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百一十五章 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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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山的话音刚落,楚琛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打开一看,原来是赵芸琳打过来的,她在电话里跟楚琛说,让他快点回来,至于原因嘛,无非是因为得知有人跟踪楚琛,怕楚琛出了什么意外。
为了不让母亲担心,楚琛告诉她明后天就会回去,毕竟他现在已经得到了鸾胶的线索,不走上一趟哪能甘心?况且对方的人被抓,短时间之内,再派人过来的可能性不小。
当然,面对自身安全的头等大事,楚琛还是比较小心的,这一点,他也让左山做了相应的安排。
第二天,楚琛他们三人刚借了一辆越野车准备前往卫胜欢的弟弟那,就在酒店的门口遇到了卫胜欢。
卫胜欢笑着跟楚琛说,因为想要回农村老家看看老屋,所以想跟楚琛一起过去,至于真实的原因嘛,无非是昨天得了叶沛根的提醒,知道了楚琛的身份,就算再傻也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了。
楚琛可不会去管卫胜欢到底因为什么会改变主意,对他来说,有个熟人带领,无疑是更好的选择。
到底不是十多年后,狭窄的道路、颠簸的石子、满地的淤泥还是春城农村的真实写照。好在,他们去的那个村庄,这样的道路只有十分钟不到的车程,再加上他们借的越野车避震性能比较好,这才没让大家受什么罪。
根据卫胜欢的指引,左山把车开进了村子。可能是很少见到这种高档的越野车,许多村民的目光之中都带着一丝惊奇,纷纷议论到底是过来找谁的,而一些小孩则不停的围观追逐着,让左山都不敢开的太快。
卫胜欢的老屋就是普通的滇面民居。因为他一直都不住边,原是几十年前的模样,又因为没有居住和修缮。看起来有些破旧。对楚琛他们来说,旧不旧没有一点关系。反正他们也没有进去的打算。
看到已经很长时间没回来的卫胜欢从车子里走了下来,附近的村民们都非常惊讶。
“这车子难道是胜欢的?几年不见这是发大财了啊!”有村民惊讶的说道。
“应该不是吧,我几个月前还在城里遇到他呢,也没听说他发迹了。”
“也许是他最近买彩票中了大奖,或者卖了什么古董,突然就发了呢?”
“你看这车的新旧程度,也知道买下来至少有一两年了嘛。再说那个年轻人,穿着打扮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女的又美得跟天仙似的,这在现在叫……叫什么来着,哦!香车美女,而且还有保镖,这年轻人肯定是有钱人家的公子。”
“别公子不公子的了,胜乐现在还躺在床上,还是快让胜欢过去看看吧,再怎么样也是亲弟弟啊……”
“对对对!”
听了这话,周围的村民都点头称是,其中一位六七十岁的大爷。大声喊道:
“胜欢,快去看看胜乐吧,他中风了。医生都说没得治了,已经没几天好活了!”
“啊!”卫胜欢听到这个消息,非常惊讶,就像村民说的那样,就算他和卫胜乐不和,但对方到底是他的亲弟弟,乍然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也猛得一揪。
“他身体不是一向挺好的嘛,怎么突然就中风了呢!”卫胜欢连忙问道。
“听说是买古董亏了。接受不了就中了风。不过,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太了解。你还是自己问问你侄子吧。”
“好的,谢谢季叔……”
卫胜欢心里虽然充满了疑惑。比如说长久以来都没有对古董透露过兴趣的弟弟,怎么会想要购买古玩,又到底亏了多少,以致于得中风的毛病。但现在并不是问这些的时候,他连忙谢过那位大爷,就带着楚琛他们一起住卫胜欢的家走去。
来到卫胜乐家门口,只见大门紧闭,卫胜欢连忙上前敲了敲门。
“谁呀!”过了片刻,一位满脸愁容的中年妇女边问边打开了大门,看到是卫胜乐的时候,微微一怔:“大哥,你也得到音信了?”
卫胜欢兄弟俩虽然因为分家的事情闹了矛盾,但卫胜欢对弟弟的家人到没什么意见,以前卫胜乐的儿子去城里,他还热情款待过。因此,卫胜乐的老婆对卫胜欢的态度还算不错。
卫胜欢点了点头,问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说也就半个月的事情了。”说起这个的时候,妇女的眼眶不禁红了。
卫胜欢听了这话,皱起了眉头:“带我去看看吧。”
妇女点了点头,就带着大家进了屋,随后就带着卫胜欢进了里屋,而楚琛他们三人就在大厅里等待。
过了片刻,卫胜欢表情凝重的和妇女以及一位二十七八年青年一起走了回来,他问道:“他不是一直对古玩没什么兴趣的嘛,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还不是贪心惹的祸吗……”青年痛苦地把事情的原委复述了一遍。
原来,事情其实也不复杂,赵胜乐以前对古玩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自从有一次在电视上看了一次专家鉴宝,就喜欢上了这种鉴宝类的节目。每当看到电视里别人手里的稀罕古物价值几万几十甚至上百万,他总是羡慕不已,幻想着啥时候自己时来运转,也能淘到一两件价值连城的古董。
就在去年十二月份的时候,觉得有些无聊的赵胜乐就带着老婆一起去春城游玩。逛了一圈,买了一些东西的夫妻二人就来到春城某商场,在附近看到一处地摊,摊位上摆着不少玉石,看起来非常精美。
赵胜乐一直喜欢看鉴宝节目,知道一些好东西是“宝主”无意中在地摊淘到的,于是他也留了心。
随后,赵胜乐上前与两位摊主攀谈,其中一位摊主的话让赵胜乐动了心。
那位摊主很神秘地对赵胜乐说:“我们老家是中原省的,这些玉石其实都是在老家从盗墓者手中收来的。老家那里抓得严。只好拿到这边来卖,您的眼光不错,这些物件平时很难见到。”
两位摊主一唱一和。一会儿工夫,就把赵胜乐“侃晕”了。他越瞅越觉得摊位上的古玉色泽圆润、年代久远。是个好东西。
一番商量后,赵胜乐把剩下的几百块钱都花了精光,而换来的只不过地摊上的几块常人眼里并不怎么样的玉石,可把两个摊主乐坏了。
之后,赵胜乐还问那两个摊主要了电话,说是以后还要光顾。
其实,赵胜乐并不懂行,他的知识。只是来自于一本堪堪可以入门的古玩类书籍。就他这样的水平,就想到购买古玩,在古玩买家眼里,就是十足的棒槌。为了这事,他老婆一个尽的埋怨他乱花钱,就买了几块破石头。
赵胜乐就骂老婆头发长见识短,当然,他也有些自知之名,心里多少有些打鼓,于是隔天。他就把东西拿到镇上唯一一家古玩店鉴定。
但没想到,还真被他给蒙对了,几块玉石之中虽然有赝品。但其中三块却确实是玉石,掌柜告诉他加起来的价值居然高达五千块。这个消息把赵胜乐激动的半死,在掌柜的蛊动下,直接就把玉石给卖了,当然,他不知道,这三块玉石的真实价格其实将近五万。
志得意满的赵胜乐回头就给自己买了一只手机,打电话给两位摊主,告诉他们。如果有什么好东西,尽管来找他。
等回去之后。赵胜乐把这件事情跟家人一说,他们对此都非常震惊。没想到几百块一天的功夫就卖了五千块。
但过了片刻,赵胜乐的儿子就觉得他卖便宜了,因为他没有多说过,做生意的人会有多少是一口就成交的,更何况那家古玩店已经开了不少年了,听别人说那老板是个奸商,占了许多人的便宜。
赵胜乐听了分析也觉得有些后悔,但因为今天这事,让他自信心大增,觉得凭古玩赚钱实在太容易了,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在城里买房了,因此对今天的吃的亏并不怎么在意。
地摊上买回宝贝几天后,一名摊主给赵胜乐打来了电话。对方在电话中说,这次又带过来一批新宝贝,都是好货,而且数量不少。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赵胜乐越发相信自己的眼光,当即就花了一万块钱,“精心”挑选了几十块玉石。不过,这些玉石他并没有马上就卖掉,因为他听说,现在的古玩行情大好,半年前的价格和半年后的价格相差不少,与其现在卖掉,还不如等段时间再说。
又过了几天,对方再次约赵胜乐看古玉,说又有一批新货,而且件件都是出土文物,个个都是宝贝。
一顿忽悠下来,赵胜乐这次一狠心,把家里多年的积蓄都花了个一干二净,又给家里添了几十块玉石,加几来总共上百块“宝玉”。
赵胜乐专门腾了一间屋子出来摆放“宝玉”,闲暇时挨个把玩,总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
就在上个月,赵胜乐的儿子上网时看到一则新闻,说是中原那边做假玉的人不少。想到父亲买了那么多中原来的玉石,赵胜乐的儿子也急了,连忙把这件事告诉了他,赵胜乐一开始还不信,直到跟着儿子去网吧看了新闻,才大吃了一惊。
要知道,这些玉石可是用家里所有的积蓄换来的,万一都是假的,那他可怎么办!
直到这时,赵胜乐才想起来鉴别一下这些宝贝的真伪。
他按照书上辨别古玉真伪的方法做了个实验,发现他买回的一些古玉经过反复的冲洗,光泽渐渐没了,而且越来越黑。
这时,赵胜乐彻底傻了,连忙带上这些古玉,到春城去找专家鉴定。
经检测,赵胜乐购买的这些古玉都是普通石头或廉价玉石做成的,在原产地根本不值什么钱。几万块钱买下来的玉石,可能成本价不过几十上百元。
得知真相,赵胜乐简直要崩溃了,他连忙去找那两个摊主,但怎么可能找的到?后来他浑浑噩噩走到家,也不吃也不喝就蒙头大睡,半夜的时候,就发了病。
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楚琛暗自摇了摇头,这赵胜乐的脑子未免也太简单了,不说别的,如果那些玉石真能赚大钱,那两个摊主干嘛要把玉石卖给他,自己不赚钱?难不成他们都是只为别人不为己的圣人?
赵胜欢暗叹了一声,既然事已至此,再说什么如果之类的话,也没什么意义了,他想了想说道:“弟妹,那些玉石都在哪里?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
“好的……”
知道赵胜欢是想看看有没有专家看错的,妇女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心中还些希望,于是情绪低落的点了点头,带着大家来到一间小屋。
打开灯,只见那些玉石都被放在几个旅行包里,很随意的摆在墙角。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摆件、首饰、玉佩之类形式的玉器都有,但绝大部分都是一眼假的东西,也不知道赵胜乐是怎么“精心”挑选的。
看到是这样的货色,楚琛觉得没什么好看的,直接就用异能扫描了一下,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其中居然还真有一条“漏网之鱼”。
装模作样的把一件件玉器从包里拿了出来,楚琛很快就看到了那条“漏网之鱼”,当他看到这件东西的全貌时,不禁微微一愣,知情的吴可更是直接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见此情形,赵胜欢就好奇的看了过来,随即,他也惊讶的说道:“楚馆长,这枚白玉刚卯难道是真的?”
楚琛点头肯定道:“确实是真的,而且玉质还不错。”
说着,他表情平淡的把刚卯递给了赵胜欢,对方仔细一看,发现确实是真品无疑,只是以前应该经过土埋,所以表面有些土沁色。
听到这个意外的结果,母子俩也是惊讶不已,青年连忙问道:“大伯,您没开玩笑,这东西难道确实是真的?”
赵胜欢说道:“我怎么会跟你开这样的玩笑,再说了,这可是京城的楚馆长,上过电视的专家,他还会骗你不成?”
得了赵胜欢的提醒,母子俩这才发现,楚琛确实很像是京城电视台的那位年轻专家,既然是这么知名的专家给出的结论,由不得他们不信。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一百一十六章 悲剧(续)
过了片刻,青年从这个对他来说惊人的消息中回过神来,连忙问道:“那这东西能值多少钱啊?”
楚琛知道结果对他们来说有些残忍,但这件事情他们早晚要面对的,于心不忍的说道:“我估计市场价值差不多在五万左右。”
“多少?五万?!”母子俩显然被这个价格吓着了。
“对,价格确实像楚馆长说的,这块刚卯可以值五万。”卫胜欢郑重的点了点头。
得到确认,母子俩都呆愣住了,他们买这些玉石都没有花五万,现在一块玉石就不但回本,而且还赚了不少。本来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自己的丈夫(父亲),因为这事,却得了这样的重病,没几天好活了,钱再多又能把人换回来吗!
青年回过神来,忿忿的说道:“居然把真得看成了假的,那是什么狗屁专家啊!”
|无|错|“当初你们找的是哪个专家?”卫胜欢问道。
等青年说出了一个人名,他就皱着眉头说道:“你们怎么会去找他呢?这家伙名气虽然大,但水平真不怎么样,而且鉴定东西非常快,找他真不如找我!”
“哎!当初我也想让他去找你的,但他就是千百个不同意,结果搞成了这个模样,这叫什么事啊!”说到最后,妇女悲呼了一声,当即就夺门而出。
“妈……xx一样的专家,我早晚去找他算账!”一声怒吼,青年连忙也跟着跑了出去。
“我去看看!”担心母子俩出什么事情。卫胜欢和楚琛他们打了声招呼,也匆匆跑了出去。
见此情形。楚琛心里都非常感慨,能够找到第四枚刚卯对他来说确实是件喜事。但夹杂着这样的悲剧,却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哎,说到底做人还是应该要有自知之明,另外最重要一点就是忌贪。”吴可感叹了一句。
楚琛和左山点头称是,但别说自知之明了,光是一条忌贪,许多人都做不到,不然也不会有许多人因为买到古玩赝品而家破人亡了。
因为这件事情,屋里的气氛有些压抑。这时,吴可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说道:
“阿琛,你说他们会不会因为需要钱,直接把那个盒子给卖了啊,那东西可是银盒,又是古董,能值不少钱吧?”
楚琛闻言一怔,还别说。这种可能性确实存在,万一真是如此的话,那就麻烦了。
想到这,他皱着眉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房间里并没有什么银盒的踪迹,于是,他也只能等着卫胜欢他们回来了再说。
这一等就是将近二十分钟。卫胜欢才和那位青年一起走了回来。
楚琛见此,连忙问道:“伯母没问题吧?”
青年摇了摇头:“没事。只是她现在有些不舒服,现在在房间里休息。”
楚琛听说没事。也松了口气,不然他心里多少会有些不舒服,他接着说道:
“卫大哥,问个可能有些不合事宜的事,不知道你家祖传的那个银盒还在不在?”
“哦!这事我刚才听大伯说了,东西就在这里。”
说着,青年举了举手中的袋子,接着说道:“也是你们来的巧,我手上的积蓄都花的差不多了,正准备把这只盒子卖了换钱,你们如果晚来一两天的话,东西就到了别人手里了。”
楚琛听了这话,也就彻底放心了,笑着说道:“那我能不能欣赏一下这件东西?”
“可以是可以……”青年顿了顿,显得有些迟疑。
楚琛说道:“卫大哥,有什么问题,你尽管说。”
“那我就直说了。”青年说道:“我刚才看了,这只盒子里面确实有字,而且很清晰,但到底是什么字我不认识,也不知道是不是你要的那个配方。”
这时,卫胜欢接过话道:“我刚才看了,应该是金文,我对金文没研究,也看不懂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青年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本来吧,我是想自己查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花费的时间太长,楚馆长你想必也等不及。因此,我想和你做个约定。”
听到这里,楚琛就明白青年到底是什么意思了,无非是怕他把里面的配方记下来,然后就不买这只盒子了,那不就亏了吗?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咱们可以签个协议,如果里面的文字确实是我要的内容,我就以咱们约定的价格买下来,就是不知道你想要多少呢?”
“呃……”青年低着头想了好一会,也没想出到底是要多少钱,他有些纠结的看了看卫胜欢,随后就对着楚琛说道:“楚馆长,麻烦你等一会,我们商量一下。”
“没问题……”
青年和卫胜欢走出去讨论了好一会,才走了回来,才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
“楚馆长,我们刚才商量了一下,如果这只盒子里面写的确实是鸾胶的配方,一共花一百万,就可以连同这只银盒一起带回去。”
“一百万?”
楚琛低头沉吟了起来,如果那个配方确实是鸾胶的配方,一百万对他来说是小意思,如果根据配方可以重新研制出鸾胶,那价值根本不是一百万能够衡量的。
至于说有没有真得需要凤凰嘴和麒麟角这两件传说中的材料的可能,不能说没有,但如果卫胜欢说的是实情,那这种可能性可以说微乎其微。
反正不管怎么样,对楚琛来说,花一百万买下连同银盒一起的配方,还是很合算的事情。
于是,他点头道:“咱们可以签订协议。”
青年笑呵呵的摆了摆手:“不用了,我相信楚馆长这点信誉还是有的。”
说着,他就把袋子直接递给了楚琛。
到底青年不是行里人。楚琛对此也没怎么在意,随手接过袋子后。就把袋子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这是一只圆形的盒子,材质应该是银质。东西一入眼,楚琛就觉得有门,因为他如果没看错的话,这是一只唐代的银盒。
盒是唐代金银器皿中较为常见器类之一。其形制分为上下两部份,可以开启闭合,盒盖的平面有圆形,花瓣形等,盖顶有平顶,隆顶之分。有些盒还带有圈足。以圆形盒,花瓣形盒最多。
盒的用途很广泛,一般形体大的盒多用于盛放各种药物,茶,香料和其它贵重物品,形体较小的则主要用于盛放化妆品。三秦省就出土过唐代金银器中七个大银盒,里面分别盛有钟乳石,丹砂等古代强身健体和延年益寿药物,同时也是炼丹原料。
眼前这只银盒。是一只银鎏金神兽宝相花纹银盒,比例协调,造形端庄大方,分别用了锤叠。錾刻,焊接,鎏金。抛光等工艺,可以说相当的精湛。是盛唐时期金银器皿的代表作之一。
此只圆型银盒直径差不多在九厘米左右,盒盖底皆为隆面。矮圈足,可开启闭合,为唐代妇女盛放化妆品用物。全器以鱼子纹为地,共分五个装饰区间,盖面中心圆内錾刻一只脚踏祥云的威猛飞翼神兽,中心圆圈内外线为圆珠纹,中间为菱形几何图案,圆圈外为连曲宝相花组成第二区间图案。
盖面口沿錾刻细小的变形仰莲纹。盒身主体纹饰为錾刻唐草纹,底面文饰相同于盖面纹饰,皆由连曲宝相花组成,盖面和器身转折处及圈足,都采用焊接工艺。
而且更为难得的是,这只银盒表面的鎏金历经了这么多年,保存的还相当完好,看上去差不多像是新的一样。再加上整器纹饰分布均匀、线条流畅、精美典雅,可以说是一件相当拿得的器物,价值不菲。
观察过盒子的外表,楚琛就把盒子打了开来,只见盒盖的背面,确实是刻有不少文字,大小有如绿豆,文字为金文。
仔细识别之后,楚琛的脸上就泛起了笑容,这些文字虽然组合起来比较晦涩难懂,而且用词比较像是古代的丹书,其中不少隐语,但读起来还是相当通顺的,再加上从刻痕来看,应该和银盒差不多时候雕刻的。
以这些线索来判断,这些文字记载的是鸾胶配方的可能性很高。美中不足的是,配方的主要材料,还真就是凤凰嘴和麒麟角这两样东西,因为没有资料,楚琛也不知道是真的凤凰嘴和麒麟角,还只是代称,这让他多少有些苦恼。
看到楚琛脸上的喜色,卫胜欢伯侄也都松了口气,青年更是难掩喜色,不过想到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父亲,他的眼神又黯淡起来。
楚琛把盒子盖上,问道:“卫老,不知道当初您父亲有没有留下来什么笔记之类的东西?”
卫胜欢回忆了一下,说道:“有吧,不过当初都留给我弟弟了。”
见大家都看向自己,青年有些抱歉的说道:“爷爷留下来的东西,应该在当初翻修新房的时候被我爸丢掉了吧。”
卫胜欢闻言惊讶的问道:“我记得我爸当初留下来的旧书啊什么的不少吧,所有的都丢了?”
青年有些尴尬的说道:“也不是什么都丢了,不过前些年的时候,那些书啊什么的不小心被水淹了,只留下了几本古书,其它的都被我爸给丢了。”
听到这个遗憾的结果要,楚琛颇为郁闷,不过他并没有死心,就说道:“卫大哥,那几本古书能不能你能不能拿给我看看?”
“行,你稍等……”
过了一会,青年就拿着几本线装古籍走了回来,递给楚琛道:“就这几本。”
楚琛翻看了一下,发现都是一些清末民国时期的印刷书籍,主要讲的是植物和矿物的知识,书页空白处,原主人还写着一些注解。
粗略翻看下来,楚琛觉得这里面虽然没有凤凰嘴和麒麟角的注解,但说不定可以从中找到一些线索。于是。他问道:“卫大哥,这几本书可不可以卖给我?”
“啊?这几本东西也是价值很高的古董吗?”。青年惊讶的问道。
楚琛摇了摇头:“只是一些清末民国时印刷书籍。加起来估计也就值个百十来块吧。我要它们最主要是做个参考。”
听说只值这几个钱,青年呵呵一笑道:“既然你觉得有用。那就送给你吧。”
反正不过百来块钱的东西,楚琛也就笑纳了:“卫大哥,不知道你要支票还是去银行转帐?”
青年连忙说道:“支票我没见过,还是去银行转帐吧。”
“好的。”楚琛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卫大哥,不知道刚才那枚刚卯能不能转让给我?”
“我……”
青年微微一愣,刚开口,卫胜欢连忙打断他的话,点头道:“可以。可以!”
楚琛见此,哪还不明白应该是卫胜欢先前就已经订下了那枚刚卯,这让他多少有些庆幸,卫胜欢对自己有些了解,不然免不了费一些口舌了。
想到这,楚琛就连忙对两人表示了感谢,说道:“价格的话,就算我之前说的五万吧。”
“这……这多不好意思!”
青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虽然他以前没买卖过古玩。但因为父亲的关系,他还是多少有些耳闻的,知道像衣服那样,市场价永远只是起到参考的作用。如果是珍贵的古玩还可能溢价,像他家的那枚刚卯这么普通的玩意,如果去市场上出售。不被狠狠的压价就已经算厚道了,溢价那是想都不用想。
楚琛笑道:“没关系。这叫千金难买心头好。”
青年呵呵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这桩生意就完成了。
接下来,大家就准备去银行转账,离开之前,楚琛告诉他们略懂医术,还去帮张胜乐诊断了一下,不过得出的结论和先前医生的诊断差不多,治疗的情况再好,救下来基本也就是个植物人了,那也只是活受罪而已。
听到这个结果,卫胜乐的妻儿分外悲伤,想想也是,如果卫胜乐没有贪心,如果那个专家的鉴定结果没有出错,也就不会出现现在这个结果。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可吃……
…………
滇南之行不但得到了鸾胶的配方,而且还意外把第四枚刚卯收入了囊中,楚琛对这次蜜月之行很满意。当然,如果没有遇到跟踪,还有卫胜乐的悲剧,那就加。那就更加完美了。
由于滇南之行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回到京城后,楚琛就陷入了忙乱之中,再加上接下来的国庆假期又有游客蜂拥而至,直到十号他才从繁忙的事务中,解脱出来。
看到楚琛进了门,老五就笑着说道:“哟,老板,我还以为你忘记这里了呢!”
“你这话说的,再怎么样,我也不会忘记这是我的老巢啊!”
楚琛边说边跟大家打着招呼,因为博物馆那边的事情比较多,再加上他还有别的事业,自从回来之后,这边他还没来过,算上滇南之行,确实已经不少时间没过来了。
说了几句没营养的话,楚琛就问道:“我爸到哪去了?”
周文平回道:“吴叔和老赵一起出去了,说是去收一件好东西,具体什么我也问。”
楚琛点了点头,想到这段时间太忙,赵学义的事情都忘记了,多少有此汗颜,连忙问道:“对了,那个林老五有没有过来赔偿赵叔的损失啊?”
老五眉飞色舞的说道:“怎么没有,那家伙就好像孙子似的,那模样别提多解气了。”
“自作孽不可活!”
楚琛冷笑了一声,接下来就带着老五和周文平,以及顾琦飞、谷建明来到他的办公室,对这一段时间古玩店的各项事情进行了盘点。
一个小时后,楚琛笑着说道:“行,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我也俗气一下,大家这两个月的奖金翻倍。”
钱这东西虽然俗,但没几个人会不爱的,于是大家都嘻嘻哈哈的对楚琛表示了感谢。
正在这个时候,一位店员敲门走了进来,说是下面有一位叫做杜忠林的人来找楚琛。
说起来。因为担心打草惊蛇,上次从杜忠林嘴里得到了那位“怪人”的线索之后。刘老那边并没有立刻就行动。也幸亏这样应对,因为那人非常狡猾。就算调查人员非常小心,都差点被他发现了。而且从那之后,他一直疑神疑鬼,除了直接抓捕之外,很难从他那得到蔡建轩的消息。
因为从他身上查到的犯罪事实很少,直接抓捕是下下之选。于是,有人出了个主意,让杜忠林接着跟他接触,说不定可以发现一些线索。但杜忠林能不能忍住心中的恨意。就是一个问题,更何况,杜忠林又没接受过训练,又怎么能够达成这个目标?
只是,让大家没想到的是,杜忠林居然学过京剧,而且表演天赋很高,再加上杜忠林迫切的想要把“怪人”绳之以法,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而且经过测试,应该能够完成任务。于是,一个临时“特务”就这么走马上任了。
想到杜忠林来找自己估计是发现了什么线索,楚琛连忙让店员把杜忠林请到他的办公室。
楚琛笑着和杜忠林打了招呼。接着就请他入了座。
寒暄了几句后,楚琛笑着问道:“杜老,今天是不是带什么好消息来了?”
杜忠林回道:“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好消息。他让我给你带个话,说是他的一位朋友家。有几件好东西,让我问你有没有兴趣。”
楚琛闻言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
原来。杜忠林“走马上任”之后,也和往常一样,三五天去一趟那个“怪人”家,因为表现的很平常,对方并没有看出杜忠林的破绽国,但杜忠林却因为对方老是时不时的把东西推销给他,差点就拍案而起了。好在这种事情并没有发生。
上周四,杜忠林又去了他家,期间,正好聊起楚琛的博物馆的时候,杜忠林就得意的跟“怪人”说,他认识楚琛,而且关系还很不错。
“怪人”听了这话非常惊讶,连忙问杜忠林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杜忠林就把原先准备好的段子跟“怪人”说了一遍,由于这个段子是在集思广益下完成的,除非有了怀疑,不然基本不会发现其中有什么破绽。
听了杜忠林的述说,“怪人”一开始只是非常羡慕杜忠林能和楚琛成为朋友,并没有什么怪异的举动。直到杜忠林昨天去他那,准备告辞的时候,他突然接了个电话。
“他一开始问我有没有兴趣,真是笑话,加起来好几百万的东西,我就算有兴趣都有心无力啊!他难道就不知道?!”
杜忠林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后来我说买不起,他就让我问问你,有没有兴趣。”
楚琛呵呵一笑道:“只要是好东西,我都有兴趣,但他也得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吧?又不是朋友,总不能一有人说他有好东西我跑过去,如果真这样的话,那我不得累死!”
“这事他到有准备,喏,这是他一早让我到他家拿的照片。也真是巧,您正好在这,让我省了几步路。”
杜忠林笑着把一个信封放到了楚琛跟前:“照片上看起来东西都不错,都是开门到代的真品,也不知道实际到底是真是假。”
照片之中一共展示了五件东西,一件定窑莲花纹盌、一件耀州窑酱釉梅瓶、一件龙泉窑玉壶春瓶,还有一件青铜器,以及一挂青玉马车。
其中最为珍贵和少见的,应该要数那挂青玉马车。
只见照片中的青白玉质的马车有七匹马,分两排,前排三匹,后排四匹。前后排有玉链相连,后排四匹马同时驾辕,驭手身材高大、强壮,双手作拉缰绳状,车内乘者魁梧肥胖,地位极高,头冠为帝王一级的人物。
另外,在照片后面,还标注了马车的尺寸,光长度就有将近七十厘米,不说别的,光是玉料都得用多少?再加上从照片的细节来看,这挂马车应该是西汉早期的风格,如果确实是真品的话,价值估计就有几百万了。
看过照片过,楚琛就笑着说道:“从照片我也判断不出真伪,不过他告诉你,这些东西一共只要几百万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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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忠林头道:“他确实是这么的,难道不止?”
楚琛哈哈一笑:“当然不止,这挂马车如果是真的,就值几百万了,再加上这几件东西,我估摸着价值至少千万以上。※%頂※%※%※%,看来,这家伙用的又是老把戏,想要引起我的贪念,就算我不贪,但看到这么珍贵的东西,肯定也会答应去看看的。”
“您的意思是回绝他?”杜忠林问道。
楚琛摇了摇头:“干嘛拒绝?我还想看看他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呢,再了,如果不答应他,怎么抓到他的把柄呢?”
“可是他不去的话,怎么可能抓的到他的把柄呢?”杜忠林问道。
“他不去?”楚琛闻言有些讶然。
“他到是没这么,不过,你们当初在峡州遇到过,他这人又心,不想和你过多的接触也是很有可能的。”杜忠林道。
楚琛闻言沉吟了片刻,杜忠林的可能性确实存在,特别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对方这么做的可能性更大。
不过,就算和他之前的想法有些出入,他也并不怎么担心,呵呵一笑道:“不管怎么样,这总是一条线索,线索越多,找到破绽的可能性就越大,我到不相信,他真得什么地方都能面面俱到。”
杜忠林头表示同意:“那行,我就去回复他……”
…………
第二天一早,楚琛锻炼了身体回房间洗澡换好了衣服,就见吴可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阿琛。跟你件事情。”
“什么事?”
“你猜猜。”
看到吴可眼角有些抑制不住的喜意,楚琛笑着道:“看来是喜事。我猜猜啊……”
到最后,他猛然反应过来。惊喜万分,嘴唇微微颤抖的道:“可可,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吴可也非常兴奋的道:“嗯!我刚才用测孕纸了……”
“真的?!”楚琛双手扶着吴可的肩膀,激动的问道。
“你个傻样,真的假的,你把脉不就知道了吗?”吴可笑着了楚琛的鼻子。
“对哦!差忘记我是医生了。”
楚琛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又长舒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给吴可把起脉来。至于结果嘛,从最后他脸上抑制不出的喜色就能看得出来。
“应该没问题吧?”毕竟测孕纸还是有可能出错的,吴可多少也有些担心空欢喜一场。
楚琛哈哈大笑道:“当然没问题了,确实是喜脉。好老婆!来给我听一下!”
完,他就朝着吴可的肚子贴了过去。
吴可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也笑了起来:“别人女人一孕傻三年,我都没傻,你怎么就傻了?我月事才推迟了十一二天,哪有可能这么快就听到孩子的动静?”
楚琛傻笑了一声。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可可,既然推迟了这么多天,你怎么没早告诉我啊!”
吴可也有些不好意思:“这段时间不是比较忙吗?一忙就给忘记了。”
“可可,真是对不起。这段时间我都没怎么关心你,要不咱们吃过早饭就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因为国庆期间正值客流高峰,不巧的是。方进波那几天突然病了,于是。吴可就临时了上去。想到她在怀孕的情况下,劳累了这么多天。楚琛愧疚的同时,也不禁有些担心。
吴可笑道:“这不是情况特殊嘛,至于去医院根本没什么必要,难道你还不相信你的医术吗?”
楚琛摇了摇头:“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既然早晚都要去医院检查,那就早去建立一下档案。”
看到楚琛坚决的态度,吴可只能同意道:“好吧,我答应总行了吧。”
“这才对嘛!”楚琛温柔的亲吻了一下吴可的额头:“走,咱们先去吃早饭……”
看到楚琛手忙脚乱的扶着吴可走进了餐厅,一家人都觉得有些奇怪。
楚雨兰问道:“哥,嫂子这是怎么了?”
吴可苦笑道:“我一问题都没有,都是你哥太紧张了。”
“哥你紧张什么?”楚雨兰并没有反应过来,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赵芸琳到底是过来人,马上就猜到了事情的本质:“可,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吴可有些不好意思的了头。
“真的?!”楚雨兰瞪大了眼睛,楚永宁夫妇俩也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楚琛夫妇。
楚琛兴奋的道:“我已经把过脉了,百分之百可以肯定确实有了!”
“好好好!”一家人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全者激动异常,连平时情绪都不太波动的楚永宁,都满脸堆笑的连连道好。
起来,楚琛和吴可虽然结婚才两个多月,但俩口的身体都非常好,却一直没有动静,大家多少有些着急。赵芸琳更是准备,如果半年之后再没动静,就让俩口去医院检查一下,当然,这件事情她并没有当着俩口的面出来,免得吴可压力太大。
好在事情并没有到那一步,于是,吴可就被当成国宝一样,被一家人保护了起来。
吃过早饭,除了位置又上了一个台阶的楚永宁,因为公务繁忙要去上班之外,其他人都一起陪吴可去了医院,为此,楚琛还把今天的安排都推迟了一天。至于检查的结果,当然一问题都没有。……
看着一步三回头的楚琛,吴可失笑道:“好了,快去吧,都已经耽搁一天了,我这有妈和妹在,肯定没有问题的。”
“真没问题?”楚琛一脸的不放心。
赵芸琳失笑道:“你这孩子,我做奶奶的都不紧张,不知道你紧张个什么。”
吴可头道:“就是啊,怀孕要这么长时间,如果你一直这样的话,你受得了我都受不了,咱们能不能平常心对待啊!”
楚雨兰“咯咯”娇笑道:“哥,你就放一千个心吧,我们这里没问题的。”
看到大家都这么,楚琛也只能头道:“好吧,那我走啦,记得要多休息啊!”
“知道了,你路上也心一……”
出了客厅,楚琛就往车库走去,走到半路的时候,他有些意外的遇到了胡勇。
“你怎么没去照顾你那个宝贝儿子?”
上个月,李晓萍顺利的产下了一名男婴,胡勇也荣升为了父亲。楚琛除了给胡勇包了个大大的红包之外,还给他放了一个长假,算起来,今天胡勇还在长假之中,因此,楚琛觉得有些奇怪。
胡勇苦着脸道:“有我妈和我岳母在,我都帮不上什么忙,整天闲在家里实在太无聊了。楚哥,听你今天要去保州,让我也一起去吧。”
“今天可不一定能够回的来,你确定要去?”楚琛问道。
胡勇摆了摆手:“没关系,在家都没我什么事情,晓萍她们也都同意了。而且就算有事,不还有我家隔壁的队长嘛。”
“那行,随便你吧。”楚琛也觉得一两天应该没什么事情,就同意了下来。
“对了,你知不知道女人怀孕期间应该要注意什么?”
胡勇想了想,回道:“我看书上,要有愉快的心情,健康的饮食,还有就是定期要去检查。”
“就只有这些?”楚琛有些失望,这些内容他昨天可都已经看过了。
胡勇道:“是啊,我就照着书上写的照顾我家那口子,现在不挺好的嘛。对了,楚哥,我还没向你恭喜呢!”
楚琛摆了摆手:“行了,别来虚的,你还是再仔细想想,这期间有什么要特别注意的吧。”
胡勇苦着脸道:“楚哥,我真想不出还有别的事情了。”
楚琛没好气的道:“这关键的时候,你子怎么就这么不给力呢……”
…………
就像杜忠林的那样,那“怪人”确实以临时有急事为由,只给了楚琛一个地址,并没有一起过去。
对此,楚琛并不在意,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能够找得到线索,还怕不能把他绳之以法?
“怪人”给的地址位于保州下边的一个农村,地方离京城并不远,胡勇开了两个时不到的车就到了。
车子停在一处和与周边民宅的建设格局和装饰迥异的民居前,下了车,胡勇就上前去敲了敲门,过了一分钟,就有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前来开了门。
老人看到楚琛的时候,就惊喜的道:“您是楚馆长吧,我在电视上看过您。”
楚琛微笑着了头:“我是楚琛,您是陈映平陈老吧。”
“当不得楚馆长这般称呼,您叫我老陈就行了。”
陈映平哈哈一笑,接着连忙把楚琛和胡勇带到了厅堂,又亲自给两人泡了杯茶。接着,他并没有马上就起楚琛的来意,先是和楚琛聊了一会古玩方面的话题。
起来,这陈映平虽然偏居乡野,却绝不像是普通平凡的农民。一件老式的月牙白对襟上衣,一条黑绸裤,纹丝不乱的头发,很有些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儒雅。
特别是起话来咬文嚼字、出口成章,对现今收藏界流行的各种宝物如数家珍,完全是资深玩家的派头,这让楚琛颇为玩味。
ps:眼睛问题一直反复,看东西很吃力,所以今天只能这样了,争取明天好一,把今天的补上!
第一千零一百一十八章 搞不明白
再看陈映平的家,更是不落俗套、古色古香,清一色的红木家具,这些家具运用多种雕刻手法,无论主题和配饰,雕刻均细腻精致,足见匠师技法之精湛。
再加上家具摆设搭配非常合理,让从繁华大都市初来此处之人,有一种如进入幽谧的桃花源一般的感觉,连楚琛见了,内心之中都有“奇人高人在民间”的感慨。
不说其它,光是像这样的红木家具,不光要有财,没有人脉也很难凑足陈映平家这么一整套。再加上陈映平先前的表现,无不暗示他是一位古玩资深玩家,而且水平可能不比那些专家来得低。
楚琛表面上虚与委蛇,心里则对陈映平的作为嗤之以鼻,既然陈映平是因为有急事想把手上的东西转让出去,那他都来了,又为什么泰然自若地谈天说地,想要在他的面前塑造自己是一位资深玩家的形象?
“无非是想要为他之后的动作铺垫阵脚而已,他还真以为我是个傻子?”
楚琛暗自冷笑了一声,如果是别人的话,可能被陈映平的言行给忽悠住了,但现在这一切在他的眼里,却完全是画蛇添足。不过,反正他有︾的是时间,既然陈映平不觉得着急,他也不会急着就说出来意,看最后是谁先熬不住。
看到楚琛老神在在的,一点都不急着说出他的来意,陈映平也有些按捺不住了,主动说道:“楚馆长,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不过拿出来有些不方便,还要请您移步去一下里屋。”
“陈老。您客气了……”
楚琛微微一笑,起身跟着陈映平一起来到里屋。陈映平边走边向楚琛诚恳地道出了那五件东西的来历和“挥泪”出售的“隐情”。
“哎!楚馆长,不瞒您说,照片里的那五件东西,原来这是我本家的一个侄子的,因家中老人生病无钱医治,才不得已才放到我这里寄卖。”
楚琛点了点头,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不说这事八成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他也不方便发表意见。
陈映平打开里屋的灯。随后就请楚琛和胡勇走了进去,只见房间里放着一张八仙桌,而照片上的东西,则就放在这张八仙桌上面。要说,这五件东西里面,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挂青白玉的马车。
玉车马也称玉辇,由马匹、车辕、车身,车厢、车轴、车轮、驭手及帝王贵族乘坐者组成。各部件**,组合起来便成为一套完整的车马,车轮可转动同同,可见器物的精巧。
更何况。这挂马车的玉质,一看就知道出自同一块玉石,要知道。这挂马车的长度可是将近有七十厘米,就算玉石上有些切割下来的材料可以重复利用。但也有相当一部分材料可能就被废弃了,可见其奢侈程度。
而且。楚琛最后鉴定下来,这挂马车还确实是一件西汉早期的真品,珍贵性也就不用多说了。
看到楚琛已经把青白玉马车鉴定过了,陈映平连忙问道:“楚馆长,这件玉器怎么样?”
楚琛笑着点了点头:“不错。”
陈映平闻言好像松了口气,笑道:“这就好,我对玉器不太精通,原本还担心它有问题,听楚馆长您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
楚琛呵呵一笑,随后问道:“陈老,冒昧的问个问题。”
陈映平点头道:“请说,不过您要问这件东西哪来的,那我真不太清楚。”
“这事我到不管。”
楚琛摇了摇头,随即说道:“我就是比较好奇,您本家的侄子既然买的起这样的宝贝,而且其这四样东西,至少现在来看,也都是珍品,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连生病的钱都付不起呢?”
“哎!这都怪他自己太痴迷了。”
陈映平摇头一叹:“原先吧,他也开了一个厂,效益不错,在我们也算是远近闻名的能人,不过自从迷上了古玩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厂子没心思管了,心思一天到晚都放在古玩上面。几年下来,厂子倒闭了,家里的钱也被他都换成了古玩。”
“家里人说他,他也不听,直到这次老人生病拿不出什么钱来,他才幡然悔悟,说要戒掉古玩,今后老老实实过日子。”
说到这,他又叹了一声:“哎,你说人为什么一定要吃了亏,才能得到教训呢!”
此时陈映平感慨的模样,看起来完全是真情流露,这让楚琛也有些疑惑,现在他到底面对的是不是一个局。如果确实是一个局,那陈映平的演技未免也太高了,完全比得上世界数一数二的影帝。
但陈映平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楚琛又疑惑了起来,这难道确实是个局?但如果是局的话,这未免也处理的太生硬了一点吧?
“对了!”
陈映平好像突然想起了件事,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楚琛说道:“楚馆长,有件事情我事先要跟您说一下,我那侄子说了,这五件东西一定要打包一并出售。”
“一起出售?”
楚琛愣了愣,
有些惊讶的说道:“陈老,说句冒昧的话,咱们先不说价钱的事情吧,万一剩下的这四件东西其中有赝品怎么办?”
“谁说不是呢。”陈映平无奈的说道:“我就跟他这么说了,但他却肯定自己的东西都是真品,我都不知道说应该怎么说他。”
楚琛呵呵一笑:“那咱们就以事实说话吧……”
剩下的四件东西之中,最先进入楚琛眼帘的,就是那件青铜器,一件青铜罍(音同雷)。
罍是一种酒器。多见于商晚期至春秋中期。其中,《诗经.周南.卷耳》吟唱道:“我姑酌彼金罍,维以不永怀。”金罍。即青铜罍,多以失蜡法成之。
罍的器型以方、圆两型皆见。方罍多见于商之晚期,而圆罍则从商延至周初。据称方罍量极稀。存世仅寥寥数件而已。
而楚琛面前的这件青铜罍就是一件商代的方罍,其罍身横截面呈方形,方口直颈,弧肩鼓腹,方圈足外撇。以肩、腹相接处为器身最大处,腹壁自此往下斜收成底。
肩部两侧各饰兽首耳,凌空突兀而立;正背两面,上方各饰高浮雕兽首,腹部下方各置一兽首鋬。上呼下应,仪态庄严。四条棱脊从肩部飞泻而下,给人以壁立千仞之感。
整器纹饰层次多样,深浅高低,起伏跌宕,集各种浮雕于一罍壁之中。其中有雷纹、涡纹、变形长三角形夔纹以及肩部中央的高浮雕兽,制作工艺相当的精湛,堪称瑰宝。
更难能可贵的是,楚琛在此罍口内缘。发现镌刻有一铭文图案,他仔细识别,确定应该是族徽无疑。
族徽亦称“族氏铭文”,是表示族氏名号的图案。郭沫若称其为“刻划系统的族徽”。铭文就肇始于单字族徽,商代中期以前青铜器几无铭文,中期起初现一字或一族徽性铭文。后简化精炼为字。且字数渐多,至西周已到几十至几百个字。西周中期甚至有二三百字的长篇铭文。
此器族徽所代表的铭文,楚琛在各种珍贵典籍中都没有看到过。也就是说,它八成是一个以前并没有发现的族徽,拥有非常高的研究价值,同时也增加了整器的价值。
像这么一件珍贵稀少的青铜罍,楚琛估计其价值就算比不上旁边的青白玉马车,也不会低上多少,两件东西加起来的价值,就有将近七八百万了。
而剩下的定窑莲花纹盌、耀州窑酱釉梅瓶以及龙泉窑玉壶春瓶,如果是真品,就算价值再低,也不可能低于三百万,五件器物加起来的价值,超过千万非常轻松。
但事实上,这三件瓷器之中,只有那件耀州窑酱釉梅瓶是真品,剩下两件都是赝品,而且让楚琛觉得有些奇怪的是,这两件东西虽然制作的也足以以假乱真,但制作人应该不是蔡建轩。
因为,楚琛并没有从上面并没有发现蔡建轩留下的蛛丝马迹,更何况,这两件东西也达不到蔡建轩的制作水平。
“他们这又准备搞什么鬼?”
楚琛对此非常疑惑,难道之所以叫自己过来,是因为这些人想告诉自己,他们与蔡建轩没关系?可是如果真只是为了告诉自己这么一个消息的话,也不必搞得这么麻烦吧?
思来想去,楚琛并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算了,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楚馆长,不知道您对这几件东西有什么看法?”陈映平问道。
“嗯……”
楚琛刚准备指出那两件有问题瓷器时,突然灵机一动,笑着说道:“还可以,不知道价格方面?”
陈映平闻言好像趁底的放了心,笑道:“楚馆长,这几件东西的珍贵性,想必您应该知道。既然您是专家,我侄子又急用钱,我也不来什么虚的了,就一千两百万吧,您觉得怎么样?”
如果都是开门到代的真品,一千两百万确实是一个比较厚道的价格,但三件瓷器之中,价值最高的两件却是赝品,不用想也知道楚琛是不会同意的。
不过,楚琛并没有马上就一口拒绝,他还想看看接下来到底是什么剧本,于是,他笑着说道:“陈老,您这个价格和我先前听说的有些不一样啊,朋友带话给我,可是只要几百万就行了。”
“几百万?”陈映平一怔,随即摇了摇头道:“他应该听错了吧,几百万肯定是可能的。”
“那大几百万呢,毕竟九百九十九万,也是几百万嘛。”楚琛笑着说道。
陈映平沉吟的片刻,郑重其事地说道:“如果楚馆长您同意的话,九百九十九万我到可以答应!”
楚琛琢磨了一下,去掉那两件赝品,剩下的三件东西,市场价值应该在八百五十万左右,但玉器和青铜器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上拍卖市场很容易斩获高价,如果真以九百九十九万的价格买下来。可能不但不亏,上拍卖会还很可能赚了。
但话又说回来了。这样的东西,楚琛买下来肯定是不可能转让给别人的,以现在这个价格买下来,暂时肯定会亏,更何况,他还想看看陈映平到底想要耍什么花样。因此,他打算看看再说。
“陈老,实话跟您说吧,这几件东西之中。有些我并不太满意,九百九十九万的价格,我不太好好接受啊!”
陈映平闻言大吃了一惊:“啊!您的意思是说,剩下的这几件东西有问题?”
楚琛摇了摇头:“这事不好说,我也不太肯定。其实,您如果同意分开来出售的话,我也不会有什么顾虑了。”
陈映平有些为难的说道:“楚馆长,如果东西是我的,肯定答应您。但现在我也没多少自主权啊,要不,我去打电话问一下?”
“可以……”
等陈映平走出了房门,胡勇就小声问道:“楚哥。这些东西到底是真是假啊?”
楚琛回道:“有真有假。”
“哦。”胡勇点了点头:“您之前跟我说,这人有问题,但我看他很正常啊。如果是演戏的话,那这人也太厉害了。完全可以去做演员嘛,说不定还能夺得个影帝什么的。”
楚琛笑着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嘛,我们古玩这行,这种人材可不在少数,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因此上当受骗了。”
胡勇嘻嘻一笑:“既然这样,那些导演完全可以去各地的古玩市场招演员嘛,就凭这些人的水平,我到不相信拍出来的电视剧会不火。”
楚琛闻言笑了起来,正准备开口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连忙摆了摆手,示意别说了。
紧接着,陈映平就走了进来,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楚馆长,真是抱歉,我侄子不同意分开,而且他也很难相信有问题。”
“这样啊……”楚琛沉思了一会,抬起头来说道:“这样的价格我实在有些为难啊!”
“呃……”陈映平想了想说道:“要不这样吧,我再做一回主,就九百五十万吧,再少的话我也不好交待了。”
楚琛闻言再对着几个东西打量了一番,最后表情还是流露出对宝物的真伪优劣有些“莫衷一是”的意思。
陈映文看出了楚琛的疑虑,马上就表现得格外热情好客。他体贴入微地说:“楚馆长,有道是远道而来的朋友就是贵客,咱们买卖不成情意在,既然您一时半会不能决定,那咱们先吃饭了再说吧。”
楚琛一看时间确实不早了,再加上还没达成他的目的,于是就笑着答应了下来。
随后,陈映平就带着两人来到几里外的一家小饭店,别说,饭店虽小五脏俱全,而且菜肴的滋味还颇为不错,一点都不比某些知名饭店来得差。
只是,吃饭的时候,楚琛有一个疑惑,难道陈映平家里就他一个人?那么大的房子不冷清吗?就算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打扫卫生也不容易啊!但陈映平的房子却非常的干净,难道定时有人去打扫卫生?
要知道,这可还是2002年的农村,这种情况不觉得太奇怪了吗?
于是,酒过三巡,楚琛装作无意间抛出了这个问题,而喝了酒的陈映平,反应显然没有刚才来得敏锐,一开始还有些措手不及,呆愣了半响,才说他自从早年丧偶之后,就一直住这里,已经习惯了,子女为了孝敬他,花了不少钱给他装修,又每隔一段时间就派人来打扫卫生云云。
虽说陈映平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不过之前眼神之中的一丝茫然和慌乱,却被楚琛看在了眼中,这让他冷笑了一声,心道:“看你还准备玩什么花样!”
饭后,陈映平又接了一个电话,回头就高兴的跟楚琛说,他的侄子现在正从石门赶过来,准备亲自和楚琛谈谈,希望楚琛别马上就回去。
楚琛当然答应下来,别说他还没搞清楚今天演的到底是哪出戏,就说玉器和青铜器他都不会轻言放弃,从这一点看。其实也算是达到了他们这些人的目的。
陈映文告诉楚琛,他的侄子还有两个多小时才会回来。因此,他想要邀请楚琛参观当地的名胜古迹。
反正闲着也没事。楚琛就表示同意,接下来,陈映文就带着两人参观了附近的几个景点,一眨眼就快到下午四点了,但陈映文的侄子别说人影了,连个电话都没有,这让楚琛觉得很奇怪。
正当楚琛准备发问的时候,陈映文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接过电话后。他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跟楚琛说,他侄子的长辈突然病危,他侄子走到半路又返回去了,还说今天的很可能到不了这里,向楚琛道歉。
说了事情的原委,陈映文就一脸歉意道:“楚馆长,真得非常抱歉耽误您的时间了。我的意思是这样,如果您不忙的话,就住我那边。等他明天过来之后,你们再详谈。”
“那如果我有事要回京,你们能不能把东西拿到京城来呢?”楚琛问道。
陈映文迟疑道:“这……有些难办啊,其实我就跟我侄子说过。让他把东西带到京城去出售,买家多出手也方便,但他就是不答应。说那件青铜器带到京城搞不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另外他也担心路上的颠簸。会出什么意外。”
“毕竟他值钱的家当就只有这些古玩了,如果有一点闪失。对他来说都难以承受,希望您能够谅解一下!”
对此,楚琛除了表示不会介意,又能说什么呢?总不能强行让对方把东西拿到京城去吧?
当然,现在最主要是他想搞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然的话,他直接花钱把东西买下来并没什么问题。只是现在来看,陈映平的作为好像就是打算把他留下来,难道是准备晚上搞什么幺蛾子?
要知道,他现在可已经快荣升为父亲了,就算为了家人,他也想让自己以身试险。但让他就这么回去,心里还是有些不甘。
想了想,楚琛就说道:“陈老,我今天就住在保州了,只是我还有些事情要在网上处理,就不住您那边了。”
陈映文对此当然不会强求,他笑着表示没问题,并问楚琛要了手机号码,说有什么情况就联系他。……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楚琛和胡勇在酒店吃过早饭后,就接到了陈映文的电话,他在电话里非常抱歉的跟楚琛说,由于老人一直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今天他的侄子可能又不能准时赴约了。说如果楚琛愿意的话,他可以为楚琛导游,接着参观本地的名胜古迹。
听到这个消息,楚琛不禁皱了皱眉头,这样下去肯定不是个事情,总不能说,陈映文的侄子一天不来,他就一天不回去吧,到最后,他除了要多花钱买下那几件古玩之外,关键还没有搞明白对方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这不是玩人吗?
可能是觉得对不起楚琛,陈映文在电话里跟楚琛说,如果明天他侄子还不到,楚琛可以分开来买,而且还可以给楚琛打个九扣。
听到这个提议,楚琛表面答应了下来,心里则冷笑不已,他到要看看,对方许了这么多好处,到底是为了什么。当然,为了自身的安全,他也是调兵遣将,力求保证自身的安全。
另外,楚琛并没有答应陈映文带他们去参观本地的名胜古迹,而是想要自己安排行程,至于目的地正是本地的古玩市场。
由于今天是周日,再加上来的有些晚,楚琛和胡勇到达古玩市场的时候,这里早已人头攒动,一片繁华景象。
楚琛他们去的是一处保州比较著名的古玩市场,此时这里显得“宝气”十足,地摊上也是琳琅满目,摆满了古色古香的罕见物件,既有造型各异的陶瓷器皿,也有看上去年代久远的金属铸造的炉鼎;既有落款或依稀,或分明的雕刻、篆章;也有风格迥异的名家画帖;既有形体庞大的古式农具,也有玲珑小巧的配物坠饰……
第一千零一百一十九章 文浩洋
走进古玩市场,胡勇就假装不经意的说道:“有人跟踪。”
楚琛轻“嗯”了一声,其实不用胡勇开口,他就察觉到了有人跟踪,而且是从他们酒店出门之后,就开始跟踪了。至于这些人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不用猜就知道是哪位。
楚琛心里冷笑了一声,下令跟踪自己的那位,脑子估计也有些不太好,他以为自己是这么好跟的?
“那就看看你们到底准备干什么吧!”
楚琛心里想道,跟就跟吧,反正暂时跟踪的人也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威胁。更何况,跟踪的人可能不知道,他不但被自己等人察觉,而且还处在严密的监控下,等自己知道了这些人准备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到时一个人都别想跑得掉。
楚琛让胡勇别担心,接下来,他们就逛起了古玩市场。
古玩市场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一件件买家眼中的古玩成功交易。只是让楚琛有些腹诽的是,那些摊位直接摆到了古玩市场外面的人行道上,一个摊位紧挨一个摊位,过往行人要想打此穿过,几乎没有下脚的地儿。
而且连快车道与慢车道之间的隔离带上也摆满了五花八门的商品。一些前来“淘宝”的民众索性将自行车和汽车等交通工具停放在快车道上,这无疑增加了安全隐患。而反观市场内,到是有些冷清,也不知道这种情况是怎么形成的。
楚琛摇了摇头,这种事情他管不了,那就入乡随俗吧。
逛了一两个小时,胡勇手里的就拎了几个袋子,这些都是楚琛刚才的收获,虽说不是什么几十上百万的珍品古玩。但也基本上都是一些小精品了。
“楚哥,那家伙还跟着,要不要给他一点教训。”胡勇淡淡的说道
楚琛笑道:“暂时不需要。让他就这么跟着吧,这年月找一份这样的工作也不容易。让他再过把瘾,估计今后就没机会再做这一行了。”
胡勇闻言嘿嘿一笑:“楚哥,您的心肠实在太好了。”
楚琛听了这话,无语道:“你这家伙,是夸我还是损我啊!”
“嘿嘿,那当然是夸您了……”
说笑间,两人突然发现,前面一家古玩店的门口。围着一群人,再加上店里不时转来的争吵声,楚琛估计又是什么人吃了亏过来算帐了。
虽然已经有了猜测,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楚琛还是和胡勇一起凑了上去。
走到围观的人群那边,由于身高的关系,楚琛就看到一位二十七八岁的青年,正脸红脖子粗的和一位掌柜模样的人在争着什么,仔细一听,就听从青年嘴里说出什么“杀熟”、“退货”这样的言语。
虽然知道情况和先前自己想的差不多。不过楚琛好奇之外,还是问旁边一位和同样聊的津津有味的中年男子道:“大哥,请问这是怎么回事啊?”
中年男子和同伴把楚琛打量了一番。可能是见楚琛长得挺顺眼,再加上中年男子也是个话痨,就把把事情的原委跟楚琛说了一遍。
原来,正在吵架的青年名叫文浩洋,而那个掌柜模样的男子姓巩正是这家店的老板。
去年10月份的时候,文浩洋遭遇了自己人生的噩梦,他的双亲因为一次车祸双双离世了。由于文浩洋住在这附近,那段时间,他就常到巩老板的茶馆里借茶消愁。
在这里说一下。巩老板的茶馆分两部分,一个部分茶馆。另一部分就是古玩店。
巩老板见文浩洋日日愁眉苦脸,便主动上前搭讪。每当文浩洋提起对父母的怀念。巩老板都会递上宽慰的话,还以好茶相赠。后来,等两人熟悉了,巩老板还经常约文浩洋出去喝酒啊,踏青啊什么的。这些对于文浩洋来说,无疑是脆弱时刻的缓痛剂。
等巩老板确定文浩洋已将自己当成患难之交,便开始向文浩洋讲述古玩市场上的收藏趣事。巩老板只讲故事,从不推销,但单凭那一路疯涨的价格和让人眼花缭乱的宝贝,以及一夜暴富的捡漏,就吊足了文浩洋的胃口。
正好暂时在家没找到工作,文浩洋思前想后就决定踏入文玩圈一起投资。
想到家里还有几万块钱的积蓄,文浩洋问巩老板买什么是生财之道。
巩老板想了很久才一本正经地说:“明清瓷器吧,这一板块瓷器不仅存世量和流通量相对较多,而且在制造工艺上更为繁复考究,一直是买家们追逐的焦点,而且因为买的人多,相关的资料也比较容易寻找,你学习起来也方便,到时咱们还可以交流交流,你觉得怎么样?”
文浩洋见巩老板说的诚恳,而且想到报道上确实说过明清瓷器的热度,马上就答应了下来,并问巩老板这里有什么好的东西介绍一下。
巩老板呵呵一笑道:“小文,你也知道我这人一般不给别人推荐东西的,不过咱们是朋友,我就破个例吧,我有一件收藏许久的康熙官窑青花盘,成色很好。我两万八进的货,你给我三万元,这件东西就是你的了。过两天我帮你以四万元卖出去,你现在困难,卖的钱全都给你,怎么样?”
文浩洋一听这话,心里一阵感动,当时就掏出银行卡,付了三万块钱。又让巩老板照了几张照片后,他都没把这件瓷器往家里拿,就放在巩老板店里继续售卖,还心想:“有个做古玩生意的哥们儿真不错!”
之后一段时间,文浩洋在巩老板这里购买了好几件古玩,除了瓷器之外,也有其他类别的器物,比如玉器,铜器之类,无不是巩老板说今后会赚钱的玩意儿。东西价钱都不怎么贵,加起来也不过一万块钱不到而已,而且他也都很放心的把东西都放在了巩老板这寄售。
然而。上个月的一天,文浩洋接到了巩老板一通急匆匆的电话:“小文啊,有个人愿意花两万块钱买你的青花盘。我劝你还是卖了吧。最近明清瓷器降价了,再不卖你更卖不出去了!”
文浩洋一听傻眼了。没听说过明清瓷器还会降价的啊,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再说了,前几天他想到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先前买的那件瓷器却还没卖出去,就给巩老板打了电话,巩老板告诉他,已经有客人有了意向,难道意向这是这个?
不过。这些事情文浩洋暂时不想管,他马上说道:“就算卖不了你当时承诺的四万元,也不能让我赔本啊!”
让文浩洋没想到的是,巩老板却马上翻脸,态度大不如前:“谁跟你承诺过?我的意思是尽量帮你卖到四万元。现在全国明清瓷器大降价,我能左右吗?这件青花盘你已经买了,卖不卖出去你随便吧!”
这个电话终于让文浩洋清醒了,他到店里把所有东西都取出来,带着那件瓷器几经周折找到一名收藏专家,一心求教。
这名专家看了那件青花盘。摇头一笑,告诉文浩洋:“既然那位巩老板说可以帮您卖到一万元,您听他的算了。因为您这件青花盘啊。连一千块钱都不值,胎质粗,釉料差,工艺更是别说了,说实在的,只要有些美术功底的,都能看出它的问题。”
“而且,明清瓷器这段时间可是升值了,说降价那不是天大的笑话吗?这位巩老板说的有人买也许就是他自己。他不费任何体力就赚了您两万块钱。您确实是被忽悠了!”
文浩洋听了专家的话,非常感慨:“为了挣我两万块钱。这家伙居然陪我玩了大半年,可真是煞费苦心!”
得到了结果。文浩洋回家后怎么想都觉得憋屈,于是今天就过来找巩老板算帐了。
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楚琛就笑道:“这位大哥,这事您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
中年男子的同伴笑着说道:“老杨可是市场上的包打听,市场上哪件事情他不知道啊!”
“哪里,哪里!”中年男子连连摆手,笑道:“这可是年轻人刚才自己说的,不然我怎么可能知道的这么清楚。”
正在这个时候,文浩洋和巩老板也结束了争论,结果不用多说,以失败告终。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想从老巩手里的要回钱来,那怎么可能!也只有不懂行的年轻人才会相信他的话,市场上哪个人不知道这家伙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啊!如果是我的话,他说一万卖掉,肯定就答应了,现在过来闹反而一分钱都搞不到。”
楚琛笑着说道:“如果真像您说的那样,就算答应了,他也可能用别的理由推脱的。”
“对,这到也是,和这种人打交待,可真得千万个小心才行。”中年男子感慨了一句,见没热闹可看了,就和楚琛打了声招呼,带着同伴一起离开了。
既然没热闹可看,楚琛和胡勇也向着刚才前行的方向走去。
胡勇边走边说道:“为了两万块钱,居然花了那么大的功夫,这家伙难道不觉得有些得不偿失吗?”
楚琛呵呵一笑:“你首先要看成本,他只是请对方喝点茶,最多就是吃顿饭,对方又不可能一直让他付钱,他最多只是花点精力而已。而且你说错了,不是两万,除了一些并不高的成本之外,算下来,他至少赚了两万五千块钱。”
“对咱们来说,三万块钱可能不多,但一个普通工人辛苦做一年都赚不到这么多钱,他现在只要动动脑子就能赚到,对心术不正的人来说,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到也是。”胡勇点了点头,正在这时,他轻咦了一声,指着前面巷子那里说道:“那不是那个文浩洋吗?怎么在那摆摊了。”
“哦?”楚琛闻言看了过去,果然发现那个文浩洋巷子边摆摊,而摆位也相当简陋就是用报纸铺一下而已,上面摆的东西也没几件,而且看起来品相还都不怎么样,基本上无人问津。
“这些不会是从刚才那位巩老板那买来的吧?卖得出去才怪!”
楚琛暗自嘀咕了一句,不过正在这个时候,他突然看到了报纸上的一件东西,于是连忙带着胡勇走了过去。
文浩洋看到楚琛和胡勇走到自己的摊位前,蹲下来身来查看自己摊位上的东西,却一点接待的意思都没有,一幅无精打采的模样。
这时,就听楚琛问道:“老板,你这的东西怎么卖啊?”
文浩洋闻言一愣,好像不相信楚琛会这么问一样,他打量了一下楚琛后,问道:“你真得想要买这些东西?”
楚琛微笑着说道:“我只想问一下这把锁,可不是全部。”
文浩洋看了看楚琛手中表面有些发黑的锁,说道:“抱歉啊,这的这些东西必须打包一起出售,不会单独卖的。而且,我提醒你一句,可别听了什么捡漏的故事,就来踏入这一行,不然的话,一不小心就会像我一样头破血流。”
说到最后,他自嘲一笑。
看到文浩洋还想着提醒别人,楚琛心里对他也产生了一些好感,他说道:“你放心,我是经过深思远虑的,这些东西真的只能一起买?”
文浩洋可能觉得楚琛有些执迷不悟,就皱了皱眉头,说道:“必须一起买。”
楚琛说道:“那你就说这些东西一共多少钱吧?”
“什么?你真的都要?!”文浩洋目瞪口呆,那模样就好像楚琛是傻子一样。
楚琛肯定的点了点头:“比珍珠还真,你开个价吧。”
“呃……”
文浩洋听了楚琛这话,一阵愕然,再仔细看了看楚琛手中的古锁,那样子好像以为自己走了眼一样,过了片刻,他收回了目光,又犹豫了片刻方才说道:“你如果真想要的话,算你一万吧!”
楚琛皱了皱眉头:“不能再便宜了?”
文浩洋用不能商量的语气,说道:“肯定不可以,如果你觉得的贵,还是到别的地方去看看吧。”
“行,那就这个价吧。”说着,楚琛就从包里拿出一叠钞票,递到了文浩洋的面前。
文浩洋被楚琛的举动的吓了一跳,有些傻眼的问道:“你真的要?不后悔?”
楚琛笑道:“这是肯定的,我总不会拿自己的钱开玩笑吧。”
文浩洋一脸不可思议的看了看楚琛,又看了看自己的东西,最后还是接过了楚琛的钱,说道:“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楚琛笑着摇了摇头:“放心,我肯定不会反悔,而且就算买错了,也不会找你退货的。”
“我到不是这个意思,只要你不后悔就行。”
文浩洋有些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随即就帮忙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可能是没想到会有人买他的东西,除了那几件瓷器之外,就只用一只塑料袋装着,这让他更觉得不好意思,连忙表示去帮楚琛买几个盒子。
反正都是只要小心一点,并不容易破碎的东西,楚琛就笑着表示不用了。
“这位小哥,不知道能不能说一下,你为什么要买下我的这些东西啊?”正当楚琛准备离开的时候,文浩洋连忙问了一句。
这个请求,让楚琛多少有些为难,跟原主人说我买你的东西捡漏了,这实在不太合适,更何况,文浩洋还刚刚被人骗了,把原因告诉他实在有些不忍。
正在这个时候,楚琛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开一看,原来是陈映平的来电,陈映平在电话里告诉他,他的侄子已经到了保州,问楚琛的在什么地方,大家见了面再详谈……
第一千零一百二十章 叔侄俩
收起了手机,楚琛心里有些犯嘀咕,这两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今天不能准时赴约了吗?怎么现在又到了保州了,难道是布好了局,还是发生了什么事?看来自己要更加小心一点了。
只是,现在敌人在暗,己方在明,想太多也没什么用,于是楚琛就准备和胡勇一起前往陈映平电话里说的那个饭店。
这时,文浩洋就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请问,您是那家增华博物馆的楚馆长?”
见楚琛点头确认,他脸上闪过懊恼、不可置信、无比后悔的神色,看得楚琛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当然,楚琛可没有把东西还给文浩洋的想法,不说别的,他也是这么过来的,先前他还没有异能的时候,他走眼的宝贝也不在少数,自己可怜了文浩洋,当初又有谁来可怜自己呢?再说了,文浩洋还这么年轻,又不是生活不下去了。
过了好一会,文浩洋才回过神来,他叹了口气道:“哎!我原本以为这是老巩‘选’给我的,不会有什么宝贝,没想到还是走眼了,不过,楚馆长,麻烦您就告诉我一下到底这把古锁有独特的地方吧,不然我晚上肯定睡不着觉了。”
楚琛看了看时间,发现还早,再加上陈映平说的那家饭店步行只要五分◇钟就行了,于是就从塑料口袋里,把古锁拿了出来。
“文先生,你知不知道广锁?”
“广锁是什么?”文浩洋不好意思的问道。
楚琛笑着回道:“广锁嘛,就是这种横式锁。民间称之为‘横开锁’、‘枕头锁’等。广锁自唐代以来,广泛用于门、箱、厨、柜等。有一百多种,咱们现在看到的古锁。相当一部分都是广锁……”
说到古锁,大家并不陌生,以前几乎都是每家必不可少的生活用品。
我国锁具历史悠久,新石器时代仰韶文化遗址发现了木锁,西周出现了青铜锁,而到了东汉才发明了金属锁,并缕有龙、豹、麒麟、龟、蝴蝶等动物及昆虫造型图案,唐代则普遍使用金银铜铁等材料制锁。
明清时代是古锁的鼎盛时期,各种质材的锁具同步发展。以铜锁、铁锁居多,工艺更加精巧,在开锁难度和外形制造上有很大创新。
如明代的三色铜锁、清代的白鹤锁、密码锁、暗门锁、四开锁、倒拉锁以及各种人物、动物和文字造型的锁具,美不胜收。古锁拙中藏巧、朴中显美,富于象征的造工,内在意境的妙趣,奇诡的构思,把我们带入神秘幽奇、色彩缤纷的艺术境界,从而获得更高层次的审美享受。
正因为如此。虽然现如今随着科技发展和生活水平提高,古锁早已退出了历史舞台,但其收藏价值正逐渐得到市场认可,越来越凸显出较高的升值空间。成为收藏市场的新宠。
像楚琛手里的这把古锁,价值在五万左右,随着越来越受市场的认可。他估计,要不了多久。价值就能番一倍。
文浩洋得知了这把古锁的价值,显得非常失望。不过五万的价格还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如果几十万或者上百万,他估计有可能会崩溃。
文浩洋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即问道:“楚馆长,那这把古锁到底是什么年代的呢?”
楚琛解释道:“这其实是一把宋代的银刻花锁。”
这把银刻花锁由锁和钥两部分组成。钥为扁平体,回形首,素面体,环首,素地刻花柄。柄的四周以阴刻单线纹为边,中间以阳刻单线的四组变体缠枝宝相花朵纹为饰。
锁的上半部分为一横杆,两端翘首部分各塑一朵含苞欲放的宝相花。下半部分为横式锁体,两头为镂空梳子般的装饰;中间为盒状锁体,一面开有横凸形锁孔,表面装饰联珠纹衬托下的双阴刻线如意纹,以中间突出部分饰阴刻线回纹为界,左右对称,两端突出部分饰阴刻线多花纹。
楚琛接着说道:“这把古锁样式美观,制作精致,算是宋代流传下来的银锁之中的精品,只是,这把银锁的品相有些差,不然,价值还能再高一些。”
文浩洋听到最后,连连点头道:“对,其实我之所以走了眼,也是因为品相的关系,我也知道银会变黑,但也不至于黑成这样吧,差不多整把锁都黑了。”
楚琛微微一笑,这也是文浩洋看得不仔细,如果他对银器有过了解,也就不会走眼了,当然,这种话他肯定不方面在文浩洋面前说出来。
由于时间的关系,楚琛又跟文浩洋聊了几句,接着就和对方告了辞。
匆忙赶到陈映平说的那家饭店,却正好在门口遇到了陈映平叔侄,陈映平的侄子看上去大概三十七八的样子,不过可能因为他比较胖,再加上保养的好,真实年龄还要大一些。他的相貌到是长的和陈映平有些像,这让楚琛心里犯起了嘀咕,难道这两个真是叔侄?
陈映平把侄子介绍给楚琛后,双方就寒暄着走进了饭店,又随着服务员,来到一间包间。
让服务员先上了茶,陈映平的侄子陈来明就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楚馆长,医院那边钱不多了,咱们现在就把买卖先谈好了,你看怎么样?”
“没问题。”楚琛笑着回道。
陈来明点头道:“楚馆长,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首先,我已经不再想再碰古玩这一行了,这几件东西我是一件都不打算要了。”
楚琛说道:“陈先生,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东西我看不准,买下来我不就亏了吗?”
陈来明皱了皱眉头:“楚馆长,不知道您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哪件东西您看不准呢?”
“这没问题……”楚琛就把那两件有问题的瓷器指了出来,并说了一些自己的见解。随即就盯着陈映平叔侄,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反应。
叔侄俩表现的很意外,看上去好像以前真不知道这两件东西有问题一般,这让楚琛和胡勇都有些佩服,要不是已经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他们还不太相信,这两个人现在正在演戏。
过了片刻,陈来明一脸惭愧的说道:“楚馆长,既然如此,那两件东西,我就自己留下来吧,至于剩下的三件东西,我算您八百八十万,我知道这个价钱贵了一些,但在商言商,我也要考虑一下成本的,大不了,我拿出拍卖公司拍卖,除了麻烦一点,八百八十万肯定卖的到的。”
楚琛想了想,说道:“那好吧,就按您说的价格。”
见楚琛同意,陈来明连忙表示了感谢,接着,他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楚馆长,您也知道我的情况,您能不能先付点定金什么的?不用多,只要两三万就行了,我好去付医药费。”
如果是熟人,付点定金到也没什么,关键这两个人楚琛不熟不说,而且还可能和蔡建轩是一伙的,两三万虽然不多,但万一对方拿了钱跑路了,也确实有够恶心。
陈映平皱着眉头说道:“来明,你的东西都不在这,怎么让楚馆长付定金啊?再说了,楚馆长和你才认识了这么一会,你就提出这样的要求,也实在太好意思了。”
“我这不是急嘛!”陈来明尴尬的说道。
“既然急,我刚才给你,你怎么不答应?”陈映平吹胡子瞪眼道。
陈来明连忙说道:“我哪能要您的钱啊,再说了你现在不也不太方便嘛……”
陈映平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好了,好了,这事别说了,我再怎么不方便,两三万还是拿得出来的,快把帐号给我,我到隔壁银行转帐。”
听到这,楚琛暗笑一声,两人一唱一合,不就为了引申出陈映平手头不太方便的事嘛,估计他们就是想在这上面做什么文章。竟然如此,他就先不接话,看看他们到底准备怎么办。
看到楚琛无动于衷的在那喝着茶,叔侄俩好像有些意外,沉寂了一会,陈来明才说道:“叔,还是算了吧,来峰做生意亏了那么多,您的钱还是留着给他用吧。”
“这怎么行,救人要紧,快把帐号给我!”陈映平一定坚持着要让陈来明把银行帐号交给他。
陈来明没办法,只能把帐号交给了陈映平,接着陈映平就跟楚琛打了声招呼,到隔壁银行用柜员机转账去了。
等陈映平走出包间,陈来明就对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楚琛说道:“楚馆长,真是抱歉啊,我有些病急乱投医了。”
楚琛笑着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他笑着问道:“陈先生,您到也放心让陈老一个人过去转账?”
陈来明被这话噎住了,过了片刻,他才呵呵一笑道:“我位叔叔性子强,不喜欢被别人看轻,我跟着过去也他肯定会生气的。”
楚琛笑着点了点头,心道,就算是这样,陈映平毕竟年纪已经这么大了,又是在帮自己转账,正常人遇到这种事情,哪有不跟过去看看的?
因为楚琛的这个问题,现场的气氛有些古怪,这让没一会就回转过来的陈映平觉得有些诧异。
陈映平不经意的和陈来明对视了一眼,随后笑道:“这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点菜吧……”
第一千零一百二十一章 多了一条腿的金蟾
大家点了菜,等服务员出‘门’通知厨师准备菜肴,陈映平就笑着问道“楚馆长,想必您今天的收获应该不错吧?”
楚琛笑着点了点头“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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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映平闻言双眼一亮“哦,不知道能不能让我也欣赏一下?”
“没问题……”
说着,楚琛就拿出了刚才购买到的几件东西。
陈映平先拿到手中的就是刚才那把银锁,欣赏过后,叹道“这把广锁很不错啊!”
陈来明撇了撇嘴“不见得吧,看上去品相这么差,有什么好的?”
陈映平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懂个什么,这是一把宋代的银锁。”
“什么,这还是宋代的锁?”陈来明显得有些惊讶。
陈映平鄙夷的说道“亏你买了这么多年古玩,居然连宋代的锁都看不出来,也难怪你连买两件赝品。”
陈来明耸了耸肩膀“我承认我眼力不行,不过我买东西都是请的掌眼师傅,那两件东西看错,也算不到我的头上来吧。不过您老不是也没看出来吗?”
“呃……”陈映平一时有些无语,过了半响辩解道“连你请的掌眼师傅都看不出来,我打了眼也正常吧?”
说到这,他嘀咕道“现在作伪的水平怎么这么高了,让我都不敢碰瓷器了!”
陈来明闻言笑着说道“叔,您也不用这么担心,他们虽然有能力做的以假‘乱’真,但成本也高,一般几千上万的,他们肯定不会做的,成本不合算啊。”
陈映平点了点头“这到也是,但关键问题是,我也收藏了几件高档明清瓷器,有了今天这个发现。我心里真不踏实啊。”
“来了!”楚琛暗自一笑,刚才他就诧异叔侄俩怎么不接着说手头困难的事了,现在一通长篇大论下来,又转了过来,看来不让自己看到陈映平的收藏估计不会罢休啊;
果然,接下来就像楚琛想的那样,陈来明就说有楚琛在。可以请他帮忙,而陈映平也不好意思的看着楚琛。
楚琛笑着说道“反正顺路嘛。没问题。”
“谢谢,谢谢……”
陈映平连忙对楚琛表示了感谢,这时,服务员又开始陆续上酒上菜。
一番觥筹‘交’错之后,话题又转到了那把银锁上,陈来明说道“叔,您能不能说一说,这把锁到底好在哪里啊?”
陈映平呵呵一笑“你不是打算退出古玩这行了吗,还了解的这么清楚干嘛?”
陈来明笑着说道“的确我今后不打算买东西了。但做个了解总可以吧?”
陈映平呵呵一笑“当然可以,不过你最好还是问问楚馆长,在这方面他可是专家。”
楚琛笑着摆了摆手道“可不敢当,古锁这类小众藏品,我只算得上有所了解而已。”
陈映平说道“楚馆长,您太谦虚了,再怎么样。也比我来得强啊。”
陈来明接过话道“楚馆长,您就指教一下呗。”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太多,楚琛多少有些觉得陈来明现在这番作为,还有别的意思,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就凭他的异能。他到不相信自己还能被骗。
“其实,古锁的收藏价值由年代、材质、工艺和稀缺‘性’四个方面所决定,。”
“首先,年代。一般来讲年代越古老的藏品越值钱,但是对于古锁来讲,由于很多种原因,宋元明清时代的锁反而更有价值。尤其是明末清初的铜锁。不论是实用价值还是艺术水平都有极大进步,出现了很多‘精’品锁具。”
“第二,材质。古锁按材质分为木锁、金锁、银锁、‘玉’锁、铜锁、铁锁、石锁、景泰蓝锁等;材质越贵重,锁的价值就越高。比如说,金锁、银锁、‘玉’锁比铜锁、铁锁、木锁的收藏价值更高。”
“第三,工艺。我国传统锁具是手工艺制作,工艺越‘精’湛繁复的锁价值就越高。从技术水平上看,古锁又分平雕、透雕、镂空雕、錾‘花’、鎏金、错金、包金、镀金、镶嵌以及制模铸造等。外表‘精’致,雕刻‘逼’真、‘花’样繁复的锁具都有较高的艺术价值。”
“第四,稀缺‘性’。物以稀为贵,古锁也不例外。那些存世量稀少的密码锁、文字锁、暗‘门’锁、倒拉锁以及各种造型‘逼’真的人物锁、动物锁的价值就更高。”
说到这,楚琛拿出刚才那把银锁,介绍道“像我这把银锁,工艺‘精’湛,没有缺少什么零件,而且某些部位还有些鎏金的痕迹,只是因为年代久远,保管的有些不到位,造成其鎏金,再加上氧化的痕迹比较严重,所以价值也要打一点折扣。
不过,几万块钱还是值的。”
“哦。”陈来明恍然的点了点头“没想到一把不起眼的锁而已,居然这么值钱,看来我家那把留传下来的古锁,说不定也是件宝贝啊!”
陈映平闻言有些诧异,说道“你家有什么祖传下来的古锁,我怎么没见过?”
陈来明耸了耸肩膀“那把锁看直去和楚馆长的这把古锁一样,灰不溜秋的一点都不起眼,而且这把锁比较古怪,用了钥匙居然还要拍个三巴掌才能开,我们都以为是坏了,只是想着到底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才没丢,哪会想到拿出来给您看啊?”
陈映平闻言就摇头道“你也实在太没见识了,这叫三巴掌锁,是一种比较少见的锁,和坏有什么关系?”
其实,我国传统古锁中除了常见的正开、反开外,像三巴掌锁这样比较奇怪稀有的锁也不少,比如需两把钥匙同时开启的“鸳鸯锁”,需要四把钥匙四面齐开的机关锁,还有些是需要对上诗句的“藏诗锁”。像这样罕见的锁,自然更受收藏投资者的青睐。
陈来明听了这话十分惊喜,连忙说道“那也就是说,我家那把锁可能也是件宝贝喽?”
陈映平说道“宝不宝贝,那要看过才知道。”
陈来明腆着脸笑道“楚馆长,不知道您能不能去我家看看啊;!”
“这个局,你们做的也太明显了吧?”
楚琛暗自冷笑了一声。接着问道“陈先生,不知道您住在哪里?”
“我现在住的地方离我叔那差不多二三十分钟的车程。”
“是去京城的方向吗?”
陈来明摇了摇头,楚琛见此有些为难的说道“陈先生,抱歉啊,上午的时候,我师兄就打电话给我,有急事要我处理。让我早点回京城。如果去了陈老那再去您家,我怕有些来不及啊!”
“呃……”陈来明闻言一怔。讪讪一笑道“既然不凑巧,那就下次再说吧。”
楚琛歉意一笑“抱歉啊,其实保州离京城也不远,如果您有时间的话,也可以去京城找我,顺便还能游客一下。”
“是啊。”陈映平说道“你这几年一直把心思都‘花’在古玩上面,上次遇到小菊的时候,她就跟我抱怨过,你已经很久没带她出去玩了。等有了空。确实应该带他们去京城玩一下。”
陈来明呵呵一笑“行,等这段时间忙完了,我就带他们去京城,到时还要叨扰楚馆长了。”
楚琛笑着说道“没问题,到时您尽管来找我……”
大家又聊了几句,楚琛就把那把银锁先放回塑料袋。
“咦,您这只塑料袋有些破啦。”陈来明坐的位置。正好能够看到塑料袋。
“哪里?”楚琛找了一下,发现袋子确实有些破了,于是就让服务员另外拿一只过来,准备先顶一下。
等服务员回来后,楚琛先把袋子里的东西检查了一下,免得放得不好。又把袋子给戳破了。
等楚琛拿出一件器物时,陈来明惊讶道“嗳,这个刘海戏金蟾摆件有些意思,金蟾居然是四条‘腿’的。”
陈映平见了无语道“金蟾怎么可能是四条‘腿’的,这是赝品吧?”
但话又说回来了,楚琛怎么可能会买一件赝品呢?因此,叔侄俩都有些奇怪的看着楚琛;
“其实。这几件东西都是我从同一个人手里买下来的……”楚琛呵呵一笑,就把其中的文浩洋的事情说了一遍。
陈映平义愤填膺的说道“哼!居然故意杀熟,那个‘奸’商实在太不是东西了,其实要是我的话,肯定告他了!”
“你们又比那个巩老板好到哪去?”
楚琛心里冷笑了一声,不过文浩洋如果去告那个巩老板的话,还真有可能告的赢,毕竟他明确的把假的说成了真的,这已经算是故意欺诈,上了法庭肯定会输,但关键是文浩洋如何证明,是个难题。
陈来明说道“不过,我觉得那个文浩洋确实够傻的,居然那么相信对方,而且本身也太无知,居然连金蟾只有三条‘腿’都不知道。”
楚琛呵呵一笑“其实吧,这件东西到也不是一无是处。”
“何以见得?”陈映平问道。
楚琛解释道“首先一点,这件东西的做工不但不差,而且相当‘精’美……”
就像楚琛说的那样,这件摆件除了令人诟病的四条‘腿’之外,整体效果确实不错。其整器以铜鎏金制作人物部分,以掐丝珐琅制作蟾蜍,其中上部绘刘海身穿绿衣‘裤’,坦‘胸’‘露’‘乳’,‘胸’口脸部施以金彩身后挂酒壶,满面笑容。蟾蜍身上绘寿面纹和八宝纹饰及铜钱。
此器无论造型和比例都设计的十分‘精’巧可爱,纹饰装饰效果极强,颇有乾隆时期铜胎掐丝珐琅的风格,只是可惜的是这是一只四脚蟾蜍,另外,蟾蜍的嘴巴半开,里面还有一颗鎏金的珠子,颇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
陈映平把东西观察了一遍,说道“以工艺来说,制作之人确实算是能功巧匠,但再怎么样金蟾也不能是四条‘腿’啊,这是常识问题,就像让唐僧拿着孙悟空的金箍‘棒’,想必大家都会觉得荒谬吧?”
楚琛笑着点了点头“对,这确实是一个常识问题,但怪就怪在,原先的主人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而且还经常上香供奉,奇不奇怪?”
听楚琛这么说;叔侄俩的脸上挂满了惊讶之‘色’,他们连忙上仔细观察,发现东西的表面,确实有明显的香火痕迹,这种痕迹必须要经过长时间的供奉才会形成,这一点,确实让两人觉得非常奇怪。
就像人人都认为对的事情。有人偏偏做错了不说,居然还有其他人认同。要说这人一开始不清楚,但时间长了总会发现其中的问题吧,而结果却偏偏不是这样,你说奇怪不奇怪?
那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一反常理的现象呢?一般有些头脑的,肯定会想到这个摆件有问题,于是,叔侄俩又看向了楚琛。
楚琛摇了摇头,说道“这东西我都没到手多少时间。真不清楚它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准备回去之后,再好好研究一下。”
说着,他就把东西放回了袋子,要知道这可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要不是东西太大,他的手提包放不下,他早就好好收藏起来了。至于他为什么把特别的地方说出来。也是因为有些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不然他才懒得在这种场合提起。
看到楚琛把东西放了回去,叔侄俩的表情有些奇怪,不过没一会,他们就回过了神,赵映平笑着说。请楚琛以后有了结果,告诉他们一声,满足一下他们的好奇心。
楚琛笑着答应了下来,不过心里可没有说出来的打算。……
饭后,大家就坐着胡勇的车子,来到赵映平家,和赵来明签订了协议完成了‘交’易。接着,又把赵映平说的那几件瓷器鉴定了一下,结果都没有问题。
本来,赵映平还想让楚琛鉴定一下其它藏品,但见楚琛急着要走,他就笑着跟楚琛说,过段时间去京城找楚琛鉴定,楚琛笑着答应了下来。……
汽车行驶在开往京城的路上,胡勇开口问道“楚哥,这两个家伙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啊?”
楚琛摇了摇头“鬼知道他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要说,这次保州之情,除了有人跟踪之外,没有什么意外不说,还得了几件宝贝,特别是那个摆件更是意外之喜;这一点,完全出乎楚琛的意料,总不见得,就是为了认识陈映平叔侄俩吧?
胡勇也是这么想的,他说道“难道这两个人还准备放长线吊大鱼啊?”
“应该没这么蠢吧?”楚琛摇了摇头,以蔡建轩那伙人的头脑,应该不至于对他也做这种事情,不说别的,就凭他的眼力,这伙人应该也知道放长线吊大鱼这一招用来对付他是很难成功的。
更何况,那个“怪人”应该会猜到,楚琛已经认出他有了防备,这种情况下,这一招对楚琛更没什么作用了。
既然如此,那对方干嘛还出这个主意呢?难道就为了跟楚琛做生意?但那几件东西,在市场上可是抢手货,又何必卖给楚琛呢?这些都是楚琛和胡勇想不明白的问题。
“算了,不去管他们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一路无事,楚琛回到家的时候,正好赶上吃晚饭,不过,他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吴可把脉,发现脉象平稳还有些不放心的东问西问,这让大家都笑话他比老太婆还啰嗦。
饭后,楚琛把保州之行跟大家简单的说了一遍,大家听了也都有些想不明白楚琛的疑‘惑’。
吴可说道“也许这并不是蔡建轩想的主意吧。”
楚琛摇了摇头“他们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份,对付我的计划,蔡建轩肯定会知情的。”
赵芸琳说道“管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有一点要求,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要知道你可是有妻儿的人了。”
楚琛郑重的点了点头“妈,您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的。”
得了楚琛的表态,大家虽然多少还有些担心,多少还是放心了一些。
这时,楚雨兰说道“哥,您刚才不是说,有个奇怪的摆件吗?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呗。”
“行,我这就去拿……”
说完,楚琛就把那件摆件拿了出来放到了桌上,大家看了也都啧啧称奇;
楚雨兰娇笑了一声“嘻嘻,真好玩。居然还有人做四条‘腿’的金蟾,难道这是还没断‘腿’的金蟾?”
楚琛笑道“这当然不可能,这东西是清代的风格,无论怎么样,只要有些常识的人都知道,刘海戏金蟾那是三足金蟾。”
楚雨兰哈哈一笑“既然如此,那肯定是没常识的人制作的。”
吴可接过话“那供奉的人难道也是没常识啊?”
楚雨兰笑道“很简单。制作的和供奉的是同一个人不就行了。”
楚琛呵呵一笑“还别说,这只金蟾还真有可能是主人自己制作的。”
“啊!我还真说对啦!”楚雨兰有些讶然。
楚琛点了点头“是的。不然你想啊,如果这件东西真是用来藏什么宝贝的话,主人可能并不放心让别人帮忙制作。当然,也有可能,这是他要求工匠这么制作的。”
“不管怎么说,这件东西里面藏着宝贝就对了。”说着,楚雨兰就把东西拿到了手中,不停的翻看,又使劲摇了摇。却并没有听到有什么响声,这让她有些失望。
“不会宝贝已经被人拿走了吧?还是要把这东西打破了才行?”
“这怎么可以?”赵芸琳摇了摇头“这东西虽然制作的有违常理,但也‘挺’好看的,如果就这么毁了,那也非常可惜!”
“不能打破的话,那怎么看里面有没有宝贝啊?”楚雨兰微微皱着眉头,沉思了起来。
“你们说。宝贝会不会就是这颗珠子啊?”这时,就听吴可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楚琛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想呢?”
吴可笑道“很简单嘛,金蟾嘴里一般都是叼的铜钱,它叼一颗珠子,大家不觉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吗?”
“对啊!还真有这样的可能呢!”说着,楚雨兰就用手拿着金蟾嘴里的那颗珠子;想要把它拿下来,但用了七八分力气,珠子就是纹丝不动。因为怕把珠子‘弄’坏了,她又不敢用蛮力,一时有些着急。
“怎么回事,是嫂子你猜错了,还是要用工具才可以啊?”
“我来看看吧……”楚琛问妹妹讨要过东西。做出仔细观察的模样,过了片刻,他轻咦了一声“这个地方有点好像有些凸出来……”
说着,楚琛就用力往下一按,只听“‘波’”地一声,那颗珠子就从金蟾的嘴上掉了下来,好在他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了,避免了粉身碎骨的风险。
这一幕让大家都觉得有些惊奇,纷纷向把珠子讨要过来看了一遍,不过因为这东西外面鎏金了,全都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外面的鎏金应该是伪装吧,要不去掉试试?”楚雨兰跃跃‘欲’试道。
“行,那就试试。”
楚琛笑着点了点头,因为怕用工具去除对宝贝产生损伤,他干脆就用自己的指甲。鎏金层去除起来还是比较方便的,没一会就被楚琛去除了一块,下面的东西也就‘露’了出来。
“光,这东西发光了!”赵芸琳惊讶的说道。
只见这块‘露’出的面积虽小,但看起来却光芒熠熠,就像是荧光灯一样,散发出较强的光芒,确实比较像是夜明珠。
“嘿!搞了半天原来是一颗夜明珠啊!”楚雨兰失望的说道,对别人来说,夜明珠确实比较珍贵,但对她来说,就没什么好稀奇的了。
这时,赵芸琳突然紧张起来,连忙对着吴可说道“可可,你快到一边去!”
大家一开始还有些惊讶,不过马上想到,有些夜明珠之所以会发光,是因为放‘射’‘性’物质在作怪,虽然这种物质可能不多,但天知道对胎儿有什么影响。
想到这里,吴可也紧张了起来,连忙跑到了一边。而楚琛虽然知道真像,但并没有阻止,因为他并不知道,里面的东西到底是怎么形成的,万一有害那就遭了。
第一千零一百二十二章 隋珠
“这不对啊!”
正当大家紧张的时候,楚雨兰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有什么不对的?”赵芸琳问道。
楚雨兰回道:“我觉得这应该不是夜明珠吧。”
“会自动发光的珠子怎么就不是夜明珠了?”除了楚琛之外,其他人都非常疑惑。
楚雨兰解释道:“很简单啊,夜明珠就像咱们家里的常满杯一样,一般都要关了灯才能发出朦朦的亮光,但现在光线这么充足,这颗珠子居然都能绽放出这么夺目的光芒,应该不会是夜明珠吧。”
听了这番话,大家一想也对,就算是常满杯那种宝贝,也需要关了灯才能看见它发光,而且顾名思义,夜明珠肯定只是在夜晚才能发光,大白天都看得到亮光的,又怎么可能是夜明珠?
但如果不是夜明珠,这颗珠子又会是什么呢?
正当大家在那沉思的时候,赵芸琳有些担心的说道:“这不会是因为放射性物质太多了,所以白天才会发光的吧?”
楚琛闻言笑道:“妈,您实在想太多了,不说其它,如果放射物质太多,这点鎏金哪挡得住啊,以前的主人早就倒霉了,哪还能上了那么长时间的香?”
赵芸琳想了想,觉10≥得儿子的话确实有道理,这才渐渐的放下了心。
吴可听说这不是夜明珠,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就想走过来。
赵芸琳连忙出言制止道:“小可,别过来。”
吴可讶然道:“这既然不是夜明珠。应该没关系吧。”
楚琛摇了摇头:“毕竟这东西是怎么形成的咱们也不清楚,还是小心点为妙。”
其实。楚琛完全是杞人忧天了,不说其它。如果这颗珠子真有得有什么危害,异能早就给他的提醒了,就算异能不提醒,凭他现在的第六感,也能够提前预警。
吴可听了非常无语,带着一丝怒火说道:“就像你说的,如果真有放射性物质,那原先的主人又是怎么活着的?这不行,那也不行。那我每天干什么,躺在床上吗?从没听说过,哪个人怀孕有我这么累的。”
听了吴可的抱怨,大家顿时沉默了下来,想想这段时间因为吴可怀了孕,大家的表现确实太紧张了一些,都有些草木皆兵了,对吴可也是提了诸多要求,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换成是他们,时间长了同样也有些受不了。
“你们这是怎么了?”这时,楚永宁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气氛有些不对劲。就觉得有些奇怪。
吴可其实也知道大家是关心她,为了她和孩子好,只是过多的要求确实让她觉得反感。再加上刚才情绪波动就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不管怎么样。现在这种情况是她引起的,于是就抱歉道:“爸。是我不好……”
“不关小可的事情。”赵芸琳连忙打断了吴可的话,说道:“是我们太紧张了,其实我想想,如果真像我们这样要求的话,和坐牢没什么区别。”
楚永宁听了这话,就差不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笑着说道:“我就说吧,不就怀孕嘛,哪有像你们这样提这么多要求的,不累死才怪。”
说到这,他又对吴可说道:“小可,阿琛的情况你也了解,你妈这么紧张,也是想弥补当初的遗憾,希望你别介意啊!”
吴可连忙摆了摆手,表示自己肯定不会介意的。
接着,楚永宁又朝着楚琛说道:“阿琛,我也要批评一下你,家里这么多人,你一个大老爷们管那么多干嘛?还怕大家都照顾不好小可啊?”
楚琛挠了挠头,朝着吴可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吴可回了他一个嗔笑,一场小小的风波就这么过去了。
这个时候,楚永宁有些惊讶的问道:“阿琛,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还会发光?难不成是夜明珠,可不啊,夜明珠应该没这么亮吧?”
楚琛先把事情的原委跟父亲简单的说了一遍,接着说道:“不过,现在我们都还不清楚它是什么东西。”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你又弄到了一件宝贝啊。”
由于楚琛时不时搞件稀奇的珍宝回来,楚永宁也已经司空见惯了,他笑着说道:“既然不知道它是什么,那就先把外面的鎏金去掉了,看看它到底是什么物质再说。”
“嗯!”楚琛点了点头,接着就用指甲一点一点的把鎏金去掉,很快,一颗滚圆的珠子就出现在大家的面前。这颗珠子看起来显得特别洁白圆润,光彩夺目,近观如晶莹之烛,远望如海上明月,一看便知是枚宝珠。
“咦。”楚琛轻咦了一声,有些奇怪的说道:“这好像是一颗珍珠啊!”
“珍珠?!”大家听了这话,全都好奇的凑了过来,一一上手观察的了一遍,最后都惊讶的发现,它看去确实和市面上的珍珠比较相像,只不过个头比市面上的珍珠大多了,而且比较洁白。
“这颗珍珠怎么可能会发出这么强烈的光啊!”楚雨兰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
楚琛说道:“首先,珍珠在光线照射的情况下,肯定是会发光的……”
珍珠之所以会发光,是因为珍珠的表面包着一层光滑的胶质,那就是宝贵的珍珠层。珍珠层中所含的各种成分为珍珠质,珍珠质中含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碳酸钙,另外还含有少量的有机质,一些金属元素和细微的水滴。
这些固体和液体的微粒,使得光滑的珍珠层具有良好的折光性能,珍珠有了它,在光线照射下才能发出熠熠闪现的珠光,显得晶莹可爱。
至于这颗珍珠为什么发出的光这么强烈,楚琛觉得可能是因为内部物质排列特殊的关系。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就需要用仪器检测才能得出结论了。
但有一件事情楚琛还是觉得非常奇怪。那就是由于珍珠质不是非常稳定,因此。珍珠是有寿命的。一颗珍珠一般只能“活”一百多岁,它的青春期大约五六十年左右,时间久了,珍珠层里所含的水滴,就会慢慢跑掉而显得黯淡无光,最后就衰老变色,甚至干枯粉化。所以,古代的珍珠一般无法流传到今天。
但异能给出的结果,却是这颗珍珠已经“存活”了两千多年了。这一点是楚琛觉得非常不可思议的,而且想必也不会有人相信会有两千多年前的珍珠流传下来。这么一件颠覆常理的事情,传扬出去,估计会引起科学界的轰动。
这时,吴可提议道:“要不,咱们把灯关了,看看它会不会发光吧?”
“行。”大家都表示同意,楚琛虽然觉得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不过考虑到大家兴致都非常高。再加上他心里其实也有些好奇,于是就走过去把灯给关了,但结果却让他大吃了一惊。
只见,那颗珍珠居然发出熠熠的光芒。看上去就好像一个小型的节能灯泡一样,非常耀眼。
赵芸琳目瞪口呆的说道:“这……不是说珍珠不能自发的吗?这是怎么回事啊?”
别说赵芸琳了,楚琛都已经有些傻眼了。“存活”了两千多年的珍珠已经够惊人了,居然还会自发光。这还是珍珠吗?不会是他搞错了吧?眼前的一切让楚琛陷入了怀疑之中。
因为看到了如此惊人的一幕,现场一片寂静。好一会大家才陆续的回过神来。
这时,吴可开口说道:“我想到有件宝物,和这颗珠比较相像。”
“什么宝贝?”大家都好奇的看着吴可。
吴可一字一顿的说道:“隋侯之珠。”
“隋侯之珠?这是什么东西?”除了楚琛之外,大家都显得有些疑惑。
楚琛解释道:“其实,在古代,隋侯之珠与和氏壁都是众多君王争夺的宝贝,其中《韩非子》中关于这两件宝物有详尽的记载:‘和氏之壁,不饰以五采;隋侯之珠,不饰以银黄,其质其美,物不足以饰。’,只是,关于和氏壁的典故,大家或许已耳熟能详,而有关隋侯之珠的传说,却知之甚少……”
传说,那是战国时候的一个秋天,西周的隋侯(今荆楚一带的封侯)例行出巡封地。一路游山玩水,有一天,隋侯突然发现山坡上有一条巨蛇,不知怎么,被人拦腰斩了一刀。由于伤势严重,巨蛇已经奄奄一息了,但它两只明亮的眼睛依然神采奕奕。
隋侯见此蛇巨大非凡且充满灵性,就起了恻隐之心,立即命令随从为其敷药治伤。不一会儿,巨蛇恢复了体力,它晃动着巨大而灵活的身体,在大家惊讶的目光之中,绕隋侯的马车转了三圈,径直向苍茫的山林逶迤游去。
一晃几个月过去了,隋侯出巡归来,路遇一黄毛少儿。他拦住隋侯的马车,从囊中取出一枚硕大晶亮的珍珠,要敬献给隋侯。隋侯探问缘由,少儿却不肯说。隋侯以为无功不可受禄,坚持不肯收下这份厚礼。
第二年秋天,隋侯再次巡行至去年遇到大蛇的那个地方,中午在一山间驿站小憩。睡梦中,隐约走来一个黄毛少儿,隋侯一想,这人去年献珠的那人吗?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梦中?
正当隋侯惊讶的时候,只见那黄毛小儿跪倒在他面前,称自己便是去年获救的那条巨蛇的化身,为感谢隋侯的救命之恩,特意前来献珠。
听到这里,隋侯猛然惊醒,果然发现床头多了一枚珍珠,于是感叹道:“一条蛇尚且知道遇恩图报,有些人受惠却不懂报答的道理。更有甚者还恩将仇报,真是呜呼哀哉!”
只是那条巨蛇献宝的时候,忘记了宝物动人心这个道理,隋侯得到宝珠的消息传出后,立即引起了各国诸侯的垂涎,经过一番不为人知的较量,再加上隋国只不过是个小国,最后隋珠落入楚武王之手。
后来。秦国灭掉楚国,隋珠又被秦始皇占有。并被视为秦国的国宝。秦灭亡后,天下大乱。隋珠从此不知所终。
讲了故事,楚琛接着说道:“只是吧,这隋珠不像和氏璧那样史书上是有着明确的记载,因此是真是假,长时间以来一直都没有一个定论,而且就这么一颗珍珠,就算它比较神奇和特殊,但又怎么能够证明它就是隋珠呢?”
吴可说道:“也不能说隋珠就没有明确的记载吧,比如《吕氏春秋贯生篇》就有用‘隋珠弹雀’来比喻大材小用的道理:‘今有人以隋侯之珠弹千仞之雀。是何也?’只是吧,我记得珍珠这样的东西,流传一百年都比较困难,两千多年我觉得肯定是不可能的。”
楚雨兰点了点头:“确实珍珠的保存时间有限,我也觉得这颗珍珠不太可能是当初的隋珠,但话又说回来了,这颗珍珠既然能够自发光,那存在的时间长一点也说的过去,所以吧。我觉得从这一点来看,它也有可能是隋珠。”
楚永宁点头道:“小兰说的对,但就像阿琛说的那样,想要证明它是两千多年前的隋珠。在缺少相关资料的情况下,还是比较困难的。”
其实,以异能给出的结果来判断。这颗珍珠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隋珠,只是这样的结果并没有什么说服力。而且楚琛也不可能拿这事去民囔囔。
他豁达一笑道:“其实,能不能证明它是隋珠。我到不太在意,毕竟这样会自发光的珍珠想必没有人说它不是宝贝吧?另外,我关心的是,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使得它会自发光,所以我决定,明天就把它拿到试验室去研究。有了研究成果,说不定还可以运用在工业上。”
楚永宁闻言高兴的说道:“这话在理,咱们就应该尽可能研制出高科技的产品,为国家的建设添砖加瓦。阿琛,你的实验室现在已经有好几样研究成果了吧,能不能尽快投入到生产上啊?”
赵芸琳听了这话,就没好气的说道:“阿琛现在都这么忙了,你还要这么使唤他,不怕把他的身体给累坏了啊!”
楚永宁无语道:“他壮的像头牛一样,能累得坏吗?”
“那也不行……”
看到父母俩拌起了嘴,楚琛连忙说道:“爸,研究成果我肯定会投入生产的,不过从实验室到生产线,还有许多难点要解决,另外找到合适的管理者也不太容易,所以暂时还只能慢慢来。”
楚永宁连连点头道:“嗯,这是应该的……”
接着,大家又讨论了一会珍珠,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回屋休息去了。
…………
转眼间,时间就到了十一月份,这天,楚琛和往常一样,到博物馆转一圈。
这段时间下来,博物馆的客流比较稳定,游客的人数虽然比不上开业那会以及国庆节那段时间,但盈利还是绰绰有余,因此,楚琛还是比较满意的。
转了一会,了解了几位游客的需求和意见,楚琛就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有人想找他鉴定古玩,说是当初张律记录下来的围观群众。
既然当初答应了他们可以有一次免费鉴定的机会,楚琛只要有时间,一般都不会推辞,于是挂了电话的楚琛,就快步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就看到门口和保安站在一起的两位五六十岁的老人。
打了招呼后,对方就自我介绍了一下,随即楚琛就热情的把两位老人请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又给他们泡了杯茶。
两位老人一位姓严,一位姓华,其中华姓老人拿出两张纸,递给楚琛道:“楚老师,您实在太客气了,这是当初张律留给我们的凭证,还请您看一下。”
楚琛拿到手上一看,笑着问道:“不知道您二老想要鉴定什么东西啊?”
严姓老人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楚老师,我能不能请您帮我看看两件东西啊?”
反正自己暂时没什么事情,楚琛笑着点头道:“没问题,您把要鉴定的东西拿出来就行了。”
严老连忙表示了感谢,接着就拿出了一条手串,说道:“其实,这件东西我到不是想请您鉴定,只是想问问,它有没有收藏价值啊?”
楚琛一入眼,就看出这条手串就是现在大街小巷,到处可见售卖的“菩提子”,这种“菩提子”一般有多种,代表品种有高端的尼泊尔金刚菩提,还有低端的“千眼菩提子”。
它们常常被制作成念珠、手串以及把件出售,商贩往往将其塑造成具有“法力”的菩提子,并以佛家身份加持,由于价格不贵,东西又比较好看,买的人还不少。
楚琛把手串拿到手中打量了一下,笑着问道:“严老,冒昧的问一句,您的这条手串是哪里买的?”
严老回道:“就是昨天我去买菜的时候,从一个小贩那买的,当时他介绍说,菩提子经过砂纸打磨,能变得像这些挂件那样光滑,又有不同的花纹,就像开了千眼似的,而且随着颜色和花纹不同,增值潜力也巨大。当时我就挑选了一个他说的增值潜力比较大的品种,反正也不贵……”
第一千零一百二十三章 逼真的元蓝釉小碗
像严老说的这种情况,楚琛在市场上也经常见到,这些小贩的摊位十分简陋,一张塑料布上摆了几个塑料筐子,其中放着长椭圆形、形似橄榄果、淡褐色的果实,另一个筐子中则放了光滑、有纹理的已经打磨好的椭圆形挂件,当然不能少了正在播放的佛家音乐。
就像严老说的那样,一般一串菩提子的价格都并不怎么贵,而且这些小贩在忙着打磨的同时,还不断向消费者介绍购买几元至几十元不等的“开眼宝珠”(其实就是小粒的珍珠、绿松石、石榴石等)。
像严老的这条手串一样,除了菩提子,还有几颗绿松石,整体看上去确实挺好看的,但真实的价值嘛……
楚琛委婉的说道:“像这类的菩提子手串,平时戴戴还是可以的。”
严老马上就听出了楚琛这句话中的意思,他说道:“您的意思是说,这菩提子其实不值钱喽?”
楚琛说道:“咱们讨论它值不值钱,首先得要知道这菩提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严老问道:“那这是什么?难道不是菩提子?”
楚琛摇了摇头,回道:“市面上那些通称‘菩提子’的产品可谓鱼目混珠,种类繁多让人花了眼。只是我了解的所谓的‘菩提子’品种就达30…$种以上,常见的有千眼菩提、凤眼菩提、金刚菩提、龙眼菩提等。”
“但其实市面上出售的这些所谓的‘菩提子’并非产自菩提树,而是许多一般树种果实的统称。”
“啊!”华老听了楚琛的解释显得非常惊讶,连忙问道:“既然如此。那这些人为什么叫它是‘菩提子’呢?”
楚琛笑了笑:“当然是为了吸引目光,叫这个名称迎合了某些收藏者的文化和审美需求。再有个噱头的话,就更方便出售。”
“那既然是果实的话。这东西应该很便宜吧?”严老比较关心东西的价格。
楚琛点头道:“确实便宜,就说千眼菩提这个价格最低的品种吧,小几十块钱就能买到一斤。不过,因为做的人多,卖的也比较便宜,使得实际销售的利润并不可观。所以,商家们往往不靠手串本身赚钱,而是通过配珠来盈利。当然,这些宝石真真假假谁也说不清楚。所以利润自然很大。”
“那我的这条手串上的配珠呢?”严老连忙问道,就像楚琛说的那样,整条手串配珠最值钱,万一配珠有问题,那他可就亏了,虽然不多才几百块,但无论是谁碰上心里都不会舒服。
楚琛笑着说道:“这一点我要恭喜您,您手串上的两颗绿松石不但是真品,而且品质相当出众。您不但没亏还赚了。”
“啊!”听到这个结果,严老不禁有些傻眼,半响,他连忙问道:“那这两颗绿松石能值多少钱啊?”
楚琛想了想。说道:“绿松石价格有关的因素包括很多种因素,每个因素都对价格产生一定的影响,其中最主要的包括绿松石的颜色、质地和块度。但仅仅一个绿松石的颜色就包括蓝色绿松石、浅蓝色绿松石、蓝绿色绿松石、绿色绿松石、泡料等。”
“质量最好的是以蓝色或者像您这两颗绿松石这样的深蓝色。另外。绿松石按照质地还分为透明的绿松石,块状的绿松石另外还有铁线绿松石等。其中越是不透明或微透明的质量越好,价格也越高。”
“还有就是按照光泽度分为有光泽。无光泽的,当然光泽度越高越好了。结合以上几种情况,国际宝石界将绿松石分为一至四级四个品级,其中一级品是最好的。而您的这两颗绿松石就是一级品,虽然个头不小,但加起来也值个几千块钱了。”
听到这个结果,严老异常惊喜,华老笑着说道:“老严,你运气实在太好了,居然随便买条手串,都能遇上这种好事,下次买东西,我得拉着你一块去了。”
严老哈哈一笑:“以前叫你买东西的时候带着我,你这老家伙却一直不肯,现在求我我也不去。”
华老吹胡子瞪眼的说道:“你小子敢!再说了,我这是为你好,你虽然是历史系的教授,但古玩这东西,可不是你历史学的好就能玩的转的。不信的话,你把你买的那块玉璜给楚馆长看看。”
严老笑道:“看就看,说不定我运气好,结果不像你说的那么不堪呢……”
说着,他就小心的把一枚玉璜从盒子里拿了出来,放到了楚琛的面前。
此玉璜周身受沁,局部呈褐黄色泽,边缘雕成起伏状波浪形。左右两端打孔,双面均饰鼓钉纹,均匀整齐排列。整器形制独特,制作精细,纹饰处理规矩。
楚琛仔细观察后,就说道:“这枚玉璜的雕工到是不错……”
“怎么样,我说对了吧!”严老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
华老老神在在的说道:“急什么,楚馆长还没说完呢,你接着听。”
楚琛微微一笑,问道:“严老,您当初买的时候,是按周代的玉璜来买的吗?”
“是的,难道不是?”严老又显得有些紧张起来。
楚琛摇了摇头:“这确实不是周代玉璜的器形,到有些像明清时期的仿作,但它上面的沁色又不对,而且工艺应该是近年才出现的,所以应该是一件现代的仿品。”
华老用手指点了点严老:“你看看,我说对了吧,让你买东西要小心,就是不听。”
严老瞪了他一眼:“你这老家伙,我怎么看你有些幸灾乐祸呢!”
华老一脸无奈的说道:“你看看,又冤枉人了吧,我这是为了你好!”
“切。信你才怪!”严老满脸不信的说道。
这时,楚琛微笑着说道:“其实。这枚玉璜的材质还是不错的,而且这上面的沁色也可以去除。严老您回去之后可以把它处理一下,无论把玩还是收藏都是可以的。”
严老没想到会出现柳暗花明的一幕,显得非常激动和兴奋,连忙问楚琛怎么把沁色去除,楚琛也详细的说了一遍。
华老摇头失笑,老友的运气还真是不错,意外捡漏不说,打眼也没多少损失,说实在的。他还真有些羡慕。
等楚琛这边处理好之后,华老就把他要鉴定的东西小心地拿了出来,却是一只蓝釉小碗。
华老小心地把碗放到楚琛面前,说道:“楚馆长,这是我前段时间入手的一只元代蓝釉龙凤纹小碗,还要麻烦您帮忙看看真伪。”
楚琛郑重的点了点头,随即戴上手套,小心地把碗拿到了手中。
只见此碗整器施蓝釉,釉色纯净明亮。有如蓝宝石般晶莹、光艳夺目,以这点来看,确实是元代蓝釉的特点。再看此碗碗内金彩描绘龙纹,碗壁金彩描绘凤纹。形象生动,线条流畅,瑰丽异常。
前文有提及过元代蓝釉瓷器的珍贵。而蓝釉描金的器物更异常珍贵。蓝釉金彩器之所以名贵,是因为烧制工艺决定的。在高温下先烧成蓝釉器,然后在釉上描绘金彩纹饰。再经低温烘烤而成,由于是釉上彩绘,又因金彩附着力很低,所以非常容易脱落。
就像此碗,用来描绘龙凤纹的金彩已经脱落的差不多了,这一点让楚琛觉得颇为可惜,当然,如果金彩没有脱落的话,那楚琛肯定会首先怀疑它的真伪。
但除了金彩脱落了大半之外,这只小碗还是非常值得肯定的,楚琛仔细观察下来,只觉得这件瓷器的脱釉实在太好了,好的都有些好的无可挑剔。
“等等,无可挑剔?”正当楚琛心中对此物赞不绝口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因为以元代的工艺而言,你要说异常精美那肯定没问题,但好到无可挑剔那就太过了一点。
想到这个问题,楚琛连忙又把小碗仔细观察了一遍,最后果然发现,这件器物已经有些“好的过了头”,因而丧失了元瓷应有的时代特征。
但说句实在话,这一点以楚琛的经验来判断,也不是太过肯定,因为元代蓝釉瓷器实在太少了,再加上制作的实在逼真,让他一时难以决断,只能用上了异能,结果的确是几个月前制作的。
对于这个结果,楚琛也有些皱眉,究竟是谁这么厉害,总不会又出现一个蔡建轩吧?还是说,这东西确实是蔡建轩制作的?
沉吟了片刻,楚琛就让华老稍等片刻,接着就把俞仁朋等人叫了过来。这是因为,他虽然看出了这件瓷器的问题,同时异能也给出了结果,但他一时找不出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因此也只能群策群力了。
没一会,俞仁朋他们都过来了,其中包括了楚琛请来作为博物馆瓷器鉴定顾问的关国康。
大家寒暄了几句,楚琛就把请他们过来的原因简单的解释了一遍。
听说是这么回事,大家也都非常好奇,接着就一一把东西观察了一番,而结果是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了沉思之色。
“馆长,您是什么意见?”都义乐问道。
楚琛说道:“我觉得吧,这件东西除了金彩之外,实在太完美了,完美到已经有些脱离了实际情况。但是又偏离的不多,让我实在很难决断。”
大家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让华老不禁紧张起来,就像前面说的那样,元代蓝釉完整器非常稀少,全世界也就十来件而已。而蓝釉描金更加的珍贵稀有,因此,他买下这只小碗可花了不菲的代价,如果是赝品的话,那他就要欲哭无泪了。
这时,关国康开口道:“其实,大家有没有想过,这件东西实在太新了一点。”
华老闻言连忙说道:“新一点应该没问题吧,或许它原先埋的深或者是密封比较好的窖藏,保存的比较完美呢?”
关国康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有一点你不觉得奇怪吗?如果真得像你说的这两种情况,这金彩又怎么会脱落的这么多?”
听了这话,大家也都反应了过来,你要说保存的完美,那金彩会什么又脱落的这么严重?而在金彩脱落的这么严重的情况下,器物又怎么能够还这么新,很难发现包浆呢?
华老有些弱弱的说道:“也许是因为拿出来之后保存不当,所以才会有这种情况吧?”
俞仁朋摇了摇头道:“你说的这种情况确实存在,但不说别的了,这只小碗上的描金不像是短时间内就脱落的,这不是矛盾吗?”
“呃……”华老听了这话,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俗话说,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特别是元代蓝釉描金彩这种比较稀有的瓷器品种,仿制者很难把实物拿到手中参照,只能比照图录仿制。因此,在大家的讨论中,越来越多有问题的地方被找了出来。
讨论到最后,这只小碗的真伪已经不言而喻了,但制作者高超的仿制技术,还是让大家都感叹不已。
关国康说道:“像元代的蓝釉器物,我从90年那会就开始发现有仿品问世,常见盘子、梅瓶、大罐、匜、碗等,多数都是有摹本的赝品,少数风马牛不相及的臆造仿品。”
“最初,这些东西仿制的并不好,作假者缺乏一般的历史知识和文化素养,仿制的水平有限,稍微有一些实际经验的人都能看出问题,而最近几年的情况则大不相同了,那些人运用最先进的高科技手段,着力恢复原始的手工拉坯步骤。”
“像电和天然气现代窑炉已经不用了,都是使用的松柴烧窑,而且上次我遇到一位专门仿制元代瓷器的窑厂老板,居然还投入了大量的资金,高薪聘请技师和专家严格把关,烧出的元代蓝釉瓷器十分逼真,我一眼看过去都很难马上判断出真假。”
听到这,都义乐惊讶的说道:“不是吧,这些东西如果出现在市场上,那不是很多买家都得遭殃?”
关国康笑着摇了摇头:“他花了这么多钱烧制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轻易的就放到市场上买卖?”
都义乐讶然道:“不然怎么办?难道他还自个儿留着欣赏啊?”
第一千零一百二十四章 啃老
“那肯定不可能。”
关国康笑道:“这些瓷器都是投入了巨资才烧制出来的,如果就这么投入市场,赚的钱和投入的成本相比实在算不上什么。所以,一般来说,东西烧成之后往往经过某种秘密渠道运往国外,然后故意传播出某地有某物的小道消息,再由公开渠道返销回内地,到时自然就能卖出个高价了。”
听到这里,头一次听说这种情况的严老和华老,都不禁面面相觑,他们都没想到,做伪者为了赚钱居然处心积虑到了这个地步。
关国康接着说道:“不过除了他之外,无论是元蓝釉白龙盘或梅瓶,还是臆造和想象出来的大罐,最近这两年我见到的仿制比较到位的都不在少数,这些都必需真正接触过真品才有可能作出正确的判断。”
“其中,有的造型仿的好;有的釉色可以乱真;有的画工非常精湛,但总体来说,这些仿品凭咱们的经验,一般上手之后,还是能够看出它的真伪的。”
听到这里,大家都明白了关国康想要表达的想法,想想看,现在虽然证实了这只蓝釉描金彩小碗确实是赝品,但这可是在众多专家@︾讨论之中才得出的结论,平时在市场上购买,又有几个人有这样的条件呢?
所以说,如果这种高伪赝品大量出现在市场上,对市场的打击不言而喻,危害不比蔡建轩这个团伙来的小。这让大家都不禁担心起来,这要是又出了一个蔡建轩这样的人物,那后果真得不敢想象。
想到这里。楚琛就对着万分沮丧的华老问道:“华老,冒昧的问一句。这件东西您是在哪购买的啊?”
华老苦笑着说道:“我是在一个叫丁老怪的人那里买的。”
“什么?你是在他那买的?”
正当楚琛等人都显得非常惊讶的时候,旁边的严老就惊呼了一声。他摇了摇头:“我说老华啊,你一直跟我说,买贵重物品要在靠谱的店家那里买,丁老怪那家伙邋里邋遢的,店又那么小,怎么看也不像是靠谱的人啊!”
华老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他这人有些不靠谱,不过谁叫我贪心,先前从他那买了几件低价的精品,就觉得他那的东西物美价廉。结果就上了他的当,现在,就算要找他算帐都没办法了!”
“怎么,他的店已经不开了?”严老惊讶的问道。
华老愁苦着脸,说道:“是啊,我买了这东西,没过几天,他的店就不声不响的关了门。当时我就下意识的感觉会不会我买的这只碗有问题,拿给好几位朋友鉴定。他们都说应该是真品,结果还是没逃过一劫啊!”
严老闻言不由皱了皱眉头:“我觉得你应该把你先前从他那买的几样东西再鉴定一下,如果还是这种逼真的仿品,凭你的眼力可看不出来的。”
“应该不会吧。那几件东西又不是都是瓷器……”说到这里,华老也不禁迟疑和担心了起来,虽说那几件东西自己觉得应该都是对的。但真像这只小碗这样,是以假乱真的高仿。凭他的眼力也看不出来啊!
“华老,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帮您去看看吧。”楚琛主动提议道。
华老并没有想到楚琛会主动这么说,这让他非常惊喜,客气的说道:“这不太好意思吧。”
楚琛微笑着摇了摇头:“其实,您说的那个丁老怪我们都知道。”
“啊!你们也知道?”华老和严老显得相当惊讶。
楚琛点头道:“对,他是一个制假团伙的成员,现在已经即将快要落网了,说不定到时还要请您去作证呢。”
由于蔡建轩这伙人非常狡猾,经过这段时间对丁老怪的追查都没有找出蔡建轩现在所在的准确位置,因此,大家对丁老怪都失去了耐心,准备过段时间再没有线索,就直接抓起来审讯,而华老的遭遇正好可以当作相关的证据。
“那肯定没问题。”华老连连点头,此时他才反应过来,刚才大家还有些担心,现在看突然之间轻松了许多,原来大家是知道了作伪者是哪个,心里有了底,当然就不担心了。
由于时间还早,再加上华老家离这里也只有二十分钟不到的车程,楚琛就自己驾车带着二老来到华老所住的小区。
停好车,华老就带着两人来到他家,此时家里除了华老的夫人之外,还有一位三十五六的男子。
男子有些媚笑着和华老打了招呼:“叔,您回来啦!”
华老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看了看男子身边的长度有一米多的一个长方形盒子,就面无表情的说道:“钱又花光了?”
男子听了这话,表情还和刚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化,好像看不出华老的情绪一般,他呵呵笑道:“这不是昨天打扫屋子的时候,找到了两件东西嘛,麻烦叔您帮忙看看呗!”
华老听了这话,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才淡淡的说道:“是什么东西?要拿就快点拿出来,我这还有事呢!”
“好的,好的!”男子连连点头,接着就从盒子里取出了一把雁翎刀。
雁翎刀是腰刀的一种,这种刀长度一般在九十厘米左右,刀身较为平直,刀尖为略上翘的圆弧形,刀尖至刀背15~20cm处多开刃,一般称为反刃。
男子笑着说道:“我爸说这是电影里说的那种绣春刀,连着这一件飞鱼服一起,都是祖上传下来的。”
华老说道:“胡说八道,这是雁翎刀,和绣春刀有什么关系!”
“这叫雁翎刀?可是我爸明明说这是绣春刀啊,而且我爸还说,我爷爷也是这么说的。”男子闻言有些愕然。
华老没好气的说道:“到底是你懂还是我懂啊。你不信问问楚馆长,这是不是绣春刀。”
“楚馆长?”男子惊讶的看了看楚琛。随即恍然大悟,指着楚琛惊呼道:“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增华博物馆的馆长!”
说到最后,他突然就站起身来,走到楚琛跟前又是和楚琛握手,又是说着恭维的话,最后又自来熟的问楚琛要起了手机号码。
这让楚琛非常无语,这得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在两人连认识都算不上的情况下,做出这样的举动?
华老见此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声呵斥道:“给我坐回去。你懂不懂礼貌啊!”
男子看起来好像很怕华老,看到华老真得生气了,马上就乖乖的坐回了原位。
“哼!”华老冷哼了一声,这才先请楚琛鉴定放在桌子上的雁翎刀,而自己则拿起男子后拿出来的飞鱼服看了起来。
这把雁翎刀为典型样式,刀身血槽为一条,整体看来,符合明代的式样。刀柄柄端为鎏金铜饰。刀身嵌刻缠枝花卉纹,内嵌银丝。整把刀黑、褐、黄相配。既实用又美观。此刀质密,配饰一流,有举重若轻之感。算是一把难得的明代雁翎刀。
看过雁翎刀,楚琛又把飞鱼服拿到了手中。
飞鱼服想必大家并不陌生。是明代锦衣卫朝日、夕月、耕耤、视牲所穿官服,由云锦中的妆花罗、妆花纱、妆花绢制成,佩绣春刀。是明代仅次于蟒服的一种赐服。
具体来说,飞鱼服是补色为飞鱼的袍服。飞鱼并不是现在所说的那种海鱼,而是一种近似龙首、鱼身、有翼的虚构形象。明中期官员制服的视觉识别体系缺少把控。有的人专门把飞鱼服穿得像蟒袍,于是朝廷严厉控制了百八十年,至明末奢华之风又起,逐渐背离了中期简洁大方的审美。
眼前这件飞鱼服,看上去简洁大方,但又带着一些奢华的风格,整体判断,楚琛觉得应该是明代中晚期时,一位锦衣卫官员的服饰,由于保存完好,流传到现在也颇为难得。
看到楚琛把两件东西都看完了,那男子连忙问道:“楚馆长,我的这两件东西能值多少钱啊?”
还没等楚琛开口,华老就怒道:“钱钱钱,就知道钱!这两件东西最多值五千!”
男子一脸不信的说道:“啊!真得只值五千?这可是明代那会传下来的东西,这刀柄还金光闪闪的呢!”
严老闻言笑道:“这是铜鎏金,不是真金。”
“楚馆长,是不是这样?”男子好像挺不相信两位老人的判断,一定要听楚琛说了才会相信。
“是的。”楚琛点了点头。
“这……”男子沉吟了片刻,才咬了咬牙道:“五千就五千吧,楚馆长,这两件东西五千卖给您了。”
虽说五千买这两件东西,楚琛肯定是捡漏了,但就凭华老对男子的态度,以及男子刚才的行为,楚琛就觉得这事还是少掺和为妙,于是他笑着说道:“这位先生,我主要收藏的是瓷器,我暂时没有购买您这两件东西的打算。”
男子连忙说道:“楚馆长,您不是有博物馆吗?”
华老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行了,行了,东西我收了,五千块钱的东西,你还指望放在博物馆?”
男子闻言一想也是,再看楚琛确实没有收购的打算,只能点头表示了同意。
接下来,华老让男子立了协议,就去房间拿了五千块钱给他。
男子数了几遍钞票,才小心又满足的收了起来,接着就一脸媚笑地说道:“楚馆长,给我一张您的名片呗!”
华老呵斥道:“去去去!你有完没完啊!快给我回去,你爸妈还等着你吃饭呢!”
说完,他就站起身来,直接把男子赶出了门。
见此情形,楚琛都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双方的关系得多不好,华老才会这么对待他的侄子啊!但话又说回来了,既然双方的关系这么不好,那男子怎么还会把东西拿到华老这来出售呢?
看到楚琛疑惑的神色,严老就叹了口气道:“楚馆长,您不知道,老华这个堂侄,真的很不像话,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呆在家里不出去工作。”
“那他生活怎么办?”楚琛惊讶的问道。
这时,华老走了回来:“还能怎么办,我堂哥和堂嫂不是有养老金吗?再加上变卖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小日子过的不要太舒坦!”
楚琛无语道:“这不是啃老吗?说句不好听的话,等他父母去世了,那他怎么办?”
华老摇了摇头:“可不就是嘛,连小孩子都懂的道理,他们一家好像都不明白。”
楚琛讶然道:“难道他父母也同意他这么做?”
这时,华夫人正好从厨房走出来,说道:“还真给您说对了,他父母就依着他这么做,也搞不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华老没好气的说道:“连雁翎刀都能说成是绣春刀,你觉得他们有多少脑子?”
楚琛呵呵一笑道:“其实,这把雁翎刀还真有可能就是绣春刀。”
“啊!为什么?”二老显得有些不明所以。
楚琛笑着解释道:“其实真正的绣春刀长啥样,并没有留下靠谱的文字记载或出土实物,流传的画作也是寥寥带过,没有明确提出哪类刀属于绣春刀,给后人留下许多谜团。”
“比较靠谱的解释是,绣春刀是朝廷配发给厂卫使用的官刀的统称,其形制可能并不是只有一种。由于是官制刀,又是厂卫所用,因此使用了很多鎏金错银的装饰,像这把雁翎刀装饰就非常华丽,所以有人也就给这类刀起了一个这么个‘华丽’的名字。”
听到这,严老就恍然道:“听您这么一说,还真有这种可能啊。”
华老皱着眉头说道:“可是,我听说绣春刀不是一种礼器吗?这把刀比较倾向于实战吧。”
根据《大明会典》之类的典籍和一些明清笔记,绣春刀确实有可能只是一种礼器,给近臣在礼仪、出行、祭祀等特殊场合使用,如:“本朝文武大臣扈从车驾,则赐绣春刀、椰瓢、茄带”、“锦衣卫官登大堂者,拜命日,即赐绣春刀、鸾带大红蟒衣飞鱼服,以便护大驾行大祀诸礼。”
但是厂卫在执行他们的“特殊公务”时,使用这种佩刀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特务系统真正动刀子的机会没有动作片里虚构的那么多,一旦需要掏刀子,仪仗用刀也并非不能用于实战。
楚琛点头道:“您老说的对,所以现在最大的问题并不在于绣春刀的形制,而是它到底是可以作为实战器的礼器,还是可以作为礼器的日常佩刀。但因为没有实物发现,才不能确定下来。如果您堂哥说的信息是正确的,那绣春刀就是作为礼器的日常佩刀,反之就是前者。”
华老说道:“谁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记错,而且就凭他一个人的话,也不能让人觉得信服吧?”
楚琛笑道:“算是一条佐证吧,如果今后发现了一些相同的说法,这事就能拿来当证据了。”
“希望有那天吧。”华老呵呵一笑,随即就把刀和飞鱼服收了起来。
这时,严老笑着问道:“老华,这是你从你侄子那买的第几件东西了?”
“两件算一件的话,已经第四件了。”华老摇头苦笑道:“也不知道他家哪来的这么多祖传下来的东西,为什么我爸就没留一件东西给我,难不成就因为他家是长子家?”
严老笑道:“这不是东西都到你这了吗?而且你还没花几个钱。”
华老斥道:“我是那种人吗?等到他山穷水尽的时候,这些钱也就还给他了,现在全给了他,要不了几天就给他花个一干二净……”
第一千零一百二十五章 居然是脏物!
严老听了华老所言,摇了摇头道:“我看还是算了吧,你难道忘了,去年七月份,你堂哥不给他钱,他居然能往房间里泼粪,就凭这样的无赖性格,如果你给他钱又用什么样的理由呢?实话实说的话,我估计他不但不会感谢你,指不定怎么骂你呢!”
楚琛听了这话,觉得非常无语,如果换他有这样的儿子,早就报警赶出家门,断绝父子关系了,华老的堂哥居然还惯着,这完完全全已经把爱变成害,今后有得苦可吃。
华老闻言叹了口气,还别说,就凭侄子这样的性格,严老说的这种可能性还真的非常大,但毕竟是晚辈,如果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还做不到不管不顾。但侄子那个性子,他也不得不防,正因为这样,每次交易的时候,他都让侄子签了协议,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算了,这事到时再说吧,或许到了那一天,我已经不在了。”
华老自嘲一笑,接着就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楚琛说道:“楚馆长,真是抱歉,我没想到他今天会来,早知道这样,我就拿着东西到您那鉴定了。”
楚琛微笑着摆了摆手道:“华老,这真没什么关系。”
华老苦笑道:“您不知道这家伙的脸皮有多厚,我估摸着过段时间等他没钱了,他有可能会到您的博物馆去找您。”
楚琛呵呵一笑道:“他来就来吧,正好给我的博物馆增加一些馆藏嘛。”
说实在的,楚琛最不怕的就是无赖了,如果华老的侄子能够老实一点的话,他也不会去管,反之就别怪他不客气。
见楚琛并不在意。华老暗自一叹,希望侄子到时候别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接下来,华老就去把他从丁老怪那买的东西拿了出来。除了一只用盒子装起来的东西之外,另外两件是古代的冷兵器。分别是一把刀以及一把礼剑。
见此情形,楚琛就笑问道:“华老,看来您比较喜欢的收藏冷兵器啊。”
华老摆了摆手,笑道:“我还是比较喜欢瓷器,至于冷兵器主要是受到我平时喜欢练武的影响,再加上现在冷兵器收藏并不受大家的重视,价钱并不贵,我就想着买点等着升值。”
楚琛笑着点了点头。华老的这个想法应该说很正确,现在收藏市场上的古代铁质官刀存世量非常有限。这些保存下来的官刀中,相当一部分的保存状况也很不理想,收藏中追求的所谓“原装、原套、原磨”基本已成为了神话。即使是只收藏刀条、残装具,藏友在收藏市场中也很难有大的收获。
但另一方面,在整个收藏圈中,古代冷兵器收藏却并没有受到足够的重视,甚至很多著名刀具的形制现在还是众多纷纭。就比如说刚才说的绣春刀到底是什么样子,现在都没有一个足够权威的说法。
由于市场上冷兵器并不多,再加上不太受重视。价格也有高有低,因此以相对来说比较低的价格买到一把精兵良器的概率还是很高的,不过收藏这类物品。还得注意法律对刀具的一些限制。
楚琛先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把铁刀,此刀刀身较直,刀头较饨,刀尖夹角多呈45度左右。与大多数后翅刀型不同。此类刀造型较为独特,在距刀根十厘米左右处有类似吞口样的凸起,并以此为界,刀背变反刃状贯穿刀身,一条与刀背平行的细血槽也由此开至刀尖。
像这种样式的刀具其实有个统一的名称,叫做“工部腰刀”。而且,除了重量有所不同之外。这类刀具的形制以及装具样式都有一个统一的格式,并且全都做工精良。
要知道。在手工作坊式生产刀剑的古代,以固定样式批量制造刀剑并非易事,能在相对较长时间内集合多个部门,以同一样式生产,并为每一位使用者量身订制腰刀,恐怕只有封建王朝统一调度才能做到,使用和配备这种精良武器的军队也绝非一般部队,非精锐部队或者皇家卫队莫属。
因为在众多古代文献中,很难找到此类刀形制相对应的名称,所以出处及名称至今不详。又因此类刀多在刀根凸起处存有“工部制造xxx”字样的刻记,于是才有了“工部腰刀”这样的名称。
一般来说,工部腰刀被认为是明代万历至崇祯早期皇家卫队配备的制式武器,流传到现在,完好无缺的比较少见。
不过,华老的这把工部腰刀做工非常精良,除了刀身有些绣迹之外,刀把、刀鞘等都保存完好,而且连刀把处纹饰上的鎏金都还保留了下来了大部分,因此还是比较难得的。
把刀放了回去,楚琛又把剑拿到了手中,只见此剑双面开两道血槽,后宽前尖,刀柄用黑绳裹绑,木制刀鞘,蒙皮染绿,刀鞘口沿、剑隔、剑鞘、剑柄等处分别镶多片鎏金錾花的铜片。另外,此剑剑身有乾隆年间的刻款。
见楚琛看过这两把冷兵器,华老连忙问道:“楚馆长,这两件兵器怎么样?”
楚琛笑道:“都是真品。”
听楚琛这么说,华老长舒了一口气,随后他连忙把盒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分别是一只玛瑙鼻烟壶,以及一对五彩碗。
其中,鼻烟壶选材精良,整块的带皮冰糖玛瑙,通透可人,一面雕刻一位高士携童子山中探梅,另一侧用色巧雕树后一只灵猴,回望山上的灵芝。人物和动物面部刻画精美,层次分明。楚琛可以肯定这是真品。
而当楚琛看到另外那对五彩碗的时候,不禁微微一怔,接着就把东西拿到手中仔细观察起来。
这对五彩碗,底留“大明万历年制”双圈双行六字楷书款,外壁绘张天师斩五毒图,这类装饰题材,应属万历时期御窑厂专门为宫廷烧制的供端午节使用的物品。寓“袪毒辟邪”之意。
这对彩碗外壁以苍松怪石为背景,图中心张天师头戴金冠,手持宝剑。踏于毒蝎之上,剑斩毒蛇。一小童子手持灵芝,立于地下,蟾蜍立于怪石之上,蜈蚣生出双翅翔于空中。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五彩碗虽以成双成对展现,然而盘心分饰火龙与青龙图案。二龙虽形态类同,均龙身攀沿而上。四肢伸展,五爪皆张,龙首正向而视。但神态各异,火龙者,怒张双目,立须张牙,嶙峋霸气展现开来;青龙者,白眉善目,和颜展须,颇有俯视众生之态。
此对五彩瓷碗。成对出现非常罕见,加之工艺精湛,色彩绚丽多姿。应该是一对至精至美的珍品。
只是,这对珍品却让楚琛皱了皱眉头,这让华老见了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他急忙问道:“楚馆长,这对五彩碗有什么问题吗?”
楚琛摇了摇头:“这两件东西都是真品,只是……麻烦稍等片刻……”
说着,他就站起身,走到一边打起电话来,这让华老和严老都有些面面相觑。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既然都是真品。那楚琛怎么会有这样的表现呢?
“阿琛,有什么事情啊?”
“师傅。是这么回事,上个月我在您那看到过一本介绍五彩瓷的杂志,上面不是登了xx博物馆馆藏的一对万历五彩张天师斩五毒碗吗?”
“嗯……确实有这么回事,怎么了?”
“我现在也看到了这么一对一模一样的碗。”
“哦!”刘老的语气郑重了起来:“你的意思是,你现在看到的很可能是博物馆的那对?”
“是的。”
“你有什么证据吗?总不见得,图案一模一样就是同一件东西吧?万一你那的是赝……”
说到这,刘老就顿了顿,因为他很难相信,楚琛居然会在鉴定万历五彩瓷器上失手。
“你把事情的经过跟我说一下吧。”刘老接着说道。
“是这么回事……”楚琛把除了华老侄子之外的事情,跟刘老简单的复述了一遍:“现在关键的问题提,这对碗不但和杂志上的那对一模一样,而且其中一只碗底部居然还有一个冲口,而且位置和形状和杂志上的一模一样。”
“什么!”
刘老闻言大吃了一惊,如果说只是和杂志上的五彩碗一模一样,那还有别的理由好说,比如说蔡建轩仿制的水平又提高了,楚琛一时没看出来,但碗底部有相同的冲口,那就肯定有问题了。
总不能说,蔡建轩连一模一样的冲口都能仿制的出来吧?那他的仿制技术已经堪比神技了,而这显然是不可能发生的。
“行,那我去了解一下,有什么新消息,我再联系你。”刘老严肃的说道。
“好的……”
楚琛挂了电话,又走了回去。
华老紧张的说道:“楚馆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楚琛有些遗憾的说道:“华老,非常抱歉,您这对五彩碗,很有可能是xx博物馆的藏品。”
“什么?!”得知是这么回事,华老和严老他们全都有些目瞪口呆。
过了片刻,华老回过神来,不可思议的说道:“楚馆长,您的意思是说,我的这对五彩碗,很可能是脏物?”
楚琛点了点头:“确实有这个可能。”
“怎么会呢!”
对这个结果,华老显得有些难以接受和不知所措,半响后,他皱着眉头问道:“楚馆长,您能不能说一下,您是怎么会认为它们就是那家博物馆的藏品呢?会不会只是看上去差不多啊?”
楚琛给了个抱歉的神色,接着就把原因说了一遍。
“这……”华老张了张嘴巴,都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表达他的心情了。
这时,就听严老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楚馆长,如果真是盗窃物,这对碗是不是要还回去啊?”
“这个,应该是要还回去吧……”楚琛有些迟疑的回道,东西既然是盗窃得到来的,没发现就不说了。发现了怎么着也得还回去吧,正因为如此,他才觉得很对不起华老。
这时。华夫人说道:“不对,我记得法律上应该有一个词叫做善意取得吧?”
“什么是善意取得?”其他人对这条法律并不了解。善意取得这个上词还是头一次听说。
华夫人摇了摇头:“我也是和朋友聊天的时候听说的,具体我也不太了解。”
“那我打个电话问一下吧。”楚琛又拿出手机,给朋友打了个电话。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楚琛收起了电话,就把善意取得的意思,跟大家解释了一遍。
善意取得,又称即时取得或即时时效,指动产占有人向第三人移转动产所有权或为第三人设定其他物权。即使动产占有人无处分动产的权利,善意受让人仍可取得动产所有权或其他物权的制度。
楚琛接着说道:“不过,法律上有解释,如果所有人因为被盗、遗失等原因而丧失对其财产的占有以后,不问财产几经转手,所有人都有权请求最后占有人返还。”
“这……”华老原本觉得自己这种情况应该属于善意取得,心里还挺高兴,结果听了楚琛后面的解释,那真有些欲哭无泪了,他可是花了真金白银把东西买下来的。虽然价格有些便宜,但花费也不少,如果就这么交出去了。那他的损失怎么办呢?
看到华老夫妇俩都难以接受,楚琛连忙说道:“华老,您也不用担心,我朋友说了,如果最后占有人是善意的,也支付了一定的金额。所有人在取回该物时,应该偿还占有人的损失。”
“因为占有人在保管该物时付出了一定的代价,而且最后占有人往往在占有该物时出于善意并非恶意。如果不对善意占有人的利益加以保护反而使其正当的利益受到损害,必然会造成不良后果。所以您这种情况。还是可以要回您当初付的钱的。”
楚琛没有说的是,如果华老自己来解决的话还有的烦。但既然这事是他发现的,多少还是得帮个忙。不然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那就好,那就好!”华老夫妇俩都长舒了一口气,对他们来说,只要本金不亏就行,至于什么利息之类的也就别想了……
刘老的反馈来的很快,他在电话里告诉楚琛,说是已经电话确认过了,华老的这对碗,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博物馆原先的馆藏。不但如此,博物馆那边还怀疑的刀和剑以及鼻烟壶也是他们仓库里的藏品。
“不是吧,xx博物馆的工作居然这么马虎?连东西给人换了都不知道?”严老惊讶的问道。
楚琛说道:“刀剑的情况我也不太了解,但这对五彩碗是被置换的,现在博物馆那边还有一对正在展出,而且所有地方看起来基本都一致,只有冲口不对,不然那边还会以为咱们开玩笑呢!”
听说是这么回事,严老咂巴了一下嘴,说道:“这应该就是那个姓蔡的做的好事吧,这种人简直就是胆大妄为,连这种事情居然都干得出来。”
华老摇了摇头:“我觉得这不叫胆大妄为而是心思缜密吧,一般情况下,谁会知道正在展出的一对一模一样的藏品会是赝品?如果不是因为楚馆长,等他们逃之夭夭也不一定会发现吧?”
楚琛和严老都对此表示同意,就像华老说的那样,如果不是今天凑巧的话,谁知道会有这种事情呢?而且这么做也避免了相同的赝品被人发现的可能,同时因为蔡建轩他们手里的东西是真的,处理起来容易不说,而且也不会压多少价才能售出,真是一举数得。
不过,既然楚琛发现了这件事情,那自己这边就由明转暗了,很有可能就能顺藤摸瓜找到蔡建轩的老巢,想想都让楚琛觉得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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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百二十六章 装着泥土的箱子
办案人员来得也快,他们先是给华老录了口供,留下收条后,就把那几件东西都一起带了回去,并表示会尽快给华老一个答复。反正有楚琛的保证,华老也非常放心。
随后,楚琛见没什么事情了,就和办案人员一起告了辞。
接下来几天,楚琛的日子过的很平静,至于华老的那几件古玩,在当天晚上就有了结果,结果不出意料,它们全都是博物馆的馆藏。
那对五彩碗之所以没有发现已经有了解释,至于刀剑和鼻烟壶为什么没有被发现,是因为这三件东西长年存放在仓库里,又都不是什么特别值钱的玩意,因此,除了半年一次的盘点之外,基本没有人会去在意,于是就被内鬼钻了空子。
如果不是楚琛意外发现,估计就只有等年底盘点的时候,才知道了,但到那个时候,那个内鬼早就逃之夭夭了。
藏品失窃这事,也给楚琛敲响了警钟,在博物馆的管理方面千万不能马虎,麻痹大意的话,下次出事的可能是他的博物馆了。
博物馆那边趋于平稳,再加上现在又是旅游淡季,于是楚琛一大早就去古玩店转了一圈。
“咦,楚老师,您在啊,正好,帮我拿个主意!”
正当楚琛见古玩店里没什么事情,准备去市场上转转的时候,就见元弘建兴冲冲的走了进来,他看到楚琛非常高兴,边说边拉着楚琛往外走去。
楚琛边跟着他往外走,边笑道:“我说元老。您是打算让我帮您看看东西吗?万一对方认识我,您可就没了捡漏的机会啦!”
“什么捡漏不捡漏的。这年头也只有那些刚入行的才会老想‘不劳而获’,一直想着捡漏。”
元弘建撇了撇嘴。随后嘻嘻一笑道:“不过,能便宜当然还是便宜一点为好,您看,我给你准备了一只帽子还有一幅平光眼镜,都是全新的。”
说着,他就把帽子和眼镜从手里的袋子里拿出来,递给了楚琛。
楚琛见此有些哭笑不得,说道:“元老,您准备的挺周到的嘛!”
“哪里。哪里!”元弘建笑着摆了摆手:“实话告诉您,我前天参加了小区的文艺团,这两样东西都是为这事准备的。”
楚琛呵呵一笑,就把帽子和眼镜戴上,还别说,虽然只是这么两件简单的道具,戴上之后还真变了一个人一样,当然,如果是熟悉楚琛的人。还是很容易就能识别的出来的。
楚琛笑道:“我怕对方还认的出来啊!”
元弘建摆了摆手:“那卖家我以前没见过,应该是新来的,您这么打扮,他肯定不会认识的。”
“那行。咱们过去吧……”
楚琛跟着元弘建来到一个边上围了很多群众摊位前,并且里面还时不时的传出了争执的声音。
见此情形,两人好奇的凑上前一看。只见里面正在争执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和一位四十多岁,穿着得体的中年男子。
“我说你这人是怎么回事。这东西明明是我看上的,你怎么可以抢呢?还懂不懂规矩啊!”年轻人手里紧紧的抱着一件东西。怒斥着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一脸无辜的说道:“哎,你这人真有意思啊,我承认东西是你先看上的,但你付不起钱,我怎么就不能买了?”
年轻人反驳道:“我只是暂时没钱,现在我就可以去银行取,这有什么问题吗?”。
中年男子呵呵一笑道:“那你去取啊!”
“我才不上你的当呢!”年轻人冷哼了一声,接着就对摊主说道:“老板,麻烦您跟着我一起去取钱吧。”
摊主摇了摇头,苦笑道:“小伙子,不是我不答应,你看我就一个人,万一有人要买我的东西呢?”
“就是,哪有人买东西不带足了钱的,你以为还能赊账啊!”中年男子讽刺疲乏。
“你这人有完没完!”年轻人突然朝着男子大吼了一声,接着对摊主说道:“老板,你既然担心生意受影响,那我再买你一两件东西,这总行了吧?”
摊主有些犹豫的问道:“你想买哪样?”
年轻人扫视了一下摊位上的东西,随即把两件东西拿到手中,说道:“就这两件吧,老板您觉得怎么样?”
摊主看了看年轻人手里的东西,分别是一串碧玉模样的手串以及一件三彩兔子像,他有些为难道:“小兄弟,这两件都是小玩意啊!”
年轻人也不傻,马上就听出了摊主这番话的意思,无非是觉得他拿的东西比较便宜,有些不满意,照理说,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心里多少会有些不乐意,但年轻人非但没有不乐意,眼中还闪过了一丝喜色。
接着,他又沉吟了片刻,又挑了摊位上一尊观音像,说道:“这总可以了吧?”
摊主眉开眼笑的说道:“小兄弟,看你就是爽快人,价钱嘛,咱们一会再说,反正不会让您吃亏的。”
年轻人觉得这里人多眼杂,确实不是谈价钱的地方,他一边点头,一边问道:“老板,那这两件东西多少钱?”
“给三百就行了。”摊主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大手一挥。
“三百有些贵了,一口价就两百六吧。”
“成交……”
看着年轻人喜滋滋的付了钱,楚琛暗笑了一声,先不说今天这一幕看起来像是古玩市场上常见的局,就凭年轻人现在的表现,就知道他还是个地地道道的古玩新手,今天这个亏肯定是吃定了。
见没什么热闹看了,周围的群众也都四散而去,其中就包括楚琛和元弘建两个。
元弘建摇头一叹道:“看到这个年轻人。我就想到了刚入行的自己,看上一件东西。就心急火燎地跟烧了屁股一样,就冲这份不淡定。也不可能有啥大收获。”
楚琛笑了笑,对元弘建这番话还是比较同意的。要想在逛古玩地摊时“片叶不沾身”,必须学会“不急不慢”的功夫。综合来讲,这逛地摊买古玩,最需注意的就是两点:价格与品质。
就以价格来说,无论卖家出多少价,你都别觉得便宜。比如刚才年轻人花了两百六买的那两件东西,他当初听到摊主开价三百的时候,心里肯定一阵暗爽。象征性地往下砍了四十块,就喜滋滋地做发财梦去了。
其实吧,那两件东西楚琛也瞄了一眼,反正以他的眼光来看,并不像是真正的碧玉和三彩,说不定就是一串烂玻璃,还有就是一个不知道哪里做出来的赝品三彩陶瓷,就这样两件东西也不知道年轻人有什么可美的。
这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一定要确定自己的心理价位。一般遇着一件心仪的玩意儿,当你的心理价位与摊主的心理价位比较接近时,通常会比较容易达成交易。
如果遇着一件玩意儿,自个儿心里都没底儿。那最好还是不要问价钱了,因为在不了解价格的前提下,通常很难避免吃亏。如果看上一块玉石。一件瓷器,确定它肯定是“物超所值”后。那就大胆地出手,老是犹豫不决。老想占便宜“捡漏”,注定要吃大亏。
元弘建接着说道:“不过这摊主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好人,幸亏我刚才没有下手,不然估计吃亏的就是我了。”
楚琛微笑着问道:“元老,您看上的是哪一件东西啊?”
元弘建呵呵一笑道:“就是那对宝鼠,我准备买下来送给我老伴。”
楚琛闻言哈哈一笑:“元老,您也挺浪漫的嘛。”
元弘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哪里啊,这不是我们结婚快要四十五年了嘛,正好我们又都属鼠,我就想着到时送这么一件礼物给他。”
“哟,四十五年那不是蓝宝石婚了嘛,那我可得恭喜您了!”楚琛连忙向元弘建拱了拱手,表示祝贺。
元弘建笑着摆了摆手:“这些年平平淡淡的也就这么过来了,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
“平平淡淡才是真嘛。”楚琛笑道:“刚才那对宝鼠我也看了一下,我觉得真品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哦!”元弘建微微一愣,双手一拍,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那我刚才就应该下手买下来的!”
楚琛说道:“我刚才也只是看了几眼,不一定准备,而且他东西那么多,可能一会还会回来的,如果您觉得不放心的话,那咱们现在就追上去,应该还来得及。”
“算了。”元弘建摇了摇头:“一对宝鼠而已,也不是找不到。再说了,咱们现在追过去问他买的话,十之**他会待价而沽,与其这样,我还不如去别的地方找找看。”
“行……”
接下来,楚琛就陪着元弘建在市场的摊位上转了一圈,楚琛到是有几样收获,但元弘建就没有他中意的东西了。
走走停停,两个小时后,他们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没想到和楚琛之前预料的一样,那位摊主又回来摆摊了。
见此情形,元弘建非常高兴,不过他可不是当初什么都不懂的时候了,就算兴奋,表面也显得很平常。
两人走到摊位前,先是看了看其它的东西,才拿起那对宝鼠打量了一遍。
这对宝鼠以铜材质,制成铜鼠,一鼠双爪持辣椒,睁大圆目,四处张望,一鼠双爪持辣椒送到口处,似是品尝,两鼠皆长尾体硕,可爱喜气。椒与(交、招)谐音,即交运发财,招财进宝之意,红红火火,整器寓意招财进宝,富贵发财。
从宝鼠的器型,以及铜质等方面来看,楚琛判断这对宝鼠应该是清代的一对真品,还是挺不错的。
看到楚琛给自己的暗示,元弘建心里也有了数,于是就和摊主谈起价来。
趁此期间,楚琛把摊位上其它有价值的东西看了一遍。
“嗯?”正当楚琛看到放在角落里的一只红木小箱子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只小箱通体选料红木,简洁光素、古朴大方,包浆亮泽。分三层,置三屉,四周起明线。此箱做工精细,素雅沉静,具收藏实用价值。
不过,一来这只小箱选用的红木并不怎么出色,另一方面,箱子表面灰蒙蒙的,一点都不起眼,而且最下面的抽屉周围还有一些青黄色的泥土,样子实在有些不怎么好看。
但正是这些青黄色的泥土,让楚琛觉得颇为疑惑,于是就把小箱子拿到面前,观察了起来。
“我说老板,你这好好的一只箱子,装了大半抽屉的泥算是怎么回事?”楚琛打开最下面一只抽屉,皱着眉头问道。
第一千零一百二十六章装着泥土的箱子:
第一千零一百二十七章 天青泥
摊主抬头一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小兄弟,真是抱歉啊,这只箱子是我早上才得到的,还没来得及处理,您想要的话,我可以马上帮您打扫一下,保证干干净净的。”
“行了,行了!”楚琛挥了挥手:“我还怕你把箱子的包浆都给洗掉了。”
包浆对古玩来说确实非常重要,顾客有这样的顾虑也是很正常的,因此,摊主并没有多想,他心思活络,马上就明白了楚琛的想法,呵呵笑道:“既然如此,我给您打个折扣吧,就算八百怎么样,这可是正宗的红目家具。”
楚琛连连摇头:“太贵了,这虽然是红木,但品质实在普通,而且这箱子才多大啊,我最多能出两百!”
“小兄弟,我这也是小本生意啊,两百连本都保不了……”
哭穷是古玩小贩们做买卖的不二法宝,不过这种法宝楚琛见识多了,基本可以视之不见,于是那摊主一边跟楚琛讨价还价,一边心里骂楚琛抠门,最后要不是楚琛不想发生意外,对付这种小贩非得再“大战三百回合”不可。
付了钱,楚琛就直接抱着箱子和元弘建一起离开了,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刚才那个和年轻人争执的中年男子迎面走了过来。这不得不让楚琛他们感叹这人的大【胆,居然都不怕如果年轻人回来,会引起麻烦。
中年男子看了看楚琛,有些疑惑地走到摊主旁边,问道:“老张。刚才那个抱着箱子的年轻人是谁啊?”
摊主一怔,有些奇怪的说道:“我来潘家园才第二天。哪有什么认识的人啊,难道这人很有名?”
说到最后。
他就有些紧张起来,万一对方比较有名,眼光肯定不会差,那他刚才不是卖亏了吗?
男子摇了摇头:“只是有点眼熟,对了老张,今天赚得还可以吧?”
摊主呵呵一笑:“还行,你的那份肯定少不了的。”
男子皱着眉头说道:“你小子怎么就知道拖,快点把钱给我,我刚才看到一件好东西。和上次电视里楚琛点评的一件一模一……嗯?”
说到这,男子突然愣住了,过了片刻,他才回过神来,恍然道:“刚才买你那只箱子的年轻人,好像就是楚琛啊!”
“啊?!”摊主惊呼了一声,连忙回忆了一下电视里楚琛的相貌,接着就猛地站了起来,心痛的说道:“好像他确实是楚琛啊!完了。完了,那只箱子我肯定走了眼了!”
男子疑惑的说道:“应该不至于吧,那老头把箱子卖给你的时候,我也看了一下。确实是红木的啊,你卖了他多少钱?”
“四百六。”
“如果以那只箱子的品相来看,四百六也差不多吧。”
“关键他是楚琛啊。怎么可能就买个四百多的东西?”摊主一脸懊恼的说道。
男子安慰他道:“专家怎么了,专家就不能买四百多的东西啊?再说了。兴许他是准备买下来放放东西的呢?”
“这话你相信吗?”摊主给了他一个白痴一样的眼神。
男子耸了耸肩膀:“好吧,那你说那只箱子到底什么地方值钱?总不会里面的泥会是什么宝贝吧?”
摊主双手一拍:“对!就是那些泥。说不定那些泥就是宝贝,不然楚琛为什么不让我把泥倒掉呢?!”
男子闻言无语道:“那些泥难道是金粉做的啊,再说了,就算那些泥值钱,你又能怎么办?好了好了,市场上走眼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你一个,就别自寻烦恼了,快把钱给我,我还等着钱去买东西呢!”
“好哇,你俩果然是一伙的,快把钱还我!”
男子刚把话说完,之前那个年轻人就跑到了两人跟前,一脸愤怒的吵着要退货……
“哈哈,这下好玩了。”
另一边,元弘建看到从身边跑过去的年轻人,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
楚琛也笑道:“这就是所谓的多行不义必自毙吧!”
元弘建笑着点了点头:“对了,咱们接着刚才说的,这些土到底有什么问题啊?”
楚琛笑道:“这些可都是紫砂泥。”
“紫砂泥怎么看上去感觉像是青色的?”元弘建有些傻傻的问道。
楚琛哈哈一笑道:“谁说紫砂泥就没有青色的,您难道没见过青绿色的紫砂壶吗?”
“呵呵。”元弘建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觉得自己有些傻了:“那里面的这些就是绿泥?”
楚琛点头道:“对,准确的说,它叫墨绿泥,这种泥因为颜色的关系,一般容易被人混淆,称它为绿泥,但其实绿泥是澹草绿色,而这种泥泥色青蓝略泛绿光而无灰色调,已经差不多要绝迹了。”
有道是物以稀为贵,元弘建一听说这种泥要绝迹了,不禁双眼一亮,笑道:
“楚老师,这应该就是您买下这只箱子的原因吧。”
楚琛笑道:“有一部分这方面的原因,不过抽屉里面其实有两种泥,放在里面的泥要更加珍贵一些。”
“还要珍贵?”元弘建惊讶的问道:“那是什么泥啊?”
这时,两人正好走到古玩店门口,楚琛说道:“咱们进去再说。”
因为箱子里面的紫砂泥比较珍贵,楚琛就带着元弘建去了楼上的贵宾室。推门进去一看,只见吴叔和朱大富以及赵学义在里面喝茶聊着天。
双方寒暄了几句,朱大富就好奇的问道:“我说小琛,你怎么抱回来了这么脏的一只箱子啊?”
楚琛神秘一笑道:“这只箱子里面,可藏着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
能够让楚琛说是好东西的,肯定不一般。因此三老听楚琛这么说,全都好奇起来。
“好东西就在这……”楚琛把箱子放到桌子上。接着就打开了最下面一层抽屉。
“哟,这好像墨绿泥啊!”对紫砂壶有过研究的朱大富。马上就认出了这些泥料。
赵学义有些惊讶的接过话道:“这种泥现在可不多见了,这么一抽屉虽然不多,不过搭配着使用,能用很长时间。”
墨绿泥的泥质较嫩,耐火力也比紫泥为低,一般多用作胎身外面的粉料或涂料,使紫砂陶器皿的颜色更为多彩。因为一件紫砂器皿上用的不多,再加上量少品质高,现在只有顶级的紫砂泥才舍得使用。这才有了赵学义这么一说。
朱大富笑道:“我说老赵,你真是内行人说外行话,这些墨绿泥一看就知道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精品,前人不知道花了多少精力才挑选出来这么一点,你居然还说不多?也太贪心了吧!”
紫砂其实是一种矿石,深藏于黄龙山岩层下数百米,在“甲泥”矿层之间。从矿层开挖出来的紫泥,俗称生泥,泥似块状岩石。如果要变成能够使用的紫砂泥,需要经过堆放在露天稍事风化,等待其松散,之后再来处理。
在古代。一般把晒干捣碎的泥团围成一圈,用河水冲洗,人站在里面不停地走动、踩踏。直到泥料软硬适中才可以使用,现在的人一般很难想像前人在练制泥料是如此的辛苦、落后。
而且。这种方法一直沿用到了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直到六十年代后期才开始采用机械化生产。工人们才不再需要那么辛苦。
说起来,科技发达确实有科技发达的好处,但也有其弊端,比如说,以前可没有现在一些不良商人为了降低成本,美观等原因,用化学原料来调配紫砂泥。
要知道,用这种泥制作出来的紫砂器皿,不但泡茶没有好处,而且还有对人体有害的有毒物质,因此各位买紫砂容器的时候,可千万要小心别买到这种紫砂器。
赵学义呵呵一笑道:“我就算再怎么贪心也没用啊,这些泥又不是我的。不过,小琛啊,能不能和你打个商量,这些墨绿泥能不能卖点给我?我也不要多,就只要一把圆珠壶的量就可以了。”
一粒珠是一种传统壶式,相传是惠孟臣所创。器形特点是壶体为圆球形,无颈,壶盖采用嵌入式结构,盖纽为小圆珠式,三弯式管状流,大圆形壶柄,做工精致,因这种壶式用于喝功夫茶,即是后世所称“水平壶”的前身。
这种壶一般都不大,以此来计算,墨绿泥的用量并不需要很多。
朱大富连忙说道:“小琛,能不能也卖我一点?”
吴叔接着呵呵一笑,想要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看到连老丈人都发话了,楚琛笑道:“这样吧,过段时间,我请宋师傅帮忙为大家量身制作一把茶壶,大家觉得怎么样?”
大家全都表示同意,朱大富迫不及待的说道:“别过段时间了,等一会,我就给小宋打电话,让他尽快过来一趟。”
赵学义笑道:“我说老朱,你的架子未免也太大了一点,别人到底是制壶大师,你不亲自去就算了,还让他大老远的跑一趟,你也好意思?”
朱大富摆了摆手:“那有没关系,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再说了,他如果听到有这些精品墨绿泥,肯定兴冲冲的跑过来了,根本都不用我请。”
“反正这事你来操作,我们就坐享其成了。”吴叔笑道。
“凭什么啊?”朱大富说道。
“凭什么?就凭小琛是我的女婿!”吴叔得意地哈哈一笑。
“得,谁叫我没有一个好女儿呢!”朱大富无奈的摊了摊手。
笑了一会,元弘建就问道:“楚老师,您刚才不是说,抽屉里面还有一种更珍贵的泥吗?”
“更珍贵的泥?”三老闻言脸上都露出了非常惊讶的神色。
“啊!”
这时,就听朱大富惊呼了一声,有些张口结舌的问道:“小琛,你不会是说。这里面还有天青泥吧?”
“天青泥(是什么)?!”吴叔和赵学义都显得非常震惊,而元弘建因为没有听说过这种泥料。有些疑惑。
“我觉得里面的泥应该就是已经失传的天青泥。”
楚琛先是把抽屉完全打开,就见整个抽屉被分成了两格。外面一格放的墨绿泥,里面放的则是一种和墨绿泥有些相像,但仔细看颗粒咱闪现蓝光,又非常细腻滋润的泥料。
“这就是天青泥吗?”朱大富连忙激动的凑上去仔细观察分辨了起来。
这个时候,楚琛就给元弘建解释道:“天青泥这个名称出自明末注史人周高起成书于崇祯年间的《阳羡茗壶系》,这是关于紫砂最早的专业书籍,清以前的紫砂业事,基本都有记述。”
“书里面有些,是他本人的亲历。如采矿、泥料和生坯制作;有些,则是道听途说,如史陶异僧、富贵土、金沙寺僧、供春的传说。关于清以前的紫砂事,后来的著作基本上都是引用周高起的说法,或补充丰富,或臆测别解。”
“《阳羡茗壶系》这本书中,在矿料上,周高起全书用字174个,其中74个是描述天青泥的。可见他对天青泥的重视。而这种泥也是当时发现的紫砂泥中最好的一种泥料。”
听到这里,元弘建就问道:“既然这种泥这么好,我怎么没见过有几把传世的壶用的是这种泥料啊?”
赵学义闻言笑道:“天青泥本来就是不可多得的紫砂泥,开采起来非常不容易。所以能够拿来制壶的其实并不多,但传世品也不是没有,杨彭年和邵大亨就有两把传世天青泥之作。都被藏馆视为珍宝,没机会你肯定是看不到的。”
元弘建有些遗憾地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也就是说,这种矿是因为存量少。所以现在散失了?”
“也可以这么说吧,不过最主要还是因为产地的变故而引起的。”
楚琛解释道:“周高起书中说天青泥产于蠡蜀,这个矿区,因为透水而废弃,形成了今天的大水潭。具体透水时间,至今不得确切考证结果,说法很多,最大的可能是民国前期。不说天青泥矿少,因为矿区废弃,天青泥当然也就失传了。”
朱大富抬起头来说道:“其实,我以前到是听说过,在矿区旁边的地方也开采出来过天青泥,当时小宋听到消息还特意去打听了,不过却一无所获。”
赵学义说道:“我看造谣的可能性比较大,不然真有天青泥,还不闹的沸沸扬扬啊!”
吴叔笑道:“这种没影子的事就别提了,咱们还是来说说,这到底是不是天青泥吧。老朱,你觉得呢?”
“我认为应该算是天青泥。”朱大富肯定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这么说?”赵学义说道:“我记得,《阳羡茗壶系》这本书里大致是这么说的,‘天青泥,出蠡墅,陶之变黯肝色。又其夹支,有梨皮泥,陶现梨冻色;淡红泥,陶现松冶变化尚露种种光怪云。’既然如此,那天青泥应该是黯肝色吧?”
朱大富笑道:“你语文是哪个老师教的?文中明明说‘陶之变黯肝色’,也就是说,烧制之后才变成黯肝色,如果烧前就是黯肝色,就无所谓‘变’之说了。所以说,天青泥无论是什么颜色,烧制之前,肯定不可能是黯肝色。”
“周高起没解释天青泥之所以称为天青泥的原因,但是根据矿料命名的规律判断,它要么在矿料形态,是天青色的,或者在制泥的过程中,呈现天青色。你再看看这些泥料,是不是符合周高起书中的描述?所以我觉得,这应该就是天青泥。”
“这可不一定哦。”赵学义摇了摇头道:“呈天青色的矿料还有几种,只不过烧制后不是黯肝色,而是褐色、紫色、白色、黄色、青灰色等等,所以是不是天青泥,还是应该烧出来才作数。”
“你让谁烧?小宋吗?就算小琛放心,我还不放心呢!”朱大富对此坚决不同意。
赵学义讶然道:“怎么?宋师傅可是大师级别的制壶师了,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朱大富说道:“那是你不知道天青泥烧制的难度,你别看这泥好像和旁边的墨绿泥差不多。但其实就像一名戴着面纱的美少女,非常娇气。对制作工艺和烧制的条件的要求较高,稍有不合。就使性子发脾气,不露真面容。”
“杨彭年、邵大亨,基本处于同一个时代,所以历史上只有杨彭年和邵大亨有天青泥作品传世就不足为怪了。估计那时候这俩家伙都发现了天青泥,但是都秘而不宣。”
“有人说,是因为邵大亨比杨彭年水平高,他做出来的天青泥作品要比杨彭年的更为精致达意。但据研究,邵大亨的作品烧制温度稍低了几度,因此我觉得。与其说他比杨彭年水平高,还不如说他对天青泥研究的更加透彻。”
说到这,朱大富喝了口茶,休息片刻后接着说道:“你说,就凭杨彭年的水平,都不能很好的掌握天青泥的特性,让小宋烧制我实在放心不了,毕竟这可是用一点就少一点的天青泥,可没有多余的给他来研究、试制。”
大家对朱大富的解释都比较认同。赵学义说道:“既然不能烧制,那分辨它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天青泥?而且它如果真得是天青泥,难道就这么放着,不是太可惜了吗?”
朱大富点头道:“如果没有万全的把握。还是放着比较好。当然,东西是小琛的,他怎么处理。那就要看他的意思了,反正我的想法是不会改变的。”
楚琛笑着说道:“我是想先把它拿到试验室用仪器分析一下。结果应该能看得出它到底是不是天青泥了。如果它是天青泥,那到时再来决定怎么处理它。”
“嗨!我怎么忘记还是科学仪器了!”朱大富和赵学义全都笑着摇了摇头。这主要是因为他们一直都不喜欢用仪器来鉴定古玩的关系。
过了片刻,赵学义就问道:“对了,小琛,这箱子你是从哪得来的,那卖家也太不识货了吧,就算他不认识天青泥,难道墨绿泥都不认识?”
“是这么回事……”楚琛把刚才的事情跟大家复述了一遍。
听了事情的经过,朱大富冷笑了一声:“这种人就是咱们古玩界的害群之马,有些名声就是被他们这种人败坏的。”
“这也没办法,现在一些人为了私利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就比如说天青泥紫砂壶吧,现在市场上也有一些所谓的这种壶在卖,其实都是化料的。”
吴叔摇了摇头:“最可笑的是去年我去一个规模很大的紫砂壶卖场参观,台子上放了许多天青色的紫砂壶,标明‘天青泥’,售价才几百块钱,有些客人跟和销售人员砍价,最低才一两百块钱而已。”
“其实,这些就是化料注浆壶,先不说用这种壶泡茶对身体有害,它的成本都不到十来块钱,不良商家就是这么黑心。”
说起不良奸商,就算是楚琛他们也都感同身受,毕竟他们也都是从初学者过来的,多少也都吃过这方面的亏。
闲聊了一会,吴叔就提议楚琛把抽屉里的泥料都取出来,一方面放在抽屉里实在不方便,另一方面也是便于保存。
楚琛欣然答应,接着就去拿了工具过来,开始小心的清理泥料。
趁此期间,朱大富就打电话给宋骏,他也不说想请宋骏制壶的事情,只是把墨绿泥和天青泥的事情一说,宋骏立马就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在电话里急吼着不要把泥料处理掉,千万要等他过来。
挂了电话,朱大富哈哈笑道:“我就说吧,小宋肯定会心急火燎的过来的。”
赵学义笑道:“你这不废话嘛,就像如果你知道有一块真正的子冈牌要出售,你会不会心急火燎的跑过去?”
朱大富说道:“我到是也想这样啊,但哪有真正的子冈牌出售?你有吗?”
赵学义有些无奈的说道:“废话,我要是有的话,就不用为我儿子的婚事这么费心了!”
“怎么,你儿子的女朋友又跟他提要求了?”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现在的女孩子怎么这么虚荣,什么都要好的不说,恨不得把身家底子都掏给她……”
“算了吧,那是你儿子所遇非人,世界上好女孩多的是,也只有你儿子的眼光才看中的这位,要我说,你还是劝你儿子分手得了,反正他还年轻,有的是时间找……”
第一千零一百二十八章 原来是钟至立
赵学义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也是这么说他的,但这小子的脾气也不知道像谁,明明有时候跟我抱怨说他也受不了了,但让他分手吧,他又不愿意,还真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朱大富听了这话,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这让赵学义很是奇怪:“你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
朱大富哈哈笑道:“我就是觉得好笑,你说你儿子是王八看绿豆,那你是什么?”
“呃……”听了这话,赵学义不禁有些错愕,其他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过了片刻,赵学义指着朱大富笑道:“我说老朱,我都这样了,你居然还这么说,有没有同情心啊!”
“咦……”
朱大富正准备开口的时候,正在把紫砂泥从抽屉出取出的楚琛,突然轻咦了一声。
看着楚琛有些惊讶的看着抽屉里面,吴叔好奇地凑了过去,问道:“小琛,有什么发现?”
楚琛指着抽屉底部,说道:“大家看看就知道了。”
众人闻言连忙看了过去,只见抽屉的底部刻着一排字,但具体字的意思,楚琛却▲看不明白。
元弘建讶然道:“楚老师,这是什么字啊?”
楚琛回道:“这应该是奇字,但具体什么意思,我就不太清楚了。”
元弘建一脸疑惑:“奇字?这是什么字?”
楚琛解释道:“奇字是王莽时期的六书之一,是当时官方规定的六种字体,分别用于不同的地方。这种字类似于异体字。由于历史的原因并没有像小篆那样完整地保存下来,但是在现存的《说文解字》中。还保留一些字的奇字写法。”
“只不过,对于奇字。我以前并没有研究过,所以这些字的意思,我并不太清楚。”
虽说楚琛拥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但他毕竟是人,不可能面面俱到,再加上奇字是一种非常小众的字体,他只认识十个不到。
这时,就听朱大富说道:“奇字我以前到是学习过,这第一排的意思应该是‘金木水火木’。只是吧,现在留下来的奇字并不全,我看下面还有字,能不能认识,就不好说了。”
听朱大富这么说,楚琛连忙把抽屉里的天青泥小心的清理了出来,毕竟字虽然重要,但天青泥也同样非常珍贵,不能顾此失彼。
大家耐心的等待了十多分钟。抽屉底部刻的奇字才全部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剩下的奇字一共还有三排,和第一排一起,组成了五言绝名,朱大富上前认真辨认了一下。第二排他也全认出来了,意思是‘山南五丈五’,至于剩下的两排十个字。他努力辨认,也只是认出了三个。
朱大富有些遗憾的说道:“小琛。剩下的字我也认不出来,你还是去请你师傅帮忙看一下吧。或许他能认识。”
楚琛连忙摆了摆手:“富叔,您能认识这么多已经非常不错了,像我连一个字都不认识。”
朱大富哈哈一笑道:“那是你没有学习过这种文字,不然就凭你这聪明的脑瓜子,哪还轮到的我搬门弄斧啊!”
楚琛闻言连忙谦虚了几句。
这时,元弘建喃喃地说道:“这些字既然这么隐秘的刻在盒子里,应该不会一点意思都没有的吧?”
赵学义说道:“这只箱子是清晚期制作的,那个时候懂奇字的人应该没几个,如果是开玩笑的话,也不至于这么麻烦刻上奇字吧?”
大家对此都表示同意,赵学义接着说道:“而且这只抽屉里面装的又是天青泥,我觉得刻字的人,会不会是想说这首诗中指出的位置藏着天青泥?”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个解释大家还是比较认可的。
朱大富接过话道:“你这么说也挺有道理,只是吧,这山南五丈五还比较好理解,第一句金木水火土又是什么意思?”
赵学义说道:“这也很好理解嘛,金木水火土就是五行的意思,可能他指的就是某个叫做五行的地方,比如说五行村,叫这个名字的村在咱们国家也不少吧。”
朱大富反驳道:“叫这个名字的在咱们国家确实不少,但你要考虑到天青泥的产地,我记得那里好像没有叫五行的地方吧?”
赵学义呵呵一笑:“我就是这么一说,再说了,谁知道刻字的那人是什么打算,而且剩下还有好几个字没有识别出来,具体什么意思,还是需要上下诗句结合着来看。”
这事一时半会也争论不出什么结果,楚琛闻言就说道:“那一会吃了饭,我就把东西拿到师傅那去吧……”
考虑到刘老还要午休,吃过了饭,楚琛等了一会才来到刘老那边,把事情的原委跟刘老一说,他也非常惊讶。
刘老先是把天青泥看了一遍,开心的说道:“对,这就是天青泥!”
楚琛有些讶然:“师傅您以前见过天青泥啊?”
刘老笑道:“你这话说的,我年轻的时候,也是捡漏王,天青泥怎么可能没见过?我不但见过,而且还买到过。”
楚琛嘿嘿一笑:“那您的天青泥到哪去了?”
“哎!”
刘老一脸可惜的叹了一声:“当时我把它交给我的一位朋友,让他帮我制作一把壶,没想到,想要发挥天青泥的特性实在太难了,就凭我那朋友大师级的水准,最后还是失败了。所以啊,如果没有万全的把握,天青泥能不用还是不用的好。”
听师傅都这么说,楚琛才对天青泥设计制作的费心程度,有了更家深刻的理解。
接下来,刘老就把抽屉拿到自己面前看了起来。过了片刻,他说道:“其中有些字我也不认识。不过嘛,这首诗说的地方我到有了一点眉目。”
“什么?”楚琛连忙问道。
刘老笑道:“这首诗很可能是一首藏头诗。四条诗句第一个字组合起来,叫做‘金山有宝’,我记得陶都好像有个叫做大金山的地方,有可能这首诗说的就是这里。当然,到底是不是,等我把剩下的几个字解出来再说吧。”
听了这话,楚琛连连点头称是。
楚琛向刘老请教了几个奇字上的问题,刘老一一解答后,就说起了查办蔡建轩团伙的进度。
“丁老怪已经落网了。不过这家伙不见棺材不掉泪,一直顾左右而言他,直到拿出了许多确凿的证据他才慌了。”
听到这,楚琛连忙问道:“那他有没有交待什么重要的线索?”
刘老摇了摇头:“没有,这家伙的地位算起来虽然是中层,但平时拿货什么的也都是单线联系,问他一些核心消息,他根本就是一问三不知。”
“会不会是他隐瞒了?”楚琛问道。
“办案的都是经验丰富的专家,有没有隐瞒还是看得出来的。”刘老回道。
楚琛失望的说道:“那在他身上花了这么多精力。不是浪费了吗?”
刘老呵呵一笑道:“那到不至于,虽然核心的消息他不知道,但蔡建轩现在所在的位置,他还是大致有些了解的。”
听见这话。楚琛眼睛一亮:“那也就是说,蔡建轩应该很快就能够找到喽?”
“可能吧。”刘老有些无奈的说道:“你不知道,蔡建轩已经做过了整容手术。听丁老怪说,他现在的模样和以前相比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
“那怎么办?”楚琛听了刘老所言不禁有些傻眼。这么一来,那还能够抓住蔡建轩吗?
刘老笑道:“可能是咱们运气好。根据丁老怪给的线索,正好在监控里面找到了相似的人,现在已经在追查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楚琛不禁兴奋的挥舞了一下拳头,现在这么看来,蔡建轩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被绳之以法了。
看到楚琛这么高兴,刘老也会心一笑,只是他并没有说,录像已经是几天前的了,凭现在这么发达的交通情况,蔡建轩都有可能已经出了国。
过了片刻,刘老接着说道:“根据丁老怪给的线索,有个现象还是挺耐人寻味的,他说,他们的另外一位老板,其实也整过容。”
“整过容?难的女的?”楚琛惊讶的问道。
刘老回道:“当然是男的,不出意外,丁老怪说的那位老板应该就是令回还。”
“令回还,他也整过容?”楚琛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刘老说道:“是啊,而且丁老怪还说,令回还在内地很有能量,一般黑白两道的事情,他都能解决,可是这样的人,他为什么还要整容,而且这些年很少有他的回国记录呢?”
“我知道了,我知道他是谁了!”楚琛突然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是谁?”刘老看到楚琛这个表情,觉得很奇怪。
“他应该就是钟至立。”楚琛很肯定的说道,此时的他才恍然,难怪当初令回还看到他的时候,眼神之中有一种莫名的神情,原来是这么回事。
“钟至立?当初出主意把你拐走的那位?”刘老对这个消息也非常惊讶。
楚琛狠狠地点了点头:“应该错不了,先前我妈给我看过他的照片,那双眼睛和眉毛我记忆犹新,而且令回还和钟至立还有相同的眼神,我觉得十有**就是同一个人!”
刘老点了点头,如果令回还真得是钟至立,那他在国内黑白两道都有关系也就说得过去了,毕竟钟家虽然已经算是烟消云散了,但当初钟家也是一个庞然大物,总归还是会留下一些人脉的,再加上令回还如果特意经营,能力还是很大的。
“这是个线索,我让人调查一下吧,无论怎么样总会有一些蛛丝马迹的。”
说做就做,话音刚落,刘老就起声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后,他若有所思的说道:“令回还这个名字起的很有特点啊,看样子他还一心想着回来啊!”
楚琛冷笑道:“如果他现在就能回来就好了!”
刘老呵呵一笑:“反正已经有了踪迹,咱们就按部就班的把事情解决了,你也别一直想着当初的事情,徒增烦恼。”
楚琛呵呵一笑:“师傅,您放心好了,他不过是秋后的蚂蚱,我才不会因为他影响自己的心情……”
…………
第二天一早,楚琛还是像往常一样来到自己的博物馆。本来,按照计划,宋骏应该已经到了,不过他临时被事情缠住了,估计要到今天晚上才能到达京城。
走到门口,楚琛却意外的发现,陈映平的侄子陈来明和文浩洋,居然剑拔弩张的对峙着。
陈来明怒道:“你这人是怎么回事,走路看不看周围的啊?幸亏我刚才反应的快,不然我的东西就被人碰掉了,到时损失谁来赔?”
第一千零一百二十九章 会是这个原因吗?
听了这话,文浩洋脸上也露出了气愤的神色,说道:“你这人也太不讲理了吧,明明是你走路不注意,怎么怪到我的头上了?还恶人先告状,你也不看看我拿的是什么,我会不看路吗?”
只见文浩洋手里抱着一只五六十厘米长的纸箱子,从他小心翼翼抱着箱子的样子看来,他走起路来应该不至于连路都不看。
陈来明冷笑道:“说的好像我手里的东西很小一样,再说了,刚才是你先撞的我难道不是吗?”
文浩洋怒道:“我又没有透视眼,会看到你突然从门旁边窜出来,都是三四十岁的成年人了,你不知道这个时候要小心一点吗?”
这时的楚琛已经从保安那了解到了情况,无非是陈来明突然之间从门口出来,打了文浩洋一个措手不及,于是两人撞在了一起,不过由于陈来明反应快,两人并没有什么损失。
见两个人还在争执着,楚琛就上前,笑着说道:“两位,有什么事情,咱们还是去我的办公室解决吧。”
听了这话,陈来明和文浩洋都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全都点头答应了下来。
∝←楚琛带着两人来到他的办公室,期间,他也为双方做了下介绍,但估计两人有些不对眼,就算楚琛居中调节,两人反应都比较冷淡。
三人寒暄了几句,就说起了他们的来意,其实不用多说,大家应该都知道,他们是来请楚琛帮忙鉴定东西的。
首先。文浩洋边把东西从箱子里面拿出来,边说道:“楚馆长。麻烦您帮我看一下这只唐青花四系罐吧。”
从保州回来后,文浩洋一直在网络上和楚琛保持着联系。经常向楚琛询问古玩方面的问题,而且他勤奋好学,举一反三,楚琛对他还是比较欣赏的。
“唐青花!”
这时,陈来明听了文浩洋的话,愣了愣神之后,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你居然说你有唐青花,简直笑死人了!”
文浩洋冷笑道:“唐青花怎么了?你不知道青花瓷最早出现在唐代吗?”
陈来明表情夸张的说道:“对,唐代确实有青花。但你知道唐代的青花完整器才出土了多少件吗?我记得你也只是工薪阶层的吧,你说说你是花了多少钱买的啊?”
青花瓷最早出现在唐代,但是唐代青花瓷的制作还不成熟,而且随着烧制窑口的衰落还一度中断。但不管怎么说,唐青花在陶瓷史上也落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最早发现唐代青花瓷为1970年代,在考古发掘中陆续出土了唐青花残器(片),解决了“青花瓷”最早是在唐朝还是宋朝出现的争论。之后在全国多地也陆续发现唐代青花瓷,但多为小件或残片。完整器可以说屈指可数。
正因为这样,楚琛也觉得陈来明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就凭文浩洋的经济实力,除非他捡漏或者借钱,不然还真不足以买下一件真品。
文浩洋冷哼了一声:“是真是假,看过不就知道了!”
说完。他就把他说的那件唐青花摆在了楚琛面前。
看到这件实物时,楚琛微微一愣,因为这件青花瓷确实比较像是唐青花的风格。
只见。这件青花罐为直口,鼓腹。圈足。肩部饰四螭系,弓背回首。四爪平铺,尾部自然下垂,螭系之间贴塑有莲花,莲花作为佛教的标志物,在唐代出现在许多艺术品上,这与唐代对佛教的重视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
腹部仍以贴塑装饰作为开光,开光内以人物纹为主,开光之间贴塑有童子纹,手持花叶,面容憨态可掬。此罐贴塑部分均以钴蓝料进行涂抹,有流淌痕迹,与同时期唐三彩中钴料使用及所显色彩一致,色调幽菁明快,素雅大方,朴实爽朗。
楚琛以前也研究过与上世纪70年代中期金陵博物院发现的几件残器,如果这是一件真器,在唐青花的实物研究中可谓是又有了重大突破。
看到楚琛郑重的神色,陈来明非常惊讶,喃喃地说道:“不是说唐青花的存在有争议吗?而且实物也很少发现,难道这还真是件真品?”
听了这话,楚琛就抬起头来,问道:“有什么争议?”
陈来明挠了挠头,嘿嘿一笑道:“我这也是听一位朋友说的,他说鉴定是不是青花瓷,有五个要素,一,高温洁白瓷胎;二,高温纯净透明白釉;三,以氧化钴为青花原料;四,素胎纹饰为毛笔描绘;五,在纹饰上施了透明釉,高温烧成的釉下彩。”
“而唐青花可以确定符合的只有两点,即以钴料作青花和釉下彩。其它方面就有些争议了。比如说,胎不够白,泥土不纯;有些器物表面还施化妆土,并非高温透明白釉;很多釉下的图案顶多算‘蓝彩’,不是画,等等。当然,这些都是我朋友说的,我对这方面没什么研究,也不知道到底对不对。”
听到这里,楚琛就笑着说道:“你说的这些我也听说过,不过对比对象我觉得你朋友没有搞清楚,现在你给出的青花瓷定义,都是针对成熟的青花或者直接从元青花上下的定义,而成熟必定是有其出现端倪,到形成雏形,再渐渐发展的过程。打个比方,成年的猪叫做猪,难道刚生下来的小猪就不叫猪了?”
“呃……”陈来明听了楚琛这番话,有些无言,而文浩洋的脸上则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楚琛呵呵一笑,说道:“咱们言归正传,文先生,你可否说一下,这件东西的来历呢?”
文浩洋点了点头道:“这件青花瓷是前几天我到农村的小姨家作客的时候,我姨夫听说我平时会买古玩,跟我说村上有个人家有老物件。带我去了之后发现的,他开价不贵。当时我也没看出它是哪个朝代的,只是觉得挺老气。就买下来了。”
“回来之后,我仔细查阅了一下资料,才发现它是唐青花,但又不敢肯定,所以才想您来看一看。”
虽然文浩洋没有说价钱,但如果他这番话是真的,这只四系罐应该并不贵,这让旁边的陈来明眼中不禁露出了羡慕的神色,要是这件东西是真品的话。那文浩洋可是捡了个几十上百万的大漏了。
“想要证明它是不是真的唐青花,那咱们就应该要先知道唐青花的特点。”
楚琛点了点头,解释道:“从现在出土的唐青花瓷片来看,其青料发色浓艳,带结晶斑,为低锰低铁含铜钴料,应是从中西亚地区进口的钴料。胎质多粗松,呈米灰色,烧结度较差。底釉白中泛黄。釉质较粗。胎釉之间施化妆土。”
“唐青花的器型以小件为主,有复、碗、罐、盖等。纹饰除一件为鱼藻纹罐以外,其余的均为花草纹。其中花草纹又分两大类,一类是典型的传统花草。以石竹花、梅花等小花朵为多见;另一类是在菱形等几何图形中夹以散叶纹,为典型的阿拉伯图案纹饰。”
“从这一点看来,并结合唐青花出土较多的地点。可证明唐青花瓷器主要供外销。”
听到这里,文浩洋就显得有些不淡定了。他急问道:“楚馆长,您这么说的话。像我这种装饰手法的唐青花其实是癔造品喽?”
楚琛摇了摇头:“这到不是,毕竟咱们现在出土的唐青花并不多,到底有多少种装饰手法也不能肯定。因此,这件器物虽然和以往出土的唐青花并不相同,但关键还是要看它的胎、釉、青料等方面符合不符合唐青花的要求。”
文浩洋连忙问道:“那到底符合不符合呢?”
楚琛可惜的摇了摇头:“很抱歉,这件东西虽然别的地方跟唐青花比较相像,但就说唐青花的发色带有结晶斑,而它没有,再加上这里……因此,我认为,它应该只是一件赝品而已。”
听到这个结果,文浩洋觉得非常失望,而旁边的陈来明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眼神之中,却看到一丝幸灾乐祸之色在里面,这让楚琛心里对陈来明备感厌恶。
本来,由于怀疑的陈来明有可能是蔡建轩团伙中的一员,楚琛对他的第一印象就不好。再加上刚才明明只不过是一件意外,而且主要责任还在陈来明身上,但陈来明却一直不依不饶,造成楚琛对他的印象更加不佳,现在更是有些厌恶了。
文浩洋苦笑着说道:“好在价格不贵,才千把块钱,就当买一件高当工艺品吧。”
“千把块钱?”陈来明有些疑惑的说道:“这不对吧,就凭这件东西的品相,想来制作人的花的功夫也不少,这就意味着它的成本不低,既然如此,卖家又为什么只用千把块钱就卖出去了,难道他都不计算一下成本的吗?”
听了这番话,楚琛和文浩洋都有些愣了愣,这点确实有违常理,赝品做出来就是为了卖钱的,特别是这种高档赝品,说它只是为了赚个功夫钱,说给谁听都不会信啊!
这么一来,就有两种可能了,要不是卖给文浩洋东西的人是傻子,要不就是文浩洋撒谎了,相比之下,后一种可能性还是要高一些。
想到这里,文浩洋张了张嘴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过了片刻,他才笑容苦涩的说道:“楚馆长,我发誓,这件东西确定是我从我小姨村上买的。”
陈来明讽刺道:“那你的意思是说,卖你东西的人是个傻子喽?”
“你……”看着陈来明冷嘲热讽的模样,文浩洋也有些火了,不过他开口说话,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什么?姨夫,您再说一遍呢?”
文浩洋向楚琛示了意,就到旁边接起了电话,没一会,他脸上就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而且还快步走回了原位。
手机被开启了免提功能,楚琛就听手机里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对方说道:“是这么回事。申老头跟我说,他想把卖给你的那只罐子买回去。”
“为什么?”文浩洋问道。
“他说了。他儿子其实没让他卖这件东西,是他自己搞错了。他还说。如果你还给他的话,他可以多出一千块钱。怎么样,你答不答应啊?”
“呃……”文浩洋看了看楚琛,示意他确实没有欺骗楚琛。
“浩洋,你没看到申老头被他儿子打的鼻青脸肿的模样,我和你小姨看着都觉得疼,我觉得他能多出一千块钱也可以了。当然,如果那只罐子确实是件宝贝,咱们也没必要迁就。”
“姨夫。那他有没有说,他儿子为什么把罐子放到他那里啊?”
“说了,是他儿子买东西的时候没跟他媳妇说,害他媳妇怪他,就临时把罐子放到申老头那了,当时走的急,没交待清楚,申老头觉得没关系,就把东西卖给了你。”
听到这里。大家算是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文浩洋也长舒了一口气,他当即就把事情答应了下来,又聊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
收起了手机,文浩洋呵呵一笑:“我说么,十有**是搞错了!”
楚琛笑着点了点头。他还是比较欣赏文浩洋的,如果今天的事情得不到解释。他对文浩洋的印象肯定会减掉相当的分数,现在得知了实情的他。他的心情也畅快了不少。
“楚馆长,麻烦您帮忙看看我的东西吧。”
这时,陈来明满脸堆笑的把他带来的东西放在了楚琛面前。
说实在的,如果楚琛先前没有答应过陈来明,要帮陈来明鉴定东西,就凭现在陈来明在他心里的印象,他会答应才怪。但既然当初都答应了,他也就不方便推辞了。
陈来明一共带了两件东西过来,一件就是当初说的那个三巴掌锁,看起来确实挺不起眼的样子,不过却是件清晚期的真品,但因为品相不怎么样,再加上制作的相当朴素,只是一把普通的铜锁而已,虽然也有一些收藏价值,但并不高。
另外一件东西,是一座胭脂红地粉彩佛塔。
前文说过,清庭皇室都信佛,其中乾隆更是其自命为“佛心天子”,一生六度朝礼五台,前后历时数十载完成汉、满大藏经的雕印工作。
由因,当时各式法器日需甚多,除了传统金铜材质以外,瓷都御窑厂奉旨烧造的瓷质藏传佛教珍宝,颇具特色,工艺精湛,令人叹止,数量众多,极一时之盛,开一代未有之奇。
像眼前这样的彩绘佛塔就是乾隆瓷质法器的精绝代表,唯独乾隆一朝拥有,形制可分二种,一种四角有佛,一种四角无佛,陈来明带来的佛塔就是后面一种。
此塔通身纹饰自上而下紧凑繁密,比如,塔刹上部为描金彩饰连珠纹的葫芦如意宝顶;华盖上面饰胭脂红地粉彩花卉纹,盖四周以蓝彩满绘祥云纹。
肩部绘藏传佛教特有的神兽纹和璎珞花卉纹;腹部主体纹样以缠枝宝相花装饰;须弥座面主体装饰黄地粉彩勾莲纹,肩部、胫部及座子的台阶处饰卷草纹、仰莲瓣纹、覆莲瓣纹、回纹、圆珠纹和花卉装饰带……诸如此类,可谓是画工精湛,彩料精妍,绚丽辉煌,彰显出庄重华丽之皇家气质。
要说,以画工等方面来说,这座佛塔不得不说是一件珍宝,但因为对陈来明身份有所猜测,东西一入眼,楚琛就觉得有些不对。
这种佛塔楚琛以前见过不少,高度最低的也有的四十多厘米,而这座佛塔楚琛估计只有三十厘米左右,他还头一次看过,这是一。
二嘛,就是佛塔的光泽不对,拿到手里手感也有问题,再仔细观察了几个细节,蔡建轩的工艺痕迹在楚琛眼中不要太明显了,出自谁手那也就不言而喻了。
“难道就只有这样的手段了?”
楚琛心里冷笑了一声,原先他就觉得那次的保州之行太过奇怪了,应该不会那么简单,当初之所以不下手,现在看来还是打着放长线吊大鱼的念头,不过才过了这么一会就收网,实在让他觉得太失望了。
“楚馆长。这两件东西您觉得怎么样?”看到楚琛放下了手上的东西,陈来明连忙问了一句。
楚琛微微摇了摇头:“这座佛塔我看不太准。”
“啊!不会吧!”听了楚琛给出的结果。陈来明脸上露出目瞪口呆的神情。
见此情形,楚琛觉得有些好笑。觉得陈来明不去做演员实在是国家的一大损失,现在这模样,看起来完全是真情流露,这演技可以秒杀绝大多数演员。
过了片刻,陈来明哭丧着脸,请求道:“楚老师,麻烦您点评一下我的这座佛塔吧。”
虽然楚琛心里已经认定陈来明在演戏,不过他暂时还不想和陈来明撕破脸,就指出了几个破绽。其实。他本来还打算多把破绽全部指出来,但讲了一会,他突然灵机一动,万一蔡建轩就是打算通过他来弥补工艺的不足之处呢?
老话说的好,最了解自己的往往是敌人,像蔡建轩现在这样的作伪水平,差不多应该是瓶颈了,提升一点,花费的精力可不在少数。而对蔡建轩这类人来说。花费精力往往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而这种情况下,楚琛的点评,很可能就能起到的作用。可就不好说了,说不定就因为楚琛的一句话,蔡建轩就突破了一个久思不得其解的难题。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目的。蔡建轩才安排了一个看起来非常拙劣的局。
沉思中的楚琛,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比较大。虽说蔡建轩就已经快落网了,但“资敌”这种行为他可是万万不会做的。
听了楚琛的解释。陈来明显得非常失落,连那把三巴掌锁的真伪都没问,就收拾了一下东西,跟楚琛告辞了。
等陈来明离开之后,文浩洋摇了摇头道:“这人虽然不太礼貌,但也怪可怜的,这么一件东西,想来不少钱吧?”
“如果是真品的话,应该有几十万吧。”楚琛点了点头,由于与蔡建轩这个团伙有关,他并没有和文浩洋多说什么。
文浩洋对陈来明也不怎么在意,接下来,他就向楚琛请教了一些唐青花上的问题,这种一有机会抓紧学习的态度,让楚琛想起了当初的自己,对文浩洋的好感也上升了不少。
一直聊到中午,楚琛就请文浩洋在博物馆的食堂,吃了一顿便饭,可别觉得这里档次差,楚琛请的大厨可不简单,那美味佳肴让文浩洋吃得都差点把舌头给吞了。
吃过饭,文浩洋就开心地和楚琛告辞了,而楚琛也开车前往自家的古玩店,准备迎接宋骏的到来。
原本宋骏说要到晚上才能抵达京城,不过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又打电话过来,说已经排除了万难,现在正在沪市机场登机,下午就能到京。
来到古玩店的时候,朱大富和赵学义也到了。
朱大富笑着说道:“小宋也真是的,不就半天的时间嘛,搞得这么赶干嘛,东西又不会掉,他的性子也未免太急了一点。”
赵学义哈哈一笑道:“能够成为某个领域的大师,往往就是因为心中的执著,如果宋师傅不这样,我还觉得奇怪了。另外,你别说你遇到喜欢的东西不会这样啊!”
朱大富呵呵一笑:“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惜我没有成为大师,不然哪还轮的到让刘老把小琛抢过去当徒弟,说起来,这可是我一辈子的遗憾啊!”
楚琛连忙笑道:“富叔,您虽然不是我师傅,但您永远是我敬爱的师长,只不过就差没拜师而已。”
朱大富哈哈一笑:“小琛这话我听得舒坦……”
说笑了一会,在店员的带领下,风尘仆仆的宋骏就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宋……”
大家刚准备打招呼,宋骏就急忙对楚琛说道:“你的天青泥呢,快给我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