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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明写小说全文阅读

作者:张六阳     回到大明写小说txt下载     回到大明写小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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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穿越到大明

    秦光远望着下面的那万丈深渊,无语凝噎,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那就不仅仅是断胳膊腿的问题了,就是这条小命百分之百都得跟着玩完。

    “救命,救命...”秦光远的喉咙都快喊破了也没等来一个能救他的人。

    想他寒窗苦读十二年,好不容易混到了毕业,就在前几天才刚刚收到了一所二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再过个把月,他和几个发小就要各奔东西去往不同的城市了。

    他们想着以后再想见面也不易了,几人商量之后决定找一地方好好玩玩,也算是迎接他们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了。

    他们选定的这个地方并不出名,但就因为是这样才能避免掉那种人气爆棚景区的人山人海,出来旅游是为了放松的,可不是来看人海的。

    可不用看人海的地方好像弊端更大,就像现在秦光远吊在悬崖之处将近半个小时了也没一人经过。

    这么长时间了,就连他的那几个发小都没说是来找找他,真是误交损友!

    “救命,救命...”秦光远又喊了几声还是无一人前来搭救。

    秦光远也不是那种经常运动之人,能坚持半小时已经算作是不易了,没过几分钟,秦光远的体能终于到了极限。

    在急速降落之时他唯一有感觉的就是耳边呼呼吹来的风,此时他也清楚他今日是必死无疑了,心中剩下只有一片哀嚎了,他还不想这么早就死啊!

    ......

    等秦光远从迷迷糊糊之中醒来之后除了脑后有些疼痛感之外,身上其他的地方竟没有一丝不妥。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难道只是磕到了头部?

    秦光远揉了揉脑后有些疼痛的地方,在他的脑海之中突然多了一些本不属于他的模糊记忆,一时之间他竟有些分不清楚自己是谁了。

    就在此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道阳关直晃晃的照射了进来,有些刺眼,一眉清目秀的少年走了进来。

    这少年进来之后便直接那么大大咧咧的坐在了秦光远的床沿边,嘴角上挂着笑,关切的问道:“光远,你醒了?你终于醒了!爹娘都担心坏了。”

    “你,你是谁?这又是哪里?”

    秦光远突然多出来的记忆之中其实就有关于这个少年的,可一秃噜就问出了这么一个脑残的问题。

    秦光远这么一秃噜不要紧,那少年倒是立马担忧起来了:“光远,你怎么了?你莫不会把脑袋给摔坏了吧?我是耀祖啊!你不认识我了?”

    秦光远望着这个少年,再打量着这间古香古色的屋子,他脑海之中突然多出来的那道记忆好像更加的清晰了。

    “这是大明洪武三十一年?”

    少年点头道:“是啊!”

    “这里是北平?”

    少年又点头道:“是啊!”

    “你是赵耀祖?我叫秦光远?”

    少年继续点头。

    秦光远这一系列脑残问题问出口之后,那少年更担忧了,“光远,你莫不是真把脑袋摔坏了,那王郎中还说你无大碍,只需静养几日就可痊愈,庸医,非得把他那铺子砸了去,害人不浅,光远,你莫担心,我再去给你找其他郎中去,定要把你的病治好才行!”

    “咳咳...”秦光远干咳两声道:“放心,我没事,只是刚醒来,脑袋有些发昏,你别介意啊,你先出去吧,我想再睡会儿。”

    “你真没事?你都睡两天了,还睡?”

    也没等秦光远开口那少年马上又道:“对对对,你若没事那王郎中便就不算是庸医了,我就说嘛,那王郎中在北平城中有算有些名气了,怎就能误诊了你的病,他说过要让你好生静养的,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了,哦对了,我还得把这个消息告知爹娘去,他们这几日也都担心坏了,他们若是知道你醒了,肯定也会很高兴的。”

    说完之后那少年便犹如一阵风似的跑了。

    秦光远仔细打量着这间屋子,脑海之中的记忆就像是潮水一般不断的涌现出来。

    他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真疼!

    还能感觉到疼?看来这就不是梦了。

    秦光远他还记得自己是掉下悬崖的,怎么就突然间到了大明朝了?能解释清楚眼前所发生这一切的唯一一个原因,那便就是,穿越!

    穿越?秦光远真没想到只是出现在小说和影视剧的词有朝一日会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他身上。

    这个事情听起来好像是很牛的样子,但其实他并不想穿啊,他才刚刚考上了大学,属于他的美好人生才刚刚开始。

    他的父母最大的期望就是他能够考上大学,然后找个体面的工作,现在他父母的夙愿好不容易实现了一半,他却穿到了这里,他父母若是知晓了他身死的消息那得多伤心啊!

    让父母伤心这可是大不孝啊!不孝之人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再说了,这一世的秦光远家道早就被他老爹给败落干净了,在他八岁之时,他老爹自缢而亡,他老娘带着秦家所剩余的一些家财改嫁他人,他幸得开了个小酒馆的赵大夫妇收留,才勉强活到了现在。

    赵大夫妇对他虽像亲儿子一般,但这说来也是寄人篱下啊!

    说起原主其实也挺悲催的,这身世也算是够可怜了,从小孤苦无依的,幸得好心的赵大夫妇收留,年纪大了些之后便在赵大的小酒馆做些些许小事偿还赵大夫妇的收留之恩吧?

    却又偏偏碰到了泼皮打架,被误伤就不说了,竟还磕到了脑袋,磕到脑袋也不算倒霉,倒霉的是竟还因此一命呜呼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原主若不是有此遭遇秦光远他也不可能借此穿越而来了,若是没有这个穿越的机会,从那么高的悬崖之处掉落下来他的小命肯定还是会保不住的。

    穿越到一贫如洗的大明秦光远身上总比被不知道发配到哪个犄角格拉的要强太多了,只是苦了他前世的父母要为他伤心一阵子了,他们的恩情也只有在来世再做报答了。

    秦光远还在胡思乱想之时,房门吱呀一声又被推开了,这次与那少年一块而来的还有一队老夫妇。

    这老妇长相并不算多么出众,脸上已经有了沟沟壑壑的皱眉了,但面容却是颇为的和善,他们便就是赵大夫妻了。

    在秦家败落之后,老两口便收留了秦光远,不仅帮着秦光远安葬了其父秦礼,更是几年如一日的犹如亲子一般养着秦光远。

    秦光远在八岁之时就被赵大夫妇收留了,四年时间过去了,给秦光远的吃穿用度与其子赵耀祖无一分差别,一日能保持此善心或许还容易些,四年来一直如此那可就极为不易了。

    秦光远既然是借着原主身体穿越而来的,那属于原主的一切恩怨情仇便就都由他来偿还了,赵大夫妇对他有如此收养大恩,那秦光远便就得如孝顺自己双亲一般对待赵大夫妇。

    “光远,好些了吗?”赵大妻子陈氏关切的问道。

    “赵婶莫要担心,我没事,就这小伤早就好了。”

    秦光远嘴上说着宽慰陈氏的话,心中却在想,这若是小伤的话,那原主也便就不用一命呜呼了。

    “万不可大意,王郎中说了,你这伤虽无大碍可还需静养的,这几日你便老老实实的待在房间,不准乱跑,让你赵婶炖些滋补的汤好好补,定要把身体养好了才行,千万不能落下什么病根。”

    秦光远还想说几句,赵大又厉声对其儿子道:“耀祖,你这几日看好了光远,他若是跑出了房间,便唯你是问。”

    在平日里之时也是秦光远犯了错误,被责罚的必定是赵耀祖。

    赵耀祖好像已经习惯了被自己的老爹对待,没有任何不满的道:“爹,你放心,我定会看好光远的,绝不让他踏出房间半步的。”

    几日时间,陈氏变着花样给秦光远炖汤喝,什么乌鸡汤,排骨汤,鲫鱼汤...反正几日的时间,秦光远把能叫得上名儿来的汤都喝了个遍,不仅如此,赵耀祖更是寸步不离的盯着他,就连拉屎撒尿都是在房间里解决的。

    其实,秦光远自穿越到这里来,他的身子其实早就没大碍了,被陈氏当猪养着,又被赵耀祖寸步不离的看着,他早就被憋坏了。

    “耀祖,我这身子早就好的差不多了,你就让我出去吧,成吗?就算我求你了!”像这样低三下四的话,秦光远已与赵耀祖说了无数遍了,奈何赵耀祖就是油盐不进。

    万般无奈之下,陈栋只得采取了迂回之策,“这样吧,你让赵叔去请个郎中来,我这身子到底有碍无碍,让他说了算。”

    赵耀祖考虑了一下,终于松口答应了,“看你这般求我的份上,我可以找爹说说,不过他若是不同意的话,那我也就没办法了,光远,你要知道,爹这么做也是为你好。”

    “我知道,我知道...”秦光远连声道,他当然知晓赵大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关心他的缘故。

    秦光远也是有原主记忆的,他特别清楚原主秦光远在被赵大夫妇收留的这四年来是如何对待他的,即便是亲生爹娘也不过是赵大夫妇这般了。

    “我去与爹讲这个事情去,你可不要趁我走了偷偷跑出去哦。”

    “不跑,不跑,我等着你回来。”

    秦光远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继续的闭目养神,没过多久,赵耀祖便跑进来了,在他身旁还跟着一胡子有些花白的老翁。

    “光远,爹娘忙着在前面招呼,我把郎中给你请来了。”

    赵耀祖说着便搬了个凳子放到了秦光远的床边道:“王郎中,坐。”

    那老翁刚一坐下也不把脉,反倒是先开始絮叨起来。

    “秦家小子,赵家掌柜对你那可算是恩重如山了,自你八岁起便收留你在家中,如今四年过去了,这四年他是怎么对你的,我们这些街里街坊的都是看在眼里的,将来你若是拿回了秦家产业,可不要忘了赵家掌柜一家的恩情啊,你若是忘恩负义,我们这些街里街坊的可也不容你。”

    秦光远露出了一个真挚而又灿烂的笑容,道:“那是肯定的,赵叔一家对小子恩重如山,小子都记着呢,小子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不过,王郎中,小子身无长技,又无权无势,想要拿回秦家产业此生恐是不可能了。”

    王郎中摸着下巴下稀疏的胡须,笑着道:“秦家在北平城中也算是有口皆碑的良善之家,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没落了的,你是秦家的独苗,必然会成为匡复秦家家业的唯一人选。”

    那王郎中高深莫测的一番话说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算命先生呢,不过,他说话像算命先生,医术也还是不错的,三根手指往秦光远的手腕之上一搭,便道:“赵家掌柜的汤倒是没白炖,这小子好的很,一丝病症都没有了。”

    “真的?”听了郎中的话,最高兴的好像是赵耀祖。

    秦光远后知后觉的才开口道:“那我可以下床活动了?”

    “可以了,不说下床活动了,想上房揭瓦去都成。”王郎中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回了一句。

    说完这些好像觉出自己说这话有些带坏人家孩子了,赶忙补充道:“老朽的意思是你的病彻底好了,并无其他意思啊!”

    赵耀祖拿着几个铜板递到那郎中跟前,却被其拒绝了,“都是街里街坊的,这次的诊费便免了吧!”

    这个郎中虽说有些啰嗦却也还挺有爱心的嘛。

第2章 事业终起步

    秦光远自从到了大明朝就一直都在想能在这里存活下去的门路,想了几日还就真的就让他想到了一条路。

    “赵叔,侄儿写了本小说想借用酒馆说讲一下,挣些小钱,等银子挣得差不多了,就把隔壁的茶肆买下来,不说有朝一日能把秦家的产业赎买回来了,也至少算是侄儿的一个出路了,总不能一辈子都靠赵叔养活着。”

    原主在赵大的面前一直都是以侄儿自称的,秦光远到此之后也并没改。

    一听秦光远要自谋出路了,赵大有些着急了,“光远,叔和你婶儿一直都是把你当做亲子看待的,在叔与你婶儿心中,你与耀祖一样,醉香酒馆虽挣不了多少银子,但也足够养活你与耀祖了,将来这酒馆便就是你与耀祖的,你和耀祖两个人齐心协力把酒馆经营好了也就饿不着你兄弟二人了,你何必要去写那个什么小说。”

    赵大自然清楚秦光远这么做的意思是什么,对这个问题赵大也与陈氏商量过,他们夫妇二人确实是有将来把醉香酒馆交给秦光远与赵耀祖两人共同打理的打算的。

    陈氏听了丈夫的话之后也马上跟着道:“是啊,光远,你是赵叔赵婶看着长大的,在赵叔赵婶的心中你与耀祖一样,赵婶也不指望你兄弟二人将来能有多大的出息,只要平平安安的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就成了,这个小酒馆虽挣不多,但将来也能让你兄弟二人安安稳稳度日了。”

    赵大夫妇二人所讲的这番话并不是客套,两世为人的秦光远自然是能看出他们夫妇二人话语之中满满的都是情真意切。

    “赵叔,赵婶,你们对侄儿恩重如山,侄儿知道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侄儿好,但侄儿怎么说也是秦家子弟,秦家产业在家父手中败光,侄儿身为人子便要为重新拿回秦家的产业努力一番的,无论成功与否也算是对得起秦家的列祖列宗了。”

    赵大夫妇的一番话说的是情真意切,秦光远一番话讲的又何尝不是情真意切。

    陈氏还想说什么被赵大给抓着胳膊制止住了,“光远说的对,秦家几代都是单传,现如今光远是秦家仅存下来的唯一男丁了,他是得担负起他的责任来的,如若不然也确实是对不起秦家的列祖列宗了。”

    “谢赵叔理解。”秦光远特别乖巧的道。

    “光远,即便是你要拿回秦家产业,但也要切记走正道,你是秦家留存下来的唯一男丁,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秦家的香火也就断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能把秦家的香火延续下去也算为人子一种孝顺了。”

    陈氏接着赵大的话,有些哽咽的道:“光远,你定要好好的,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让赵婶可怎么活。”

    陈氏一直都把秦光远当做是自己的孩子一般,现在秦光远突然提出来要自立门户了,陈氏心中有些伤感了。

    赵大与陈氏有把秦光远当做是亲子看待的心思的,他们夫妇二人所做的一切的确是都在为秦光远考虑,但不管怎么说秦光远都是秦家人,赵大夫妇也不能阻拦秦光远履行身为秦家子弟的责任的。

    “赵叔赵婶,你们所讲的侄儿都明白,放心吧,侄儿会通过正途为秦家产业努力一番的。”秦光远握着赵大夫妇二人的手安慰道。

    为了秦家的产业而把自己给折进去,秦光远可没那么傻,他之所以与赵大夫妇提出此事是因为清楚,醉香酒馆盈利根本就不多,赵大夫妇每日那么辛苦也就是能够勉强养活了一家人而已,秦光远好歹也是穿越而来的,不能一辈子都过这种勉强填饱肚子的生活吧?

    日后不说要像其他的穿越者那般腰缠万贯亦或者是封侯拜相了,最起码也得是吃穿不愁啊!

    “光远,你说的那个小说是何物啊?能否赚到银子?”赵耀祖一直都没开口,在赵大同意秦光远的提议之后才出口问道。

    赵耀祖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觉着秦光远的提议很不错的,只是在自己老爹没同意之前,他不敢开口罢了,在他那老爹眼中,秦光远做什么都是对的,他做什么都是错的,他若是贸然开口,他老爹本能答应的事情也得直接变成拒绝了。

    小说的出现应该是在先秦之时的,在春秋战国之时的诸子百家之中就有小说家,小说家者流,盖出于稗官;街谈巷语,道听途说者之所,无论是当时还是在之后的很长时间之中,小说家一直都不入流,即便是明清之时小说开始兴盛,但那也是落魄又不得入仕的读书人所书写的,根本就难入朝中那些文官清流们的法眼。

    不过即便如此像赵大这样底层百姓也根本很难接触不到。

    赵大一家人连字都不认识几个,秦光远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与他们解释清楚小说的概念的,也只能这般笼统的介绍一下了,“通俗一点儿讲就是说书人的底稿,茶肆酒楼之中的那些说书之人,每日所要说的内容即便是不写在纸上,也得先有腹稿才行。”

    说书这个行业在宋朝就已经有了,发展到明朝初期,谁还没听过几段书,因而赵大夫妇对说书也并不陌生。

    “说书啊?”赵大恍然大悟,欣喜的道:“光远,你若是真能说上几段的话倒也是能挣上些银子的,听人说说书好的先生收入也不比醉香酒馆差的。”

    赵大一听秦光远要说书信心特别的充足,“这样,明日起,光远,你便就在酒馆之中说书吧,何时开始你说了算。”

    赵耀祖在一旁道:“光远,别的说书先生在说书之时,下面要放一些瓜子和茶水的,这些东西咱酒馆之中并没有,是不是得采办一些回来?”

    秦光远既然当着赵大一家提出这个事情,不仅写好了一部分的小说,就连如何说讲都差不多考虑明白了。

    “不用,我说的书是靠内容质量吸引人的,不是靠瓜子茶水,在开讲之时在他们每人的桌子上放上一碗白开水就行了,他们愿意听就听,若是不愿听随时走人就是。”

    “这样能行吗?”赵耀祖有些狐疑的道。

    秦光远胸有成竹的回答,“放心,我有这个信心。”

    赵大看秦光远这么的有信心也没多说,只是道:“那行,这个事儿赵叔也不懂就不多说了,有需要赵叔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赵大叮嘱自己儿子道:“耀祖你在光远身边多帮帮他的忙。”

    在赵大心中秦光远还只是一个孩子,有自己儿子在,兄弟两个也能互相有个照应。

    “有需要侄儿自会开口的,在赵叔面前,侄儿不会客气的。”

    赵大夫妇两个从秦光远的房间出去之后,陈氏便颇为担忧的道:“当家的,你说光远做的那个事儿能成吗?”

    赵大叹了口气道:“秦家几代都以经商为生,就是至正年间的乱世秦家都依旧兴旺着,光远身上流着秦家的血,他又如何能被咱们区区一个小酒馆给困住了,以前是你我想差了,他有那么心思就让他去折腾了,有耀祖在旁帮忙,兄弟二人相互之间也能有个照顾。”

    房间里的赵耀祖对秦光远即将开始做的事情满怀期待,颇为兴奋的道:“光远,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做?”

    “明日便把我将要说书之事宣传出去,后日便直接开始,在第一日说讲之时,时间为半个时辰,不收一个铜板,第二日说讲便开始收钱,每人三个铜板,童叟无欺,时间就定为一个时辰吧,交钱的人进来不交钱的人直接堵在门外就行...”

    秦光远若是开始说讲了,自然就没工夫去收钱的,那收钱的事情日然就要交给赵耀祖去做了,有必要想与他通个气的。

    “每人三个铜板?有人愿意吗?”赵耀祖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还不相信我?刚开始我需要打开门路,才要他们三个铜板,将来若想要听我的说书,十个铜板都不一定能行了。”

    “十个?”赵耀祖嘴巴张大老大。

    “其他说书人的底稿模板基本上都差不多了,而我的就不一样了,我的底稿都是我自己所写的小说,是有情节与连贯性的,前来听书之人若是听上三日便会彻底融入到我书中的情节之中了,等到了第四日,不说收他们三个铜板了,就是收五个十个都会有人愿意拿出来的。”

    “那岂不是要发财了?”赵耀祖笑得贼贼的。

    “明日你把我要在醉香酒楼之中免费说书的事情宣传出去,其他的事情一句也不用多说。”

    “就这样,能行吗?”赵耀祖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肯定是会有人来的,不过至于他们抱的是什么心思那便不得而知了,有人或许只是为了看我如何出丑的,不管他们是抱着什么样心思前来的,最后肯定是会把他们都给折服了的,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在第二日的时候花三个铜板。”

    赵耀祖一直都是秦光远的跟屁虫,对秦光远所说的话虽有些不太确定,但还是一毫不差的按照他所说的那般去做了。

    等到了秦光远正式开讲之时,前来捧场的人并不算多,寥寥无几的一些人大部分都是醉香酒馆周边的街坊邻居,也是给醉香酒馆赵家掌柜一个面子了。

    “感谢各位捧场,小子写了本小说今日便就在此说讲出来了,各位若是觉得小子说的好便请明日继续前来。”

    秦光远与其他的说书人有很大的不同,没穿青衣长衫,手中没有醒木更没拿扇子,依旧穿着平日里所穿的那身衣服便开讲了。

    “秦家小子,照你这话,若是讲的不好的话那明日便不用来了?”一个满是胡子的大汉开口之后立马便引起了一片哄笑之声。

    秦光远就知道今日所来的这些人之中有不少是捧倒彩的。

    秦光远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小子这样说是因为有这个自信让在坐的各位满意的。”

    “你这小子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人别人说书不都穿长衫,手中拿着醒木和扇子,你这面前怎么就什么都没有?”又有人问道。

    “若是小子与其他说书人一样了那又如何能让各位满意了?正因为小子的突出才有信心让各位明日继续光顾。”

    “还等什么?开始吧,老朽倒是要看看你这小子的自信是从哪来的。”这次开口的是王郎中。

    王郎中这老头看起来有些讨厌,给秦光远的印象倒是不错,先是免了他的诊费,现在又给他解了围。

    在王郎中的解围之下,秦光远的说讲终于开始了。

    “叶俊峰自幼习武为人豪爽,朋友遍地...”

    秦光远所写的小说完全是采用了白话文,没加一句文言文,刚讲之时会让人觉得新鲜,自然就会集中注意力去听,慢慢的便就融入到秦光远所说小说之中去了。

    正说到精彩之处,突然戛然而止,“各位,若是觉着小子讲的还不错的话,请明日再来关照,今日便到这里吧!”

    “秦家小子,你也太吊人胃口了,那叶俊峰被牛头马面带走到底怎么样了,总不能到这里就完了吧?”

    “肯定不会,秦家小子不是说了,让我们明日继续关照吗?若是到这里就完了,那还讲个什么劲儿?”

    “我想,那叶俊峰肯定是会留在地府任个一官半职的。”

    ...

    秦光远戛然而止之后,下面的听众便开始讨论起剧情来了,秦光远本是打算讲半个时辰的,但看下面的人听的是如痴如醉,坐在那里连眼神都直了,一看就是融到情节当中了。

    他所要的效果既然已经达到,自然也就不会继续讲下去了。

    “秦家小子,明日何时开讲?老朽得早些来。”王郎中道。

    “午时过了吧,也没个准时,怎么着也得吃中饭的客人都走了吧!”

    赵耀祖不愧是秦光远的好帮手,不等那些人离开便适时的站出来道:“请各位能帮着光远多多宣传一下,光远写出这个小说也实属不易,还有,明日...”

    秦光远已经猜出赵耀祖要说什么了,直接打断了他将要说的话道:“明日请各位继续光顾,小子将会讲说叶俊峰被牛头马面带走之后发生了何事!”

    现在若是把明日要收他们三个铜板才能继续听的事讲出来之后,这些人不仅不会帮着秦光远去宣传,或许连他们都不会再来了,今日能吸引过这些人来就是因为免费的缘故,等明日他们到了门口即便是知道了秦光远要收钱了,但已经是到了门口,三文钱也不多,他们还是会忍忍痛掏了的。

    赵耀祖与秦光远从小一起长大,也算是有几分的默契了,接过秦光远的话茬立马道:“是啊,是啊,请各位明日一定要再次关照。”

第3章 结识朱高煦

    次日,醉香酒馆的生意与之前相比好像也好了很多,有好多人吃过之后也不离开就等着秦光远的说讲开始了。

    而秦光远和赵耀祖在把吃剩下的残羹都收拾下去之后便开始往外赶人了。

    “这是何故?不是说午时待酒馆之中的客人吃过中饭之后说讲便就要开始了,这怎么还有往外赶人的?”

    赵耀祖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便把酒馆之中等着秦光远开讲的人都请了出去,把这些人都请出去之后,赵耀祖便立马换了一副嘴脸,笑嘻嘻道:“各位听众,今日想要继续听光远说讲,请每人先掏三个铜板,愿意花钱的进去,不愿花钱的请回。”

    “什么,还要三个铜板?”有人不乐意了,“昨日不还说是免费的吗?”

    赵耀祖道,“光远说了,想要知晓后面的剧情就得交钱!”

    在昨日之时,秦光远请他们帮着宣传,他们可是在认识的亲戚朋友之中没少费力宣传,有人为了听秦光远的新奇说讲还专门在醉香酒馆吃了饭,这转眼之间就开始翻脸不认人了?

    三个铜板倒也不算多,但明明说好的不要钱,现在却要起了钱,让人心中多多少少会有些不舒服。

    就在赵耀祖与众人还在对峙之时,秦光远出现了,“各位,昨晚小子把后面的剧情又润色了一番,叶俊峰在被牛头马面带走之后既没有重新投胎,也没有在地府中任个一官半职...至于他到底如何了在今日的说讲之中会提到的。”

    在人群之中突然有一人高声道:“难道是借尸还魂了?”

    “非也,不过意思也差不多了!”

    “什么?借尸还魂?这怎么可能!”

    人群之中炸锅了,借尸还魂这个事情对于现在的人来说既信也不信,毕竟这只是存在与人们的口口相传之中,谁都没有亲眼见识过。

    “我交,我倒要看看叶俊峰最后到底如何了?”

    有第一个人交,自然就会有第二个人交的,紧接着便就是第三个,第四个...最后一直进来了二十多个人。

    看来找几个托儿也还是有效果的,二十几个人虽不多,但也能抵得上醉香酒馆一日的收入了。

    那二十几个人交钱以后便入酒馆坐了下来,在确定了外面的人没人再交钱了,赵耀祖便把门一关,在外面守着了!

    门外的那些不想花钱还想听秦光远说讲便把火气朝赵耀祖发泄了,这些人之中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

    赵家掌柜如此老实一人怎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奸滑之人?

    赵耀祖面对众人不满的谩骂嘻嘻笑着道:“各位若是想听就交钱,交钱以后我自会让你们进去的。”

    外面的赵耀祖还在与不愿意交钱之人周旋,而里面的秦光远说讲已经开始了:

    阎罗王得知了叶俊峰不幸遇难的消息之后,直接把牛头马面喊到了跟前,抚摸着胡须道:‘叶俊峰可还有还魂的机会?’

    ‘禀,叶俊峰已被入土,再无还魂的可能?’

    ‘叶俊峰阳寿是否尽了?’

    ‘本来是尽了,但其在平日里行侠仗义做了不少好事,倒是为其增加了些许的寿命,若不是入土的缘故他还有生还的可能!’

    阎罗王沉吟许久,终于开了口,‘在大宋仁宗朝的时空不是破裂了个口子吗?就把他送回那里去吧!’

    ……

    秦光远在上面讲的是绘声绘色,下面的听众听的也认真,讲到精彩之处时,又是马上戛然而止。

    下面的那些人自然依旧是意犹未尽的样子,有人开口问道:“叶俊峰是明人吧?还魂还能到了大宋不成?”

    “何为小说,虽来源于生活,但也要高于生活的,只要是你能想到的事情,不管如何的天马行空都能写在纸上。”

    在秦光远眼中,花了钱的那就是上帝,他们有问题自然就得解答的。

    秦光远大概是第一个以穿越者的身份说讲穿越者故事,由于他说讲的内容新奇独特,再加上又是用白话文讲的,更便于底层的普通百姓接受,再通过抑扬顿挫的语调讲出来更是能够吸引不少的听众。

    刚开始的时候,那些人花三个铜板还不情愿,后来涨到了五个,前来听讲之人却是越来越多了。

    短短几日时间,秦光远的名字已经在大街小巷之中流传开来了,好多人的茶余饭后谈论的不是秦光远就是叶俊峰。

    “光远,这才十日时间吧,这已有十几两银子了,这比赵叔这酒馆一年赚的都多了。”赵大帮着秦光远这十几日说讲所得的铜板整理了一番之后感慨着说道。

    “赵叔,这些你拿着,若不是赵叔的支持,侄儿也不能赚这么多。”

    赵大连忙摆手,脸色一拉道:“光远,赚多少都是你的本事,这个钱赵叔怎能要?再说了,这几日正是因为你,赵叔的这酒馆也多了不少人,一日的客人能抵得上以往三日的了,这些钱你自己好好攒着吧,若想把秦家产业都赎回来,得多存些才行。”

    赵大既然不要秦光远也不勉强,就眼前的这十几两银子连秦光远的牙缝都不够塞,更别说赎回秦家的产业了,想要在这个大明朝生存下去还得多存些银子才行。

    第二日才刚刚吃了早饭,秦光远和赵耀祖正打扫着酒馆,一衣着华贵的少年便带着两个仆人打扮的男子走了进来。

    这少年的手里拿着佩剑,倒是给人一种英姿勃发之感。

    现在的北平城可不是成祖迁都之后的北平,达官显贵富豪巨贾的可没有多少,像这种英姿勃发的少年郎更是不多见。

    那少年进来之后便把手中的佩剑往桌子上一扔开口道:“你们谁是秦光远?此后的内容如何快快给本王子讲来!还有,前面的内容本王子也没听,把前面的也一并都讲了。”

    秦光远走上前,非但没有被眼前这少年的气势给吓住,反倒是直接大大咧咧的坐在了这少年的旁边,那样子好像就是对待一个老朋友一般。

    “讲倒也不是不能,这几日之中我每日能收不到一两银子,若是...”

    那少年也不等秦光远说完直接从怀中拿出一个装银子的袋子丢到了桌子上道:“够了吧?”

    秦光远嘴角之上的笑容更大了,把那少年扔到桌子上的银袋子掂量了一下道:“银子倒是够了,这么多银子足够讲上一月之余了,不过,现在没到开讲的时间,这位公子若是想听,请过了午时再来,至于前面已讲过的,这些银子倒是够让我再重新讲上一遍的,至于什么时候能讲那得看我的时间。”

    “你耍我?”那少年脾气并不好直接便把桌子上的佩剑给抽了出来,抽出的剑就那么明晃晃的架在了秦光远的脖子上。

    一见这种情况,站在一旁赵耀祖虽早就已经是战战兢兢了,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小心翼翼的道,“这位公子,光远年纪还小不懂事,你莫要与他计较。”

    “光远,这位公子喜欢听你讲,你就讲讲吧,莫要这么固执,秦家的香火还靠着你来传承的,再说了还有银子,又何必不赚?”

    在此时听到动静的赵大夫妇听到动静也是立马跑了出来,一看这种情况,也只能是劝秦光远妥协了。

    秦光远并没有因脖子上架着刀而坐任何改变,反倒是开始安慰起赵大来,“赵叔你放心,二王子是聪明人,光远若是死在这里的话,那当街杀人的罪名二王子一人可背不动,到时免不了是要连累燕王的。”

    “你是何人?你认识本王子?”那少年把手中的剑紧了又紧,随时要把秦光远的脖子给割断似的。

    “二王子消消气,坐下来听我慢慢讲给你听。”

    秦光远笑嘻嘻的用两根手指把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佩剑拨开。

    那少年还真就把佩剑收了起来,坐在了秦光远旁边的长条凳上道:“本王子倒是要看看你能讲出什么大道理来,今日你若是不能让本子满意的话,本王子把你这酒馆一并砸了!”

    那少年早在秦光远面对脖子上架上来的佩剑依旧是稳若泰山之时就已经对秦光远有了佩服之情,所以才能听秦光远的话坐了下来。

    “在北平城中能以王子自称的也就是燕王的几个王子了,再依照燕王府几个王子的年纪判断,定是二王子殿下无疑了!”

    秦光远即便是闭着眼睛也差不多能猜出眼前的这个少年是谁了,以王子自称做事又如此这般不考虑后果的也就只有朱棣的二儿子朱高煦了。

    朱高煦其实就是个愣头青,遗传了朱棣带兵打仗的天赋却没遗传了朱棣的谋略和睿智,不过与这样的人相交也不用费脑筋。

    朱高煦听了秦光远的判断之后,哈哈一笑,拍着他的肩膀道:“你的判断倒是有几分道理,看来本王子不适合做个纨绔公子,不仅这么轻易就被你发现了身份,本王子还想呢,带几人出来壮壮门面,没成想在你面前根本就发挥不出什么作用来,行了,你们两个都该干嘛干嘛去吧。”

第4章 染上重风寒

    朱高煦一挥手便把那两个随从打发走了,随后又凑近了秦光远,压低声音道:“你说句实话,刚才面对本王子的刀剑可有惧意?”

    听了朱高煦这话秦光远放心一些了,他还以为朱高煦凑这么近是要做些什么呢,他就说嘛,他也简单的读过一些明史了,也没听说过朱高煦有什么特别的癖好啊!

    秦光远笑了笑,道:“人皆怕死,我又如何能例外?”

    “哈哈...不错,你小子倒是敢说真话,本王子喜欢你这个性格,你这个朋友本王子交定了,拿些酒菜来,本王子要与你不醉不休,不到饭点,喝些酒总是可以的吧?”

    秦光远嘴角扯起了一个无害的笑容冲着朱高煦笑了笑,又对赵大道:“赵叔,你让后厨做些小菜,再拿几坛子酒过来。”

    “好,好,好,你与二殿下好好喝!”扭转之后的气氛和谐了许多,赵大才终于放下心来。

    能与朱高煦称兄道也总算是秦光远找到的一个靠山了,虽然这厮最后的下场并不怎么好,但这座靠山怎么说也还是能庇护他一段时间。

    赵耀祖很快便端来了几个小菜,又拿来了几坛子酒。

    “耀祖,坐下一块喝!”秦光远邀请着赵耀祖一块坐下。

    能与将来的汉王结识对赵耀祖也是有莫大的好处的。

    可奈何赵耀祖太过的没出息,或许是被朱高煦的身份给吓住了,无论秦光远说什么就是不肯坐下。

    赵耀祖一再不肯,秦光远也就不再勉强了。

    一顿酒喝下来,秦光远与朱高煦喝的倒是都是都挺畅快的。

    只不过,秦光远以前也没怎么喝过酒,酒量并不是很好,没喝多少便被朱高煦给喝趴下了。

    朱高煦喝得也不少,虽还能站起来,但也是摇摇晃晃的了,在站起来之后踉跄了一下,但大概是有武艺傍身很快便又稳住了。

    站起身来的朱高煦一把拍在了秦光远的身上道:“光远,你这酒量实在差了些,可得好好练练,本王子走了,午时过后再来给你捧场。”

    送走朱高煦之后,赵家人的心才终于算是搁到了肚子里。

    他们在这北平城中开这个酒馆也有些年头了,可却是从没接待过这么大一个人物,他们时刻都在担心,若是这位二王子喝酒喝多了直接把他这酒馆砸了可怎么办?

    在醉香酒馆中饭的饭点过了之后,醉酒的秦光远迷迷糊糊的听的赵耀祖说什么说讲要开始了,心中隐约觉着此事颇为重要,但奈何就是睁不开眼睛。

    而此时在秦光远的房间之中,不仅有赵耀祖在,朱高煦也到了。

    “二殿下,光远从没喝过这么多酒,今日的说讲恐怕是不能再进行了,二殿下请自便,小的得去与前来听讲之人解释一下去。”

    正准备往外跑的赵耀祖被朱高煦一把给拉住了,“去,端盆冷水来。”

    “啊?”赵耀祖不解了。

    “啊什么,快去!”

    朱高煦厉喝了一声,赵耀祖不敢多言了,这可是天潢贵胄的龙孙,顶撞他可没什么好处。

    水很快便端来了,朱高煦从赵耀祖的手中接过盆之后二话不说直接便泼到了秦光远的身上。

    秦光远猛然翻身坐起来道:“哪里发大水了?”

    朱高煦嘴角之上挂起了笑容,就连赵耀祖都偷偷的笑着。

    “光远,你这酒量可太差了些,本王子可比你喝得多,本王子早就没事了,你却醉成这般,怎么样?下午的说讲还能继续吗?”

    “可以。”秦光远的名声才刚刚打出去怎能说歇息就歇息呢。

    秦光远坚持把下午的说讲完成之后,当日晚上便感染了风寒,高烧不退,都开始说起了胡话,即便是在后世这都算得上是较为严重的风寒感冒了,若是一个治疗不及时那都可能烧成傻子,更别说是在这个时候了。

    此时治疗风寒之症并没有特效药,就是普通的风寒一不小心就得夺去人的性命。

    朱高煦自知秦光远生病是与他脱不了干系,自觉的把北平城中所有的名医都请到了,他自己更是好几日都没回王府,彻夜不眠的陪着秦光远。

    赵大是真的把秦光远当做是自己儿子看待的,在秦光远感染风寒昏迷之后有好几次都差点要对朱高煦动手了,幸好这个时候的陈氏和赵耀祖还算理智能拦着赵大一些,若是不然,其结果绝对不是秦光远想要看到的。

    “二王子,二王子...病人的烧退下去了,退下去了...”守在秦光远身边的郎中终于给所有人带来了一个极好的消息。

    朱高煦率先起身走到秦光远身边,用手试了一下秦光远的额头,确定秦光远的烧真的退下去之后,也松了一口气,“你们继续留下守着光远吧,放心,你们的诊费一个铜板都不会少的。”

    朱高煦安顿完那几个郎中之后,才对赵家人道:“本王子今日便先回去了,光远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秦光远的烧退下去了,赵家人的火气也没那么大了,对朱高煦的叮嘱答应的也是唯唯诺诺的,“二王子放心,光远就如小人亲子一般,小人一家自会照顾好他的。”

    第二日,朱高煦一大早便又来了,此时的朱高煦换了身干净衣服,又恢复了往日那般的雄姿英发!

    朱高煦到的时候,秦光远正喝着粥呢。

    “光远,你小子终于活过来了,你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本王子还不得愧疚死,早知道你小子身体这么差,本王子也就不泼你水了,本想着让你当日下去能继续说讲,没成想,你这一病直接耽误了好几日。”朱高煦一到就婉转的与秦光远道起歉来。

    秦光远也从赵家人口中听说了这三日朱高煦是怎么做的,心中仅有的一丝怪怨顷刻之间也烟消云散了。

    “二王子,我听赵叔说你不仅把北平城所有的郎中都给请过来了,还不眠不休的守了我好几天,你好几天都夜不归宿,王爷没责罚于你吧?”秦光远换了个话题!

    “没有,这几日父王一直都与那个大和尚待在一起,根本就顾不上管我区区夜不归宿之事,母妃倒是问起几句,被我给搪塞过去了,算了,算了,不说此事了,你下午还能继续说讲吗?”

    秦光远还没开口说话便先打了个喷嚏,“估计是不行了,我感觉浑身乏力,连说话都没力气了!”

    大冬天的一盆了冷水直接泼了上来,哪能这么快就痊愈。

    “算了,反正都已经三日没说讲了,也不差这几天了,你好生养病吧,本王子先走了,你若是想要找我,派个人直接去燕王府就行了。”

    现在的朱高煦还只是个王子,身上虽无半点儒雅之气,但却有已有些许的大将之风了,说着就要往外走,秦光远及时开口道:“二王子,请稍待一下,在桌上有我将要说讲的一些底稿,你倒是可以先看看。”

    “是吗?”朱高煦大步流星般走到书桌之前翻找几下之后才终于找到,找到之后就站在那里看了几页,很快便被里面的内容所吸引了,不知不觉之中便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之上。

第5章 朱高炽登门

    后面的一些内容秦光远写的并不多,半炷香的时间朱高煦便已是看完了全部的内容,意犹未尽的道:“这就又没有了?”

    秦光远呵呵笑着,道,“这几日我没按时说讲,外面的那些人肯定是急坏了吧?二王子,请你帮个忙,把我已经讲完的这些底稿印刷成册然后再放到书坊之中卖出去,我还得养几日的病,外面那些着急听我说讲的人非得把赵叔的这个小酒馆给拆了不可的。”

    “你就这么有自信?你莫不是担心等你好了再继续说讲了已经没有人能记得起你的大名了吧?”

    朱高煦并不傻,一下便猜出了秦光远的内在想法,既然被朱高煦猜出来了,秦光远也没在隐瞒,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二王子明见。”

    朱高煦哈哈大笑道:“我就喜欢你小子这样直白的性子,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出来不好吗?又何必非得藏着掖着,说话要说就说全乎了,说半截露半截的有什么意思。”

    “二王子,高见。”

    “哝,你把你要印刷的东西都整理出来,本王子立马就给你忙这个事情,定要把你的东西给加紧印刷出来,等明日便把你这个东西传遍北平的大街小巷。”

    秦光远写的这些东西太过新奇了,不管到哪里去印都需要重新排版,甚至有的字还需要重新刻板,想要把此事尽早完成还得让朱高煦这种有权势的人物去做的。

    在秦光远整理书稿之时,朱高煦便好奇的问道:“光远,看在本王子给你无偿跑腿的份上,你可否透露一下叶俊峰后来如何了?”

    秦光远一边整理书稿一边道:“若是与二王子讲了,还请二王子保密,千万不能与任何一人透露。”

    朱高煦除了欣喜之外,自然也是满口答应。

    ‘叶俊峰到了大宋之后自告奋勇去了开封府,很快便受到了包拯的器重,后来跟着包拯屡破奇案,最关键的是还在对对抗辽和西夏做出了功绩,在仁宗朝那重文轻武的朝代里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

    秦光远为了他写的小说能够大火在选材之上可是经过慎重考虑的,在普通百姓的心中无不希望能有一个包拯那种的清官,不畏强权只为守护着公平与正义,而即便是普通百姓同样也有一个英雄梦,行侠仗义又能保家卫国。

    这两点结合在一起便能满足更多人的需求。

    秦光远只是大体之上介绍了一下这本书的整体脉络,朱高煦却是听的认真,“你书中的那个包拯不会是戏文之中的那个包青天吧?在真正历史上的包拯可并非那般吧?”

    秦光远把整理好的稿子直接递到了朱高煦的面前,笑着道:“这个我也清楚,只有这样的包公才是下面普通百姓喜欢的形象,我所写的这个是小说,并非真正说书人的底稿,小说其实与戏文差不多,都需要艺术性的加功的,懂吗?”

    朱高煦似懂非懂的摇摇头道:“本王子还是去印刷吧!”

    朱高煦从秦光远的房间离开之后,赵耀祖才匆匆走了进来,“光远,外面有好些人都在问你病情如何了,何时再开始说讲?”

    “就说我身体有恙,还需休养几日,二王子已经把我的底稿拿着去印刷了,明日这些东西便要在各大书坊售卖了。”

    “这些底稿还能放到书坊中售卖?”赵耀祖诧异的问道。

    “当然,我写的这个小说本就是用来读的,只是我担心有人会不认字,才会说讲出来的。”

    ......

    次日的上午,朱高煦拿着已印刷好的书稿到了醉香酒馆,已经是日上三竿了,秦光远还在呼呼大睡着呢。

    朱高煦进了秦光远的房间之后便直接扯起开了他的被子,道:“秦光远,本王子在外面为你的事情忙里忙外的,你还在这里睡觉,好意思吗?”

    秦光远看进来的人是朱高煦也没怎么搭理他,把被朱高煦扯开的被子又搭在了自己身上,眼睛都没有睁开道:“二王子,我风寒还未痊愈啊,你就体谅一下吧。”

    “算了,懒得跟你说,告诉你,本王子帮你印了五十本,刚放到各个书坊之中便被抢购一空了,各书坊的老板正在加印着呢,他们均与本王子谈好了,所赚书费,三七分,你七他们三,这是五十本赚取的银子。”

    朱高煦直接把银袋子丢给了秦光远,听到银子的响声之后,秦光远才翻身爬了起来,一边数钱一边道:“五十本就卖了这么多?”

    朱高煦有些鄙夷,“才三两银子你就这般了,若是日后见了三千的时候你还不得乐死?”

    秦光远对朱高煦的鄙夷置之不理,把银子收好之后才回了一句,“我就是个俗人,不过,三千倒不至于,若是有几万几十万的话,说不定呢。”

    陈氏确定了秦光远的风寒痊愈之后才允许他自由行动了,陈氏对秦光远真的是很好,对陈氏的话秦光远也不愿去忤逆。

    在秦光远恢复了自由的当日下去便又继续在醉香酒馆开始了他的说讲,这次前来听秦光远说讲的人竟比前几次多了几倍,整个醉香酒馆都有些放置不下这些人了。

    大部分人的手中还拿着秦光远在各大书坊之中发行的底稿。

    看来秦光远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若不是因他生病了几日时间也不可能吸引来这么多人的。

    秦光远也不怯场,在前来听他说讲的人进来的差不多了之后,他的所讲便开始了,继续说讲的秦光远依旧还是那般的绘声绘色,当讲到包拯说话之时,还加重了语气就如戏曲里面的那般,把那些个听众都好像带入到情节之中了。

    下面的听众听的是如痴如醉的,秦光远卡的结点却很是时候,也不需醒木,反正在精彩之处来一句,“今日说讲到此完毕,请各位听众明日继续关照。”

    “什么?这就完了,不是说说讲半个时辰吗?这么一会儿怎能够半个时辰!”

    “就是啊,秦家小子是越发的奸滑了,每次到精彩之处就戛然而止,这不是诚心吊人胃口吗?”

    ...

    类似于这样的话秦光远已经是听过无数遍了,早就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赵耀祖也慢慢习惯了帮着秦光远去做这些善后的事情了,也不用秦光远操心便能够把这些人笑呵呵的送出去。

    在前来听讲的人都陆陆续续差不多走空之后,秦光远才注意到了还稳坐的两桌人,一桌自然是朱高煦了,只是在他旁边还多了一个较他年纪还小一些的少年。

    而在另一桌上坐着一个衣着华贵却比较肥胖的人,在这人身边还坐着两个看起来像是家仆打扮的人。

    秦光远凭借自己敏锐的直觉,第一时间便猜想到,这两桌上的人恐怕就是朱家三兄弟了。

    现在在整个醉香酒馆也就只剩下朱家三兄弟了,赵耀祖知晓朱高煦是秦光远的朋友,便走到朱高炽跟前道:“这位客官今日的说讲已经结束了,请明日再来吧!”

    朱高炽指了指朱高煦那一桌笑呵呵的道:“本世子与他是一起的。”

    朱高煦白了朱高炽一眼没说话也算是默认了。

第6章 结识朱家三兄弟

    朱高炽好像没看出朱高煦的不待见一般,在那两个家仆的搀扶之下坐到了朱高煦旁边的凳子上,笑呵呵的喊了句,“二弟,三弟。”

    朱高煦并没搭理朱高炽,倒是朱高遂颇为规矩的喊了声,“大哥。”

    秦光远佯装整理着东西,却把朱家三兄弟的互动看在里眼中,在他们三人都稳稳当当的坐下来之后,秦光远才把整理好的书稿交给赵耀祖保存,他则是迎着走了过去。

    朱家三兄弟坐在一桌之上的意思已经是很明显了,秦光远也没装傻,直接依次喊了一句,“世子,二王子,三王子。”

    秦光远打过招呼之后,率先开口的便是朱高炽,他依旧还是那副笑呵呵的表情,举着手中秦光远已经发行出去的书稿道:“秦公子已发行的小说本世子也看过几遍,全文没用一句知乎者也,朴实无华的语言却吸引人不知不觉投入进去,今日的说讲更是绘声绘色,比之小说还要好上许多,秦公子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虚伪!”秦光远还没开口,朱高煦便低声道了一句,坐在这里的人耳朵都不背,他即便是低声道出的一句话也是被听的一清二楚了。

    朱高炽竟好像没听到一般,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

    既然朱高炽都不做任何的言语,但秦光远也只能是装没听到了,笑呵呵的回了朱高炽夸赞,道:“世子谬赞了,只是以后世子就莫要称呼光远公子了,秦家早就已经败落,当不起这身公子的称呼了。”

    秦光远也搞不清楚朱高炽的意思,在他面前还是当规规矩矩的才是。

    朱高炽心思绝对比朱高煦要高深的,朱高炽身体有疾一直不被朱棣喜欢,却能够在太子之位上坐了那么久并在最后顺利坐上了皇位,没有两把刷子断然是办不到的。

    朱高炽脸上仍旧挂着微笑道,“那日后本世子便与高煦一样以光远称呼吧,还请光远不要嫌弃才是!”

    秦光远只是个小人物,在这种情况之下他能说什么,只能是满口答应了。

    朱高煦全程都冷着脸没说一句话,不过在秦光远答应了朱高炽之后朱高煦也没多说什么,那也就说明,现在的朱高炽和朱高煦虽不见得有多么的手足情深,却也并没有那种不可调和的矛盾在。

    “既然大哥二哥都交你这个朋友了,那本王子也交你这个朋友了。”朱高遂接着道。

    眼前的朱家这三兄弟以后不是皇帝就是王爷,秦光远得罪谁都不好,既然他们三个都抢着与自己交朋友了,那秦光远便也就只能答应下来了。

    秦光远其实一直都在担心朱高煦让他从朱高炽和他自己之中选一个结交,若是到了那个时候,秦光远还真就不知道该怎么选了。

    朱高炽日后是太子更是皇帝,但朱高炽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结交的都是些文人,读书中举的文人必然不会看上秦光远所写的那些不入流的文章,若是让秦光远八股取仕,秦光远也办不到,到时候肯定是会朱高炽阵营之中的人所排挤的。

    而朱高煦结交的是武人集团,虽说是不会排挤秦光远,可他们的造反注定是要失败的,朱棣不舍得杀自己造反的儿子,可保不齐就要对朱高煦身边的那些亲近之人动手的。

    “耀祖,你去通知后厨做几个小菜来,我要与几位王子喝几杯!”

    前几日秦光远生病可就是因与朱高煦喝了酒的缘故,现在秦光远又要喝酒了,赵耀祖难免是会有些担忧的。

    秦光远说起来好歹也是与赵耀祖一块长大的,自然清楚赵耀祖迟迟不可行动的原因是什么,给他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道:“放心吧,这次不会喝多了。”

    在酒桌之上秦光远并没有刻意的去调和朱高炽和朱高煦的矛盾,朱高煦对朱高炽虽在言语之上有些敌意,但几人在酒桌之上喝得还是很畅快的。

    朱高炽很有领导才能,在酒桌之上顾虑到秦光远的感受,并没有一味的劝酒,让让酒桌之上的所有人喝得畅快之后还能够让秦光远保持着清醒。

    这样的能力可不是普通人能够具备的。

    在酒桌之上喝过酒之后,朱高炽在两家仆的搀扶之下回去了,现在的朱高炽还年轻,虽肥胖之外还有些足疾,但看起来却也是很阳刚的,不说给人一种英姿勃发之感了,却也能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

    这样的人或许不能做个像朱棣这样有所建树的边王,却也会成为一个治世的明君的,历史上的仁宣之治也不是白来的。

    朱高炽走了之后,朱高煦才认真的与秦光远介绍了一下朱高遂,“光远,这是我三弟,对你写的小说特别感兴趣,今日我便带他一块来了。”

    “承蒙三王子能看上光远的拙作。”在这位将来的赵王殿下没先开口,秦光远还是该把自己的客套表现的足够了才行。

    “行了,我今日带高遂来,他就是想与你交个朋友的,高遂也喜欢直来直去的,在他面前就不必装了。”

    秦光远哈哈一笑,立马变得从容了许多道,“三王子一脸严肃,我还以为你不愿结交我这个朋友呢。”

    “怎会?高遂可不像大哥,你别看大哥表面上与你笑呵呵的,客气的很,谁能知晓他在背后会不会阴你,算了,不说他了,你后面的书稿写了吗?先拿给我看看!”

    朱高煦也只是抱怨一下对朱高炽的不满就转移了话题,秦光远就犯不上再转过去纠缠那个话题了。

    “写了点儿,你直接去我房间看吧。”

    秦光远从开始决定写小说起也只不过是想由此来谋口饭吃,却没想到短短几日时间,不仅将来堂堂的汉王殿下会成为他的第一个读者,现在还加了一个赵王,而且竟还结交了未来的洪熙皇帝。

    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难道这是要腾飞的节奏?

    不过再想想朱棣马上就要靖难起兵了,当时朱棣起兵的时候可只有八十家仆,想要在建文的重兵之下取得胜利,那可是得付出代价的。

    秦光远宁愿安安稳稳的做一个富家翁,也不愿参与到任何危险的事情中去的。

    死过一次的秦光远,可是格外的怕死。

    “光远,光远...”思绪飘到千里之外的秦光远被朱高煦给喊了回来,“想什么呢,叫了你好几次都没回应!”

    “哦,想了下后面情节的开展,你刚说什么?”

    “我说你怎么写了这么点儿,根本就不够看啊!”

    “就这些若是说讲的话也够三天用了,这可是费了我好大的辛苦才写出来的。”

    秦光远说的也是实话了,无论是原主还是他对用繁体字书写毛笔字都不是很熟悉,现在能写一些也仅仅是凭借了原主启蒙之时所学到的那些东西。

    原主在读书之上并没有任何的天赋,在秦家还未落败之前秦家虽给他请过教授他启蒙的先生,但他几年时间也是发展平平,因而记忆之中所存下来有关于这方面的东西并不多。

    “这几日书坊之中的书卖得很不错,你写出来之后直接放到书坊中卖了有多好,为何非得说讲完了之后再去印刷?这不是浪费口舌吗?”

    “往那里坐上半个时辰就有将近一两银子进门,何乐而不为呢,再说我坐在那里说讲,不仅能为我将来发行的小说做宣传,最关键的是还能给赵叔的酒馆拉来客人,多好啊!”

    朱高煦年纪虽比秦光远大,但在很多事情面前却是无法扭转秦光远想法的。

    “算了,不管你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已告诉了那几个卖你小说的书坊老板了,他们会定时把你该得的银子直接给你的。”

    说实话朱高煦也帮了秦光远很大的一个忙的,若不是朱高煦的帮忙,秦光远也不可能短短几天时间挣到这么多银子的。

第7章 秦光远的见解

    自从与朱家三兄弟结识之后,他们三个几乎天天都来给秦光远捧场,几乎每日都会与秦光远坐在一起喝喝酒,刚开始的时候只是随便聊聊,到了后来朱高炽也有意无意的会谈起当下的局势。

    秦光远从未来而来也少量的接触过一些大明的历史,自然也就能说上一些,每每都能说到朱高炽的心坎之上,自然也是越发的得朱高炽的好感。

    “光远,皇爷爷这几日身子不太好,大行恐不远了。”

    听了朱高炽带来的消息,秦光远心中也了然的很,现在是洪武三十一年的农历二月份,而据历史记载朱元璋是于闰五月驾崩的,现在在北平的朱棣能收到朱元璋身体不好的消息也在情理之中。

    “若是皇太孙继位了,父王恐有危了!”

    这话是朱高炽说的,秦光远也并没反驳,朱高煦倒是首先开口了,“父王可是皇爷爷亲封的藩王,他朱允炆即便是继位又能如何?”

    朱高炽直接问了秦光远,“光远,你怎么看?”

    “国家大事岂是光远一介草民能妄议的。”

    若是其他的事秦光远还能高谈一番,像这种比较敏感的话题还是说为好。

    “光远,这里也就只有我兄弟几人,不管你说了什么都绝不会从我兄弟几个的口中泄露出去的,你就放心大胆的说吧,难不成你还信不过我兄弟三人?”

    朱高炽特别想听听秦光远对现在的这种局势是怎样判断的,他觉得能写出那种小说的人心中肯定是有自己独特的见解的。

    现如今他父王的境地也十分的艰难,说不准就能从秦光远口中得到一个能够让他父王豁然开朗的答案。

    “光远,你就说说吧。”这次的朱高煦竟然与朱高炽站在了同一战线之上了。

    朱家三兄弟都眼巴巴的看着秦光远,秦光远也实在是不好推辞了,只好开口道:“若皇太孙继位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必然会是削藩!”

    “什么?怎么可能?”听了秦光远的话最为激动的自然是朱高煦。

    虽秦光远所说的这个情况朱高煦从没想过。

    朱高炽脸上虽有震惊,但却依旧还能够儒雅的坐在那里,只不过是特别好奇的等着秦光远口中的下文。

    只听得秦光远继续说道:“此事其实很容易想明白的,皇太孙与先太子一样都与文人走得较近,也最倚重文人,而朝中的那些文臣们有不少人自当今陛下还没把藩王封出去之时便持着反对意见,这么多年过去了,仍旧有不少人时刻想着要削藩,当今陛下还在世,他们或许不敢多言,一旦皇太孙继位,有这些想法的大臣们便就要蹦出来了。”

    话既然已经所到此了,也无需再藏头露尾含含糊糊的了,秦光远又继续道:“且如燕王这些王爷们都位高权重,曾为大明朝立下过不朽功勋,皇太孙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必然会对燕王这些叔叔们有所忌惮,即便是没有文臣建议,他在寝食难安之中也会把这个问题很快提上议程的。”

    朱高炽听了秦光远的话之后并没有太多的吃惊,可见陈栋的这番言论他也是认同的,又问了一句,“那以光远之见现在父王能够做些什么?”

    “什么都不可做,以不变应万变,现在陛下身子虽不是很好,但龙威还在,陛下知自己大限将至,正想着为皇太孙继位扫清障碍呢,一旦燕王有任何举动,那其实就是等于把脖子伸到了陛下的刀下了,燕王府上下恐都有危险了。”

    秦光远说到这里其实就已经把现在的局势都分析的差不多了,朱高煦还想问些什么被朱高炽给制止了,“二弟,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朱高煦也不傻,在朱高炽开口之后立马想到秦光远说到这里已经是够明显的了,不管再问什么都会显得有些多余。

    这次很意外的是朱家三兄弟是一块走的。

    秦光远也明白他日后若是想要靠上朱家三兄弟这几座大山,并不能仅仅靠酒桌之上的关系维持,该表现的地方还是得表现的。

    从醉香酒馆出来之后,朱高炽便与朱高煦道:“二弟之前有没有派人查过秦光远的身份?”

    朱高煦懒洋洋的道了一句,“你已经派人查过了吧?”

    朱高炽略微尴尬的一笑道,“嗯,不错,是查过了,以前只知此人小说写得好,说讲也好,今日交谈发现其见解也够独特,而且还正中要害,今日光远的这些言论得与父王禀告一声了。”

    “随便你!在我这里,光远永远都是我兄弟。”朱高煦留下一句话之后便朝前走了。

    朱高炽在后摇着头与身边的随从笑了笑道:“这个二弟的脾气真是倔,我也只是说要把今日的事与父王禀报一声,也没把秦光远当兄弟啊?”

    街上朱家兄弟的交流秦光远并不知晓,他更不知晓的是,朱高炽直接把他在酒桌之上说的话原封不动复述给了朱棣,同时秦光远近几日所发行的小说也一并发在了朱棣的案头。

    朱棣依靠在椅背之上,虎背熊腰的,手中把玩着茶盏,颇为玩味的问道:“这个秦光远这几日在北平城中的风头很盛嘛!还能有这样的见解?他的身份是否做了详查?”

    现在的朱高煦已经十八岁了,完全有能力帮上朱棣了。

    “详查了,秦家在落败之后便被赵大收留,之后就一直留在了醉香酒馆之中,身家清白。”

    朱棣抿了一口茶,才道:“嗯,你先下去吧。”

    对秦光远是何种看法,朱棣在朱高炽面前也没有直接言明。

    在朱高炽合上房门之后,从一旁的屏风之后走出一个身着僧衣手拿佛珠的大和尚。

    “秦光远毛头小子的见解倒是与大师不谋而合了,对这个秦光远大师怎么看?”朱棣笑着问道。

    大和尚也没直接回答秦光远的问题,只是拿起案头秦光远这几日所发行的小说。

    秦光远几日以来发行的小说也没有多少,大和尚没用多长时间便读完了,在读完之后便直接递给了朱棣手中。

    “这小说写得着实不错,直白的文字读起来倒是能够松快不少,看多了四书五经,读读这样的小说倒也是个不错的消遣,不过这小说若是被那些自诩圣人门下的人读了之后免不了是要批判一番的。”

    大和尚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世子说那秦光远只有十二岁吧?能写出这样的东西又能有那般的远见,王爷就不想亲自去见见他吗?”

    在大和尚的这番话说完之后,朱棣也已经把案头的小说读完了。

    朱棣读完秦光远的小说之后,只是道了一句,“是得去见见,看过这小说,本王倒是对此子越发的感兴趣了,希望这个秦光远不会让本王失望。”

第8章 又涨价了

    次日中午时分,还未到说讲的时间醉香酒馆外面便已经是聚集起不少人了,这些人都是前来听秦光远说讲的,这些人手上的闲钱并不多,为了听秦光远说讲,只能在家中早早的吃了饭赶到这里等着了。

    而在醉香酒馆吃饭的人也不少,这里的大部分也都是前来听秦光远说讲的,他们是属于手中有些余钱的那类人,在酒馆吃饱喝足之后还能拿出些余钱来,因而才能肆无忌惮的坐在酒馆之中大快朵颐着。

    这些人也摸准了秦光远的风格,在吃过饭之后也不等赵耀祖赶,便都乖乖的退出了酒馆。

    “光远,自从你的小说在各个书坊发行之后,前来听你说讲的人多了不少,今日看着架势要比昨日还要多上一些了,咱这酒馆都快要放置不下这些人了。”

    秦光远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回道:“有何放置不下的,人多了就挤挤,他们若是愿意听,挤挤也无妨的,若是不愿听,就是每人给他们弄一个雅间也留不住人的。”

    赵耀祖毕竟只是个孩子,再加上从小受赵大夫妇老实本分潜移默化的教育,对秦光远的做法竟有些心虚了,“这样不好吧?毕竟他们都是花了银子的。”

    “有何不好?我费劲辛苦写出这些小说容易吗?大晌午的还要说讲给他们听,收他们几个铜板又怎么了?这世上哪有什么免费的午餐,他们既然想听那就得交钱,今日每人收八个铜板,少一个都不行?”

    “八个?那都能买好几个馒头了!”

    秦光远把最后一张桌子上的残局收拾干净。

    “有人说不准宁可不吃馒头也要听我说讲呢?你跟着我每日有银子赚就行了,何必去操心别人的事儿,他们若是没银子的话,自然也就不会来听我说讲了,但凡来听我说讲的都是能吃起馒头的。”

    赵耀祖一贯都是以秦光远马首是瞻的,被秦光远这么一说也不多言语了。

    “去,开门吧,记得今日要收八个铜板。”

    赵耀祖连道几声道:“知道,知道,放心吧,他们就是少一个铜板我都不会放他们进来,只是那些街里街坊的少不了又要在爹面前说我们两个的不是了!”

    幸好,无论外面的人怎么说,赵大一直都是站在秦光远这边的。

    在秦光远和赵耀祖收拾酒馆客人吃剩下的残羹剩饭之时,外面等候秦光远说讲的人好像又多了一些。

    赵耀祖吱呀一声打开门之后,便面无表情的开口道:“今日进此门则得交八个铜板了,愿交银子的进,不愿交的请回!”

    三个铜板对于好多人来讲并不算是太多,但时不时的涨价,却是让好多人接受不了。

    “怎么又涨了,前些日子不是刚涨过吗?”

    “是啊,刚开始的时候不是只收三个铜板吗?”

    “这黑店,迟早得一把火烧了它!”

    秦光远一直在酒馆之中对众人一言一句的抱怨听的不是很清楚,但后面这人的抱怨正巧被踏出酒馆的他给听了个一清二楚。

    “哎,这位爷,我说讲收你八个铜板,那不是强行的吧?你愿意交这个钱的就进来,不愿交小子又何曾勉强过你,但若你烧了小子的店,小子就得去官府告你去了,到时候可就不止是八个铜板的事了!”

    那人的抱怨完全就是脱口而出的,哪有什么烧了人家酒馆的想法,被秦光远这么单独的指出来,再也没有刚才那般义愤填膺的气势了,没底气的道:“我只不过是说说而已,让我烧了别人的店,我哪有那个胆儿,是吧?”

    秦光远见此人服软了才笑着道:“小心祸从口出!”

    “是,是,是...我知晓。”那人年纪不算大,但也绝对是比秦光远大的,被秦光远教训只能是连声应答了,谁让他口出狂言的一句话偏偏被正主给听到了,这若是哪天这店真的着火了,那他不得跟着吃官司?

    更何况这店也却是够黑的,八个铜板还听不到半个时辰的说讲,这里面有不少人肯定是早就对此看不惯了,若是真有人借他说的这句话发泄怨气的话,那他真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秦光远突然之间涨了三个铜板,并没有人做第一个进入之人,谁都不愿意交这个钱,谁又都希望有人能够与秦光远做番理论,把价钱往下降降。

    这个事情只能是靠他们自己解决,没有任何的强买强卖,即便是官府都很难插手的。

    就在僵持不下之时,一少年从人堆之中挤出来道:“八个铜板就八个铜板,能听光远说讲,花上八个铜板也值了。”

    这个少年也算是为这僵持不下的氛围打开了一条突破口了。

    能为秦光远在这个时候解围的屈指可数的也就那么几人。

    没错,这少年就是朱高煦。

    人们一听少年的这声音纷纷为其让开了一条路。

    没等朱高煦走上前去,人群之中便有人开口了,“别听他的,那少年可与秦家小子认识,我瞧见他经常出入醉香酒馆的后门,两人经常还有说有笑的在一块喝酒。”

    此人的声音爆出来之后,在场的众人唏嘘一片都认定了这少年是秦光远的托儿了。

    秦光远与朱高煦并没有马上对众人的质疑回应,两人倒是先打起了招呼,“光远...”

    没等秦光远询问,那少年便直接开口回道:“三弟跟着大哥在后面。”

    若不是这朱高煦主动开口与秦光远说话,秦光远还真就不好与朱高煦主动打招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若是把朱高煦的身份暴露出来,那绝对要比现在个场面还劲爆的。

    朱高煦走上前去便掏出几个通报,一个个放在赵耀祖所拿的托盘之中,砰砰八声声响,一声都不缺。

    朱高煦把八个通报放下之后也没理会外面人的质疑,直接进去寻了个最佳的位置坐了下去。

    在朱高煦进去之后,朱高炽和朱高遂便紧接着走上前,在朱高炽身后还跟着两个随从。

    朱高炽满面笑容的与秦光远打招呼的同时,他其中的一个随从便把一把铜钱放到了赵耀祖的托盘之中。

    他们之中四个人,本来是需要三十二个铜钱的,那一把只多不少。

    在朱高炽进去之后,秦光远才笑回答了刚才那人的质疑:“你说的没错,我与他们是都认识,也经常在一块喝酒,但即便是他们想要听我说讲那也得交钱,这个规矩任何人都不能打破!”

    “各位,我奉劝你们一句想要进去的就快些,先进去的想往哪里坐就坐哪里,若是晚了只能坐犄角旮旯的位置了,若是再晚了的话,那连进门的机会都没有了,酒馆也就那么大一块地方,可容不下多少人的。”

    秦光远这些话终于起了作用,有人尽开始乖乖交钱了,现在多花三个铜板进去还能寻个绝佳位置,若是晚了,花着同样的钱就真的只能是犄角旮旯挤着了。

第9章 有人找事

    醉香酒馆本就是个小酒馆,四五张桌子,能同时容纳三十人吃饭已经是极限,此时却生生的挤进了一百余人。

    秦光远坐在上方的位置,声音虽有些许的稚嫩但却也依旧是那般绘声绘色,把下面的人听的是如痴如醉,好多人随着秦光远的说讲在脑海之中呈现出了一副生动的画面,好像那个侠肝义胆的叶俊就在眼前一般。

    整个酒馆除了秦光远的说讲之声,再没有一丝其余的杂音。

    就在所有人都屏息凝神陶醉在秦光远小说的情节当中时,一道讨厌的声响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人呢?都死哪去了,加水,加水!”

    随着这道讨厌的声响一出来,人们面前那个侠肝义胆的叶俊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众人恶狠狠的目光一齐朝着发出声响的那人看过去。

    秦光远说讲的兴致被破坏了,心情与众人也差不多,不过,还是朝着旁边的赵耀祖吩咐了一句,“耀祖,去给他加些水去,顺便问一下在坐的还有谁要,都一并加上!”

    秦光远在早些的时候是承诺过要给前来听说讲之人白水喝的,但后来前来听说讲之人越发的陶醉于他所说讲的小说情节当中了,中途并没人需要加水喝,还有人觉着赵耀祖时不时的绕来绕去为他们加水有些碍事,因而说讲中途加水的这个事情也就停了。

    现在既然有人需要水喝,那还是就得给人家喝,赵耀祖从后厨取了水,小心翼翼的为那人倒入了茶杯之中,客气的道:“慢用!”

    那人在赵耀祖还没离开之时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只听噗嗤一声又全吐了出来,随后一巴掌甩在了赵耀祖脸上,那人虽不算高大,但毕竟也是成年男子,赵耀祖只是个孩子如何能经得住他用尽全力的一巴掌,自然顷刻之间就摔在了地上。

    赵耀祖摔在地上之后,那人还朝他踹了几,“这么烫的水,你要烫死老子啊!”

    离得较近的赵大夫妇立马跑了过去,陈氏护着赵耀祖,那人依旧一往上踢,毫无疑问的都落在了陈氏身上。

    赵耀祖却是不断的朝着那人赔礼道歉,“这位客官,孩子还小不懂事,小老儿再去给你拿水!”

    那人抓着赵大的衣领恶狠狠的道:“老东西,你家小子烫了老子就想这么了事,赔钱,今日你若是不拿出三十两银子的话,这事就没完!”

    说着一把便把赵大推到在地,这还不行,又揪起赵大道:“告诉你,今日你若是不拿这个银子的话,我就让你这酒馆开不下去,秦家那小子还想在这说讲,没门?”

    三十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何况此人中气十足哪像是真的被烫伤的样子,这完全就是来酒馆耍赖皮的嘛!

    秦光远在赵耀祖被甩了一巴掌后心中就有些气愤了,现在对他恩重如山的赵家人又被这人这般欺辱。

    此刻他心中的怒火已经是烧起来了,趁着朱高煦没注意便一把抽出了他间的佩剑朝着赵耀祖的位置挤过去。

    朱高煦感觉自己间的佩剑被抽走之后,正准备反手制服贼人,扭脸一瞧发现是秦光远,“光远,你拿我佩剑作甚?”

    秦光远根本就不搭理朱高煦,一个劲儿朝着拥挤的人群挤去。

    本来拥挤的众人看到秦光远手中提着的剑都纷纷让开了一条路,更有胆小之人早就溜之大吉了,秦光远说讲是好,但总不能为了听上几句说讲把小命丢掉了吧?

    趋利避害本就是人的本能。

    秦光远走到那人面前便把手中的佩剑直接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秦光远年纪小,个子还没长高,那人虽说也不算高,但也还是要比秦光远高上一头的,秦光远手中的佩剑抵在那人的脖子上,给人的视觉感并不是很好看。

    那人从没想过秦光远一个小娃娃竟然会把剑抵在他的脖子上,一时之间也害怕了,不过很快又强起来了,“秦家小子,你本事倒是不小,我倒是要看看你胆量是否够,有胆你就用力!”

    秦光远笑了笑道:“好,你既然想用你的命给我练练胆,小子先谢谢你,今日就先让你见见血,若是不小心用力猛了,放心,小子会把那三十两银子交到你家人手中的。”

    秦光远的笑容让那人颇为一震,心里咯噔一下,还没过来,便感觉脖子上一阵疼痛,随后感觉脖子上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伸手一,鲜一片!

    “秦家小子,你竟敢...”话还没说完,两眼一翻便倒在了地上。

    “杀人了,杀人了...”不大的酒馆之中立刻便想起了一片惊恐的喊声。

    秦光远颇为的气定神闲,左手往下示意人们不必这么惊慌,随后把右手拿着的佩剑咣当一声扔在了桌上,端起桌子上赵耀祖刚为那人倒的白水喝了一口,自言自语的道:“这也不烫啊!”

    随后含了很大的一口,鼓起腮帮子便朝着倒在地上那人的脸上喷了出去,没过多长时间,那人脸上的八字胡动了动,幽幽的睁开了眼眸。

    眼睛睁开看到面前的秦光远,一脸诧异的道:“秦家小子?你也死了?”

    “原来是被吓晕的啊,我就说秦家小子不会这么没分寸的。”那人醒了人群之中才有人说出了这样的话,不过,说这话的人或许就是那个第一个喊杀人了的人,因而对这句并不算恭维的话秦光远也没任何感觉。

    “我没死?”那人惊疑着道了一句,随后便欣喜的蹦跳了起来。

    秦光远除了赵家人被殴打表现的愤怒了些,其余的时候都非常的淡定,“各位,今日出了些许的状况,说讲就到这里,明日说讲延长到一个时辰作为补偿,对不住了,各位,今日先回去吧!”

    “好说,好说,今日就让赵家掌柜好生养伤吧!”

    有了第一人的带头,前来听说讲之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了醉香酒馆,有人在离开之前还特意叮嘱赵大好生养伤!

    这些人在离开之前特意叮嘱赵大,不见得是冲着赵大的,有好多人恐怕是冲着秦光远去的。

    今日秦光远的表现完全不像是他这个年龄该有的,凭借着这份魄力,日后的前途也当是不可限量的,与赵大搞好关系也就是与秦光远搞好了关系,若不是有聪明之人想到了这层,如何能轻易离开,毕竟他们花了八个铜板却只听了一半,最起码也得退回是个才行。

    众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也没人为难秦光远,在众人都走光之后,那人弯拱手道:“今日之事都是我之错,赵掌柜家一家的汤药钱都我一人都出了,秦胆量实在教人佩服,可否交个朋友?”

    这人也不算是一无是处的,最起码在秦光远刚把佩剑架在他脖子上之时还算气的。

    秦光远笑了笑,“我秦光远也不差几个汤药钱,你打了人,赔几个汤药钱就想了事?还想和我交朋友,未免想的也太简单了些吧?”

    那人有些愁眉苦脸,他实在想不到该如何补偿了,“秦小兄弟,你说该如何办?要不你也打我一顿?”

第10章 完美的解决

    秦光远抓住了那人的这个话茬,有些咄咄逼人的道:“这是你说的啊?”

    “赵叔,赵婶,耀祖,听见了吗?他是怎么打你们的,你们就怎么打回来!”

    赵大只是普通老百姓,一辈子讲求与人为善,只有他挨打的份儿,从没有他打别人的时候,连忙摆手道:“光远,这个事要不就这样算了吧,我们也没多大的事儿!”

    赵大的这种想法已经在他脑海之中生根发芽了,秦光远可没有本事短时间之内去扭转了他的这个想法,冲着那人道:“算了,既然赵叔不想与你计较,此事也只能是这样了,不过,赵叔一家的汤药费你得出,除了汤药费,还得有营养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

    秦光远掰着手指头数了一大堆,把那人听的是一愣一愣的,那人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营...营养费?还有误工费,这个误工费我倒是可以理解,那个精神损失费又是什么?”

    对这些重目繁杂的东西那人自然是搞不清楚的,不过倒也是爽快,“秦小兄弟,这样,不管这些东西是什么了,你说需要多少直接开口。”

    “这是你说的!我也不为难你,我割了你一刀,你打了赵叔三人,你再拿五两银子出来就行!”

    “五两银子?这么多?”

    “嫌多?那一切都免谈了!”

    “好,好,我给!不过,我现在没有,等我凑够了给你送上来,我叫李召,不会赖你账的。”

    那人报了名号,秦光远也接着道:“我,秦光远!”

    秦光远也没指望李召能真的把银子给他送过来,靠耍赖欺负良善之人的泼皮又有什么道义可讲,指望着他们说话算数简直比登天还难,赵家三口被李召打了一顿,李召也被秦光远给割了一刀,也算是一笔勾销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也就是了。

    在李召离开酒馆之后,赵大便有些责怪的道:“光远,我们这小伤,养几日就好了,没必要和那李召讨要银子的,像他那样的人还是少招惹为好!”

    赵大无权无势,一辈子与人为善,对所有人都和和气气的,挨了打往肚子里咽,什么时候还过手,今日他心中虽有些扬眉吐气的快感,但也担心李召会来找麻烦!

    “放心吧,赵叔,那个李召也不不会真的把银子送来了,花五两银子只是和我交个朋友?他又不会疯了!”

    秦光远解决了李召那个大麻烦之后,正准备拿起桌上的佩剑还给朱高煦之时,一回头瞧见角落边的一桌上还坐着两人没走。

    一人虎背熊腰长得颇具威严,另一人则身穿僧衣手里还拿着佛珠。

    秦光远一直以为除朱家三兄弟之外,其余人都走光了,既然有人还没走,秦光远就得过去与其客气的解释上一番的,毕竟是花了八个铜板进来的又只听了半截,与其客客气气解释上一番还是很有必要的。

    只是秦光远还没走出几步,那二人便站起身走了,在走到门口时,二人齐齐停了下来,那虎背熊腰之人冲着朱高炽那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而那手拿佛珠的僧人则是冲着秦光远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那僧人的笑容尽管有些高深莫测,让秦光远一时之间有些搞不太明白,但对僧人的笑秦光远还是礼节性的做了回应。

    待那二人离开之后,秦光远才把朱高煦的佩剑还给了他,隐约之间秦光远发觉朱家三兄弟脸上有些不自然的表情,注意看的时候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朱高煦接过秦光远还回来的佩剑,很是兴奋,激动的道:“光远,你可太行了,竟直接把那泼皮吓晕过去了,若我抛开身份也不见得能做的如你那般好的。”

    不仅是朱高煦,就连朱高炽和朱高遂对秦光远此举满满的都是佩服。

    “你们两个把赵家三口都送回房舍去,再找个郎中来。”朱高炽对身旁的随从下达了一个命令,接着便道:“光远,时候不早了,我们三人便先回去了,那个李召若是还敢来找你麻烦你便去燕王府寻我们去,我兄弟三人身份一亮出来多少也能唬唬人的。”

    朱高炽愿意把自己身份亮出来给秦光远唬人这就够了,当初秦光远与朱家三兄弟结识的初心就是为了借用他们兄弟三人的身份唬人的。

    “对,光远,有事直接去燕王府寻我们就成了,今日我们便先走了!”朱高煦借着朱高炽的话也道。

    朱高遂本来就是跟在朱高煦后面的,朱高煦要走他当然是乖乖的跟着了。

    朱家三兄弟要走,秦光远也并没有过多的挽留,现如今与他们三人也熟络了,他们要走就走要留就留,哪有那么多虚礼。

    ......

    燕王府,朱棣的书房。

    朱棣背着手站在窗户前,那大和尚手拿佛珠站于他身后。

    朱棣不温不火的率先开口道:“大师,这个秦光远你今日也见到了,对他你如何看?”

    大和尚转身在房里来回踱了几步,“此子不容小觑,三位王子性格迥异,都是人中龙凤却都能与交了朋友,世子和二王子兄弟二人经常吵吵闹闹的,在醉香酒馆却能坐在一张桌子上,便可说明,三人都在乎秦光远,都拿秦光远当朋友看待!”

    停顿了一下大和尚继续说道:“今日秦光远的所为之事殿下已是亲眼所见,此子有睿智,有魄力,有果敢之勇,也懂进退能把握住分寸,对他恩重如山的酒馆东家一家被人所打,能看出来那时的他怒火已经达到了极致,就连贫僧都觉着接下来有可能会血染当场了,没成想,在刀架在那李召的脖子上之后只是划破了一层皮,可见,即便是在怒火之下他还是能够把握住分寸的。”

    朱棣转身道:“这个秦光远如此小的年纪就能得大师如此夸奖,本王对他倒是有些不放心了,年轻之人正是血气方刚之时,却能如此之快控制住自己的怒火,这样的人可不好把控!”

    秦光远没想到他能得到那大和尚那么高的评价,那大和尚就是姚广孝,法名道衍和尚,是朱棣靖难起兵时的重要谋士。

    姚广孝笑了笑道:“殿下完全不必有如此担忧,秦光远有那些能力或许是与其经历有关,一夜之间失去了一切,父亲自杀,母亲改嫁,虽被酒馆东家收留但难免也会有寄人篱下之感,无论怎样,此子身上最关键的一点没丢,这点就足以让殿下放心了。”

    “什么?”朱棣好奇的问道。

    “心!”姚广孝高深莫测的说完之后又解释道:“一个人无论遭遇何种变故,也无论如何的飞黄腾达,心不可丢,丢下心才真的会变可怕。”

    良久,姚广孝才接着道:“若此子能被殿下所用,那殿下必定成为此子扶摇直上九万里的贵人,而此子也会成为整个朝野上下为数不多的忠臣良将,若此子不能为殿下所用,那他也必然会成为富甲一方的巨贾,说不定就是下一个沈万三,此子的路不管如何走都必定不俗。”

第11章 李召真来了

    朱棣因姚广孝的一番话陷入了沉思,手指一下下的在案牍之上有节奏的敲击着。

    就在此时,书房门被敲响了,“父王,是儿臣,儿臣回来了!”

    朱棣听出了外面说话之人是朱高炽,从桌子上随便拿了一本书随便翻了一页,嘴脸则喊了一声,“嗯,进来吧!”

    房门被打开,朱家三兄弟鱼贯而入。

    “父王,今日你也去听光远说讲了,不错吧?”朱高煦喜滋滋的问。

    朱棣脸上面无表情也没回朱高煦,道:“秦光远在八岁之时家道就落败了,是吧?”

    朱高炽还没说话,朱高煦便义愤填膺的道:“父王的消息真是灵通,没错,就是这样,在八岁之时其父就输光了秦家的产业,而其母却拿走了秦家仅有的一点钱财改嫁他人,留下光远孤零零的一人,若是不碰上赵大一家,光远早就已经被饿死街头了,儿臣还提过要找其母好身说道说道,光远却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朱高煦说到这里,朱棣才终于有了反应,眼皮都没抬问了一句,“不是时候?何意?”

    朱高煦摊摊手道:“不知,儿臣也想深问,光远并没回答。”

    朱高炽自从进来之后存在感并不是很高,此时他才开口道:“儿臣倒是觉着,光远是等着有朝一日他发达了,让其母主动来找他。”

    朱高炽分析之后,朱高煦白了他一眼,不屑的道:“就你知道!”

    朱高煦在朱高炽面前逞口舌之快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朱棣冷眼瞥了一眼朱高煦,他突然想起了姚广孝说的话来,朱高煦和朱高炽在醉香酒馆能坐到同一桌子上是因为都把秦光远当朋友的缘故。

    能让两兄弟都打心底里相交,这个秦光远着实是不简单。

    对秦光远朱棣心中已有了想法,但却是不会在自己儿子面前有任何表示,只道:“高炽,你明日去查问一下看秦家大宅在何人手中,想办法买下来,所需银子从账房上支。”

    朱高炽听了朱棣的话并没多问,只是规规矩矩的答道:“是,父王。”

    朱高煦瞪大眼睛傻傻的问,“父王,为何要买下秦家大宅?”

    朱棣也没回朱朱高煦的话,对朱高炽道:“秦家大宅买到手之后直接送到秦光远手中。”

    “为何要给光远送这么大一礼?父王,光远一直说要等他挣足银子就把醉香酒馆隔壁的茶肆买下来用来说讲,既然父王准备要买下秦家大宅,何不把那个茶肆也一并买下来?相比较秦家大宅,那个茶肆也没多少银子。”朱高煦眼巴巴的道。

    朱棣盯了朱高煦一眼,脸色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不过却是点头同意了,“此事便由你去办吧。”

    朱高煦特别高兴,好像得到巨大馅饼的人是他一样,“谢父王,儿臣也替光远多谢父王了。”

    朱棣长身而起,背着双手在房间走了一圈道:“希望你们能有识人之明,有朝一日这个秦光远真能为尔等所用,对你们舍命相助。”

    朱棣这话是对他三个儿子讲的,又何尝不是对他自己说的。

    ......

    次日一大早,醉香酒馆才刚开门那个李召便来了,由于被秦光远划了一刀的缘故,脖子上还包裹着布条。

    当时赵耀祖正擦着桌子李召带着四五个泼皮走了一进来,一进来便冲着他道:“小兄弟,好些了吗?昨日真是对不起了,今日哥哥再与你赔个礼。”

    赵耀祖对李召也有些惧怕,李召突然这般和颜悦色的与他说话了,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对赵耀祖的不加回应李召并不介意,从身后泼皮的手上拿过一些东西全部都塞到了赵耀祖怀中,努力表现和气一些道,“小兄弟,这些东西你都拿着就当是哥哥的赔礼了。”

    许久之后,赵耀祖才终于反应了过来,“你先在此等等,我去找光远去。”

    “好好好,劳烦你了!”李召依旧客气的道。

    正在房间之间写着小说的秦光远听到赵耀祖所讲的这个事情也有些傻眼,放下手中的毛笔,把已经写好的小说整理妥当之后才道:“那个李召竟真的来了?走,出去会会他去。”

    秦光远刚走出房门便被赵大给拦住了,“光远,与那个李召就莫要再有冲突了,他那样的人不是我等平头百姓能招惹的起的,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了。”

    赵大虽开着个酒馆,但却也只是个普通的老百姓罢了,只想着如何能把自己的小日子,能不招惹的麻烦尽量不愿去招惹。

    对赵大根深蒂固的想法秦光远也无从改变,只能是满口答应道:“放心,赵叔,他若是不惹我,我肯定也与他客客气气的。”

    自从秦光远提出要在酒馆说讲之时,赵大就知晓孩子长大了,有了要自己往出飞的想法了,叹息一声,摇摇头,也不再阻止了。

    赵大一直都觉着秦光远是大户人家的孩子,跟着他受委屈了,像秦光远这样大户人家的孩子是有着鸿鹄之志的,根本就不是他等这种燕雀所能理解的。

    其实,若不是因秦光远穿越而来,原主或许就如赵大所想的那般,将来与赵耀祖一块经营着醉香酒馆,一辈子过那种安安稳稳的生活了,哪有什么鸿鹄与燕雀之分。

    秦光远和赵耀祖刚一出现在前厅,李召便小跑过去,拱拱手道:“秦家小兄弟,昨日之事全是兄弟的错,今日兄弟特来赔礼道歉,并凑够了五两银子,望笑纳。”

    说着便从掏出一个钱袋子递到了秦光远手中。

    秦光远一直都觉着像李召这样的泼皮又怎能为了与他交个朋友就拿出五两银子。

    没想到的是李召真的会来,更没想到得是李召会直接把五两银子递到他的手中,一瞬之间还真就有些发蒙,好久才终于反应了过来,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钱袋子,预估一下也够五两,只多不少。

    “你为何非得与我交这个朋友?”秦光远搞不清楚只能问了。

    “昨日我欺负了赵东家一家,兄弟你直接提刀找我来拼命了,小小年纪能有如此魄力让我李召是佩服的很,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这是什么鬼,吃亏不说喊打喊杀的来算账了,竟还要求着交朋友。

    秦光远还在思考的一会儿功夫,李召竟带着几个泼皮直接单膝跪地道:“求小兄弟能交下我们!”

    异口同声且又震耳欲聋的喊声在不大的酒馆之中回荡着。

    李召都这般求着结交了,秦光远自然是不好拒绝了,“好,这个朋友我交了。”

    李召也大气,往起一站道:“光远,有事直接吩咐,我李召在北平城名声虽说不是很好,但我对朋友绝对够义气。”

    秦光远也明白一个道理,多个朋友多条路,像李召在北平城中的名声虽说名声不太好,但在关键之时保不准就能够派上用场。

    秦光远自从结交了李召,每日他说讲李召总是会带着几人来捧场,当然每次来捧场铜板一个都不会少,每日秦光远准备说讲之前,第一个进来的不是李召等人便就是朱家三兄弟。

    对李召等人,朱高煦自然是看不上,朱高炽对李召倒也还算是客气,但也没有有多待见,不过鉴于秦光远的面子摆在那儿,两方人倒也还不至于大打出手,相处倒也还算是融洽。

第12章 朱棣的大礼

    一日说讲之后,朱高煦神秘兮兮的拿出一张纸给了秦光远。

    “这是何物?”秦光远在好奇之中随手拿起了那张纸。

    纸张被展开之后,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大字,房契!

    “这是房契?”秦光远有些好奇的道:“哪里的房契?”

    朱高煦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消散,道:“你不会不认字吧?当然是隔壁悦来茶肆的啊,你不是说等你银子挣够了就把那里买下来吗?现在那里已经被我买下来了,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你买下的,看,你的大名还在上面。”

    秦光远恍然大悟道:“哦?我就说呢,悦来茶肆已经好几日没开门了,原来是易主了?二王子,你为何要把这个茶肆送与我?”

    突然之间接受这么贵重的一个东西,秦光远当然是得问清楚啊!

    朱高煦解释道:“是这样,父王...”

    朱高煦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朱高炽给打断了,朱高炽也把展开的一张纸推到秦光远面前,道:“这个是你秦家大宅的房契,我帮你赎回来了,我已经帮你安置了男女家仆个五人,他们的卖身契就在秦家大宅里放置着,你过去看看还有何需用的东西,我帮着你再置办。”

    这下秦光远更搞不明白了,朱高煦送他隔壁的悦来茶肆便也就罢了,朱高炽竟还把秦家大宅买下送给了他,想买下秦家大宅也得花些银子,这笔银子绝不是小数目。

    秦光远把两张房契摞在一块,笑着问道:“这是王爷送与我的吧?”

    朱高煦脸上的表情立马一遍就差惊喜着问,你怎么知道了。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问,朱高炽便急忙道:“这个是我和高煦的一些新意,你花光了我和高煦几年来所攒的银子才拿到了这两张房契,光远,你收着吧,你若不收便就是看不上我和高煦了。”

    秦光远看朱高煦那表情就知晓他猜对了却并没有点破朱高炽的这个谎言,有时候的很多事情糊涂着挺好,一加点破反倒是都尴尬了。

    秦光远收下两张房契,道:“好,我就收着了,多谢世子,多谢二王子。”

    从醉香酒馆离开,朱高煦愤愤的责问朱高炽来,“为何不与光远说实话,难不成你都想独吞这个功劳?”

    朱高炽面对朱高煦的责问没有任何波澜,仍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道:“二弟!买下秦家大宅所花的银子可是悦来茶肆几倍之多的,我与光远所讲,这是我兄弟所攒银子共同买下的,我若想独吞,完全可私下把房契交于光远的!”

    “那你为何不与光远说实话?”

    “不与光远说实话这也是父王的意思!”

    朱高煦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父王何时与你讲的?难不成是父王背着我偷偷摸摸与你讲的?”

    朱高炽笑了笑,道:“父王的意思在那日召我三兄弟相见之时说的已经是很明白了,并没再单独见我,父王若是愿与光远透露真相的话,那此事便会亲自去做,根本就不会假与你我兄弟之手,何况,父王与光远并不相识,即便是以父王之名送出去,光远问起原因,又该如何说?光远是聪明人,即便是已然猜想这两张房契是父王通过你我之手送给他的,但却也不会刨根问底的深究,但却会在心里呈父王的这个情了。”

    朱高煦点头,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啊?”

    说完之后又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样做不是等于在朱高炽的面前承认自己的不行?又赶忙道:“就算你说的对,你说说为何父王要要送光远这么大一礼,难道就是因为父王觉着光远的说讲?”

    朱高炽一笑道:“此事我也不知晓。”

    朱高煦盯着朱高炽渐行渐远肥胖的背影,洋洋得意的道:“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吧?”

    其实,对朱棣为何要送秦光远这么大一礼朱高炽是已经想到了,要不然他也不会抢着做成此事的。

    秦光远对此却是冥思苦想了几日也还是想不明白,他现在除了小说写的好之外真就是一无是处,难道朱棣是他的铁杆粉丝?就是打死他,他也绝对想不到朱棣送他这么大一礼是因为看上他自身才能的缘故。

    秦光远虽然没有想明白朱棣为何要送他这么大一个礼到底是何缘故,但这两张房契既然到了自己手中那便就得把其利用起来了。

    因秦光远的精彩而又独特的说讲使得醉香酒馆的生意好了好多,在酒馆又额外放置了几张桌子,即便如此,在吃饭的高峰时期也都有些难以供应。

    悦来茶肆与醉香酒馆不过只是一墙之隔,而现如今悦来茶肆的房契又在秦光远手中,秦光远就想着把这堵墙打通,只是醉香酒馆毕竟是赵大的,秦光远若想做成此事还是得与赵大商量的。

    秦光远把自己的意思一说,赵大没马上回答,倒是颇为担忧的道:“光远,二王子把这么大一礼送送给你,你将来可要怎么补还于他啊?万一将来他若是让你干你不想做之事那又该如何办啊?”

    赵大的一番话让秦光远恍然大悟,他突然想到朱棣送他这两张房契的原因是什么了,只是又有些不太相信,他自认为他才智平平,不是朱棣要找的那种靖难起兵的人才。

    但这却也是唯一一个能解释的原因。

    “光远,光远...”赵大喊了几声才把秦光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算了,不想了,若是真如他所想的那般的话,即便是他不接这两张房契,该是什么还就得是什么,谁让他无权无势呢。

    “哦,赵叔,我们只是一个普通百姓,从结交世子那样的天潢贵胄之后我等便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了,即便是没有这两张房契,他们若有需要之处我也得帮忙,但与之结交像咱们这等小老百姓当然也是有好处的,至少不会再受那些小官小吏的欺负了。”

    秦光远并没有对赵大讲靖难之役什么的,若是赵大知晓了朱棣要经过四年的靖难之役等上皇位,他非得被吓死。

    “这倒也是,那行,光远,明日我就找上几个泥瓦匠把这墙打通去,不过,若是明日做了这个事情酒馆就得歇业今日了,你的那个说讲也得停上几日了。”

    赵大一刻也没有耽误亲自去找了泥瓦匠,由于银子充足当日便开始着手做起此事了,也就是耽误了一日时间,次日酒馆便又重新开业了。

    酒馆扩大了一倍,前来听秦光远说讲的人也多了些,即便如此,下面听说讲那些人也不用再挤在一起了,感觉之上也好了很多,这倒是也能对得起他们所花的那八个铜板了。

第13章 回秦家大宅

    秦光远既然已经接了朱家兄弟的那两张房契,那秦家大宅便就是属于他的了,他名正言顺的便成了那里的主人了,放置着那么大的宅子不住岂不是亏得慌。

    至于偿还朱家兄弟甚至是朱棣的这份人情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先安安心心的住他的大宅子就成了。

    赵家对他有收留之恩,现如今他去住大宅子,自然是也得带着赵家人的。

    “赵叔,赵婶,现如今秦家大宅已然回到侄儿手中了,侄儿准备过几日就搬过去了。”

    从秦光远接受了朱家兄弟的房契之后,赵家人就知晓秦光远用不了几日就要离开了,但当离开的话从秦光远口中真的说出来之时,赵家人多少是有些舍不得的,这么多年了,赵家人已经把秦光远当做是一家人了。

    陈氏还偷偷地抹起了眼泪,女人嘛,总归是要多愁善感一些的。

    “赵叔,赵婶,耀祖,你们若是舍不得侄儿的话,那便与侄儿一块呗,侄儿说讲加上卖小说所挣的银子也不比酒馆少,侄儿完全有能力养活你们了,你们跟着侄儿就好生的享享福吧。”

    赵大一家收留秦光远之时从来就没想过他的回报的,但秦光远能说出这样的话让赵家人还是颇为欣慰的。

    赵大脸上挂起了慈爱的笑容,道:“叔和你婶还能动着呢,用不着你养活,你挣下的银子都攒着吧,攒够了就把银子还给世子和二王子,他们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好欠的。”

    赵大说的这些秦光远能当然是知晓的,他更知晓朱棣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他绝对是有着某种目的的,但秦光远若是不要这个东西,不仅是得罪了朱家三兄弟,还把朱棣给得罪了。

    不管是现在的朱家父子,还是日后靖难成功的朱家父子,那都不是秦光远所能得罪的起的。

    “赵叔,你放心,侄儿的银子挣够了会还给他们的。”秦光远为让赵大放心只能这般说了。

    “赵叔,你们就跟着侄儿过去吧,那么大的宅子侄儿一人住着也害怕。”

    秦光远无论怎么软磨硬泡赵大都没答应。

    赵大脾气也很是执拗的,秦光远说服不了他,只能迂回一下了,“赵叔,你们既不愿过去,那这样如何,就让耀祖跟着侄儿过去,帮着侄儿处置一下宅中之事,虽说是世子已安排了佣人,但他们若是因侄儿年纪小欺负侄儿的话,侄儿还能有个帮手的。”

    秦光远所说的这个情况根本就不可能发生,朱高炽是何许人也,会给他安排欺负主子的仆人吗?

    赵大也不知晓是否想到了这一点儿,却也是答应了秦光远,“行,那就让耀祖过去给你打个下手,有事你尽管让他去做。”

    第二日,秦光远便与赵耀祖去了秦家大宅。

    在秦光远接受原主所有的记忆之中,对从酒馆去秦家大宅的路尤为的熟悉。

    记忆之中原主被赵大收留之后,他还经常的偷偷跑到秦家大宅的附近悄悄观望,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再没有了他所熟悉的,现在的秦光远都还能够感受到原主当时的那种悲伤。

    秦光远和赵耀祖沿着记忆中的路很快便找到了颇为气派的秦家大宅,他刚走近,一人便急忙跑过来迎接了,“少爷,你终于来了,小人等了许久了!”

    “嗯,走,先进去瞧瞧。”秦光远并没多说话抬脚便率先朝着秦家大宅走去。

    “少爷,小人等人已把主宅收拾出来了,就等着少爷回家了。”

    秦光远的记忆之中有有关于秦家大宅的记忆,因而也不用那人的带领,便直接与赵耀祖到了主宅。

    “你去把府中的仆人都喊到这里,我已经回来了,也得与他们见见面了。”

    “是,少爷稍等片刻,小人马上就去喊他们,他们若是知晓少爷要回家了,肯定会很高兴的。”

    在那个家仆走了之后,赵耀祖悄悄道:“那个家仆挺不错的吧?一口一个少爷的喊着。”

    秦光远笑道:“当着面是一回事,谁能知道他们在背后是不是也这般,耀祖,你做秦家的管家,帮着我处理秦家的大小事务如何?”

    赵耀祖连忙摆手,为难的道:“我做秦家的管家?我看那些大户人家的管家不都是胡子一大把的人,我这么小,怎能做了管家,何况,我做管家你的那些家仆能听我的话吗?”

    赵耀祖做管家年纪着实是有些小了,但秦家大宅里的一切都是朱高炽帮着安排的,若是不留个自己信任的在,秦光远也有些不放心。

    朱高炽是何许人也,与他相交秦光远若是不多留个心眼,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秦光远拍着赵耀祖的肩膀,真切的道:“耀祖,你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秦家有你在我也放心些。”

    良久,赵耀祖才终于下定了决心,点头道:“那行,我会尽力管好秦家的。”

    秦光远没等多大功夫,十个家仆便出现在了他面前,也没用秦光远先开口,那十人便首先齐声喊了句,“少爷好,欢迎少爷回家。”

    “少爷,这是小人等人的卖身契,自从世子买下小人的那刻起,小人便就是少爷的人了,少爷有事尽管吩咐,小人愿为少爷赴汤蹈火。”

    说这话的人还是那个把秦光远迎接进来的人,这人能言善辩的,看起来还挺世故的。

    秦光远从那人手中接过卖身契也没看,只是扭手全部交给了赵耀祖,“你叫何名字?”

    “小人名卞武,少爷若不喜欢小人这个名字,小人还可以改!”

    秦光远摆摆手,笑道:“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叫什么不重要。”

    随后便与他们介绍了赵耀祖,“他叫赵耀祖,日后便就是秦家管家了,秦家的一些小事你们直接找他解决就成了,还有,他说的话等同于我说的,你们得无条件的服从。”

    那卞武的反应最快,在秦光远刚介绍完,他便直接朝着赵耀祖拱手弯腰喊道:“赵管家。”

    不管这些人对赵耀祖的称呼是否真心,赵耀祖是秦家管家却也已经是事实了。

    “你们给找赵管家收拾间房,就在主宅就成了,还有,顺便开始准备午饭吧,早些准备,吃过午饭我还要去酒馆说讲。”

    “对了,家里有吃的吧?”秦光远又问道。

    “有,世子把吃的东西都安排上了,够吃上一段日子的。”卞武回答道。

    看来在秦光远不在之时,这十个仆人是以他为尊的。

    “嗯,下午的说讲,耀祖你不用跟着我去了,你留在家中把家里的事情熟悉一下,说讲之事就由卞武随我一起吧。”

    “是。”卞武脸上带着一个大大的笑容回答,看来对秦光远带着他一块说讲,他是很开心的。

    赵耀祖却有些担忧的道:“这能行吗?要不说讲我陪你去,熟悉府中事务的事情等说讲完毕再说?”

    秦光远摆摆手道:“不用,说讲之事就让卞武陪着我就行了,你下午就待在家中好生的把家中之事都熟悉一下。”

    秦光远一再坚持,赵耀祖也再多说了。

第14章 准备宴请之事

    秦光远带着卞武去酒馆的路上,便大致与他说了一下他接下来需要做的这个事情。

    卞武是朱高炽找来的人,手脚肯定是干净的,背着秦光远可能做的唯一一个事情也不过是像朱高炽打打自己的小报告而已。

    更何况,秦光远他行的正坐得端,也没什么事情怕是朱高炽知晓的。

    “少爷,小人明白了,少爷放心,就是苍蝇不交银子小人都不会放它们进来的。”卞武信誓旦旦的保证。

    秦光远笑道:“这才将将三月吧?哪来的苍蝇?”

    卞武尴尬一笑,“小人这不是打个比方,总之少爷放心,小人定会做好此事的。”

    到了酒馆的时候离说讲还有一段时间,秦光远便去后面找了赵大夫妇。

    陈氏一看见秦光远便拉着他的手,眼泪汪汪的道:“光远啊,你去了秦家没有人欺负你吧?”

    赵大嗔怪道,“光远是回秦家做少爷的,哪会有人欺负他。”

    “是啊,赵婶,侄儿不欺负他们都算好了,你若是实在担心侄儿,就与侄儿一起回秦家去住呗?”

    陈氏背过身擦了把眼泪道:“不去,不去,你每日还都回来说讲,婶儿知道你过的好也就行了,对了,耀祖呢,他怎么没跟着你回来,那臭小子去了秦家,把爹娘都忘了吧?”

    秦光远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道:“怎会?侄儿耀祖做了管家,他正熟悉着秦家的事情呢。”

    “管家?就他?”赵大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光远,耀祖他能做好这个管家吗?那么大一个秦家大宅,他能管好吗?”

    “放心吧,赵叔,耀祖还是很聪明的,侄儿说讲这么久了,他一直帮衬着侄儿,可从没出过差错的。”

    ......

    秦光远第一天带着卞武出来,从说讲开始到结束没出现任何差错,在说讲结束之后,卞武便与秦光远汇报道:“少爷,今日前来听说讲之人有一百零五人,这是八百四十个铜板。”

    秦光远呵呵一笑道:“嗯,辛苦你了,这些铜板直接交给赵管家就行了,府里有任何需要由他去采办就成。”

    赵耀祖现在是秦家的管家,总是得让其手中掌管一些钱财的,府中有个急需用银子之处也不至于捉襟见肘的。

    就在此时,朱高煦走了过来,问道:“光远,你已搬回秦家大宅了?也不见你弄个乔迁之席让本王子去坐坐?”

    秦光远微笑着道:“我今日才回去的,等明天晚上吧,我在家里准备好酒肉,欢迎二王子,三王子赏光。”

    就在此时,朱高炽在两个随从的搀扶之下走了过来,“光远,你搬回秦家了?”

    不管怎么说,秦家大宅的房契名义之上是朱高炽送给他的,秦光远拱拱手,冲着朱高炽真诚满满的道:“今日回去的,家里的一切与我记忆之中的不相上下,多谢世子了。”

    “你能喜欢就好。”朱高炽谦和的笑着道。

    “明晚我在家中准备好酒菜,请世子务必也能来赏光。”

    秦光远邀请了朱高煦和朱高遂,总不能把朱高炽给漏掉的。

    “好,我到时一定去。”朱高炽道。

    “若是可能的话,请王爷也一块去吧!”

    秦光远的这个提议也是够大胆的,朱高炽看了一眼朱高煦,笑着道:“好,我回去会转告父王的。”

    秦光远只是说邀请朱棣赏光,也只是让朱高炽帮着传话而已,朱高炽也不好直接拒绝的。

    朱高炽回去之后便把秦光远的意思与朱棣讲了。

    朱棣端坐在那里,语气不善的道:“那小子倒是聪明,能猜出那两张房契是本王送与他的,他以为他是谁,本王送了他这两张房契就能赏他的光了?”

    姚广孝笑呵呵的主动开口道:“王爷莫要动气,贫僧倒是愿意去给他捧捧场,这小子,贫僧是越来越喜欢了。”

    朱棣惊疑着看了眼姚广孝,扯起了一个笑容道:“那行,大师,你若是愿给他这个面子那便去见见他。”

    姚广孝只是朱棣的谋士而已,姚广孝要去见秦光远,朱棣他还真就不好阻拦的。

    次日一大早,秦光远便吩咐了赵耀祖准备晚上宴请朱家兄弟的菜肴了,毕竟这是秦光远第一次在自己家中请人吃饭怎么着也得是丰盛一下的。

    赵耀祖毕竟是第一次做这么重要的事情,难免是会有些紧张的。

    秦光远拍了其肩膀一下,笑着道:“不用太紧张,晚上除了赵叔赵婶之外也不过就是朱家兄弟而已,他们你也经常见面有何可紧张的?府中也有厨子,至于如何定菜,让他去想,你只管做个监督就行。”

    “我明白,我第一次管着这么大一个宅子有些紧张而已。”赵耀祖嘿嘿笑着道。

    秦家的这些家仆都是朱高炽帮着买来的,人品什么的是经过千挑万选的,对秦光远任命的管家也是很尊敬的,赵耀祖若有搞不清楚的地方,他们还会从中帮衬一番。

    秦光远所担心的那种被欺负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当日,秦光远吃了早饭便带着卞武去了醉香酒馆,他现在虽说是回了秦家,却也还得去酒馆帮衬一下赵大夫妇的,如今酒馆的生意因他的说讲好了很多,赵大夫妇两人也忙不过来。

    去了醉香酒馆,秦光远便带着卞武打扫起酒馆来。

    赵大抢过秦光远手中的抹布丢在了一边,道:“光远,而今你回了秦家,那便就是秦家的大少爷了,这种粗使之事哪能再让你去做,这段日子酒馆生意好了不少,叔打算雇个伙计,你每日除说讲之外,这些事情就不要做了。”

    “无妨的,赵叔,你把银子攒起来将来给耀祖娶媳妇使,侄儿也没什么事儿,也权当是锻炼身体了。”

    秦光远虽说是回了秦家也祭了祖,可他从没把自己当做是大少爷,像这种事情不过只是举手之劳之事,也没什么可丢人的。

    “你赵叔攒的银子也够给耀祖娶媳妇了,你每日来酒馆只说讲就行,其余事情就不要管了,你若是再这样,婶儿可就要生气了。”陈氏语气颇为强硬的道。

    以前赵大是准备把酒馆留给秦光远和赵耀祖两个人的,秦光远和赵耀祖做些酒馆的事情也是理所应当的,可现在秦光远回了秦家,不再稀罕这么一个小酒馆了,赵大夫妇肯定是不会再让秦光远在酒馆干活的。

    赵大夫妇一再坚持,秦光远也不得不同意了,如今酒馆的收入是以前的一倍之多,雇佣个伙计也不是个什么难事了,“那行,赵叔,人找到了吗?要不侄儿帮衬着一块找找?”

    “不用,王郎中的远方侄子家中遭了水灾,一路逃荒来投奔他了,王郎中那侄子我倒是见过几面,挺机灵的一个孩子,可惜不识字,在王郎中的医馆也帮不上忙,正好咱这酒馆缺人,就先让他来试试。”

    秦光远对王郎中的印象还蛮是不错的,他的侄子应该也是差不了的,“好,那就让他来试试。”

第15章 姚广孝赴宴

    “赵叔,侄儿已回了秦家,准备晚上请朱家三兄弟吃个饭,酒肉侄儿已经让耀祖开始准备了。

    你带着婶儿也一块去吧,侄儿回了秦家也有几日时间了,你和婶儿还没去过呢,让你们过去住,你们也不愿意,吃个饭总是不会再拒绝侄儿了吧?”

    若是连个饭都不去吃的话难免有些生分了,因而赵大也没怎么考虑,便答应道:“好,叔和你婶儿晚上就去一趟,顺道看看耀祖这个管家做的如何?”

    ......

    前来听秦光远说讲的依旧满满当当的,很多人都是酒馆的街里街坊,秦光远自小就找赵耀祖一块玩,再加上又在酒馆待了四年时间,与他们也都惯熟了。

    在说讲之前,有人还与秦光远开起了玩笑,“秦家小子,你搬回了秦家大宅了?怎么没把赵东家一家都带过去?”

    秦光远嘴角挂着笑容,乖巧的道:“小子倒是想,可赵叔不愿跟着小子一块过去。”

    那人转而问赵大道:“赵东家,你怎么不跟着秦家小子一块过去,他这个说讲也能养活你一家人了吧?你何必还自己操劳呢?”

    赵大为人老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会多说话了,“不过去了,这样挺好。”

    大部分都是街里街坊的,赵大话不多,不能巧妙的回答,他们自然也是不会再开赵大的玩笑了。

    适时道:“秦家小子,赵东家为人实诚,对你更是犹如亲子一般,你可不能忘恩负义。”

    赵大在这些街里街坊之中人缘不错,赵大对秦光远的好他们都是看在眼中的,已不止有一个人对秦光远说过不能忘恩负义的话了。

    秦光远每次能做的也只有乖乖应承罢了。

    秦光远的说讲依旧是绘声绘色,精彩绝伦,下面的听众听的是如痴如醉,每个人随着秦光远的说讲都能描绘出一个叶俊峰来。

    无论秦光远的说讲有多绘声绘色,也无论下面的听众听的是多么入迷,半个时辰一到,说讲必将会戛然而止,留下一群听众在下面流连不已,抓耳挠心之下第二日必然还会准时光顾。

    秦光远说讲完毕,他便带着朱家三兄弟和赵大夫妇二人一快儿去了秦家。

    朱家三兄弟经常去赵大的酒馆听秦光远说讲,他们知晓赵大在秦光远心目中的地位,对赵大还是很客气的。

    酒馆距秦家也不是很远,要不然秦光远在秦家还没落败的时候就不会经常去酒馆找赵耀祖玩了,他们一路步行而去,也没走几步路便到了秦家。

    赵耀祖估计早就在门口等着他们了,见他们过来立马迎了出来,“光远,你回来了,按菜单上面的内容,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秦光远虽说与朱高炽说了邀请朱棣赏光的话,但他也没指望朱棣真的会来,因而也没再询问朱高炽。

    “既然准备妥当了,那便通知后厨准备开饭吧!”

    朱高炽却道:“光远,还有位贵客没到,恐还得稍等一下。”

    听了朱高炽的话,秦光远的第一感觉,觉得朱高炽口中的这个贵客会是朱棣,脸上惊喜的表情一闪而过,随后便消失不见了,若这个贵客真是朱棣的话,朱高炽会直接表明的。

    虽说不是朱棣对这个贵客秦光远依旧是好奇的很,“不知世子口中的这个贵客是谁?”

    朱高炽笑了笑道:“见了你便知晓了。”

    “好,那便等等,几位先落座吧!”朱高炽都说是贵客了,秦光远又怎能不等着。

    就在此时一爽朗的声音自门房里传了出来,一身穿寻常僧衣的大和尚走了出来,“不用等了,贫僧早到了,可却被这小兄弟当作是化缘的了。”

    “光远,这便就是我与你说的贵客了,大师任庆寿寺住持,是代表父王来庆贺你乔迁的。”朱高炽出面介绍道。

    朱高炽这么一说,秦光远便已经知晓这和尚的身份了。

    姚广孝,道衍和尚,人称黑衣宰相,是朱棣靖难起兵的重要谋士,深得朱棣的信任。

    若不是姚广孝在朱棣耳边不断说着造反的话,朱棣很有可能也不会靖难起兵的,若不是姚广孝给朱棣出谋划策,朱棣也不可能靖难成功,夺得皇位。

    秦光远拱拱手,首先赔礼道:“大师,实在抱歉,都怪家中之人有眼不识泰山,不识大师真身,大师是何许人也,岂能与普通化缘的和尚一样,是谁把大师当作是来化缘的和尚了,还不快与大师赔礼道歉。”

    秦光远的话音刚落,赵耀祖立马上前道:“实在对不起,大师。”

    姚广孝还能真与赵耀祖一个孩子计较?更何况,赵耀祖虽说是把他当作是来化缘的和尚,对他却也是很客气的,还专门吩咐厨房为他准备了素菜。

    “贫僧冒昧打扰还能吃上秦家的素菜就不错了,此事就这样吧,现在已然知晓了贫僧的身份,不请贫僧进去坐坐?”

    姚广孝不追究此事了,秦光远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道,“请!”

    随即又吩咐赵耀祖道:“耀祖,你吩咐厨房再给大师准备几个素菜。”

    “不用,酒肉穿肠过,佛珠心中留,贫僧不忌酒肉。”

    姚广孝毕竟是个手拿佛珠身穿僧衣的和尚,他到了秦家吃饭总归是得为其准备素菜的,这也是对他的一个尊重,既然他不忌酒肉,那一切都好说了。

    酒桌之上,秦光远,朱家兄弟,姚广孝围桌而坐,赵大和赵耀祖在秦光远的一再要求之下才与他们坐在了一起,陈氏却是怎么说也不上桌。

    秦光远作为东道主自然是得把客人招呼好的,酒桌之上姚广孝没说过一个有关于当今局势的字,现在这个时候谈论当今局势对朱棣没有任何好处。

    “你小子的小说写得不错,有几分看头。”吃过酒饭,姚广孝在离开之后对秦光远道了一句。

    已不止有一个人评价过秦光远小说写得好了,对姚广孝的这句夸赞,秦光远心中并没有任何波澜,不惊不燥的道:“大师谬赞了。”

    “有时间去庆寿寺走走。”

    “一定,一定。”秦光远答应的很痛快。

    对于姚广孝和朱棣等人主动与他相交,秦光远实在有些搞不明白,若是像别的穿越者带着金手指的话,秦光远也不会多想。

    现在的他身无长技,只是凭借着在后世看过些穿越小说,生搬硬套的写了本小说而已。

    这些也没什么值得可被朱棣和姚广孝看重的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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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明写小说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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