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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六阳     回到大明写小说txt下载     回到大明写小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95章 到达临江

    朱权对秦光远的款待也算是颇为的周到了,一桌酒席大概有十几道菜,皆是偏重北方的口味,皆是秦光远喜欢吃的。

    酒桌之上,秦光远与朱权只喝酒,谈话的内容皆是些无关朝廷政事的内容,秦光远倒朱权这里是借宿的,总是不能给人带来麻烦的。

    在酒席结束之后,朱权便让自己儿子朱盘烒与秦光远下棋。

    朱权若论权谋布局远在朱棣之上,秦光远与朱棣下棋取胜少又难,若与朱权下的话,朱权只是稍微用些心,秦光远便就永远难以取胜了。

    朱盘烒看起来虽说是不如朱瞻基头脑够用些,但好歹也有朱权那么一个善谋的爹,自是不会差了的。

    别看朱盘烒不过只是一个小屁孩,秦光远与之下棋之际都得留个心眼,不然极容易就败在朱盘烒手上。

    朱盘烒其实就是典型的熊孩子,在与秦光远下棋之际也是坐立不安,屁股下面好像长了钉子一般,到处的扭动,朱权坐在一旁却无任何指责。

    站如松坐如钟,这不是作为天潢贵胄最应该培养的涵养吗?

    朱权既然都选择包容朱盘烒了,秦光远一个外人就更没必要多言了。

    “盘烒,小心你左手边…”

    如此明显的暗示朱盘烒怎能听不出来,秦光远好不容易布下的一个能练成五珠的活局就被朱盘烒的一子全部赌死。

    秦光远颇为恼怒的道:“宁王殿下,有句观棋不语真君子之言你可听过,你在一旁观棋也就罢了,怎还如此明显出招,这可不符合你的身份。”

    朱权笑嘻嘻的,竟不承认,回道:“本王哪里出招了,你可不要冤枉了本王。”

    朱权秉性就是个笑面虎,脸上经常挂着不达眼底的笑容,在为人之上却也是很正派的,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娱乐性的五子棋竟然耍起无赖来。

    秦光远现在正处于下风之处,怎能辩驳过朱权和朱盘烒父子儿子,白了一眼朱权,气哼哼的回道:“算了,臣不计较了。”

    朱盘烒小小年纪,就懂得自己布局,秦光远除了给自己留下能够连成五子的机会还得时不时的盯着朱盘烒将要成功的布局。

    差不多一直僵持了半个时辰,棋盘和棋子不断再增加,秦光远却是与朱盘烒依旧没有分出胜负。

    秦光远本就是没有耐心之人,如此之久的局面不过就是打一个盹,便发现在他这角朱盘烒马上就能连成五珠了,紧靠他的区区一子,很难挽回局面了。

    秦光远他也是要脸面之人,若是输给朱盘烒,那他以后还怎么混,丢下一颗棋子,打乱了棋盘,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起身道:“不下了,臣得回去睡了,明日还得赶路。”

    许是因为灯光昏暗的缘故,朱盘烒并没看出他自己马上要取胜,倒是也没拉着秦光远不依不饶。

    朱权倒是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道:“既然天晚了那新城伯便睡吧,输赢不重要,脸面固然才是最重要的。”

    朱权既然给了面子,秦光远当做没明白一般,扯起一个笑容道:“那宁王殿下晚安吧。”

    第二日一大早,秦光远起的很颇早,他大过年的出门在外就是要解决新干的问题的,哪有功夫再睡懒觉?

    已有人准备好了早餐,大米粥,包子,烧饼,以及几样清淡的小菜。

    饭菜倒是够吩咐,却是不见朱权的影子。

    一老仆笑容满面的道:“新城伯,殿下让老奴转告一声,新城伯吃了早饭便自便吧,殿下还说,欢迎新城伯下次来做客,下次殿下一定亲自去迎接。”

    朱权对秦光远的态度极为不错,下面那些人对秦光远自然也就要恭敬有加些了。

    秦光远此次在朱权府上借宿,对朱权的招待态度还是颇为满意的,至于现在不见朱权的人影,秦光远倒也直接理解了,笑着问道:“宁王现在人呢?”

    那老仆恭敬的回道:“闭关了。”

    秦光远诧异问道:“闭关了?闭关也辟谷吗?”

    那家仆回道:“自然。”

    秦光远又道:“辟谷几日?不吃不喝的,万一宁王殿下自己一人出些事情那可该如何是好啊?”

    那老仆回道:“殿下昨晚沐浴之后开始闭关的,今日子时已过自会出来,以往殿下经常如此,不会出事的,新城伯放心吧。”

    不管朱权是否真的在闭关,秦光远自是不再深究,与周强兄弟吃了饭之后便离开了南昌,直奔临江府而去。

    早在秦光远接到朱棣旨意之后便给卞武去信,让他与自己在临江会合了。

    早在朱棣还未进京的时候,秦家的产业便开始在北平周边开始萌芽了,后来因为朱允炆的打压虽然沉寂过一段时间,但毕竟也是洒下了种子,只要再浇些水便又能够发芽了。

    所以北方的生意也不需卞武怎么亲自动手,唯一需要卞武操心的也就是南方这里。

    南方这块是秦家才开始涉足的地方,卞武自京师的几家铺子安排妥当之后便开始往京师以南发展了,卞武以最快的时间赶到临江倒也不是难事。

    秦光远带着周强兄弟到达临江的时候,卞武已经到了。

    早到半日时间的卞武,不仅为秦光远在一家名为四家的客栈之中租好了铺子,而且已经把兴明实业要在临江买家铺子的情况传了出去。

    兴明实业买卖的皆是些新鲜物件,与那些原本存在的铺子并没有丝毫的冲突,所以那些原本名下有铺子的商贾也不至于对兴明实业大肆排挤。

    在消息传出去之后,有好几个商贾已然是来拜访过卞武了,他们的目的很简单既想从兴明实业这里找到一些商机,也想在购买兴明实业小物件之时打个折扣。

    “少爷,来了?一路还顺利吗?”卞武主动问道。

    秦光远笑着道:“还算顺利了,铺子的事情挑选的如何了?”

    秦光远一道临江府若是便调查发生子东门村的事情,恐很难找到突破口的,如此之大的事情,即便中间真的存在隐情,即便是真的还幸存有知情之人也断然不会轻易告知他详情的。

    所以,秦光远便准备趁着这个机会先把他兴明实业的铺子弄起来,反正,秦家商队遍布海内外,即便只有北平和应天府两处地方有作坊,也还是能够保证各地铺子的所需商品绝对够用的。

    没等秦光远询问,卞武便主动汇报了情况,道:“少爷,小人自把消息放出去之后,比已有好几个商贾来找过小人了,咱兴明实业的那汽车名声还是很大的,几人问及多是有关汽车之事。”

    汽车的出现绝对是能够颠覆人们现有认知的东西,就是因为其价值不菲,也是家中略有家产之人充当门面的一个物件,至于汽车是否真如宣传那般强于马车,还真就没有几个人去注意的。

    士农工商,各朝之中皆大力打压商贾,在大明初期之中,更是不容易商贾穿戴绫罗绸缎。

    这些商贾好不容易能用某些东西来彰显他们的身份,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秦光远正与卞武说话的功夫,一圆润的中年男子笑意盈盈的问道:“卞掌柜,这位便就是新城伯吧?”

    卞武扯起一个官方笑容回道:“是,这便就是我家少爷,新城伯。”

    那商贾没等卞武做介绍,立马拉着秦光远的手道:“新城伯,小人乃是王家粮行的王金。”

    秦光远现在虽说是被称呼一声新城伯,但却也是以兴明实业东家的身份站在这里的,既然兴明实业想要在此打开门路,便得多为自己找几个朋友的。

第496章 结交八方

    秦光远对那王金带着笑容,回道:“王东家啊,幸会。”

    卞武这才接着秦光远之言介绍,道:“王家名下有良田千亩,乃是临江数一数二的富户。”

    王金有些赘肉的脸上已经笑成了一朵花儿,却是摆着手道:“哪里,哪里,小人家中不过只是略有薄财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秦光远听卞武这般介绍后,立马迎合道:“往后兴明实业还得承蒙王东家照顾才是。”

    兴明实业除却汽车之外其余物件也皆是在商贾权贵那里消耗的高档物件,既然王进家中有些家产,那也算作是兴明实业的客户了。

    王进也有拉拢秦光远之意,两人正好一拍即合。

    王金自然是毫不客气的便表明了来意,道:“新城伯,小人与几个城中的几个商贾商议,想要请新城伯赏光喝个小酒,小人已在城中最大的酒楼定了上好的一桌子酒席。”

    秦光远本就与这些商贾结交之意,既然王进主动邀请,他也就不做拒绝了,直接答应道:“好,没问题,秦某随时都可。”

    王金没想到秦光远如此轻易的便答应了下来,有些诧异,有些激动,颇为兴奋的道:“多谢新城伯赏光,新城伯时间若是可行的话,那便今晚如何?”

    秦光远在该痛快的问题之上,绝对不会含糊不清的,直接回道:“没问题,就今晚,秦某一定准时到。”

    能得到秦光远的同意,王金在告退之时还是颇为高兴,脸上的赘肉挤在一起,回道:“那小人便等着新城伯了。”

    在王金离开之后,秦光远才道:“在临江挑选间铺子先把兴明实业的招牌打出去,临江也算富裕之府,身家不菲商贾也不少,能出银子买得起汽车的,就那王金一人吧?”

    卞武回道:“应当是,三万两买辆只能当做代步的汽车,恐没有人愿意赔上全部身家出这个银子的,王金名下良田颇多,也只有他有这个实力。”

    秦光远扯起一道笑容回道:“既然如此的话,那便往临江运上一辆,既然有了汽车,那便得再加个为汽车加添燃料的铺子,安排上两个伙计,除却加料之外,还得维修汽车,既然整个临江只有一辆汽车,这铺子的费用便就得适当的加一些了。”

    汽车加料铺子只为王金一人的汽车服务,这笔银子自然是是要出自他身上,王金除却要承担这铺子的所有费用,还得让秦家挣上一些的。

    秦光远所言的这些都是商贾最为合理的手段,卞武也没加反驳,回道:“是,少爷,小人马上会着手去办的。”

    王金有的是银子,既然能够一次性拿出三万两银子买辆汽车,一人养活一个加燃料的铺子自然也不是难题。

    在兴明实业的事情安顿完毕之后,秦光远才道:“卞武,你应该也猜出我此次前来临江目的不全是兴明实业的事情,新干的那个事情你想必也已经有所耳闻了,你出外联络那些商贾之时,在此事之上也多加留心,只留心即可,不必主动打问,本少爷此次出来恐早就被人盯上了,打问的越多消息也会隐藏的越深的。”

    卞武除却在买卖之事上多说些话,在其余问题之上绝对是很少开口的,对秦光远的这个吩咐,一句多余话都没有,直接回道:“是,少爷,小人会留心。”

    秦光远交代过卞武之后也没四处闲逛,直接留在了房间当中,锦衣卫的那些探子都是经过训练出来的,秦光远可没有办法甩开他们。

    敌暗我明之时,暂时避其锋芒倒不失为一个明智的决定。

    睡了一觉的秦光远,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这才带着周强和周壮兄弟直接前往了王金所言的那家酒楼。

    秦光远在暂避敌人锋芒之时,也还是得把自己的生命安全放在首位之上的。

    王金所言的那家酒楼名为天下第一家,乃是整个临江最大的酒楼,能在那里消费之人,皆是些非富即贵之人。

    秦光远带着周强兄弟到了天下一家之时,王金和几个商贾已在门口恭候着了。

    王金等几人能在此恭候着秦光远,也算是给足秦光远面子了。

    行礼之后,王金分别介绍了其余两个商贾的身份。

    其余两个商贾的年纪与王金差不多,也都在不惑之年,一人名为钱宽,名下有几家当铺,另外一人名为杨文,就是这家天下第一家的东家。

    这两人的身家不如王金一些的,在临江倒也算是有些名气的商贾了。

    “新城伯,进去吧!”杨文道。

    秦光远虽说是王金邀请来的,但毕竟天下第一家是杨文的地盘,杨文总是得尽到一些东道主的责任的。

    秦光远也不客气,直接便跟着杨文进门,一路之上,直接进入到了二楼的雅间之中。

    杨文本来是给周强和周壮兄弟二人在楼下也准备了饭菜的,但周强和周壮以保护秦光远为名,非要守在雅间门口。

    守着就守着吧,毕竟秦光远也是惜命之人。

    秦光远跟着杨文进了雅间自然是要坐在主位之上的。

    秦光远才刚坐下,杨文便道:“新城伯,今日这顿酒席小人特意在八大菜系之中挑选了几道庖厨最拿手的,新城伯品鉴一下是否正宗。”

    秦光远是个在口腹之上要求不多之人,朱棣是马背上的皇帝,跟着朱棣也没吃到过几道名菜,他在北平的那厨子做菜的口味虽说一流,但秦光远却也没阵仗考虑过那八大菜系的口味到底如何,如何评价,他还真就没有办法说出过所以然来。

    但当着王金等人的面自是不能说实话的,笑嘻嘻的回道:“杨东家有心了,敢称之为天下第一家的酒楼秦某就不献丑了,今日,秦某只是兴明实业的东家,兴明实业要想在临江立足,还得靠极为的帮衬才是。”

    以秦光远的身份倒是也不怕这几人不给兴明实业的面子,但多条朋友多条路,若能有这些人的帮衬,往后他兴明实业也是能够顺畅一些的。

    王金等人请秦光远吃饭自然也有结交秦光远的意思,纷纷回道:“好说,好说…”

    十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摆上桌,王金敬了秦光远一杯之后,王金这才出口问到了汽车上面的事情。

    “秦东家,兴明实业的汽车何时才能在临江售卖?”

    王金主动询问便好,秦光远若是主动问了,好像显得是秦光远逼迫着王金购买汽车似的。

    王金既然主动问起,秦光远便直接回道:“这汽车售价太高,之后还需至少每月养活十人的银子来养着这辆车,不少买到的商贾都已在抱怨了,所以,秦某还真就不敢轻易往出售卖的…毕竟这汽车的成本太高,便宜了秦某挣不到银子,白忙活一场,可若是卖的贵了,谩骂秦某之人不少。”

    秦光远这话虽说并非真心之言,但王金等人对如此这类话却是受用的很。

    几杯酒之后,王金在秦光远面前也不再是那般拘束了,开解道:“经商讲究的就是一个利字,若是经商不赚银子,那便是在布施了,秦东家,你那汽车是三万两吧,在下有购买意向,若是可行的话,便给在下搞上一辆。”

    果然是财大气粗,有钱人说话也有底气。

    王金开口后,秦光远转而询问钱宽和杨文道:“二位东家,可也有意向。”

    钱宽和杨文二人虽说喝了酒,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回道:“不了,不了…”

第497章 内幕

    只有一辆,秦光远也能挣下不少银子了,对王金主动购买,秦光远也答应了下来,道:“这个没问题,只要王东家不是醉言,几日时间,秦某便可差人运来一辆,另外还可专门为这辆汽车新建个铺子,专门为其加装燃料,并为其随时维修。”

    王金与秦光远购买汽车是早就想好的事情,也没多做考虑,直接道:“秦东家当心,在下说买就买,杨东家和钱东家都在,他二人也能为之做个见证的,再做不行,在下还可写下字据。”

    秦光远只是迟疑了一下,王金立马道:“杨兄,找人拿纸笔来,在下马上立下字据。”

    亲兄弟明算账,既然王金非要主动立下字据,那秦光远自是也不再多说了。

    纸笔拿来之后,王金提笔写下:兹有王金承诺购买兴明实业汽车一辆。

    王金虽只是一个商人,字写的倒是比秦光远强不少。

    王金在书写玩字据的内容之后,还挥笔写下了自己的大名,之后还分别让杨文和钱宽以担保人的身份也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之后,才把这份契约递给了秦光远。

    秦光远确认了一下,笑嘻嘻的道:“王东家够闯亮,秦某就喜欢与王东家这样的闯亮人相交,既然王东家如此闯亮,那秦某也不能太过小气才是,这样,这汽车的最低售价是三万两,秦某为王东家优惠五千两,以两万五千两价钱相交。”

    秦光远同样提笔写下,兴明实业自愿以两万五千两价钱卖与王金汽车一辆特此立据。

    在末尾之处还写下了自己的一个大名。

    秦光远把字据交在了王金手上,笑着道:“秦某这字不怎样,王东家莫要笑话才是,王家收好吧,定金什么的就免了,待汽车运到,一手交银,一手交车即可。”

    王金能拿出三万两银子买车,五千两自是也能拿出来,但这五千两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了,秦光远一下能直接优惠五千两,王金自是高兴的很,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王金满脸堆笑的收起字据,拱手道:“秦东家如此慷慨,在下就不客气收起来了。”

    至于秦光远那拿不出手的字,王金哪会放在心上。

    在给王金写下字据之后,秦光远随即又写下了两张字据,分别给了杨文和钱宽,具体内容是,承诺兴明实业铺子为他们优惠五百两。

    其实,这字据等于是秦光远变相送给了杨文和钱宽价值五百两银子的东西。

    钱宽和杨文虽说是拿不出买汽车的三万两银子,但五百两对他们也不是一个大数目的。

    但秦光远如此大方的优惠却是直接敲击在了他二人的心坎之上。

    二人笑呵呵的把字据收起来,钱宽道:“兴明实业的物件乃是世间独有的,在下早就想要购买进一些了。”

    有了秦光远给予的这些银子上的优惠,王金等三人的态度很明显提升了不少。

    王金托着颇为臃肿的身子起身为秦光远的酒杯之前倒满了酒,道:“秦东家,请,在下再敬你一个。”

    秦光远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给予了王金等人这么大的一个优惠,几杯酒还是能够当得起的。

    王金敬了酒,杨文和钱宽自然不能是落到下乘,二人相继与秦光远碰了几杯。

    王金等人皆已在商海之中沉浮多年,自是能把秦光远招待的宾至如归。

    许是因为心情不错的缘故,几坛酒之后,王金等人便有些微醉了,与秦光远也不再那般生疏,都快要称兄道弟了。

    王金搂着秦光远的肩膀,道:“秦老弟,年纪轻轻就能挣下这么大一份家业,我等几人都要望其项背啊,我等这些人能与秦老弟结交乃是我等的荣幸,往后兴明实业有我等照应着,也当能够顺利一些。”

    王金话音刚落,杨文便道:“秦东家的兴明实业马上就要落户临江了,民间这些事情有我等照应着,那些其他的商贾绝不会找兴明实业的麻烦,只是,官面之上的事情还需秦东家亲自打理才是,我等虽有些人脉,但也不如秦东家的面子大的,我等自是无需为此多加操心的…只是…”

    兴明实业现在在整个大明都是有些名气的,谁都知晓这乃是秦光远的产业,秦光远是何许人也,那在整个大明那是没有人不知晓的,若说被临江那些官宦为难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杨文看着王金停顿了半晌都没说出后半句话来。

    王金好似下定了一个决心一般,放下酒杯,道:“秦东家乃是值得相交之人,在秦东家面前也没甚不好说之言,官面之上的那些老爷们,只需银子打点便是,银子到了生意自然也能顺畅很多。”

    一些官员从百姓商户手中盘剥些银子也在正常范围之内,只要不是太过分,朝廷也不会追究的。

    哪能找到那么多清正廉明的官员,只要不是过于过分,朝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当然,还没有哪个官员敢与秦光远讨要这些银子的。

    停顿了片刻之后,王金接着又道:“只是在千万莫要得罪锦衣卫的那些探子,若得罪了他们,即便是有银子也难以买命的。”

    王金提到锦衣卫,秦光远隐约感觉,王金言下的意思是与新干县那个事情有些关系的。

    锦衣卫派遣至各地的探子,原本只是为探听百姓与各级官员的消息,以便让远在京师的皇帝能够熟知整个天下所有的消息。

    一般来说,这些锦衣卫探子会隐匿好自己行踪,若非刻意暴露,即便是妻儿老小,兄弟姐妹的,也不见能知晓其身份。

    王金口中能提起锦衣卫,可见这里的锦衣卫一定不同寻常。

    秦光远心中有疑惑却是也没做表露,笑着道:“锦衣卫?倒是不用担心,他们虽有独自抓人之便利,想必他们也不会抓人到我秦光远的头上。”

    钱宽往前凑了一下,接着道:“秦东家好歹也是陛下身边的红人,那锦衣卫探子自是不敢动秦东家的,望秦东家也能为我等几个做个保护才是。”

    秦光远与纪纲有些仇怨,说不准锦衣卫背后就会对他使绊子,但场面之上一些大气之言秦光远也还是会说的,直接便道:“好,这个肯定是没问题的,往后你等有苦难尽管来找秦某,即便秦某不在临江了,你们只需一封书信,秦某能帮之处必然会帮忙的。”

    王金等人立马感激涕零,比便宜卖给了他们东西,还让他们高兴。

    王金凑近秦光远小声道:“其实也就是在下知晓一些情况,大致与杨文他们说了一声,正是因为我等几人知晓情况,我等才对锦衣卫讳莫如深,以前我等只是听说朝廷有锦衣卫存在,凡是被抓入诏狱之人,便没有一人能活着出来…”

    听到王金说到此处,秦光远突然扯起一道笑容,不觉之中笑出了声。

    王金诧异问道:“秦东家,怎么?”

    秦光远立马收起笑容,道:“没事,你继续说。”

    秦光远想起,他还曾进过锦衣卫的诏狱,虽说是吃了些皮肉之苦,倒也安然无恙的出来了,他恐就是那个打破锦衣卫神话的人,既然他能够成为第一个从锦衣卫出来的人,便也一定能够拿下那纪纲。

    王金这才接着又道:“秦东家是陛下身边的人,东门村那事已报至京师了吧?”

    秦光远痛心疾首的回道:“是否报到京师秦某不知,秦某从京师出来的时候还未听到这个消息,不过,秦某快到临江之时却是有所耳闻,此事从大明开元算起,恐也是史无前例之事吧?秦某不在京师,就看陛下怎么处理了,说到底还是陛下过分宽容,才出现了此等暴乱之事,让陛下脸上无光,也让朝廷丢了脸面。”

    秦光远也只能如此说了,这可是一个不知底细之人最为标准的应答之言。

第498章 忽明忽暗的情形

    王金几乎要把头贴到秦光远的耳边了,把声音压到最低还不算,杨文和钱宽二人直接往门外瞭望着放起哨来。

    “秦东家有所不知,东门村那事其实与锦衣卫脱不了干系的,那个事情还真有可能就是锦衣卫一手策划的,我等猜想此事说不准还与陛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秦东家乃是当今天子身边之人,一些话在下本是不应该多说的,秦东家乃光明磊落之人,在下一些该说之言忍不住却也是想要说上几句的。

    伴君如伴虎,秦东家现如今虽说得天子赏识,但却应当收敛些锋芒才是,现在的天子曾是统兵之人,但是统兵之人戾气都重,秦东家当小心才是。”

    王金能与秦光远说这些,一方面是因为秦光远给了他不少的优惠,最重要的一方面也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

    不然怎会当着秦光远这么一个皇帝身边的人去说皇帝的不是。

    秦光远也知晓王金现在虽说是喝醉了,但警惕性却还是有的,虽说现在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但一些深层次之言还是不能刨根问底的。

    若是问的太多,说不准就要给王金等人带来杀身之祸的。

    秦光远能在到了临江的第一日便得知如此一个消息已算是运气不错的,此事本就事关重大,也急不来的。

    秦光远扯起一道笑容,颇为感激的道:“王东家一番推心置腹之言让秦某不甚感激,秦某虽年轻,伴君之道不是很清楚,但也知晓伴君如伴虎之理,也在慢慢把握这个分寸,此次借口来临江经商,也是为暂时避开京师的一些纷争,没成想随便挑选的一个地方竟又碰到了这般大一个事情,秦某本来是想在临江多待几日的,现在看来,也不能待太多时间了。

    不过,王东家你们几位完全可放心,不管秦某在临江与否,秦某所答应几位的那几件事情,秦某都绝不会食言的。

    时候也差不多了,王东家几位也喝的不少了,该回去了,秦某虽说在临江待的时间不长,也得待上几日的,往后还有相聚机会的。”

    天下第一家也有打尖之处,杨文立马开口道:“秦东家,不如就在在下这里歇下吧。”

    天下第一家人来人往的,人多眼杂,不知哪里就有锦衣卫的探子,即便是秦光远与郑和相交颇深,秦光远也不愿让东厂的知道他的动向。

    既然是要避开两路人马,那还是在四方客栈方便些,那里的住客不多,躲避眼线也能容易些。

    秦光远直接便拒绝道:“不必了,秦某在四方客栈也开上房间了,也不过两步路,秦某就回那里了,有机会再聚吧,几位东家好生歇着吧,秦某告辞了。”

    秦光远自己走便是了,至于王金等人完全就不需他操心的,临江是他们的地盘,即便他们都有些微醉,也能够毫无任何偏差的回了自己的家。

    秦光远来开房门,周强和周壮一句话都没说直接便跟在其身边。

    秦光远从第一家出来后便直接回了四方。

    现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注意着他的动静,万一纪纲胆大包天给锦衣卫的探子下了一道暗杀的命令,秦光远的小命随时都得丢掉。

    为了自己的安全,秦光远自是不会随便乱走的。

    秦光远回了四方客栈并不见卞武的影子,若想在临江弄家铺子也并非那般容易之事,得详细做些考察才是,尤其得知晓哪块地上身家不菲的权贵富贾居多。

    毕竟兴明实业主要的消费人群就是那些富贾权贵。

    秦光远回了客栈不见卞武的影子,自己则是倒头便睡,好不容易能有个睡觉的机会,自然是不等浪费的,往后之事谁又能知晓如何发展。

    秦光远这边正睡觉之时,王金家中却是不太安宁。

    王金微醉汹汹的才刚回府,一个年轻汉子便冲在了其身边,喊道:“姑父,听下面人说,你与兴明实业的东家去喝酒了?那兴明实业的东家还是当今陛下身边的大红人?”

    王金醉汹汹的眯着眼,舌根有些发僵的喊道:“谁让你出来的,好生在柴房之中待着去,此事的风头没过,你不得出来,不然就别待在我王家,来人,还不把他送回去。”

    王金此话一出,立即有两个家仆拉着那个年轻汉子便走。

    那年轻汉子被拉走之时,还不断的喊着,道:“我要报仇,姑父,我作为东门村唯一存活之人,若不思报仇之事誓不为人。”

    王金也喊着,道:“把他嘴给我堵上。”

    拉着那年轻汉子的家仆情急之下,直接把自己的手伸入了那汉子的口中,那汉子脾气也刚烈,直接一口就咬在了那家仆手上。

    那家仆龇牙咧嘴,痛叫不已,却是并未从那汉子口中把手拿出来。

    鬼哭狼嚎的折腾了半晌之后才渐渐平息了下来。

    之后,王金才对在场的其余家丁,道:“往后把人看好,不准让他随便乱窜,今日之事不准传出一字,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那些家仆自是唯唯诺诺的应答,道:“是,老爷。”

    王金一路直接回了自己的卧房,摸着自己的脑袋与房中一同样颇为臃肿的妇人道:“你那侄子便让他好生待在府中,莫要出去嚷嚷,别人避之不及的事情,我能把他留在王家已算好心了,此事不管是皇帝一手策划,还是仅仅是锦衣卫一手操办,都不是他一个平头百姓能为之报仇的,让他好生待在府中,等事情平息之后,我出银子为他寻快良田,这样也算是为你家留个后,也算是能对得起岳丈了。”

    那妇人泪眼婆娑的道谢,道:“多谢老爷,妾身此生跟着老爷也算值当了,宗儿年轻莽撞,妾身会看好他的,绝不会连累了王家。”

    王金又道:“把他关到地窖去,每日派人把饭菜给他送过去。”

    那妇人也没反驳,直接回道:“妾身明白,妾身找人去安排。”

    那妇人说着就要走,王金在一旁又道:“新城伯已到了临江,说不准还要来家中吃饭,把人看好,别让他出来找麻烦,锦衣卫乃是朝廷的爪牙,别指望朝廷能平冤昭雪,好生保住自己的小命便是最大的造化了。”

    那妇人倒也是明理之人,虽说哭天抹泪的,倒也是答应了下来,哭哭啼啼的回道:“妾身明白,原以为乡中出了京官将士荣耀乡民之事,怎料却是为西欧昂中带来了如此之大的祸患…”

    那妇人叹了口气,道:“老爷躺下歇息吧,妾身找人去看紧宗儿。”

    那妇人伺候着王金睡下,为王金盖好被子,才终于来开门在后院找打了被两个家仆按着的汉子。

    此刻那汉子的嘴中已被塞进了烂布条,其中一家仆一手按着汉子,另一只手却在滴血,脸上表情颇为痛苦。

    那妇人倒也不算太坏,进门后便道:“把他绑起来。”

    “姑姑,你这是做什么?姑姑…”

    两个家仆盯着妇人瞧了一眼,觉着其所言之语颇为真心,倒也不含糊,直接找了一根麻绳,三下五除二的便绑缚了起来。

    这两个家仆本来还不敢如此做,既然主人开口了,他们自是不含糊。

    那汉子被绑缚起来后,那妇人便道:“你二人出去吧。”

    说着还拿出了一串铜板递给那被咬伤的家仆,道:“你去瞧瞧郎中。”

    一串铜板虽说不多,但也能够在瞧过郎中家仆留下一些富余了。

    那家仆道谢之后,拿着铜钱直接退了出去。

第499章 定下

    在那两个家仆退出去之后,那妇人便坐在汉子身边,怜爱的抚摸着其脸颊,语重心长的道:“宗儿,说来说去,咱不过只是一介小民罢了,你姑父家中虽有薄财,也结交了一些达官显贵,可那也只是官面之上的交情而已,即便是你姑父愿意散尽家财,只为东门村血案还一个公道,可那些达官贵人的也敢收啊,此事事关重大,不用我说你也当明白,你既能逃过一劫,就当担负起我杜家传宗接代之责才是,报仇之事你便莫要想了。”

    那汉子依旧叫嚣不停,大喊着道:“求人不如求已,既然没有人愿为东门村的血案说话,那我便去投奔依旧愿效忠建文皇帝的旧臣反了朱棣,这样也算是为我爹等一众乡民报仇了。”

    啪…

    妇人一巴掌打在了那汉子的脸上,起身怒骂道:“糊涂,你爹他迂腐不堪,你怎也如此,无论是建文还是永乐,那都是朱家人,这天下永远都是大明的,争来争去的,天下依旧还是朱家的,东门村老少已为朱家的皇位之争付出了代价,你难道也要为此丢掉小命不成?”

    汉子被打蒙了,眼睛提溜着委屈巴巴的盯着妇人,半晌才道:“那东门村血案就放置不理了,这样的话,那侄儿还算是个大老爷们吗?”

    妇人把汉子一把搂到怀中,眼泪不停的往下掉,道:“你爹在天有灵必是希望你能活下去,哪朝哪代之中,普通小民参与到朝堂纷争之中必是没有好下场的,你爹现如今应当也明白这个道理了,这段日子,你待在地窖当中,等此事的风头过去,你姑父便送你离开,你出去之后安生过日子就不要再回来了,也莫要再提起有关于东门村的一个字。”

    汉子虽说不情愿,最终还是点头回道:“知道了,谢谢姑姑,也替侄儿谢谢姑父。”

    妇人又道:“好生在地窖待着,下面人会按时把饭菜给你送过去,宗儿,你姑父有如今这份家业不易,莫要给你姑父找麻烦,知道吗?”

    那汉子虽说迟疑了一下才做答应,但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道:“哦,侄儿明白。”

    秦光远再四方客栈一觉睡到天亮。

    睡醒之后的秦光远洗漱完毕之后,周强便把早餐送至了他面前。

    这个时候的秦光远才有空对昨晚在天下第一家与王金的饭局做一番考虑。

    昨晚之上的那一顿饭局直接便花掉了他六千两银子想想便有些肉痛。

    不过,虽说花了六千两银子,倒也没算白花,王金那番话里有话的话明显是知晓一些有关于东门村的事情。

    但在这个敏感之时,秦光远却是不能直接堂而皇之的去当面询问王金,不然的话,非但不能从中问出所以然来,很有可能还会给王金带来灭门之灾的。

    秦光远正吃饭之际,卞武赶了过来。

    “可否吃早饭了?”秦光远问道。

    卞武中规中矩的回道:“吃过了,少爷,小人在城东找好了一家铺子,城东多是达官贵人所居之处,这家铺子以前是钱宽名下的当铺特地兑给我们的,每月租金五十两,倒也算作是市价,钱宽说了,少爷若是觉着合适,他便搬走。”

    城东既是达官贵人聚集之地,那便是寸土寸金之地,不说在那个地方买下一家铺子了,就是租住下一家也是极为不易的了,钱宽能匀出一家充作兴明实业的铺子,更是不易的很。

    虽然每月有五十两租金,但绝没有铺子继续开下去所赚的多的,昨晚那场酒局,秦光远只不过许诺了钱宽五百两的优惠,今日他便能把他名下的一家旺铺兑给秦光远,倒也真算作是大方了。

    秦光远一贯都是知恩图报之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扯起一道笑容道:“钱宽既然这般够意思,咱们也当记得他这份情义才是,往后他当铺若有困难,我兴明实业也要记得助他一臂之力才是,这样,吃过饭,本少爷去瞧瞧,不过你办事本少爷还是放心的,你看好的地方总是没错的。”

    在吃饭的档口,秦光远又道:“通知据此最近的应天府作坊马上组装一辆汽车运送过来,另外,铺子马上便能开起来了,通知一路商队可运送物件过来了。”

    卞武中规中矩的又回道:“是,少爷。”

    秦光远接着又道:“我已承诺为王金便宜五千两的价钱售卖他一辆汽车,另外,还承诺无论杨文和钱宽在咱兴明实业置办下多少物件,最终都便宜他们五百两。”

    秦光远说完此事之时,卞武并没马上回答,嘴巴张的老大,一脸的难以置信。

    秦光远虽说不是一毛不拔之人,但在生意之上绝对是斤斤计较之人,像这样一下就给出了六千两的优惠,绝对是少之又少见之事,也怪不得卞武不信。

    秦光远也知晓卞武这番表现的原因,瞅了一眼卞武,没好气的道:“在你小子眼里,本少爷就是那种吝啬之人吗?告诉你,本少爷已明明白白做了承诺,给王金的汽车以两万五千两,给钱宽和杨文优惠五百两,哪怕他们只买五百两的物件,那便白送他们了。”

    卞武尴尬一下也没做应答。

    秦光远吃尽碗中的最后一口饭,擦干净嘴,起身道:“走,去钱宽的那家铺子瞧瞧。”

    秦光远许诺给王金等人那么大的优惠,其目的就是为从他们的口中打探出一些消息来的。

    为了朱棣交代的事情,秦光远给予出去的利益也真算是不少了,除却将要达到他想要的目的之外,竟还为兴明实业弄来了一家旺铺,倒也算是意料之外的一个收获了。

    卞武也不说,亦步亦趋的跟在秦光远身后便走。

    在卞武的带领之下,秦光远很快便赶到了他口中的那家旺铺。

    这家铺子的名字也简单的很,名之为钱氏当铺,在秦光远到的时候,往来于此的人还很多。

    赎当的,现当的都有。

    秦光远才刚一进门,钱宽便迎接了出来,笑嘻嘻的道:“秦东家,来了?在下回去辗转反侧,想着秦东家的兴明实业初至临江,人生地不熟的,找家合适的铺子不易,城东乃是权贵聚集之处,商家不多,能到此消费之人皆是身家不菲,出手阔绰之人,于兴明实业正好合适。

    在下担心秦东家昨日酒喝的有些多,不会起早,便遣人通知了卞管家,秦东家,你若是觉着合适的话,那咱们现在便可以走合同,至多三日时间,在下便可把铺子清空,秦东家兴明实业的招牌直接便可挂上了。”

    秦光远四处转悠着,笑呵呵的道:“秦某初至此处,非但没受欺负,还能得到如钱东家这般的前辈支持,真乃秦某荣幸,如此旺铺直接托给在下,钱东家损失不少吧,这让秦某心中如何过得去。”

    钱宽倒也大方,连忙摆手,道:“秦东家少年英杰,能与秦东家相识,也是在下的荣幸,身外之物谈多了可就见外了。”

    钱宽这话说的倒是好听,若非秦光远身上有伯爵在,而且又是当今皇帝身边的红人,随时都能够更进一步,钱宽会拿出旺铺给兴明实业吗?

    当然,这些事情秦光远自己心中知晓便是,与钱宽相交哈市很有必要的。

    秦光远也是痛快之人,爽快应道:“这铺子不错,就这般定了吧,真是应当好生谢谢钱东家才是。”

    钱宽摆手笑道:“不必,不必…”

第500章 黄金屋

    钱宽在与秦光远签下租赁合同之后,便挂出了关门歇业的牌子,随即便派人开始清空钱氏当铺。

    秦光远这边也没闲着,在钱宽派人清空铺子中的所有东西之际,他则已派人把兴明实业的匾额做出来了。

    除此之外,他竟还在临江搞起了小说的说讲。

    说讲小说乃是秦光远的起步之行业,在京师之中需要忙的事情着实太多了,为了便利说讲还置办下了一家铺子,可真正再次说讲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的。

    现在刚置办下的这家铺子,一时之间还无法真正营业,毕竟从京师往这里运送那些物件也需要几日的。

    正好趁着这个空档,秦光远可在这家新近置办下的铺子搞上一个说讲。

    秦家商队一直负责秦光远小说在大明各地的发行,临江小说是否有书坊售卖他的小说,秦光远还是应当提前打探一下才是,不然,他若是办了说讲,却是没有一个听众光顾的话,那折损的可是他的颜面。

    秦光远找来了卞武,直接问道:“在临江可有书坊售卖我的小说?”

    卞武也没做思考,当即便回道:“有的,有家名为黄金屋的书坊在售卖?要不把那东家找来?”

    秦光远摆手道:“不必了,我就是想知晓我那小说在这里有无名气,我准备趁着兴明实业暂时无法开业的空档,说上几场小说,拉近一下与我那些书友的关系。”

    卞武马上回道:“那小的即刻去准备。”

    秦光远抬手,道:“不必,你忙兴明实业开业的事情吧,此事本少爷让周强兄弟去办吧?那黄…黄金屋东家好歹也从我那小说中赚了些银子,难道不知晓本少爷到了临江吗?怎也不来点个卯,诺大的临江不是只有他黄金屋一家书坊,若是真只有他一家书坊,我也不差区区临江的一些银子。”

    卞武听到秦光远的抱怨,并没马上离去,问道:“少爷,要不小的去提点一下那东家去?”

    周强兄弟用起来也还算趁手,有他二人在,完全不必耽误到卞武的事情。

    秦光远摆手回道:“不必,你去忙吧,本少爷这里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了。”

    打发走卞武之后,秦光远才与周强,道:“那东家不愿来拜会本少爷,那本少爷便去主动拜会他一下吧,你们两个,跟本少爷一块。”

    黄金屋,本来好好的一家书坊,这么一个名字弄得,怎显得那般的庸俗,知晓的人知道这名字是取自书中自有黄金屋,不知晓的人还以为这是一家卖烧饼的呢。

    秦光远带着周强和周壮一路直接前往了那家所谓的黄金屋。

    到了黄金屋,一伙计直接迎了上来,满是笑容问道:“几位有何贵干?”

    秦光远虽说也穿着长袍,却也没戴纶巾,且秦光远腰间还佩戴着火铳和佩剑。

    在大明的时候,读书人已不习惯把刀剑跨在身上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把折扇。

    秦光远的打扮明显就不像是一个读书人了,那伙计因而才有了这么一问。

    秦光远也没对那伙计作答,直接越过他走至书架旁边,转悠了半圈也没找到他那小说,这才开口问道:“回宋小说可还有?”

    那伙计恍然大悟,道:“阁下是来买回宋小说的?实在抱歉的很,这小说差不多得隔十日才会有新的,旧的章节早售罄了,阁下若是实在想要,再过几日,等新的章节出来,旧的那些章节也会再上一批的。”

    既然书坊之中能把他那小说售罄,可见他那小说在临江也还是能够吃得开的。

    任何时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总是能成名,后世的那些穿越小说虽说烂大街了,想在这些小说之中出人头地可谓是难之有难,可现在就不一样了。

    回宋小说不仅是以白话文书写,且又是第一本写还穿越的,自是能成些名气。

    秦光远得知情况后,也不搭理那伙计,直接越过他便往里面的房间。

    里面的这房间是供书坊东家歇息之处,就连这些伙计睡觉的地方都得去后面。

    秦光远直接往里面走,那伙计在后面想要阻拦,却是被周强和周壮堵得动弹不得。

    一直到秦光远进了里面的单间,周强才道:“我家少爷是书写回宋小说之人,马上把你家东家喊来!”

    那伙计诧异了片刻,问道:“回宋小说的书写之人?你是新城伯,兴明实业的东家?”

    秦光远在临江也还算有些名气,这兵丁竟能够直接把他一连串的身份走喊出来。

    秦光远也没开口,周强道:“倒也还不算瞎,去叫你们东家来,可不要让我家少爷等太长时间。”

    那伙计连连应答之中,便一溜烟跑了出去。

    半晌的功夫,那伙计终于领着一个像个球一样的男子出现在了房间当中。

    这男子以出现立即把房间充斥的满满当当,这还不错,随着这男子的进来,整个房间当中都充斥着一股子的胭脂味道。

    秦光远这下可终于明白,这书坊为何取名为黄金屋了。

    这男子一进门便陪着笑脸道:“秦东家…不…新城伯…秦提督…”

    这男子换了几个称呼都没能找到一个适合称呼秦光远的。

    秦光远看他这般为难,便扯起一道笑容,道:“本少爷此次前往临江只是为兴明实业的事情。”

    秦光远身份太多,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称呼也正常,感觉称呼什么都有些轻视,这都在正常范围之内。

    那男子得到秦光远的引导之后,立马道:“在下听说秦东家到了临江,本想行宴请之事,却是被王东家抢了先,秦东家若有空,今晚,在下设宴,咱还去天下第一家,把王东家也叫上,吃过酒之后,在下请秦东家乐呵乐呵。”

    秦光远也是有底线之人,像黄金屋这东家也懒得与之多做结交。

    秦光远直接拒绝道:“吃酒免了吧,秦某事情颇多,今日秦某找你,是想请你帮着宣传一下,秦某要在城东还未开业的兴明实业搞几次说讲,明日就开始,到时候让我的那些读者们赏光。”

    那男子笑嘻嘻的又道:“在下这里也有地方,秦东家也可直接在此说讲。”

    秦光远的这个说讲,间接的也能够招揽来人气的。

    兴明实业可是他的产业,放置为自己产业打广告的事情不做,却跑去为别人的铺子招揽人气,秦光远可不傻,直接便拒绝道:“不用,你只管为秦某宣传一下便是,秦某说讲此去的人越多,往后购买回宋小说的人也就越多,说来说去的,这其实也是有利于….”

    停顿了一下,秦光远才问道:“不知这位东家贵姓?”

    整个大明售卖秦光远小说的书坊越来越多,秦光远哪有哪本事记住每个人的名字。

    那男子直接回道:“在下黄金屋!”

    秦光远当初的时候还以为这书坊名字是出自那句书中自有黄金屋呢,却也没成想,这名字竟就是东家的名字。

    秦光远诧异了一下,那东家黄金屋却是回道:“家父希望在下能用心读书中个功名好光宗耀祖,可惜,在下却是没有读书本事,只能卖几本书,也算是帮一下天下士子了。”

    秦光远也没在黄金屋待多久,便回了客栈。

    至于黄金屋人品如何,秦光远也不去深究了,只要他能卖出去小说,能把该给的银子改了,其他的秦光远还真就不操心了,至于黄金屋满身的胭脂味,那更不是秦光远该操心的事情。

    现在一大摊子烂事,他能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已经很不错了。

第501章 国子监

    黄金屋虽说满身的胭脂气,办事倒也还算牢靠。

    第二日,秦光远还未开始说讲,在城东的兴明实业铺子之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了,首当其冲的自是有王金,杨文,钱宽等人,黄金屋作为与秦光远有所合作的书坊东家,自是也要赏个光的。

    秦光远说讲一个时辰只需八个铜板,对他们来讲那不过就是毛毛雨罢了,他们亲自赏光,也就是浪费一些时间秦光远一个面子罢了。

    秦光远睡醒之后,慢悠悠的洗漱完毕,又吃了早饭才赶去了城东的兴明实业。

    秦光远说讲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对所有小说的内容都了然于心的很,随便提起一个情节,便能够一字不差的说讲出来,他所担心的只是没人赏光,可不是他不会说讲。

    就在秦光远在临江开始说讲之时,在京师也发生了一件因为他小说所引起的风波。

    自从冯松与秦光远结识之后,才开始认真观察起秦光远来,秦光远只从表面上看确实有些吊儿郎当的,但若深交可知,其并非像士林所传的那般不学无术。

    冯松自与秦光远相识之后,才开始认真看起他那小说来。

    秦光远所书写的那回宋小说,虽说通篇没用圣人之言,满篇都是浅显的白话之言,这样的内容说白了,是浅显易懂,说的不好听就数粗俗不堪。

    但就是这粗俗不堪的内容,只是第一章便把冯松吸引了,此小说的主人公乃是有着侠肝义胆的侠士,却做到了爱国爱民,对大宋朝廷忠肝义胆。

    冯松自看了回宋第一章起,便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这小说,花了一夜时间,翻来覆去看来好几遍,却依旧有些意犹未尽。

    “哎…怎就没早些发现这小说呢?”冯松自言自语之言把一旁的一少年惊醒了过来。

    这少年名为陈明,是国子监祭酒陈昌文的公子。

    “冯兄,怎么,嘀咕什么呢?”陈明揉着眼睛道:“冯兄,你又在用功了,一晚没睡?”

    冯松颇为遗憾的把回宋小说举起来,道:“我一晚都在看这回宋小说,以前不屑读此书,现在才看,未免有些遗憾!”

    陈明翻身起身拿过冯松手中的小说翻看了几下,落寞的又在自己的床铺之上躺了下去,道:“还就是那几章…”

    陈明突然来了精神,道:“听说新城伯出去经商了,可这小说却是雷打不动的每日一章持续更新着,可见后续章节必在那雅墨书房的苗东家手上,那苗东家顽固的很,怎么着都不肯把后面内容一次性发出来,你与新城伯相识,是否有幸看过后面的章节?”

    冯松诧异的道:“这么说来,你早就已看过这小说了?”

    陈明跑到门外瞧了一眼没人之后,才小声道:“小声些,若被我爹和那群先生知晓,非得吃了我们不可,告诉你吧,整个国子监有一大部分都在读这小说,有时候,我们还会聚在一起讨论一下后续的剧情,冯兄,你到底有无后面的内容?”

    冯松这表现明显就是不知道,陈明非要死缠烂打的问到底。

    冯松摊手道:“我哪里知晓去,我才刚读。”

    陈明沉神秘兮兮的道:“有传言说,二王子能提前拿到后面章节,新城伯修改的好几版稿子,他都读过,若是能与二王子结识,说不准也能知晓后面的内容了。”

    冯松没好气的道:“与其结识二王子,还不如直接结识新城伯,二王子是那般容易相交之人吗?与其为此结交二王子,还不如直接从新城伯那里下手。”

    陈明立即来了兴致,兴奋的道:“那新城伯那里便要劳烦冯兄引荐一下了。”

    冯松倒也痛快,道“没问题,当你与新城伯说上话之时便会发现他绝非世人认知的那般不学无术,只靠谄媚之术才有如今的高位的,他是有着家国情怀之人,他的抱负远大的很。”

    陈明听了冯松之言倒真是有些心向往之了,颇为期待的道:“不知新城伯可愿结交我?”

    冯松怕了一下陈明道:“放心吧,新城伯也是喜欢结交朋友之人,只要对新城伯的脾气,新城伯自会推心置腹以待的。”

    冯松和陈明才刚起床洗漱完毕,正准备吃早饭的档口,国子监的祭酒,司业等人后面跟着几个国子监的监生用箩筐抬着些东西出现在了餐厅之中。

    冯松轻声与陈明道:“你爹这又怎么了?这也不是临考,这般大动干戈的搜查又是所谓何事?”

    陈明摊手道:“我哪能知晓,我爹那人古板的很,一向都说国子监乃是为国家培养栋梁之处,无父子,再说了,若是搁到家中,我爹要求只能是更严。”

    在陈明与冯松二人悄声说话之言,陈明的老爹陈昌文便开口了。

    陈昌文不苟言笑的面容更显严肃,沉声道:“国子监乃是为国家培养栋梁之所,尔等身为监生,便更加感念朝廷恩德,用功读书,好早日效忠朝廷,可尔等总是有些人不思进取,沾染些不良习气,甚至把市井之中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带回私下之中传阅,把圣人之说完全抛在了脑后,我国子监不是藏污纳垢之所。”

    陈昌文抬手从箩筐之中拿出一物,很薄的一个小册子,上面写着两个大字,回宋。

    “这是今日本官与司业等一些教习在你们寝舍的床铺之中翻找出来的。”

    陈昌文此话一出,在场的监生无不炸开了锅。

    站在陈昌文身后的司业范广义立马呵斥道:“住言,叽叽咋咋的成何体统。”

    陈昌文接着道:“在何人床铺之中搜寻出来的,都详细记录了名字,既是违反了我国子监之纪,便该受罚,何人藏有此物主动前去受罚,望尔等经此事之后能安心研习圣人之说,早日结业为朝廷效力。”

    陈昌文没收上来的那些回宋小说自是一把火烧了个精光,凡是藏有小说的监生皆都受了戒尺的责打。

    冯松的手掌已肿胀了一尺之厚,龇牙咧嘴的叫个不停,“早知如此我就不把这小说带进来了,你们早就再看却是没事,我昨日才开始,今日便来了个搜查,为此还挨了打。”

    陈明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个不停,笑嘻嘻的问道:“要不我帮你上药?”

    冯松翻身躺在了床上,道:“不必,我要等新城伯回来,让他亲自看看,我自可是为他的那小说才挨的打,哎,你不是也在看,怎没从你这里搜出来?”

    陈明得意洋洋的道:“我爹什么样,我还能不知晓,从小我便与他斗智斗勇,慢慢的也就学聪明了,告诉你,每次小说上新,我便直接去雅墨书坊去读,读过之后便直接寄存在他那里,我爹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除非他去封了雅墨书坊去,就怕他没有那个本事。”

    冯松不满的道:“你既早知你爹脾气,怎不早告知我。”

    陈明摊手道:“我倒是想,可也没来得及,希望现在告诉你还不算太晚。”

    陈明躺在床上有限了半晌,又翻身坐起来问道:“你爹当初还差点刺杀过新城伯吧?”

    冯松白了一眼陈明,没好气的道:“是,你怎又提起来了?”

    陈明放松一笑道:“我爹十之八九的可能去陛下那里告新城伯的状,新城伯对你爹都原谅了,对我爹应当也不会过分问难吧?”

    冯松明白了陈明的意思后,恍然大悟,一笑道:“放心,新城伯绝非那种斤斤计较之人,不会与你爹计较的。”

第502章 讹诈

    陈昌文在国子监惩罚了犯纪的监生之后便直接进了宫。

    在暖阁之中,朱棣笑呵呵的放下御笔,命人搬来了椅子道:“陈卿,有何话尽管说来,朕也希望朕身边能多些敢讲真话之人。”

    作为一个明君自是应当多听些谏言才是,朱棣对陈昌文之言最后是否采纳,都应该一五一十的把陈昌文要说的话都听完才是。

    陈昌文对宦官搬来的椅子并未就此落座,拱手道:“多谢陛下赐座,臣有话要说,陛下先听臣说完不迟,参劾之事本不不是臣的分内之事。

    但臣身为国子监祭酒却不得不参劾一人,臣掌管国子监担有为朝廷培养贤良之责,就当对国子监负责才是,最近这段时间,国子监大部监生皆在读回宋一书,有人甚至彻夜不眠,白日授业之时昏昏欲睡,如此下去,国子监就要毁了啊。”

    朱棣倒也没有怒气,笑呵呵的问道:“陈卿要参劾的是新城伯吧?”

    陈昌文也未藏着掖着,直接道:“是,就是新城伯,新城伯虽说与朝廷有着汗马功劳,可却居功自傲,视朝廷律法如儿戏,先不论近几日所做之事,就拿回宋这小说来讲,身为朝廷重臣,不仅亲笔书写,竟还公开说讲,此等粗俗不堪之言怎能被趋之若鹜,若所有读书人都去研读此书了,那当把我几千年来的圣人之言放在何处?”

    陈昌文痛心疾首的一番言论,好像秦光远那小说真就是如何的十恶不赦呢。

    朱棣对陈昌文的指责并没有马上表态,笑呵呵的道:“朕自小在马上长大,不曾读过几天书,自小便十分佩服那些满腹经纶的读书人,文人治国,武人治兵,朝廷也离不开读书之人的,陈卿所言很是有理。

    可朕也听说,坊间百姓之中有不少人都在传阅此书,朕若是直接降旨封了这书,难免会有百姓不服,也是容易对朝廷升起一些动荡的,于现在的朝局极为不利。

    这样,国子监乃是朝廷培养后备官员的重要之处,不容马虎,陈卿身为祭酒当严管国子监,莫要让那些监生耽误了学业,至于,陈卿所建之言,朕会仔细考量的,会尽快给卿一个答复的。”

    朱棣这些明显就是推脱之言,秦光远可是为了朱棣的事情才大过年的跑到临江的,若是朱棣这个时候就把秦光远的小说给封了,很明显就是在过河拆桥了。

    更何况,秦光远那回宋小说可有朱元璋亲笔御赐的书名,朱棣也无需过多向着秦光远说话,只要等到秦光远回京,亮出那东西,整个朝中恐没有一人敢在多说什么了。

    既然朱棣都已经这般说了,虽说偏袒秦光远的意味很明显,但陈昌文却也是不能在多说什么了,只好拱手道:“臣遵旨。”

    朱棣起身走至陈昌文身边,道:“陈卿,你当理解朕的难处才是,朕随坐在这位置之上,却也得综合各方考量,不敢乱下一道旨意。”

    朱棣的捭阖之术运用到了极致,一张一合之中让人对之心悦诚服。

    陈昌文本来还心中抱怨朱棣在偏袒秦光远,经这一番话竟也有些理解朱棣了。

    这个时候若是封了秦光远的小说,不仅不利坊间那些读回宋小说百姓的安定,甚至还会让人感觉兔走狗烹的凄凉,且有心之人更会觉着朱棣这是对秦光远动手的前兆。

    陈昌文立即拱手道:“臣明白了,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做好这个祭酒,不负陛下所托。”

    陈昌文告退离开之后,朱棣才叹了口气道:“朕留下了你的小说,望你也能够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

    就在陈昌文进宫参劾秦光远,秦光远在临江大搞说讲之时,王成周却是把高家的汽车开到了街面之上招摇。

    自从高家购买入这辆汽车之后,无论是高大发还是高家兄弟均不舍得开着出门。

    能买得起是一回事,但要真正把其开着上街,多少还是有些舍不得的,磕了碰了的,那与从自己身上挖肉也没什么不同。

    自己都没有开过的车,就被别人开着出了门,高家兄弟心疼不已,唯一办法也只能是坐在车上跟着了。

    本来,秦光远是留了专门教授汽车驾驶之人的,凡是购买汽车之人,均可派出一人前往学习。

    高家因秦光远没在汽车之上给予优惠,与秦光远有了堪比杀父的不共戴天之仇恨,高家兄弟与高大发谁都不愿意去,因而对汽车驾驶还处于磕磕巴巴的状态之中。

    这也就是大明的汽车才起步,没有太过严厉的交规,普通百姓见到汽车早就躲得老远去了,说来说去的,整条大马路都是他一个人的,随便开着便是。

    王成周开着车,在车中除了坐着有高家兄弟外,还有他的几个狐朋狗友,本来能坐五人的小车,却是硬生生的塞进去十几个人。

    王成周本来就不熟练汽车的架势,又坐着那么多人,整辆汽车严重超标,在行驶了没几步路,又直接撞在了一买伞的木货架之上。

    那木货架颇为厚重,咣当一声撞到之后直接逼停了汽车。

    高福和高禄二人率先匆匆下车查看,在车头之处已凹陷进去了一大片,高禄怒气难平,高福拉住高禄,道:“得罪一个秦光远不够,还要得罪曹国公吗?”

    在高价兄弟二人悄声交流之际,王成周已下了车,道:“怎样了?”

    高福陪着笑脸,道:“没事,没事…能开就成。”

    王成周返回汽车旁,试着发动了几下均没任何反应。

    高福一拳打在了汽车之上,不顾自己疼痛,怜爱抚摸了几下汽车,道:“这才刚开,便出现此问题,肯定是秦光远搞的鬼,诚心给了我高家一辆坏的。”

    王成周哪是容易认错之人,立马附和道:“对,对…肯定秦光远与你高家有仇,故意这般做,他秦光远不是承诺负责修缮和加装燃亮吗?马上去兴明实业找个人过来。”

    王成周此话出口之后,自是很快便有人朝着兴明实业铺子的方向跑去。

    而那卖伞的小贩此时才敢出声,道:“各位少爷,公子,这可不关小人的事,是你们自己撞上来的。”

    王成周和高福高禄兄弟哪个是讲理之人,这小贩又如何能与之说的明白。

    高福不敢骂王成周,还不敢欺负一个小贩吗?

    说着便一把上前,揪住那小贩的衣领道:“你说不是便不是了?告诉你今日你必须得赔。”

    这汽车一看就不菲,那小贩立马慌了神,道:“小人没钱,就是杀了小人,小人也赔不起啊。”

    高福把那小贩推到地上,恶狠狠的道:“那本公子便杀了你。”

    此事明显就是王成周的错误,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替罪羊,王成周又怎能轻易放过,吩咐了几人,道:“把他看起来,若不赔银子,就直接抓他送官。”

    王成周虽说是白身,但接着李景隆的身份,那些官员总是要给他些面子的,只需要一句话,那小贩便得丢掉小命。

    那小贩自是知晓眼前这些人不是他能够得罪的,磕头如捣蒜道:“求各位公子绕过小人吧,小人真不是故意的,小人家重妻儿老小还等着小人赚银子回去呢。”

    王成周和高福哪个不是冷血心肠之人,小贩的这般求饶又能有多少效果,任由那小贩头磕到地上,血与泥混在一起,两人依旧是无动于衷。

    本来还有几个围观之人,或许是王成周的心还在,受不了围观之人的窃窃私语,直接把这些人全部都赶走了,空荡荡的街面之上只剩下了他们几人。

第503章 解决

    兴明实业下面专为汽车加装燃料和维修的铺子,很少有开张的时候,铺子当中的两个伙计正在昏昏欲睡之时,一人便闯了进来,趾高气扬的道:“有喘气的吗?我家公子的汽车无法行走了,来个人跟我去瞧瞧呗!”

    现在整个京师当中能够拥有汽车的皆是非富即贵之人,有些人门风不好,下面人出来诸侯趾高气扬,为非作歹的那不在少数,此人如此这般,兴明实业的伙计倒也不做计较,陪着笑脸道:“你家公子是何人?”

    那人依旧趾高气扬的回道:“我家公子的姐婿便是当今的曹国公,你说我家公子是谁?”

    那伙计与同伴相视一眼后,道:“王东家?在下记得你家公子并未购买汽车吧?”

    那人倒是飞扬跋扈的很,手用力一拍柜台道:“你到底能否去修,小心老子砸了你家黑店,我家公子就不能开别人的?”

    那伙计脾气不错,心平气和的道:“只要是我兴明实业的汽车,无论是修还是加装燃料随时恭候,只是不同的车型,需要带的工具就不一样,请问阁下到底是哪辆车出问题了,在下也好带相应的工具过去。”

    通一批次的汽车哪有需要带不同工具过去的说法,这伙计只是想知晓出问题的到底是何人名下的,最后是否会找兴明实业的麻烦罢了。

    那人得意洋洋的回道:“高家的。”

    伙计听到高家脸上有些不易察觉的变化,卖出的几辆汽车当中,兴明实业也就与高家的仇恨最深,即便是最后这汽车能够修好,高家指定也会不依不饶的,以欲加之罪给兴明实业扣顶大帽子的。

    秦光远在离开之前,便把李召喊过来看场子了,他在京师得罪的人太多,官场之上的那些以他如今的人脉即便是有人找麻烦,也不会伤到自己半分的。

    就怕民间的那些,以泼皮无赖之策找兴明实业的麻烦,对付这样的人便就需要李召这样的人了。

    李召的人脉虽说不在京师,但毕竟是泼皮出身,以无赖手法对付那些找茬之人最为合适。

    由于秦光远之前便与各铺子的伙计通了气,因而那伙计一听说高家之后,对同伴使了个眼色之后,才笑嘻嘻的与王成周派来的那人道:“高家的啊?我拿上工具,立马便走,我兴明实业的汽车凡是售卖出去的都经过无数次的检测的,汽车本身局不会有问题的。”

    这个伙计是出自北平的东临学堂,后来按照秦光远制定下来的要求顺利结业之后便到了汽车作坊,经过系统的培训之后才安排到此。

    这小伙计别看人不大,但本事却是不小,熟悉汽车所有的构造,自己一人拆卸组装了汽车都不再话下。

    兴明实业的伙计知晓是高家的汽车出了状况后,一人去找了李召,另一人则是跟着王成周派来的那人直接去了现场。

    李召本来就打算在京师过年的,既然到了京师,对秦光远交代下来的事情能帮忙之处自然是要帮忙的。

    听了那伙计报的事情,一刻也没做停歇,带了自己的两个手下即刻便赶了过去。

    在李召过去的时候,兴明实业的伙计已动手修车了,那个买伞的小贩额头之上带着可怜兮兮的蹲在自己的货架旁边。

    李召过去也没与王成周等人说话,直接询问道:“怎样?”

    那伙计头也没抬,回道:“放心吧,李哥,问题不大,超荷之后遇到突然撞击,发动机停止了运行,发动机在受到外来撞击之后停止工作,这也是东家在设计汽车之时刻意留下来的,其目的就是为保证乘车人员的安全。”

    小伙计在说话的空隙,敲敲打打之中便修好了汽车,从汽车下面钻出来之后探身在主驾之上,轻松重新启动了汽车。

    汽车启动之后,那小伙计又道:“下次还是少拉些人吧,良马荷载货物多了,都得累死,更别说如此金贵的东西了。”

    那小伙计话音才刚落,王成周便凶巴巴的道:“谁说多拉人了,你这明明是五个座,只坐了本公子和高家兄弟二人便出问题了,你休要为此逃脱责任。”

    那小伙计点出此次导致事故的原因后高福和高禄本打算就此认下了,却是没想到,王成周竟还能这般睁着眼睛否认下来。

    王成周一经开口,高福和高老夫马上附和道:“你休想为此逃脱责任,你说吧,该怎么赔偿。”

    高福兄弟和王成周的一众狗腿子冲着那小伙计不断的叫嚣。

    李召笑嘻嘻的把那小伙计拦在自己身后,道:“本以为我李召够无赖了,没想到还有比我李召更无赖的,你车开了这般久,所见之人并非没有一个吧?新城伯若是出高价寻找目击证人,还会没人吗?想要讹诈兴明实业也看看自己的斤两,即便是光远不在,你以为我李召就找不到证人么?”

    李召这话一出,跟在王成周身后的那群人起码叫嚣声音弱了下来。

    王成周和高福高禄兄弟哪会认输。

    王成周与李召也算有些交集,道:“你以为这是北平,告诉你这是京师,区区一个泼皮敢在本公子面前叫嚣,活腻歪了,信不信,本公子马上让人把你抓进大牢去。”

    李召岂会害怕王成周,梗着脖子,道:“我李召等着。”

    就在王成周和李召对峙之时,那买伞的小贩横冲直撞的跑了过来,膝盖一弯跪了下来,道:“小人所见,他们这些人全都坐在车中,小人货架就摆在那里,他们自己撞上来撞坏了小人的伞不说,却还要小人赔他们的伞,小人拿有银子赔他们。”

    这小贩说了实话,那王成周恶狠狠的就要对其动手,被李召一把拦了下来,“怎么还要打人不成?”

    气急败坏的王成周一把拉开车门坐在了主驾之上,冲着外面的人喊道:“还不快上车。”

    高禄有些踌躇,高福虽有些害怕,最后还是上了车。

    随着高福两兄弟上车,本来跟在王成周身后的那五六人呼啦啦全挤进了车中。

    兴明实业那伙计还好心在后面喊道:“不能坐太多人的,真的要出事的。”

    车里面的人听到与否不得而知,反正没有片刻停歇,直接扬长而去飞驰了出去。

    李召拦着那伙计道:“车已卖与他们了,愿坐多少人那是他们的事情,得告知光远一声,像他们这般自己不爱护,经常为他们修车,得浪费掉多少精力,得与他们加银子才是,对了,为他们修了车,他们还没付银子吧?”

    那伙计这才反应过来,一拍手,道:“是,忘记讨要了,第一次出来修车忘记要银子这回事了,他们也真是怎就不主动支付了。”

    李召搂着那伙计道:“他们这些人哪有那种自知之明,记在账上,明日派人去家中讨要,你东家可是铁公鸡…”

    那小贩在王成周离开之后,才起身道:“多谢几位,若不是你们几日我可就完了,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银子,怎能赔得起那汽车。”

    普通百姓除了使用大明宝钞,便就是铜板了,真正能够使用上银子的那都是有些身家之人。

    王成周笑嘻嘻的拍着那小贩的肩膀,道:“今日也得谢谢你,若他们非要赖账,这个事情解决起来也麻烦。”

    王成周虽说是泼皮出身,倒也还算有爱心,在离开之时,竟还与兴明实业的两个伙计修好了被车撞坏的货架。

    事情虽小,却也是值得称赞的。

第504章 殒命

    王成周在上车之后便骂骂咧咧的道:“明明是他车的毛病,却要找那般多的借口,这不也能开走吗?能开走的车能有他所说的那般多的问题吗?高福,高禄兄弟你们尽管放心,本少爷说到做到,一定要让那秦光远身败名裂,让二位兄弟以解心头只恨的。”

    高福既然找了王成周做靠山,对王成周自是得恭维一些的,笑着回道:“兴明实业店大欺客,因那秦光远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好多人是敢怒不敢言,若有王公子能扳倒那秦光远也算是为我等这些草民出了口恶气。”

    高福此话出口之后,立马有王成周的狗腿子附和道:“我家公子是何许人也?他平日就喜乐善好施,最不能容忍的便是那些权贵欺负良善之人,无论那权贵有多大靠山,官职多大,我家公子定要他为此付出代价才是。”

    这话可就夸张了,李景隆虽有国公之爵,在袭爵之后也受到了朱元璋的重用,朱元璋杀贪赃枉法官吏可谓是前所未有的,李景隆也不敢太过分,真正舒坦的几日不过是朱允炆刚即位的那段时间,在靖难之中兵败归来之后,虽没被朱允炆处罚,但却也得是夹着尾巴做人了。

    李景隆都得夹着尾巴做人,王成周他更是得低调一些,也就是在商贾之中挣些面子,就那些权贵,他又敢得罪谁!

    但,这虽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客观道理在车上之人却也只能是说一些恭维之言。

    谁让他们找不到更大的靠山,也只能间接找王成周这样的人了。

    王成周出身一般,因为他姐姐的缘故才摇身一变靠在了李景隆的这棵大树之上,山鸡变凤凰,对这些恭维之言听在耳中那是即位的赏心悦目,云里雾里的,感觉都快要飘起来了。

    就在此时,坐在副驾上的狗腿大喊道:“公子,小心…”

    王成周听到呼喊这才回过神来,还未来得及发下脾气,便瞧见在前方不远之处便是秦淮河,他所驾之车马上就要冲下去了。

    王成周第一次驾车根本就不熟悉车中构造,慌乱之中想的不是把车停下来,却是要开门下车,尝试了几次之后,都没能打开车门。

    高福在后面大喊道:“刹车,快踩下刹车…”

    王成周这下才终于想起,他在开始驾车之时,高福所告知他的那些汽车上的构造。

    王成周的反应倒也还算快,在惊慌失措之时竟还能猛然踩下刹车。

    可惜的是,由于汽车冲下去的是一道下坡之路,刹车根本就不能让汽车停下来。

    很快,那汽车便飞跃掉进了河中。

    由于是白日,秦淮河之中并没有花船,往来在此的也不过是稀稀拉拉的几人罢了,出了如此之大的动静,稀稀拉拉的几人一股脑的全部都涌了过来。

    “有车掉下去了,有车掉下去…”

    “这车是兴明实业刚出不久的汽车吗?没有马能走的车或许在河里也能行走,何须担心?”

    “这车不需马拉便能够自己行走,八成也能在水中行走自如的。”

    “哎,这车能到哪里去,怎这般久了还不上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聚集的秦淮河边上的人越发的多了起来,好多人都带着好奇,观看那沉入水中的汽车何时才能自己漂出水面。

    由于整个京师的人对兴明实业的汽车都存有好奇之心,人人对此都颇为的上心,自然有关于汽车的事情很快便在大街小巷之中传播开来了。

    兴明实业铺子自是也接到了这个消息,还在南城铺子的李召询问一旁的伙计,道:“那汽车能在水中行驶吗?”

    才出去修过汽车的伙计诧异的回道:“不能啊。”

    猛然之间才反应过来,道:“不会是…”

    那伙计还未说完,李召便起身道:“你家少爷与五成兵马司的汤敖很熟吧,找个人请他帮忙救人吧,王成周他不听好人言,咱却是不能见死不救。”

    汤敖在收到兴明实业小伙计带来的消息后倒是也没含糊,立马便带了一队差役,风风火火的赶至了秦淮河边。

    在汤敖带人赶到之后,秦淮河边上聚集着成片的黑压压的人群。

    五成兵马司的差役费了些功夫才终于驱赶开了一条路,汤敖走至边上看着平静的水面,冷声的道:“尔等见死不救却还要围观在此看热闹,良心被狗吃了不成?”

    汤敖虽说穿着官衣,满身的威严,却还有人出面小心翼翼的问道:“这车难不成不能在水中行驶?”

    汤敖没好气的道:“哪有车能在水中行驶,痴人说梦。”

    能在水中行驶的车不是没有,只是以现在现有的技术还制造不出来罢了。

    汤敖声音落下后,道:“官府救人,尔等速速离去,若耽误了救人,尔等全去大牢中待着去。”

    汤敖此话刚落下,立马散去了一大半的人,谁都不想引火烧身的。

    围观之人散去一大半之后,汤敖才命道:“找几个水性好的下去瞧瞧。”

    他们此来的目的是以救人为主的,自是先要考虑把人救活的。

    汤敖命令一出,噗通噗通跳下了几人。

    水面平静了片刻,有一人钻出水面趴在栏杆之上,道:“指挥使,车找到了,车中之人恐难有存活的了。”

    汤敖顿了一下,道:“把兄弟皆照过来,想办法把人和车都弄上来吧。”

    由于汽车才刚掉下去,还没来得及随着水位移动,若是过上几个时辰再去打捞,不说打捞上来了,就是找到车也不易了。

    很快,南城兵马司的差役全部集聚到了秦淮河的边上。

    水性好之人把绳子绑缚在车上,岸上之人拼尽全力开始全力拉扯,一二三的口号喊着,才终于让水下那车有了移动。

    整个京师大街小巷都在传着此事了,高家和李景隆小妾那里自是也听闻到了一些风声。

    高大发夫妇二人,李景隆带着小妾也很快赶至了秦淮河边上。

    汤敖好歹也是官身,高大发也与之说不上话,李景隆出面问道:“水下那车之中可有存活的希望?”

    李景隆虽有公爵,但汤敖不受他管制,回答他的问题不过是给他个面子罢了,沉声道:“应当是没有了,下官已派人去查验过了。”

    李景隆小妾和高家夫妇听闻若不是有下人扶着,马上就要瘫倒在地了。

    李景隆又存着侥幸心理,问道:“驾车之人是何人?”

    汤敖眼睛盯着水面,回道:“王成周,高福,高禄,另外还有几个与王成周交好之人,其身份还有待核查。”

    高家夫妇以及李景隆的小妾这下虽有下人扶着,却也直接瘫倒在地,高夫人和李景隆的小妾伶花直接坐于地上嚎啕大哭。

    女人的情感往往要脆弱一些的。

    良久之后,伶花直接冲至高夫人旁边,抓着其头发,骂道:“都怪你家高福,若非你家高福主动攀交,我那苦命的弟弟又如何会年纪轻轻就丢掉了性命。”

    高夫人现在的丧子之痛根本就不容她在考虑,站在她面前的是何人。

    在高夫人心中,王成周才是罪魁祸首的,若非王成周非要提出开着高家的汽车玩几天,高家兄弟又怎会就此丧命。

    两人揪着头大打在了一起,李景隆能一次次维护王成周就足以证明,他把伶花爱到了心中,怎能容忍别人欺负,黑着脸冲着高大发,道:“不想让你高家家破人亡,就最好管好你的女人。”

    高大发一下失去了两个儿子,却不算最坏的,好歹还有高才,痛心自是不如高夫人的,抱着自己夫人,拉到了一边,与李景隆道“公也,咱之间的共同的敌人一直都是秦光远,咱不能自己搞内斗,不是?”

    李景隆瞅了一眼高大发没多说话,也算是默认了高大发之言。

第505章 上达天听

    很快,在兵马司差役的齐心协力之下,连人带车的都拉出了水面之上。

    在汽车被拉出来之后兵马司的差役即刻便砸开车窗玻璃,开了车门,在车门打开之后,车里之人便都被放置在了空地之上。

    若非差役来着,高家夫妇和伶花第一时间便冲了上来。

    汤敖也没多做为难,道:“本指挥使先把人带至兵马司衙门去,待查明此次事件的原因后,你们直接去领人便是。”

    李景隆拦着哭天抹泪的伶花,道:“汤敖所为并无任何不妥之处,咱是苦主,若拦下汤敖后反倒是咱们没理了。”

    伶花哭天抹泪了半晌之后,就在秦淮河边当着还未撤离完毕的兵马司差役的面,道:“老爷,你定要为成周讨回一个公道才是,此事定是与秦光远的汽车有关,一定是他在汽车之上做了手脚才发生了此事的。”

    高大发夫妇听到伶花控诉的这些后,立马也跪地道:“求公爷做主。”

    高夫人悲天跄地哭喊道:“我那苦命的儿啊!”

    高夫人对高才是苛刻了些,但也是一个母亲,对高福高禄的爱护那是发自内心的,一下同时失去两个儿子,高夫人心已在滴血了。

    李景隆不知是可怜自己的小妾还是被高夫人感动了,最后竟直接答应了下来,道:“本公即刻给陛下上奏折,相信陛下自有公断的。”

    高大发在李景隆答应后,竟然道:“秦光远那汽车有问题,当赔我高家三万两银子才是。”

    高夫人听闻高大发之言后,直接翻身站起,一把推在高大发身上,河东狮吼般喊道:“有高才在你高家没断了香火,你是不心疼,告诉你,若是不能给我那可怜的福儿,禄儿一个公道的话,你那高才就永远别想回高家。”

    高大发不知是心思被当众点出,还是因为高夫人此举有些丢脸,讪讪冲着李景隆尴尬道:“公爷,高福高禄之事便托公爷了,高家对公爷恩情铭记于心。”

    李景隆把小妾带回家中后,吩咐了照顾之人,便写了奏折进宫去见朱棣了。

    若想在此事之上占据一些主动之权,必须得是先行把此事报到朱棣那里去才行。

    暖阁之中,朱棣见了李景隆。

    李景隆虽说为燕军开了金川门,才使得燕军能够顺利进城,但毕竟砸靖难之中李景隆与燕军也有过交战,若说朱棣对李景隆完全信任那根本就是不可能之事。

    朱棣之所以留着李景隆的爵位,一方面是因为他老爹李文忠身份以及功绩,另一方面也是为给朱允炆的那些旧臣起到一个表率作用,其目的是为让那些人明白,无论他们以前的身份是什么,只要是能够真心效忠与他,依旧是能够得到重用的。

    李景隆进门之后,朱棣直接放下手中奏折,笑呵呵的命人搬来了椅子,问道:“这是怎么了,怎看起来心情有些不佳。”

    李景隆也没坐在椅子上,直接跪地道:“发生在秦淮河之事,想必陛下还未收到消息,臣作为此事的见证之人以及苦主相关家属,把其前因后果大致说了一下,请陛下过目。”

    看李景隆这般态度,朱棣收起了笑容,从李景隆手中接过奏折大致看了一遍之后,脸上再没有了笑容,道:“此事是刚发生的?”

    李景隆回道:“是,兵马司把人弄回衙门了,臣便进宫了,臣请陛下降旨责令兵马司公正查证此事,臣或许是有些小人之心,毕竟汤指挥使与秦提督有些关系,若汤指挥使徇私的话,那殒命之苦主便没有了沉冤昭雪的机会,此事也将会成为我永乐新朝最大的一件冤案的。”

    朱棣扯起了一道笑容,反问道:“如此说来,曹国公已认定此事皆是兴明实业汽车的过错了?”

    李景隆话里话外的明明都是那意思,却是不做承认,回道:“臣绝无此意,臣只是担心此事会有损陛下的清名,会让朝廷上下人心不安的。”

    朱棣嘴角的笑容散去,板着脸,沉声道:“曹国公之意朕也明白,朕既然知晓此事了就让严肃处置,若真是兴明实业汽车之责,那秦光远作为兴明实业的东家便也是难逃其责的,必得为之承担责任才是,行了,你先回去吧。”

    在把李景隆打发走之后,朱棣立即派人传来了郑和和纪纲。、

    东厂和锦衣卫都是皇帝的眼线,在京师之中除了这么大的事情,最先把消息报到他这里的不是他们二人,竟是一个毫无瓜葛的李景隆。

    很快,纪纲和郑和便先后出现在了暖阁之中。

    二人一到,朱棣便把李景隆的奏折扔到了他们面前。

    纪纲瞧过之后,报道:“臣也已接到了此消息,正准备与陛下汇报呢,王成周开车落入秦淮河之后,那些围观之人还以为这汽车能在水中行走,都围着瞧起了热闹,若早些发现的话,这个悲剧恐就不会出现了。”

    郑和接着便道:“奴婢收到的消息也是如此,由于此时太过新奇,短时间之内便在大街小巷之中传播开来了,还是兴明实业的伙计收到消息之后通知兵马司去救人的。”

    纪纲和郑和所言之事虽说都相差不多,但郑和回答之言明显是在袒护兴明实业的。

    朱棣脸上没有任何喜怒,问道:“你二人觉着此事之原因是否与兴明实业有关。”

    纪纲抢先回道:“应当没有直接关系的,兴明实业下面的几辆汽车口碑均都不错,单单只是高家的这两出了问题,应当该得详尽调查才是。”

    顿了一下,接着又道:“不过,兴明实业的伙计曾在出事之前维修过那辆车的。”

    纪纲说这话的意思就已经很明显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说,是兴明实业伙计维修之时在那辆汽车之上动了手脚。

    朱棣脸上未有任何表情,抬手道:“具体原因究竟如何你锦衣卫也多加留心才是,无论原因如何,都当给那些无辜枉死之人一个交代才是。”

    纪纲拱手回道:“是,臣遵旨。”

    在纪纲退出去之后,郑和并未离开。

    朱棣开口问道:“这几日秦光远那里有何动静?”

    郑和一五一十的回道:“新城伯去了临江之后与当地粮商相交甚密,已答应售卖给其一辆汽车,好像还便宜了不少,秦家田庄那里组装出来的汽车今日已运走了,另外从田庄上的作坊那里还运了不少的物件,新城伯要在临江开家铺子。”

    朱棣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不满的道:“京师这里一摊子事,他倒是在临江逍遥去了。”

    对于朱棣不满的抱怨,郑和也只能是闭口不言。

    片刻之后,朱棣才又道:“你东厂多加注意今日此事,不可留下冤假错案,也不可任由人栽赃在兴明实业的头上。”

    郑和拱手回道:“是,奴婢遵旨。”

    朱棣在能够袒护兴明实业之时自是要多加袒护一下的,毕竟秦光远承担着他将来迁都的一切费用。

    兴明实业若是出了问题,秦光远还哪有办法拿出这笔不菲的银子。

    有郑和的东厂制衡着,锦衣卫那里也不敢过分的轻举妄动,兵马司衙门想要调查此事自然也就颇为的轻车熟路了。

    但,只要秦光远还在临江一日,纪纲这里就不会安心,正好有了此机会,他自然要是多给兴明实业增加一些难度,从而好让秦光远能够快速的从临江抽身回来。

    只有秦光远从临江回来,他也才能真正的放下心来。

第506章 说情

    纪纲在回了锦衣卫便直接找来了指挥佥事谢必荣。

    谢必荣一进门便笑嘻嘻的问道:“指挥使,有何吩咐?”

    纪纲脸上布满阴霾,道:“临江的兄弟传回消息虽说,秦光远到了临江只是忙于生意之上的事情,可在新干如此之大的事情,时间久了恐是要纸里包不住火的,秦光远在临江待久了终究不是个事,得让他尽快回来才是,现如今正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兴明实业那汽车第一次在相撞之时有个小贩参与了吧,那小贩若是不能作证了,兴明实业是否在汽车之上做了手脚可就很难自证清白了。”

    纪纲这般的吩咐意思已经是很明显了,谢必荣立即保证,道:“属下明白了,指挥使放心吧。”

    汤敖连人带车的都带至兵马司衙门后,便开始着手调查了,首先直接传的自然是兴明实业那两个参与的伙计。

    那个主要参与修车的伙计名为肖定安,另一人名为沈木。

    两人父母皆是北平东临山的庄户,随父母进入东临学堂,在结业之后分配到了汽车作坊,学成之后便委派到了京师的兴明实业的汽车行,负责汽车维修以及加装燃料。

    李召常年在北平的街头之上晃荡,是很有危机意识的,在王成周出事之后,便立即找了赵耀祖。

    赵耀祖虽待在田庄之上,但也听到些风声了,在李召上山之时,他也听到一些消息了。

    “耀祖,你说此事该如何办才好啊?毕竟出了人命,即便与我兴明实业没有关系,可一层层的筛查下来,对兴明实业也没任何好处的,明日便要过年了,此事横在当中,还怎么过好这个年,也不知晓光远那里何时能完事。”

    赵耀祖想了片刻之后,道:“此事暂时交到了兵马司那里,汤敖与光远有些交情,他自是不会过分为难的,只怕此事在兵马司那里弄不明白,直接交到三法司那里,就麻烦了。

    即便是那些人能够秉正办事,但也得拖上一段时间的,时间拖延的越久,对兴明实业的汽车都会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兴明实业最为依赖的便是汽车,更何况出事之人都与光远有些仇怨,这个事情更加不是那般容易解决的了。”

    赵耀祖说了一大堆不利之言,李召着急忙慌的道:“你这不是废话嘛,你就说现在怎么办吧,京师之中的事情我可是什么都不知晓的,你让我作甚我去作甚便是。”

    赵耀祖在房间之中来回踱步,走了几圈道:“这个事情本不是我兴明实业知错,自然也不能去托关系,不是有个买伞的小贩曾也参与了此事吗?找人去找到这个小贩,有这个小贩在,便可证明不是我兴明实业汽车之过错,现在最主要的是要证明出事的根本原因是基于汽车的超负荷运行。”

    李召一拍手,道:“好,你说的对,给我几人,我马上带人去找那个小贩,我来京师是想着与光远一道高高兴兴的过个年的,到了京师非但没见到人,还碰上了这么一大摊子的烂事。”

    李召正要离开之际,便被赵耀祖喊了下来,道:“这个事情莫要带回秦家去,光远临走之时就说想让大家聚在一起高高兴兴的过个好年的。”

    汤敖从肖定安和沈木口中得知,有个买伞的小贩曾见证了肖定安为王成周修车之事,立马着手派人去找。

    可惜好不容易找到姓甚名谁,去了家中却是不见人影,找不到那小贩,此事便在僵局之中。

    汤敖是发自内心的想要为兴明实业解决问题的,可此事的苦主与当今的曹国公有些关系,汤敖即便是想要偏袒兴明实业也不是那般轻易的。

    一时之间此案陷入了无解的局面当中,即便是与秦光远有些交情之人,想要为秦光远说句话都不是那般容易的。

    朱高煦与秦光远的交情完全已到了同生共死的份上,在这个事情之上,他虽说不能为兴明实业证明些什么,却也是直接找到了朱棣。

    “父皇,王成周他们几人非要开着车跳河,关秦光远何事,现在怎么揪住秦光远不放了,那汽车儿臣又不是没开过,早在北平的时候,儿臣就已经开过了,在京师售卖出去的这批汽车不知经过了多少批改良了,在北平的汽车都没问题,到了这里的汽车怎就偏偏出现问题了。

    父皇,这肯定是有人借此来陷害光远的,你一定要明察才是,万不可让那些无耻小人得逞了才是。”

    朱棣一直希望朱高煦能有些谋略,像现在这般不分青红爪白的前来求情,明显就不够有城府。

    朱棣拍案而起走至朱高煦面前问道:“你为秦光远证明,你有何证据?”

    朱高煦被朱棣问住了,停了片刻之后,才道:“儿臣没证据,反正儿臣就是相信光远。”

    朱棣脸色更黑了,道:“秦光远那小子比猴都精,你与他待了如此之久,竟没学会它的半分精明,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之下,难道朕要直接下旨判定兴明实业没错不成,朕若下了这道旨意,那人心何在?”

    朱高煦梗着脖子道:“难道为了人心就要冤枉了兴明实业不成?”

    朱棣被朱高煦一番不过脑之言起到了,把桌上的东西扔到朱高煦身上,道:“愚不可及!此事你莫要参与,等秦光远回来再说,此事就先压在兵马司当中,行了,你先滚下去。”

    朱高煦起身要告辞之时,朱棣才又道:“你好生练你的兵,莫要乱做飞为,不要帮不上秦光远,反倒给他添了乱,算了,明日就要过节了,你待在宫中好生陪着你母亲吧,朕会命秦光远以最快速度回来的阿,等他回来之时,你瞧瞧他在此时自伤是如何处理的。”

    朱棣对朱高煦还真就是不放心的很,竟直接把他禁在了宫中。

    朱棣可是太了解朱高煦了,只要是与朱高煦对眼之人,他绝对会拼劲全力相护的。

    但这种相护能够成事,也是要坏事的。

    朱棣的旨意出口之后,朱高煦还想说什么,朱棣没等他开口,朱棣便瞪着眼睛反问道:“要抗旨不成?”

    朱高煦还是怕朱棣的,最后终于还是道:“是,儿臣遵旨。”

    朱棣在朱高煦离开之后,把桌上能拿到的东西几乎都扔到了地上。

    朱棣对朱高炽瞧不上,朱高炽在性格之上与他相距甚远了,可朱高煦在打仗之时够勇猛,骁勇善战是遗传了下来,可却是毫无城府之人。

    这样的人只能是用到战场之上,即便是治国都会欠些火候,更别说做未来的皇帝的。

    就朱高煦这样的性格,坐在皇位之上用不了一年就得北那些大臣啃的只剩下骨头了。

    朱棣在暖阁发着脾气,朱高煦则是直接去了坤宁宫找到了徐皇后。

    朱高煦年纪再大,在徐皇后面前都是一个孩子,在朱棣那里受了委屈,便找徐皇后哭诉了。

    “母后,儿臣去给光远说话,父皇不答应也就是了,却把儿臣禁足在了宫中,儿臣三千营那里还有一堆事儿呢。”

    徐皇后笑意盈盈的道:“你去为光远说话,有证明兴明实业清白的证据吗?若是没有,你去找你父皇的目的又是什么?”

    朱高煦回道:“表明儿臣的态度啊,这个时候朝中落井下石之人不少,儿臣担心父皇会被欺骗!”

    徐皇后收起笑容笑容,道:“你父皇若不信任光远,会任由兴明实业壮大吗?是否曲直的你父皇都有判断,你去给光远说清,自己手中不留下任何余地,这是鲁莽,若你父皇不答应,你又准备做何事情?此事僵持着挺好,待光远回来,他自会解决,他若连此事都解决不了,他那伯爵都有些高了,在朝中他也只能止步在此了。”

    朱高煦听了徐皇后这番话后才似懂非懂的点头道:“光远处置此事有何办法。”

    徐皇后扯起一道笑容道:“你该多与他学学才是,无论何时他都不会被人牵着鼻子,就是因为他手中的底牌够多。”

第507章 旨意到临江

    秦光远在临江的说讲了两三日时间,王金等三人包括黄金屋次次都赏光,也算是给足了他面子。

    不过即便是没有他们几人的可以捧场,秦光远在临江的说讲依旧是达到了十里空巷的地步,整个兴明实业里三层外三层的聚集了不少的人。

    兴明实业的这家铺子本就是钱宽用来经商的,又不是茶铺,自然就容纳不下多少人,每次说讲把整个铺子挤的是满满当当的,不过也就只能容纳下不到五十人罢了。

    两三日接连说讲也没能赚到一百两银子,这还是王金等那些商贾多拿了些,若是仅仅依靠这五十人的八个铜板的话,估计两三日时间连一两银子都赚不到。

    以秦光远现如今的身家,一百两银子他都不会放在眼中的。

    但好在这么长时间下来,秦光远对他那小说也已经有了感情,对小说之中的人物更是感情至深,并不舍得这般轻易舍弃掉的。

    这就与后世之中那些扑街的小说写手一样,即便是没几个追书的书友,自己又穷的要吃土了,但说要太监重开一本却又不是那般容易的。

    在大年二十九,秦光远说讲完毕之时,王金特意留了下来,在人走得差不多之际,他便先行开口道:“秦东家孤身一人处在临江,明日便就是三十了,若是不嫌弃的话便去在下家中吃顿便饭吧。”

    王金话音才落,杨文便道:“王兄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吧,在下特意在第一家备好了一桌子酒菜就等着秦东家赏光了,你怎能够捷足先登了?”

    王金还未回话,钱宽立马便道:“在下家中也已经备下了薄酒,秦东家应当去在下家中才是。”

    秦光远倒是没想到他还挺吃香的,竟有这么多人,抢着要他赏光去吃饭。

    秦光远在临江待了几日,对临江也算熟悉了,可能真正坐在一起喝酒吃饭的可没有几人,反正秦光远已做好准备了,即便是王金他们几人不主动开口,秦光远都会去他们家中蹭上一顿的。

    王金三人争论不休,最后还是杨文道:“既然你我兄弟难有结论,那此事便让秦东家自己做决定,秦东家,在下第一家厨子准备妥当了八大菜系,秦东家若是错过可就有些可惜了。”

    杨文这话明显就带有拉拢之意,钱宽立马道:“不就是八大菜系吗?只要杨东家肯赏光,在下也能够弄来!”

    杨文辩驳道:“你弄来,那是那般轻易能够弄来的。”

    在杨文和钱宽争论之时,王金出声道:“秦东家并非在乎口舌之欲之人,杨老弟,秦东家如何选择,由他自己做主,你我还是莫要误导他才是。”

    转而,王金才询问道:“秦东家自己考虑一下!”

    王金这话问的是有些佛系,但期待的意思却是明显的很。

    王金当日醉酒之时才说了些有关于新干县的事情,两三日的时间,王金虽说一直在兴明实业听说讲,却是没有机会再在一块喝酒,自然也就没有办法从王金手中再打探一些消息出来了。

    既然王金主动提出了邀约,秦光远自然是不能放过的,直接爽快的回道:“秦某便直接去王东家家中吧,毕竟王东家先提出的邀约,秦某能得二位邀请心中不甚欣慰,反正还要在临江待上几日的,自是有的是时间再去二位家中的。”

    若非秦光远有朱棣派遣的任务,他还真就想答应杨文的。

    杨文那天下第一家可是临江最大的酒楼,就是庖厨那在整个临江都是数一数二的,即便是说能够赶得上御厨那都一点儿不带夸张的。

    王金对秦光远的答应颇为的欣喜,直接起身道:“那在下便静候秦东家光临了。”

    第二日中午之际,秦光远在王金家中吃了一顿酒之后已有些醉汹汹的,自然就直接留在了王金家中。

    过年的团圆饭一般都在晚上的,重头戏也都在晚上的。

    在下午之际,秦光远正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周强却是把秦光远推了醒来,迷迷糊糊的秦光远还未开口询问,周强便接着道:“少爷,少爷…宫中来人宣旨了。”

    秦光远没少在睡梦之中被这种消息惊醒,此番被周强这句话惊醒过来翻身在床上坐起来,清醒了一下之后才问道:“你刚才是说宫中来人要宣旨。”

    周强已为秦光远拿来了衣服,道:“是啊,宣旨太监还在门外候着呢,少爷快些穿好衣服出去接旨。”

    朱棣可是把他秘密派遣到这里的,怎还会派人来给他传旨。

    并未搭理周强,秦光远复而又躺了下去,不耐烦道:“谁在与本少爷开这种玩笑,给本少爷打出去。”

    周强没成想秦光远又躺了下去,只能继续喊道:“少爷,少爷…快醒醒…哪会有人开如此这般的玩笑,真是宫中的公公,那公公还去过咱府上呢,不会有假的,少爷,少爷…”

    周强聒噪的声音在秦光远耳边响个不停,秦光远被烦的实在难以入眠,道:“是谁?把他叫进来,若是让本少爷发现有人在逗弄本少爷,本少爷非得劈了他不可。”

    周强只专心为秦光远打理着,也不敢多言。

    周强其实很想说,即便真有人逗弄他,也不会借着圣旨的,假传圣旨那可是杀头的重罪。

    很快,秦光远在周强的帮助之下整理好衣着之后,拉开房门出去之后,王金一家老小已全部跪在了院子当中。

    王金是临江最大的粮商不假,但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圣旨的阿,本是只给秦光远一人的圣旨,他却也是带着一家老小跪在院子当中。

    能够接到圣旨那可是无限的荣耀,只不过就只是跪一下罢了,又有何妨?

    秦光远拉开房门瞧见刘生手中正举着圣旨。

    刘生知晓自己在秦光远面前的斤两并未有任何的趾高气扬,满是谄媚的笑容,指了指面前的空地,道:“新城伯,请!”

    既然历朝历代接旨都要跪着,秦光远也没特立独行,直接跪了下去道:“臣秦光远接旨。”

    刘生这才展开圣旨宣读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制曰,着秦光远尽快返京,钦此。”

    朱棣当初把秦光远派遣出来可是留了十五日时间的,这才过去四五日时间,朱棣就这般召集秦光远进京,难道是京中出了事情。

    秦光远接了旨意,起身拿出些碎银子递给刘生。

    刘生因与秦光远讨要赏钱之事已在秦光远手中吃了亏,这次即便是秦光远主动拿出来的,刘生都不敢接受了。

    秦光远是拿银子之人自然要掌握主动权的,上次他耍了刘生一次,是因为刘生主动讨要的缘故,像秦光远这般大方之人,主动拿可以,但也绝不能被人讨要。

    秦光远强硬塞进了刘生手中,道:“刘公公拿着便是,不必客气。”

    刘生推脱了几次,见秦光远这次是真心,才笑嘻嘻的接了过来。

    没有秦光远开口询问,刘生便道:“新城伯还是及早回京吧,曹国公的小舅子开车载着高家的两兄弟一些人开车掉进了秦淮河,一车人无一人幸免,案子放到兵马司衙门久久没有结果,朝中对此议论纷纷。”

    秦光远完全没想到京中会是出了此等事情,诧异了一下才又问道:“陛下有无具体规定秦某的归程。”

    刘生摇头回道:“没有,咱家出来之时只带了这道旨意,陛下并未在私下多做一句吩咐。”

    既然朱棣没有吩咐那秦光远也就放心了。

    朱棣这个时候下这道旨意的目的是给别人看的,私下吩咐秦光远的事情所规定的时间还是作数的。

    不过,朱棣那里不着急,秦光远还真得马上解决了这里的事情回京了,不然的话,兴明实业必然会有所损失的。

第508章 柳暗花明

    刘生在把旨意传到秦光远手上便直接告辞离开了。

    刘生离开之后,王金才敢出身声问道:“新城伯不日就要离开了吗?”

    对王金的问题,秦光远一笑回道:“再等几日吧,陛下的旨意只是尽快,回旋的余地还大的很,出来一趟也不易的很,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总是得把临江这里的事情解决了才是。”

    接着秦光远才扯起一道笑容,道:“最起码也得把汽车为王东家送到手上才是。”

    王金笑嘻嘻的恭维道:“新城伯出来几日便来了一道圣旨,可见朝中是离不开新城伯的。”

    王金恭维之言秦光远听着便是了,是朝中离不开他,还是有人变着法的找他麻烦,这还两说。

    秦光远笑嘻嘻的道:“秦某还要在临江待上几日,便就要要麻烦王东家几日的。”

    王金巴不得秦光远麻烦他呢,秦光远麻烦他越多,往后能得到你秦光远的庇护也就越多。

    王金自是痛快的答应道:“新城伯真是太客气,谈何麻烦,在下能结交新城伯那可是在下的荣幸。”

    王金与秦光远寒暄了良久却是没有离开的意思,踌躇了良久,才终于下定决心道:“新城伯,在下从未见过圣旨长何模样,可否一睹真容!”

    秦光远自从穿越而来接过的圣旨也不少了,对着圣旨自是没有半分好奇所在。

    不过这圣旨放在后世倒也值些银子,好生保存下去,若是他的后代子孙是在不争气,依靠这些圣旨也能活下去。

    秦光远特别大方的把圣旨给了王金,道:“随便看!”

    王金小心翼翼的接过,小心翼翼的抚摸着道:“小心吗好,玷污圣旨犹如玷污圣上,那可是要杀头的。”

    王金端详许久,小心翼翼的把圣旨还给了秦光远。

    秦光远却是随便扎起来丢给一旁的周强,道:“收起来吧。”

    之后,秦光远便打了个哈欠,道:“秦某再去睡会儿,今晚要不无法熬夜守岁了。”

    京师之中虽说是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但秦光远回到房间却是又倒头大睡。

    这个时候,秦光远也总不能放下临江的事情赶回京师去,既然回不去还不如按部就班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呢。

    只不过,秦光远才刚睡下,周强又推醒了他。

    秦光远不耐烦的翻身坐起,问道:“又怎么了?”

    秦光远脾气其实也算不错了,一般情况很少对下面人发脾气的,唯一发脾气的时候也就只是在他的睡眠被打扰的时候。

    周强缩了缩脖子,道:“兴明实业有个伙计来送信了,小人怕误了事,便想着喊醒少爷。”

    秦光远也就是被刚打扰的那一刻脾气很大,清醒之后不满的脾气也早就烟消云散了,翻身靠在床沿之上,道:“让他进来吧。”

    在接朱棣旨意之时不能直接在房间之中,就他兴明实业的伙计总是可以了吧?

    很快,那伙计便被叫进了房间,此人头发乱糟糟的,只比刘生慢几个时辰就赶来了临江,着实有些不易。

    要知晓,刘生作为宫中的传旨太监,沿途所有的快马都能被其调用的。

    秦光远的面子再大,他的私事总是不能借用驿站的资源的。

    那伙计进门之后,喘气之声还颇重,断断续续的道:“少爷,赵管家遣小人送了书信过来。”

    周强从伙计手中接过书信,直接递给了秦光远。

    秦光远拿出里面的内容,大致阅读了一下,其余刘生所述说的情况也差不了多少,无非就是王成周和高家兄弟开着汽车出了事情,然后李景隆和高家人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兴明实业的汽车之上。

    任何新兴产物成长总是不易的,这汽车由于是刚问世的,很多人对之不是很了解,再加上有些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肯定是会有人借这个事情,或明或暗的说些汽车的不是。

    读过书信的秦光远却是没有丝毫的着急,反而是淡淡的与那伙计道:“辛苦了,不必着急忙慌的赶回过去了,先留在临江,待歇息好了再回去也不迟的。”

    那伙计回去与否的也不重要了,既然秦光远让留下了,那伙计也没多说,直接回道:“是少爷。”

    秦光远把书信装在信封之中递给周强,道:“收起来吧!”

    周强兄弟是跟着保护秦光远的,至于意见什么的也无需他们提,无论京师发生了什么事情,秦光远没有回去的意思,那他们自是要安安稳稳的陪着秦光远待在临江的。

    天色黑下来之后,王金准备的宴席也才终于开始了,有钱人家,自是不单单只是一桌宴席那般简单的,席间还有歌舞助兴。

    秦光远作为王家的座上宾,自是坐在主位之上,一旁的王金亲自为秦光远倒着酒。

    秦光远一杯接着一杯喝着,与王金更是称兄道弟喝的好不尽兴。

    秦光远已经决定了,今日这顿酒之后,他便直接与王金点名来意,一定要从王金口中打探出消息才是。

    现在这个时候正是兴明实业蓬勃发展之时,那个事情拖延的越久,对兴明实业的损失也就越大。

    “新城伯,在下再敬你一杯。”

    秦光远端起酒杯,还未喝到嘴中,突然闯进来一人打断了鼓瑟歌舞。

    此人直接冲上前来,大喊道:“新城伯,求新城伯给小民做主。”

    王金手中的酒杯碰的一声掉落在了地上,大喊道:“来人,来人…那他给我带下去。”

    之后,王金还与秦光远解释道:“新城伯,莫要见怪,那是小人的一远房侄子,家中出了些变故,总是发癔症,时好时坏的。”

    那人连呼带叫的被带下去之后,王金笑呵呵道:“来。继续。”

    秦光远则是仰头喝了酒,起身道:“王东家,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不然出了事,秦某也救不了你。”

    秦光远从王金府上出来后,直接便回了四方客栈。

    虽说是大年夜,但在四方客栈住着的客人依旧不少,路途遥远,往来不便,一时之间赶不回家中,只能找家客栈的行脚商人不少。

    秦光远离开王金府上后,王金找来了那两个负责看守杜宗的家仆,气急败坏的问道:“你们两个怎看人的,怎让他跑出来了?”

    那两个家仆跪在地上,其中一个前几日被咬伤手掌的家仆战战兢兢的回道:“表少爷这几日时间安稳了很多,今日他询问来府中做客的是何人,小人与他说了,没成想他直接便冲了出去,小人未曾拦住。”

    王金气急败坏的把两人踢倒在地,道:“怕出事,偏偏就出了事,现在可该如何是好啊?”

    王金的夫人在此时出言道:“既然被新城伯撞见了,那便不如一五一十的把此事原原本本告知新城伯,说不准新城伯还能帮上忙,此事已被新城伯知晓,若是不如实告知真相的话,反而会害了王家。”

    王金叹了口气,道:“杜宗那小子不会转弯,早知就随便给他找一个地方了,也不至于把他留在府中出了现在这么一档子事。”

    王金在房间之中转了几圈,叮嘱其夫人道:“算了,是福是祸的,我先去见见新城伯,你在家中看紧杜宗那小子,别让他再惹事了。”

    秦光远回了客栈,其实也不敢保证王金能够主动上门的。

    王金若是主动上门也还好说,若是王金不来找他的话,那秦光远便得去找王金一趟了。

    其实,秦光远现在这个时候可不敢保证,在宴席之中突然冲出来的那小子与东门村之事有关。

    不过,即便是没有关系,那小子都关系重大的,不然王金也不会在那小子冲出来之时那般的紧张了。

第509章 真相如何

    秦光远躺在四方客栈房间的床铺正闭目养神之时,他那房门被敲响了。

    “谁啊?”秦光远颇为不耐烦的问道。

    外面传来了王金谄媚的回答,“小人王金。”

    秦光远也未从床上起身,回了一声,道:“进来吧!”

    随即,王金颇为臃肿的身子从门框之中挤了进来。

    一进门,便笑嘻嘻的走至床边,道:“新城伯,其实那个事情小人是能够解释的…”

    秦光远依旧躺在床上,回道:“你最好给本伯一个满意的解释,不然咱们的矫情也就到此为止了,往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认识谁。”

    王金这几日在秦光远面前溜须拍马,端茶送水的,不过就是想要得到秦光远的一番庇护罢了,桥归桥路归路,意味着王金几日所做的努力全都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王金脸上堆着笑容,满是讨好的语气,回道:“小人一定给新城伯一个满意的解释。”

    秦光远这才从床上翻身做起来,漫不经心的道:“说!”

    秦光远是否能够马上踏上归程,王金口中的解释至关重要。

    王金这才开口回道:“在宴席中突然跑出来那小子是小人内侄,明杜宗,新干县东门村人氏,其父还是东门村的村正,在东门村血案发生之时,他正好到小人家中省亲,逃过一劫,但,对东门村血案却是知晓些许内幕,一直嚷嚷着报仇。”

    秦光远抱着那人与东门村血案有些关系的希望,没想到还真就如他所愿了。

    秦光远立马来了兴趣,问道:“具体有何内幕?”

    王金摇头道:“这个小人不甚清楚,杜宗只是说与锦衣卫有些关联,具体如何关联小人着实不清楚,小人也没细问,小人想着待此事告一段落之后,便把他送出去,报仇的事情也不必多想,能逃脱一命已是造化。”

    王金这些说完之后,立马跪地保证道:“新城伯,小人就只知晓这些,小人保证,这些事情小人定会烂到肚子里,绝不会对外说一字,请新城伯为小人全家老小说个情。”

    王金一开始就对东门村的事情咸口不言,若非醉酒之时无意吐露了些事情,那东门村的血案恐怕真就永远无从查起。

    世人都知晓锦衣卫那是皇帝的耳目,锦衣卫办事那必然是为皇帝效劳,既是皇帝一手策划的事情,若想在此之中寻找真相,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了。

    秦光远扯起一个笑容,笑嘻嘻的问道:“王东家的意思是,东门村的血案是陛下下旨给锦衣卫的。”

    王金连忙摆手道:“小人绝无此意,小人只是一介草民,庙堂中的事情岂能是小人一介草民所能染指的。”

    王金虽在否认,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明显的很。

    秦光远扯起一道笑容,起身扶起王金,道:“王东家莫要担忧,此事各种的关节秦某还需探明才是,王东家的那个内侄,秦某还得先见见才是。”

    现如今事情已经抖露在明面之上了,王金也没必要再藏着杜宗不让其见人了。

    自是很快便答应了下来,道:“好,那小人把杜宗送过来。”

    秦光远摆手道:“不必,秦某直接过去。”

    随后,秦光远朝门外喊了几声,道:“周强,周强…你过来一下。”

    片刻后,周强推门进来拱手问道:“少爷,有何吩咐?”

    秦光远从自己怀中拿出叠着的纸条,道:“你赶至南昌,与宁王借兵,到了之后直接把陛下手谕,宁王自会派兵给你。”

    周强接过纸条,也不多言,直接回道:“是,少爷。”

    秦光远自接了朱棣的旨意,以私人身份到临江之时,朱棣就给了他这手谕,关键之时可向宁王借兵。

    现在朱权手中虽说没有了精兵,但还依旧是有三个护卫存在的。

    这三个护卫的兵丁虽说没有当初在大宁之时那般的强悍,但用来克制几人却已经是足够了。

    秦光远把周强派出去之后,便跟随着王金重新返回了王家。

    才到王家,王金便喊人把杜宗带了过来。

    杜宗被带过来之后,便噗通跪下来,道:“求新城伯为东门村老少做主。”

    秦光远四处张望了一下,朝一旁的王金问道:“可有隐秘之处?”

    朱棣只是想知道东门村事情的全部经过,至于翻案与否的那还另说,此事自是不能让太多人知晓。

    另外,锦衣卫耳目众多,谁能知晓在王金府中是否存在锦衣卫的探子,为了王家人的安全都不能大肆招摇此事。

    杜宗的事情都已经出口了,只是找寻一个隐秘之处也不算难事了,王金立马痛快的回道:“小人带新陈伯过去。”

    王金带着秦光远和杜宗到达自己的书房后自己并未进去,把门从外面关上道:“新城伯放心,小人亲自在外面守着,绝不会让一人靠近的。”

    秦光远与王金点头同意后,带着杜宗进了书房,王金最怕此事走漏风声,由他守着自是最为合适的了。

    进了书房,杜宗又要跪下。

    秦光远不习惯动不动就跪别人,自是也不喜欢别人跪他,来起身材颇为魁梧的杜宗,道:“行了,别跪了,把事情说清楚便是了。”

    杜宗这才拱手开口一五一十的讲清楚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练子宁回到东门村之后着实经常与人提及朱棣谋权篡位,害死了朱允炆,时间久了,整个东门村百姓对朱棣颇为愤慨,但也只是愤慨而已,东门村的百姓无一人有谋反之心。

    但,有个名为韩良的货郎,走街串巷到了东门村,韩良憨厚老实,时间晚了便常常留在东门村,整个东门存的百姓家,他几乎都留宿过。

    东门村百姓对之热情款待,与其推杯换盏,每每酒酣之时,韩良都撺掇那里的百姓拒交赋税。

    时间久了,东门村百姓便有了此种心思,县里差役去催收了几次,他们都铁了心不交。

    最后,县令刘文甲便亲自进村交税,由于当时的杜宗已经在王金家中了,对其具体原因并不清楚,反正是不知怎么就起了冲突,锦衣卫校尉在平息冲突之时,造成了东门村血案。

    杜宗在讲述自己所知晓的内容后,秦光远才又问道:“你说那韩良是锦衣卫之人,可有证据?”

    杜宗回道:“那日韩良在家中醉酒,小人扶他去歇息,无意发现了他身上的锦衣卫令牌,小人识字不多却也认识锦衣卫那三字的,次日,小人告知家父,家父并未多言,小人在当日便离开家至姑姑家中省亲,这本是早就定下的的事情。”

    秦光远听到杜宗所言的这个消息,在房间之中来回踱了几步,转身道:“本伯会再做详查的,你这几日留在这里莫要乱串,以避免锦衣卫杀人灭口。”

    杜宗跪地道:“传言说新城伯嫉恶如仇,小人这才不顾姑父的劝说跑了出来,新城伯是为东门村血案翻案的唯一之人了,请新城伯一定要为东门村的乡亲做主才是。”

    杜宗到底是庄户出身,幸好此事不是朱棣一手主导,若此事是由朱棣一手策划,那秦光远即便是再有嫉恶如仇之心,也无法做到为杜宗做主的。

    即便此事不是朱棣策划,朝堂之上如今面临的这个情形此事根本就不适合光明正大的昭示出来。

    当然,杜宗如今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秦光远的身上,秦光远这个时候也无法对之说出实话的。

    秦光远扶起杜宗,道:“本伯会尽全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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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明写小说介绍:
他是说书人,他也是小说家,他让穿越小说在大明普及开来,但凡他开讲,那必定会是十里空巷,但凡他的新书上市,那必定会在顷刻之间被抢购一空...
时逢靖难之役前夕,他又该如何抉择,是做个腰缠万贯的富家翁,还是封侯拜相,在史书之上为自己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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