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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六阳     回到大明写小说txt下载     回到大明写小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6章 朱允炆的旨意

    次日也没用秦光远再去叮嘱朱高煦一起赶路的事情,朱高煦也并没有先走。

    接下来的几日时间,朱高煦也并没有脱离队伍,有时候嫌朱高炽走得慢有些不耐烦了,便独自扬鞭跑山一阵,又在前面乖乖等着了。

    朱高煦脾气虽说是暴躁了些,做事有时候也有些鲁莽,对朱高炽经常都是一副看不上的样子,但对朱高炽却也还是有兄弟情分在的。

    朱高炽虽说是走得不够快但也绝好过上次朱棣坐在车撵之上的速度,也就是十日不到朱高炽一行人便赶到了长江渡口。

    到长江渡口口,秦光远便建议道:“世子,我们于此等着,先派人先行入京把王爷的折子递上去,得新皇同意后我们再启程入京。”

    朱高煦有些不悦了,“若是不得朱允炆同意我们岂不是就要原路返回不成?”

    若是朱允炆不同意他们进京他们还真得返程回去,他们代表的可是朱棣,若是不得皇帝同意便强行如今,那可就等同于谋反。

    朱允炆反正还想抓到朱棣的把柄把他直接废了呢。

    朱高炽脸色一沉,立即道:“二弟,你当改口了,你直呼新皇名讳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如今父王据藩王之首,好多人巴不得找出父王过错呢。”

    “你愿给那朱允炆俯首称臣,我可不愿。”朱高煦气势依旧不减。

    朱高炽无法再劝说下去了,朱高遂却道:“二哥,你便就听大哥的吧,此行我等兄弟本就有险,你若真做出大不敬之举,那我兄弟三人可真就回不去了。”

    朱高煦也不傻在朱高炽指出来之时他便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只不过指出他错误的人是朱高炽他有些不愿接受罢了。

    朱高炽也没等朱高煦回应便道:“好,就依光远你所言立即派人带着父王的折子渡江进京。”

    得到朱高炽的吩咐之后,立即便有一护卫渡江朝着京师的方向而去了。

    ......

    接到朱棣的折子后朱允炆连夜召了心腹大臣,齐泰和黄子澄。

    朱允炆把朱棣的折子递给黄子澄道:“皇四叔递了折子派三子进京为皇爷爷吊唁,他们此时已经在长江渡口候着了。”

    黄子澄结果朱棣的折子仔细看了一遍随后才交给了旁边的齐泰。

    朱棣的折子写的可谓是情真意切了,上面特地讲明先皇有遗诏各藩王不准进京吊唁,但为表明为人子为人臣的忠孝特派三子代为进京吊唁,如此既不算是违背先皇遗诏,也表明其忠孝之心。

    齐泰看过朱棣的折子,道:“朱棣此举是何意?”

    黄子澄也有些不解的道:“若朱棣是亲自前来并不稀奇,可他派出三子前来究竟是何意?臣也有些想不太明白。”

    朱允炆有些无措的道:“朕若知晓便不找你们了,把你们找来就是为让你们拿个主意,现在朕该如何办才好。”

    朱棣的三子进京的确是不算违背朱元璋遗诏,正因如此原因,也就找不到不让朱高炽等人进京的原因了。

    良久之后,齐泰首先开口道:“依臣之见就让朱棣的三子进京便是,朱棣这么做无非就是想成就忠孝之名,而陛下却可趁此机会把他三子留于京师,虎毒不食子,只要朱棣的三子在京师,朱棣便不可有轻举妄动之心。”

    朱允炆有些犹豫道:“皇四叔也是朕之至亲骨肉,若是把其子留于京师,若是把皇四叔惹急了直接挥兵南下可该如何是好?”

    齐泰信心满满的道:“陛下,若朱棣真敢起兵,我大明百万雄兵不足一月便可消灭乱党,趁此机会陛下便可削掉天下藩王。”

    若是搁在早些年间,朝廷却有这个实力,可如今经过朱元璋一番铁血诛杀,能领兵打仗之人又有几人?

    没有一个可为将之人,兵多又如何?

    黄子澄却在此时道:“臣之意与齐尚书一致,不管朱棣之意只是想要单纯成就忠孝之名亦或者是还有其他意思,但其三子即便是到于京师也掀不起任何风浪。”

    朱允炆有些不确定的道:“若是让皇四叔三子进京的话,那其他藩王由此效仿也派其子进京那该如何是好?”

    齐泰回道:“陛下可降下明旨,其他藩王不可效仿朱棣便可。”

    黄子澄却道:“臣倒是觉得即便是皇上不降此旨意,其他藩王也绝不会派其子进京的,其他藩王也清楚主弱臣强,在陛下即位之后必然会处置他们这些拥兵自重的藩王的,若是派子进京固然会成全其忠孝之名,却也等于是交给了朝廷掣肘于他们的一个利器,其余那些藩王并不见得会效仿的。”

    朱允炆沉思了良久,才道:“派个人带着朕的口谕命皇四叔三子进京吧,就说朕深知皇四叔忠孝之心,也感念皇四叔之悲痛之心,特许其三子代其进京吊丧,至于旨意就不必下了,若其他藩王也有效仿者准其如今便是,皇爷爷遗诏只是说不准各藩王入京,也没说不准藩王派其子代为如今,皇爷爷入葬孝陵也没几日时间了,其他藩王即便是想要效仿皇四叔也来不及了。”

    “遵旨。”黄子澄和齐泰纷纷回道。

    他们二人只是为朱允炆出出主意罢了,至于最后的决策当然是要朱允炆拍板的。

    ......

    几日后,长江渡口的朱高炽兄弟便接到了朱允炆准他们进京的口谕。

    在准备进京之时,朱高炽还特意叮嘱朱高煦道:“二弟,进京之后千万记住莫要生事,小不忍则乱大谋,一切等回到北平再说。”

    朱高煦对朱高炽的叮嘱爱答不理的,朱高炽只好又对秦光远道:“光远,进京之后你便多费些心思了。”

    “放心吧,世子。”秦光远答应的很是爽快。

    朱高炽兄弟他们还胆战心惊呢?他们进京顶多就是被限制出京罢了,秦光远可就不一样了,王成周,李景隆之流可是少不得要给他使绊子的。

    再加上朱允炆继位,重文之风开始,那些读过圣贤之书的人可大都看不上写小说的秦光远的,到时候秦光远他即便是想要状告也找不到衙门了。

    唉,只怪他当初心慈手软,想着朱棣的靖难之役离不开李景隆的送分,要不然有朱元璋的默认,他李景隆还能在外面逍遥?

第47章 到达京师

    秦光远此次再来京师与上次的感觉有太多的不同了,他到了京师之后便与朱家兄弟回了北平的燕王府邸。

    燕王府邸都有谁的人,朱棣并没细查,这次朱高炽兄弟到了之后同样并没有细查,查这个的意义并不大,他们并不会长时间待在这里的府邸,即便是把各方势力的探子清除出去那又如何,等他们一走,用不了多久各方势力的探子便又会充斥进来了。

    别管是哪方的探子在,他们也只是打听消息而已,绝不会有人会伤了他们的性命。

    朱家三兄弟一进燕王府邸便有人给他们收拾出了房间,包括秦光远的也有人收拾去了。

    别看秦光远名义上是朱棣的随从,无论是上次还是这次到这里,他的饮食起居也都有人一块照顾着。

    上次秦光远也就任由燕王府邸的人去做了,这次他可不敢大意了,上次即便是有人不喜欢他也绝不会在朱棣的眼皮底下使些阴谋诡计的,这次可不一样了,即便是他第二天早上起来之时嗝屁了。

    朱家三兄弟能做的无非也就是找大理寺之人查查真相罢了,至于真相到底是如何可不见得有人会卖朱家三兄弟这个面子给他们认真去查的。

    幸好,这次秦光远出来的时候带着卞武了,卞武虽说有可能是朱高炽的人,除了打探些消息之外,却也不会谋害他的性命的,这些事情自然就完全可交给他去做了。

    “光远,明日早些起,既然到了便就得到皇爷爷灵前磕个头,除此之外还得去拜谒新皇,此次我等进京本就是代表父王前来的,我们对新皇的态度代表的也是父王。”

    朱高炽这话名义上是对秦光远说的,却也是在叮嘱朱高煦。

    一些事情朱高煦也清楚的很,但若是一旦从朱高炽口中说出来的他都会反驳上一二。

    明日不仅是对他们兄弟来讲,甚至是对朱棣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一道坎,因而朱高炽也不直接与朱高煦多说了,与秦光远说的同时,间接的让朱高煦知晓便就成了。

    秦光远也清楚朱高炽的意思,笑着回应道:“放心吧,我定会早些起来的。”

    ......

    在当日晚上之时,王成周在得知了秦光远与朱家三兄弟一起到了京师的消息便兴奋的找到了李景隆。

    “姐婿,你知道吗?那秦光远陪同燕王的世子又到京师了。”

    李景隆没好气的道:“你大半夜找我就是为这事?”

    “是啊,姐婿,上次我们不敢动那秦光远是因有燕王在,这次燕王没至京师估计是不行了,那燕王世子即便在也奈何不了姐婿你的不是?这正好便就是你的机会了?把那秦光远永远留在京师不是才能解了你的心头之恨不是?”

    李景隆冷冷的道:“本公与那秦光远并无多大之仇恨,若不是本公能认识他是谁?至于那秦光远如何处置那都是你的事,与本公盖无任何关系。”

    “姐婿,你好歹也是堂堂的国公,秦光远那小子又算什么东西,他明知晓我与你的关系还把我丢进大牢,可是在打你的脸了。”王成周喋喋不休的控诉道。

    李景隆的小妾却是个明白人,站出来戳了王成周脑袋一下道:“你这傻小子,你是国公爷的小舅子,报仇还是抱怨你自己去做就成了,何必事事都来麻烦你姐婿呢?”

    王成周这才后知后觉的道:“明白,明白了!”

    王成周欣喜的就往外面跑,李景隆却也在后面高声喊了句,“做事之时悠着些,莫要又得本公去给你擦屁股。”

    ......

    苗成荫知晓秦光远又到京师的消息,立马便赶去王府找了他。

    “秦先生,这是这几日售卖小说所赚的银子,鄙人准备再过两三日便派人去北平走一趟了,没成想这才几日时间,你便又到京师了!”

    能够这么快又见到秦光远,苗成荫显得特别兴奋。

    秦光远收下苗成荫递来的银子笑着拿在手中掂了下,才又找出了新的书稿给了他,问道:“我走的这几日没人去你书坊捣乱吧?”

    “没有,借他们十个胆他们都不敢。”苗成荫信誓旦旦的又问道:“秦先生,既然到了应天府,得在这里待上几日吧?何时开始说讲?应天府的好多人可都盼着呢!”

    个中的缘由,秦光远自是不能与苗成荫多做解释的,笑着回道:“此事到应天府需要做之事实在是太多,说讲之事便告一段落吧,等下次有机会之时再说吧。”

    苗成荫有些遗憾的道:“若是那些人知晓秦先生不能为他们说讲了,他们难免会有些失望。”

    让那些人失望总是要好过让自己丢了命要强吧?

    只要不出去说讲,安安稳稳的待在燕王府邸之中,那些不怀好意之人即便是想要害他也找不到机会的。

    苗成荫拿了秦光远的书稿后并没在燕王府邸多待便走了。

    苗成荫刚走朱高煦便到了,他兴致勃勃的问道:“光远,你不是说在应天府听你说讲之人都是些富商巨贾,何时开始说讲,我也去给你捧场去。”

    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非要让他去说讲,不知道此时情况的险峻?

    秦光远摆摆手道:“说讲就不了,我只希望我能安然无恙的回到应天府便成了。”

    朱高煦不屑的道:“还有人敢要了你的性命不成,若是真有人敢这般做的话,我第一个砍了他。”

    现在的朱高煦都自身难保了,秦光远还能指望他的保护不成,笑了笑道:“二王子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二王子这里不同于北平,北平是王爷的地盘,自然就每人敢把二王子如何的,可这里是应天府,有多少人等着抓住王爷的把柄,也会有不少人想要通过我这么一个小卒灭灭王爷威风,二王子你便不要给我惹麻烦,也不要给王爷惹麻烦才是。”

    朱高煦气呼呼的往那里一坐,道:“真是憋屈的很,忍着,忍着,忍到何时?”

    秦光远笑了笑,高深莫测的回道:“忍到时机成熟的那一日。”

    这样的话秦光远也与朱高煦说过几次,可讲了这么多次朱高煦也不见得知晓有一次能理解其中的含义。

第48章 入宫见朱允炆

    指望朱高煦只是凭借秦光远简单的一番话就能乖乖的待在燕王府邸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只要他不把天捅个窟窿他愿敢什么便干什么去。

    “原指望着明日能跟着你一块出去说讲的,你既不敢便算了。”朱高煦摔门而走一丝拖泥带水都没有。

    次日一大早,秦光远便与朱高炽兄弟进了宫。

    他们三兄弟代表的是朱棣,就必须得把礼节之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才行的,上上下下的好多人可都看着呢。

    在奉天殿中,朱允炆身着孝衣宣见了朱高炽三兄弟,秦光远作为朱棣的贴身随从也有幸见到了朱允炆。

    朱高煦脾气虽然暴躁了些,对朱允炆不屑一顾,但在奉天殿之中还是对朱允炆行了君臣之礼。

    朱允炆颇为悲切的道:“皇爷爷龙驭归天举朝悲痛,尔等兄弟能亲自赶往京师送皇爷爷一程,朕心甚微,皇爷爷泉下有知必定也会为之高兴的,皇四叔身子好些了吗?”

    朱高煦刚要张口,朱高炽便抢先一步道:“渐好了,父王本想亲自赶往京师送皇爷爷最后一程的,奈何皇爷爷遗诏不准各藩王进京,便遣了臣等兄弟前来也算是尽一番忠孝之心了。”

    朱高炽的应答可谓是天衣无缝毫无瑕疵了,若是任由朱高煦在开口,他可不见得能说得如此巧妙。

    在奉天殿之上,朱高煦被朱高炽抢了回答也并再做出些其他事情,只是站在一旁显得有些百无聊赖罢了。

    “皇四叔能有此忠孝之心也是我大明之幸,去吧,既然到了便去给皇爷爷磕个头,送送他老人家。”朱允炆道。

    既然朱高炽三兄弟已经到了,去送朱元璋最后一程之事便不是任何一人能够拦住的。

    朱高炽并没马上离开,接着又道:“陛下,臣请晚上为皇爷爷守灵。”

    在这些事情之上朱高炽看的是极为明白的,既然他们是代朱棣来京尽忠孝之心的,便就得把所有属忠孝之事做全了才是。

    同样都是朱元璋的子孙,朱高炽既然由此心思朱允炆自然是不会反对的,道:“好,尔既此心思皇爷爷必会很欣慰的。”

    朱高遂立马接着道:“陛下,臣也愿为皇爷爷守灵。”

    对朱高遂朱允炆接触不多并无太多偏见,答应的也是极为痛快。

    朱允炆答应了朱高炽和朱高遂后眼神还一直有意无意的在朱高煦身上瞟过去,朱高煦一直都没开口提守灵之事。

    朱允炆对朱高煦的印象远比对秦光远要差,秦光远只是说讲了本小说,挣些钱,身上无非也就是多了份铜臭之味罢了。

    朱高煦可就不一样了,当初朱元璋召各藩王年长之子进京读书,朱高煦顽劣不堪,心思完全就不在读书之上,因而很不得朱元璋喜欢。

    用心读书的朱允炆自然也就极为看不上那样的朱高煦。

    若是朱高煦提出要为朱元璋守灵的话,朱允炆也不见得能够答应的。

    “若陛下无事吩咐的话,臣便先告退了。”朱高煦拱着手语气之中满是桀骜不驯。

    朱允炆脸上的悲痛消失不见,隐隐的出现了一种厌恶道:“走吧。”

    朱高煦得到朱允炆的准许离开后,秦光远立马也笑嘻嘻的往出来一站道:“草民...”

    没等秦光远说完,朱允炆便道:“你也走吧!”

    秦光远张了张嘴道:“草民其实是也想为先皇守灵的,只是草民出身乡野不知此举是否合乎礼法,一直不敢言声罢了,若是合乎礼法草民便留下,若不合吏法,那便就当草民没说。”

    朱元璋好歹拼尽最后之力给秦光远提了个小说名字,秦光远与朱高炽两兄弟送送他也不是不可。

    朱允炆并不想与秦光远多言,“合乎礼法与否另说,你回去吧,皇爷爷那里并不缺人。”

    “是,草民告退!”秦光远一丝拖泥带水都没有便退出了奉天殿。

    就朱允炆这般,秦光远还真就不想履行他对朱元璋的诺言了,自从到了这里,还就没有人把对他的嫌弃表现的这般淋漓尽致呢。

    至于那王成周已算是深仇大恨行列之中的,根本就不能用嫌弃来形容了。

    秦光远与朱高煦一同退出了奉天殿之后,秦光远便问道:“二王子,为何不与世子和三王子一起为先帝守灵?”

    朱高煦冷哼一声道:“孝子孝孙本王子不屑去做,皇爷爷他最看不上我,我又何必去守这个灵。”

    秦光远莞尔一笑道:“看来二王子并不得先皇所喜啊?”

    朱高煦停下脚步,回道:“你是不知晓...算了,不说了...说多也无益,真是想不明白,皇爷爷出身行伍,为何会偏生喜欢只会读书的朱允炆,若是论马上功夫,行军布阵,他朱允炆又怎么比得上我?”

    还在宫中朱高煦就敢直呼朱允炆的名讳了,秦光远可不敢在此与他多说了,只是道:“二王子,隔墙有耳,一切待回府再说。”

    朱高煦在奉天殿之中能对朱允炆规规矩矩的行君臣之礼,那便说明,在一些问题之上他还是很清楚的,只不过有时候的一些事情他不屑于去做罢了。

    听了秦光远所讲的这话之后并没多言便疾步朝前走去,秦光远快走两步追上了前面疾行的朱高煦。

    在这宫中他们任何一点儿失误都会被别人抓住把柄的。

    朱高炽兄弟从燕王府到宫中的时候用的都是王府的车驾,此行他们回去的时候当然也是用王府车驾了。

    有燕王府的车驾在,走在路上也并每人敢为人于他们。

    回了燕王府邸卞武便跑了过来,问道:“少爷,无事吧?”

    “能有何事?只要我规规矩矩的就不怕有人抓到我的把柄!”秦光远信誓旦旦的道:“这几日便就安安稳稳的待在王府之中便是了,等先皇丧葬过后等我们回北平。”

    朱高煦听到秦光远这般说,冷哼一声道:“若有人要找你麻烦,即便你待在府中不出去灾祸也会从天而降的,算了,就知道你惜命的很,不与你多说了,你不出去,本王子是要出去转转了,已是好几年没到京师了,比以往的繁华更甚了。”

    朱高煦要出去秦光远指定是拦不住的,只能道:“二王子此去定要多留心些才是。”

第49章 王成周的霉运

    朱高炽留在宫中为朱元璋守灵好几日都没回来,而朱高煦每日都会出去,直到深夜才会回来,秦光远留在诺大的王府之中过的可也是逍遥自在的很。

    王成周一直都在打听着秦光远的消息,奈何秦光远一直都躲在燕王府邸不出来,即便是他有李景隆作为靠山,也绝不可能把躲在燕王府邸的秦光远给如何了的。

    王成周自己想不到给秦光远找麻烦的办法便找了几个狐朋狗友去一常去的酒楼喝酒,一来是解闷,而来也是想让他们出出主意。

    刚一走进去酒楼伙计便迎了上来,那伙计一脸掐媚的笑道:“王公子,王公子...天字号雅间被人给占了,王公子要不去甲字号?”

    王成周还未说话,他身后的一狐朋狗友便急吼吼的道:“我大哥不是早就派人让你把天字号雅间留出了吗?你又把天字号给了别人是何意?我大哥可不是那般好欺负的,你们掌柜的何在,让他出来说话。”

    酒楼伙计可怜巴巴的解释道:“本来小的是把天字号留出了,可有一客官进来二话不说便去了天字号,小的也阻拦了,可那客官非但不听,还打了小的一巴掌。”

    那酒楼伙计黝黑的脸上还隐隐有些红肿,确像是刚挨了巴掌。

    “是吗?谁敢在应天府的地盘之上这般猖狂,还真得瞧瞧这人到底是谁了?”王成周的狐朋狗友叫嚣着就往天字号走。

    王成周被几个狐朋狗友捧着早就不知晓自己的斤两了,气势如虹的便朝着那天字号雅间冲去。

    酒楼伙计不想得罪天字号雅间的人也不愿意得罪王成周,半推半攘的便随王成周去了天字号雅间。

    走到天字号雅间门口,王成周的一狐朋狗友便气势汹汹的冲上前去一脚踢开了房门。

    房门打开后便见一人正独自饮酒,此人看见门口站着的一群人后二话不说便厉声道了句:“滚。”

    “哎,大哥,他还叫我们滚。”

    王成周不耐烦的道:“我听到了,不用你再重复一遍,都是吃干饭的?给我上,把他给我丢出去,让他知道知道我王成周也不是好惹的。”

    那人听到王成周自报姓名后,脸上扯起一个笑容还有些激动的道:“你便是王成周了。”

    王成周的一狐朋狗友还以为这人害怕了立马得意的道:“我大哥可是王氏茶肆的东家,当今的曹国公便就是我大哥的姐婿,识相的便留下十两银子,滚,要不然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也无衙门敢管。”

    那人脾气好像也不太好,脸色一黑,从一旁的桌角拿起佩剑道:“够胆量,来,试试。”

    那人的佩剑一拿出来,王成周的狐朋狗友便一不由自主的开始后退,“你,你,你...别用剑啊。”

    王成周骂了一句,“怂货,还不快上啊,一起上。”

    “王公子,王公子...”酒楼伙计急急的喊着。

    王成周正专心注意着战况呢,被酒楼聒噪之音吵得心烦意乱的,便不耐烦的吼道:“闭上你的嘴,打坏你的东西都让他赔给你便是了。”

    王成周话音刚落他的一狐朋狗友便龇牙咧嘴的到了他的脚下,接着是第一个,第二个,直到最后一个落在他脚下之时那人手中的剑都没脱鞘。

    那人一步步的朝着王成周走过去,王成周碰到了硬茬只能是一个劲儿的往后退,嘴里还嘟囔着,“你,你别过来,我姐婿可是曹国公,小心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人哈哈一笑道:“李锦隆算个屁,在这世上还从没能让本王子吃不了兜着走的人呢!知道本王子是谁吗?”

    “不知,不知...”王成周小心翼翼的摆手道,深怕一不小心得罪了眼前这黑面煞神从而要了他的小命。

    那人也不与他客气道:“告诉你,记住了,本王子姓朱名高煦,若想找本王子报仇直接去燕王府,本王子等着你。”

    “朱高煦?”王成周反问了一句,突然恍然大悟道:“高阳郡王?”

    朱高煦在洪武二十八年之时便已经封为高阳郡王了,虽说他不经常出入京师,但京师之中的一些人还是知晓的。

    朱高煦脸上扯起了一个笑容便挥起一拳打在了王成周的鼻子上,顿时便流出了两行殷红的鲜血。

    这样朱高煦依旧没有罢休,直接飞起一脚踢在了王成周身上,其倒在地上之后朱高煦依旧没有罢休,一脚脚的踢在王成周身上。

    此刻的朱高煦也没觉着他这样殴打毫无还手之力的王成周有些跌份。

    朱高煦常年习武哪是王成周能够承受得住的,王成周蜷缩着身子,嘴中不断喊着求饶的话,“郡王殿下,郡王殿下,饶命啊,饶命啊...”

    这个时候跟随王成周前来的那群狐朋狗友此时都在装死,深怕朱高煦把怨气又重新发泄在他们身上。

    酒楼的那个伙计本是想让王成周好好教训一些无礼的朱高煦的,没成想却得罪了这般一个黑面煞神,而且还是郡王。

    那酒楼伙计也不敢阻拦只好下去喊掌柜的了。

    而其他房间的客人听到这里的响动之后只是伸出头瞧了一眼后便又缩了回去,王成周平日里便壮着李景隆没少作威作福,不少人可都想看他倒霉的。

    那掌柜的很快便随伙计上来了。

    那掌柜不惑之年的年纪,疾步上来后走到朱高煦身边道:“郡王殿下,郡王殿下...别打了,别打了...再大就得出人命了...”

    朱高煦气势不减,依旧急吼吼的一脚一脚的踢在王成周身上,嘴里喊道:“秦光远是我兄弟,你竟敢欺负到他头上来。”

    这时的王成周已经说不上话来,连求饶都喊不出来了,再打下去,王成周的小命恐怕就得一命呜呼了。

    酒楼的掌柜和伙计都已经是跪下磕头了都没能拦得住朱高煦。

    就在此时,从较远处的一雅间之中走出一衣着华贵之人,在这人身后还跟着几个同行的同伴。

    “国公,打人之人很像高阳郡王。”

    那人仔细瞧了一眼后,便快步走过去一把拉开了朱高煦。

    朱高煦转眼一瞧,道:“舅父啊?你也在此喝酒?”

    酒楼掌柜和伙计转而拜道:“国公。”

    被唤作国公之人正是徐辉祖,是赫赫声名的徐达长子,袭徐达魏国公之爵位。

    徐辉祖黑着脸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朱高煦不屑的笑了笑道:“甥儿在此喝酒,他们非得说甥儿抢了他的雅间,还想动手打甥儿。”

    事情究竟是如何,酒楼掌柜也不敢多言。

    徐辉祖压低声音道:“你可知你没为先皇守灵,京师之中已有不少非议了,你又在此殴打于人还嫌你身上的非议不多吗?”

    朱高煦不屑的道:“舅父,此事便不劳你费心了,甥儿会处置好此事的。”

    徐辉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燕王有你这逆子迟早得被气死,你若还认本公这个舅父便先乖乖回王府待着,莫要再出来到处生事。”

    朱高煦张了张嘴,才道:“回去就回去!”

    朱高煦从这里出去之后便直接回了燕王府邸,他急切的想要把这里的事情告知秦光远知晓。

    回了燕王府邸便大嗓门的喊道:“光远,光远...”

    秦光远此时正躺在花园之中的躺椅之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呢,有精无力的随便回了句,“这儿呢!”

    朱高煦循着声音快步跑过去道:“你猜我今日见到谁了?”

    刚开始秦光远还有些爱答不理,随后像是反应过什么来似的,马上坐起来道:“王成周不会是撞到你刀口之上了?”

    本来朱高煦还满怀欣喜的准备与秦光远述说一下他的威风呢,被秦光远轻轻松松的猜出来,他立马便觉着没甚意思了,往秦光远的躺椅上一坐便一五一十的讲了在酒楼之中发生的事情。

    秦光远无语的抚头,朝朱高煦竖起了大拇指,道:“二王子,够牛。”

    王成周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朱高煦动手打了他,也不过就只是纨绔之间的争斗罢了,名声是不好听了些,对朱高煦也并没多大影响。

    那王成周也是傻,惹谁不好偏得惹到了朱高煦。

    秦光远高兴了半天才后知后觉的道:“二王子你刚刚说,魏国公要亲自来处置此事?”

    “对啊,若不是舅父今日便成了那王成周的忌日,你信不?即便是我今日真就把王成周打死了,李景隆都不敢多为难与我?我那舅父与皇爷爷一样从来就没看上我,他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他呢。”朱高煦满怀不屑的道:“他是母妃兄长,我若不是看在母妃面子上根本就懒得喊他声舅父!”

    徐辉祖可是忠臣良将,据史书记载,朱棣在打进应天府称帝后徐辉祖便从没对他行过君臣之礼,自然是把朱棣气得不轻,若不是徐达对朱棣有恩,徐辉祖早就被朱棣杀了。

    秦光远有些担忧的道:“魏国公若说亲自处理此事对二王子恐不利,二王子当早作应对才是。”

第50章 讲义气的朱高煦

    果不其然,也就是过了几个时辰徐辉祖便亲自登门了,在门子通报之时喝了酒的朱高煦正在呼呼大睡当中,秦光远喊了半天才终于把他喊醒,“二王子,魏国公到了。”

    朱高煦对徐辉祖有些不喜,自然也就不是很欢迎了,有些不耐烦的问了句,“家里又没别人,他来所谓何事?”

    秦光远笑了笑,肯定的道:“这还用想吗?指定是为王成周之事前来的,魏国公既然说他要来解决这个事情必然就得有个结果,不过既然在这个时候魏国公能够亲自登门那便可说明他并没把此事经了三法司,私下了结总好过公了的。”

    朱高煦殴打王成周之事若是不是被徐辉祖碰到,那解决起来可谓就是轻而易举了。

    这件事情的起因无论如何,王成周一伙人都有先对朱高煦动手的意图,这样一来,即便他们被朱高煦打死都不冤枉,毕竟朱高煦身份不一般,他再怎么不堪那都是皇家血脉,天潢贵胄的,岂能被一群小民给打了。

    朱高煦不屑的道:“公了如何?私了有如何?我难道还怕他不成?”

    朱高煦自从到了京师之后好像变得好像更加暴躁了,看谁都是一副不顺眼的样子,对谁好像还都不服气,以前在北平的时候,也就对朱高炽有些看不上眼,时长与朱高炽挣个长短,甚至是还时长会挤兑朱高炽一番,对朱高遂倒也还像个兄长。

    当初秦光远与朱高煦相交致深还挺容易的,秦光远一直都以为历史之中所记载的那个朱高煦是所记载之人有些故意抹黑他。

    现在看来,哪有什么抹黑,这样额朱高煦与历史中所记载的那个只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其实冥冥之中的一切好像皆有因果循环,朱棣夺了侄儿的皇位做了皇帝,而他的儿子朱高煦同样也有谋反之心想要夺其孙子朱瞻基之位。

    最后朱高煦及其几个儿子都被朱瞻基所杀。

    朱高煦至始至终的谋反其实都有些不自量力,朱棣当初以八百家仆起兵,那是因朱棣有勇有谋,十个朱高煦都敌不过一个朱棣。

    况且即便朱高煦即便是做了皇帝都绝不会是一个好皇帝,秦光远既然与朱高煦相交甚深,便定要避免朱高煦谋反之事再发生。

    秦光远笑了笑,回道:“二王子,这里可不比北平,王爷哑然就是藩王之首,而二王子又是所代王爷,二王子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着王爷之安危,二王子,人到了该妥协之时还是应当妥协的。”

    朱高煦无论是否赞成秦光远这番话,但却也并没有反驳,只是道:“走,你随我一块去见舅父,我倒要看看他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秦光远这次本来就是作为朱家三兄弟的随从前来的,朱家三兄弟任何一人有命秦光远都得遵从。

    朱高煦与秦光远一起去了厅堂便见徐辉祖正襟危坐,在厅堂外面还有一队兵丁。

    徐辉祖见朱高煦和秦光远走过来后,二话不说便直接冲着他所带来的兵丁下达了一声命令道:“来人,把秦光远给绑了。”

    秦光远的脸上本来已经挂起笑容,准备好生迎接一下徐辉祖的,听了徐辉祖后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而在徐辉祖这声命令下达之后,朱高煦便先挥挥手拦住了那些兵丁,问道:“舅父,你这般是何意?”

    “本公何意?他秦光远毫无忠孝之心,身为燕王随从,非但没尽好随从应做之事,还指使你去外面酒后伤人,燕王不在,本公作为你舅父难道不能代燕王执行家法?”徐辉祖气势汹汹的道。

    “舅父,甥儿是打了那王成周,你怎不问问原因是如何?甥儿若是不动手,那今日被打的也就变成甥儿,难道说非得等甥儿被打了舅父才算满意不成?”朱高煦满是不服气的道。

    “你...你...”

    大概是从没有人这般顶撞过徐辉祖,被朱高煦顶撞徐辉祖连道了好几个你字,缓了良久才道:“据本公查证,那天字号雅间本就是王成周订好的,你抢了人间雅间还有理了?”

    “是那王成周订的又如何,谁让他不早些去?”朱高煦有些不讲理了。

    徐辉祖气结,叹了口气道:“罢罢罢,本公不与你谈此事了,本公亲自给王成周送去五十两银子,他承诺说不再此事之上多与你为难了,你就烧高香去吧,现在这个时候,全京师都在为先皇守孝,好多王公大臣即便是在家中也不敢高声谈笑,你作为先皇亲孙竟然在酒楼醉酒打架,这若是传扬出去,少不了燕王要背负一教子无方之恶名。”

    朱高煦不喜的道:“此事便不劳烦舅父操心,甥儿打了王成周,若有人找不痛快,尽管让他们来,既然愿插手此事,那甥儿也不阻拦,光远是甥儿兄弟,你若敢动他可别怪甥儿不留情面。”

    无论如何朱高煦都得喊徐辉祖一声舅父的,徐辉祖被朱高煦这么挤兑了一番,脸面之上也有些挂不住。

    事情僵持成这样子,徐辉祖为维护自己脸面必然得拿秦光远撒气的,朱高炽若是在这里秦光远或许还能躲过一劫,朱高煦那脾气只能是把事情越搞越糟,秦光远这个时候若是再不站出来的话那可就真得惨了。

    秦光远上前一步,极有礼貌的先给徐辉祖见了礼,可怜巴巴的道:“国公,小子不知做错何事?值得国公这般急吼吼的要派兵丁拿下小子?”

    没等徐辉祖回答,秦光远又紧接着道:“若是因二王子殴打王东家之事,那真是冤枉小子了,小子与王东家有些仇怨是不假,小子这次来,为避免与王东家冲突已是躲在燕王府邸之中几日都不曾出去了,此事与小子真就没多大关系。”

    徐辉祖转了脸色,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冲着朱高煦道:“瞧见了吧?这就是你为这小子出头的结果。”

    朱高煦倒是毫不在意,道了句,“这有何妨?光远与甥儿是兄弟。”

    徐辉祖恨铁不成钢的道:“秦光远此子绝非忠心之人,你这般信任于此子早晚得自食恶果。”

    朱高煦仍旧不领情的道:“自食恶果与否甥儿自行承担就不劳舅父操心了,今日只要甥儿在此,便绝无一人能动甥儿半分!”

    徐辉祖此刻的情绪好像缓和的差不多了,叹了口气站起来道:“算了,秦光远本就是你燕王府之人,本公便不插手讨这个嫌了,望你在接下来几日安分一些,莫要惹事。”

    徐辉祖叮嘱过朱高煦之后又对秦光远冷冷的道:“本公不管你是人是鬼,如何想,你最好也给本公安分些,若是你再惹出事情别怪本公不客气,燕王再信任你,本公若杀他一个随从,他也必然不会与本宫多做计较!”

    秦光远喊住了正准备离开的徐辉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魏国公看不上小子没关系,岁月会证明一切,小子是否忠心必然可当得起岁月的检验。”

    在徐辉祖眼中秦光远就是那种怕强凌弱的软骨头,完全没想到秦光远会在最后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明显有些呆愣,良久才冷着脸道:“希望如此,本公倒要等着看。”

    徐辉祖带着兵丁走了之后,秦光远才极为感激的道:“多谢二王子,若不是二王子今日魏国公这般急吼吼的前来我还真就不知晓该如何应付了。”

    朱高煦极有义气的拍拍秦光远道:“好说,好说...”

    良久朱高煦才后知后觉的道:“光远,刚才舅父说他给了王成周五十两银子,是吧?这个银子虽说是他的,可他给了王成周,那不就是说此事是本王子认怂了?不行,我还得找舅父说道说道去。”

    秦光远一把揪住了朱高煦,道:“二王子,此时王爷处置较为尴尬,韬光养晦最为妥当,尤其是在此时还是先皇的守孝期间,二王子与世子兄弟又是唯一得以特许进京的皇孙,因而二王子行事只能是更加小心,盛极必衰,否极泰来,如今这种复杂局面必然得有打破的那一日,到时候便到二王子扬眉吐气之时了。”

    朱高煦完全看不出如今的局势,对秦光远所说的这番话自然也就不是很明白,不解的道:“何意?”

    秦光远本是不想说这些话的,但谁让刚刚朱高煦那般保护了他。

    朱高煦刚才那般为秦光远顶撞徐辉祖,秦光远还是极为感激的,他越发感觉朱高煦虽脾气暴躁了些,却也是可交之人。

    历史上徐辉祖评价朱高煦不是忠孝之人,如此看来,徐辉祖眼光着实有问题,要不然也不会再看秦光远的问题上走了眼。

    秦光远笑了笑,凑近朱高煦道:“二王子,我接下来与你说的话,你得烂在肚子中,千万不要外传,即便是王爷那里也莫要多说。”

    叮嘱过朱高煦之后,秦光远才道:“新皇的屠刀早晚有一日会挥在王爷的头上,为求自保,王爷肯定是会与新皇有一战,此时时机不到,天时地利人和完全不被王爷占据,因而二王子也应当学会韬光养晦才行。”

    “什么?”朱高煦惊奇的问道。

    秦光远拍拍他的肩膀道:“二王子此话你听听就行,千万不要外传,哪怕是喝醉酒都不可吐露一个字,要不然王府上下都得死。”

    秦光远与朱高煦说这话一方面是因朱高煦刚刚帮了他,另一方面也是担忧朱高煦会闯出更大的祸端来。

    历史之中朱高煦兄弟进京被朱允炆扣留可是在朱元璋忌日之时。也就是在明年的四月份,相差一日那都可能引起蝴蝶效应,秦光远既然选择了朱棣,那便必然得让朱棣的靖难成功,要不然哪能还有他的好果子吃。

    朱高煦茫然的点头,良久才道:“父王他知晓与否?”

    秦光远他笑了笑道:“王爷身边有道衍和尚在能不知晓吗?”

    朱高煦还有些得意的问道:“大哥那边不知晓吧?”

    秦光远笑了笑,遗憾的道:“世子那边是没人告知与他,但一些事情他应当是能够看明白的,这些事情他恐怕是已经猜出一些了。”

    朱高煦听到此处心情自然不是很好,甩了甩袖子道:“本王子累了,回去睡了。”

    大白天就睡觉这也不是朱高煦风格,秦光远也不戳穿他,他愿意谁便去睡就是了。

第51章 朱允炆的口谕

    朱高煦或许是因听了秦光远一番话的缘故连续好几日时间都没再出去一直都待在府邸之中,喝喝酒,然后看看秦光远的小说,秦光远这几日可一直都在完善他小说的故事情节,他不出去说讲了,总得是卖些纸质小说赚些银子的,要不然这趟应天府可就算是白来了。

    秦光远在应天府的书粉还是极为善解人意的,也不知晓苗成荫是如何与他们说的,反正他们也并没有因秦光远到了应天府而没说讲有什么意见,反而是开始争抢在雅墨书坊争抢起那些纸质小说来。

    秦光远他在应天府中的那些书粉不是权贵就是巨贾,普通百姓也少,大部分人都识字,也不用担心纸质小说他们会看不懂。

    “卞武,把二王子看过的这些书稿即刻送到雅墨书坊去。”秦光远吩咐卞武道。

    秦光远也越发的发现了把便去带到应天府可是个极为明智的选择,要不然送书稿这样的事情还真就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了。

    卞武领命走了后,秦光远才问一旁坐着喝酒的朱高煦道:“二王子,你说卞武对我是否忠心?”

    朱高煦满口酒气的回道:“忠心与否的你不会自己看?”

    突然,朱高煦有恍然大悟的道:“你是觉得卞武是大哥找来的缘故吧?”

    朱高煦喝了些酒好像比平时还清醒一些,对朱高煦肯定的反问秦光远只是笑了笑并没做回答。

    朱高煦又道:“你是应当小心些,很有可能你的一举一动此时已经被报到大哥那里了,父王也真是,他把此事交于谁不好,偏生的要交于大哥,此事若交于我手中,我指定...”

    朱高煦的话说了一半外面突然想起了一家仆的喊声:“世子,三王子,你们回来了?”

    朱高煦吐了吐舌头道:“你瞧,你的一举一动都被大哥知晓了吧?”

    朱高煦此言颇为差矣,朱高炽可是在宫中,卞武若想把信儿送进去可不是那般容易的,这个时候朱高炽的处境也是极为艰难的,绝不会因秦光远而冒险的,说起来秦光远与他可是一条船上的。

    秦光远并没回朱高煦,朱高炽和朱高遂便已经进来了,秦光远笑了笑问道:“世子,三王子,你们回来了?”

    朱高炽和朱高遂两人满脸的倦容,朱高炽更甚一些,对秦光远的打招呼勉强扯起一个笑容,便在两随从的搀扶之下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之上。

    “明日,皇爷爷便要往孝陵安葬了,我和高遂回来换身衣服,过会儿还得进宫。”朱高炽有些疲惫的回道。

    连续为朱元璋守孝半月时间是得懒散架了。

    朱高炽喝了几口桌上早已凉透了的茶,又道“高煦,明日之事你务必得去,穿上孝衣,到时万不可惹事。”

    朱高煦却打了个酒嗝,懒洋洋的道:“皇爷爷喜欢你,要去你自己去便可,我可不去!”

    朱高炽因朱高煦的反驳有些生气,脸上的肉颤动的几下,却也并没有发泄出来,良久才道:“高煦,这里不是北平,你我兄弟是绑在一起的,为皇爷爷守灵之时我没与你提出来就是怕你不愿,可明日皇爷爷就要往孝陵安葬了,如此大事,本朝的文武百官,在京的皇亲国戚多会参加,那么多人看着呢,你若不去,到时被指责的便就是父王了。”

    朱高煦听了秦光远所说的那一番话之后已经是想明白一些事了,但面对朱高炽却是不由自主的非要反驳上几句才高兴。

    朱高煦找不到理由反驳朱高炽了,便强硬的道:“我就不去,你愿去你自己去就行,别拉着我。”

    朱高煦油盐不进让朱高炽气愤也着急,秦光远在一旁适时道:“二王子只是脾气暴躁了些,还是懂的大是大非的,明日指定回去的,世子尽管放心。”

    秦光远与朱高煦的相交还算是深厚一些,因而才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为朱高煦说话,对秦光远所说的这一番话,朱高煦并没回应,也算是默认了。

    “光远,明日你跟在高煦身边,看好他,定不能让他惹事!”

    秦光远回道:“放心吧,世子。”

    “二哥,那明日咱们再见。”朱高遂又道。

    朱高遂别看年纪比朱高煦小,但却比朱高煦有城府,在平日里朱高遂与朱高炽并不是很亲近,若与朱高炽亲近在北平的时候也不会时长跟在朱高煦的屁股后面了。

    但在为朱元璋守灵这个事情之上却是能够敢在朱高炽后边,可见他知晓为朱元璋守灵所带给他们的好处有多大。

    忠孝在这个时候可是极为吃香的东西。

    朱高煦也不想这些事情,朱高遂与他打招呼,他还笑着回应,道:“嗯,注意身子别累坏了自己。”

    “嗯,知道了,多谢二哥。”朱高遂回道。

    朱高炽看着朱高煦和朱高遂这般兄弟情深,自然也是有羡慕的,权术这东西是好用,但人本就是情感动物,是离不开情感做支撑的。

    “走吧。”朱高炽安招呼身后的随从,同时也是再喊朱高遂。

    在两个随从的搀扶之下,朱高炽才刚刚站起来,外边便响起了敲门之声:“世子,世子...宫中来人了!”

    朱高炽在府中,下面人有事要通报之时自然是要告知他的。

    “宫中的人?”朱高炽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这个时候所来能有何事?”

    很快朱高炽便反应过来了,不管宫中所来之人是因何事,那都得让他们进来说话的,“快,请进来。”

    很快一公公穿伴的人便走了进来,刚进来便冲着朱家三兄弟漫不经心的见了礼。

    “不知公公所来有何事?”朱高炽笑呵呵的问道,温文尔雅的,根本就没把这个太监的无礼放在心上。

    与这样的一个小太监计较那也有碍自己的身份。

    “陛下有口谕,二王子和秦光远明日就不用参加先皇的安葬之事了。”

    朱高煦本就对这小太监的无礼有些不满了,现在这小太监又讲出这样一个事情来,他火气立马便爆棚了,立马便就要冲过去朝那小太监动手了。

    这小太监可是朱允炆派过来的,朱高煦若是打了他,那就等于打了朱允炆,朱允炆若是较起真来的话,那他们还有好果子吃吗?

    秦光远拉住了将要冲过去的朱高煦,上前一步拱拱手朝那小太监见了个礼,还朝怀中掏出了些碎银子毫无违和之感的递了过去,笑呵呵的问道:“不知晓为何陛下单独要给二王子个口谕?”

    伸手不打笑脸人,有钱更能使鬼推磨,那小太监虽说依旧还是那般无礼,却也是回道:“咱家具体的也不知晓,只是黄大人,齐大人还有方大人去见了陛下后,陛下便把咱家招进去下了这个口谕。”

    “哦,多谢公公指点,小子明白了!”秦光远依旧笑呵呵的道。

    朱高煦不满的道:“那死太监竟敢这般无礼,若不是...”

    朱高煦将要说的话并没说出来,只是看了眼秦光远才又道:“本王子好歹也是郡王,那死太监竟敢欺负到本王子的头上来,还有,光远,你为何要给他银子,你不是一向都爱财如命吗?”

    秦光远还真就担心朱高煦会一不小心说出那些不当说的话来,一些事情明眼人能看出来是一回事,但亲口讲出来却又是一回事了,幸好朱高煦嘴上还是有个把门的。

    对朱高煦的这个疑问,秦光远笑了笑道:“我是爱财,但关键是得看这个财得怎么花,该花的地方还是得花的,若不是我花的那个财又如何能够知晓为何新皇会下这么个口谕?”

    “为何?”朱高煦好奇的问道。

    这不仅仅是朱高煦好奇,朱高炽和朱高遂同样也是极为好奇的。

    秦光远回道:“这还有想吗?肯定是他们三人之中有人不愿二王子参加,然后挑拨新皇下的这个口谕呗。”

    朱高炽听了秦光远的这个回答,并没多说话,只是道:“既然陛下有这个口谕,那明日二弟你便与光远安稳待在王府之中,等安葬过皇爷爷之后,咱们便即刻赶回北平,我们在此多留一日,父王那便便得多受一日掣肘。”

    朱高炽也没等朱高煦的回应便在两个随从的搀扶之下便带着朱高遂走了,反正朱高煦即便回应大多也不是好话。

    朱高炽和朱高遂走了之后,朱高煦才不忿的提了旁边的桌腿一脚,把桌子上的茶杯震的叮叮咚咚的响。

    秦光远看着这样的朱高煦有些失笑,笑了几声问道:“二王子不是说先皇一直都看不上你,既然如此明日不去的话不是正好吗?”

    朱高煦看着有些幸灾乐祸的秦光远,白了他一眼道:“我自己不去那是我之事,可朱允炆单独给我口谕不准我去,那又是一回事,早知道那朱允炆单独给我这个口谕,我还不来呢,我与这鬼地方纯粹就是八字不和,自从到这里之后就没件让我高兴之事。”

    朱高煦也是要强之人,朱允炆单独给他个口谕不准他参加明日安葬朱元璋之事,这让他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秦光远又不是朱元璋的孝子贤孙,朱允炆单独给他口谕不准他参加那对他还真就没有多大影响。

    不去就不去了呗,秦光远他还懒得去呢。

    良久,朱高煦又问道:“光远,你说是黄子澄,齐泰还有方孝孺给朱允炆建言不准我去的吧?那三个老匹夫,他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他们好过。”

    朱高煦现在这么大的脾气,秦光远还真有必要劝说一下的,要不然若是闯出祸端来便就好了。

    “二王子,记住我的那番话,日后的机会还多着呢,不必急于这一时,等明日安葬过先皇之后,我们便立刻动手返回北平。”

    虽说无论是朱棣还是秦光远已经做好朱家三兄弟被扣留的准备了,但朱家三兄弟留于这里给朱棣的掣肘实在是太多,无论怎么说他们还是应当为离开北平努力一番的。

    朱高煦的脾气虽说有些暴躁,但也还是知晓大是大非的,秦光远所说的那一番话对他还是有着极大影响的,要不然,朱允炆单独给他下了那么一个口谕,他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第52章 与朱高煦的对弈

    朱允炆既然单独给秦光远和朱高煦下了一道口谕,无论不让他们二人其原因究竟是什么,秦光远和朱高煦便也指定是不能去了。

    秦光远自从到了应天府已是连续写了几日的小说了,每日写的手腕都疼,也写了不少完全能供雅墨书坊售卖上将近半年了。

    停止写小说他好像都找不到其他事情可做了,待在王府之中也就只能是给自己找些别的事情做了。

    朱高煦同样也是无聊至极,在京师当中的所有皇亲国戚,乃至是排得上号的文武大臣都去了孝陵,他作为朱元璋的亲孙不得去孝陵哪还有脸面出门,尽管在京师的很多人并不认识他是谁。

    “二王子,咱两个要不玩五子棋吧?”秦光远端着围棋棋盘道。

    “五子棋?那是何物?”朱高煦疑惑着问道。

    秦光远二话不说便把棋盘摆到朱高煦面前道:“特简单,一学就会!”

    朱高煦又问道:“这不是围棋吗?五子棋又是什么东西?”

    秦光远把黑棋放在朱高煦面前,又把白棋放于自己跟前道:“这若按围棋玩便是围棋,若按照五子棋玩便也就是五子棋了,来,二王子,你看着哦,这样玩,白棋若赢,那便执白先行,先行之人第一子放于这里。”

    秦光远指了指中间的黑点,又道:“当然,这也是不定的,想放在这棋盘的任何一处走都可以,后行之人便要堵先行之人,避免先行之人五子连珠,像这样,横着,竖着,斜着,这样斜着,这样斜着,只要是成了五子那就算赢了。”

    朱高煦拖着下巴思考了良久,又问道:“后行之人只顾堵先行之人了,又何时能成了五子?”

    秦光远笑了笑道:“那便就要考验后行之人的本事了啊!”

    朱高煦有些不相信的道:“这个五子棋不会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吧?后行之人根本就没任何胜算吧?”

    秦光远举起三更手指道:“我发誓,这绝对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无论先行还是后行都会取胜的。”

    突然,秦光远有些落寞的道:“其实,这个五子棋是大父教与我的,在我很小之时他去别处经商,学会了此物,回来便交于了我,一样的棋盘,一样的棋子,学起这五子棋来却比围棋简单多了,只是后来,大父去世加上秦家落败,我不愿再想起这五子棋了,不论基于如何,秦家大宅又回到我手中了,过往的一切我也才开始慢慢回忆起来了。”

    原主秦光远从出生就在北平,后来秦家落败又一直跟着赵大在醉香酒馆,从没出过北平,他突然多了这么一项本事,也就只有用这个理由解释了。

    很明显,秦光远的这个理由在朱高煦这里起到作用了,朱高煦也没在纠结此事,只是道:“既然如此,那便就试试,不过,我得先走,谁能知晓你是否是真在骗我。”

    五子棋的取胜或许与执黑执白有些关系,拿着黑棋的人在五子将要连珠之时看不出来,从而会错过取胜的机会,但是也绝不与先行后行有关。

    秦光远因而也就答应的很是爽快,道:“行,你先行。”

    秦光远五子棋玩得也不怎样养,但赢朱高煦还是很有胜算的。

    很快,朱高煦的黑子便落下了,秦光远的白子却走在了右下角的角落之中。

    朱高煦疑惑的喊道:“你不是说后行之人要堵先行之人五子连珠吗?”

    秦光远呵呵一笑道:“我是说过,但那也不过是一般之人的常规方式罢了,我还偏生就要反其道而行之,反正不过怎么走,只要最后行了五子便成了,你若排兵布阵的话,谁还会按照兵书上来。”

    朱高煦也不计较,很快便落下了第二子。

    秦光远在落第三子之时便就落在了朱高煦旁边。

    朱高煦看了秦光远也不问了,很快便落下了第三子。

    也不过是下了十子,秦光远在落下了最后一子之时便与他最先下的那一子连成了五子。

    朱高煦根本就没发现秦光远这边的状况,激动的喊道:“光远,光远,我胜了,我胜了,你瞧...”

    朱高煦有时候着实还是很幼稚的。

    秦光远拍了拍朱高煦的胳膊道:“二王子,二王子...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你瞧这里。”

    秦光远指了指白子已经连成的五珠。

    朱高煦端详了半天,指着秦光远道:“你耍赖。”

    秦光远还真就委屈的很,在以前他或许是耍过赖,但在今日这个五子棋的问题上他可是清白的很。

    秦光远颇为委屈的道:“二王子,这你可真就冤枉我了,我这可是一子子下的,并没半分耍赖,你若找出来,那就算我输。”

    朱高煦看了半天,又道:“对,我这里还有一子没下呢,这不我也五子了,咱们可是平手,呀,真是没想到,我第一次玩五子棋,竟能与你下成平手,不错,不错,真是不错,来,继续。”

    朱高煦放下了手中的最后一子,他那黑子正好也连成了五子。

    秦光远上前一下拿起了朱高煦的那颗黑子,道:“二王子,你的黑子可是先下的,你再下一子可就比我多了如何能算平手。”

    朱高煦一把把棋盘的棋子推乱了,道:“平手就是平手,你若不认,咱们可就玩不下去了。”

    朱高煦也就是脾气暴躁了些,他当然已看出这局的确是他输了,若是没看出来,他非得一颗颗的数清楚才行。

    秦光远能怎么办,一颗颗把他的白子收起来,咬牙切齿的道:“认,认,认...我认还不行吗?二王子,还真就没发现,你竟是这般的一个人,怎还带耍赖的。”

    朱高煦在秦光远把黑子都收起来后,才把白子全部都扒拉到棋盒之中,指着秦光远道:“你再说,再说,我可就不完了。”

    秦光远无奈摊了摊手,道:“不说了,我们专心玩。”

    朱高煦接着道:“那行,这样,这次你先行,就算我让你的。”

    明明是赢了棋,算作平手还不说,先行还得算是让的,秦光远也是极为委屈的,但怎奈秦光远还想玩下去,便也就只能认下了。

    秦光远的第一子并没搞花样,落在了棋盘的中央。

    而朱高煦在落子之时却落在了秦光远前一盘棋走的那个位置之上,秦光远看了看朱高煦并没多说。

    五子棋关键也是要有自己的布局,在堵对手之时也要给自己布好局,在对手不成活三子或者四子时,也要让自己成活的三子,从而要转成对手来堵自己。

    五子棋想要取胜关键是还得掌握了主动权才是,像朱高煦这样照猫画虎,根本就没任何取胜的机会。

    毫无疑问,在落了七八子之后,朱高煦又输了,这次的朱高煦根本就无从成五子,严格说起来还不如上次呢。

    朱高煦笑了笑,也没提上次的事情,“二王子,这次可算是我赢了。”

    朱高煦输了棋脸色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黑着脸道:“再来,我还就不行了,本王子愿赌服输,你胜了还是你先行。”

    这次朱高煦在走的时候完全就跟在秦光远后面了,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布局,黑棋杂乱无章的摆在棋盘之上。

    这样的布局秦光远想要取胜不过也只是费些棋子罢了,他朱高煦倒是真就没有取胜的机会的。

    大概每人也就是落了二十多子的话,秦光远又胜了。

    朱高煦的好胜之心还是特别足的,在输了几局之后反而激起了要与秦光远一决高下的心思。

    “再来!”这次也不与秦光远多说什么了。

    最后一子下了十几局,秦光远也胜了十几局,老是取胜也没什么意思。

    秦光远交给朱高煦下棋本是想要解闷的,老是这般取胜也没什么意思了。

    “不玩了,不玩了...”

    朱高煦却拉着秦光远不让他走了,“不成,今日我若不能胜一次,那便就不能罢休,还有,我虽要取胜却是不能让你让我!”

    秦光远有些无奈了,抚头道:“二王子,你若想取胜,与我比自然是不能了,要不你与卞武比?”

    秦光远指了指站在他身后的卞武。

    朱高煦并没有马上回应,秦光远又问卞武道:“卞武,看了这么久,看会了吗?”

    卞武也没给秦光远肯定的答案,只是道:“会,会了吧?”

    秦光远哈哈一笑,往起来一站道:“与二王子下一盘,记住,二王子可是那种实事求是之人,在二王子面前千万不可放水,知道吗?”

    卞武信誓旦旦的道:“放心吧,少爷。”

    秦光远又对朱高煦道:“二王子,你可得努力了,你若连卞武都比不过,那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在朱高煦还未落子之前,秦光远又道:“二王子,其实五子棋看似简单,却也有技巧在的,你得让你的棋子归拢在一个地方,这样也许你下着下着,一个不小心就连成五子了,像你那样东放一个,西放一个的,连运气都不会降临到你之头上。”

    朱高煦在这方面的确是差些火候的额,若是搁在朱高炽身上,与秦光远对弈上几盘便就已经摸准其中的门路了,秦光远就是连取胜的机会都没有了。

    或许是因为秦光远教授了朱高煦技巧的缘故,又或许是卞武的棋艺不行,又或者是卞武故意输的连秦光远都发现不了。

    当然最后一种情况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说卞武是朱高炽的人那或许可能,但若是说卞武又如此大的本事,可能性特别微小的。

    反正朱高煦与卞武下了几盘,一直都在取胜,虽然一直在取胜,但朱高煦却也是玩得不亦乐乎,倒是卞武有些招架不住了。

    秦光远把朱高煦丢给了卞武之后,自己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之上开始呼呼大睡起来了。

    “那小子又睡着了,上辈子八成是猪。”朱高煦嘟囔着道。

    卞武好歹也是秦光远的人,自然也是该维护一下秦光远的,接着朱高煦的话立马解释道:“少爷昨晚写小说很晚了。”

    朱高煦的心思好像一直都在棋盘之上并没回应卞武。

    等秦光远醒来后,朱高煦与卞武已经结束了对弈,房间里只剩下朱高煦拿着秦光远的小说在看。

    “光远,你醒了?醒了便吃午饭吧,卞武已命人去准备了,你是没见,卞武那小子也是有些本事的,与本王子对弈也胜了好几盘,有一次,我二人把棋盘都将铺满了,可惜本王子有些大意,没看到卞武成了活的三子。”

    秦光远笑了笑道:“那只能说明你二人棋艺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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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被遣回北平

    朱高煦对卞武也没有什么轻视,因而秦光远所说他与卞武棋艺差不多对他也并没有多大影响。

    吃过了午饭,朱高煦又拉着秦光远下了几盘,依旧没胜一盘,秦光远自然就不再与他玩了,老是胜也没什么意思。

    朱高煦便拉着府中的其他人开始玩,五子棋难度小,上手也快,燕王府中的那些人学起来也快。

    次日,朱高炽和朱高遂才满是疲惫的回来,他们两个回来的时候秦光远和朱高煦才刚起床,正吃着早餐呢。

    “世子,三王子,你们回来了?”秦光远主动问道。

    朱高炽二话不说便也坐了下来,道:“快些吃些东西,吃过后便立即启程回北平。”

    朱高煦不做声,朱高遂回了句,“哦,好!”

    朱高炽他从北平启程赶往这里之时便已经做好了被朱允炆扣留的准备了,但若有空余之地能离开的话,自然还是应当离开的好。

    他们留在这里只能是给朱允炆留下一个掣肘朱棣的筹码。

    朱家三兄弟和秦光远吃过饭之后也没做任何的歇息,便找了快马准备即刻离开应天府,只要是一过长江渡口,他们便也算是安全了。

    他们四人带着一队护卫上了马便扬鞭朝着城外狂奔而去,他们行至金华门,眼看着便就要离开应天府了,突然远处有一队人骑马而来,嘴中高呼,“关城门,快关城门。”

    秦光远等人刚走到城门口,那朱红色的城门便闭合了个严严实实。

    “至于吗?”秦光远嘴中嘀咕了一句。

    这里也不过是金华门而已,朱允炆若是想把朱家三兄弟留住的话,有的是办法把他们三兄弟随时追回来,至于这般急切吗?

    城门关上之后不大一会儿功夫,那队高声呼喊关上城门的人便已经到了朱家兄弟跟前了。

    领头之人赫然就是那个曾去燕王府给秦光远和朱高煦传达朱允炆口谕的太监。

    秦光远也未下马,只在马上笑呵呵的问道:“不知公公此为何意?”

    那公公板着脸,公事公办的道:“陛下口谕,既燕王有忠孝之心,朕感同身受,着燕王世子,二子,三子立即往太祖孝陵守孝。”

    听了这太监的话,最不高兴的便是朱高煦了,秦光远喊了声,二王子,后又对那太监笑呵呵的问道:“公公,不知陛下是否单独提到我?”

    朱允炆若是没有单独提过秦光远,那秦光远自然得陪同朱家三兄弟一块前往孝陵的。

    那太监扯起个笑容道:“当然有,陛下说,秦光远既是燕王随从,想必皇四叔那便离不开他,着秦光远继续返回北平,代朕与皇四叔问好。”

    秦光远无所谓的摊摊手道:“既如此,那小子便只好回北平了。”

    秦光远这次也并没给那太监银子的意思,他等了半天也没见秦光远有所动作,脸色一拉,道:“咱家已传到陛下口谕了便先回了,请三位尽早赶往孝陵吧!”

    这小太监既然能够几次传朱允炆口谕,便说明他是的朱允炆信任之人,皇帝眼前的红人,即便只是一个太监,不管是文武大臣还是各地的藩王都势必给其几分薄面的。

    别看朱家三兄弟是天潢贵胄,这小太监只需行该行之礼就行了。

    那小太监一走,朱高炽苦笑了下,道:“看来我们是走不成了。”

    秦光远拧眉道:“那小太监并没说守孝的具体期限,这便就可迟可早了,至于何时守孝期满,那完全得由陛下一人说了算了。”

    朱高炽笑了笑接道:“这其实也并不算是最坏的结果,本来我们不就做好此准备了吗?现在幸运的是,光远你能离开北平。”

    秦光远心中即便再高兴,但也不能表现出来,极为为难的道:“其实,我是很想与你们一块留下来的,要不然这样,我偷偷的留下来,就躲在孝陵附近,怎么样?”

    朱高炽和朱高遂是否猜出秦光远的想法不得而知,朱高煦反正是猜出来了,道:“嘁,还不知晓你,你恐怕早就想着离开应天府了,行了,别装了,赶紧走吧。”

    秦光远委屈的举起三根手指道:“二王子,你这可真是误会我了,我发誓,我可从没想过要把你们丢在这里自己走的。”

    朱高炽温和的道:“光远,既然陛下给了你单独口谕,你便回北平去吧,到了北平转告父王,母妃,就说我们在此一切都好,请他们放心。”

    朱高煦这次终于与朱高炽站在了同一战线之上,也接着道:“行了,行了,你就回去吧。”

    朱高遂也道:“光远,你先回去吧,我和大哥,二哥,在此还能有个照应,你回去之时可要一路保重才是。”

    刚才在谈论其他事情之时,秦光远没想起来他一人该怎么回北平,朱高遂的这一番话让他想明白了,以前,与朱家三兄弟一起走的时候好歹还能有个照应,现在就只有他一人了,这安全性可该怎么办?

    若是王成周半路给他们下黑手怎么办?只有一个卞武,即便对他能有百分之百的忠心,但卞武一人又怎么能保护了他?

    真是高处不胜寒啊,前世秦光远还只是个普通人的时候哪里为自己的安全操过心。

    朱高炽城府是深了些,但也还是极为善解人意的,竟直接道:“光远,这些护卫你便带着吧,我等兄弟留在此也不过是对父王有些掣肘罢了,是绝无性命之忧的,留着这些护卫也无用。”

    秦光远在自己的性命面前绝不会装大尾巴狼的,笑了笑,马上便道:“好,如此便多谢世子殿下了。”

    那速度快的深怕朱高炽反悔了一般。

    “世子,二王子,三王子,如此我便赶路,你们三人也马上前往孝陵吧,放心,你们不在北平的这段日子我会替你们照顾好王爷的。”

    秦光远丢下这句话后,便带着朱棣派给朱家兄弟的护卫直接朝着城外而去。

    朱高煦在后面不满的嘀咕道:“这小子永远都是那般贪生怕死。”

    朱家三兄弟在秦光远走了之后也没回王府,直接便去了孝陵,孝陵反正迟早都是得去的,耽搁再多时间也并无太大用处。

    秦光远和朱家三兄弟各自去了自己该去的地方后,朱允炆那里便第一时间接到了消息。

    “高阳郡王没发脾气便乖乖去了孝陵?”朱允炆对朱高煦的脾气有所理解,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给朱家兄弟传口谕的那个太监在下面恭敬的回道:“没有。”

    这个小太监在外面对任何一人可以趾高气扬,但对皇帝却必须得是恭恭敬敬,在皇帝面前都没有恭敬的话,那他离死估计不远了。

    “秦光远已出城了?”朱允炆又问道。

    “是,不过,他出城之后便直接去了城外的客栈,并没有准备继续动身的打算。”那小太监继续回,作为皇帝的心腹必须得对皇帝的问题有问必答。

    朱允炆虽依旧有些费解,却也是挥手遣走了那小太监,才对一旁的齐泰和黄子澄,道:“秦光远如此做是何意?”

    黄子澄回道:“禀陛下,臣觉着秦光远此举应当是在打探燕王三子之情况,只有在燕王三子安然无恙之时,他方才能够放心的离开京师。”

    “是吗?”朱允炆有些不确定的反问道。

    齐泰则是道:“臣倒是觉着秦光远留于那里恐是有鬼把戏的,况且陛下口谕是让他即刻返回北平,他在京师外的客栈逗留又是何意,这可是抗旨不遵。”

    没等朱允炆回应,方孝孺则道:“齐大人所言未免有些太过小题大做了,秦光远留在京师外面的客栈若只想只想燕王三子的情况,这恰恰说明秦光远还是有忠义之心的。”

    朱允炆一直未说话,他下面的三个臣子倒是为此争论开来了,黄子澄却是反驳道:“秦光远他或许是打听燕王三子的情况,但也只是因把燕王三子独留在应天府回去之后没法与燕王交代吧?”

    方孝孺回道:“固有此原因,但秦光远私下与燕王三子的关系匪浅,应当也有关系他们的心思在里边吧,有关于秦光远之事你们二位也曾听到一些吧?在北平他的所作所为也不像是无情无义之人。”

    朱允炆听了方孝孺这话,好奇的问道:“方大人,你不是一直说能写出那样小说之人必定不是良善之人?”

    方孝孺想都没想便回道:“老臣是说过此言,可据查到秦光远在北平的一举一动又是另一番情况,这个秦光远到底是何种人,老臣好真就不敢说。

    不过有一点儿,老臣还是可以保证的,秦光远此人头脑够聪明,燕王儿子脾气确实暴躁了些,但却能在秦光远的开导之下收敛了脾气,昨日之事,陛下单独给秦光远与燕王二子下了口谕,若不是秦光远在,燕王二子定会升起事端来的,昨日一整日,燕王二子不是都在与府中的人下着五子棋吗?”

    在京师的燕王府邸之中朱棣时长不在此处,各方势力安排的眼线不少,方孝孺能知晓了昨日秦光远和朱高煦在燕王府的一举一动也并不算稀奇。

    燕王所发生的事情还是有人首先报到朱允炆这里,然后朱允炆又与他们三人讲的。

    黄子澄接着方孝孺之言回道:“陛下,臣还真就研究了几番那个五子棋的,还别说,这五子棋看似简单,也并不是毫无章法,也需要谋划与布局,若是没有这些的话恐是很难取胜的。”

    朱允炆刚刚坐上皇位,一切都显得有些焦头烂额,哪有黄子澄等人那般轻松的还有心思研究棋局,极为迫切的问道:“若依三位大人之见秦光远留于京师外客栈之事还如何处置?”

    方孝孺看了齐泰和黄子澄一眼,回道:“以不变应万变,秦光远只是燕王的随从,陛下连续两日单独给了他两道口谕这已有些不妥了,若是再放过多的关注在他身上便更加不妥了,依老臣之见派个人盯着他便行。”

    齐泰和黄子澄对方孝孺的这个建议并没反对,目前来讲这也就是最好的办法,难道说因秦光远留在京师城外的客栈就再给他去个口谕,这让不明白之人,还以为新皇忌惮秦光远,亦或者是在忌惮朱棣呢。

    本来就是主弱臣强的局面就更应该这些方面才是。

    ......

    秦光远出城之后便直接找了间客栈住了下来,反正这次到应天府朱棣给他带的银子也还有富余。

    他其实是很不想留在此处的,可他是与朱家三兄弟一块出来的,并且让朱家三兄弟代朱棣到京师的主意也还是他出的,朱棣把他也派出来,就是想让他保护着自己三个儿子的。

    现在他若是真就一拍屁股回了北平在朱棣那里还真就不好交代的。

    朱棣的狠辣虽说不如朱元璋一些,但也绝非善茬,很有可能一不高兴就得把他给咔嚓了。

    他留在这里打听上一些朱家三兄弟的消息,也算是把能做的都做了,朱棣即便再生气应该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王成周被朱高煦打了个半死,应该是一时半会的不会出来找他麻烦的,再说王成周真来找死他也不怕,有朱棣的十几个护卫在他有什么好怕的。

    这些人可是将来助朱棣夺下北平九门的人,对付王成周那种人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

    秦光远到了客栈便派了个护卫乔装打扮了一番进城而去了。

    朱家三兄弟是否真的去了孝陵,而城中的情况又如何他也必须得有个数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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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秦光远被暗杀

    秦光远所派出的那个护卫也就是走了不到一日时间便回来,刚到客栈便把打听到的消息直接汇报给了秦光远。

    “秦先生...”那个护卫喊道。

    秦光远的书粉对他都以秦先生相称,即便是没有听过他说讲的人若用敬称必也用秦先生相称,至于秦光远是否能当得起这个先生的称呼也根本就没有去追究。

    刚开始秦光远在听到别人以先生称呼他时,他还有些不得劲,被人喊的多了也没什么不舒服了。

    那个护卫继续汇报道:“据小的打探的消息所知,世子和二位王子的确是前往孝陵了,而城中也并没甚异样,陛下那里都在筹办着登基之事。”

    至于朱允炆对藩王们将要如何处置也不是这个护卫能够打探出来的,只要是能打探到朱家三兄弟平安无事的准确消息便成了。

    秦光远笑了笑道:“你辛苦了,我们再在次逗留几日,确定世子和三位王子无虞之后便立即返回北平,还有,在这几日之中务必打起精神来,以防不测”

    能被朱棣派出来的护卫,各方面肯定都是过硬之人,对秦光远所下达的命令没发出任何一分质疑。

    秦光远留在这里除了要确定朱家三兄弟无虞之外,还要看看有无对他袭击之人,在这客栈的一亩三分之地上还好把控,距北平越远,他的危险便就会越多。

    毕竟连续两日一来他受朱允炆的口谕不少,京城之中的不少人也都知晓朱允炆对他的不喜欢,若是他一旦有个三长两短,很多人必然得首先怀疑到朱允炆的头上。

    就秦光远的那些敌人恐没有一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给皇帝嫁祸的。

    秦光远在客栈滞留的第二日,他继续派人去京城当中打探朱家三兄弟的消息,他这般的尽心,这些护卫回去之后必然会把他的尽心全部汇报给朱棣的。

    第二日依旧是风平浪静,早就已经知道消息的朱允炆对秦光远在京师继续逗留两日依旧没有任何表示。

    秦光远便准备再等上一日,待次日便赶路了。

    可就在第三日晚上变故发生了,深夜时分,客栈中所有的客人都已经睡下,有几个身着夜行衣的人蹑手蹑脚的闯了进来,那几个人闯进来之后便直接朝着秦光远的房间而去。

    这几个人到了秦光远房间的门口便直接从腰间拿出竹管不知朝房间里面说着什么东西。

    良久便蹑手蹑脚的又从腰间拔出了刀直接闯进了房间。

    进了房间便举起明晃晃的大刀朝着床上一顿乱砍,每人砍了十几刀后其中一人才一把揪起了床上已经飞絮着棉花的被子。

    被子下面空无一人,哪有秦光远的半分踪迹。

    那领头之人冲着自己的一个同伴怒道:“你不是说人就在这个房间吗?人呢?”

    把同伴被反问的更加茫然了,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了,竟是直接上前把床上的褥子什么都翻找可一遍,当褥子被翻起来的时候,赫然可见的是,木板床已然是留下了刀痕。

    人若是真睡在这里的话,恐怕早就已经是被大卸八块了。

    “人呢?我问你人呢?”那领头之人脾气不太好,朝着那个手下怒吼道,幸好他还是懂得分寸,把声音压低了。

    那手下对这个领头之人还是较为惧怕的,也没说话,只是唯唯诺诺的四下翻看起来,那领头之人又朝着其他的手下道,“你们四下找找有无重要之物,总是不能白来一趟的。”

    他们若是在床上找到秦光远的话,那现在秦光远已经变成了一滩肉泥,而他们也应当是能够顺顺当当的离开了。

    在秦光远的房间之中找了半天时间也是并无多大的收获,那领头之人只能道:“先走,其他的事情等从长计议再说。”

    那几个黑衣人正准备离开之时,门外突然多了一个人,此人看到他们之后明显是被吓住了,第一时间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还是那群黑衣人率先反应过来准备朝着那人而去之时,门外那人终于反应过来了,开始冲着四周大声吼道:“有刺客,有刺客,快抓此刻。”

    在呼喊的同时,还想着左边奔跑而走。

    此人便是卞武,卞武可没什么武功傍身,见到这群刺客自然是不能硬碰硬的。

    秦光远好歹也是有护卫之人,那人喊了两声之后,便从秦光远房间的两边冲进去十几个人。

    朱棣派给朱家兄弟的护卫能差了吗?这些人冲进去之后很快便与那几个黑衣人交打在了一起,那些黑衣人从一开始就不是秦光远护卫的对手,也就是三下五除二,那几个黑衣人便全都倒在地下,没有任何行动能力了。

    卞武早在他们打斗之时便已经跑进来四处找了秦光远,找了半天却是没找到秦光远任何的一点儿踪迹,昨晚上,他可是等秦光远睡下他才走的。

    在打斗停下来之后,卞武立马揪住其中一人,急切的问道:“我家少爷呢?你们把我家少爷弄哪里去了?”

    这个时候不仅卞武着急,朱棣所派出的那些护卫也是极为着急的,秦光远在这里好歹还能有一个拿主意的人,秦光远若是出了些什么事情的话,他们还真不知该如何办了。

    这么些年他们已经习惯听命行事了。

    其中一个护卫踢了下那领头黑衣人的伤口,凶巴巴的问道:“秦先生呢?”

    那黑衣人并没在坚持,带着脸上吃痛的表情回道:“我们在进来之时便没人,你们所说的秦先生我们并不知晓。”

    那护卫冷哼一声道:“先把他们绑了,等找到秦先生再说!”

    在护卫与黑衣人打斗了这么长时间,不仅客栈的客人都起来了,就是客栈的东家也没什么睡意了,做生意之人讲究的就是一个和气生财,他们可是最不希望在自己地盘发生这种打架斗殴之事的。

    在打斗停止后,那东家便笑意盈盈的迎了上来,卞武也不等他说话,率先问道:“你这房间有无其他地方可到了外面?”

    那东家对卞武的无礼并没放在心上,依旧笑意盈盈的回道:“没有,这就只是一间普通的客房而已,怎么?秦先生不见了?”

    秦光远在这里也住了几日了,这里东家也算是认识他了。

    卞武没好气的道:“我家少爷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便把你这店拆了,你最好祈祷我家少爷没事。”

    那客栈东家也没生气回道:“你恐是没这个机会的,秦先生吉人天相必然能够逢凶化吉的。”

    随后又命令店里的伙计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先在房间里找找秦先生,若是找不到便去院子当中,秦先生或许是起夜了也说不定。”

第55章 找到秦光远

    卞武等人自然也是最不希望秦光远出事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秦光远。

    卞武怎么说也是秦光远的人,在这个时候自然还是需要他出来主持局面的。

    “昨晚之时是我亲眼看着少爷睡下才离开房间的,既然他们不知晓少爷在何处,我们便也就只能是四处找找了。”

    很快一群人便开始在房间内此处找寻起来,不知哪个护卫弯下腰往床底下一瞧,赫然发现在床下躺着一个人,待反应过来之后,立马欣喜的喊道:“快来,快来...秦先生在床底下呢!”

    这护卫的一番呼喊房间之中的其他人立即便围拢了过来,众人正准备合力把秦光远从床底下弄出来,此时他才幽幽的睁开了眼睛。

    秦光远睁开眼睛看见自己面前的这群人还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后疑惑着问道:“你们怎么在我房间之中,作甚?”

    发生了这么多事又哪是一时半会能够解释得清楚的,卞武道:“少爷,小的先扶你出来,再说。”

    秦光远在卞武的搀扶之下从床底下爬出来后,首先瞧见的便就是他床上被砍得一片狼藉的被子,眼睛瞪得老大,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少爷,小的扶你坐下再与你慢慢说。”

    卞武搀扶着秦光远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之上,又吩咐客栈的东家,道:“还愣着在此作甚,为我家少爷泡壶好茶去。”

    那客栈东家听了卞武的吩咐之后,立马满脸堆笑上前拿起桌上的茶壶道:“马上,马上...”

    秦光远找到了那客栈东家也终于能松口气了,秦光远若是在他这客栈真有个三长两短的话,那他的客栈还真是难逃其究了。

    在那客栈东家走了之后,秦光远揉揉自己的脑袋,没好气的道:“现在有何事能说了吧?大半夜的不睡觉也不知晓都跑到我的房间里作甚。”

    卞武讪笑一声,有些歉意的道:“少爷,有一伙黑衣人闯进了你房间之中...”

    “什么?”秦光远猛然往起一站,又很快跌落在了凳子上。

    “少爷,你没事吧?”卞武关切着问道:“要不小的去把床铺整理一下,你躺下或许能够舒服些,那些天杀的还用了迷烟,短时间之内是会有四肢无力,头晕脑胀之症的。”

    秦光远本来只觉着只是头有些发沉,现在听卞武这么一说立即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了,“你快去铺好床铺,我得躺下。”

    床上的东西都已经被那黑衣人给砍的不像样子了,卞武只能去找客栈再换一床来了。

    卞武走了之后,朱棣派出来的那几人立即与秦光远认起错来,本来他们就是朱棣派出来保护朱家三兄弟的。

    当然保护朱家三兄弟是首要之事,但次要的却也还是得保护秦光远的,现在秦光远差些就命丧黄泉,他们之责的确是极为重大的。

    这个时候也不是责怪他们的时候,即便是真要责怪秦光远也没有这个资格,更何况,接下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程是还需要他们保护的。

    秦光远特别大气的道:“好了,你们都回去吧,这里有卞武就行,你们只负责把那几个黑衣人都看好,莫要让他们跑掉,死掉就行,明日是不能赶路了,得把这个事情解决了才行,对了,今晚这个空闲你们把他们是受何人指使问出来,要不然,往后走还是得有麻烦的。”

    “是。”几个护卫齐齐喊了声后便带着那几个黑衣人退了出去。

    等房间之中只剩下秦光远一人之时,他才觉着自己的后辈有些发凉。

    先是迷眼又是乱刀的,这若不是他的第六感在睡之前就躺到了床下,估计此刻他已经赶赴黄泉了。

    就在秦光远还胡思乱想之时,卞武抱着被子,那客栈东家拿着茶壶进来了。

    卞武抱着被子也没有多说便开始收拾起床铺来,而那客栈东家笑容满面的为秦光远斟了茶,便堆着笑,道:“秦先生遭此劫难全赖小店安全不到位,这是秦先生入住小店之时的房钱,现全部奉还秦先生,秦先生往后在小店的吃喝用度一切免费,算作是小店为秦先生赔罪了。”

    秦光远被刺杀的这个事情这个客栈东家的确是应当拿出一个态度的,无论这伙黑衣人是受谁的指派,却毕竟也是发生在客栈的,客栈多多少少的也的确是有些责任的。

    这个客栈东家的表现倒也还算是可以,秦光远收起了那客栈东家递过来的银子,拿出一部分推到他面前,道:“既然如此便多谢了,这些便当做是小子赔偿所损毁客栈之物了。”

    “多谢秦先生,多谢秦先生...”

    那客栈东家心中怎么想不得而知,反正再说这句话之时脸上的笑容是很足的。

    这个客栈东家也算是会做事了,主动奉上银子让秦光远无法再追究他客栈的责任,也不算做是得罪秦光远。

    这个客栈东家看的是很明白的,秦光远虽只是一随从却能得燕王派护卫保护,可见其在燕王心中的地位,自然是不会主动得罪秦光远的。

    “少爷,床铺好了,先躺下歇会吧。”卞武道。

    那客栈东家也还是很有眼力劲儿的,立马道:“那秦先生好生休息,小老儿便先告退了,若有需要之处尽管来找小老儿。”

    秦先生还扯起一个笑容,回了声:“好,回吧,距天亮还有些时间还能睡会儿!”

    待那客栈东家之后,秦光远才在卞武的搀扶之下重新躺下。

    卞武担忧的又问道:“少爷,要不小的去找个郎中瞧瞧?”

    秦光远摇摇头道:“不必了,这也不过是迷烟的后遗症,找了郎中来他们恐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明日是走不了了,只能是在此歇息上几日在赶路了。”

    秦光远迷迷糊糊的睡着之后,卞武并没有离开一直都眼睛不眨的守在秦光远的房间,深怕再有人来刺杀。

    等秦光远在此醒来之后天已经是大亮了,又睡了一觉的秦光远感觉好了许多,除了肚子有些饿,好像并没有其他的后遗症了。

    卞武看见秦光远醒了之后,立即跑过去,问道:“少爷,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秦光远露出了一个笑容,回道:“嗯,好多了,我饿了,你去拿些东西过来,对了,拿些黑衣人是受何人指使问出来了吗?”

    PS:补昨天的

第56章 遣送回去

    卞武回道:“已问出了,是受曹国公指使,那几人皆是京师中的泼皮,他们本是不敢杀人的,奈何曹国公出价很高。”

    在应天府之中是有不少人看不上秦光远所写的东西,但要说会派人来杀他的也就只有王成周了。

    只是秦光远没想到的是这次刺杀的幕后主使会是李景隆,李景隆毕竟是个国公,像他那个层面的人完全犯不着找几个泼皮来杀他的。

    他现在说到底只是朱棣的一个随从,与李景隆相比可是蚂蚁与大象的关系。

    秦光远了然之后笑了笑,问道:“哦?竟是李景隆,李景隆出价多少?我倒是想要看看我的命在他李景隆那里值多少银子?”

    卞武狡黠一笑道:“少爷你肯定猜不出来的。”

    随后伸出了五根手指头。

    秦光远呵呵一笑道:“才五十两?太少了!”

    卞武随即又笑着道:“五百两,少爷你果然没猜出来吧?”

    在这个时候的一品大员一年的俸禄也才不到二百两了,五百两银子那可是一品大员两年之多的俸禄,李景隆即便有国公爵位,一年也绝没有五百两的俸禄,为了刺杀秦光远竟然拿出了这么多银子。

    秦光远哈哈大笑着道:“嗯,值了,想不到我秦光远在他李景隆眼中竟值五百两银子。”

    知晓了这个数字,秦光远心情大好,丝毫不见昨晚险些丧命的后怕了。

    “你去给我那些吃的,顺便再找个护卫进来。”秦光远道。

    卞武出去片刻之后便有一护卫走了进来,秦光远道:“现在既已查清昨晚的那些人是受何人指使了,便有必要把他们送还回去了,你带上两个人把昨晚上的那几个人全都送到李景隆府上去,人送到就行,一句话也不必与他多说。”

    “是,小的即刻便去办。”

    朱棣所派出来的几个护卫对秦光远也很是唯命是从的,秦光远有命他们也都会听的。

    ......

    曹国公府上,王成周躺在床上哎呀哎呀的叫个不停,听见有人进来后叫得更欢实了。

    来人听见他那鬼哭狼嚎的嚎叫,有些不耐烦的道:“闭嘴吧,本公已派人去杀那秦光远了,城门开了也快有消息了。”

    王成周好不容易停下了嚎叫,却又扭头问道:“姐婿,你说那几人能否成功?”

    李景隆回道:“若是此次不能成功,再想找下手的机会可就不容易了,离开京城这地界本公也无能为力了。”

    回过之后好像又觉着有些不合适,后知后觉的骂道:“闭上你的乌鸦嘴,为了你这个破事,本公可是出价到了五百两,找的也都是京师之中有些本事的泼皮。”

    被李景隆骂了之后,王成周又嬉皮笑脸的道:“姐婿,杀掉了秦光远,是不就得对朱高煦下手了?”

    李景隆跳脚大骂,道:“杀堂堂郡王,你想害死本公啊!朱高煦他是何许人也,他可是朱棣的儿子,朱棣又是何人?鞑子都对其望而生畏,就连当今皇帝都忌惮他,你让本公去招惹他?”

    王成周被李景隆骂了一通之后,缩了缩脑袋,不敢说话了。

    良久,李景隆才又道:“你也放心,如今主弱臣强,此等局面必然得被打破的,倒是朱棣一旦落魄,朱高煦他还能有好果子吃吗?对付朱高煦绝不能急于这一时,明知晓你是本公之小舅子还能对你痛下此手,这可完全是没把本公放在眼中。”

    李景隆本就是个纨绔子弟,头脑不多,军事才能又没有,若不是得其父辈爵位,他连王成周都比不上。

    就在李景隆的话音刚落,只听得门子在门口道:“公爷,公爷...门外有人说是为秦光远之事求见公爷!”

    李景隆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欣喜的与王成周道:“看来此事是成了,待本公去看看!”

    李景隆三步并作两步的出去随着那门子出去后便见他所派出去的几个泼皮外面套着一件不伦不类的外套,双手背后被外套的长袖遮挡着,在这些人身后还站着三个陌生之人。

    李景隆突然之间有种不好的预感,拉下脸问道:“你们有何事?”

    那三个陌生之人的其中一个,站了出来拱拱手,道:“拜见国公爷了,小的乃为燕王护卫,此次随三位王子一同进京为先皇吊唁,现三位王子留下为先皇守孝,小的便随秦先生一道返回北平,可奈何行至京师城外秦先生却被这几人刺杀,秦先生得知这几人是国公爷派来的,秦先生深知与国公爷之间的误会,便派小的先送这几人回来,秦先生还说,若下次有机会定会亲自来与国公爷赔罪的。”

    李景隆皮笑肉不笑的尬笑了一声也没做声,那几个护卫便又拱拱手道:“国公爷,那小的便告退了。”

    那几个护卫的一番话说的是挺好听的,越是好听的话却越是对李景隆的打脸。

    那几个护卫走了之后,李景隆没好气的把那几个泼皮全部都带进了自己的府中。

    这个时候脸已经被打了,至于是否摆脱与这几个泼皮的关系已经无关紧要了。

    那几个泼皮刚进国公府便被李景隆拳打脚踢了一顿,那几个泼皮在与护卫的交战之时已经受伤了,被李景隆又打了一通,自然是疼的龇牙咧嘴的嚎叫不断。

    这几个人本就是泼皮,至于他们忍住痛不出声那还不可能的。

    在李景隆停手之后,那领头的泼皮才道:“国公也,本来小的等人都要成了,可奈何那秦光远没睡在床上,小的砍了半天也没伤他分毫,耽搁了半天便被他的护卫给发现了,国公爷,你是不知晓,那秦光远他多贼,他竟在床底上睡着呢,就连他的护卫都不知道。”

    李景隆也没多说话,只是道了句,“行了,你们都走吧!”

    那领头之人还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国公爷,那银子...”

    李景隆没好气的道:“你们事儿都没办成还想要银子,要不是你们没办成事儿本公至于被那几个护卫羞辱吗?”

    那些泼皮在李景隆面前不过就如蝼蚁一般,李景隆不愿给他们也实在强求不得,只能是悻悻离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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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回到北平

    那几个泼皮银子没讨要到不说还被得自己治伤,对李景隆自然是恨之入骨了。

    而秦光远虽因吸入迷烟导致了一段时间的四肢无力,不过也就是歇息了一日时间罢了,次日便带着朱棣的那些护卫往北平赶去。

    秦光远担心李景隆会为找回颜面狗急跳墙,从而派出更强的杀手来取他性命,因而一刻也不敢耽搁。

    到了北平那便就是朱棣的地盘了,再强大的杀手也奈何不了秦光远半分了。

    但秦光远不知道的是,在他的护卫把那几个泼皮送到李景隆府上之时,朱允炆那里便收到了消息。

    如今的朱允炆已有削藩的心思,对秦光远这个朱棣的随从自然是格外关注的,秦光远带出城的护卫又返回京师,他当然得知晓原因的。

    当得知了缘由之后朱允炆被气得半死,他连续两日单独给秦光远口谕之事并不是太大的机密,若秦光远有个三长两短,那世人必然得第一个怀疑的他的头上来。

    而偏偏此事朱允炆也不能太过明白的说出来,也就只能对李景隆隐晦的训斥一番罢了。

    李景隆一时之间也没搞清楚朱允炆这般做的用意是什么,虽说是费解却也再没有杀掉秦光远的心思了,不过与秦光远的却是有了不共戴天之仇。

    没有了李景隆和王成周这两个大麻烦,秦光远自然是一路畅通无阻的回了北平。

    刚一回到北平,秦光远没去醉香酒馆也没回家,直接与那几个护卫一块去了燕王府。

    毕竟当初他可是与朱家三兄弟一块去的京师,现在他回来了,朱家三兄弟被留下了,虽说是这是早就已经预料到的事情,可秦光远若不亲自去与朱棣解释一番总归是说不过去的。

    再说,他现在还算是朱棣的随从,哪有回来却不去复命的道理。

    在朱棣的书房中,秦光远见到了他。

    “王爷,小子有罪,没能把三位王子带回来。”秦光远刚一见到朱棣便特别诚恳的与其认起错来。

    在这个事情之上秦光远真的是没有多大的过错的,但,令朱家三兄弟去为朱元璋吊唁之策是秦光远出的,又是秦光远陪同他们三人一块去的京师,现在他回来了却独独把朱家三兄弟留在了那里,朱棣若是非要怪他的话,也的确是与他有些关系。

    首先认错总归是没坏处的。

    朱棣坐在案牍之前良久都没开口,秦光远在朱棣面前本就有些压力,如今等不到朱棣的回应,秦广阳更感觉压力山大。

    就在秦光远快要被那压抑的气氛搞得窒息之时,朱棣才缓缓开口,道:“此事怪不到你身上,说说你去京师之后的其他事情吧!”

    对于在应天府所发生的所有事情秦光远并没有做任何的隐瞒,他身边朱棣所派出的那些护卫可是时刻都在的,一些事情即便是他不说,朱棣也还是会从护卫的口中知晓的,还不如由他一五一十的告知朱棣所有事情呢。

    秦光远没做任何隐瞒的与朱棣述说在应天府之中发生的所有事情。

    “高煦打了李景隆的小舅子?”朱棣有些不淡定的碰到。

    秦光远能怎么回答,只能道:“是,都怪小子,若不是小子得罪王成周,二王子也不至于对他痛下毒手,若不是魏国公及时阻止,二王子一旦打死那王成周,事情还真是有些不太好处置了。”

    朱棣黑着脸,脸色极为难看的道:“高煦脾气老是那般暴躁,着实是多亏了魏国公了,安葬父皇之时,你与高煦没去参加?”

    秦光远无奈摊摊手,道:“没有,本来二王子与小子是做好准备了,奈何临出发之时得陛下的一个口谕,特别强调不准我等二人参加。”

    朱棣沉思了那么一会儿,又问道:“高煦没因此生出事端来吧?”

    秦光远笑了笑,道:“并没有,小子与二王子下了一天的五子棋,二王子还很感兴趣。”

    “五子棋?那为何物?”朱棣好奇的问道。

    “一种棋局,与围棋差不多,却比围棋简单不少。”秦光远回道。

    “嗯,你中迷烟身子无大碍吧?”朱棣也还算是关心秦光远的。

    “无碍,只是四肢无力的几日,要不然早几日便能够回来了。”秦光远故意回答的严重了一些,要不然朱棣又怎能知晓他此次去京师的艰险呢。

    他自己的身体只有他自己清楚,说的严重一些也无妨。

    朱棣问到此处没有再问下去了,该知道的事情他已经都知道的差不多了,也没有再问下的必要了。

    “你此去一路辛苦了,去看看王妃吧,与她报个平安。”朱棣紧接着吩咐道。

    朱棣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秦光远去给徐王妃报朱家三兄弟平安的。

    秦光远了然一笑,回道:“王爷放心,小子即刻便去。”

    朱棣能够费劲大力气非得把秦光远弄到自己身边很大的一部分原因便就是得益于秦光远的聪明,有眼力劲儿,很多事情不需要多说他便已经能够看明白。

    秦光远问了几个丫鬟才找到了正纺织的徐王妃,徐王妃虽是徐达子女,但却并没跟着其父享受过任何的荣华富贵,因而也养成了其勤劳朴素的性格。

    徐王妃见到秦光远后并没有马上停下纺织,等一轮结束后,才站起身来笑意盈盈的问道:“光远,你回来了?高炽几兄弟呢?怎没见他们过来?”

    秦光远跟在徐王妃身边出了房间,还有些惭愧的回道:“王妃,三位王子此次并没随小子一块回来,此事说起来也全怪小子不好,若不是当初小子建言王爷让三位王子同去北平也就不会发生今日之事了。”

    徐王妃怎么说也是见过大世面的,跟着朱棣这么些年什么风风雨雨的没见过,得知朱家三兄弟留在京师脸上的难过不过也只是转瞬即逝,随即便露出个一个慈爱的笑容,道:“光远,你也不必多想,你对王爷可谓是忠心耿耿,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在为王爷的长久做考虑,高炽兄弟是王爷之子,这也是他们为人之子的本分,怎么样,此去京师一切都顺利吧!”

    把该汇报的事情与朱棣汇报了就行了,至于在京师之中所发生的事情完全不需要再在徐王妃面前说一遍了。

    “一切都好,王妃大可放心,只要王爷还在,三位王子在京师便可安然无恙!”秦光远宽慰着徐王妃道。

    “嗯,本宫清楚,你若有事便去忙吧。”徐王妃笑呵呵的回道。

    徐王妃不管是对秦光远还是对燕王府中的下人都是笑意盈盈的。

    秦光远与徐王妃拜别之后便回到了朱棣的书房之中,“王爷,王妃那里小子已解释过了。”

    朱棣脸上并无多余的表情,只是道:“嗯,你在此稍后片刻,本王已派人去请道衍大师了。”

    朱棣既然有吩咐,秦光远能怎么办只能回,“是。”

    秦光远在朱棣面前也不敢有丝毫破坏规矩之处,一丝不苟的侯在一旁,此时他也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如此便不这么早过来找朱棣了,留在外面还能自由一些。

    在朱棣面前秦光远总是有好多时候算计不到,在朱棣面前还是应当多长个心眼才是。

    自从跟了朱棣,秦光远就没有在朱棣感觉到任何的亲切,每次到追到跟前他都能感觉到无名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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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秦光远再谈高见

    庆寿寺与王府着实也有段距离,姚广孝大概半个时辰之后才姗姗来迟出现在朱棣的书房之中,随着姚广孝爽朗的声音响起,秦光远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姚广孝进门之后先与朱棣见了礼,随后便问秦光远道:“回来了?也没走几日时间嘛,怎样,一切是否还顺利?”

    秦光远脸上挂起了笑容,回道:“还算顺利吧,基本上都在预料之中。”

    姚广孝哈哈一笑道:“那便好。”

    朱棣在姚广孝面前丝毫不见任何威严,笑着道:“大师,本王已命人准备了饭菜,边吃边聊吧!”

    姚广孝也不客气,道:“嗯,好,边吃边聊!”

    饭桌之上,还是姚广孝首先开口道:“王爷大可放心,光远那小子说的极对,只要王爷还在朱允炆便不敢对三位王子如何,更何况,朱允炆他还得顾忌着名声的。”

    姚广孝所说的这些朱棣自然是清楚的,可如今的事态发展让朱棣心中越发的产生异样了。

    在朱标还健在之时朱棣或许从来没有想过当皇帝的事情,后来朱标归天,他虽还算不上长子,但却是年长皇子之中能力最为突出的,也有资格为储君之位争上一番的。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储君竟然变成了黄口小儿朱允炆,朱允炆他何德何能能当得起这个储君。

    朱棣从始至终就没对朱允炆服气过。

    朱棣笑了笑没直接回答姚广孝,而是问道:“依二位之见朝廷将要如何对付本王这些王爷们?”

    功高震主,主弱臣强,这两个无论是哪一个都对朱允炆是一个极大的威胁,为巩固帝位必须得打破这个局面,这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关键是要看朱允炆要如何打破这种局面。

    姚广孝并没有与秦光远抢着回答,而是笑呵呵的道:“光远,你看呢?”

    秦光远既然已经做了朱棣的随从,天下人都知道他是朱棣的人,他已然是与朱棣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在此关键时刻,他自然得是拼尽全力为朱棣出谋划策一番的。

    秦光远笑了笑道:“依小子愚见,削藩是必然的,恕小子无礼,若站在朝廷角度如今首当其冲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必然得是削藩,各藩王盘踞在外面,有着自己的卫所,先皇在世之时藩王们因惧于其威严尚可安分守己,可如今新皇继位,主弱臣强,一时或许还好,时间久了必定是要出乱子的,汉时七王之乱,晋时八王之乱皆是教训。”

    秦光远在朱棣面前站在朝廷的角度堂而皇之的讲出这么一番话来,朱棣面色依旧严肃并不见怒容,姚广孝却是笑呵呵的盯着秦光远,等着他接着往下说。

    秦光远见朱棣没有多大的变化,才接着道:“关键是要看削藩该如何削,汉武帝之时曾用推恩令解决了诸侯王势力过大的弊端,用此方式解决各藩王即便心中不快也无可奈何。

    可就怕朝廷等不及会采取强硬措施,小子斗胆道一句,只有朝廷采用强硬措施对王爷才是最好的,一旦朝廷采取温和方式慢慢剪除掉王爷手中兵权的话,对王爷来说最好的结果不过永远只是一个富贵王爷罢了。”

    这个问题姚广孝也与朱棣讲过,这么一个浅显的问题即便是姚广孝不讲,朱棣也能够想明白。

    再从秦光远的口中听到之后朱棣并没与太大的反应,极为淡定的问道:“依你之见朝廷会如何处置?”

    秦光远从后世而来,好歹也是掌握一些先知的,笑了笑道:“依小子之见,皇上必然会采取强硬措施,抓住一些有过藩王把柄剪除手中之权,先废为庶人,被废掉的藩王对朝廷再不会有任何威胁,世人反倒还会赞美朝廷的宽宏大量,此等结果也是皇上所希望看到的。”

    对秦光远所讲的这些姚广孝都有些好奇了,因而秦光远再从秦光远口中听到这番话来之时,姚广孝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的问道:“你这般看的缘由又是什么?”

    秦光远总不能说他是因从后世而来而有了未卜先知的本事吧?笑了笑回道:“此事极容易的,皇上太过的优柔寡断,他是不愿让自己背上屠叔的恶名,且又魄力不够,等不及慢慢解决藩王问题,也就只能找有问题的藩王下手了。”

    姚广孝摸着胡须点点头,道:“嗯,不错,的确如此,你觉着朱允炆第一个开刀的藩王会是谁?”

    秦光远口中所说来的东西很多时候是能够与姚广孝不谋而合的,姚广孝因而对秦光远也是越发的喜欢了。

    秦光远笑了笑,道:“应当是周王吧?周王与王爷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剪除掉周王,便是剪除掉王爷一大羽翼了,且此时三位王子都被扣押在京师,在剪除掉周王之后,王爷必得顾忌三位王子而不敢行动!”

    听了秦光远这一番话之后,朱棣笑了笑,良久之后才道:“可惜允炆无识人之明,若是能把你小子收入麾下,本王此刻恐早就已经上了断头台了吧?”

    表面之上朱棣这话好像实在表扬秦光远,但听在耳中怎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秦光远也算是还比较机灵的,听了朱棣的话之后立马便信誓旦旦的道:“王爷对小子有知遇之恩,小子定当为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若有背叛王爷出门就被车撞死。”

    朱棣要的也不是秦光远的赌咒发誓,他的魄力绝对比朱允炆足,不说现在秦光远对他倒算是忠心耿耿,即便此时秦光远已有背叛他之处,他依旧还可把秦光远留在身边。

    朱棣笑了笑,道:“行了,吃饭吧,吃过饭之后便回家去去看看,你不在的这几日王妃时长派人去照顾赵大的生意,赵家那小子倒也还算有些能力,把你那秦家大宅管的还挺好。”

    徐王妃在秦光远出发之前就曾许诺秦光远要帮着他照拂酒馆和秦家,没想到徐王妃说话还真是算数,竟还真就帮着他做了。

    秦光远刚才在与徐王妃相见之时并没从她口中听到这些,估计徐王妃全部的心思都在朱家三兄弟身上根本就顾不得与秦光远说这些事情。

    秦光远与朱棣吃过饭之后便首先去了醉香酒馆,此次秦光远已经是第二次赴北平了,走得虽说是匆忙一些,但赵大夫妇却是没有上一次的担忧了。

    见到秦光远之时,猛然看见门口站着的秦光远,虽说也有惊喜,却也不过只是问一句,“光远,你回来了,此行还算顺利吧?”

    一些深层次的事情,秦光远自然是不能与赵大夫妇说的,他们安分守己了一辈子,听到秦光远在京城之中所发生的事情还不得把他们二人给吓死。

    因而,秦光远也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放心吧,赵叔,赵婶,一切都没好,侄儿不在的这段日子酒馆之中的生意还好吧?”

    至于徐王妃为酒馆派人的事情秦光远也没主动提起,徐王妃那种做的原因,无非就是让秦光远承情罢了,秦光远知道就成,赵大夫妇知晓与否也不重要。

    “好,好,都好,自从你开始说讲之后,赵叔这酒馆的生意都好的很,以前忙里忙外的只够一家人的开销罢了,如今赵叔也攒了些银子了。”赵大乐呵呵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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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版权问题

    秦光远并没在醉香酒馆多待便回了秦家大宅。

    醉香酒馆只是个小本买卖罢了,有燕王府的照拂秦光远倒是也不用多加操心了。

    秦光远带着卞武一进秦家大宅赵耀祖和李召便迎了出来。

    赵耀祖和李召两个人都显得颇为的高兴。

    赵耀祖看起来与李召已是极为熟悉了,刚见秦光远便开玩笑的道:“光远,你是不知晓自从你走之后李召便天天在秦家蹭吃蹭喝的,每日一到饭点必准时便到,赶都赶不走!”

    秦光远笑呵呵的冲李召问道:“你在我秦家吃饭交银子了吗?咱俩之间的交情还没到你能在我秦家白吃白喝之时吧?”

    李召不算俊俏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斩钉截铁的保证道:“光远,你家厨子所做饭菜实为的好吃了,我看都快要赶上宫中的御厨了,你放心,我指定是不会白吃你家饭菜的,往后你若有用得找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李召虽说是个泼皮,但也是极够义气的。

    秦光远有回应道:“你在我家吃了不少次饭了,我可好像还从没有用得着你的地方吧?”

    李召扬了扬头,道:“你还真别小瞧我,山水轮流转,说不准日后你便有用得着我之处了。”

    秦光远笑呵呵的道了句,“希望如此吧。”

    这个道理秦光远其实也是很清楚的,若不是因李召的消息灵通给他报信的话,此时的朱棣恐怕早就已经不在了。

    没有了朱棣他秦光远恐连个安稳的说书人都没法做。

    ......

    秦光远自回了北平之后每日便又恢复了说讲,说讲可算是他安身立命的本事了。

    现在他的书粉不过也就是在北平与京师两处,等有朝一日他的书粉遍布到大明的天涯海角之时,那可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秦光远上次从应天府回到北平之时,也不过就只是说讲了一日便就匆匆走了,这次他又开始说讲之时,有不少人难免是会抱怨上几句的。

    这些人可是都花了银子的,对待他们秦光远自然也得是客客气气的。

    秦光远稚气未脱的脸上挂着谦和的笑容,解释道:“实属抱歉,小子年纪虽小却也是很恋家的,若不是万不得已小子是断然不会离开北平的,这次回来应当是能在北平呆上几日的。”

    良久之后,秦光远才又道“咦,对了,我下次若是不在的话你们可去书坊之中买来纸质小说读的。”

    有一健壮汉子的开口接道:“某倒是想买可惜不识字,倒是也有人买上纸质小说当中阅读的,可他的阅读哪能比得上先生你所说讲的。”

    秦光远听到这汉子的夸奖,没有丝毫兴奋心思反而有些烦乱起来了。

    在这个时候人们的版权意识普遍淡薄,有人即便知道自己的文章诗词被抄了却也丝毫不在乎,传抄的人越多反而越自豪,认为是自己文章诗词写的好。

    可秦光远所写的小说却是不一样了,他可是用此来吃饭的,在北平和应天府之中但凡售卖他小说的都与他三七分成的,他拿大头,书坊拿小的。

    若是在他不知晓的情况之下便翻印了话,那他可是一个铜板都见不着。

    如此一来白花花的银子便都流入了那些奸商腰包之中了。

    “秦先生,秦先生...”

    醉香酒馆之中下面的人早就已经是等不及了,见秦光远看着书稿迟迟不开始,便只好出言呼喊他了。

    几声呼喊之后秦光远的思绪才被拉了回来,他冲着下面的人首先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随后才缓缓的道:“各位,在开始说讲之前,小子有件事情要与各位谈,是这样,小子很难保证何时再离开北平,为避免小子离开北平之后你们无书可听讲,小子决定与其他说书之人进行合作。

    那些说书人说讲的虽说不是小说,但也能够把一个故事绘声绘色的讲述出来,这比普通识字之人要好上太多了,对吧?”

    秦光远在北平城中也说讲了有一段时间了,怎么着也是有个铁杆书粉的,他这话一出,立马便有人道:“在整个北平城中也就秦先生的说讲最好,你这小说若是放在别人口中说讲那都变味了。”

    秦光远被人夸奖心中自然是乐开了花,脸上都难以掩盖住,笑呵呵的道:“承蒙夸奖,小子若是在北平的话尽量会亲自来说讲的,小子在北平城中所认识的说书之人并不多,在坐的有说书之人或者是有认识说书之人的人,请把小子的意思转达出去。

    小子的说讲每个时辰是八个铜板,若是有说书之人愿说小子小说的便收七个铜板,其中小子得四个,而说书之人得三个。

    这样的话也比那些说书之人说讲其余之物要赚取的多吧?

    还有,小子所写这个小说也实属不易,每日不到子时绝不可能睡觉,所以,小子想请在坐的各位能够帮着小子监督,在北平城中不经小子授权便翻印小子小说之人,以及不经与小子合作便说讲小说之人。

    若是有人告知小子这里的话,小子便送你们一章小子亲自所书写的小说,也就是半个时辰的内容。”

    秦光远所讲的这个问题在坐的那些人虽说有些费解,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窃窃私语之中,有一人便道:“大明律令之中并无不准翻印某人文章之法吧?相反,好多大儒文章作出来之时便会广而告知天下读书人,供其穿越借鉴。”

    此人穿着儒衫,年过花甲,一看就是久久不中的老秀才。

    秦光远笑了笑,对那老秀才礼貌拱手道:“先生此言是不假,那些大儒所写文章有被读书人借鉴的意义,况且那些读书人借鉴其文章并不供商业传播,也就是从中赚取银子,若是小子的小说也只是供传阅的话,小子指定是不会多说什么?

    小子也没说必须得是人手一本,不准某人看完之后再传于其他人读吧?小子这样做的目的,完全是怕某些奸商不经小子同意便反应,他们收着同样的银子,小子这个辛辛苦苦的原创之人却是一个铜板都见不着,你觉着如此一来对小子有是否公平。

    若只是区区一本小册子只是印刷了一番又哪里值十个铜板,如此大的利润皆备奸商所赚取,不管对买卖双方均是不太公平的吧?”

    那个老秀才一辈子只读死书了,自然是说不过秦光远这一番长篇大论的,嘴唇动了几下终究还是没说出一句话。

    也不知晓是这个老秀才的落败,还是秦光远的这一番长篇大论起到了作用,竟有人直接站起来道:“放心吧,秦先生,你所说的这两件事我等会上心,今日便先开始说讲吧。”

    秦光远对版权问题以前虽考虑过,但却也并没有深层次的考虑,直到今日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出来也全是随口而说的,并不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

    想要把他小说所创收的银子不外流,还是得仔细考虑一下此事的。

    不过现在无权无势的他想要保证他小说的版权不外流也不太容易的。

    就是现在这个时候秦光远都很难保证售卖他小说的只有北平和应天府的书坊之中有卖,或许曾经到过北平和应天府的商人已经把他的小说拿到其他的地方开始售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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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朱棣的再次捧场

    秦光远绘声绘色的说讲结束之后,酒馆之中的客人便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有人在离开之前还不忘与他说起他在说讲开始之前所讲起的那个事情,承诺帮着他监督绝不让奸商随便翻印他的小说,还提起要帮着他找个好点儿的说书人一起来说讲他所写的小说。

    对于这些书粉的热情,秦光远自然也是笑呵呵的做着回应,道:“多谢各位,多谢了...”

    秦光远在待人接物之上还是极为有礼的,给他这些书粉的印象一向都是极为不错的。

    刚开始之时他因说讲涨价之事没少被这些书粉诟病,如今这些人也都慢慢接受八个铜板的价钱了。

    待酒馆之中的走得差不多之后,空荡荡的酒馆之中一张方桌之前的坐着的两人就尤为明显了,秦光远吩咐卞武把书稿收好之后便快步走到了那二人面前。

    还未走过去之时,秦光远便笑意盈盈的开口了,“王爷,大师,你们怎来了,怎么也没提前打个招呼,若是你们提前打招呼的话怎么着也得给你们安排给雅座的,坐在这里听的也不甚清楚吧?”

    距离秦光远说讲最近的那张方桌便可算是雅座了,一般这个位置都是留给朱家三兄弟的,朱家三兄弟不在当然也就是谁先到便归谁了。

    朱棣听了秦光远这话也没说话,更没表态,倒是姚广孝呵呵一笑道:“雅座不雅座的贫僧也不甚稀罕,若是你能把贫僧进来所花费的铜板免了,贫僧便也就心满意足了!”

    不管姚广孝是否是在开玩笑,秦光远都没在这个问题之上松口,他笑了笑,满是为难的回道:“这个...大师你也清楚小子全靠说讲来糊口的,在这北平城中小子结识的人也是越发的多了,若是开了这个口子,小子也是极难做的。”

    姚广孝哈哈一笑,道:“算了,就知晓你小子是个爱财如命之人,你小子说讲的倒也还算是极为不错的,八个铜板也还算是值得了,不过,贫僧与王爷在你这酒馆做客,你是否得尽些东道主之礼了?”

    姚广孝既然已是这般说了,秦光远好像都不答应都不行,“行,只是酒馆能力实为有限,王爷与大师莫要嫌弃便好。”

    “王爷,那小子便去准备了!”秦光远在离开之前还与朱棣打了声招呼。

    朱棣也没多言,只是挥了挥手。

    秦光远去了后厨之时,李召已经在门外等着了,他神秘兮兮的冲着秦光远问道:“怎么着,燕王要留在酒馆之中吃饭?”

    秦光远回道:“怎么?不可以?”

    李召摸了摸下巴,疑惑着道:“这也不是饭点,燕王怎么想起到你这里吃饭了?你不会做了什么对不起燕王之事吧?对了,燕王进来听说讲之时卞武收了他银子,他不会是因此等小事记恨上你了吧?”

    李召的话一直都特别多,秦光远正准备越过他进后厨之时,听了他所讲的话之停下了脚,问道:“王爷进来之时你便已经知晓了?”

    秦光远这么发文,李召完全就没有想到,有些发蒙的回道:“对,对啊,燕王是与我一道进来的,卞武应该也是认识燕王的吧?与燕王一道而来的那大和尚交他银子之时,他连个客气话都没说。”

    听李召这么一说,秦光远没好气的道:“你知道怎不早说,若是知晓王爷到了怎么着我也得给他预备个雅座的,收了人堂堂王爷银子,还让其与一些庶民挤在一块儿怎么着也是说不过去的。”

    李召嘁了一声,嘟囔着道:“我与燕王一块进来你也不说给我预备个雅座,我这身份是不能与燕王比,但与你的关系好歹也还算是不错了吧?每次但凡迟些来前面雅座必然就没有我的份。”

    正因为李召与秦光远的身份非同一般,秦光远也才不必过度的顾及他。

    若是朱高煦单独一人来的话,秦光远指定也是不会单独给他空出雅座的,但他每次都与朱高炽一块来就不一样了。

    对朱棣和朱高炽乃至是朱高遂,秦光远在他们面前都必须绝不能做出越矩之事。

    这也是秦光远时刻提醒自己的事情。

    秦光远呵呵一笑,道:“行了,待会你便先回秦家去,晚上若是没事的话你我在一块喝顿酒。”

    李召自然也是极为欣喜的,他若是想找人喝酒的话也人找来不少人,可不知为何却偏偏喜欢与秦光远一块喝。

    “好,那感情好,那这样,我在秦家等着你。”

    李召正准备要走之时被秦光远又给喊住了,道:“要不你就留下与王爷一块喝,我帮着你引荐一番,如此一来你在北平也算是找到一座巨大靠山了,普通的官府中人也不敢奈你何了!”

    秦光远这话也并不完全是在开玩笑,若李召真有此心思的,秦光远还真就不介意把他介绍给朱棣。

    朱棣心中谋反的因子已经是越发的强烈了,自然是希望身边能用以及可用之人越多越好的。

    这样的话秦光远以往其实也与李召说过,可每次都被李召拒绝了,毫无意外,这次依旧得到了李召的拒绝。

    李召摆着手把头摇成了一个拨浪鼓,道:“算了,我如今的日子逍遥的很,跟了燕王掣肘之处会很多的,你日后发达了照拂着我就行。”

    秦光远没好气的丢下一句,“做梦!你还知道跟着王爷掣肘之处会很多?指望我发达了之后照拂与你,门都没有!”

    秦光远去了后厨找了赵大准备酒菜之后便回了前厅与朱棣和姚广孝坐在了一张桌子上。

    朱棣和姚广孝到了酒馆,秦光远总是不能把他们独留在外面,他自己在后厨转悠吧。

    秦光远把准备酒菜之事交代给赵大之后,便拿着一壶茶重新出现在了前厅,刚一坐下便笑呵呵的道:“王爷,大师,赵叔已在准备酒菜了,我们先稍待片刻。”

    秦光远特别贴切的为朱棣和姚广孝斟了茶。

    “你这茶虽说也粗淡的很,但也好过白水了。”姚广孝喝了口却还不忘抱怨的道。

    姚广孝来过几次醉香酒馆了,每次都在抱怨酒馆的茶不好。

    其实姚广孝并不是一个在乎物质条件之人,他若在乎物质在朱棣靖难成功之后便就会享受尽荣华富贵了,对姚广孝来讲只要是他辅助朱棣靖难成功对他来讲便就算是功成名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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