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七章 搭桥
真真还以为段昆是那种唯唯诺诺的性格,却没想到刚才段昆居然表现出了霸气的一幕,看到段昆刚才打架时勇猛的样子,一方面她心里很是紧张,生怕段昆因此而受伤,另一方面心里也感到有些小鹿乱撞。
虽然如此,要她在一群自己不太认识的人,还有下属面前,说自己对段昆有意思,她还真开不了那个口,于是她一时间满脸通红,手足无措
这时不单单真真觉得尴尬,作为初哥的段昆同样也是如此,当然他此时的心中也很窃喜,既然真真没有开口拒绝,说明她肯定对自己有意思,这让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差点就欢呼雀跃起来。
只是眼前可不是欢呼的时候,为了破开现在的尴尬的局面,段昆急中生智,连忙大叫了一声:“kao,你们怎么把牛肉都给吃光了,那我吃什么?”
听他这么说,真真也马上反应了过来,连忙从服务员身边的餐车上端出几盘菜,说道:
“段昆,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今天这顿算我请客!你们想吃什么,就接着点。”
“这怎么好意思!”段昆连忙推辞道。
真真笑吟吟的说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开饭店的,难道请顿饭都请不起吗?”
“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刘思哲嘻嘻一笑,看到段昆瞪了自己一眼,他接着说道:“你看看,现在就已经帮着了,等结了婚。估计又是个妻管严。”
刘思哲的这番话,又让真真羞地满脸通红。段昆又只能开始找别的话题,正好他看到桌上的那只孔明碗。连忙问道:“真真,这只孔明碗你喜不喜欢?”
真真连连点头道:“喜欢啊,这种龙泉窑的孔明碗可是非常少见呢,段昆,这碗多少钱,我马上拿给你。”
段昆直接大手一挥:“又要不了多少钱,算我送你了!”
真真一脸坚决的说道:“不行!哪怕再少,我也要把钱给你!”
她也知道孔明碗应该值不了多少钱,但除非是她和段昆确定了关系。她才有可能接受,而且太贵的东西除了结婚之后,不然她也不会收,这是她心中的坚持。
段昆还想说什么,不过却被楚琛的眼神制止了下来,于是他只能说道:“真的不要多少钱,就只要一千块而已。”
“一千?这怎么可能!”真真首先就觉得段昆是骗他的。
段昆连忙解释道:“如果是别人那真的不一定一千块钱就能买下来,不过琛哥可是刘老的关门弟子,捡个漏什么的对他来说易如反掌。这只碗就是下午的时候琛哥帮我选的。”
真真一脸惊喜的问道:“什么,你说楚先生是刘老的弟子?”
“那还有假,刘哥还是刘老的嫡亲孙子呢!”段昆笑道。
此时的真真那真是欣喜异常,埋怨道:“段昆。你怎么不早点说啊!”
接着,她连忙走到楚琛跟前,眉开眼笑的说道:“楚先……楚哥。您能不能帮我签个名啊!”
楚琛微笑着说道:“这是小事,不过我总不能用筷子签名吧?”
“哦!你看我……”说着。真真连忙去给楚琛拿了笔和纸。
“刷刷”的,楚琛就签也了自己的大名。此时,对面的段昆却冒出来一句:
“真真,琛哥可是有未婚妻了!”
“噗!”
这句话,不但让楚琛和真真是哭笑不得,也让刘思哲把口中的啤酒给喷了出来,好在他没有对着火锅喷,不然这一锅就被废了。
刚才那句话,段宁也是脱口而出,等他说出口当即就感到不对,连忙手捂着额头不停的低头吃着火锅,一时间颇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
楚琛摇头失笑道:“真真,之前我已经答应昆仔帮你要到我师傅,还有一些古玩界老前辈的签名,不过这可是要一点时间的,估计等到春节前后我才能邮寄给你。”
听楚琛这么说,真真也马上忘记了之前的尴尬,连忙摆了摆手道:“没关系,没关系的……”
接下来,真真连忙给大家敬了几杯酒,不过她是老板,现在又是吃饭的时间,她虽然很想和楚琛交流下古玩方面的心得,但因为有事要忙,敬过酒之后,也只能有些不舍的告辞而去了,不过走之前,她也把段昆也一起叫了出去。
过了片刻,段昆有些失魂落魄的走进来。
刘思哲奇怪的问道:“最仔,你这是怎么了?难道被对方拒绝了吗?”
段昆摇了摇头:“她没有拒绝,只是告诉我她不能生育。”
“什么?”
“不能生育?”得知居然是这么回事,大家全都目瞪口呆。
“是啊!”段昆苦笑的说道:“她说她小时候,在冬天的时候落到河里受过寒,当时没什么问题,不过等到青春期的时候,却发现她的那个不正常,刚开始她还以为是正常现象,不过后来一直如此,有时会半年都不来。”
“这让她有些惊慌了,于是就到医院去检查,结果说是因为当时受寒,致使她的生理功能受到了影响,这种情况,很可能导致将来不能生育。于是这些年来,她一直到各大医院去治疗,不管中医西医都试过了,但还是治不好……”
听了段昆的解释,刘思哲皱着眉头说道:“这事到是有些难办了。”
“是啊,如果没有这么一回事,我还能说服我的爸妈,现在这样,我爸妈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段昆的心里觉得非常的苦涩,好不容易遇到一位一见钟情的,而且对方对他也同样有意思,结果却还有这种事情,这让他郁闷的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沉默了一会,楚琛开口道:“要不让我把把脉吧?”
“琛哥,你会医术?”段昆惊讶的问道。
楚琛点头道:“会,但是没把握,只能试试看。”
“我去叫真真过来!”话音刚落,段昆就跑出了门,此时的他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琛哥,能行吗?”刘思哲有些迟疑的问道,这可不是古玩的领域,就算是他心里很相信楚琛,对此也抱着怀疑的态度。
楚琛微笑着说道:“尽人事听天命嘛,再说如果没把握的话,我肯定是不会治的。”
刘思哲听他这么说,心里也放松下来,反正真真已经治了这么多年了,就算楚琛治不好,她应该也不会说什么的。
过了一会,段昆带着真真走了进来,不过真真虽然看上去面带微笑的,但还是可以看出一丝不以为然。
其实这也正常,这么多年下来,她已经去过全国大大小小的医院不知多少,什么国医神医也遇到过无数个,无一例外都对她的病束手无策,这么多年下来,她也已经彻底换去了信心。
所以,刚才段昆叫她的时候,她本来是不打算来的,道理很简单,楚琛这么年轻,医术又能有多高?不过考虑到楚琛是刘老的弟子,今后还会有接触,所以才有些不情不愿跟着段昆过来。
楚琛虽然看出真真表现出来的那丝不以为然,不过他并没有什么不满,毕竟这也是人之常情嘛,当然,这也要看治病的对象,如果不是不想让段昆那么伤心,他才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接下来,就是中医的望闻问切,和真真想象当中的没什么不同,只是楚琛花的时间将近半个小时,比别的中医慢多了。
随后,楚琛就开始低头沉吟起来,直到等得真真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他才抬起头来说道:“这病我也没多少把握!”
“哦!”
真真听楚琛这么说,也没觉得有什么意外的,觉得楚琛没把握也很正常,只是她心中有些埋怨楚琛浪费了她这么长的时间,正当她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惊讶的问道:
“楚哥,你的意思是说,我这病,你有治好的可能?”
楚琛点头道:“是啊!刚才无论如何我也想不出九成以上的把握,最多只能六七层!”
“琛哥,你不会是安慰我们吧?”段昆连忙问道。
刘思哲没好气的说道:“你这家伙,怎么对琛哥这么没信心,他说有六七分可能就有六七分可能,这种事情琛哥又何必要说谎,又没什么好处!”
“阿哲,别这么说,我毕竟年轻嘛!”
楚琛笑着说道:“我先说说真真这种病的原因吧,我认为,你这病是因为寒气入体,所引起的……”
楚琛巴拉巴拉的说了一通术语,不过真真越听越是惊讶,最后脸上更是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因为楚琛说的,都是以前看过中医给出的结论,而且还更加的详细,从这一点来看,楚琛的医术水平确实很高,这马上就让她心中的希望又重新点燃了。
楚琛接着说道:“本来吧,这病如果用药石的话,肯定收效甚微,不过正好我家祖传的针灸方法,也许可以达到疏通你体内经络的作用,如果能够疏通了经络,那药石的药力就可以达到患处,你的病就有希望治好。只是这种方法我也不知道到底对不对症,所以也就谈不上有多高的把握了……”
第五百八十八章 治疗
说起来,真真家里的家教比较保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思想从小就被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所以对她来说不能生育真的是一件非常残酷的事情,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么多年来,她一个男朋友都没谈过。
再加上她也比较喜欢小孩子,这些年看着朋友和同学一个个都结婚有了小孩,心里非常的羡慕的同时,也越发的抑郁,于是她只能每天把大部分的精力花在工作上,短短几年之内,就把这家火锅店办的有声有色。
不过这么做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心中越来越压抑,搞不好,最后爆发出来,整个人会因此而崩溃。
现在楚琛说能够治好她的顽疾,对她来说,就好像落水之人面前的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希望,她都不会放弃。
于是,真真激动的说道:“别说有六七成,只要哪怕有一丁点治愈的可能我也要治!”
“行!”楚琛点了点头:“只是吧,这针灸的位置有些私密……”
“啊!”真真还没反应过来,段昆就大惊道:“琛哥,针灸的地方是什么位置啊?不能隔着衣服针灸吗?”
“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嘛,针灸哪有不脱衣服的?”刘思哲无语道。
楚琛摆了摆手道:“不脱衣服肯定不行,至于位置嘛,也不算太私密吧,就是肚脐周围的穴位。”
段昆喜笑颜开道:“嘿,我还以为是哪个部位呢。现在夏天有些女人都穿着露.脐装了。”
真真白了他一眼:“就你多事,楚哥可是医生。哪有什么私密不私密的!”
话虽这么说,她心里其实也松了一口气。毕竟她可是黄花大闺女,这方面肯定是有顾虑的。
“这个……楚哥,等你们吃完,不知道可不可以开始治疗?”真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以前还不觉得,现在听说自己的顽疾有治好的可能,她心里就非常的迫不及待了。
楚琛笑道:“行,不过我的银针还在酒店,一会我们吃完饭。你就跟我们一起去吧,那边的环境也比较适合。”
真真欣喜的点头道:“好的……”
接下来,真真出门去安排店里的事务,而段昆一边不停地催促大家快点吃,一边自个儿开始风卷残云。
刘思哲笑道:“你这家伙真是见色轻友,这治病又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见效的,你至于这么猴急吗?”
段昆满脸堆笑的说道:“刘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事关系着我的幸福生活。麻烦您二位就先担待一下吧……”
说着,他又把食物往嘴着一阵猛塞,让楚琛和刘思哲看得是哭笑不得。
因为段昆的关系,才过了十多分钟。这顿晚餐就草草的结束了,等一行人去找真真的时候,她一开始还有些诧异。马上就明白过来,应该是段昆搞的鬼。于是就埋怨了他一通。
不过埋怨归埋怨,真真也是恨不得马上就开始着手治疗。于是接下来,她和店里的人打了声招呼,就坐着段昆的车出发了。
到了酒店,一行人来到楚琛的房间,因为真真害羞,于是刘思哲他们就被打发了出去。
躺在床上,因为在异性面前露出了肚脐,又是孤男寡女的,真真感到很不好意思,脸颊也不禁红了起来。
楚琛一边为银针消毒,一边笑道:“别紧张,一会你自己注意下感觉,一开始可能有些酸,接下来会有些痛,如果实在太痛,就跟我说,另外如果出现麻的感觉,也要马上跟我说。”
“好的,我记住了。”真真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我开始了……”
说着,楚琛就开始行针,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行针,说不紧张肯定是不可能的,不过他的心理承受力是一等一的,再加上他的过目不忘的本领,还有惊人控制力,所以行针并没有出现差错。
行针虽然对楚琛来说挺容易,不过接下来头一次运用体力的内气,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虽说,楚琛以前已经试验过用银针传导内气,但在人体上还是头一次,关键是还要用内气打通经络,那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而其中的困难,更是超出了他先前的预计。
一开始,楚琛的内气刚顺着银针进入体内,就开始不听从他的指挥,好不容易经过努力能够指挥的动了,他又发现内气顺着经络前进的速度,简直慢如蜗牛。
后来,他从记忆中找到了办法,却又发现真真体内经络的淤塞情况,实在太严重,打个比方,那淤塞的程度就好像是一座大山,而他的内气就好像是愚公。
好在,就像愚公移山一样,经络的淤塞虽然严重,但还是能够疏通,不过照楚琛估计,配合着吃药,至少也要四五个月才能完成,这也算是坏消息当中的好消息吧。
这样,经过半个小时的治疗,第一次针灸总算完成了,楚琛累的是满头大汗,而真真更是痛得面无血色,冷汗直流。这也是因为真真的经络实在太过脆弱,很难承受的起那丝内气,如果不是真真为了能够早日治愈自己的顽疾,估计就已经痛的叫出来了。
刚才楚琛一直在全力治疗,再加上真真又没有提醒他,使得他都没注意到这一点,现在看到真真的脸色,他马上就明白自己用的内气太多了。
“真真,既然痛的太厉害,你怎么就不跟我说呢?”
“没事,我能坚持的住!”真真笑着表示没事。
楚琛严肃的说道:“这不是坚持不坚持的问题,你痛是因为你的经络承受不住,如果你不跟我说,长时间的压力会让经络受伤,从而影响到治疗的进度,你下次可不能这样了,知不知道?”
真真一听会产生这么严重的后果,马上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
接着,楚琛让真真整理好衣物,随后就把其他人给叫了过来。
段昆刚进门,就急不可耐的问道:“楚哥,真真的情况怎么样?”
楚琛喝了口茶:“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要先听哪个?”
“我要先听好消息!”真真连忙说道。
“好消息是你的病能够治好!”楚琛笑道。
“真的?”真真睁大了眼睛,一脸的惊喜。
“是的,我可以保证能够治好!”楚琛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唔唔……”
得知自己的病真的能够治好,真真不禁喜极而泣。
见此,刘思哲连忙向段昆递了眼神,让他快去安慰。
段昆挠了挠头,他还真不会安慰人,不过这么好的机会,他也知道不能放弃,于是连忙走上前,用他那非常笨拙的语言,安慰起来。
段昆的话虽然笨拙,不过配合他的动作和表情,就让人不由感到好笑,过了一会,真真就破涕而笑道:“你给我死一边去!”
段昆嘿嘿一笑,也不在意,随后就有些紧张的问道:“琛哥,你说的坏消息是什么啊?”
真真也非常紧张的等着楚琛的答应。
楚琛说道:“坏消息是,真真体内经络的淤塞实在太严重了,如果要疏通,需要至少半年的时间,还要吃半年的汤药,才有可能彻底治愈。”
真真虽然对此有些失望,不过这事对她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坏消息,于是笑道:
“我这么多年过来了,等个一两年的也没什么,算是相应国家晚婚晚育的号召了。”
“琛哥,你真的没有办法再提前一点了?”段昆有些不甘心的说道,真真可是之前跟他约法三章过,只有等真真治好了顽疾,才会同意和他交往,一年的时间,对他来说实在太长了。
楚琛呵呵一笑:“现在我确实是没有办法,不过嘛,我同在的医术水平还不是太高,也许等到将来我水平高了,就能想出更好的办法了。”
听楚琛这么说,真真心里一阵无语,既然已经能够治好她的病了,居然还说医术水平不高,这样的话,那些为她治过病的名医算什么呢?
“接下来,咱们说说治疗吧!”
楚琛说道:“因为你的经络比较脆弱,所以只能半个月针灸一次,其它时间,我给你配些中药,每天只要喝一次就行了,就像刚才我说的,半年后应该差不多可以完成,到了那时,就只要调养就行了。”
说着,楚琛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了真真,让她每隔半个月去一趟京城找他治疗。
真真连连点头:“楚哥,真是太谢谢你了。对了……”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楚哥,是不是只要我的经络强大了,就能加快治疗的进度。”
楚琛说道:“是的!不过你应该知道,想要增强经络的办法可不多,方便安全的就只有内家拳,另外再配合一些运动可能效果更好,不过内家拳短时间内并不会有成果,到时也许你的经络都已经疏通了,内家拳方面还没有多少起色。”
真真闻言有些泄气:“这到也是,算了,尽人事听天命吧,我让我爷爷帮我找个师傅,每天练练应该多少会有些效果的……”
第五百八十九章 缂丝挂屏
楚琛呵呵一笑道:“你这么做到也不错,说不定你的天赋好,几个月就能有成就呢!”
“我还天赋好?如果真的天赋好,也就不会得这样的病了。”真真苦笑道。
“根骨和生病又没多少关系,说不定真真你就是练武的天才呢!”段昆连忙安慰道。
真真听他这么说,心里多少有些期待,而且就算天赋不行,每天锻炼也权当强身健体了,总归只有好处没有多少坏处的。
接下来,楚琛给真真写了张药方,随后又把平常要注意到的地方跟她说了一遍。
等楚琛把一切交待清楚,真真就笑眯眯的说道:“楚哥,刚才因为我的关系,你们也没吃好饭,一会咱们再到我店里,我帮你们烧几样我的私房菜吧?”
楚琛笑着摆了摆手:“不用了,刚才虽然吃的快,不过我们也都吃饱了,现在就算想吃也吃不进啊!”
段昆连忙提议道:“反正现在也早,要不咱们去附近的景点逛一逛,然后再吃个宵夜吧,你们看好不好?”
楚琛和刘思哲对此当然没什么意见,而且他们也知道段昆打得是什么主意,好在真真今天的心情好,而且因为自己的顽疾治愈有望,再加上对段昆不反感,到也没有反对,这让段昆那真是喜不自禁,忙不迭的带大家出了门。
接下来,一行人开开心心的逛了几个景点,接着又去真真的店里,吃了一顿真真亲自下厨的宵夜。在此期间,大家拼酒连连。最后除了楚琛和胡勇,其他人都被灌了个酩酊大醉……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钟,段昆起床洗漱了一下,就敲开了楚琛的房门。
楚琛刚打开门,段昆就心急火燎的说道:“琛哥,昨天我有没有在真真面前失态啊?”
见他这副模样,楚琛就想逗一逗他,故意提高了声音道:“昨天啊……”
“琛哥,你到是说啊!”此时段昆的心紧张的都快要跳到嗓子眼里了。
“没有!”楚琛笑嘻嘻的说道。
段昆大松了口气,抹了把虚汗:“我说琛哥。下次您别这样大起大落好不好,如果我有心脏病,保不准就突发了。”
“什么突发了?”
段昆的话音刚落,两人就看到真真拿着东西,从门外走了进来。
“没什么!”段昆连忙打了个哈哈,问道:“真真,你怎么今天这么早就过来了?”
“怎么,不欢迎啊?”真真说道。
“欢迎,怎么可能不欢迎。我是举双手欢迎!”说着,段昆还真的举起了双手。
真真被他逗乐了:“你那不叫欢迎,叫投降!”
段昆一本正经的说道:“投降就投降,我要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听他这么说。楚琛只是哭笑不得,真真更是目瞪口呆,愣在原地。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半响之后。她才扬起了拳头,恶狠狠的说道:“段昆。你还要不要脸啊,信不信我揍你!”
段昆笑嘻嘻的说道:“真真,我只是在你面前不要脸,在外人面前,我可是十足的猛男!”
说着,他还重重的拍了拍胸口,“砰砰”直响。
真真哭笑不得的说道:“你这人已经无药可救了!”
话虽然这么说,她还真吃段昆的这一套,这一点从她有些羞红的脸颊就可以看的出来。
见此情形,楚琛就隐蔽的向段昆竖了个大拇指,段昆也得意的笑了笑。
“哼!”
真真看到段昆的笑容,冷哼了一声,随后对楚琛说道:“楚哥,你能帮我把病治好,对我来说就是再造之恩,既然你不肯收治疗费,那我就送个礼物给你,这你总好收下了吧?”
昨天在真真那吃宵夜的时候,真真就提及治疗费的事情,楚琛当然不会收,一来这是因为段昆的关系,二来嘛,说难听点,真真其实算是他的试验品,这种情况下,楚琛当然不会收什么治闻费了。
后来,真真见劝不动楚琛,就没再多说此事,楚琛没想到,她今天居然带了礼物过来,想来价值应该不菲。
楚琛连忙说道:“收礼物那到没什么,不过不能太贵重,太贵重的东西,我肯定是不会收的。”
真真笑眯眯的说道:“你放心,这东西对我来说,真得没多少价值,你可要收下来哦!”
“如果真的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那我肯定会收下来的。”楚琛点头道。
“说好了,可不许耍赖!”真真边说,边把东西拿了出来,却是两幅刺绣作品。
楚琛原先还以为是蜀绣,仔细一看才发现,居然是缂丝作品。
缂丝又称“刻丝”,是我国丝织业中最传统的一种挑经显纬,极具欣赏装饰性丝织品。
宋元以来缂丝一直是皇家御用织物之一,常用以织造帝后服饰、御真(御容像)和摹缂名人书画。因织造过程极其细致,摹缂常胜于原作,而存世精品又极为稀少,常有“一寸缂丝一寸金”和“织中之圣”的盛名。
楚琛有些无语道:“真真,这可是缂丝作品,你居然还说没多少价值?”
真真一脸冤枉道:“这两幅东西本来就是我两千块钱捡漏得来的,两千块钱难道不便宜吗?”
“话能这么说吗?”楚琛哭笑不得的说道。
“呐!刚才咱们可是说好不能耍赖的,段昆可以证明,是不是?”说完,真真就盯着段昆。
见此情形,段昆哪还会说不是,再说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大不了几百万而已。要知道,楚琛的舅舅帮他个忙,就让他赚了五百万,就算这两幅东西真的要几百万,到时自己再补偿真真不就行了。
楚琛摇了摇头:“这可不行,如果是几万十几万的东西,那我收下来到也没什么,不过这两幅缂丝的价值可能要近百万了,我怎么好意思收的下来。这样吧,咱们折中一下,这两幅缂丝我买下来,到时你给我打个折就行了,就九五折吧,你看怎么样?”
见楚琛一脸坚决的模样,真真也只能同意下这个方案,不过九五折她肯定是不同意的,直接拒绝道:“这可不行,一定要三折!”
“三折不和白送差不多,我让一步,九折吧!”楚琛摇头道。
“好了,好了!”
段昆笑着打了个圆场:“你们两个可真好玩,卖的嫌不够便宜,买的嫌不够贵,照你们这样,还不知道得讨价还价到什么时候呢,我帮你们说个折中价吧,66折,六六大顺嘛,你们看怎么样?”
两人沉吟了一会,觉得段昆说的确实有道理,而且这个66折也符合他们的想法,就答应了下来。
见楚琛同意了,真真就笑着说道:“楚哥,你看看这两幅缂丝,我觉得应该是清朝的作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楚琛笑道:“真真,你应该知道,缂丝作为一种特殊的手工织绣品,它的工艺是十分繁复的,很难仿制,所以一般人也不会花心思仿制这东西。我们在鉴定缂丝时一般不需要考虑质料的真假和作伪问题,缂丝鉴定的主要问题是确定其年代、产地和作者,也就是说缂丝是什么时候做的、哪里做的和谁做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真真恍然道。
接下来,楚琛把两幅作品都展开,发现它们正好是一对。
这两幅作品应该是一幅挂屏,尺寸相当巨大,高度将近八十多公分,宽度也要四十多公分,缂丝上织暗八宝纹,云纹与边框四角安的蝙蝠纹角牙,组成流云百蝠纹,寓意幸福如意长久。
两幅缂丝作品上,一幅书“一年”,另一幅书“康泰”,书风雍容富贵。
古人之所以以“一寸缂丝一寸金”言缂丝作品之珍贵,首先是因为缂丝耗费工时巨大,以万缕千丝成其工巧,“如妇人一衣,终岁方成”。
其次,缂技易学难精,虽摹缂书画,并非简单的照葫芦画瓢,而需要纯熟的工艺技巧和相当的书画艺术修养,许多缂丝书画具有很高的艺术鉴赏价值。
在清代缂丝以其贵重而渐为皇家所垄断,而且也因为皇帝贵族的重视,而发扬光大。
在乾隆年间,缂丝工艺更是发展到顶峰,出现了用赤捻金线和淡捻金线,银线在深色或浅色地晕色的“三色金”缂法。后来还产生了加绣,加画,三蓝缂等新技法,交叉并用,收到极好的艺术效果。
眼前这一对挂屏,虽然看上去简单,但其技术之精,用丝之密,看上去那真是雍容华贵,赏心悦目,让楚琛真是叹为观止。而这样的缂丝风格,正是乾隆时期的顶级工艺。
楚琛赞叹道:“这两幅作品,不但是清朝时期的,而且还是乾隆时期宫廷缂丝织造出的精品,非常的难得。不过有些可惜的是,这对挂屏原先应该是有紫檀框镶起来的,如果是原装的,那就更完美了。”
真真笑着说道:“如果真的有紫檀框的话,那我也捡不到这样的漏啦!”
楚琛笑着点头道:“这到也是,有失必有得嘛,不过这么好的缂丝作品,你真的舍得让给我?”
第五百九十章 贪婪(上)
真真摆了摆手:“这有什么不舍得的,说实在的,我玩古玩也是玩票的性质多一些,平常一般都是收藏一些比较冷门的东西,像这一对挂屏我平常都放起来,都不怎么欣赏的。”
楚琛笑道:“既然这样,那咱们来说说挂屏的价格吧,我觉得这对挂屏以尺寸和工艺来说,市场价应该值一百二十万。”
“哪有那么多!”真真连忙反驳道:“楚哥,你的眼力确实比我好,不过对于古玩的价格我可是小有心得的,如果外面的框子还在,那一百二十万确实不多,不过现在框子都没有了,肯定要不了一百万的。”
楚琛说道:“这样吧,既然是66折,那我付你66万吧,这些钱买下这么一对挂屏,我已经赚了大便宜,再少的话,我也不好意思了。”
真真也知道,这对挂屏市场价没有一百万,也有九十万,想了想,也就答应了下来,到也算是皆大欢喜。
因为还要去接王先功,于是大家聊了一会,楚琛就坐着段昆的车出发去了机场。
到了那,又等了半个小时,就等到了王先功的身影。
回去酒店的路上,楚琛就问道:“王老,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去你亲戚家?”
王先功有些歉意的说道:“小楚,真是抱歉啊,那边催的急,我想下午咱们就出发,不知道你在这边还有没有什么事情?”
楚琛笑道:“我暂时没什么事情了,本来还有些无聊,正好跟您跑一趟。涨涨见识,不过您的身体吃的消吗?”
王先功也笑道:“没事。我身子骨还硬朗着呢……”
一路上说说笑笑,时间也过的挺快。没一会段昆的车子就开到了酒店。
刘思哲和王先功也认识,之前听楚琛说要去涪城掏宅子,也有跟着一起去的想法,不过他之前已经答应王小月去旅游,也就没办法了,现在正好闻美美那边暂时还没搞定,于是就想一起去。
这不过是件小事,王先功一口就答应了下来,于是吃过了午饭。大家稍稍休息一会消消食,就坐上段昆借来的车子,往涪城驶去。
经过四个小时的长途跋涉,一行人来到了涪城下辖的子同.县。
因为王先功的亲戚家开车还要一段路程,而且又有一段是山路,现在是冬天,天黑的早,再加上那边晚上不方便住宿,于量大家就决定先在县.城休息了一晚上。明天再出发。
一夜无事,大家早早的就起了床,吃过早饭后开车上路。
刚开始的路到是挺好走的,不过没多久路就坑坑洼洼起来。特别是其中的一段山路,颠的众人的屁股生疼,这也难怪先前王先功会拒绝关国康一同前来。
好在路虽然难走。到也没有到不能车辆不能经过的地步,再加上一共才两个小时不到。大家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在刘思哲的抱怨声中,车子慢慢驶进山村。随后在一栋典型的蜀中风格的民居之前停了下来。
楚琛等人下了车,马上就有人从屋里迎了了来,为首的是一位看上去七十多岁,身穿棉袄的老人,不过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精神也不是太好,好像大病初愈的模样。
“二叔,你来啦……”
老人一开口,让楚琛等人都多少觉得有些怪异,他们还真没想到,这位和王先功一般年纪的老人,居然会是王先功的晚辈。
双方寒暄了一番,随后王先功又简单的把楚琛等人介绍了一下,随后说道:
“天信,你身体看上去好像不怎么好啊!”
王天信叹道:“人老了,不中用了,这身体啊是一年不如一年,前几天生了次病,我差点以为要去见列祖列宗了!”
王先功皱着眉头说道:“天信,这我就要说你了,既然身体刚好,怎么不在屋里好好休息,这大冬天的,要是再受了风寒怎么办?”
当初王先功的爷爷能够落叶归根,基本上都是靠着王天信的帮忙,所以王先功对王天信的感官还不不错的,逢年过节,也会邮寄一些京城的特产给王天信。这次王先功之所以前来,也是王天信求到他头上的关系。
王天信摆了摆手道:“没关系,你大老远的从京城过来,我出门接一下也是应该的!走,咱们先进屋再说吧……”
说着,王天信就请众人进了厅堂坐下,让他儿子给每个人倒了杯水,就向着王先功说道:“二叔啊,辛苦你亲自跑一趟,不过我也只能求到你的头上了。”
王先功摇了摇头:“现在交通发达,到也谈不上有多少辛苦,不过,你这次怎么想要把祖上留下来的东西卖掉?”
“哎!”王天信叹道:“说实在的,祖上留下来的东西我也不想卖,不过没办法,小壮现在在省城上班,还交了女朋友,而且连孩子都怀上了,现在对方家里说一定要在省城买房,还要一笔一少的财礼钱,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也只有卖几件祖上的东西凑下钱了。”
王天信口中的小壮,是他的小孙子,名叫王壮,王先功记忆中,王壮确实是在蜀都读的大学,当时因为考上了大学,王先功还特意从京城回来,送了份礼,没想到一转眼的时间,王壮不但已经工作了,连孩子都快要有了。
不过王壮这人王先功并不太喜欢,虽然只见了没几面,但王壮给他的感觉,并不太好,而且王壮的父亲,就是先前他说的那个贪得无厌之人,所以等王天信说过之后,王先功也只是不痛不痒的说了几句。
王天信看到王先功的表态,心中也是一叹,谁叫自己儿子太不像话呢?
接下来,双方家长里短的聊过几句,王天信的儿子和儿媳妇两人,就拿着几样东西走了进来。
等两人把东西都放在桌子上,王天信就说道:“二叔,这几样东西你们看看吧,如果不喜欢的话,家里还有几件。”
“行,二叔,只要东西好,肯定是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王先功点了点头,随后又给了楚琛一个抱歉的眼神,毕竟是亲戚,又是结婚这样的事情,就算自己不待见对方,该支持的时候,还是要支持的,至于让楚琛吃了亏,等回了京他肯定是会补偿的。
楚琛微微一笑,心里并没多少在意,毕竟这也是人之常情嘛。不过等他见到摆在桌上的那几件古玩时,却不禁皱起了眉头。
桌上的古玩一共有五件,其中两件为玉器,两件瓷器,还有一块青铜镜,让楚琛皱眉的是,这五件东西中,铜镜和两件瓷器都是一眼假的东西,那两件玉器他稍稍看过之后,也确认是赝品无疑。
不要说是楚琛,这五件古玩,也许对不懂行的人来说,很难辨识其真伪,但哪怕是刘思哲,没一会,就看出了其中的问题。这样的东西会是祖传的?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王天信马上就看出了大家脸上的异样,连忙问道:“二叔,你们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这几样东西啊,我马上让阿成在去拿几样。”
王先功皱着眉头说道:“天信,我们不是不喜欢这几样东西,而且是这几样东西都有问题!”
听王先功这么说,王天信就有些急了:“有问题?这不可能啊,这几样东西都是祖传下来的啊!”
“就是!”王天信的儿子王成也大声囔囔道:“二爷爷,这几样东西都转了几百年了,怎么可能有假,不会是你们不会看吧!”
“怎么和你二爷爷说话呢!”王天信怒斥了一句,随后又对王先功说道:“二叔,这几样东西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应该不会有问题啊!”
楚琛拿起那面铜镜道:“王大爷,你不会是看错了吧!不说其它,就说这面铜镜也是假的不能再假了。”
王成一脸怒容的说道:“年轻人,说话可要负责的!你凭什么说这面铜镜是假的?”
楚琛嗤笑了一声说道:“道理什么的,我就不跟你说了,反正你也听不懂,你家如果有苏打的话,那我马上就可以证明给你看!”
“我……”此时的王成已经有些慌乱了。
王天信猛的一拍桌子:“还不快去拿!”
到了现在,就算王天信已经有些老糊涂了,都能看出有问题,不过内心之中他还是不希望儿子骗他,就算结果很可能不是他想要的,他也想再给儿子一次机会。
到了这地步,王成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厨房拿苏打。
楚琛又淡淡的说道:“对了,别忘记再拿一只碗和一把刷子过来……”
没一会,王成就拿着楚琛说的几样东西又走了进来,并放到了桌子上。
楚琛先是把苏打检查了一下,随后就倒进碗里,用开水泡好,随后开口道:
“我之所以说这面铜镜是假的,是因为铜镜上的锈是做的假锈,鉴别真假锈的方法很简单,凡是仿造的锈,不管那种颜色,只要用加了碱的开水一刷,锈色就会掉落,伪迹便暴露无遗,真锈用加了碱的开水刷檫过后,反而更加明显……”
第五百九十一章 贪婪(下)
楚琛一边解释,一边用毛刷就着加了苏打的开水,对着铜镜洗了几次,眨眼之间,铜镜上的锈色就被洗了个干净。
见此,王天信一瞬间好像苍老了几岁,他指了指另外四样东西,问道:
“这几样东西也都是假的?”
看到王天信这副样子,楚琛心里多少有些不忍,不过假的真不了,他还是说出了实话:“都是假的,比如这只碗,上面的这些线条也都可以洗掉。”
楚琛说的是桌上的一只仿汝窑的赝品,其表面的开片都是假开片
方法也比较简单,只要将新瓷器放在在高温下产生开片现象,然后涂上污垢水,使开片呈现旧气。
用这种方法制作的赝品,鉴别方法很简单,只要用水洗一下,能够把线条、污垢洗掉的均为仿品。
“你!你……”
看到楚琛真的把碗上的线条给洗了,王天信真是哀莫大于心死,气得指着王成的鼻子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王先功连忙上前一阵安慰,心里也对王成的所作所为很气愤,你既然偷偷摸摸的把东西给卖了,那也算了,居然还把假货拿出来准备卖给他们,难道当他们都是傻子吗?而且,做人也不能贪婪到这个地步吧!
此时,王成夫妻俩都一脸尴尬的站在那里,不过他们内心却不但不反思自己的过错,还埋怨王先功等人多事。
既然你们知道东西是假的,那就不要说出来嘛,说出来对你们又有什么好处?
如果王先功知道夫妻二人的想法。很可能真的像先前他说的那样,前脚刚到。后脚就会气回京城了!
事实已经这样了,王天信除了骂儿子几句。还能有什么办法?自己这个儿子自从结了婚到现在,真是让他伤透了心,因为贪心,爱占便宜的毛病,不但把邻里关系弄的很僵,连原先比较要好的亲戚都已经不怎么来往了。
现在居然又做了这样的事情,让他的老脸往哪搁?
“我王天信一生光明磊落,怎么就生出了这样一个儿子呢?”王天信不禁悲愤的想道。
“这些东西你都卖了多少钱?”王天信怒喝道。
王成想了想,随后突然振作起了精神:“爸。这些东西我可是一共卖了五万多,已经够小壮的财礼钱了!”
说完,王成还得意洋洋的看了楚琛等人一眼,意思不言而喻,我卖了这么多,你们能给这么多吗?
楚琛轻笑一声,随后拿起桌上的另外一件瓷器说道:“五万很多吗?光是这只碗,就可以卖五十万!”
楚琛拿起的是一只鸡心碗,此碗是明代永乐、宣德时烧制。因为碗底心外侧有鸡心状突起,而得名。
这只鸡心碗为黄地粉彩,碗内满施亮丽的黄釉,外口沿饰一周如意云纹边饰。下绘十二只蝙蝠衔葫芦飞翔于祥云间,胫部饰莲瓣纹饰,组成一幅“福寿万代”的吉祥图。另外。碗底有“大清雍正年制”六字二行楷书款。
黄地粉彩,是雍正时期新创的彩瓷品种。而且清三代的瓷器工艺就不用说了,再加上其市场的受欢迎的程度。像这样的黄地粉彩鸡心碗的真品,五十万也只是保守估计,如果上拍卖会的话,八成可以更高。
王天信一家三口听到楚琛说的价钱,全都张大了嘴巴,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过了半响,王成回过神来,大声说道:“反正东西都已经被我卖了,多少钱你还不是随便说!”
楚琛淡淡的说道:“不信的话,你可以拿着这只碗到古玩店,问问他们真得能值多少钱,看看是不是和我说的一样”
“都是你!都是你!”
王成的老婆突然狠狠的打起王成来,边打边骂道:“你个死鬼,我都说要多比几家,如果不是你急着卖,就算没有五十万,儿子买房子的钱肯定有了!”
“你个**,还说我,是你见钱眼开一个尽的说五万很多了,要不是你一直唠叨,我能把东西卖了吗?”
王成本来因为卖亏了,心里窝着火,现在老婆动起手来,他的火气也一下子就爆发了,不甘示弱的狠狠抽了老婆两记耳光。
被打了两记耳光,王成的老婆一下子也爆发了:“王成,你个**的,居然敢打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够了!咳咳……”
王天信猛的一拍桌子,也许是用力过猛,不停的咳嗽起来:“咳……你们两个……咳……给我滚出去!咳……”
王成夫妻俩知道王天信手上还握着好几万块钱,两人还真怕王天信一气之下,那些钱就不给他们了,见王天信动了真怒,两人也只好马上灰溜溜的出了门。
夫妻俩走出门外,王成老婆就怒容满面的说道:“王成,你个**的,刚才的事我跟你没完!”
“没完就没完!不过现在我要到市里去,可没功夫跟你扯!”王成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随后就咬牙切齿的说道:“ma的,居然敢骗我的钱,不让你全都吐出来,我今后不姓王!”
“对,找他算帐去!……”
王天信喝了口茶,顺了顺气,神色有些黯然的说道:“家门不幸,也不知道我上辈子作了什么孽,居然生出了这种儿子!如果不是我手里还有几个钱,估计他们都不会认我了!”
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就算是大家都知道是王成不好,作为外人的他们也不能对此说什么,只能稍稍出言安慰一下。
“今天的事情真是对不起了,不过我总不能让你们白跑一趟,你们随我来吧。”
沉默了一会,王天信就站起身来,在前面引路。
随即,大家就都着起身,跟着王天信来到一间锁的很严实的房间前。
王天信用钥匙打开后,打开室内的电灯,就带着大家走了进去。
房间并不大,里面放着几张桌椅,还有几个老箱子,从东西的摆放,和房间内的整洁度上看,这里应该经常有人来打扫。
王天信边把里面放着东西的箱子打开,边叹了口气道:“二叔,还要麻烦你们帮忙看看,这里面还有几样东西被换了!”
“好的!”王先功点了点头。
王天信又说道:“一会东西你们自己选吧,只要你们中意的东西,我都可以卖给你们,不然,就算我现在看的严,等我走了之后,这些东西也都保不住。”
说完,王天信好像又苍老了几分,祖上传下来的东西,他真得不想卖,不过想到自己那位不孝子,现在不卖,将来肯定也会被他卖掉,于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留给自家的亲戚。
接下来,大家分头拿起东西看了起来,不过就像王天信担心的那样,房间里的许多古玩都被王成给调了包,楚琛估计十份里面,应该有七八份都是赝品,而且这里面不乏精品,甚至还有珍品,这让楚琛觉得非常可惜。
好在让楚琛觉得欣慰的是,剩下的古玩里面,还是有几件不错的东西,就比如他手中的一只玲珑瓷碗。
玲珑瓷,是瓷都的四大传统名瓷之一,西方人把它叫做”嵌玻璃的瓷器”。清人许之衡《饮流斋说瓷》就有记载:“素瓷甚薄,雕花纹而映出青色者谓之影青镂花,而两面洞透者谓之玲珑瓷。”
早在唐代的洪州窑就已经有玲珑瓷的早期产品生产,到了明人永乐时期,瓷都就已经有玲珑产品。隆庆、万历其间,玲珑瓷风行一时。清乾隆时期,御窑厂也曾仿烧。主要器物有玲珑炉、玲珑盖碗、玲珑笔架和玲珑香奁等。
玲珑瓷的制作方法是,先在生坯上按图案设计的花形,镂刻一个个小米孔,使之两壁洞透,有如扇扇小窗,然后糊上特制的透明釉,就像窗户糊纸一样,再通体施釉。
经过焙烧,镂花处明彻透亮,但不洞不漏。这种透光的米粒状孔眼,叫做“米花”。因为“玲珑”的本义就是灵巧,明彻、剔透,所以以玲珑称这种瓷器是非常确切的。
楚琛手中的玲珑碗为直口,弧腹,近底圆收,圈足。通体施白釉,碗壁剔宝相花五组,四周点缀花叶。底足书“大清乾隆年制”篆书款。这只白釉玲珑碗胎体轻薄,镂花迎光而视,好像剪纸窗花般通透自然。
玲珑碗,一般表面施以青花,通体纯白的非常少见,而且乾隆瓷器其技艺精巧为瓷器烧制的最高峰,这只碗作为清代烧制瓷器工艺的巅峰作品,可谓非常的难得。
这只看上去晶莹剔透的玲珑碗,楚琛很是喜欢,拿了起来就爱不释手的把玩着。
刘思哲抬起头来,正好看到楚琛手中的玲珑碗,连忙凑了上去,说道:“咦,纯白釉的玲珑碗,很少见啊!琛哥,能不能给我欣赏一下啊!”
楚琛笑着说道:“看可以看,不过事先说明,这只玲珑碗我已经定了,一会你可不要跟我抢!”
刘思哲原本还真有买下这只玲珑碗的想法,听楚琛这么说,他也只能摸了摸鼻子,答应了下来。
第五百九十二章 救人(上)
不过,等玲珑碗拿到手上之后,刘思哲的表现和楚琛一样,也是越看越是喜欢,心里非常迫切的想把它得到手,于是就请求道:“琛哥,行行好!这只玲珑碗你就让给我吧,等回京之后,我转让一件我的藏品给您,您看怎么样?”
见刘思哲连“您”都用出来了,楚琛就笑道:“你先说说是什么东西吧,如果是我不喜欢的,那么……”
刘思哲笑道:“是一只永乐青花云龙赶珠纹压手杯,想来琛哥你应该会喜欢吧?”
压手杯,一般造型为口平坦而外撇,腹壁近于竖直,自下腹壁处内收,圈足。其形体端庄大方,凝重中见灵巧,握于手中时,微微外撇的口沿正好压合于手缘,体积大小适中,分量轻重适度,稳贴合手,故有“压手杯”美称。
《陶雅》记载有:“宋代均窑压手大杯,细腹半趺,亭亭玉立,并有蚯蚓走泥印,内青而外紫,鲜妍罕匹。”
明代的压手杯,以永乐压手杯最为有名,是仿宋而制。
一只明代永乐年间的压手杯,价值肯定大大高于刘思哲手中的玲珑碗,又是楚琛喜欢的瓷器,他当然不会不答应。
楚琛笑道:“你都拿出这样的诚意了,我还能不换吗?不过你到是挺舍得的。”
刘思哲挠了挠头,嘿嘿一笑道:“说实在的,那一只压手杯我也挺喜欢的,不过和这只玲珑碗一比,我还是更喜欢这个。”
楚琛呵呵一笑。随后问道:“刚才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好东西?”
“哪有什么好东西啊!”刘思哲撇了撇嘴:“连桌椅都被换成了假的,剩下来的除了赝品之外。就是一些不值钱的普通货色,除了这只玲珑碗。我是一件东西都没看上。琛哥,你有没有找到什么好东西?”
楚琛摇了摇头:“我也差不多,除了赝品之外,大部分也都是比较普通的古玩,只有一块清代乾隆年间的端砚,还有一只乾隆年间的白玉光素鼻烟壶还算不错。”
“啧啧!”刘思哲轻声说道:“如果我生出了这种儿子,早就和他断绝父子关系了!”
楚琛看了站在不远处的王天信一眼,轻轻摇了摇头:“好了,这事别说了。我再挑几样东西,再加上你这只玲珑碗,应该有四十万了,买个房子结个婚,肯定是绰绰有余了。”
刘思哲有些不满的嘀咕道:“要不是看在王老的面子上,我才不会花这么多钱买这只碗!”
楚琛笑着拍了拍刘思哲的肩膀,安慰了一下,随后又挑了几样普通的小玩意,就走到王先功的身旁。问道:“王老,您选好了没有?”
王先功拿着几件不怎么样的东西,苦笑道:“这里也没什么好选的,就这几样吧!”
说完。他就带着其他人走到了王天信的跟前。
“二叔,你们怎么就只选了这几样东西啊?”王天信看了看楚琛手上拿的东西,有些疑惑。他父亲去世前可是都交待过一些东西的价值。怎么这些东西楚琛等人一件都没选,难道没看错来?还是……
王先功暗自一叹。随后说道:“天信,你这也只有这几样东西可以选一选了。”
“二叔。你是说这些东西都给我家那畜生给换了?”王天信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虽然王先功怕他接受不了,并不想告诉他这个事实,不过事已至此,瞒是瞒不了的,只能点了点头:“差不多大部分都已经是赝品了。”
听到如此噩耗,王天信双腿一软,要不是楚琛反应快,八成就直接瘫坐在地上了。
楚琛连忙所他扶到旁边的椅子上,王先功连忙劝道:“天信,想开一点,东西没了就没了,关键身体要紧啊!”
王天信老泪纵横的说道:“我的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传给他的,等我死后,他想怎么处理都行,但被那畜生不声不响的把东西卖掉了不说,还一个劲地跟我哭穷,想要把我手上的钱给他们,二叔,你说说我能想的开吗?”
碰到这样的不孝子,大家除了气愤之外,还能怎么说?况且在场的,也只有王先功能说上几句,不过作为关系并不是太好的远房亲戚,他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稍稍宽慰了王天信几句。
过了良久,王天信才的情绪才算是平静了下来,他叹了口气道:“反正我已经七老八十,也管不了他们了,过几天,我就去找个敬老院,今后他们归他们,我归我,他们想怎么样,就随他们去吧!”
王先功连忙劝道:“天信,敬老院毕竟没有家里来的舒服……”
王天信摆了摆手:“二叔,你别说了,这些年我也已经看透了,他们对我好,也只是看上了这些祖上传下来的东西,还有我手上剩下的钱,如果我真躺在床上,他们肯定不会来照顾我,到时我也只能自生自灭了。与其那样活受罪,还不如去敬老院,至少那还能有照顾我的人。”
见王天信这么说,王先功也就不再劝了,因为在他看来,王成夫妇俩真的很可能像王天信说的那样。
“天信,咱们来算算这些东西一共多少钱。”王先功说道。
“二叔,你们就随便给吧!”王天信冷笑道:“他们卖了这么多东西,难道房子还买不起吗?”
话虽然这么说,不过看在王先功的面子上,楚琛他们也不可能给的太少,于是众人商量了一下,加上王先功的一万,一共四十一万。
“天信,我们商量了一下,这些东西一共四十一万,你看怎么样?”王先功问道。
听说居然能卖这么多钱,王天信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二叔,这些东西真值这么多钱?”
楚琛笑着说道:“王大爷,您的这些东西确实值这么多钱,说句不好听的,咱们非亲非故的,我也没必要多给您钱,您说是不是?”
王天信想了想,觉得楚琛的话说的确实有道理,不过他还是对于自己的这些东西能值四十万,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进而,他又想到既然这几样东西都值这么多钱,那父亲跟他说的几样值钱的东西,那不是有可能值上百万?
想到这里,王天信心疼的同时,心里也是长叹了一声,凭那畜生的头脑,卖上几万块都已经沾沾自喜了,根本不会想到东西能值上百万。
所以说,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命,如果他们不偷偷摸摸的把东西卖掉的话,后半辈子肯定吃喝都不用愁了。
接下来,双方把协议签了一下,楚琛就说道:“大爷,咱们一会就去银行转帐,如果您想要方便一点,我给您开支票也成。”
“去银行吧,我哪还搞的懂什么支票?”想到马上就有那么多钱了,王天信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王先功说道:“那咱们现在就走吧!”
大家走到屋外,王天信一看天色,估摸着都要快中午了,连忙说道:“二叔,这时辰也不早了,要不咱们先吃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儿子和媳妇都出门了,都没人做饭,这当即让他的老脸涨的通红。
王先功连忙笑着打了个圆场:“没关系,开车到镇上也要不了多少时间,咱们到那吃饭完全来的及。”
王天信一脸羞愧的说道:“二叔,实在是对不起啊,让你大老远的从京城过来,家里都没留你吃饭……”
王先功摆了摆手,笑着表示没事,随后,大家就向门外走去。
不过,大家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东边走来一位年近三十岁,神情焦虑的青年,当他看到楚琛他们的车子时,眼神突然亮了起来,随后连忙快步走到楚琛等人的跟前,问道:
“三叔,这几位是您的客人吗?”
青年的神态一眼就可以看出他现在有什么紧要的事情,于是王天信连忙问道:
“小山,你是有什么事情要帮忙吗?”
小山眼眶通红的哽咽道:“我……我爸快不行了,我想送他去医院!”
王天信大惊道:“什么?!顺男前一阵子不是还上山的吗,怎么才几天就不行了?”
小山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爸从山上下来之后,刚开始还好,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头痛,发热,我们也没当回事,以为只是普通的感冒,就喝了些姜汤,吃了些药,没想到不但没好,刚刚更是头痛的晕死过去了!求求你们,把我爸送到医院去吧!”
大家听说是这么回事,哪会不答应,楚琛连忙说道:“这位小哥,事不宜迟,你快带我们去你家吧!”
“好好好!这边走……”
小山连连点头,随后快步带着楚琛等人向他家走去。
没走几步,楚琛就对胡勇说道:“胡勇,你回去把车上的银针拿过来,说不定一会会要用到!”
“好的……”
小山家离王天信并不怎么远,走了四五分钟就到了。
大家站在门口,就听到里面有哭声传来,小山一脸焦急的跑进了屋,大声问道:“妈,我爸怎么样了?”
“小山,你怎么回来了,喊到车了吗?”屋内传来一位妇女急切的声音。
第五百九十三章 救人(下)
“有车了,咱们马上就可以送我爸去医院了……”
楚琛等人跟着青年走进里屋,正好看到王小山和一位年近五十的老妇说着话,另外屋里还站着一位年近三十岁的妇女,和一位**岁的男孩,这两人应该就是王小山的母亲和妻儿。
另外,床上还躺着一位和老妇年纪相仿的男子,此人面容枯槁,面色苍白如蜡纸,要不是胸口还有着起伏,还不时痛苦的皱着眉头,并伴有抽筋的现象,楚琛等人都还以为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看到楚琛等人进来,青年连忙介绍道:“妈!这几位是三叔家的客人,车子就是问他们借的!”
“谢谢!谢谢……”老妇一个劲的道着谢。
楚琛看到男子的模样看上去不容乐观,摆了摆手道:“大婶,别这么客气,举手之劳而已,不过大叔的情况好像不怎么好,我正好懂点医术,能否先让我看一下?”
老妇微微一愣,随后就好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忙不迭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楚琛走到床前,王小山连忙给他搬了张椅子,楚琛点头示意后,就坐下身,开始为王顺男王把脉。
王顺男的情况和楚琛猜想的差不多,确实已经病入膏肓了,如果真的坐着他们的车到医院,都很可能半路就没了命。
楚琛没料到,情况居然这么紧急,不过虽然情况紧急,诊断却半分马虎不得,他也只能按下心中的焦虑。仔细把脉。
只是这王顺男的脉象也有些奇怪,从脉象判断居然是中毒所致。这让他觉得很是惊奇。因为他记忆中,好像没什么毒会有王顺男这样的临床表现。这让他冥思苦想了将近五分钟,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既然从脉象上来看,王顺男的病是因为中毒所致,而且已经中毒极深,楚琛现在需要马上保护王顺男的心脑和大脑,不然,要不了多久,他就会一命呜呼。
楚琛急忙说道:“胡勇,快拿银针过来!”
胡勇马上把银针拿了出来。又快速的消了毒。
此时,楚琛也脱下了王顺男的上衣,他接过银针直接对着记忆中的穴位刺了上去。没一会,王顺男的胸口和额头就已经刺满了银针。
行针的效果立竿见影,王顺男虽然没有马上醒过来,不过却已经不会像刚才那样时不时的痛苦的皱眉,抽筋的现象也已经有所好转。
一家四口看到王顺男有了好转的现象,全都是喜不自禁,王小山欣喜的问道:“小兄弟。我爸是不是没事了?”
楚琛遗憾的摇了摇头:“这位小哥,很抱歉,大叔现在已经病如膏肓,如果是刚才。我估计他也只有一两个小时的命,就算经过我的治疗,最多也只能再坚持半天而已。如果找不到对症治疗的办法。我估计他支持不到晚上。”
王小山听到楚琛所言,脑子里“嗡”的一声。顿时一片空白,那老妇也直接瘫坐在了椅子上。而他的妻儿则嘤嘤的哭了起来。
“小楚,既然有半天的时间,咱们快点送他去医院吧!”王先功连忙说道。
楚琛摇头道:“王老,您之前也体验过进村的山路,现在他根本受不了颠簸,如果他身上的银针松动,也许下一刻他就没命了。”
“医生,您就救救我男人吧!”
此时的老妇泪流满面,说完就准备向楚琛跪下来。
楚琛连忙上前扶起她,说道:“大婶,你别这样,能救的话,我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现在最关键的是,大叔这个样子是因为中毒而引起的,但我不知道他到底中了什么毒。”
王小山有些讶异的说道:“中毒?我爸从山上回来,没说过被蛇虫咬过,而且他吃的东西,也都是自带的,一般情况下,根本没有中毒的机会啊!”
楚琛皱着眉头说道:“这一点,我也觉得很奇怪,我记忆当中也没什么毒会是这种症状,但如果不知道中什么毒,那也就不能对症下药了。”
“那怎么办!”听楚琛这么说,一家人顿时就绝望了。
“琛哥,你难道忘记你的碧犀了?”刘思哲在旁边提醒道。
“对啊!忘记还有碧犀了!”楚琛高兴的双手一拍。
“小楚,你有传说中可以解百毒的碧犀?”王先功惊讶的说道。
楚琛点了点头:“对!是我昨天在送仙桥,偶然得到的。不过古书上虽然说许多毒碧犀都能解,但具体到王大叔的身上,就不好说了,现在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医生,谢谢您!”
尽管知道王顺男能不能救回来还是个未知数,不过一家老小还是鞠躬对楚琛表示感谢,而且因为刚才楚琛那一手有些惊人的针灸之术,他们也并没有想过楚琛的判断会出错。
“对了,小楚,你的碧犀在哪里呢?”王先功有些好奇的问道。
“现在还在蜀都我一位朋友那!”楚琛回到。
“什么!还在省城!”
看到一家老小都快要崩溃了,楚琛连忙解释道:“没关系,我叫朋友坐直升飞机过来,估计三个小时就够了,我现在去给他打个电话!”
说着,他就拿出手机走出了门。
听到楚琛这么说,现场不了解内情的人,脑子都有些发懵,直升飞机这东西对他们来说,既熟悉又神秘,熟悉是因为基本上人人都听说过,觉得神秘则是因为他们都没见过这玩意,普通人也接触不到它。
现在楚琛说的这么轻松,他们马上就觉得楚琛应该是个大人物,这也使得楚琛进来之后,他们就变得拘谨起来。
看到他们的态度有些变化,楚琛刚开始还有些奇怪,不过马上就明白是因为什么,不过这种事情他也不好解释,于是也就随他们去了。
“大婶,虽说一会送来的东西,很有可能可以解毒,不过咱们还是最好能够知道大叔中的到底是什么毒,免的到时万一东西没用就麻烦了!”
“是的!是的!”老妇和王小山他们连连点头。
“所以我就想问问你们,大叔回来之后,有没有说到一些进山的细节,或者遇到一些印象深刻的事情?”楚琛问道。
“他没说什么啊!”老妇和王小山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全都摇头表示没有。
“你们再想想呢?比如说,他有没有接触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楚琛又问道。
“奇怪的东西?哦!我想起来了……”
王小山绞尽脑汁想了一会,突然大叫了一声,随后又皱了皱眉头,有些迟疑的说道:
“我爸那天吃晚饭的时候说,他在小溪边看到一只甲鱼,捡起来一看都已经死了烂了,而且臭的不得了,他就把那东西扔到水里去了。不过,只是捡了只死掉的甲鱼,应该不会中毒吧?”
“甲鱼?”
如果是甲鱼的话,那当然不会中毒,不过结合着王顺男的症状,楚琛却由甲鱼想到了古书上记载的一种东西。于是他连忙走到床前,又仔细诊断了一遍,结果基本证实了他的判断。
等楚琛回到原位,刘思哲就开口问道:“琛哥,你是不是有佬发现了?”
“嗯!”楚琛点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大叔应该是中了盅毒。”
“盅毒?”刘思哲惊讶地张起了嘴巴,其他人也是一副震惊的模样。
见此情形,楚琛笑道:“别这么惊讶,我说的盅毒和你们的理解并不一样。”
“难道不是和传说当中说的那种盅吗?”刘思哲连忙问道。
“当然不一样了!”
楚琛解释道:“你们要知道,在原始社会,蛊只是一种疾病的名称,当时叫蛊疾,如《左传?昭公元年》所记晋侯得的病即为蛊疾,《素问?玉机真藏论》云:“脾传之肾,病名曰疝瘕,少腹冤热而痛,出白,一名曰蛊”。”
“当时的蛊疾主要是指肾疾,血吸虫病,肝炎等疾病。周代的蛊主要是指自然界毒虫如能“含沙射人”的蜮之类。春秋战国的蛊既有自然界的毒虫,也有人体中的寄生虫等等,直到汉以后,人们才把盅和黑巫术连起来。我刚才说的盅毒,其实就是指的中了蜮的毒。”
刘思哲好奇的问道:“蜮是什么东西?”
“含沙射影这个成语你们听没听说过?”楚琛笑着问了一句。
刘思哲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听说过了!等等,你是说,含沙射影就是指的蜮?”
楚琛点头道:“对,蜮又叫短狐、水狐、水弩,形状和甲鱼差不多,不过就只有三只脚。这东西经常藏在水中,当有人经过的时候,用嘴巴含取沙子射向人或者人在水中的影像,凡是身体或者影子被蜮射中的人,都会发病,严重者甚至死亡。含沙射影这句成语,就是因它而来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叔捡到的那只甲鱼很可能就是一只死掉的蜮,大叔虽然没有被它射中,不过我猜想因为蜮死掉了,所以它体内的毒气就散发了出来,被王大叔闻到后,就因此中了毒。而中了蜮毒的典型症状,就是身体筋急、头痛、发热……”
第五百九十四章 救人(续)
听楚琛解释了一些医学术语,大家也都认为很可能就是中了蜮毒。
刘思哲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说道:“不过,含沙射影这个成语,我记得好像出自《搜神记》这部神话吧,而且向影子吐了一口沙,就会中毒,这种事情是不是太过玄幻了?”
楚琛呵呵一笑:“嘛,都有些夸张的地方,射影子应该不可能,如果出于防卫的目的而射人的话,我觉得可能性还是很高的。比如说,射水鱼捕猎的时候,就会向目标喷出一股水柱,两者之间,从行为来看,还是挺相像的。”
“不过到底是不是中了蜮毒,最好还是要看过实物才能确认,如果有机会的话,咱们可以去山里寻找一下。”
“对啊!”刘思哲有些兴奋的说道:“说不定,这次可以解开千古谜团了!”
“好了,这事还是等大叔醒过来再说吧!”
楚琛说道:“胡勇,一会我写张药方,麻烦你开车去药店配好了,万一碧犀没效果,还有补救的措施。对了,肚子饿的话,我放在后备箱的一只包里还有一些面包,你先充充饥!”
“啊!你们还没吃饭啊!”老妇惊讶的说道。
这句话,让王天信的脸瞬间就涨的通红,家里来了客人,居然饭都没留,这在村里应该也算是头一遭了。
王小山也知道王成夫妇非常的不着调,连忙打了个圆场:“妈,咱们不也还没吃饭吗。要不你们就在我家将就一顿吧?”
“小山,我刚才还只是煮了饭!”王小山的妻子在旁边弱弱的说道。
楚琛知道今天这顿饭肯定来不及到镇上去吃了。于是就笑道:“没关系,我车子里面还有一些熟食。一会热一下就可以了……”
接着,楚琛就和胡勇一道回到他们的车前,他写好药方,又和胡勇交待了几句,就拿着一些熟食回去了。
因为一直记挂着王顺男,大家只是草草的吃过午饭,就等着段昆的到来。
对王小山一家而言,三个小时的时间,也是一种漫长的煎熬。好在段昆并没有拖后腿,只用了两个半小时都不到的时间,就坐着一辆军用越野车赶了过来。
救人如救火,楚琛也顾不得和段昆寒暄,连忙向王小山要了一只大碗,把那只碧犀杯放到了碗里,随后接过段昆手中一瓶六十多度的高梁酒,拧开瓶盖就向碗里倒去,没一会。就把碧犀杯给淹没了。
这种方法,是刚才楚琛打电话给刘老问到的,至于到底对不对,因为刘老也没见过碧犀。所以结果如何他心里也没有数。
好在,结果挺理想,大概过了五六分钟。碗中的酒液开始慢慢的变成了绿色,到最后。就好像一汪碧绿的湖水一般,分外的漂亮。
到了这时。楚琛就把碧犀杯从碗里拿了出来,此时的碧犀杯因为高梁酒的作用,已经还原成了本色,如同曹昭在《格古要论》所说的一样,色如淡碧玉,稍有黄色,看上去还有晶莹的光泽闪现。
不过现在救人要紧,楚琛也没时间欣赏,而且杯子没一会就变成了原先那么其貌不扬的模样,如果还要还原成原色,那就只能再浸泡在烈酒中一次,不过相应的也会给碧犀带来损伤,说不定多泡过几次,这只杯子就彻底没用了。
要知道,如果碧犀真的可以用来解毒,那就是关键时候可以拿来救命的东西,楚琛可不会只为了欣赏,做这种杀鸡取卵的蠢事。
一大碗的药液,一次肯定用不了那么多,楚琛又问王小山要了一只小碗,分出适量的药液,随后就端着碗来到里屋。
“楚医生,我爸还没醒,这药怎么喂给他喝啊?”王小山皱着眉头问道。
楚琛说道:“没关系,我有办法,你照着我说的喂就行了。”
说到这里,楚琛让王小山站在他旁边,交待了一番之后,就用银针刺激王顺男的相关穴位使他张口。
见此,王小山连忙把药液缓缓的喂到王顺男的口中,接着楚琛又用银针刺激王顺男的廉泉等穴位,马上王顺男就自动把药液咽了下去。
接下来,楚琛又行了几针,帮助王顺男快速消化,随后连忙把脉检验药液的疗效。
“有用!”过了片刻,楚琛就欣喜的说道。
听到好消息,其他人都惊喜万分,王小山一家更是激动的流下了泪水。
楚琛喜道:“王哥,接下来咱们一起把这碗药让大叔都喝下去!”
“好的!”王小山眉开眼笑的连连点头。
过了两三分钟,在楚琛和王小山的帮助下,还在昏迷中的王顺男,把那小碗药液都喝下了肚。
此时,楚琛说道:“一会我就让大叔醒过来,他应该会呕吐,王哥,还要麻烦你去拿只盆过来。另外,吐出来的东西可能比较难闻,你们先到外面去等着吧……”
听楚琛这么说,刘思哲等人都先出了门,而王顺男的家人都表示没事,楚琛见此也就不再劝说,毕竟他也没有遇过中蜮毒的人,所以并不知道书上说的恶臭到底有多臭。
等王小山把盆拿过来,楚琛就把王顺男身上的银针都取了下来,等他把最后一根银针取下来的时候,王顺男就突然睁开了眼睛,马上他就做出想要呕吐的表情,站在床边的王小山连忙把盆放到他的床头,紧接着王顺男就大吐起来。
王顺男大口大口的吐着黑色的液体,于此同时,楚琛也彻底明白了书上说的恶臭到底有多臭,有个词叫做香飘十里,到这里完全可以说是臭飘十里,那股恶臭,楚琛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
那臭味臭的连站在门口的刘思哲等人闻到那股臭味,都恶心的跑出了门外,更别说屋里的楚琛等人了,王小山的妻儿直接就捂着嘴跑出了门,到了外面就开始大吐特吐起来。
“楚医生,小山你们先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老妇忍着心中的恶心,说道。
楚琛摇头道:“我没事,况且一会我还要再给大叔诊断。”
王小山也忍着恶心摇了摇头,表示不想出去。
好在,王顺男昨天开始就没吃什么东西,刚才又只是喝了一小碗的药液,吐了几口之后,也没什么东西好吐了,于是楚琛拿水让他漱了口,就让王小山找个偏僻的地方挖个坑,把黑水倒进去给埋了……
把玩了脉,楚琛微笑的说道:“大叔,您身体里虽然还有些余毒,不过再喝一个星期的中药,就可以痊愈了,你现在就好好休息吧。”
王顺男闻言努力挤出笑容,中气不足的说道:“谢谢!”
楚琛微微一笑,随后又跟老妇交待了几句,就走出了门外,再次闻到新鲜空气,那种感觉实在太舒服了。
“琛哥,王大叔现在没事了吧?”刘思哲凑上来说道。
“毒已经解了,不过因为中毒太深,身体多少有些损伤,今后很可能会干不动重活了。”楚琛微微一叹道。
段昆说道:“这事虽然有些不怎么完美,不过能救过来就已经算是运气不错了。”
其他人也都点头表示同意,如果不是遇到楚琛的话,就算是到了医院,成功救过来的可能性也非常的渺茫。
“琛哥,你身上的味道有些浓郁啊!”刘思哲笑嘻嘻的说道。
“这我有什么办法!现在我也没衣服换!”楚琛摊了摊手,随后说道:“不过我担心刚才的气味也有毒,一会等胡勇回来,熬了药,你们也喝一碗。”
“要那么麻烦干嘛,不是还有碧犀泡的酒吗?”段昆说道。
“你想死的话,尽管去喝就行了。”楚琛嘿嘿一笑道。
“你的意思是那玩意有毒?”段昆惊讶的问道。
楚琛笑道:“碧犀的药理是以毒攻毒,你说有没有毒?”
“原来是这和回事!”大家全都一脸的恍然。
没一会,王小山从村东头走了回来,他连忙把楚琛他们请进了屋,此时屋里的那股臭位已经挥发殆尽,这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王小山让妻子给每个人都泡了杯茶,随后问道:“楚医生,我爸的病不知道怎么样了?”
“已经没问题了……”楚琛实话实说,把王顺男今后很可能不能干重活的诊断说了出来。
听了楚琛所言,王小山一家老小神色非常的黯然,毕竟王顺男的年纪还不大,在家多少也算个劳力,现在不能干重活了,对一个并不富裕的家庭来说,肯定是一个负担。
不过就像段昆说的那样,王顺男能救过来已经算不错了,一家人也就不再去想鱼和熊掌兼得这种事情了。
“楚医生,今天的事情多亏了您,我代表我全家谢谢您!”说着,王小山向楚琛深深的鞠了个躬。
“不用这么客气,我这也只是举手之劳!”楚琛笑着摆了摆手。
王小山连忙说道:“哪里!对您来说是举手之劳,对我家来说可是救命之恩!对了,楚医生,今天的费用一共有多少啊?”
说起费用时,王小山也很是忐忑,先不说药钱,就说那直升飞机的费用,他想想都知道家里两千多块钱的存款肯定是不够的。
第五百九十五章 做好事的收获(上)
楚琛微微一愣,先前他只想着救人,费用什么的他还真没想过。
不过,从房屋和家里的摆设来看,虽然算不上家徒四壁,但也可以看得出,王小山家肯定没有多少钱。
楚琛觉得,王小山家很可能连今天的交通费都付不起,更别说碧犀的损耗费了。
王小山咬了咬牙,说道:“楚医生,多少费用您尽管说,我就算现在付不起,今后也会赚了钱,还给您的!”
楚琛笑道:“老话说的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们能遇到也算是有缘,我就算点药费,三百块吧,你觉得怎么样?”
“这怎么行!”王小山连连摆手道:“不说别的,今天你们付出的油钱也不止这些啊!”
楚琛笑道:“这种事情你就别操心了,再说,王大叔中了毒,身体的亏损很严重,这段时间必须要加强营养才可以,我知道你家也富裕,家里的钱还是先顾着王大叔,治疗的费用就等你们今天有了钱再说吧,你看如何?”
“这……”王小山沉吟了一会,随后说道:“楚医生,要不我现在先给您打张欠条吧!”
楚琛摆了摆手:“欠条写不写无所谓……”
王小山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不行,一定要写的!楚医生,麻烦您把费用的数目说一下吧!”
此时,王天信开口道:“小山,楚医生今天到我家,是来收购古董的。”
“古董?”王小山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王天信点头道:“对。就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你们家以前也算是村上的富户。如果有老东西留下来,可以给楚医生看看。说不定今天给顺男治病的钱就有了。”
楚琛也点头道:“是啊,如果有的话,可以给我看看,好的古董价值可不菲,卖个几万块钱很轻松的。”
听楚琛这么说,王小山连忙问母亲道:“妈,咱们家还有没有祖传的东西?”
“祖传的东西?这桌子和椅子都是啊!”老妇回道。
楚琛稍稍把桌椅打量了一番,随后笑道:“这些桌椅到是有一百多年了,不过只是用的普通的木材。所以算不上是古懂。我说的古董是指祖上传下来的金银珠宝,或者玉佩……”
他把古董的定义稍稍给王小山一家解释了一遍,随后说道:“对了,如果是传了上百年的碗、盘之类的生活用品也可以拿出来给我看看。”
听了楚琛的解释,王小山一家连忙起身去寻找他们认为是古董的东西。过了大概十来分钟,他们陆续拿出东西走了回来,这里面有盘碗之类的瓷器,也有砚台之类的文房用品,数量最多的。还是一百多枚铜钱。
“叔叔,我这是古董吗?”
王小山的儿子,满头大汗地抱着一只脏兮兮的坛子走了进来。
王小山哭笑不得的说道:“你这小子,怎么把咱们家的腌菜坛子都给拿过来了?快拿回去!”
“等等!”
楚琛看到那只坛子的时候。眼睛一亮,连忙对小男孩说道:“小朋友,这只坛子给我看看怎么样?”
“哦!”男孩把东西放到楚琛跟前。随后又道:“叔叔,这是古董吗?”
“是古董!”楚琛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就问王小山要了块抹布。
“哦!真的是古董!”男孩高兴的又蹦又跳。
而王小山三人却全都愣住了,等到王小山给楚琛拿抹布的时候。他的脑子还有些转不过弯来,心里嘀咕道,家里用了这么多年的腌菜坛子,怎么会是古董呢?
楚琛用抹布把坛子稍稍清理干净,这只腌菜坛子的真容就露了出来。
坛子高近35公分,直口微敞,圆唇外卷,短颈溜肩,鼓腹,下腹斜收,平底微内凹,肩部等距贴饰四只扁泥条半环形横系。内外施青釉,外下腹部施釉略薄。外底留有垫烧痕。
楚琛看到这只坛子的全貌时,就马上想到了这种坛子的来历。他以前看过相关的资料,知道在晚唐水丘氏墓中曾有同类器型的文物出土,越省博物馆也同样收藏有相同器型的“官”字款双系坛,均为晚唐五代时期吴越王室所用。
由此,也足以表明这种坛子在晚唐五代时期的崇高地位。
“这只坛子不错,不过可惜的是,缺了一只系,价值有些影响。”刘思哲把这只四系坛打量过后,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
楚琛也觉得挺可惜的,不过这只坛子毕竟历经了一千多年,而且还一直被当作腌菜坛子使用,平常肯定不会珍惜的,现在只缺了一只系,保存的也算是不错了。
“王哥,你家这只坛子挺不错的,不过因为缺了一只系,所以我只能给你一万五了。”楚琛说道。
“你说多少?一万五?”王小山目瞪口呆的问道,除了他儿子有些懵懂之外,他的母亲和妻子也同样的睁大了眼睛,一脸的愕然。
楚琛笑着解释道:“这是晚唐时期的生产的坛子,距今已经有一千多年了,再加上这种坛子在当时是王室使用的,所以才有一万五的价值。”
沉默了一会,王小山还是觉得一只腌菜坛子能值一万五,实在有些难以置信,于说又问道:“真的值那么多?”
楚琛呵呵一笑道:“真的值这么多,你不信的话,我马上把钱给你,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见楚琛这么说,王小山基本已经相信了,他挠了挠头,憨笑道:“那到不用,我只是觉得太意外了。楚医生,你还是接着看看桌上的这些东西吧!”
王小山有些激动的搓着手,他心里认为,既然腌菜坛子都能值这么多钱,想必桌上的这些东西,应该更值钱吧!这么看来,自己家应该可以发大财了!
当然,这只是王小山这个外行人的想法,他们拿过来的东西,虽然年头到是够久,不过除了一只碗之外,其它的都只是平常的生活用品,全都够不上古玩的标准。
至于那些铜钱,也都是普通货色,楚琛一一翻看过去,都没发现其中有珍品钱币。至于剩下的那只碗到算是一件不错的精品。
这是一只马蹄式碗,此种类型的碗,是见于清代的一种碗式,乾隆、嘉庆、道光朝的官窑均有烧制。因其倒扣的形状像马蹄,故有此名称。这种碗的瓷质非常的细腻,胎体薄,重量轻,其中乾隆朝时期的最为轻薄。
马蹄式碗的形制为敞口,平底内凹,浅圆足,器身彩绘团花纹,不过三朝有所不同。其中乾隆时期花叶繁密,油料质感强,显得饱满,比嘉庆时期花叶大,色彩也较之浓艳亮丽。而道光时期,彩料较乾隆时期淡雅,色彩没有乾隆时期亮丽。
剩下的那只碗,就是道光时期的马蹄式碗,其通体施白釉,釉色晶莹闪青,口沿外一周青花双弦纹,胫上一周斗彩变形水波纹,波上红黄绿三色,团花间隙各有一对缠枝石榴纹,青花发色淡雅,线条细腻足底削釉露胎,胎质坚实洁白。
另外,碗底有“大清道光年制”六字三行篆书款,楚琛仔细辨识了一下,应该是本朝本款,综合看来,这只道光青花斗彩团花马蹄碗应该是件开门到代的精品。
原本王小山还做着发财的梦想,不过看到楚琛一件件的把东西都给排除了,心情也渐渐失落起来,最后看到只剩下一只碗,心里不禁自嘲一笑。
“王小山啊,王小山!能够有一万五已经不错了,怎么还想着发大财的美梦?你也不想想,就自己这个样子,有发大财的福气吗?”
不过,他刚想到这里,就又被楚琛的报价吓了一大跳,他喉咙有些发干,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楚医生,您真的打算花十万买下这只碗?”
“没错!”
楚琛点头道:“这只碗确实值这个价,可惜这样的碗原本应该不是一对,就是两对,如果能够成对的话,总价还可以再提高一成。”
王小山闻言张了张嘴巴,过了半响,才苦笑道:“这样的碗,原先我家确实有一对,不过另一只在我小时候,被我摔碎了!”
说到这里,王小山心里万分的苦涩,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当初一摔,居然摔掉了十多万,这让他心疼的心里直抽抽,不过事已至此,碎的了碗也变不回来了,他也只能长叹了一口气。
楚琛笑着安慰道:“瓷器这东西最容易破碎,不然的话,从古至今每个朝代都烧造了那么多瓷器,如果很容易保存的话,现在也不会值这么多钱了。其实,像你这样摔了十多万东西的大有人在,别说十万了,连上百万的瓷器都有人不小心摔碎了,况且你当时又不知道这碗有这么珍贵,所以也不必这么自责。”
王先功也笑道:“是啊,我有一次买了五件瓷器,放到一只包里准备拿回家,谁知道那只包的一条带子不牢固,走到半路的时候,“帕拉”带子断了,那只包当即就掉到了地上,包里的瓷器都碎了,那次我损失了将近两百万!”
第五百九十六章 做好事的收获(中)
人有时候就是就样,听到别人分享了一下自己的痛苦,心里马上就会平衡,此时的王小山就是这样,听到王先功说他损失了两百万,马上也就不再患得患失了。
想到自家的东西可以卖十一万五千,王小山的心里也有了底气,他面带笑容的问楚琛道:
“楚医生,麻烦您把我父亲的治疗费用说一下吧!不过您可别再说只要几百了,我虽然见识不多,但也知道我爸去一趟医院也得好几千,而且还不一定能够治的好。”
“那就算五千块吧!”楚琛说道。
其实,真要算起来,这次的治疗费肯定要好几万。要知道,那只碧犀杯楚琛估计可能十次都用不到,这样算下来的话,每次浸泡一次的代价,按十次计算都要六万八,虽说这次没用完,但那一小碗两万肯定要的。
另外,军用直升飞机,先不说普通人根本请不到,就算使用一次的费用,也要上万。这样,算上碧犀的费用,至少就要三万,这些还不算楚琛的治疗费。
不过,王小山家毕竟不富裕,再加上王顺男今后很可能干不了重活,而且因为毒素多少破坏了一些王顺男的免疫力,今后一不注意可能就会生病,到时肯定要用到钱。
这样算下来,其实别说十多万了,就算上百万都不嫌多,因此,楚琛才只收了五千块。
王小山想了想,说道:“五千块是不是太少了,光是直升飞机的费用就要好些钱了吧?”
楚琛笑道:“这你就别担心了。对我们来说,这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付什么费用的。”
话虽然这么说,楚琛心里已经打算回去之后。就买些东西送给部队,不然老是占便宜,他还真不能心安理得。
“这……”王小山对此有些迟疑。
“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楚琛挥了挥手说道:“现在,咱们签个买卖协议,一会咱们就去银行转帐……”
说到这,他看了看时间:“估计时间来不及了,如果你们有银行卡或者存折的话,我打电话叫人直接给你转帐,你看行不行?”
“存折我家有的。就直接转帐吧!”
王小山连忙对他老婆说道:“娟,你去把存折拿过来。”
“王大爷,你好像带着存折,要不我也让人给你转帐吧?”楚琛说道。
“行,省的我老头子再去跑一趟了。”王天信笑着从口袋里把存折拿出来。
趁着王小山的存折还没拿过来,楚琛就从包里拿出协议范本,开始填写,边写边随口问道:“王哥,你家是不是从别的地方搬过来的?”
王小山微微一愣。问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楚琛笑着回道:“主要是因为你们拿过来的这些东西,没有一件是蜀中风格的,所以我猜想,这些东西有可能是你的祖辈搬迁时带过来的。”
王小山笑道:“楚医生。您还真说对了,我家虽然也姓王,不过祖籍在湘南。我家是一百多年前搬到本地的。”
“哦!”楚琛点了点头,随后说道:“王哥。冒昧的问一句,除了桌子上的这些东西之外。家里还有没有当时的东西留下来啊?”
“除了几只箱子,已经没什么东西了。”王小山回道。
听说还有箱子,楚琛就有些感兴趣,问道:“不知道那几只箱子,我能不能看一下?”
“行!箱子在我房间里,一只用来放衣服的。”王小山也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随后带着大家来到他的房间。
看到房间里的三只箱子,刘思哲就有些惊讶的说道:“咦,都是黄花梨的箱子啊!”
三只箱子,其中两只为长方箱,材质为黄花梨木,从工艺和包浆来看,应该是清初打制的,其表面平素,箱子的边棱全部包镶白铜,看上去坚固实用而不失雅致。
另外一只箱子,则是状元箱,状元箱是旅行和出门办事携带衣物文具等之用,古人因为想讨个好彩头,所以称其为考状元而外出所用之箱,因此而得名。
此箱取材于优质黄花梨,四面均雕刻图案,顶面饰喜上眉梢图,两侧分别饰寿桃纹及樱桃纹,正面浅浮雕猴子、鹿、蝴蝶、寿桃、喜鹊等纹饰,寓意吉祥。
这只状元箱整体包浆细润,雕工精湛,刀法稳健,纹饰精美,从做工来看,应该是明晚期的产物,可谓集收藏、审美、实用价值于一体。
“确实都是用的黄花梨木。”楚琛点头道。
此时,王小山也马上明白过来,自已家的这三只箱子应该不一般,连忙有些兴奋的问道:“楚医生,难道这三只箱子也挺值钱?”
楚琛回道:“这三只箱子都是用黄花梨制作的,这两只大一点的箱子虽然大,不过因为所用的木材质地不是太好,而且表面又是平素无纹,所以只有两万一只,另外这只状元箱虽然小,不过材质好,而且雕工也不错,能值五万。”
“这三只箱子一共九万,不知道你们打不打算卖?”
王小山一家微微一愣,紧接着就是一喜,不过因为有了先前遭遇,他们到是没有像刚才那么震惊。
“卖,卖了!”王小山一脸的惊喜,随后连忙和家人一起,把放在箱子里的衣物都给拿了出来。
接着,众人一起准备把箱子拿到屋外,走到门口的时候,王小山突然说道:
“对了,我家还有一个小箱子,不过那只箱子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打开,楚医生,您要不要看一看?”
听王小山这么说,楚琛神色一动,连忙点头同意。
王小山走到厅堂,把箱子放下之后,就去家里放杂物的小房间,把那只箱子拿了出来。
因为常时间不用,箱子表面布满了灰尘,不过楚琛一看就知道,这只箱子就是机关盒。
“咦,机关盒?”刘思哲有些惊讶,随后问道:“琛哥,这只机关盒是几相的?”
楚琛稍稍一打量,回道:“应该是一只一相机关盒。”
“机关盒是什么东西?”段昆有些奇怪的问道。
“机关盒嘛,顾名思义,就是一种古代的保险箱……”刘思哲有些卖弄的把当初从楚琛口中听来的解释,给大家说了一遍。
王小山一脸的恍然,随后愁眉苦脸的说道:“可是我家关没有什么口诀留下来啊!”
楚琛笑道:“这只是一相的机关盒,打开一共要三十六步,没有口诀的话,费点时间还是可以打开的,这事就交给我了,不过时间上可能要久一点。”
“没关系!”王小山摆了摆手道:“要不这只箱子就卖给您吧!”
楚琛微微一笑道:“万一箱子里面藏着什么宝贝呢?”
王小山嘿嘿一笑道:“楚医生,您别说笑了,如果里面有东西,摇一下怎么可能没声音?”
楚琛当然不能说,里面的东西被一堆棉花给固定住了,哪还会发出什么声音!
“王哥,这只箱子你真的想卖?”
“卖了!”王小山肯定的说道。
“那好吧,这只箱子就算一万吧,你觉得怎么样?”楚琛说道。
王小山喜道:“行……”
接下来,签好协议,楚琛就打电话给周文平,帮他们转了帐。
打过电话,楚琛从门外走了进来:“那边已经转帐了,要不了多久就会到帐,如果你们觉得有疑虑的话,可以等明天咱们一起去银行查询一下。”
因为楚琛的表现很大气,王天信和王小山都觉得楚琛并不会在这方面弄虚作假,再加上还有协议的约束,所以两人全都表示不用那么麻烦。
接下来,大家一边聊天,一边看着楚琛破解机关盒,不过虽然这只是一只一相机关盒,但如果不知道正确的步骤,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破解的了的。
等到下午四点多胡勇买了药回来,楚琛也只是破解了开头的几步而已,想要把盒子打开,还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和功夫才行。
之后,楚琛就放下破解机关盒的工作,把熬药的步骤和火候给王小山一家讲解了一番。等到把药熬好,所有人都喝过之后,时间已经过了五点,此时的天都已经快暗了。
毕竟是山路,而且路又不好,天黑开车就算胡勇的驾驶技术非常好,多少还是有些危险的,于是王天信提议,让楚琛等人先住在他家里,他家房间多,六个人(段昆和司机)也住的下。
本来晚上开车就不方便,再加上明天还要去山里寻找那只蜮的遗骸,于是大家商量了一下,就都同意了下来。
一夜无事,虽然楚琛一晚上大部分时间都在破解那只机关盒,只是睡了几个小时,不过第二天一早,他还是精神抖擞的起了床。
在王天信家吃过早饭,楚琛就来到王小山家,跟着王小山来到王顺男的房间。
打过招呼,楚琛就看到王顺男的脸色已经不再像昨天那样白如蜡纸,看起来有了些血色,人的精神也比昨天好多了,另外,他说起话来,也已经不像昨天那样中气不足,看起来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第五百九十七章 做好事的收获(下)
给王顺男仔细诊断之后,楚琛就微笑的说道:“王大叔,以你现在的恢复程度,只要再喝一个星期的药,就应该可以下床走动了,不过你要记得,三个月内千万不能劳累,不然对身体恢复的影响很大。”
王顺男并不知道自己今后很可能不能再做重活,不过即使这样,听楚琛说要休息三个月,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好在昨天儿子说,家里祖传的东西卖了二十一万,不然他真得要为家里的生计而发愁了。
“谢谢医生,这次要不是您,我这条命可就没了。”王顺男万分感激道。
楚琛面带笑容的说道:“大叔,别这么客气,对医生来说,救死扶伤也是应该的。对了,大叔,我想问一下,你捡到的那东西,到底是长什么样的?”
“那东西就跟咱们平常见到的甲鱼差不多啊,难道那东西真会让我生这么重的病?”
虽然王顺男已经从老婆口中知道了这次自己生病的原因,不过他对此还是觉得有些半信半疑,毕竟那东西看起来只不过是一只甲鱼而已,怎么可能会差点要了他的命呢?
“王大叔,从你的症状和治疗的效果来看,应该确实就是中的蜮毒,你再好好想想,那东西是不是就只有三只脚?”
楚琛也知道王顺男有此怀疑也正常,要不是王顺男的症状和中了蜮毒一样,他肯定也同样不会相信世界上居然真的有蜮这种动物。
王顺男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才有些惊异的说道:“还真是的,那东西我确实就只看到三只脚。本来我还以为是被鱼啊什么东西给吃掉了,这么说来。那东西难道真的不是甲鱼,而是那个叫什么蜮的东西?”
听他这么说。楚琛基本已经断定王顺男捡到的确实就是传说中的蜮,于是他又连忙问王顺男那只蜮的遗骸现在的位置。
“楚医生,山里您也不熟悉,还是让小山带你去吧!”王顺男说道。
“行,那就麻烦你们了……”
接下来,楚琛换上了进山的装备,就跟着王小山出发了,本来刘思哲他们也想跟着去,不过他们都是穿的休闲服装。又都穿着皮鞋,而且还没得换,最后也只能怏怏的留了下来。
其实真要说起来,冬天的山林还真没什么好看的,在加上楚琛今天还准备回去,所以进了山,两人就一直在赶路。这样,经过两个多小时不间断的行进,楚琛和王小山总算来到了王顺男说的那条小溪。
不过。也许是楚琛运气不好,或是老天不想让蜮重见天日,两人从小溪的下游找到上游,都没发现那只蜮的遗骸。最后。楚琛见时间已经快要过中午了,只能失望的停止了寻找,随后草草的吃过干粮就出发回去了。
下了山。大家听到没有找到那只蜮的遗骸,多少也有些失望。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看到时间已经过了两点,想到今天还要赶到涪城。于是楚琛等人就告辞离开了……
坐在车上,刘思哲有些遗憾的说道:“本来以为能够解开千古谜团了,没想到居然没找到,也不那只蜮的遗骸跑到哪去了!”
楚琛对此也觉得挺失望的,说道:“那条小溪水流很快,而且沿途的走势很平缓,再加上又这么多天过去了,我觉得很可能已经被冲到下游的湖里面去了。”
“琛哥,要不我叫人帮忙再找找吧?”段昆提议道。
楚琛心里多少觉得有些不甘心,于是点头道:“那就再找一下吧,不过王小山说下游的那个湖很大,而且还很深,如果真冲到湖里面去了,那就算了。”
“行,我知道了!”说完,段昆就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过了片刻,段昆挂了电话,说道:“他们明天就会过来,我让他们仔细找三天,如果再找不到的话,估计就很难找到了。”
楚琛点头道:“恩,真找不到也就算了,再说,已经过了这么多天,我想很可能就只剩下一个壳,研究价值估计也没那么大了。”
刘思哲笑着说道:“其实吧,我觉得还不如研究碧犀,如果把碧犀研究透彻了,那可是能够开发出万能解毒药的,不说对社会的贡献,到时想不发财都难啊!”
楚琛笑道:“这个主意不错,等我回去后,就把剩下的药液拿去实验室研究……”
大家说笑了一阵,等过了那段崎岖的山路,楚琛突然想到那只机关盒还没打开,于是就从车子后面拿了出来。
“琛哥,这只盒子你破解的怎么样了?”刘思哲连忙问道。
楚琛回道:“还有最后几步了,我估计到涪城的时候,应该就能把盒子打开了……”
接下来,凭借自己过目不忘的本领,就如同楚琛说的那样,等他们的车子将要到达涪城的时候,机关盒总算被他破解成功了。
打开盒盖,里面就像楚琛先前“看”到的一样,四周都铺满的棉花,一点缝隙都没留下。
刘思哲迫不及待的说道:“我说吧,机关盒里面怎么会不放东西,琛哥,快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王先功和胡勇也紧盯着楚琛手上的动作,他们同样也都对盒子里面的东西感到非常好奇。
楚琛拿出一只塑料袋,先是把盒子里压的非常结实的棉花拿出来放到袋中,马上就有一只小巧玲珑的印盒,映入了大家的眼帘。
印盒不大,高不过8公分左右,盒子应该是彩用明末清初的工艺制作而成,呈圆角四方形,盒身子口,与盖扣合,盖面微抛,子母口均饰凸线。
楚琛仔细观察过后,发现全盒采用珍贵紫檀精工细作而成,呈现规整庄重之态,沉浑敦厚之感,方正大气。紫檀木色静穆深沉,打磨细致,材质纹理隐约可见,配上铜件装饰固定,尽露清妙淡雅之文人气息,颇为难能可贵。
看过印盒后,刘思哲就不禁赞叹道:“这只盒子不错啊,要是如果里面有印章的话,我觉得肯定不同凡响。”
“到底怎么样,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楚琛笑着把盒子打开。
看到盒子里面的东西,刘思哲就睁大了眼睛说道:“这……这是印玺啊!”
其实,不光是刘思哲,连楚琛也同样的万分惊讶,之前他虽然用了灵宝眼,但也只是看到印盒而已,并没有深入探究,因为他怕如果盒子里面的东西太过贵重的话,当时他会情不自禁的露出惊讶的情绪。
而结果也确实让他非常的震惊,居然盒子里面放着的是一方印玺!
印玺的作用想必大家应该都了解,这方印玺方阔四公分左右,高五公分左右,由和田上等羊脂白玉琢制,玉质温润,玉理精坚,冰洁无瑕,不着一尘。
其包浆自然亮丽,印钮雕刻一蟠龙,为典型的明初时期的风格,其工艺精湛,细碾精琢,线条遒劲,刚柔相济,可见治玉艺师超凡的技艺。
楚琛把印玺翻过来,露出了印文,王先功顿时瞠目结舌,惊呼道:“这……这……居然是“大本堂记”,这怎么可能?!”
王先功口中的“大本堂“是为明初皇子读书之地,如明《皇太子标传》,就提到过大本堂:“洪武元年册为皇太子。……会大本堂成,取古今图籍充其中。后征四方名儒,伴读太子及诸王,分番夜直,间与赋诗,商榷政事。”
据史料记载,洪武四年正月朱元璋命制玉质印章一枚,赠给当时的皇太子。此玺为蟠龙钮,方阔一寸二分(4cm),高一寸六分(5.33cm),印文为“大本堂记”。显然,楚琛手中的印玺和记载当中的一模一样。
说起来,明确记载明朝制作宝玺是在洪武元年。在这之前,明太祖朱元璋一直想镌制国宝,但苦于找不到满意的材料,因此一直拖而未决。
这年正月的一天,有一位叫胡浮海的商人向朱元璋进献了一块美玉,说这是他们家的祖传之宝,产于于阗(西域),可以用来制作御宝。
朱元璋闻讯高兴异常,忙召玉工验看,果然是一块良玉,于是朱元璋便下令用这块玉刻制了一方国宝。洪武二年九月,又制作乘舆六玺。终洪武一朝共有御宝十七方。
但天有不测风云,正德九年正月,皇宫发生了一起大火,十七宝损毁严重。因此嘉靖十八年二月又进行了补造。根据《明世宗实录》的记载,这次共补造十一枚御宝,其中除四方为洪武十七宝原有之外,其余七方都是新添制的,这样,掌于尚宝司中的御宝共计二十四方,以后再没有改变,成为定制。
其实,说起来这枚印玺只算是闲章,不过就算这样也已经很了不起了,要知道,明人留下来的印并不多,而且其中大部分闲章还都是石质的。
而以楚琛眼前这方印玺的材质来看,所用玉料很可能就是当初胡浮海献给朱元璋的那块美玉,和那些石质的闲章一比,高下立判,而且因为正德年间那场大火造成的影响,也间接的提升了这方印玺的价值。
而且,现在故.宫藏有的明代宝玺,虽然印文一样,但却并不是原印,因此,眼前这枚朱元璋赐于皇太子的印章,更加显得难能可贵……
第五百九十八章 猜测
说实在的,对于这枚印玺能在经历过明初的靖难之役,又有后来的正德年间的大火,再加上明朝被清朝灭亡,完好的保存下来,别说是王先功感到非常震惊,楚琛同样也觉得万分的惊讶。
刘思哲万分仔细的马这方印玺观察了一番,随后也目瞪口呆的说道:“我怎么看,都觉得这方印玺是真的啊!不过,这可是朱标的印玺……等等,会不会这方印玺随葬了,所以才幸免于难的?”
“这好像有可能啊!”王先功皱着眉头想了想,觉得有可能是这个原因。
楚琛摇了摇头:“我到觉得不像,因为如果真是随葬品,那印玺表面多少总会有随葬的痕迹吧?我觉得靖难之役的时候,被什么人从皇宫里拿出来了,可能性还比较大点。”
大家点了点头,对这个解释也比较赞同。
刘思哲呵呵一笑道:“反正印玺是真的,至于怎么留传下来的,咱们也不是什么历史学家,知道的那么清楚干嘛?至于现在古玩市场上兴起的传承有序论,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话不能这么说,该研究的地方还是要研究一下,到于传承有序嘛……”说到这里,楚琛也不禁摇头失笑起来。
这段时间,古玩市场上一些所谓的“专家”,大肆渲染鼓吹所谓文物传承有序论。其实说白了,就是把一些没有传承故事的文物,想法设法变成动人的故事诉说给不明真相的人和藏家去听信。
这和古玩市场上小贩讲故事,其实是异曲同工。其目的就是为了炒作多赚点钱。
具体的,不是专家和某些持宝人内外勾结。遥呼相应。就是某些专家和国外的文物贩子相互勾结。于是,在利益的驱使下。一些本身不知来历的文物却偏偏要给它编上美丽动人的传承故事来说给国人听,以达到炒作的目的。
有位拍卖公司的总经理曾经说过:“一件最普通的定窑素瓷,脏、旧,但若见于市场,每一个贴在身上的签条都会使它身价翻倍,因为它见证了从清宫收藏到当代的历史,这就是‘传承有序’的市场力量。”
其实,说起来,一件文物古玩几百上千年下来。不知道都经过多少收藏家的手,根本就不可能有一个很详细的记载,就比如,博物馆难道还会把拥有过藏品的收藏者都一一列举出来吗?
既然连博物馆都不会刻意的追求什么传承有序,那作为买家,又何必要理这些东西?
买古玩,不要听故事,这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事情,那怎么在小摊上就会注意这一点。但到了拍卖会上,许多人就深信不疑了?而且,说起来,有些人说东西传承有序。但他又能拿的出多少强有力的证据?
所以,楚琛认为,东西是真的就是真的。如果是假的,那你就算讲再好听的故事。它也不可能以假变真。就算是真的,那些所谓的故事还是不要去听为好。一件普通的古玩,按上一个动听的故事,价格就要贵几成,难道这钱付的不冤枉吗?
刘思哲笑着说道:“研究下也好,不过这东西没线索啊!”
段昆说道:“谁说没线索,王小山家不就是线索吗?等会我再打个电话,让明天去的人帮忙问问,说不定能问出点什么来!”
刘思哲嗤之以鼻道:“得了吧,我觉得希望渺茫,他家连开箱子的口诀都能忘了,你觉得记得这印玺来历的可能性有多大?”
楚琛笑道:“话虽这么说,不过问问也好,咱们也算是尽人事听天命吧……”
车子到了涪城,大家就先找了个住的地方,好不容易来趟涪城,怎么着也得好好玩一下,不过王先功因为家里有事,准备坐明早的飞机回京。
于是,晚上大家在段昆推荐的饭店,好好吃了顿当地的美食,随后因为路途的劳累,大家就早早的休息去了。
第二天,告别了王先功,楚琛等人就开始游览这座西省第二大城市来。
涪城,是一座历史悠久,人杰地灵的城市。这里是黄帝元妃、丝绸之母嫘祖的故乡,大禹的诞生地。这里曾经出土过,世界最早的人体经脉模型,是我国中医针灸发源地之一。
古往今来,这块土地人文荟萃、英才辈出,孕育了李白、欧阳修、文同、李调元、沙汀、邓稼先、冯达仕等无数杰出人物,司马相如、扬雄、蒋琬、宋哲元及杜甫、王勃、杨炯、卢照邻等均在此留有重要遗迹或作品。
作为一座人文绚烂,风光迤逦的城市,可供游玩的地方很多,不过楚琛四人对涪城都不怎么熟悉,于是就临时找了个导游。
跟着导游在涪城城区的景点游玩了一天,第二天,四人却并没有接着游玩,因为昨天听导游说,今天是星期六,涪城的古玩市场在今天上午有赶场(赶集)。
作为古玩这行的从业和爱好者,楚琛他们当然不可能会错过这样的机会,于是四人一早就起了床,在吃过早饭后,胡勇就开车带着他们,问了几次路总算找到导游说的那个古玩市场。
据昨天导游说,这个古玩市场1995年正式营业,虽然地方不大,门面也只有近50家,但这里的人气却非常的高。
四人到了那里,发现确实如导游说的那般,人山人海,摊位众多,上面瓷器,书画、钱币、玉器、杂项等等,可谓是应有尽有。
见此情形,除了胡勇之外,其他三人都兴奋了起来。不过古玩这东西就是这样,十件里面差不多九件是假的,三人看过了几件东西之后,心里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赶场这样的场合,铲地皮的小贩肯定是少不了的。
所谓铲地皮,就是自己不开店,专跑农村收货,或者是盗古墓的人。他们拿到东西后再卖给各商家,或者自己在市场上卖,行里人称他们“游击队”,又叫“铲地皮”,或者干脆叫“铲子”。
铲子们的成分比较单纯,几乎清一色的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或者本是收破烂的,或者是游来荡去的懒汉,某一天看到古玩的生意挺赚钱,于是受传染而进入的。当然也有受亲戚朋友影响,拜师学艺的。
一般而言,一些比较专业的铲子,路跑的熟了,对于哪里爱出东西和哪里有什么买不上来的较好一点的货都暗记在心,当然,这样的消息一般对同行都是秘而不宣。理由很简单,告诉了别人,要争买卖,而且极可能把物主惊了,东西就更买不来了。
一般铲子们整年一直在农村转,收到的货色以低档货居多,为什么会这样?道理同样简单,世界上好东西本来就少,农村虽然广阔,却历来是经济落后的集中地区。
即使有个别富有的,多是收点租子过紧缩日子的土包子地主,既没实力,也没兴致花大价钱买好玩意摆在家里。再有,农村地广治安差,如果真有有好东西,万一被土匪知道了,搞不好会家破人亡,所以流散在农村的多是大路货,破烂货。
当然,农村毕竟这么大,好东西也不能说是一点没有,不过铲子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基本是货来货走,小本经营。有些眼力的店家,集市的空档里去他们那里收货,有的互相取得信任,结成友好关系,一旦上点像样货还会主动打电话。
比如楚琛就认识好几个专业铲子,对方有什么好东西,也会联系他。
鉴于以上原因,好多铲子来市场后,摆出的货物多是被行家挑选后剩下的垃圾货了。
可是百密一疏,总有漏网的,何况铲地皮的小贩多的是,上的货更是花样百出,所谓的古玩行高手,肯定不会像楚琛这样全知全能,仅在某一个或某几个方面内行,一般都有他的弱项,所以才遗留了下了许多的机会。
为了这些机会,赶市场淘宝的人才乐此不疲、披星戴月的赶早,以图获得更多机会。
因为做了将近五年的小贩,楚琛对于专业铲子的分辨,也算是小有心得,比如说眼前这一位,从他摊位上的东西,和周围顾客的交流,楚琛就猜想他应该是位比较资深的专业铲子。
一般资深的传业铲子来赶场,总会带些好货色,楚琛觉得他们来的早,对方可能有货,于是就打算探一探。
不过那摊主正在和其他人谈着买卖,楚琛就准备先看看地摊上的东西再说。
既然是铲子,那东西肯定是五花八门的,此处摊位上的东西就是这样,大到瓷瓶、佛像,小到手钏(手链)钱币,可谓是五花八门。
当然,摊上的东西大部分门都普通货色,不过赝品却不多,这也是楚琛觉得摊主是一位资深铲子的一个原因。
“琛哥,这是什么玩意?”楚琛刚蹲下身来,段昆就找到了他喜欢的东西,递给楚琛问道。
楚琛接过东西一看,原来是一对香熏球,把东西打量过后,他就随口说道:
“这是一对香熏球,如果不贵的话,你到可以买下来送给真真。”
第五百九十九章 香熏球
听楚琛这么说,段昆心里一动,既然可以送给真真,那这对东西就不会差,见摊主已经做完了笔生意,他就不动声色的问道:“老板,这对东西多少钱?”
摊主操着一口地道的川音说道:“小兄弟,眼光不错嘛,这对东西可是……”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楚琛就笑着打断道:“老板,来历什么的咱就别说了,给个实在价吧!”
摊主微微一愣,随后笑道:“哦,这位小哥也是行里人啊,既然这样,那就算一千五吧……”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这可是清代的纯银胎贴金香熏球,一千五真的不贵!”
如果是清代的香熏球,一千五的价格虽然还是贵了一些,不过贵的并不多,摊主开的价也算是合理,当然,如果还一点价,摊主应该还是会答应的。
不过,段昆觉得楚琛既然说能送给真真,那东西的价值肯定可以超过一千五,他也省的麻烦,就直接说道:“老板你也是个实在人,我呢也不怎么会还价,既然这样,我信你,一千五就一千五了。”
见段昆答应的这么痛快,楚琛和刘思哲不禁都微微摇了摇头,就段昆这样的性格,在古玩这行里混的话,给人卖了都还会帮着数钱。
摊主知道自己占了些便宜,心情也很愉快,等段昆付了钱,就很麻溜的把东西包好,并放在了袋子里递给了段昆。
“老板,您这还没有一眼货?”楚琛问道。
听楚琛这么问。摊主立马知道楚琛是真正的行里人,于是笑容满面的说道:
“东西我确实还有一件。不过……”
楚琛笑道:“只要您的东西好,价格方面好说!”
摊主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从身后的箱子里掏出一件用报纸包起来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把报纸打开,展现在他手掌上的是一件青花葫芦瓶。
这只葫芦瓶非常的小巧玲珑,楚琛估计高度只有十公分左右,此瓶呈敛口,双圆腹,束腰,内凹圈足。通体青花纹饰。腹部上小下大,各绘六方形锦地饰四团龙纹。腰部光素。底青花书“大明嘉靖年制”楷书款。
此瓶胎质细洁致密。釉面滋润光亮,瓶底部施亮青釉,青花色泽淡雅、清丽而明澈、晕散不严重,呈色淡雅青亮,这种呈色,青料应该使用的是嘉靖中期失传的平等青。
另外,款识运笔遒劲,笔粗色浓,结体健美。刚柔相济,苍劲中飘秀逸。
从款字结构来看,“大”字开脚较宽,一撇一捺均顿笔明显。“明”字的“月”旁一撇。弯曲明显。“嘉”字中部的“吉”字,下面的“口”部较为宽扁。“靖”字左边的“立”旁位置较高,与右边“青”旁的上半部看齐。这些都是嘉靖年本朝本款的特征。
综上所述。楚琛可以肯定,这确实是一件开门到代的老东西。
嘉靖皇帝笃信道教。盛装仙丹的葫芦瓶造型,当朝风行一时。此款葫芦瓶并不多见。楚琛还记得。在京城故.宫和宝岛故.宫收藏嘉靖款葫芦瓶各一件,其大小、形制与本瓶相若,只是纹饰略有不同。由此可见,眼前这只葫芦瓶确实是一件难得的精品,非常值得收藏。
等楚琛把东西看完,摊主就略显得意的说道:“小哥,我这只葫芦瓶不错吧?”
楚琛笑着点头道:“确实不错,也算是嘉靖青花中的精品了,不过嘉靖青花比起永宣和成化青花来说,可是差远了,这玩意……多少钱啊?”
买古玩嘛,总要讲点技巧的,其中打击卖家的心气最重要,因为他看不懂不知底细的货物,不敢要太高的价,怕不着边被同行笑话。当然,如果卖主是董行的,讲些东西的缺点,也方便还价。
对摊主来说,楚琛这样的行为也见的多了,不过这只瓶子他还真不敢开太高的价,理由也简单,因为前面说过,铲子们一般做生意都图个短平快,这只瓶子当初他买来的时候价就高,所以不敢压在手里太长的时间。
而且西省毕竟是西部省份,现在不过是2002年,不像后世那样有钱人那么多,十几二十万的东西想要脱手,在本地还真不是太容易。正因为如此,摊主看到楚琛的穿着和气质不凡,才会把东西拿出来。
摊主犹豫了一下,说道:“本来我想少了二十万就不卖的,不过,我看你们买东西也挺爽快,您给十八万吧,可不能再少了!”
楚琛听了价格,心里就很满意,这样的瓶子,如果上拍卖会的话,估计能值五十万,十八万买下来,已经算是捡了漏了。
“行!老板您是个痛快人,十八万就十八万!”
楚琛痛快的答应了下来:“老板您是想去银行转帐,还是开支票?”
摊主听楚琛答应,那真是相当的欣喜,他连忙满脸堆笑说道:“还是去转帐吧,银行离这不远,走几步就到了。”
“好的。”楚琛点了点头,随后又从摊位上拿起一串手钏,问道:“老板,这手钏多少钱?”
其实,楚琛刚才之所以一口就答应摊主开出的价钱,一方面是因为摊主看上去态度很坚决,最主要还是他看上了这串手钏。
这串手钏是由十八颗金色的珠子准成,那些珠子楚琛估计每一颗都应该有15mm左右,珠子的光泽比较柔和,而且表面都布满了一些不起眼的小裂。
摊主看了那串手钏一眼,随后说道:“你给300吧!”
“这是料器,不值什么钱!”楚琛还没开口,旁边的一位五六十岁的老者就先说上了。
古玩行里是很忌讳当着主人的面评论主人的东西不好,或者东西是赝品等等,所以老者的插话是挺犯忌讳的。不过可能老者是摊主的熟人,因此,摊主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至于说老者好心替楚琛讲价,那肯定是不可能的。老者这么做的原因,楚琛觉得应该是他看上了摊位上的东西,想拉个同盟,帮他说句好话,所以就先帮忙了。
既然有了由头,楚琛也就顺着说道:“老板,算一百吧,这只葫芦瓶你说十八万我都没还价,一件料器不值钱,不过这金灿灿的我挺喜欢,回去后送人也不错。”
“给他吧,给他吧,别人都买了你十八万的东西了,这么一件料器就算送也没什么嘛。”老者继续帮场,旁边的刘思哲和段昆也都跟着劝。
摊主闻言,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理,楚琛毕竟也买了十八万的东西了,料器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便宜一些卖了吧。
古玩中所讲的料器,不是塑料,而是一种熔点较低的玻璃加进其他颜料或物质,混合而成。
料器可以做出各种工艺品,也有珠串之类,这东西因为比较便宜,所以在古时候都是卖给老百姓的。当然,料器当中也有好东西,比如说鼻烟壶之类。
见摊主同意,楚琛就直接付了钱,随后漫不经心的把手钏放到口袋中。
交易完成,那老者也马上拿起一块玉佩,询问价钱,见此,楚琛当然也投桃报李,帮老者买下了那块玉佩,到也皆大欢喜。
去银行转了帐,和摊主告辞之后,刘思哲就一脸羡慕的说道:“你俩到是都买到了好东西,就我一无所获。”
段昆挠了挠头道:“我的这一对香熏球算是什么好东西?”
刘思哲没好气的说道:“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如果我还看错的话,你那对香熏球应该是唐朝的。”
“不是吧,这东西会是唐朝的?”段昆把东西拿出来,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
“这对香熏球确实是唐朝的。”楚琛笑道。
香熏球在唐代的正式名称叫香囊,又称为被中香炉。盛唐之时,在贵族中普遍使用,又叫做“熏笼”,是一种熏香用器,其钵内放置香料,点燃后香气从镂空处外飘,以改善室内的空气。
它的独特之处在于,在随身佩带和焚烧香料以熏蒸衣服被褥时,无论球体如何滚动,囊中的香料均不会遗洒烫伤衣物。因此它同时具有熏衣物和取暖的两重功效,兼具两种用途。其用的就是陀螺仪的原理。
唐代诗人元稹还曾经作《香球》诗,赞赏说:“顺俗唯团转,居中莫动摇。爱君心不恻,犹讶火长烧。”
诗中以香球的特殊构造比喻做人的道理,对外要有所顺随时势,但是内里一定不能为外界所左右,心中还要始终保留一股火似的不灭的坚诚。
段昆买到的这对香熏球都是纯银做胎,通体镂空,雕刻葡萄纹,嵌金飞鸟生动传神,整体设计巧妙,做工精细,金银雕饰华美,富有生趣。
此对香熏球造型优美,色彩辉煌,真正是巧夺天工,匠心独到,无与伦比,反映出唐代高超的金银工艺水平,是十分难得的御用精品,非常的难得。
段昆一脸讶异的说道:“不是吧,居然真的是唐朝的玩意,那这对东西能值多少钱?”
“市场价值我估计能有十五到二十万吧!”楚琛想了想,回道。
听到楚琛给出的价格,段昆那真是欣喜若狂,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第六百章 天然金珍珠
看到周围人像看疯子一样看着自己等人,刘思哲一脸无语道:“我说昆仔,你不就捡了个十几二十万的漏,至于笑成这样嘛!”
段昆嘿嘿一笑道:“我和你们当然不能比了,要知道,这可是我捡了第一个漏,而且第一次就赚了将近二十万,你说我能不高兴吗?”
刘思哲撇了撇嘴道:“如果不是琛哥,你能捡到屁的漏!”
段昆不以为意,得意的笑道:“这事确实要感谢琛哥,不过说到底,捡漏的还是我嘛!”
“切!”刘思哲嗤笑了一声,随后转头问楚琛道:“琛哥,刚才那串手钏应该不简单吧?”
楚琛把手钏拿出来,嘿嘿一笑道:“当然是另有乾坤了,你看看就知道了。”
刘思哲拿过手钏,仔细看过之后,发现珠子的表面有许多均匀小裂纹,看上去像是类似小虫子的爬痕,因为玻璃物件从来不会出裂纹,而石料料的东西同样也不会出现这种现象。
另外,珠子的孔眼中还有明显的磨损,显然质地不如玻璃硬,再加上珠子比较轻,因此,可以肯定这东西不是料器。
既然不是料器,也不是石质类的东西,那这些珠子就很可能就是有机物,珠子般的有机物是什么,结果就呼之欲出了,刘思哲一脸震惊的说道:“难道这些都是……”
楚琛笑道:“确实,从成色和包浆来看,这应该是清朝时的手钏。其光泽虽然已经有些稍显圆润,但确实是珍珠光泽无疑。所以,我认为这些应该都是金珍珠。”
听了楚琛的回答。刘思哲眼睛瞪的老大:“这么大的金珍珠,这……这也……”
老话有说,“七分为珠,八分为宝”,一般6毫米以下的珍珠不被列入珠宝级珍珠的范畴,7-9毫米为消费者所普遍喜爱,10毫米的珍珠已经难得,11毫米以上的则只有南洋珍珠和黑珍珠有了。越往上,数量就越稀少。而价格则往往成倍的增长。
而金珍珠就是一种南洋珍珠,因其体积巨大,故可养殖出9~16mm的白色或金色南洋珍珠,其中金色珍珠的产量极少,故价格较为昂贵。
问题是,现在的金珍珠是养殖的,就算这样,15mm以上的金珍珠也是相当的稀少,况且清代的时候。可并没有海珠养殖,也就是说,这一串18颗至少15mm的金珍珠都是纯天然的,可以说是相当的来之不易。同时也可以看出其原主人身份之尊贵。
正是因为如此,刘思哲才会如此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段昆嘀咕道:“不就一串个头比较大的珍珠嘛,贵是贵了点。不过想要买的话,也不是买不到吧?”
刘思哲没好气的说道:“养殖的当然买的到了。关键这些珍珠可都是天然的,你去找来看看呢!”
“天……天然的?”段昆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刘思哲瞥了他一眼道:“不然你以为呢。清代可没什么养殖海珠一说。”
“嘶!”段昆倒吸一口凉气:“那这串手钏值大钱了吧!”
楚琛笑道:“这还需要量过才知道,不过如果全都有15mm以上那确实价值不菲。”
刘思哲迫不及待的说道:“那还等什么,我记得琛哥你的包里有游标卡尺的,咱们现在就量一下吧!”
楚琛呵呵一笑,随后把包里的游标卡尺拿了出来,这一量才发现,这些珍珠并不完全滚圆,只是视觉上分辨不出来,毕竟是天然珍珠,这点到也正常。
不过,看到珍珠的最大直径的时候,却连楚琛都相当的惊讶,这些珍珠的最大直径居然都差不多有16.2mm,其中误差不超过0.2mm,可以说相当的惊人。
段昆有些瞠目结舌的说道:“这……这一串手钏要多少钱?”
楚琛摇了摇头:“这还真不好说!不过反正我也没打算卖!”
1993年前香江市场的金色珍珠,价格尚较平稳低廉,比较优质的小颗粒金色珍珠为9~14mm,每颗约为300~800美元,每克130~200美元。
但1994年印.尼遭受强烈地震与海啸的袭击,造成白色珍珠及金色珍珠产量大幅度下降,金色珍珠供应量不足,致使金色珍珠批发商、特别是消费者难以买到金色珍珠,物以稀为贵,于是1993至1996年的4年中,金色珍珠价格暴涨300%。
而这还是2000年以前,9~14mm的金色珍珠的价格,至于15mm以上圆形的优质金色珍珠由于过于稀少,很难提出一个标准的市场价格。
更何况,这里说的金珍珠都指的是养殖珍珠,而楚琛这一串18颗珍珠可都是天然珍珠,其价格更是难以估量,如果一定要给出一个确切的市场价值,低于千万,楚琛连考虑都不会考虑。
不过,这样的天然珍珠手钏,楚琛可以肯定世界上已经很难再凑到一串了,如此珍贵的东西,哪怕有人出再多的钱,他也不可能会出售,毕竟钱在他眼里,也只不过是一串数字而已。
刘思哲异常羡慕的说道:“不行,你们两个都捡了漏了,我今天不说捡漏,总要有点收获吧?”
楚琛笑道:“反正时间还算早,咱们接着逛呗……”
说是时间还早,不过对古玩这行来说,基本上都是赶早不赶晚,当楚琛他们重新走进古玩市场时,许多人已经淘到了宝贝,拎着大包小裹,准备撤退了。这也意味着,市场上的好东西已经剩不下几件了。
说起来,晚来也有晚来的好处,那些剩下的东西,说明大家都没看好,价钱方面肯定要便宜一些,万一看上了,还容易还价。当然,这也只是安慰话。
一路走走停停,有楚琛在场,就算地摊上剩下的好东西不多了,大家还都是以低价买到了几件好东西,只不过,东西算不上太好,价值更是连段昆的那对香熏球都比不上。
刘思哲对此到是挺满意的,毕竟古玩这行好东西本来就少,能够小小的捡漏几次也算不错了,他又不是贪得无厌之人,一点都不强求捡大漏这种事情。
有了收获,见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一行人就准备找个地方吃饭,下午再接着把这座城市的景点游览一番。
不过,正当大家往回走的时候,却看到一家古玩店门口围着好些人,从店里还不时的传出争吵的声音。好奇之余,楚琛他们就上前凑了下热闹。
四人走到古玩店门口,发现争吵的双方,一位是将近五十岁的男子,一位则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从双方吵架的言语来看,好像是因为买了赝品退货的事情,不过到底怎么回事,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段昆眼珠子一转,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递给旁边一位中年男子,用本地话笑着问道:“大叔,抽烟不?”
“哟,软中,好烟啊!”中年男子微微一愣,就接过了香烟。
段昆呵呵一笑,边为他点烟,边问道:“大叔,这是怎么回事啊!”
中年男子美美的抽了一口,随后说道:“还不是因为退货闹的。”
听他这么说,刘思哲就觉得有些奇怪:“咱们这一行,除非是熟人,一般都是凭眼力买卖,付款不退,出门不保,好像没听说有几家店能够退货吧?”
“看来小兄弟也是行里人啊!”
中年男子笑道:“严格来说,咱们这行确实不兴退货的,只是嘛,现在不是大家的法制观念越来越强了,咱们这一行也多少有些影响,不过可以退货的,这片地区,也只有这家店的黄掌柜,算是吃了第一只螃蟹……”
不过,听中年男子介绍,这位黄掌柜店里出售的东西,到也不是什么都能退,这退货也是有这很多条件的。
首先是,在卖之前申明了售出不退的不退。二是,申明了东西真假不保的情况下不退。三是,东西是真的,因为买贵了回来退的不退。四是,东西无论真假,给处理过了无法保持原样的不退。五是,东西售出超过半个月的不退。
另外,如果真打了眼了,顾客即使要退货,还是要付一定比例的“打眼费”,具体的话,看东西的价值,从10%到30%不等,便宜的东西打眼费多些,贵的东西打眼费少些。
不过就算是这样,相比起其他店里来说,在黄掌柜这里买东西,无疑会让许多打了眼的顾客减少很多的损失。
因此,当这个规定一出来,这家古玩店的生意就好了许多,这也使得周围古玩店的学柜,全都在思考,自家是不是也出个这个的规定。
听了中年男子的介绍,段昆就有些奇怪的问道:“既然有这样的规定,照着办不就行了,怎么两个人还吵起来了?难道这个年轻人是故意来捣乱的?”
“这到不是,这年轻人还是符合退货的条件的。”中年男子摇了摇头。
“既然这样,那就退呗,难道这店的老板连自己的名声都不顾了?”刘思哲对此有些想不明白。
中年男子呵呵一笑道:“到也不是黄掌柜故意刁难,实在是这个年轻人做事情不讲究,犯了咱们这行的忌讳……”
第六百零一章 罗汉钱
“犯了什么忌讳?”刘思哲饶有兴致的问道。
中年男子回道:“犯了咱们这行鉴定的规矩……”
在古玩这一行,买到东西拿去给眼力好的朋友掌下眼是很平常的事情,如果是帮你掌眼的人和你关系很好,关系很铁,那没关系,不然的话,这其中也有是几点规矩的。
首先,就是不要轻易拿自己不能判断的东西给不熟的朋友看,看的话也不要执意让对方给你的东西出结果。因为,对于一个水平好的藏家来说,鉴定一个东西并不困难,难的是,是否应该把结果告诉东西的所有者。
个中原由,也是因为,如果这个东西是假的,买家可能凭借他的结论去退货,如果卖主知道是他给鉴定的,那他就得罪人了。古玩这行,可是很讲究人脉的,这种情况下,许多藏家就不喜欢给自己不熟的人掌眼。
其次,当你去退一件赝品的时候,不要拿给你鉴定的人做说辞,如“某某都说这个东西是假的,你快给我退了吧”。这类不明智的举动通常会得罪很多人。
首先你让卖家知道了给你掌眼的人是谁,同时也让他感觉他卖你假货的举动行里人都已经知道了,这样原本能给你退的东西也不退了。
而且,让帮你掌眼的人感觉你把人家出卖了,以后也不会再帮你看东西,最后,如果事情闹的很大,其他古玩商会认为你是一些反复无常的人,习惯买了东西就退。以后也不会有人愿意拿好的东西卖给你。
眼前这个年轻人,其实就是犯了这样的忌讳。想要退货,却态度又不好。来到店里,就直截了当的说:“我的这东西是某某给鉴定的,他说这东西根本是现代工艺品,黄掌柜,你快点给我把东西退了!”
犯了忌讳,再加上说话那么冲,那位黄掌柜怎么可能会退货?于是,两人就争执、最后更是争吵起来。
中年男子笑着说道:“说起来,黄掌柜这里虽然有可以退货的规矩。但也只是黄掌柜口头上说一下而已,并没有明文标注,因此,就算黄掌柜不退,也没办法,不过这年轻人硬要退货,事情就僵持下来了。”
听说是这么回事,楚琛等人全都摇了摇头,这年轻人很可能是刚入行的新人。所以对古玩这行的规矩有可能并不了解,不过古玩这行最重规矩,新人既然对规矩不了解,那处事就应该谦虚谨慎一些。
像年轻人这样的态度。想要在古玩这行混,那非得撞的头破血流不可。
了解了事情的原由,楚琛他们就觉得没什么好看了。于是转身就准备找个地方吃饭,不过还没走两步。突然听到哐啷一阵东西破碎的声音。
四人连忙回头一看,没想到那年轻人居然上演了全武行。不但揍了那黄掌柜两拳,而且还用力推了一把,直接撞到后面的博古柜上。这一撞,博古柜的东西顿时掉下来了一片。
年轻人就是这样,火气一起来就容易不管不顾,但看到满地的碎片,这年轻人顿时也有些傻了,他马上就意识到自己闯了祸,但他首先却不想着怎么解决,而是想到了跑路。
周围围观的人,其中有好些都和黄掌柜认识,一开始,是黄掌柜和年轻人之间的矛盾,大家最多劝几句,也不太好多说什么,现在这年轻人不但打了黄掌柜,而且打坏了东西还想跑,这种行为大家当然不能接受。
于是围观人群中的许多人都想把年轻人拦下来,而年轻人也知道被拦下来,自己肯定要不了好,于是拼命往前冲,好死不死的,年轻人选择的位置居然是楚琛这边。
本来,楚琛等人如果手上没拿着东西,帮忙把年轻人拦下来到没什么,不过他们手上还拿着东西,而且东西的价值还不菲,他们当然也只能选择避让。
当然,现场选择避让的,也不止楚琛他们,毕竟今天是赶场的日子,许多人手上也都拿着东西。避让的人多了,直接就给年轻人让出了一条通道。
见此情形,年轻人以为自己将要逃出生天了,心里那真是喜不自禁,不过有道是乐极生悲,他还没跑几步,就有一位已经收摊准备走人的小贩出现在他的面前。
结局也就不用多说了,年轻人直接撞到了小贩的身上,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正当他准备爬起来准备跑路时,被后面赶到的人给逮住了,有人趁机就打电话报了警。
而那小贩就纯粹受到了无妄之灾,不但同样也摔倒在了地上,手上拎着的东西,也都掉在了地上,好在他卖的东西以铜器为多,而且其中不少是赝品,损失到也并不惨重。
好在,让小贩有些欣慰的是,并没有人趁火打劫,许多人都帮他捡起地上散落的货物,并还给了他。
正当年轻人吓得面无血色之时,黄掌柜也看着满地的碎片欲哭无泪。此时,他心里对店里可以退货的决定,已经有些后悔了,要不是因为他想生意好一点,出了这样的主意,今天也就不会发生这种麻烦事了!
万幸的是,这年轻人并没有跑掉,损失还能挽回,不过古玩这东西的价值,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往往没有一个比较统一的价格。因此,赔偿的话,肯定不可能按着他的说法赔,多少会打点折扣。
况且,这还是以年轻人有那么多钱赔偿的前提下,但这人能够为八百多块的东西,跟他墨迹这么久,而且最后还打了他,想来应该不是什么有钱人,既然如此,年轻人有没有钱赔他,就很难说了。
反正这次不管怎么说,赚钱就别想了,能够不赔钱,就已经算是烧了高香了。所幸,这些东西的价值一共也才六七万,就算不赔,对掌柜来说,也算不上伤筋动骨。
正当掌柜感叹流年不利的时候,楚琛也捡了几枚落到脚边的铜钱,准备还给那倒霉的小贩,不过当他看到手中的一枚铜钱时,不禁微微一愣。
随后他不动声色的把铜钱随意的看了一番,又头沉思了一会,看到小贩收拾的差不多了,才走了过去。
“老板,我捡到你两枚罗汉钱,不知道你这还有没有?”
罗汉钱,是康熙年间所铸制钱“康熙通宝”的异品。
一般认为,与普通康熙通宝的区别在于,罗汉钱的“通“字的走之旁是单点,而普通康熙通宝则大多是双点,罗汉钱的”熙“字左上没有一竖,而普通”康熙通宝“则写为”熈“,这一点是鉴别罗汉钱的关键。
不过,这只是现在古玩界普遍的看法,在咸丰年间的唐与昆的《制钱通考》上,有云:“……右康熙通宝钱一品,熙字仍作“熈”字。西源按:此品形质、铜色与前品丝毫不爽,唯熙字仍作“熈”字为异耳。”
这句话的意思是,右边的钱币虽作“熈”,但与前品形质、铜色丝毫不差,仅是熙字不同罢了,当然也是罗汉钱。由此判断,罗汉钱只钱文作“熙”字为一种钱的认识很有可能是错误的。
其实,楚琛以前也没看到过“熈”字的罗汉钱,但刚才捡到的一枚康熙通宝,钱文、内廓和外缘铮亮、明润,宝光清澈,且毫光逼人,铜质之精可谓超群。另外,钱体亮如镜面,比起楚琛见过的一枚83年版的熊猫精制银币也并不逊色。
这样的康熙通宝,楚琛可以肯定有别于市面上看到的任何一种康熙通宝,正好他看到手中的两枚罗汉钱,才想起了《制钱通考》中的那段话。
见有生意做,那小贩当然不至于拒绝,再加上罗汉钱现在也要十几块钱一枚,而他手中的八枚罗汉钱他拿到手也不过两块钱而已,一下子能赚上百块,他哪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应该还有几枚,不过刚才都散了,只能慢慢找了……”小贩连忙把他的东西拿到一边,自己和楚琛一起快速的翻找起来。
两人的速度还算快,没一会就把剩下的几枚罗汉钱给找了出来,另外,楚琛又找了几枚康熙通宝,随后问道:“老板,这些一共多少钱?”
小贩笑容满面的说道:“那几枚康熙通宝就不算送您了,一共120,您看如何?”
这个价钱比较合理,而且想到自己也捡了漏,楚琛就一口答应了下来,并把钱付给了对方。
走出古玩市场,刘思哲就有些好奇的问道:“我说琛哥,你怎么突然想要买几枚罗汉钱?难道准备送给嫂子?”
听刘思哲这么问,旁边的段昆就觉得有些奇怪,问道:“这罗汉钱是什么钱?怎么还能当定情信物啊?”
刘思哲笑着把罗汉钱解释了一下,随后说道:“因为罗汉钱铜质精良、制作精美,又有很多神秘的传说,民间一直把它当作吉祥、幸福的象征,用它“压岁”,婚嫁“压箱”,男女相爱“信物”,所以从出现到现在,一直受到许多人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