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 做客
楚琛笑着说道:“那你就没跟你家里人提起你那位李晓萍的事情?”
“这不是还没得到你们的认可吗?我也不敢提!”胡勇挠了挠头。
赵芸琳摇了摇头:“胡勇,我就要说你了,既然你真心喜欢她,那和我们认不认可有什么关系,就算我们不认可,你也完全可以和你家里人提嘛,你现在这么说,我感觉你很缺乏信心啊!”
纪嫂在一旁也连连点头,觉得胡勇做差了。
见此,胡勇连忙解释道:“我也不是没信心,只是从小父母都在我身上寄托很高的希望,想让我考上大学,不过那时我不懂事,上了高中后,成绩就下滑了,总算后来当了兵,还在京城工作,也替他们争了口气,如果我真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的话,势必会让他们很伤心的。”
大家听到胡勇这么说,也都明白了他的苦衷,所以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那你今天怎么没让你对象一块过来?”赵芸琳问道。
胡勇呵呵一笑:“这不是时间太晚了嘛,第一次登门有些不合适,我准备明天去接她和孩子过来。”
赵芸琳笑着说道:“那好,今天永宁要晚一点回来,咱们先去吃晚饭吧……”
第二天,因为李晓萍母女俩要来,楚琛吃过了早饭,就没去店里,而是拿出一本医学方面的书籍,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等到九点不到的时候,胡勇打电话过来,说已经到了小区门口了。于是楚琛和其他人说了一声,就站起身来。准备去迎接一下他们。
楚琛刚走到门口,胡勇就从带着李晓萍母女俩从车子上走了下来。说起来,这李晓萍母女俩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脸都长得圆圆的,而且面容比较甜美,看起来非常的可爱。
双方打了声招呼,胡勇就介绍道:“楚哥,这是晓萍,这是小小……小小,叫叔叔!”
小丫头有些怕生。不过还是很听话的喊了楚琛一声“叔叔”,只是她喊过楚琛之后,就转过头轻声问李晓萍:“妈妈,既然胡叔叔那么喊,我不是应该叫大伯吗?”
楚琛的听力好,听小丫头这么说,就和颜悦色的说道:“那是因为我比你胡叔叔年纪小啊!”
也许是楚琛亲和力高,小丫头虽然还有些害怕楚琛,不过还是问道:“那胡叔叔怎么要喊你哥呢?”
“那就要问你胡叔叔了!”楚琛笑道。
看到小丫头疑惑的看着自己。胡勇拉着她的手,笑着说道:“因为这是尊称,和咱们平常说的不一样!”
“原来是这样啊!”小丫头咬着手指喃喃的说道。
“走,咱们进去吧……”
楚琛带着三人走进了院中。小丫头顿时惊呼道:“哇,这里好大,好漂亮啊。就像是公园一样呢!”
说着,小丫头就想挣脱胡勇的手。闹着想去池塘边看看。
李晓萍同样也对楚琛家有这么大,这么漂亮的院子感到万分的惊讶。不过她比小丫头的自制力就强多了,看到小丫头想跑到池塘边,就训斥道:“不准去!这是客人家,你懂不懂礼貌啊!”
小丫头平时估计很怕妈妈,听到妈妈的训斥,立马就不闹了。
楚琛笑着说道:“小小,等吃过了午饭,我陪你在这里玩,好不好?”
“好呀!好呀!”小丫头高兴的连连拍手。
“楚哥,这不耽误你的事情吧?”李晓萍弱弱的问道。
“我是闲人一个,哪有什么事情好耽误的!”
楚琛哈哈一笑,随后就带着三人进了客厅,此时,赵芸琳和纪嫂已经面带笑容的等着他们了。
相互介绍后,赵芸琳就请大家入了坐,纪嫂也给大家上了茶,不过给丫头的却是一杯鲜榨的果汁。
虽然赵芸琳看上去比较和蔼,不过毕竟家庭因素在内,身上的气质感觉就不同,因此,母女俩入坐之后,都显得比较局促。
“小小,坐到奶奶这边来,好不好?”赵芸琳和蔼的朝小丫头招了招手。
小丫头先是看了看母亲,看到母亲点了点头,才走了过去。
把小丫头抱上了沙发,赵芸琳拉着她的手,笑道:“你的小名为什么叫小小啊?”
小丫头一板一眼的回道:“妈妈说,我小时候出生的时候,就只有小猫那么小,所以就叫我小小!其实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为什么啊?”赵芸琳问了一句,胡勇和李晓萍也奇怪的对视了一眼,因为他俩从来没听小丫头这么说过。
小丫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回道:“一直叫我这个名字,我就长不大了呢,可是我想快点长大,这样好帮妈妈做家务!”
听到这个意外的答案,大家都有些惊讶,李晓萍更是感动的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赵芸琳笑着称赞道:“真是好孩子!不过你就算你叫小小,也会很快就长大的哦。”
“为什么啊!”小丫头疑惑的问道。
楚琛就笑道:“因为有句成语叫做积小成大,我们一直叫你小小,这样越积越多,最后就变大了!”
赵芸琳闻言笑着瞪了楚琛一眼,怪他瞎说,不过小丫头却信以为真,歪了歪头,一脸天真的说道:“叫小小还有这样的好处啊,那我一直就叫小小了!”
“哈哈……”
经过小丫头这一幕,现场的气氛总算不再像刚才那样显得生闷了。
于是,接下来,赵芸琳就和李晓萍聊起了家常,不过基本上都是赵芸琳在说,李晓萍说的少。虽然如此,李晓萍还是被赵芸琳套到了许多信息,也基本上判断出,李晓萍应该是贤妻良母的类型。
这样,大家说说笑笑,没一会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赵芸琳说道:“晓萍啊,以后你就到阿琛的香烛公司去做会计吧,你觉得怎么样?”
赵芸琳之所以想把李晓萍放到楚琛的公司,一来是为了照顾她,二来也是想看看李晓萍到底是不是现在看到的性格,有道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想要得知一个人的性格,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了解的。
赵芸琳把胡勇当成自己的晚辈,所以并不想他将来结了婚后悔。
李晓萍看了看胡勇,见他同意,才点头道:“好的,等我去原先的公司辞了职,就可以去上班了。”
“到时我和你一起去吧!”胡勇说道。
“随便你们吧!”赵芸琳笑着说道:“走吧,咱们一起去吃饭吧!”
“哦~可以吃饭喽!”小丫头的性格比较外向,刚开始有些怕生,过了一会熟悉了,就变得活泼好动起来。
李晓萍本来想训斥小丫头两句,赵芸琳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事,小孩子嘛,现在正当活泼的时候,平常只要注意好引导,不要太压抑她就行了。”
“这丫头就是太皮了,我天天都怕她惹祸,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教育她!”李晓萍苦笑道。
赵芸琳说道:“小孩子不懂事,他们就像一张白纸一样,你教他什么,他就学什么,所以对待小孩一定要多一点细心,多一点耐心,时时刻刻地提醒他,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摆事实讲道理,孩子也会知道哪个该做,哪个不该做。”
“另外,作为家长也应该以身作责,只要家长做了好的榜样不断影响小孩的话,那小孩一定会非常听话,非常乖的。”
李晓萍点了点头,默默的把赵芸琳的话记在了心里。
“哇!好多好吃的!”
大家来到餐厅,小丫头看到满满一桌丰盛的菜肴,馋得差点都要流口水了,虽然如此,她还是毕恭毕敬的坐着,并没有动手。
见此情形,李晓萍对赵芸琳刚才那番话又多了些理解,因为女儿在餐桌上的表现,正是她经常教育才形成的。
“觉得好吃的话,就多吃一点!”
赵芸琳先是示意大家可以吃饭了,随后就给小丫头夹了一只大虾。
“妈妈!你先吃!”小丫头并没有自己先吃,而是把大虾夹起来,有些颤颤巍巍的准备放到李晓萍的碗里。
李晓萍心里非常感动,连忙说道:“小小,你自己吃吧,妈妈自己会夹的。”
“是啊,快吃吧,冷掉就不好吃了哦!”赵芸琳微笑着说道。
“哦!”小丫头点了点头,就美美地吃了起来。
楚琛举起酒杯示意道:“来来来,当自己家一样,别客气……”
李晓萍喝了一口果汁,把胡勇放在她碗里的古老肉放到嘴里,觉得甜甜酸酸的非常可口,不过等甜酸口味一过,就有一股油腻感从心底泛起,感到非常的恶心,连忙用手捂上了嘴巴。
见此情形,胡勇急道:“晓萍,你怎么了?”
“唔唔!”李晓萍皱着眉头,感觉很难受。
“胡勇,快点带她卫生间!”
“好的……”
等胡勇和李晓萍离开后,小丫头有些不明所以,问道:“我妈妈是怎么了,难道是吃坏肚子了吗?可是真得很好吃啊!”
楚琛也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那古老肉他刚才也吃了,也没感觉有什么和平常不一样的地方。
不过,赵芸琳和纪嫂则是相视一笑,她们都猜到李晓萍是怎么回事了。
第六百四十八章 做客(续)
看到母亲和纪嫂的表情,楚琛就问道:“妈,你们笑什么?”
赵芸琳笑着说道:“傻小子,晓萍应该是有喜了,你作为医生,难道这一点都没想到?”
“我这不是经验不足嘛!”楚琛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赵芸琳微微一笑:“不过这事也说不准,你一会给晓萍把下脉,看看是不是真有有喜了。”
楚琛点了点头:“行,一会我试试,不过喜脉需要一个月才能把的出来,如果太短的话,那就不一定了。”
中医认为,人体血脉的运行与脏腑气血的关系十分密切,妇女怀孕时,循环血量增加,脉搏也跳动的大而长。已婚妇女如停经作呕,六脉平和或两腕尺脉滑利就是喜脉之象。
另外,中医还有滑脉一称,脉相为按之流利,圆滑如按滚珠。多见于青壮年气血充实。妊娠妇女滑脉是气血旺盛养胎之现象。
所以一般情况下,喜脉和滑脉容易混淆,但其实其中还有一些区别的,滑脉并不一定是喜脉,这就需要经验丰富的医生才能判断的出来,因此,楚琛说话的语气才不是那么肯定。
“奶奶,什么叫做有喜啊!”小丫头一脸好奇的问道。
赵芸琳笑着说道:“就是你妈妈肚子里,有弟弟或者妹妹了。”
“啊!”小丫头一脸懵懂的问道:“弟弟怎么会在妈妈的肚子里啊?”
赵芸琳面带笑容的说道:“小孩子可都是从肚子里出出来的,你也不例外哦!”
“真的吗?以前妈妈怎么没跟我说啊!”
说到这里,小丫头看到胡勇扶着李晓萍走进来,连忙问道:“妈妈,我真是从你肚子里面出来的吗?”
“啊!小小,你怎么想起问这个?”李晓萍表情有些讶然。
小丫头摇了摇李晓萍的手:“是刚才奶奶说。小孩子都是从肚子里面出来的,到底是不是啊?”
“是的!你也是从妈妈肚子里出来的。”李晓萍微笑着说道。
小丫头高兴的说道:“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当姐姐啦?”
听小丫头这么说,李晓萍和胡勇不由对视了一眼,此时他们才明白。刚才为什么发生那种情况。
“晓萍。难道你以前怀着小小的时候,一点反应都没有?”赵芸琳问道。
“没有!”李晓萍摇了摇头:“当时我除了肚子慢慢变大了。也没吐也不难受,一直到小小生下来,我都好好的。”
说到这里,她想到了关键的地方。顿时一脸的惊讶,有些张口结舌的说道:“你……你们不会是说,我怀孕了吧?”
听李晓萍这么说,赵芸琳和纪嫂才明白为什么李晓萍反应会这么慢。
赵芸琳笑着说道:“作为过来人,我们觉得你八成是怀孕了,你想想,你月事准时来了吗?”
李晓萍闻言顿时慌了神:“我已经推迟了十来天了。这段时间我身体一直不太舒服,我以为是身体不好引起的,难道我真得怀孕了?”
“是不是真得怀孕,你还是让阿琛帮你把下脉吧!”赵芸琳说道。
“好……好的!”
因为之前楚琛也没把过喜脉。经验不足,过了好一会,才感觉到了喜脉的特征,随后笑着点了点头:“确实是喜脉,不过我这方面经验还不足,建议你们,还是去医院做个hcg,这样更准确一些。”
听楚琛这么说,胡勇都乐傻了,而李晓萍则是手足无措,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没一会眼泪都留了下来。
见此,胡勇有些急了,说道:“晓萍,你怎么哭了?”
“我们婚都没结就这个样子,你让我有什么脸见人啊!”李晓萍哽咽着说道。
“现在奉子成婚的人也很多的,这也没什么嘛!”胡勇拉着李晓萍的手说道。
“她们是她们,我是我!要是我爸妈知道我未婚先孕,会打死我的!”李晓萍一边说,眼泪一边不停的向下流。
赵芸琳劝道:“晓萍,别哭了,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难道你想把孩子打掉吗?”
“不行!”
还没等李晓萍开口,胡勇就拒绝道:“打掉孩子我不同意,晓萍你如果担心的话,咱们现在就去领证!”
听胡勇这么说,李晓萍沉默了下来,表情显得有些迷茫。
见此情形,胡勇急忙说道:“晓萍,你难道不想嫁给我吗?”
李晓萍闻言连忙摇了摇头,握着胡勇的手说道::“不,不是的,只是我觉得太突然了,心里还没准备好!”
赵芸琳笑着说道:“好了,胡勇你也别急,婚姻毕竟是人生的大事,哪能马上就决定的?咱们现在还是先吃饭吧,再不吃饭,菜都凉了……”
楚琛和纪嫂也都表示同意,只有小丫头还是一脸懵懂的模样,接下来一边吃饭,还一边时不时的看看李晓萍的肚子,小脑袋实在有些想不明白,妈妈肚子里怎么突然有了弟弟妹妹,那可爱模样,看得大家都会心一笑。
李晓萍的反应比较强烈,肉一点都不想吃,看着就觉得有些恶心,只吃了一点素菜没一会又跑到卫生间大吐特吐起来,看得胡勇是紧张不已。
吃完了午饭,李晓萍被赵芸琳拉了过去,楚琛则把胡勇叫到一边,笑着说道:
“你小子行啊,我都不见你外出的,居然不生不响就让你家晓萍有了。”
胡勇挠了挠头,苦笑道:“其实我还真不想现在就让晓萍有,这对她来说,压力太大,我们平常在一起的时候,也一直采用措施的,一个多月前晓萍月事正好断了,我们觉得是安全期就没采取什么措施,谁知道还真的中枪了。”
楚琛拍了拍胡勇的肩膀,笑道:“那你运气真够可以的,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了,你真想要结婚了?”
“是啊,我可不想把孩子打掉,无论如何,这婚我一定要结!”胡勇一脸坚毅的说道。
楚琛说道:“这事我支持,不过就像我妈刚才说的,结婚可不是口头上说一下就能决定好的,不说别的,房子你是想要回老家建吗?”
胡勇摇了摇头:“这肯定不可能,我还有一些积蓄,到时想想办法,就在京城买了。”
楚琛直接挥了挥手道:“你这么说就太见外了,房子我帮你解决吧!”
“这不太好吧!”
胡勇挠了挠头,显得有些迟疑,其实如果楚琛能够帮他买房是最好的办法,毕竟他现在钱也不多,最多只能在郊区买房,不过在那里买房,平时生活上买肯定有些不便,只是让他答应下来的话,又有些拉不下脸。
其实,胡勇心里之所以没有起过能不能让楚琛帮他买房子的念头,也是因为现在的他,已经把楚琛一家都当作亲人的,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楚琛不嫌弃,一辈子就样也没关系。
当然,不单单是胡勇这么想,楚琛其实也已经把胡勇当作了自己人,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毫不迟疑的说给胡勇买房。
楚琛拍了拍胡勇的肩膀,说道:“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明天应该就能去看房了。另外,最近这段时间,我再帮我物色一个好点的保安,怎么样?”
胡勇闻言愣了愣,急忙说道:“楚哥,就算我结了婚,您这边也不会影响的……”
楚琛哈哈一笑,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户四合院要装修了,你难道想要去那边看工地啊!另外,等那边装修好了,你一个人难道顾的过来?”
胡勇知道自己想差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连忙说道:“行,这事就交给我了!”
楚琛笑道:“行了,趁现在时间还早,你快点带你家那位去做个检查吧。”
“好……”
等赵芸琳那边也交流好了,胡勇和李晓萍就告辞准备去医院。
于是,赵芸琳和楚琛母子俩就准备把他们送到门口,路过院子的时候,小丫头一步三回头,对院子里的景致还有些恋恋不舍。
见此情形,楚琛就笑道:“小小,要不你就留下来吧,叔叔陪你玩!”
小丫头迟疑了一下,摇头拒绝道:“不要,我要陪妈妈一起去医院!”
楚琛逗了她一句:“你去医院干什么呢?去医院也要打针的哦!”
“啊!”小丫头脸上露出了害怕的神色,迟疑了好久,才坚定的说道:“我也要陪妈妈一起去打针!”
赵芸琳哈哈一笑道:“小小,别听你楚叔叔瞎说,去医院可不会一定要打针的。”
“妈妈,真得不要打针吗?”
在得到李晓萍的答复后,小丫头气鼓鼓的说道:“叔叔,你实在太坏了,小小今后不喜欢……”
还没等小丫头说完,楚琛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放在她眼前晃了晃,笑眯眯地说道:“要不要吃巧克力,可是很好吃的哦!”
小丫头看到楚琛手中的是先前吃过的那种非常好吃的巧克力,馋的口水都差点流下来,她虽然很想拒绝,不过最终还是抵挡不住美味的诱惑,砸吧了一下嘴巴,点了点头道:“我要吃!”
第六百四十九章 谋财(上)
楚琛蹲下身来笑眯眯的说道:“那就亲叔叔一下,不然不给吃哦!”
“叭!”小丫头马上亲了楚琛一下,随后拿起巧克力就“咯咯”笑道:“楚叔叔你是个大坏蛋!”
“你这丫头……”
看到楚琛被小丫头捉弄,大家都哈哈笑了起来。
一行人来到停在门口的车前,赵芸琳微笑着说道:“你们两个决定好结婚的事情后,就告诉我们一声,知不知道!”
“嗯,我们会的!”胡勇和李晓萍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妈妈,你要和胡叔叔结婚了吗?”小丫头好奇的问道。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李晓萍还是点头道:“是的,我和你胡叔叔就要结婚了,你有没有意见啊?”
小丫头有些兴奋的摇了摇头,又问道:“妈妈,如果你和胡叔叔结了婚,我是不是可以叫胡叔叔爸爸啦!”
“那当然了!”李晓萍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
“哦~我以后也有爸爸啦!”
听到这个答复,小丫头不禁高兴的又蹦又跳。看到小丫头这么开心,胡勇和李晓萍高兴的同时,心里也充满了愧疚,如果他们能够早点结婚,小丫头也不用一直为这事经常伤心难过了。
不过,如果没有楚琛家的帮忙,他们想走到一起还真不容易,好在两人间的障碍因为楚琛一家的关系,消弭殆尽了,这让他们心里充满了幸福之感的同时。对楚琛一家也是充满了感激之情。
…………
第二天是三月一日,今天其实是楚琛报考的那所成人大学开学的日子。不过因为今天要送吴叔和吴婶去武城,他也只能早早的起床。开车亲自去学校和班主任请了个假,班主任也很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当然,班主任之所以答应的痛快,除了楚琛成人高考时成绩太好之外,也是因为他事先已经从领导那得到了消息,知道楚琛的身份非常不凡,再加上成人大学一般也不严格,平常请个假也没什么。
不过,对楚琛来说。如果不是真得脱不开身,他也不愿意旷课的。
要知道,楚琛还是非常喜欢学校的生活的,他从小学到初中,基本上大部分时间都是三好学生,而且成绩非常好,要不是因为这样,老校长也不会因为他不上高中觉得可惜。
正因为他喜欢学校的生活,才报了一个星期三次的班。不过现在看来,他的事情实在太多,一开学就要旷一个月的课,如果是普通大学的话。他这样早就被退学了,就算现在,如果不是他的背景强大。也会引起班主任的不满。
去学校请了假,楚琛就去接了吴叔他们。先把吴奶奶送到玉华庭,随后又买了一些京城特产。就驾车向武城出发。
武城位于燕省西北部,地处四省市区交界处,是京城的北大门,也是历史上兵家必争之地,重要的地理文化名城,这里也是长城最多的地方。
京城到武城并不是很远,开车的话也只要不到五个小时而已。其实说起来,去武城的话,坐火车还是要方便舒适一些,不过吴婶的老家离武城还有三十多公里,而且那里路不太好,下了火车还得倒腾几回才行。
当然,下了火车也可以打车去,不过到底还是没自己的车子方便。
考虑到路途比较长,楚琛为了让吴叔夫妇能够舒适一些,还从公司借了一辆高档商务车。
这辆商务车坐着非常的舒适,等车子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二老只觉得有一点累,如果是坐别的车子,估计他们都要累的散架了。
村里的路,虽然都是石子路,不过到也挺宽敞平坦的,车子可以顺利的开进去。
吴婶已经好多年没有回村了,再加上村子里的格局和以前基本一样,临近自己娘家的时候,她的心情就激动了起来,眼眶之中也泛起了热泪。
顺着吴叔的指点,楚琛把车开到了一户人家的门口,村里人看到一辆看起来很高档的汽车停在那,许多人都非常好奇的围了上来。
一位穿着一身牛仔服的青年,惊叹道:“这是进口的好车啊,听说要上百万一辆呢!”
大家听说这车要上百万,全都愣住了,其中一位中年男子惊呼道:“什么?上百万?这车是金子做的啊!”
青年看到大家都做出一幅不信的模样,急道:“这事我还能骗你们吗?市里的xx酒店的汪老板你们知不知道?,他就有一辆这样的车子,我亲耳听到在酒店做保安的表哥说过,这车的价钱,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问嘛!”
青年口中的汪老板是有名的千万富翁,因此,听青年这么说,大家也都开始相信起来,不过一辆车要上百万,还是太过颠覆他们的感知。
见大家相信自己的话了,青年有些得意的说道:“啧啧,也不知道这是三爷家哪个亲戚,居然开了这么高档的车过来,说不定三爷家这次能……”
“出来啦……车里面的人出来啦!”
还没等青年把话说完,车门就被楚琛打开了,随后吴叔和吴婶就从车里走了出来。
“咦,这不是六姑嘛!”刚才那个中年男子一脸惊讶的说道。
“啊!是嫁到京城的那位六奶奶啊!”
说到这里,青年双手一拍道:“可不是嘛,这车子就是京城的牌照啊!”
“哦!看样子六姑家是发财啦!”
“肯定是的,我记得六姑的那口子是做古董生意的,现在古董这么红火,肯定赚了大钱了!”
“这样的话,大成家这次肯定能渡过去了!”
“大成啊!你小姑从京城回来啦……”说话间,就有人跑去村西头喊人去了。
不管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此时吴婶的心情非常激动,她一边和周围人打着招呼,一边又给小孩子们发着糖果,只是让她有些奇怪的是,到现在大哥家还是大门紧闭,没有一个人从里面出来。
“芳嫂,我大哥家怎么没人啊?”吴婶对着一位六十来岁的老妇问道。
芳嫂回道:“他们啊,都去大成家的新房商量事情去了。哎!这次大成家到了大霉了!”
吴婶刚听到是去侄子新房去了,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听到后面时,顿时心头一紧,急忙问道:“芳嫂,大成家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啦?”
“遭贼了!”旁边一人回道。
“遭贼了?!”楚琛他们都相当的惊讶。
芳嫂叹道:“是啊,不但把包括给广信买货车的钱都偷了,而且还把结婚用的金货也都给偷了,广信后天可就要结婚了,这不是作孽嘛!”
“那大成一家人都没事吧!”吴婶又问道。
“除了急得有些上火之外,到是没什么事情。”刚才那个中年男子开口道。
听到这里,吴婶总算彻底放了心,这钱没了还能赚,人出了意外那再多的钱也换不回来了。
听说亲戚们都在侄子那,吴婶就想让楚琛把车开到那里去,不过还没等她开口,就见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从西边快步走了过来。吴婶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的侄子一家。
双方热情的寒暄了一番,吴婶又把楚琛介绍了一下,当他们听说楚琛是吴可的对象,而且两人都已经订了婚,多少觉得有些惊讶,好在只是订婚,如果结婚都没通知他们一声,那他们肯定是要有意见的。
双方聊了几句之后,看到自己侄子一家忧愁的模样,吴婶就说道:“大成,你家的事情我都听说了,钱的事情你们别担心了,我来给你们解决,现在时间不早了,等明天,我让小琛带着你们去买金货。”
见结婚的钱都有了着落,一家三口都开心的笑了起来,林大成连忙说道:“小姑,我们金货的钱到是有了,就是喜宴的钱还没着落。”
“行,一会你跟我说一个数吧!”吴婶说道。
林大成笑着“小姑,那咱们先回去吧,我爸他们都在我那边了。”
“那咱们坐车过去吧……”
商务车的坐位比较多,就算加了三个人车里还是很宽敞。
刚才从报信的人那听说,这辆车子价值上百万,这使得一家三口坐进车里之后,就时不时的摸摸座位,环顾一下四周,一脸的惊叹莫名。
“姑夫,听说这辆车价值上百万,是不是这样啊?”林大成对着吴叔问道。
吴叔笑着摇了摇头:“这事我可不清楚,这事得问小琛才行,车是他借来的。”
听说是借的,一家三口多少有些失望,原先还以为小姑一家赚了大钱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啊!
楚琛笑着说道:“我在车行有认识的朋友,买的时候没要一百万,不过市面上肯定是不止的。”
听楚琛这么说,三人就觉得有些犯迷糊了,刚才小姑夫还说是借的,怎么到了小姑的女婿嘴里,又变成买的了?
楚琛看到三人迷惑的表情,就又解释了一句:“车是我公司的,并不算在我的名下。”
“姑夫,公司既然是您的,怎么车还不算在你的名下啊?”林广信开口问道。
楚琛微微一笑道:“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我只是占了三分之一而已,所以这辆车算不上是我的。”u
第六百五十章 谋财(中)
听了楚琛所言,三人也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过就算公司是楚琛和别人合开的,能够买得起上百万的汽车那公司应该小不了,这说明楚琛应该是个有钱人,这让他们有些羡慕的想到,看来小姑家找了个好女婿!
不过,他们并没有问楚琛到底开的什么公司,到不是他们不想问,实在是双方相处的时间太短,如果问这问那的,担心楚琛觉得他们看上了他的钱财,这样对他们可没什么好处。
林大成的新房离老家并不远,车子开了没一会就到了。
一行人下了车,站在门口的亲朋好友们就都迎了上来,大家一阵寒暄之后,林大成连忙给楚琛做了介绍,大家听说眼前这位非常俊朗的年轻人,居然是吴可的对象,而且还已经订了婚,惊讶之余,心中的想法也和先前林大成一家差不多。
随后,林大成他们带着吴婶他们来到一间卧室,在这里,吴婶看到了多年不见的大哥,只见他面容有些枯槁,脸色也有些苍白,看上去就是个生命快要走到尽头的老人。
吴婶看到大哥的模样,不禁泪流满面,连忙走上前去,握着老人的手,哽咽着说道:“大哥,我来看你来了!”
老人也紧紧的握着吴婶的手,神情激动的说道:“好好!能回来就好!你放心,我还死不了,我还想抱重孙子重外甥呢!”
昊婶闻言也很高兴,不过看到大哥的模样时,心里难过的同时,也很担心他到底能不能支撑到那个时候。
“妈,要不我给大舅看看吧!”楚琛在旁边说道。
老人听到楚琛对妹妹的称呼。觉得非常的惊讶,吴婶连忙介绍道:“大哥,这是小可的对象,楚琛,他们一月份已经定了亲了。准备等小可毕了业就结婚,到时你一定要来啊!”
话是这么说,不过见大哥行动不便的样子,到时能不能去京城还真是个未知数。
老人听到楚琛的身份同样也觉得有些讶然,不过楚琛看起来长得俊朗不说,身上还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第一印象就非常好,老人就觉得这样的人,肯定会是个好女婿的。于是,就笑着答应了。
吴婶又说道:“大哥,小琛的医术非常好,让他帮你把把脉。你看怎么样?”
“行啊!”老人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对楚琛的医术多少有些不以为然,毕竟好的医生哪个不是年纪大的,楚琛看上去这么年轻,又能有多好的医术?
老人心里的想法,楚琛一无所知,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也只会一笑而过,毕竟这医术好不好,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行的,只要治疗过后确实有疗效,还怕别人不相信他的医术吗?
楚琛给老人把了会脉,脸上看起来风清云淡,心里却有些沉重,这是因为,老人体内的精气已经就快要耗尽了,就好像是个空了大半的盒子一般。除了亏空之外。老人的身体还有大小不少的毛病,最严重的还要数肾脏上的毛病。
另外,老人还有比较严重的关节炎,这样大大小小的毛病算下来,除非楚琛是神仙。不然他也是无能为力了。
不过,凭他现在的医术还是能做些事情的,比如说关节炎可以用针灸治疗,另外老人身体的一些小毛病也可以用药石治疗,另外身体的亏空也可以调理一下。
这样下,老人应该还能多活上几个月,楚琛估计,照老人的身体状况,能不能挺得过今年夏天,就是个未知数了。
也许是因为身体亏空的厉害,还没等楚琛打把脉,老人居然就打起了瞌睡。
不过,这也正合楚琛的意,不然在病人面前说他命不久矣,那真是非常残忍的事情。
把完了脉,楚琛站起身来,向其他人示了意,随后就轻轻的走出了卧室。
到了门外,吴婶连忙问道:“小琛,我大哥怎么样了?”
楚琛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情况不乐观,他身上的毛病实在太多了,特别是关节炎和肾病特别的严重。”
楚琛这么年轻,而且还开着公司,这两点让林大成一家都觉得他应该只是懂一些医学方面的知识,没想到楚琛把脉的结果却和前段时间医生说的一样,这让他们惊讶之余,不禁也开始重视起来。
吴婶闻言急道:“啊!那怎么办!”
楚琛说道:“关节炎的话,问题到不是太大,我用针灸可以治疗,不过他的肾病就不那么好治了,关键是大舅的身体已经很亏空了,我最多只能调理一下,能够让他剩下的时间少一些痛苦。”
听楚琛这么说,大家也都知道老人的生命应该是要走到尽头了,林大成一家虽然也挺悲伤,但之前医生也是这么说的,到也还好。吴婶听闻此噩耗,心痛之下,不禁捂着嘴,痛哭起来。
见此情形,吴叔连忙上前一阵安慰,说道:“生老病死,也是人之常情,是人都避免不了的。”
吴婶抽泣着说道:“这我也知道,不过我大哥今年七十都还没到,这也实在太早了。”
楚琛说道:“妈,就像爸说的,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现在大舅的身体已经是这样了,咱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让他不要痛苦的离开。”
周围人都点了点头,对楚琛的话表示赞同。
吴叔开口问道:“小琛,如果经过你的治疗,你大舅还有多少时间?”
楚琛说道:“我估计到夏天应该是可以的,不过能不能熬过这个夏天就不一定了。”
“妹夫,我爸真得能够到夏天?”
听楚琛这么说,林大成就有些半信半疑的问了一句,要知道,之前他们也去找了位很有名气的老医生看过,对方都说能够撑过三月份的可能性都不大了,楚琛虽然能够看出自己父亲身上的毛病,但他年龄摆在那,难道医术比那位老医生还高?
楚琛微微一笑:“我知道,如果以现在大舅的情况来看,应该很难熬过这个月,不过我还是有信心,让他撑到夏天的。”
听楚琛这么说,林大成等人心里不禁有些惊讶,楚琛居然能把之前老医生的判断准确的说出来,那他说的话,可信度就很高了,而且林大成一家也不是刻薄的后辈,老人能活长一点,也是他们想要的。
“妹夫,那治的话,要花多少钱啊?”林大成问道。
吴婶擦了擦眼泪,有些不悦的说道:“大成,你这么说就太见外了,小琛帮忙看下病,还要什么钱?”
林大成讪讪一笑道:“就算妹夫的手艺不要钱,不过药也是要钱的嘛!”
楚琛笑道:“我开的都是一些普通的中药,一个月的话,差不多一百多块钱吧。”
林大成一家听说只要一百多块钱一个月,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虽说一百多块钱对他们这个刚刚遭过贼的家庭来说,也不少,不过还在他们的承受范围之内。
“咱们镇上有没有药店配的到中药?”楚琛又问道。
“有一家国营的药店有中药。”林广信回道。
楚琛看了看时间,刚好三点,就说道:“现在时间还早,我先去配几副药,等我回来再帮大舅针灸。”
林大成说道:“让广信陪你去吧,他熟悉路。”
“行……”
路上,楚琛和林广信聊了一会天,想起遭贼的事情,楚琛就问道:“广信,你家昨天遭了贼,难道当时你们一点发现都有没有?”
林广信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道:“要说这事我也觉得很奇怪,昨天吧,我们睡的都很死,一觉都睡到了大天亮,而且我和我爸妈醒过来之后,不但头痛,而且喉咙还很不舒服,我都想,是不是我们给下了电视里说的那种**药了。”
听他这么说,楚琛肯定他们应该是被下了什么"miyao"了,不过到底是什么药剂,那就只有去医院检查过后才能知道了。不过,小偷居然还用上了"miyao",想想都觉得有些怪异,让人感觉其中好像还隐藏着什么事情。
于是,楚琛又问道:“我看到村里好些人家都养了条狗,你家没养吗?”
林广信说道:“看家狗肯定要养啊,我家养的还是一条大黄狗呢,不过前天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被人给药死了,你说奇不奇怪?”
前天药死了狗,昨天晚上就有贼上门,这种情况,是个人都会觉得里面有什么隐情。
楚琛皱了皱眉头:“广信,你们家是不是有什么好东西被别人看上了?”
“小姑夫,你又不是没看到我家的情况,如果真有什么好东西的话,我们早上也不用那么心急了。”林广信苦笑道。
既然家里没什么好东西,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得是为钱和金货来的?
楚琛对此觉得很奇怪,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就问道:“广信,你家到底损失了多少钱?”
林广信苦笑一声道:“加起来估计有三万多块吧,其中一部分还是我爸妈准备让我结婚后买车借的钱,这次真是亏大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得上那些钱。其实最可气的是那小偷居然连一块五毛的都没放过,把我家翻了个底朝天!”
第六百五十一章 谋财(下)
说到最后,林广信气得是咬牙切齿,如果那小偷在他的面前,都恨不得把小偷生吞了。
三万多块,对楚琛来说,并不多,但对农村,特别是不发达地区的农村而言,三万多块钱已经是个非常大的数字了。
楚琛又问道:“广信,你或者你家里人以前有没有跟别人提起过,你要买货车的事情?”
林广信摇了摇头:“这事我没跟别人提起过,不过我爸妈借钱的时候,应该会说吧……”
说到这里,他也明白了楚琛的意思,问道:“小姑夫,您的意思是说,这事应该是熟人做的?”
楚琛说道:“我觉得有人无意之中听到这个消息起了歹心也是有可能,至于是不是熟人我就不清楚了,你们没有报警吗?”
林广信回道:“这么多的钱,哪能不报警?不过警察过来了,也只是拍了拍照,做了下记录,也没说多长时间结案,就走了。我们家也不认识什么警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找的到那小偷,如果晚了,就算找得到,钱估计也快用得差不多了。”
说完,他长叹了一声,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楚琛说道:“你先别着急,我一会就打个电话,让人帮忙催一下。”
“小姑夫,您认识镇上的警察吗?”林广信非常惊讶的问道。
楚琛笑着说道:“镇上警察我是不认识,不过市里的大局长那边,我还是能够说上一句话的。”
前段时间,楚琛和朋友们一起游玩的时候,就提起过今天要来武城的事情。
当时,童航启就表示这边公安的大局长是他父亲的朋友。如果有事情的话,可以直接找他,而且还当场给对方打了个电话,并点了一下楚琛的身份。对方当然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
听楚琛这么说。林广信一脸的震惊,别说是市里的大局长了。就算是镇上的所长对他来说,都是高不可攀的大人物,而楚琛认识大局长不说,而且说话的样子还轻描淡写的。这让他震惊的同时,心里也不断的猜测楚琛到底是什么身份。
不过,不管是什么身份,对林广信来说,楚琛能够认识市里的大局长也是令他非常的景仰的事情。
楚琛微微一笑,对此也没有多说,有些事情多说了别人还以为你显摆。那就没必要了。……
从村里到镇上也不是太远,配药加上往返的时间,一共花了一个多小时。
楚琛和林广信拿着东西回到林大成家,却意外发现来了两位客人。其中一位是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穿着考究,脸上挂着几分淡淡的倨傲,一看就知道这人的来头应该不小。
另外,站在中年男子旁边的,是一位穿着一身唐装的五十多岁的老人,此人长着一幅尖酸刻薄的容貌,看上去有些令人不舒服。
林大成看到那位老人时,就不禁皱了皱眉头。
见此情形,楚琛就觉得有些好奇,正当他准备发问时,林大成看到两人进来,就朝这边说道:“广信,你当初得到的一块砚台在哪里?这位成老板想看看。”
看到大家都看着自己,林广信心里虽然有些不乐意,不过还是说道:“我放到爷爷那边了。”
“那你快去拿过来吧,别让客人等久了!”林大成说道。
“行,那我马上过去拿……”
楚琛连忙也说道:“我和广信一起去。”
说完,也不等其他人回应,他就匆匆的跟着林广信一起出去了。
走到门外,楚琛就问道:“广信,看你的样子,好像挺讨厌刚才那个老头啊?”
林广信忿忿的说道:“那家伙是个古董贩子,叫周长义,不过行事和他名字里的‘义’完全没关系,是个十十足足的奸商。我外婆以前有一块玉,几年前周长义知道后就想把那块玉买下来。”
“我外婆本来不想卖的,却被他花言巧语说的动了心,当时我外婆就想要五百块,不过周长义却把那块玉说的一无事处,说是那块玉最多值两百,还一个尽的说自己出的价已经够高了,去市里卖都卖不了这么多,我外婆才答应下来。”
“后来,我二舅有事去市里,在一位朋友的朋友那看到了外婆的那块玉,一问就是周长义卖给他的,而且花了足足五千块钱,当时就把我二舅气的够呛,所以,我们家人都讨厌他,要是我的话,门都不会让他进!”
听到这里,楚琛不禁摇了摇头,要说周长义是商人,少花钱多赚钱也是正常的事情,不过你都啃了大骨头了,连汤都不给别人喝几口,这么做实在太绝了,对这样的人,他也很是不齿。
了解了其中的缘由,楚琛又问道:“广信,刚才听你爸说,你得了块砚台,是什么样的?”
林广信笑着说道:“就一块绿色的砚台,上面还雕着花纹,用手捂一会,那个砚台上面还有水汽,挺好玩的。不过那到底是什么砚台,我就不太清楚了。”
听了林广信的描述,楚琛马上就想到,那块砚台很可能应该就是绿端。
绿端是端砚名坑之一。北宋时开采。色泽青绿,微带黄色。石质幼嫩,润滑。上等的绿端砚石,色泽、石质纯净,一片青绿,晶莹无瑕,别具一格,在端砚中是较名贵而难得的一种砚石。
既然非常有可能是绿端,楚琛心中就有了一个猜想,又问道:“广信,你是怎么得到那块砚台,又是怎么被周长义知道你有那块砚台的?”
“哦,是这么回事……”
原来,一个星期前,林广信骑着三轮车从镇上回来,走到半路的时候,发现一位中年男子不知怎么摔倒在路边,而且头好像还撞到了路边的一块砖头上,撞得是头破血流,整个人都已经晕过去了。
见此情形,林广信连忙上前查看,好在那中年男子还有气,林广信又叫了他半天,男子也幽幽的醒了过来,并求林广信送他去医院。
林广信也没怎么多想,就把男子扶到了三轮车上,再把男子散落在地上的东西,也都捡了起来。这些东西中,好多都是碗啊盘啊之类的东西,林广信也有一些见识,马上就猜到这男子应该和周长义一样,都是古董贩子。
自从外婆被周长义骗了之后,林广信对古董贩子好感度大减,不过他还没到见死不救的地步,就踩着三轮车把人送到了镇上的医院。
路上,中年男子也讲述了自己摔倒的原因,原来,他有低血糖的毛病,今天下乡去收古董,中午忘记吃饭了,结果走到半路的时候,饿的狠了又忘记掉吃的东西,就昏了过去,结果还倒霉的把头撞到了路边的砖头上。
到了医院,林广信拿了中年男子给他的钱,又帮男子忙前忙后,等到男子没什么问题了,才准备离开。
不过走之前,中年男子把把一块砚台送给了林广信,说是当作林广信帮忙的谢礼,林广信推脱不过,又觉得一块砚台应该不值什么钱,就接受了下来。
因为中年男子有些脑震荡,还要在医院观察一天,于是林广信就拿着砚台走出了病房,不过走到医院大厅门口的时候,却意外看到了周长义和同村的林三顺。
林三顺是周长义的外甥,为人偷鸡摸狗,打架斗殴,三十多岁了还没结婚,十足一个小混混,林广信对他同样也是非常的讨厌。
看到林三顺鼻青脸肿,左手上还缠着绷带,林广信就知道,这家伙准是又去打架了,这让他心中的厌恶更甚。本来,他是不想和两人说话,直接准备离开,不过周长义和林三顺两人,还就径直冲着他来了。
没办法,林广信也不能视而不见,不过他也准备和对方就打声招呼,寒暄两句就借口有事准备离开,不过等他开口的时候,周长义却说想看他手上的砚台,此时他才明白,对方过来是因为什么。
本来,林广信是不想给周长义看的,不过经不住林三顺在旁边敲边鼓,再加上林三顺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林三顺的父母却和自己家的关系还不错,也只得答应了下来。
周长义看过砚台后,就表示想用五百块钱把这块砚台买下来。这事让林广信多少有些惊讶,而且五百块钱也让他颇为心动,不过先前外婆的遭遇,就好像一盆凉水倒在了他的头上,让他的心迅速的冷却了下来。
想到从小非常喜欢自己的外婆被周长义骗,林广信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直接拒绝了周长义的要求不说,连周长义又加了好几百的价也同样拒绝了,他打定了主意,无论开出什么价,都不会卖给周长义。
见林广信一点都不松口,周长义和林三顺也都动了气,纷纷出言威胁。
不过,村上的其他人有可能会怕他们,林广信还真不怕,他的一位同学可是本地混混中的大佬,不过人家可是非常讲义气,而林三顺却是个十足的无赖,两人不管是势力和性格,都没什么可比性。
第六百五十二章 随形砚
听到林广信搬出了自己同学,林三顺一开始还不准备买帐,正当他想说几句狠话,却被周长义拦了下来。
周长义可没林三顺那么鲁莽,要知道,林广信那位同学在镇上可是大名鼎鼎的,虽然讲义气,但惹怒了他,下手也非常狠,如果被他听到林三顺不给他面子,揍一顿是轻的,搞不好还得在医院躺上几天。
林三顺冷静下来,想了想也顿时泄了气,他还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明白凭他们是斗不过林广信的同学的,最后只能和一脸不舍的周长义一同离开了。
听了事情有前因后果,楚琛对刚才自己心中的判断越来越相信了,不过林广信头脑也挺灵活的,等他说完了之后,就沉默了下来,随后大声说道:
“cao,我知道了,小偷的事情肯定是这两个畜生搞出来的,不然为什么我家昨天遭了贼,今天那畜生就过来了?哪有那么巧的事情!不行,我得找他算帐去!”
“等等!”
楚琛直接把他拦了下来:“这事又不是靠嘴上说的就能定下来的,就算是周长义做的,但你有证据吗?难不成周长义来了,就能确定是他偷的了?”
虽说以现在的情况来判断,有周长义参与的可能性确实比较高,但凡事讲究个证据,哪怕心里已经肯定是周长义指使人做的,没有证据也是枉然。
听了楚琛所言,林广信也冷静了下来,他挠了挠额头,不死心的问道:“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楚琛呵呵一笑道:“这种事情还是让专业人员过来处理的好,我先前不是已经打电话联系过了吗?他们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再过来一趟的。你现在还是快去把砚台拿出来。我看看东西到底值多少钱。”
林广信听说警察一会要过来,心里也放了一点心,不过他听楚琛说能看出东西的价值,就有些惊讶。问道:“小姑夫。您还懂古董啊?”
“那当然了,我就是做这行的啊!”楚琛笑着说道。
林广信惊讶的说道:“啊!您先前说的开的公司。就是做古董生意的公司啊?”
楚琛解释道:“当然不是了,那公司主要是制作高档香烛的,古玩店是我自己开的。”
听了解释,林广信又好奇了起来:“小姑夫。您有几个公司啊?”
楚琛笑道:“现在还没几个,只有古玩店、香烛公司和一家制作瓷器的窑厂,另外我经营翡翠方面的生意,还有一家实验室,就这些吧!”
林广信闻言一阵无语,心道,就这还不多。那什么才算多呢?看来这小姑夫不是一般的有钱啊,而且他连市里的大局长都认识,那他家权势肯定也不小,又有钱又有权。小姑的运气也实在太好了!
“等等!”
林广信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连忙问道:“小姑夫,您是不是参加过京城电视台的《收藏天下》啊?”
“是的,你也看过?”楚琛笑问道。
林广信挠了挠头,嘿嘿一笑:“春节的时候看过一期,我说第一眼看到您的时候,怎么这么眼熟呢?”
“好了,别傻笑了,快点把东西拿出来吧!”楚琛笑着提醒道。
“哦!我马上去拿……”
林广信连忙回过神来,随后连忙用钥匙把大门打开,跑进里屋没一会就又拿着东西跑了出来。
“给,就是这东西!”
楚琛接过林广信手上的东西,仔细一看,确实是块绿端砚,而且砚台坚致细密,落手处水汽痕晕染,一看就是好品质的端砚。另外,此砚还是一块随形砚。
随形砚,也称异形砚,是根据砚石的自然形态进行设计制作的。但随形并不是随意,不是每一块砚石都能制作成随形砚,它必须符合审美的意味,必须符合观赏的情趣。
宋代苏东坡曾倡导:“尝得石,不加斧凿以为砚,后人寻岩石自然平整者效之。”这指的就是随形砚,
到了清代,由于皇帝的喜爱,砚雕风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雕工繁复,装饰豪华,已趋向宫廷化,成为一种贡品。
但在皇城之外,清代的文人墨客如金农、高凤翰、纪晓岚,吴昌硕都参与了砚雕的创作,从而增强了艺术气息,文化内涵。使砚艺达到了新的艺术高度,升华到一种新的审美意境。
楚琛手中的随形砚,雕太平有象纹饰,雕工大气,画面布局合理,一看就知道是件开门老货,更让楚琛觉得的意外的是,此方砚台居然还有铭文和落款,他仔细观察,应该不是后加款。
现在的古玩行,砚台后加款的情况很多,但后加款者多为匠人,字体拙劣,雕刻僵硬,字口包浆与其他地方不同,因此并不难分辨。
此砚单从背面飘逸的文字,就可初步推断非现代人能为。因为文字展现出来的神韵,没有真功夫,绝对达不到那样的高度。
铭文有十六字,字虽简单,但看上去颇有韵味,而落款人为伊秉绶,这又让楚琛有些惊喜。
这伊秉绶,字组似,号墨卿,晚号默庵。乾隆五十四年己酉(1789)进士。历任刑部主事,后擢员外郎、知府,在清代官场影响不小。其喜绘画、治印,亦有诗集传世。
伊秉绶曾向刘墉学书,受知于朱珪,著名学者纪昀亦甚推重之。以篆、隶扬名当代,劲秀古媚,独树一帜,其书超绝古格,使清季书法,放一异彩。隶书尤放纵飘逸,自成高古博大气象,与邓石如并称大家,合称“南伊北邓”。
这台砚台雕工出色,砚台品质出众,另外还有名家铭文落款,实在颇为难得。这样的砚台,别说是周长义了,连楚琛见了都出生了想要拥有它的念头。
看到楚琛抬起头,林广信连忙问道:“小姑夫,这东西到底好不好,能值多少钱啊?”
楚琛笑着说道:“这块砚台当然非常不错了,不然周长义也不会看上它了,至于能值多少嘛,我告诉你,以现在的市场价值而言,它应该能值四十万左右。”
听到楚琛给出的价格,林广信当即就愣住了,过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瞠目结舌的说道:“我没听错吧,真是四十万?”
楚琛肯定道:“是的,确实是四十万!其实如果上拍卖会的话,可能价格还要再高一些,不过上拍卖会的话,除了时间长,还要交各种税,比较麻烦一些。”
虽然楚琛这么说,但林广信还是觉得很是不可思议,喃喃的说道:“这么小的一块东西,居然能值四十万,就算是金子也没这么值钱啊!”
楚琛呵呵一笑:“古董和金子是两码事,没什么可比性,不过嘛,如果是同样大小,同样年份的清朝官府发的金锭,那价钱也差不了多少……”
其实,对林广信来说,楚琛给出的结论,他还是挺相信的,毕竟楚琛没有几把刷子怎么可能上电视作鉴定?
他之所以有现在这样的表现,完全是被这方砚台的价值给吓傻了,等他适应过来,首先想的到不是周长义的事情,而是觉得这方砚台拿得太烫手了。
“怎么,还接受不了?”楚琛笑着问道。
林广信苦笑道:“到也不是,只是觉得这块砚台这么贵,我实在有些受之有愧啊!”
楚琛暗自点了点头,林广信没被金钱冲混头脑,说明他本性是善良的,这样的亲戚,他也愿意来往。
“你能这么想挺好,不过古玩这行,是凭眼力吃饭的,就说你吧,你如果没听我说这方砚台多少钱,你也就不知道它的价值,对不对?”
“那是肯定的。”
“所以,就像你一样,当初送给你的那人,同样也不知道这方砚台的价值,不然他基本不太可能会送给你,你说对不对?”
林广信点头道:“那人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不过,让我把四十万送给别人,我肯定不会,我想他应该也不会吧!”
楚琛笑道:“所以说,这方砚台应该是那人漏了眼了,就算拿去古玩市场出售,他也不会有四十万的,所以你也不用这样纠结。”
林广信挠了挠头:“其实吧,如果是我买的,那到也没什么,关键是那人送给我的,我总觉得心里有道坎过不去。”
“那你准备怎么办,还给那人吗?”楚琛问道。
林广信沉吟了一会,随后苦笑道:“毕竟不是偷的、抢的,还给他的话,我舍不得!”
楚琛说道:“你到是挺实诚的,既然这样,你下次遇到那人的时候,你买他点东西,或者帮他点忙不就行了。”
“嗯,也只能这么办了。”林广信点了点头。
“那我问你,这方砚台你准备怎么处理,卖掉还是自己藏起来?”楚琛又问道。
林广信想都没想就说道:“这东西放在家里又不能当饭吃,当然是卖掉啦,不过我可不想卖给周长义那家伙,小姑夫,您想要的话,我便宜点卖给您了。”
楚琛呵呵一笑:“这事呆会再说,咱们先回去,看看周长义到底怎么说。”
“行……”
第六百五十三章 面子
两人有说有笑的走了回去,再次看到周长义的时候,林广信忍不住心中的火气,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周长义知道林广信不待见自己,对林广信的行为直接忽视了过去。
但那位成老板见此,就不禁皱了皱眉头,自己是什么人啊,在武城咱的实力虽然算不上是一等一的,但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武城的黑白两道,他可都是说的上话的。
这周长义毕竟是为自己服务的,就算你和他不对付,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不客客气气的,至少也不用这样吧?你这么做,不是不给我面子吗!
想到这里,成老板就有些火大,如果不是要买东西送人,他说不定就翻脸了。不过再想想,这林家村在武城已经算是偏远地区了,说不定对方根本就没听说过他,看来是无知者无畏啊!
“真是一群土包子!”成老板暗骂了一句。
“广信,砚台拿来了吗?”林大成问道。
“拿来了!”
林广信点了点头,随后就小心翼翼地把砚台放到了桌子上。
“咦!”吴叔看到砚台的时候,不禁轻咦了一声,这块砚台给他的第一眼印象就非常好,应该是个老物件。
不光是吴叔,那位成老板懂得一些古玩知识,因此也知道砚台应该不错,不但是一方绿端随形砚,而且雕工出色,表面还有铭文,一眼看上去,就觉得很可能就是他要找的东西。
而旁边的周长义再次看到这方砚台的时候,心中也不禁羡慕嫉妒恨,心想,也不知林广信这小子的运气怎么这么好。不知到哪去搞了这么一方珍贵的砚台。不过,当时自己都出到将近一千块钱了,这小子居然还不卖,实在太可恨了!
要是当时林广信把东西卖给他的话。现在发财的就是他了。而且还能跟成老板卖个好,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啊!可恶的是。林广信居然直接拒绝了,既然如此,那一会他肯定要狠狠压价才行!
所以说,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就是不可理喻。喜欢做损人利己的事情不说,疯狂起来,更是什么事情都敢做。
“各位,不知这方砚台我能否上手欣赏一下?”成老板微笑着说道。
“行……”
得了林大成的授意,成老板就把东西拿到手中,仔细鉴赏起来,越看越是喜欢。再加上他知道伊秉绶是清代的很有名的官员,这让他觉得把这方砚台作为礼物,送给那人,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了。
当然。成老板虽然觉得这方砚台应该是真品,不过他也知道古玩这行赝品特别多,凭他连入门都达不到的眼力,根本鉴定不了这块砚台的真伪,因此,他欣赏完后,又让周长义给仔细鉴定了一番。
直到周长义再次确认是真品,成老板才笑着问道:“林先生,不知道这方砚台你们家有没有出售的意思?”
林大成看向自己的儿子,见他点头,才呵呵一笑,问道:“成老板,不知道您打算出多少钱?”
成老板转头看向周长义,对方点了点头,随后微笑着说道:“这方砚台材质不怎么样,雕工也马马虎虎,另外这个伊秉绶也是个没什么名气的人,我觉得两千块钱,应该差不多了!”
听到这里,除了不知情的林大成等人觉得一块砚台能卖两千块钱,已经很不错了之外,楚琛和吴叔直接是一阵无语。
旁边的林广信更是火冒三丈,怒斥道:“周长义,你还要不要脸啊!”
“我怎么就不要脸了?”周长义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看到周长义有些无辜的表情,林广信更加的愤怒,低吼道:“明明价值四十万的东西,被你说成只值两千块,你说你要不要脸?”
听林广信这么说,林大成等人当即就惊呆了,而周长义心里则是咯噔了一下,暗道:“这小子怎么会知道这块砚台的市场价值的?”
“广信,这东西值四十万?你从哪听到的?”
林大成说话的时候嘴唇有些发颤,心里更是有些胆战心惊,要知道这可是四十万,他从小到大别说四十万了,就算是给林广信买车的钱,三万都不要,他都还要去借,四十万对他来说,完全是个天文数字了。
周长义也反应过来,一脸不屑的说道:“就是!吹牛也不是这么个吹法吧!你说说,你有什么理由,说这块砚台值四十万?”
说实在的,他还真不相信,林广信会找得到什么能人来帮他看这方砚台,之所以林广信说出这块砚台的真实价值,他情愿相信是林广信歪打正着。不过当他看到林广信旁边的楚琛时,心里不禁有些疑惑,怎么这人看起来会这么眼熟?
“当然是我小姑夫说的。”林广信指了指旁边的楚琛。
虽然觉得楚琛有些眼熟,不过楚琛看上去不过才二十岁左右,怎么可能会是位高手?于是,周长义摇头叹道:“这位小兄弟,你也太不负责任了吧,东西是什么价就是什么价,怎么可以瞎说呢!”
林广信马上就嗤笑道:“笑话,我小姑夫是京城电视台《收藏天下》的鉴定专家,难道还比不上你这个二道贩子?”
经过林广信这番话的提醒,周长义马上明白过来,看上起来这么眼熟,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当初第一次在电视台上看到楚琛的时候,他还嘲笑过楚琛,觉得楚琛嘴上无毛办事不劳,不过没想到,楚琛的表现却异常的精彩。
当时,周长义觉得结果让他很失望,还恶意地觉得电视台作了假,不过其实他心里也明白,从楚琛和周围人自然的表现来看,作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只是,让周长义没想到的是,楚琛居然出现在这里不说,还是林广信的小姑夫,这事实在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三顺这兔崽子是怎么回事,这么重要的事情,他怎么就不跟我提一下?哎,也是林广信运气好,居然会把东西放到老屋里,实在是没想到啊!”
周长义这么想到是冤枉林三顺了,林三顺这两天一直在镇上,他还真不知道楚琛是谁,他之前到是知道吴叔是做古玩生意的,不过吴婶和吴叔已经好多年都没回这里了,一时间他哪会想的到?
林广信对着周长义得意一笑道:“怎么样,不知道怎么说了吧?”
周长义讪讪一笑:“我没记错的话,楚先生应该是京城人吧,这砚台在京城能有四十万,在武城可卖不了这么多!”
楚琛淡淡的说道:“就算在武城卖不了这么多,难道我就不能把东西拿到京城去出售?再说这东西我也挺喜欢,我也乐意花四十万买下来,再说了,就算武城的价格要低一些,也不至于两千块这么廉价吧?如果周先生你有的话,我花一万买下来,如何?”
周长义被楚琛最后一句话,顶的有些下不来台,不过也因此让他有些恼羞成怒,暗骂道,这人怎么回事,既然你是同行,哪有不明白漫天要价,落地还价的道理,这事我不相信你没做过!
说实在的,这样的事情楚琛当然也做过,不过嘛,谁叫你周长义运气不好,遇到了懂行的同行呢?你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此时,成老板开口道:“楚先生,既然这样,咱们也就不来虚的了,这样,你们给个实在价吧,如果合适的话,我就买了!”
楚琛微笑着说道:“先前我已经说了,这方砚台值四十万,如果你真要买的话,就这个价吧。”
“少一分都不行?”成老板皱着眉头说道。
“不行!”楚琛很肯定的说道。
周长义呵呵一笑道:“楚先生,恕我冒昧的说一句,你能做的了主吗?”
话音刚落,林广信毫不迟疑的说道:“当然做的了主,就算我小姑夫想要半价卖出去,我这边也没关系。”
林大成闻言张了张嘴,不过最后还是把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
既然林广信话都说成这样了,周长义也没了辙,成老板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后说道:“说实在的,这东西我是买下来送人的,四这个字眼实在不好听,看在我的面上,就三十九万吧,你们看怎么样?”
楚琛听他这么说,心里就有些不乐意了,“四”字你觉得不好听,那是你的事情,非亲非故的,凭什么少一万块钱?或者你觉得不好听,少个一块钱不也可以嘛,难道就一定要一下子少一万?
别说楚琛觉得不满,林大成一家听了也觉得很不舒服,他们又不认识这成老板,你的面子就能少一万,没这个道理嘛!
于是,楚琛直接摇头拒绝道:“抱歉,不行!”
成老板原本还是信心满满的,觉得自己在武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着一万块钱也能便宜的吧,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却从楚琛嘴里听到了让他有些愤怒的四个字。
成老板瞪着楚琛说道:“怎么着,我……”
不过,他才开了个头,楚琛就嗤笑着打断道:“这位成老板,你是不是又打算用你的面子说事?说实在的,你的面子在我眼里,一毛钱都不值!”
第六百五十四章 面子(续)
“你……”
成老板听见这话,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刷的一下站起来,指着楚琛的鼻子,就想来几句狠话。
不过,楚琛可没想让他发挥,直接说道:“我很好,不劳成老板的关心!”
成老板冷笑了一声:“楚先生,你别忘了,林大成一家还住在武城的,不像你拍拍屁股就能走了。我到要看看,到时你能不能一年到头都护得住他们!”
林大成夫妇俩听到这里,脸上不禁泛起了愁容,就像成老板说的一样,楚琛再怎么样,也是住在京城的,在这里的时候,楚琛或许能够护得住他们,不过等楚琛离开后呢?要知道,世界上可是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不过林广信对此一点都不担心,楚琛连市里的大局长都能说得上话,难道还怕眼前这位连一万块钱都舍不得的成老板?
前文说过,楚琛最讨厌的就是拿自己亲朋威胁自己的人,所以这位成老板说出这番话,楚琛已经准备让他不死也得脱层皮,于是,他眼中寒光一闪,淡淡的说道:“成老板,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的。”
听到楚琛话中的寒意,成老板心中也不禁打了记冷颤,心想,眼前这年轻人,不会是条过江猛龙吧!如果真是过江猛龙的话,他的现在这副身板也不知道顶不顶的住。
想到这里,成老板不禁对刚才说出的那番狠话有些后悔,不过事关自己的面子,他也不可能会把刚才说的话收回,而且,楚琛是不是过江猛龙还不好说呢!再说了,楚琛如果真像自己想的那么厉害,哪还会有林大成这样的穷亲戚?
“一定是我想多了!”
成老板安慰了自己一句,随后到也没再说什么狠话。冷哼了一声,转头就准备离开。
事情发展到现在,现场最高兴的无疑要数周长义了,他本来对砚台能卖这么多钱,心里就非常的不爽,刚才又被楚琛顶了一句,更是有些火大。现在见成老板和楚琛起了冲突,他心里巴不得成老板能够狠狠地教训一下对方。
只是,让周长义有些奇怪的是,还没等他们走到门口,就见几个警察走了进来,这让他心头一突。腿脚不禁有些微微打颤。
而且更让周长义想不明白的是,这几个警察中间,还有一位是镇上的杨所长,而且他还比走在前面的那位还要落后一位,要知道,在官场上走位是很有讲究的,既然杨所长还落在后面。那么也就是说,前面一位一定比杨所长的官来的大。
其实不光是周长义觉得纳闷,成老板也是如此,他到不认识杨所长,而是认识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县里的金局长。他也实在有些想不明白,金局长怎么会突然到这里来了。
虽然觉得奇怪,成老板还是打了个招呼。毕竟他的能量还没大到忽视一位县里的实权领导的地步。
“您好,金局长,您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
“工作上的事情,不知道成老板怎么也会在这里啊?”
金局长微微一愣,他同样也没想到,在这里居然遇到了成老板,这位成老板在武城也算得上是位数得上的人物。平常的时候,他说不定还会巴结一下,不过今天嘛,就让这位成老板。该干嘛,干嘛去吧!
成老板现在最怕的还是金局长是楚琛招来的,听说是工作上的事情,他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就笑着说道:“这不是听说这里有方砚台,所以过来看看,东西到是不错,不过就是一分面子都不给我,我也只能回去喽!”
说着,成老板还看了楚琛一眼。
金局长顺着成老板的目光也看向了楚琛,一看就知道,这位年轻人就是年局长说的那位京城来的贵客了,看眼前这个样子,成老板应该是和他之间有了龌龊,于是他马上就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哦,成老板应该不认识他们吧?”
“这怎么可能认识!”成老板连连摇头,那表情,好像认识楚琛他们是件特别丢份的事情。
金局长闻言,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那不就是了,既然不认识,干嘛要给你面子,就算是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你说是不是?”
说完他呵呵一笑,就径直走向了楚琛,面带笑容的问道:“请问,您是楚少吧?”
楚琛回道:“我是楚琛,您是?”
“这是我们县里的金局长。”杨所长连忙上前介绍了一下。
楚琛上前伸出右手,笑着说道:“金局长,您好,您是为我大成哥家的事情来的吗?”
金局长有些受宠若惊的和楚琛握了握手,随后说道:“是的,是的!我是年局长的老部下,他说他现在有事不能过来,正好我在这边,就让我先过来替他照应一下。”
楚琛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金局长,那真是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这是我的本职工作嘛……”
看到金局长和楚琛在那谈笑风生,成老板和周长义全都很是愕然,特别是看上去金局长和他们划清界限,而且看上去好像是要巴结楚琛,这更让两人有些莫名的同时,心中开始胆战心惊起来。
此时,成老板心中尽是懊悔之意,早知道楚琛是条过江猛龙,他也就不说刚才那样的话了,再说,为了一万块钱也不至于这样!
“死要面子害死人啊!”
此时的成老板很想去给楚琛道个歉,而且他也知道现在还顾面子要不得,但想了想,还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最后都已经提起脚了,还是放弃了。
“不行,我得去找人帮我通说一下!”
默默的在心里说了一句,随后成老板就匆匆的离开了。
其实,就像成老板心里想的那样,死要面子害死人,如果他现在能够主动给楚琛道个歉,那楚琛还是很有可能会不计较的,但他现在却一走了之,给楚琛的印象就是这位成老板还想要对抗,那他就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成老板前脚刚走,周长义后脚也马上跟着离开了,此时他的心中已经充满了深深的懊悔之意,早知道林大成家有这么硬的关系,他就不搞小动作了。
“有关系也不知道早点摆出来,你们这是麻子不叫麻子,坑人啊!”……
金局长拿出纸和笔,开口问道:“楚少,我过来就是想问问,你们还有没有什么案子线索?”
楚琛说道:“确实是有一个挺重要的线索,广信,你把砚台的事情简单的说一下吧。”
“哦……”林广信马上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
听说林广信居然帮一次忙,就收到一块价值四十万的砚台,金局长他们惊讶之余,心中对他也是非常的羡慕,当然,现在可不是什么羡慕的时候,从林广信的描述中,他们同样也觉得周长义和林三顺确实有很大的嫌疑。
杨所长开口道:“这林三顺我也知道,专门喜欢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而且小偷之类的他也认识不少,这方面确实有很大的嫌疑。”
金局长点了点头,随后马上反应过来,既然周长义看到他们过来,那么肯定会有所防备的,于是连忙命令下去对周长义和林三顺采取相应的措施。
杨所长听到命令,连忙带着另外一位队员匆匆离开了,金局长则留下来又问了几个关键性的问题。
等到金局长问的差不多了,楚琛就问道:“金局长,不知道您认识刚才那位成老板吗?”
金局长连忙回道:“以前见过几面,楚少,您和他是不是有什么矛盾?”
楚琛就把刚才的事情一说,随后摇头失笑道:“这位成老板看上去也不像是个小老板,怎么一万块钱就唧唧歪歪,而且还威胁我,说实在的,威胁我到是不怕,不过我最讨厌的就是拿我的亲朋好友说事!”
听了楚琛的述说,金局长也挺无语的,那成老板也是千万级别的老板了,居然为了一万块钱还放狠话,这也太小家子气了,而且还因此惹上了连年局长都要巴结的人物,实在有些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味道。
金局长说道:“成老板是我们市里小有名气的房产商,我和他也没接触过几次,不过听说他确实是挺小气的,以前还因为别人骂了他一句,第二天骂他的人听说是被打到住院了,因为没证据说是他干的,最后也只是不了了之了。”
“不过嘛……”说到这里,金局长微微笑了笑,那意思也就不言而喻了。
“也就是说,有人帮他说话了?”楚琛问道。
金局长是体制中人,所以说话还挺谨慎:“差不多吧!不过,对年局长来说,也不算什么,楚少,不知道您想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楚琛想了想,说道:“就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吧,另外,我不想今后有人来找大成哥的麻烦。”
金局长连忙答应道:“行,这事我一定会转告年局长的,想必他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楚少,您有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没什么事情了,您看时间这么晚了,要不留下来吃个便饭吧?”
“不用了!不用了……”9
第六百五十五章 多行不义
等金局长离开后,楚琛看到林大成等人都很是震惊地看着自己,就笑着说道:
“我脸上又没长花,你们都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林大成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这个……妹夫,你认识市里的年局长?”
楚琛解释道:“通过两次电话,是我朋友介绍给我认识的。”
听到这话,林大成等人都有些不信,你见都没见过,人家干嘛给你这么大的面子,这话说出去想必也没几个人会相信。
林大成以为楚琛不想多说,这事也就没多谈,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妹夫,你们家是做什么的啊?”
反正这事他们早晚要知道,楚琛并没有隐瞒,不过还没等楚琛开口,吴叔就抢先说道:“小琛的爷爷是楚正荣楚老!”
如果是其他人,或许林大成他们并不了解,但楚老这样的人物,他们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一时间整个屋子里鸦雀无声,大家都长大了嘴巴,震惊的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他们这个样子,楚琛事先也了猜到了,于是连忙岔过话,笑着说道:“广信,你这方砚台就四十万卖给我了,你看怎么样?”
林大成强自压下了心中的震撼,连连摇头道:“这怎么行,咱们毕竟是自家人,怎么能原价卖给你呢?”
“大成哥,你听我说,这方砚台我真的很喜欢,再说我也不差这几十万,如果你真的要便宜的话。我也只能帮你们把东西卖到别人那去了。”
如果林大成家是个富裕的家庭,那么便宜一点。楚琛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林大成家连几万块钱都要去借。他如何能够接受?
吴叔也劝道:“说实在的,小琛一天赚的钱都不止四十万,大成,这事你们就别拒绝了。”
接着,吴婶同样也劝了一番。经不住再三劝说,林大成一家也就只能答应了下来。
楚琛笑着说道:“这时间也不早了,大哥你去拿下存折或者银行卡,我先去帮大舅做个针灸,就帮你转帐。”
林大成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家还真没佬存折或者银行卡,要不然,之前我也不用把钱放在家里了!”
楚琛说道:“那这样吧,明天我和广信去买金货的时候,顺便去趟银行。”
“好的!”
“那我去给大舅针灸了。”
“行!”林大成转头对老婆说道:“娟子,你们快去多整几个菜,等妹夫这边好了,咱们就吃饭。”
吴叔摆了摆手道:“大成,够吃就行了。炒那么多菜也是浪费。”
林大成挥了挥手:“这事你们就别管了,我们心里有数……”
…………
转眼间,林广信的婚礼就过去了,托楚琛的福。这次林广信的婚礼可以说是近几个村办得最风光的一次,有高档的婚车(楚琛的车)接新娘不说,婚宴上的菜肴也特别的丰盛。亲朋好友吃的是满嘴流油,没一个人觉得不满意的。
而且。更让人大吃一惊的是,那一天。金局长和杨所长也来送了礼,而且据说市里的年局长也随了份子,听说要不是因为太忙,他肯定会也过来。
当然,事实并非如此,年局长本来是准备来的,不过楚琛事先就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别过来,毕竟他可是市里的实权领导,如果过来的话,太过张扬不说,实质上给林大成一家带来的好处还真不见得有多少。
别说年局长了,连金局长过来参加林广信的婚礼,都让一些人震惊之余,也都想着以后有什么事情,是不是要来拜托林大成一下。
俗话说,洞房花烛夜,
金榜题名时,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让男女双方的家庭都觉得颇有面子。不过对周长义、林三顺还有那位成老板来说,这几天的日子就特别的难熬了。
周长义和林三顺就不说了,为了那块砚台,直接找了个惯偷去林大成家摸了一圈,让两人有些可惜的是,那方砚台却没找到,虽然如此,能够偷到三万多块钱和好几样金货,也算是满载而归了。
只是,让两人非常气愤的是,钱和金货那个惯偷居然直接要去了七成,还说是他动的手,他没全部拿走已经算对得起他们了。
这事说起来,确实是这个道理,不过对两个见钱眼开的家伙来说,道理什么的在他们眼里,哪来钱来的重要?
不过,那个惯偷也知道两人的性格,去见他们的时候,还带了两个朋友,这让周长义他们就算有火也没处发,最后只能生生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因此,当林三顺被逮起来之后,都没怎么样,就把那惯偷给交待了出来,而且为了戴罪立功,还说出了许多别人的不法之事,连周长义也不例外。
周长义听说之后,也是火冒三丈,既然你不忍,我也不义,于是上演了一场狗咬狗的好戏。
相比起周长义和林三顺来说,那位成老板更是慌乱和无助,他回去之后,就亲自前往他的后台那打听消息,那人一开始也觉得挺奇怪,打电话给年局长一问,才知道楚琛到底是何方神圣,当即就把他吓得愣住了。
等他回过神来,把成老板怒斥了一顿不说,随后直接就把成老板赶出了他家,
成老板看到自己后台惊慌失措的样子,还有那么激烈的反应,直接也吓傻了,到现在他哪还不明白,楚琛的身份根本不是他能想象的,这让他非常的后悔,早知道这样,当时他就应该给楚琛道个歉,哪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
没办法,成老板只能匆匆地赶往楚琛那里,希望能够争取得到楚琛的原谅。不过,等他刚刚出了后台家的小区,就有警察追了上来,见此情形,他也明白,自己已经是回天乏力了。
有句老话叫做树倒猢狲散,还有句老话叫做痛打落水狗,就成老板这样动不动就以别人的家人为威胁的人,哪能没有仇人?而且仇人还不少。
等成老板进去之后,不但以前一些忠心耿耿的手下跑光了不说,他的许多仇家更是不忘踩他几脚,最后要吃几年窂饭不说,千万家产瞬间也化为了乌有。
当以前那位被成老板因为口角打进了医院的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忍不住哈哈大笑,大呼,不是不报,时辰未到!还放了几串鞭炮表示庆祝。
楚琛听到这三个人的结局时,不过一笑了之,这样的人物,他实在没关注的性子和必要,而且他们之所以有这样的结果,也是因为多行不义所导致的,完全没有可怜他们的必要。
不过,让林大成一家有些难过的是,他们被偷的钱,一天之内,已经用去了将近一半,而且那小偷一穷二白的,根本没钱还,好在周长义有钱,到是可以从他那补偿一些,到也没受多少损失。
等第二天女方宴请之后,吴叔夫妇俩还想再呆两天,说让楚琛有事情的话,可以先回去,他们到时坐火车回京就行了。
楚琛在京城也没什么事情,医院那边孩子的病情也越来越好转,基本没什么他要处理的,于是就留了下来。
在林广信夫妇的陪同下,楚琛在武城这边游玩了一天,第二天,想到之前的事情年局长他们帮了大忙,就觉得在走之前应该请次客感谢一番,于是给年局长打了个电话,对方当然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年局长是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身上有一股军人的气质,说起话来也感觉比较直,当然,楚琛也不傻,像他这样的人物,也不可能会是真得直性子。
年局长是和金局长一块过来的,而且来的时候,还拎了个锦盒。楚琛对此稍稍有些好奇,但他对此也没有多问,不过,牛局长却率先说了出来。
“楚少,这是我前几年去岭南旅游时,偶然之间买到的一样东西,后来回来后,有朋友说是东西是古玩,说让我去找个老师傅鉴定一下,不过正当我准备找位老师傅鉴定的时候,突然间出了个大案子,事情就一直耽搁了下来。”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这东西我也忘记得差不多了,这次听说楚少您是上过京城电视台的鉴定专家,才想起了这事,今天之所以带给来,就是想请您帮忙看看,您看行不行?”
楚琛呵呵一笑,他可不傻,年局长说的事情的真实性到底如何不说,带一件古玩过来那用意,就让他忍不住多想。
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得等到结果的时候才知道,现在来说,至少他看一看还是可以的,于是笑道:“行,咱们先吃饭,东西还是等吃过饭再看吧,您二位觉得如何?”
年局长连连点头道:“应该的!应该的……”
等菜肴上桌之后,双方就开始频频敬酒,楚琛的酒量就不说了,年局长他们的酒量同样也都不浅,到最后,三人都喝得挺尽性。再加上双方都是能说会道之人,而且说话都挺风趣幽默的,一席酒宴下来,可谓是宾主尽欢。
第六百五十六章 护甲套
酒足饭饱,让服务员清理了桌子,上了茶之后,年局长就把盒子拿了过来。
打开盒盖之后,推到楚琛面前,年局长笑着说道:“楚少,那就麻烦您了!”
楚琛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就向盒子的东西看了过去,里面放着的原来是三枚护甲。
这护甲其实就是护指套,也就是大家熟知的清朝后宫电视剧里皇后贵妃们手指上戴的那种指甲套。
其实护甲可并不是清朝独有的,要知道,我国蓄甲之风,源远流长。据《韩非子》一书记载,战国时韩国国君韩昭侯周围的侍臣,即全都蓄着长甲。
楚琛以前遇到过一枚汉代时期青玉质地的护甲,只是那时候他买不起,也只能遗憾的失之交臂。其实,不说汉代,在明朝的时候,护甲就非常的常见。
只是到了清代,因为满族女子喜欢留长指甲,以凤仙花或指甲花染指甲的风气由来已久,于是,就用金银做成指甲套加以保护。
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美甲人物要数垂帘听政的慈禧太后,将装饰性的金属或者景泰蓝假指甲套于小指,无名指上,以增加其指甲的长度,显示其尊贵地位。
再加上,现在清宫剧众多,也就让护甲成为了清朝的代表物件。
一般来说,常见的护甲品种往往花纹林立,制作漂亮,可是只是一个牛角样的套,用料薄,样式简单,数量相对较多,过去比较讲究的豪贵家庭的妇女,都会有的。
但眼前的这三枚却着实不同,用料厚实,质感亮丽,金光闪闪。个头特别大,比起常见的护甲至少要长两公分左右。
而且三枚护甲工艺精湛,慢弧形的曲线流畅完美,不乏力度,堪称曲线艺术的典范,仅此就知来路不一般。而且它还有两个显著特性。
首先,护甲是以金片捶揲弯卷而成。表面装饰多姿蝙蝠,下配方胜纹样,寓意“同心双合,彼此相通”,造型圆浑生动,工艺精湛。绝非普通匠人能为。
别看好像只是多了一些蝙蝠,却要多很多层工艺,制模、雕刻、浇铸、成型、打磨等等工艺,完全是不惜工本,应为宫廷旧物。
另外,在三枚指甲套上,全都镶有一颗宝石。分别为两颗蓝宝石和一绿宝石,宝石质地温润,光彩夺目。
如此这般的东西,仅从用料上,就可以说颇为不凡,其造型和工艺的精巧,更不用说了。而且从制作风格来看,应该是清中期宫庭造办处精心制作而成。颇为难得。
楚琛把护甲放回盒中,随后问道:“年局长,您怎么想到买护甲的?”
年局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当初我是和我爱人一起去岭南,这三枚护甲也是她看上的,不过回来后,她玩了几天又没了兴趣,就束之高阁了。白白浪费了五千多块钱!”
“哦,年局长,您的意思,这三枚你护甲您花了五千多块买到的?”楚琛问道。
年局长笑着说道:“是啊。当时我花了五千一百八十块钱,卖我的人,还说这上面的宝石都是真得,如果都是真得,那他还卖我干嘛,又不是脑子有问题!”
楚琛微笑一笑道:“您还别说,这三枚宝石,还真就是真的。”
“啊!真的?”
听见这话,年局长大吃了一惊,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只是让楚琛心中暗笑的是,这位年局长的演技虽然已经不错了,但还是稍稍显得夸张了一些,显得不那么真实。
过了一会,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太夸张了,年局长开口问道:“楚少,那我这三样东西,能值多少钱啊?”
楚琛说道:“以它们的工艺和材质来说,我觉得应该价值在三十五万左右吧!”
年局长听了楚琛给出的价格,惊讶之余,不禁心里暗骂了一句,奸商!
当然,年局长骂的可不是楚琛,这三枚护甲确实和他说的一样,是他和夫人一起在岭南时花了五千多买的,而且也确实是束之高阁了很长时间,在听说楚琛从事古玩这一行的时候才想起来家里还有这么一套东西。
只是,昨天的时候,年局长让朋友帮他介绍了一位掌眼的老师傅,已经帮他看鉴定过了,东西确实是真品,当时老师傅给出的价格是二十五万。听说自己足足赚了二十四万多,当时他还很是兴奋。
现在听到楚琛给出的价格,年局长就觉得,即使是武城的市场价格比京城要低一些,但也不至于相差十万块钱,这让他觉得很是气愤。
不过,现在可不是气愤的时候,年局长回过神来,皱着眉头说道:“没想到这东西居然这么贵啊!哎,真是麻烦啊!”
楚琛问道:“怎么贵了还麻烦?你五千多买的,现在值三十五万了,就这样的运气,可是连一些古玩行的人都未必都有!”
年局长连忙解释道:“楚少,您误会了,我说的可不是赚了钱嫌麻烦,主要是这三枚东西我家那位又不喜欢,而且她如果听说东西的价值,肯定会急着要去卖掉,我也不认识做古董生意的人,冒然去也是挨宰。对了!”
说到这里,年局长好像才想起楚琛是做古玩生意的,连忙说道:“楚少,您既然是做古玩生意的,要不我这几样东西就便宜点卖给您吧!”
听见这话,楚琛暗自一笑,心道,果然和自己之前想的差不多,就笑着说道:
“年局长,便宜的话就不需要了,您还是按市场价卖给我吧!”
“这怎么可以!”
年局长连连摇头,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楚琛就笑着说道:“年局长,这交朋友嘛,并不及于一时,而且我也不喜欢太功利。另外吧,您这三枚护甲还是挺少见的,收藏价值很高,我买回去放上一段时间,就能赚钱了,您也没必要觉得不好意思!”
见楚琛已经说的这么直白了,年局长再说便宜一点卖给楚琛,就有些不给楚琛面子的嫌疑,他当然不会做这样的傻事,于是呵呵一笑道:“行,楚少,我听您的!”
“那好,咱们来签个协议吧……”
双方签完了协议,楚琛就直接给年局长开了一张支票,随后双方又聊了一会天,才告辞离开了。
楚琛发动车子,刚开出不到十分钟,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拿出一看,却是那位金局长的电话。
“金局长,您有什么事情吗?”
“楚少,冒昧打扰您了,是这样,我知道有一位做古玩生意的老板,正急着准备出货,听说他那里有几样东西不错,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行啊,不知道您在什么地方,我去接您!”
“我现在就在XX大厦这边。”
“好的,我马上过来……”
金局长上了车,他就笑着解释道:“楚少,其实那位老板的事情是年局长刚才从他夫人的电话中才得知的,不过因为那老板是年局长夫人一个村的,而且两家关系不太好,所以他不太方便带您去。”
“哦!”楚琛点了点头,随后问道:“金局长,请问下,您知道那位老板急着出货的原因吗?”
“这事我到是知道一些。”金局长笑着说道:“说到底,还是老话说的,自作孽不可活……”
一般来说,古玩这行的老玩家,都比较圆滑和世故,没办法,整天跟真真假假纠缠,摔几个跟头,学几个乖,不圆滑和世故一点,基本都是要被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的。
所以在古玩行里,精明人很多,尤其是古玩商人,奸诈狡猾者常见,不过,说到真正的小人,也找不到几个。道理其实也简单,毕竟这是做生意,如果你是个真正的小人,又有谁愿意和你生意上有来往?
不过嘛,找不到几个并不代表没有,金局长说的那位老板就是其中之一。
此人名叫马老财,到不是说他真的叫老财,而是别人给他起的绰号。之所以说他老财,其实就是说他见钱眼开,见到有什么赚钱的东西,都喜欢往自己身边巴拉,十足的吝啬鬼一个,这老财叫的好听,其实又何尝不是讽刺。
这马老财以前是在国营公司的,而且还是个不大不小位置却很重要的头目,偶然间听说古玩挺赚钱,就上了心,后来,凭着工作的便利,他还真从古玩上赚了几笔,偿到了甜头,他就一边研究其中的学问,一边义不容辞的踏入了这一行。
不过,当时马老财的每月工资也只有不到两百块,这点钱投入到古玩这一行,连声响都没有,于是他就打起了公司的歪脑筋,揩了公司不少油,用来买古玩。
那时候穷人比较多,行内有实力的买家少,几乎都是买了马上转卖,挣点小钱,而马老财因为揩了公司不少油的关系,就成了位在当时少有的有实力的买主,所以好多人跟他做交易。
不过,当时马老财还没自己开店,再加上资金上都是从公司那得来的,到也没人察觉到他的性子……
第六百五十七章 马老财
可惜的是天公不作美,九十年代初期那会,国营公司经营状况每况益下,连马老财的公司也不例外。
再加上马老财又老是揩公司的油,为此还坑了公司几把,公司也因此损失了一大笔钱,只是因为马老财做的隐蔽,再加上他在公司的形象一直不错,到也没有人发现。
反正不管怎样,最后公司倒闭虽然不是全都因为马老财的关系,但马老财也“贡献”了很大一部分的力量。
眼见公司被自己糟蹋的不成样子,公司也开始准备让职工下岗,马老财见很难揩到公司的油了,就打着下海的旗号,辞了职。没想到这样还被公司老总称赞说树立了榜样,如果他知道公司当时的局面有马老财一份在内,不知有何感想。
辞了职,马老财摇身一变成了专业的古玩商人,只不过,让马老财失算的是,以前他因为有资金优势,确实是赚了不少便宜。
可是一旦辞了职,没了以前的资金来源,所有的生活费用,都要从卖古玩的利润中扣除,再加上物价上涨,消费增多,他还有妻儿要养,全家的生活费用就成了他的负担。
有道是环境改变人生,眼看着家里的日常消费越来越多,马老财骨子里见钱眼开,对人刻薄的性子就显露了出来。
刚开始,大家还像以前那样和马老财做生意,几次下来,就发现马老财性格上的问题,时时处处要赚便宜,对人刻薄,出价不行,好多人因此而吃了亏。就都不愿意跟他打交道了。
就比如说,年局长夫人的娘家,就吃过马老财一次亏。
那还是马老财下海三个月之后的事情,有一次。年夫人的娘家整理老屋子。翻出来了一件清中期的青花碗,而且还是宫窑的产品。以现在的市场价值来说,应该能值个十几万,当然,在当时肯定值不了那么多。但也能卖个七八千了,算是一件很不错的东西。
当时正好有一位资深铲子在村里收货,听到这个消息就赶了过去,看过东西后,就表示想用两百块钱买下来。
在当时,一只碗卖两百块钱,也是件很让人心动的事情了。再说年夫人家对古玩这东西也不懂,因此也有些心动,不过毕竟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两百块钱卖掉又有些舍不得。于是就迟疑起来。
这样的情况,那位资深铲子见得多了,打动对方的办法无非是加钱而已,于是一边加着钱,一边又死磨硬泡。
没想到,年夫人的家人也挺有头脑的,见那铲子不断的加钱,心里就觉得自己这东西应该是个好物件,于是就出价八百块,少一分都不卖。
八百块转个手就能卖七八千,当然,一般铲子们卖东西肯定是卖不到市场价的,不过就算只卖到五千块钱,也是件非常不错的买卖了。这样的生意,普通人哪能不动心的?
不过,生意人嘛,都是想自己付出的少一些,关键是他身上的钱不够,于是那铲子又接着和年夫人的家人磨,但年夫人的家人吃定这铲子一定会买,就算对方出价出到六百八,都没同意。
没办法,那铲子就和年夫人的家人说,让他们等一下,随后就走到村头的小卖铺,准备打电话向朋友借钱。
只是这人因为心急,说话就没说清楚,让年夫人的家人以为他不想买了,于是给了旁边看了许久的马老财有了可乘之机。
这马老财因为有事,昨天回了老家,不过晚上喝多了,一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等他听到消息的时候,紧赶慢赶还是让那铲子抢先了一步,这让他气得当时就在心里骂起了娘。
马老财虽然贪财又刻薄,不过古玩行的一些规矩他还是要遵守的,因此也只能在旁边光看着干着急,等到那铲子去打电话,又没说清楚的时候,连忙跳了出来,说是他要买。
都是村里人,见马老财要买,年夫人的家人也很高兴,认为既然是村里人,那么马老财肯定是不会让他们吃亏的。
不过谈价格的时候,马老财吝啬刻薄的性子又露了出来,开价七百不说,而且还一个劲的说,这个价格已经差不多是市场价了,他买下来也是赚个辛苦钱。
本来,年夫人的家人已经被刚才那铲子磨的快要失去耐心了,马老财比刚才那位多了二十块钱不说,而且又是村里的邻居,想了想也就答应了。再加上马老财为免夜长梦多,马上就付清了钱,因此心里也比较满意。
过了一两个小时,那铲子借到了钱又转回来,再去问,年夫人的家人说已经卖掉了。铲子哪里信?说了一阵好话,年夫人的家人才一五一十的把情况说了。
马老财在本地的古玩市场挺有名的,因此年夫人的家人把事情一说,贩子心里只能长叹了一声,算他倒霉。他跺跺脚,很后悔,告诉人家,他刚才没把话说清楚,其实是借钱去了,别说八百,就算是再加两百,东西他也是要的。
铲子后悔,年夫人的家人也特别的别扭,刚才还相信村里人,结果现实却狠狠地给了他们一巴掌。
其实少一百就少一百吧,说到底远亲不如近邻,牛夫人的家人心里尽管挺别扭,但等心里的气过去了,还不至于说为了一百块钱就不和马老财家来往。
不过,有句老话说的好,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次偶然的机会,让年夫人的家人知道了他家的那只青花碗居然被马老财卖了六千二,这事把他们气得真是够呛。
你说都是一个村的邻居,赚点钱到是无可厚非,但你明明能赚好几千的东西,却说是七百就只能赚点辛苦钱了,你还要不要脸了?
不过,事已至此,再去马老财那边闹,人家也不会理你,再说到底是一个村的,年夫人的家人觉得闹得太大,双方的面子都不好看,不过从此以后,两家人是再也没有来往过。
马老财对此反而挺坦然,该干嘛干嘛,两家人不来往就不来往,而且当时年局长的位置还挺尴尬,马老财也没觉得在意,直到前几个月,他才真正地感到后悔。
其实,马老财不单单对卖家刻薄,对同行也是如此。当时他旁边有家古玩店的老板,名叫任强,为人比较直爽,无论是对朋友还是做生意,都比较痛快,许多人都喜欢和这位任老板打交道。
就像刚才牛夫人的家人认为的那样,远亲不如近邻,虽然古玩这行有同行是冤家一说,不过任强为人直爽,再加上马老财以前没下海的时候,双方打过几次交道,因此,平时两人还算合得来,平常没事的话,马老财也会到任强店里去喝茶。
就这样,时间到了马老财开店一周年的日子,这时马老财见钱眼开,对人刻薄的性子已经传了出来,不过任强因为没亲眼看到过,而且两人相处的比较好,他对此并不相信,以为是一些人妒忌马老财生意做的好,故意传出来的。
这天,因为自己的古玩店开业一周年,马老财盘算了一下一年的收货,心里很高兴,就买了点酒菜,把任强叫过来,在自己的店里喝酒。
就这样,两人喝的高兴的时候,马老财又想给任强倒酒,任强却推辞说,今天下午有个老客户有幅王铎的字要转让,因此不能多喝了。
这王铎是明末清初的贰臣、书画家。天启二年中进士,入翰林院庶吉士,累擢礼部尚书。崇祯十六年,王铎为东阁大学士。1644年清朝入关后被授予礼部尚书、官弘文院学士,加太子少保,于1652年病逝故里。
王铎书法独具特色,世称“神笔王铎”。他的书法与董其昌齐名,明末有“南董北王”之称,
他书法用笔,出规入矩,张弛有度,却充满流转自如,力道千钧的力量。王铎擅长行草,笔法大气,劲健洒脱,淋漓痛快。
戴明皋在《王铎草书诗卷跋》中说:“元章(米芾)狂草尤**,觉斯则全讲势,魏晋之风轨扫地矣,然风樯阵马,殊快人意,魄力之大,非赵、董辈所能及也。”
王铎虽然书法造诣很高,可在历史上,他却因降清而被列入《贰臣传》,被后人所垢病。受此牵连,他的书法也遭遇冷落,曾一度无闻尘世间。后来,经过一代又一代后人们的研习,王铎的书法才拂尘生辉,越来越得到大家的推崇和欣赏。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马老财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把王铎的书法作品转让给任强,这顿时让他羡慕、嫉妒起来。
要知道,王铎的书法作品在市场上可是非常受欢迎的,他记得,没多久之前京城一家拍卖行拍卖的一幅王铎的行书扇面就以三万三的价格成交了,一幅王铎的书法作品,那不得十来万,如果尺幅大一些,那更是不得了。
而且,马老财虽然不知道任强有多少钱,但他相信,别说十万了,连五万都够呛。想到任强一次交易能赚上五万或者更多,这当即就让马老财的红眼病犯了。
第六百五十八章 马老财(续)
虽然心里面是羡慕嫉妒恨,不过表面上,马老财还是笑眯眯的看起来一点异样都没有。
“小任,你的酒量我还不知道?再喝半斤老白干都没问题,来来!再陪我喝一点,我屋里还有一些柴沟堡熏肉,咱们吃完就算了。”
说着,马老财也不管任强同不同意,就走回了屋里,不过,任强平时最喜欢吃武城的这种特产,再加上那位老客户还要等一会才到,因此,稍稍犹豫一下,也就没有阻止。
不过,马老财一进去,足足三五分钟才出来,这让任强稍稍觉得有些奇怪。
马老财把熏肉放到桌子上,笑着抱歉道:“小任啊,抱歉让你久等了,这熏肉原本我是打算拿回去吃的,买的时候没切好,刚才我切了一下,耽搁了一会时间。”
看了看马老财有些油腻的手,任强心里也释然了,举起酒杯道:“这有什么好说的,马哥,我敬你……”
酒足饭饱之后,任强打着酒嗝就回去了,马老财也露出了意味深长又带有点狰狞的笑容。
之所以马老财会有这样的笑容,也是因为刚才他趁着任强喝到兴头上的时候,很随意的打听了一下任强那位老顾客的信息,结果让他问到了一个使他特别生气的事情。
原来,一个月前,马老财从任强那买的一幅清末民初书法家郑孝胥的作品,正是从任强的那位老顾客那得来之后转卖给他的。而以今天这幅王铎的作品来推断,马老财就觉得,当初任强收到那幅画肯定很便宜,自己一定是被任强给宰了。
马老财这人本来就见钱眼开,再加上为人又刻薄,得知了这件事情后,心里非常的不痛快,自己被任强赚了钱不说,而且还赚了不少。这种事情怎么能忍?
其实,马老财完全是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当初任强卖他的那幅作品的时候,就只有加了一些一百块辛苦费。赚他这点钱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所以说,在小人的心里,永远都不会有真正的朋友,就算是稍稍要好一点的朋友,遇到利益纠葛的时候,朋友两字就等同于放屁了。……
也算是任强倒霉,等他回去了没一会,他的那位老客户就来了,双方寒暄了一会,对方就把东西拿了出来。任强仔细鉴定确实是真品,就想和那客户谈价钱,不过还没等他开口,肚子就咕噜噜的一阵响,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痛。
“糟糕。怎么肚子给吃坏了!”
任强连忙和那客户打了声招呼,随后就冲进了厕所,因为他的肠胃功能较弱,因此一开始他也没有多想,以为是贪吃吃坏了肚子。
任强这次蹲厕所的时间有些长,正当那人就拿着东西无聊的转悠时,就看到从隔壁店铺里。伸出来一幅非常和善的面孔,正是等待着机会的马老财。
“是来送货的,对吧?”马老财笑眯眯的问道。
那人点了点头,不过却没有搭理他。
“你之前卖过一幅郑孝胥的作品给任强的吧?那幅作品我买了!”
那人微微一愣,随即心中就升起了一股懊恼之意。之所以这样,道理也很简单。他卖给任强的东西,结果转眼间又给同为古玩生意人的马老财买去了,这说明,马老财其实也是有赚钱的,也就是说。他完全能够卖更多的钱。
那人又不是傻瓜,自己的东西当想卖个好价钱的,不过有道是有见为实,现在马老财这么一说,他也只是半信半疑。
马老财也明白这个道理,于是就把那人叫到了屋里,随后就把那幅作品给拿了出来。那人一看,还真就是他先前卖给任强的那幅作品,心中的懊悔和郁闷就别提了,当即就忿忿的表示,不想再和任强做生意了。
马老财见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就说道:“哎,毕竟都是邻居,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有些事情我也不能多说,不过我也为你很痛心,有点好东西不容易,谁不想卖好价钱呢?我良心上过不去,就忍不住提醒你一下,不过这事如果给任强知道了,我们肯定是朋友都没得做了。”
“呸,这样的奸商,谁跟他做朋友,谁倒霉!今天谢谢你的提醒,这幅王铎的作品,我就卖你了!”
马老财高兴的答应,随后两人就迅速的去银行转了帐,完成了交易。
任强从厕所出来后,心里奇怪怎么人影都不见了,刚开始还以为是顾客有急事就先走了,那幅作品他又真喜欢,于是直接就摸到了老顾客的家中。
两人见面,任强却发现老顾客给他摆了张臭脸,让他很是奇怪,不过他急着想要那幅作品,就直接说道:
“老张,那幅书法我非常喜欢,而且比咱们在电话里说的还要好一些,我付你八万吧,不过你也知道我流动资金不够,剩下的能不能容我明天给你?”
“你说多少?八万?”那人听到任强给出的价格,当场就傻了。
任强还以为对方嫌少,急忙说道:“老张,咱们也是老朋友了,我出的价虽说不一定是市场价最好的,不过也算公道了,不信的话,你也可以去打听打听。”
“可是那幅作品,我刚才已经五万五给卖掉了!”那人欲哭无泪的说道。
“什么!”
任强闻言就惊呼了一声,于是那人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末了,他苦着脸说道:“我说任老板啊,你怎么不早点说东西能值八万啊!”
任强知道自己居然是被马老财给撬了行,心里别提多腻歪了,怒道:“这马老财也太不是东西了,那幅郑孝胥的作品我只是加了一百块钱,对他已经很够意思了,他居然还拿这事来诋毁我!”
“不过老张啊,我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再说这幅作品的价格,先前咱们不是已经说好了,暂定五万,如果好的话,我见了实物就给你加钱,你怎么就不等下我呢?”
那人闻言是一脸的惭愧,讪讪的说道:“这事我确实有责任,不过你去厕所的时间也实在太长了一些,我等着实在是太无聊了。”
这事任强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谁叫自己中午贪吃了呢?等等!他突然想到一个可能,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因为马老财那里他也不是头一次去,他从来没看到那里有过什么菜刀,但那熏肉,却是用非常锋利的刀切的。
任强差不多可以肯定,那熏肉应该就是买过来时候就切好的,那么马老财在后面那么长时间,还一个劲的让他多吃,再加上他碰巧又拉肚子,其中的关联也就不难猜测了。
想到自己居然被马老财用这样的方法暗算了,任强是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恨不得当时就去找马老财算帐。
不过,任强也不是没头脑的人,他知道,事已至此,他就算去找马老财算帐,东西也不可能从马老财手中再要过来了,最后也只能把苦果往自己的肚子里咽。
如此种种,大家发现马老财是这么一个人,渐渐的许多人都不再愿意和他打交道,这让马老财的生意越做越萎靡。
不过,马老财对此也不当回事,再加上他头脑是有的,又有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平时也能鼓捣一些少见的货色,赚些小钱,生活到也无忧。
只是,马老财这人天性凉薄又善妒,见自己的生意不好,别人的生意却都挺不错,特别是离他不远的一家店铺,店比他开得晚,却因为店主为人厚道,生意比他好的太多了,于是就心生嫉妒,想算计人家。
没过多久,居然还真被他找了一次机会。
一次,马老财偶然间听说,那位古玩店的店主正在和一群土夫子接触,想要买其中一件市场价值近二十万的出土文物。于是他暗中把事情打听清楚,向有关单位告密,那人果然被制裁,没收了东西不说,还被罚了一大笔钱。
有道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马老财的卑劣行径很快传到古玩行,传到那位店主的耳朵里。大家对此损人不利己的小人行径嗤之以鼻,店主更是愤恨。
要说,古玩行买点出土文物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马老财自己都买过,所以说,马老财的这种行为在古玩行可以说是大忌。
发生了这种事情,大家更家排挤马老财不说,而且那位店主的一位朋友更是直接把马老财的店铺买了下来,把他直接给赶了出去。
马老财没办法,只能重新找地方,不过好的位置就算没租出去,大家也都不想租给他这种人,最后他也只能找个最不起眼的店铺苟延残喘。
也许是真应了古人一句老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因为店铺的位置不好,马老财想要继续在这行赚钱,就必须要找点好东西才行,不过别人都不带他玩,就算想要到同行那里去搞点好东西都行不通了。
既然这样,马老财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也就是去农村收货,不过他年纪已经大了,再像以前那样跑,肯定也不现实,于是就把这活计交给了他高中毕业了两年多,还呆在家里无所事事的儿子。
第六百五十九章 马老财(续二)
还别说,马老财的儿子在古玩这方面的天赋确实不错,跟着马老财学过一阵后,当铲子是绰绰有余了,而且还捡过几件便宜货,这让马老财很是高兴。
关键是,马老财的儿子还继承了马老财凉薄的性格,买东西那叫一个小气,一件两百块的东西,硬是只给二十,那吝啬劲跟马老财有得一拼。
不过,马老财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直呼后继有人了。
只是,这马老财的儿子有一点不好,脾气异常火爆,一言不合就喜欢上演全武行,刚开始到是没出什么大问题,不过七八个月前,就出了个大麻烦。
有一次,马老财的儿子去乡下收物件,看上了一方端砚,不过这家伙出价实在太吝啬,两千多的东西,双方谈了许多,他硬是只肯给一百五,主人家哪会同意,直接就拒绝了他。
正好,此时有一位铲子路过,见主人说不卖了,就凑了上去,把东西看了看,随后花了五百块钱买下了那方端砚。马老财的儿子一看自己看上的东西居然被同行买去了,这怎么可以?直接就上前一顿怒骂。
那铲子就觉得很奇怪了,你自己出的价不合人家主人的意,不卖给你了,我买了有什么问题?
结果两人争着争着,马老财的儿子恼羞成怒,直接就抽出一把刚收上来的清代铁剑,把人家给砍伤,进了局子。
马老财听说儿子因为砍人进了局子,那真是急得就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他这个儿子,可是他三十多岁的时候才有的,而且还是个独子,平时在家宝贝的不得了。怎么可以进局子毁了大好的人生?
于是,马老财夫妇连忙花钱托关系,想要把儿子尽快弄出来,此时。他们才想到已经主政武城市局的年局长。只是。因为当年的事情,两家已经彻底没了来往。就算在村里遇见,连招呼都不打,形同路人。
就算关系再不好,为了儿子。马老财夫妇俩也只能上门去求情。
只是,两家之间只有龌龊,已经没了交情,一开始,年局长听到这个事情的时候,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直到最后。马老财夫妇,再加上村里的老人连番求情,年局长才答应说句话,但费用方面却是免不了的。
最后为了把儿子弄出来。马老财打点的费用,再加上付给那位铲子的医疗费用什么的,加起来一共花了将近二十万,心痛的他差点就吐血。
有道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儿子刚接出来没两天,马老财听说他老家隔壁的村子,有户人家挖到了一件好东西,为了弥补家里的亏空,马老财连忙赶了过去,结果走到半路的时候,却遇上了车祸,对方还是辆三无车,而且还直接逃逸了。
这次车祸把马老财撞的够呛,肋骨撞断了好几根不说,脊柱也受了严重的伤害,差点没让他当时就咽了气,不过就算这样,等抢救过来,他的下半身也瘫痪了。
金局长喘了口气,说道:“事情就是这样,马老财的治疗费用,加上把儿子弄出来的钱,加起来不但花光了他家所有的积蓄不说,还借了钱。于是他出院之后,就把家里收藏的一些古玩卖了换钱。”
“但这家伙也是狗改不了吃屎,卖东西的时候还故意夹杂着一些假货,而且拿出的东西,还都是比较普通价格又贵的货色,结果一些人看见马老财还是这副德行,干脆就不去了。”
“直到这个时候,马老财才急了,放出话说,东西假一陪二,但就像狼来了说多了,别人现在都不相信他了。刚才,年夫人在电话里说,马老财几个月下来家里的东西卖了一半都还没有,而且这里面好东西都没几件,剩下来的应该会有一些是好东西。”
楚琛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阵无语,要说那马老财也是经历了古玩这行最好的一个时期,也有比较宽裕的资金,遇到好的机会肯定也不少,可是他却越做越差,其本质原因就在于他一切以自己赚钱为主导,见利忘义,甚至不择手段。
古玩行是个特殊行业,说小不小,说大不大,而且圈子一般较为固定,不像其他行业,你坑了人拍拍屁股走人就可以了,在这一行,奸诈可以,但你不能太过份,连道德都不讲,那肯定是要引起别人的鄙夷和唾弃的。
而且古玩这行不大,一个消息没多长时间就能传遍一个地区的从业者,时间久了,人品的低劣引起的负面效应显现出来,于是就没人愿意跟他打交道,他也被孤立。所以说,马老财这样的小人在古玩这行是很难混得下去的。……
马老财的老家在乡下,当初在国营公司上班的时候,公司有福利房,不过面积比较小,于是等马老财做古玩生意赚了点钱之后,就准备买户大点的房子。
考虑到自己有古玩要收藏,别墅买不起,就直接托关系在城中村买了一块地皮,当然,那时还没有城中村的概念,就是离市区并不远的郊区,交通也比较便利,随后他就在那盖了幢独门独院的小楼。
根据金局长的指点,车子很快就来到武城城西的一个城中村,金局长让楚琛在村口停一下,说是叫了位本地的地头蛇,这样讲价的时候可以方便一点。
如果是别人,楚琛肯定不太乐意做这样的事情,不过对马老财嘛,他心里就没什么负担了,而且马老财这样的人,如果遇到陌生人的话,八成是要狠宰一下对方的。
停了车,金局长下车向离车子不远处的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叫了一声,那男子就飞快的跑了过来。
男子姓明,因为脸上长了许多麻子,人称明麻子,他跑到金局长跟前,就点头哈腰的招呼道:“金局长,您来啦!”
“嗯!”金局长点了点头,随后侧过身子介绍道:“明麻子,这位是京城过来的楚少。”
明麻子微微一愣,连金局长都对眼前这位年轻人这么称呼,那这人的来头肯定小不了,而且京城还能影响到这里,那肯定是要到达一定的级别才行,这让他不敢怠慢,连忙毕恭毕敬的打了声招呼:“楚少,您好!”
“您好!”楚琛笑着点了点头。
“明麻子,今天的事情你知道了吧?”金局长问道。
明麻子笑容满面的回道:“知道,知道!我今天的任务就是配合楚少的意思!”
“好了,上车吧……”
明麻子上了车,就小心的在车里张望,感受了一下屁股底下真皮座椅,心里不禁羡慕道,到底是京城来的少爷,车子就是好!要是自己也有一辆这样的车子那该多好!
车子开到马老财家门口,明麻子连忙下了车就上前去叫门。
“敲什么敲,敲什么敲!敲你……”
明麻子敲了将近一分钟的门,里面才有人骂骂咧咧的出来开门,不过来人打开门一看居然是明麻子,顿时转了脸,满脸堆笑的问道:“明哥,您怎么来了?”
“马小强,能耐了啊!刚才听你的声音,你好像很不乐意嘛,怎么着,我就不能来了?”明麻子冷笑道。
马老财的儿子到并不是真叫小强,小强只是别人起的好听点的绰号,难听点就叫蟑螂,之所以叫马老财的儿子小强,也是因为他打起架来不要命,就像电影里说的打不死的小强。
不过,这不要命也要看面对的是谁,以前马小强挺不服气明麻子,想挑战明麻子的权威,结果被明麻子叫人打了个半死,最后跪下来求饶才饶了他一次。
于是,从那以后,马小强就非常害怕明麻子,每当看到明麻子就好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这也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马小强闻言额头冷汗直冒,连忙解释道:“明哥,刚才我正在服侍我家老头子上厕所,所以急了点,还请您见谅啊!”
明麻子皱了皱眉头:“我说你小子身上怎么一股子味道,一会离我们远点啊!”
“是是是!”马小强连连点头,随后又问道:“明哥,不知道您今天过来是准备做什么啊?”
明麻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听说你老头子收藏的古董要卖?”
听见这话,马小强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是的,明哥,您想买古董吗?我一定给您便宜一点。”
明麻子说道:“不是我想买,是我的朋友要买,没问题吧?”
“明哥,您这是解决我家的难题来了,怎么会有问题?”马小强连忙笑着说道。
明麻子挥了挥手:“行,既然这样,你就带路吧,不过有件事情我可事先要说明了,我听说你家老头子抠门不说,而且卖东西的时候还弄虚作假,我告诉你,一会可别给我整这样的幺蛾子,不然你们就是跑回老家,我也会带人去算帐的。”
马小强连忙摆了摆手,有些媚笑的说道:“我老头子之前确实干过这种事情,不过他现在已经不做了。其实我家现在都已经这样了,我以前也不赞成他搞那些花样,不过我毕竟是儿子,对此也不好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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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章 一真两假(上)
马小强话是这么说,不过他的性格和马老财一脉相承,如果能够宰一刀的话,他怎么可能会不宰,只是因为害怕明麻子,他也只能这么说。当然,真要宰楚琛的话,他也不可能当面说出来。
明麻子也知道马小强说的是漂亮话,不过他可管不了这些,如果一会马老财真敢弄虚作假,或者价格开的奇高无比的话,那他也会说到做到。
“那走吧……”
马小强连忙把大家领进了厅堂,随后又给三人泡了杯茶,才客气的打了声招呼,走进了里屋。
没一会,马小强推着一位坐着轮椅的老人走了出来,那老人从面容看十足是个老实人,如果不是楚琛之前从金局长那里听了马老财的故事,他都不会想到,眼前这个普通平凡的老人,居然会是那种见钱眼开,无比刻薄的小人。
马老财手上抱着三个大小不一的盒子,到了楚琛眼前,马小强就帮忙把盒子放到桌子上。
随后,双方先是相互介绍寒暄了几句,马老财就笑着说道:“前段时间,我确实拿错过几件东西,不过今天拿出来的东西,我可以保证其中没有我故意拿错的东西。”
在场的几位,连明麻子的脑子都非常的好使,不然他也不会成为本地的地头蛇了,听见马老财这和说,他脸色就有些不好看的说道:“照你的意思,这些东西你都不能保证是真品喽?”
马老财摊了摊手:“我到是觉得我的东西都是真品,可是我的水平有限,到底是不是真得,还得看你们的眼力,总不能说,我说东西是真品。你们就无条件相信吧?”
道理是这样,但马老财这么说就是把他的责任撇清了,就算他故意拿赝品的东西出来,他也可以说是他买东西的时候走了眼。楚琛也拿他没办法。
反正马老财都这个模样了。也没什么名气可言,就算走眼的事情传出去。对他也没什么影响,再说他现在这个模样,名气再大也不能当饭吃,还是钱来的实在。
想通了其中的猫腻。明麻子就觉得很生气,正当他想来几句狠话时,楚琛摆了摆手道:“先看过东西再说!”
“请……”
马老财呵呵一笑,让儿子把盒子都打开来,随后就做了个请势。
三个盒子里面,分别装的是玉器、笔筒和一件胡人骑三彩骆驼俑。
三样东西看起来到是不错,不过楚琛把都一一拿出来仔细看过。他却只是看上了其中那只笔筒。
这只笔筒是清中期的竹雕张骞乘槎笔筒。
张骞乘槎是古代很有名的神话故事,传说武帝派张骞去寻黄河源头,张骞乘槎(木筏)溯水而上,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穿过荒无人烟的地带,到达一座人烟稠密的集镇,男耕女织,秩序井然。
他走进一户人家,见这家的女主人正在织布,其丈夫牵牛饮水。
张骞很诧异,向他们询问:“这是什么地方?”
男主人指着牛正饮的河流说:“这是天河。”
女主人把支撑织机的一块石头送给张骞,张骞带回后,被见多识广的东方朔认出,说这是天上织女织机下的填石。
后来,“张骞乘槎”这一典故,用来比喻出使远行。
这个故事在唐宋诗词、元明清戏剧等均有涉及,同样,古玩中的雕刻作品中也有许多是以此为题材制作的。
这只笔筒就是这般,通体采用高浮雕手法,技艺精湛,人物和情节刻画的惟妙惟肖,楚琛仔细观察,觉得应该使用的是“三朱”竹雕一脉的技法,算是一只比较不错的竹雕笔筒。
见楚琛把东西看完了,马老财就笑着问道:“楚少,这三样东西您觉得怎么样?”
楚琛指了指那只笔筒:“就这件吧,其他两件不对眼。”
马老财听楚琛这么说,心里顿时就有些急了,道理也很简单,他虽然先前说话耍了花样,但东西可都是他用钱实打实买下来的,现在楚琛说的虽然委婉,但意思已经在那了,两件价值最贵的东西都是赝品。
马小强比马老财还要心急,他当即就质问楚琛道:“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可能是赝品,你看错了吧!”
“小渔,别不懂礼貌!”
马老财瞪了马小强一眼,马小强本来还想顶两句,不过看到明麻子杀人一般的眼神,气势顿时就降下来了。
随后,马老财转过头微笑着问道:“楚少,您能不能跟我说说,您不对眼的原因啊?”
“行,咱们先来说说这件双鹤摆件。”
楚琛笑着点了点头,随后拿起了盒子中的玉器。
此器白玉质地,看上去好像温润细腻,采用圆雕双鹤,一鹤口衔灵芝,回首曲颈体呈伏卧状,另一鹤口衔连枝寿桃,一足直立,另一足抬起,似欲行走,动感十足。
“马老先生,这件摆件呢,确实是明代中期的风格,而且以雕刻的水平来说,也确实挺不错的,不过破绽也非常的明显。”
楚琛解释道:“一般来说,古人在做玉的时候,玉是根本不需要像咱们现代这样去用手把玩的,什么越玩越亮,根本不需要。这是因为一个玉工在雕刻玉器的时候,他自己就会长时间的把玩审视这块玉,在这个过程中玉的温润已经出来了,所以不需要后人再去把玩。”
“而且看玉一定要看雕工,老玉的雕工,每一条线都是一通到底的,绝不会出现断线,因为玉工是一下一下雕刻的。您之前可能也没有仔细看,您的这件摆件上,双鹤身上羽毛的线有几根都是断的,这个在我们作假玉的行当里叫气口。”
“原因是因为,这玉是用现代化的机器雕刻的,在雕刻的过程之中,工匠一喘气,结果玉在砂轮上一抖,形成这样的‘气口’。一般人没有经验是看不出来。而在古老玉器用的陀子工,或者手工的做法上,是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
说起来,古人在制玉上是非常严谨的,往往一件精美的玉器要花很少的时间才能完成,古代的工匠不会马马虎虎的随意加工。就说汉代那种谷钉纹的玉壁,上面的谷钉的排列都是非常规矩的,
按照正规的作法,空间应该是工匠事先算好的,玉璧直径是多少,可以做多少颗,这些在做之前都要做到心里有数,绝不可能出现谷钉是半颗的现象。
如果看到一块玉壁上的谷钉纹有半颗,那么一定是后人在制作过程中算计不足,造成的失误,也就是说,那块玉壁不是赝品也是仿品。
听了楚琛的解释,马老财连忙把东西拿到手上,仔细一看,发现两只鹤上的羽毛,确实都有少量的“气口”现象,这让他既心痛,又懊恼,一个劲的埋怨自己,当初自己在这方面怎么就没多注意一下呢?
不光是马老财,马小强也同样很心痛,他喃喃自语道:“这么好的玉器,怎么可能是赝品呢?会不会是当初制作的时候,工匠没注意造成的?”
楚琛微微一笑道:“这块玉质地还是不错的,在明代的时候,也是比较珍贵的东西了,因此你说的这种情况,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另外,除了‘气口’之外,这件玉器的包浆,应该是用以麸皮等特殊物质进行长期盘磨所形成的。”
马小强直接就否定道:“你这么说有些不对了吧,这件玉器的包浆明明很柔和、自然,根本不可能是用麸皮磨的。”
“对,这件玉器表面的大部分包浆确实如此,但你看看这里呢!”说着,楚琛指着玉器上几处不起眼的位置。
马老财父子俩一看顿时傻了眼,因为那里的包浆确实过于光亮、轻浮,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不是自然形成的。
“怎么会这样!”马小强惊叫道。
“我觉得很正常吧。”楚琛说道:“这件玉摆伯应该是以前的主人没有看出这是赝品,或者看出了赝品也很喜欢,所以就自己盘了一段时间。不过,咱们盘玉总是有死角的,特别是这件玉器的高度将近有十一公分,这些留下来的地方,应该就是原主人没有盘到的地方。”
又有“气口”,玉器的包浆又不对,父子俩心里面再怎么不相信,也知道这件玉器确实是赝品了,好在这块玉的质地不错,雕工也好,而且又不是每个人的眼力都有眼前这个年轻人这么厉害,今后还是很有可能可以卖给别人的。
父子俩怎么想,楚琛不知道,反正对他来说,就算这件玉器的玉质确实不错,但除非雕工能够达到大师级别,不然他肯定是不会买的。这样的东西与其买,他还不如自己雕一件。
过了半响,马老财才回过神来,苦笑着问楚琛道:“楚少,那这座唐三彩胡人骑骆驼俑呢?”
唐三彩的知名度和珍有度也就不用多说了,其种类有陶马、陶俑还有陶骆驼,造型一般都非常讲究。特别是其中的骆驼,在汉唐以来,尤其是唐代的墓葬里面是经常见到。
第六百六十一章 一真两假(下)
唐三彩中,骆驼的造型也分很多种,如啸天驼,就是把头仰起来,摆出仰天长啸的造型,还有胡人骑驼、犀牛望月等。
总之造型越复杂,越逼真,价格越昂贵。因为造型复杂,势必会增加了雕塑的难度,所以市面上也很少见,一旦出现了,价位就要比一般的陶器贵上许多。
马老财的就是一座唐三彩胡人骑驼俑,其骆驼双目圆睁,昂首嘶鸣,站立于长方形底板上,驼峰耸立,其间搭置着一大型兽面驮囊,另外,还有一位胡人坐于驮囊之上,只是胡人手臂却断了一截,看上去好像历经了沧桑一般。
骆驼身上局部原绘有红、黑、黄褐彩,不过保存的不好,现在已经脱落了。
要说这只骆驼的神态,肌肉等方面的表现都非常的精彩,另外胡人的神态和动作也都表现的很好。这样的东西,怎么可能会不对?这是马老财父子觉得十分奇怪的事情。
楚琛呵呵一笑道:“这东西到也不是全都不对,算是亦真亦假。”
“亦真亦假?那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马老财父子异口同声的问道。
楚琛指着骆驼上的胡人说道:“这个胡人俑是后做的,骆驼是真的。”
“这怎么可能!”马老财父子目瞪口呆的说道。
楚琛说道:“你们如果仔细看就能看出来,这胡人俑是用胶和黏土结合在一起制作而成,随后又化学制剂作旧的。为了证明这个东西的真实性,作伪者还特意做了一点破绽,让这个人的手臂断了一截,因为有缺损,所以看上去更像是老东西。如果你们不信的话,可以用水泡上一晚上,这胡人肯定会都化了。”
听楚琛这么说,马老财连忙让马小强拿了一把放大镜。随后仔细观察起来,不过越看,脸色越是苍白。
金局长在旁边有些奇怪的问道:“楚少,这作伪的人是不是有些无聊啊,加一个小人这么麻烦,又能赚多少钱?”
楚琛笑道:“你可别小看这个小胡俑,多了一个。价钱可要上升好几倍。”
“这不可能吧?”金局长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
楚琛说道:“因为有骑士的三彩俑不多,物以稀为贵,价值当然要高许多,比如说这座唐三彩,没有这个胡人俑,那么最多也就五万左右。有了胡人俑,那好一点的市场,可以卖到十六万左右!”
“居然相差这么多!”听见楚琛给出的价格,金局长惊讶之余,也就明白作伪者的心思了,增加一个小人的成本很低,但价格却可以翻好几倍。这么好的事情,一些心术不正之人,当然会去做了。
说实话,这种手段在古玩行里还是挺常见的,圈里人管这叫做“移花接木”。不知一些经常逛古玩市场的朋友发现没有,现如今的古玩市场上,高古瓷真品完整的碗底、瓶子底都比较紧俏,为什么?
道理很简单。很多造假的人,就是把这瓷器底儿买回去,然后在上面再接一个假的身子,这在瓷器里叫“后接底”。现在市场上用移花接木的方法,做假古董、假瓷器的非常多。好多所谓老窑的瓷器,用的都是这招。
底足是真的,上面是假的。很多假行家、半瓶醋。看瓷器总会习惯的先翻过来看看底,一看款儿对,一敲声也对,得。凭这两样他就敢断定是真的,殊不知,那东西就底是真的。
当然,还有一些藏家把东西买回去之后,就把东西拿到检测中心做了鉴定,因为底是真的,所以检测结果肯定也是真的,结果再拿给专家帮他鉴定,专家说东西是赝品,他还不乐意,这种人楚琛遇到了也不是一位两位了。
所以说,在这里奉劝搞喜欢收藏的朋友们,一定要在这方面多加识别才行。
言归正传,说起来,马老财的这座胡人骑驼俑,高明就高明在,骆驼是真的,只有骑俑是假的,可这假骑俑做得却非常的逼真,颇有大唐时候的风格,而且作伪者又做成了残器,这就容易让人在心理上放松警惕,一些看得不仔细的人,上当受骗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马老财仔细看过胡俑后,就默默的把东西收了起来,事情已经很明了了,但他心里还不愿意相信。不过,如果真像楚琛说的那样,把东西浸在水里泡上一晚上,他又舍不得,如果真得把人俑泡坏了,那损失就大了。
现在这样,他还可以像玉器一样卖给其他人,说不定到时还很有可能赚上一笔,如果泡化了那真是血本无归了。
过了片刻,楚琛就微笑着问道:“马老先生,听说您的藏品还是很丰富的,您总不想让我就拿一个笔筒回去吧?”
明麻子也在旁边神色不满的说道:“就是啊,老马,我也不说你三样东西其中两样是假的,我们楚少可是从京城大老远过来的,你就让楚少只看上了一只笔筒,那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马老财闻言尴尬到不尴尬,只是觉得太郁闷。其实这三样东西是他先前精挑细选出来的,如果都是真品,那么加起来,市场价值应该在五十到六十万之间,楚琛就算花四十万买,这些钱还了债不说,今后一段时间的生活所需,也够了。
可是千想万想,马老财却没料到,三样东西里面,居然有两样是假的,只剩下价值最低的笔筒是真品,这不禁让他郁闷的想要吐血。
现在既然没达到他的目的,就算楚琛和明麻子不说,他也会接着把东西拿出来的。不过到底选哪一件,他就有些犯了难,那个乾隆年间的珐琅彩鼻烟壶?舍不得!那幅傅山的字?舍不得!康熙年间的官窑青花碗?还是舍不得!
“哎!这世界也变化的太快了,怎么这小子年纪轻轻的,眼力却那么好,想卖他点高仿品都不好办,难道京城人就是厉害?得!干脆一次性到位吧!”
“老马,你到底准备怎么办,快给个准信啊!”明麻子在旁边一个劲的催促。
马老财回过神来,连忙说道:“我家里有一对清朝的黄花梨大柜,楚少,您感不感兴趣?”
黄花梨大件可是在古玩行里非常抢手的东西,楚琛当然不会不感兴趣,于是点头道:“那还请马老先生带我过去快一下吧!”
“行,你们跟我来……”
说完,马小强就推着马老财,带着大家来到里面的一个储物间。
马小强用钥匙把门打开,随手又按下了储物间电灯的开关,随后就把楚琛等人请了进去。
屋子里放着的都是家具,不过看上去好的并不多,马老财笑着解释道:“我以前不怎么做家具方面的生意,一来太占地方,二来好一点的家具,资金压的太多,硬木就只有那对黄花梨大柜,其它的都是软木家具,如果楚少您中意的话,我可以便宜一点卖给您!”
古玩市场上的家具,一般可分为两类,软木和硬木。不过,怎么区分软木和硬木?这是一直困扰大家的问题。
其实“软木”和“硬木”不是以木材质地的软硬为唯一标准。硬木包括紫檀、黄花梨、红木、鸡翅木、铁力木、乌木等等。软木,也叫“柴木”,包括楠木、榉木、柏木、核桃木等等。
这里的硬软是相对而言,软木家具或者说柴木家具里有相当部分家具是非常硬的。
硬木家具,一般来说不是科学的名字,它是一个文学的名字,或者说是一个社会学的名字,它这个名字对应的没树。名字为“紫檀”、“黄花梨”、“红木”等硬木,没有一棵树叫紫檀,没有一棵树叫黄花梨,也没有一棵树叫红树。
而软木家具这一类它都是科学的名字,它都能对应的找到树。比如北方的核桃木家具,就有核桃树,榆木家具就有榆树,南方的楠木家具就有楠树,榉木家具就有榉木,银杏木家具就有银杏木。它对应的都能找到树,它是一个科学的叫法。
大家看到这里,应该会觉得有些奇怪,那这是为什么呢?
其实道理说出来,也很简单,这是因为我国所有的硬木家具的用材除了黄花梨是海.南产的,其它都不是我国本地产的,都是从外面运进来的。
我们在见到这木材之前是没见过它的树的全貌,只见过树干,因而它没有它固有的名称,我们就对这木材本身给它另赋其名,那就是一个文学的名字。文学名字一般都会起得很好听,比如紫檀,寓意紫气东来。
后来民间就形成了把从外面运进来的木材称为“硬木”,本土产的就叫“柴木”的习俗。再后来“柴木”又被称为“软木”,就形成了现在家具市场上“软木”和“硬木”两种分法。
古玩行里,好多人其实并不真懂软木家具,普遍的认为不如硬木的值钱。这话看似有理,其实是因为不真正了解软木家具产生的错误认识。
紫檀、黄花梨的那是不必多说,现在的市场行情,小件又一般的都要动辄几千上万,大一点,做工又好一点的,那得几十上百万,哪个做古董的不想花些钱,买一件黄花梨、紫檀的家具,拣个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