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高才来了
秦光远好歹现在也是身有侯爵的人了,又在朝廷之上位高权重,再加上兴明实业的影响。
他在北平邀请几个德高望重之人,作为他亲生母亲进入祠堂的见证,自然也不是个难事。
以他现在这个身份,多的是人想要与他结交。
武贵能力虽说一般,但当初朱棣为了稳定后方还是直接提拔他做了北平的布政使。
由于朱棣平日之时的风评就很不错,在靖难之时也无需他多做什么,只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便是了。
就是筹集粮草也有郑和的全权处置。
朱棣即位之后可用之人奇缺,只要是对他真心效忠的,即便是能力欠缺一些的也都用上了,武贵自然也就未被罢免。
秦光远回到北平后首先便写了请柬,托周强送到了谢贵的府上。
周强拿着秦光远的请柬送至其府上之后,正好赶上武贵就在府中。
拿着手中的请柬,武贵有些不确定的道:“新城侯真就邀请下官前去?”
不管怎么说,武贵现在还是朝廷的布政使,周强在他面前自是得恭敬一些才是,回道:“是,小人接到的消息就是如此!”
武贵欣然了,他早就相遇秦光远结交,又听说秦光远的脾气比较暴躁,一直也不敢冒这个头。
现在秦光远主动想邀,他当然是高兴的很了。
秦光远除却邀请了武贵这么一个大官,自是还是有不少的街里街坊的。
自然这个事情就要交给王郎中了。
王郎中那老头子医术高明,人生在世谁不生个病,再加上他人和气又大方,在街里街坊之中人缘自然就不错。
再加上,秦家产业现在做的也大,不少人的子弟都想在其中找个长久饭碗,自然对秦光远的想邀也就不拒绝。
当日晚上,秦光远拿了坛子酒,自己独自一人先去了秦家的祠堂。
毕竟他现在做的事情是脱离他大父的预期的,他把人家孙子的身体占用了,又把事情的发展带离了预定的轨迹,怎么着也得是与人家先行解释一下的。
打发走了周强,秦光远先为祠堂之中的祖宗牌位上了三炷香。
秦家大宅自从重新回到秦光远手中后,他便重新摆放了秦家的祖宗牌位。
既然他现在是以人家大明秦光远的身份生存的,自然也就应当尽最大的可能做好人家的孝子贤孙才是。
点燃香之后,秦光远直接坐在旁边的地上,扯起一道笑容,道:“秦家的老祖宗们,你们想必也知晓你们那宝贝子孙已不在了,不过你们尽管放心,我虽说是赝品,但这身体却还算你秦家的子孙,自然也能为你秦家传宗接代的。
秦家虽说以前也曾经荣光过,但现在这份荣光可决然是史无前例,我也算做的够意思了。”
现在的兴明实业可就已经比以往的秦家不知晓强多少倍了,秦光远自是得得意一些的。
顿了一下,秦光远才道:“大父,晚辈继承了你孙子的记忆,也了解到你的心思,但目前这种情况,我不得不与孙弘业那里脱离关系了,不然的话,秦家迟早都得被拖垮,所以说,你不喜欢的那个女人便必须得进去秦家祠堂了!”
秦光远正说着,供桌之上的水果竟直咕噜噜滚落在了他的身边。
秦光远捡起苹果,扯起一道笑容,道:“这么说来,你是同意了。”
说着,秦光远便转而跪了起来,道:“谢大父!”
跪天跪地跪父母,祭祖跪一下那在后世也是正常的。
秦光远现在既然是人秦家的子孙,就应该给人家行个跪礼的。
次日一大早,王郎中带着那些街里街坊,包括赵大也就都到了。
才进秦家,那些街里街坊便与秦光远见礼!
秦光远不需要他们见礼那也得秦光远开口才是,但他们却是绝然不能少了这道礼节的。
秦光远抬手道:“不必客气,各位街里街坊的那都是看着小子长大的,在小子面前那便是长辈,这些虚礼便免了吧!”
秦光远也是个有野心之人,区区侯爵怎能满足他。
在这些人眼中,秦光远那是荣归故里了,但对秦光远来说,他目前拥有的这一切还远远不够。
自然,他身上也就少了那么一丝官架子,在这些人严重就显得平易近人些了。
秦光远免了这些街里街坊的见礼之后,那些人转而又朝着赵大见礼。
赵大一辈子谨小慎微的,怎会因一个虚无缥缈的爵位就沾沾自喜,自然也就不会接受这些街里街坊的行礼。
还未等行礼,赵大便主动开口道:“承蒙陛下厚爱,小老儿不曾有一丝功劳,怎能受了乡邻之礼,往后就莫要对小老儿见礼,小老儿不自在。”
很明显,赵大对将要无休止的收这个礼很是别扭!
秦光远自是不会永久免了这些人的见礼,笑呵呵的道:“赵叔一向憨厚,他说免便先免了吧,来各位,先坐,等等布政使大人!”
秦光远话音才落下,外面便响起了一道洪亮的声音,道:“布政使大人到!”
秦光远现在已经是当今皇帝身边的红人了,对布政使大人能够赏光,这些街里街坊的也丝毫不觉有意外的。
秦光远一向都是雷厉风行之人,在京师还有一大摊子的事情等着他做呢。
自然也就没有任何的耽搁,毕竟这个事情也是早解决早了事。
很快在罗正丰的主持之下,他亲娘的牌位便被摆放进了秦家的祠堂之中。
母凭子贵,秦光远现在的身份,也不会有人把太过的焦点放在这里来的。
在处置了此番回北平的紧要事情后,秦光远去东临山见了一面冯松和陈明之后便回了北平。
他二人的适应能力也是很快的,短短几日时间便熟悉了北平的生活。
由于他们本身的学识较为厚重的缘故,在东临学堂一批准备参加春闱的孩子们之中已算作是翘楚之中的佼佼者了。
平日里除了跟着杜响学习一些他平日里所欠缺的东西之外,更多的便就是帮着那些孩子巩固经学之上的一些缺陷。
虽说是这次增添了以新学选仕的一种手段,但在其中也是加之了不少的经学。
那些经学并非是一无是处的,适当的学习一下也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东临学堂的那些士子们都在备考之时,秦光远也并未上山打扰他们,只在山下见了他们一面,便也就回了京师。
才回京师,屁股还未在椅子上坐稳,赵耀祖便匆匆赶来,道:“光远,你终于回来了!”
看赵耀祖这个架势,秦光远就知晓这又是出了什么事情。
秦光远无奈出声问道:“这又是如何了?”
这次赵耀祖倒是扯起了一道笑容,道:“怎么?看你心情不佳,指定以为是坏事吧?”
秦光远转而问道:“怎么?难道还是好事,简单的事情你皆能够自己处理了,送到我这里的哪次不是棘手之事,反正我就是以劳碌的命,行了,说吧这又是出了何事!”
看着秦光远如此这般的无奈,赵耀祖倒是显得很高兴。
秦光远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有事便说事,你若没事可说的话,那我可就洗洗睡了,赶了几日的路,是该好生的歇息一下了!”
赵耀祖这才收敛了笑容,道:“你小子正是够慵懒的,整日睡啊,睡啊的,行了,与你直言了吧,高才回来了,从北平到济南的路线他已经谋划好了,与你敲定一下,随时便可开工了,你不在,他不想进京见他那老爹,便待在了田庄,若非我说你几日便回来了,他就要去北平找你了!”
第556章 父子亲情
想不到高才的速度还真是够快的,秦光远派他考察合适路线还不到一月时间,他便已经完成了。
秦光远思考了一下才道:“高大发那里由他自己决定吧,他若是想要回高家,我这里自然就没问题,他若是不想回去,我自是喜闻乐见,高大发那人贪得无厌,与之相处只有吃亏的份,高才也算是个有大才之人,若因高大发拖垮自身,实在得不偿失!”
赵耀祖对秦光远的分析附和着,扯起一道笑容,道:“以高才的性子,对高大发如今这般遭遇必然会心生起父子亲情,回归高家那是肯定的。”
秦光远与高才结交不看中家世的,他那父亲无论如何,都绝不会影响,秦光远与高才的相交的。
不说现在的高大发根本就没有胆量就秦光远为敌,就是他有十足的胆子,秦光远对之却也是不怕的!、
秦光远扯起一道笑容,道:“既然回来了,那便让他进京吧,总不能永远不与高大发见面,总得是看看高大发怎么说,无非就是想让高才回家去,现在高才算作是高家唯一所存的血脉了,若想为高家传宗接代,必得是迎高才回家的!”
这个是人之常情,简单猜想便也就中了!
赵耀祖回道:“好,我去通知他!”
当日晚上的时候,高才和尚从以及何志三人便出现在了秦光远的家中。
他们三人的关系就像是秦光远与赵耀祖的关系,自小一起长大,情义也非同一般。
秦光远与他们相识不过才几月时间,自是无法比拟的。
在秦家,又是秦光远请他们来喝酒的,自然秦光远是要担当主场的,主动举杯,道:“来,我敬你们一杯,这段日子高才一直在外奔波忙碌着实是辛苦了!今日能有如此成就,我得谢谢你才是!”
秦光远也算作是高才的伯乐了,若非秦光远的信任,他恐是很难找到他自己的价值的。
现在虽说忙碌一些,却也是知晓自己每日再做什么!
高才举杯回应,道:“多谢侯爷的信任!”
秦光远绝非那种婆婆妈妈之人,直接举杯道:“我干了!”
在喝了一轮酒之后,秦光远道:“明日,我便带你进宫面见陛下,具体如何修建你直接禀明陛下就是,另外无论火车还是修建之时的劳力都已经准备妥当,随时都可动工!”
高才实际之中虽说是为朝廷办事的,但表面之上只能是为兴明实业效劳,因而朱棣那里倒是并未与他正式见过面。
一听秦光远这般说,高才有些兴奋也有些紧张!
秦光远笑嘻嘻的道:“放心吧,陛下也就是表面严肃,实际之中也并无那般苛刻,明日有我带着,你一切都无需担心的!”
尚从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大大咧咧的道:“放心大胆的去,你若只是不懂宫中规矩,陛下也不会因为这么一个小毛病就把你怎么着的,对吧?”
尚从说到此处之时还冲着何志不断的眨巴着眼睛!
何志立马心领神会的附和道:“对啊,对啊…”
光只是这个对啊,对啊就让高才的心提到嗓子眼了。
什么是损友,秦光远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秦光远举起酒杯,道:“少说风凉话,你们两个除非一辈子只做个吃喝玩乐的商贾,只要还想跟着我秦光远混,去见陛下那是迟早的事情,难道你们不想封妻荫子,给自己也谋得一个半个的朝廷职位!”
能进入朝廷做官是作为商贾出身的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正准备出言反驳,想想赵耀祖也不过只是一个商贾,现在却也是身有伯爵之人。
幸好赵耀祖好说话,若是赵耀祖但凡有一丝官迷,那他们见到的时候必须得恭恭敬敬的行礼。
再想想往后他们出去与其他商贾相交之时,才刚一见面,那些商贾先冲着自己行礼,往后即便同桌谈个买卖,那也自觉高人一等,不用开口便能够得到最大化的利益。
想到这些,尚从和何志二人乖乖闭嘴不言了。
正当四人谈妥正事,插科打诨大说着祝酒令喝的意兴阑珊之时,门子走了进来,拱手看了眼桌上的高才,报道:“少爷,高东家来了!”
高才是秦光远的客人,高大发好歹也是高才的亲爹,他一个下人直接称呼桌上客人亲爹的名字总归是有些不妥当的。
听到门子的报来的消息之后,高才明显有些紧张,就连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僵硬了。
尚从和何志这个时候也不敢多说,毕竟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他们并未遭遇高大发这样的父亲,自然也就无从劝说高才。
气氛凝固了一下,秦光远才开口道:“高兄,见与不见的你自己做主,无论你如何选择,你在我秦光远这里的身份不会变的。”
对这个问题,高才恐是早就已经做过考虑了。
秦光远一番话之后,高才立马道:“侯爷,真能由在下自己做主?”
高才对秦光远的称呼变了,说这番话之时自然也就变的是一本正经的很!
秦光远既然敢这般说那对事情的发展也自是坐了全方位的考量的,在高才问出口的时候,他便也就直接回道:“你自己做主便是,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你的父亲,选择权还在你那里!”
尚从正准备说些什么,被秦光远拦了下来,道:“尚兄,高兄并非孩子,如何做他自己考虑便是,我们的意见会左右到他的想法的。”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自是不希望高才回去见高大发的。
尚从不说话了,高才却是道:“侯爷,那在下去见见他,看他能说出些何事来!”
高才离开后,尚从便气哼哼的道:“高大发对高才自小就不待见,从来不会给他些零用的银子,有时甚至都不会给他吃饱饭,凡是与高福高禄兄弟有了争吵,挨打的总是他,高夫人对高才更是自小便是非打即骂,从来不会给他好脸。”
何志接着愤愤不平的回道:“是啊,高大发其实早就想把高才赶走的,后来好不容易才找到高才一个错误把他赶出了高家,现在高福高禄兄弟出了事,他肯定是想让高才回家的,再加上高才攀上光远你这棵大树,也想着靠着你好乘凉,他知晓直接找你肯定是没用的,这不就来找高才了!”
高才自小所受的委屈,尚从和何志都是看在眼中的,作为朋友,他们当然是希望高才能与高大发脱离了关系的。
可血脉之中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却是令人费解的很。
高才毕竟是高大发的亲生骨肉,高大发舍得抛弃高才,而高才却是怎么忍心抛弃他自小渴望的父爱,渴望的家庭温暖。
当然这番话,秦光远也没与尚从和何志言说,只是道:“不管怎么说,高大发都是高才的亲爹,如何选择就让他自己做主吧!”
由于高大发的这个事情,桌上之人也没心思喝酒了!
尚从起身道:“光远,我走了,你不出去玩玩?”
秦光远看看外面的月色,道:“不了,那些言官们本就等着抓我的把柄,明日早朝若是耽搁了,还不知怎么喷我,懒得与他们计较,先躲着他们吧!”
其实,秦光远还真就不是怕那群言官们。
这不是,他把人家的子弟给拐走了,心中怎么都有些底气不足,再与他们争斗下去,总会是落了下乘的。
与其这样的话,那便不如自己安稳安稳一些,不给那些人落口实。
说起来的话还是因秦光远太过心善了。
尚从是商贾出身,自是不敢过分的违背朝廷律法,秦光远这般说,他也不强求,直接道:“那好吧,你若不去我便走了!”
第557章 宋礼找来
在早朝之后,秦光远便带着高才在暖阁之中面见了朱棣。
高才在外面也是能领千八百劳力之人,还未进入暖阁便有些战战兢兢。
像秦光远这般从后世而来,完全不在乎皇帝身份的穿越者,在皇帝面前才能表现自然一些吧?
“没事,有本侯在呢,你尽管放松些!”
话是这么说,但高才哪能说不紧张就不紧张呢。
在刘生通报之后,秦光远带着高才直接抬脚进入了暖阁。
二人双双行礼之后,朱棣才抬头淡淡的道:“免礼!”
随即,秦光远很快便开口道:“陛下,高才已在京师到济南之中选定了一条合适的路线,请陛下过目,陛下若是觉着合适,这道线路马上便可动工,兴明实业已把修建铁道之事全部准备完毕了!”
说着,秦光远便给了高才一个眼色,使之把舆图放置在了朱棣面前。
朱棣放下奏折,冷声道:“把此处收拾一下,朕来瞧瞧!”
一般情况之下,朱棣皆都是极具帝王威严的,秦光远已然是习惯了,高才本来就战战兢兢的,见到朱棣浑身散发着王者的威严,心中更是多了不少的害怕。
收拾个桌子也变得有些不利索了。
这个时候秦光远能怎么办?
总不能劝说朱棣收收威压吧?
因而,只能是他自己来收拾了,“我来吧,你等等!”
把那些奏折收拾到了一边,秦光远才道:“陛下,好了!”
很快,高才按照舆图之上的位置便开始了侃侃而谈!
别看高才刚进来的时候在朱棣面前战战兢兢的,但真正谈论起舆图之上的内容却是顺畅了很多。
如何建造,总长多少,需要牵动多少户人家,这些高才全都已经烂熟于心了。
半个时辰后,朱棣直接道:“既然皆都已经准备妥当了,那便直接开始吧!”
朱棣既然已经同意,那一切便都好办了!
从暖阁之中出来后,高才便主动开口道:“新城侯,昨日回家,家父恳求在下能继承高家产业,为高家传宗接代,看着家父那般苍老,在下心软了!”
这样的结果,秦光远已经猜到了几分。
秦光远既然给了自由选择的机会,自然就任由高才自己做主了。
“嗯,那你便把手中之事挑选个才能出众之人偏移一下,平日之中,便多回家走走!”
高才一方面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另一方面也是不想亏待秦光远只知遇之恩,并不想如此之快便把手中的事情交出去。
“新城侯,在下能够兼顾过来的!”
高才处置这方面的事情时日也不短了,若是他能够兼顾过来,由他自己处置那是最好的。
秦光远自然也就应承道:“你能够兼顾过来那自是最好的,此事是陛下最为看重的,定不能出了差错!”
若真出了差错,秦光远是可以为之周旋一二,但在未出差错之时,却是很有必要把该说明的事情提前说明了的。
高才立马应承道:“是,新城侯尽管放心!”
高才表态了,秦光远也接着道:“只要令尊能安分守己些,在京师本侯也会照顾一二,这个你完全可以放心!”
高大发与自己也没有太过深沉的仇恨,能够包容,看在高才的面子上也没有必要撕破脸皮的。
高才还准备说,让秦光远对高大发照拂一二呢!
本是不好意思张嘴的,却是没想到秦光远竟主动开口了!
高才随即感激道:“多谢新城侯,多谢新城侯…”
秦光远可不需要嘴上说说的,高才能实实在在的把这个事情办成,他真的就心满意足了。
这个工程可算作是他穿越以来最为好大的一个事情的。
若是能够办成,那千百年来都会被后世称赞的。
隋炀帝那般荒淫无道,就只是因为修建了一大运河,便算是功大于过了!
“新城侯,家父想请新城侯吃个便饭!”
秦光远是能够看在高才的面子上对高大发照拂一下,但去吃饭,秦光远还真就不会答应。
秦光远扯起一道笑容,道:“吃饭便免了,本侯还有事,你既然回来了,便多在京师待上几日,好生陪陪令尊,修铁道的事情不着急!”
秦光远虽说如此说,但深沉的意思却是在叮嘱高才不要耽误了事情!
高才听出秦光远的意思不得而知,反正是答道:“在下后日便准备启程了!”
秦光远也不多言语,直接道:“陛下既然有了旨意,那你直接去找工部尚书,请他派出工匠,其余的事情你便直接去找赵耀祖就是!”
当日晚上的时候,工部尚书宋礼便找到了秦光远!
铁道,火车…
挑选工匠是容易,但去弄那些从未听过的东西,这难免让人心中没底。
秦光远现在虽说与文臣的关系不太融洽,但毕竟当初秦光远还曾帮助过六部,宋礼见到秦光远也还算是客气了!
“新城侯…”宋礼拱手见礼!
宋礼登门,秦光远轻易便能猜中他此来的意思!
修建铁道秦光远虽说也是为了大明的,但表面之上却是秦光远需用得着宋礼。
对宋礼,秦光远自然也就客气了很多!
“宋尚书,这么晚前来,是为了铁道的事情吧?”
宋礼倒是并未藏着掖着,直接回道:“着实是!老夫已接到陛下旨意,招募工匠是容易,但这火车到底是何物?老夫不曾听说过,心中那面没底,还望新城侯见谅!”
宋礼既然说的这般客气,那秦光远便也就要客气些了。
扯起一道笑容,道:“宋尚书,你等等,秦某给你拿件东西,这个铁道决然是利国利民的,秦某毛病是不少,但忧国忧民之心却是不可置疑的!”
说着,秦光远便拿出了他早就弄好的那个火车和轨道。
直接放置在地上,在上了发条之后,那火车便沿着轨道行驶开来了!
这个东西看起来着实稀奇的很。
宋礼好奇了半晌才终于问道:“这便是火车?”
秦光远笑嘻嘻的回道:“正是!”
这是他的成果,虽说火车的制造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但好歹这个想法是他的。
自然他就有理由为之自豪的!
接着,秦光远又道:“汽车想必宋尚书也已经见识过了,这火车的原理是与之一样的,但有了这轨道却是能够运送重物的,与顺风之时的船运是差些火候,但却是要远比马车要强太多的,这铁道的关键之处在于能够在陆地之上修建。”
秦光远的这番话说完之后,那火车便稳稳当当的停在了他的手边。
秦光远重新上了发条,接着道:“为修建这铁道秦某很早便在准备了,望宋尚书能对秦某给予支持,毕竟秦某能提供想法,提供银子,一些工匠还是需要宋尚书提供的,很多事情除了需要动脑筋冥思苦想之外,更多的还是需要经验的!”
宋礼拿着那汽车端详了半晌,终于问道:“真能如此?”
有汽车的前车之鉴在那摆着,在火车的问题之上自然就不需要秦光远过多的解释了。
对宋礼的这个询问,秦光远直言了当的回道:“是,那肯定的,秦某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君啊!”
毕竟有朱棣的旨意摆在那里,宋礼肯定是要为之提供工匠的阿,很多事情秦光远完全就不需要解释的。
片刻之后,宋礼终于道:“好,那在下便尽力配合着新城侯!”
说老说去的,宋礼还算是以能够为大明,为天下百姓考量的好官!
说来的话,还是因朱棣会用人,身边所用的皆是一些有才之人。
朱棣若是不会用人的话,怎能把他留在身边,对吧?
第558章 科考开始
宋礼才从秦光远府中离开,尚从和何志便找来了。
秦光远现在虽说是侯爵了,但尚从和何志来他这里还是犹如回自己家一般,自由的很。
今日,尚从和何志一进门,便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喊道:“新城侯!”
像今日这般郑重,秦光远是没见过的,扯起一道笑容,打趣着问道:“这般郑重?怎么有事来找本侯!”
何志马上应道:“你怎知道?”
秦光远随便说的一句话,还真就没想到竟然猜对了,立马坐直了身子,郑重问道:“怎么?还真有事找本侯,先与你们说好,本侯不是万能的,很多事情不见得能够办到,本侯到时候若办不到,可别伤了咱之间的情谊!”
尚从和何志这般的一本正经,秦光远真就担心他们说出来的事情自己办不到的。
人生在世,能有几个一起喝酒的朋友着实不易。
尚从和何志也是可交之人,秦光远也不想失去他们!
尚从在何志之后,笑嘻嘻的回道:“侯爷,这个事情倒也不难,我们两个想与高才一道负责修建铁道的事情!”
秦光远松了一口气,只是这个事情犯得着那般小心翼翼,好像搞得天塌下来一般。
秦光远在椅子上蠕动了一下,回道:“就这个事情?”
尚从点头回道:“就此事!”
秦光远又问何志道:“就这个事情?”
何志虽说费解,却也是回道:“就这个事情啊!”
秦光远扯起一道笑容,道:“就这个事情你们用得着那么紧张吗?”
尚从头脑灵活,立马问道:“这么说来,侯爷是答应了?”
秦光远点头道:“是啊,这个事情说起来也较为的浩大了,你们两个若是能去帮帮高才那也是最好不过的!”
在秦光远答应之后,尚从才一屁股坐在旁边,道:“这几日听高才说了不少外面的稀奇之事,我们两个是在忍不住好奇了,男子汉大丈夫岂能永远待在家中!”
秦光远笑嘻嘻的问道:“你们家中长辈可同意?”
往后,秦光远也是需要与尚从和何志家里合作的。
一些事情并非一家独大就能行的,尤其是生意上的事情,更是讲究有财打架一起发的!
所以说,秦光远还真就不愿与尚家和何家撕破脸皮的!
尚从立马斩钉截铁的回道:“自是同意的,若不同意我们哪敢往外跑!”
何志接着道:“这次高才回来便了不少,家中长辈便想着把我们也送出去历练一下的,本来,他们是准备亲自来拜访侯爷的,尚从说,以我们之间的关心,若是由家中长辈开口未免生分些,还是得由我们自己来的!”
他们两个能配合着高才一道出去,也更加能够让秦光远放心。
看来目前这种情况已经达到好几方全部都满意了。
既然如此,那秦光远办更加放心了,直接道:“那好吧,你们便跟着高才一道出去吧,我在京师等候着你们的好消息!”
……
盼望已久的春闱终于拉开了序幕,主持旧科士子选拔的乃是由解缙一手主导,而负责选拔新学士子的则是直接由朱高炽负责的。
负责统筹这两科士子选拔的则是吏部和礼部一道负责。
在春闱开始之前,除了秦光远和朱棣以及准备科考的那些新学士子可没有知晓在今年的春闱之中还有什么所谓的新学考试!
朱高炽自小熟读经书,又是嫡长子,那些文臣自然便围在了他的身边。
出了这么一个事情,一大堆的文人聚集在东宫之中叽叽喳喳的商量着该如何办?
有人出主意,说是要到奉天殿之前请旨,请朱棣收回成命!
朱高炽知晓如此不妥,却是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一个合适的办法,陷入了无尽的惆怅之中。
他感觉这个太子真够窝囊的,朝中发生的事情他竟然是最后一个知晓的!
解缙这个时候开口道:“陛下把新学士子的选拔交于殿下,就是未堵殿下的嘴的,这个时候,殿下若是去请陛下收回成命,明显就是抗旨不遵,若是殿下再带上一众大臣前往,那便就有结党之嫌,这段时间,汉王那里一直未有任何动静,赵王那里却是一直都在拉拢大臣,再加上,现在赵王就在宫中戍守,很多人都猜想,汉王有勇无谋,赵王文武皆备,陛下有考虑他作储君的想法。
现在殿下虽被立了太子,但根基并不稳,实在不适合冒这个风险的,陛下新学取仕应当早就已经谋划了,要不然,如何能有阿那么多的新学士子。
这些人听说都是北平东临学堂的,那东临学堂可是秦光远的产业,这个事情秦光远毕竟是知晓的!
陛下对秦光远还真是信任到了极致,这个事情也就只有秦光远一早便知道!”
解缙话音落下,有人道:“要不去找新城侯说道一下,探听一下陛下到底是如何想的?”
这下,朱高炽立马摆手道:“新城侯在靖难之中之时便曾多次舍身救过父皇,父皇对新城侯不仅依赖而且信任,本宫若是刻意接近新城侯,会让父皇不高兴的!”
还是朱高炽看问题深谋远虑,正是因为他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也才一直没与秦光远有过任何的接触!
朱高炽直接反对,那些大臣也无话可说。
在所有人考虑良久皆不能想到一个合适办法,朱高炽叹了口气,道:“父皇把此事交于本宫,本宫为子为臣的便该当尽心办好此事,怎能想办法拒绝此事呢,这着实不该是人臣该做之事!”
朱高炽这也是想不到合适的解决办法了,因而才会这般说,但凡有办法,他决然不会让所谓的新学士子同等参加科举的。
朱高炽这番话之后,那些追随他的人也是五花可说。
他们找不到合适的解决办法,还也只能认命罢了。
就在好多大臣聚集在东宫之时,冯松和陈明则是双双被冯信和陈昌文堵了下来。
“逆子,好生的圣人之言你不学,非要弄什么新学,打死你个不肖子。”
冯信脾气暴躁,拿起手中玉圭便朝着冯松打去!
冯松边跑,边喊道:“爹,你若打坏了玉圭可是要杀头的,等科举过后,儿子回家任由你家法处置!”
陈昌文则是只能拦下冯信,道:“冯兄,冯兄…这么些人看着呢,也不急这一时!”
来来往往的果然有不是人,大多都是一些准备参加科举的新学士子!
冯信良久才终于放下手中的玉圭,道:“走,跟我回家,好生准备,来年再考!”
冯松躲在后面,拒绝道:“再等?那可就三年了,若再等下去,儿子可也就老了!”
冯信拉儿子回去,陈昌文也喊道:“逆子,你也跟老夫回去!”
冯松和陈明哪能轻易妥协,冯松更是威胁道:“爹回去吧,儿子已经报名了,没有特殊情况不得拒考的,难道爹要带头违背朝廷律法不曾?”
冯松指着冯信气急败坏的道:“你…”
你可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所以然了。
就在冯陈两家进行着父子闹剧之时,秦光远则是与朱高煦正坐在三千营营地的大门之外谈天说地。
朱棣是有旨意,不准有人去三千营营地,也不准朱高煦出来!、
现在秦光远和朱高煦一个外面,一个里面,对朱棣的旨意还真就不曾违背!
“你小子真是鸡贼的很,总是能从中钻了空子,看来往后本王与你说话着实该小心些才是!”
秦光远没好气的道:“这倒成了我的错,你若不愿,那我即刻可以走,诺大的京师我还找不到一喝酒之人了,关键是你憋在里面难受!”
秦光远还能找不到朱高煦的弱点?
第559章 春闱结束
春闱考试一直进行了数月有余。
在这数月的时间当中,秦光远大多数时候都是待在神机营的,剩余的时间便就是在三千营之中与朱高煦喝上几杯酒。
这个时候,他还真不敢随便出去晃悠的。
那些个文臣因为增加了新学一项内容之后,恨不得不他生吞入腹。
秦光远自认为自己是武人出身,耍嘴皮子功夫还真是不尽人意,那些文人唇枪舌战的,能躲自然还是躲着些为好。
识时务者为俊杰吗?
前一日的殿试听说朱棣很是满意,选拔出了大概二三百旧学士子,还有一百余新学士子。
二百余名的旧学士子年纪皆以在弱冠之年,如此年纪的人,正是一生之中斗志最为昂扬之时。
这样的人刚进入官场,浑身上下愤青气息十足。
这样的人,放在翰林院之中稍加培养之后便能够委以重任了。
这些士子都是朱棣开设的春闱选拔出来的,自然对朱棣是绝对的忠心。
那些靖难夺位之言自是不会从这些士子们当中说出来的。
新学的那些士子年纪都比较小,最大的也就是只有冯松和陈明了。
他们年纪虽小受四书五经影响较小,让这些人跟着那些有些学识的老臣,不仅不会被他们影响,还能把那些老臣身上的本事学到手。
之后,这些兼顾了新旧两种学识的士子便可真正的唯朱棣所用了。
每当想到此处,朱棣对秦光远的这个方法就极为的盛赞。
朱棣宴请了这些士子之后,喝的有些微醉,直接回了徐皇后那里。
朱棣心中无论是有了烦恼之事,还是喜事,都会去坤宁宫与徐皇后分享的。
“皇后,你知晓吗?那些士子皆是朕选拔出来的,那便是朕的门生,对朕自然是唯命是从,他们可指出朕治国的不当之处,却是绝不会再说朕得位的不正了!”
朱元璋当初多此一举,明知晓朱棣会夺位,却还是间接把皇位传给了朱允炆。
搞得现在朱允炆被迫无奈出去避难,朱棣则是永远被这种夺位的想法所包围着。
徐皇后为朱棣脱掉了外面的冕服,温和的道:“现在选出了这些士子,永乐新城便也算是安定下来了,陛下也可放心了!”
朱棣在徐皇后这里没有任何防备,醉酒之后所表现的都是心中最自然的想法!
“放心?放心?朕如何能够放心!高遂那里虎视眈眈的想给朕来个逼宫,报应啊!朕今日坐了皇位,还没死啊,便有子孙开始谋夺朕的位置了,朕若死了,那子孙还不得打的昏天黑地?”
徐皇后本想安慰朱棣,自己却是叹了一口气,道:“陛下…要不臣妾去全权高遂,然后把他分藩出去?”
一瞬间,朱棣的意识好像清醒了很多,道:“不必,他现在的翅膀还没硬,朕也还能够压制住他,这个时候若是不把他的野心全部宣泄往后,往后便是朕的子孙在互相残杀,父皇有二十六子,朕只有三个儿子,三子若是全部陷入互相残杀之中,朕的皇位便得落入其他兄弟手中,这不仅会让那些兄弟看热闹,更多的是要被那些文臣,被后世看热闹了!”
朱家兄弟年纪也都打了,也都有自己的想法了,可不复当初那般,徐皇后说上几句话,他们便能听在耳中的。
这个时候,徐皇后也只能是叹了口气,道:“哎,皇帝自古便是如此,谁进了皇家都逃脱不了如此的宿命!”
徐皇后道完这句话之后,良久都没听到朱棣的回应,低头一看朱棣已经睡着了。
朱棣也就只有在徐皇后这里才能够的道全身心的放松,也才能够睡上一个好觉的。
朱棣睡着后,徐皇后为之盖好了被子,她自己一人则是坐在了院子当中。
她只管着后宫之事,所操心的事情自是不如朱棣多的,因而高兴,惆怅的自是也没有朱棣多。
现在这个时候,朱棣能够因为选拔士子的高兴借着酒劲睡个好觉,他却是不一样了。
朱家兄弟皆是他所生,无论是哪一个过得不好,她这个做母亲的也将会最苦恼。
朱高燧所做的一切都在朱棣的掌握之中,他却是偏偏的不自醒,非要以卵击石。
可朱棣说的又对,这个时候若是不能让他的野心全部爆发出来,等将来有早一日,朱棣不在了,他那几个兄弟还能够让容忍吗?还能够留下他的性命吗?
朱家三兄弟的能力,她也是清楚的很。
若是上阵杀敌的话,那朱高煦,朱高燧都会是一把好手,可若是当皇帝,玩权谋的话,还还是要属朱高炽的。
朱高煦和朱高燧可是没有朱棣半分谋略,他们可做不好这个皇帝。
若是他们来做皇帝,大明江山可就要毁在他们手中了。
徐皇后好几日不曾睡好觉,春花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娘娘,这样老是睡不好觉怎能行,要不请御医来瞧瞧?”
若是请御医的话那可很容易被朱棣知晓的,徐皇后不愿让朱棣担心,立马摆手道:“不用,本宫没事。”
春花只得转化言语,道:“娘娘,那要不请高郎中来瞧瞧,高郎中颇有盛名,京师当中的不少权贵都请他瞧病的!”
春花的这番话之后,徐皇后才顿了一下,道:“但便请高郎中来瞧瞧吧!”
次日一大早,秦光远才刚上早朝回来,正坐在桌前吃着早饭,门子便进来报道:“少爷,有个叫做春花的,好像还是个宫女找你!”
春花曾跟着徐皇后来过几次,那门子自是也认识的。
秦光远放下筷子,立马道:“让她进来!”
徐皇后一直安守本分,不插手朝政,自然像秦光远这些外臣,她更是绝不会随随便便的召见。
正因为徐皇后不随便召见外臣,对春花的此番拜访,秦光远才有些好奇。
很快,春花便被请了进来。
在见到秦光远后,春花率先行礼!
秦光远现在已经是侯爵了,在整个朝中又有几个侯爵,多数人见到秦光远都会行礼的。
秦光远抬手,笑嘻嘻打趣的:“春花姐怎这么早便来了,是娘娘那里有事?”
秦光远每次见到春花都以姐相称,春花也习惯了,笑着回道:“新城侯虽提了爵依旧一如既往的嘴甜,是娘娘那里的事,娘娘这几日睡不安稳,去请太医,又怕陛下知晓了担忧,便想请新城侯带着高郎中进宫一趟,娘娘还说了,请新城侯能为此保密,她不想陛下知晓了担心!”
怎么都有睡不着的毛病?
看来皇家之中着实不是那般容易进入的?
不让告知朱棣,偷偷的直接带着人进宫,那真的好吗?
正当秦光远再脑海之中权衡利弊的时候,春花又开口了,道:“怎么?新城侯不能答应?”
想想,徐皇后对他一直都不错的很,为徐皇后冒些风险也是值得的。
再说了,此事可是徐皇后她来找的自己,若是被朱棣发觉了,她应当会替自己担着点儿风险的吧?
很快,秦光远便朗声答应了下来,道:“这个自是没问题,娘娘的事情那便就是秦某的事情,春花姐你稍微等一下,等秦某吃了早饭随即便与你进宫!”
秦光远既然答应了,自是也没有推脱,三两口吃了晚饭,随即便去兴明医馆招呼来了高辉。
高辉对病人一直保持着负责人的态度,他多不再绝不允许小伙计随便动那些草药的。
一听说秦光远要带着他进宫,他也是二话没说便跟着秦光远就走。
在走之前还令人把所有的草药方子封在了柜中。
第560章 找到下落
秦光远有朱棣的特许,那次都能够把兴明实业的伙计和汽车都带入午门之外,更别说现在只是带高郎中一人了。
大内禁中虽然盘查严密,但是秦光远带着高辉也就是如无人之境,轻而易举的便进入了坤宁宫之中。
连日来睡眠不怎好的徐皇后明显比往常略微憔悴了一些。
在秦光远和高辉行礼之后,徐皇后一句多余话都没说,直接便招呼高辉号脉!
现在可不比以前了,以前徐皇后关系一些军政大事,那是贤妻良母,现在若是再说一些朝堂之上的事情那可就有干政的嫌疑了。
高辉的三根手指搭在徐皇后的脉搏之上,片刻的功夫,又换了另一只手,之后,才放下手,拱手道:“无多大问题,草民开个方子,抓些药,三副过后便没多大问题了!”
高辉医术着实是很高的。
那次朱棣也是失眠,他只用一副药便解决了问题。
秦光远从后世而来更是知晓,中药去病见效很慢,一般的也要在一月之后才有效果。
像高辉这样一副解决问题的那还真是极为少见的。
高辉三下五除二写下方子,徐皇后拿起瞧了一下,才终于道:“春花,等会你出宫与高郎中拿药!”
徐皇后这番话之后,秦光远还等着她说其他的呢。
没想到,她却是开始赶人了,发问道:“怎么,你还有事?”
这话把秦光远询问的都有些诧异了,只好回道:“没,没事啊!”
徐皇后这才懒洋洋的开口道:“没事,便回去吧?”
秦光远怎么感觉,他这次所见到的徐皇后变化很大。
心中虽然嘀咕,却也只能拱手和高辉退了出去。
从坤宁宫出来,秦光远才询问一旁的春花,道:“娘娘,这是怎么了?”
春花一脸费解,道:“怎么?”
秦光远现在也是无言以对了,他总不能说徐皇后对他的态度不一样了吧?
万一,以前徐皇后对他的那种好感只是他一人的感觉。
那岂不是尴尬了。
算了,算了…
不问了!
秦光远还以为徐皇后出了何种大事了呢,在坤宁宫之中跑了一趟也没什么事情。
才刚回到家,冯松和陈明便已经待在他家中了。
在见到秦光远的时候,便准备给他来个拥抱。
幸好,秦光远异常灵活,对他的这种拥抱马上躲开了!
“有话便说,大男人之间别来这套!”
秦光远还想为秦家传宗接代呢,若是传出他有龙阳之好那可就不好了!
冯松激动的道:“新城侯,你知道吗?昨日登科晚宴之后,陛下特地把我二人招致身体,把我们从监生提拔成了翰林院的庶吉士!”
不就是一个庶吉士吗?至于如此高兴吗?
秦光远现在年纪可比他们笑,便已经是侯爵了,若是像他们这般沉不住气,那还不得上天了?
秦光远表情淡淡的,陈明立马道:“新城侯,我们现在不仅是新学的监生,而且还是翰林院的庶吉士,这样的话,那我们二人便是这批士子当中陛下格外培养的人才了,对吧?”
朱棣的想法到底如何不得而知,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想出来的。
秦光远只知晓,翰林院之中那些人都是以旧学考中的,对他们这种半路出家的新学士子一定会异常排挤的。
往后他们在翰林院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当然,现在正是冯松和陈明高兴的事情,秦光远也不能去给他们泼冷水,只能不确定的回道:“是,是吧?”
冯松和陈明也没听出秦光远话里话外的意思,只顾激动了,兴奋的道:“新城侯,我二人就是与你说这些的,行了没别的事情,我便走了,国子监新学部的事情还是我二人负责的,实在不能长时间离开的。”
以前他们是国子监监生的时候那逃课可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即便是国子监祭酒是陈明的父亲,都不能朱当他们逃课的步伐。
现在他们只是负责了一个国子监的新学部,便这般尽心尽力了?
看来像冯松和陈明这样的人还是得多增加些压力才行的。
冯松和陈明才刚出去,卞武便匆匆来了。
卞武负责兴明实业的事情,长时间的一直都在外面奔波着,很少有回来的时候。
此番卞武这般匆匆回来必然是有事情发生的。
秦光远满是担忧的询问道:“怎么又出了何事?”
秦光远自从穿越到这里可就,没有好生消停的过上几日的舒服日子,已被这种事情给吓怕了。
卞武还没顾得上与秦光远行礼,便道:“少爷,建文皇帝有消息了!”
朱棣虽说不承认建文的年号,把朱允炆在位的四年全部以洪武皇帝叙接上来了。
但朝臣之中在称呼朱允炆的时候,还是会以建文皇帝相称的。
朱棣他不过是自欺欺人不承认朱允炆的年号,人家可也算是实实在在做过皇帝之人,你能说人家是篡位的吗?
没有叔叔继承侄子江山的传统,他是能够更改年号,却是不能把人家实实在在在位的事情抹杀了。
所以对朝臣百姓称呼其建文皇帝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听到卞武的这个消息,秦光远颇为激动,手里的茶水吐出了一口,问道:“有消息了?”
卞武回道:“是,有消息了,在苏州的寒山寺有人见过,小人还派人亲自见证过,没问题!”
卞武说的信誓旦旦,秦光远有些不太相信了。
朱允炆既然是出去跑路,那不应该是找个僻静之处吗?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那是自古颇负盛名的地方,而且寒山寺又是一座鸣寺。
一个避难的人选择此处地方着实有些不太合适吧?
保命最要紧,还讲究什么灯天黑?
看着秦光远满是疑惑,卞武坚定的道:“少爷,此事十之八九的真实性!”
秦光远手中抚摸着茶杯,考虑了良久,才终于又问道:“真的?这事可不好弄假的!”
卞武马上坚定的道:“应当不会有假的!”
朱允炆是秦光远放走的,朱棣又把寻找朱允炆的事情交给了他。
无论是对他考验,还是对他的信任。
在报这个事情的时候,秦光远都得小心谨慎着些才是。
秦光远端着茶杯,在椅子上坐了良久,才道:“我去禀告陛下,此事定要烂在肚子里,饶是谁问都不能说的!”
仅仅是因为朱允炆的两个儿子就闹出了好几个想要谋夺从龙之功的人。
若是再传出朱允炆活着的消息,那可真是要乱套了!
卞武也是知晓大是大非之人,秦光远把此事交代给他,也正是出于这个想法。
卞武立马保证道:“是,少爷放心!”
从家里出来,秦光远丝毫没有单个直接便进了宫。
暖阁之中的朱棣在参加了早朝又吃了早饭,身上还带有酒气,昨日的酒还不知晓喝了多少。
朱棣一直以秦光远身上的酒味把他批的是体无完肤,今日好不容易让秦光远抓住了机会。
秦光远自是不想就这般轻易放过朱棣的。
秦光远扯起一道笑容,笑嘻嘻的道:“陛下,得当心龙体才是,杯中之物饮多了是要伤身体的!”
朱棣那般精明一人,岂能不知晓秦光远是借用着劝说他当心身体之事点他身上的酒气!
或许是因为秦光远再新学士子上表现的还好,朱棣也没多言,只是冷声道:“你若有话就说,没话说便滚出去!”
人与人终究是不一样的啊,他自己喝些酒毛病多的很,朱棣他喝了酒便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秦光远心中虽说不平衡,但好歹人家是皇帝。
不舒服也能自己受着了!
第561章 禀告
秦光远自是没忘记,他此次进宫的首要之事,朱棣的态度虽说不好,但该说之事还是要说的。
“陛下,朱允炆找到了!”
刚开始的时候,朱棣眼睛盯着桌上的奏折,还懒得搭理秦光远,当他这句话出口之后。
朱棣立即放下手中的御笔,走至秦光远身边,郑重的问道:“你所言可否属实?”
朱棣这般上心,秦光远却依旧是漫不经心的回道:“肯定属实,臣哪敢在这个事情之上与陛下开玩笑,在苏州的寒山寺之中!”
朱棣好歹现在已坐在了皇位之上,底气也足了,失神也是一时之事,很快便镇定了下来,重新坐在了御案之前的椅子上,道:“寒山寺,那可是千年名寺啊,朱允炆他待在那里意欲何为!”
现在知晓确切知晓朱允炆还活着的,除了朱棣,便是秦光远,赵耀祖和卞武了。
可却也不排除有那些建文帝的旧臣私下查找。
即便是排除了此种情况,有些心怀鬼胎之人因之时偶然的机会得知寒山寺之中有个出家和尚与建文皇帝颇有几分相似之处,别管是与不是的。
马上便会传出不少流言蜚语。
紧接着,便能够积聚起数百计千的兵丁来。
朱允炆如何想的,秦光远怎能知晓,对朱棣的问题自然是无法回答,只能询道:“陛下,现在该当如何?”
朱棣只是让他找人,现在人找到了,具体如何做,那自然也得朱棣说话了。
朱棣坐在御案之前,思考了良久并未回答,反问道:“你说该如何?”
这个事情,秦光远不管怎么建议好像都有些不太合适,吞吐之中,道:“陛下,这个…”
朱棣倒是生气了,厉声道:“让你说就说,哪那么多废话!”
秦光远跟在朱棣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对朱棣动不动就发脾气也是习以为常了,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淡淡的道:“陛下,陛下既然差臣找朱允炆,那便就是想亲自见见他,有两个办法,要不把他带到京师,要不便就是陛下前往苏州!”
秦光远说到此处,朱棣都未作打断,看来秦光远所言也是说到了朱棣的心坎之上了。
“把朱允炆带到京师,即便再小心,总是有可能泄露了消息的,这倒是增添了不必要的烦恼了。
至于陛下前往,陛下毕竟也是长辈,这般去见一个落败的小辈,难免有些有失身份,况且京师之中政务繁忙,是在离不开陛下的。
臣权衡两种可能,是在考虑不到此事该如何做了。”
朱棣对秦光远这两种方法不甚满意,随即问道:“可还有其他应对策略?”
秦光远又不是神仙,想出两个办法,还要第三个!
跟在朱棣的时间也不短了,秦光远也是了解了,朱棣的提问,就是绞尽脑汁那也得做个回答。
不然的话他绝不会罢休的。
顿了一下,秦光远道:“那第三种办法便是,可严密监视朱允炆,维持现在的原状,若是发现朱允炆有可疑之人接触,可随即采取措施,这样一来,所有的一切便都掌握在陛下手中了!”
本来当初,秦光远受朱元璋临终托付送走朱允炆,就已经让他显得底气有些不足了。
虽然朱棣没有因此事对他怎么着,但秦光远有感觉,这个事情绝不会如此这般在朱棣那里轻易过去的。
得位不正始终伴随着朱棣。
放跑朱允炆也会始终伴随着秦光远的。
这两个事情永远都是相辅相成的。
果不其然,秦光远第三个主意出口之后,朱棣随即笑眯眯的问道:“你不愿让朕去见朱允炆,是你与他私下当中有何交易?”
秦光远感觉自己头上飞过去了几只乌鸦。
说句实话,从他穿越到现在,可是有千万次的机会颠覆老朱家屁股底下的江山的。
还不是因为他为人慵懒不愿做个累死累活的皇帝,做个贪酒好色的又怕耽误了天下百姓的生计。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心太善了!
正是因为他的心善,避免了朱棣杀侄子有损他本来就不干净的名声,又想着避免历史中层出不穷的血脉相残的又一血案,他又何必答应了朱元璋。
对朱棣的疑问,秦光远摊摊手,可怜巴巴的道:“臣实在是冤枉,臣与那朱允炆真就没有任何牵扯的。”
这个问题,朱棣可是无数次怀疑过秦光远的。
听到秦光远的回答,朱棣很快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的道:“朕不怕什么有失身份,为了父皇辛苦打下的江山,朕不怕有失尊严,朕要去苏州见朱允炆,你一同陪同!”
秦光远真的诧异了,这真就没有必要直接去苏州见面的吧?
“陛下,这个…”
朱棣接着又道:“朕要微服出去,从你神机营挑选十个精壮兵丁佩戴刀剑陪同!”
现在永乐历朝不稳,虽选出了士子稳定了朝堂,但人心还不齐,朱棣微服出去还只带了十个兵丁,秦光远真就没把握保护好他的。
上次只不过是是在京师走走,他们便落入了贼人手中,害的他差点丢了半条命。
现在又要出去了?
秦光远颇为为难,道:“陛下,这个…不合适吧?陛下千金之躯只带十人出去,万一…”
朱棣抬手制止了秦光远接下来的要说的内容,道:“别婆婆妈妈的,像个妇人似的,朕都不怕,你还怕什么,从你的神机营之中选兵出去,不会轻易被人发现,且此事只有你一人知晓,从你神机营带兵出去,便是天衣无缝的。”
顿了一下,朱棣语气柔和了一下,道:“放心,苏州距应天府路程并不是很遥远,朕只见了朱允炆便返回,若不实实在在见上朱允炆一面,朕心中是在不踏实。”
朱棣如此强势之人,都把话说成了这般地步,秦光远怎能再做拒绝,只好应承道:“臣遵旨,不知陛下准备何时出发?”
朱棣面容淡淡的道:“朕也不选日子了,就明日吧,今日你便去准备一下!”
秦光远都已经答应与朱棣一道出去了,至于哪日出去也没多大影响了。
在从暖阁出来后,秦光远便直接去了神机营。
经过如此之长时间的训练,整个神机营的兵丁已然是做到了令行禁止,万人如一人了,配合极为的默契。
超越这个时代好几百年的先进火器,再加上高度配合度的训练,恐是能拿到秦始皇一扫六合的那种高度的。
秦光远再春闱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所用的辛苦也没有白费。
由他这个提督亲自带领训练,兵丁们的战斗力着实是不知提高了多少个层次。
秦光远上了神机营,在校场之上转悠了一圈之后,便把顾飞火召集到了身边。
“本提督要出去几天,得挑选十人陪同,直接让江营负责,另外挑选出来的这十人要绝对可靠。”
顾飞火立马自信满满的道:“提督,咱神机营的兄弟皆是可靠之人!”
在这点之上秦光远自然是相信的。
神机营那些曾经参加过靖难之役的自是绝对的可信,而那些新选拔补充进来的又经过了如此之久时间的训练,其忠诚程度已是不可置疑的。
可此番跟着秦光远出去,不仅仅是需要忠心,还需要人老实。
对所有的事情少些打问,这样一来自然也就不存在,在任何情况之下把他们所知晓的事情说出来了。
秦光远对神机营的兵丁也算是了解了。
就凭他的记忆挑选十个这样的人并不是个难题。
第562章 出巡
秦光远点了以江营为首的十个人,道:“就让与他们十人出去吧,我今日便不见他们了,让他们出去之时佩剑,另外我会给他们准备便服,盔甲就不要穿着了。”
顾飞火也清楚这个事情不是他能够询问,并没细问,只是单纯的应道:“是,提督放心,提督吩咐小人回告知他们的!”
在神机营召集了兵丁之后,秦光远又去了田庄。
他去苏州还不知晓要走多长时间呢,家里的事情还是要由赵耀祖做主的,自是得告知他一下的。
秦光远现在真的是很庆幸的,若非赵耀祖协助与他,他哪能这般想走便走的。
秦家的所有产业反正都是由赵耀祖一人负责的。
不管秦光远在与否的,那些事情秦光远真就没管过一件,他无论走多长时间也对秦家的产业没有任何影响。
以前的赵耀祖对秦光远这种时不时的就离开还有些担忧,现在也已经是习惯了。
听到秦光远要离开几日的消息,赵耀祖反而是淡淡的问道:“预计走多长时间!”
此番是跟着朱棣一块出去的,朱棣也算是个勤政的皇帝,他自是不会丢下朝中的事情离开太久的。
秦光远淡淡的回道:“应当长不了,至少半月!”
赵耀祖淡定的道:“哦,主意安全,可别让我再去救你了!”
朱棣身份高,危险自然也就多了,跟着他出去哪能安全的了。
秦光远只能是扯起一道,笑容道:“我尽量吧,我一向都惜命,可有时候的那些事情却是要自己找上门,家里的事情都交给你,我也放心!”
秦光远现在越发的觉得,有赵耀祖在他身边帮衬着他是一个极好之事了。
次日一大早,秦光远缺了早朝。
刚开始之事,那些言官们还会因为这个事情当面弹劾上秦光远一通!
秦光远虽然慵懒,每日起床费事,但绝不会因睡懒觉误了早朝的,大多数的时候,秦光远都是在为朱棣办事的。
所以,在那些言官们弹劾之时,朱棣要不不做搭理,要不便会极力维护秦光远。
渐渐的那些言官,也就少了对秦光远的弹劾了。
秦光远也就是做事的时候与那些言官的认知有些出入,但却并非飞扬跋扈,欺压良善之辈,反倒是他名下的产业为大明百姓解决了温饱问题。
那反季节瓜果蔬菜的,京师当中哪家没有收益。
再加上,秦光远看起来咋咋呼呼的,凡是弹劾过他之人,甚至是曾刺杀过他之人均没有被做任何的报复。
渐渐的那些文臣们对之也就见怪不怪了。
除了那些战斗力特别强的人,会接连不断无休止的弹劾与他,其余那些人也能够渐渐的接受秦光远了。
在这次早朝之上,冯信弹劾秦光远旷了早朝,朱棣以与他报备过为由搪塞过去,其余的那些大臣也没再跟着煽风点火。
由于新选拔出的那些世子充入到个衙门当中,每个衙门办事的效率也提高了不少,在最近几日的早朝之上,谈论的朝政也逐渐的少了很多。
就连朱棣批阅的奏折也下降了有两成之多。
早朝之上没有商谈的问题,那便由刘生直接宣布了退朝。
在退朝之后,朱棣并叫御膳,自己一人换了身便服便直接出宫了。
在出宫之后便直接前往了秦光远家中。
而此时的秦光远已安排锦衣卫的那些兵丁换上秦家家丁的标准服饰。
只不过与这些家丁不同的是,他们的腰间多佩戴了佩剑。
本来常年训练身躯就比一般人壮硕,佩剑配备之后比秦家的家丁不知精神了多少。
朱棣也到过秦家几次,守门的那门子也认识,自是没有阻拦。
朱棣直接进去前厅之际,秦光远正悠闲的坐在椅子之上喝着茶,旁边则立着那些即将跟随他们出去的兵丁。
看见朱棣远远走来,秦光远立即起身在其进门之后,马上见礼。
秦光远挑选出来的这些兵丁都是神机营的老人了,对朱棣也是认识的,在秦光远行礼之际,跟随秦光远的动作便给朱棣见了礼。
朱棣也没说话,直接越过秦光远坐在了他才坐过的位置上,问道:“一切皆都准备妥当了?”
秦光远拱手回道:“准备好了,食物,银子什么的都准备好了,从应天府前往苏州,一路之上都有兴明实业的铺子,若却东西直接与他们拿便是!”
虽说沿路的那些兴明实业之中的伙计都没见过秦光远,也没有负责外面业务的卞武指引,但秦光远避免兴明实业伙计相互不识,也不识东家,便打造了只属于他们秦家独有的令牌。
与牙牌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些令牌经过特殊的防伪手段,一眼便能辨认出来。
秦光远拿着他大东家的令牌,在所有兴明实业的铺子当中自是会对之的到相应的照顾的。
这些事情反正是安排给秦光远,朱棣也没再做询问,淡淡的道:“你负责便是!”
朱棣一个你负责便是,说起来好像是对他的一种信任。
其实殊不知,每次跟着朱棣出去微服私访要花费多少的银子。
这还是在朱棣没有任何铺张浪费,完全以为微服私访的方向出去。
谁让人家朱棣是皇帝呢,人家不给银子,秦光远也不能直接去与人家要吧?
“陛下,想必没吃早饭吧?臣已准备了些饭菜,陛下用过之后再赶路不迟!”
秦光远还能不了解朱棣,他绝对是个急性子。
有出门的事情,自是不会再吩咐御膳房准备一通的。
在秦光远与朱棣一道吃了早饭之后,他们便一行人出发了。
一行十二人之中皆是骑着高头大马。
朱棣可是马背上的皇帝,他自是不会忍受坐马车的那种憋屈的。
秦光远本事不愿骑马的,他倒是想开着汽车出去的。
可惜,那汽车的成本太高,售卖出去的实在有限,也就是在大明几个较为发达之处卖出了几辆。
所以实在不能在沿途的官道之中放上加装燃料的铺子。
没有燃料,那汽车与废铁也没多大却别。
没办法,在汽车不能行的时候,还是马最为方便的。
朱棣骑在马上,风驰电掣的,肆意狂奔,秦光远和一队兵丁也只能紧紧紧随其后。
以前打仗非要骑在马上,那实在是没办法。
可现在明明能够轻松一些,却是非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在骑了大概有三十几里之后,朱棣才在一家露天的茶肆之前停了下来。
朱棣不心疼自己,却是绝对心疼马匹的。
马跑到一定程度之下,是得让其歇歇的,不然很容易累死的。
动物界中的一些动物其实远远要比人有人情味。
无论多强的烈马,只要认定主人后,主人不下达停下的命令,他们便会一直奔跑下去,直到把自己累死。
在茶肆之中停下之后,一小二很快便迎了上来。
秦光远抛出些铜板,道:“上壶好茶,把马伺候好!”
在京师的时候,秦光远可以随便打赏银子,但出来的时候,却是得小心些的。
别以为你给了银子那便就是大方了。
说不准就会因为你出手阔绰便被歹人看到了,这可是很容易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的。
秦光远在这个时空混迹了这么常见,也掌握了一些特备的生存技能了。
秦光远虽说给出的只是铜板,但那些银子也远够秦光远所要求的那些事情。
那小二自然就高兴,眉开眼笑的道:“好嘞,客官请稍等!”
把茶肆开在这里的那都是附近的百姓。
千百年来,只要拥有土地的人才又话语权,只要不是皇帝太混蛋,一亩地征收的赋税太多。
一平民百姓能种这几亩地,那绝对是一大好事。、
在这里支探子讨生活之人那必然是没地之人,风吹日晒的,只有在天好之人才能有银子赚。
那可是连个佃农都比不上的。
第563章 到达
朱棣现在的身份好歹也变成了皇帝,他所管理的也由王府之中的那一亩三分地变成了整个天下。
以前他在做藩王的时候,只要练好兵就成了。
军饷粮草的都自然有朝廷负责。
而那些兵丁只要能够填饱肚子,有军饷那,自然会去卖命。
可当了皇帝可就不一样了,方方面面的问题都要统筹好才行。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所有的一切无不是告诫着后世君主,成为一个贤明之君是何等的重要。
朱棣得位不正本来就有人自诟病了,他若是做不好皇帝,诟病他的人只能是更多。
自然他便希望他能够把所有的一切都做到尽善尽美。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他也是希望天下百姓能称呼他一声圣明之君。
小二在喂马之时,一老叟为他们上了茶。
朱棣招呼着那老叟,道:“老人家,现在也没其他客官,来,坐下歇歇吧!”
朱棣尽量减轻自己身上那种不由自主带出的威压。
那老叟愣了一下,才坐在了旁边的一长条凳之上。
朱棣拿起桌上的茶壶把空碗放置在老叟面前,笑呵呵的道:“老人家,来,喝茶!”
老叟守着茶肆,自是不缺水喝,对朱棣倒的茶只是象征性的喝了一口,便放下茶碗,打问道:“客官,这是要何往啊?”
朱棣指了指秦光远,笑呵呵的道:“他乃是兴明实业的东家,要出去视察外地的铺子的!”
朱棣他自己的身份不能泄露,自己的身份就能够泄露了?
这茶肆若是一家黑店,绑了他这个兴明实业的东家讨要赎金那也是没可能的。
但谁让人家朱棣是皇帝呢。
心中不痛快,面上也只能是笑嘻嘻的回应。
那老叟瞧了一眼秦光远,立马来了精神,高兴的道:“早就听说兴明实业的东家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独自一身开创了兴明实业,真是没想到,老朽在有生之年,竟还能见到兴明实业的东家,这下,老朽可有的吹了!”
这下轮到朱棣满头黑线了。
秦光远脸上笑容满面,高兴的道“老人家这话秦某爱听!”
秦光远没有丝毫的谦虚,直接便应承了下来!
“老朽的那长孙就在兴明实业的做工,打打算盘,每月便有三两银子,时不时的还能拿些东西回来,我们自己用不上的,就去与乡邻换些米面,日子真是好过了不少。”
刚开始的时候,那老叟还保持着戒备,知晓了秦光远的身份之后竟然一下子变得唠叨起来。
说着,非要给秦光远磕头谢恩。
若是没有朱棣在,秦光远说不准便受着了。
那老叟非要磕头谢恩,秦光远无奈只能道:“秦某又不是单单只给你长孙如此待遇了,在我兴明实业所有伙计中皆是如此,若是没人都要谢,秦某那还受得过来吗?再说,如实非要谢,那也是你长孙!”
老叟见秦光远态度强硬,只能作罢!
看着这一幕,朱棣有些吃味了。
他怎么感觉,他这个皇帝当的还不如秦光远一个商贾。
他若禀明了身份的话,那些人顶多是对他出于礼节性的磕头,若是真正道谢的,还真没有几人。
好像他夙兴夜寐的治理天下好像就是理所应当的一般。
接着,朱棣便问道:“那如此说来,老人家家中日子也好过了不少!”
那老叟当着秦光远的面好像在拍马屁一般,开口道:“日子是好过多了,但却也得多谢秦东家才是,以前那个建文皇帝在位的时候,赋税减免了些,日子好不容易宽松了些,却又上了一个新皇帝,所有的赋税恢复了原样,甚至比原来还略高一些,若非老朽那长孙去了兴明实业能挣些填补的,那老朽全家恐就得饿肚子了!”
听闻这老叟的话,朱棣的脸色明显难看了不少。
他自即位以来一直都在子时之后才睡觉,竟只得到了如此的一个评价?
老叟不知原委,继续道:“朝廷的皇帝怎么变化,老朽一介普通百姓自是不去操心,像老朽这般普通百姓,关心的自然是填饱肚子的问题!”
朱棣本想从老叟那里听到一番对自己歌功颂德的话,一无所获,还生了一肚子的气,随便喝了几口水,便要继续赶路。
朱棣要走,秦光远只能跟着了。
“小二,马歇好了吗?”
那小二在马厩边,高声回道:“好了,好了…”
这下朱棣也不再多言了,走至自己的那匹马前,翻身上去后,扬鞭便走。
秦光远只得紧随其后,在那老叟身边停下,还笑嘻嘻的道:“老人家,秦某走了,下次再会!”
秦光远跟随朱棣一直跑出了差不多有两三里的地方。
朱棣才率先在一处树林之前停了下来。
秦光远紧随其后停下之后,朱棣则是已经下了马走至秦光远身边语气不善的道:“你,下来!”
朱棣招呼,秦光远只能跟着了。
秦光远现在真是委屈的很,朱棣若是不再那老叟的面前捅破他的身份,那老叟自然是不会放下戒备,在他们面前讲那么多了。
自然他也就没有必要那般生气了。
秦光远跟着朱棣走至那一大树的阴凉之前,气呼呼的问道:“你难道没有需要与朕说的。”
秦光远心中委屈,嘴上却也只能是笑呵呵的道:“陛下不必为此事大动肝火的,当初建文皇帝的时候,着实是减免了一部分的赋税,这对百姓短时间之内是有好处的,另外的一些措施,对国家的修生养息也是有绝大好处的,这是不可否认的。”
这话说出来虽然可能让朱棣生气,可朱棣也不傻,一些事情他自己也能够想明白的,秦光远说与不说的,其实也没多大影响。
他这话说了,才能够证明他所言的都是肺腑之言。
朱棣也算英明睿智的君主了,在他面前行阿谀奉承之事自是长久不了的。
顿了一下,秦光远才接着道:“但,陛下,任何事情都有反面性,降低赋税,那国库的银子便少了,养兵,赈灾,到时候那可就麻烦了。
陛下若想实现往后的宏图大略,短时之间之内的增收那是有必要的,其实用不了五年,对土地的增收便能降低一半了,再用五年时间,便可彻底减免了土地的赋税,但在减免之时,要保证,这些土地是掌握在百姓手中的。
人人有田耕,那便是圣人所构想的大同社会啊!”
秦光远这番话早就与朱棣说过的。
早在朱棣还是藩王的时候,秦光远就曾说适当的重商,是一国家富强的重要手段。
对秦光远的这个建议,朱棣也是听从的,不然的话,他也没必要放任秦光远是发展兴明实业。
“陛下,好饭不怕晚,等等也不迟的!”
朱棣冷哼一声,道:“所有的荣誉你一人皆占了,朕倒是成了那个不如朱允炆的昏君了?”
即便是父死子继,即便是兄弟及…
后世的皇帝都希望自己的功绩能够超越前面的君主。
像朱棣这种得位不正的,他更是希望自己能够远远超过前面的,也好让那个立储的老爹瞧瞧自己的能力!
朱棣现在虽说有些不高兴,但也不是真的生气,秦光远只能笑嘻嘻的道:“陛下,那铁道修建完成之后,必然能创一大笔的税收的。”
朱棣只是心中有气,想与秦光远发泄一下,又不是真的想要秦光远开导。
片刻的功夫,他又翻身上马,喊道:“继续赶路吧!”
朱棣为了避免自己不痛快,每到一处也不再询问民意了,任由秦光远安排的一切衣食住行。
秦光远自然是以兴明实业的东家出来,自然就不能还过那种苦日子。
每到一处,只要有兴明实业铺子在的,他都会拿些银子,找家好些的客栈。
第564章 找到
大概在走了两日的时间,便终于到了苏州城。进城的时候,天已经有些擦黑了。
“陛下,咱是直接去寒山寺,还是先找家客栈,明天再去?”
朱棣急切的心思,秦光远也能够猜到,必定是会去见朱允炆的。
果不其然,朱棣回道:“直接去寒山寺,今晚便宿在那里。”
如何行事,那自然是要听朱棣的。
朱棣既然开口了,那秦光远一行人便也只能是跟着他到了寒山寺。
到寒山寺门前之后,寺门已关了。
江营前往敲门之后,一小和尚开了门,行佛家之礼后,才问明了来意。
“施主,如此之晚前来,可是要住宿?”
江营经过不少的恶战,满身多了不少弑杀之气,在小和尚面前倒也还是颇为的有礼,回道:“正是!”
秦光远适时的上去,拿出了一些银子,道:“请小师父为我等找上两间干净些的禅房!”
那小和尚拿了银子,行礼道:“多谢施主布施,请!”
秦光远自是不能率先进去,得等了朱棣才能进入。
寒山寺不愧是名寺,檀香味道十足,即便是晚上,上香祈福之人也还是有的。
在那小和尚的带领之下,朱棣一行人被安排在了两间禅房。
秦光远与朱棣进去了其中一间之后,便主动道:“小师父,听说咱们这寒山寺当中有个行石师父,可否拜会一下!”
小和尚倒是没有丝毫诧异,回道:“行石却有其人,不过,行石师父曾叮嘱不见任何人。”
秦光远与朱棣对视一眼,放心了。
只要有这个人那一切便都好说了。
接着,秦光远又拿出了些银子,递给那小和尚道:“小师父便通融一二吧!”
那小和尚看似年纪小,修行却是不低。
对秦光远的这银子,脸色一变,沉着脸道:“施主这是何意?施主若是布施寺庙,那小和尚可收着,若是施主存了贿赂的心思,还望施主莫要玷污了佛门,尽早的离开!”
秦光远的第一次还有给不出去的时候。
小和尚这番义正言辞之后,秦光远只能笑着道:“当然是布施庙中的,佛门规矩在下也是懂得,怎么让小师父破戒。”
那小和尚这才收着,又是一礼节,道:“多谢施主,施主好生歇息,斋堂还有饭,施主若是需要,直接过去便是,小和尚告退了!”
在那小和尚退出去之后,秦光远马上道:“陛下,要不让江营他们打探一下?”
朱棣淡淡回了一句:“嗯。”
得到朱棣的同意之后,秦光远才召集了江营等人,道:“你们去打听一名为行石的和尚,探到他在哪个房间便是!”
江营马上应道:“是,提督。”
秦光远选出的这些人都老实,他们没见过朱允炆,即便是朱棣这般神秘兮兮的去见一陌生的和尚,他们也决然不会多想的。
“陛下,要不臣去斋堂那些饭菜,陛下先填饱肚子!”
朱棣起身,摆手道:“不用,朕在斋堂用饭,朕倒要看看,朱允炆知晓朕来了,他是否会主动露面!”
朱棣是有这个魄力,那万一朱允炆万一是在不愿意见他,知晓他到了,又跑了那该怎么办?
寻找朱允炆那可不是个容易的事情。
动静不能够太大,还要找到人,这次秦光远能这么快找到,那完全就是运气了。
若是错过了与朱允炆相见的机会,那再想找到了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朱棣他又不愿意让东厂和锦衣卫出手,那最后这个麻烦事还不得落在秦光远的头上。
所以这个时候,秦光远得尽最大努力解除了朱棣心中的疙瘩才是。
“陛下…”秦光远又准备劝说,却是被朱棣抬手打断了,“他若肯见朕,那便证明他真私心了,若是不愿见朕,那便证明他还贼心不死…”
朱棣如此想,其实真是有些极端了,万一只是因为朱允炆不好意思见朱棣呢。
毕竟,当初的时候叔侄两人可是大动干戈,虽说没有真刀真枪的对阵。
但布局十几万大军,那可比面对面较量严重不知多少的。
朱棣这般坚持,秦光远也不好在多说。
毕竟,因为他当初曾当朱允炆离开,使得他在这个事情之上着实是底气不足的很。
很快,秦光远陪着朱棣到达了斋堂。
斋堂之中正吃饭的香客不少,秦光远为朱棣找了一位置之后,去拿了馒头和素菜放在朱棣面前,喊道:“四爷,请…”
秦光远跟着朱棣出来过几次,既然朱棣让他以四爷相称,那真是比称呼陛下方便很多的。
朱棣拿起筷子,开始大快朵颐,秦光远则是有些心不在焉。
秦光远和朱棣还未吃完,江营便走至秦光远身边,道:“找到了。”
朱棣笑嘻嘻的放下筷子,道:“找到了?”
秦光远也是颇为激动,道:“真的在?没跑?”
江营回道:“没有,就在后面的一间禅房中,正在打坐!”
江营也不认识建文帝,也不知晓他所找的人就是建文帝,真实性什么的自然就得打个问号?
若只是同名同姓之人,那可真就是麻烦了。
秦光远接着又问道:“真是其人,别到最后闹个乌龙。”
江营为人老实,但一些变通之事自然也就要小心分辨了。
江营立马信誓旦旦的保证道:“绝对可靠,整个寺中,只有一人叫行石,且这个行石从不参禅论道,每日只待在自己的房间之中,也不见外人,就连饭菜也是送到他的房间之中的,整个寺中的香客都没有几人真正见过其面目。”
这般说来,这个行石那真的就很值得怀疑了。
朱棣早就已经是迫不及待了,马上道:“走,立马过去!”
朱棣抬脚就是,秦光远只能在后面跟随。
出了斋堂,江营立马指道,领着朱棣便往自己所打探的那个禅房而去。
到了一极为偏僻的禅房外面,江营道:“就是这里了。”
朱棣进去肯定是要与朱允炆说些私密之言的。
一些言论也不是他能够听的,秦光远还是有这个表自知之明的,立马主动开口道:“陛下,臣还是先行回避一下吧!”
当初他送走朱允炆本来就在朱棣那里底气不足,现在他又非要去见朱允炆。
好像显得他与朱允炆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事实证明,他与朱允炆之间那关系可是比白纸还纯洁的。
没想到朱棣却是不同意了,竟认为秦光远不愿见朱允炆是心虚。
这做皇帝的脑回路怎老是与一般人不一样呢。
“怎么?不敢去见了,怕朕戳破你与他之间的勾当?”
朱棣这话完全就是在打趣了。
朱棣若是真怀疑秦光远与朱允炆之间又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他决然不会敢只身一人带着秦光远和他的心腹到苏州的。
这里可不像京师,朱棣他一挥手便能够招来成千上万的燕山心腹。
秦光远若是这个时候,自立为帝也是容易的很。
对朱棣的这番话,秦光远无奈摊手,道:“陛下既然信任臣,那臣便陪着陛下进去!”
朱棣他都不怕,那秦光远还有何好怕的。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了。
一身着僧衣的年轻和尚,手中捧着经书,正在摇曳的烛光之下诵经。
听到声音并未立马停止,在朱棣和秦光远走过去之际,那和尚才放下手中的经书,睁开了眼眸,笑呵呵的道:“四叔,来了?”
秦光远和朱棣都是见过朱允炆样貌的。
眼前这个和尚虽说是穿上了僧衣,但还是一眼就能够辨识出来,他便就是建文皇帝无疑了。
第565章 启程回去
“四叔,别来无恙啊!”朱允炆带着浅浅的笑容,主动开口道。
朱棣随即露出一笑容,笑呵呵的回道:“允炆,近来可好?”
朱允炆笑着从榻上起身,道:“四叔,请坐。”
接着,又亲自上手为朱棣倒了茶,“四叔,喝茶!”
所有的一切皆都是顺理成章,好像就是一对许久不曾见面的普通叔侄一般!
朱允炆再给朱棣倒茶之后,竟也倒了一杯递给了秦光远,道:“秦提督,喝茶!”
秦光远接了过来,笑嘻嘻的回应道:“谢行石师父!”
现在也只能以行石相称了。
在倒了茶之后,朱允炆才与朱棣面对面坐在了榻上,主动开口道:“贫僧能想到四叔必会寻找的,也未刻意隐瞒。”、
不等朱允炆说完,朱棣却是开口道:“四叔自进京之后便多方寻找于你,你怎就离开了京师,秦光远那小子也真是,怎就能偷送走你…”
朱棣说着便把责怪的矛头调转对准了秦光远。
秦光远只能当即表示认错,道:“臣在此事之上着实考虑不周。”
朱棣既然要在朱允炆面前表现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没关系。
那秦光远自然也就要把一部分的错误承担过来了。
朱棣看秦光远如此明白,也并未继续责备于他,接着又道:“四叔靖难起兵当初只是为依父皇《皇明祖训》诛黄子澄等一干离间皇家亲情血脉的奸臣,并无其他心思,可允炆你却误会四叔,竟离了京师,四叔是在没办法,只能被迫即位,既然,你现在已出现了,那这皇位还是你的,收拾一下跟着四叔回去吧!”
朱棣现在还这般说,完全是想给自己塑造一个被迫即位的形象。
秦光远敢保证,朱允炆若是跟着回去的,走到半路的话,便定会被结果了的。
朱允炆倒是沉稳了许多,对朱棣这番极尽虚伪之言竟能够一直浅笑着听下去,直到朱棣话音落下,朱允炆才道:“四叔,侄儿现已出了家,便不想还俗了,皇爷爷留下的江山便劳烦四叔多做操心了!”
接着,朱允炆继续说道:“侄儿愧对了皇爷爷多年栽培,未坐上皇位之时,侄儿心中有千百抱负,想着即位之后能够大展宏图,可当真正坐在皇位之上,才发觉一些事情并不是想象之中的那般容易,不过不到四年时间,侄儿便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如此下去,大明的江山便是要毁在侄儿手中的,四叔也乃是皇爷爷血脉,朱家江山便要靠四叔一力承担了。
四叔雄才大略,文武之能皆有,朱家江山交在四叔手中也是黎民百姓的福气。”
朱允炆这番话说的也是言辞真切。
朱棣为难的回道:“毕竟你才是父皇钦定的储君啊!”
“让四叔为难了,若是侄儿出面的话,天下人心必乱,四叔如今坐在皇位之上便犹如烈火烧烤一般,侄儿也能理解,但侄儿实在无治国之能,就请四叔担当了此重任吧!”
朱允炆与朱棣如此这般谦让皇位,这若是流传出去,那决然是一道美谈!
朱棣为难了半晌后才道:“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那四叔便接着了。”
朱棣此话一出,朱允炆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道:“那便劳烦四叔了,四叔肩上担子重若千斤,往后侄儿这里四叔便莫要再来了,免得传出谣言,危及大明江山社稷。”
说着,朱允炆便行了一佛家的手势,道:“请四叔回去吧,侄儿要打坐了!”
朱棣放下茶杯,从榻上起身,道:“那四叔便回去了!”
朱棣要走了,秦光远只能是放下茶杯,冲着朱允炆露出了一淡淡的笑容,随即追上了朱棣的步伐。
在跟随朱棣出了朱允炆的房间后,秦光远才问道:“陛下,下面该如何办?”
接下来如何行事的方法,便是杀了朱允炆。
朱允炆一死所有的一切也都一了百了了。
朱允炆的两个儿子都在朱棣的严密监视之下,没有了朱允炆,那天下所有打着朱允炆口号行事之人便可毫无顾忌的拿下了。
这样一来,对于朱棣屁股下面的皇位也就真正的安定下来了。
对秦光远的询问,朱棣面色冷淡,回道:“派人注意着其动静,就如此着了吧!”
朱棣暴虐之气真就小了不少,从一开始没有对建文朝的那些旧臣赶尽杀绝。
现在便也就意味着,朱棣决然不会再以肃杀之气对付朱允炆了。
只要朱允炆可安分青灯古佛,在寺中安稳修行。
朱棣真没必要赶尽杀绝的。
秦光远跟随秦光远回了房间后,便道:“今晚就赶路,回去!”
秦光远本来已躺在床榻之上了,听到朱棣的这番话,随即翻身起来,问道:“不是吧?陛下,回去,这已经黑了,赶夜路很不安全的。”
秦光远赶了几日的路,一路上虽说有兴明实业的伙计照顾倒也没吃苦,但在事情没办完的时候心思总是踏实不下来。
现在事情好不容易办完了,总算是能够睡个安稳觉了。这就要走了?
秦光远满脸惆怅,冲着朱棣满是为难的问道:“陛下,这就走了?这大晚上的,城门估计也关了,出城恐也不是那般容易的。”
朱棣可是那种下定决心,九头牛都拉不回的人。
他既然下了要回去的命令,怎能被秦光远如此这般三言两语的话就妥协了呢。
朱棣胡子一张,道:“此乃朕的旨意,你敢抗旨!”
这怎么就上升到抗旨之上了。
既然都已经出来了,何必那般着急回去呢?
再说了,这也实在不差这一晚上的时间啊!
秦光远满是为难,回道:“臣不敢,可是…”
朱棣自己躺在软塌之上,微闭着眼睛道:“朕要出城,你自己想办法去,限你半个时辰!”
秦光远也清楚,朱棣这是铁了心,他即便坚持也更改不了多大的局面。
只好从床榻之上起身,道:“是,陛下!臣即刻去办!”
从自己房间出来,秦光远招呼了江营,拿出自己兴明实业东家的令牌,道:“去,那此令牌去把兴明实业的掌柜喊到这里来。”
兴明实业在苏州虽说只有一家铺子,但还有着百十亩的良田。
这些良田全都建造着大棚,所产的蔬菜,一年四季都在各商贾,权贵之中有着极好的口碑。
不到半个时辰,那掌柜的便出现了秦光远面前。
他不认识朱棣,秦光远也没特意介绍朱棣的身份。
毕竟朱棣这次出来只是微服罢了,没有必要搞得人尽皆知。
在那掌柜进来后,立马与秦光远行礼,道:“见过东家!”
兴明实业现在几乎在各大有名城市都安排有铺子,那海了去了,基本上能达到百十来家了。
百是来家的掌柜,不可能一一都见过秦光远。
秦光远自是也没有时间一一去与他们见面。
自然这个掌柜,秦光远并未见过,这个掌柜也没见过秦光远。
他们相互辨识的唯一信物,便是那个只应用在兴明实业之间的令牌了。
对那个掌柜的行礼,秦光远淡淡的嗯了一声道:“铺子进来可好?”
那掌柜的立马眉开眼笑的回道:“好,好的很!”
这掌柜现在虽说只是给秦光远打工,但他每年所到手的银子可丝毫不比他自己开铺子赚的少。
给秦光远打工,所有的不确定风险都由秦光远一人承担了。
他只拿钱便是了。
见到秦光远那自然就犹如见到自己的衣食父母了,肯定是得殷勤着一些了。
第566章 回京
“不必多礼了,我要出城,你可有办法?”
那掌柜诧异之中睁大眼睛问道:“东家,这就要走了?”
秦光远倒是不想走,那也由不得他啊!
不过各种原因自是不能与这个掌柜名言的,只能回道:“嗯,你可有办法?”
那掌柜回道:“办法倒是有,咱铺子以往的时候经常会有城门落锁之后还需运货进城的事情发生,小人与那城门的兵丁也熟悉了,只要拿些银子,不是什么难事!”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银子,任何事情都好说。
秦光远淡淡的道:“那就拿些银子,劳烦你送我出城吧?”
那掌柜接着又试探着询问,道:“东家既然到了苏州,不如去铺子和田庄瞧瞧,等明日走也不迟!”
铺子和田庄现在那名副其实的都是秦家的产业。
这些东西就只是看看就足以让她心中激荡了,他倒是真想留下来看看啊。
但,怎奈圣旨难违啊!
秦光远只好是扯起一道笑容,回道:“下次有时间再说吧,你拿些银子准备送我出城吧!”
那掌柜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秦光远执意要走,他也无能为力了,只能轻声回道:“是,那小人先回铺子支先银子!”
那掌柜话音落下后,朱棣立马接道:“拿了银子便无需再在此集合了,直接去东门相聚吧!”
那掌柜也不知晓朱棣的身份,朱棣开口后,那掌柜自然是要把询问的神情递给秦光远了。
秦光远之时不能表露朱棣的身份罢了。
对朱棣所吩咐之事,他还真的得是听从的,只好对那掌柜道:“就如此办,你去准备就是!”
在那掌柜退出去之后,朱棣才起身,道:“喊了你的人,现在便走!”
反正要走,也不差那几炷香的时间了!
很快,秦光远等一行人便到了东城门之下。
也没等多长时间,那掌柜的也骑着一马便赶来了。
见到秦光远先到了,首先便是一个劲儿的赔礼。
“东家,实在抱歉,小人紧赶慢赶的想不到还是迟了!”
秦光远现在只想快点儿出城,扯起一道笑容,道:“不必多礼,快些出城了便是!”
那掌柜见秦光远没与他计较,才放下心来,道:“多谢东家。”
随即,便朝着城楼之上喊道:“吾乃兴明实业掌柜,有要事需要出城,劳烦军士行个便利。”
喊了一声,城楼之下便探出一脑袋,道:“是辛掌柜啊,等着!”
很快,那厚重的城门便打开了。
一身着铠甲的军士等候在门口,老远就喊道:“辛掌柜,这都要入睡了,怎这点儿还要出城去?”
这军士一看就与那掌柜熟络了,老人隔着老远便攀谈了起来。
“我家东家到铺子视察,有急事需要马上出城,还望薛军士行个方便吧!”
说着话的功夫,他们一行人便走到了门口。
那军士打量了秦光远一眼,反问道:“你们东家莫不就是新城伯了?”
那掌柜还颇为自豪的道:“现在已是新城侯了!”
几个军士立马朝秦光远,拱手齐声道:“拜见新城侯!”
秦光远扯起一道笑容,抬手道:“不必多礼!”
随即,从那掌柜手中接过银子,道:“几位兄弟辛苦了,这些银子便拿去打酒喝!”
秦光远若只是一普通商贾,那些军士自然也就没有任何顾忌的拿过来了。
但现在秦光远可是新城侯。
整个大明才只有几个侯爵,他们自是不敢轻易接下来的。
秦光远倒是也大度,直接拉过他们的手,道:“几位兄弟辛苦,银子便拿着吧。”
秦光远给的坚决,那些军士才拿了过来。
但在拿过银子后,对秦光远的身份却是有些怀疑起来了,道:“传闻说,新城侯掌管神机营,神机营转使火器,在靖难之中时便所向披靡,而新城侯也是长佩戴着天子剑以及火铳,今日怎不见新城侯的火铳了!”
那兴明实业的掌柜是以东家令牌辨别秦光远身份的。
这个军士自是不能只凭掌柜的一句话便肯定了秦光远的身份。
有疑问那也是正常的。
秦光远扯起一道笑容,道:“怎么,还怀疑本侯的身份了,本侯今日没带着火铳,不过本侯这佩剑,倒是实实在在的天子剑,要不你来瞧瞧?再说了,本侯若是真有歹心的话,你这城门大开着,本侯想做的事情早就已经能做了!”
说着,秦光远便拿出天子剑,道:“这便就是天子剑了,你确认一下?”
那军士不过只是一个小兵罢了,怎能认出天子剑。
秦光远的佩剑拔出来后,那群兵丁立即跪地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些兵丁虽说不认识天子剑。
却也是知晓见剑如见皇帝的道理。
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下了一跳,秦光远收了剑,笑嘻嘻的道:“各位兄弟谨慎些自是好的,行了,本侯便走了,下次有缘再会吧!”
说着,秦光远等人便牵马离开门洞。
从门洞出来后,便跨上了马背,冲着那掌柜的道:“行了,辛掌柜回去吧!”
秦光远话音才落,朱棣便挥动马鞭超前奔跑而去。
秦光远只能紧随其后而去。
在合成城门的那一刻,另一军士问道:“那真是天子剑?”
怀疑秦光远身份的那军士却是回道:“我哪能认识,我也只是听说新城侯佩戴天子剑和火铳,新城侯今日若是说他连天子剑都没带着,那我也得放他出城的。
毕竟有那兴明实业的掌柜在。
若是出了事情,我等只不过是受一顿军棍罢了,但若是得罪了新城侯,那往后我们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再说了,新城侯也是出城,又不是进城,能有多大问题!”
从苏州出来,朱棣骑马走了几个时辰之后才做了一番歇息。
才不过刚喘匀呼吸,朱棣便又上了马!
朱棣虽说已是不惑之年的人了,但体力却是不知晓比秦光远强上多少。
好像永远不知晓疲乏似的。
看了朱棣这个样子,秦光远更是觉着皇帝绝对是个高危职业。
把自己累死累活的不说,还时不时的被人骂!
沿着原路返回,大概又用了两三日的时间便赶回了京师。
朱棣次行,往返一同用了六日的时间。
这六日时间若是对那些整日不上朝的皇帝来说不过就是一眨眼罢了。
对于朱棣这样勤政的皇帝来说可就是无比漫长了。
每日早朝,所有的文武大臣赶到奉天殿得来的却是一句今日早朝免了。
时间久了,那些大臣们自是要怀疑的。
朱棣这番离京之所以没做具体的安排,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考验朱高炽的。
其实,人生之中总是有许多无奈的。
朱高炽不做太子吧,他身为长子,若是不能被立为太子,那往后的日子肯定是会不好过的。
可现在当了太子,却还得面临朱棣无休止的考验。
若是一不小心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那等待他的绝对是万劫不复。
一个太子做到十几,二十年的时间,那绝对是一个极大的折磨。
像这次,朱棣回宫之后立即便召见了郑和。
郑和的东厂虽是与锦衣卫互相牵制的,但朱棣对郑和的信任却是远远超过纪纲的。
像这种监视自己几个儿子的事情却是放心大胆的交到了郑和的手中。
“朕不在京师的这几日,一切可好?”
郑和一五一十的回道:“太子殿下带着文臣处置六部衙门之事倒也中规中矩,未有任何差错,赵王殿下依旧与文武大臣联络颇紧密,另外,纪指挥使与赵王殿下相交好像也很深厚!”
朱棣对着一切好像已然了然于胸,随即问道:“汉王呢?”
郑和接着道:“汉王去过几次新城侯府,打探新城侯的下落,没得到结果,还打了一个门子!”
朱棣突然扯起一道笑容,问道:“高煦打了秦光远的人?”
第567章 讨回公道
秦光远陪同朱棣到了京师之后便直接回了家。
朱棣那简直就不是人,一路之上也就只有马需要歇息之时才会停下。
马跑着是很累,但骑在马背上的人也很累啊!
跟着朱棣出去了几日时间,秦光远浑身上下都要散架了。
秦光远下马敲了几下门后,那门应声而来。
只不过门子换了人,秦光远诧异问道:“怎么是你?”
那门子含糊回道:“李三病了?”
秦光远淡淡哦了一声,道:“嗯,让他好生养着吧!”
人吃五谷杂粮的哪有不生病的,病了好生养着便是,秦光远也不是那种不讲人情之人。
秦光远才准备走,那门子含含糊糊的接着又道:“少爷,李三…”
那门子这般表现必定是有事。
秦光远一向大度,痛快的道:“李三养病期间的月钱照样支取着,若是病情严重的话那便让高辉去瞧瞧,另外,再从账房支些银子用于他的汤药费!”
秦光远所安排的这些已算是着实够意思了。
但那门子还支支吾吾的,好像有些难言之隐,“这个二东家已做了安排,只是…”
秦光远一向都是爽快之人,这般婆婆妈妈之事,他真是瞧不上,没好气的呵斥道:“有话就说,不说就滚蛋。”
秦光远厉声呵斥了一番之后,那门子才好像下定决心一般,道:“少爷,李三是被汉王殿下打的。”
秦光远预想了多种可能,却是没想到,竟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他好像也没得罪朱高煦吧?
“怎么回事?李三惹他了?”
那门子既然已经开口,自然也就不再吞吞吐吐了,很快道:“汉王殿下来询问少爷的去处,几次前来都一无所获,所以…”
秦光远此次陪着朱棣出门本来就是隐秘之事,整个秦家也就只有赵耀祖知晓内情。
区区一个门子又如何知晓他去了哪里?
秦光远也是有脾气的,打了他的门子,那就是打了他。
朱高煦那里自然是要与讨个说法的。
秦光远皱眉道:“嗯,我知道了,李三那里让他好生养着,汉王那里我会替他讨个说法的。”
朱高煦好歹也是个王爷,秦光远本事再大也做不道让朱高煦去赔礼道歉,顶多也就是让朱高煦出些李三的汤药费了。
秦光远能这般说便足以让那门子高兴了。
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时长挨打那不是家常便饭的事吗?在挨打之后还能得到主子的庇护,那更不是所有人都能够遇到的。
随即,那门子便开始道谢,点头哈腰的道:“多谢少爷,多谢少爷…”
秦光远也没多停留,直接抬脚便进了门。
才刚进去前厅不久,朱高煦便进门了。
朱高煦永远都是那种未见其人先闻其身之人,还没见到人,高筒声音便传来了。
“你小子这几天又去何处了?怎老是找不到人影?”
见到朱高煦进来,秦光远并未有好脸色,端着茶杯,只顾自己喝水,也不搭理他。
朱高煦进来在房间转悠了几圈,道:“你小子至于这般小气嘛?本王不就是没忍住打了你那门子一顿吗?你若气不过,让那门子再打本王一顿,再或者不行的话,你来动手,本王绝不还手,也不怪你,如何?”
这是他还手与怪不怪的问题吗?
朱高煦天潢贵胄的身份,还是一个王爷,不说是那门子对他动手了,就是秦光远打了他,估计都会有不少人来找他算账的。
秦光远无动于衷也不搭理他,朱高煦只好一屁股坐在秦光远旁边的椅子上,道:“你说该怎么办?”
朱高煦表面之上脾气是暴躁一些,但却也是有担当之人,这个事情既然是他的过错。
那他肯定是要承担责任的。
秦光远放下茶杯,缓缓道:“殿下天潢贵胄,臣等岂能对殿下动手,殿下拿些银子负担了李三的汤药便是。”
秦光远身家如此大,对下面人的赏银都是以银子来负担的,更别说朱高煦如此一兄弟了。
秦光远平日之中给朱高煦的银子就已经不少了,朱高煦即便拿出给李三一些,不过也是杯水车薪的。
秦光远需要的只是一个面子罢了!
朱高煦倒是没有那些天潢贵胄那般多的矫情,大大咧咧的道:“好,这个自是没问题!”
朱高煦答应下来后,秦光远对他的态度才算是客气了些,道:“殿下,臣也是不在京师几日时间罢了,你这番三番五次得来找臣所谓何事,现在说吧!”
朱高煦找秦光远也不会有大事的,顶多了,就是喝喝酒罢了。
对秦光远的询问,朱高煦神秘兮兮的一笑,道:“这几日父皇也不再宫中,你是与父皇一道出去的吧?”
秦光远此番与朱棣去见朱允炆的事情,那是要成为绝密的。
即便是秦光远酒喝多了也不能乱说一字的。
即便朱高煦与他关系匪浅,这些事情也绝不能与之多讲一句的。
扯起一道笑容,秦光远回道:“是与陛下一道出去的,具体何事,殿下还是不知道的好。”
朱高煦与秦光远关系匪浅,自是希望秦光远能对他讲些真话,哪成想,秦光远竟与他咸口不言,这让朱高煦心中能够舒服了吗?
朱高煦冷哼一声,不满的嘟囔道:“不说便不说,有何不能说的!”
朱高煦即便生气,那不能说的事情,秦光远定会闭嘴的。
有时候的一些问题,可是要上升到脖子之上脑袋还能否在自己脑袋之上的问题!
秦光远扯起一道无奈的笑容,道:“殿下,真不是臣不说,这个事情事关重大,臣真不能说!”
“这样…”秦光远爽快的道:“二王既然来了,那便留在臣这里吃顿饭,臣这里还有些好酒。”
朱高煦只要是碰到酒,那绝对是不能自己。
提到酒,朱高煦立马兴奋了,道:“这个好,那本王便等着了。”
也就是现在朱棣所有的心思都在朱高燧身上。
朱高煦作为三千营的提督才能这般为所欲为。
秦光远答应了朱高煦之后,立马喊道:“来人,准备些酒菜!”
秦光远时长宴请宾客,自然家中酒菜便是应有尽有的。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一桌丰盛的美味佳肴便端上了桌。
秦光远才刚开启了酒坛,刘生便在一门子的带领之下走了进来。
一进门的刘生便笑嘻嘻的道:“新城侯,进来可好?”
秦光远还未说话,朱高煦立马道:“好好好,有什么可好的?本王要吃饭了,你有事待会再说!”
刘生可是带着朱棣的旨意前来的。
朱高煦脾气再不好,刘生的底气却也是十足的。
对朱高煦极差的态度,却是扯起了一道笑容,回道:“汉王殿下,奴婢稍等倒是没问题,可陛下传旨给新城侯,若是耽误了,新城侯那里恐也不好交代!”
刘生这话看起来好像是没有任何底气,但语气之中却是十足的威胁。
朱高煦何时受过别人的威胁,厉声呵斥道:“你这是何意?是威胁本王了?”
刘生立马摆手,连声回道:“奴婢不敢!”
刘生毕竟是在自己家中给他传旨的,朱高煦若是在此打了刘生,那他必然也得受了牵连。
很快,秦光远便适时的开口道:“刘公公有何旨意尽管说来吧,陛下那里的事情自是不能耽搁了的!”
秦光远松了口,刘生才接道:“是这样,陛下带给新城侯一句话,食君之禄当忠君之事!”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秦光远脑海之后之中回想了一些有关于近段时间需要他做的事情。
马上恍然大悟!
第568章 蛰伏宫中
秦光远的神机营早就一部分人潜伏在宫中蛰伏,等候的便是朱高燧来钻。
几个月的时间,秦光远真正与神机营在宫中蛰伏的时间真的是很有限的。
每日除了待在神机营营地,更多的便是处理他自己的私事。
那么长时间朱棣都没说个什么,现在突然给他闲了这道命令。
看来朱高燧那里真的是刻不容缓了。
不作不死,朱高燧他现在蹦跶的这么欢,不少的文武大臣皆站在了自己身边。
这让他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朱高炽读书好,文臣跟的紧。
朱高煦勇猛,不少武将跟着。
只有他,没有任何突出之处。
时间久了,自是也想做出一番大事业的。
当自己的欲望表现出来,身边溜须拍马之人便会多了。
当这些溜须拍马之人多了,那自己的膨胀之心便会无限放大。
到时候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了。
朱高燧这个时候完全就是在找死,若是朱棣已驾崩了,做皇帝的是朱高炽,他或许还有成功的希望。
历朝历代当中,能从自己老爹那里抢来皇位,还把皇帝做到极致的,那就只有李世民了。
李世民之所以能够成功,是因为秦王府之中已培养了一大批的文臣班底。
这样才能保证他的强夺皇位之后,顺利的掌握政权。
朱高燧现在这样,是有了武力做支撑了,即便他真从朱棣那里抢夺到皇位。
现在那些跟随他的文武大臣便就会跟随与他,死心塌地为他卖命。
即便这些人愿意,那也得他们有这个能力啊!
朱高燧那完全就是猪队友。
他当初不愿与秦光远相交,那也算是秦光远的福分了。
刘生留下朱棣的口谕,便要离开,秦光远扯起一道笑容,道:“食君之禄,着实应当忠君之事,汉王殿下,这顿酒咱就先免了吧,等有时间再聚吧,你也赶快会三千营吧,没事的话,便好生待在营地,莫要乱逛了。”
朱棣给秦光远弄这道旨意,首要目的可不是为了秦光远的。
他只是担心,傻乎乎,没有多大城府的朱高煦回被朱高燧的事情拉下水。
本来嘛,朱棣有一个儿子谋逆便已经是贻笑大方的事情。
若是朱高煦也参与到这个事情来,那可真的是…
朱高煦看到一桌上等的酒菜不能享用,心中自是不舒服,秦光远如此相劝,依旧愤愤不平,拿起秦光远打开的那酒坛子,仰起头喝了不少。
咣当一声把酒坛扔到桌上,抬脚便走。
朱高煦反正就爱与自己生气。
等气消了,何事便没有了!
自然,秦光远也就没把这当回事。
望着朱高煦愤愤离开的背影,与刘生笑嘻嘻的道:“秦某这几日也没怎么吃过顿好饭,不然,刘公公先等秦某一下,待秦某吃了这顿饭,再说!”
酒不能喝,饭总是要吃的吧!
刘生怎敢拒绝,他深知秦光远的手段。
他现在若是拒绝了秦光远变不知晓秦光远会用什么手段对付他。
只能是笑嘻嘻的回道:“饭总是要吃的,咱家等着便是!”
秦光远独自坐了下去,道:“刘公公,你也来点?”
刘生哪敢呢?他若是吃了秦光远的饭,便不知晓被秦光远往脑袋之上扣多大的屎盆子,连忙摆手道:“不,不了…”
刘生不吃,秦光远倒是开始大快朵颐起来了。
不过吃归吃,秦光远并没刻意耽误时间,差不多只是一炷香的时间,秦光远变擦干净手,起身道:“走吧!”
从家里出来后,秦光远并未耽误时间,马不停蹄之中便与刘生进了宫。
暖阁之中的朱棣,在桌角之处放着一碗粥,所有的思绪都在书中的奏折之上。
朱棣和秦光远赶了一样的路。
秦光远回来便吃饱了肚子,朱棣却是只用一碗清粥解决了问题。
看来这个皇帝真的不是所有人都能随便当了的!
秦光远看朱棣这般专注也未行礼,直接走到其身边,拿起那碗粥道:“陛下,先吃点东西,该当心龙体才是!”
听到秦光远的声音,朱棣抬头,道:“你怎在这里?”
朱棣是得了健忘症不成,他那口谕不就是让他办好宫中的那些事情,现在这般诧异,若是不自信之人还以为自己领悟错其用意了呢。
对朱棣这诧异的表情,秦光远自是不能点破,顺着其意思道:“臣来瞧瞧驻守在宫中的部分神机营,臣好歹是神机营提督,总不能太过慵懒了,好歹要做个表率才是!”
朱棣面色不变,淡淡的道:“那去吧!”
秦光远面色更是没有多大的改变,从朱棣手中拿走奏折,道:“陛下,先吃了饭,保重身体才是!”
刘生看的一愣一愣的。
纵观朱棣身边所有人,谁敢从朱棣手中拿东西。
刘生正等着朱棣发脾气之时,却是没想到,朱棣竟还真拿了秦光远手中的碗。
在朱棣接了碗之后,秦光远才把一旁的勺子递了过去。
“今日没喝酒?”朱棣淡淡问道。
秦光远笑嘻嘻的回道:“没有,汉王还要拉着臣喝呢,臣甚至肩上责任巨大,自是不肯了,为此殿下还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刘生嘴角抽搐了一下,却是也只能保持闭口不言!
朱棣若真想事情如何,那自会开口询问。
朱棣现在既然不开口,那也就说明,朱棣不想知晓真相。
刘生他若是说话了,那可是他在自讨没趣了。
接着,朱棣又道:“汉王打了你的门子!”
朱棣能知晓这个事情秦光远丝毫不奇怪。
朱棣可是有着锦衣卫和东厂的,他若想知晓的事情,就是祖宗十八代的事情都能调查个彻底,更别说如此之事了。
秦光远自是没有隐瞒,直接回道:“是,汉王脾气不好,太冲动了,不过汉王也是知错能改的,已答应臣,承担被打那门子的汤药费了!”
朱棣面上仍旧没有表情,只是把吃剩下的碗给了秦光远,道:“做你的事情去,你若想做这些事情,那便直接留在宫中算了。”
秦光远连忙摆手脱离了朱棣身边,道:“臣还是做提督吧。”
朱棣的隐约秦光远也是能够听出来的。
若是真进了宫,那位高权重又能如何,他现在好歹也是个侯爷,逍遥自在的,多好!
从朱棣身边快速走至刘生身边,才道:“去,给陛下倒杯茶!”
走至门口,秦光远才拱手道:“陛下,臣告退了!”
从暖阁出来,秦光远在乾清宫旁边的一个偏殿之处,见到了正蛰伏在此的锦衣卫兵丁。
在这驻扎的只是一小部分,另一部分在暖阁之处的一偏殿。
一旦有任何突发情况,都能做到迅速的达成合围。
负责蛰伏之事的是周亮。
“提督?”周亮喊了一声。
对他们为何要蛰伏在宫中,周亮并未详细询问。
宫中的事情也不是他们所能够操心的。
自从神机营在这里蛰伏之后,秦光远可是很少来的。
对于秦光远的到来,周亮和一众兵丁明显有些震惊。
秦光远扯起一道笑容,率先开口道:“各位兄弟辛苦了,既然是安排你们在宫中,其用意便是要保护陛下安危,这个事情可是不能有丝毫马虎,定当用心才是,这几日我便亲自与你们一道。”
在古代的军队之中,官僚习气也是很严重的,能与秦光远这样的提督一道并肩作战,那也是一种福气。
几个兵丁自然是兴奋的很。
周亮憨厚一笑道:“提督能来当然最好了,这样属下心中也有底气了,只是提督事务繁忙,不会耽误了提督的事情吧?”
第569章 夜谈
秦光远作为神机营提督,既然是要与神机营的兵丁一道在宫中蛰伏了,那必然是不能搞特殊的。
自然是要做到与那些兵丁同吃同睡的。
秦光远虽说是经常性的做甩手掌柜,时长不在营地,但只要是在营地之中必然能做到不搞任何特殊。
官兵一体,这才是提高军队凝聚力最好的因素。
就是因为秦光远再这点之上做的很到位,所有才能使得神机营的那些兵丁对他绝对的拥护。
秦光远与一群兵丁在偏殿之中已是和衣而睡好几日时间了。
虽说夜间之时,也会有兵丁值守,但所有人的火铳仍旧不会离开视线太远,保证有动静之时,能以最快的速度接触到。
若不是担心晚上睡觉抱抱着火铳睡觉,容易走火伤了自己人的性命。
但他们可就要抱着火铳入眠了。
就在秦光远睡觉正香之时,一道急切又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了起来的,“提督,提督…”
秦光远好歹也是经历过不知多少恶战之人,警惕机敏的能力也是锻炼出来了,听到这个声音立马一咕噜爬起来,迷糊之中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秦光远这动静之后,殿中的兵丁皆是以最快速度翻身爬起,把距离不远处的火铳拿到手中。
眨眼的功夫便整装待发了。
这速度好像是比靖难之中的又快了不少。
那把秦光远吵醒的兵丁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含糊之中道:“提督,是东厂厂公找你!”
顿时之间房间之中好像要被点燃了。
被吵醒整装待发的神机营兵丁好似要把那来报消息的兵丁给生吞活剥了。
若是真有事,他们拿着军饷,自是应该随时随地上战场的。
可若是好好的一觉却被无事搅和了,那这些兵丁的心情能好了吗?
那兵丁拱手与房间之中的兵丁不好意思的道:“各位兄弟,某真不是故意的,完全是因那东厂厂公着急,惊扰了各位兄弟,,摸与各位兄弟道歉了!”
那些兵丁生气归生气,总是不能把这兵丁拉出去打上一顿吧?
其实这个事情完全是秦光远的错,那兵丁起初喊秦光远起床可是很小声的。
是秦光远咋咋呼呼的嚎叫了半天,才导致了现在这种情况。
当然,秦光远自是不会承认这个事情是他的过错。
“好了,好了…既然无事的话,你等都继续歇着吧,本提督去瞧瞧何事!”
秦光远整理了下衣着,把火铳和佩剑佩戴整齐之后才与那兵丁一道走出了偏殿。
才出偏殿,便见郑和在一角落操着手等着。
见到秦光远后,老远便挥动起了手臂。
在秦光远过去之后,与往常声音一般笑嘻嘻的道:“郑厂公进来可好?”
郑和却是摆了了禁声的手势,小声道:“秦提督,低言!”
大晚上的,整个宫中除了少量值守之人,所有人是都睡下了。
但这附近也不是寝殿,谈不上打扰了谁睡觉,郑和需要如此这般谨慎吗?
秦光远还未开口,郑和便继续道:“秦提督,跟着咱家走便是!”
秦光远看起来吊儿郎当,却并非冒失之人,看郑和如此这般严肃,他也不做多言,抬脚便亦步亦趋的朝前走去。
一路之上,郑和也不说话。
直到走出了老远,郑和才终于道:“陛下在等你!”
这下秦光远变得费解了。
他这几日就待在宫中,朱棣若是想要见他的话,直接与往常那般派了刘生过来便是。
用的着郑和大晚上这般鬼鬼祟祟的召见他吗?
秦光远扯起一道笑容,笑嘻嘻的道:“不知,陛下找秦某是馊味何事?”
以往的时候,郑和多数时候是会告知秦光远原因的。
这次的郑和却是面色严肃,板着脸回道:“见到陛下自然可知,此事干系是在重大,若从咱家这里说出来,对秦提督决然没有任何好处!”
郑和与秦光远一直保持着适当的关系。
说是朋友,还有些不够。
若说不是,还相交较为甚密,最起码以前是如此的。
自从,郑和做了东厂的提督后,与朝中所有人都开始保持起一定的距离来。
与秦光远也是没有了往常那般的亲密。
即便是有事需要双方接触,那也只是表面之上的客套。
秦光远也能够理解整个如此做的用意,东厂本就只是为皇帝一人服务的。
若想能的皇帝放心,那便与任何人无党无私,这也能够保证,呈现给皇帝面前的消息,能够不添加任何私心的准确。
郑和如此,秦光远也并未坚持与之攀交。
朱棣对郑和同样有着知遇之恩,他想心无旁骛的报答朱棣这份知遇之恩。
秦光远该成全了他才是。
郑和不多说,秦光远也不勉强。
跟随郑和到达了一处用作值守侍卫歇息的小房间之处,轻轻推开门,道:“秦提督,请!”
根据秦光远所知,此处已经弃用了。
不过对郑和邀请的手势,秦光远并未有任何迟疑,抬脚便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便发现这里与他想象之中的不一样。
没有丝毫许久弃之不用的杂乱,反而很是干净。
走了几步,便瞧见昏黄的烛光之下,朱棣正坐在榻上读书。
虽说有些诧异,秦光远还是很快行礼,道:“臣参加陛下!”
许久,朱棣才合上书,淡淡的道:“行了,坐吧!”
秦光远跟着朱棣出去不止一次了,经常与朱棣一道同吃同睡,再加上秦光远从后世而来,君权思想在他这里并没有任何影响。
秦光远自是没有丝毫客气,直接便坐了下去。
在秦光远坐下之后,朱棣随即开口,问道:“若有人弑君,你那驻扎在宫中的神机营可否保朕无虞?”
如此高深的问题,把秦光远吓了一跳。
这怎么好端端的还上升到弑君的高度来了?
当初燕山的那些护卫可都是驻扎在京师的,若真有人弑君,那完全就是找死。
对朱棣的这个问题,秦光远还是随即起身拱手道:“臣定全力以赴粉身碎骨保陛下安危!”
朱棣面容不变,冷声回道:“朕不需你的粉身碎骨,朕只问你可否做到保朕安危?”
朱棣脾气是不好,但也只有在遇到不开心之事是才会大发雷霆。
像现在死磕着一个问题咄咄逼人必然就是遇到不顺心之事了。
对朱棣再次询问,秦光远回道:“只要战术运用得当,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若是有人真刀真枪的闯进来,那秦光远或许好友这个自信保朱棣的平安。
若是有人在饭中下毒的话,那秦光远还真就没有这个自信了!
得到秦光远的保证在会后,朱棣才开口道:“朱高燧要在太子生辰当日行逼宫。”
秦光远下巴都惊掉了。
朱高燧还真要逼宫?
朱棣可不是草包,燕山的那些旧将还在,现在这个时候逼宫,那不是找死吗?
秦光远诧异之后,随即有些担忧了,道:“赵王麾下有两万大军,在宫中的神机营不过才百人,臣没这个把握,况且…”
秦光远号称他的神机营能够以一当十。
这已经是虚数了,但也不过才能对付一万人罢了。
超过一倍的敌人,而且还是在宫中,秦光远真的不敢打包票。
秦光远也是自负之人,但这个自负也是要分时候的。
不能不分时候的瞎自负。
人太自卑了,一辈子不过就是默默无闻一些,若是太过自负了到时候把自己玩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秦光远一向都是惜命之人,在这个问题之上他一向都是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