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七章 季浩良的藏品
乔庆泰哈哈一笑道:“你去忙你的,我们有老朱就行了,不过,到时你可得多留几样好东西,让我们欣赏啊!”
楚琛笑道:“没问题,到时我先把东西放到店里,你们直接到我的店里去就行了。”
说到这里,他就对着季浩良说道:“季老,到时您也一块去吧!”
季浩良见楚琛邀请他,觉得非常高兴,不过,他考虑到大家还不熟,就这么答应的话有些不好意思,再说,他的资金也不宽裕,就连忙摆了摆手道:“不用,不用了!”
孟义先就劝道:“老季,你也一块去吧,我还记得小时候,咱们还有个约定,等长大了一块去爬长城,你看,咱们现在都已经五十多岁了,再不去,估计也爬不动了。”
听孟义先这么说,季浩良就显得有些意动。
楚琛就又说道:“季老,你就一块去吧!今天我捡了这个惊天大漏,有道是见者有份,几位前辈这次去京城的费用,我都包了!”
孟义先笑着说道:“老季,咱们好不容易从土豪身上揩点油,你可不能掉队啊!”
季浩良也知道,论身家,在座的几位比他有钱多了,去趟京城的费用对他们来说,都是小意思,楚琛之所以这么说,也是为了照顾他的自尊。既然楚琛都说成这样了,那他再拒绝的话,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于是就笑着答应了下来。
之后,楚琛为大家都订好了机票,并约定了出发的时间,大家的目光就又回到眼前这本《落花诗册》上。
安功士笑着说道:“说起来,那个摊主也真是够可以的,居然连这样的东西都能看漏了。估计那家伙现在郁闷的都要吐血了。”
“切!”孟义先嗤笑道:“这就叫做恶有恶报,谁让他喜欢碰瓷的!”
安功士闻言就惊讶道:“碰瓷,这是怎么回事?”
“喏,爱害者还在这里呢!”孟义先朝季浩良努了努嘴。随后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安功士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说道:“说起来,那个摊主我还真是头一次遇到。看来应该给市场上提个醒,让大家注意一下。”
安功士以前也吃过碰瓷的亏,所以听说那摊主居然干这种勾当,当即就决定让他在市场上没有生存的土壤。
孟义先有些义愤填膺的说道:“是啊。就该这么做,这种人最可恶了,搞不好就得把受害者害得家破人亡。”
说到这里,他看向正带着尴尬笑容的季浩良,说道:“老季啊,你以后可得当点心了,别老是相信一些不靠谱的家伙。这次好在你还能联系到我们。如果季万友把你带到偏僻的乡下,你除了认命,还能怎么办?”
季浩良尴尬的说道:“经过这次的事情,我以后买东西肯定会更小心一点的。至于季万友。我肯定不会再和他走动了。”
“早就该这样了!”孟义先说道:“说起来,我一直觉得很好奇,就凭季万友这种人,居然也会让你少受两千块钱的损失,该不会是你被他卖了,还帮他数钱吧?”
“应该不至于吧!”经历过今天的事情,季浩良说这话的时候,也显得不那么肯定了。
此时,楚琛说道:“季老,要不您把经过说一下,我们帮着分析分析。”
“事情挺简单的。”季浩良说道:“就是有一次,我在一位摊位上看中了一块玉佩,卖家开价一万,这么贵,我肯定是买不起的,不过那块玉佩我是真喜欢,就和卖家讨价还价,到最后,摊主最少也要四千八。”
“这个价钱我肯定是承受不起的,我就把玉佩放了回去,准备离开。当时,正好季万友走了过来,于是,我连忙又把玉佩拿起来,让他帮忙看一下,他看过之后,就直接跟我说,东西最多只值两千……”
“等等!”
听到这里,孟义先就打断道:“你是说,当时他直截了当的就跟你说了?”
“是啊!”季浩良点了点头。
“那当时他古玩生意做了几年了?”
“我也不太记得了,应该已经好几年了吧,怎么,这中间有什么问题吗?”季浩良有些不明所以。
孟义先冷笑道:“当然不对了,既然他都做了好几年古玩生意了,怎么会不知道古玩这行的一些规矩。别告诉我,你到现在都不知道,和朋友一起看东西时,有什么规矩。”
一般而言,和朋友一起逛古玩市场的时候,看上了什么东西,不要当着卖主的面,一个劲的问你的朋友这个东西对不对、价格多少合适,我买还是不买?
因为,在古玩行里是很忌讳当这人家的面评论人家东西不好,或者东西是赝品等。如果不管不顾的乱问,会让你的朋友非常尴尬,尤其是在你的朋友和古玩行的很多卖家都很熟悉的时候就更是如此。
听孟义先这么说,季浩良也反应过来,其中的问题,他有些疑惑的说道:“可是,那块玉佩确实和季万友说的价钱差不多啊,过了一年,因为家里急用钱,我还把那块玉佩给卖了两千五。”
“停!”孟义先喊了一声,随后哭笑不得的说道:“老季,你不会是说,那块你卖给我的玉佩,就是你说的这一块吧?”
“对啊!”季浩良点了点头,随后他马上反应过来,说道:“我说,不会那块玉佩是赝品,你看我急用钱,故意收下来的吧?”
孟义先撇了撇嘴道:“如果我真把假的当成真的卖,你知道了,还不得来卖我啊!不过,那块玉佩虽然是真的,但也不过值两千块钱而已,一年前的话,差不多也就值个一千七八百的样子,拿货的价钱,肯定更便宜。”
“不……不是吧!”季浩良张口结舌的说道:“后来,我还跟着季万友去那个摊主那买过几次东西,难道那些东西我买的时候,也都亏本了?”
乔庆泰摇了摇头:“可能性很高,这是典型的放长线,吊大鱼嘛!”
“可是!那些东西,花了我将近一万块钱啊!”说到最后,季浩良就显得有些欲哭无泪了。
孟义先拍了拍了他的肩膀,安慰道:“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也别着急,一会我跟你回去看看吧!”
此时的季浩良是一会儿都等不及了,他迫不及待的说道:“要不咱们现在就去?”
看了看时间,才十点一刻,孟义先就说道:“好吧!老朱,要不你们在这里逛一下,咱们下午再会合?”
“不用,反正我们也是闲着,就一快去吧。”朱大富笑着回道。
楚琛和乔庆泰,也都表示同意,只有安功士还有事情,就先告了辞。
临走之前,安功士吞吞吐吐的对楚琛说道:“小楚……你这……”
看到安功士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册页,楚琛当即就明白了他的想法,笑道:“安老,您也知道唐寅的东西可不一般,我是打算带回去自己收藏的。”
安功士显然也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表现的很淡定。毕竟才到手的东西,而且还是这么珍贵的东西,不管是谁都会自己收藏一段时间,不会匆匆忙忙就出手的。他有的是时间可以等。
不过,如果他知道,楚琛根本就是不差钱的主,而且他还准备开私人博物馆,也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淡定了。……
大家坐着出租车,一起来季浩良所住的小区,也是他当年在国营企业时的集资房,看上去已经比较老旧了。
一路和邻居打着招呼,季浩良带着一行人来到自己家门口,打开门一看,屋里空无一人。
“这老太婆,估计又去给老大带孩子了!”季浩良嘀咕了一句,随后连忙请楚琛等人坐下,又为大家泡了杯茶。
孟义先见此,就摆了摆手道:“老季,先别忙活了,先把东西拿来给我们看看吧!”
“好的!”季浩良也非常心急,闻言连忙点了点头。
季浩良的家是一户二居室,另外,还有一个小杂物室,季浩良买的古玩就放在那个小杂物室里。
打开了房门,众人走进屋里,就闻到一股子化学味道,当然,这里的味道比起年大傻那里的就淡了许多,不过有这种味道,那就说明,季浩良买的东西里面,肯定有一部分是赝品了。
孟义先摇头一叹,随后说道:“得了,我们辛苦一点,把这里的东西,都看一遍吧!”
从大家的表情上,季浩良也意识到自己的东西可能有大问题,他忐忑的说道:
“老孟,我的东西到底怎么样啊?”
“看过再说吧!希望你福大命大!”孟义先拍了拍季浩良的肩膀,就和其他人打了个招呼,选了个位置看了起来。
屋里的东西不少,摆放的也挺整齐,楚琛就选了一个摆放着瓷器的地方,随手拿了一只纸槌瓶观察起来。
纸槌瓶,又称摇铃尊,为康熙官窑的创新式样,平底内凹,均有款,所见多为青花及釉里红两个品种;凤尾尊为当时的流行式样,因其口、足外撇形似凤尾,故名。它是从花觚演变而来的,线条优美,舒展流畅。多是康熙中、晚期产品,无款居多。
第七百零八章 非常意外的发现
楚琛手中的纸槌瓶造型俊俏挺拔,直口丰身,全身花饰繁密,层次丰富,口沿绘卷草纹,其下绘以三组折枝牡丹纹,肩部分绘卷草纹与覆莲纹装饰。
纸槌瓶折肩以下高凸,绘有缠枝花卉纹与腹部下缘的缠枝花卉纹相应,腹部突起十组开光,内绘各式折枝花卉纹,绘画笔触娴熟,青花苍雅深沉,颇见永宣遗韵。圈足处亦绘卷草纹,与口沿、肩部的卷草纹上下呼应。
另外,此瓶的底部有青花双圈楷书“大清康熙年制”六字款。
如果从此瓶器型的规整以及画工、清花色泽等方面来看,这只纸槌瓶无疑是件官窑的精品,但就是瓶底的款识,使得它露出了破绽。
款识的字体初看起来端庄工整,雄健有力,字与字之间距离比较大,很像是真品的款识。但细看的话,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因为,如果是真品款识,那么每笔都应该有顿触,而且“年”字最后一横在上部,中间一竖脚很长。
但眼前这只纸槌瓶的款识,显然并不是这样的特征,那么,瓶的款识肯定是有问题的,既然款识不对,那么这只瓶子真伪也就不难确认了。
而且,楚琛可以肯定,这只纸槌瓶的式样,肯定不是康熙年间的产物,写康熙的款识,明明就是张冠李戴。
不过,这只瓶子虽然因为款识而露出了大破绽,但从其制作工艺上来看,制作者的水平就低不了,就以其画工来说,楚琛觉得并不输于清三代时期的官窑工匠。而这样工匠,他除了张火泥和他的传人之外。还真没遇到过。
“等等!张火泥?不会这么巧吧?”楚琛暗自嘀咕了一句,连忙仔细的打量起来。
纸槌瓶因为口部比较小,如果真是张火泥的仿作,他的标记八成是不会放在内部的。那么。最大的可能,还是以表面的花纹组合起来的图案。这一找。还真给他找到了张火泥的独门暗记。
楚琛暗自摇头一叹,但他马上又想到一个问题,就凭张火泥的专业知识,怎么可能会做出张冠李戴的事情?难道这是张火泥早期的作品。还是张火泥的传人所作,或者是这只纸槌瓶是有问题的?
想到这里,楚琛突然有些激动,也许那个藏宝图剩下的那一块,就藏在这只瓶子里面了,于是他连忙使用上了异能。不过,这一看。他却既失望又惊讶。
失望的是,这只瓶子里并没有什么藏宝图,这种满怀希望又扑了个空的结果,让人觉得有些郁闷。而惊讶的是。瓶子的内壁居然还写着繁体的“笔记”两字,这让他很是疑惑,一时有些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笔记,难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东西记在笔记上?等等!笔记?”楚琛突然想到刚才买到的那本笔记,因为从字迹上来看,确实有些像张火泥写的,难不成,这里的笔记就是指的它?
“这也太巧了一点吧?”楚琛暗自有些嘀咕,此时他很想把那本笔记拿出来看看,但众目睽睽这下,显然并不是时候,他也只能压下心中的想法,等回去再说了。
因为有了这样的意外,楚琛呆愣了好一会,不远处的乔庆泰见了,就问道:
“小楚,你手里的东西是不是有问题啊?”
楚琛回过神来,说道:“确实发现了一点问题。”
“哦!”乔庆泰放下手中的东西,连忙走了过来,随后拿起了楚琛刚刚放到架子上的那只纸槌瓶。
“咦!”
东西刚上手,乔庆泰就轻咦了一声,随后他把瓶子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遍,当他看到瓶底时,才皱着眉头,有些疑惑的说说道:“看这个制作者的画工,怎么还会犯这样的错误呢?”
楚琛当然不能把事实说出来,他摇了摇头,随后指着瓶子上的张火泥标记,说道:“您看这是什么?”
“什么?”乔庆泰连忙向楚琛指的位置看了过去,但看了半天,他都没看出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就疑惑的说道:“小楚,我完全看不出这里有什么问题啊!”
乔庆泰的表现也很正常,毕竟如果真那么容易就看出问题,张火泥也不会让人谈虎色变了。
楚琛笑着说道:“您想一想,这个地方的花纹,是不是像两个字。”
“字?”乔庆泰又一脸疑惑的看了过去,他皱着眉头又看了良久,才反应过来,惊愕的说道:“这是‘火泥’?”
说到这里,他连忙转过头,对楚琛问道:“难道这只纸槌瓶是张火泥做的?”
“什么,张火泥的东西?”
还没等楚琛回答,其他人听到乔庆泰的言语,就连忙跑了过来,纷纷上手仔细观察……
朱大富看过之后,就叹道:“张火泥的水平就是高啊,居然能做的如此惟妙惟肖,如果不是款识的话,我还真会认为这东西就是真品。”
“是啊!”孟义先点头赞同道:“不过,我就是想不通,凭张火泥的水平,应该不至于仿不出款识吧?既然这样,他为什么不把款识写的像一点呢?”
朱大富闻言就笑道:“小孟啊,我算是看出来的,你啊,瓷器方面,还是要多看点书才行。”
孟义先闻言微微一愣,马上就问道:“我什么地方说错了?”
朱大富笑着解释道:“以这只纸槌瓶纹饰的特色与绘画摹求的效果,其蓝本显然是来自永宣窑器,然而现今所存的永宣御物未见此造型,与之相近的只有永宣青花直身水注,我怀疑应该由此转变而成。”
“但以现存实物来看,这种纸槌瓶的造型应该是乾隆朝所新创,嘉庆和道光官窑也有烧造,就是青花色泽、纹饰精致程度与前朝相去甚远。乾隆创烧的东西,却被按上了康熙的年款,你说这不是牛头不对马嘴吗?”
“呃……”孟义先听说是这么回事,就有些无语,过了半响,他开口道:“这也不一定就是乾隆时间才创烧的吧,我以前看过一只康熙的纸槌瓶,就和这只差不多。”
朱大富摇头笑道:“差不多可不代表一定,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找一下,看看有没有康熙的纸槌瓶会是这种器型的,而且你看看,这只纸槌瓶的青花色泽淡雅,花卉边缘均做出铁锈斑痕迹,这是乾隆时期仿烧永宣瓷器的典型特征。怎么可能会是康熙官窑的产物呢?”
孟义先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确实如朱大富说的那样,他挠了挠头,说道:
“看来还真是这样,不过,张火泥怎么会犯这种张冠李戴的错误?实在有些想不通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朱大富和乔庆泰全都表示不明所以。
楚琛同样也摇了摇头,他虽然知道这八成是张火泥故意如此,但这种事情他肯定是不可能对其他人提起的。
此时,季浩良欲哭无泪的说道:“老孟啊,我这只瓶子是不是就不值什么钱了?”
孟义先说道:“张火泥毕竟是清末民初的艺人,你这只瓶子虽然张冠李戴,但也可以算是高仿,再加上张火泥水平很高,到也值点钱,至于你到底亏不亏,那就得看你花了多少钱买的了。”
“这只瓶子我花了三千,有没有亏啊?”季浩良一脸忐忑的问道。
孟义先想了想,说道:“差也差不多吧,就算亏的话,也亏不了多少。”
听孟义先这么说,季浩良长舒了一口气,喃喃的说道:“没怎么亏就好!”
“我说老季,这瓶子不会又是季万友陪着你买的吧?”孟义先又问道。
季浩良摇了摇头:“当然不是,这是我半年前,去乡下看一位朋友的时候,从他邻居家买到的。后来我到是让季万友鉴定过,他当时还说什么不确定,想把这只瓶子留下来。不过有了那只笔筒的前车之鉴,我就没答应。”
孟义先哈哈笑道:“我估计季万友肯定把这只瓶子当成了真品,早知道这样,你应该把东西卖给他的。”
“关键那时我也不知道东西是仿的。”
季浩良摊了摊手说道:“再说了,我又不是季万友那种人,就算知道东西是仿的,也不可能会去害自己人啊!”
大家点了点头,要说,他们虽然都是商人,但都不是毫无道德的奸商,如果得知自己打了眼,东西或许会接着出售,但至少不会像季万友那样杀熟。
过了片刻,楚琛就开口问道:“季老,您这只纸槌瓶能不能转让给我?”
见楚琛居然有这样的请求,现场除了朱大富之外,其他人都觉得非常惊讶。
季浩良讶异的说道:“小楚,这可不是真品,你怎么……”
朱大富呵呵一笑,帮楚琛解释道:“小琛以前也在张火泥的东西上看走过眼,而且损失还不小,从那以后,小琛见到张火泥的东西,就会买下来研究。”
朱大富说的理由到也不是不对,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楚琛想要寻找到藏宝图的剩余部分。当然,楚琛还是很乐意大家这么误会的。
第七百零九章 绝处逢生
楚琛之所以想反这只纸槌瓶给买下来,也是怕其中还隐藏着什么线索,毕竟异能也不是万能的,比如说像花纹中隐藏的暗记,异能就发现不了。79阅.读.网
他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我就是想研究一下张火泥的制作风格,免得以后再吃这方面的亏。如果季老您肯割爱的话,我就按您的收购价买下来吧。”
季浩良闻言摆了摆手道:“一件仿品有什么割爱不割爱的,不过我总不能让你吃亏,咱们还是按市场价来吧。”
孟义先虽然说应该没怎么亏,但话里的意思,季浩良也明白,知道这只瓶子应该还值不到三千,楚琛都能请他去京城玩,他怎么好意思按收购价卖给楚琛。
楚琛笑道:“没关系,咱们平常买古玩定的价,其中喜好也占很大的因素,再说了,这市场价也差不多就是这个价钱,我也亏不了。”
说着,他就从包里数了三千块钱,强行塞到了季浩良的手中。
看到季浩良还想推辞,孟义先就说道:“老季,你就别推辞了,小楚既然是买来做研究的,那他也不会马上就卖了,以现在的行情,我看要不了半年,很有可能就不止三千块了,到时我怕你还会觉得卖亏了呢!”
季浩良呵呵一笑道:“那肯定不会啦,照你这么说,古玩行情肯定是一直涨的,什么时候卖都会亏。”
孟义先笑着说道:“既然你也知道小楚不怎么会亏了,那就让我们接着帮你鉴定吧,等完工了,我们还得去吃饭呢!”
季浩良闻言连忙看了看时间,说道:“这都已经过了十一点了。我们小区前面有家小饭店,好吃又卫生,咱们现在去对付一顿再来,你们看怎么样?”
见屋里的东西才看了个开头,剩下的估计得一两个小时才能看完。于是大家都同意吃过饭再说……
季浩良说的不错,那家饭店虽小,但环境整洁,菜肴的味道也很可口,大家吃得都很舒心。
酒足饭饱,众人又回去帮季浩良鉴定他的藏品。就像刚才估计的那样,花了大概一个半小时,大家才把东西都鉴定了一遍。
看着自己的东西被分成两处,一处只有寥寥几样东西,另一处则包含了房间内的大部分器物,季浩良欲哭无泪的说道:“老孟。你们的意思是,我的这些东西,就只有这么五六样东西是真品?”
孟义先叹了一口气,他之前就劝过自己这位发小,既然在古玩这方面没天赋,那么就不要再踏入这一行了,如果实在喜欢的话。也可以,但一定要多研究,小出手,结果季浩良就是不听,搞得现在一屋子差不多都是赝品误惹豪门:强娶迷糊小甜妻最新章节。
好在季浩良运气还不错,还收了样好东西,如果季浩良买的都是便宜货,那也许不但没亏,还赚了。
看到季浩良满头大汗的样子,孟义先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就听到开门的声音。
“老季,你在家吗?”外面传来了一位老太太的声音。
“在,我们都在这里呢!”孟义先大声应了一声。
话音刚落,就见一位穿着朴素,头发整理的非常整齐的老太太。走到了门口,她看到屋里有这么多人,而且屋里的东西都放到了地上,就奇怪的问道:
“老季,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帮你家小季鉴定东西呢!”孟义先就笑着回道。
“哦!”老太太了然的点了点头,不过当她看到季浩良满头的大汗,再加上地上摆放的泾渭分明的古玩,她瞬间就反应了过来,愕然的说道:“老孟,你不会是说,地上那一堆数量多的,都是假货吧?”
“这个……确实是的!不过……”
“哎呦!我的头!”
还没等孟义先把话说完,老太太就捂着额头,靠在了门上。
季浩良急忙跑了过去,扶着老太太的胳膊,急道:“慧珍,你怎么了?”
老太太狠狠的甩了甩胳膊,怒道:“还能怎么了,要给你气死了!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买,不要买,你还偏要买,结果呢!你看看你都买了些什么!”
妻子的怒骂,让季浩良一脸的尴尬,现在这样的局面,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孟义先笑着说道:“慧珍,你先别急,也许这次老季并没有亏呢!”
老太太皱着眉头说道:“老孟,你就别为我家这死老头子说好话了,你看看就六样东西是真货,而且还都是小东西,你说能不亏吗?”
孟义先说道:“这可不一定,小东西也很值钱的,关键是老季到底花了多少钱在这上面。”
“你一共花了多少钱?我告诉你,别糊弄我啊!”老太太恶狠狠的对季浩良说道。
季浩良小声的说道:“一共七万不到。”
“多少?我没听错吧,你刚才说七万不到?”老太太显得有些目瞪口呆。
季浩良点了点头,看都不敢看老太太一眼。
听说真花了七万,老太太指着季浩良气得都说不说话来了。
此时,孟义先笑呵呵的说道:“慧珍,你就别生气啦!这次老季运气好,不但没亏,而且还赚了一笔。”
“啊!没亏?”夫妇俩全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不过不同的是,季浩良惊讶之中还带着惊喜。
“老孟,你不会骗我吧?”老太太显得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就这个东西,就已经值十二万了。”说着,孟义先从数量少的那边,拿起了一件只有四五厘米,形状为管状的东西。
老太太走上前,看到孟义先手中这么一个东西居然能值十二万,那是百分之两百不相信。
孟义先笑着说道:“你还别不信,这东西叫玉勒子,是用白玉制作的,你别看它表面并非平滑如一,可以隐约看到因为刀痕形成的好几处起棱线,但这种工艺,就是明显的商代玉管的制作特征,以现在的市场价而言,它就是值十二万妖娆令:至尊驱魔师。”
勒子,又称“蜡子”,“官名”为“勒”字底下加个“玉”字旁,即“勒玉”,有圆柱形、扁圆柱形、束腰形、橄榄形等等,是挂于胸前或腰间的玉饰,可单独挂,也可与其他玉饰组合挂。
圆勒子有上下一样粗的圆状,也有中间缩为细腰形的,或中间粗两头细的橄榄形的,或一头粗一头细的喇叭形、秤砣形等。
孟义先手中的玉勒子,就是细腰形状的玉勒。除了刚才他说的特征之外,玉勒表面的大部分,还布满了血沁,看起来很是漂亮。
这类玉勒最早是用来“稳步”,也叫“稳步勒”。古代男子因为服饰的原因,在走动的时候,通常用此物来压制裙摆,以免走得过快裙摆起伏过大而失了礼仪。
“商代是什么时候?”老太太问道。
“距离咱们现在有三千六百多年吧!”季浩良抢先说道。
老太太对古玩并不了解,只知道年份越早,肯定越值钱,既然东西是三千六百多年前的,那价值十二万应该也说的过去,这使得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意。
不过,她马上又想起一个问题,说道:“老孟,你说这东西是白玉做的,怎么成了红色了?”
“说起来你别腻歪啊!”孟义先笑眯眯的解释道:“这东西以前是陪葬的,时间长了,血就渗透到了玉里面,就形成了血沁。”
老太太听了解释,当即就一脸厌恶的退了好几步,说道:“啊!这种晦气东西怎么能放在家里啊!”
“慧珍,你别听他瞎说!”
季浩良连忙说道:“血沁其实并不是血染成的,而是因为玉器在地下埋藏时间久了,玉质松软,所以与之相邻接的带有红色的矿物质沁入玉体,这才形成了血沁,根本和血没什么关系。”
孟义先闻言反驳道:“你这话就显得太武断了吧,我承认确实有可能是因为矿物质的原因,但你就能肯定,血沁一定不是血液形成的沁色?”
老太太挥了挥手:“好了!好了!不管怎么样,这东西总是和死人埋在一起的吧!这样的东西,肯定是不能留在家里的!”
“卖掉的话,是不是有些太可惜了?”季浩良有些不情不愿的说道。
老太太没好气的说道:“不卖掉干嘛,你还想当饭吃,还是想跟着它一起过啊!”
季浩良性子本来就软,平常在家也被妻子克的死死的,他张了张嘴还想劝妻子把东西留下来,不过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垂头丧气的说道:“行,卖了就卖了吧!”
“老朱,昨天那个叶盘已经归你了,今天这个玉勒,总得轮到我了吧?”孟义先回头笑着对朱大富说道。
都是朋友,总不能说自己老是吃肉,让朋友一直喝汤,因此,朱大富也没多想,就点头道:“行,这个玉勒就归你了……”
接下来,大家就直接去了小区附近的银行转了帐,随后楚琛就以《落花诗册》太贵重,想要把东西放到存放博山炉的那家银行为由,想要提前回去。
这事很正常,大家也没理由不答应,于是干脆就一起回去了。
见此情形,楚琛心里也只能苦笑,他原本是想回去解开那本笔记中的秘密……...
第七百一十章 找出
晚上,楚琛和准备回到各自房间的孟义先等人打了声招呼,随后就关上自己的房门,迅速的拿出了那本疑似张火泥亲笔书写的笔记。79阅.
“总算可以看了!”
楚琛呵呵一笑,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几口之后,才打开笔记,慢慢的看了起来。
笔记是用毛笔写成,字体为正楷字,写得非常的工整,和之前楚琛看到的张火泥的笔迹相差很大,如果不是因为字里行间可以看出一点张火泥用笔的影,再加上那只纸槌瓶内壁上的“笔记”两字,他很难想到,这本笔记会是张火泥所写的。
另外,笔记上的内容也和瓷器方面一点关系都没有,楚琛从头看到尾,基本写的都是风花雪月,还有对生活的感慨,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位艺青年所写的东西。
看到最后,楚琛不禁觉得奇怪了,就这样的笔记,他根本看不出里面隐藏着什么秘密,难不成这根本不是张火泥所写,或者这本笔记的作者确实是张火泥,但瓶内壁上所写的笔记,并不是这一本?
楚琛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又觉得既然是秘密,肯定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发现,现在笔记上的字都是竖着书写,于是他又准备试一下,看看横着读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接下来,他又耐心细致的以横着读的方式把这本笔记又看了个遍,却失望的发现,还是一点线都没有。
“我到不相信了!”
楚琛长舒了一口气,又准备斜着再读一下。其实。他这么做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没想到。看到最后一页的时候,他还真得组合出来了一个句“为什么不用火试一下”。
“为什么不用火试一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本笔记里面。还夹着什么东西?”
想到这里,楚琛又把笔记里里外外的看了个遍,发现就现在这样的纸张厚,就算是封面里面也不可能还夹着什么东西,这让他的脸上又露出了疑惑的神色,难道一定要把这本笔记烧了才能找到其中隐藏的秘密?
楚琛想想有些心动,但马上他又想到,万一这句话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到时东西烧坏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楚琛一边想,一边无意识的翻动着纸张,过了半响,他回过神来,决定既然有隐患,那么还是先把这事放一下再说吧。
于是,他低头准备把这本笔记给收起来,突然,他注意到。笔记后面空白纸的一处地方,好像看起来和旁边有字迹的那一页的颜色并不一样。
原本,楚琛还以为是受了潮的关系,并没有多想。但正当他准备把本合起来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他连忙又翻到那一页。仔细辨认才发现,那颜色不同的地方。隐约的看起来,好像是有一定的形状的。
而且。不单单是这张纸,连后面四页空白纸张上,也同样有这样的现象。
“难道这些纸张都是用隐形墨水写的,用火烤过之后,才能显形?”楚琛有些激动的想道。
说到这,可能有些朋友或许会觉得隐形墨水很神奇,其实在咱们生活中隐形墨水是很容易就能找到的。就比如说,到超市里去买个鲜柠檬,然后挤出柠檬汁和水的混合成溶液灌入钢笔中在纸上写字,风干后就可以了。
如果你想要让字显形,只需要把纸放在台灯上烘烤即可。
当然,这是非常简单的方便,楚琛记忆中,还有一种有些麻烦的方法,这种方法想要显形的话,正好要用火烤过之后才行。
具体是,先配一小瓶0.1摩尔/升氯化钴溶液,然后用蘸水钢笔或毛笔在吸水性较好的白纸上写好“密信”。氯化钴的稀溶液是浅粉红色的,所以把氯化钴溶液写在纸上,等纸干了以后,几乎看不出纸上有什么颜色。
注意,这里是几乎,如果仔细看的话,还是有可能发现不同的,特别是楚琛手中的这本笔记,已经经历过好几十年的岁月,纸张已经氧化的发黄,所以仔细看的话,更要显眼一些。
用这种墨水写的东西,如果想要看的话,只需要把纸放在火炉上烘烤,或者把信纸放在酒精灯火焰上微热一下,信纸上的六水氯化钴即脱水变成蓝色的氯化钴,上面就显出蓝色的“密信”。
看完后只要往信纸上喷一点水雾,信纸上的蓝字又会消失,仍然可以使信的内容保密起来。
发现了这个事情,楚琛马上就想下楼去买酒精灯,不过再一想,现在快要晚上十一点了,现在到哪里能买的到酒精灯呢?虽说用蜡烛到也可以,但蜡烛燃烧的时候有烟,到时会把纸熏黑了。
最后,楚琛考虑到,反正寿宴被安排在明天晚上,白天的时候,他完全有时间,去把酒精灯买回来。而且,就算明天没时间也没关系,反正东西已经在他的手里了,也不可能变成煮熟的鸭飞了。……
一夜无事,第二天,在酒店吃过早饭后,朱大富就带着楚琛等人,来到他在金陵的拳友那,把孟义先介绍给他的拳友之后,双方又在拳法上探讨了老半天,等他们回去的时候,已经快要到下午点了。
虽说,这耽误了楚琛的事情,但他却从今天的探讨中,想通了一个卡了他很久的难题,大大的提前了他拳法再次突破的时间,可谓是收获颇丰。
回到酒店拿了贺礼,一行人马不停蹄的坐车往目的地赶去。
汽车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行驶,就在一处看起来颇为普通的江南民居前,停了下来。
楚琛走下车,只见眼前一带粉垣,数楹房舍,千竿翠竹清影婆娑。
据说,从前此地为一荒岗,令老先生仿效乡里前贤开垦荒岗,辟果园,植竹、松、桑、桃之属,潜心研究诗书画。现如今,这里满眼树木生秀,令人怡神悦性,真是好一处桃源之地。
“朱兄,孟兄……”
此时,令老先生的儿令清利就站在门口迎客,而他的身旁,还站着几位年轻男女,应该是令老先生的晚辈。(本书人物都是虚拟的,请各位不要对号入座啊,谢谢大家支持!)
“令兄……”朱大富带头迎了上去,随后就是一阵寒暄。
“令老哥,今天我不请自来,还请您海涵啊!”孟义先笑着表达了歉意。
令清利哈哈一笑道:“俗话说的好,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你能来我们一家非常欢迎,这有什么好海涵不海涵的……”
随后,大家又闲聊了几句,看到后面又有其他客人过来,朱大富连忙说道:“令兄,我们先进去和老先生问候一声。”
令清利笑着应允,随后让旁边的一位青年,带着众人去拜访令老先生。
走进院中,放眼望去,松桑伟岸,翠绿敷色,一带房舍,掩映竹林中,环境真是美不胜收。
因为天气还凉,又是傍晚,再加上令老先生年纪大了,未免着凉,此时他还在自己屋里休息。
青年带着大家来到令老先生的屋中,只见室内只有一桌、一椅、一床、两柜,简洁而朴素,淡然而清贫,如果不说,真以为进了贫民之家。
令老一生安于清贫,淡薄名利,潜心艺术,对身外之物置之外,不进他的屋是无法想象的。
刚才,令老正在看书,看到众人进来,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见此情形,朱大富连忙走上前,毕恭毕敬的给老人鞠了个躬:“师傅,我来给您拜寿了。”
令老笑容满面的说道:“大富,你工作那么忙,又在京城,还来看我,真是有心了。”
朱大富笑着说道:“我每天就喝茶逛街,哪有什么好忙的啊!再说了,您老九十大岁,我就算在天涯海角,也得赶过来啊!”
令老闻言哈哈一笑,随后其他人也连忙上前给问候了一声。
听说楚琛是刘老的弟时,令老笑着说道:“小楚啊,你师傅的身体怎么样啊?”
楚琛连忙回道:“他的身体很硬朗,他还让我给您捎句话,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好!安仁(刘老的字)兄有心了!”令老笑着说道。
“另外,他还让我带给您一件贺礼。”说着,楚琛就把手上拿着的一个书画锦盒递了上去。
令老笑着接过锦盒,问道:“哦!小楚,不知道你能不能透露下,到底是谁的作啊?”
“是一幅王铎的行书五言诗。”楚琛笑着回道。
“什么!”令老闻言微微一愣,随后就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那我得先好好欣赏一下才行!”
令老的书法成就,和他钻研其他大家的书法也是分不开的,其中对他影响最大的,就要数王铎的行书和草书。
当时,他谋求诸家草法的溶合,尤其是将怀素与王铎两家草法加以变通。因为他对王铎草书有深刻的认识,怕走其老,难以再创新境。于是,他反其道而行之,加以变法,最终才形成了他现在的书法风格。
第七百一十一章 有意思
令老听说刘老送给他的贺礼,是林铎的行书五言诗,就连忙迫不及待的把盒子打开,又把里面的踞拿到了桌上,并在大家的帮助下把它展开。
随后令老拿起放在旁边的放大镜,凑上前一点一点的把这幅王铎的作品,从头到尾看了个遍。最后,他长舒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笑着对楚琛的说道:“安仁兄真是破费了,对这幅王铎的作品我只说三个字,非常好!”
这幅王铎的作品,在场的几位已经提前看过了,确定非常的出色,算是王铎众多作品中,非常精彩的一幅。
在这幅作品里王铎以惊人的笔力,奇矫怪伟的体格,浑厚淋漓的笔墨,给人以一种强烈的震撼,具有雄奇的艺术效果。
另外,从中还能看到他那极富个人特色的书法线条,既不雷同于历史上各名家,也异于同时代各家,而表现出霸悍雄强,神采飞扬,魄力雄迈的特点。
通幅行笔酣畅,点画振动,神采飞扬,魄力雄迈;用笔纵而能敛,结体奇崛多姿,起笔及转折多用方笔,凝重而不板滞,刚柔相济,骨力洞达,体势飘逸,苍秀深邃,堪是王铎作品之中的上乘之作,把其扛山举鼎的笔力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样的作品,以现在的市场行情来说,没有一百万根本是想都不要想的,也正是如此,令老才那么说。
楚琛笑着说道:“不瞒您说,其实这幅王铎的作品,我师傅他还真破什么费。是他用早年捡漏得到的一块玉器换来的,基本没花什么钱。”
令老闻言。摇头一笑道:“安仁兄的运气实在太好了,有时候。我都要嫉妒,哪来的那么多漏会被他捡到的。”
大家莞尔一笑,正当朱大富想说,楚琛捡漏的水平青出于蓝胜于蓝时,又有几位客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于是大家连忙识趣的和令老告了辞。
随后,大家又跟着那位青年,来到不远处的厅堂之中,此时。屋里已经摆着三张桌子,有一些先到的客人,已经在那喝茶聊天了。
“老朱,这里!”
大家刚走进屋里,就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喊他们,大家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原来是安功士,在他旁边,还坐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女孩子。
大家笑着走了过了。刚坐到位子上,就有一位女士帮他们都倒了怀茶。
朱大富谢过之后,就笑着问道:“老安,旁边的这位是你的孙女?”
“这是我的外孙女。侯茗。”说着,安功士还饶有兴致的看了楚琛一眼,那模样。在座的只要不是傻瓜,都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其实。安功士看上楚琛非常正常,人长的帅。年纪轻轻眼力就那么好,还是刘老的弟子,这么好的条件,再加上又和他外孙女的年纪差不多大,他还看不上才怪了。
楚琛没想到自己还会遇到这种事情,显得很不好意思,侯茗同样是羞的满脸通红,低着头,不停的摆弄着自己的衣角。
之前安功士也给侯茗提起过一会要介绍个男生给她,一开始她还有些不乐意,但现在看到楚琛英俊的外表,身上散发出来的书卷气质,让她很是倾心,对于能和楚琛交往,更是一百个愿意。
说起来,侯茗长得确实不错,身上有一股子小家碧玉的气质,如果楚琛没有对象的话,朱大富到是很乐意让两人交往一下,不过现在嘛,他还是帮忙解释一下吧。
“老安,小琛可是已经订过婚了!”
听说楚琛已经有了对象,祖孙俩包括旁边的乔庆泰和孟义先都有些呆愣。
过了半响,孟义先惊讶的问道:“小楚,我看你才二十岁的样子吧,怎么现在居然就订婚了?”
楚琛笑呵呵的说道:“我已经二十一了,准备等我女朋友大学毕业就结婚了。”
此时的侯茗,因为失去了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心里很是郁闷,她鼓着嘴,有些忿忿的说道:“楚哥哥,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你怎么还是抱着以前的老观念,这么早就准备结婚啊!”
楚琛呵呵一笑道:“我们两个感情好嘛,就想到结婚喽!再说,我妈也想着早点抱孙子呢!”
侯茗闻言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安功士也只能摇了摇头,表情显得有些可惜。
朱大富笑了笑,随后就岔开了话题,交流起了古玩方面的心得。不过,侯茗显然还没有放弃,一直对楚琛问东问西,看到楚琛有时显得尴尬的模样,大家也是暗自一笑。
“楚哥哥,你手上的戒指是翡翠的吗?”。
“是翡翠的。”楚琛暗自一叹,对付这样的女孩子,他还真没什么经验,他又不能表现的太过冷淡,只能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侯茗的问题,内心真是苦不堪言。
“楚哥哥,你的戒指是什么种水的呀?”侯茗又好奇的问道。
“这是老坑玻璃种。”
侯茗闻言就觉得有些惊讶:“啊!这是老坑玻璃种啊,怎么看上去,还没我的玻璃种手镯漂亮呢!”
楚琛的戒指是经过包边处理的,再加上受现在灯光的影响,看上去确实没有老坑玻璃种应有的特色,所以,侯茗说没有她的手镯漂亮,楚琛到并没有觉得奇怪。
不过,当侯茗把手镯从手上拿上来,放到桌子上时,楚琛当即就一阵无语,因为这根本a货翡翠,连b货都算不上,只能算是b+c货。
前文说过,翡翠中的b货就是经过强酸浸泡后,泡去了杂质,货是翡翠经过人工染色,在原本没有颜色的翡翠上人为地加上颜色,它的颜色是假的,如果真要说的话,c货其实算不得真的翡翠。
而b+c货就是用加工b货的方法,在化学注胶的同时注入绿色颜料,使玉石的种质和颜色都变得非常漂亮。这种方法所形成的所谓翡翠玉器更难辨别,也是以假乱真的典型。
如果对别人来说,鉴定眼前这只手镯还并不容易,但楚琛经常入手玻璃种翡翠,再加上他的眼力非常好,所以一眼就能看出这只手镯是什么货色。
只是,楚琛虽然能够看出眼前这只手镯是什么质地,但他又不好直截了当的说出来,毕竟他和安功士祖孙俩并不熟悉,一开口就说别人的东西并不是真正的玻璃种翡翠,总归是不好的行为。
侯茗并不知道这样,她稍稍有些得意的说道:“楚哥哥,我的这只手镯漂亮吧?”
在座的几位老人,年纪最小的孟义先都有五十多岁,又都是做古玩生意的,察言观色本来就非常的在行,因此,楚琛脸上的难色虽然一闪即逝,他们还是看得一清二楚。
“小楚,是不是这只手镯有问题啊?”安功士连忙就问道。
还没等楚琛开口,侯茗就惊道:“啊!楚哥哥,我的手镯有问题吗?”。
见大家都看着自己,楚琛也不好不说了,他说道:“怎么说呢,你这只手镯其实不是a货,而是b+c货。”
“小楚,什么是b+c货?”安功士并不怎么懂翡翠,闻言就问了一句。
于是,楚琛就把翡翠各种货的分类,解释了一遍。
侯茗一脸震惊的说道:“啊!那b+c货不就是假货了吗?我的这只手镯可是花了八十万才买来的,怎么可能是b+c货呢?”
说到最后,她一脸的不信,觉得自己的手镯一定是真品,而且楚琛这么年轻,她觉得就算是懂翡翠,也只是个半吊子,这让她心里对楚琛不禁厌恶起来。
见此情形,朱大富就帮忙解释道:“小茗,你还是先听听小琛怎么说吧,他可是玉王,既然这么说,肯定是有理由的。”
“玉王?”听朱大富这么说,别说是侯茗了,孟义先等人也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
楚琛苦笑道:“富叔,您就别提这个了,我哪当得起玉王这个称谓啊!”
大家也觉得楚琛说的在理,他才多大啊,居然能被称为玉王了?!
孟义先就问道:“我说老朱,你怎么说小楚是玉王?”
朱大富摊了摊手道:“因为小琛有这样的实力呗。不说别的,小琛去年就参加过赌石比赛,赢了好几个亿。而且前几天,还在路昌顺的店里,解出了一千多万的翡翠,其它赌赢的次数,就更是不计其数了。”
朱大富的话,在众人的耳朵里,就好像是天方夜谭一样,如果不是考虑到现在这个场合,朱大富不可能说笑,都会当成他在吹牛。
过了好一会,大家才有些相信朱大富说的是事实。
侯敬张了张嘴巴,随后有些颓然的问道:“楚哥哥,那你能不能说一下,我的手镯到底为什么是b+c货啊!”
楚琛说道:“其实有个很简单的方法,用高倍放大镜看,b货表面杂乱无章,线条弯直不一,呈现蛛网状、树枝状沟纹,表面因硬度差异,出现桔皮状构造。处理较强的b货,表面有龟裂状。”
“而a货表面光滑细腻,可见不同矿物颗粒因硬度差异,在表面呈现有细微凹凸和颗粒交接纹。就算是质地较差的a货,因抛光不良而引起的沟纹通常只会出现在局部位置,特别是不易抛光的凹处……”
ps:感谢书友“0流觞0”的月票,“小丑跳跳”的打赏
第七百一十二章 寿宴
接下来,楚琛又说了几个鉴定是不是a货的技巧,随后说道:“其实,像你这样的手镯,如果真是a货的玻璃种,根本不是80万能够买下来的,以现在的行情来说,原料的价格都不止80万,如果是真品,对方干嘛卖呢?他又不是傻子。”
大家点了点头,商人又不是慈善家,怎么可能会做那种损己利人的事情,就算是熟人,除非对方有求于你,不然不加价就已经不错了,怎么可能会亏本卖?
这样粗显的道理,别说朱大富等人,连侯茗同样也明白,她哭丧着脸,说道:
“这是我姑夫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他肯定是贪便宜才吃了这么大一个亏。”
说到这里,她又转头问楚琛道:“我好像听说b货也值钱的,那b+c货能值多少钱啊?”
楚琛解释道:“这b货值不值钱,也是要看它被强酸清洗的程度的,如果只有几个点,那到还可以,但洗的严重了,就不值什么钱了。这是因为b货翡翠经不住时间的考验,一般几年之后硅胶氧化,翡翠会变得面目全非。而你这只手镯就是洗的比较严重的。”
听楚琛这么说,侯茗顿时就垂头丧气,过了一会,她就忿忿不已的把那只手镯塞到了她的包里。
“哼!回去之后,我一定要让姑夫去退货!”
安功士安慰她道:“好了,我姑夫这只手镯是你大伯从缅甸带回来的,这都过去快要两年了。退货什么的,就别想了。”
“怎么。小茗的姑夫也是做翡翠生意的?”孟义先闻言就问道。
安功士笑着说道:“他都能把b+c货当成a货买,你觉得他会是做翡翠生意的人吗?他不过是在缅甸那边做木材生意。赌石算是他一个爱好。以前吧,他还经常吹嘘自己的赌石水平是多么高超,现在看来,这家伙估计也是个半吊子。”
“我觉得半吊子都不是,而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侯茗在旁边嘀咕道。
安功士听她这么说,就训斥道:“你这丫头,他毕竟是你的长辈,而且还花了那么多钱给你买礼物。你怎么好这么说他?”
侯茗在撇了撇嘴,还是显得有些不服气。
见此情形,安功士也只能暗自摇头一叹,这孩子就是被父母惯坏了!
此时,宾客们开始入座了,今天虽然是老先生九十大寿,不过邀请的人并不多,老先生的家人和来客一起,正好坐满三桌圆桌。
这些人都是老先生的亲朋好友。另外还有一位文化部门的高官前来祝贺,此人姓齐,正好楚琛还认识,他也是楚家一系的。过年的时候,还到他们家去拜过年。
等大家都入了座,就有服务人员开始上菜。今天菜肴都是农家菜,所有食材基本都是农家自产的。看上去朴实无华,却香气逼人。引得人垂涎三尺。
接下来,等服务人员给每位宾客倒了杯酒或者饮料后,令老就红光满面的站起身来,简单的致了辞,感谢大家能够在百忙之中还抽空前来。
等令老致完辞,坐下身来时,马上就有人站起身来,举起酒杯向令老祝寿。
见此情形,其他人当然也纷纷站起身来,祝老先生日月昌明、松鹤长春。
随即,令老又站起身来,笑着向众人表示了感谢,并把手中一小杯黄酒一饮而尽,这才宣告宴席正式开始。
一时间之间,大家觥筹交错,真是好不热闹,再加上今天的菜肴使用的都是新鲜的农家食材,厨师的水平又很高超,吃得大家是连连点头称赞不已,连刚才还愁容满面的侯茗,都暂时忘记了忧愁。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就有人站起身来,给令人献上了自己精心准备好的礼物。
虽说,令老之前发话,让大家不要破费,不过前来的宾客位,许多还是拿出了价值好几十万的礼物,诸如名家的字画,风格比较祥瑞的瓷器、玉器等物,不一而足。
不过,大家多少也都顾及令老的感受,献上贺礼的价值都没有过百万的。
说起来,咱们国家,可是非常讲究人情来往,虽说令老收了那么多礼物,好像一时间就发了大财,但说到底,这些人情还是要还的,这也是咱们这个社会的人情世故。
送完了礼,大家说说笑笑间,晚宴就结束了,除了几位令老的亲戚外,其他人都礼貌的告辞离开了。
正当楚琛等人也准备告辞离开时,那位齐姓高官就带着他的司机,笑吟吟的走到楚琛跟前,两方热情的打了招呼,又寒暄了几句,对方才告辞离去。
见此情形,不知情的孟义先等人都非常的讶异,孟义先好奇的问道:“小楚,你们认识?”
楚琛点了点头,说道:“他过年的时候去我家拜过年,并不是太熟悉。”
大家听楚琛这么说,心里更是惊讶,因为照楚琛这个说法,他家人最起码要比刚才那人的地位高,而且看刚才那人热情的表现,也许楚琛家人的地位要比那人高很多,那楚琛到底是谁家的子弟呢?
看到大家纷纷在那猜测楚琛的家庭背景,朱大富就笑道:“你们啊就别猜了,小琛的爷爷是楚老。”
“老朱,你说的是……楚正荣,楚老?”乔庆泰目瞪口呆是问道。
其他人的表情和乔庆泰都差不多,他们知道楚琛家人的地位应该很高,但高到这个地步,肯定是万万想不到的。
“是的!”朱大富笑着说道:“好了,这事咱们就别说了,而且小琛喜欢低调,以后你们就当没这回事就行了。”
楚琛点头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身为事主的他,在这方面也不好多说什么,不然多少有一点装样的嫌疑。
虽然朱大富这样说,而且楚琛平常表现的也是彬彬有礼,但大家得知了这事,心里多少有些异样的感觉。
“行了,这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还是早点回去吧!”朱大富笑着说道。
“好,那咱们去和令老说一声……”
和楚琛等人告了别,安功士看到有些闷闷不乐的侯茗,笑道:“早知道这样,今天就不带你来了。”
侯茗气呼呼的说道:“就算不带我来,假的也是假的,又不可能变成真的!”
“你这丫头,你这么聪明,就猜不到我的意思?”安功士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哼!”侯茗嘟囔着嘴说道:“老话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反过来也是一样,楚哥哥他这么优秀,我喜欢他又怎么了?”
“所以我才后悔带你过来啊!”
安功士语重心长的说道:“小茗,你要知道,咱们这样的家庭,是很难嫁到楚家这种大豪门里面去的,而现在,你更是想都不要想了,他这样的家庭,订了婚只有很小的几率会退婚,更何况,楚琛还说和他女朋友的感情很好,正常情况下,两人之间有变数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侯茗闻言沉默了好一会,才握紧了双拳,大叫道:“今天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
第二天,楚琛等人乘坐早上九点多的飞机,直飞京城,下飞机的时候,胡勇已经开着一辆商务车,在机场等着了。
径直把孟义先等人带到安排好的酒店,随后,楚琛陪着大家吃了顿午饭,就马不停蹄的把这次的收获先放到店里,又安排了下工作上的事宜,就坐着商务车,前往武城。
就这样,等一天之后,楚琛从武城回来,还没休息片刻,就来到军医院,看望左山和乐芳夫妇俩。
楚琛先是和他们打了声招呼,随后问道:“左哥,这段时间还过的惯吗?”
“谢谢楚少,我们在这里过的很好。”夫妇俩对楚琛表示了感谢。
随后,左山表情忧愁的说道:“不过,医生也说了,因为治疗的时间太晚,所以现在想要治愈的难度非常大。”
说到这里,左山的眉头皱的更紧,治疗难度大,先不说治不治的好,就治疗的花费肯定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他非常担心,在楚琛眼中,自己并不值治疗的那些花费。有道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如果真那样的话,他就计无所出了。
楚琛也明白左山的忧虑为得什么,他说道:“这样吧,治疗方面的事情,我去跟主治医生商量一下,至于费用方面,我来负责就行了,你们就别多想了。”
左山听楚琛这么说,非常的激动。
而乐芳则是既高兴又有些忧愁,毕竟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有丈夫和儿子的她?不过,她又担心楚琛给丈夫安排危险的事情,一时间心里多少有些矛盾,但现在的他们来说,除了能够指望楚琛之外,又能怎么办呢?
随后,双方又闲聊了几句,楚琛就前往医生的办公室了解情况。
现在的楚琛在这里的名气并不小,因此,乐芳的主治医生并没有因为楚琛年纪小而轻视他。再加上楚琛也并不是浪得虚名,等楚琛发表了自己的见解后,对方惊叹不已的同时,内心也在感叹,楚琛的脑子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长的!
第七百一十三章 线索
从左山那边出来后,楚琛和胡勇两人,又来到不远处的吕福全夫妇所在的病房。
经过几个月的治疗,吕嫂的伤势已经基本痊愈,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夫妇俩看到楚琛进来,非常高兴,连忙请楚琛和胡勇坐下,并给两人泡了杯茶。
“嫂子,你的腿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楚琛笑着问道。
“我感觉已经好了,可是医生却还要让我住几天。”吕嫂说的时候有些皱眉,她已经在医院住了好几个月了,因此,心里非常记挂着家里的情况。
楚琛笑着说道:“嫂子,医生这么说,也是为你好嘛。再说了,再有几天,你就好出院了,都住了这么久,也不急于一时。”
吕福全虽然也记挂着家里的情况,但他心里还是很赞成楚琛说的话的,说道:
“琛娃子说的对,咱们毕竟也花了这么多钱治病了,万一还留点什么问题,不是浪费钱嘛!”
“乌鸦嘴!”吕嫂闻言白了丈夫一眼。
楚琛呵呵一笑,问道:“福全哥,医生让你们什么时候出院?”
“大概二十号的样子吧。”吕福全回道。
“二十号啊!”楚琛说道:“十八号我就要出发去缅甸了,到时估计没时间过来了。”
吕福全连忙表示道:“没事!没事!我们都这么大人了,出院的事情,我们自己会办的。”
楚琛点了点头,这种事情只要事先打个招呼就行了。他说道:“到时,我还有一份关于设立奖学金的文件。麻烦你们带给老校长。”
本来给楚琛带文件就没什么,又是这样的好事。当然更没什么好推辞,吕福全夫妇俩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
闲聊了一会,见天色渐晚,楚琛就和胡勇一起告辞了。
…………
第二天是农历二月初二,又叫龙抬头,俗称青龙节,传说是龙抬头的日子,它是我国农村的一个传统节日,名曰“龙头节”。俗话说:“二月二。龙抬头,大家小户使耕牛。”此时,阳气回升,大地解冻,春耕将始,正是运粪备耕之际。
楚琛小时候生活在农村,因此,每年这个时候,村里就会庆祝“龙头节”。以示敬龙祈雨,让老天保佑丰收。
不过,现在住在城里,就没这个活动了。甚至于有些人根本不知道这个节日,有时楚琛也在想,现在的人们吃穿住行是越来越丰富了。但传统文化却越来越衰落,这到底是文化的进步。还是退步?
稍稍感慨了一番,吃过早饭后。楚琛就和父母打了声招呼,驱车到吴叔家,带上他一起到自己的店里。
到了那,楚琛先处理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才走到隔壁看了下装修的进度。
其实,如果像主店这样装修,隔壁到现在应该能够完工了,但这边是做为招待贵宾的场所,装修方面必须要细致一些,时间上就要长一些。
转了一圈,又问了负责人几个问题,楚琛才满意的走回主店,照现在这样的进度,再过一个星期,基本已经可以完工,到时通下风,等他从英伦回来,就可以开业了。
楚琛正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朱大富等人一起走了过来。
双方一阵寒暄,乔庆泰就笑着说道:“小楚啊,你的好东西实在太多了,昨天我看了之后,晚上都没睡好觉啊,你看看我,眼睛还红着呢!”
说着,他还玩笑似的指了指自己的一双眼睛。
其他人也都连连点头,表示赞同,昨天他们看到那么多珍宝的时候,目瞪口呆之余,也是非常的羡慕嫉妒,特别是听到这些东西,差不多都是楚琛捡漏得来的,眼珠子都差点突出来。
楚琛笑道:“那您老不再睡一会?”
“这哪成?”乔庆泰连连摇头:“好不容易来趟京城,我怎么能够掉队?”
楚琛呵呵一笑,问道:“那您几位今天准备做什么?去市场上逛逛还是再看一下我的那些藏品?”
“不看了,再看我们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孟义先笑着说了句玩笑话。
安功士也笑着说道:“是啊!老话说的好,看过即拥有,现在这样正好,如果再看的话,我都想明抢了!”
大家哈哈一阵大笑,随后,朱大富就说道:“我们今天准备去程田看看,你去不去?”
朱大富说的程田是一个旅馆的名称,一般人只知道京城有个潘家园古玩城,但真正的古董生意人知道京城还有个程田旅馆。
上世纪九十年代,潘家园生意红火,大批古玩商家每周从南方各省背着淘来的古玩到潘家园来找买家,而程田旅馆便是为这些客商提供住宿的地方。
后来,客商们“幡然醒悟”,想到,何不在旅馆内就把古玩藏品摆出来,让各玩家、商家都看看各自的“宝贝”。
于是,一时间,程田旅馆成为了“古玩热地”。就这样,程田旅馆渐渐发展成了古玩商家交友、买卖古玩的专业市场,也由此吸引了大批专业买家前来淘宝。
程田旅馆那边,楚琛也好久没去了,闻言就欣然答应了下来。随后,他又进店去问了一下吴叔去不去,吴叔也高兴的答应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程田旅馆,因为时间已经过了九点,这里的人流并不少。
站在旅馆的门口,朱大富就提议道:“咱们这么多人,一起进房间也不方便,要不分开来看吧?”
“行!”大家全都表示了同意,随后就准备往旅馆内走去。
“你就和我一起吧!”孟义先看到季浩良径直往里面走,就迅速把他拦了下来。
“凭什么?”季浩良撇了撇嘴。
“就凭你家慧珍临走前对我的嘱咐,有本事你就造她的反。”孟义先笑嘻嘻的说道。
“造反就造反!”季浩良嘀咕了一句。但话虽这么说,真要他付之行动。他肯定是不敢的。
孟义先嘿嘿一笑,随后就自顾自的往旅馆里面走去。季浩良虽然万分的不愿,但还是只能老老实实的跟着。
见此情形,楚琛不由暗自一笑,随后也跟着走了进去。
旅馆内上午八点到十一点,是淘客最多的时间,下午,人就少多了。至于来这边的客人,则多是京城里的古玩爱好者,也有开店的和串货的贩子们。
正因为如此。这里的内行人士就显得比较多,他们买货的时候都有自己独特的原则,很难受卖家的蒙骗,也正因为这样,这里的货,有一眼的一般比较好卖,杂七杂八,或者赝品居多的,基本没多少人光顾。
当然。古玩这行不可能说没有假货,这里同样假货也不少,所以该注意的时候,还是应该要仔细点才行。
走进旅馆。楚琛就看到入眼处,很多房间都把房门敞开,迎接着八方来客。
在程田旅馆。房客们大致分为三种情况,一种是长期驻扎。以坐商的形式守摊卖货。一种是和老主顾约好时间,来住个一两天。买卖做成就走。
最后还有一种人是专门来潘家园等地的周末文物、古董市场淘货的,最多住三五天,离京城近的几乎每周都来,风雨无阻。
楚琛看到大家都走进房间挑选货物去了,他也选了个房间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的房主是位三十多岁的男子,他见楚琛进来,只是点头笑了笑,并没有介绍自己的藏品的意思,这也是因为,来这里的人许多都是内行人,货怎么样,他们一看就知道。
楚琛虽然年轻,但万一也是个内行人,只顾着用好话介绍他的东西,到头来也是徒惹笑话。
房主摆的东西并不多,就只有七八件瓷器,其中三样还都是斗彩烛台,但正是这三座烛台,就引起了楚琛的兴趣。
其实,楚琛之所以对斗彩烛台有兴趣,也是因为昨天晚上,他已经用酒精灯把后面几页空白纸张都烘烤了一遍,不出他的意料,那些空白纸张上,确实都记载着东西。
只是,他看过之后,却多少有些失望,那五张空白纸,只不过是画了六样相关的东西,还写着相关的介绍。除了之前找出藏宝图的那三样之外,其他两页纸,就画着一座斗彩烛台,最后一页纸上,则是画着一个箱子,还有一把钥匙。
除此之外,纸上就再也没有其它线索了。
对于这种结果,楚琛多少有些郁闷,他原本以为能够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没想到却是这个,虽说这些图对他来说也有帮助,但实际上和大海捞针也没什么区别,只能算是聊胜于无。
暗自摇了摇头,楚琛走上前,向房主点头示意了一下,随后就拿起烛台观察了起来。
烛台这东西,在三国、两晋时期就已经出现,当时是青瓷烛台,且有各种不同造型,三国时有羊形烛台,两晋则盛行狮形烛台。
到了南朝时期,烛台造型渐趋复杂,其形制特殊的底座呈倒立的莲蓬状,外刻覆莲花饰,上置横条隔板,板上置4个大小相同的竹节状杯,可同时插入数根烛。隋、唐器烛台座刻花精美。
明代烛台造型丰富,并具有很高的艺术欣赏价值,其中永乐、宣德时景德镇窑烧制的烛台,器口和台座呈八角形,颈部为圆柱形。明正德时期,烛台有一管状圆柱立于高台盘,清代以后的烛台形制基本承袭此式……
ps:感谢书友“逆水而行”、“小鱼儿62”、“余天”投的月票
第七百一十四章 会同通宝
笔记上的烛台为盘口,直腹,圈足。其腹部呈圆柱形,上承敞口盘形,盘内中空为烛座,为插置蜡烛之用,下托高圆足。款识为“大清乾隆年制”六字篆书款。
一般来说,官窑的烛台以粉彩、青花多见,斗彩品种已是少见,而且烛台上的纹饰更是繁复,全器自上而下共分八层装饰纹样,分别为忍冬纹、缠枝莲纹、回纹、如意云纹、覆莲瓣纹等,另外,釉下彩除青花外还有釉里红,使得器物更加瞩目。
房间里的三座烛台都是一个式样,看上去和笔记上的挺非常相像,不过烛台一般都是一对的,从这点上,就可以看出这三个烛台是真是假了。
虽然如此,楚琛还是抱着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念头,把三座烛台都看了个遍,不过,让他失望的是,这三座烛台的款识都是“大清雍正年制”,并不是他想要找的东西。
放下手中的烛台,楚琛又把其他东西打量了一番,发现并没有什么满意的东西,就走了出去。
接下来,楚琛又逛了几个房间,同样都没有找到笔记中剩下的线索,这种事情他早有意料,并没什么失望的情绪。不过,连一件自己中意的东西都没找到,他也只能暗叹一声运气不好了。
又进走一个房间,房间里除了房主之外,还有一位客人,而且此人楚琛还认识,正是那位“骨特白”冯正坚。
此时,冯正坚正紧握着右手,一边正和房主念叨着说辞。想让房主把他看上的东西的价钱降一降。
房主摇头说道:“这位老板,真是抱歉。八千我已经亏本了,再少我真的没办法!”
冯正坚一时拿不定主意。但还是紧紧抓着东西不肯放手,看样子他非常在意手里的东西。
此时,楚琛走了进来,冯正坚眼睛一亮,连忙一脸恭敬的问候道:“楚老师,您今天也过来啦!”
自从上次被楚琛所折服,再加上后来楚琛在电视上非常抢眼的表现,和论坛那两位参加鉴宝节目的嘉宾的赞赏,无论是市场上偶然遇到楚琛。还是网络上遇到,冯正坚都称呼楚琛为老师。
楚琛也提过几次,让他不要这么客气,但他依旧还是如此,楚琛也就随他去了。
房主听到冯正坚对楚琛称呼,一开始还有些微微惊讶,没一会,他就想起来,楚琛是何方神圣。这让他的眼神稍稍显得有些慌乱,心里更是暗道一声“晦气”!
冯正坚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和楚琛寒暄了几句之后,他就松开右手。笑着请求道:“楚老师,麻烦您能否帮我看看这枚钱币?”
楚琛到是没想到,已经做了古玩生意好几年的冯正坚。情急之下,居然也会犯这样的忌讳。不过没办法,两人毕竟也算是朋友。对方既然求到他的头上了,他也不能拒绝。
楚琛把钱币拿到手中,一看才发现,这枚钱币居然是会同通宝。
会同通宝是是枚小钱,据当初发现的人称,这种铜钱始铸于辽太宗(耶律德光)会同元年,即公元938年。会同这个年号一直用到公元947年,那年耶律德光改元为大同。
但奇怪的是,关于会同钱币,《辽史》和其他古书以及以前的钱谱中均无记载。以前也没有人发现过,直到八十年代末,才发现了一枚会同通宝,而现实有关“会同通宝”的史实,也都来自这一发现。
说实在的,楚琛对于会同通宝的存在,多少还是有些怀疑的,当然,这是建立在他没有看过实物的基础上。但不管怎么说,从那枚会同通宝出土,到现在,他还只听说就那么一枚孤品,再加上他刚才注意到房主露出的紧张神色,此枚铜钱是真是假,也就不难猜测了。
但古玩鉴定,总不能以猜测为依据,接下来,楚琛还是拿出放大镜,仔仔细细的把钱币看了一遍。
要说,这枚钱币确实可以以假乱真,除了确实是辽钱的风格,质地也和真品相同之外,满身的生坑绿锈也好像在证明它那高贵的身份。
但假的真不了,细心的楚琛,还是发现了它的破绽。
楚琛收起手中的放大镜,看了看房间内的两个人,一个是满脸的期待,一个是表情平静,眼中却闪过几丝慌乱,最终,他还是暗叹了一口气,把钱币还给冯正坚,含糊其辞的说道:“这东西好像贵了一些啊!”
他之所以并没有明说,一来是考虑到行内的忌讳,二来也是看出这房主很可能并不是故意骗人,有可能也是打了眼,吃了大亏,所以才亏本出售的。不然就冯正坚这样的表现,房主又何必说八千这样的低价?
其实,听了房主的报价,如果冯正坚聪明一点,就不难发现其中的猫腻,但他显然犯了贪心的毛病,以致于被财迷了心窍。
现在,冯正坚显然没有明白楚琛的意思,点头哈腰的感谢一番后,就把楚琛送出了门,随后返回去接着跟那房主谈起了生意。
而房主见自己的生意没被搅黄,也暗自感谢楚琛够意思,至少能够体谅古玩生意人的苦衷。
楚琛走出门外,不由苦笑了一声,感叹冯正坚财迷心窍的同时,也对他刚才连屋里的东西都没看一眼,就被送出来,有些无语。
摇了摇头,楚琛又走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在这里,他总算开了今天第一张,买了一块小玉佩,玉佩的市场价值将近两万,他却以一千八买了下来,捡了个小漏的他,心情也变得愉快了起来。
拿着玉佩走出门外,楚琛就遇到了刚刚才谈完了生意,面容上带着一丝喜色的冯正坚从门里走了出来。
“楚老师,刚才真是谢谢您了。”冯正坚连忙恭敬的表示了感谢。
楚琛闻言,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冯正坚脑子也够灵活的,怎么遇到可能捡大漏的时候,就也变得糊涂的起来呢?
楚琛叹了一口气,回道:“冯老板,难道你都没明白我刚才说的意思?”
冯正坚闻言愣了愣神,愕然道:“楚老师,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
“咱们那边去说吧!”
站在别人门口说话,肯定不方便,说完,楚琛就带着冯正坚来到旁边的过道。
此时,冯正坚也意识到刚才自己肯定理解错了楚琛的意思,道理很简单,既然楚琛帮他鉴定,那怎么可能不说东西好或者差呢?再说了,如果是真品的话,楚琛又何必说东西贵了,这明显就是说东西是赝品嘛。
另外,他还想到,那房主显然也知道会同通宝是什么东西,那为何又以这么低廉的价格卖给他呢?这明显就是对方很可能也打了眼,想尽快亏本卖出去的缘故!
意识到自己犯了糊涂,冯正坚显得很尴尬,不过他看了看手中的铜币,却实在看不出来,这东西到底假在什么地方,于是就问道:“楚老师,我也是财迷了,不过,我真看不出这枚会同通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您指教一下啊!”
楚琛摆了摆手:“冯老板,您客气了,在解释这枚铜币到底有什么问题之前,容我先去拿一样东西……”
说完,他就走到之前看过的一个房间内,也买了一枚铜币过来。
楚琛把刚刚买到的一枚铜币,递给冯正坚,说道:“冯老板,您把这枚重熙通宝和您那枚会同通宝比对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区别。”
重熙通宝是辽国兴宗皇帝耶律宗真,在重熙年间铸造的一种小平钱,虽然现在已经并不多见,但因其文字粗糙,现在市场上并不怎么受追捧。
冯正坚接过钱币,一开始还显得有些奇怪,等他仔细观察下来,就发现了其中的奥秘,惊讶的说道:“怎么回事,我的这枚会同通宝上的‘通宝’二次,居然和重熙通宝的‘通宝’二字会一模一样?”
楚琛点了点头:“其实,不单单是‘通宝’二字一样,你如果用放大镜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会同通宝的‘会’字,其实就是‘重’字改刻的,而‘同’字同样也是‘熙’改刻的,因为是改刻的,你仔细看的话,还可以看得出来,‘同’字和其它三个字的大小,并不相同。”
听了楚琛的解释,冯正坚连忙拿出放大镜仔细观察了一番,同样也发现了改刻了痕迹,这让他苦笑道:“这会作伪者的手艺实在太高超,也改的实在太巧妙了,几乎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不过还是没通逃得过楚老师你的火眼金睛啊!”
“我可算不上什么火眼金睛。”
楚琛摆了摆手,随后说道:“作伪者手艺确实高超,如果我不是这段时间正好在研究辽钱的话,也根本看不出这一点。”
话虽然这么说,事实上,楚琛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最近正在研究辽钱,他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也是凭借着他那过目不忘的能力,他之所以这样解释一下,也是不想把自己的能力,在别人面前暴露出来。
第七百一十五章 钥匙
听了楚琛所言,冯正坚心里也有些释然,不然,冷静下来的他还真想不明白,怎么专门研究瓷器和玉器的楚琛,居然会对钱币也如此的精通。
“哎!这次如果不是我太贪心,也不至于吃这个亏了!”
冯正坚长叹了一口气,对此,楚琛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毕竟对方可不是新人,贪小便宜吃大亏的道理,楚琛不相信他会不明白。
冯正坚看了看手中花了好几千买到的铜钱,感到一阵肉痛,他咬了咬牙,说道:“得!趁现在没买多久,我去试试能不能退货吧,就算损失点打眼费,也总比折在手里来的强。”
说着,他就和楚琛打了声招呼,匆匆的走进了刚才那个房间。
见此情形,楚琛顿时一阵无语,这冯正坚也是做了几年古玩生意了,他就不相信,对方会不明白古玩这样,概不退货的道理,而且他也不相信,冯正坚出手的赝品,还能同意买家退货。
有道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从冯正坚这样的举动上,楚琛就觉得这人不可以深交。
接下来,楚琛把他所在的这一层,都逛了一圈,正准备上楼去时,正好遇到冯正坚兴冲冲的从那房间走了出来,从他那充满了笑容脸上,就知道,他肯定把刚才那枚铜钱给退了。
从刚才到现在,都已经过了将近四十分钟的样子,冯正坚居然硬是没有放弃,并成功的把东西给退了,这让楚琛不知道应该称赞他好。还是鄙夷他好,反正这样的人。楚琛肯定是不会拿他当真正的朋友的。
路过刚才那个房间,楚琛看到房主正垂头丧气的唉声长叹。那模样,多少有些可怜。
这时,房主正好抬起头来,看到门口正准备经过的楚琛,他还友好的向楚琛点了点头。
这让楚琛很是尴尬,说起来,今天这生意,到底还是被他搅和了,这让他有些无颜面对这位房主。也使得他想快速逃离这里。
不过,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眼睛却突然看到了房主众多货物中摆放着的一样东西,这让他顾不得心中的尴尬,硬着头皮就走了进去。
楚琛走到房主摆放的货物前,笑着解释道:“刚才我前脚刚进来,后脚就走了出去,老板你这里的东西,我还没欣赏过呢!”
房主微微一笑道:“楚老师。东西您尽管看,不过说实在的,我的这些东西,估计也进不了您的法眼。”
说到最后。房主的笑容之中,就泛起了一些苦涩。
“这话又怎么说?”楚琛看到房主有些自暴自弃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奇。
“哎!还不是我心态不对。因为想着发财就踏入了这一行,结果到现在为止。就搞了这些个歪瓜裂枣……”也许是心里的苦闷憋的太久了,房主就自顾自的。说起了他在古玩这行的遭遇。
房主姓沈,姑且就叫他老沈吧,说起来,这老沈以前的工作也不差,是位国有企业的工程师,待遇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好景不长,先前刮起的下岗风,也刮到了他的单位,他就成了一位下岗工人。
不过,相比其他人来说,下岗对懂技术的他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可怕,但也许是命运使然,让他在下岗没多久,就接触到了古玩这一行。
之后,他就买了《国宝档案大全》、《古玩史话与鉴赏》等书,没事就翻看那些一夜暴富的故事,眼馋得口水直流。从那以后,他就不断地想入非非,盼着有一天,他也能够获得好运气,一夜暴富。
于是,老沈就从工程师,变成了古玩市场那些铲子和商贩们,人见人爱的……棒槌!
说他是棒槌,到不是特意贬低他,因为他确实是实实在在的棒槌,你想,就他那看了几本基本都是捡漏故事的古玩书,眼力能有多高?但他还就凭着看那些书练就眼力,开始在古玩市场上晃荡,就这样,您觉得他可能会不变成商贩眼中的棒槌吗?
其实,眼力这东西,吃过几次亏,到是也能练出来,关系是那时的老沈一直想着捡漏发大财,而且他还有个毛病,就是太容易相信人,以致于这些年大亏小亏吃了无数,把家里的家当都差不多要败光了。
家里人为此也是叫苦连天,要不是还有老人在金钱方面有所资助,估计老婆都得跟别人跑了。
就说,刚才那一枚会同通宝,就是他轻信朋友吃的大亏。
话说,老沈经常买到假货,有一次,他下乡去收货,又遇到了次“地雷”,摔破了一件据主人说是永乐年间的青花瓶,这样的东西,如果是真品,他就算倾家荡产都还不了,当时他急得都快哭了。
正好,当时旁边一个铲子好心帮他说了句话,这才让他幸免于难。
那铲子帮了老沈的大忙,老沈当然感激不已,于是从那以后,老沈经常和那铲子喝茶聊天,并且光顾他的生意,而铲子也投桃报李,以后的很长时间里,他都愿意拉上老沈一起去下乡铲货,并且还让老沈认识了他的一些朋友。
就这么下来,老沈觉得他的眼力和眼界都比以前要好多了,这也使得他更加相信和感激那位铲子朋友。
话说,有一次,老沈的铲子朋友说是见到了国宝,据说是铲子的朋友铲子乙独自在中原某地铲货,铲到一件跟书上一模一样的黑陶物件。铲子向老沈吹嘘了半天,这当即就勾起了老沈的好奇心,就要求铲子找机会,带他去见识一下。
铲子一拍胸脯,说是“包在我身上”。于是,没过多久,他就带着老沈去了铲子乙的家中。
铲子乙是位看上去憨厚老实的中年农民,见铲子带着老沈过来,就连忙热情的把两人迎进了屋。不过,他也不先把他得到的那样东西拿出来,而是先拿出几件货,给老沈看了看。
老沈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他虽然有时还是会显得棒槌,但至少在眼力上比起刚入行那会要好上不知多少。再加上铲子乙拿出来的东西,差不多都是一眼假的东西,因此,他都推辞了。
铲子乙见自己的目的没有得逞,多少有些不甘,不过自己拿出的东西已经不少了,再拿的话,就显得有些不厚道,于就只得把他得到的那件器物拿了出来。
不过,那东西看来看去,老沈都看不出东西的真假,再加上铲子乙又吹嘘说,这东西有个大老板看上了,开价五万,但他没同意。听说要五万,老沈就有些敬而远之,五万块钱对他来说完全是天价,他根本就没可能拿得出那么多钱。
见老沈最终一样东西都没买,铲子乙也不禁嘀咕道:“这家伙也不是传说中的棒槌嘛!”
看完了货,时间也到了中午,于是老沈和铲子两人就留在铲子乙家吃饭。
正当大家喝的差不多的时候,铲子乙就好像无意间,说出了一个秘密:“老沈啊,跟你说,前天我们在某某地儿铲货,碰到一枚铜钱,主人家要的贵,我们几个人合伙买下来了。那样的铜钱我以前还真没见过,叫什么会同通宝。”
“会同通宝?”老沈闻言就有些呆愣,因为他前几天还刚看过一本杂志,上面有会同通宝的介绍,说这种钱币是稀世珍宝。
“难道我要发了?!”
老沈欣喜若狂,表面却不动声色,问道:“这种钱币我也没见过,能不能给我看一眼,我也涨涨见识?”
老沈的那们铲子朋友说,因为他们花了不少钱,所以东西就先放在某某古玩店的掌柜那,让他出售了。
那家古玩店老沈也知道,在他家乡的古玩界也是赫赫有名的。这名有好有坏,有的人对那掌柜是赞不绝口,有的人则是恨之入骨。
听说东西在那里,老沈就觉得有些郁闷,因为在他的眼里,那家古玩店的掌柜,比他要精明多了,东西到了那掌柜的手里,想要便宜买下来,估计没多少可能。
不过,老沈对那枚铜钱很有兴趣,不想就此错过了,于是赶明儿,他就带着他差不多所有的积蓄,就兴冲冲的跑了过去……
“哎!”老沈对着楚琛长叹了一口气,他苦笑道:“最后,我就花了一万二,买了这枚铜钱,再加上这件金镶白玉钥匙挂件,亏的我都差点要吐血了。”
楚琛看了看老沈手上的钥匙,越来越觉得很像是笔记中画的那把,不过他并没有着急,问道:“那你怎么知道这枚铜钱是赝品呢?”
“说起来,这枚会同通宝,许多人都看不出它会是假货,以为我捡了个大便宜,有几位老板,都想花大价钱购买,不过我嫌便宜就没卖!唉!”
说到这里,老沈又是一叹:“后来我就把铜钱拿到拍卖公司,准备拍卖,结果一位老专家一看,就说这东西不对。我还不信,又去了另外几家,结果他们也全都说不好……还是怪我贪心啊,要是当时卖了,现在就没这样的损失了。”
第七百一十六章 钥匙(续)
老沈可能觉得自己没有解释清楚,接着他又解释了一句:
“也算是我倒霉吧,当时我到第二拍卖行去鉴定的时候,正好我们那的一位藏友正好也在,他不知怎么打听到了我的鉴定结果,然后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知道我在这上面打了眼,以致于我想卖都卖不了了!”
说到这里,老沈又苦笑了几声,其实,他如果像一些奸商那样的行事的话,他完全可以把这枚铜钱给卖掉,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郁闷了,但他就是不想像奸商那样骗人,所以说,在一定程度上,他这种性格,其实并不适合做古玩生意。
说起来,楚琛的性格和老沈也有些相像,但和老沈不同的是,没有异能以前,因为他也要生活,做事就要圆滑一些,而得了异能之后,他就不屑于摆弄些小花样了,打眼这种事情也轮不到他。说到底,这还是和本身的实力有着莫大的关系。
要说,楚琛虽然觉得老沈人不错,但之所以造成现在这样的结果,还是老沈自己的行为造成的,而且这么多年来,这种人,楚琛并没有少见,屡教不改最后搞的自己倾家荡产的也是比比皆是,这种人说同情还真没什么好同情的。
不过,楚琛毕竟坏了人家的生意,再加上老沈手里的那把钥匙,很可能就是他要寻找的东西,于是就决定要光顾一下老沈的生意。
他问道:“沈老板,你手上的钥匙能不能给我看一下?”
老沈还以为楚琛是因为刚才的事情,觉得不好意思。于是连忙说道:“楚老师,刚才的事情你别在意。说到底还是我的东西不争气。”
楚琛微微一笑道:“沈老板,我是真的看上了你这把钥匙。你看……”
“哦……”老沈反应过来,连忙把东西放到楚琛跟前。
钥匙确实和笔记中记载的一样,为古代常见的那种长柄钥匙,钥匙不大,长度只有五厘米左右,通体为18k金制成,钥匙柄上镶嵌着一块和阗白玉,玉质看上去温润细腻,算的上是一块上佳的美玉。只是这块玉实在太小了,价值并不是太高。
另外,钥匙的顶部突起位置,为羊角形状,另外,上面还有七个锯齿,要在这样的地方,做出七个锯齿,可见制作人水平之高。而这个特点,也是笔记上所画钥匙最显著的特征。
因为随着异能升级,现在对金银制品也能起作用,楚琛为了保险起见。还特意使用了下异能,发现这枚金钥匙的制作时间,确实是清末民初时期的产物。这顿时让他放下了心,心情显得有些激动。
但没一会。他就想到,钥匙有了。箱子又在哪呢?
“难不成还要去老沈说的那家古玩店问问?”
刚起了这个念头,楚琛就把它排除了,你想啊,有人拿着你卖出的钥匙,去问你这东西哪得到的,你会不想到,这把钥匙可能派着什么用场吗?
这种事情不能去古玩店问,楚琛也只能试着问问老沈,看他知不知道这把钥匙是从哪得到的。他也不急,而是先在摊位上挑选了两样东西,就起身和老沈结帐。
一个想尽快把东西卖出去,另外一个则是想弥补一下刚才的事情,再打听一下消息,于是这桩生意很爽快的就以两千块钱成交了。
楚琛接过东西老沈帮他包好的东西,就有意无意的说道:“说起来,也不知道什么锁,才用的上这种黄金镶嵌白玉的钥匙。”
开了张的老沈心情很不错,笑着回道:“这我还真不知道,当初买的时候,对方说是去缅甸旅游时买到的。不过我觉得这样的钥匙应该就是挂件,应该是把玩装饰用的。”
楚琛听说这钥匙是在缅甸得到的,心里也有些奇怪,怎么钥匙会跑到那边去了?紧接着,他又想到缅甸和我国的交流也很频繁,有些人还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去那边定居。也许这把钥匙,正是因此而带过去的。
钥匙流落到了那边,也许箱子现在也在那边,那么自己这次去缅甸,肯定是要好好寻找一番的。但其中还有两个难题,一是楚琛不知道现在箱子是不是在那。另外,就凭着箱子的模样去寻找,无疑也和大海捞针差不多。
其实,对楚琛来说,现在最好还是去问下这把钥匙具体是怎么得到的,但这么做,容易节外生枝,不到最后关头,他肯定是不会这么做的。
从老沈的房间出来,楚琛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了,这时,他的手机也正好响了起来,原来是吴叔打来的电话,说是准备吃饭了。
吃过了午饭,几人又接着上午的行程,把程田旅馆逛了个遍,收获到也可以。
…………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十八号,这几天,楚琛把家里要处理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好了,就准备和舅舅等人,一起坐飞机前往缅甸。
吃早饭的时候,赵芸琳就一脸的担忧的说道:“阿琛,要不你再多带几个保镖去吧,那边毕竟不是国内,我听说很乱的,有些地方还在打仗呢!”
楚琛笑着安慰母亲道:“妈,没事的,你说的那些地方差不多都是在边境地区,我又不会到那边去,而且还有胡勇和左山在,肯定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话虽然这么说,不过赵芸琳还是显得有些担心。
楚雨兰见此就说道:“妈,没事的啦,舅舅和表姐夫不是也一起去的嘛,他们在那边都有认识的人,哪会那么容易遇到危险?说起来,缅甸那边我也没去过,我也真得很想去哦!”
赵芸琳闻言就训斥道:“你这丫头,就别异想天开了,给我吃完了早饭,老老实实的上学去,要是再弄什么幺蛾子,小心你的屁股开花!”
看到女儿委屈的模样,楚永宁就笑着:“小兰,你妈本来就已经很担心了,你再去,她都要睡不着觉了,你还是老老实实的上学吧!”
楚琛也笑着接过话道:“小兰,这次你就好好上学吧,等你放假了,我就带你出国去度假,怎么样?”
楚雨兰也知道父亲说的是事实,再加上楚琛的承诺,她就高高兴兴的答应了下来。
饭后,楚琛让胡勇带着妹妹去上学,他则拿着行礼和父母告了辞,随后坐上左山驾驶的车子,前往机场。
刚出小区的大门,楚琛就问道:“左山,医院那边的安排,你放不放心?”
左山憨厚一笑道:“那有什么不放心的,那些护工比我这大老爷们细心多了。”
这几天,左山通过胡勇了解到,他的工作其实除了陪楚琛出远门,保护楚琛的安全之外,也就帮楚琛看看家而已,再加上楚琛也没什么仇人,又不主动惹事,可以说这是一份轻松安全、工资又高的工作。
这样的工作他和乐芳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得知了工作的范围,左山心里没了抵触的同时,也下定决心,对待工作一定要认真才行,他明白,楚琛之所以给出这么好的待遇,不就是让他尽心尽职吗?
“放心就好!”楚琛笑着点了点头。
“楚少,我在缅甸那边还有几个铁哥们,要不要我联系一下?”左山开口说道。
楚琛想了想,说道:“暂时不要,咱们又不去那些比较混乱的地方,想来你和胡勇应该有能力保护我吧?”
左山呵呵一笑:“大话我不敢说,但如果只是一些散后游勇,那对我们来说,肯定是小菜一碟。”
“那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京城机场,他们先在停车场等了一下,直到胡勇赶来,才一起走进机场。
办理完了手续,三人就在侯机大厅等了十来分钟,就见赵齐瑞和阿超两人走了过来。
看到赵齐瑞,左山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赵齐瑞并没有在意,笑着和他打了招呼,问道:“弟妹的情况怎么样了?”
左山说道:“多亏了楚少,她现在精神比以前好多了。”
赵齐瑞笑道:“那就好,不过,有一点我要批评你一下,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不要再像以前那样藏着咽着了。”
“会的!”左山点了点头,他也知道,如果之前来求赵齐瑞,对方肯定是愿意帮忙的,但说到底,他当时还是不能放心自己的自尊,当然,那时他也还没到绝境,不然,他也不会再来考虑什么自尊不自尊了。
此时,赵齐瑞从皮包里拿出一本支票本,交到楚琛手里,提醒道:“钱都给你换了,你这次可要悠着点啊!”
楚琛嘿嘿一笑道:“舅舅,我赌石你还不放心吗?你没听说别人都叫我‘玉王’了?”
赵齐瑞闻言呵呵一笑,说道:“有句老话说的好,淹死会水的,赌石这东西可没什么十拿手稳的事情,我劝你到时还是要细心一点比较好。”
楚琛也知道舅舅是为他好,也郑重的说道:“恩!您放心,该注意的地方,我肯定会小心一些的。”
第七百一十七章 赴缅
楚琛和赵齐瑞聊了一会天,就看到路昌顺带着两个人也赶了过来。
那两人赵齐瑞到是认识,一位是路昌顺店里的赌石师傅,另一位则是路昌顺请的保镖。
路昌顺先是给双方相互介绍了一下,寒暄了几句后,他就说道:“小楚,刚才我在停车场遇到了刚下飞机的关老,他听说了杜云成的事情,觉得非常的惊讶,他说他那天就已经给杜生清打过电话了,他有些不明白,怎么杜云成这么聪明的人,还会来找你的麻烦。”
楚琛听到这进而,同样也觉得有些奇怪,人都是趋吉避凶的,那个杜云成也不是什么有实力的大老板,干嘛还一定要来对付他呢?
路昌顺接着说道:“关老刚才说,一会就打电话去了解清楚,让我代他向你表示歉意,等你回国后,他再登门拜访。”
楚琛摇了摇头,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就有些意外的看到,他的两位朋友带着两个保镖,一同走了过来。
其实,准确的说,楚琛知道其中的一位朋友也会去缅甸,令他有些意外的是,另外一位朋友怎么也会跟过来,他有些想不通,为什么朋友家里人会同意这件事情的。
也许有朋友已经猜到了,此人就是刘思哲,双方打过招呼后,楚琛就没好气的说道:“我说刘思哲,你搞什么名堂?这次不会又是以我的名义跟师傅他们解释的吧?”
刘思哲嘿嘿一笑,挤到楚琛身边,搂着楚琛的肩膀。说道:“琛哥,我也是想去公盘参观一下嘛!你看我要不了多久就要毕业了。到那时,我可就没这么自由了。你就体谅一下我吧?!”
楚琛闻言也嘿嘿一笑道:“行啊,参观公盘可以,不过,到时你除了参观公盘,就只能呆在酒店,这总没问题吧!”
刘思哲闻言,连忙一脸献媚的笑道:“琛哥,你别这么绝情嘛,我到时肯定不会乱跑的。”
“你小子就会给我找麻烦……”楚琛笑着摇了摇头。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打开一看,正是关国康的电话号码。
“小楚啊,真是抱歉,之前的事情我已经打听清楚了,那天我打电话过去之后,老杜就突然中风了,这两天才清醒过来。不过话已经不会说了……”
楚琛听说是这么回事,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关老,这事和你没关系。毕竟你也通知到位了。”
关国康叹了口气:“哎!关键还是我没通知到位,如果上门去说一下,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现在问题是。杜云成已经去了缅甸,他的手机也打不通。到时有可能,他还会来找你的麻烦……”
“您老的意思?”
“我管他干什么!”此时的关国康也有些动气。要知道,当初楚琛可是他带去的,杜云成兄妹俩之前的行为,不就是连面子都不想给他吗?这样的行为,也实在让很伤心。有道是,自作孽不可活,这件事情,他也不准备管了。
“我刚才跟杜荔玉通过电话了,她说只求你不要把事情牵扯到她家,其它事情随便你怎么处理都行。”
楚琛闻言,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看来这对兄妹也差不多嘛。
“觉得好笑吧!别说你觉得好笑,我听了这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哎!这事也怪我,当初不应该带你一起过去的。等你回来,我就上门负荆请罪!”
“关老,您这话就太过了……”楚琛连忙劝了几句,随后才在关国康的道歉声中,挂掉了电话。
“琛哥,什么事啊?”刘思哲好奇的问道。
“还不是那个杜云成……”楚琛有些无语的把事情跟大家说了一遍。
赵齐瑞听说是这么回事,同样也很无语:“这样的兄妹,还真都是奇葩啊!”
楚琛笑着说道:“反正咱也是以德报德,以直报怨,如果他真的不识趣的话,那我也办法了。”
“对,就应该这样!”大家全都点头表示赞同。
“这种跳梁小丑咱就不说了,楚哥,你这次带了多少钱过去?”刘思哲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问舅舅换了三千万……”
“啊!才只有三千万啊!”刘思哲闻言脸上就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他觉得楚琛再怎么着,也不能比董胖子带的少吧。
楚琛无奈的说道:“我说你小子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我是说三千万米元!”
“这才像话嘛!让我算算有多少……”刘思哲嘿嘿一笑,计算过后,又有些惊讶道:“三千万按现在的汇率的话,那不是有2.5亿rmb?”
“楚哥,你还真是财大气粗啊!”董胖子也一脸惊叹道。
“我哪算的上是财大气粗,旁边还有位大老板在呢!再说了,我这点钱在公盘上,也只是毛毛雨而已。”楚琛笑道。
楚琛这话说的没错,缅甸公盘的规模,可是要比平.洲公盘大出很多倍,如果说平.洲公盘的翡翠是数以万计的话,那恐怕缅甸公盘上的毛料,就要数以十万百万来计算了,再加上翡翠原石的价格又是大涨,楚琛这些钱还真算上不什么。
“得了吧,我在你这点年纪,哪有你这么有钱?”
赵齐瑞哈哈一笑,随后对董胖子说道:“董胖子,你带的钱应该也不少吧?”
董胖子挠了挠头,嘿嘿一笑道:“我只是换了1.5个亿的rmb,和楚哥一比是小巫见大巫了。”
路昌顺三人,听到眼前的两位年轻人,动辄就上亿,顿时一阵无语,特别是路昌顺带的那两位,如果不是知道这种场合,两人所言应该都是真实的,都会以为他们牛皮吹破了天了。
楚琛看了看董胖子的身后,就有些奇怪的问道:“对了,胖子,你难道怎么就没带赌石师傅?”
“哪能不带啊,不过他们都是缅甸人,到了那就能见到他们,不过,到时还得依仗楚哥你啊!”董胖子笑容可鞠的说道。
“你这胖子到是会空手套白狼,白白得了位玉王给你掌眼。”赵齐瑞笑道。
“嗨,我是那种人嘛!”董胖子拍着胸口保证道:“只要楚哥帮我的选的毛料,等出售的时候,我一定会给楚哥分成的,到时楚哥想买的话也可以,肯定是成本价啦!”
董胖子这里说的成本价,当然不是指的购买时的价钱,而是还要算上几年下来的利润,当然,就算这样,楚琛也算赚了大便宜了,而且再商言商,他也不会有什么不满。
“哦!那不是轮到我变成空手套白狼啦!”楚琛笑道。
刘思哲挤眉弄眼的说道:“要不然,怎么有人说,二十一世纪,最重要的就是人才!”
大家全都被刘思哲逗的哈哈大笑。
“kao,这鬼天气,想热死人啊!”
从仰.光机场下来,董胖子就不由一边抹着满头大汗,一边发起了牢骚。
其实,仰.光属于热带季风性气候,虽然地处热带但无闷热感觉,平均气温27度,全年平均气温相差不到8度,半年晴朗,半年多雨,气候宜人。再加上现在又还是春季,真要算起来,其实并不是太热。
但董胖子本身就是北方人,再加上他又是最怕热的胖子,几个小时前还穿着毛衣,几个小时后就变得艳阳高照,让他如何吃的消,于是整个人就悲剧了,还没走出机场,他的衬衫就已经湿了个透。
刘思哲笑道:“我说胖子,这段时间你就当减肥了,说不定回去之后,你家宁宁还高兴的喊你大帅哥了。”
“这可不行,万一到时我家宁宁都不认识我了,把我赶出家门怎么办?”董胖子也开了句玩笑。
“那到时你再胡吃海喝几顿呗……”
说说笑笑间,大家就走出了机场,头一次来缅甸的楚琛等人到是没想到,他们刚走出机场,就陷入了出租车司机的包围,纷纷想要请楚琛等人坐他们的出租车,而且让楚琛有些惊奇的是,这些人还是说的汉语,并且听起来并不生疏。
“让让!让让!我们已经有车啦!”董胖子连忙大声高喊道。
众司机听董胖子这么说,纷纷觉得有些失望,于是又呼啦一声散了开来,去特色别的客人了。
董胖子一边擦汗,一边抱怨道:“妈呀,这么热的天还来挤,差点把我给挤晕了,公司派的人也真是不靠谱,怎么也不知道在出口处接下咱们!”
“这位是……董少吗?”
董胖子的话音刚落,就有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走了过来,问了一句。
董胖子点了点头,知道此人应该就是来接他的司机,就想数落一下对方,不过看到他有些苍白的脸色,就皱着眉头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青年苦笑道:“中午可能吃坏了肚子,董少,请您原谅我,我真不是有意要怠慢你们的!”
俗话说,人有三急,这事虽然令董胖子心里不爽,但他也不能怎么怪罪对方,于是就说道:“看你这个样子,你也不方便开车了,一会你就负责指路吧!”
“好的!好的!”青年连连点头,心里也长舒了一口气,看来工作暂时是保住了。
此时,左山开口道:“这里我比较熟悉,还是我来开车吧……”
第七百一十八章 游玩
坐在车里的董胖子,一边享受着空调吹出来的阵阵凉风,一边笑着说道:“还好在这边有分公司,不然真坐出租车不得热死!”
“热死不至于吧,出租车哪能没空调?”刘思哲笑着说道。
路昌顺闻言就笑着说道:“还别说,这里的出租车虽然多,但基本上是没有空调的残破老爷车。而且不打表,出发前一定要先讲好价才行。”
“不是吧,还有这种事情?”刘思哲对此有些觉得不可思议。
董胖子说道:“这是真的,我来之前听说,缅甸这个国家并不发达,许多出租车还是用的九十年代进口的二手车,没空调是挺正常的事情……”
刘思哲有些无语,他还真想没遇到过没有空调的出租车。
虽说从出租车一事上,可以看出这个国家的贫穷,不过以自然环境来类比,仰光应该可以跻身世界上最美丽的都市之列。
从市区北面的机场乘车入市区,就可见到处都是枝叶茂盛的热带树木,树木像罗伞一样罩着树下的房屋,繁茂的花木色彩明丽,不少殖民时期的建筑掩映其中,这也让楚琛等人初来乍到便感到浓浓的异国情调和热带风情。
仰光市内也到处都是树冠阔大的热带雨林乔木、果实累累的椰树、阔叶长柄的热带花木。每年的五、六月份还能见到挂满诱人果实的芒果树和菠萝蜜树。
酒店是赵齐瑞预订的,名叫塞多纳酒店,这是一家五星级酒店,也是内地、香江和宝岛翡翠毛料买家下榻的酒店,每年差不多这个时候,酒店都是客满为患,如果不早点预订的话,基本上很难还剩下什么房间。
楚琛一行人刚下车,就有一位五十多老者和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迎了上来。对方一介绍才知道,原来是董胖子请的赌石专家,老者姓姜,中年男子则姓戚。
董胖子给双方相互介绍了一下。两人听说楚琛正是去年那次“一刀千金”的冠军时,态度都非常热情。
他们虽然不知道楚琛的实力到底如何,但冷沙明的大名,他们可都是知道的,既然楚琛在那种不利的情况下,还能战胜冷沙明,其水平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双方寒暄了几句,楚琛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声音:“咦,小楚,你们也来啦。来之前,怎么也不跟我打个电话,我也好去接你们啊!”
楚琛回头一看,原来是张岩彬,他的后面还跟着几个人。这几个人楚琛也认识,正是他家公司里的赌石师傅和工作人员。
“我们不是有半个地头蛇在这边的嘛!”楚琛拍了拍董胖子的肩膀,笑着说道。
张岩彬之前也知道董胖子家里应该不简单,但没想到居然在缅甸还有公司,他看了看停在旁边的高档商务车,就也上前拍拍董胖子的肩膀道:
“胖子啊,你怎么就不早说你家在这边还有公司啊。你不知道,我们找辆好点的车实在太不容易了!”
董胖子嘿嘿一笑道:“这事你又没问我,我说的话不就是显摆嘛……”
此时,赵齐瑞开口道:“好了,咱们还是别站在门口了,进去再说吧!”
一行人走到酒店的大厅。在这里,楚琛又遇到了他的一些朋友,像是好久不见的侯元明、永远势不两立的钱益友和张兴辉、许江成等人,另外还有众多观看过楚琛赌石的翡翠商人。
楚琛微笑着和他们打着招呼,又一一和他们握了握手。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连他现在已经基本不会感到累的身体,都有些吃不消。
走进电梯,刘思哲一脸好笑的说道:“我说琛哥,再这么下去,我看你每次出门,都应该要易容一下才行了。”
楚琛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办法,这就叫做人怕出名猪怕壮……”
几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到达了各自房间的楼层,因为董胖子他们的房间并不是一起订的,他们住房间和楚琛他们的并不是一个楼层。
“二叔,小琛……”
楚琛等人刚刚从电梯里走出来,就遇到了万俟俊、益宏国和强昭军一行人正准备走进电梯下楼去。
双方相互问候了一番,赵齐瑞因为事先没打电话给他们,就笑着问道:“万俟,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我们昨天就到了。”
万俟俊笑着回了一句,随后就问道:“你们的飞机应该没晚点吧,怎么这么晚才上来?原本,我们还准备下楼去看看,没想到你们正好上来了。”
赵齐瑞哈哈一笑:“这事你们得问阿琛。”
“怎么回事?师弟你遇到什么麻烦了?”益宏国连忙问道。
“没遇到什么麻烦,就是打招呼的人太多了……”楚琛挠了挠头,把原因说了一下。
三人听说是这么回事,全都乐不可支,过了半响,益宏国就笑道:“还别说,昨天我还听一位刚认识的朋友说,非常期待你这次能和翡翠王切磋技艺,而且他还说,许多同行人都是这么期待的。”
楚琛闻言连连摇头道:“这事还是算了吧,现在我都已经觉得这么麻烦了,到时输了还好说,万一赢了,那我真得像刚才阿哲说的那样,出门都得易下容了。”
听他这么说,大家哈哈一笑,赵齐瑞说道:“这一点我支持,咱们这样的,名气有时候就是累赘,你现在这样就够了,咱们还是闷声发大财比较好……”
大家又聊了几句,一行人到各自的房间,收拾了一下行礼,随后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
洗完澡后,楚琛刚换好衣服和吴可发了几条短信,就接到了赵齐瑞打来的电话,让他下楼去吃晚饭。
挂了电话,楚琛向窗外张望了一下,发现外面的天色还早,有些奇怪怎么现在就吃晚饭了?后来一看自己的手机,才发现,原来这里的时间比咱们国家慢一个半小时,以内地的时间来算,现在已经快要将近晚上六点了。
毕竟坐了七个多小时的飞机,除了楚琛之外,其他人都比较劳累,于是,晚上一大帮人热热闹闹的吃过晚饭后,又闲聊了一会,就各自回房间休息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大家在餐厅吃过早饭,刘思哲就提议道:“明天公盘就要开始了,今天咱们去大金塔玩玩吧,那里可是世界著名的景点,好不容易来一趟,总不能到头来,一个景点都没逛过吧?”
楚琛也是第一次来缅甸,并没有反对刘思哲的提议并,董胖子同样也是举双手赞成。张岩彬虽然已经去过了几次,不过他在酒店也没事可干,也一口就应了下来。
“那里我去过几次,我就不去了。”赵齐瑞开口道。
益宏国等人也都表示去过几次,不想再去了,当然,其中还有一个没讲出来的原因,他们都这把年纪了,和年轻人多少有些代沟,玩不到一块去。
最后就剩下万俟俊了,楚琛就笑道:“姐夫,我们有张哥做导游,您不想去的话,就别去吧。”
“行,那你们玩的开心一点……”
举世闻名的大金塔坐落于仰光甘多吉湖的西侧,大金塔在缅甸语中的发音接近于汉语的“水大贡”三个字的读音。在缅甸语里,黄金一词的发音类似汉语的“水”,也不知道这个词,是不是由咱们风水理论中说的水能生财发展出来的。
大金塔离酒店并不远,坐车也不过十分钟不到的样子。
因为是地标性建筑,离大金塔还有一段路的时候,楚琛就看到倒钟状的大金塔和旁边的座座小佛塔在蓝天白云下,闪烁着金色光芒,那模样真的是庄严隆重、金碧辉煌。
等大家走下车,看到那高度将近百米的金塔时,第一次前来的楚琛等人的眼中,都不由自主的露出了震撼的神色。
大金塔始建于公元585年,塔高99余米,塔基周长四百余米,塔顶的伞形装饰物为黄金铸成,上有重1250公斤的金属宝伞和1065个金铃、420个银铃。
宝伞和宝伞下的黄金球体上镶嵌着七千余颗钻石、红、蓝宝石和翡翠,全塔上下通体贴金,塔内供奉一尊玉石佛像。加上4座中塔、64座小塔,耗用7吨多的纯金箔。
国人参观大金塔,往往“津津乐道”于大金塔上镶嵌的黄金(总重量有七吨)和宝石。而缅甸举国上下一致认为,缅甸之所以国泰民安?物产丰饶,风调雨顺,全拜大金塔所赐。
在大金塔的门口,张岩彬先是给大家介绍了一下大金塔的历史:“……它与吴哥窟、婆罗浮屠一起,被誉为“东南亚三大古迹”,再加上我国的万里长城和印.度的泰姬?马哈尔陵,统称为“东方五大奇观”……”
楚琛等人先去买票,外国人参观大金塔,门票是5米元。但是早晨七点三十分以前进大金塔参观是免费的。
买好了门票,张岩彬又给大家说了一些要注意的地方:“……另外还有一点要注意的是,在缅甸参观寺庙,一定要记得脱鞋赤足,否则是谓不敬!”
第七百一十九章 游玩(续)
从门进去,左手边就是寄存鞋子的地方,楚琛等人依照提示,把鞋脱了,才走了进去。
入得寺院,只见许多的小佛塔在大金塔的四周围,这些塔也不是一样的,各有各的特色,颜色也并不一样。有的是舍利塔,有的下面是佛堂,供奉着好多的佛像,就像中国的寺庙。
另外,里面的佛像也各不相同,有的是坐着的,有的是卧着的,有的是俯视着的,形象不同,各有各的姿势和表情。
金塔旁边有不同的菩萨,张岩彬还跟大家介绍说,每个人可以根据自己的生日找到相应的进行参拜。
大金塔是缅甸人心中的圣地。所以每天来顶礼膜拜的人很多。当楚琛等人走进来时,已经有很多的人跪坐在周围场地上,向大金塔朝拜了。另外,这里的人膜拜是不烧香的,而是念经,或者是数念珠。
围着大金塔参观了一圈,从出口走出大金塔时,大家的内心,都觉得异常宁静,连一直喊着热的董胖子,都觉得好像比之前凉快了许多。
旅游,肯定是少不了购物的,作为旅游圣地的大金塔外当然也少不了小贩林立,很多商贩都在周边的地上摆上了摊位。
由于缅甸盛产翡翠,因此这些摊许多都是售卖的翡翠制品,还有一些贩卖香木粉、工艺品及缅甸小吃等摊位,可以说商品琳琅满目、目不暇接。
不过,小摊上卖的东西,一般都不会是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毕竟人家也不是什么傻子,不太可能会把真正的好东西。放到这里来卖。当然,像国内一样。这里也有打眼的可能,但实在少之又少。
转了几十个摊位,收获都是寥寥无几,但既然是游玩,大家对此也没多在意,还是兴致勃勃的模样。
就这么走走停停,还没怎么尽兴,大家就发现,居然就快要走到这些小摊的尽头了。
张岩彬看了看时间。开口道:“这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就去吃饭吧,今天我带你们去一家本地的餐厅,尝尝缅甸的特色美食,保管你们都赞不绝口。”
听说有好吃的,董胖子馋的口水差点都流下来,连忙催促大家快走。
不过此时的楚琛,却被眼前一个摊位上的东西吸引住了,他连忙走上前。捧着那个吸引他的东西,仔细观察起来。
刘思哲等人看到楚琛抱着一只箱子,在那仔细观察,还以为发现了什么好东西。连忙就凑了上去,不过一看才发现,那只箱子看上去很新。应该不是什么古玩,这让他们都觉得很是奇怪。不明白楚琛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东西。
楚琛当然不可能无的放矢,因为眼前这只箱子的形状。居然和笔记中描述的一个模样,不同的是,眼前这只箱子应该是最近才做的。那也意味着,这个箱子的制作者,很可能就是以笔记中记载的模样制作的。
那么,箱子的原物,很可能现在还在制作者的手中,这让楚琛如何不激动?
“这个……”楚琛刚起问出口,才想起来,对方有可能不懂中文,于是就打算让精通缅甸语的左山,帮忙翻译一下。
“这位先生,不用这么麻烦,我是华裔。”摊主操着一口并不太流利的中文,微笑着说道。
因为历史原因,缅甸这边华裔并不少,因此,楚琛并没有惊讶,反而觉得很高兴,因为这样一来,他可以问的清楚一些。
于是,他有些感叹的说道:“这箱子的做工很出色啊,而且上面的一些工艺,现在国内已经失传了,老板,不知道你能否告诉我,这只箱子是谁做的?”
摊主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东西其实是我爷爷制作的,不过他的水平可没你说的那么高超,不过是依葫芦画瓢而已。”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就算这样,从这只箱子的做工来看,老人家的手艺也是很高超的。”
楚琛心里有些激动,称赞了一句,随后又说道:“这位老板,我对这只箱子的式样很感兴趣,不知道,那个原物,我能不能欣赏一下?”
“先生,您是想买吗?”摊主闻言就问道。
楚琛呵呵一笑道:“我也没看到原物,所以还不确定,如果东西完整的话,我肯定会买的。”
摊主连忙说道:“那只箱子是完整的,不过是件古董,价钱肯定是要高一些的。”
“如果是古董那就更好了,我买回去摆在家里,也显得有面子嘛。”
楚琛哈哈一笑:“至于价钱嘛,咱们好商量,反正不会让你觉得吃亏就是了。”
摊主见了楚琛的表态,也非常的高兴,不过没一会,他就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位老板,我家住的比较远,来回一趟得好几天,不知道你等不等得及啊?”
楚琛闻言暗自皱了皱眉头,他还以为摊主住在本地,现在这样的话,显然也只能等了,不然说到他家去拿,别人不觉得有问题才怪呢!
于是,他也只能压下心中有些焦急的情绪,回道:“我是来参加翡翠公盘的,也得几天才回国,等公盘结束,你来得及吗?”
“来得及,来得及!”摊主连连点头道。
楚琛说道:“那好,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和酒店的房间号,你如果到了,可以去我的房间找我,或者打我的电话。”
说着,他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随后又写下了酒店名称和房间号,就递给了摊主。
摊主接过名片,有些忸怩的说道:“这个……打电话也得要钱吧!”
楚琛到没觉得摊主这么说有些小气,毕竟他的手机可是国内的号码,打一次电话。对摊主来说可能确实有些贵,于是他笑道:
“你放心。到时无论是电话的费用,还是你来回的车费。我都可以报销……这样吧,我光说也没什么诚意,我先买你一件东西吧!就这个,多少钱?”
楚琛说的东西是一只玉螃蟹摆件,表面是黄色的,看起来土锈斑斑,好像是长时间埋在土里一般,看起来毫不起眼。
摊主看到楚琛手里的螃蟹摆件,就笑着说道:“这东西五米元。”
五米元在当时相当于40多rmb。对楚琛来说,完全是小意思,很爽快的付了钱。
摊主见楚琛这么痛快,也笑着说道:“楚老板,你放心,到时我一定会来找您的。”
楚琛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就和刘思哲一起离开了。
走了一段,张岩彬就急忙问道:“小楚,那只螃蟹。是不是另有乾坤啊?”
楚琛闻言,有些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会这么认为的?”
张岩彬哈哈一笑道:“哈哈,你是谁,哪会做什么无的放矢的事情。想来,那只箱子也是借口吧?”
“那万一摊主真把箱子给拿来了呢?”董胖子就问道。
张岩彬笑着说道:“买了呗,反正想来应该也不会值多少钱吧!而且万一是好货色。小楚不又赚了嘛!”
“琛哥,难道这只螃蟹。真的另有乾坤?”刘思哲看着楚琛手中的螃蟹,有些疑惑。
“还真给张哥猜对了。你们看这里!”说着,楚琛把螃蟹翻了过来,指着螃蟹肚子上的一处地方说道。
“嗯?好像有字?”
“这,好像是‘子冈’啊!”刘思哲震惊的说道。
董胖子惊道:“不是吧,这只螃蟹怎么可能是陆子冈雕刻的?再说了,陆子冈雕过螃蟹吗?”
刘思哲无语道:“你这不是废话嘛,陆子冈怎么就不能雕螃蟹了,我还听说过陆子冈雕螃蟹的一个故事呢……”
据说,明朝有个藩王,聪明绝顶却凶残无道,地方官拿他也没办法。他还有个癖好,酷爱玉器,不仅四处搜集佳品,还养了不少玉工,自己采办美玉雕制。
有一年,藩王收了一大块名贵山料,府中的玉工没人敢下手,有人便说吴门玉工冠绝天下,还是去姑苏请名工来治吧!藩王觉得有理,便责令姑苏府举荐最好的玉工。
当时,姑苏排名第一的玉工叫陆子冈,排第二的叫王小溪。这两人技艺高,心气也高。相比之下,陆子冈脾气更大,还有个怪癖,不管主家愿不愿意,凡是他治的玉器一定要落个名款。
王小溪则生具异相,右手有六指。一般人的第六指多是枝指,可他的六指却极其灵活,正因如此,王小溪的雕工以繁复精工著称。
陆、王二人向来谁也不服谁,平时就争斗不休,一听藩王要招吴门第一玉工,谁若中选,便坐实了第一的宝座,自然都要去。
这两人争得不可开交,姑苏知府一时不好定夺,这时王小溪说:“既然相持不下,那就干脆比一场,我们两人各用一天时间雕一件小器,请大家公论谁的技艺更好。若陆子冈赢了,我愿把锟刀输给他;若我赢了,那陆子冈今世不可再与我争胜。”
原来,王小溪虽然自知技艺较陆子冈稍逊一筹,但他有一件雕玉宝器,就是锟刀,据说是由古锟剑的剑头制作的,可以销玉如泥。
陆子冈的技艺虽然较王小溪略胜一筹,但玉器最后的抛光要以金刚砂细细打磨,极费时间,一天工夫肯定不能到位。王小溪因为有锟切玉刀,省去了打磨的工夫,所以一天之内肯定能雕出比陆子冈更精致的玉器来,他正是算定了这一点,才敢与陆子冈比试。
陆子冈也见识过这把锟刀,听王小溪开出这条件,他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王小溪见他答应,大为得意,自觉胜券在握……
第七百二十章 黄玉螃蟹(上)
一天过后,王小溪与陆子冈各自带了一个木盒前来。
王小溪先将盒子呈上来。知府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枝杂色玉蝴蝶钗。玉一向贵纯色,如果颜色杂,价钱也就不高了。
只是王小溪构思很巧,将杂色部分雕成了一只蝴蝶,如此一来,钗体看去仍是洁白如羊脂,而蝴蝶则五色斑斓。更奇妙的是,钗是用一整块玉雕成的,但钗头蝴蝶竟能微微颤动。
原来,王小溪本就精于透雕,再用锟切玉刀将蝴蝶翅膀精雕细镂,以至于原本一块坚硬的玉石,雕成后竟能随风颤动。
知府见王小溪技高至此,正暗暗吃惊,陆子冈把自己的盒子呈了上来。
知府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是个青玉雕成的蟹形酒座。看上去刀工虽然也相当高妙,但与王小溪的蝴蝶钗比起来,就显得平平无奇了。
刘思哲刚说到这里,旁边的董胖子就有些急切的说道:“那这样一来,陆子冈不就输了嘛!”
刘思哲笑骂道:“胖子你别插话,听我把故事讲完……”
见此情形,知府暗暗叹息,正要下定论,陆子冈却不卑不亢,上前行了一礼说:“大人,至人无梦,至巧无工。玉为灵物,小人制此横行座,也是有灵之物。”
知府闻言奇道:“这酒座,难道还有什么奇妙之处?”
陆子冈说:“大人,您只消将一杯热酒置于上面,便可知晓。”
知府被他说得好奇心起。马上让下人烫了一壶酒过来,筛了一杯放在酒座上。
说来也怪。酒杯一放上去,青玉螃蟹竟然八爪爬挲。活了一般在桌上爬动,待爬遍桌子四角,重新回到知府面前,酒也温了,正好入口。
王小溪一见,登时面如土色。他根本没想到陆子冈竟能有如此巧思,就算自己的蝴蝶钗雕得再精细,也显得脱不了匠气。
这一回比试,王小溪鸡飞蛋打。不但输了去藩王府的资格,连锟刀也输掉了,当时他就急得一口血喷出来,人晕倒在地……
“后来呢?”董胖子听了这里又问道。
刘思哲笑着耸了耸肩膀:“还能怎么样,当然是完成了藩王的任务,随后载誉而归了呗!”
董胖子喃喃的说道:“呃,原来陆子冈锟铻刀的这么得来的啊!”
旁边的张岩彬就哈哈大笑道:“我说胖子,我看你脑子坏了吧,居然还真相信这个故事啊!”
董胖子撇了撇嘴道:“那有什么。吴道子的画放到水里都会动,陆子冈做出的螃蟹能爬又怎么样了?”
“吴道子的画也是传说好不好,现实里我不相信你还能看的到?”张岩彬哭笑不得的说道。
董胖子嘿嘿一笑:“你这话说的,如果真没看到过。我能这么说吗?”
听他这么说,张岩彬就有些愣住了,过了半响。他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真得假的,你不会是在做白日梦吧?”
“你说呢?”董胖子笑眯眯的回问了一句。
张岩彬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看董胖子。又转头看向刘思哲和楚琛,发现他们都是满脸的笑意。
见此情形。张岩彬顿时想到了一个可能,他有些震惊的问道:“小楚,胖子说的吴道子的画,不会就是你收藏的吧?”
楚琛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虽然我那幅吴道子的画确实入水就变幻,但多少还能找到解释的理由,但故事中的那个螃蟹,就实在有些扯了,哪有自动发热不说,还能自己就走的?如果陆子冈真能做出那种东西,我都怀疑他是外星人了。”
刘思哲接过话道:“胖子,你就做白日梦了,如果说能自动热酒我到是能信,但这东西可是玉器,关节又不能活动,你还真相信故事里说的玉通灵,所以螃蟹会爬的那一套?”
董胖子想了想,觉得自己确实挺傻的,楚琛的那些东西,虽然神奇,但或多或少的总能找到一些理由,但玉螃蟹会动,除了小朋友,估计没人会相信这么离谱的事情。
此时,张岩彬还是一脸的不可思议,问道:“这个……小楚,难道你真有吴道子的画,而且那幅画放到水中,还会动?”
董胖子笑道:“我说张哥,这事我们还能骗你不成?你不信的话,等你哪天去京城看看不就知道了?咱还是关心一下楚哥刚才买到的玉螃蟹吧!”
张岩彬闻言连忙对楚琛说道:“小楚,等你从英伦回来,一定要先给我打个电话啊!”
等楚琛笑着点了点头,旁边的刘思哲就有些疑惑的说道:“琛哥,这只玉螃蟹看上去怎么土沁这么严重,直接把雕刻的细节都给掩盖住了,照理说,陆子冈是明晚期的人物,一般情况下,土沁应该不会这么严重的吧?”
“是啊!”张岩彬也凑上前来,说道:“而且我看这只玉螃蟹的材质,怎么看起来好像用的是黄龙玉呢,以陆子冈的性格,应该不会用这种材质的玉石吧?”
张岩彬的意思,楚琛也明白,传说陆子冈非上好的美玉不雕,如果以这只玉螃蟹现在的模样来看,确实不像是陆子冈的作品,但如果这只螃蟹表现的好的话,也不可能会让他以四十多块钱的价格捡漏了。
楚琛笑着说道:“你们用强光手电,照一下就知道这只螃蟹是什么材质了。”
刘思哲闻言,连忙拿出强光手电,对着螃蟹的腹部一照,瞬间玉器就变得非常通透,一股温润端庄,如蒸栗般的黄色光泽,由内而外的散发了出来。
见此情形,刘思哲当即就惊呼道:“居然是黄玉!”
董胖子看到刘思哲这个模样,就有些不明白,说道:“刘哥,你也不用这么惊讶吧,不就是黄玉嘛,像刚才张哥说的黄龙玉不也是黄玉吗?”
“你小子就是不学无术,黄龙玉能和黄玉比吗?”刘思哲没好气的说道。
董胖子有些愕然:“难道还有什么不一样的?上次我陪宁宁去买东西,看到一个挂件,上面标了黄龙玉,不过老板说黄龙玉就是黄玉。”
刘思哲拍了拍董胖子的肩膀,哈哈一笑道:“胖子,你什么时候智商这么低了,那奸商的话你也信?”
张岩彬也笑着说道:“黄龙玉是一种比较低档的玉料,黄玉应该是和阗玉中的黄沁料吧。”
刘思哲摇了摇头道:“张哥,你这就说错了,黄玉虽然也属于是和阗玉,但黄沁料是黄沁料,和黄玉完全是两码事。”
董胖子闻言显得有些迷惑:“你这么一说,我都糊涂了,到底什么才叫黄玉啊?”
“那我来给你上一课吧。”
刘思哲笑着解释道:“黄玉相比起来是比较复杂的,因为人们对它的认识也不全面,说法也就很不统一,造成很多人误解。市场上更是鱼龙混杂。奸商们往往混淆是非欺骗消费者,使他们蒙受经济损失。”
“一般来说,奸商们喜欢把三种玉说成是黄玉,这三种玉就是黄龙玉,黄沁料和黄口料。黄龙玉咱们就不说了,这东西和和阗玉根本没关系,也没什么可比性……”
董胖子连忙说道:“别啊,刘哥,你就说说吧,不然下次还得给奸商忽悠!”
刘思哲说道:“说这个实在太麻烦了,黄龙玉其实就是黄蜡石,这种玉石是由黄蜡石中隐晶质石英的玉髓及部分玛瑙所形成。它的硬度和翡翠差不多,属于是硬玉,而和阗玉是软玉,两者都不是同一种东西。至于你想研究黄蜡石,那就回去找本书看看。”
听了刘思哲的解释,董胖子无语道:“黄龙石居然就是石英和玛瑙组成的?这不是坑人吗?”
刘思哲轻笑了一声:“怎么说呢,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啦,一些商家不是一直鼓吹各人的喜欢不同吗?”
董胖子有些忿忿的说道:“奸商就是奸商!等回去后我就去退货!”
“小刘,那黄沁料和黄口料,到底和黄玉又有什么区别?”张岩彬在旁边问道。
刘思哲说道:“黄沁料其实就是和阗子料中的一种褐黄色的料子,他其实和山料中糖玉的成因是一样的,都是后期三价铁离子侵染或者透闪石中的二价铁离子在地表附近氧化形成三价铁离子所致。所以黄沁料的颜色是由外向内逐渐过渡的变化。”
“而黄口料通常指的是和田玉山料,黄中泛青黄,光泽柔和,上佳的“黄口料”浑厚油润,可与黄玉比美,从某种意义上说黄口料最接近黄玉。”
刘思哲娓娓而谈:“最后说黄玉,它的颜色是原生的,也就是说它的黄色是在玉生成时就形成了。所以黄玉的表面色和玉石内部的颜色是一致的。它是一种特殊的端庄的黄色,一种微微带有黄绿色调的嫩黄色。黄玉的颜色也有很多种,其中最好的,就像这只玉螃蟹一样,黄侔蒸栗……”
说到最后,他又呵呵一笑道:“说起来,咱们平时也就只用搞清楚黄沁料和黄口料,最多就是黄龙玉的区别就可以了,因为黄玉的产量非常的稀少,就算是在古代也很不常见的,再加上它的颜色又正好符合帝王思想,所以才显得那么珍贵。”
第七百二十一章 黄玉螃蟹(下)
听了刘思哲的解释,董胖子和张岩彬才算明白黄玉到底是什么样的玉石。
接着,张岩彬又用强光手电,把螃蟹观察了一番,随后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就问道:“我说小楚,你刚才怎么就知道,这只螃蟹用的材质会是黄玉?”
楚琛微微一笑,他早想好了说辞,讨要过那只玉螃蟹之后,就指着螃蟹的一处脚关节处,说道:“你们看这里!”
三人连忙凑了上去,发现楚琛指的地方的颜色,和旁边的颜色不一样,是正宗的黄玉的颜色。
“这……楚哥,你的视力也实在太好了吧,居然这都能被你发现?”董胖子有些目瞪口呆的说道。
楚琛笑着摆了摆手:“当然不是一下子就发现的,你们没看到,我刚才拿起这只螃蟹的时候,还停了一会嘛!”
听楚琛这么一说,三人想了想,都觉得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这让他们不禁有些感叹,机会还真是给有准备的人的。
“噢!”
刘思哲盯着那处地方沉思了片刻,突然有些激动和兴奋的说道:“我知道了,这只玉螃蟹肯定做过处理。我说怎么这只玉螃蟹摸起来都没有玉的质感,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董胖子和张岩彬也反应过来,如果没有处理,不可能两处地方会有如此不同的表现,这明显就是当时做处理层的时候,可能药水之类的东西。没有涂抹到位所造成的。
楚琛笑着点头道:“对,这上面应该是涂过一层物质,再埋入土中。才使得表现的土沁看起来这么严重,等会咱们去买些东西,把这件玉器处理一下,应该就能显出它的真面目了。”
“那还等什么,咱们快去吧!”董胖子迫不及待的说道。
楚琛见他这副急切模样,就揶揄的笑道:“胖子,怎么你不肚子饿啦?”
“咕噜!”
董胖子嘿嘿一笑。正待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的肚子就叫了起来,顿时引得大家是哈哈大笑。
“得。咱们还是先去吃饭,这事等吃过了饭再说吧……”
缅餐比较接近南亚风味,菜肴以炖菜、咖哩炖菜、生菜为主,佐以油炸的小鱼。大量使用洋葱、柠檬。鲜有炒菜。餐具主要是盘子和勺子。
餐馆用餐是分菜制。每人一分,再上一盘公用的生菜。生菜都是当地的特色菜,颇具热带雨林的风情,而且没有任何油盐佐料,生嚼。
如果是这样的话,楚琛等人估计有些吃不习惯,好在张岩彬带大家去的餐厅是华裔开的,仰光的华裔会把中餐和缅餐进行了创造性的结合。这样一来,既有缅甸食物的特色。又让楚琛等人吃的习惯,吃的到也非常的舒心。
不过楚琛吃饭的时候,也发现了一个现象,在他们吃饭的近一小时的时间里,偌大的餐馆就只有楚琛他们一桌九人。上菜的侍者和餐厅伴歌、伴舞者都比他们还要多。
这让楚琛觉得有些奇怪,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来因为本地的收入不高,这种情况是普遍现象,一般算下来,餐厅的上座率只有百分之二、三十。
而且餐厅的价格也不贵,他们一行人点的菜不少,但算下来一个人的费用也只有三四十rmb而已,这样的上坐率,这么低廉的价格,楚琛实在有些想不明白,这些餐馆是如何维持的。
饭后,先前去机场接他们的那位青年的指引下,楚琛在一家化工商店,购买了一会清洗玉螃蟹所使用的原料,随后一行人就回到了酒店。
“哎!你们怎么不多玩一会?”
一行人刚走到酒店的门口,就遇到同样也刚吃完了饭回来的赵齐瑞等人。
“你们不知道,琛哥又捡了大漏了!”刘思哲稍显夸张的把刚才的事情跟众人说了一遍。
赵齐瑞听说楚琛买到了陆子冈的东西,迫不及待的说道:“阿琛,东西在哪呢?快给我看看!”
“现在看上去还有些不起眼,希望您别失望哦!”说着,楚琛就把东西拿了出来。
还没经过处理的玉器,确实就像楚琛说的那样,很不起眼,赵齐瑞等人看过后,就觉得实在有些不像是陆子冈制作的东西,直到刘思哲上前把刚才楚琛指出的地方又指给他们看了一下,大家才发现,原来这件玉器居然是用上等黄玉制作的。
这让益宏国大敢兴趣之余,连忙催促道:“走走走!咱们快去把上面的东西洗掉了再说……”
接下来,大家来到楚琛的房间,随后楚琛就把刚才买到的瓶瓶罐罐拿了出来,用工具按一定的比例,配好了一杯半透明看上去有些绿色的液体,再把那只玉螃蟹投了进去。
楚琛脱下手套,笑着说道:“好了,咱们只要再等上两个小时就可以了。”
“还要两个小时啊!”董胖子听到说要过两个小时,显得有些等不及。
刘思哲见此笑道:“你这胖子急什么急?这可是价值几百万的东西,万一药水配的太浓了,把东西损坏了怎么办?难不成你来赔?”
董胖子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赵齐瑞笑着说道:“好了,反正咱们也没什么事,就等等呗……”
因为有着眼前这件玉器,还有明天翡翠公盘这两个话题,一群老少组合,到没觉得有什么谈不来的,这样说说笑笑,两个小时的时间,转瞬即逝了。
楚琛先倒了盆清水,随后用镊子把已经显得很浑浊的药水中的玉器捞了出来,又投进了清水之中。
刹那间,大家就把目光投入了清水之中,只见一抹仿佛如花蕊一样细嫩般的甘黄纯美的色泽,把这盆清水映澈出了别样的景致。
而作为主人公的那只螃蟹,更是肥得流油,此蟹双目圆鼓,八脚微立,两只大螯向上微举,那耀武扬威的神情,显得是那么的惟妙惟肖,而黄玉的材质,又让它显得十分的俏皮可爱。
这让楚琛一眼见了,心中都不由产生一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这是比羊脂白玉更为稀少的极品鸡油黄啊!”过了半响,益宏国就不由自主的感叹道。
董胖子闻言,就用手肘顶了顶旁边的刘思哲,轻声问道:“怎么是鸡油黄,刚才你不是说是什么黄侔蒸栗吗?”
刘思哲笑道:“胖子你应该多看点书了,在咱们古代,是不用鸡油这样的字词,用的是‘蒸栗’。魏帝曹丕有《与锺大理书》说:‘窃见玉书称美玉,白如截肪,黑譬纯漆,赤拟鸡冠,黄侔蒸栗。’,所以,我说的意思和益叔说的意思是一样的。”
此时,楚琛把玉器从清水中捞了出来,又把它仔细的擦了干净,看到手中这只惟妙惟肖的螃蟹,再加上那绝妙的玉质,心中又是赞叹连连。
“让我看看……”
赵齐瑞把螃蟹拿到手中,仔细的鉴赏了一番,不禁感叹道:“形象灵动,碾琢细腻,完全体现出了陆子冈形制仿汉,取法于宋的风格,颇具古意,而且还有他那空、飘、细的艺术特色,我觉得确实是陆子冈的真迹!”
这里说的空,就是虚实相衬,疏密得宜,使人不觉繁琐,而有空灵之感。飘,就是造坐生动,线条流畅,使人不觉呆滞而有飘逸之感。细,就是琢磨工细,设计精巧,使人不觉粗扩而有巧夺天工之感。
就好像陆子冈雕刻的玉器中,最为著名的水如仙簪,玲成奇巧,花托下茎枝细如毫发而不断,颤巍巍地显现出花之娇态,真教人难以设想这是用玉石雕成的。
而眼前这只螃蟹,显然也是如此,别说远看,就算是近距离,如果不注意的话,也不会以为这只螃蟹会是用玉雕刻出来的,这无不体现出制作者巧夺天工的雕刻技艺。
明代的手工业管理非常严格,有着森严的等级划分,即使是在“巨匠制度”已遭废黜的明末仍有遗风相袭。从这只螃蟹的雕工,就可以知道,为何在那种社会背景下,从事卑微琢玉的工匠陆子冈,还能够被文人雅士视为上宾。
接下来,大家轮流上手鉴赏,无不被这只玉螃蟹的极致雕工,和那玉色纯净,莹润如脂,黄侔蒸栗的玉质,所震撼。
“哎!”
大家纷纷对陆子冈那巧夺天工的技艺,发表自己的看法,讲到最后,益宏国就长叹了一口气。
见此情形,赵齐瑞就笑着说道:“我说蝈蝈,你小子唉声叹气的干什么呢?”
益宏国摊了摊手道:“还能有什么事情,眼馋我师弟的这只螃蟹呗,你还好,就住在京城,想什么时候去看,就什么时候去看,我住沪市,专门为看这只玉螃蟹坐飞机去京城,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脑子坏掉了!”
“照你这么说,那我不是比你更惨?”万俟俊笑着说道。
赵齐瑞闻言哈哈大笑道:“那你们没事就来京城玩呗,或者干脆把你们在京城开家分店,反正京城人口这么多,你们也不用怕没生意,到时不就有理由过来了嘛!”
益宏国笑着说道:“这事到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怎么感觉,为了看一只螃蟹就开一家店的作法,有些傻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