估计一点就着了,接下来,他就默默的把东西快速的收了起来。
见此情形,元弘建怕他有什么不理智的举动,连忙说道:“小夏,咱们这行打眼也是常有的事情,你……”
他话还没说完,夏志成就向两人告辞,随后连让楚琛他们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匆匆的走了。
夏成志前脚刚离开,老五后脚就走进了会客室,他有些好奇的问道:“刚才那个年轻人是怎么回事,好像谁欠了他许多钱似的。”
“你还别说,他估计还真认为锤子欠了他的钱……”说着,楚琛就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复述了一遍。
元弘建听了经过,诧异的说道:“不是吧,我看小夏这人仪表堂堂的,骨子里居然是这种人,而且也太不懂规矩了吧?”
老五笑道:“现在这样的小年轻不要太多,要我说,全都是他们家长给惯的,搞的现在不守古玩规矩的人也越来越多。不过,锤子那家伙也真是的,一天到晚就知道挖坑骗人,我看他遇到不讲理的人能怎么收场。”
说着,他还幸灾乐祸的笑了笑。
楚琛说道:“你应该有锤子的手机号码吧,毕竟事情和咱们多少有些关系,你还是给他打电话通知一声吧。而且夏志成这人看起来应该非富即贵,别搞到最后,他吃了大亏。”
老五边拿出手机,边笑道:“要我说,就应该让他吃个大亏才好。”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马上拨通了锤子的电话,毕竟大家都是行里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怎么着也要维护一下。
没一会,老五就挂了电话,笑道:“这孙子就是奸猾,把东西卖了就收摊走了,现在他都在去火车站的路上了,说是要去中原省收点东西回来。”
“那就随他去吧。”楚琛笑了笑,就把这事放到了一边,至于这事到底是怎么结局,就和他没关系了。
“老吴,老吴在不在?老吴在楼上?……小琛也在?正好!你去帮我把老吴叫下来……”
楚琛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从门口传来了赵学义的声音,没一会,就见他领着一位头发稀疏,看上去有六十岁左右的老者,从门外走了进来。
赵学义先是给双方介绍了一下,说道:“别看咱们楚老板年轻,可是《收藏天下》的专家,他给的结论总不会假吧……”
说到这里,吴叔也走了进来,赵学义就指着他介绍了一下:“这位是吴老师,也是咱们京城鉴定瓷器顶呱呱的人物,你以前也见过,有这两位专家在,不知道你还有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老者名叫杜红国,他淡淡的说道:“先看看再说吧。”
赵学义闻言无语道:“老杜啊,你就别这么倔了,咱们都多年的朋友了,我难道还能骗你吗?”
杜红国还是那个语气:“我还是那句话,东西是真是假,看过再说。”
赵学义叹了口气:“行,那就先看吧。”
说完,杜红国就把一只红绿彩玉壶春瓶,从手上的盒子里拿了出来。
此瓶撇口,细颈,广圆腹,圈足,瓶体极为显著的多层纹饰,颈部绘缠枝花卉,腹部纹饰以鸳鸯戏莲为主,池塘中两对鸳鸯穿游于莲花之中腹下绘卷草纹,莲瓣纹等。
玉壶春瓶一拿出来,旁边的元弘建就惊讶的说道:“居然是红绿彩瓷,比较少见啊!”
杜红国连连点头,有些激动的说道:“确实非常少见,我也是花了大价钱从朋友那得来的,我认为是宋代的红绿彩瓷,老赵偏偏说不是!”
红绿彩瓷是在高温白釉或白地黑花瓷烧成后,在白釉上用红、绿、黄等彩勾画出纹饰,再入窑以800c左右的低温烧成。因此也常称为“宋加彩”或“金加彩”。
红绿彩瓷在陶瓷发展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对其研究历来受到重视。它一般在器物上常以白釉为主要底色,以洁白的釉色和大面积的红彩相配合,使人感到十分明快、鲜艳。红绿彩瓷的色彩主色是红、绿、黄三色,但每种彩又有深浅不同的色阶。
红彩是以铁为呈色剂的矾红彩,用青矾加热、煅烧而成,其最大的特点是将彩施于器表之前就已呈现红色,在施彩时就已知道其烧成后的呈色。红彩一般为正红色或称枣红色。
绿彩则有翠绿、墨绿、褐绿和浅翠绿等不同呈色,这是在配制彩时控制呈色物质而有意造成的。黄色则有浅黄、明黄和金黄等色。红绿彩瓷常与釉下棕褐彩和黑彩相配合,是宋元时期瓷器装饰艺术中的特点。
红绿彩瓷主要有两大类产品,一是日常用品,如碗、盘、杯、瓶、罐、枕等器皿;另一类是各种瓷塑制品,如佛、菩萨、天王、婴儿、侍者等塑像,还有随葬的墓主人夫妇像和日常用的祖宗像等。
如果这只瓶子确实是件宋代的红绿彩瓷,那确实是比较珍贵了。
第一千零五章 又见奇葩
等在场众人把桌上的红绿彩玉壶春瓶都观察了之后,赵学义就迫不及待的说道:“老吴,你先说说你的看法吧。”
大家都是熟人,吴叔也没客气,就说道:“那好,我就说几点吧。红绿彩瓷我也有过研究,根据一些资料,我觉得红绿彩瓷创制的时代约为宋代中晚期,兴盛于金代中期也就是12世纪后半叶,元代继续烧造,大约在明初停烧。这一点,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疑问?”
见大家全都表示没问题,吴叔又接着说道:“宋金时期,低温绿釉开始用于装饰白釉瓷,受到了当时老百姓的欢迎。红彩虽然是定窑在北宋时创烧,但其技术首先为磁州窑借鉴,获得白釉矾红鲜丽的效果。然而,将红彩与绿彩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对白釉瓷器进行装饰,低温二次烧成,则成了磁州窑的创新。”
“北宋时期磁州窑产量相当大,但北宋墓葬出土瓷器主要为瓷都白瓷,耀州窑青瓷和定窑白瓷为主,而磁州窑器物鲜于报道,由此可见,北宋时期磁州窑瓷器很少为上层统治阶级和士大夫们所赏识和使用。因此宋代文献不见记载,直到明初《格古要论》一书才有所描述。”
听到这里,杜红国马上就明白了吴叔的意思,说道:“吴老师,你刚才也说是鲜于报道,不是说没有吧?”
吴叔点头道:“对,确实如此,但到目前为止,至少在相关资料中。都没有提及宋代墓穴发掘出红绿彩瓷的记录,当然我也不能肯定一定没有发现。但这并不是我说的重点,重点是。您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吗?”
杜红国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吴叔就解释道:“红绿彩瓷的装饰风格,吸取了民间年画的养分,以大红大绿民间喜庆活动的色彩为其基本色,画法也是吸收了磁州窑的相当工艺,所以这才深受老百姓的欢迎。”
“但宋代的红绿彩瓷也有其明显其缺点,具体是瓷胎粗而不白,修饰不精,彩色易于脱落。也正因为如此。与皇室、官宦和文人当时的审美情趣大相径庭。他们所追求的是精美绝伦的汝、官、哥、定、钧,以及适于斗茶之用的兔毫盏之类的黑釉茶具。”
“这大约也就是在宋墓的发掘中,尚未见到红绿彩瓷的缘故。然而倒是金人更喜欢这种被红红绿绿色彩描绘的瓷器,故在金人的墓葬中偶尔可见红绿彩瓷陪葬品。另外,元代似乎对磁州窑的红绿彩瓷也颇为喜爱。”
“那么,问题就来了,如果宋代的红绿彩瓷,能够有杜先生您这只红绿彩玉壶春瓶这样的胎、釉以及画工,您觉得在宋代还会让那些皇室以及士大夫等人不喜吗?”
杜红国看了看自己的东西。发现无论从胎釉来看,应该都没有宋代红绿彩瓷的缺点,不过他还是坚持认为东西是宋代的,他说道:“既然宋代能有珍贵的五大名窑。那有这种品质的红绿彩瓷也正常嘛。”
赵学义无语道:“老杜,你能不能别这么无中生有啊!宋代的红绿彩瓷就那样的水平,到了你这就能改变了?”
杜红国振振有词的说道:“几百年前的事情。谁又能百分之百确认?或许我的这只玉壶春瓶,就是当时改良后的作品呢?”
赵学义听了这话。全身都泛起了一阵无力感,说道:“老杜。照你这么说的话,你那还有堪比明清时期的宋代青花瓷喽?”
杜红国惊讶道:“咦!你怎么知道的,这事我好像没有跟你提起过吧?我跟你们说啊……”
看着杜红国眉飞色舞的介绍着自己那件所谓的宋代清花瓷,大家的表情都一阵木然,你要说宋代有青花瓷,那确实不能否认,但要说宋代的青花瓷堪比明清时期,那不是开玩笑吗?
更何况杜红国还说的这么信誓旦旦,完全就是已经认定自己的东西是真品。想要说服这样的人,完全是对牛谈琴嘛!
见杜红国想要长篇大论的样子,赵学义连忙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说道:“老杜,你能不能停一下,咱们先解决你这只玉壶春瓶的事情再说。”
“好吧。”杜红国有些与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随后就等着吴叔接着讲解。
吴叔看了赵学义一眼,见他示意自己再说下去,就接着说道:“杜先生,到目前为止,从出土和考古成果的研究上来看,古陶瓷的创作与当时人们的生活习惯、审美标准以及技术条件都有密切的关系。”
“一般来说陶瓷器在釉彩、纹饰、胎釉等方面均能体现各时代的特色,造型在这方面表现得更为突出。您觉得您的这只玉壶春瓶是宋代改良的,但怎么说,也得符合当时的审美观念吧?但您这只玉壶春瓶明显就不是宋代的风格啊!”
杜红国闻言皱了皱眉头,说道:“这方面我到确实没有研究,吴老师,您既然这么说,那您认为这只瓶子是什么年代的风格?”
吴叔说道:“您看啊,这只玉壶春瓶的式样表现为,口沿部外撇较大,颈部纤细修长,下腹部无下垂感,底足稍稍向外撇……因此,从瓶的式样来看,应该是元代早期的特征。另外,绘画的技法……内容……等等,也都是元早期的风格,因此,从这几点来看,这应该是只元代早期风格的红绿彩瓷玉壶春瓶。”
听了吴叔的这番话,杜红国就说道:“吴老师,那您的意思是说,这件东西是元代制作的喽?”
吴叔摇了摇头,解释道:“从金、元早期的墓葬中出土器物上来看,陶瓷器的形状、彩料颜色以及画工等方面大体是简朴、古拙、色彩不甚艳丽等特点!但您的这只玉壶春瓶……”
接下来,吴叔把这只玉壶春瓶一一解释了一番,期间,楚琛还做了一定的补充,可以说,已经很详细的解释了这只玉壶春瓶是件赝品的原因,只要是正常人应该都不会再有什么疑问。
但显然这位杜红国并不是什么正常人,他沉吟了好一会,才说道:“谢谢各位专家老师的讲解,不过我保留意见!”
大家见吴叔说的口干舌燥,居然换来了这样的结果,心中的郁闷就不用说了。
可能杜红国也知道大家不待见自己,随即他就收拾了一下东西,向大家告了辞,现场也只有赵学义把他送出了大门。
等人离开后,楚琛就一脸好奇的问道:“爸,这人您以前认识吗?”
吴叔苦笑着说道:“认识,不过也不知道你赵叔把他带来干嘛……”
原来,杜红国搞收藏大概有好几年时间了,在认识他的朋友眼中,他年纪虽然比较大,但是很好学,经常会学习收藏的相关知识,以前他收藏的杂项,不过前年的时候,他开始只收瓷器,而且只收官窑,他还有句名言“我和我的藏友们说好了,我只收藏官窑以及有特殊意义的瓷器”。
但是杜红国说的这些官窑以及有特殊意义的瓷器,收回来的价格却很低,每当他听到别人说这么便宜怎么可能收到好东西的时候,他总是毫不犹豫的给予别人强有力的还击。
他是这么说的:“花几万几十万买一件东西,还不是照样收到赝品!我收回来的藏品都被‘专家’认定了的,已经有6对到代的康熙官窑器了!你这么厉害东西还不是一样卖不出去!”
往往此言一发,总是能起到一鸣惊人强震全场的奇效。更为奇葩的是,杜红国本身自带的阿q光环,自动屏蔽对自己藏品不好的言论,无比坚定相信自己的眼光,古玩市场上一切认同奇葩言论的藏家应该具备的“素质”,他都一个不落的拥有了,唯一的区别只是,他更加“强大”而已。
而且,杜红国这人对“一对”特有情结,什么事情都讲究一对最好,成对的古玩就是他的心头好。
卖东西给他的商贩总对他说,这一对瓷器是这家人祖传的,家里长辈去世,兄妹分家了,一人一个,你说喜欢我就去把另外一个找给你。这样奇葩的理由用了不下七八次了,但他次次还能把东西买下来。
杜红国这样的头脑,让楚琛他们全都觉得吴叔好像是在说什么离奇的故事,世界上真有这么奇葩的人吗?
吴叔说到这里的时候,赵学义正好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笑道:“老吴,你还不知道,这家伙就在最近,短短的一个星期不到的时间里,就收了他所认为的到代的宋代五彩瓶一对。”
“他还花了100元去xx公司给某知名“专家”看了,对方对他说都是国宝级别的玩意,把他高兴的要死,就差没把横幅挂出来了。”
“而且,昨天他给我来电说,‘老赵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千万别跟别人说啊!我今天收了十几件哥窑!前几天出土的!东西实在太漂亮了!’……”
听到这里,楚琛差点把刚喝到嘴里的茶都给喷出来,这杜红国已经“强大”到离谱,和某个宇宙大国有的一拼了。
第一千零六章 奇人
看到大家乐不可支的模样,赵学义也哈哈一笑,接着说道:“我当时就问他,难道东西都是一个坑出土的?而且还都是完整器?他就回答我说是,而且还让我今天一定要到他家去看看。”
“他家住离我家不远,今天早上闲的无聊,我就到他家去看了电话里说的那些哥窑,一看果然都是工艺品。不过嘛,因为我之前看了他的东西说不对,他现在每次见到我都会说我不会看瓷器,我也就敷衍了他一下,懒得和他啰嗦。”
吴叔笑问道:“那刚才那只红绿彩玉壶春瓶是怎么回事?”
赵学义叹道:“还能怎么回事,他不是喜欢一对的玩意吗?卖他东西的家伙,这次又用老办法来忽悠他,他已经买了一只了,估计要不了几天,剩下的那一只就要到他的手上了。这事我如果没遇到就算了,遇上了总不能让他浪费这个钱吧,就跟他说东西不对。”
说到这,他摊了摊手:“结果吧,这家伙到还跟我顶上了,说一定要让我说个一二三出来,不然朋友都没得做。”
吴叔听到这里,就似笑非笑的看着赵学义,说道:“老赵,我觉得这事应该没那么简单吧?”
个中原因其实也没什么好保密的,赵学义嘿嘿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他说如果我能说服他,他就把以前收藏的一只笔筒转让给我,那只笔筒我想要好久了,这不就把他带到这里来了嘛!”
要说。杜红国这人也怪了,他在瓷器方面的天赋差的要命。但在杂项方面(不包括瓷器类的东西),却是相当的有天赋。以前也收了许多的珍品。但他后来偏偏放弃杂项,反而收藏起了瓷器,实在让人想不明白。
吴叔笑道:“那你到最后还不是做了件无用功?”
“怎么会是无用功呢?”赵学义笑眯眯的说道:“刚才他走的时候,可是答应我把笔筒让给我了。”
吴叔诧异道:“咦,没想到这头老倔驴居然也会听得进别人的话?”
赵学义摇头笑道:“想要他听得见别人的话,那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他只不过是看在朋友的面上,再加上觉得我也是好心,才答应的。”
吴叔指着他说道:“好哇。你到如愿了,我讲的口水都干了,还得不到他的认同,不行,今天你小子一定得请客!”
“请客嘛,小事一桩,另外,我还有个消息告诉你们。”
“什么消息?”
“咱们边走边说吧。”
“行……”
一行人走出了大门,赵学义就开口解释道:“苏师傅的母亲得了重病。先前打电话给我,说他母亲为了他吃了那么多苦,无论花多少钱都得把她治好。他就想把他这些年的收藏给卖了,说是要给它们找个好归宿。咱们下午一起去看看吧。”
吴叔听了有些诧异,问道:“哪位苏师傅?你不会说的是苏一林吧?”
“对,就是他!”赵学义长叹了口气。
“哎。苏一林的运气也太差了,好不容易日子好过了一些。却又发生这种事情,那些藏品可都是他的命根子哦!”吴叔同样也叹了口气。
其他人也都很是感慨。
见此情形。元弘建就小声的问楚琛道:“楚老师,你们说的苏一林到底是谁啊?”
楚琛解释道:“苏师傅是位奇人,他奇就奇在虽是个双目失明的盲人,却爱好古玩,平时交易转让,可以说是得心应手。”
周文平在旁边加了一句:“其实,他也不算是真正的盲人,不过因为以前眼睛受过伤,虽然还能影影绰绰的看到一些东西,但就算把一本书放到他的眼前,他都看不清楚上面的字了。”
元弘建闻言惊讶万分:“还有这样的奇人?明眼人还难免花钱买来假古董,他是如何不上当吃亏,或说少上当少交学费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就露出了百思不得其解的神色。
楚琛笑着说道:“这事等你当面见了他就应该能明白了。”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吃饭的速度也快了一些,等他们酒足饭饱,又稍稍休息了片刻,就驾车前往苏一林的住所。
车在京城的街道七拐八拐,就停在了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前。
上楼之前,楚琛就问道:“赵叔,既然苏师傅的母亲得了重症,现在苏师傅应该在医院照顾他的母亲吧?那咱们现在去,合不合适啊?”
赵学义说道:“他上午在医院,现在去正好。”
楚琛点了点头,随后大家就一起上了楼。
门开了,出现在众人面前是位瘦弱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跑的中年男子,让人看了就不禁觉得有些心酸。
苏一林脸带笑容的跟大家打了声招呼,不过话语中却透露出一丝疲惫,接着他就请大家进了屋。
由于小时候眼睛就出了意外,父亲又早早的去了世,苏一林家庭环境不是太好,这些年一直都没结过婚,和老母亲相依为命。现在的这处房子还是苏一林凭古玩赚了钱买的,不然他们还住在狭小的筒子楼里。
进了屋,赵学义把带来的礼物放到一边,问候道:“苏师傅,伯母的身体现在怎么样?”
苏一林表情有些沉重,说道:“医生说情况不是太好,就算有钱,能够治愈的可能性也不到三成。”
吴叔连忙说道:“苏师傅,现在医学这么发达,相信老人家最终应该能够痊愈的。”
“希望如此吧。”苏一林有些伤神,母亲毕竟七十多的人了,以前家境不好,营养一直没跟上,身体底子薄,也不知道这次到底能不能撑的过去。
这时,楚琛问道:“苏师傅,老人家得的是什么病,在哪个医院?”
苏一林说道:“现在我妈在军医院,是很严重的心脏病,专家说要开刀才能好,不过她的身体可能经不起手术了。”
“苏师傅,我在军医院有熟人,我帮您打电话问问吧。”
“真得?!小哥,实在太谢谢您了……”
从一脸惊喜的苏一林那里要过相关的信息,楚琛就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一番托人询问过后,他也不禁皱起了眉头,问题相当棘手,而且不是在他擅长的范围,就算请知名专家主刀,最多也只能增加两成的成功率。
不过,就算如此,能够把原先三成的成功率提升到五成,已经让苏一林欣喜若狂了,一个劲的对楚琛表示感谢。
楚琛连连摆手,表示不用客气,说道:“苏师傅,专家会诊需要明天才能进行,希望您耐心等待一下。”
“没关系,没关系!”苏一林笑着表示没问题,他可知道,如果靠他自己,别说专家会诊了,就算是要请一位知名专家都不容易,现在这样已经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了。
虽然老母亲的病还存在很大的不确定,但苏一林的心情已经比之前好很多了,他热情的给大家泡了茶,从他那熟练的动作来看,还真看不出他是位准盲人。
接下来,大家就谈起了正事,苏一林先是拿过一座铜炉,他边把玩着铜炉,边介绍道:“这是前天下午一位朋友出价一万转让给我的,我认为应该是一座清中期仿宣德炉中的精品之作。”
元弘建听了这话,不由觉得好生奇怪,一位准盲人,敢掏一万元钱买古董?这种事情连普通人也不太敢吧?他就不怕打了眼吗?
接下为,大家一一上手观察。
此炉系精铜铸造,底有“宣德”款识,字迹清晰,款识规矩。炉呈扳耳式,厚口平直微敞,颈部略收,鼓腹丰腴,圆熟舒畅。两侧置扳耳,双耳精对,圆而方正,下承三乳足,短而不矮和整器比例匀称,布局精准,十分谐美。
宣德炉于明代宣德年间铸制,其后历代乃至民国皆有仿制,此炉于落款填写“宣德”即为此意。
元弘建一眼看到这座宣德炉,就觉得它有一种古朴雅致,书气内含之美。另外,铜炉的皮色标准,为仿制宣炉标准皮色之楷模。炉身器形优美,烧造纯熟,深得宣炉精韵,制作颇为不易,体现出制器者娴熟和洗练的艺术功力。
不过,这只铜炉到底是不是清中期的作品,另外铜炉到底值不值一万块钱,凭他寥寥的知识,他还真看不出来,但这只铜炉是件好东西,那是肯定的。
等大家都观察过后,赵学义首先开口道:“铜炉不错,确实是清中期仿制宣德炉作品中的难得之物。”
楚琛和吴叔也都点头表示同意。
看到大家的肯定,元弘建心里就觉得非常配服,如果是正常人,用眼睛能够看得出这座铜炉的好坏,那花一万块钱买下来到也没什么。但苏一林这么一个准盲人,能做到这一点,还有那么大的魄力,就实在太不容易了。
不过,这也让元弘建觉得更加的好奇,就问苏一林不用眼看到底是怎么进行鉴定的。
苏一林笑了,把玩着手中的铜炉,说道:“你们看东西是用的眼睛,我同样也是,不过,我的眼睛是手,是鼻子,是耳朵,是感觉……”
第一千零七章 令人疑惑的青花瓶
此时,赵学义看到元弘建惊讶莫名的神色,说道:“的确,以前周日的时候,苏师傅也去古玩市场,有人找他,送东西给他看,他便一件一件鉴定,基本上没出过什么问题。”
听到这里,元弘建仍是觉得十分的疑惑,他到不是看不起苏一林,但在古玩行当中,明眼人还时不时“吃药”上当,他一个双目差不多失明的残疾人,竟能立于不败之地,总有些玄乎其玄的味道。
不过,他忽地想起一句话来,叫“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苏一林的“冻”,恐怕更是“非一日之寒”了!俗话说熟能生巧,能巧到苏一林这样,其中付出的艰辛,更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苏一林笑着说道:“赵老板,你这完全是在往我脸上贴金啊,要我说,当时如果不是早就认识了你们,也许我现在很可能被别人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赵学义笑道:“你都这么不容易了,我们怎么可能会来骗你?至于那些没有人性的宵小之辈,只不过是顺手帮你给打发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般情况下,听了苏一林的事迹,只要心里还有一点良知,也不至于做出故意骗他的事情来。不过,这世界上难免有一些狼心狗肺之人,为了一点金钱,就把主意打到苏一林身上,往往遇到这样的人,赵学义他们也不会客气。
听到这里,元弘建再也不觉得奇怪了,他问道:“苏师傅。您现在怎么不去古玩市场了?”
苏一林有些遗憾的说道:“没办法,以前我眼睛还好一点。去市场还比较方便。不过前两年开始,我的视力就越来越差了。再加上有赵老板这样仗义的朋友,有什么好东西,时不时的会送到我家来,我也就在家里坐享其成了。”
赵学义哈哈一笑道:“那也是苏师傅你大方,你出的钱比卖给别人的多,我不把东西让给你,还让给谁啊?”
“惭愧,惭愧,说起来我还是靠你们赚钱。价钱给的便宜实在不好意思。”
苏一林笑着摆了摆手,随后说道:“这座香炉诸位喜欢的话,给一万一就行了。”
其实,以楚琛刚才的帮忙,他就算送给楚琛都没关系,不过他和大家也不是头一次打交道了,知道以楚琛等人的性格,别说送了,就算是原价给他们。他们都不会同意,这才只加了一千块。
大家相互对视了一眼,明白了相互的意思,赵学义就说道:“苏师傅。我们都明白你的意思,不过,你想表示感谢。也不急于现在一时半会,这只香炉还是算一万五吧。”
苏一林闻言一怔。连连摇头道:“这哪成啊,就算是平时我有东西转让给你们。也没有一次加这么多的啊!”
吴叔笑着说道:“平时是平时嘛,现在苏师傅你不有事吗?再说了,这种品相的清中期仿宣德香炉,市场上可不是一万五就能买的下来的,我们多少还是可以赚一点的,你就放心吧。”
“可……”苏一林还是显得很犹豫。
赵学义就摆了摆手道:“苏师傅,这事就这么定了,我们再怎么样,也不至于缺你这几千块钱嘛。”
苏一林见大家执意如此,也就不再拒绝,感激的向大家抱了抱拳:“这事我苏一林会永远记在心里的。”
“苏师傅,都是老朋友了,别这么客气。”
吴叔摆了摆手,说道:“其实吧,我觉得你那些藏品就别卖了,你现在缺的医药费,我们先给你垫上,你可以等以后赚了钱再还。”
苏一林说道:“吴掌柜,如果我现在已经没办法好想了,那我肯定二话不说,跟你们借钱,但现在既然我还有能力,这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大家见苏一林这么说,也就没有多言,别看苏一林好像比较豁达,但他毕竟是残疾人,对尊严比较看重,不想得到过多的施舍,不然过犹不及,反而会引起他的反感。
接下来,苏一林就把大家带到了一个房间,房间很小,只放的了一张桌子,还有两个博古架,桌子和博古架的东西也不多,加起来都没有十件。这些都是这些年苏一林精挑细选下来的藏品。
虽说苏一林这些年经手的古玩已经不少了,但他毕竟要生活,就算对古玩非常喜爱,但因为经济实力的缘故,他不能把太多的古玩留在自己身边。
而正因为苏一林首先要顾着自己的生活,所以他留下来的藏品,并不是价值很高的玩意,但既然能够被苏一林看上,到也各有特点。
比如说,一只竹雕笔筒,虽然是晚清时期的作品,制作者也不过小有名气,但笔筒表现出来的雕刻水平却相当的精湛,并不输于一些大家。
也许有朋友会问,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制作者还是小有名气呢?道理也简单,就像有些人画家偶然之间来了点灵感,画出了一幅超水平的画作一样,这只笔筒也是制作者超水平发挥之作,也许在他生平的众多作品之中,像这种水平的就只有这么一件。
因此,像这样的作品,碍于制作者的名气,价值可能不高,但收藏价值以及升值潜力还是毋庸置疑的。
另外,苏一林这里还有一只相当少见的鲁.山窑花釉大罐。
鲁.山花釉瓷器是中原地区在唐代时期瓷器中一个创新品种,文物界称为“唐钧”。其在黑釉上点缀出蓝色、天蓝色、乳白色彩斑,给人以天然造化、变化莫测之感。唐人南卓《羯鼓录》中就有“鲁.山花瓷”的记述。
鲁.山花瓷创造了二液分相釉的新技巧,为黑釉瓷系的美化装饰开辟了新境界,使黑釉系瓷器出现了绚丽斑斓的窑变效果,开创了驰名中外的钧窑瓷窑变的先河。
像苏一林的这只花釉大罐,釉层肥厚、丰润、圆满、浑实、庄重。富有张力和动感,艺术魅力无穷,透露出天地自然之美,无造作矫饰,厚润中张扬着恢弘和庄严。
不过,此器虽然漂亮,但在现在的市场环境中,价值显然不会高,但就像那只笔筒一样,收藏价值和升值潜力也是非常高的。
就像笔筒和大罐一样,剩下的器物也都是这种,现在市场价值不高,但收藏价值和升值潜力都非常大的古玩,可见苏一林收藏理念还是很独到的。
当然,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不然苏一林的经济实力再高一些,他也不至于尽是收藏这些东西了。
九样东西加起来的价值都没有超过十五万,不过,因为都是升值潜力很高,而且各有特点的器物,也许要不了多久,这些东西就能给大家带来成倍的利润。
因此,大家还是凑足了十五万,把东西买了下来。这也让苏一林相当的感激。
把东西都包好,楚琛突然注意到桌子下面还有一只纸箱,透过纸箱的缝隙,他还隐约看到里面好像放着什么东西。
见此情形,楚琛就有些好奇的问道:“苏师傅,您这只纸箱里面装着什么东西啊?”
“什么纸箱?”
苏一林刚开始还愣了愣,没一会,他就想起来了,说道:“哦,是这么回事,我有位朋友上个礼拜拿了两件瓷器过来,我觉得东西不错,但价钱有些贵,就想让他宽限几天,他答应了,还把东西留了下来。”
“不过,事情太不凑巧,没想到我妈前几天突然生了重病,这事就耽搁下来了,如果不是你提起,我都差点给忘了。”
听了苏一林的介绍,大家顿时起了兴趣,吴叔就问道:“苏师傅,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瓷器?我们能不能看一下?”
苏一林回道:“一件是金代的耀州窑青釉狮子灯,还有一件明代万历青花昙花记之郊游点化人物故事瓶……”
“嗯?”听到这里,楚琛就觉得有些不对。
苏一林微微一愣,连忙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楚琛皱着眉头说道:“我以前看过屠隆的《昙花记》的一些资料,此剧创作于万历二十六年,到万历二十九年才到寄畅园演出。万历一共才四十八年,难道这剩下的不到二十年之中,就有工匠把上面的故事绘制到瓷器上了?”
听了楚琛的这番话,苏一林也不禁一愣,要知道,那时是在资讯极其不发达的明朝,一幕戏剧从开始演出到广为传播可要不少时间,更何况,一般瓷器上绘制的基本都是差不多家喻户晓的故事。
如果以现在的眼光来看,二十年已经是一段不短的时间,期间把这个故事绘制在瓷器上并没什么好奇怪的,但在明代那会,可就不一定了。
觉得事有蹊跷,苏一林连忙把纸箱打开,接着把那只青花瓶拿了出来。
此件青花瓶,为葫芦形半体壁瓶,背面平整施满釉,中有孔以供悬挂,胎质坚致厚实,釉色肥润闪青。壁体满绘,图案繁密、场景热闹,主题纹饰为《昙花记》中的场景,绘笔看起来拙朴老练,青花发色兰中泛紫。
第一千零八章 新的线索
如果这只青花昙花记之郊游点化人物故事瓶表现出来的种种特征来看,它应该是一件万历青花瓷中的精品,但东西一入眼,楚琛就可以肯定,它是件不折不扣的赝品。
其实,不光是楚琛,在场几人之中,也只有看不清东西的苏一林和经验还不丰富的元弘建不能一眼看出东西的真伪。
不过,苏一林虽然因为眼睛的问题,不能马上就判断出东西的真伪,但当他把青花瓶再拿到手中鉴定时,他没一会也就感觉出了其中的问题。
苏一林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哎,确实是我马虎大意啊,连这样的东西都判断不出来了!”
看到其他人都看出这只青花瓶的问题了,元弘建迫不及待的请教道:“楚老师,这只青花瓶到底有什么问题啊?我怎么觉得无论从胎釉还是绘画技巧来看,好像都没什么问题啊?”
楚琛微微一笑道:“元老,我问一个问题,这只瓶子用的是什么青料?”
元弘建马上回道:“青花呈色浓艳红紫,应该是回青料。”
楚琛又接着问道:“那你知道回青料的使用时间吗?”
元弘建皱着眉头回忆了片刻,说道:“回青料是明代正德晚期,嘉靖,隆庆,万历瓷都御窑厂使用的一种进口原料,到万历二十四年,回青料用竭,才开始使用的浙料。”
见元弘建还是没有想明白其中的问题,吴叔就提醒了一句:“老元,你还记得刚才小琛说的,屠隆的《昙花记》创作于哪个时间吗?”
“好像是万历二十六年吧……”说到这。元弘建就一啪额头:“嘿!到底是年纪大了,脑子有些不灵活了,这么明显的错误我到现在才明白。不过,这只瓶子的制作者功课也做的太马虎了一点吧,居然留下了这样的漏洞。”
吴叔笑了笑。说道:“这种情况还是很常见的,不然市场上也不至于有那么多癔造品了。老元,以后这种事情还是要多加注意一点,有些高仿品就是在细节方面做的不到位,只要仔细还是不难发现真伪的。”
元弘建连连点头道:“确实这方面要多注意,不然吃了灯下黑的亏。实在太窝心了。”
这时,赵学义有些气愤的对苏一林说道:“苏师傅,你那位朋友居心不良啊,居然拿这种东西糊弄你,这种朋友还是趁早断了的好。”
来苏一林这出售古玩的卖家。一般都是他比较熟悉的朋友,当然也有少部分头一次才打交道的陌生人,但就算是陌生人,也是通过苏一林的朋友介绍来的。
而且就凭苏一林的经济和实力,如果对方不是苏一林熟悉的朋友,他鉴定东西也不可能随意,这只青花瓶当然也不可能看不出来真伪。
因此,赵学义有理由认为。对方很可能就是凭错苏一林的信任来欺骗他,这才让他说出了刚才那番话。
苏一林有些犹豫的说道:“傅老板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
“哪个傅老板?”赵学义问道。
“傅立磊傅老板,我和他也已经打过一年多交道了。期间并没有出现过什么问题啊。”苏一林说道。
“原来是他,那这事到确实有可能。”赵学义恍然道。
苏一林听了这话,非常惊讶:“怎么回事?我平时也没听有人说,傅老板人品有问题啊。”
赵学义说道:“以前我确实也没听说过,不过傅立磊前一阵子打了眼,那就说不一定了。”
傅立磊也是京城古玩市场的掮客。前段时间踩雷打了次眼,据说损失惨重。这段时间正在变卖家里的东西,正因为如此。赵学义才会这么觉得傅立磊确实有可能故意欺骗苏一林。
听说是这么回事,苏一林眉头紧锁,因为先前傅立磊根本没说过这件事情,既然傅立磊故意隐瞒,说不得还真有赵学义说的这种可能。
要说,苏一林也知道古玩这行鱼龙混杂,骗子众多,他心里也有被人骗的准备,但傅立磊毕竟是和他打了一年多交道的朋友,被朋友骗,他心里还是很难接受的。
看到苏一林有些黯然的神色,大家除了安慰几句,也没什么办法好想。
这时,元弘建说道:“苏师傅,你那朋友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咱们现在也没证据肯定,这不还有一件金代的耀州窑青釉狮子灯嘛,到底是不是他有意骗你,咱们还是看看再说吧。”
苏一林到底还是不想看到朋友故意骗他的事情,听了这话,连忙从盒子里把那座狮子灯拿了出来。
此座青釉狮子灯,高近十三厘米,盏作浅碟式,折沿、浅腹,底接短柱形莲梗,刻重叠式仰莲、荷叶。灯座塑一狮子,四肢站立,头向右侧,张牙怒目,甚是威武。
全器施青釉,色如艾草,质若碧玉。底板露胎,器胎浅灰色,均匀致密,但胎土的颗粒略大,这些都是典型的金代耀州窑的特征。
在场五人一一把东西看过一遍,表情却各不相同。
楚琛表情平静,但眼神中带着一丝了然之色;吴叔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赵学义的神色之中带着一丝惊讶;而元弘建脸上一开始还带着一丝喜色,但因为大家不同的表情,变得诧异起来。
剩下苏一林,他脸上则带着失望之色,好像已经认定东西是赝品了。
见此情形,赵学义先开口问道:“苏师傅,你觉得这座狮子灯盏不对?”
苏一林摇头叹道:“我觉得它给我的感觉不对。”
赵学义看到吴叔好像有不同的意见,就问道:“老吴,你怎么说?”
吴叔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有些不太肯定的说道:“小琛,这东西应该是有真有假吧?”
听见这话,其他人都不禁一怔,有些疑惑吴叔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元弘建连忙问道:“吴老师,您是说这东西是接老胎吗?”
吴叔摆了摆手,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具体情况,你还是听听小琛的介绍吧。”
看到大家都看向自己,楚琛解释道:“从这座耀州窑青釉狮子灯盏表现出来的特征来判断,这确实是金代的真品……”
说到这,看到苏一林好像有话要说,他笑着说道:“苏师傅,其实您的感觉也是对的。”
苏一林和元弘建闻言都犯起了迷糊,楚琛这么说不是自相矛盾吗?
这时,赵学义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说道:“小琛,你的意思是说,这东西的包浆是做出来的?”
苏一林闻言顿时一怔,随即他连忙把东西拿到手上,又通过自己的办法鉴定了一遍,最后他苦笑道:“哎!我平日里一直让自己不要感情用事,结果今天还是受到这方面的影响,真是惭愧啊!”
吴叔微微一笑道:“苏师傅,你也不用自责,咱们毕竟不是没有感情的石头,遇到自己在乎的事情,一时失措也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嘛。”
苏一林听了吴叔的开导呵呵一笑,心里多少也舒服了一些。
元弘建有些猴急的问道:“诸位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既然东西是真的,为什么还要故意做一层包浆上去啊,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这恰恰不是多此一举……”赵学义笑着把其中的原因给元弘建解释一遍。
元弘建恍然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不过这假包浆的制作水平也未免太好了一点吧,而且连牛毛纹也做的这么逼真,像我们这些眼力不好的遇到这种情况,那不是直接就送钱了嘛,如果这种东西在古玩市场上泛滥的话,那还有谁会买啊!”
赵学义皱着眉头说道:“确实如此,所以这种东西得找出源头才行。小琛,这座灯盏和字都那边有没有关系?”
“很可能有关。”楚琛有些担忧的说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只青花瓶其实也是用相同的方法做的旧。”
吴叔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刚才也发现了,而赵学义则连忙拿起瓶子又看了一遍,脸上也露出了担忧和焦虑的神色。
见此情形,不清楚内情的元弘建和苏一林连忙问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楚琛又把前几天在字都的发现复述了一遍。
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元弘建和苏一林同样也皱起了眉头,大家都踏入了古玩这行,这种事情跟他们是息息相关的,特别对苏一林这类人来说,古玩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手段,如果这种做旧方法泛滥的话,影响可就大了。
而且,以前这做手段还只用在出土的文物上面,就算打了眼还能挽回些损失,但现在连赝品都用上了,打了眼买东西的钱也就打了水漂,显然现在事情已经开始朝着糟糕的方向发展,这由不得大家感到焦虑。
一时间,房间里沉默了下来,气氛也显得有些压抑。
过了片刻,吴叔开口道:“咱们现在还是先调查一下东西的来源吧。”
楚琛点头道:“对,苏师傅,这事需要麻烦您一下了。”
苏一林摆了摆手:“别这么客气,这件事情关系到我的饭碗,我肯定义不容辞的。”
第一千零九章 新的线索(续)
“砰砰砰,苏师傅在家吗?”
苏一林的话音刚落,外面就突然响了一阵敲门声。
“嗯?”
苏一林眼睛虽然不好,但耳朵可比许多人灵敏多了,他呵呵一笑道:“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听声音敲门的好像就是傅立磊。一会咱们实话实说还是怎么?”
大家对视了一眼,吴叔就说道:“看情况而定吧。”
“好的……”
苏一林点了点头,随即就走出了门外。
没一会,大家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寒暄声,接着,两人又讲了一会话,就见苏一林把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带进了小屋,此见此人皮肤微黑,一张粗线条的脸庞,看上去有些憔悴,估计就是因为他打眼的原因造成的。
进了屋,苏一林就给双方做了下介绍,大家又是一阵毫无营养的寒暄,才说起了正事。
傅立磊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两件瓷器,就说道:“苏师傅,您的困难我也是刚刚了解,我也是因为急着用钱,不然肯定不会急着向您要货款的。”
苏一林说道:“傅老板,您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这事我不会介意的。”
傅立磊感谢道:“苏师傅,谢谢您的体谅。这两件东西,先前我既然已经答应转让给您了,我肯定不会反悔,无论您和别人谈的怎么样,之前的条件都不会变,如果您几位还没谈好价钱,那我就先回避一下。”
苏一林听傅立磊这么说,他心里的怀疑顿时也消散了一些。至少以现在的态度来看,他认为傅立磊故意欺骗他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小的。人嘛。心态还是要阳光一些,不然什么都怀疑。生活可就没多少乐趣可言了。
其实,在场的几位在看人方面都还是有些眼力的,至少傅立磊的这番话,他们觉得应该并没有演戏的成分在内。
见傅立磊避嫌准备出门,吴叔连忙说道:“傅老板,您先等一下,我们有几个问题想问问您。”
“行,您问吧。”傅立磊点了点头,心里则觉得有些奇怪。东西就摆在这里了,不知道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难道他们还有想要类似的东西,想问自己手里还有没有?
“傅老板,不知道您对这两件东西有什么看法?”吴叔笑了笑,问了个比较直接的问题。反正他们也都是老江湖了,如果傅立磊之前知道这两件东西的问题,哪怕掩饰起来,他们多少还是会看出一些异样的。
傅立磊闻言一怔,他没想到吴叔居然问这样的问题。难道自己这两件东西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这两件东西自己明明都看过了,应该都是真品啊!又为什么这么问呢?
不过想到自己在瓷器方面的眼力,再想到眼前这几位在瓷器鉴定方面的水平,傅立磊心里就打起了鼓。别真是自己打了眼吧?
“吴掌柜,请先容我看一看……”
傅立磊打了声招呼,就连忙拿起两件东西重新仔细的看了一遍。但他还是没看出什么问题来,就稍稍定了下心。心道,不会是这几位想压价故意这么问吧?这也不对啊。既然我都说了,这事和他没关系了,难道苏一林反悔了不成?
这也不对,自己和苏一林打了这些年的交道,就算自己开价贵,他只要答应下来,就不可能反悔。再说了,自己因为急用钱,这两件东西他开的价钱可并不贵,苏一林是不可能会反悔的。
“难道其中真有自己看不出的问题?”
傅立磊暗自嘀咕了一声,回过神来,就直言道:“这两件东西我都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不过,说实在话,我平时一般只收竹牙角器以及一些文房用品,这瓷器我是不大收的,这方面的眼力也有限,如果这两件东西真有问题,还请各位直言。”
楚琛等人对视了一眼,全都觉得傅立磊这番话应该没有掩饰的成份,于是,就由吴叔把刚才楚琛给出的那番结论,跟傅立磊复述了一遍。
听说是这么回事,傅立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过了半天,他才回过神来,一脸惭愧的说道:“苏师傅,这次的事情真是抱歉……”
话还没说完,苏一林就摆了摆手,打断道:“傅老板,您也别这么说,这事说到底,其实是我的责任。”
古玩行里,除了拥有异能的楚琛,其他人不可能百分之百说自己看过的东西,一点问题都没有。更何况,傅立磊对瓷器的研究并不深,而这一点,其实苏一林也是知道的,但当天却被他忽略了。
所以说,关于这两件瓷器,苏一林还真怨不到傅立磊的头上。
吴叔问道:“傅老板,问个冒昧的问题,不知道这两件东西您是从哪得来的?”
傅立磊到也爽快,直接就说出了东西的来历:“这两件东西,是我的老婆的远房亲戚转让给我的。”
楚琛连忙问道:“不知道您能否联系到他呢?”
傅立磊连拿出手机边说道:“当初,他说他就只有拿过来的几样东西,联系方式我也没多问,不过我老婆应该知道,我打个电话问一下她。”
说完,他就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没一会,他挂了电话,就有些尴尬的说道:
“当初,他是通过我老丈人联系我的,我老婆那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现在她正在打电话问我老丈人,等一会她再打电话过来。”
楚琛连忙表示没关系,虽说傅立磊看起来有些马虎,不过这事其实也挺正常,对方毕竟是老婆那方的远房亲戚,平时接触的可能性不大,再加上他手上又没有其它古玩了,傅立磊不问对方的联系方式也说的过去。
这时。楚琛又起了一个问题,问道:“傅老板。不知道您那位远房亲戚是什么地方的人啊?”
傅立磊说道:“我老婆是字都人,那人也是字都的。不过住的有些偏。”
楚琛闻言双眼一亮,对方既然是字都人,说不定还真有可能和那个团伙有关系,那也许会给现在已经有些停滞的调查带来一些转机。
傅立磊看到楚琛有些兴奋的神色,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连忙问道:“楚老师,我老婆那亲戚不会牵扯到什么事情里面去吧?”
楚琛笑了笑,说道:“这要看这三件东西到底是哪来的了,如果他和制作者有关系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这……”傅立磊张了张嘴巴,不过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但表情却有些尴尬。
元弘建马上就猜到了傅立磊的心思,他也快人快语,说道:“傅老板,我觉得情面这东西也要看对谁而言,对于犯罪分子而言,情面这东西可容易害人害己。”
“说的轻巧,如果你遇到这种事情。我到不相信你就能那么痛快的大义灭亲!”傅立磊暗自嘀咕了一句,不过,事已至此,而且对方不过是老婆的远房亲戚。也就随他去了。
过了片刻,傅立磊的老婆回了电话,把她远房亲戚的家庭住址和联系方法复述了一遍。最后还说家里有位朋友在等他,说是前天卖给这位朋友的东西有问题。让他快点回去。
听到这个消息,傅立磊马上把信息写给了楚琛。接着就把两件瓷器放回纸箱准备马上回去。不过他刚向大家告了辞准备离开,就拍了拍额头,对楚琛他们说,他卖给朋友的东西,也是那位远房亲戚卖给他的,是一件金代耀州窑婴戏纹大碗,问他们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看看。
反正下午也没什么事情,而且这事又关系到线索,于是大家就答应了下来。
一行人离开了苏一林的住所,就在傅立磊的带领下,来到他的住所,位于京城西郊的一户独门独院的小楼。
傅立磊带着大家进了厅堂,就见有位六十多岁左右的老者在那喝着茶,双方一照面,全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位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在京城古玩城开店的陈德旺。(第二十四章)
都是老朋友,大家也不用介绍,双方热情的打过招呼后,陈德旺就问起了大家过来的原因,楚琛他们也没隐瞒,就把事情的缘由介绍了一遍。
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陈德旺就恍然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怎么这只婴戏纹大碗会越看越不对劲呢!”
说着,他就把那件婴戏纹大碗从放在旁边桌上的盒子里拿了出来。
这件耀州窑大碗,器形规整周正,线条利落,碗底修足精到,可见明显垫烧痕。此碗通体施月白釉,心密布缠枝花叶纹,三个娃娃游戏其间,活泼可爱,憨态可掬。
婴戏纹自出现那天起就始终作为民间喜闻乐见的纹样装饰于器物之上,不同时期的婴戏纹呈现不同的特点。宋金时期,包括定窑、磁州窑、耀州窑、瓷都窑等南北众多窑口都有烧造婴戏纹器物。
婴戏纹出现在碗心,以耀州窑和景德镇窑最多。北宋时期多有剔划,到了金代,为了提高产量,耀州窑的婴戏纹碗基本为模印。此件婴戏纹大碗,就是典型的金代耀州的工艺特征,碗上的花卉和婴戏纹都为模印。
ps:首先感谢各位朋友的支持,再向大家说声抱歉,这段时间状态奇差,脑子乱糟糟的,实在码不动字。原本我还打算这几天多更几章,把以前的落下的补上,但几个小时下来,三千字都困难,实在不敢做什么保证,免得笑话!
这样的状态,对我来说,实在是一种煎熬,因此,我想这段时间把几个坑填完,尽量在不烂尾的前提下把这本书完结,希望大家能够多提点意见,鞠躬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