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章 沉迷
第二泡的时候,茶气初现,滋味同样美妙。
第三泡的时候,茶汤依旧是栗红色,没有一丝的混浊,清彻见底,可见是难得的好茶。而茶气续现,一口品下,就感觉有一道热气从背脊冲上头顶。
慢慢细品,只觉茶香比刚才还要强烈一些但并没有喧宾夺主,与第一、二泡茶汤茶味接近,但明显红印圆茶的茶叶已经开始开了,味道渐浓,汤面的茶香也是更浓郁芳香,兰香更是令人无法法挡,可谓人间极品已现。
此时,三人评茶,都觉得茶汤之中还有青茶的微涩感,但已是很陈年的涩味,可见陈年茶的活力,源出于此。
第四泡的茶汤与第三泡相近,三人同样陶醉其中。
而当第五泡的时候,巅峰呈现,一口喝下,茶汤的兰香强劲与茶香、茶气等等一起走遍全身,就算房间里面开着空调,但还是觉有一股热气在身子四处流窜,整个人感到无比温暖,过了片刻,精神意识放松,真是极至般的享受。
第六泡开始,茶汤之中就有一股非常明显的水果韵味,但又不会很强烈、不很霸道的,恰到好处,这种水果香在茶汤中很明显,使得整个茶汤都有这种清甜之感,颇为舒爽。
接下来,第七、第八、第九泡,同样还是让三人陶醉至极,而且其中的滋味又有所变化,不过其中美妙实在难以用文字来形容,只有品尝过之后,才能体会的到。
因为时间关系。后面几泡来不及品尝了,这使得无论是楚琛。还是刚开始觉得有些不习惯味道的吴可,都觉得大为可惜。好在。他们可以把主角带回家,两人到也不担心今后品尝不到这种美妙滋味。
由于还要去赵齐瑞那里,合作方面的事情没来不及谈,于是双方就约好了明天到楚琛的古玩店再商量。
随后,楚琛和吴可拿着以优惠的价格买到手的六片普洱(刚才取样的那片茶饼,安沁悦没舍得卖),就告辞离开了。
“嘿!”
把楚琛和吴可送出了门,安沁悦就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刚才怎么把那套茶具给忘记了,算了。明天还要去,到时一起带过去让他鉴定一下吧。不过明明已经是夏天了,怎么自己今天还这么不要脸啊!”
不提安沁悦在那自怨自艾,楚琛刚发动了汽车,吴可就笑眯眯的问道:“阿琛,你觉得安沁悦漂不漂亮啊?”
“实话说很漂亮。”
见吴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伸到腰间,楚琛急忙说道:“我话还没说完!”
“说!”说话间,吴可已经准备好了动作。
楚琛嘿嘿一笑道:“我要说,她再怎么漂亮也和我没关系啊!”
“怎么就没关系了?”吴可问道。
“她又不是我什么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楚琛耸了耸肩膀:“如果要说会喜欢她那就更不可能了,我的心可已经被你填满了。”
“肉麻。”
“哎哟!你怎么还拧我啊!”楚琛痛呼道。
“谁叫你刚才不一口气把话说完的。”
吴可嘻嘻一笑,随即就转移了话题,说道:“说起来。藏了几十年的普洱茶,味道还真不一般呢,越喝越想喝。怎么就这么迷人呢?”
楚琛边开车,边笑道:“普洱茶确实容易让人喜欢上。有人还感慨,一入普洱深似海。从此荷包是路人。”
吴可逗的哈哈一笑:“不过这说的也太夸张了,咱们今天喝的这种普洱确实贵,但也有不贵的普洱啊!”
楚琛笑道:“光是普洱茶当然没多少问题,现在一百多的普洱茶味道已经很不错了,而且一饼也可以喝很长时间,但除了茶叶还有衍生出来的东西啊,方进波你知道吧?”
“知道,他怎么了?”
“他前段时间就迷上了喝普洱茶,茶叶不贵,但茶具可不便宜,就说紫砂壶吧,他一个还不够,看着其它样式个个喜欢,心痒痒就买。买了紫砂壶,还要笔刷、茶盘、杯子、茶宠啊,这些都不便宜。”
楚琛笑着说道:“另外,茶饼买多了,储藏的东西总要吧,他就买了紫砂缸,醒茶的紫砂罐,这些又要不少花费。”
听到这里,吴可就问道:“他没买瓷罐吗?”
“他喝的是熟普,不喝生普,瓷罐用不到。”
楚琛回过之后,接着说道:“这些还不够,前几天他又开始挑选手串啊,香炉什么的,说什么品茶加品香,神仙都不换。我都怕过几年,他父母来找我,说我虐待员工,几年下来连存款都没有。”
听到这里,吴可就哈哈一阵大笑:“方进波这人看着也挺理智的,怎么也会这么魔障啊。”
楚琛说道:“还好,他买东西还是挺理智的,工作方面也没有马虎,而且这事我也跟大师兄还有齐大哥说了,让他们经常提醒他一下,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吴可点了点头,方进波到底是在楚琛的博物馆工作的,别到时因为这事,影响了工作不说,还影响了他的人生。
由于刚买的红印圆茶对存放的空间有讲究,于是楚琛先把东西放回家里,再驱车前往赵齐瑞的四合院。
“表哥,表嫂,你们来啦!”
楚琛和吴可的到来,让赵荷妍兴奋异常,小俩口刚和大家打过招呼,刚坐到沙发上,她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也不知道她怎么会有那么多说不完的话,让楚琛都感觉她好像要把几辈子的话都一起讲完才罢休。
看到赵荷妍都没有停的意思,高宜雅就说道:“我说赵荷妍,平日里在家,怎么就见你这么唠叨啊,你也不怕变成小老太婆。”
赵荷妍对这句话很不满,撇了撇嘴道:“不就讲话的时间长了一点嘛,至于这么说人家啊!”
高宜雅笑道:“呦!我就说你能怎么样,小老太婆!”
“臭妈妈,我不喜欢你了!”
赵荷妍气鼓鼓的站起身来,不过她马上又坐了回去,得意洋洋的抱着吴可的胳膊,说道:“你就是想让我走,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嫂子,咱们接着刚才的话题……”
见此情形,大家都莞尔一笑,随即,高宜雅就上前一把将赵荷妍拉到自己身边:“先让你爸说正事,今天你哥和嫂子都住这里,你有的是时间说话。”
一开始,赵荷妍还使着小性子,不过看到高宜雅脸色渐渐黑了起来,连忙闭口不言了。
接下来,赵齐瑞就问了小俩口一些公司上的事情,又在公司的经营和合作上做了一些探讨,直到佣人通知可以吃晚饭了,才停了下来。
晚饭的时候,大家边吃边说,不过主要话题都放在楚琛和吴可的结婚上面,赵荷妍也提了许多建议,不过就像高宜雅总结的那样,都是一通废话,结果也可想而知了。
吃过饭,高宜雅母女俩就带着吴可到一旁说些她们的稍稍话,而楚琛和赵齐瑞则喝着茶聊着天。
赵齐瑞喝了口茶,问道:“怎么样,下午买到好茶没有?”
楚琛点头道:“买了六饼五十年代的红印圆茶,那滋味真得没得说,可惜您肠胃刚调理好,现在还无福享受。”
赵齐瑞挥了挥手:“得,无福享受就无福享受,这种茶还是你们自个儿享受吧!”
“那是您没口福。”楚琛嘿嘿一笑。
“别口福不口福的,喝惯了我现在喝的茶,别的茶我就是不稀罕。”
赵齐瑞不以为意,又接着说道:“对了,问你一件事情呢。”
“您说。”
“我一个朋友,想让我和他一起炒作岫玉,说以现在的古玩行情,肯定炒的起来,问我有没有兴趣,如果我答应的话,我可以占大头。”
听到这里,楚琛就笑道:“他应该是想用你的名义吧?”
赵齐瑞哈哈一笑:“这种事情傻子都知道,反正对我来说,只要不用我的名去做什么坏事,能够给我相应的报酬,那我这边肯定没问题。就是不知道这生意能不能做。”
楚琛笑了笑:“做肯定能做,但岫玉虽然属于咱们四家的四大名玉,这么多年下来,却一直没有大行其道,也是有相应的道理的。”
“怎么说?”赵齐瑞问道。
“打个比方吧,把大家喜欢的和阗玉和翡翠比作大盘股、蓝筹股,岫玉就只能算是题材股。”
楚琛解释道:“这里面的问题,除了其岫玉产量很大之外,最重要的原因是岫玉本身的品质不行,质地比较软,放久了光泽容易浑浊暗淡,还会失水、褪色,远不如和阗玉、翡翠那样越擦越亮,所以这些材质特点决定了岫玉只能是一种低档玉料,多用于摆件。”
赵齐瑞听了变番话,问道:“那这么说的话,这岫玉就炒不起来喽?”
“价格肯定能炒高,但幅度应该不怎么大,它底子就在那里,人傻钱多的棒槌毕竟是少数。”
“哦,既然这样那就算了,我虽然不怎么在意我的名,但也不至于为一些小钱随便糟蹋。”
赵齐瑞摆了摆手表示放弃,接着就问道:“阿琛,下个星期你有空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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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海捞瓷
楚琛想了想,这段时间,自己虽然有博物馆的事情要忙,不过有大师兄在,三四天的时间还是可以挤的出来的,不过,他并不清楚舅舅有什么事情,就问道:
“时间到有,不过您也知道现在博物馆那边事情比较多,时间太长的话,我估计有些忙不过来。”
赵齐瑞摆了摆手:“放心,如果你时间紧的话,当天去,第二天就可以回来。”
楚琛点了点头,随后有些好奇的问道:“咱们这是要去哪啊?”
“濠镜。”赵齐瑞说道:“那边有个老头腿脚不好,想让你去看看。”
高宜雅听见了这话,就没好气的说道:“什么老头不老头的,那是我二舅。”
赵齐瑞嗤笑了一声:“什么二舅不二舅的,不就有几个钱嘛,就人五人六的,好像他是世界首富一样,这种亲戚认他们干嘛!”
赵荷妍也显得颇为不满:“就是,一身衣服才几万块钱,不知道有什么好神气的。”
高宜雅瞪了她一眼:“赵荷妍,你有没有礼貌啊,再怎么样那也是你长辈。再说了,经常跟你说的话你难道忘记了?下次再让我听到以貌取人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别怪我不客气!”
“知道了!”赵荷妍低着头,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句。、
高宜雅也不去理她,对楚琛说道:“我这位二舅因为历史原因去了宝岛,后又去了濠镜做生意,就在那扎了根。从小我妈和二舅感情非常深。这次我妈从二舅的小儿子嘴里听说我二舅因为前几年出了次车祸,腿脚一直不便。非常难受。”
“前一阵子,我跟我妈说过你的医术。所以她就想请你去帮忙看看,阿琛,这次真是麻烦你了。”
楚琛对舅妈家的情况到也有一定的了解,舅妈母亲家是书香门弟,虽然家境不错,但离大富大贵还有段距离,再加上舅妈的外公一家都不是喜欢炫耀的人,对方不知道舅舅家的情况也很正常。
他听到这里,连忙说道:“舅妈。这不过是件小事而已,您不用这么客气。不过,这腿疾也有多种多样,我也并不是什么情况都能治的好的。”
高宜雅笑道:“这没事,治不好就治不好,生老病死那是有人之常情。”
她对这件事情其实也很不上心,如果不是自己母亲请求,她根本不会答应下来。
“不过,既然是治病。那怎么还要下个星期再去?”楚琛想到了一个令他有些想不明白的事情。
“谁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赵齐瑞冷笑一声:“阿琛,到时治的好就治,治不好咱们立马就走,没必要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那肯定的。”
楚琛呵呵一笑。热脸贴人家冷屁股这种事他可没兴趣做,不过从舅舅一家的言语和态度来判断,估计舅妈这位二舅的晚辈行为举止太过恶劣。不然也不至于让他们一家都觉得厌恶。
赵齐瑞又说道:“我们先前约好的时间是下周五,阿琛。到时如果你忙的话,就当天去。时间实在紧的话,可以坐当天晚上的飞机回京。”
楚琛笑着摇了摇头:“到不用这么赶,濠镜我和可可都没去过,到时我准备带着可可玩两天再回京。”
赵荷妍听了这话,眼神猛的一亮,兴奋的问道:“哥,到时我能不能也跟着一起去啊?”
高宜雅直接反对道:“你去干什么,当电灯泡吗?不许去!”
赵荷妍本来还想反驳几句,不过想到自己如果一起去的话,确实会成为表哥表嫂之间的电灯泡,她只得僵着面色呐呐不言。
吴可看到她可怜巴巴的模样,就笑着表示没关系,今后想要和楚琛一起旅游有的是时间。
楚琛随后也同样这么表了态。
赵荷妍抱着高宜雅的胳膊,撒娇道:“妈,您看哥和嫂子都这么说了,而且现在是暑假,又不会耽误我的学习,就让我一起去吧。”
赵齐瑞闻言笑着说道:“好了,咱们家也好久没一起出去旅游了,干脆一起去得了。”
高宜雅见此,就对着赵荷妍说道:“去可以去,不过到时你得听话一点,不然高中这三年,别想让我再答应这种事情。”
赵荷妍眉飞色舞的说道:“妈,您放心好了,在家我什么时候不听您的话来着。”
高宜雅冷哼一声:“你就吹牛吧,也不知道是谁上次……”
看到母女俩又开始斗嘴,其他人不由会心一笑,随后,赵齐瑞向楚琛使了一个眼色,把他叫出了门。
“舅舅,您又买了什么古玩了?”楚琛见赵齐瑞带他向储藏古玩的房间走去,就问了一句。
“不是买的,是朋友送的。”
赵齐瑞笑着解释道:“这次去濠镜,治病是次要,主要是我一位濠境的朋友前几天来找我,说他那有大量的海捞瓷,还送了我两件样品,说什么他那的海捞瓷成色只比样品好,不比样品差,问我有没有意思收购。”
“而且他给的价格非常低,就算都是清晚期的外贸瓶,我觉得买下来等上几年就能大赚一笔,是一桩非常合算的买卖。当然,这得是东西是对的前提下,这种专业的事情,就只能靠你了,如果确实是真品,到时咱们爷俩一人一半。”
海捞瓷,这是一个在上世纪末刚刚被人熟悉的词汇。顾名思义,就是指从海里打捞出来的古代沉船瓷器。
历史上不知有多少载有我国瓷器的船只在远洋途中因意外事故而沉没在大洋深处,随船瓷器也被埋藏在海底。而现在,随着沉船打捞技术的日益提高,越来越多的海底沉瓷陆续面世,人们对它的关注和研究也开始升温。
不过,现在到底还只有2002年,海捞瓷虽然渐渐被许多人关注,但价值和几年后相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而赵齐瑞之所以觉得海捞瓷会赚大钱,也是由现在的古玩升值速度来判断的,但再怎么样,他也没想过,几年后,他一两千块钱买到的海捞瓶,居然能够卖十五六万之多。
这一点,楚琛同样也想不到,不过升值的判断他同样也是认同的,笑道:“买卖的事情咱们到时再说,不然万一他就三五件东西,也不够咱们分啊!”
赵齐瑞哈哈一笑道:“大老远的跑去,如果他只拿这么点东西出来,我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两人边走边谈,没一会就到了地方,随后,赵齐瑞就拿了两件瓷器放到楚琛面前。
赵齐瑞指着其中一件青花大罐说道:“阿琛,不是说海捞瓷上有什么贝壳、泥沙什么的嘛,你看看这件东西,怎么这么新啊?不会是假的吧?”
这只青花大罐器型规整,大气。在器身仰俯莲开光内青花绘画“仕女戏童”、“月下弄琴”、“荷塘采莲”等主题纹饰。间隔盆景、湖石、牡丹等寓意富贵荣华、闲情雅致的图案。颈部和足边点缀环带回纹和缠枝莲纹。
楚琛边仔细观察,边问道:“舅舅,既然您怀疑它不是真品,当初您就没问问?”
“怎么不问。”赵齐瑞说道:“当时我一拿到东西就问了,他信誓旦旦的表示,东西肯定是真品,至于东西这么完整,他觉得应该是东西是整箱保存下来的关系。”
“对,和这事确实有关系。”
楚琛解释道:“一般情况下,船沉入海底的过程中,船上货物会随货箱的破裂而倾散在海底,但有的包装较牢固且摆放位置恰当的货箱也会完整地保留下来。这两种情况下的海底沉瓷,就会显示出完全不同的外观形态。”
“前者由于散落在海底,被海底海流、泥沙冲击掩埋,同时被海底生物附着,年深日久就会在器物表面形成程度不同的海底生物残留体附着,另外还有一些海流泥沙冲击痕迹等等。”
“而另外一种情况,就像这只大罐,由于存储在较完整的货箱或船舱内,或被深埋海底,除海水浸蚀外基本没有受到外界因素的影响,此类瓷器出海后经简单清洗就可焕然一新,其外观也没有明显的包裹体。”
听到这里,赵齐瑞就问道:“那这样的话,不是不能区别了吗?”
楚琛说道:“这到不会,因为海水的腐蚀会在瓷器表面留下痕迹,往往使瓷器表面呈现哑光,甚至出现腐蚀斑块等现象。”
赵齐瑞听了这话,连忙上前仔细观察,发现确实是这么回事,瓷器的光泽不太一样。
楚琛接着说道:“其实,这海捞瓷器最好不要以貌取物,一些看似久经沧桑、粘满了奇形怪状海底生物残留体的瓷器,清洗出来也许是一件连贼光都还没有退掉的现代瓷器。”
赵齐瑞闻言惊讶的说道:“不会吧,这市场上的海捞瓷才值几个钱啊,居然也有人造假了?”
楚琛笑道:“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一些贝壳之类的海底生物根本不值几个钱,而且许多人都会认为,上面有海底生物的瓷器一定是海捞瓷,很容易就上当受骗了。”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癔造品
赵齐瑞闻言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说道:“不就瓷器上粘点贝壳珊瑚之类的东西吗?这有什么看不出来的?”
楚琛笑着说道:“真要说起来,一般的海捞瓷赝品还是很好区别的,因为无论怎么造假仿制,就算用几年的时间不论如何仿制也无法达到‘古瓷’的样貌,特别是自然风化更是如此。”
“所以说,市面上的赝品一般都无法和在海里泡了上百甚至几百年的真品相比。但是,有句话叫做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人的想法毕竟比较主观,有时突然着了魔也在是很正常的,不然也不至于会有专家在自己熟悉的领域打眼这种事情了。”
“这到也是。”赵齐瑞点了点头,如果每个人买古玩时,都有一颗清醒的头脑,许多赝品根本无机可趁,不过这种情况显然是不可能的,不然那些作伪者早就失业转行了。
“那这只罐子到底是真是假?”
楚琛说道:“整体纹饰繁而不乱,青花发色浓艳,笔法流畅简洁,人物形象生动活泼。观赏和收藏价值都非常高,算是一件很不错的清康熙海捞瓷。”
赵齐瑞呵呵一笑,就指着另外一件瓷器问道:“这件怎么样?”
赵齐瑞指的瓷器,是一件青花碗,表面也有相同的出口瓷器的痕迹,足边粘砂。器身用青花绘纹饰,内壁口边绘双弦纹,底心作双弦纹边饰适合图,绘画连枝三桃托“寿”纹;底落青花双圈双鱼款。
另外,从瓷器青花呈色青中泛灰。釉色青浊,还有其它一些特点来看。这件瓷器应该是东南省地方窑口的产品,虽然有收藏价值。不过是市场上比较普通的东西。
赵齐瑞听了结果,笑道:“看来我那朋友还是比较靠谱的嘛,阿琛,你说这生意值不值得去做?”
楚琛笑道:“咱们这一行放长线吊大鱼的比比皆是,就两件东西这事也不好判断啊。具体能不能做,咱们去您那朋友那,看过之后再说吧,就算东西不好,他也不敢强买强卖吧。”
赵齐瑞洒然一笑:“是我心急了。那这事到时再说吧。阿琛,我有几件东西是最近买的,你再帮我看看吧……”
其实,这几件东西,都是赵齐瑞请专家帮忙掌眼之后才买下来的,是赝品的可能性非常小,不过赵齐瑞现在越来越相信楚琛在鉴定古玩上的能力,每件东西都得让楚琛看过之后才放心。
对此,楚琛并不觉得有什么麻烦。不过花少量的一些时间而已,而且还能增加自己的眼力,再加上对方又是自己的舅舅,何乐而不为呢?
楚琛难得来一次自己家。赵齐瑞到也不会让外甥一直帮自己鉴定东西,见自己拿出来的几件东西没问题之后,就又带楚琛回到客厅。大家一起愉快的交流起来。
…………
第二天,楚琛驾车先把吴可送到公司。随后一个人来到自己的古玩店。
随着博物馆自己呆在博物馆那边的时间越来越多,再加上自己还有别的事业要忙。楚琛发现自己到古玩店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以前吧,楚琛觉得与其这样,还不如干脆把古玩店关了,全部改成翡翠饰品店,用来给自己的收藏事业提供金钱上的支持。不过,上次和吴可交流之后,他又改变了这个想法。
先前,楚琛之所以想关掉古玩店,除了他并不用古玩店为他提供金钱方面的需求之外,另一个原因是他觉得古玩店这个用来收集古玩的渠道,自己的博物馆也可以取代。
不过,吴可却不这么认为,她说,许多人出售古玩一般都选择古玩市场,会把古玩拿到博物馆出售的顾客比较少。
当然,除此之外,吴可还说了其它几个理由,比如因为仿古瓷专卖店还没有开业,可以暂时在古玩店宣传出售,收集顾客的评价,等等的好处还是不少的。
于是,楚琛就改变了想法,除非古玩店的作用比较小了,他都不会把古玩店关了。
楚琛来到古玩店的时候,看到有个三十多岁,头上戴着鸭舌帽,手上拎着两个方便袋的男子,正自家的古玩店旁边转悠。
见此情形,楚琛微微皱了皱眉,这到不是他不准别人在他的古玩店门口转悠,只是觉得此人模样有些鬼鬼祟祟的,感觉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对方毕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楚琛也不可能把人赶走,再说,对方也有可能是因为性格原因,才如此表现。
于是,楚琛走上前,礼貌的问道:“这位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这男子估计是在想什么心事,根本没发现楚琛走到自己身边,被楚琛的这番话吓了一跳,本来,他虎起脸来,准备骂楚琛几句,不过一看楚琛的容貌,马上变换了笑容。
“原来是楚老师,我等了您好长时间了。”
楚琛呵呵一笑,接着把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男子连忙说道:“楚老师,我有两件古玩想请您鉴定一下,不知道可不可以”
楚琛虽然最近一段时间比较忙,但鉴定两件东西的时间还是有的,再加上对方估计在这里等了好一会了,拒绝总不太好,于是就点头表示同意。
男子见楚琛答应,连声感谢,随即就准备从袋子里把东西拿出来。
楚琛忙道:“这里不方便,咱们还是进去再说吧。”
“我这人就是性子急,楚老师您别在意啊!”男子憨厚一笑,随即就跟着楚琛走进了古玩店。
一路上,楚琛和其他人打着招呼,期间大家虽然对跟在后面的男子有些好奇,不过并没有多问。
楚琛带着男子走进会客室。让人给男子泡茶的同时,又问了男子的姓名。
男子只说自己姓甘。其他并没有多说,随后他又有些紧张的询问了一下鉴定的费用。见楚琛要价不高,才放下心,把东西拿了出来。
两件东西之中,其中一件是一尊铜鎏金佛像,其发髻卷结堆积,开脸端正庄严,慈悯喜悦,眉型立体,眼垂。鼻直挺,神态威仪。单袒右肩,肢体圆浑,衣褶写实而富于变化。全跏趺坐,右手结降魔触地印,左手施禅定印。莲座为宽大的仰覆莲形式,上沿饰连珠纹。
楚琛看到这尊佛像,差点就笑了出来,这尊佛像乍看好像挺自然的。做工什么的也都非常精致,如果以现代艺术品的眼光来看,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但以古玩来说。这却是实实在在的一件癔造品。
毕竟别人是出了钱的,楚琛并没有说的模棱两可,就委婉的说道:“甘先生。您的这尊佛像还是不错的,不过和您认为的明代。距离还是有点远。”
男子愣了愣,随即连忙问道:“那是什么时候的?是古董吗?”
楚琛有些抱歉的说道:“它的制作时间应该就在这几年之内吧。算是一件现代的工艺品。”
男子对这个结果很难接受:“不会吧!卖我的人明明说这是宝贝啊,楚老师,要不您再看看?”
一般情况下,楚琛帮别人鉴定的时候,别人说他给出的结果不对,除非这人说的话实在不好听,不然很少会生气,换位思考一下,别人花了大价钱,却买了件不值钱的赝品,不相信也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于是,楚琛耐心解释道:“甘先生,您这尊佛像,是典型的癔造品,咱不说别的,光是风格来看,佛像的开脸是北齐的风格,衣服是明代的风格,而莲台则是清代的风格,您觉得这会是真品吗?”
“怎……怎么会呢?”男子一脸的迷茫,心里对这个结果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要说,癔造的佛像在古玩市场上是比较常见的,特别是现在佛像收藏渐热,而且国外拍卖会上的佛像屡创新高的情况下,那就更是如此了。
老外一般对传统的、有立体感的雕塑艺术非常感兴趣,对我国古代雕塑也有着非常悠久的收藏历史。而且,由于欧美收藏界在学术方面下得功夫深,对佛像的认识、解读和历史价值定论方面早就走在了前头,自然也掌握了拍卖市场的定价权。佛像的拍卖价屡创新高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其中,北齐、北魏的佛像多受到欧美人追捧,这是因为那个时期佛像的脸部、身体的骨骼、肌肉及衣服的纹路等塑造符合欧美人对雕塑的审美,因此,这个时代的佛像大多都在海外成交。
对古玩作伪者来说,只要是赚钱的东西都能造假,佛像的行情好,他们的目光放在这上面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由于门槛较高,于是一些像楚琛面前这尊佛像这样,令人哭笑不得的臆造品也就混迹在市场中了。
这样的癔造品,一般都是把不同年代、艺术风格和流派的特点生硬地凑到同一件东西上,比如将唐代的服饰搭配在清代的开脸上,再坐在明代的莲花座上,上演了一出“关公战秦琼”的闹剧。
但由于现在许多追逐利益的人加入到古玩这一行,这样的佛像居然也有人收藏,而且还不少,楚琛想想都觉得挺无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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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难以判断
想到这,楚琛暗自摇了摇头,男子这个模样,就是外行人兴冲冲的跑来投资、收藏古玩,最终却撞的满头包的典型例子。这种人你要说可怜吧,造成这样的结果又是咎由自取,所以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楚琛可没时间和男子就这么耗着,于是就提醒还呆愣着的男子,说自己要鉴定另外一件东西了。
男子挠了挠自己的额头,张了张嘴准备说什么,不过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随后苦笑道:“楚老师,那您看看这幅书法作品吧,是石涛写的。”
“石涛?”
楚琛闻言马上正了正神色,石涛可是明末清初时期,书画双绝的名僧,先不说其它,其在书画史上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在拍卖会上,石涛的作品也一直受到广大藏家的追捧,成交价也屡创新高。
当然,在拍卖会上,成交价高的主要是石涛的画作,但这并不是说,石涛的书法作品就不珍贵,就说96年的时候,他的一幅扇面作品,就拍出过五万多的价格,这可不是一般书法家能够享受到的待遇。
看到楚琛郑重的神色,男子也高兴了起来,不过想到自己的东西时,他又有些忐忑,说道:“就是一把折扇的扇面,也不知道能值多少钱。”
“好的扇面价值当然也不菲,不过到底怎么样还需要要看过之后才知道。”
楚琛边戴上手套,边回了一句,心里却觉得有些奇怪,难道这幅作品和佛像的来源不一样?还是说。这人买的时候,连东西的价值都没考虑过,就直接买下来了?
楚琛摇了摇头,不再多想,小心的把扇面从锦盒里拿出展开之后。就仔细观察起来。
在历代众多书法家中,僧人书法家也占有一席之地。其中,隋唐是我国佛教最发达的时期,也是僧人书法最发达的时期,僧人书法家辈出,据陶九成《书史会要》。单单唐代就有杰出的书僧28人。
与隋唐相比,宋元明清时代真正自创一派的杰出书僧已很罕见,僧界的书法成就也相对暗淡,这多少与宋以后禅宗的败落有关。
这个时期,出家为僧者大多不是出于好佛。而是出于其他的原因,比如避乱求隐、贫穷求食等。可想而知,在这样的出家动机下,真正有志于书法艺术的僧人自然会减少。
但是,此一时期书法上较有造诣的僧人还是有那么几位的,其中又以石涛和尚和八大山人为最杰出的两位。
石涛和尚又称苦瓜和尚,其是明靖江王后裔,南明元宗朱亨嘉之子。幼年遭变后出家为僧。半世云游,以卖画为业。,
石涛的书法于真书、行书中多含隶意。有六朝写经的体势,清健灵秀,颇有雅韵。同时他的书法也和他的绘画一样,富有山野味,这反映了石涛和尚在一生游荡江湖的过程中,所获得的山水灵气对其审美意识的形成所起的决定性作用。
正因为如此。石涛的书法,面目多变。大凡聪明之人过目即能化为己有。与天天死临某一帖者不同。此扇面为行书作品,笔法圆厚而又跌宕生姿。学云林而显得灵动活泼,很有个性。
这幅扇面的纸张、铃印等方面看着都对,一开始,楚琛也觉得这幅作品应该是真迹,但随着观察的深入,他却感觉到书法之中的意境有些不对,这让他不由皱起了眉来。
见此情形,那男子有些急了,连忙问道:“楚老师,难道这东西也有问题?”
“说不好!”楚琛慢慢地摇了摇头,不过,他马上抬起头来,看到男子的表情开始变得僵硬,连忙说道:“甘先生,您先别急,我的意思是,我对这幅作品有些疑问,暂时还不能判断这幅作品的真假。”
男子的神色缓和了一些,他有些疑惑的问道:“楚老师,难道您也看不出东西的真伪?”
楚琛笑着说道:“专家不可能是万事通或者万金油,人的精力毕竟有限,不可能在古玩这么多领域都面面俱到。”
古玩专家,一般只要在一个领域、一个部门、一类事情上有独到的见解、精到的研究,只要他们在鉴定古玩的时候,能迅速而准确的区分新旧、辨识真假、甄别伪赝就足够了。
至于说,专家是万金油或者万能钥匙,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就算是诸葛亮重生也办不到。
当然,对拥有异能的楚琛而言,想要证实这件东西的真假还是很简单的,但对楚琛来说,如果一遇到困难就使用异能,长此以往肯定会产生依赖。因此,现在他还想再仔细观察观察,等实在判断不出的时候,再想其他办法。
男子知道楚琛的话有道理,但这事总不能这么耗着吧,正当他准备问楚琛怎么处理时,就见吴叔和朱大富一同走了进来。
“小琛,再忙啊。”朱大富笑着和楚琛打了声招呼。
楚琛也顾不得寒暄,打过招呼后,就把事情跟他们说了一遍,二老听说有这种事情,也都提起了兴趣,连忙戴上手套拿出放大镜仔细鉴定起来。
过了好一会,二老才把东西都看了一遍,随后三人就走到一旁商量起来。
吴叔皱着眉头,低声说道:“小琛,你是不是看错了,我觉得这扇面应该没问题啊,笔法方面和石涛的风格也对得上座,我觉得应该是真迹吧。”
朱大富摇了摇头,反对道:“老吴,我和小琛的意见一样,这幅扇面确实有问题,具体来说,我觉得这字,神有些散,气有些弱,而从铃印来看,瞎尊者是他晚年的号,此时他的字已经非常老辣了,如果是真迹这两点完全不应该会出现。”
楚琛也点头道:“我也觉得有一点这方面的问题,我师傅那也有一幅石涛晚年的书法作品,虽然风格不太一样,但字的神和气是变不了的。”
吴叔听他们都这么说,也显得有些迟疑,当然,这主要是因为他主攻的是瓷器,字画虽然也有些涉足,但毕竟不怎么精通,不然他肯定还会据理力争。
“好吧,我对书法并不怎么精通,但这种结果你怎么跟主人说?”
楚琛和朱大富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些无奈,其实这也是鉴定书画作品常有的事情,如果是和真迹相差比较大,或者特点比较明显,那到还好判断,但神和气这种比较主观的东西,你怎么跟别人说?
难道就说我觉得这幅作品神和气有些问题,所以就判断是赝品?遇到火气比较大的,不啐你一脸才怪。
现在的话,想要弄明白它的真伪,最好的办法,就是能请几位专家一起会诊。不过这事楚琛虽然办得到,但东西的主人和他非亲非故,他又何必这么费心费力呢?
“小琛,那你准备和他怎么解释?”吴叔问道。
“实话实说,具体怎么处理让他自己决定吧。”楚琛呵呵一笑,准备一会就用异能鉴定一下,也好满足一下他的好奇心,当然,结果肯定是不能和大家说的。
二老点了点头,他们虽然也想打破沙锅问到底,但和楚琛的想法一样,为了一个陌生人没必要费那么多的周折。再说古玩之中,这种不能肯定真伪的东西虽然不多,但也不少,如果每件东西都要费尽心机搞个明白,那还不得累死。
正当大家准备回转过身时,朱大富开口问道:“对了,你们想过没有,这如果不是真迹,会是谁仿的?”
吴叔呵呵一笑:“我觉得张大千的可能性最大,要知道,他仿的石涛可是连黄宾虹都骗过的。”
前文说过,书画大师张大千除了自己画得好,他在仿古书画这方面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他最初成名,人们吃惊的不是他的画作如何,而是他临摹石涛的作品惟妙惟肖,和真迹几乎一模一样。这种相似表现在神韵、笔法、构图等等,就像是石涛复生。
张大千模仿的石涛让不少收藏家和书画家看走了眼,上当受骗,其中骗过黄宾虹的故事更是广为流传。
说是,黄宾虹有一幅石涛的画,张大千想借回去仔细临摹研究,可是黄宾虹拒绝了。张大千心里有些不服气,心想你不肯借给我,我还是可以仿石涛的画。于是就临摹了一幅石涛手卷,放在自己的老师曾熙那里。
众所周知,张大千的老师曾熙与黄宾虹是平辈老友,于是没过多久,黄宾虹去曾熙家,就看到了这幅画,以为是石涛真迹,爱不释手,决定买下,曾熙就让黄宾虹和张大千谈价格。
张大千看到黄宾虹要收藏自己仿的石涛心里很得意,但他没有要钱,而是对黄宾虹说,就用这幅画换上次向你借的石涛吧,黄宾虹立马答应了,就这样,张大千用自己的仿石涛换来了一张真石涛的作品。
就这样一路收藏,张大千收藏了多件石涛书画,他曾对自己的朋友说,“收藏石涛真迹最多时约五百幅”。这其中,张大千以假换真的例子也不知道有多少。
这个故事是真是假,楚琛并不清楚,因为前辈已逝,他也不便妄加猜测,不过如果故事是真的,那多少会影响他对张大千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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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出力不讨好
楚琛和朱大富都对吴叔的说法表示赞同,眼前这幅扇面,如果真是仿作的话,除了张大千之外,他们也想不到其他人了,而道理也显而易见,如果作者仿石涛真能达到现在这样的水平,也不可能默默无闻。
看到楚琛他们走了回来,男子连忙问道:“楚老师,结果怎么样啊?”
楚琛摇了摇头:“甘先生,很抱歉,我们暂时还不能确定它的真伪。”
说话期间,楚琛就用上了异能,发现果然和他们想的那样,确实应该是张大千的仿作,不然如果换个人的话,异能也不至于给出和真迹差不多的价格。
男子睁大了眼睛,相当惊讶的说道:“为什么啊?楚老师,您这么有名的专家,难道这么长时间都鉴定不出东西的真伪!况且,还有这两位老前辈在。”
楚琛有些歉意的说道:“甘先生,我们判断一件东西的真伪,肯定需要没有疑点才可以。而且,自古以来,古玩作伪高手层出不穷,一件古玩不能马上鉴定出它的真伪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男子皱着眉头问道:“那如果我想判断出它的真伪,应该怎么做?”
楚琛说道:“最好是请几位权威专家一起会诊,不过花费方面肯定不低,除此之外,你也可以去请别的专家帮忙看看。另外,为表歉意,这次的鉴宝费我就不收了。”
刚才那尊佛像他根本没花什么时间,而这幅扇面则让他涨了见识提升了自己的眼力,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准备讨要鉴定费用了。
“这……”男子一时迟疑起来,其实他心里很想让楚琛帮他请权威专家鉴定。但不说花费,自己和楚琛非亲非故的。楚琛为什么要这么费力的帮他呢?
要说今天也自己也挺倒霉的,拿两件东西过来鉴定,一件是赝品不说,另一件还看不出真伪,难道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的关系?好在楚琛没收鉴定费用,也算是聊胜于无吧。
“那好吧。”
男子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就把东西收了起来,随后就告辞而去了。
等男子离开后,朱大富就说道:“小琛。其实刚才那扇面买下来研究到也不错。”
吴叔直接摇了摇头:“容易让人多想,还是算了。”
楚琛呵呵一笑,本来他确实也有把东西买下来的打算,但你都不能确认东西的真伪,现在想要买下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价格再开的高一些,对方指不定要怎么想呢!因此,他最后还是放弃了购买的打算。
朱大富其实就这么一说,道理他同样也明白,只是好不容易遇到一件很可能是张大千仿石涛的作品。而且仿的这么到位,没有研究个明明白白,心里多少有些遗憾。
“不说这事了。”楚琛微微一笑,给二老分别泡了杯茶。笑着问道:“您二位刚才忙什么去了?”
“喏,买了几枚战国布币。”说着,朱大富拿出一块折叠起来的手绢。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五枚大小不一的布币。准确的说这几枚布币属于战国时期的尖足币形式,至于真伪。想来以朱大富的眼力,应该不会看不出来。
不过,楚琛观察着这五枚布币,没一会脸上就露出了奇怪的神色,因为这几枚布币之中,有两枚布币上面有明显的清洗痕迹,因为摩擦得太厉害,老的铜锈已经磨掉不少,严重地影响了它的品相和价值。
“富叔,这布币的品相怎么这样啊?”
“谁说不是呢!”朱大富有些气愤的说道:“那家伙简直是个棒槌,什么都不懂,尽瞎搞。”
楚琛闻言连忙问是怎么回事,吴叔就笑着把经过复述了一遍。
原来,今天一早,吴叔觉得没事就到朱大富那边坐了一会,正当两人谈的高兴的时候,朱大富就接了个电话,对方说刚收到几枚古钱币,品相很好,问朱大富有没有兴趣。
打电话的那位是新入行的铲子,前几天,朱大富在他那买过东西,就留了一张名片给他,让他如果有什么好东西,就给自己打电话,现在听说有古钱币,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大路货,就让他到自己的店里来交易。
不过,对方说不认识朱大富的古玩店,能不能去接他,他就在古玩市场的入口处等着。反正没也事,朱大富就答应了下来。
两人没一会就走到目的地,也见到了打电话的那人。吴叔一看,这人单从说话和面相上来说,感觉就不像是专业人,倒像是一位老实巴交的农民。
双方寒暄之后,只见此人小心翼翼地从一叠厚厚的报纸里拿出五枚布币。
朱大富鉴定过真伪后,就开了价,不过双方价格相差太大,此人坚持说,这几枚布币都是自己花了不少钱买的,不能亏本卖。还说,他知道朱大富是识货的,为了卖个好价钱,专门花了好几个小时,用毛刷和洗洁精进行了清洗,现在还手疼胳膊酸。
他说看在他这么辛苦的份上,希望朱大富能够给他一个好价钱。
吴叔讲到这里,朱大富就有些气愤的说:“他不说这事到还好,一说那个叫气啊,好端端的两枚尖足币,被他这个不懂行的家伙给毁了,最后价钱虽然出少了,不过我当时真恨不得踢他几脚才解气!最后他居然来了一句,说自己出力没讨到好,你说气人不气人!”
楚琛哈哈一笑道:“富叔,人家毕竟没有系统学习过,不知道钱币不能这么清洗也正常,好在他这次拿来的是几枚布币,要是香炉之类的铜器,估计得哭死。”
朱大富听到这也笑了起来:“看这家伙走的时候懊悔模样,今后应该会吃一堑长一智吧。”
话音刚落,楚琛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安沁悦的声音,刚才他有过交待,因此,他才刚听到声音,没过一会,就有店员把安沁悦带进了会客室。
安沁悦的容貌不用说了,十足的一位大美女,于是朱大富就给了楚琛一个暧昧的眼神,而吴叔到没有多想,他和楚琛相处了六年了,楚琛什么为人他还是知道的,因此,心里非常放心。
随后,通过楚琛的介绍,听说安沁悦是自己女儿的好朋友,吴叔更加放心了,不然就凭吴可的脑子,不可能在安沁悦对她有危险的情况下,还介绍给楚琛认识。
双方说了几句客套话,安沁悦就准备和楚琛谈起了合作的事宜。楚琛并没有瞒着二老,让安沁悦直说就行了。但毕竟是生意上的事情,朱大富还是避了嫌,于是,吴叔就带朱大富上了楼。
二老离开之后,安沁悦就掩嘴笑道:“楚老师,咱们现在可是孤男寡女哦,您不担心小可听了误会?”
楚琛大方一笑道:“可可如果真那么容易吃醋,她还会介绍咱们认识?好了,咱们还是谈正事吧。”
楚琛不想在暧昧的话题上多纠缠,到不是他怕自己抵挡不了安沁悦的诱惑,而是不想让吴可担心,感情这种事情,还是少点猜忌少点考验,不然早晚会出问题。
安沁悦嘻嘻一笑,她之所以作弄楚琛,其实原因也简单,就是因为楚琛对她不假颜色,女人嘛,无论太热情或者太冷淡,心里往往都会有想法。
好在,安沁悦也不是那种不知道轻重的女子,神态马上就正经起来,开始和楚琛谈起合作上的事情。
楚琛原本对合作的事情,并不太上心,不过既然安沁悦拿出谈判的架势,他就不能太敷衍了,于是两人这一谈就是将近一个小时,林林总总谈了好几条合作内容,算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商量好了具体的条件,楚琛刚刚回到古玩店的周文平喊了进来,让他照着内容起草了协议,最后签下了双方的大名。
正事谈完了,安沁悦也松了口气,说道:“如果这个方案效果好的话,那我就不准备去搞什么炒作了,麻烦不说,我心里对这种事情也挺别扭的。”
楚琛笑道:“安小姐,既然不想做那就别做了,人活着最主要自己开心嘛。”
安沁悦有些幽怨的说道:“楚老师,我可没你那么能耐,为了养家糊口,可没那么多选择。”
楚琛摇头失笑道:“你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让那些为你打工的服务员怎么想?”
安沁悦讪讪一笑:“最主要我以前不知道,想要打理好一家店铺居然这么不容易,再加上我长得还可以入目,一些人啧……算了,不说了,楚老师,既然咱们算是合作伙伴,也算得上是朋友,那您能不能不要叫我安小姐了,怪生分的。”
“行啊,那我就像可可那么称呼你吧,妇唱夫随嘛。”对于别人对自己的称呼,楚琛还是不太注重的。
“可以,不过我称呼你什么好呢?”安沁悦觉得有些为难。
“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或者小楚、小琛都可以,反正你比我大嘛。”楚琛笑着说道。
“那还是小楚吧。”安沁悦嘻嘻一笑,她觉得直接叫名字太生分了一点,叫小琛吧,又怕吴可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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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高仿洋彩瓷
楚琛呵呵一笑:“没问题,另外,既然咱们是朋友,以后有什么事情我能帮的到忙的,你尽管说。”
俗话说,红颜祸水,特别安沁悦又是生意人,平常接触的人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有人贪恋她的美色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而且从安沁悦刚才的那番话来看,这种情况显然已经发生过多次。
那么,严重一点会发生什么情况想必大家应该也能猜的出来。不说安沁悦是吴可的好朋友,就算对方是不认识的人,这种事情楚琛遇到了也会管一管的。
“谢谢!”安沁悦笑着表示了感谢,不过心里却有些苦涩,虽然美丽的容貌给她带来一些便利,但麻烦同样也带来不少,有时她都恨不得自己是男儿身才好。
当然,这种事情,她肯定不会跟楚琛提起,笑着说道:“说起来,我还真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前些天,有人送给了我一套茶具,本来我是不打算要的,不过对方说,这套茶具是现代的仿品,根本不值什么钱,让我务必收下。由于我对古陶瓷一窍不通,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就暂时收了下来,准备请人帮忙鉴定一下,如果是真品,再还给他……”
安沁悦边说着事情的缘由,边把她刚才放在脚边的一只箱子拿了出来,放到了桌上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套茶具,分别为茶盘、茶壶各一只,还有四只茶杯。
“……你是这方面的专家。还请帮我看看这套茶具的真伪。”
“好的。”
楚琛点了点头,心里却想。安沁悦的想法还是太简单了一点,既然她已经收下了东西。那就算是真品,想要还回去,对方很可能也不会接受。而且对方这么说,估计只是找个让安沁悦接受的理由而已,因为这套茶具他一眼看上去就觉得是真品的可能性非常大。
正当楚琛准备上手观察时,吴可和朱大富一起走了进来,朱大富边走还边大声说道:“小琛,事情办完了吧,走!吃饭去!最近前边开了家特色菜馆。听吃过的人说,味道不错,咱们今天一起去品尝一……咦,这套茶具怎么好像是洋彩啊!”
话说到最后,朱大富看到桌上的茶具,脸上马上就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而吴叔则已经快步走上前,向楚琛和安沁悦询问过后,就小心的拿起那只茶壶仔细观察起来。
反正一套茶具东西多。无论怎么样,也够他们三人分的,于是楚琛和朱大富各拿起了一只杯子。
这套茶具釉层光亮,匀净细润。茶壶配四个小杯子内壁光素无纹饰。外壁绘满花鸟纹配以诗文,而茶盘则正好相反,绘工精细。敷色和谐生动,颇具立体感。色调凝而不滞,外形华而不艳。正是朱大富口中说的洋彩瓷。
顾名思义,从“洋彩”的“洋”字上,便知其与西洋有关。清代曾为雍正、乾隆两朝皇帝烧制瓷器的督陶官唐英曾这样表述:“洋彩器皿,本朝新仿西洋珐琅画法,圆琢白器,五彩绘画,摹仿西洋,故曰洋彩。人物、山水、花卉、翎毛无不精细入神,所用颜料与珐琅色同。”
洋彩瓷因其原料珍贵、工艺繁杂、精美绝伦而被称作“彩瓷之冠”,与“彩瓷皇后”珐琅彩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其最早始烧于康熙朝,但由于彩料及烧成技术等多方面因素的受限,而与珐琅彩一样难以达到预想的效果。雍正时起出于帝王审美的需要,不惜工本地进口或仿配色料,在精力制作下完善了洋彩瓷的生产过程,并取得了极大的成功,成为“庶民弗得一窥”的御用品。
乾隆朝在继承洋彩瓷制作的传统基础上又有所发展,但自乾隆晚期开始,洋彩瓷逐步淡出历史舞台。昔日由皇家独揽烧造与使用的洋彩瓷,也随着时代的变迁而从此消声匿迹了。
正是因此,才显得洋彩瓷器更加的珍贵,而且这套茶具的底款为“大清乾隆年制”,再加上乾隆时期的绘画风格和艺术水平,无不说明其是洋彩瓷巅峰时期的作品。
因此,这套茶具完全算得上是可遇不可求之物,具有极高的收藏价值,金钱价值当然也不菲。
但,这一切是在这套茶具是真品的前提下,而事实上是,东西一入楚琛之手,从杯子的手感上,他就感觉到了有些不对,接着再仔细观察,发现这套茶具虽然已经算得上是以假乱真的高仿了,但在绘画技巧上,和真品相比还有些出入。
当然,之所以看出这一点,是在楚琛仔细研究过刘老所藏真品,和他具有非常高的瓷器鉴定天赋的前提下,不然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比如说,朱大富此时就在一边欣赏,一边啧啧称赞。
见此情形,安沁悦皱着眉头说道:“朱老,这套茶具确实是真的吗?”
朱大富回过神来,正准备给出肯定的答复时,却见楚琛和吴叔都向他使眼色,这才让他觉得不对,讪讪一笑道:“这个,我对瓷器不是太精通,以我的眼光来看,是真品的可能性比较大一些,不过具体情况,还要看老吴和小琛这两位专家。”
见安沁悦看向自己,楚琛微微一笑,说道:“这事我们先商量一下。”
“好的……”
接下来,三人又向刚才那样走到一边讨论起来。
“你们是不是发现什么问题了?”朱大富迫不及待的小声问道。
见两人点头,他连忙又问道:“到底是什么地方有问题?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
“爸,您先说吧。”楚琛说道。
“首先一点,老朱,你难道没感觉这些茶具的手感有问题吗?”吴叔问道。
“手感?”朱大富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会,最后苦笑道:“我还真没觉得手感有什么问题。”
“你想想以前你看过的用包浆液做旧的玩意,觉没觉得差不多?”吴叔提醒了一句。
“嗯?!”朱大富仔细回忆了一会,惊讶的说道:“别说,还真有点像啊,这是怎么回事?”
吴叔说道:“小琛,你对这方面研究比较多,说说你的看法吧。”
“好的。”
楚琛点头道:“咱们知道,清宫里有些瓷器烧成之后,就直接放在箱子里存放,这样的器物拿出来的时候,牛毛纹和包浆是不会有的,而这套茶具伪造的就是这种现象。因此,包浆液就使用少一点,这样也就很难发现这套茶具是用包浆液做的旧了。”
“确实是这么回事。”朱大富对楚琛的解释表示认可。
吴叔接过话道:“其实,我觉得这一点也可以算作是个破绽,你想啊,茶具烧出来是喝茶用的,再加上又是乾隆特别欣赏的洋彩瓷,这样的东西,难道就一丰在库房里面放着不用?虽说这种可能性也存在,但不得不说实在太小了一些。”
“是啊,这确实也算是个疑点。”朱大富同样也赞成这个说法,又问道:“除了这些之外,还有没有破绽了?”
吴叔说道:“还有就是绘画技巧方面了,根据档案与实物,洋彩一般得符合几个条件,其它暂且不说,我就说两点,一是使用了西洋明暗光点装饰图案,主要以光点呈现圆状物体;二是花卉叶纹上大多以白料渲染,表现出枝叶的光影明暗,此绘法几乎未使用于磁胎画珐琅上。”
“而这两个绘画技巧,在这套茶具上就表现的相当不到位,如果仿制的是康熙时期的洋彩瓷,那到还可以,乾隆时期就万万达不到了。”
听到这里,朱大富就苦笑了一声:“我对洋彩次的画法,真没太多的研究,就算老吴你这么说,我也判断不出来。”
吴叔拍了拍朱大富的肩膀,笑道:“这事很正常,就像在杂项领域,我再怎么也达不到你的高度是一样的。”
朱大富笑着说道:“得,咱们就别相互恭维了,还是说这套茶具吧。这东西有没有比较简单点的破绽?”
楚琛说道:“确实有。”
“什么?”朱大富连忙问道。
“诗文。”
楚琛解释道:“咱们知道,洋彩与画珐琅器两者均是盛清宫廷工艺的旷世杰作,它们的山水或折枝花卉纹饰也都比较相近,但两者所饰诗文与章印完全不相同,画珐琅以隋唐以来的诗文为主,洋彩则完全采用清高宗御制诗及钤印代表皇帝身份的款记。”
“但这套茶具却反着来了,居然用的是清以前的古诗,这显然不符合常理,也是这套茶具最大的破绽。”
朱大富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我还是看东西不仔细啊,居然连这样的破绽都没有留意!”
“术业有专攻,老朱你就别自怨自艾了。”
吴叔笑了笑,接着说道:“相比之下,我现在更关心的是,这套茶具到底是谁做的,让我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楚琛说道:“对,我觉得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很可能是蔡建轩的作品。”
“蔡建轩?这人是谁?”吴叔和朱大富先前只是知道张火泥的传人被抓起来了,具体的情况并不太了解,因此,他们对蔡建轩这个名字当然就非常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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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窃贼
楚琛见二老不知道蔡建轩是谁,一开始还觉得有些诧异,不过他马上反应了过来,他们并没怎么关心后面的事情,不知道蔡建轩是谁也正常,于是就说道:
“他就是张火泥的传人。”
“什么?!这人不是被抓起来了吗?”。
二老全都大吃了一惊,不过还没等楚琛解释,朱大富就有些恍然道:“哦,我知道了,这套茶具应该是他没被抓起来之前制作的吧?”
吴叔反驳道:“如果是以前制作的,为什么会用包浆液这种新出来的作旧方法?”
朱大富说道:“这也很正常吧,蔡……”
“蔡建轩。”楚琛提醒了一句。
“哦,对,蔡建轩,他做的东西又不光在国内出售,那个时候,在国外还是有包浆液的,用来作旧应该很正常吧。至于这套茶具到底是不是进口货,那quled就要问问主人了。”
“对,这事必须得问问清楚,不然心里不放心。”吴叔点头道。
这时,楚琛举了举手,说道:“两位,其实我要说,蔡建轩并没有被抓起来。”
“啊!怎么可能啊?!”吴叔和朱大富闻言觉得十分愕然。
“是这么回事……”楚琛把事情跟二老复述了一遍。
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楚琛笑了笑,说道:“这事咱们都有心无力,现在还是先把事情打听清楚,线索越多。找到他就越容易。”
“对……”
接下来,三人走回了原位。楚琛没等安沁悦发问,就把结果告诉了她。同时把蔡建轩的事情,简单的跟她说了一遍,最后又问了这套茶具原主人的姓名,准备让刘老派人跟此人接触一下,询问这套茶具的来历。
本来,这种事情由安沁悦去问要容易一点,不过对方本来就对安沁悦不怀好意,万一到时出什么差错,或者引起对方的误会。就不美了。
谈了正事,大家就出发前往饭店,一行人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老五风尘仆仆的走了过来。
见此情形,楚琛就问道:“五哥,吃饭没有?”
老五呵呵一笑:“刚吃了点东西。”
楚琛笑着挥了挥手:“行了,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没吃好,走!跟我们一起去祭五脏庙去。”
除了安沁悦之外。其他都是熟人,老五也没推辞,笑着问了是哪家饭店,就表示自己去把东西放好了就过来。
随后。一行人有说有笑的走到饭店,而老五也有些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
点好了菜,老五就说道:“今天我不是到报国寺老郑那拿东西去了嘛。你们知道老郑遇到什么事情了?”
“什么事?”朱大富显得有些好奇。
“老郑的店,昨晚上遭贼了。”老五回道。
“损失怎么样?”吴叔连忙问道。
老五嘴里的老郑名叫郑秋达。做古玩生意的时间也不短了,除了安沁悦之外。其他人都认识,由此也能看出,古玩这行说大还真不大,基本上一个圈子里的只要做的时间比较长,相互之间不认识的很少。
“怎么说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吧……”老五把他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了大家。
原来,今天早上八点半,像往常一样,郑秋达来到自家的古玩店,钥匙插进锁孔,可无论怎么转,门都打不开。无奈之下,郑秋达只能请来一名锁匠,门打开后,郑秋达大惊失色。
只见古玩店里凌乱不堪,博物架上的古玩,更是至少少了三分之一还多,见此情形,郑秋达连忙到储藏间察看,发现大门也被撬开了,跑进去一看,更让他觉得心痛万分。
昨天郑秋达收货之后回店晚,因为急着回家,就把收到的东西,直接放到储藏间的桌子上了,他也根本没想到自己店里会遭贼,以住也没遇到过,但没想到难得马虎一次,就遇到了这种事情。
好在,除了昨天收来的几件东西,还有几件价值不太高的东西之外,保险箱并没有被打开,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见没有其它方面的损失了,郑秋达就连忙报了警。
老五说道:“先前老郑告诉我,粗略算下来,被偷走的古玩市场价值应该在十万左右,他说自己这半年就白忙活了。”
听说损失了市场价值十万的东西,大家的表情到也缓和了一些,毕竟市场价值十万,进价肯定要不了那么多。
而且郑秋达那的生意虽然不错,但平均下来,纯利一年估计也就十万左右的样子,郑秋达既然说半年白忙活了,估计也就损失个五万左右,这对他来说,并不算伤精动骨。
这时,朱大富开口问道:“警察那边怎么说,有没有线索了?”
老五摇了摇头:“那边周围虽然有监控制备,不过数量少不说,而且还不是太清晰,根本看不清楚小偷的长相。再加上小偷作案的时候相当小心,现在只判断出作案的就一个身材中等的男子,其它都还没有什么线索。”
“其实,老郑跟我说,这些东西里面,其它丢了就丢了,他还不太心疼,但昨天他收到了一幅石涛的扇面丢了,那就太可惜了。”
“石涛的扇面?”楚琛他们三人听见这话时,脸上全都露出了惊讶之色,上午他们可是看过这样的物件,事情不会就这么凑巧吧?
“确实是石涛的扇面,你们这是怎么了?”看到他们三人反应这么大,老五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楚琛连忙问道:“五哥,老郑有没有告诉你他那件东西是什么样的?”
“当时好奇我到时问了一下……”老五把先前郑秋达跟他说的给大家复述了一遍。
“肯定是的!”朱大富一拍桌子。
“朱老,什么肯定是的?”老五和安沁悦都有些不明所以。
“你让小琛跟你说吧,我给小郑打个电话。”说完,朱大富就拿出手机拔通了郑秋达的号码。
把那男子的事情说了之后,楚琛说道:“先前我还觉得有些想不明白,怎么他买的东西,还不知道具体什么价值的。但再怎么样,我也想不到这东西居然是他偷来的。”
吴叔摇了摇头:“这人到胆大,昨晚偷了东西,居然今天一早就拿过来鉴定。”
安沁悦笑着说道:“这算不算是灯下黑?”
楚琛笑道:“他可能觉得这是灯下黑,以为换个古玩市场鉴定就没问题了,不过他并不知道古玩这个圈子,说起来还是很小的,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要不了多久,就可以传遍整个京城的古玩圈,他这么做完全是自投罗网。”
“聪明反被聪明误呗。”
朱大富挂了电话走回原位,笑着说道:“如果不是他自作聪明,小郑现在到哪去找他的东西?”
大家会心一笑,楚琛又问道:“老郑怎么说的?”
朱大富说道:“他说他去警局提供一下线索,然后马上过来,估计四五十分钟的样子吧。”
楚琛点了点头,正好服务员开始陆续上菜了,他连忙招呼大家开吃。
一顿饭吃了将近一个小时,等结完了帐,郑秋达却还没到,这让大家稍稍觉得有些奇怪,随后想到他可能是因为某些事情耽搁了,就一起走了回去。
出了门,安沁悦就向大家告了辞,等她离开后,老五就笑问道:“我说,你们刚才怎么也不为我介绍一下,这位美女到底是谁啊?”
“怎么,你看上她了?”周文平笑吟吟的说道。
“切!美的事物人人都喜欢看,这和看没看上有什么关系?”
老五嗤笑了一声,说道:“再说了,我这歪瓜裂枣的,别人也瞧不上我啊,要说有戏,也得老板这样的人才行。”
楚琛笑道:“怎么又扯到我的头上来了,小心我把你这话告诉我家可可啊!”
老五连连摆手道:“别别别!千万别!被老板娘知道这事,我还不得脱层皮啊!”
周文平笑嘻嘻的说道:“好哇!老五,你的意思是说,老板娘是母老虎喽?”
“得,我不说话总行了吧……”
一路说着笑话,大家没一会就走到古玩店门口,正在这时,楚琛就看到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正大步的向他们走了过来,此人中等身材,四方脸,脸上的皮肤看起来有些粗糙,一双特别有神的眼睛,让他在粗犷之中带上了一丝精明。
这中年男子正是他们刚刚提到的郑秋达,在他旁边还跟着两位警察,估计就是过来询问线索的。
三人走到跟前,大家相互介绍了一下,就直接聊起了正事,楚琛除了把事情的经过仔细的说了一遍之外,还提供了店里的监控,在监控里,男子的容貌特别的清晰,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把他找到。
等两位警察客气的告了辞,朱大富就问道:“小郑,你电话里不说四五十分钟就到吗?”。
郑秋达向外面看了看,苦笑道:“原本我是以为四五十分钟绰绰有余了,但我忘了这会正好是饭点,耽搁一点时间再正常不过了。”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窃贼: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借我?
接下来,大家闲聊了一会,当然话题基本都围绕着郑秋达古玩店遭贼这件事情。
说起来,不提郑秋达没有把东西放入保险箱,有小偷光顾,也是由他的安全意识太薄弱所造成的。
郑秋达的古玩店在报国寺附近,开了已经好几年了,他的店铺有个后门,由于平时基本不走,就一直那么锁着,再加上他还用木棍撑着,因此就一直没多在意,在小偷光顾之前,估计至少有一年的时间,他没去检查过了。
没想到,门上的锁可能是平时没怎么开的关系,老化了,再加上木棍有些腐朽,就让小偷钻了这个空子,才这么容易闯进店里去的。而且可能是怕有人从前门进来,小偷还把前门的锁给破坏了,这让郑秋达尤为觉得恼火。
说到最后,郑秋达叹了口气,说道:“说到底,这事还是我自己不好,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吧。至于损失的那些东西,其它什么的就算了,我只要想把那幅扇面完好的拿回来,也就心满意足了。”
楚琛点了点头,说道:“老郑,如果这幅扇面你能够拿回来的话,有没有出手的意思?”
郑秋达愣了愣,马上反应过来,楚琛上午的时候看过这幅扇面,对这件东西有意思也正常,不过他心里还真没出手的打算,一直有些迟疑。
朱大富见此,连忙说道:“老郑,东西不卖也可以,能不能让小琛把东西带给刘老鉴定一下?”
郑秋达对于朱大富这番话有些摸不着头脑。因为朱大富说的是“鉴定”而不是“欣赏”,也就是说。包括楚琛在内,他们几个人并没有鉴定出东西的真伪。但既然没鉴定出真伪,楚琛为什么又说要购买呢?
看到郑秋达有些疑惑的样子,朱大富就把事情跟他解释了一遍,此时郑秋达才明白,原来自己的这幅扇面很可能是张大千的仿作。虽然仿作肯定没有原作价值高,但加上张大千的名气,楚琛就算以原作的价格买下来,也不会吃亏。
郑秋达挠了挠头,说道:“鉴定的事情。我肯定一百个愿意,至于转不转让,不是让我想想再说吧。”
听郑秋达这么说,大家都会心一笑,个中原因也是因为郑秋达这人太过追求完美,具有强迫性格,平时到还好,关键时候就容易犯拧。
如果扇面上有张大千的钤印,郑秋达并不会觉得有什么关系。但钤印什么的都没有,也就是说,这幅作品是张大千有意识的仿制的,这对追求完美的他来说。就不太能够接受。
不过,这幅扇面郑秋达心里还是挺欣赏的,一时间就觉得难以取舍了。大家能够想象,这几天估计郑秋达都睡不着好觉了。
吴叔笑着说道:“我说小郑。你的性格也可以改改了,不然我们都替你觉得累的慌。”
郑秋达苦笑道:“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其实也想改掉这个毛病,但就是改不掉,我也没办法!说实在的,就因为我这毛病,去年我还走过一次眼。”
“老郑,说来听听呢?”老五好奇的问道。
“你小子,就喜欢看我笑话。”郑秋达笑着用手指点了点老五,不过还是把事情给大家说了一遍。
原来,去年七月份,郑秋达去中原省收东西,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有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在火车站旁边摆地摊,上面的东西五花八门,不过大部分一看就是假的,至于剩下的一小部分,郑秋达觉得是赝品的可能性很高。
至于原因嘛,无非是因为火车站向来是龙蛇混杂的地方,这老人就算有真的东西,也不敢拿出来,不然运气不好,就有可能出了事。
虽然郑秋达估计东西是假的可能性很高,但火车还有一段时间才开,去侯车室等着吧,又太无聊了一点,于是郑秋达就蹲下身,从那一部分不是一眼假的东西之中,挑挑拣拣起来。
期间,有一尊观音像引起了他的注意,此器低首垂目,庄严凝重,神情慈祥,似在俯瞰尘世众生。衣褶线条皆呈弧线,头发丝丝毕现,海水纹纹路精细,面部造型圆润,神态安详。
此像整体造型仪态稳重大方,比例匀称,人物刻画细腻,很像是瓷塑大师制作的,而且,让郑秋达觉得难以置信的是,观音像背后还有一枚篆书“何朝宗”葫芦形款。
“难道自己在这种地方还能捡个大漏?”
当时,郑秋达真是激动万分,不过等他定了定心神,仔细观察时,却发现了几处微小的特征,而这些都不可能在真品上出现,这让他多少有些遗憾。
至于到底是谁仿制的,因为时间的关系,郑秋达没来得及判断,于是摆在他面前就有个难题,买还是不买?
其实,这尊观音像除了几个细节之处,仿制的还是很到位的,只要价钱合适,无论怎么样,买下来应该不会吃亏。
但这个时候,郑秋达的老毛病犯了,觉得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件仿品,而且摆在这里的能有什么好东西,他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放弃了。
上了火车,郑秋达脑子里还想着那尊观音像,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不是走了眼,仿何朝宗可不少,而且有几位名气还不小,万一仿者就是这几位名家之一,那就太可惜了。
郑秋达胡思乱想的时候,就有一位长得有些微胖的男子坐在了他的面前,对方手里还拿着一件用报纸包起来的东西,那形状和刚才看到的那尊观音像非常相像。
“不会这么巧吧?”
正当郑秋达诧异的时候,对方就自来熟的和他打了声招呼,自我介绍说,他是一位小商人,过来这边出差,刚才远远的看到郑秋达拿着这尊观音像在那打量最后又放了回去。
他好奇之余,就走过去看了看,他也不懂什么古董不古董的,只觉得这尊观音像非常慈祥,想到家里有老人信佛,就想起回去,老人给的价格也不贵,他没怎么还价就付了钱。
说到最后,他就想麻烦郑秋达帮忙看看。
反正闲来无事,郑秋达就答应了下来,不过出门在外,他心里对此人还是起了提防之心。但接下来仔细一看,他心里就郁闷不已,因为凭他的经验判断,这尊观音像应该是苏学金仿何朝宗的作品。
苏学金是清末德化杰出瓷塑艺术家,何派艺术的殿军人物。他创作的瓷塑梅花入展万国博览会,获得优奖。当时,吴承铣为表彰其作品赢得国际荣誉,还特题赠“极深研究”匾额。另外,他的作品在故宫也有收藏。
最主要的是,苏学金所仿何朝宗作品,形神兼俱,真仿难辨。而这尊观音像,郑秋达仔细看,发现其中还加入了苏学金自己的风格,算是一件比较难得器物,你说他能不懊恼吗?
最后郑秋达把结果告诉了对方,问他能不能转让,不过他说能够请到这尊观音像是缘分,他想自己收藏,婉言谢绝了。
讲到最后,郑秋达唏嘘道:“也许就像他说的那样,我和那尊造像没有缘分。”
看着郑秋达后悔的模样,楚琛心想,这事其实和缘分真没什么关系,关键还是郑秋达不善于把握机会,就像他先前想的那样,既然买下来不会吃亏,那不买干嘛呢?如果换作是他的话,就算没有异能之前肯定也会买下来,不让机会凭白就这么溜了。
老五拍了拍郑秋达的肩膀,说道:“老郑,你也就别多想了,走宝这种事情,咱们基本都遇到过,只不过有人多有人少而已。不过,我还是劝你改改脾气吧,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世界上哪有多少事情是完美的?”
“试试看吧。”
郑秋达点了点头,不过从他的表情来看,估计对这事他不太会上心。对此,大家并没有多说,人生毕竟是自己走的,作为朋友最多只能提点意见,至于选择那就只能靠他自己了。
“好了,说点开心点的事儿。”
朱大富挥了挥手,就给大家讲了一个市场上的趣闻,逗的大家哈哈大笑,随即,现场的气氛又开始热闹了起来。
大家东拉西扯了一些行业上的故事和传闻,一转眼就过了两个小时,正当郑秋达准备告辞离开时,他就接到了警局来的电话,说是那小偷被抓到了,让他现在马上去一趟。
挂了电话,郑秋达连忙和大家告了辞,接着就心急火燎的准备出发,不过他人还没走出几步,就又走了回来,对着楚琛问道:“小楚,你明天忙不忙?”
楚琛摇了摇头:“到没什么要紧的事情。”
郑秋达闻言连忙笑着向楚琛拱了拱手,说道:“那明天我想借一下你。”
“借我?”楚琛表情有些惊讶,不知道郑秋达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其他人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这么回事。”郑秋达笑呵呵的说道:“我前天通过一位朋友介绍,在一户人家看到了一幅张照的书法作品,我当即就想买下来,不过对方却不肯答应,说不相信我估的价格……”
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又遇熟人
听到这里,老五就开玩笑似的说道:“我说老郑,你不会太黑心,开的价格太低,别人才不答应的吧?”
“我是那种人吗?”
郑秋达瞪了老五一眼,说道:“我一直比较喜欢张照的书法,普通的作品我也收藏过几幅,一直就想收藏一两幅有特点的精品,不过不是价格太贵,就是人家不卖。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幅尺寸不大的精品,你说我怎么可能不拿出诚意?”
“当时我给的价格都比市场价还要高上一点,对方还是不肯,我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把价格涨得太离谱吧?说起来,要不是昨天去收货的事情早就安排好了,今天又出了这件事情,我早就过来请小楚帮忙了。”
朱大富闻言说道:“那我觉得可能是对方不想出售,所以故意这么说的。”
郑秋达叹了口气:“无论他们想不想出售,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件合适的玩意儿,我总得努力一下吧,所以就想请小琛帮个忙,不然我真不会甘心。”
张照是清早期词臣,历康、雍、乾三朝,仕至刑部尚书,能画擅书,是个有多方面才能的文人。他书法初学董其昌,后以颜、米为归,论者称其:“天骨开张,气魄净厚。雄跨当代。”
张照深得康、雍、乾三代皇帝的宸赏,其书法的功力当然是毋庸置疑的,他的作品是拍卖会上的常客,市场上也颇受大家的欢迎。
张照的书法作品流传的比较多,不过既然是有特点的精品。那数量肯定不会多。因此,对于立志要收藏一二精品。身家又不是太过丰厚的郑秋达来说,发现一件合适自己的作品。当然得想尽办法收入囊中了。
他原本还想过,如果楚琛出面对方都还不同意,他都打算向对方付点定金,让主人家有出手打算的时候,马上通知他。
大家如果知道郑秋达有这样的打算,肯定劝他放弃,道理很简单,如果是你的话,有人千方百计的想从你手里买件古玩。而且为此都不惜提前预订,你说你会出售吗?
显然,许多人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第一个想法肯定是奇货可居,就算想要出售,也会大幅提高售价,另外也有很大的可能,会把东西收藏起来,等今后再出售。让利益最大化。
言归正传,楚琛听说是这么回事,说道:“老郑,去当然没问题。但如果对方不同意我的观点,那我也没办法。再说了,我在电视台负责鉴定的是瓷器。我给出的结果,对方会同意吗?”
“这是肯定的。如果你这位京城电视台的专家都不行的话,那我暂时也就没辙了。至于你专门鉴定的是哪个类别。老百姓可不会管这些,他们只要知道你是专家就行了。”郑秋达摆了摆手,笑着表示没关系。
见郑秋达这么说,楚琛也就不再多说。
接下来,双方约好了时间和地点,郑秋达就匆匆离开了。
吴叔摇了摇头道:“这小郑,就是急性子,他难道不知道他越这样,对方越不想出售?”
周文平说道:“他就是这个脾气,平时做生意脑子清醒的,一遇到自己在意的事情,就有些不管不顾了。”
朱大富说道:“小琛,你明天记得提醒他一下,免得他后悔,不过他如果不听也就别去管他了。”
楚琛点了点头:“行,我会提醒他的……”
…………
第二天,楚琛出发前往郑秋达昨天跟他说的地点,半路时,他接到了王如洋的电话,客气的问他交流会那天能不能去。
他告诉王如洋可以,不过因为他事情比较多,万一那天突然有事也说不定,因此他并没有说死,并表示如果他不能参加的话,他会安排别人前往的,让王如洋放心。
王如洋见楚琛这么说,也非常高兴,客气了几句之后,就挂了电话。
郑秋达昨天说的地方,是一个建成了五六年的小区,当楚琛驾车赶到时,郑秋达已经到了,而且看他的模样,估计到的时间也不短了。
郑秋达看到楚琛下了车,连忙就快步迎了上来。
“小楚,你来啦!”
楚琛和他打了声招呼,说道:“老郑,看你这样子,好像来了有一会了吧?”
郑秋达嘿嘿一笑:“反正在家也没什么事情,就坐共交车过来了。对了,昨天这幅扇面拿回来了,先放你这吧,你先看看对不对。。”
说着,他就把手里的一只装着锦盒的口袋递给了楚琛。
“我还不相信你啊?”
楚琛把袋子接到手中,和郑秋达认识了几年,他的品行还是知道的,楚琛可不相信,他会在这方面做假,再说了,这幅扇面最多也不过几万块钱而已,对他来说,用几万块钱认出一个隐藏在深处的小人,还是很合算的。
随后,他就笑问道:“那小偷都交待了?”
郑秋达点了点头:“是的,具体的咱们边走边说。”
看到郑秋达迫不及待的神色,楚琛就应了一声,跟着郑秋达边走边说道:“我说老郑,你这心态有点不对劲啊,一会还是注意一点比较好,不然被对方看出你这么心急,就算有意向,也可能临时变卦。”
郑秋达原先还准备说自己就是这样的性格,很难改正,但听楚琛说对方有可能会因此而变卦,连忙郑重的表示自己会注意的。接下来,他就把小偷的事情,跟楚琛简单的说了一下。
经警方审查,小偷交代了犯罪经过。他自称爱好古玩,不过平时零用钱不多,他又怕买到假货,只能过过眼瘾。
今年三月份,小偷到郑秋达的店里去欣赏古玩,无意中发现古玩店的后面是用木棍撑起来的。同时,在这期间,他还发现古玩店的安保措施十分松懈,于是,他就起了盗窃古玩回家收藏的念头,不过当时只是这么一想,并没有实施。
时间到了前天,小偷在市场上下手买了件古玩,不料回家一查,却发现是件现代的仿品,这把他气得够呛,再加上当天他和妻子因为琐事争吵,于是一气之下,他就离了家。
一路无意识的走走停停,等小偷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居然到了郑秋达的古玩店门口,于是先前的想法又冒了出来。
不过,他并没有鲁莽,为了安全起见,他还化了妆到古玩店内部去踩了点,回家又详细的合计了一下计划,到了昨天晚上,才动的手。
得手后,小偷留了两件准备变现,其它的东西就被他放在了单位的杂物间,等小偷落网后,这些东西也都被找了回来。因此,对郑秋达来说,他除了受了点惊吓,浪费了一些功夫和时间之外,并没有多少损失。
“那真是恭喜了。”
楚琛笑着说道:“不过老郑,你那怎么还有癔造品,难不成你现在品味已经变得这么差了?”
“怎么可能!”郑秋达哈哈一笑:“这是我儿子和同学一起出去旅游时得到的,回来之后还得意洋洋的跟我说,捡了个大漏,当时就被我臭骂了一顿,接着东西就一直被放在我店里了,也一直无人问津。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当成了宝贝,还拿去给你做了鉴定。”
“所以说,这完全就是个蠢贼……”
说说笑笑间,楚琛就跟着郑秋达来到一户人家门前敲了门。
“谁呀!”随着屋里传来一个令楚琛有些熟悉的声音,门就被人打开了。
“原来是你啊,我不是说东西不卖吗?”
对方说话间,楚琛也看清了她的容貌,这不禁让他暗道了一声“好巧”。
原来,说话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处藏有魏忠贤宝藏的四合院主人的表姐,那位一直给他打听消息的老太太。
郑秋达好像没听到老太太说的话,笑容可掬的说道:“大娘,您上次不是说不认可我报的价格吗?这次我带了一位京城电话台的鉴定专家过来。”
老太太直接拒绝道:“这不是专家的问题,我家现在又不缺钱,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我是不会拿来换钱的的。”
听到这里,楚琛心里有些无语,明明老太太根本连出售的打算都没有,郑秋达居然还说不同意他的价格,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脸皮厚,还是因为太想得到那幅作品,从而产生了幻觉。
不过,楚琛觉得郑秋达的头脑应该是清醒的,不然他昨天也不会说出“无论他们想不想出售”这样模棱两可的话来。
郑秋达腆着脸说道:“大娘,这事咱们可以一会再商量,你看我都把专家请来了,是不是再让我们看一看啊?”
老太太心道,专家是你请来的,和我有什么关系?不过,正当她准备开口时,正好看清楚了楚琛的模样。这让她当即就愣了神,过了半响,她才回过神来,一脸惊讶的说道:“小伙子,你就是他说的专家啊?”
楚琛笑着和老太太打了声招呼,谦虚的说道:“我就是小打打闹,最多就是参加过京城电话台的几期节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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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粉丝
“小伙子,你这人其它都好,就是太谦虚了一点。”
老太太对楚琛的印象非常好,这也是因为楚琛先前没有因为她年纪大不懂古玩而故意骗她,再加上后来她又去问家和人表妹,他们对楚琛能给出这样的价格,也都觉得颇为惊讶,说这样实诚的生意人确实比较少见。
这也是后来楚琛请她帮忙,她一直非常尽心尽力的根本原因。
楚琛到是没想到,自己当初不想欺骗老太太的做法,会有这么好的效果,这也算是一饮一啄吧。当然,这也是因为他有这个实力,如果他手头的钱不多,那肯定也不会这么大方。什么实力做什么事情,这一点无需多说。
“小伙子,先进来坐会喝怀茶吧。”
随后,老太太就热情的邀请楚琛和郑秋达进屋,但在郑秋达眼里,他好像是附带一样,这让他颇为郁闷。不过,他马上就安慰自己,如果没带楚琛一起来,他连门都很可能进不去,这也算是自己这段时间最英明的决定了。
老太太将两人带到客厅,只见有一位和老太太差不多年纪的大爷,正坐在沙发上,戴着一幅老花眼镜认真地看着报纸。
听到响声大爷就抬起头来,不过,当他看到郑秋达时,眉头又皱了起来,神情有些不悦的说道:“怎么又是你?”
郑秋达见此,脸上多少显得有些尴尬,而楚琛心里则很是无语,心想。老郑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让这对老夫妻对他这么反感。
好在。因为楚琛在,老太太马上就打了圆场。说道:“好啦!快去泡茶,没看到有客人吗?”
大爷听了这话一开始有些不解,心道,前天你吃饭的时候,还一个劲的说,这人像牛皮糖一样,下次如果再来,一定不让进门,怎么现在突然又改变态度了?
不过。当他看到站在后面的楚琛时,就微微一愣,随即眼睛瞪的老大,猛得站起身来,一脸惊喜的问道:“请问,您是《收藏天下》的那位楚老师吧?”
见楚琛笑着说是,大爷连忙快步走上了前,激动地和楚琛握着手,说道:
“楚老师。我是您的粉丝啊!《收藏天下》是需,我最喜欢听您的点评了,通俗易懂,特容易记。上个月。我根据您说的鉴定宣德青花瓷的几个要点,帮我一位朋友看出了一件赝品,朋友当时还觉得奇怪。我什么时候也成专家了,哈哈!”
楚琛笑着摆了摆手道:“关键还是您老能够活学活用。而且我说的那几条,也不过是老生常谈而已。其他专家都说过。”
大爷哈哈一笑道:“那是您讲的好,不然为什么我偏偏只记得您啊!”
接下来,两人又讲了几句客套话,直到得了老太太的提醒,大爷才连忙热情的请两人入了座,随后就进屋拿了包好茶叶来招待楚琛。
泡茶的时候,老太太小声问道:“我说,我以前怎么没听说你认识这个小伙子啊?”
大爷笑道:“你每次节目都没开始就睡觉去了,我跟你说这事干嘛?”
说到最后,他突然反应过来,问道:“嗳!听你这话,你好像你认识他?”
老太太点头道:“之前不是我帮我表妹卖过古玩,买的人就是他。”
“哦!原来是他啊,看来这位楚老师还真是德才兼备啊!”大爷恍然道。
二老给楚琛上了茶,大爷就笑着说道:“刚才听我老伴说起,我才知道,原来当初跟她买古玩的是楚老师您。也是她运气好,遇到了您,不然换个奸商,估计被人卖了还得替别人数钱呢!”
老太太听了这话,有些不满了:“我有你说的这么笨吗?”
“嘿!不知道前天是谁买个菜都差点被人给骗了。”大爷闷哼了一声,对着楚琛说道:“楚老师,您不知道,当时要不是我一位朋友正好经过,她最后不知道要被骗掉多少钱……”
原来,前天早上,老太太去菜市场买菜,快到一个三岔路口的时候,一辆白色小车在她旁边停了下来,上面坐着一男一女,开窗向她问道,称“那边有一位老中医能看病,许多疑难杂症都能治好”。
老太太表示不知道,这时就见一位四十多岁面容比较和善的女子走了过来,该女子随即告诉开车的男女她知道怎么走,并且声称她也知道那名老中医看病非常厉害。女子又说她住在附近的一个小区,答应买好菜后带着开车的男女一起去找老中医。
随后,老太太就和女子一起去买菜,女子趁机向老太太吹嘘老中医看病非常厉害,劝老太太说不妨一起到刚才那人问的地址去看看,就算自己觉得没病,让老中医看看也权当保健了。
老太太呼了很心动,最后就答应了下来。
正在这时,大爷的一位朋友正好走了过来,听说了这事,就奇怪的问那女子,他就住在女子住的小区,怎么平时都没遇见过她。
女子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随后便找了个借口跑掉了,这时老太太才反应过来,自己遇到了骗子。
说到最后,大爷就有些无语的说道:“就她这脑子,我平时都不敢把钱放她那保管,不过她到好,对这方面的事情特感兴趣,先前她表妹让她卖古玩,她也不跟我说,直接来了个先斩后奏,当时我听着都觉得后怕。”
“这不是好好的嘛!”
老太太有些不服气的说道:“再说了,这事上哪有那么多坏人,又正好被我遇到?”
“大娘,您这想法真要不得。”
郑秋达接过话,说道:“老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现在古玩市场上,为了几十上百块钱骗人的都有,您之前出售的东西想来应该不止这点钱吧?这也是您遇到了小楚,换个买家不死命压您的价格就已经算是好的了。”
大爷对这番话感同深受:“说的对,如果不是这行太容易被人骗,我之前也不至于买过几件东西之后,就不打算买了。”
老太太也知道先前的事情,自己处理的有些鲁莽,不过听着大爷的数落,也有些恼羞成怒了,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了行了!我今后注意总行了吧!”
见此情形,大爷也就不再多说,和楚琛闲聊起来,在这期间,他还介绍了一下自己。
大爷姓陈,他向楚琛问了几个古玩上的问题后,就把话题转到了郑秋达关心的那幅张照的作品上。
“郑老板,今天楚老师在场,我就再跟您说一下,那幅张照的作品,是我祖上好不容易传下来的,而且在那段特殊时期,还差点被人抄了,能保存下来非常不容易,我也一直把它当作传家宝,想要一代代传下去。”
“当然,这件事情我多少也有些责任,要不是当初我喝了酒,有些犯迷糊,也不会答应老钱可以带着你过来看一看,这一点我要向你道个歉。”
郑秋达连忙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心里则非常遗憾,看来今天自己又要空手而回了。
郑秋达黯然的模样,陈大爷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正好楚琛也在,于是就以请楚琛帮忙鉴定为由,把那幅张照的作品,也和其它东西一起拿了过来。
这幅书法作品为张照的《草书临争座位帖》。
《争座位帖》亦称《论座帖》、《与郭仆射书》,为颜真卿行草书精品,是其在唐广德二年写给定襄王郭英义的书信手稿。现在此作真迹已经失传,刻石存于西京碑林。
这幅草书作品,笔画转折多变,结字聚散适宜,气势贯通,浑朴雄健,确实是张照的草书风格,再加上张照的款识、钤印以及多位清代收藏家的鉴藏印,不但是幅真迹,也确实如郑秋达说的那样,是张照众多作品中的精品,颇为难得。
陈大爷听了楚琛对作品的称赞非常高兴,不过再看到郑秋达眼睛死死地盯着这幅书法的模样,心里也直打起了鼓,随后就连忙找了个借口把书法收起来,让老伴把东西放回卧室小心收好,不然他还真怕郑秋达突然情绪失控,出了意外。
楚琛看到郑秋达恋恋不舍还带着一些幽怨的眼神,暗自摇了摇头,不过古玩这行,像郑秋达这样的人也不少,到也没什么奇怪的。
觉得郑秋达这模样有些可怜,楚琛就说道:“老郑,既然这是大爷的传家宝,你就别老是惦记了,今后有机会,我帮你取一幅。”
郑秋达听了这话,立马来了精神,连连对楚琛表示感谢。楚琛的朋友和渠道可比他多的多,再加上张照的精品之作虽然不多,但也不少,凭楚琛的能耐,想要找到一幅还是非常容易的。
此时的陈大爷心里也松了口气,就郑秋达刚才那模样,他还真担心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就算郑秋达做事不会极端,他想到郑秋达一直惦记着自己的传家宝,肯定还是会提心吊胆。现在有了楚琛的表态,他才彻底的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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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章 木版水印
接下来,郑秋达拿出几件祖传的东西请楚琛点评了一下,不过这几件东西都比较普通,只有一件乾隆山水彩瓷瓶,还算不错。
可惜的是,这件瓷器并不是官窑,只是一件做工都比较精致的民窑作品,市场价值也就一两千而已,但如果换个官窑的身份,这件瓷器的价值估计就能上万,这也算是民窑的一点悲哀之处吧。
虽然自己的东西并不是精品古玩,不过对郑秋达来说,就算它连古玩都不是,也是祖上传下来的物件,自己必须好好的保存下来,争取能够完好的留给下一代,算作家族历史的见证。
这时,郑秋达把一只箱子拿了出来,打开之后,楚琛一看,只见里面是一个玻璃罩起来的小箱子,箱子内部展现的是旧时京城市井胡同的场景。
古朴典雅做工精细的手工四合院围墙,将热闹的市井与幽静的院落悄然分开,而院外则展现了洋车、冰糖葫芦、磨刀师傅、脚夫、下围棋、遛鸟、抖空竹等等您所了解与不了解的京城民俗。
整个场景虽然小巧,但从任何一个角度来欣赏都值得玩味,特别是那些艺“人”,还都是一只只看起来活灵活现的小猴子,更增加了作品的趣味。而这正是京城的传统手工艺品“毛猴”。
说→,⌒.起毛猴,现在知道的人恐怕不多,这种京城独有的民间艺术品,相传出现在清代同治年间。
当时,京城有家药铺的小伙计受到帐房先生欺负。他偶然发现蝉蜕具有某些形象特点,不由心中一动。便决定用中药材塑造一个“帐房先生”。
他选取了辛夷做躯干,又分别截取蝉蜕的鼻子做脑袋。前腿做下肢,后腿做上肢,用白芨一粘,一个人不人、猴不猴的形象便出现了,就这样无意间世上第一个毛猴诞生了。流传到社会后又被有心人加以完善,逐渐形成现在这种深受人们喜爱的手工艺品。
眼前这些玻璃箱里的这些小猴子,浑身布满密密麻麻的棕色或白色的细绒毛,通体稍有些透明,乍一看。还以为是真毛猴儿的标本,制作的非常逼真,不但把猴子的机敏和活泼都表现了出来,也体现出了作者非常高超的手艺。
看到这些袖珍小猴,楚琛就笑着说道:“大爷,您这套毛猴制作的非常不错,取景设计等方面,都把握的非常到位,是我这些年之中看过的做的最好。最有味道的毛猴作品了,很有收藏价值。”
陈大爷闻言一怔,原本他拿出这件毛猴作品,只是为了逗大家一乐。没想到居然也是件藏品,他挠了挠头,说道:“这件作品是我五年前。从一位制作毛猴的老艺人手里买来的,平时有事没事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个乐,我还真没想到。它也有收藏价值。”
楚琛笑着说道:“一件东西只要有艺术价值,当然可以收藏,更何况您这件毛猴作品还制作的这么有特点和韵味,当然更值得收藏了。说实在的,我现在也起了购买的心思。”
陈大爷有些遗憾的说道:“那实在不巧,那位老艺人去年夏天的时候,中风去世了。既然楚老师您喜欢,要不我这一件就送给您吧?”
“这怎么好意思!”楚琛连连摆手,表示不能夺人之好。
陈大爷先前也是头脑一热,才说出了这番话,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现在见楚琛这么说,他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也就不再劝说了。
就着毛猴的话题,聊了几件趣事,陈大爷就叫上老伴,准备刚才拿出来的东西收回去放好。
见此情形,楚琛就有些奇怪的指着桌上的一幅材质应该是绢的卷轴,说道:
“大爷,这幅还没看呢!”
陈大爷摆了摆手:“嘿!这是一幅赵佶的《柳鸦芦雁图》赝品,当初买的时候我看它画的逼真,也是财迷心窍,再加上那时我也不知道真迹在泸市博物馆收藏,就花了几千块钱买了下来,后来给朋友一看,才知道自己上了大当。”
楚琛听了这话,皱了皱眉头,说道:“我觉得应该是仿作,不应该是赝品吧?”
陈大爷呵呵一笑道:“真的是赝品,当初我去沪市博物馆看过真迹了,我这幅和那幅一模一样,根本不可能是仿作。”
“一模一样?”楚琛听了这话有些疑惑起来。
这时,郑秋达开口问道:“小楚,你刚才明明都没看过这幅画,怎么就说它是仿的呢?”
陈大爷夫妇闻言一怔,对啊,刚才楚琛看都没看,怎么说这是仿作呢?
“因为材质。”
说着,楚琛把卷轴拿到手中,说道:“你们看,这幅绢本看起来非常疏朗,光洁度也很差,说明这是用一梭一丝一压紧的操作方法织出来的,试问,又有多少人舍得用手工绢来作假?”
说着,他又拿出放大镜仔细观察,随后说道:“而且绢本的经线用的是双丝绢,纬线是单丝,绢丝粗细均匀,织得也紧密,这应该是明代绢本的特征。另外……总而言之,我认为这应该是一幅明代的绢本画,而且绢的质量非常高。”
听了楚琛的解释和结论,陈大爷夫妇不禁目瞪口呆。什么意思,难道这是不是赝品,真的像楚琛说的那样,是幅仿作?
郑秋达也显得非常诧异,过了片刻,他说道:“小楚,可是刚才大爷说过,明明和真迹一模一样,要说这是揭二层,但这明明是绢本画,想揭也揭不出来啊?”
见大家都看着自己,楚琛哈哈一笑:“老郑,你难道忘记‘木版水印’了?”
“对啊,我怎么忘记还有这种工艺了!”郑秋达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陈大爷连忙问道:“楚老师,什么是木版水印啊?”
楚琛笑着解释道:“木版水印字画是我国特有的复制工艺。它集绘画、雕刻和印刷为一体,根据水墨渗透原理显示笔触墨韵,既可用以创作体现自身特点的艺术作品,也可逼真地复制各类字画。”
说起来,木版水印字画在我国具有悠久的历史。远在唐代,单色木版印刷已经具有相当水平。明末出现“饾版”、“拱花”等套色叠印,表明技术有了更大的进步。
由于这项工艺始终基于手工进行,所以我国目前纯粹作为文化遗产予以继承和发展。从经济的角度来说,这是不惜工本的,但从取得的成果来说是巨大的。
楚琛接着说道:“木版水印字画的制作是一个极为专业,也极富创造性的过程,它分为勾描、刻板、水印、装裱这四个步骤,前三个步骤就是重之中重,而且非常的费工费时。”
“它不仅涉及制作人员把握原作的素养,也涉及其描绘、雕刻功底。在套色印刷时,更涉及制作人员的精湛技巧,材质、颜料、水分,甚至气温、湿度,稍有掌握不慎,都会导致前期劳动白费。”
“正因为如此,一幅木版水印字画的制作成功率相当低,以明代胡正言《十竹斋书画谱》为例,光一套木版就耗费了几十个专业人员前后十年的劳动,堪称工程浩大,投入不菲。此外,一套木版的使用次数也相当有限,通常情况下,整套有效使用不过百余次。”
听到这里,陈大爷就说道:“那也就是说,如果我这幅画是木版水印字画的话,很可能现在还存有不少幅,但如果真有的话,也早就传出来的吧?”
楚琛说道:“我是说使用次数不下百余次,但只印了一次或者几次也是有可能的。您要知道,赵佶的《柳鸦芦雁图》虽然分为上下两部分,不过在明代那会都是内府收藏的,不是皇帝本身或者皇族,怎么可能拿出来水印?”
“而对这些人来说,做许多事情往往都不惜工本,就算刻好了模板,只用一次就丢掉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而且您说和沪市博物馆收藏的一模一样,不也正好证明水印模板的制作水平高吗?这更能够从侧面证明这一点了。”
听了楚琛的解释,陈大爷激动的搓着手,兴奋的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老太太说道:“行了,你心脏不好,就别激动了,还是先看看到底对不对吧。”
“刚才楚老师都说是明代的绢本画了,肯定错不了!”
陈大爷哈哈笑着把桌子小心的清理了一下,随后戴上手套,小心的展开了画卷。
只见,前段表现的为楼鸦在柳树上休息喜戏的场景,柳和鸦采用没骨画法,设色浅淡,构图洗练。粗壮的柳根,细嫩的枝条,姿貌丰腴的楼鸦画得都很精细工整。楼鸦双双休息喜戏,形态自在安详。点睛用生漆,更显得神采奕奕。画面在黑白对比和疏密穿插上取得了很大成功。
后段为四只芦雁在芦草蓼花边栖息,以浅赭设色,增强了秋天萧疏的气氛。组合起来,正是著名的宋徽宗赵佶所作《柳鸦芦雁图》。
随后,楚琛连忙拿起放大镜一点点的仔细观察起来,足足二十多分钟后,他才长舒了一口气,面带笑容的点头道:“对,确实是‘木版水印’制作的,而且水平非常高超,在当时,应该不是一般的工匠所能做得出来的。”
第一千零五十一章 发病
陈大爷听了楚琛这番话,心中的激动和喜悦都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表达了,一时间整个人处于异常亢奋的状态,过了好一会,他才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有些期待和忐忑的问道:“楚老师,那这幅画现在能值多少钱啊?”
看到陈大爷刚才激动的有些不能自己了,楚琛多少有些担心他的身体,特别是刚才老太太还说陈大爷的心脏不太好,万一太激动犯了病,那就是好事变坏事了。
看到楚琛沉默了好一会都不开口,陈大爷就有些着急,正当他准备开口的时候,老太太说道:“老头子,这是楚老师照顾你,就你这模样,一会心脏受得了吗?”
陈大爷有些不在乎:“不就是心电图做出来有些不稳定嘛,当时医生都说,只要静养,再定期去检查一下就行了。”
老太太没好气的说道:“那我问你,你有定期去检查吗?这都一年多了,你去过医院没有?”
“身体又没不舒服,去什么医院啊!你难道不知道,现在去一趟医院要多少钱?小毛病都那么贵,更别说大毛病了!”
陈大爷挥了挥手:“你看我现在好好的,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了,今天不说,今后总有一天也要告诉我的,到时就能保证不出问题吗?况且,我的↓↘,∽.身体我自己还不清楚?楚老师,您直说就行了,没事的。”
虽然陈大爷这么说,但既然知道他有心脏病,那楚琛多少也点有些防范措施才行。他说道:“大爷,要不我先帮您把个脉吧?”
陈大爷闻言非常惊讶。问道:“楚老师,您还会治病?”
郑秋达抢先说道:“小楚的医术非常高。如果他专心在医生这个职业上发展,估计早就成为神医了。”
二老此时显得非常不可思议,觉得郑秋达说的太夸张了一点,楚琛才多大啊,怎么可能既在古玩领域有这么高的成就,医术还那么高超,想想都觉得不太可能嘛!
楚琛马上谦虚的说道:“老郑,你说的也太夸张了,哪有我这么年轻的神医啊!”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光是郑秋达那么说的时候,他们心里的不信占多数,现在楚琛谦虚了,他们反而有些相郑秋达的话了。
不管怎么样,先看看吧,反正把脉又不会影响身体。如是想着,陈大爷就笑着把手伸到楚琛面前,让楚琛帮忙把脉。
一番望闻问切之后。楚琛就说道:“大爷,您确实有冠心病,不过不是太严重,但也需要吃药调理一下。还有平时要注意一下饮食。另外,您的高血压有些严重,必须要及时治疗才行。”
陈大爷听了这话。说道:“我到确实有高血压,不过三个月前测的时候。只比平均数值高了一点,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其实。他这么说,最主要是有些不相信楚琛的判断,他觉得测血压怎么着也得用血压计吧,把脉怎么可能测的出来?
楚琛看到陈大爷不信的神色,心里多少有些无奈。现在许多人都不信中医能测出高血压,而且一些正规中医学校的教材也没有涉及,使得一些毕业生都不知道这事,于是就更加让某些人坚信,高血压中医是测不出的。
其实,不说其它,清末时的著名医家张锡纯在《医学衷中参西录》这本医学书籍中,就有高血压相关朕兆的描述。只要对懂的中医来说,把脉诊断高血压又快又方便。
但关键就在这个“懂”字上面,老话说的好,良医治人病,庸医害人命,现在的中医虽说和社会大环境有关,但社会上的庸医其实也做出了不少的“贡献”。
言归正传,既然陈大爷不怎么相信自己的判断,楚琛也只能让他最好尽快去医院做个检查,想要和一个不相信的人谈诊断结果,肯定是行不通的。
陈大爷有些敷衍的表示自己会去医院做检查,随后就急切的想要知道这幅木板水印画的的价值。
知道自己总不能一直拖着不说,楚琛就尽量以平静的语气,说道:“咱们先说个参照价格吧,今年四月份的时候,有一幅赵佶的《写生珍禽图》进行了拍卖,成交价是两千五百三十万。”
“多少?两千五百三十万?!”陈大爷夫妇听到这个价格,都已经手足无措了。
楚琛连忙说道:“您二老先不要激动,这两千五百多万是真迹的价格,木板水印的字画肯定值不了那么多的。”
“那能值多少钱?”陈大爷急忙问道。
楚琛说道:“大爷,您先别急,这价格怎么估,我总得给您说说清楚,不能是一笔糊涂帐,您说是吧?”
老太太接过话道:“老头子,你就认真听吧,再说了,东西是你的又不会跑了。”
陈大爷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楚老师,对不起啊,我这人性子比较急,您接着说吧,我保证不插话了。”
楚琛呵呵一笑,接着说道:“赵佶的书画作品现存世19幅,咱们国家的博物馆藏有9件,另外10件分散在海外收藏机构或个人手中。此次拍卖的《写生珍禽图》是赵佶留世珍品中尺幅最大的一幅。”
“但这幅画是赵佶没当皇帝前的作品,画得比较正,笔法比较嫩。因此,我觉得保守点估计,《柳鸦芦雁图》的价值应该和《写生珍禽图》相当,注意,这里说的是市场价值,如果去拍卖的话,那价值就不好估计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陈大爷心里已经开始激动起来,不管《柳鸦芦雁图》最高到底能值多少钱,以两千五百多万来计算,就算自己的这幅木版水印画只有二十分之一的价值,也有一百多万啊!当初自己是多少钱买的来着?
想到这里时,陈大爷的脑子已经开始有些懵了。
楚琛接着说道:“那么,现在以这幅《柳鸦芦雁图》木版水印本所展现出来的艺术水平,以及保存的完好程度等方面来说,保守估计,真迹十分之一的价值还是有的。”
“真有十分之一?”陈大爷瞪着双眼,双手都开始明显的颤抖起来,这可是十分之一啊,代表的可是两百五十多万,这还是保守估计,要是遇到喜欢的人,或者上拍卖会的话,那得值多少钱?
别说陈大爷了,老太太此时也激动的不能自已,长这么大,她只是在当初把家具卖给楚琛的时候,才经手过上百万的钱,而且那钱又不是她的,感觉当然不同,现在乍听到自己家也变成百万富翁了,她怎能不激动?
看到陈大爷情绪波动太大,楚琛连忙提醒道:“大爷,您先安抚下自个儿的情绪,太激动对您的身体不好。”
“楚老师,我没事,我……”陈大爷哈哈一笑,正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感觉胸口一阵剧痛,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了。
楚琛一看就知道陈大爷应该是犯心绞痛了,暗道一声不好,急忙大声问道:“诸大娘,您家里有**或者消心痛吗?”
“没……没有啊!老头子以前都没犯过病啊!这可怎么办才好!”老太太此时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
见此,楚琛只能让老太太去拨打120,然后迅速抬起陈大爷的左臂,然后用右手的拇指伸入左侧的腋窝内,再用力地弹拨腋窝顶点的极泉穴,并且在此期间,他还用上了内气,以增加疗效。(境界突破,内气已经能够不用针灸就少量运用)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极泉穴其实是手少阴心经的起始穴,它和心相连,集中了许多和心脏相联系的神经和血管。
因此,如果对极泉穴进行弹拨,可以把刺激成功地传导到心脏,具有一定的保健和急救的两大功用,对于有心脏供血不足的情况,还有会经常出现心悸以及心痛症状的人来说,经常地弹拨极泉,不失为一个比较简便易行的保健方法。
当然,这种方法只能起到一定的缓解作用,无法根治或者说是完全急救,因此如果出现任何紧急情况还是需要联络专业医师并及时到医院就医。
陈大爷的冠心病本来就不怎么严重,之所以会犯病也是由于太过激动所致,现在经过楚琛的急救,情况马上就有所缓解,整个人也显得平静了许多。
见此情形,楚琛手上的动作稍稍慢了一些,关切地问道:“大爷,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陈大爷则显得有些惊奇:“已经好很多了,没想到楚老师您还真是神医啊!”
楚琛呵呵一笑:“神医真谈不上,而且这种急救方法许多医生都知道。”
当然,有一点他没说,那就是如果没有内气的帮助,不太可能会见效的这么快,效果这么好。
陈大爷微笑着说道:“看看,您又谦虚了吧,反正我还从来没听说过,有医生能够这么快就治好我这样的毛病。”
楚琛连忙说道:“这只是缓解,一会您还是要去医院做详细检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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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巧遇
陈大爷做了几个动作,呵呵一笑:“我这不是感觉没问题了嘛,还有必要去医院吗?”
郑秋达说道:“大爷,您还是相信专业人士的意见吧。”
老太太在旁边说道:“是啊是啊!身体的事情可不能马虎,老头子,你可不能再倔啦!刚才你要是听了楚老师的意见,去医院检查也就没这种事情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没说一定不去。”陈大爷嘀咕了一句,心里多少还是对先前没听楚琛的话感到后悔。不过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可吃,而且他觉得凭楚琛的医术,治好他应该没什么问题。
“楚老师,我能不能麻烦您帮我治疗啊?”
楚琛笑着点了点头:“治疗到是没问题,不过我觉得您还是先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比较好一点。”
虽然凭他现在的医术,已经把陈大爷的身体情况了解的**不离十了,但就算是陈大爷夫妇俩相信他,他们的子女能相信吗?就凭他这个年纪,不把他当作骗子已经不错了,想要同意他帮陈大爷治疗,可能性实在不高。
因此,他才让陈大爷去医院检查,到时如果陈大爷能够说服子女,那他帮忙治疗到也没什么,不然容易引起麻烦,虽说他不怕麻烦,但也没必要去招惹《←,☆.。
陈大爷以为楚琛这么说是安全起见,就呵呵一笑道:“行,我听您的。等检查完了,我再联系您。”
“好的……”
接下来,楚琛一直注意着陈大爷的身体情况。直到救护车赶来,他才和郑秋达一起离开了。
两人下了楼。郑秋达边走边笑道:“小楚,你的医术还真没得说。那医生还以为是恶作剧呢!”
楚琛说道:“这主要也是因为陈大爷的心脏病不严重,不然刚才那样,哪有这么容易就过关啊!”
“这到也是。”郑秋达感叹道:“像我的一位亲戚,心脏病就比较严重,上次突然发病,连药都没来得及吃,人就没用了。得了心脏病还真马虎不得。”
楚琛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
郑秋达马上问道:“对了,小楚,你对刚才那幅画有没有兴趣啊?”
楚琛笑道:“当然有兴趣。不过刚才那个情况,我也不方便多说,等大爷身体好了一点再谈吧。老郑你这么问,不会也想下手吧?”
郑秋达摊了摊手:“我当然也想拿下来,不过就我这经济实力,也是有心无力啊!”
说到这是,他想到了件事情,问道:“小楚,你说以现在的市场行情来看。这种木版水印字画,有没有投资和收藏的价值?”
“这不能一概而论。”
楚琛说道:“像陈大爷这幅水印作品之所以能值原作的十分之一,主要是因为它的不惜工本,以及历史价值。以及物以稀为贵等一些因素综合起来的结果,根本不是市面上的一些木版水印作品能比的。”
郑秋达点头道:“确实,这么多年来。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制作的这么出色的木版水印画,这样的木版水印作品价格高也正常。我主要是觉得。这两年木版水印画也开始走俏了,而且这样的作品。能够让藏家们有机会能接触到更多的名家名作,应该是有投资价值的吧。”
楚琛说道:“如果像你这么想的话,我认为这不过是个能够赚钱的生意。”
“为什么这么说?”郑秋达闻言有些惊讶。
楚琛解释道:“因为照你这样理解的话,木版水印画充其量只是高档的印刷品而已。这一点,从一些藏家的言论就可以看的出来。”
目前的高仿书画基本上以木版水印画为主,但木版水印画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手绘作品,它实际上是一种印刷品,它所用的材料,诸如纸、绢、墨、颜料等,与所复制的原作品材料完全一样。
好的木版水印画除了没有文物价值,作品的神韵、笔触与真品不分上下,甚至连古代书画上面的水印、裂纹和霉斑等也一并“克隆”,成为名副其实的高仿书画。
这使得木版水印画虽然已经开始走俏,但就像楚琛说的那样,也引发了众多藏家对书画临摹、赝品和高仿的概念争论,对于高仿书画的艺术含量、收藏价值及市场前景,也是见仁见智、莫衷一是。
另外,木版水印画仿真度虽高,但售价却很低廉,一般的名家书画大都在几十至数千元之间,即便是传世的国宝级古代名画,价格也不高,售价一般仅为真品的万分之一。
楚琛接着说道:“当然,对于木版水印画,我觉得既不能一味的赞赏鼓励,也不能随便一棍子打死。以一件艺术品而言,它还是具有较高欣赏价值和实用价值的。而且木版水印的价值,其实和平常的古玩差不多,讲究一个物以稀为贵。”
“复印的多效果差,价值当然低,反之肯定要高。另外,木版水印字画在容易被人利用制作成高仿赝品,老郑你如果将来主做书画生意,这一点还是要多加注意才行。”
确实就像楚琛说的那样,这些年来,社会上专门有一批人将木版水印字画通过一定处理之后,冒充真迹出售,使许多初入艺术之门的收藏者上当。
目前一些比较“高级”的做法是书画“印刷后添墨”造假法,又称“印刷与手工相结合”作伪,它指造假者在实施了“全部印刷”或“局部印刷”后,对成品印刷内容再用毛笔作笔墨上的“手工还原”等修饰举动。
如在原印迹上的某部位适当再添加一些墨渍;补作若干皱、擦、点、染之类的笔触,以起到消除印痕,增强“笔”感的效果。尤其是一些具有经验的造假老手,还会利用一段真的题跋,接上一段假画,或利用真款有余纸加绘假画。
郑秋达连连点头道:“小楚,谢谢你,你不说,这事我还真想不到,说不定就会吃这种亏。”
楚琛闻言笑道:“老郑,就凭你的眼力,就算没有我的提醒,你也不会吃亏的。”
郑秋达哈哈一笑:“得,你就笑话我没你的眼力高吧……”
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出了小区,这时差不多已经到中午了,于是郑秋达为了感谢楚琛的帮忙,就请楚琛吃了顿饭,饭后两人就相互告辞了。临走之前,楚琛还笑着让郑秋达放心,肯定会帮他找到一幅即便宜又好的作品。
下午,没什么要紧事的楚琛,就在博物馆里处理着一些琐事,直到五点多,他已经回家准备吃晚饭的时候,接到了陈大爷的电话。
陈大爷在电话里跟楚琛说,他的身体经过详细的检查,确实如楚琛说的那样,高血压反而比心脏病严重,而且之所以心脏病发,很可能就是血压波动引起的,他还说,医生对楚琛能够立刻就控制住陈大爷的病情感到很不可思议,一直都是半信半疑的模样。
接下来,陈大爷对楚琛的医术一通赞扬,楚琛也连道不敢当。最后,陈大爷跟楚琛说,他现在已经配了些药出院了,想请楚琛明天方便的话,去他那,或者他来楚琛这请楚琛帮忙治疗。
对方毕竟是身体有恙的老人,再加上自己有求于对方,楚琛马上表示自己明天会过去。不过,这么说的时候,他心里也有些诧异,觉得以陈大爷的身体而言,医生应该会建议陈大爷住院治疗,怎么会马上就让陈大爷出院呢?
其实,事实确实和楚琛想的那样,如果不是陈大爷极力想要出院,医生肯定是不会同意的。而这还让陈大爷的子女对楚琛的印象非常差,认为他很可能是个骗子,想要明天见面之后好好教训他。
楚琛并不知道自己因此而受了无妄之灾,第二天一早,他安排好了工作,就自己一个人驱车前往陈大爷家。
敲开门,出现在楚琛面前的是一张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相貌比较像陈大爷,不出意外应该就是陈大爷的儿子。
“你就是楚琛?”
看到男子用一幅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楚琛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不过他还是礼貌的点头道:“对,我就是楚琛。”
话音刚落,还等男子开口,就听到从楼梯上传来一个稍稍有些惊讶的招呼声:“咦!楚医生,好久不见啊!”
楚琛回头一看,说话那人是位六十多岁的老者,这人楚琛也认识,正是当初为一起为谢功孙子会诊的一位专家。
看到这位老者,楚琛也有些惊讶:“马教授,您也住这边吗?”
马教授和楚琛握了握手,笑道:“以前我住这边,现在这里被我租掉了,今天过来是收房租的。你呢?”
楚琛笑着说,自己是来给一位陈大爷看病的。
马教授估计也认识陈大爷,听了楚琛所言,有些惊讶的问道:“老陈身体怎么了?”
陈大爷的儿子看到楚琛居然认识马教授,而且两人还能相谈甚欢,心里非常惊讶,他可知道,马教授在学术上非常严格,这楚琛年纪轻轻的,居然能够得到他的认可,实在太不可思议了,难道真像父亲说的那样,楚琛是什么神医?
第一千零五十三章 如愿
脑子里的想法一闪即逝,陈大爷的儿子连忙说道:“马教授,我爸心脏有些不好,不过最主要他的高血压有些严重,要不,病例给您看一下?”
马教授摆了摆手道:“不用了,这两种毛病关键是要调理,这一点是楚医生最擅长的,我就不班门弄斧了。”
听了这话,楚琛连忙谦虚的表示,马教授过奖了。而陈大爷的儿子的内心则由惊讶变成了震惊,马教授居然连“班门弄斧”这样的词汇都说出来了,那楚琛的医术得多高?
如果要说这是马教授对楚琛的恭维吧,他说话时的表情和语气也不像。到最后,他越想越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接下来,马教授和楚琛又聊了几句,最后让楚琛有时间到他那去聚聚,就告辞了。
目送马教授离开,陈大爷儿子连忙面带笑容的把楚琛请进了屋。
此时,客厅里除了陈大爷夫妇之外,还有两位中年妇女,其中一人看起来有些像老太太,楚琛估计是老人的女儿,另外一位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是陈大爷的儿媳了。
陈大爷儿子有些惊讶的说道:“爸,您怎么出来了?”
陈大爷摆了摆手道:“我不过是高血压,又不是不能动了,老是躺在床上是什么事?到是你,怎么在门外那么久?而且我刚出来的时候,好像听到你好像在和什么人聊天?”
陈大爷儿子连忙说道:“刚才正好马教授路过。”
听了这话,那个陈大爷女儿模样的女子就有些埋怨:“什么?马教授!那你怎么不把他请进来啊,他虽然负责的是儿科,但到底是知名专家。对高血压的治疗肯定也有所了解的吧。”
“怎么说话呢!”陈大爷马上就训斥了女儿一句,又向楚琛歉意一笑道:“楚老师,真是抱歉,我这女儿不会说话,您别介意啊!”
楚琛笑着表示没关系。心里则有些郁闷。要说,从刚才陈大爷儿子前后态度的转变,他就已经察觉到是怎么回事了,好在刚才正好遇到马教授,不然还不知道要怎么费口舌呢?
当然,对于陈大爷儿女的态度。楚琛还是比较理解的,将心比心,如果换作是他的话,自己父亲生了病不想住院,反而要去找一位二十来岁的鉴定古玩的专家治疗。估计也会有觉得对方是骗子,不会给好脸色看。
陈大爷儿子怕妹妹又说出什么不礼貌的话来,连忙说道:“马教授刚才说了,治疗心脏病、高血压还是楚老师比较擅长。”
陈大爷一家都露出了万分惊讶的表情,过了片刻,陈大爷才开口问道:“小楚,你认识马教授?”
楚琛微微一笑,简单的说道:“以前和马教授给一位患者进行过会诊。”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陈大爷的女儿和儿媳看他的目光有了变化,表情也马上就有了改变。
随后,陈大爷的女儿马上对楚琛表达了自己的歉意。说自己不会说话,因为对楚琛不了解,先前有些误会,请楚琛原谅云云。
楚琛笑着表示没关系,接下来,他也没怎么客套。就先着手对陈大爷进行治疗。
陈大爷的高血压是由肝火太盛引起的,具体表现为头痛。烦躁,易怒等等。其实。只要陈大爷平时能够重视这些现象,就能及早的发现自己得了高血压,那时经过治疗,很可能心脏病也不会出现。
有人可能觉得奇怪,怎么高血压还能引起心脏病?
其实道理很简单,人的心脏收缩时,需要克服来自动脉血管内的压力,而高血压患者整个体循环都处于高负荷状态,要想维持正常的血液循环,心脏必须付出更大的“力气”。久而久之,当然会损害心脏,引起心脏类疾病。
对于陈大爷的治疗,楚琛主要是使用汤药以及针灸,不过,由于他时间比较紧张,再加上他拥有内气,一次针炙相隔的时间,要比普通施针者来得长。
这一点,陈大爷一家刚开始还有些诧异,但想到既然马教授都这么称赞楚琛,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就都放下心来。
“好舒服!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脑子也不像先前那样昏昏沉沉了!”
当楚琛施针完毕,陈大爷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焕然一新,不过,在场的除了他自己和楚琛之外,其他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不信的神色。
陈大爷看到家人的神色,有些不满的说延:“别不信,是不是这样,你们自己体会就知道了!”
老太太闻言笑道:“老头子,你说什么笑话呢,大家都没病没灾的,做什么针灸啊!”
老太太这么一说,陈大爷的儿子连忙反应过了过来,面带笑容的说道:“楚老师,您难得来一趟,能不能帮我们把把脉啊?”
反正这事对楚琛来说也费不了多少时间,于是他就笑着答应下来。一一检查过后,除了老太太之外,其他人身体都没有问题,而老太太主要也是年纪大了,有些老年病,再加上以前工作时太劳累,身体有些虚。
针对这些,楚琛也给老太太开了点药,并让她平时最好做些诸如太极拳之类的运动,身体基本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中午,楚琛在陈大爷家享用了一顿异常丰盛的午餐。因为博物馆那边打电话说有事情要他处理,于是他就准备向陈大爷一家告辞。
这时,陈大爷开口说道:“楚老师,有件事情还要麻烦您一下。”
“请说。”
“还是那幅画的事情,我听说咱们国画的保存要求好像挺复杂的吧?”陈大爷问了一句,如果这幅画只值几百几千甚至上万,他可能并不会想到这些,但两百五十多万的东西,他可不能不慎重对待了。
“对,不但是国画,包括其他各类文物还有油画,对光线、温度、湿度都比较敏感。”
楚琛说道:“比如说光线吧,有机类的东西普遍都怕阳光。绢是用的蚕丝,宣纸用的是植物纤维,油画用的是亚麻布,颜料里的油脂含蛋白质,都在有机类的范畴里,紫外线会造成蛋白质分子的衰变,所以油画格外怕日光照射。”
“因此,收藏在博物馆、美术馆里的名画,平时都不会让它们暴露在自然光下。就像我的博物馆,馆内的光线都是人工光线,和普通的灯光不一样,这些光源已经过滤掉了紫外线。同时,馆内也会保持恒定的温度和湿度。”
其实,除了紫外线,保护画作的工作还很复杂。举个现实中的例子,2005年4月,卢浮宫在一份书面声明中指出:《蒙娜丽莎》的杨木画板在发生“比上次检查所发现的更大变形”。
这是因为《蒙娜丽莎》是达.芬奇当年画在一块杨木板上的,这是在文艺复兴时期常用的材质。虽然放置《蒙娜丽莎》的展厅里恒温、恒湿,但由于墙面的温度更低,空气中的相对湿度仍在墙上冷凝,最终造成杨木板变形。
好在,画是有弹性的,它可以抵挡一系列在温度和湿度变化情况下引起的变化,然后自己再返回原状。据说,现在《蒙娜丽莎》就被防弹玻璃包围着,距离墙面有8英尺,以避免发生这种情况。
这还是单单一幅《蒙娜丽莎》,在卢浮宫中其它价值连城的文物也不在少数,而且价值高的文物需要妥善保管,价值低的同样也是如此。因此,一家再普通的博物馆,一年在这方面的支出都有不少。
特别是对拥有众多国宝级文物的楚琛来说,这一笔款项就更多了,哪怕他的钱来得再容易,如果这笔花费都是他来出的话,也够他心疼的。而这也让他脑子里免费参观的想法一经出现,就马上就抛之脑后了。
楚琛接着说道:“当然,对国画而言,最怕的还是受潮,一受潮就变形,还容易生虫。不过,你可以把画放到樟木衬里的柜子,效果和樟脑球一样,都是防虫的,而且养护更全面,也不会让画留下樟脑球的气味。”
听到这,陈大爷就摆了摆手,苦笑道:“那还是算了吧,楚老师,我们都是没见过什么大市面的普通人,说实话,能够捡这么一个大漏,我以前想都没想过。但现在吧,家里放着这么一件东西,我心里也一直七上八下的,不是担心自己保管不好,就怕哪天遭了贼。所以我想请你把这幅画处理一下,可不可以?”
陈大爷这个请求对楚琛来说,当然不会有问题,他点头道:“这当然没问题,说实话,我原本就想问下您,这幅画有没有转让的想法,想等您身体好了一些之后,就准备问您呢。”
陈大爷听了很高兴,随后马上就表示,东西可以卖给楚琛,价格也会给楚琛优惠的。
楚琛笑着说道:“优惠的事情先放在一边,咱们还是先说下价格吧。”
陈大爷大方的表示:“嗳,价格有什么好说的,就按您那天说的就行了。”
当然,他这么表态,也有一点小市民的圆滑与精明,因为凭他对楚琛的接触和了解,楚琛肯定不会在这方面占他多少便宜。
第一千零五十四章 如愿(续)
楚琛微微一笑道:“这可不行,我本来给的估价就比较保守,现在用这个价格购买的话,传出去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说到这,他沉吟了片刻,说道:“就三百万吧,您觉得如何?”
楚琛之所以说这个价格,也有他的考虑。一来当初他给的估价确实不怎么高,因为以赵佶的名气而言,年初那幅画两千五百多万的成交价还是比较便宜的,以此为依据的估价,确实比较保守。
当然,话又说回来了,这幅木版水印画做的再怎么好,说到底也不过是复印的作品而已,价值低的话,还能以十分之一还估算,但原作估价高,比如说原作值一个亿,那它的价格肯定并不可能按照十分之一的价值来计算。
因此,楚琛才给出了三百万这个比较符合他心理预期的价格。至于这个价格贵不贵,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古玩这东西的价值本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界定的,反正对楚琛来说,他肯定亏不了。
打个比方,如果楚琛现在就出售这幅画作,加上他的名气,别说三百万,四百万都有人买,如果用刘老的名义,还要更高。这还是在普通场合,如果上拍卖会,有了这样的噱头,最终的成交价就更是难以估计了。
当然,楚琛之所以一下子加了这么多,也是因为他有求于陈大爷一家,毕竟他还有那户四合院的事情要找他们帮忙。如果最终靠他们的帮助,自己能够如愿,给他带来的利益。五十万可能连一个零头都到不了。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连口汤都舍不得给呢?
听到楚琛给出的价格。陈大爷一家有一种瞬间被钱给砸晕了的感觉,过了好一会。陈大爷才回过神来,有些艰难的说道:“楚老师,您给的是不是有点多啊?”
楚琛笑着说道:“大爷,您放心,我既然敢这么给,肯定是亏不了的。如果您愿意的话,咱们可以马上签订协议。”
“这……”陈大爷看了看家人,发现大家都向他使眼神,催促他尽快答应。他也马上点头道:“行,我签!”
楚琛的包里有现成的协议,拿出来填好了,签上各自的大名就可以了。随后,等大家一起去银行转了帐,楚琛就向陈大爷一家告辞了。
楚琛刚准备走到车子门口,就见老太太追边喊边追了上来。
“大娘,有什么事情吗?”楚琛问道。
“是这么回事。”
老太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楚老师,我那表妹得的是肺癌。医生说现在最多还能有一个月好活了。”
说到这里,老太太顿了顿,脸上满是悲伤之色。
楚琛听到这里,说道:“大娘。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您的身体也不太好,千万不要太伤心了。”
老太太摇头一叹:“道理我也明白。但关键是我表妹年纪还轻啊,现在就走实在太可惜了。”
楚琛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而且,我虽然能够治疗一些疑难杂症。但晚期肺癌这种绝症,肯定是没办法的。”
老太太马上说道:“楚老师,我到是不奢望您能治好我的表妹,只是吧,因为癌细胞扩散,她这两天开始痛起来了,整个人比先前瘦了一大圈。因此,我想问问您,针炙有没有办法帮她减少痛苦?”
楚琛想了想,说道:“按中医的理论,这方面是可行的,不过具体情况,我必须亲自看过才知道,不知道您想让我什么时候去?”
老太太感激的说道:“楚老师,我知道您比较忙,一直打扰您我也很不好意思。如果您方便的话,可以明天或者后天去。”
楚琛又问道:“那她今天没问题吗?”
老太太点了点头道:“没问题,今天中午的时候,我打过电话给护工,她说暂时情况还可以,还能够用药物控制。”
楚琛说道:“那好,等我回去安排一下事情,我再打电话给您吧。”
“行……”
和老太太告了辞,楚琛就驾车回了博物馆,等他来到俞仁朋的办公室,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是他的一位朋友带了一位客人过来,说是她有一件清代乾隆年间的粉彩山水人物图长颈瓶想要出售。
这件东西,俞仁朋一开始觉得是件精品,但再接着观察,却隐约感觉有问题,但什么地方有问题,他就看不出来了,毕竟他擅长的是青铜器、玉器的鉴定,对瓷器方面只是有所研究而已。
于是,俞仁朋就打电话给楚琛,让他快点回来。
不过,当楚琛看到俞仁朋的朋友带来的那位客人时,不禁微微一怔,因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吴叔的仇人,那位前段时间出了事的任仕国的老婆,叫做苏春娇。
有句老话说的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任仕国这个德性,苏春娇也好不了哪去。虽说楚琛和她没有什么直接的冲突,但因为自家的老丈人,楚琛对她也没什么好印象。
因此,当发现居然是她要出售古玩,楚琛差点就出言把她赶出去,不过,既然是俞仁朋的朋友带来的,他怎么着也得给大师兄一个面子才行,但一会想让他给出好的价格,显然是不可能的。
苏春娇以前对楚琛也有些印象,特别是楚琛成名之后,她更是在电视机前骂过诸如导演瞎了眼之类的恶毒话语。此时,她心里对楚琛更是特别厌恶,也很想马上就一走了之。
但现在形式比人强,就算她打心眼里不想把东西卖给楚琛,但因为任仕国的事情急着用钱,东西来不及等待拍卖。而因为任仕国的人品,她又严重缺少优质渠道,使得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留下来。期望能够把东西卖个好价钱。
接下来,俞仁朋就为双方做了下介绍。他的朋友名叫杨庆月,此人听了俞仁朋的介绍。一开始有些诧异楚琛居然是这家博物馆的主人,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笑着和楚琛握了握手,说了一些客套话。从他的神态上来看,他应该不清楚楚琛和苏春娇有矛盾。
至于苏春娇,则是笑容有些僵硬的给楚琛打了招呼,就闭口不言了。这让俞仁朋和杨庆月都觉得很奇怪,既然你有东西要出售给楚琛,不说表现的热情一些。礼貌一点总是应该的吧,现在你这样是准备闹哪样?
楚琛才不去管苏春娇到底是什么态度,他直接就表示要先看看摆在桌子上的那件清代乾隆年间的粉彩山水人物图长颈瓶,大家当然没什么意见。
这件长颈瓶,颈部以黄地粉彩绘缠枝花卉纹、蝙蝠纹、盘肠纹,腹部粉彩通景绘山水人物纹。胫部为变体莲瓣纹,足墙绘回纹,外底松石绿釉地青花书“大清乾隆年制”六字三行篆书款。
此器所绘山水图,纹饰构图疏密得体。层次分明,景物错落有致,颇得章法,笔触运用自然灵活。渲染皴擦,宛如一幅感染力极强的中国水墨山水画,别具艺术魅力。展现出画匠娴熟的绘工和艺术修养。
如果光以这点来说,这确实是一件非常出色的艺术品。注意,这只是一件艺术品。因为以楚琛现在的经验,一眼看到这件器物,他就知道,这是一件高仿赝品,因为它表面是用包浆液做的旧。
楚琛把瓶子放回了原位,就摇了摇头,说道:“抱歉,这件东西我们没有暂时没有需求。”
像这样的精品古玩,如果是真品,肯定不会有“没有需求”的时候,因此,楚琛这番话的意思不言而喻,这让杨庆月和苏春娇一时都非常惊讶。
苏春娇惊讶过后,马上就露出了非常愤怒的表情,破口大骂道:“楚琛,原来你也是这么不要脸的小人!还说是什么专家,我看你根本就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货色!”
俞仁朋和杨庆月对苏春娇有这样的反应很是惊讶,再想起刚才苏春娇对楚琛的态度,难道两人真有什么矛盾?
对于杨庆月来说,不管两人有什么矛盾,既然苏春娇是他带来的,说出这样的不礼貌的话,他的脸上也无光,于是马上他就皱着眉头说道:“苏姐,别乱说话!”
苏春娇大声吼道:“什么乱说话!我说的是事实,不就是我家仕国和他老丈人有矛盾吗?居然就因为这样,他就说出颠倒黑白的话来,他这么做还有没有职业道德,还有没有做人的底线了?”
楚琛对苏春娇说出什么样的话,都不会觉得奇怪,不过既然对方说他没有职业道德,他不为自己说两句,还真有可能被不明真像的人误会,他冷笑一声,说道:“苏女士,请问我怎么就颠倒黑白了?”
苏春娇哈哈一笑,随后就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往桌上一摔,冷冷地说道:“这是国家科学鉴定中心出具的文件,你睁大眼睛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
楚琛拿起文件一看,只见上面结论处写着一行话,大致的意思是,经过光谱分析,送检瓷器表面化学成分比较符合清代乾隆时期官窑瓷器化学成分。
苏春娇冷笑道:“怎么样,我这份文件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楚琛呵呵一笑。
苏春娇讽刺道:“专家就是专家,都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
楚琛笑道:“我有什么笑不出来的?你还真以为这样的文件能成为鉴定真伪的证据?我看你做这份检测之前根本没问过你家那位吧,不然就以他的性格,他怎么会让你花冤枉钱?”
事实还像楚琛说的那样,确实是苏春娇自己决定去做的检测,到不是说,她不知道科学鉴定有时候只能做为辅助依据,但她觉得,既然是国家出具的检测文件,怎么着也能对瓷器的价格有一定的增值作用吧。
当然,还有最主要的是,她因为兴趣的关系,平时对古玩这行了解的不多,当然也就不会了解这样的门道了。
苏春娇听了楚琛说言,心里也有些底气不足,她有些色厉内荏的说道:“你说没用就没用啊!难道你一句话还能推翻国家权威机构出具的文件?”
楚琛觉得有些无辜:“我什么时候推翻这份文件了?你再这么胡言乱语,小心我告你诽谤啊!”
苏春娇指着楚琛骂道:“刚才你还说文件不能成为鉴定真伪的证据,现在居然又这么说,你实在太无耻了!”
“文件是对的,和能不能做证据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楚琛也不准备跟这种人多说了,直接解释道:“首先,只要是瓷器,它的化学成分大部都是一致的。其次,现在的作伪者,第一步工作就是对瓷器进行化学分析,然后设立仿品的化学成分。”
“最后,他们还能去官窑窑址上取得材料,再用当时的工艺烧制,化学成分当然相同了。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对鉴定真伪又能有多少帮助?”
苏春娇张了张嘴巴,很想反驳楚琛,但显而易见,楚琛说得非常有道理,在方面,她确定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那就算文件不能证明东西的真伪,但这件东西可是经过许多专家都鉴定过,你一句话就能推翻这么多人的结论了?”
见苏春娇又搬出了专家,但就凭任仕国的名声,京城许多知名专家都不太可能为他做鉴定。
于是,楚琛皮笑肉不笑地问道:“既然你这么说,能否报一下这些专家的名字?”
看到苏春娇支支吾吾回答不出所以然来的模样,他就冷笑一声,说道:“说不出来了吧!告诉你,首先这件东西的包浆就不对,是用包浆液做的旧。”
“原来是(什么是)包浆液?”俞仁朋神色有些恍然,难怪他没看出具体的问题,原来用的是包浆液这种现在比较高级的作伪方法做的旧。而对杨庆月来说,因为没听说过这种做旧方法,显得比较好奇。
“对。”楚琛点了点头,随后就把包浆液以及鉴定经过包浆液做旧的瓷器的方法,跟两位简单的介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