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朱高煦想明白了
朱高燧以前也只是跟着朱高煦才认识的秦光远，与秦光远倒也能够在一起喝酒，却也并没有太多熟络。
朱高煦对朱高燧的评价一向都是没多大的心思，但秦光远却是越发的觉得，朱高燧的心思比朱高炽都多，朱高炽身上的城府重，好歹还有些正气之感，朱高燧给人的感觉却是有些笑里藏刀。
不管秦光远心中如何想，但对朱高燧递过来的茶，秦光远也只能是接了下来，并真诚道一句，“多谢三王子！”
接过朱高燧的茶碗，朱权才笑呵呵的道：“你小子恐是威胁了李景隆吧？”
秦光远一笑，委屈的道：“哪有，宁王殿下可真是冤枉小子了。”
朱棣则是一笑，没好气的道：“你小子少装蒜，你好不容易抓到此次机会，就让他顺顺当当的离开了？”
朱棣之所以能够信任秦光远，恐酒肆觉着秦光远虽说有些奸滑，但却也事能够轻易猜中他的心思。
说来说去的额，还是秦光远容易掌控。
既然朱棣猜出来了，秦光远也没有再做隐瞒，直接道：“还是两位王爷了解小子，小子是对曹国公说了一番话，那也是曹国公首先怀疑小子的人品所致，他觉着小子会在背后使绊子，小子是那样的人吗？”
姚广孝手中转动着念珠，没好气的道：“你小子可没少做！”
秦光远嘿嘿一笑，反驳道：“大师，你这可真是冤枉我了，若真有此事，你举个例子。”
相比较燕军大营欢快的情况，在京师的皇宫之中就有些紧张了。
皇宫之中的宫女太监，做事之时尽最大的努力，轻拿轻放，并且也没有了往日那般随便的交谈了，看起来，一切都特别的紧张。
造成此种原因便就是因为一向彬彬有礼，对下面人极为宽厚的朱允炆，这些日子脾气变得异常的暴躁，少有人做的不满意，便就会被拉下去打板子。
甚至有时候，有的太监宫女根本就没犯错任何过错也依旧会被打。
朱允炆的脾气越是暴躁，皇宫之中的那些宫女，太监便越是惶恐。
一旦燕军打进京师，那他们的人生便也就变得不确定了。
就在朱允炆在奉天殿之中烦躁的徘徊之时，李景隆和茹常便赶回来复命了。
李景隆和茹常虽说是庆幸从朱棣那里安全返回，但到了朱允炆面前却依旧是得表现的苦大仇深一些。
要不然，他们是从朱棣那里平安回来了，但朱允炆也是分分钟能要了他的小命。
朱允炆看到他二人的表情便知晓此事的结果了，还未等他二人开口，朱允炆便有些颓废的道：“好了，不必多言了，你们回去吧，朕自己一人静静！”
李景隆和茹常对视一眼，拜道：“臣等告退！”
朱允炆的缓兵之计，不仅朱棣知晓，就是朝中的不少大臣都能够看出来。
无论是派谁去做这个说客，这个事情都不好办的很。
朱棣也不是傻子，对如此这般的一个大馅饼，朱棣可是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便接受了的。
在李景隆和茹常回去的第二日，新的说和便又到了。
这次新的说客便直接变成了谷王和安王。
谷王是朱元璋是十九子，安王乃为朱元璋二十二子，二王皆是朱棣的亲兄弟。
已到了京师城下，朱棣的信念更加坚定了，无论是谁来当说客，他都好生招待，至于所提出的谈判条件，朱棣却是断然不受，无论对谁说，只是一句话，只要奸臣。
朱棣这不过是只是借口罢了，谁都清楚。
要不然，朱允炆宁愿派人三番五次的去谈判，也不愿把黄子澄和齐泰二人交出去了。
朱允炆越是不答应叫出齐黄二人，朝中文武大臣便越是信服朱允炆，以至于，靖难之后，有不少的大臣宁愿舍弃全族也不愿归降朱棣。
“十九弟，二十二弟，到了四哥这里，怎么着也得吃顿饭，秦提督，你负责准备一下！”
在朱棣心中，也还是颇为重视兄弟情分的，先前庆城郡主前来，朱棣同样也款待了她，昨日李景隆和茹常拜访之时，明明才过中午饭点，却是丝毫没有提出招待他们二人的事实。
他们两个接了朱允炆的旨意，恐就已经准备往燕军营地赶了，肯定是没有吃饭的。
谷王和安王比朱高煦兄弟年纪都小，他们也很少与朱棣见面，在他们心中，朱棣可是个威严的存在，看见朱棣，他们是打心底里惧怕的。
谷王更是在朱棣起兵之后，不仅没有站在朱棣跟前支持他，还直接逃跑至了京师。
再见到朱棣之后，他心中有些愧疚，底气更是不足了。
“四，四哥，不了，小弟只是…”
朱棣一笑道：“到了四哥这里，四哥便必须得尽到地主之谊才是，秦提督，去准备吧!”
招待庆城郡主之时好歹有朱高煦帮忙，现在朱高煦不搭理秦光远了，一些事情秦光远也只能死吩咐顾飞火去做了。
秦光远才从朱棣的大帐离开，朱高燧便是主动开口，道：“光远，需要准备何物，我去帮你！”
朱高燧既然主动要帮忙，秦光远总是不能不答应吧，秦光远若是坚持不答应，朱高燧心中还不舒服呢！
“得去打些野味，三王子，那这样，我从神机营之中抽调出几个兵丁，你带着他们一块去，有他们也算是有个帮手了！”
朱高燧一笑，道：“好，放心吧，你便先去准备其他事情吧，我不会误事的！”
朱高燧自朱棣起兵之后便跟在军中了，与秦光远的接触也不少，不知怎么，与朱高燧直接说话，秦光远总是有些别扭。
尤其是像朱高燧现在这般热情，秦光远心中更是别扭的很。
在朱高燧接了秦光远的任务离开之后，朱高煦也晃晃悠悠的出现在了秦光远的面前。
真正的兄弟之间，又怎能分得清楚谁对谁错。
这个事情之上朱高煦的过错是大一些，但秦光远也没等着朱高煦的率先道歉，在朱高煦出现之后，秦光远变笑嘻嘻的道：“二王子过来了，这几日没能与二王子一块喝酒，小子心中空落的的很，二王子，你是我秦光远的兄弟，咱之间也率先认识，王爷虽说对小子也是恩重如山，但小子愿为二王子去下地狱，只要二王子一句话，这样，今日，对着天地我秦光远发誓，若是二王子有此心思，小子愿追随二王子，无论成败！”
秦光远这番话说的也是真心的额，若是朱高煦真有此想法，那他倒是可以扶持着朱高煦坐上皇位。
朱高煦扯起嘴角一笑道：“真话？”
秦光远竖起三根指头，道：“小子愿意指天发誓！”
朱高煦这才一把拍在了秦光远身上，笑嘻嘻的道：“好样的，既是真心，那你现在便替本王子去杀了父王！”
秦光远还以为朱高煦来找他是想明白了，即便是没想白，至少现在没有这个想法，没想到，朱高煦开头便来了这么一句。
秦光远倒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朱高煦立马挤兑着，笑着道：“怎么，想食言？”
秦光远咬牙，道：“行，那咱们商量一个好些的办法！”
朱高煦怎么看也算是忠孝之人，自是不会对朱棣下手的，秦光远干这般说话，那完全也就是再赌罢了。
良久，秦光远紧张了良久，朱高煦才嘻嘻一笑道：“本王子与你玩笑，一些事情你或许说的对，本王子最起码现在不再多想了。”
得到朱高煦这番话之后，秦光远才松了口气。
第361章 再谈蓝图
在秦光远的饭菜准备妥当之后，便直接就端上了桌。
这次的饭菜虽说不如招待庆城郡主那次丰盛，但对行军条件之下的燕军也算是有心了。
由于朱棣的气场很是强大，在招待谷王和安王之时依旧端着架子，朱橞和朱楹虽说也是王爷，但在面对朱棣之时，却也是显得有些不自在。
朱棣身上的气场是强大，但那也不是对秦光远的，秦光远对桌上的美味佳肴自是不会客气，大快朵颐着，吃的极香。
整张桌上，也就只有秦光远和姚广孝外加朱高煦吃的最自在了，其他几人或多或少的言不达心的寒暄着。
良久之后，才由朱橞吞吞吐吐的表达了他们此番的来意。
以割地为由让朱棣退兵的已不是第一次有人来这般说了，在朱楹再次提起之后，朱棣也不愿过多解释，只是简单回了一句：“本王起兵并非土地，十九弟，二十二弟便不必多言了，有父皇旨意在，咱兄弟已是好久没能聚在一块喝喝酒，今日二位兄弟既然来了，那便只喝酒，其他事情便莫要再提起了。”
对朱楹，朱棣或许没有太大的介怀，对朱橞可就不一样了，为他当初在朱棣攻破怀来之时，便逃离了封地宣府。
当时，在北平附近的还有辽王朱植和宁王朱权，朱植接到朱允炆命令之后便由海路返回了京师，只有宁王朱权拒不受旨意。
对朱植或许只是有些怨气，但对主动逃跑的朱橞怨气恐是已达骨髓了。
现在朱橞与朱楹到了营地，朱棣能款待了他们，已算是够意思了。
朱橞和朱楹二人有些尴尬的笑笑，只能是与朱棣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
毕竟，这是在朱棣的地盘之上，若让他们放松下来喝酒的话，他们恐也很难办到。
与朱棣和朱权碰了几次杯，也不过是简单吃了几口饭菜，朱橞便首先提出了告辞。
无论这桌酒菜的味道如何，他们完全再没有心思吃下去了。
朱橞提出了告辞，朱棣也并未再强硬留下，一笑道：“两位兄弟既有皇命在身，那四哥便不挽留你们了，高煦，高煦..”
朱棣在喊了几声之后，大快朵颐的朱高煦才匆忙答应了一声。
朱棣沉着脸，面容不喜的道：“你送送两位皇叔。”
朱高煦还未回话，一旁的朱高燧便立马放下筷子，起身道：“父王，二哥肚子想必是饿了，儿臣代劳去送两位皇叔。”
朱棣凶巴巴的瞅了一眼朱高煦，没想到朱高煦却是重新坐了下去，笑嘻嘻的道：“儿臣着实是饿了，三弟既要送，那便就让他去吧！”
谁送不是送，朱高煦不愿去送，朱高燧非要去送，朱棣总不能非要强迫朱高煦去送吧，只能是冷声道：“嗯，去吧！”
朱高燧送朱橞和朱楹离开之后，朱棣便把仰头喝干净了杯中的酒之后，随即便把杯子扔到了桌子上，大摇大摆的离开。
秦光远抬头瞧了一眼离去的朱棣，笑嘻嘻的问道：“王爷，这是怎么了？”
姚广孝就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手，一笑道：“本王吃饱了，去睡了，你们慢慢吃吧。”
姚广孝离席之后，朱权也没再留下，欲言又止，离开了桌子。
几人相继离席，对秦光远和朱高煦却是没有丝毫的影响，两人这下便更加闯开肚皮，大吃二喝起来。
朱高煦的酒量倒是不小，但也架不住他多喝，连续喝了几坛酒之后，便开始收敛不住自己的想法，当着秦光远的面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光远，你说的对，本王子想来想去，本王子即便真是能被父王封了太子，本王子谋略却是不够用的很，不说是大哥了，就是高遂，本王子也不是对手，与其在尔虞我诈之中，还不如做个逍遥王爷。”
朱高煦一向不都是争强好胜之人吗？今日怎说出了这般颓废的消极避世之言。
“光远，本王子是一向看不上大哥，但本王子却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好大哥，往后他也能做个好太子。”
这些话这个时候真就是不好说的，朱棣尚且不敢明晃晃的直接讲出他是为皇位才起兵的，朱高煦便出口就是太子，这话若是散播出去，对谁都是不利的。
这个时候的朱高煦已经是喝醉了，秦光远与他讲利弊也是很难讲明白的，只能是顺着他的话，道：“那二王子，往后咱二人团结协作，赚他个千万贯，又出来几月时间，我那汽车肯定是改良妥当了，出价一万两，也是有人购买的，京师之中不乏权贵富贾，一月时间便得有百万两收入，现如今蒸汽动能掌握在我手中，除却汽车之外，还有纺织机，若是可能的话方面便作坊都可填入这种机器，出售这样的产品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能够售卖机器，这些可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最关键是还能利用铁轨所铺设城火车，这东西可就犹如是安放在陆路之上的一运河，光是运送货物的收益都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当然，火车的掌握不可在私人手中，私人也只是争取一些修建铁路的施工费。
除此之外，还会有能够在天上飞的机车，这种东西便会彻底颠覆如今百姓的认知，收益是其次，最关键的是还可利用此先进之物到两军交战之中，若是能在这种机车之上投放榴弹，那将会是多大的一种场面。”
朱高煦醉眼迷离的盯着秦光远，问道：“真的？”
秦光远一笑道：“是，二王子可有想过，黑夜之中无日月星辰之时亮如白昼是一种何等的场面，有无想过隔着千里之外两人能够聊天又是一种何等的场面？”
朱高煦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使得自己清醒了一些，之后才问道：“你这不会是白日做梦吧？”
秦光远一笑道：“这世界之上从来就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就怕你不敢想罢了，汽车能够行驶二王子在没见过实物之时，恐也会觉着是天方夜谭吧？现在呢？以前的时候，小子跟在王爷身边，只有北平的一点儿资源，很多事情都会被束缚手脚，若是王爷能够进入京师，大明地大物博，若是有这些资源的话，很多东西必然能够实现。
一个国家的强大所依托的便是经济，经济是财力，另一个便是军事，军事处兵多将强之外，还射击武器，在此番这几年的交战之中，神机营火器的威力二王子想必也认可了吧？若是有比神机营威力更大的火器呢，一发炮弹从北平直接打入京师，这又是一种何等的概念。”
朱高煦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脸上难掩鄙夷之色，很明显是不相信秦光远所说。
秦光远笑笑道：“是，二王子不信也实属正常，但二王子只需要坚信一点，我们这代人身上，此事或许是很难完成，但我们的后代子孙呢，我们只要能够多付出一些，他们便也会轻松一些，在大明强大先决之下，权力争锋不过是小事罢了。”
秦光远话说的是大，但他的本事却也是不小，很多事情曾经在别人心中那是自大白日梦之言，后来，却是多多少少的都变成了事实。
对秦光远夸下海口的这番言语，朱高煦才不确定的又道：“以往你这番话也曾说过，此种事情就真的能够变成现实？”
秦光远一笑道：“是，二王子是有雄心壮志之人，此番构想咱一起努力吧！”
朱高煦晃晃悠悠的从凳子上站起身来，没有否认，也没有直接答应。
既然是没有否认，那便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
在这些问题之上，朱高煦可是很难帮得上忙的，但只要是朱高煦不再觊觎皇位，秦光远也就放心了。
第362章 徐增寿的报信
朱高煦他性格像朱棣，说的严重一些，便就是有些好大喜功，甚至比朱棣还严重，除却好大喜功之外，城府不够，太过鲁莽，他若是坐了皇帝，对秦光远倒是有好处，但秦光远腰缠万贯的构想便就不一定能够实现了。
他好不容易攒下的家当说不准被朱高煦一场战争便挥霍殆尽了。
在朱高燧把朱橞和朱楹送至营地门口之后，他二人便立马不停蹄的赶往了南京城中，才刚进城，便立马又赶去了皇宫之中。
现在的情况虽说是对朱允炆不利的很，但谁都无法预料最后的结果如何，说不准，与朱棣达成新的协议，朱允炆便又继续安安稳稳的做皇帝了。
朱楹和朱橞虽处于权力的中心地带，但对未来的情况，他们却也不敢做赌。
现在这个事情也是很明了的了，无论他们站在哪一方，也无论最后哪一方取胜，他们都无法安安稳稳的做个逍遥王爷的。
这些王爷们除了享受天潢贵胄带给他们的殊荣之外，带给他们的还有无尽的麻烦，无论谁在位，都会忌惮他们手中的兵权，都会不让他们痛快了。
朱橞和朱楹见到朱允炆之后，率先见了礼，恭敬道：“拜见陛下！”
朱允炆有些期望的问道：“怎么样，情况如何？”
朱橞不说话，朱楹只好道：“臣等无能。”
朱允炆听到朱楹的回答之后，脸色瞬间垮了下来，也没再与他们多言，直接道：“两位皇叔辛苦了，两位皇叔回去吧！”
朱允炆从始至终只信任的也就只有方孝孺和黄子澄齐泰等人，心中的想法不会对朱楹等人明说，朱楹和朱橞也与朱允炆有着隔阂，不与他交心。
既然朱允炆开口让他们回去了，那他们直接回去便就是了。
在朱楹和朱橞才出去不久，黄子澄和齐泰便进来，跪地请命，黄子澄道：“陛下，朱棣现在只要我二人，请陛下把我二人交出去，好解京师的燃眉之急，一旦勤王之师包括外出募兵的大臣回来，那京师危急便就可以彻底解决了。”
齐泰也不多说，直言道：“臣受皇恩，此时便到了臣舍身报皇恩之际了。”
朱允炆落寞问道：“齐爱卿，以你之见，难道说只要朕交出你二人，朱棣那里便就会撤兵了？”
齐泰摇摇头，道：“不会，朱棣的狼子野心已是昭然若揭，即便是把臣等二人交出去，朱棣也会再找其他接口的。”
朱允炆立即有些生气，怒道：“交出去你二人，无论i二人是否活下来，那便都是忠臣烈子，而朕呢？”
朱允炆指着自己问道：“朕便成了昏聩之军，朕不准各路大军斩杀朱棣，其原因不就是朕想做个明君吗？总不能到了此时，便功亏一篑吧？”
朱允炆的这番指责让黄子澄和齐泰立即无话可说了。
其实说来说去的，身名终究是累人的，到了此时关头，所考虑的还只是自己是否是一个明君。
若是朱允炆真的把黄子澄和齐泰交出去，往后该如何行事，朱棣还真就得仔细考虑一番的。
朱允炆丢了江山，人们所记住的不过就只是下落不明的建文皇帝，而朱棣呢，被后世贯之以永乐大帝。
朱允炆话音才落，方孝孺便走了进来，给朱允炆行礼之后便马上道：“郡王为社稷而死那是死得其所，为缓一时之急让自己的臣子送死，那必不是明君所为，已过去十几日时间，勤王之师很难到了，请陛下下旨，按照以往所商量的那般，令在京师的各诸王外加驻守京师的武将，立即前往各城门，去守城门。”
朱棣若是胆敢动用神机营破城，必会招致文臣口诛笔伐，即便是进了京师，天下之人也必不会信服与他。
朱允炆立即欣喜的道：“对对对，马上下旨令诸位王爷和各位武将前往守城门，有他们守着也能够拖上一段时间，说不准，到那时勤王之师和招募兵丁的武将也就回来了，到时候，必然会柳暗花明的。”
朱允炆的旨意下达之后，诸位王爷和各武将便被安排在了各城门之中，在京师的二十余万兵丁也都被安置了各城门之上。
城中只有二十万兵丁，对朱棣来讲倒也不算难事，但这二十万兵丁都在各城门之上。
京师着实是不同于其他地方，一旦动用武力，那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靖难起兵朱棣可以冠冕堂皇的冠上一个诛杀奸臣的借口，若是在应天府的城门之上动用火炮的话，那可真真正正的就是谋反了。
在各个城门之上换上王爷和武将之后，出去打探京师情况的燕将刘保和华聚才赶了回来。
“你等几人怎去了这么长时间？京师的情况到底如何？”朱棣有些急不可耐的问道！
刘保直接回道：“末将为保证消息准确，特地等候了时日，据末将推断，京师之中的兵丁之多不超过二十万。”
朱棣一笑道：“才二十万，可准确？朱允炆不是早在几日之前下旨招勤王之师进京了吗？”
华聚一五一十的接着回道：“确有此事，不过进京的只有几地知府前来，加起来不过也才不到五万，这也都是虚数，实际加上黄子澄等人招募而来的也就只是三万罢了！”
听到这些消息之后，朱棣摆摆手打发走了他们二人，才笑嘻嘻与姚广孝道：“看来本王还是估算的多了，朱允炆三番五次的派遣说客来，早就应该想到京师守备的兵丁并不足以与本王抗衡，朱允炆说来说去还是太过年轻，不懂军事布局，所有的事情都听黄子澄和齐泰二人，文人总归是要误事的，父皇多年为大明积攒下来的家当被他败的是精光。”
朱棣现在肯定是不会承认，南军之所以老是打败仗，其原因就是因朱允炆留着情面，若非如此，朱棣早就会被斩杀。
就在此时，在京师之中，一差不多三十岁的男子衣着华贵，在府邸之中秘密招来了一着着盔甲的行伍之人。
此人见到这男子之后，便率先喊了一声，“徐都督！”
没错，被换做徐都督之人便是虚增寿。
徐增寿乃是徐达之子，说起来也是徐王妃的妻弟。
徐增寿笑呵呵的道：“本都督记得，汤百户曾说过要好生为神机营的秦光远效力的，还说要为他上刀山，下火海！”
被换做汤百户的，便是汤敖，当初联合李景隆陷害秦光远，在事情败露之后，秦光远饶了他一命，汤敖便当着秦光远的面便说出了要为他上刀山下火海的话来。
汤敖有些害怕。
现在这种情况，毕竟与秦光远是敌对关系，随时都容易被冠上了一通敌的罪名。
徐增寿拍了拍汤敖，笑着道：“不必害怕，本都督找你来是有事情找你帮忙。”
徐增寿也没有停顿，直接道：“京师之中守备空虚，这种情况想必你也清楚吧，把此消息传出去，你是五成兵马司的，知晓如何能够偷偷摸摸的出城吧？这是百两银子，你先拿着，事情办成之后，燕王那里必然也会重重赏你的。”
汤敖抱着沉甸甸的银子，才终于明白，徐增寿不是开玩笑，立即露出了笑容，还假意推脱不要徐增寿的银子。
徐增寿好歹也是徐达之后，虽没有国公爵位，但怎么着也不会在乎百两银子的，特大方的道：“拿着吧，尽早把消息传出便是了。”
徐增寿和汤敖谁都没有发现，在他们说话期间，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把他们所有的谈话内容都听在了耳中。
在听明白之后，便立马朝着府门之外跑去。
第363章 汤敖的报信
汤敖原本以为徐增寿与他说这些是在试探，在发觉徐增寿所说的这些是真心实意之后，才立马表态道：“徐都督放心，小人乃是五成兵马司的百户，城中的一草一木都熟悉的很，定会把消息尽早的传到秦提督耳中的。”
目前这种情况，在京师之中的很多人都在想办法想要与城外龙潭的朱棣搭上关系，若是此时能够搭上关系的话，不仅不必担忧面临朱棣进城之后的清算，说不准往后还能够指望着这个时候的点滴拥护而升官发财呢。
汤敖表示了态度之后，徐增寿才颇为满意的，一笑道：“你尽早出城去，此事不可过多宣传，最好是连你家眷也不要告知，事成之后那是你的荣耀，事情若是失败了，也不至于连累你家眷，行了，准备一下便出城去吧！
汤敖只不过是一个区区的百户，自是每日也要时不时的去往京师之中的各个角落去巡逻，这样也有一个好处，对京师之中的各处自是熟悉的很，即便是在此时守备森严之下，也依旧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出城去。
汤敖在出城之后便直奔着燕军营地而去，负责在营地外围站哨之人时左卫的一兵丁。
由于秦光远再平日里闲来无事的时候也会在军中搞搞小说的说讲，在燕军五路大军之中也是有些名气的。
汤敖在营地门口刚说要找秦光远，那兵丁也没细问，直接把此事通报给了顾飞火。
那兵丁想要直接找到秦光远那自是不容易的，但若是要找顾飞火那便就简单很多了。
“顾千户，营地门口有个汉子要找秦提督，你帮着给秦提督传个话！”
顾飞火并非那种办事不过脑子之人，无论营地门口那人是有何事要找秦光远，他都不可压住不放，最应该做的盛情便就是要在第一时间把事情通报给秦光远。
至于见与不见的那都是秦光远的事情，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顾飞火来找秦光远之时，秦光远正在朱棣的大帐之中议事，顾飞火等了片刻之后，在秦光远从大帐之中出来之后，才把此事告知了与他。
“有人找我？”秦光远颇为疑惑道：“在京师之中我所认识之人不过寥寥几人罢了，如今京师戒严，能在此防备之下出来找我的有谁？”
秦光远疑惑之中，直接开口道：“走，去看看！”
秦光远带着顾飞火还未走到门口，便瞧出了站在营地门口的是何人，笑着道？“是汤敖啊，在如此守备戒严之下，也就只有他能够找到出城之法！”
秦光远加快脚步，在走近之后便喊了一声，道：“汤百户！”
汤敖见秦光远出来，迎面便往营地里面走。
在门口值守的兵丁道是也很给秦光远面子，并没拦下汤敖。
汤敖在走近之后，便道：“秦提督，此番小人前来是告知提督在应天府中守备空虚，王爷若是准备好可随时攻城，另外，在京师的城门之中，已安排上了在京的各王爷和武将一道守城了。”
这个消息，秦光远刚刚在朱棣的大帐之中便已经从出去打探消息的刘保和华聚那里了解到了。
秦光远一笑淡淡道：“此事啊，本提督已清楚了，汤百户既然到了，那便现在营地之中留下吧，汤百户在五成兵马司当值，说不准往后攻城之时便能够用的着汤百户，那可就真是大功一件的。”
汤敖熟悉京师之中的一草一物，若是武力攻城那便不需多做言语了，若是一旦智取的话，所能用得着汤敖之处必然就不会少。
秦光远让汤敖留下，汤敖也未多言，直接便痛快的答应了下来，“若能有用得着小人之处，小人定当不遗余力！”
汤敖在同意之后，秦光远才又吩咐一旁的顾飞火，道“你先为汤百户安顿一下，本提督先去王爷那里一趟！”
秦光远才准备离开，汤敖接着又道：“秦提督…其实…这消息是徐都督告知小人，让小人来告知秦提督的。”
正准备离开的秦光远停下脚步，问道：“徐增寿？”
汤敖回道：“正是！”
在大明历史之中提起徐增寿或许名声不怎么大，但若说起靖难之役，徐增寿多多少少的还是有些名气的。
徐增寿在靖难之役没少给朱棣传递消息，最后被朱允炆斩杀在左顺门。
朱允炆天性柔弱，绝非那种乱杀之人，杀了徐增寿，可见当时内心是有何等的愤怒。
恰好对这段历史，秦光远清楚一些，得到汤敖的肯定回答之后，立马便往朱棣的大帐之中走去。
在秦光远穿越到此处之后，徐增寿也没怎么为朱棣传过消息，但现在正是京师危急之时，刚只是凭借这一点儿，朱允炆都可能在一怒之下斩杀了徐增寿。
秦光远说来说去，心还是太软，他与徐增寿虽说并未见过面，但预料出事情的发展之后，仍旧还是想努力一下，若是能救下徐增寿那最好，若是实在救不下，心中也不会再有遗憾！
秦光远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去朱棣大帐之中，一进大帐便急切的开口道：“王爷，徐都督派遣了汤敖前来传信，说是京师防备空虚，王爷可抽时间马上攻城。”
朱棣不慌不忙的叹道：“增寿是至情之人啊！”
现如今的事情如此紧急，秦光远哪有时间等着朱棣叹天叹地，立马急切的道：“王爷，小子担心的是此事若是败露之后徐都督会有危险！”
朱棣仍旧未有着急，反问道：“你怎知增寿会有危险？”
秦光远现在倒是有些后悔了，在刚刚进来之时，他就应当想好应对之策，不能让朱棣抓住把柄。
现如今他所搞的这些东西很多都是令人匪夷所思的，这些东西搞得多了，别人不会把他当做是先知，只会以为他有妖法。
在朱棣问题之后，秦光远停顿了一下之后，才一笑道：“此问题是很容易能够想明白的，无论是徐都督还是魏国公都与王爷有些牵扯，对这些人，建文皇帝自是不会真心信任的，魏国公当初之时回援山东，与我军交战，本是出于胜利之势头，就是因为建文皇帝对他不信任才召回了他，若非如此，我军也决然不会轻易到达此处的。”
朱棣虽说有些好大喜功，觉着自己就是那天下第一之人，绕是谁都不会是他的对手，但一些真实情况他也还是能够听得进去的。
秦光远也没做停顿，接着便道：“对这些可能给王爷通风报信之人必是会严加看管的，徐都督其实在此时着实是不应该与王爷有所联系的。”
秦光远在这番话之后，朱棣才终于有了些上心，问道：“现在你说该如何办？”
朱棣既然已经问到，秦光远也只能是接着往下说了，道：“现如今最先寻求解决之法，便就是遣人进京，与值守在各城门的武将和王爷们联系，争取使得那些王爷和武将们能够主动打开城门迎接燕军入城，此法若是不同，那也只能是动用神机营了。”
秦光远一文一武的两种方法，着实是目前来说对燕军最为合适的解决办法了。
朱棣与姚广孝相视一眼，笑呵呵的道：“不愧大师一直把你引为知己，你这想法与大师真是如初一则，大师举荐你潜入京师完成此事，你可有意见？”
秦光远现在只不过是有些薄财，人生夙愿还未实现，再说他现在身上的功绩已足够他将来荣华富贵了，没有要冒险的事情他还是尽量避免一些吧。
人生在世，小命至关重要。
第364章 秦光远动身
这个问题朱棣虽说与秦光远已提早说过几次了，但若是能够拒绝的话，秦光远还是不愿答应的。
在历史之中，李景隆和谷王朱橞打开了金川门，迎接了燕军进城，与李景隆和朱橞谈判是何人前去的并没有具体提及，但无论是谁去的此事总归是办成了。
不管是谁去，总归不是秦光远前去的。
若是离开了秦光远此事还不做了不成，秦光远一笑道：“王爷，燕军之中能人众人，是在轮不着小子去办此事吧，再说，小子身上功勋已经是够多了，若是这个事情还由小子去做的话，燕军部将之中难免会有人嫉妒的，为保燕军能够一如既往的团结，此事还请王爷换个人吧，小子实在是不想给自己拉仇恨了。”
秦光远有时候是圆滑了些，但他的心思还是很容易猜出来的。
朱棣脸上收敛起了笑容，道：“休要推脱，这是本王命令，不是在与你商量！”
朱棣非要逼迫秦光远前去，眼看着非去不可了，秦光远只能是再做推脱，道：“王爷，小子在京师之中说过几次小说，混了个脸熟，若是潜入京师的话，一旦被人认出来，小子恐性命不保了。”
秦光远实话出口之后，朱棣与姚广孝哈哈大笑道：“果不其然，这小子是怕死了！”
秦光远是怕死，这情况他也不怕被人知晓，挠着头嘿嘿笑道：“小子是怕死，王爷还是另选贤人吧！”
朱棣很快便收起了笑容，道：“不妨，你来推举一人，如何？”
秦光远跟随朱棣起兵也有段时间了，对燕军之中的那些部将们也算是有所了解的，此刻朱棣让秦光远来推举一人，秦光远还真就很难想出一人了。
在历史之中，难道根本就没有这个接洽之人，时咯景隆和朱橞主动找上门来的。
想到此处，秦光远真就想给自己一巴掌，这真可谓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秦光远无言以对，朱棣起身走至秦光远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其事的道：“你机灵，懂变通，本王也信任你，你去办此事，本王也放心，汤敖在五成兵马司任职，对京师也颇为熟悉，你带着他一同前去，进了京师之后便直接去找李景隆，对李景隆本王可提前许诺，为他加封，增俸….对王爷，本王可许诺为其封富庶之地，同样也增俸，可同时保他们此后荣华富贵，至于在靖难之前所有过错与交锋皆可一笔勾销！”
朱棣此番的这话已经不再是命令了，完全就变成请求了。
类似于这样的话，朱棣在以前就已经说过，无论朱棣对秦光远所言的这番话，是否是真心实意，秦光远都不能再做拒绝了。
朱棣无论是命令还是商量之言，秦光远都能拒绝，也就只不过是拒绝之后让朱棣心中不舒服一些，往后有可能给秦光远穿小鞋罢了。
但，若是请求，秦光远却是不能决绝的拒绝。
停顿了一下，秦光远终于还是答应了下来，一笑道：“那好，小子便去走一趟，直接去找李景隆。”
秦光远从朱棣的大帐之中出来之后便直接去找了汤敖，此时的汤敖在顾飞火的帮助之下才刚刚准备好，还未歇息，秦光远便找了过来。
“汤百户，看来你是不能歇息了，王爷有命，让你陪着我一道去京师走上一趟。”
汤敖特别清楚，现在的他已经是上了朱棣的贼船了，相比较那些靖难的元老，他若想往后能够出人头地，也就只能多为自己积累一些功勋。
秦光远传命之后，汤敖没有任何迟疑的道：“是，秦提督。”
秦光远扯起一道笑容，道：“我对京师可是不太熟悉，到了京师还需汤百户多多帮衬才是。”
汤敖也回了一笑容，道：“是，这自是没问题的。”
秦光远和汤敖才从神机营的营地出来，朱高煦便匆匆过来道：“我刚从父王那里出来，他说你要去京师说服李景隆了？”
秦光远点点头。
朱高煦有些不满的道：“父王明知你与李景隆有仇，这个时候把你派过去，不是送羊入虎口吗？不行，我得去找父王去！”
这个事情已然是板上钉钉了，朱棣已经认定秦光远了，朱高煦若是去找了朱棣，不但不会改变事情的最后结果，还会让朱棣觉着秦光远与朱高煦私底下串通，对他二人完全都没有任何的好处。
秦光远拉住正要离去的朱高煦，笑道：“二王子，此时正是燕军的危急关头，这个险是得冒，王爷也是没办法，若是可能的话，指定是不会让我前去的，你等着我的好消息便是了。”
秦光远这番解释之后，朱高煦才终于释怀，道：“那好，你定要平安回来，我还等着你天上飞的车呢！”
秦光远与朱高煦正要分开之后，朱高燧便走了过来，愤愤道：“父王如此做真是不为光远你安全考虑，你先走着，我去找父王，说不准，父王便会改变主意了。”
没等秦光远多说，朱高燧便往朱棣大帐的方向走去。
在朱高燧离开之后，朱高煦才问道：“光远，你觉着高遂他是否变了？”
秦光远点头应承道：“是变了些！”
朱高煦没好气的道：“往常他时长跟在我后面，现在与我生疏了不少，且说话之中也不达心了，感觉虚伪了不少！”
秦光远现在所讲的都是到京师之后的种种情况，哪有心思考虑朱高煦和朱高燧兄弟之间的矛盾。
对朱高煦所说的那些话自是顾不上搭理，直接回道：“此事稍后再说，我还是先走吧！”
朱高煦笑嘻嘻的开着玩笑，道：“你不等看看高遂那里能否说动父王？”
秦光远翻了个白眼，一笑道：“你不是三王子说话不达内心，我若是等下去的话，耽误了王爷的大事，被王爷责骂的是我，行了，我走了，定会让你收到我凯旋回来的消息的。”
就在秦光远准备到京师之时，在京师也正发生着一件大事情。
汤敖在从徐增寿那里出来之后便直奔城外而去，至于在徐增寿府中所发生的事情，他自然是无从得知的。
在徐增寿与汤敖谈话之间，徐增寿府中的一小仆跑了出去，在出去之后便直奔着黄子澄的府中而去。
只可惜在那小仆过去之时，黄子澄并未在府中，没办法，那小仆只好再黄子澄府中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功夫。
半个时辰之后，才终于看到黄子澄坐着马车晃晃悠悠的回来。
在黄子澄的马车还未停下，那小仆便飞奔上前，喊道：“侯三求见黄尚书。”
马车之中的黄子澄愣了一下之后，才道：“上来说话！”
侯三上了马车之后一五一十的把他在徐增寿府中听到的情况报告给了黄子澄。
黄子澄听过之后眉头立马拧在了一起，急忙道：“你先下去，本官马上进宫！”
黄子澄匆忙进了宫之后便见了朱允炆。
朱允炆现在虽说也是颇为的焦头烂额，有时候脾气也会暴躁一些，但大多数时候却也依旧还是极为的温和。
就像这次见到去而复返的黄子澄之后，还笑着问道：“黄爱卿，还有何事！”
朱允炆越是表现的宽仁，黄子澄等这些人便就想要尽最大努力保住他。
对朱允炆询问之后，黄子澄立马回道：“臣疑京中会有一些人与朱棣勾结，便安排了一些探子，今日臣在安排在徐都督那里的探子中得到消息，他遣了出城汤敖去找秦光远了，汤敖是五成兵马司之中的百户，对京师之中的布局了如指掌，若是想要出城的话恐是轻而易举的，现在这个时候恐早就已经与之接上头了。”
第365章 进了京师
朱允炆听过之后，未多做停顿，立马出声道：“黄爱卿，奉朕旨意，立马把徐增寿带到这里来！”
黄子澄前来把此事报之朱允炆，其目的就是为了让朱允炆下旨去逮捕徐增寿的。
现在这种情况之下，燕军围了京师，正是局面严峻之时，有任何胆敢通敌之人必定要在第一时间把其扼杀在摇篮之中，定要不管这通敌叛国之人时何人。
若是放任第一人，便就会有第二人，第三人…
接到朱允炆的旨意之后，黄子澄立马拱手道：“是，臣即刻去办！”
接到朱允炆的旨意之后，很快，徐增寿便被带至了朱允炆的，面前。
徐增寿见到朱允炆之后，率先行了礼。
徐增寿再给朱棣报信那一刻起，便想到了这一天了。
“朕问你，你是否给朱棣通风报信过？”
当着朱允炆的面，徐增寿堂而皇之的便承认了下来，道：“是，传过，臣告知燕王殿下城中守备空虚，请他准备攻城之事！”
朱允炆没想到徐增寿会如此这般痛快的就承认了下来。
徐增寿承认之后还不罢休，接着又道：“燕王殿下文才武略，进京也皆是为大明所考虑。”
在这种危困之时，朱允炆自是不允许任何动摇军心之言的，竟直接抽出宝剑挥在徐增寿的身上。
徐增寿嘴上露出笑容，当着朱允炆的面也没有再多做言语。
徐增寿若是在最后知识能为自己辩解上一句，倒也就罢了，像这样越是不为自己辩解，朱允炆心中越是愤愤难平。
就在皇宫之上上演着这一幕之时，秦光远在汤敖的带领之下也潜入了京师。
汤敖带着秦光远所走的不过是一个废弃下水管道罢了。
在应天府才刚建城之时，这管道恐怕就已经出现了，后来，听天赋经过几次翻修，为整体的布局，开始重新修建起下水管道来，经过几次变迁之后，这些管道便也就被彻底的废弃下来了。
废弃之后的管道本是应该被填充的，但不知哪路小兵为自己利益，便留下了出城的这一通道。
这些通道不会出现在呈献给上面的舆图之上，上面的那些官老爷们自是也不会知晓有这么一条路。
这下水管道不再充当排污使用，也少有人知晓，几年下来也不会有几人从上面通过，里面自是布满了不少的灰尘。
秦光远和汤敖二人从里面出来之后，变的是蓬头垢面的，估计他们二人此刻拿上根棍的话，还会有人朝他们扔过来几个铜板。
“秦提督，先去哪里？”汤敖问道。
在整个京师之中，秦光远所认识的人不过也就是汤敖和苗成荫罢了，现在汤敖的用处是派上了，那便就轮到用苗成荫之时了。
“先去雅墨书坊！”秦光远道。
秦光远去过几次雅墨书坊对路线也算是熟悉了，有汤敖在，更不用担心会就此迷了路。
很快，在汤敖的带领之下，秦光远便进了雅墨书坊。
才进去，一小伙计便跑过来，问道：“两位买哪些书，小人去拿！”
这小伙计倒是挺有礼貌的，总不能因为秦光远和汤敖身上脏就拒绝他们买书吧？
秦光远向来是那种别人敬他一尺，他必然回之以一丈之人，既然这小伙计这般客气，秦光远也回之以一微笑，笑着道：“我找你东家！”
“找东家？”那小伙计反问道。
秦光远还未说话，苗成荫便从书架的另一边走了出来，笑着问道：“请问，阁下是？”
秦光远就用他那脏兮兮的手，一把抓住苗成荫，笑嘻嘻的道：“苗东家，别来无恙啊！”
苗成荫还带与秦光远也算是颇为熟悉了，秦光远这么一开口，苗成荫便立马恍然大悟，正欲脱口而出，喊出秦光远的名号来，秦光远便直接抢在他面前，道：“苗东家，咱进去说？”
秦光远这般开口后，苗成荫便也恍然大悟。
现在燕军围了京师，虽说是京师处于迫在眉睫之时，但若是秦光远进入京师的事情被发觉，那秦光远恐是会陷入危险之中了。
苗成荫立即道：“好好好，进去说！”
秦光远和汤敖二人跟着进去之后，苗成荫立即道：“秦先生，你怎这般样子就过来了？”
秦光远摸了一把脸，笑嘻嘻的道：“若非这个样子，我如何能够轻松到了你这里，怎样？生意还好吗？”
苗成荫叹了口气，道：“不怎样，前段时间因听了你那小说，就惨淡了一些，这段时间，燕军围困京师，很多人的心思都没在读书上面，也没有几人能够专研八股文章，那些儒生提笔写文章便就是骂燕王。”
苗成荫与秦光远合作了这么长时间，情义也算是较为深厚了，这些话在秦光远面前也没有什么避讳的了。
秦光远倒也不在乎，呵呵一笑道：“那些人若派他们上战场，他们得尿了裤子，喊些无用的口号倒是显出了他们的本事。”
在这些问题之上，秦光远也没有多说，直接又道：“现在京师已戒严，我能出现在此处也全多亏了汤百户，若非那下水管道太脏，我不弄成这般，也还是无非平安到了你这里，现在我肯定是无法再出去了，你帮着我把李景隆请到这里来！”
苗成荫能把书坊做到在京师之中的佼佼者，那必然是有些本事的，秦光远这番话之后，苗成荫便问道：“怎么？王爷准备攻城了？”
秦光远既然请苗成荫帮忙，多多少少还是得告知一些他的。
“是有这个打算，王爷起兵将有四年，现在已到了京师，若无功而返，不仅前四年的努力白费，王爷自己恐也会有无尽的麻烦，如今这种情况，也就只能是直接想办法进了京师了。”
在告知了自己的想法之后，秦光远又道：“苗东家，此是有危险的，苗东家若是不愿做的话，小子也绝不会勉强的。”
苗成荫经营书坊，却没有文人那么多的弯弯绕，也没有生意人那种圆滑，在秦光远这番话之后，直接便表态道：“秦提督，这是说哪里话，某在此时既招待了你，那便是愿站在燕王这里来了，若非如此，某早就把你这消息告知朝廷了。”
苗成荫表现的如此这般的直白，秦光远也算是放心了，笑嘻嘻的道：“是小子错了，那苗东家此事便麻烦你了！”
苗成荫把秦光远和汤敖留下，自己则是很快便去找李景隆了。
苗成荫书坊生意做的大，想要见到身为国公的李景隆也不是多大的难事。
苗成荫从书坊离开片刻之后便返了回来。
秦光远惊奇一问道：“怎么，这么快便联系到了？”
苗成荫表情有些紧张的道：“秦先生，徐都督被陛下斩杀了！”
秦光远也有些紧张的从凳子上站起身来，问道：“你如何得知的此事？”
苗成荫回道：“现在大街小巷之中都有人在悄悄传着此事！”
秦光远听闻之后，心中也有些落寞。
他这么早进京，其目的便就是想要保下徐增寿，却是没能如愿。
看来，这世界之上有很多所必要发生之事并不是他所阻挡的，有时候他也会觉着他的力量是何等的渺小。
愣了片刻之后，秦光远才道：“此事看来得及早促成了，越是到后来此事也会越发的难办！”
苗成荫刚听到这消息之时有些紧张，慢慢接受之后倒也不难理解了，很快便又道：“那我马上去见曹国公，只是，曹国公…”
李景隆也是聪明人，这个时候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京师已是不保了，即便是真的能够坚持到那几路大臣招募来勤王之师，可那些兵丁没有经过训练，如何能够与久经沙场的燕军抗衡。
第366章 说服李景隆
朱允炆所能翻盘的希望也就只有勤王之师一条可能，此法既然行不通，那更不会有人能独挡住朱棣了。
那在京师的那些部将便得及早的为自己谋划后路了，尤其是那些曾与燕军交战之人，更是要在期间为自己赚取到一些功绩的。
苗成荫到了李景隆府上报上自己的姓名之后，又奉上了一些碎银子，那门子便立马去通报李景隆了。
神仙易见，小鬼难缠，像这种门子，若是一文不舍的话，若想要及早见到主人，那得等上一段时间，胆小几人，扣下几个时辰，胆大之人便会直接截留下几日，甚至是几月。
事情如实紧急，只单单是几个时辰，便能要了命！
门子进去通报李景隆之时，李景隆正与那小妾腻味，听到是雅墨书坊东家求见，第一反应便是不见。
不愧是因苗成荫给了银子，那门子还继续道：“公爷，那苗东家看来挺急的，要不见见？”
李景隆此时心情正待不好之际，那门子多言一句，便招来了李景隆的破口大骂。
李景隆那小妾倒还倒是识大体，爹声爹气的道：“公爷，苗成荫与秦光远相熟，你不是一早便想与他搭上线吗？说不定，那苗成荫便就是受了秦光远的托付呢！”
李景隆脑子都没过，直接便道：“现整个京师都在戒严，他秦光远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进来！”
那小妾与李景隆虽说讲的是十万火急的事情，但却是爹声爹气的，没有丝毫的郑重。
“公爷是与谷王一道守金川门吧？此刻王爷回了府，说不准，谷王便会把秦光远放进来了，若是错过了这个主动能与秦光远相交的机会，那公爷只会被进城的燕王清算出去！”
李景隆这才恍然大悟一拍脑门，不快的道：“看来，这个时候，本公还真就得与那秦光远联络一下了，即便是没有谷王帮忙，那秦光远再京师之中也还是有些人脉的，进京也是极为简单的，现在整个京师都在戒严，他却还是能够遣了人来找本公，本事不小，胆子倒是也挺大，那行，本公便直接去见见他。”
李景隆在出去之际，又叮嘱他那小妾，道：“成周那里你还是要多叮嘱他一些，尽量少去招惹他。”
李景隆是这般叮嘱了王成周。
可王成周是那种被李景隆照拂贯了之人，若想让他轻易与秦光远服软，那也并不是那般容易的。
李景隆才刚走到门口，苗成荫便不卑不亢的道与他见了礼，随后便道：“国公爷，秦先生到了京师，托小人来给公爷传个话，请公爷过去一见。”
李景隆本是存了见秦光远一面，与朱棣较好的，但苗成荫这般出口之后，李景隆却是没好气的道：“他胆子倒是打的很，就不怕本公带兵拿了他？”
苗成荫在李景隆面前虽说是不卑不亢，但也不愿与李景隆打没用的嘴仗，笑着道：“秦先生说他就在小人书坊之中，至于是去见还是拿，公爷自行做主吧！”
李景隆本是想说句硬气话的，但没成想得来的却是苗成荫的这个态度。
李景隆正欲动怒，苗成荫才又笑嘻嘻的道：“秦先生脾气不好，有时候他说的一些话公爷也不必过于挂在心上，公爷，秦先生的话小人已传到了，小人便自行回去了！”
苗成荫与李景隆通传之后便直接回了他那书坊，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知秦光远，李景隆便到了。
见到李景隆，秦光远也并未见礼。
李景隆现在不过只是一个国公，往后谁与谁见礼还不一定呢。
李景隆脸色从始至终都不是很好，秦光远也不在乎这些，直言了当的道：“找本公何事，直说吧。”
李景隆既然都与秦光远如此开门见山了，秦光远便也剩下了不少的弯弯绕，直接便道：“痛快，本提督喜欢的就是如此，王爷要进京师，请曹国公网开一面，日后，少不了曹国公的荣华富贵，现已是贵为国公了，王爷许诺，加封，增俸！”
秦光远这下说的已是够明白了，李景隆却是并没有马上表态。
这个事情其实是很难办的，李景隆最担心的便是朱棣会秋后算账。
良久之后，秦光远又加了一句，“至于以前之事可一笔勾销，王爷也并不是记仇之人的。”
在李景隆还未表态之际，秦光远便又道：“此番小子前来，给与国公爷守城的王爷也是有许诺的，国公爷若是不答应，王爷又想要以不懂武力方式进入京师，那小子便只能想想其他办法了。”
李景隆自是不愿被秦光远一个小娃娃威胁了的，不屑的道：“别忘了，此处可是京师，本公只需一个命令就能把你下诏狱。”
秦光远毫不惊呼的道：“我等着，不过，公爷若是这般坐了的话，那便就没有回头之路了，神机营的火器是何等威力，下次公爷等到的恐就是一颗子弹了，其实，说实话，小子自进了京师，便就有想过其中的种种危险了，小子是怕死，但若为了王爷，这个险，小子还是愿冒的。”
秦光远平淡的一番话之后，李景隆才道：“与本公守金川门之人时谷王，打算给谷王何等好处？”
秦光远一笑道：“封富庶之地，增俸！”
李景隆不甚相信一笑道：“这不是你在诓骗之言吧？”
李景隆既然开口说了这话，那便说明此事已是将要成功了。
秦光远一笑道：“当然不会，若是公爷不信，小子可请王爷写封手书来，当然不能明明白白把小子保证之言写在上面，只能写上一句，西铐子所说之言皆属实。”
李景隆还是有些不放心，又问道：“这都行？那万一你不认账呢！”
李景隆知晓他若是答应了秦光远变已经是没有回头路可走了，至于归附之后的事情必须得是协商明白才行，不然，日后可是少不了会吃些苦头的。
秦光远知晓李景隆的心思，他现在所有的想法就只是想要快速的进入京师，笑道：“我可写个字据给你，然后再让王爷保证我所言属实，如何？”
秦光远现在这般做也完全是为朱棣所考虑的。
朱棣的手书若是流落出去，少不得会有人为朱棣的狼子野心找到证据。
在朱棣还未进城之时便许下这样的诺言，那不是狼子野心又是什么。
只有让秦光远写了这个字据，往后若是出了问题，可直接推秦光远出去顶缸。
秦光远现在为朱棣顶了缸，往后朱棣倒也能够对他网开一面。
最关键的是，李景隆这样做只能是招致朱棣的反感，虽说有空爵位傍身，但也别指望能够得到朱棣重用。
几年时间不能够被重用，往后就是招个借口除了他，必定也是会有不少人对之落井下石的。
秦光远此番方法出口后，李景隆这次倒是直接答应了下来，回道：“好，如此甚好，你小子人品我是信不过，但若是你小子落井下石的话，本公也找到了护身符，即便是燕王殿下真要卸磨杀驴，秋后算账，本公也找到了垫背之人。”
李景隆的意思秦光远也能够才猜到，也不生气，笑嘻嘻的直接道：“守金川门的是谷王，那这个事情便更加好办了，直接与他协商一下，若是可行的话，我便一块把此事通报给王爷那里去，请王爷的手书来。”
李景隆有归朱棣的心思，倒是也说了个意见，“行吧，此事得尽早了，耽误下去对王爷也是没好处的。”
第367章 准备进城
秦光远在与李景隆把事情商量妥当之后，很快便由苗成荫周旋把朱橞也请到了雅墨书房之中。
朱橞若是是那种心性坚定之人，也是那种有血性之人，在当初也不至于在朱棣才打到怀来便来京师逃命了。
现在朱棣在围困京师，眼看着京师便要保不住了，他自是希望能够与朱棣搭上线，苗成荫去金川门找他之际，才说明自己的来意，他便马上乐呵呵的答应了下来，也没有丝毫的耽搁，立马便跟着苗成荫去了雅墨书坊。
到了雅墨书房后，秦光远倒是起身与朱橞行了一礼，无论往后朱棣如何对待那些藩王，但在当下的时候必定是会客气以待的额，无论秦光远在靖难之中的功绩如何，对待那些王爷，该行的礼节还是要行的。
在行礼之后，秦光远才又道：“王爷已到了龙潭，最后肯定是要进京师的，现如今谷王殿下在守着金川门，不知晓谷王能否给王爷行个方便，当然，王爷可是那种重情义之人，只要谷王殿下答应帮忙，自是不会亏待了殿下的，封富庶之地，以前谷王的封地在宣府吧，那里可是北寒之地，其艰苦可想而知，在除却封富庶之地外，王爷还可增俸！”
朱橞或许是因与秦光远打交道之时少，并不了解秦光远的为人，秦光远只是口头承诺一番之后，他便取信了。
秦光远自认为他绝非是一好人，但也不是一彻头彻尾的坏人，有时候也会做些不讲信用之事，现在对李景隆和朱橞承诺下这些事情来，不管是有无字据，最后对他们是否信守承诺，那全要凭借他们往后是如何做的，若是就此这般，不再招惹他，只要朱棣不想为难他们，他自是不会食言。
若是他们自寻死路，主动来招惹他，那他也不能保证他这个承诺能坚持到何时了。
在朱橞答应下来之后，秦光远随即便笑呵呵的道：“既如此，那小子现在就派人出去把此事禀报给王爷，王爷定下进城的时间之后，小子再去告诉王爷！”
现在这个事情只不过才成功了一半罢了，朱棣能否写下秦光远所言皆为属实还是个未知数。
若是朱棣不能充分的信任秦光远，不愿写下这个手书，那李景隆那里便会有顾虑，想要说服李景隆还得是重新想办法才是。
在送走朱橞之后，秦光远便马上吩咐了汤敖去完成此事。
汤敖了解从下水管道出城的路线，也熟悉燕军，朱棣也认识他，知晓由他这么一号人物了，由他前去，也能被朱棣所信任。
汤敖现在反正已然是与朱棣坐在一条船上了，多为朱棣跑跑腿，往后在封赏之时，也有些能够拿得出手的功绩。
秦光远在与朱橞和李景隆协商之时，汤敖都在秦光远身边，因而秦光远也不必在把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与他再讲上一遍了。
秦光远先写了答应给李景隆的字条这字条之上所写的内容皆都是当初朱棣承诺给李景隆的，在此基础之上，秦光远可是没多加一个字的。
朱棣现正在重用秦光远，或许会不假思索的写下秦光远所需要的手术，万一将来对秦光远不信任了，便分分钟能够成为压死秦光远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去见王爷，把这些事情的情形与王爷讲上一遍，看王爷最后如何处置吧。”
这个事情也算是个大事情了，秦光远能把这个事情交给汤敖，也算是对他的一种信任了，，汤敖当初的时候可是与秦光远的梁子不浅，现在如此重要的事情能够交给他，已是让他极为的满足了。
汤敖面上没有过多表情，规规矩矩拱手道：“是，秦提督。”
汤敖正要离开，秦光远喊住了他，道：“把徐都督之事一并告知王爷吧！”
徐增寿是朱棣的妻弟，也是为他才死的，不管怎么说，徐增寿的事情总是要让朱棣知晓的。
朱棣对秦光远报与的期望很大，在秦光远与汤敖二人进城之后，他不仅没有丝毫的担心，反而还与朱权和姚广孝一道喝起了庆功酒。
正喝着，负责营地安危的顾飞火便把汤敖带了过来。
汤敖到了之后先与朱棣，朱权二人见了礼，现在朱棣还只是个王爷，下面人在见礼之时那自然是一视同仁的。
在见礼之后，汤敖便把在雅墨书坊之中，秦光远与李景隆和朱橞所讲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在复述之后便把秦光远准备给李景隆的字条拿给了朱棣。
朱棣接过之后，在把秦光远要求结合起来之后，挥手打发走了汤敖，才一笑道：“这小子倒是有良心，在此时能还能为本王着想，倒也是至情之人！”
朱棣当着秦光远的面经常对他横眉冷对的，与对朱高煦真是差不多的很，但在背后可是不止一次夸过秦光远了。
姚广孝呵呵一笑道：“那小子倒也奸滑的很，即便是有了此手书，李景隆也不见得能够长保平安，那小子往后少不得惹是生非，王爷得做好准备才是。”
朱棣倒也不在乎，哈哈一笑道：“年轻人惹事实属正常，想当初本王年轻之时也没少惹事，一直是由中山王在后边帮着本王，若非如此，本王就不知晓要多挨父王多少的鞭子了，高煦那小子胆子大，头脑却是不够用，秦光远那小子头脑够用，却是颇为奸滑了些，胆子也不够大，若是他二人两相结合，本王也便能够甚是满意了。”
殊不知，朱棣在此时还说秦光远的胆子不大，在几日之后便给他来个一个大大的惊喜。
朱棣的表态之后，朱权才接着道：“秦提督果是有几分本事，进京师不到一日时间，便办成了此事，之只是李景隆那里所讨要的这个手书着实是有些过分了，反正十九弟已经答应了，即便是李景隆不答应，也可联合十九弟诛杀了他。”
姚广孝摆手道：“李景隆好歹也还是个国公，若是王爷能够善待与他，便会是得不少摇摆不定之人归顺与王爷，对李景隆只能留不能杀！”
朱棣也很快表态道：“不就是一份手书，秦光远那小子聪明，怕本王不能够痛快答应，还取了个折中之法，这个法子倒也不错，本王只说承认那小子所言是本王之意，至于这个意思是如何，那转动之性还是很大的。”
现在既然已经答应了秦光远的意思，那接下来的事情便就是要考虑何时开始进入京师。
何时进入京师这必然是一个能够被计入史册的大事件，天时地利人和必当掌握妥当了才是。
姚广孝笑嘻嘻的回道：“王爷选定何时，那哪个时间便会是能够进京的好日子。”
这些个事情本就是由姚广孝说了算的，既然姚广孝都没多大意见，那朱权和朱棣二人也自是不会有什么不同意见。
朱权一笑回道：“既然大师无不同想法，那便就是越早越好，不如就定在明日如何？”
在他们把这些个事情商量妥当之后，朱棣才又把汤敖喊了过来，在喊过汤敖之时，便把手书递给了他。
“这手书可给秦光远了，告诉他，本王明日进城，让他做好准备吧！”
汤敖恭恭敬敬的接过手书放好之后，才又道：“王爷，还有一事，徐都督逝了！”
朱棣开始之时有些发蒙，在明白之后，立即便有些伤心落寞了，徐增寿为他都献出了性命，他怎么着也得伤心一番的。
朱棣伤心归伤心，但总是不能耽误了大事情，很快便吩咐汤敖，道：“你回去，明日进城之事传给秦光远变是了。”
第368章 终于进城
汤敖一刻也没有耽误，很快便重新回到了雅墨书坊。
在才回到雅墨书坊，便把朱棣的手书交给了秦光远，便传了朱棣的话，道：“王爷明日进城，请秦提督做好准备！”
秦光远跟在朱棣身边这么长时间了，也差不多能够捉摸清楚他的心思了。
朱棣靖难起兵已有将近四年的时间了，他早就想着进入京师大展宏图了，现在眼看着他的夙愿就要实现了，自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人心就是如此，越是眼看着事情要成功了，便就想着要迫不及待的看到事情的结果。
朱棣着急，秦光远其实也特别想及早的把这个事情完成，只有朱棣登上宝座，秦光远也才有大展宏图的机会。
如今他秦家的商队可是被困了许久，若不是卞武门路广些，在这四年时间他秦家还不知晓能否有进账。
既然李景隆和朱橞在这个事情之上已经答应下来了，这些事情也不需要苗成荫帮着从中斡旋了，由秦光远和汤敖直接操办便也就是了。
秦光远先去了李景隆的府上，在从雅墨书坊出来之后，李景隆便一直在府上等候着消息了，他既希望能够得到朱棣的手书，又担心因此被朱棣记恨。
正当李景隆为这个事情忧愁之际，秦光远带着汤敖便找上了门。
上有行事，下有行效，李景隆平日里的家风恐就不正，苗成荫找李景隆之时使了些银子，才见到了他，如今秦光远和汤敖找上之后，不得已还是使了些银子。
现在所有的当务之急，是要让朱棣进城，完全没有必要与门子这些小人物计较过多，计较太多，只能是被耽误了大事情。
使了些碎银子的秦光远，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便见到了李景隆。
在见到李景隆之后，秦光远也没说一句多余的话，直接把自己写好的字据和朱棣的手书都递给了他。
“曹国公，王爷的字也认识吧？”
李景隆在端详两份内容之际点头回道：“认识，这着实是王爷手书不假，传言说，燕王极为宠信与你，这话果然不假啊，竟轻易便写下了如此手书！”
在这个问题之上，秦光远还是能够感受到的，何需李景隆来说。
秦光远一笑道：“这个不劳曹国公操心了，王爷明日要进城，在此事之上谷王已同意，烦劳曹国公与谷王协商，确保王爷明日能够顺利进城。”
李景隆那也是有国公爵位的人，在京师之中那也是数一数二有脸面之人，自是也有几分傲气的，被秦光远这个态度对待，心情自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这可是证据，我若把这证据连带你一道带到陛下面前，那可就是大功一件！”
秦光远嘿嘿一笑，丝毫不屑道：“尽管去，小子可一死，可到时候城破，小子大仇必然可报，曹国公，咱之间肯定是不会成为朋友了，但不妨碍我们现在的合作，请曹国公马上去办事，莫要耽误了王爷的大事。”
秦光远都已这般说了；，李景隆若是再逞口舌之快纠缠下去，未免也有些婆婆妈妈。
“这话倒是对，那便就这样吧！”
“今夜便请曹国公和谷王殿下一道宿在金川门城上吧，小子也会一道陪同。”
秦光远单独找李景隆一趟是为给他送朱棣的手书，没给朱橞准备，自是不需要单独见他一趟了。
况且，秦光远再京师之中也算是大半个名人了，一直在街上晃悠，总是会被湿鞋的。
“汤百户，你去谷王府中把他寻来！”
秦光远从李景隆的府上离开之前，瞧见那贼眉鼠眼的门子便气不打一处来，笑嘻嘻的道：“曹国公府中也是难进的很哪，一次进门便得拿上碎银子才行，不然等上十天半月恐见不上人影！”
当着秦光远的面，李景隆自是不会当面便责罚那门子。
如此一来那不是让秦光远看了笑话吗？
秦光远现如今也是有要事在身的，自是不会在这个小问题之上再做计较的额，李景隆也绝非那种宽容之人，知晓了这门子背着他敛财还能无动于衷，若是真这样的话，只能说明，这门子是他暗中受意的。
秦光远和李景隆从他的府中出来之后，便直接去了金川门。
才到金川门不久，在汤敖的陪伴之下，朱橞便也到了。
“王爷，明日进城，待王爷率兵到达之后，请二位打开城门，王爷必会记得二位的功绩的。”
这些个事情早在之前便就是已经商量好的，现在只是定下一个进城时间罢了。
次日一大早，秦光远利用望远镜，便瞧见写有朱字的翻旗在由远而近的而来。
“来了，王爷过来了，准备开城门！”
朱橞与秦光远并没有太大的矛盾，见到秦光远手中的东西，立即便好奇的问道：“这是何物？”
秦光远与朱橞之间也没有实质性的矛盾，多个朋友多条路，能不为敌之时，自是要和平相处的。
秦光远笑嘻嘻的回道：“望远镜啊，能瞧见远处之物，谷王殿下瞧瞧？”
朱橞跃跃欲试，秦光远也不吝啬，直接递了过去。
朱橞举着望远镜瞧了一番，便兴奋的喊道：“真的能够瞧见啊，还挺清楚的，这是你东临山的产物，早就听说你东临山不俗，今日才是真正见识到了其中物件！”
李景隆在一旁还颇为不屑的道：“有何值得炫耀，本公心明眼亮，即便是不用这物件也能瞧见。”
朱橞与李景隆更是没有什么矛盾，李景隆这番话出口之后，朱橞还把望远镜硬塞了过去，道：“曹国公，你瞧瞧，真不是夸张，此物真是能够看得异常清楚的。”
朱橞真心塞过去，秦光远也未阻拦，李景隆拗不过，真举起瞧了一番，其效果自然是非同一般，也毫不吝啬的道了一句，“果然是非同凡响啊！本公知晓为何本公的仗会败了，有了此物很多事情便也就事半功倍了。”
其实，打仗所依仗的是有武器，这个望远镜的作用不过只是点滴的罢了。
李景隆现在这话既然是在褒奖自己，秦光远既然也就没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之上非要研究明白了。
在李景隆和朱橞还正在研究望远镜之时，秦光远便道：“行了，这望远镜你们若是喜欢，五十两卖你一个。”
朱橞毕竟也是王爷，从李景隆受伤抢过望远镜，道：“这望远镜归本王了，直接去本王府中取银子！”
秦光远一笑道：“好，曹国公你别着急，等秦家商队能通行送过来之后便卖你一个！”
只要是能够赚钱，又何必分敌人还是朋友！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朱棣的队伍便已经是肉眼所能够看到了，马上就要到城下了。
朱橞立马站在城楼之上喊道：“城中兵力不足，本王体恤百姓之苦，不愿与燕王再做交战，请各将士能与本王一道开城门，迎燕王！”
在朱橞面前，李景隆自是只能沦为陪衬，在朱橞话音落下之后，他立马便道：“开城门，迎燕王！”
城中的那些将士已经是如泄了气的皮球了，根本就不想在与朱棣交战，现在上峰有令，他们自是巴不得呢。
随即，很快便有将士开始跟着李景隆一道呼喊起来了，：“开城门，迎燕王！”
李景隆和朱橞其实是很有头脑的，他们也清楚，这个事情不能提早露出风声，他们可不敢保证，在此守城的没有朱允炆的人。
若是在头一天就宣布了这消息的话，很难保证能够顺利迎着朱棣的队伍进了应天府的。
第369章 等待态度
自从燕军到了应天府城外，朱允炆便开始有些风声鹤唳了，虽说是派遣了在京的各藩王和武将去守城门，但却也还派遣了些心腹内臣在各城门外守着，务必要保证一旦有些风吹草动，他这里必能够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朱元璋当初在开元之初，是不允许后代子孙重用宦官，那这些宦官与皇帝朝夕相处，多数都有迎合皇帝之意，渐渐的皇帝自是觉得这些人是能被信任的。
自朱棣靖难起兵成功之后，便念及不少宦官给他传递宫中消息的情分，便开始重用起宦官来，之后更是成立了以宦官为主的东厂，后世子孙有样学样，先后成立了西厂，内厂，与之同时，还设立司礼监，以秉笔太监协助皇帝处理政务。
在明朝历代皇帝中，不乏被皇帝宠信专权的太监，明英宗之时被太监王振所坑在土木堡之中被俘，之后的皇帝非但没有吸取其中的教训，宠信宦官反而是越发严重。
呃，说的好像有些多了…
朱允炆派出的内臣回宫去汇报消息之际，正逢一众朝臣在奉天殿议事，现正逢燕军围困京师之际，君臣上下自是不能轻松，所考虑之时无非不过就都是如何应对燕军。
就在君臣为此束手无策之时，那内官不合时宜的声音从大殿之外由远而近传播而来。
“曹国公，谷王放燕军进城了…”连续不断的呼喊在大殿之中传播开来。
本来君臣上下正为这个事情忧心呢，因这内臣的呼喊，奉天殿之中君臣更是一片慌乱。
朱允炆出生之时，明朝已开元定鼎，自小只是学习了些诗书礼仪，在其老爹朱标突然挂了之后，他才被匆匆定为接班人，粗略学习了一些治国理政之法便坐上了皇位。
没经历过风雨自是难当大任，面对此种困局，一时之间也没有了应对之策。
整个大明的武将便被朱元璋铁血斩杀了不少，再加现在还有很多武将在各城门之上，奉天殿之中参加朝会的武将也就只有徐辉祖一人。
本来因徐辉祖因与朱棣的关系就难被朱允炆信任，因徐增寿通风报信更使得朱允炆对徐辉祖兄弟戒备起来，自然在守卫九门任务之时就不会有徐辉祖的份儿。
朱允炆没想到的却是，在朱棣进城，第一个提出阻拦朱棣之人竟会是他所不信任的徐辉祖。
“陛下，臣先去抵挡一阵，陛下与各大臣尽早拿出处理之法！”
没等到朱允炆的答应，徐辉祖便匆匆跑出了大殿。
朱允炆与黄子澄，齐泰等人看到徐辉祖此时如此真诚和积极，恐会有些后悔，当初之时没能够重用他的话，或许，燕军也不会如此这般轻易的就进入了京师。
当然，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即便是心中后悔，也不能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就那么堂而皇之的讲出来。
在徐辉祖离开之后，开始有大臣提出让朱允炆离开京师，筹勤王之师，以便东山再起了。
目前虽有徐辉祖的抵抗，但也不过是一时的，朱棣可是有着几十万大军的。
“陛下，趁着有魏国公一时抵挡，陛下即刻出京，陛下乃是先帝亲封储君，继位名正言顺，只要陛下一声号令，天下之师必响应，召集几支能与朱棣抗衡之军队乃是轻而易举之事，一时得失完全先不必计较！”
这世上都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一件事情之上每个人的想法自是也不会相同的。
在朱允炆离开京师的问题之上，自是不会是所有的大臣都持赞成意见的。
也有大臣以朱允炆身为一国之君，应当有与江山社稷共存亡的决心，在此危难关头，不可率先逃命，应当以身殉国。
提出这一想法为首的大臣便是方孝孺。
方孝孺可是在一早的时候便持此种意见鼓动朱允炆以身殉国了。
不能说方孝孺此种说法不对，一国之君若是能以身殉国，那也是一种气节了，可没有几人能做到这般的。
朱允炆虽然柔弱，但若是到了不得已之时，也不是做不出以身殉国之事的。
就在奉天殿朝臣为此争论不休之时，徐辉祖已带了府中的几百家丁就在金华门外拦住了朱棣的去路。
见到徐辉祖，朱棣率先喊了一声，“大哥！”
徐辉祖却是没好气的，回了一声，道：“当不起，今日你若要进城，便从本公身上踏过去！”
朱棣冒着天下之大不韪进了京师，本就有些底气不足，越是这样便越就希望身边亲近之人能够支持与他。
徐辉祖与朱棣除却妻弟关系，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是否支持与他先就不说，在好不容易进了京师，第一个阻拦他的人竟会是徐辉祖。
朱棣率先进城之只带了神机营和汉赵骑兵营两营。
徐辉祖拦住朱棣去路，朱高煦也没等到朱棣命令，便率先策马奔腾而去。
徐辉祖本意就是为阻拦朱棣的，既然朱高煦率先开始了冲锋，那他自然也就没有不应战的道理。
当当当…
很快，两人便交锋在了一起。
朱高煦骑射功夫皆是出自于朱棣的传授，说起来也与徐辉祖差不了多少，但朱高煦却是年纪轻，挥刀之中更是虎虎带风，徐辉祖虽说也是武将出身，他所使出来的刀法却是柔和了不少。
不过，徐辉祖的刀法虽说柔和了些，但毕竟经验摆在那里，在与朱高煦交涉的几个回合之中倒是也没吃了亏。
朱棣现在需要的是马上进入京师，而不是与徐辉祖这样的人物缠斗，眼看着朱高煦一时之间解决不了战斗，朱棣只好亲自动手，拍马赶至朱高煦旁边，道：“高煦，你先下去！”
现在的朱高煦也是成熟了不少，不再像一只好斗的公鸡了，听闻朱棣这话之后，倒也没坚持，回道：“是，父王你自己小心。”
朱高煦退下之后，朱棣便与徐辉祖交战在了一起。
徐辉祖与朱高煦可也是不相上下的，若但只是比拼一时半会的恐是很难分出胜负。
现在一个现象是很明显的了，徐辉祖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了，只要他有一口气，是决不允许燕军进城的。
已经是到如今这个时候了，还讲究什么公平的比拼，朱棣若是想与徐辉祖分出胜负，以后有的是机会，何必要在这一时。
更何况，若是如此耽误下去的话，在京师其他几门的兵丁若是赶来，如此一来对燕军最后的取胜倒也没有多大影响，但那却也是有着不少的麻烦的。
在朱棣与徐辉祖比试之时，秦光远便挥手令神机营的乙火铳所先解决了徐辉祖所带来的家丁。
徐辉祖在带哪些家丁出来之际，哪些家丁便已经做好了与燕军决一死战的准备了。
因而在神机营的兵丁冲杀过去之后，那些家丁很快便做好了应敌之策。
不管徐辉祖所带来的家丁有多强大，但在先进武器面前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
两个队伍在还未交战之际，随着火铳所兵丁火铳的发射，那些家丁便已经接连不断的倒下。
不过只是片刻功夫，徐辉祖带来的那些家丁还未靠近神机营，便倒下了一大半，剩下的那群人，在与之交战之后，又倒下了一大半，最后在一轮冲锋之后，百余人的家丁，只剩下了两三人，还都负了伤。
如此情况之下，即便是再与徐辉祖缠斗也没太大意思了，朱棣率先收了刀，一笑道：“今日就这样吧，本王现带着神机营前往本王王府中歇息，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吧！”
现在朱棣是已经进了京师，接下来需要看的就是朱允炆的态度了。
第370章 阻力
朱允炆的态度是很重要的，他若是躲在皇宫之中不出去，以宫中的侍卫与之对抗的话，在这个事情之上朱棣着实是很难办的。
现如今是进了京师，但朱棣却也是还得把姚广孝等人喊在一起，好生商量一下解决的办法，如此僵持着总归也不是问题。
到了王府之后，朱棣没藏着掖着，直言了当的便道：“目前这种情况也就如此了，各位说说该如何办吧！”
在这个事情之上，朱棣也是一筹莫展的很，他总是不能直接进宫逼着朱允炆禅位吧，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就不能只是以靖难为借口，像朱允炆讨要奸臣了！
朱棣此言出口后，姚广孝他一时之间都想不到合适的办法，笑呵呵的问道：“秦提督，你来说说？”
秦光远他能怎么说，在这个事情之上本身就是朱棣不占理，别看他们现在是已经进了京师，但却反而是更加被动了。
姚广孝既然把话题抛到了秦光远这里，即便是再难回答，秦光远都得回答的。
秦光远一笑，回道：“目前想要解决此事的办法，也就只能是以不变应万变了，只要朝廷那里没有动静，那王爷这里就不要有动静，神机营和汉赵骑兵拱卫王府安全，至于燕军的其他五路大军，就让他们现在城外稍作歇息，如何？”
不变应万变，着实是对他们目前来讲最为合适的解决办法。
姚广孝这才立马接过，道：“好，那便如此吧，不变应万变，方为最为妥当之策。”
秦光远的很多想法在很多时候都能够与姚广孝不谋而合，朱棣也不再稀奇了，随之便接着道：“好，那就如此，征战四载，好不容易得以歇息一下，这些时日几位便放轻松些。”
朱棣这话也不过是说说罢了，高处不甚寒，不说是现在的大局还未定，即便是大局已定之时，他们所面临的事情只能是更多，想要好生的放轻松一下，恐不是那般容易的了。
……
在接下来的几日时间当中，宫中大门紧闭，君臣内官宫女无有一人出入，就连那些达官贵族，富贾权贵家中也是紧闭着大门，连个出入的小仆人都不曾看到。
在京师街面之上行走的人大多是普通的货郎百姓，燕军自起兵一来风评还是较为不错的，最起码没有一例伤百姓的例子，这也就使得普通百姓并没因燕军进城便停止活动。
在京师的街面之上除却有普通的货郎百姓之外，更多的便就是身着纶巾的书生。
这些书生三三两两集中在一起，无不都是对朱棣大骂罢了。
殊不知这是人家老朱家自己的事情，无论是谁做皇帝，他们的日子还不得是照常过吗！
刚开始之时这些书生不过就是聚集在一起，写几句酸诗骂几句朱棣。
在明一朝，更为压榨读书人的天性，以八股而取士，不注重诗词，因而在明清两朝，有名气的诗人极少。
那些书生自启蒙开始，便很少学习作诗，写几句诗词不过只是比打油诗强上一些，如此诗词自是不足以传世。
这些书生自己或许都觉着这些诗词与先贤根本就没有任何可比性，便直接放弃了如此诋毁朱棣的办法，直接聚集在了王府的门口，如同泼妇骂街一般，开始出口污言秽语咒骂起朱棣。
最可怜的是，被骂之人中竟也捎带上了秦光远。
秦光远何其无辜啊？跟随燕军起兵至少有五十万人，就是有名有姓，被记录在史册之中的也是百八十人啊。
这些书生脑袋恐怕是进水了，那么多人不骂，偏偏选中了秦光远。
怪不得，朱棣在后来杀了那么多建文朝的元老，就冲这些书生这个骂法，秦光远现在就想把他们碎尸万段了。
朱棣手里端着茶杯的手不断握紧，眉头紧皱着，一看朱棣此时心中就憋着一口气挥之不去。
朱棣他好歹也是个王爷，被人这般辱骂如何能够不生气。
至于所骂的是什么，以避免被封书，就不在这里谈及了。
朱高煦愤愤不平，一种想要找这些书生算账的架势。
朱高燧好像自从朱棣所言那句世子多疾，让他们二人好生努力之后，他便与朱高煦不再是那般亲近了。
这次朱高煦愤愤不平要找那群书生算账之际，朱高燧竟提出了反对意见，道：“二哥，那些书生不比普通的愚民，他们掌握着笔杆子，若是此时出去动了手，不知晓他们得如何吹嘘，往后的野史之中不知又要如何膨胀此事，不变应万变，越是这个时候这口气越要忍下来。”
朱高燧这番话出口之后，朱棣手中握着的茶杯竟啪的一声，碎成了粉末。
朱棣他的力气是大，但那手也是肉做的，杯子被捏碎，自是有不少的碎擦子钻入了他的手心，伴随着那些碎擦子有不少的血迹落在了地上。
朱高煦和朱高燧率先跑过去，喊道：“父王！”
在确定朱棣的手受伤之后，朱高煦挥拳便朝着朱高燧的脸上打去。
朱高燧最后那句话可是成了压垮朱棣心里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朱棣起兵是成功了，可现在萦绕在他心中最大的一个问题便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问题。
以往的时候与他虽说是知晓这个问题，但却是没有人提起，可麻痹自己当做此事不发生，现在一日之间这些书生把他所在意的事情都喊出口了，且堂堂王爷还未开一群连功名都没有的书生污言秽语破口大骂，他心情能好了吗？
在朱高煦与朱高燧扭打之际，秦光远看出现在朱棣的怒气到了极点，唯有此时方是解决这一问题的关键时候。
秦光远二话不说，立即便冲着门口的神机营喊道：“去找高辉来，为王爷治伤，乙火铳所带上榴弹随本提督出去，吃过几碗干饭就以为自己是天下无敌了。”
一旁的朱权看到秦光远如此这般怒气冲冲的出去倒是颇为的担忧，朱权还未开口，姚广孝便道：“宁王不必担心，那小子有分寸的很。”
在秦光远出去之后，朱棣才没好气的道：“要打滚出去打！”
朱高煦一瞧秦光远走了，立马放开朱高燧，跟在秦光远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问道：“你小子性格本王子喜欢，你若去打那群书生，本王子去打头阵，将来史书之上留下骂名，本王子自行担着。”
秦光远可不是那种在乎死后之名的人，他只是觉着若得罪了那些书生，往后在治国之时不太容易，也全是为朱棣考虑。
现在朱棣已然是到了忍耐范围的极限了，那他正好也借此解决一下自己心中的火气。
无论是谁恐怕都不能容忍别人的谩骂的。
秦光远嘿嘿一笑道：“王爷刚进京师，四年起兵着实不易，不能刚进京就起如此血案，火铳是可开，但绝不能伤人，那些书生只晓得叫嚣，若是看见火铳威力的话，他们总得被吓尿！”
朱高煦更是哈哈大笑着道：“高，着实是高！他们若是就此被吓死，那也与我们没有多大关系了！”
秦光远摇头叹道：“吓死倒不可能，往后肯定是不能再科举了吧！”
朱高煦倒是大方，大手一挥道：“不能科举便好了，聒噪的很，在朝堂之上还是少见到他们为好！”
秦光远一笑道：“一群只会逞口舌之快的人，若有本事又何不在王爷进来之时采取行动，现在只会在王府门口骂上几句，知晓王此时必不会轻举妄动，这样，不仅安全可保证，还能为自己赚取些名声，何乐而不为的事情。”
第371章 解决麻烦
秦光远与朱高煦二人越是往王府的大门口走，那种污言秽语之声越是清楚明亮。
神机营负责拱卫王府的安全，如今出了这么个事情，顾飞火自是不能闲着，只能是在王府门口守着，在各处角落皆派了兵丁，万一这些书生敢闯进来，他们也好及早的做出应对之策略。
守在门口的顾飞火见到秦光远过来，立即便小跑着过来，问道：“提督，该如何办？”
这个主意秦光远都不敢贸然就下，更别说顾飞火一个小小的千户了。
若不是的道朱棣的默许，对这些不自量力的书生秦光远也只能是束手无策罢了。
秦光远一笑，道：“简单的很，随本提督过来！”
秦光远带着火铳所的兵丁趴在墙上，上了墙的秦光远才看到那群书生不知从哪里找来了烂菜叶额，臭鸡蛋，已准备冲着王府的大门扔过来了。
如是市井泼妇一般的污言秽语都已经骂了这么大半天了，又何必在乎几个区区的臭鸡蛋，几片烂菜叶。
但，秦光远现在已准备来找回场子了，自是不能就这么任由其发展的。
就在一白白净净的书生准备扔下臭鸡蛋之时，秦光远掏出火铳直接打在了那鸡蛋之上，顷刻之间，那鸡蛋便在那书生的手中炸裂开来了。
那书生有些发蒙朝四周看了一眼，便瞧见站在王府墙内的秦光远手中拿着火铳，那火铳还在冒着烟。
“谁若是敢扔，你们就给我打，打死打残了都不必客气！”
其实，在之前，秦光远早就已经叮嘱过火铳队尽量不要伤人，现在当着这些书生的面又如此这般说，其目的很明显，那就是要要对其起到一个震慑的作用。
只是秦光远开了一下火铳，对那些书生的震慑力或许是不太大，那些书生听见秦光远如此狂妄之言，心中自是愤愤不平，陆续有几人还是想要尝试几下。
有秦光远的命令提起摆在那里，再这个时候即便是秦光远不再开口，火铳所的兵丁也知晓该如何做了。
砰砰砰…
几声过后，他们手中举起的臭鸡蛋和烂菜叶便已经被打落在了地上。
这下那些书生才体会到了害怕，纷纷后退了几步，在退后之后有几人不信邪，仍旧朝着王府的大门扔来了烂菜叶和臭鸡蛋。
他们其实殊不知，神机营如今的火铳射击范围远比他们扔来臭鸡蛋的距离要远上几倍。
只要他们还想扔来这些东西，那神机营的火铳必然还是能够打中的。
几次之后，那些书生只剩下了谩骂，也有人扔出了臭鸡蛋，不过这鸡蛋已经打不到王府的大门之上了，与王府门前的台阶还有一段的距离。
扔来了第一个臭鸡蛋，那些书生得意洋洋，冲着强上的秦光远挑衅。
“来啊，来啊…开火铳啊！”
书生果然是要误国的，燕军起兵已将近有四年的时间了，可在这四年的时间当中，他们可否真正研究一下让南军闻风丧胆的神机营所依仗的火铳的射程是多少，而火炮的射程又有多少…
若是在把这些东西考虑了的话，也就不必如此这般傻乎乎的放肆了。
自己这边掌握着绝对的优胜权利，就连一贯喜欢发脾气的朱高煦看着这些书生自我陶醉的放肆之际，嘴角竟也勾出了一笑容，道：“这些自不量力的东西…”
秦光远嘴角虽说也挂着笑容，但却是没像朱高煦那般多说废话，直接便拿出短铳打到了一为首书生的纶巾之上。
由于那纶巾是与头发混在一起的，在纶巾被大飞之后，还烧到了一截头发。
那书生恐是因平日里研习孔孟较多，年纪轻轻的便秃了不少，被火铳的余热烧掉了一些，更显得稀疏。
在不留长发的后世，他这头发或许能够算上不少，但在普遍留发的明朝，那可就好看了。
现场之中虽说是没有镜子，但那书生大概是平日里就有头发稀疏的自卑，感觉自己的头发被烧掉一些之后，直接便愤愤离开了现场。
在这书生离开之后，还有几个狗腿之人跟随这书生一道离开。
没有这书生的撑腰，余留下来的这群书生，虽是没有当下离开，但也就像是失去主心骨一般，顿时之间有些六神无主起来。
但对秦光远来说，只要是还有一个书生没有离开，那便就不是胜利，在他的一声命令之下，火铳所几个枪法较好之人，直接便冲着那几个书生的纶巾之上打去。
这纶巾是读书人的象征，但在生死面前，谁还注意这种身份。
在几轮火铳的发射完毕之后，那群书生直接抱头鼠蹿，什么家国天下，什么起兵篡位与他们都没有太大关系了。
看着这些书生如此狼狈的逃窜，哄笑之人自是变成了神机营的兵丁。
在这些书生逃走之后，秦光远却是依旧没有罢休，抓起榴弹在墙上磕了一下便朝着那些书生扔了过去。
爆炸之处虽距之还有几米之远，但那些书生无不是高声尖叫，没有一人敢于站着不动，道上一句，“来啊，冲我来！”
秦光远再那些书生逃跑之际，在背后还喊道：“记住本提督大名，回去之后尽管发挥你们手中笔杆来骂，本提督倒是想要看看是本提督的火铳榴弹厉害，还是你们手中的笔杆儿厉害！”
秦光远这番话可是比那些书生还要狂妄的，但却是没有一人敢停下来冲着秦光远当面叫骂！
在打退了那些书生之后，秦光远才像是一只斗胜了的大公鸡一般，昂首挺胸，冲着朱高煦沾沾自喜的道：“走，咱回去！”
随之有吩咐神机营的兵丁道：“咱手里的家伙可不是烧火棍，谁敢来挑衅，直接冲他们身上招呼，打死了不要紧，谁要是没打中，直接军法从事！”
秦光远虽是下了这命令，但神机营的兵丁却还是有自己的分寸的，自是不会真就打死人的。
现在神机营兵丁的枪法已是极为准的了，误差连一毫米都不会出现的。
朱高煦全程之中虽说没发挥一丝作用，但神机营能如此体面的完胜，他比秦光远还要高兴。
“本王子就知晓跟在你身边那只有扬眉吐气，绝不会有忍气吞声之时。”
秦光远是知晓分寸之人，深刻明白若是到了需要扬眉吐气，那便必是要狂妄一些，若是到了需忍气吞声之时，那便必须是要潜伏着才是。
月有阴晴圆缺，总怒能够时时都是满月，人生在世便必是要有不如意之时，若是时时都狂妄，总有一日会被闪着。
当然这道理不适合这个时候说，他们别看是进了京师，但也是极为憋气的，好不容易才有了这扬眉吐气之时，自是应当好生的高兴高兴才是。
“以后这机会多得是。”秦光远回道。
秦光远和朱高煦二人回了朱棣的书房之际，朱棣手上的伤口已包扎好了，看到秦光远和朱高煦进来，朱棣便冷声问道：“事情解决了？”
朱棣才问出口，朱高煦便洋洋自得添油加醋的把秦光远是如何赶走那群书生的在秦光远面前复述了一遍。
朱高煦说的是杨飞凤舞的，朱棣脸上自始至终都是阴云不定的表情。
朱棣脸上不快那实属时正常不过之事，目前他所需要解决的问题还有很多，区区只不过是与几个书生的交锋取胜罢了，与朝堂之上那些老奸巨猾的狐狸们比起来，那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的事情。
朱高煦说的是高兴，没想到在全部说完之后只是得到了朱棣简单的一句回应，“知道了，你们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去吧！”
第372章 朱元璋的手段
在此时的皇宫之中，奉天殿之中的朝会已结束了，大臣们也未出宫皆留在了宫中想对策。
其实现在的这个事情对朱棣来讲是困局，对朱允炆来说也是困局，朱允炆无兵可出，以前与朱棣的谈判不过也是缓兵之计，现在再与朱棣谈判，总不能还是以长江而分而治之吧？
若是真这样的话，那大明可就是一分为二了，虎视眈眈的瓦剌鞑靼外加从海上入侵的倭寇轻而易举的便能够歼灭大明朝了，如此一来还不知晓有多少百姓从而受苦。
得民心者得天下，百姓若受苦了，不说外族，就是大明内部也很快便会腐朽。
当然，在这个问题之上不管是朱允炆还是他身边的那些大臣们都是能够想明白的，不管是谁都是不愿意看到此种局面的出现的。
何况，谁都能够看出，朱棣并不要分而治之的王朝。
黄子澄，齐泰和方孝孺三人日夜伴随在朱允炆身边，他们虽说暂时想不到办法，但待在这里对朱允炆来讲也算是主心骨了。
就在君臣大眼瞪着小眼依旧一筹莫展之际，朱元璋留下来的那老太监出现在了暖阁之中。
这老太监是朱元璋唯一信任的一个宦官，专门伺候着朱元璋的饮食起居，帮着朱元璋处理一些不愿被外人所只晓得事情。
自从朱标和马皇后先后离世之后，这老太监便经常陪伴在朱棣的身边了。
在朱元璋病逝之后便把这老太监留给了朱允炆。
朱允炆性格柔弱，对朱元璋也是很尊敬的，既然这个老太监是朱元璋留下来的，自是对这老太监很是信任。
这老太监聪明却也憨厚，除却时不时教授一些朱允炆为君之人的礼仪之外，剩下的依旧只是照顾朱允炆的饮食起居，对政治上面的事情从不会插手也不会过问。
这老太监出现之后，手中捧着木匣子，先行礼之后，才道：“陛下，先帝病逝之前便强撑着病体，交于了奴婢这些，特意交代在朝廷陷入困局，陛下和各大臣束手无策之时交给陛下。”
朱允炆立马来了精神，欣喜的道：“皇爷爷早就预料到今日这事，特意给朕留下了锦囊妙计？”
黄子澄也是颇为激动，还不忘责怪一番那老太监，道：“先帝既早有锦囊妙计，为何不早早打开，非要等到此时？”
那老太监与黄子澄没有任何利益关系，也不希望往后求他办什么事情，无欲则刚，对黄子澄说话也是不卑不亢的道：“先帝有旨，不到玩不得意之时不得打开，奴婢不得不遵旨！”
“你…”
朱允炆马上接着道：“黄爱卿莫要责怪王伴伴，请王伴伴速速打开。”
朱允炆对此早就已经是急不可耐了。
那老太监或许是生性慢的缘故，朱允炆虽说是着急，但那老太监却依旧是慢悠悠的。
随着那老太监的动作，木匣子被打开之后，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在那木匣子里面竟放置了一件僧衣。
君臣几人看见这僧衣之后无不都是面面相觑。
黄子澄最先上手拿起了那件僧衣，拿起一件还有一件，最后一连拿出了三件。
在这三件僧衣清空之后，最下面便就是三份度牒。
在这三份度牒之上，分别写着三个名字，应文，应贤，应能。
在这度牒下面还有两封书信，最上面写着“允炆吾孙起。”
信封外面的五个大字便能够看出这是朱元璋的亲笔所写。
朱允炆拿过书信，拆开信。
吾孙允炆，这封信开启之时，咱爷孙便已是天人永隔了，爷爷希望你能永远不见到这封信，可爷爷却也是知晓此信终究是要被打开的，此信打开之际，便就是大军围困京师之时。
你心性太软，京外的那些王爷们，你谁都不是对手，爷爷现在唯一能帮上你的，就是让你活下去。
爷爷希望你此生能够平安寿终正寝，将来逃出京师也莫要有起兵夺权这心。
朱元璋留下来的信很是简单。
在朱允炆亲眼看过朱元璋的书信之后，也没吝啬，直接把信给了暖阁之中的其他几位大臣。
几人先后看过朱元璋的信之后，方孝孺也不再提出非要朱允炆以身殉国了。
那信虽说是朱元璋留给朱允炆的，但也算是旨意了，他们为臣之人也就只能是遵旨行事了。
看过这封信之后，几人才注意到了另一封信。
另一封信很是简单，只是写了四个字，秦光远启。
秦光远在君臣之中那也算是赫赫有名的了，君臣之人自是都清楚秦光远是何许人也的。
“皇爷爷为何要留给他书信？”
那老太监虽说是朱元璋所信任之人，但至于朱元璋为何要给秦光远留下书信，与他也是不甚清楚的。
只能是如实回道：“在先帝病逝之前，曾强撑着病体召见了一次秦提督，谈话内容奴婢不得而知，要不，奴婢去把这信送与秦提督！”
老太监询问之后，朱允炆还没来得及答应，黄子澄便又惊喜的道：“这里还有东西！”
由于这木匣子太小，里面放置的东西又多，一些东西被挤得自是同时发现不了了。
那东西拿出来之后，其中一件展开之后，可以清楚的看清楚这是皇宫的布局。
黄子澄指着地图之上的内容道：“这是从奉天殿通往城外的一密道？”
搞明白地图之上的内容之后，黄子澄又暂时了另一书信。
在这书信之上没有署名，黄子澄便直接拿出了里面的其中一封，上面写有。
“秦光远乃是唯一能助你平安离开京师之人，他拿书信之后若是不应允，那便把另一封信给朱棣，我朱家子孙因他残杀，如此背信之人当诛杀！”
之后，朱允炆才询问的眼神投向了几位大臣。
方孝孺率先开口道：“先帝既留下了书信，那便请陛下按照先帝的旨意离开京师吧，既然是三件僧衣，那先帝便是准备让陛下带着两名内官的，他们在陛下身边，也能照顾陛下安危！”
朱元璋的书信那可是直接的旨意，方孝孺之后，黄子澄和齐泰纷纷有言让朱允炆即刻离开京师。
没等朱允炆表态，黄子澄便吩咐那老太监道：“先帝神机妙算，如今整个京师都被燕军围起来了，即便是出了京也得有人帮忙才行，这个人还真就非得是秦光远莫属了。”
黄子澄感叹之后，齐泰立马道：“果然啊！先帝已预料到，攻京师之人时朱棣啊！”
黄子澄，齐泰等人现在其实慌乱的很，他们完全就不知晓该如何做才对了。
君主殉社稷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先帝却是让其逃跑，且永远不要想起兵之事。
黄子澄吩咐那老太监之后，朱允炆并没有表态，那老太监才道：“是，奴婢马上去找秦提督！”
他们想不明白朱元璋的心思，或许朱元璋本就想把皇位传给朱棣，可奈何朱棣不是嫡子，传给他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且朱棣常年征战，好大喜功的习性太重，需要多加磨炼一番。、
而传位朱允炆，再让朱棣来抢，便是对朱棣的磨炼？
若是朱允炆能守住皇位，也就罢了，朱允炆性格柔软，若是他能守住皇位，那便说明他的磨炼已经够了。
无论事情朝哪种局面发展，朱明王朝都能够长治久安。
朱元璋若只是一平常人，肯定是会有偏心之时，当他为君之后，那他便得为他的江山所考虑才行。
这些都是人之常情。
朱棣也是经历过战火，但远不如朱元璋的，朱元璋那真正是从血雨腥风之中摸爬滚打出来的。
第373章 送朱允炆离开
在那几个书生被火铳吓跑之后，倒是又来了几波，但几波书生却无不都是被威力巨大的火铳吓走。
就在那几个书生被吓跑之后，一神机营小兵像秦光远通报了一个事情。
宫中来人，要找他！
现在这个时候，正是朱棣与朱允炆对峙的最为关键之时，与宫中有了牵扯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秦光远正准备说句不见，赶走那宫人之时，便想起了在当初的时候，他可是答应过朱元璋，要在朱允炆危难之际护卫他的安全的。
现朱元璋亲笔写下的那字条还未派上用场，现在总是不好食言吧？
更何况，朱元璋深谙权谋之术，即便现在朱元璋已死，秦光远却也还是不敢不太敢食言，万一朱元璋留下后手，那恐怕也不是秦光远所能够承受的。
秦光远即刻从摇椅之上起身，急急忙忙的道：“走，去瞧瞧！”
跟着神机营的那小兵到了王府的偏门之处。
在这偏门之处所行走的都是运送货物小杂役，一般之时少有人人烟，在朱棣进了京住进王府之后由神机营接管了王府，对王府之中的仆役更是限制了活动，就连平日里的饭菜都是由神机营的火头军准备的。
在王府之中各方势力的探子有多少，朱棣他也是极为清楚的，唯有如此才能够彻底的保证了他的安全，因此，秦光远如此安排之下，朱棣并没有多加干预。
幸好，当初这样安排了，现在在整个王府之中所活动之人也就只有神机营的兵丁了，秦光远去见那宫人，即便是被人看见也并无什么好担心的了。
秦光远才刚到了那偏门之处，那宫人便主动开口道：“秦提督，别来无恙啊！”
秦光远一眼便认出了这宫人，此人便就是当初带秦光远去见朱元璋的那老太监，最后在朱元璋驾崩之后，又在朱允炆的身边见过。
这老太监也算是深得朱元璋祖孙信任了。
秦光远对那老太监笑呵呵的回应，道：“公公，好久不见！”
那老太监在秦光远面前也未多言，直接拿出了书信递给了他，道：“这乃是先帝留与秦提督的，请秦提督过目！”
秦光远慢吞吞的从那老太监手中接过，道：“先帝还给我留了信？”
信打开之后，里面的内容便呈现了出来。
朱元璋字写得并不是很好，但却也有自己的特点，很好辨认的。
书信之中是这样写的：
看到此书信之时，朕已走了，朕当初跟随红巾军起兵，只为能够吃顿饱饭，却是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够当上皇帝，朕当上皇帝后，勤于政事，严惩贪官，贪官虽说到此时都为杀净，但朕也是极为自豪的，大明有如今这局面，朕已是极为满意了，可惜太子朱标早逝，朕不得已只能立允炆为储君，如此一来，其他王爷才不会心生嫉妒，只是一王造反或许还有缓和余地，若天下王爷皆反，那大明必然会陷入混乱。
你若能看到这封书信，那此事便还会有缓和余地。
你看到此信之时也别忘了，曾答应过朕的事情，护送允炆安全离京。
朕唯一只希望朱家子孙皆能善终，若因权伤了性命，终究不是真所愿意看到之事！
秦光远在那老太监找来之时便能够猜到结果了。
朱元璋说来终究还是因出身贫寒，把亲情看的太过重要，在历朝历代之中，皇室之中争权夺利而伤害性命之事可也是不胜枚举的。
秦光远看过信之后，把书信收了起来，笑嘻嘻的问道：“我若是说不答应的话，先帝是否有其他后招？”
秦光远这完全是好奇，他只是想知道事情是否真就像他所猜想的那般。
没想到的是，那老太监当着秦光远的面竟就那般堂而皇之的答应了下来，道：“是，若是秦提督不做应允，还有一信会直接交于燕王殿下手中，若秦提督能应允的话，那这信也会被直接销毁，绝不会再出现！”
秦光远就知晓朱元璋绝不是那种会轻易相信人之人，只凭借秦光远一句简单的保证，就能够把朱允炆的安危交出来。
“先帝真是多虑了，小子平日里办事说话虽说是有些不靠谱，但却也绝对是说话算话之人，既答应了先帝，岂会食言？先帝有无安排如何让陛下出宫？现宫中并不在小子的掌握之中，若是让小子把陛下从宫中护送出来，恐还得等等，小子得去打点一番才是。”
那老太监对秦光远倒是也客气，直言了当的便道：“不必，宫中有路可直通城外，秦提督在城外接应，保陛下能平安南下便是。”
如此一来便就算是简单很多了，几十万大军围着京师，这也造成了整个应天府的混乱，在混乱之中送一两个人出城倒也不算是多大的事情。
秦光远自是很是爽快的便答应了下来，道：“好，那小子便派人在城外接应着，一直护送陛下安全了。”
那老太监在把出宫的线路给秦光远看过之后，便回皇宫安排去了，秦光远则是也马上叫来了虎子。
神机营的兵丁可都是有定数了，走一个两个的说不准就会被人发现，虎子自从跟着秦光远进京师之后便一直在街面之上打探消息了，他若是离开一阵子倒也无关紧要的。
虎子跟在秦光远身边，也为秦光远办不少的事情，时间久了，办起事情来也算是得心应手了。
这些事情交给他去做秦光远也能够放心。
没用多长时间，虎子的船便找好了，在城外的金川河之中等候着了，大概等候了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一片杂草之中才有了动静。
片刻功夫，钻出了几个人影。
其中三人身着僧衣，一人正是剃掉头发的朱允炆，另外两人有些面生恐只是两普通的宫人，另三人便是黄子澄，齐泰和方孝孺，三人还着着大红色的官衣。
朱棣能进京师，秦光远可是出了大力气的，无论是朱允炆还是黄子澄等人对秦光远的态度自是算不上有多好。
秦光远倒是也不在乎，他若不是为履行自己对朱元璋的诺言，又何必在他们面前找不痛快！
“陛下，船已准备妥当了，就让虎子送你们直接离开，脱离了燕军的视线，你们便也就彻底安全了！”
朱允炆现在自是心情不好的很，明明他才是一国之君的，现在却是要逃出京师得以苟活，对秦光远的一番话自是不愿搭理的很。
朱允炆虽说不答应，但秦光远却也还是给虎子投去了一眼神，让他率先上船。
虎子上船之后，朱允炆身边的那两个宫人才先后跳上了小船，两人在穿上喊道：“陛下，快上船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朱允炆慢吞吞的不情不愿跳上船之后，才道：“今日你放走朕，将来朕必会招兵买马杀回来的！”
朱允炆现在到底还是太过的年轻气盛，等他学上几日佛法，心静了，便也就能够理解到朱元璋的一番良苦用心了，将来即便是有起兵的机会，他恐怕也没有现如今的这种心情了。
秦光远呵呵一笑道：“小子答应先帝护陛下平安，将来若是陛下起兵回来，小子便也就只能誓死效忠于王爷了。”
在朱允炆扭头上船之后的，秦光远才又道：“陛下，想必也知晓先帝的意思了吧？先帝为使得各王爷都能服气，只好立下陛下为储君，陛下若能周旋好这些王爷，那陛下便永远可做一贤明之君，可若是陛下不能平衡好这些王爷，也未陛下留下了后路，陛下所做这一切就是希望大明江山能够长治久安，朱家子孙也都能平安不牺牲于权力之下。”
第374章 宫中起火
朱允炆给秦光远留下这句话本事想在他面前硬气一下，却是没想到得来秦光远如此透彻对朱元璋心思的分析。
朱允炆不再说话，秦光远便接着叮嘱虎子，道：“虎子，务必把陛下平安送出去！”
黄子澄等人在船晃晃悠悠的离开之际，便纷纷喊道：“陛下，一路保重。”
朱元璋的旨意是希望朱允炆能够平安，黄子澄等人总不能非要劝着朱允炆能够招兵买马回来吧，因而，现在能说的离别之言，也就只变成了，一路保重了。
在那船慢慢悠悠的离开之后，最后只变成了一小黑点之外，黄子澄也没搭理秦光远，直接便准备与齐泰和方孝孺离开了，秦光远在身后喊住了他们，道：“三位大人请捎待片刻…”
还是方孝孺率先停下了脚步，道：“有何话说来吧！”
秦光远一笑道：“咱之间只是立场不同，好多想法都不甚相同，小子现在只想説一句，小子会尽力为三位大人保下一些家眷，请三位大人能够劝说门生故旧能服从王爷，王爷文韬武略，往后必会成为一代可为后世称赞的帝王，王爷对小子既然恩重如山，小子也不希望王爷背负过多杀戮，杀戮太多恐是有伤天和，对大明往后恐也是不利的。”
黄子澄连考虑否不曾有便义正言辞的道：“人固有一死，岂能为了苟活而舍弃祖宗礼法？”
秦光远知晓他自己虽有口才，但若是一时半会说服三人恐不是那般容易的，只好一笑道：“小子不知晓，再看几位心中是大明江山的长治久安和天下百姓的幸福安康重要，还是所谓的祖宗礼法重要，如今此种局面一切已经都只是定数了，几位大人读书的初心难道不是报国安民？为成就自己身后之民难道就要牺牲百姓家国吗？”
秦光远丢下这番话之后，也没等到几人的回应，立马接着又道：“小子所说的几句话，几位大人还是好生考虑一下吧，无论如何，几位大人的家眷小子都会努力为你们保一下的，最起码能为你们留个后。”
在最后一句话说完之后，秦光远便直接从隐蔽之处进了城。
现在朱允炆走了，整个宫中想必早就已经是乱成一团麻了，对朱棣来讲，所谓的不变应万变之机也算是等到了。
秦光远好歹也是燕军之中一个大人物了，他突然之间失踪了这么长时间总归是有些不太合适的。
万一被朱棣注意到他不在那可就真的不好了。
秦光远才刚进了城，远远的便瞧见皇宫之中的方向正冒着浓浓的黑烟，若是晚上的话恐还会看到冲天的火光的。
原本躲在家中不敢出来的百姓也纷纷跑到街头之上，三三两两的议论着皇宫之中的情况。
秦光远现在可是着急的很，哪里顾得上聚集在街头之上的人群，紧赶慢赶的便赶回了王府之中。
当秦光远赶回王府之中，顾飞火便跑了过来，道：“提督，你去何处了？神机营兵丁发现浓烟之后，小子找你到处找不到，现在怎么办？那里应当是宫中位置吧？”
至于秦光远去了何处，现在还每到了能够告知顾飞火之时，问道：“王爷可知晓了宫中的事情？”
顾飞火如实回道：“还不曾知晓，属下正愁找不到提督如何去与王爷禀告！”
听到顾飞火如此回答之后，秦光远松了一口气，笑着道：“我现在回来了，这个事情你不必操心了，我直接去与王爷禀告！”
顾飞火向来知晓分寸，秦光远既说不用他操心了，那他必然是一句多余的话也不会问的。
秦光远大步二步小跑着去了朱棣房间之后，朱棣正呼呼大睡着。
连续几日的时间朱棣这里不能有所动静，只能是吃了睡，睡醒了再吃了，实在睡不着的时候就下几盘棋，要不就是练练剑了。
秦光远轻声喊了朱棣几句，朱棣便睁开眼睛，翻身坐起来问道：“何事？”
朱棣征战这么些年了，警觉自然是养出来了。
秦光远这才开口道：“宫中起火了，看那方向应当是奉天殿！”
朱棣这下马上来了精神，立马揪起鞋子套在自己的脚山，秦光远从房间中的衣架之上拿起外面的衣服披在朱棣的身上，朱棣自行穿戴整齐，边往书房的方向走，边道：“把他们皆叫过来！”
他们指的是谁，秦光远也是心知肚明的。
平日之中，朱棣商量大事之时也就只有姚广孝，朱权外加朱高煦和朱高燧了。
朱权虽说富有谋略，但也不过就只是一个陪衬罢了，很多大事情都是秦光远和姚广孝在一旁一唱一和的出主意，他只是一个拍手叫好的角色罢了。
朱权现如今的这个位置其实是很尴尬的，若在商量大事只是不把他喊来，朱棣担心他心中会有怨气，但若是喊来了他，他还不敢说，怕说错了话惹朱棣不痛快
即便是这样，朱权他也不敢说往后的事情不需喊他来，若说了的话，他还担心朱棣会怀疑他有二心。
其实，但凡是有选择的余地，朱权宁可自己起兵，也绝不会敢朱棣一道合作的。
听闻朱棣的吩咐之后，秦光远一一把朱棣口中的他们都喊至了朱棣的书房之中。
几人在从自己房间里过来之时，自是看见了宫中方向的滚滚浓烟的。
一进书房，最先开口的便是朱高煦，大大咧咧的喊道：“父王，那是奉天殿的方向走水了吧？”
朱高煦如此这般的欣喜了，朱棣心中无论如何也得是表现的沉痛一些的，若太兴奋了，难免会被人抓住把柄。
以前的一些话他们关起门来可以没有丝毫的忌讳，现在这扇门眼看就要关不住了，眼看着他们的行事就要面对天下人了，不管是谁说话，那都得小心一些才是。
没等朱棣开口，秦光远变笑嘻嘻的道：“二王子，当慎言才是啊，奉天殿是如何走水的，王爷当亲自前去看看才是，要不，派人前去询问一些才是，毕竟王爷在京师之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王爷没有丝毫表态也总归是有些说不过去的。”
秦光远再给出了两个行动方案之后，姚广孝这次倒是没有再对他随便附和，反而是起身道：“王爷可亲自前往看看，自此事王爷的大业已成，贫僧也可安心读经修行了。”
留下这句话之后，姚广孝便直接离开了朱棣的书房。
大家都是聪明人，姚广孝留下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用想都清楚的很。
朱棣这才起身道：“尔等几人皆随者本王前往宫中探望一番吧，另外从神机营之中抽调出五十人，若有需要帮忙之处，也好马上帮得上忙。”
神机营兵丁佩戴上火器和刀剑可是威风凛凛的很，与之汉赵骑兵相比自是要好上一些的。
带着神机营出去也能给朱棣长些脸面。
现在带着人进宫也就只剩下长脸面一条了，宫中那么多人，救火自是不在话下的，带上着区区五十人，即便是他们有三头六臂也很难发挥出作用来。
秦光远有了吩咐之后，秦光远立即从神机营中挑选了五十个块头较大，比较粗壮的。
现在也完全不必区分是哪个卫所的了，反正是去充当门面。
“王爷，选好了！”
朱棣瞅了一眼秦光远挑选来的这五十人，虽没有过多的表情，但也能够看出朱棣对此事极为满意的。
“嗯，选好了，就走吧！”
朱棣对别人的表扬倒是不吝啬，部将之中若是有了功绩，当面便会提出表扬，但对秦光远和朱高煦的表扬却是吝啬的很，秦光远也没指望能被朱棣当面表扬。
只要他心中知晓朱棣满意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