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许安仁妥协
许安仁既然是把秦光远等人叫走之后才讲的拒绝之语，那便就是给了秦光远再次邀请的机会。
若不是看在许安仁有些才学的份上，秦光远自是不会再说第二遍邀请之言，若不是看在许安仁还有几分才学的份上，秦光远可还真不稀罕许安仁留下的二次相邀的机会。
“小子知许先生必不是看重俗物之人，那些钱财也就不多言了，圣人还曾说有教无类，总不能因先生心中的偏见，便剥夺了他们受教读书的机会吧？”
许安仁这下终于松口，直言道：“你东临山若有子弟愿读书进学，可送至老朽此处，老朽自是不会拒收的。”
许安仁松了口，秦光远也才露出了笑容，道：“东临山距此处有段距离，若那里孩子一日往返几趟，恐吃不消，唯一合适之法便也只能是请先生前往东临山，至于先生私塾中的这些孩子可随先生一同前往东临山，吃住包括笔墨纸砚都由东临山一并承担了。”
秦光远说的倒是颇为大气，许安仁却是明显有些不屑，嗤笑一声道：“铜臭之物！”
许安仁这般古板之人，秦光远也懒得与他计较了。
“许先生高尚，一生恐无需沾染着铜臭之物或许也能存活，但小子便不行了，东临山有万余人口，小子若不沾染这铜臭之物，他们又如何能够得活，小子此言先生可考虑一番，先生若是同意，今日此事便定下来，小子也可吩咐下面人为先生准备住处，包括先生私塾中的孩子们，还有，那些孩子的父母若在此处日子过得不太好，也可一并去东临山。”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想起了一阵粗犷汉子的声音，“娘，我回来了！”
这汉子不到三十岁年纪，一身短衣短裤并非读书人打扮，进门便喊娘，想必便是许安仁的儿子了。
许安仁好歹也是举人出身，还教授出几个进士，其子却并非读书人。
“这位便是许先生爱子？”
朱高炽一旁回道：“是，先生只有一子。”
许安仁自以为自己乃是读书人，不慕银钱，虽做私塾先生，想必也没有多少收入的，其子若也每日不经五谷，四肢不勤，一家老小的生活重担总不能只落在两个妇人身上吧。
在这个时候的读书人恐普遍都有此种想法，只要读书那便就高人一等，必然得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谁若是读了书，却还做那种面朝黄土背朝天之事，那必然是有辱圣人门风的。
“小子所言之事许先生还是仔细考量一番吧，许先生自认为读书人便就应当每日专研经史子集，可一室不治，何以天下家国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先生修身或许已办到，可齐家呢？
先生不慕银钱，却也不通五谷，私塾所赚银钱恐连先生自己都养活不起吧？先生作为一家之主却需别人来养活，首先齐家便已没办到了吧？
是，许先生之子是有责任养活先生，可先生之子年幼之时，先生又曾尽过父亲责任，先生年轻之时靠着祖荫，年老之时却又靠着后代。
如此之说又岂能是读书人之美德，小子今日言尽于此，便告退了，想必令夫人的饭已然是快好了！”
秦光远与许安仁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些了，至于许安仁最后是否会妥协，那就看许安仁心中是否还有责任了。
“走吧，世子殿下，此番出来了，便随小子一道去东临山吃顿便饭再回去吧！”
朱高炽身体不便，能避免走山路，自是不会专门找罪受的，对秦光远的邀请，即刻便拒绝道：“不了，我便会王府了，出来之时没与父王打招呼，说不准父王便有事相召了！”
直到秦光远和朱高炽从许安仁家中出来，许安仁都没有答应跟随秦光远去东临山的事情。
从许安仁家中出来，朱高炽才问道：“那许安仁会答应你吗？”
秦光远一笑道：“应该差不多，许安仁自认读书人，清高的儿很，其夫人却是粗鄙不堪，却没无任何嫌弃，应当其夫人是对其家中有恩吧？”
朱高炽了然一笑，道：“你还真猜对了，许安仁年轻之时忙着科举，家中事情皆是其夫人操劳的，早几年之时除了要带年幼之子，还要赡养公婆，在怀第二子之时，下地干活，从田垄之上摔下来，自此便不能再生，许安仁之母本来便有重病，已卧床有些年头了，听闻此消息后，便撒手人寰了，那年许安仁正好乡试高中，因其母去世，守孝三年，错过了次年的会试，本来守孝期满之后正要参加下一次的会试了，却是赶上了其父有去世，又等三年之后，考了几次，却是次次落榜，之后便就绝了再考的心思了，安生留在乡中坐了私塾先生，他那私塾也赚不得银钱，谁家周转不开了，直接便免了，幸好有祖上留下的几亩薄田，不然，全家恐得饿死街头了。”
朱高炽所说的情况与请秦光远预料的也算差不多了。
“等等看吧，若许安仁依旧为了所谓的尊严不愿尽自己该尽责任，那他所教授出的学生即便是能够高中，想必也必然不是胸怀家国百姓之人，殿下，你若不去东临山，我便走了，这几日便留在东临山了，争取在下次出发之时把汽车弄出来！”
朱高炽对秦光远所说的汽车也是极为好奇的，催促着秦光远快些回东临山去。
“去去去，你快回东临山去，莫要耽搁时间，本世子对你这个汽车可也是极为期待的！”
秦光远许安仁家中出来之后便直接回了东临山，已是中午时分，罗正丰想必已经为秦光远安排好了饭菜。
罗正丰也说的对，好不容易才回了北平，是得多吃些好的才算不亏。
秦光远自回了东临山之后，每日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汽车作坊之中，说是与杨齐一道鼓捣汽车，实际之上，秦光远也并未帮上多少忙。
很多东西秦光远自己都不懂，全都靠杨齐一步步实验研究。
大概过了那么四五日时间，许安仁竟亲自找上了门。
本来在汽车作坊的秦光远听到虎子传来许安仁拜访的消息，也是有些惊疑。
秦光远本来是想着许安仁最多也就两三日时间便会找上门来，过了时间，许安仁都没来，秦光远还以为许安仁不会来了，都准备要换人了。
“哦？来了！那便过去瞧瞧！”
秦光远离开之前本是准备与杨齐打声招呼的，但看杨齐所有的心思都在汽车之上，也顾不上秦光远。
秦光远也便绝了这心思。
秦光远从汽车作坊出来之后便带着虎子去往了书房之中。
当秦光远带着虎子到了书房之时，许安仁已经在了，赵耀祖也正端着茶壶过来。
“我拿着吧，你去忙吧！”秦光远主动道。
赵耀祖作为秦家管家，需要管的琐碎小事也不少。
“行，你拿着，那我去忙了！”
赵耀祖把茶壶交给秦光远后便匆匆走了、
虎子主动从秦光远手中接过茶壶，跟着秦光远身后进了书房之后便率先为许安仁倒了水。
“许先生，今日来此事所谓何事？”
许安仁既然不主动开口，那秦光远便也就只有打哑谜了。
许安仁性子还算是耿直，也未绕圈，直接道：“你说的此事老朽应下了，老朽手下还有十二个孩子也一并要过来！”
秦光远爽快道：“没问题，小子马上吩咐下去为那几个孩子准备屋子。”
许安仁又道：“还有老朽贱内。”
秦光远又道：“这个更没问题了，先生和夫人在此的所有吃穿用度皆由东临山一力承担。”
许安仁着实也并非在意这些这些东西之人。
秦光远接着又道：“另外，每月由东临山为先生直取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对东临山并不算多，但对许安仁却是一笔大钱了。
许安仁有些受之不恭，正要拒绝，被秦光远打断了，“先生不慕钱财，令郎或将来令孙恐还需要，先生拿着吧！”
许安仁也是真心来东临山授业的，对秦光远的意见取了个折中的办法，道：“这样，一两，老朽便接着了，多了，老朽可不要。”
不要就不要吧，许安仁坚持不要，那银子便还算做是秦光远的不是？
第331章 汽车成了
许安仁与秦光远谈妥之后，次日一大早便带着他那十二个弟子上了东临山。
有东临山负担吃住穿衣笔墨纸砚，那十二个孩子的家中长辈也没什么不同意的。
上了东临山授业先生不变还省去了一大笔的开销，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更何况，还是由许安仁亲自周旋的此事，那些孩子的家中长辈更是不曾有不满了。
在许安仁带着那十二个孩子上山之后，秦光远与赵耀祖还有罗正丰迎接。
毕竟往后，许安仁那里便要托赵耀祖和罗正丰照料的。
“许先生，许夫人！”秦光远率先道：“屋子已安顿好了，今日就开始授业，还是缓一日再说？”
许安仁可是实实在在的严师，没有大事情是决然不会休课的。
“今日便开始吧！”
之后，许安仁又对身旁的自家妇人吩咐道：“你帮着孩子们一并收拾下！”
许夫人虽说颇为粗犷，却也是家里家外的一把好手，回道：“好，放心吧！”
秦光远即刻有眼力劲儿的吩咐，道：“虎子，带着许夫人过去。”
之后，秦光远便与赵耀祖和罗正丰一道亲自带着许安仁去了早就为他准备好的学堂。
到了学堂之后，秦秦光远才吩咐身后的赵耀祖道：“去杜响那里把那几个愿跟着许先生进学的孩子喊过来吧！”
赵耀祖听秦光远吩咐后，立即转身喊来了那几个孩子。
愿意往后走仕途的孩子不过才五人。
“就这几个？”许安仁问道。
无论是跟随杜响进学，还是跟随许安仁进学，秦光远都不会从中干涉，面对许安仁的问题，秦光远只是淡淡一笑，回道：“是！”
许安仁可是那种清高之人，有人愿跟着他进学那便来，若是不愿他自是绝不会勉强。
“五个便五个吧！”许安仁随即冲那几个孩子道：“先进去！”
秦光远对杜响的授业不过就是提供了一个大致的方向，至于他们具体如何安排，对许安仁如何授业，他自是更加不会多做操心了。
许安仁在东临山如何授业秦光远还真就不多做操心的，自把许安仁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秦光远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汽车作坊之上。
一个月时间看着缓慢，其实不过也就是一眨而过罢了，不仅仅是朱棣想要看看秦光远吹嘘之下神乎其神的汽车是何种模样的，就连秦光远都想要亲眼见识一下在大明朝弄出来的汽车又是何种模样的。
虽然在汽车作坊之中秦光远也很少能够帮的上忙，但成日待在作坊之中也算是亲眼见证了汽车的产出了。
秦光远每日待在作坊之中，闲来无聊便写写小说，再要不行，便在作坊之中的藤椅之上呼呼大睡，一日三餐一到饭点儿罗正丰便亲自催促着秦光远去吃饭，日子倒是也过得舒坦。
如此的日子大概过了将有一月之时，秦光远正躺在藤椅之上与周公下棋，被一道呼喊之声惊了起来。
“少爷，成了，成了…”
秦光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疑惑着问道：“何事成了？”
“汽车，汽车…”杨齐激动的大喊着，道：“汽车能动了！”
秦光远听到此处才立即一股脑的从藤椅之上爬起来，快步跑到那汽车跟前，问道：“成了？弄出作坊，我先来试试成果！”
很快，汽车便被推出了作坊。
秦光远亲自坐在了驾驶室的位置之上，启动之后正要出发，才又喊道：“杨齐，你也上来！”
杨齐作为汽车的一手制造者，即便是试车也是应该带着他，在路上出些状况也好能够第一时间维修。
杨齐听到秦光远呼喊也不多说话，直接开门坐在了副驾的位置上。
杨齐话少，激动不不过是之时一时罢了，在坐在副驾之上时已完全没有了刚才汽车得以启动之时的激动了。
杨齐倒是不激动了，但秦光远的激动才刚刚开始。
秦光远万万没有想到，他第一次得以操作方向盘竟然是在大明朝。
杨齐作为汽车的经手者，在秦光远启动汽车之后也不说指点一下，幸好，这汽车制造秦光远也是出了不少主意的。
说白了，这汽车与后世汽车也差不了多少，除了动能不一样，其余的还真就没有任何不一样之处。
若说精巧，但也真能够担得起精巧二字了。
在汽车缓缓开始启动之后，不少庄户纷纷停下手下营生，开始集中朝着秦光远的汽车围观上来！
“少爷，少爷，在里面呢！”
“这大铁盒子还真就能动了。”
“是少爷驱使着大铁盒子在动。”
“老杨家的，你家那小子也在那大铁盒子里面呢！”
“是吗？齐儿…齐儿…”一中年汉子扒拉开人群想要靠近汽车，才走近那汽车跟前，那汽车便呼啸而过。
随即那中年男子便追着汽车而去。
现在的汽车虽还未按上玻璃，但周围皆是喧嚣，哪能听到外面有一人在追赶。
行驶了那么一段之后，走至大棚作坊，正赶上了赵耀祖从里面出来，秦光远这才停下了车。
“耀祖，怎么样？要不上来，我带你转转！”
赵耀祖才不会客气，立马便道：“还真弄出来了，就知晓你小子不会说大话，我也来沾沾光！”
赵耀祖试了半天也未打开车门，秦光远笑嘻嘻的亲自下去，道：“这里有个机关，防止汽车在行驶之时里面的人掉下来。”
秦光远走至后座旁，伸手进去扒拉开里面的一锁扣，再从外面一拉车门，那车门才应声而开。
赵耀祖正要抬脚坐上去，后面追赶汽车的那中年汉子才终于赶到。
那中年汉子走至秦光远身边，气喘吁吁的问道：“少爷，这铁盒子怎就能自己走了，这怕不是有鬼神之力吧？”
中年汉子这一番言论一处，围观着的庄户们立即纷纷表示赞成。
秦光远还真就没有准备现在就与他们解释这个问题的，不过，既然已经问到了，那秦光远变也就与他们一并说道说道吧。
其实，汽车如今可真就是稀罕之物，即便是往后大量生产，那最先配备的也是皇家，其次配备的便是权贵，最后配备的便是商贾，像这些庄户，几代恐也难拥有着汽车的一个外壳。
“鬼神是否有各位见过与否不得而知，反正我是没见过，这汽车乃是我东临山儿郎所发明，来，杨齐，来给大伙讲解一下！”
坐在汽车之中的杨齐面对这些刁难问题至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秦光远开口喊他之时，他才从汽车之中下来。
下来之后见到那中年汉子，率先喊道：“爹！”
秦光远这下才终于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中年汉子如此上心，原来，在给他所认知的大铁盒子里坐着他的儿子。
若非如此，他是绝不会追在汽车后面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的。
秦光远一笑冲着杨齐道：“原来是令尊啊，这样，好生与你爹解释一下！”
这个问题既然是杨齐的父亲弄出来，那便要由他来解释了。
“爹，回去吧！”杨齐只是淡淡的道。
杨齐的爹颇为担忧的凑近儿子低声道：“那大铁盒子真是你弄出来的，不会有危险吧？”
秦光远听力有没问题，站在他父子身边，自是听到了杨父的这番话的。
杨齐对自己父亲话也少的可怜，“放心吧！”
秦光远本是要让杨齐解释着汽车原理的，杨齐他倒好，只顾与他爹寒暄了。
没办法，秦光远只好亲自上阵解决了。
“各位，在这东临山上，大棚，玻璃都是实实在在的所在的，这汽车其实与这些东西也差不多，万事万物都是在进步的，往后东临山稀奇东西还多的很，你们若是难以接受的话，那恐也很难再东临山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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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试车
东临山的好处这些庄户们可是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他们恐是没有几人是愿意离开东临山的。
秦光远此话出口之后可是没有几人再有心思追着秦光远的汽车寻求答案了。
秦光远这才又笑着道：“这汽车的原理其实简单的很，就是靠着…水沸腾之后的那种蒸汽见过吧？”
“这车便就是借用了那玩意儿，煮沸水谁都亲自操作过，可你们又有谁想过，这蒸汽竟然能够架得一辆车行走，可以告诉你们的是，这蒸汽的作用大着呢，不仅仅是能使得汽车行走，还能帮着纺织，帮着制作方面便，帮着收割种地，反正作用还多着呢，杨齐能发明此汽车，本少爷作为奖励，奖他银子一千两。”
秦光远也算是极为大方了，一千两银子那可并非一个小数目了。
一众庄户惊呼一声，杨齐未有任何表态，倒是杨父立即跪地，满脸褶子的道：“多谢少爷，多谢少爷…”
随即一把把杨齐拉到，道：“傻小子，还不快谢谢少爷。”
蒸汽的能量虽说是秦光远率先提出来的，但一辆汽车的大明杨齐那也是出了大力气的，奖励一千两银子着实是不多，也只有这样才能激发更多的人投身到发明之中了。
“起来吧！”秦光远扶起杨父道：“鉴于杨齐的贡献，杨齐录入东临山科学院，衣食住行皆由东临山负责，每月可领取俸禄十两！”
杨父这下可更激动了，一月是十两，那一年便是一百二十两。
杨父话虽比杨齐多谢，但毕竟是庄户们，不是靠嘴吃饭的，碰到如此好事也不知晓该说什么了。
秦光远也不指望他能说些什么，之后便冲着所有庄户道：“如今东临山也有了不少单独作坊了，若是谁家有子弟能有杨齐这般成果，那视贡献大小也会有所奖励的。”
解决了该解决的问题之后，秦光远才问杨齐道：“这车能行走多远，能在燕王府走了来回吗？”
杨齐想了半天也未给秦光远一个答案，秦光远倒真是觉着他如此询问是多此一举了。
这汽车不过是才刚刚弄出来的，加满煤和水到底能行走多少，杨齐恐也不知晓。
“耀祖，找人用马车拉上煤，咱去王府走上一趟！”
赵耀祖是想坐车，但一听去燕王府立马摆手，道：“去燕王府，我便不去了！”
秦光远一笑道：“去，你是我秦家管家，往后少不得与皇家打交道，怎能现在这时候退缩？”
赵耀祖满脸为难，但架不住秦光远强硬的态度，最后只能道：“好吧，我去！”
很快，秦光远便驾驶着汽车，后面跟随着马车拉着煤招摇过市的出现在了北平的街头之上。
对这个铁盒子，很多人都带着绝大的好奇心。
围观的人更是人山人海，赵耀祖伸出半个身子在车外，高声喊着：“借过，借过…”
人的好奇心若是起来的话那可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额，就赵耀祖这几声呼喊又如何能够缓解了交通的压力。
没办法，秦光远也就只能慢悠悠的行进在街头了。
现在秦光远他不过也就只是一个小小的提督罢了，总是不能借助神机营开道吧？
再说，现在神机营也没在身边。
早知道便就让朱高煦的骑兵来帮忙清道了，这样一来，既解决了麻烦，还可在往后朱棣算账之时，有个挡骂之人。
这汽车的速度其实是能抵得上一匹快马的宿速度的，现在因为被人围观却是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足赶上蜗牛爬了。
秦光远再北平城之中本来就是有着大名气的，经过今日这一闹，估计这名声又得在北平街头热闹上一回了。
大概差不多用了一个多时辰，秦光远架势着汽车才出现在燕王府门口，那朱红色的大门便从里面打开，朱高炽率先出现在了秦光远视线当中了。
秦光远笑嘻嘻的道：“世子殿下，你是出来迎接小子的？”
朱高炽走到秦光远身边，问道：“你这汽车做成了？”
秦光远依旧笑嘻嘻的道：“是啊，刚成，便开到这里来，让王爷长长眼！”
朱高炽还未开口，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便在不远之处响了起来。
几人扭头一瞧，便瞧到朱高煦和朱高燧带着一队护卫而来。
这些护卫皆是汉赵骑兵之中的人，今日却是并没有骑马。
朱高煦兄弟到了之后便翻身下马，快步走到秦光远身边，一拳捣在了秦光远胸口之处，道：“你小子说好了，汽车做好之后先让我坐的，怎开到这里来了，本王子在山上听到消息后，与高遂二人紧赶慢赶的往山下敢，走到一半却是被人堵了路，没办法，只能返回山上找了兵丁来，若非这些兵丁开路，本王子现在还不一定能够赶过来，你这汽车声势可够大的，本王子从东临山到此处，所听到的都是你这汽车的消息！”
秦光远揉着被朱高煦锤过的胸口，笑嘻嘻的道：“二王子，我这小身板可当不起你这一拳头，这汽车弄出来之后我便难掩激动开到王爷这里来了，真是后悔没与你一块来，好让你手下兵丁帮忙清路，本来几炷香就能到的，现在却是足足走了几个时辰，不仅浪费了时间，还浪费了燃料。”
秦光远当着朱高煦绝对是有一说一的。
朱高煦也不介意，四处打量着汽车道：“就是这玩意，这能有马匹快吗？”
秦光远自信的道：“现在有马匹快不得而知，不过，这不过只是第一代汽车罢了，往后的汽车绝对是能够赶得上着世界第一良马的速度的。”
朱高炽随着朱高煦大量了一番汽车之后，才道：“父王正生气呢，你们快进去吧！”
秦光远率先问道：“王爷又怎么了？难道是战事紧张了？”
朱高炽瞅了一眼秦光远，道：“还不是你这汽车搞的，你这汽车招摇过市的，搞的整个北平都是人心惶惶的。”
秦光远还以为是多大事情，轻松一笑道：“如此之事啊？这汽车弄出来是好事啊，怎就人心惶惶了？王爷不会是因没第一个坐上汽车才生气的吧？”
朱高煦接着便道：“本王子还没第一个坐上呢？本王子可是一点儿不生气的。”
朱高炽在朱棣面前可不敢太过放肆，对朱高煦一番言语自是无语的很。
“走吧，先去见父王，父王早就让我在此等着你了！”
朱高煦却是拉住秦光远道：“我没第一个坐上便不与你计较了，第二个总该轮到本王子了吧？赵耀祖是你一块长大的兄弟，本王子可也与你出生入死，情同手足的啊！”
朱高煦都这么说了，秦光远只好四下打量了一眼，道：“这地界也不小，我倒是拉着你也可就在这地界转悠上几圈！”
朱高煦一听二话不说便坐上了汽车，在坐上之后还招呼了朱高燧。
在朱家兄弟都坐上之后，秦光远正要坐上驾驶室之时，王府门重新打开了，朱棣，朱权和姚广孝三人齐齐走了出来。
朱棣黑着脸，都要赶上锅底了，朱权和姚广孝则是满脸笑容。
朱高煦和朱高燧也不过是背过朱棣的面厉害一些，见到朱棣出来之后，二人急忙从车里出来给朱棣见礼。
朱棣黑着脸四下打量了一番之后率先坐在了驾驶的位置上。
秦光远立即笑着道：“王爷，这是主驾，是开汽车之人坐的。”
秦光远随即指着副驾的后座道：“王爷，这才是这汽车的一号座，此处最为舒服，也最为安全！”
朱棣丝毫尴尬没有，抬脚走到了秦光远所指的一号位置上坐了上去。
也不知晓，朱棣是如何与姚广孝和朱权商量的，在朱棣坐进去之后，朱权和姚广孝都坐在了后座之上。
第333章 教开车
在几人坐进去之后，朱棣还极为稀奇的招呼朱高炽，道：“高炽，你也来坐！”
以秦光远一个外人的角度来看，朱棣着实是对朱高煦和朱高炽更为偏爱一些的，平日里若有好事必然先会想着朱高煦和朱高燧。
今日首次体验汽车却是招呼了朱高炽。
朱高炽可不傻，自是也能感受到朱棣对朱高煦兄弟的偏爱，今日朱棣招呼他坐上汽车，朱高炽自是颇为激动的。
后座皆坐满了，朱高炽也就只能坐在副驾的位置之上了。
在随从的帮扶之下，朱高炽左腿倒是迈进了车中，可身下半个身子怎么着都塞不进来。
不仅是随从都满头大汗了，就是朱高炽自己也是大汗淋漓。
试了大半天，朱高炽便主动退了出去，与朱棣道：“父王，儿臣就不坐了，让二弟或三弟去吧！”
朱棣脸变得更黑，也未搭理朱高炽，也未同意朱高炽建议，直接出声道：“走！”
朱棣好不容易才免了秦光远的麻烦，秦光远自是不会主动撞上去的。
听了朱棣命令之后，立即启动了汽车。
汽车在启动之后，秦光远便也就慢慢开走了。
先不论这车快慢，光只是这所谓的大铁盒子能够移动了，便也就足够让人啧啧称奇了。
朱棣碰到如此新鲜之物，脸上的怒气早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朱权更是瞪大眼睛，就差惊呼了。
姚广孝虽不像朱权那般激动，却也是颇为的惊奇了，问道：“这车行进速度能赶得上马匹吗？”
这个问题恐是车上三人所有人的想法。
虽说这个问题秦光远已经解释过一遍了，但在被姚广孝问到之后，秦光远还是耐心解释了一遍，道：“就目前第一代这汽车若在平路之上应当是能与良马不相上下，若想在颠簸路上行驶或赶上良马应当是还得做些改良的。”
姚广孝率先开口道：“抓紧改良，贫僧先预定一辆！”
朱权看了一眼朱棣之后，才道：“本王也预定一辆，对，要先给四哥也预定一辆！”
东临山一包方便面便得一两银子，更别说如此稀罕的汽车，又不是大白菜，烂大街了，还每人一辆！
秦光远颇为为难，道：“这车造价颇高…”
秦光远虽看不见后座朱棣的脸色，但凭他敏锐直觉便能感觉到现在的朱棣气场已是大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戾气。
秦光远赶忙改口，道：“但，王爷这里必然是可率先拿得一辆的。”
朱棣并非小气之人，在秦光远转口之后，朱棣立马道：“东临山周边那些地皆都赏你了！”
秦光远立马扭头道：“谢王爷，谢王爷…”
有了那些地，秦光远往后所扩大的产业便都能够放得下了。
秦光远倒也大方的很，立即保证道：“此番咱们出兵之前恐是等不到这汽车的改良了，在汽车彻底得到改好之后，小子定当捡最好的，分别送与王爷，宁王和大师各一辆。”
朱棣未作多言，朱权和姚广孝倒是显得颇为高兴。
朱权开口道：“那便说定了，你小子可莫要食言，本王也预感，往后你这汽车对外出售之时，必会是一笔天价，讨得你小子这番承诺，本王恐是能省下不少银子的。”
朱权果然是够有谋略，朱棣和姚广孝那里，秦光远肯定是会免费送一辆的，他那里恐惧不见得了，因此才会在这里讨要秦光远的这个承诺。
秦光远这个时候都已答应送朱棣和姚广孝一辆了，对朱权自是不能区别对待。
“王爷，可想亲自操作一下？”
朱棣对新鲜事物绝对是有着极大的兴趣的，秦光远话音才落，朱棣便道：“本王也可操作？可容易？”
秦光远立即停车，道：“容易的很，王爷请过来坐，小子简单教授一番王爷便也学会了。”
秦光远跑至后座旁，亲自为朱棣拉开车门，待朱棣在主驾坐下之后，自己才在副驾坐下。
“上车之后先开火启动，之后便拉起手刹…”
在秦光远的一一讲解之下，朱棣还真就启动的汽车。
朱棣亲自启动了汽车之后，竟一改往日那般做派，如孩子一般，喊道：“动了，本王开动了。”
秦光远嘴角扯起笑容，道：“不是很难的，比骑马容易很多，多练便好。”
朱棣开动了几步之后，朱权手痒难捱，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四哥，要不让小弟来试试。”
朱棣新鲜劲儿还未下去，怎能答应朱权，道：“等下本王还得再开一番。”
过了片刻之后，姚广孝也道：“王爷差不多便行了，让贫僧也来试试！”
“怎么停下？”朱棣问道。
朱棣今日这般通情达理了？
秦光远回道：“踩最右边的那个。”
在朱棣停车之后，朱权都准备过去体验一番了，没成想朱棣开口便是，“尔等几个都下去，本王自己尝试一下！”
朱权虽不情愿，但也不敢多说，倒是姚广孝一脸不服气的道：“王爷，你怎能吃独食，你好歹也开了这么长时间了，让贫僧尝试一下又能如何？”
对姚广孝的抱怨，朱棣也不搭理，姚广孝又能够有何办法，最后也只能是乖乖下车了。
在朱棣开口之后，秦光远第一个便下了车，在姚广孝下车之后，车上便只剩下了朱棣一人。
大概是朱棣心中有些没底，又招呼秦光远道：“你上来！”
朱棣有命秦光远听着就是，至于朱棣是何种想法，秦光远还是尽量少关心一些吧！
听了朱棣命令之后，秦光远乖乖坐在了副驾之上。
如此天气，朱棣他浑身上下都带着兴奋劲儿或许不冷，但秦光远早就已经是被冻得手指发麻了。
“往后这车按上玻璃，然后再想办法把用于行驶的蒸汽适当排进一些往车内，那暖洋洋的别提多舒服了。”
秦光远这完全就是画饼充饥了，朱棣专心开着车，也不搭理秦光远的岔。
“王爷，该回去了，要不汽车所带的燃料也不够了！”
半天之后，朱棣才终于开口道：“怎么弄？”
秦光远探出头四下看了一眼，看着地界也挺宽阔的，才道：“王爷，转动方向盘掉头便是。”
地界也宽阔的很，朱棣自己想办法掉便是了，次数多了，自然便知晓如何掉头才是最为合适的了。
朱棣并不本笨，扭动了那么几下之后便终于掉过了车头。
等朱棣开着车回到王府门口之时，朱高煦兄弟包括姚广孝都已经回了王府，就只剩下朱权外加赵耀祖，杨齐和一个架着马车的庄户在那里等着了。
到了王府门口之后，朱棣也没多言便直接开门跨步进了王府之中。
朱权立马跳上车道：“本王来试试。”
秦光远冻得直跺脚，道：“宁王不冷吗？先暖和暖和再说吧！”
朱权立马跑过去抓着秦光远，道：“不冷，本王走几步便是，你指点一下，要不本王把你这车弄坏可真是赔不起的。”
朱权非得要拉着秦光远教他，朱权都已经做到如此程度了，秦光远自是也不能继续拒绝的，只好道：“那好吧，宁王，咱们走几步就回来，小子实在是要被冻死了。”
秦光远在与朱棣上车之前，还吩咐一旁的赵耀祖道：“耀祖，你带着他们两个先去王府门房暖和一下，无妨的！”
朱高煦在回府之时没邀请赵耀祖等人或许正常，朱高炽肯定是做了邀请的。
但没有秦光远再他们想必宁可冻着也是绝不会跟着朱高炽进王府的。
赵耀祖回道：“嗯，知道了！”
秦光远坐在副驾之上把汽车之上的几个管控功能都教授给朱权之后。
朱权便也就能够轻松驾驶了。
若论心灵手巧的话，朱权绝对是要比朱棣强一些的。
第334章 再次出发
朱权沿着朱棣走过的路走了一半之后便在秦光远的不断催促之下踏上了返程。
回到王府门口之后，朱权得偿所愿回了王府，秦光远则是在王府门房待了片刻之后便招呼着赵耀祖和杨齐，道：“快走，快走，晚了这车恐就得报废在这里了！”
现在不过只是朱棣和朱权尝试了一下罢了，想要尝试开车的人可还很多，一一陪着他们试下去，秦光远恐就得冻僵了。
这次返回之时，秦光远安排在了马车在前面，是能比刚才快上一些，可也没快到哪里去。
依旧是熙熙攘攘的慢的很。
大概走了那么一段距离之后，后面一阵马蹄之声，朱高煦麾下的骑兵跑步清理开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朱高煦翻身下马，走至秦光远车边，道：“本王子开看着！”
朱高煦倒也没责怪秦光远的再次不辞而别，秦光远乖乖从车上下来，对旁边的杨齐道：“杨齐，你与耀祖一道坐在后座上去！”
“三王子，你要不也来坐！”
朱高燧这才翻身下马，道：“不用你小子说，本王子也会坐的。”
朱高煦着实是不足朱棣灵活，启动手刹之时，差点掰下来。
“二王子，小心些，这可都是憔悴东西，坏了可不好修！”
朱高煦自己还颇为不耐烦的道：“行了，知道了，知道了，啰嗦…”
这是秦光远啰嗦吗？明明是朱高煦他自己笨啊！
朱高煦虽说是笨手笨脚的，倒也是能够开走，加上有汉赵骑兵的兵丁提早开出来的道，朱高煦开着的汽车倒也还算是平稳了。
大概在开出一段路程之后，后座的朱高燧便道：“二哥，你可记着让我也过过瘾啊！”
朱高煦浑身的骨头恐怕都绷紧了，回答朱高燧的话都有些僵硬了，“知道，知道！”
秦光远笑呵呵的道：“二王子，莫要太过紧张，放松便是，平坦大路，还有兵丁的提前清道，你只管握着方向盘便是！”
秦光远现在也明白了，朱棣和朱权为何坐在驾驶位置上也是一句话不说了，虽没有朱高煦这般紧张，恐也都紧张的不行。
这大铁疙瘩竟能真的移动了，这本就是令人惊奇之事了，更别说坐在这里驱使其行走了。
“这其实就与平日里所乘的马差不多，需要多家练习罢了！”
不知是秦光远的几句话的原因还是朱高煦自己熟练的作用，反正在一段时间之后，朱高煦明显放松了很多，竟还能够笑嘻嘻的道：“此物若熟练了感觉还真就不错。”
朱高燧立马瞅准空子，道：“二哥，你既已熟练了，让我试试呗，东临山马上便到了。”
朱高煦好不容易才找到感觉岂能轻易让贤，道：“上了东临山机会多得是，你随便练便是了。”
朱高燧虽说不满的很，但朱高煦所言的也算是实情的。
一到东临山那机会多得是，那还不是想怎样就怎样。
朱高燧也不再强硬坚持了，朱高煦一直开到了东临山才终于从车上下来。
朱朱高煦拍着那车，笑嘻嘻的道：“像这样的车给本王子留上一辆，本王子也不白要，给本王子个折扣便是了。”
朱高煦还真算是够意思了，还想着付银子。
秦光远笑嘻嘻的开玩笑道：“二王子确定就要这类型的，往后可有比这好的。”
朱高煦白了一眼秦光远，没好气的道：“少糊弄本王子，本王子也有银子，本王子不会差着你的，给本王子最好的便是了！”
“杨齐，你带着三王子再试试车，顺便检验一下这车目前可有毛病存在，把需要改进之处好生记录一下。”
……
燕军在北平修整一月时间，在这一月时间秦光远所做的事情也不少了。
不仅招募了许安仁作为东临山学堂的先生，还弄出了东临山的第一辆汽车。
一月时间也算是收获蛮大了。
眨眼之间便到了腊月初二，也就是朱棣所定下燕军所复出的日子。
此番燕军的出征可是带有极强的目的性了，并不在是只限于德州和真定周边的几地，与南军无限纠缠。
朱棣起兵的这两年，所消灭的南军倒是不少，可燕军本神也没有多少的收获。
十二月初二一大早，秦光远便与朱高煦兄弟一道赶往了燕王府。
等候片刻之后，朱棣和朱权二人才从府中出来，朱权抱着朱盘烒，出了王府门口，才把朱盘烒放在地上，吩咐道：“你乖乖在家，好生听你母妃的话，不准调皮。”
这可与很多父亲离家之前对自己儿子的叮嘱也差不了多少的。
朱棣对朱高炽的吩咐倒也简单的很，道：“好生看家，照顾好你母妃！”
朱高炽规规矩矩回道：“放心吧，父王！”
叮嘱过后，朱棣和朱权二人才双双上马。
二人上马之后便扬起马鞭率先出发，秦光远则是在一旁叮嘱，道：“殿下，东临山便托你多照顾了！”
东临山因有杨齐的前车之鉴，正是干劲儿最为高涨之时，赵耀祖是能把握住整体布局，但或许就有一件两件赵耀祖解决不了的事情需要朱高炽帮忙了。
朱高炽答应的倒是也痛快，直接便道：“放心吧，没问题！”
得到朱高炽的答应之后，秦光远才追随着朱棣而去。
此番朱棣再出发之时也未再给那些兵丁们做动员，毕竟他们退回北平之时也并非是因为打了败仗的。
即便是动员工作也不能经常做的，做的多了倒真正需要做的时候反倒是无法提起士气了。
此番出发之时朱棣依旧率领着神机营和汉赵骑兵作为先头率先出发。
秦光远和朱高煦两人的关系，朱棣组建神机营和汉赵骑兵可还真就没有任何所谓的制衡作用的，能组建这两营，且每次出发之时，都是把这两营带在身边，足可见，朱棣对秦光远和朱高煦的信任了。
差不多十日时间，朱棣麾下大军便到达了蠡县，到达蠡先只有也是没有丝毫的停歇，直接渡夹河进入德州。
德州本就是盛庸地盘，必定是有南军在此附近活动的。
还未到德州之时，秦光远便已经下令命麾下所有人加小心了。
“提督，有敌军！”
正新进之中的秦光远突然接到麾下一兵丁的汇报，即刻便问道：“多少人？”
“百人左右！”
秦光远扯起一笑容，道：“才只有百人吧，如此机会岂鞥狗轻易放过。”
秦光远倒是想直接解决了这百人左右，但毕竟在不远处就有朱棣所在，更何况，神机营的首要之务便就是要保证朱棣的安全。
这个事情也只能是先与朱棣汇报一声，在朱棣同意之后才能出兵的。
这便就是时刻伴随在朱棣身边的坏处，没有任何的自由可言。
秦光远把神机营侦查到的秦光远汇报给朱棣之时，朱棣身边的护卫也早就侦查到此消息了。
秦光远才刚汇报完，朱棣便问道：“你有何良策？”
朱棣既然已经问到了，那秦光远自然也就得说说自己的看法才是。
“不过才百人，自是应当歼灭才是，不然这百人一旦归群之后，必会伤倒我军将士才是，即便是百人只伤了我军一人，那我军又会多了一个母亲失去儿子。”
“秦提督所言极是，那这样，派出你火铳所即刻拿下这百人。”
秦光远就是想讨到这个机会，这下正符合秦光远意思，秦光远立马高兴的道：“是，王爷放心，不过才百人罢了，容易的很，小子亲自带队，马上拿下这百人！”
能有如此轻松之事情，神机营兵丁也是欣喜的很。
第335章 逼近京师
秦光远对自己麾下的几卫神机营可是不存在有丝毫偏见的，对付百余兵丁无论是哪个百户所那皆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当然，派出火炮所那可就有些小材大用了。
甲火铳所和乙火铳所在靖难起兵之中功绩几乎是不相上下的，但两所却是很少配合行事。
今日接着这个机会便正好给他们一个配合的机会。
“吕勇，周亮，你二营相互配合，一营负责包围，一营负责冲杀，不准放跑一个敌兵。”
吕勇和周亮二人私下里的关系也算是不错了，基本是那种能够在一起推杯换盏的关系，但他们二人却在战场是很少有合作的时候。
听了秦光远的吩咐之后二话不说，两人立即双双保证道：“是，提督！”
吕勇和周亮得了秦光远的命令之后，二人立即便在私下之中商量了对这百十余人大军的包围计划。
那百十余人也是步兵，估计只有百户骑着匹马，由周亮的乙火铳所冲击倒是也行。
但在与骑兵火铳所配合之下，也就只能是由周亮的麾下的乙火铳所冲击，而吕勇的火铳所负责冲击了。
周亮和吕勇两个百户都没什么不同意见，下面的人自是也不会多说什么。
秦光远所需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若上面的百户无法管理好下面的兵丁，那他们这个百户也算是当到头了。
很快，周亮的火铳所侦查好路线之后便把南军一伙敌军的后路全部截断了。
在截断后路之后，周亮还令下面的兵丁大声呼喊，道：“燕军到了，燕军到了…”
除此之外，还放了几声火铳。
神机营在南军之中那也是威名赫赫如雷贯耳的，几声火铳之声便是得百十余兵丁立马惊慌失措。
就在此时，吕勇所率的火铳所骑兵也是即刻便冲杀了过来。
那些敌军的兵丁竟在吕勇还未靠近之时，便立即丢下手中武器跪倒在地做了投降之状。
燕军与南军交战已有两年之多，南军拥有天下之兵粮，碰到南军却是败多胜少，朝堂之中的文臣武将是否还有信心不得而知，下面的那些兵丁恐早就没有再继续作战的心思了。
那些文臣有正统的想法，但对下面的兵丁来讲，无论谁做皇帝他们的日子总归是要过的。
那种坚持奋战的小卒还真就不多的。
下面的兵丁皆已投降，骑在马上的百户也未再做任何的抵抗，直接翻身下马交了武器。
吕勇本事做好了酣战的准备，如此轻松便俘获了敌人，心中自是有些别扭，但朱棣却是早就有言，不准斩杀投降的将士。
吕勇也只得收起了火铳，命令道：“所有人脱掉盔甲，丢掉武器！”
那些南军兵丁既然已投降了燕军，便也只得按照吕勇的吩咐去做了。
……
在秦光远派出神机营拿下那些南军兵丁之时，朱棣便领着其余的兵丁继续向前出发。
走了一段路程便也只听到了火铳所零零星星的几声火铳之音罢了，朱权便笑呵呵的出声问道：“秦提督，你这神机营怎只有几声火铳的声音？”
朱权这话其实完全是玩笑，他若真有此怀疑，必然会马上给朱棣献策，请朱棣派兵驰援的。
朱权的一句玩笑话还没容秦光远开口，便得了朱高煦的维护，道：“十七叔，放心，光远麾下那神机营指定是不会差的，区区百人，他们自是能够解决了的。”
朱高煦都已向着秦光远说话了，秦光远变必然得有所表示才是。
秦光远笑嘻嘻的附和道：“对，二王子所言极是，神机营那可是能够以一当百的，七百人若是连一百人都对付不了的话，那他们也就不必回来了，火铳之所以只是零零散散的响了几声，估计又是一伙被王爷威名所震慑的散兵游勇，不战便降了！”
朱权呵呵一笑道：“你小子倒是也自信，这么说来，这世界所有的兵丁，你神机营皆可以一当十了？”
朱权善谋，一句简单的玩笑话都可能是在挖坑，秦光远对朱权的回答自是得考虑清楚才行。
秦光远扯起笑容，回道：“宁王殿下说笑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小子一直都清楚这个道理，如今神机营所交战的不过只是朝廷的军队，若等往后碰到海外敌军，是否能做到以一当百，那还得实践鉴定才是。”
朱棣和姚广孝向来都知晓秦光远绝非那种能轻易掉进被人坑中之人，对秦光远的这番回答自是也没有太多惊奇。
朱权一笑之后不置可否，也未多做言语。
也没用多长时间，后面的吕勇便追了上来。
在追上来之后，朱棣还下令提让大军停止了前行。
吕勇是秦光远的人，有事汇报自然也是找秦光远的。
“提督，一百又二敌军皆已投降。”
如何安置这些敌军那还得朱棣说了算，秦光远只好又去询问朱棣的意见。
吕勇在与秦光远汇报之时，朱棣也清楚听在了耳中，因此也不需要秦光远再做汇报。
朱棣直接便道：“张武，派人送那些人前往前卫。”
一般情况之下，朱棣是绝不会把归降而来的兵丁安置在左卫之中的，即便是神机营亦或者是汉赵骑兵营都很少有的。
其实这也就绝大的保证了，朱棣能够百分百白信任这三营。
张武得令之后自是很快去安排了。
在遭遇了百十余敌军之后，倒是再未碰到大批量的敌军，这便也就使得燕军一直南下到达馆陶。
至馆陶之后便又继续南下渡河到达东阿，东平，汶上，最后一直到达了沛县。
燕军麾下的兵丁也不是第一次跟随朱棣作战了，自是毫不拖泥带水的。
在沛县，燕军部将李远可是焚烧了南军大批运粮船只的。
其实在南军部将之中可没有几人能够阻挡住燕军的，更别说那几个小县的主事了。
沛县县事颜伯伟在城破之时自刎而亡。
只要不是对朱棣破口大骂的那种愚顽之人，像这种死守城池的主将，朱棣还是很赞赏的，不仅是对沛县百姓，就是对拼死抵抗的颜伯伟家眷朱棣都未有过多为难。
在攻破沛县之后不过只是歇息一夜，便到达了徐州。
徐州距应天府也就是咫尺之遥了。
早在建文三年腊月，朱棣才刚付出之时，朱允炆便命驸马都尉梅殷镇守淮安，在建文四年正月还把早就已经迁往蒙化的周王朱橚召回了京师。
另外还有魏国公徐辉祖北上以应对燕军。
其实徐辉祖作为徐达之子好歹也是有两把刷子的，怎奈徐辉祖与朱棣的关系，难以得到重用。
其实，燕军能够大获全胜有很多原因也并非是因朱元璋杀光了武将，与朱允炆难以驾驭武将有关。
当初那批跟随朱元璋打天下之人不过也是平常之人罢了，能够成为将来的悍将不也是因血战的磨炼吗？
朱元璋在位三十余年，在这三十余年之中这些人可都垂垂老矣了，新起之秀还是颇多。
朱允炆却是做不到驾驭这些人，错失了一个又一个的良机，最后以至于朱棣直接打进了京师。
不过说到底还是因朱允炆太过稚嫩，若朱元璋能再多活十年，朱允炆必当成为一代明君的。
可惜，世间之中的很多事情都是没有如果的。
朱棣在到达徐州之后并未马上进军，而是商量起了进军的办法。
徐州可与不同于其他小县，务必得有全面计划才行。
在燕军进军的这几日时间，对朝中的一些事情朱棣也是了如指掌的，朱允炆所安排的一切部署都可说明，他慌了。
无论手中筹码有多少，一旦出现慌乱那必然会造成满盘皆输的。
“王爷，何福，平安等人进兵济宁，盛庸进兵淮上。”张玉报道。
第336章 淝河之战
听了张玉的汇报之后，朱棣即刻便前往沙盘周边仔细研看起来，片刻之后才道：“敌军既已追击而来，唯一办法也便只能取其饷道，从而以便延缓其进攻，你派人前往执行便是！”
张玉把张辅待在身边便就是有磨炼的目的。
其实张辅也是极为的骁勇善战的，只是有张玉的光环笼罩着，张辅即便是再优秀也很难被人发觉罢了。
张玉听朱棣的安排之后，立即欣喜的道：“是，那便派辅儿前去吧！”
朱棣既然把此事交给了张玉，那张玉最后再派何人前去也自然就不会多言，道：“辅儿也能独当一面了，着实应当多派他出去历练一番才是。”
张玉等人是朱棣麾下的得力干将，与朱棣关系也是颇为匪浅的。
在派遣张辅出去袭击南军的饷道之外，朱棣也并没闲着，继续纵兵南下，大概在行进了二十几日的时间，便赶往了宿州。
到达宿州之后只是做了简单停留之后便直接继续南下抵达了涡河。
在此时的时候，平安见朱棣一直南下毫不停歇也顾不上粮草是否充足的问题了，只能是亲自率兵前往追击。
朱棣此番的行军路线明显就是冲着直取京师而走的，平安和盛庸自是不能只待在真定和德州防守了。
一旦朱棣打进京师，那他们的防守便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到时候即便是他们坚守，但没有后续粮草的供应，用不了多久便也只能是不战而败了。
朱棣收到平安率兵追击而来的消息之后，立即便招呼张武，道：“去喊王真来！”
很快，一魁梧大将便出现在了朱棣的面前。
“平安率兵四万追击而来，你立即前往淝河设伏兵，阻挡平安南进追击！”
王真也不多问，立即拱手道：“是！”
燕军太过勇猛，此番南下之时，神机营所派到的用场是寥寥无几，火炮更是很少开动，这也就是使得秦光远待在朱棣身边颇为的无所事事。
倒是朱高煦兄弟此番出来征战次数不少，朱高煦也没有闲工夫拉着秦光远下棋。
秦光远给朱棣递了水壶之后，问道：“王爷，喝水！”
朱棣摘下帽子喝了几口之后，才把水壶还给了秦光远。
王真领了朱棣的命令之后便直接点兵一万之众浩浩荡荡的赶往了淝河。
到了淝河之后，平安的大军还未到达便先用束草伪装了不少的束帛。
“加快，敌军马上便到！”王真在军中来回巡查，嘴中不断的呼喊着。
“将军，将军，平安大军马上便到了。”
收到消息的王真，立即命道“把此处收拾妥当，立即埋伏！”
等了片刻之后，便见身着南军盔甲的大军浩浩荡荡而至。
随着王真的一声令下，一众兵丁纷纷把早就已经扎好的束帛扔至了南军兵丁的脚下。
顿时，南军整齐的队伍发生混乱，一众兵丁争相抢着这些用束草伪装成的束帛。
束帛也就是困在一起的五匹帛，通常是聘问和馈赠的礼物。
在南军队伍发生混乱之际，王真一声令下，立即喊道：“冲…”
随着王真的呼喊，燕军兵丁立即便如虎狼一般冲杀了出去。
抢夺束帛的那些兵丁一见有燕军兵丁冲杀而出，再也顾不上那些本就不是束帛的束帛了，纷纷抽刀开始了抵挡。
燕军和南军不过是才刚刚交战，从远处便又冲杀出了一众人马。
王真本是带着燕军来打伏击的，却使陷入了南军的反包围之中。
有兵丁惊慌失措的喊道：“将军，我们被包围了。”
燕军兵丁本是来实现包围的，没成想却出现了大批的敌人陷入了反包围之中，士气自是会受到巨大影响的。
王真倒也并非自负之人，第一时间便命令下面兵丁道：“出去几人去找王爷求援！”
王真手下带出来的兵丁也算是配合默契的，在得到王真的命令之后，立即便有十几人配合开始了冲杀。
平安也绝非等闲之辈，口袋扎的很是紧，燕军十几个兵丁拼死冲杀，最后不过只冲杀出去了一人。
且这人还受了重伤。
秦光远正与朱棣等人坐在一道歇息之时，一浑身是血的兵丁架着马冲入了燕军营地。
自然是还未进朱棣跟前便被燕军拿下。
一看此重伤之人身着自己这方的盔甲，又有事禀报朱棣，线面的人也不敢耽搁，立即便汇报到了张武那里。
张武接到消息之后，即刻便到了朱棣面前。
“王爷，有个受重伤的兵丁闯入营中，说是有事要与王爷禀报。”
像类似于这样的情况朱棣已经不是第一次碰到了，必当是得马上过去的，没耽搁一下，那兵丁都有可能撑不下去。
朱棣起身便走，秦光远和姚广孝还有朱权自是要跟在他后面的。
朱棣三步并作两步，紧赶慢赶的赶至那兵丁跟前之后，蹲下身子扶起那兵丁道：“本王在此！”
那兵丁咳嗽一声，吐出不少血，道：“王真将军中了敌军埋伏，请王爷救援！”
当然，本是一句简简单单的话，从这兵丁口中说出来却是废了很大的力气，断断续续且还细声低语的。
但朱棣也终究还是听清楚了，把那兵丁交于旁边的兵丁后，又吩咐道：“找高辉前来为他治伤，好生照料好他！”
随即，朱棣便大声吼道：“集合左卫随本王迎敌！”
朱棣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心情恐是不太好，要不然也不会直接出动了左卫的，
张武得朱棣的命令之后，没有任何的质疑，立即便去执行。
而朱棣自己则是亲自前往马厩牵马。
朱棣现在正有怒气那谁都能够看出来，姚广孝也担心朱棣会因此怒气做出些不理智事情，在朱棣走了几步之后，便推了一把秦光远。
秦光远对姚广孝此举自是知晓什么意思的。
已经走到宿州了，眼看着马上便能到达京师了，秦光远自是不希望看到燕军大败，从而在退回北平的。
想要从北平到这里那可是不容易的很。
秦光远也是立即出声，道：“王爷，此战需要神机营吗？”
朱棣也未停下脚步，嘴中却回道：“不用！”
燕军和平安所率的南军兵丁已交战在了一起，神机营前去恐也很难派上用场。
秦光远也不放弃，跟在朱棣身边，道：“那要不小子随王爷一道前去？”
朱棣这才扭头看了一眼秦光远，淡淡道了一声，“嗯。”
得到朱棣的同意之后，秦光远才冲着身后的姚广孝扯起了一个笑容。
朱棣若是不同意带着秦光远前去，那秦光远还真就没办法强硬坚持。
其实，秦光远跟在朱棣身边，朱棣若是坚持的事情，秦光远也不能怎么着的。
能劝住朱棣的人还真就只有姚广孝一人莫属的。
但姚广孝却只坚持坐而论道，不到关键之时事绝不会跟随朱棣冲锋的。
到了马厩，自有马夫为朱棣和秦光远牵来了马。
本就是十万火急之时，朱棣这便若是能够早些过去，燕军将士便能少一个人阵亡。
因而燕军全军上下没有丝毫的耽搁，以最快的速度准备好之后，便直接跨马前往了淝河。
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淝河之中，正好瞧见王真被敌军所围，在被围困之后，又连砍杀了十几个兵丁，随后便挥剑自刎。
朱棣脸上根本就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的拔出佩剑，率先架马冲锋道：“冲。”
秦光远跟随在朱棣身边，朱棣都已经冲锋了，那秦光远自是不能在一旁看热闹，也只能是随着一道冲杀而去。
第337章 进至小河
随着燕军的冲杀而来，南军兵丁很快便落入了下风。
朱棣本是跟随朱棣一起冲杀的，可再碰到敌军之后很快便被冲杀了，现如今的秦光远倒是不仅仅只依赖于手中的火铳了，一般情况之下都会使用朱棣所送的那把佩剑。
朱棣的那把佩剑还真别说，若是使用妥当的话还真是挺好用的。
秦光远好歹也跟随朱棣作战如此之久的时间了，对付几个区区普通的敌军自然也是得心应手的。
就在朱棣全身心对付南军之时，突然瞥见一身着南军盔甲的大加朝着朱棣冲杀而去。
朱棣现在就如羊群的头羊，没有了朱棣，燕军上下恐很快便乱成一锅粥了，到时候，自是极容易便被南军团灭了。
秦光远明晃晃的已经是变成朱棣的人了，还怎么能够做到全身而退。
因而，自然是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朱棣的。
在那南军大将朝着朱棣冲杀而去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秦光远随即抽出腰间携带着的火铳朝着其胯下的马匹打击而去。
那大将身上着着盔甲，秦光远可不敢保证一下便能够打中他，唯一的办法也就是直接对他胯下马匹动手了。
随着那马被秦光远打中倒地，马上的那南军大将也滚落到了地上。
虽说如今南军和燕军已经是混战在了一起，但朱棣设变好歹也是燕军较多的，那南军大将落下马之后，很快便被一群燕军用刀架在了脖子之上。
随着燕军的从天而降，像这大将如此景军的南军将士也不少。
平安揽件如此情况，立即下令全体将士撤退。
南军目前这种情况已经是很难取胜了，平安若是率兵坚持的话，得到的结果不过是在斩杀了不足百十余燕军之后，自己全军覆没罢了。
在南郡撤走之后，朱棣并未下令追击，而是命令了左卫的兵丁打扫了战场。
在千钧一发之际，秦光远救下朱棣的事情，秦光远自是没有主动提及，这个时候说了这个事情难免是有些邀功请赏的意思，多多少少的都会有些不太合适。
在南军撤走之后，朱棣便跳下马，道：“把那火耳灰与本王带到这里来！”
秦光远跟随朱棣下马之后，心中还存疑，寻思着这火耳灰到底是谁呢。
就在此时，张武带着身边的几个属下押着那个冲着朱棣冲杀而来被秦光远打中马匹又被燕军所俘虏的南军大将至了朱棣面前。
那南军大将见到朱棣之后，虽身上被绑缚着绳子，但却也是主动跪下拜倒在地道：“叩见王爷！”
朱棣露出阴测测的笑容，道：“火耳灰一别几年可还好啊？”
火耳灰也未有惧色，不卑不亢的回道：“多谢王爷惦记！”
朱棣竟没因火耳灰这个态度生气，还收起了刚才那阴测测的笑容，问道：“若刚才尔没被打落马下，就真要对本王出手了？”
火耳灰倒也算是个汉子，恐已做好赴死的准备了，回答起来依旧是不卑不亢的。
“是，王爷见谅，小人曾属王府护卫，但如今却被收掉于平安将军帐前，小人便也就只能效忠朝廷，王爷雄才大略，小人败在王爷手中实属正常之事，小人听凭王爷发落。”
朱棣扯起笑容，笑呵呵的道：“杀你是容易，可本王却是舍不得，这样，本王留着你负责本王的宿卫。”
秦光远还未开口说话，打扫完战场与朱棣汇报成果的张玉正好听到朱棣留下火耳灰之事，立即道：“王爷，火耳灰如今可是俘虏，他跟着平安可没少杀我燕军将士，如今把他留下便也就罢了，怎能还留他做宿卫。”
朱棣听到张玉的反驳之言后，也没有多说，抬手道：“此事不再提了，如何处置本王自有打算！”
“王爷!”张玉又喊了一声。
朱棣也没做搭理，反倒收起了在火耳灰那里的笑容，抬手道：“不必多说，既已清点好战场那便启程回去吧！”
张玉一甩手，道：“这是此次我军与敌军各自的伤亡人数，请王爷过目吧！”
随后也没等朱棣多做言语，直接便走！
朱棣对张玉此番行为倒也也没有多言，在张玉不满离开之后，也未再有笑容，沉声道：“秦提督，先为火耳灰松绑吧！”
火耳灰是被秦光远俘获的，现在由秦光远为他松绑，也算是善始善终了。
朱棣既然给了秦光远这个机会，秦光远自是不会拒绝，既然朱棣留下了火耳灰，那往后说不准变就有用得着人家的地方。
多条朋友，多条路啊！
秦光远亲自上手解开绑缚在火耳灰身上的绳索，笑嘻嘻的道：“今日之时实在抱歉！”
火耳灰倒也大方的很，在身上的绳索被解开之后，直接便拱手道：“往后还请秦提督指教才是！”
秦光远也拱手回道：“好说，好说！”
之后，火耳灰才又单膝跪地，道：“从此往后小人定当唯王爷马首是瞻！”
当初，朱棣麾下的部将有不少是被朱允炆下旨借调而走，那时候，朱棣他自己都在示弱，这些人可是朱棣自愿送出去的。
朱棣都没能够拦下这些人，这些人又有何良策。
所以说到底，这些人本神就不算是背主的。
朱棣对火耳灰的保证也未多言，抬手道：“先回去吧！”
这样的保证朱棣已然是听过无数遍了，最关键的是还要看这些人的行动如何。
平安在与朱棣交战没讨到好处便直接退回了宿州。
在平安退回宿州之后，朱棣也并未接着率兵拿下，而是派遣了张辅斩断了通往德州的粮道。
这里的粮道一断，那便也就意味着平安，盛庸，铁弦的大军断了粮草。
铁弦本是在济南坚守的，碰到如此情况之后便也就直接出兵围攻了张辅的大军。
济南成为一座不战之城，除了有铁弦的骁勇善战之外，更多的还是因为济南本身就已经被加固到了牢不可破。
铁弦在出城作战之时，张辅交战也是互有胜负，不是每场战役都能够取胜的。
现在的燕军已经掌握了主动地位，只要是互有胜负的战役，燕军便决然不会落到下风的。
就在张辅还在徐州不远之处与铁弦纠缠之际，燕军大军便已经进发到达了淮水的小河之上，并且在此准备搭建起了浮桥。
搭建浮桥之事，燕军很多部将皆是熟悉的很，反正燕军现在全部的心绪都在此处，比那次只派出两个部将前往直沽造桥可是容易的多了。
有燕军部将负责搭建浮桥之事，自是不需秦光远操心的。
朱高煦的韩赵骑兵目前全部的精力皆已在小河的浮桥之上，只要是渡过了小河，那便意味着距离京师更近一步了。
朱高煦百无聊赖的靠在一大树旁，道：“在淝河那战之中多亏你小子了，若不是那小子父王便得被火耳灰伤到了，也不知晓父王是如何想的，像火耳灰那班人父王竟还要把他留在身边。”
朱棣如何想秦光远怎么知晓，秦光远只能回道：“王爷如何想不得而知，反正我只知晓的是，在淝河之战中，平安麾下四万大军，倒是被左卫捞到了功绩。”
被秦光远提起这事之后，朱高煦立马便有些愤愤不平，道：“提起此事便生气，本王子还特意与父王提出去阻截平安麾下的一小股敌军，原本以为捞到了功绩，没成想却是损失大了，不过，此战中也多亏了你，父王才得以安然无恙。”
其实，说到底朱高煦对朱棣还是颇为孝顺的。
秦光远需要的可不是朱高煦的简单感谢，笑着道：“二王子真是客气，这皆是小子该做之事。”
第338章 夺桥之战
次日一早，何福东进与平安合兵一处开始了攻桥。
在平安与何福引兵来袭的时候，秦光远正在神机营营地准备吃早餐。
无战之时必得一日三餐吃好才是，不然一旦等到开战了，不说是一日三餐按时吃了，恐就是一日能吃一袋方便面也得烧高香了。
方便面才刚煮出来，还未盛到秦光远的碗中，一秦光远有些面熟的兵丁便跑至他身边，急冲冲的道：“秦提督，敌袭，已闯入我外围阵中，王爷命你神机营即刻准备应战！”
秦光远对敌军追击而来虽说是也有所准备，但却是没想到，如此之快就已破了外围的防守。
如此危急时刻秦光远还如何安心再吃饭，立即起身，问道：“张武呢？怎没见他来！”
“张总旗已被王爷派出去了！”
朱棣如何布阵秦光远也就不会再细问了，那兵丁不过是普通身份罢了，与他详细询问，他也未必清楚！
“嗯，我知道了，你去吧！”
打发走那兵丁之后，秦光远身旁的顾飞火以及几个百户便已准备好了。
秦光远立即道：“早饭估计是吃不成了，也不知晓王爷如何布阵，几个百户所做好准备，随时应战，顾千户，你召集兄弟们先行集合！”
此等事情也不算难办，交代给顾飞火之后，秦光远便直接去了朱棣那里。
“王爷…”秦光远喊了一声。
朱棣也未搭理秦光远，只是专心看着面前的沙盘。
朱棣不搭理秦光远，秦光远只好厚着脸皮继续问，“王爷，神机营如何安排？”
就在秦光远话音刚落，一兵丁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单膝跪地，报道：“王爷，外围阵地已被敌军攻破，领兵指挥陈文阵亡，敌军大将平安引兵攻打北坡阵地！”
听了兵丁的汇报的之后，秦光远一拳捣在了放置沙盘的桌案之上，随着桌子的震动，那沙盘也有些颇为的摇摇欲坠。
这沙盘可是秦光远费了不少心血做出来的，他真担心朱棣会一拳把他那沙盘给弄散架了。
随后，朱棣二话不说走至秦光远身边，道：“召集你手下骑兵立即随本王出发。”
此时的朱棣可是怒气颇大的，秦光远即便是有不同意见也不敢反驳的，更何况他对此也并没不同意见。
秦光远其实是不喜欢与朱棣并肩作战的，朱棣是那种喜欢身先士卒之人，但他身上却有朱允炆的禁杀之旨，跟着朱棣作战危险系数实在是太大。
不过次数多了，对此秦光远也都已经习惯了。
秦光远听了朱棣的命令之后，便立即返回了神机营营地。
此时，神机营全营的兵丁已经整装待发，做好准备了。
“甲火铳所，即刻出发！”
火炮所是神机营最为强大的存在，在燕军之中那都是无以抗衡的存在，但火炮所真正被派上用场的机会却是寥寥无几，在征战两年时间之中，用的最多的时候还是甲火铳所。
吕勇听到秦光远的命令之后即刻转身招呼身后的兵丁，道：“出发！”
在秦光远召集来甲火铳的兵丁之后，朱棣已经是身着盔甲骑在马上了。
在朱棣身旁还有朱高煦兄弟以及汉赵骑兵营的一众兵丁。
朱高煦见到秦光远过来，便大声喊道：“快些…怎这般磨磨蹭蹭的。”
秦光远也未搭理朱高煦，到了朱棣身边，笑嘻嘻的道：“王爷，甲火铳到了！”
朱棣冷着脸，也没回应秦光远，大声道：“出发！”
现在燕军营地的外围阵地已被攻破，还能指望朱棣心情愉悦不成？
随着朱棣的命令下达，甲火铳和汉赵骑兵营跟在朱棣身后一并浩浩荡荡的往北坡阵地疾驰而去。
镇守北坡的阵地的是燕山左卫的兵丁。
在朱棣等一众人赶到之时，燕山左卫的兵丁已然是与敌军交战在了一起。
朱棣二话不说便率先开始了冲锋，秦光远和朱高煦只得是赶忙命令身后的兵丁道：“冲！”
他们的命令下达之后，只能是率先开始冲锋。
朱棣都已经身先士卒冲锋在了最前面，不管怎么说，他们都得做个表率作用才行啊！
秦光远再开始冲锋之时便率先使用了短铳，还未接近敌兵便打中了几人。
在靠近敌人之时，才抽出了腰间的佩剑斩杀了几个正与燕军缠斗在一起的燕军。
秦光远刚随朱棣起兵之可未有这般的一番勇猛。
与敌人交战之后，秦光远与朱棣父子便各自为战了，平安和何福二人见朱棣冲入阵中，二人配合之下竟直冲着朱棣而来。
那二人可都是征战沙场的老手，普通兵丁自是阻拦不住他，二人自然是很快便冲杀到了朱棣面前。
战场之上可并没有那么多道义可讲，二人竟一同对付起了朱棣。
朱棣也算是颇为敏捷了，平安和何福配合紧密，竟难伤朱棣一下。
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们惧怕朱允炆的旨意，不敢对朱棣下死手，一招一式之中都留着不少的情面！
交战了几个回合之下，眼看着伤不了朱棣，平安和何福二人对视一眼，开始了攻击朱棣胯下的马匹来。
平安，何福二人的用意很简单，只要击杀了朱棣胯下的马匹，朱棣再对付起他们二人来可并非那般容易两人，一旦俘虏了朱棣，那这场战役便很快可以结束了。
朱棣虽说已经看出了他二人的用意，也尽量在躲避着，可马匹品种再优良，但毕竟也是牲口，有心躲避平安，何福二人的攻击，却身体之上也是很难做到。
那马虽说与朱棣配合还算是紧密了，但很快却也是被平安一刀刺中了腹部。
那马在刚被刺中还坚持了几下，但最终却还是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随着马的倒下，朱棣随即便从马上滚落了下来。
在朱棣滚落下来之后，在平安何福二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二人的手腕之上先后传来了一阵剧痛，手中握着的佩剑也随即便掉落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秦光远驾马赶到，行进至朱棣身边，伸出一只手，喊道：“王爷，先上马！”
朱棣也不客气，脸上也没有笑容，依旧冷着脸，拉着秦光远的手边翻身坐在了秦光远身后。
在救下朱棣之后，秦光远便朝着平安和何福二人吐了吐舌头。
他二人的手腕之处被秦光远打中，若是治疗不及时的话，往后舞刀弄枪的恐也会受到不小的影响了。
秦光远搭救朱棣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倒也没指望朱棣说句谢。
在秦光远载着朱棣转了几步之后，朱棣便从秦光远的马上跳了下来，拉下了敌军的一个骑兵，抢夺了敌军的马匹，继续开始了冲杀。
而就在此时，何福已扯下衣服之上的一块布包裹了受伤的手腕，带领着手下的兵丁夺桥而过！
其实，并不怕主将受伤，主将在受伤之后依旧冲杀向前，反倒是更能激发手下兵丁的士气。
很明显，何福这般做正是达到了这个目的，南军的士气竟因此提高了不少，一群兵丁嗷嗷叫着朝着桥上冲锋而去。
这浮桥可是燕军好不容易才搭建起来的，总不能轻易就丢掉吧？
秦光远心中正担忧之时，从桥旁边的树林之中竟又冲出了一群兵丁。
仔细一瞧，这不是身着燕军盔甲吗？再仔细一瞧，哎，这领头之人不是张武吗？
怪不得说张武被派出去了，原来是被派到了这里来了。
随着张武的冲杀而来，朱棣立即整装兵丁，大声喊道：“逼退敌人，冲！”
由于张武的突然袭击，何福麾下兵丁好不容易鼓舞起来的是立即消失殆尽，燕军的士气反倒是开始高涨。
两下对调，南军很快出现了败势，平安和何福二人不再有丝毫的二恋战，随即下令所有兵丁退守桥南。
第339章 偷袭
平安何福二人率领着麾下的兵丁才刚刚撤走，朱棣便随即跳下马背，冲着他那匹被平安刺上的马而去。
在敌军撤走之后，朱高煦兄弟包括不少的燕军部将都在关心着朱棣的安危，朱棣却是冲着他那匹良驹而去。
到了那马跟前，朱棣扯下身下的衣服按在那马伤口之处，喊道：“秦光远，秦光远…去喊高辉来。”
秦光远本就在朱棣不远之处，听到朱棣呼喊自己的名字，秦光远才刚跑到朱棣旁边，便听清楚了朱棣的吩咐。
随即，秦光远便命旁边的一神机营兵丁，道：“去把高辉喊来。”
秦光远才命令完毕，朱棣接着又道：“把道衍和尚一并喊来！”
秦光远只得又吩咐那兵丁，道：“把高辉和道衍大师一并喊来，快去快回！”
朱棣给秦光远的印象向来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一类人，今日竟未一匹坐骑便如此失态，可见这马对朱棣是何等的重要。
朱棣能在这马刚被刺中之时依旧面不改色继续作战，已然是定力较好的了。
那神机营兵丁很快便喊来了高辉和姚广孝。
二人出现在朱棣面前之后，朱棣也并未强制要求二人如何，只是道：“尽力治好它，此马跟随本王出身入死，也是立下过赫赫战功。”
那次再进济南城之时，朱棣都未骑此马，若是骑着这马前去的话，被千斤闸打中的便会是这匹马了。
姚广孝碰到正事之时，绝不会再有丝毫怠慢，颇为认真的查看了一下那马匹的伤口，随后才道：“受伤较短，及时救治还可痊愈！”
姚广孝出口之后，朱棣冷峻的脸上才松弛了一些，随即转而询问高辉：“可有把握？”
高辉绝对是一有着医者仁心的良心郎中，对待所有伤患皆能够做到一视同仁，无论是自己人还是敌军，甚至是马匹亦或者是其他需要救助的动物，他都能做到细心呵护，用心照料。
自跟着秦光远到了燕军营地之后，高辉便就是如此这般做的，每日所有的心思除了在照料伤员之上便就是在研究病理药材。
要说高辉愚笨，但也不是，高辉为人还颇为的圆滑精明，刚来此处之时，军中的很多医士对高辉可是颇为看不上。
那些医士常年待在军中，难免是有些油滑习气的。
但高辉却却能在这些人之中游刃有余，一段时间下来，让这些人的态度得到了很大改观，而且还做到了以他为尊。
现如今，燕军之中提起高辉，哪人不竖起大拇指称呼一声高神医。
高辉在到了那马匹跟前便已经准备好救治了，听了朱棣的问话之后，手下动作不停，嘴中回道：“伤口并不算严重，不过却得静养些时日，待小人简单处理过伤口之后，还是得把其带入军中妥善照料的。”
高辉的医术朱棣也是早有耳闻的，要不然不会在如此紧急时候第一个就把高辉招来，听了高辉的回答之后，朱棣立即吩咐道：“传令，从左卫之中挑选几人协助高辉好生照料！”
朱棣就留在高辉身边，一直等到高辉处置过那马的伤口，随即才下令道：“先回营！”
在朱棣回营之后，燕军与南军便形成了隔桥对望的形式。
平安何福二人手腕被朱棣打伤，空也得抓紧治疗了，而朱棣的坐骑受重伤，虽说被高辉细心治疗之下，在当日便已经有了起色，可也不可随意移动。
朱棣为了自己的坐骑，连续四五日时间都不曾有任何行动，每日都会亲自去高辉那里询问马的情况，直到从高辉口中得来可移动的消息之后，才当即下令给火耳灰，从左卫之中挑选出了千余人，护送他那坐骑返回北平。
现在南军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燕军大部队身上，火耳灰护送朱棣坐骑回北平，基本上也不会有多少危险的。
在火耳灰护送坐骑离开之后，朱棣才开始布置起接下来的行军部署来。
“今夜子时，留千余人守桥。，其余全军暗中东行三十里，袭击平安军背后。”
在休兵的这四五日时间之中，燕军部将早就已经是等不及了，听到朱棣的吩咐之后，立即有种跃跃欲试的架势。
接着，朱棣便又道：“秦提督，你部火炮所以及留下一队火铳所守桥，如何？”
朱棣虽说是征求秦光远的意见，但只要不是太难办之事，秦光远也必得答应才是。
更何况，朱棣安排也着实是非常妥当的，火炮所若是守桥的话，必须要短兵相接，敌军便连踏上桥面的机会也没有。
在朱棣询问之后，秦光远立即开口道：“王爷，这个自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留下火炮所和乙火铳所，小子带领甲火铳所跟随王爷一道偷袭敌军。”
朱棣对秦光远的保证也未多言，只是接着又道：“张玉，你留下五百人协助神机营守桥！”
虽说有火炮所和火铳所已然是万无一失了，但为了机动性以防万一，留下五百人也会更加稳妥一些。
在把这些事情安排妥当之际，趁着夜色，朱棣亲自率领燕军绕道急行军到达了平安大军的背后。
急行三十里到达之后，天色还未亮。
平安和何福二人完全就没有想到，燕军会在这个时候从天而降，等到燕军的炮火响起来之后，二人才提了衣服匆匆从大帐之中跑了出来。
“快后撤，后撤…”
神机营的火炮那可是占据着绝大优势的，就目前这种情况，他们唯一的办法也就只能是后撤罢了。
平安此番出来虽说也是带着才组建起不久的火器营的，但那也只是在燕军没有准备的时候用用罢了，像此种情况之下，火器营也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其实不用平安下达后撤命令，所有的兵丁也已经开始做了此事，只不过，如今天色还黑着，混乱之中的后撤根本就辨别不清楚方向。
整个平安军答应完全就已经是乱套了。
在平安大军的营地陷入混乱之后，朱棣瞅准时间，即刻便率领汉赵骑兵和甲火铳所的兵丁开始了率先冲锋，之后冲击而来的便是燕山左卫。
凡是冲锋，恶战，朱棣皆会身先士卒并且安排左卫紧随骑扣，这也是全军将士明知晓朱棣重视左卫，却也无太多不满的缘由。
在还未接近敌军之时，火铳所的兵丁便已经发射了火铳。
整个平安大军的营地已经是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了，反抗之力本就小的很。
在骑马快速靠近平安混乱的大军之后，火铳所的兵丁便已经换上了佩剑。
像这般的战争已不止一次了，根本就不用秦光远指挥，那些兵丁便也知晓何时该使用佩剑。
平安本是想要指挥手下兵丁后撤的，但一看朱棣已经是率领着兵丁杀到了，若是此时再一味地后撤，局面只能是更加的被动。
“准备迎敌，迎敌…”
没办法了，平安只能组织手下兵丁迎敌了。
平安手下的兵丁也算是训练有素的很了，在如此被动的局面之下，竟然能够在最短时间之内由后撤变成了迎敌。
虽说平安在最短时间之内组织起了迎敌，但燕军也不是吃素的，遇到如此匆忙备战的敌人，自是占了很大的先决条件了。
如此情况之下，平安自是不敢鸡蛋碰石头，只能是边打边撤退。
一场大战从天还未亮一直打到了太阳出山，平安依旧没甩开身后的燕军。
就在此时，燕军和南军阵营之上响起了两道不同的声音。
“敌人援军赶到了！”
“援军到了，援军到了…”
第340章 与徐辉祖之战
听到此番呼喊之后，有资格带有望远镜的几人，抓起脖子中带着的望远镜一瞧。
果然看见打着明黄色旗帜的一大群兵丁正由远即近的疾驰着，在明黄色旗帜的中间还夹杂着几面写有徐字的帅旗。
在整个朝廷之中，便有姓徐之人能为帅之人，那便也就只剩下了中山王徐达的后人了。
而徐辉祖早在前些日子的时候便被朱允炆派出去驰援山东了，此时出现在此地的必然就是徐辉祖无疑了。
朱棣瞅了片刻之后便脸色不喜的放下了望远镜。
能让朱棣不喜的最大一个原因恐就是因那挂有徐字的帅旗了，徐达好歹也是朱棣的岳父，那徐达之子便是朱棣的妻舅，却是未能与他同心协力。
朱棣脸色自然是不会好看到哪里去的。
“准备迎敌吧！”朱棣淡淡的道。
对徐辉祖突然出现在此地，朱棣并未有所准备，外围之中也没有安排自己的人马，因而如今唯一办法也就只能是硬碰硬，直接交战了。
朱棣带兵作战是受了徐达的言传身教，徐辉祖也是被徐达一手培养起来的，
说来两人也是出自一个师父的，排兵布局之上自是相差无几的，如此一来，胜负便很难分出了。
徐辉祖在遇到燕军之时，根本就没看朱棣任何面子，直接号令全军朝着朱棣冲杀而来。
徐达当初领兵作战必然也是冲锋在前的，受他传教徐辉祖和朱棣皆是冲锋在了最前面。
二人手中刀剑碰撞之后，均没有丝毫的手软，直接碰撞在了一起。
一来一回的交战之中，谁也没有手下留情。
在朱棣和徐辉祖交战在一起之际，朱棣麾下的燕军也与徐辉祖带来的南军缠斗在了一起。
朱棣麾下的燕军连夜急行三十里到达了此处，一刻没有停歇与平安大军打了大半夜，现在又与徐辉祖麾下南军大战，自是疲乏不已，战斗力也一下折损了不少。
不过是几个回合之后，燕军便落了下风，且伤亡与南军已然是拉开了。
一场大战，打的最好的便是自己伤亡小于敌人的，伤亡若是与敌人同等，那也只不过是勉强取胜，可若是自己这方的伤亡明显要比敌军的要大，即便是胜利，也不过是惨胜罢了。
朱棣留下守桥的兵丁不过只有千余之众罢了，大部分主力都在此处，伤亡一人那都是在赔老本。
朱棣和徐辉祖二人依旧打得是难舍难分，以前的时候，他们恐也没少这般比试过。
秦光远倒是想要靠近朱棣，劝他停下，可他自知自己的斤两，以他的能力想要把朱棣和徐辉祖分开，实在是极为不易的。
所以他也只能寻求朱高煦帮忙了。
朱高煦着实是极为勇猛的，此时在卖力厮杀，秦光远利用短铳解决了几个与朱高煦交战的敌兵。
在秦光远靠近朱高煦之后，还没容秦光远说话，朱高煦便颇为不满的道：“如此之多的敌人，你怎偏看上本王子的，本王子还不到需要你帮忙之际！”
秦光远扯起一笑容，道：“二王子，王爷遇见魏国公恐是非要分出胜负的，想必他们就从未分出来过吧？这个时候必当要撤兵了，再如此下去，我军便要出现前所未有的伤亡了。”
“撤？怎能这时候撤兵？”朱高煦反问道。
秦光远能这般与朱高煦解释，也是因朱高煦理智了不少，要是搁在往常，秦光远没说几句恐就得把他给怼回去了。
“王爷手中兵丁只有这些了，可不能与朝廷相比较，不是说取胜这一战便是万事大吉了，还有盛庸大军所在，若是折损过多，终究还是要败的。”
听了秦光远的详细解释之后，朱高煦只是做了简单的一番思考之后，便驾马朝着朱棣和徐辉祖那里狂奔而去。
过去之后便挥剑隔开了二人。
秦光远随后赶到，开口道：“王爷，我军伤亡颇大，先行撤军，再做从长计议吧！”
朱棣回身忘了一下酣战之中的兵丁，又看了一眼秦光远，也没再搭理徐辉祖，便冷声道：“撤！”
朱棣一声命令之下，朱高煦立即大声呼喊着，道：“撤，撤…快撤…”
朱高煦命令之后，不远处的一武将立即冲到朱棣身边，道：“王爷先撤，末将李斌愿为王爷殿后！”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朱棣还哪有功夫再考虑殿后武将的合适人选，既然有人请命，便直接道:“那好，此事便交于你了！”
多余的废话，朱棣一句也没说，便直接引，马撤离而去。
朱棣下达了撤军命令之后，张武作为朱棣的护卫自是率先护送着朱棣撤离而去。
徐辉祖对燕军的撤离，倒也并未使出全力追击。
徐辉祖是没使出全力追击了，可平安就不一样了，在燕军撤走之时，他即刻便下令，道：“全力追击！”
平安与徐辉祖本就没有任何隶属关系，平安要追击，徐辉祖自是无法阻拦的。
李斌率领手下千余人本是跟随燕军一道撤退的，但燕军撤离了一段距离之后，李斌便随即调转马头，喊道：“兄弟们，拦下敌军王爷才能全身而退，务必坚持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燕军足够撤走了。
平安本是要去追击朱棣的，但碰到阻拦着的李斌，也就只能先解决了他才是。
随着刀剑的碰撞一场血战又即将开始。
而燕军主力，在没有了敌军的阻拦之后，自是很快便又沿原路返回撤到了桥对岸。
朱棣此番出去本是抱着决胜的信心的额，但没想到却是有铩羽而归，而且又损失了一部分的兵丁。
最关键的是让他造成如此大败的原因竟还是他的妻舅。
若只是普通妻舅那也就罢了，更关键的一点，那还是他所敬佩岳父之子。
这便更让朱棣心中憋屈了。
朱棣心中有火，又想起了战场之上朱高煦拦下他，秦光远又建议他撤兵之事。
“去把朱高煦和秦光远喊来！”
秦光远回来之后便回了神机营营地，接到张武亲自传来的消息。
“秦提督，王爷召你，快去吧！王爷脸色可不太好，你可小心着！”
一夜一日，秦光远几乎是滴水未进，正准备吃些饭便又碰到了此事，他心情又怎么能好了！
秦光远不满的嘟囔着，“每次王爷召我哪次不都是心情不好之时。”
张武挠头嘿嘿一笑，道：“着实如此，那便更说明秦提督你的本事不是，每次王爷有难以解决之事都是要找你的。”
秦光远以最快的速度吃了面之后，才道：“今日恐不是好事了，王爷也召见二王子了吧？”
张武点头，道：“是。”
随即，又有些茫然的问道：“秦提督怎么知晓？”
秦光远叹了口气，道：“猜的呗！行了，赶紧过去吧，本王没多大事情，若是晚了便正好被王爷找到借口了！”
秦光远的心思岂能是与张武道的，张武优点也就是力大无穷作战勇猛，外加对朱棣忠心耿耿了，这些费脑筋的东西，张武他恐还真就难以轻易想明白的。
到了朱棣大帐之后，朱高煦已跪着了。
秦光远一进大帐二话不说便也跪了下去。
现在朱棣心情正是暴躁之时，还是莫要惹他不痛快了，不管有错没错乖乖认错，最为妥当。
平日里的时候，无论是在王府还是军中，见朱棣之时根本就不用跪下行礼的。
在大明朝还好一些的，不需要动不动就跪下行礼的。
朱棣正要说些责备之言，没成想秦光远却是如此态度。
其实仔细想想，秦光远根本就没任何错误的，若不是刚才秦光远的及时制损，燕军损失只会变得更大。
“这是何意？”朱棣本是责备之言出口之后便成了这。
“小子错了！”
“何错之有？”
“王爷怎么说，小子便怎么认！”秦光远颇为认真的道。
第341章 南下？北还？
朱棣现在心中着实是非常憋屈的，正想找人发泄一下呢，正赶上朱高煦和秦光远的强硬谏言，正好可找到他二人发泄。
现在秦光远上一上来便开始认错，朱棣倒是不知晓该说什么了。
本来在这个事情之上秦光远就没有任何错误的，若是朱棣以此过分苛责与他的话，恐是会寒了秦光远的心。
秦光远话音出口朱棣便出言道：“起来吧”！
这地此番话语语出口之后，秦光远立即起身，笑嘻嘻的：“谢王爷！”
朱高煦一见秦光远起身，看了朱棣一眼又指了指自己。
朱高煦与秦光远错误本就一样，朱棣既没有理由责怪秦光远，那便也就没什么理由责怪朱高煦了。
但，朱棣瞅了一眼，却是沉声道：“你跪着吧！”
朱高煦只得求助似的看了秦光远一眼。
秦光远与朱高煦的关系那是人尽皆知的，若是秦光远置若罔闻的，那便未免有些不够义气了。
秦光远冲着朱棣嘿嘿一笑，也没问再第一时间给朱高煦求情，反而是问道：“王爷，对接下来情况小子倒有一计，魏国公乃阻挡我燕军之大敌，当务之急便就是要解决了魏国公才是。”
朱棣手中端着茶杯也不搭理秦光远，朱棣若是对秦光远意见不赞同的话，会提早便反驳的，不开口说话，那便就是想听秦光远继续说下去。
秦光远这才接着道：“魏国公与王爷有亲戚关系，建文皇帝对魏国公必然是不甚信任的，若传出魏国公与王爷私下有所往来的话，那朝廷必会召回魏国公的，魏国公一旦被召回，那王爷需要面对的也便只有平安和何福二人罢了。”
朱棣听闻秦光远的一番建议之后，还未答话，大帐之外面想起一阵阵喧闹之声。
张武站在账外喊道：“王爷，众部将求见！”
朱棣放下茶杯，喊道：“进来！”
朱棣话音刚落，一众部将熙熙攘攘的走近了大帐，看了帐中的朱高煦和秦光远一眼，随即与朱棣见了礼。
见礼之后，一部将便率先道：“王爷，此战战败，军中兵丁士气极为低迷，当北还修整再战才是，如若不然，如此士气即便是碰到敌军，也很难在组织起战斗力了。”
这部将此番话出口之后，朱棣脸色极为不好看，就差摔掉桌上的茶杯了。
另一部将，接着便道：“王爷，末将等人特来请命，请王爷下令北还择地修整，以便保存实力。”
这部将的这番话出后之后，朱棣倒是没怎么样，朱高煦却是有些不满了，立即站起来，冲着那些部将嚷道：“贪生畏死之辈，何必找出如此理由，尔等若怕死走就是了，何必要给父王提此建议！”
那些部将之中若有贪生拍死之人恐真会有几人，若说这些来请命之人都是贪生怕死之辈那还真不可能。
燕军之中的那些部将大部分都跟随朱棣南征北战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哪人身上没几处伤疤。
朱高煦这话说的也就有些伤人心了，此时，朱棣若是没有任何表示的话，在这些部将之中恐也会出现人心浮动的局面的。
因而，没等那些部将多说，朱棣便率先厉声呵斥道：“谁让你起来了，跪下！”
朱高煦性格是有所改观，那却依旧是不够圆滑，并没想到朱棣此举的用意，还想多说，被朱棣一个眼神一瞅，便乖乖跪了下去。
朱家三兄弟对朱棣可是颇为惧怕的。
呵斥住朱高熙之后，朱棣才扯起了一抹笑容，道：“既如此的话，那便召集所有部将来此商讨吧，尔等说说自己的想法，也听听其他部将的意见。”
朱棣都已经拍板了，那些部将还能怎么坚持，总不能非得让朱棣按照他们的意见排兵吧？
那样的话可不是单单的来此提意见了，反倒变成了兵谏了。
很快，燕军之中的一众部将便都被喊至了朱棣的帐中。
姚广孝和朱权二人这次并不在此之列中，既然他二人不在，那便也可证明一点儿，朱棣对接下来如何行军已然是有想法了。
燕军所有部将到达之后，朱棣便缓缓开口道：“召尔等前来是为商讨一下接下来行军布局的，已有人建议北还修整之后再战，各位还有和意见尽管说来吧！”
朱棣这般问话的意思如何不得而知，反正朱棣在此言出口之后一众部将并无一人率先站出提出不同意见。
不用详细说便也就能够看出，这些部将对继续南进的信心已是不足了。
朱棣抓着桌角的手紧了紧，随即便起身，道：“既如此，继续南进者站于右边，北还者站于左边。”
朱棣此言一出，一众部将面面相觑一番之后，大部分人站在了左边，还有几人站在原本位置之上并未做任何移动，也算是中立了。
能站在此的燕军部将有三十余人，竟没一人是站在右边的，就连朱棣平常所依仗的张玉，朱能，邱福等人都未站在右边。
在表示过态度之后，站在中间未作移动的张玉便率先开口，“王爷，魏国公之能乃在平安，盛庸之上，西有魏国公，东有驸马都尉，平安大军还时不时侵扰，再加上我军中不少兵丁皆是北人，此处天气燥热，他们很难适应，不少兵丁已患病，虽有高辉在，倒不至于大量减员之事，但短时间之内战斗力必然会大打折扣，继续南进着实不是最合适之法！”
张玉能被朱棣信任那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很多时候，张玉的想法都与朱棣是一致的。
朱棣今日想法如何，但明显是对张玉所言不甚满意。
此时其实最需要的便就是一不同意见了，在张玉一番缘由出口之后，朱棣也不作应答。
秦光远前不久才与朱棣提了意见，在停歇的片刻功夫，秦光远马上开口道：“王爷，小子倒有些不同意见。”
朱棣握着桌角的手这才松开，却依旧是沉声道：“说！”
“小子认为应当乘机继续南进才是。”
秦光远此话出口之后，立即有部将不满了，有人竟直接道：“毛头小子，你可懂兵法，就敢言继续南进？”
神机营虽说是威名赫赫，但却因秦光远的年纪摆在那里，偶尔之间不得信任那也实属正常之事。
朱棣等的就是不同意见，自然还未等秦光远开口，朱棣便道：“住言，听秦提督说下去。”
有了朱棣的维护，秦光远也便更加的有信心了，音量都增加了不少，朗声道：“我军不过只输了一战，士气还未到最为低估之时，若是此时折返，等再次到此之时，兵丁若想起此处酷热难耐的天气，岂不是更会影响士气，一战而盛，再战而败，这等浅显道理难不成各位不知晓？”
自是没等那些部将说话，秦光远变马上道：“京师空虚这是不言而喻的，若是北还修整之后再战，那朝廷兵力只会比现在更强，要等到何时？等到朝廷兵强马壮之时？朝廷越等好处越大，对我军来讲越是等下去越为被动的。
南北天气差异本来就极大的，即便是冬日前来，其湿冷与北方的干冷也是大为不同的。
其实，小子倒是觉着此时最大的一个麻烦，便就是魏国公，只要没有了魏国公阻拦，前进京师，那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南军粮道已被阻拦，此时再不进京师，又待何时？”
秦光远这番话出口之后，本来持中立意见的朱能，站出来开口道：“秦提督所言着实有几分道理，当初汉高祖与项羽的楚汉之争，可也是以少胜多，败多胜少的，可最后问鼎天下的却依旧是汉高祖，为将者不可贪功冒进，却也不能畏难不前，末将赞成继续南下，并愿为先锋！”
第342章 灵璧之战
秦光远本第一个赞成继续南下之人，却是没想到竟让朱能抢了先，随即马上便也站在了右边道：“小子赞成继续南下！”
也许是因为秦光远的一番话，有几个站在左边的部将竟也选择了站在右边，支持朱棣继续南下。
现在虽说站在左边的依旧还是多于右边的，但对朱棣来讲已经是够了。
朱棣立即道：“继续南下，至于如何行事，本王考量妥当之后会安排于你们的，出去吧！”
朱棣既然没有开口把秦光远单独留下，那秦光远也就只能是跟随那些部将一道离开了。
秦光远才走了两步便被朱棣给喊住了，“秦提督，你留一下！”
秦光远对此倒也并没有太多惊奇，转身淡淡道：“是！”
在大帐之中的部将走的差不多之际，秦光远才道：“王爷，二王子跪的时间也不短了，先让他起来吧！”
秦光远罚朱高煦本来就没有正当的理由，秦光远再次谏言之后，朱棣才终于道：“起来吧！”
朱高煦立马起身，笑嘻嘻的道：“谢父王！”
朱棣也没再搭理朱高煦，只是问秦光远，道：“你所言之计策具体说说吧！”
秦光远笑了笑，神秘兮兮的道：“王爷可全力散播燕军已败的消息，一旦此留言传到建文皇帝的耳中，他必然会在第一时间召回魏国公的，此刻他虽说是派出了魏国公，恐时刻都在担忧魏国公若与王爷合谋该如何是好，若王爷为保此计万无一失，可真去与魏国公接触一下，也不需要太大的结果，只要见上魏国公一面便行！”
秦光远的意见是已经提了，但具体如何行事，朱棣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完全就不需要秦光远多说下去了。
秦光远的话音不过才落，朱棣便马上道：“本王把消息散播出去便是了，无需派人过去了，徐辉祖脾气又臭又硬，派人过去恐也有性命之忧，行了，你回去吧！”
朱棣既然已如此开口，那秦光远变也只好拱手退了出去。
秦光远才刚退出去，朱高煦便追了出来。
“吃饭了吗？”朱高煦率先问道。
“吃了碗面，也没怎么吃饱，二王子想来是没吃吧？”
朱高煦可怜兮兮的道：“哪顾上吃饭，才刚回来便被父王喊至此处了，到现在我都不知晓我所犯何错？难道战场之中眼看我军大败不应当劝谏吗？”
秦光远笑了笑，道：“王爷的心思我可猜不透，行了，别再想了，一时半会的也不会再有大战，走，去神机营，咱兄弟喝顿酒，叫上三王子一道！”
秦光远与朱高煦兄弟回神机营喝了酒之后便开始了呼呼大睡，而朱高煦却已经是通过各种渠道把燕军已败的消息传了出去。
朱棣故意要把这个消息传到朱允炆的耳中，自然也不过是一日时间，朱棣那里便已经收到了如此消息，再加上徐辉祖报上的他率领南军在齐眉山大胜燕军。
朱允炆自然也便就更加坚信，燕军大败的消息属实。
得到此消息的朱允炆极为欣喜，也没召集在京师之中的方孝孺商量，直接下旨召回了徐辉祖。
不到一日时间，朱允炆的旨意便直接到了大帐之中，随着传旨太监一字一句念出了圣旨上的内容，徐辉祖的脸色越发的变得难看了。
旨意宣读完毕，徐辉祖还未有动作，那传旨太监只好道：“魏国公皆旨吧！”
徐辉祖这才不急不慢的道：“臣接旨！”
那太监告退离开之后，徐辉祖把圣旨扔在了桌案之上，“小儿误国啊！”
不过，徐辉祖心中再有不满，但对朱允炆的旨意却也不得不照章办事。
对朱允炆的担心徐辉祖也是能够知晓一些的，若是这个时候抗旨不从，那也就只能使得朱允炆加深对他的怀疑罢了。
既然已经决定撤军，徐辉祖便也就没有丝毫的耽搁了，随即便下达了大军开拔的命令。
在消息传出不到三日时间，朱棣那里边收到了徐辉祖率大军返回京师的消息。
接到这消息的朱棣正与姚广孝还有朱权三人一道喝着茶，坐在一大树下闲聊。
朱棣在被北平待了二十几年的时间，早就已经适应北平的天气，对此地燥热难耐的天气有些不太适应。
在平日里不作战之时，朱棣也卸掉了盔甲。
接到消息之后，朱棣的喝了口茶，笑着道：“秦光远那小子着实是个奇才，可惜为人慵懒，难有上进之心。”
姚广孝转动着佛珠，回道：“正因为那小子慵懒，没太大野心，王爷用着也才能放心不是？”
对姚广孝此番言论，朱棣并没有多做言语，喝光杯中的茶水，才站起身道：“回去，徐辉祖一走，便也可全力对付平安了！”
由于大帐里面燥热难耐，朱棣已吩咐人把沙盘搬在了大帐外面。
到了沙盘之前，朱棣便对着沙盘仔细考量起来。
现在有了沙盘，不仅在地势地貌之上看的明白，而且还能在沙盘之上推演敌我双方的布局。
可以详细推演自己出兵之后敌人的所有应对方法。
排兵布阵的事情，姚广孝和朱权是很难帮上忙的，因而在朱棣推演之际，他们二人也就躲得远远的了。
也避免他们二人在此打扰到朱棣。
就在齐光远反复推敲之际，一斥候匆匆报道：“王爷，何福大军在移营，与平安二营一道在灵璧筑深沟高垒。”
朱棣随即丢掉手上的东西，道：“这是做长久打算了。”
不过，只是在沙盘之上重新推敲了一番之后，朱棣便挥手打发走了那斥候。
……
秦光远正在一大树之下的阴凉之处睡觉之际，便看到了张武那满脸横肉的脸。
秦光远翻身做起来，道：“我可没特殊爱好，你离我远些！”
张武自是没听清楚秦光远的意思，问道：“何意？何特殊爱好？”
秦光远怎么解释，只能是转移话题，道：“何事？直说！”
张武这才站直身子，道：“王爷找你。”
张武与秦光远也算相熟了，没等秦光远询问便主动道：“此次恐是好事！”
秦光远不置可否，张武说的好事对秦光远来讲便不见得是好事了。
张武觉着被朱棣重用是好事，而秦光远反倒是觉着，朱棣越是少用他，对他来说越好！
到了朱棣大帐，朱高燧已在了，秦光远见礼不过片刻之后，朱高煦便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去哪了？”朱棣问道。
“西面有片草很肥，去遛遛马！”
朱棣没再多言，直接命令道：“神机营随本王即刻出发袭击平安大军，汉赵骑兵随后出发！”
朱高煦显得最为兴奋，道：“儿臣明白了，父王放心，儿臣定当给他们来个绰手不及。”
接了命令的秦光远和朱高煦兄弟即刻回营召集了兵丁。
无论是神机营还是汉赵骑兵的那些兵丁都极为的希望能跟随朱棣一道作战的。
他们都是军户出身，从出身开始便注定了他们一生都是要在沙场征战的，趁着年轻捞取些军功，后代子孙也能跟着日子好过一些。
兵丁集合妥当之后，朱棣便率领着神机营率先朝着灵璧方向而去。
秦光远平日里就不着盔甲，在炎炎夏日之中倒也不至于太热，基本之上还好一些。
那些兵丁可就够呛了，但即便如此，那些兵丁的士气依旧足够。
要说因此天气没一丝一毫影响那是不可能的，但余留下来的这些士气也已足够用了。
小河距齐眉山已不是很远了，不过几个时辰的时间便已经赶至了灵璧之处。
此时间的何福大军也不过才刚刚到达，才刚刚开始构筑工事。
第343章 完胜
朱棣既然只带了神机营，那神机营必定是要派上主要用场的，没用朱棣吩咐，秦光远便主动开口道：“王爷，敌军还未准备完毕，是否要趁此时机发动袭击？”
“嗯，你计划如何实施，说说吧！”
秦光远介绍道：“可用火炮先行袭击，趁着敌军混乱之际，再以甲火铳所猛然冲击，平安大军在闻之何福被袭击的消息之后，必定会率兵前来救援的，可在其必经之路上安置乙火铳所。”
朱棣并未做停顿，在秦光远话音刚落之后，便道：“那好，便这样吧，去安排吧！”
顾飞火作为神机营的千户已是练习出来了，秦光远只要把大致的排兵与其讲上一遍，他便就能够按照秦光远吩咐的那般极为出色的安置妥当。
在秦光远交代下去不过也成一炷香的时间，在何福正挖深沟的阵地之上边响起了轰隆隆的爆炸之声。
对此番突然敌袭，何福大军明显是没有预备，。
随着火炮在阵地之上炸裂开来，敌军兵丁便乱做了一团，有序撤退根本就谈不上。
以往之时的火炮只在一个地方安置，因而撤退也只需朝着反方向撤退，便也就能够逃脱危险。
可今日由于地形的缘故，火炮安置在了四周的高地之上，何福大军若想保存实力，唯一的办法便就是在营地之上的深沟之中隐蔽。
何福在营地之上挖建壕沟，恐也是为未躲避神机营的火炮的。
在南军之中可也是有火器营的，火器营之中的那些火炮虽说是不能与神机营的火炮抗衡，但火炮和火铳的优势在那里，交战已是这么长时间了，南军的那些部将也是能够总结出来的。
“进深沟，进深沟…”何福大声呼喊道。
何福喊了大半天之后才终于有了些效果，稀稀疏疏的兵丁开始跳进了挖了半截的深沟。
在营地之上的兵丁陆陆续续的都钻进壕沟之后，秦光远才下令停止了火炮的攻击。
“王爷，差不多了，该甲火铳所上了！”
朱棣早已骑在马上等待着了，听到秦光远此言之后立即策马率先冲锋，朱棣堂堂王爷都开始了冲锋，秦光远作为神机营提督自然是要带好带头作用的。
紧随朱棣便开始冲锋，在冲锋之前还给整装待发的甲火铳兵丁下达了命令。
南军的那些兵丁躲在壕沟之中，甲火铳所在冲锋之际也就难以提早发射火铳。
甲铳所的优势也就只有这些了，自己的优势不能发挥出来，也就只能自己给自己提早创造优势了。
“扔榴弹，都给本提督扔进壕沟之中，若有一个扔到外面，军棍二十！
秦光远治军还是颇为严格的，正是因他这种高压态势，神机营的兵丁才能练就了百发百中的本领。
人皆是有惰性的，若不逼迫一下，怎能发挥出最大潜力。
就拿他来说，若不是因朱棣的迫使，现在的他不过只是在北平酒馆说讲的一个说书人罢了，如何能做了神机营提督。
随着秦光远命令的下达，甲火铳的那些兵丁纷纷从腰间拿出了榴弹，拉开安全扣，在盔甲之中撞击一番之后，纷纷朝着壕沟之中扔了出去。
在高速运行之下还要保证把榴弹扔进只能一步宽的壕沟之中并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自是有零零星星的几个落在外面的。
“谁扔在了外面，各小旗，总旗记下来！
不过虽有落在外面的，但扔进去了那些榴弹便也足够逼迫那些躲在壕沟之中的兵丁爬出来了。
那些兵丁才爬出来之际，火铳所便开始了齐齐的发射火铳。
距离太远，又不在跟前，敌军即便是想要杀敌也根本就办不到。
由长铳变到短铳打中不少敌人之后便已经到了敌兵跟前，不等秦光远下令火铳所的兵丁便已经抽出了佩剑，朝着敌兵挥舞而去。
火铳兵顷刻之间便转化成了骑兵。
接连几轮的火器袭击，不仅是普通兵丁，就是何福脑袋都打了，面对充当骑兵的甲火铳所根本就没有任何战斗力。
如此情况之下，保存实力的唯一办法也就只有是撤兵了
只是一番简单交战之后，何福便下达了撤兵的命令。
而就在此时，一队身着南军盔甲的兵丁也贸然闯入了战场之中，这些人说是经过恶战拼杀出来的一丝也不稀奇，丢兵弃甲不说，每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挂着彩。
虽算是残兵败将，但他们的到来却也加重了本来已能取胜燕军的压力。
秦光远靠近正厮杀之中的朱棣道：“王爷，平安的援兵已到了，咱们兵力太少，虽处于上风，但也难以坚持，不如先行撤军，先让火炮所对付一阵，便让他们撤吧，之后再从长计议！”
秦光远作为神机营的提督，必须得为神机营考虑才是，最先要做到的便是保存了神机营的实力。
甲火铳所的兵丁虽说是也能够当做骑兵使用的，但却是终究不如骑兵的，最起码就比不上朱高煦的汉赵骑兵。
如此情况之下，甲火铳根本就讨不到任何便宜的。
朱棣虽说固执一些，但终究还是能够听进去忠言的，砍倒一个骑兵之后，便道：“撤吧！”
朱棣率先冲锋，在撤兵之时也是第一个离开营地。
朱棣是撤走了，但秦光远还是得安排一下接下来的行动布局的。自是不能与朱棣一并离开的。
“在阵地之上的我方兵丁撤走之后，火炮所可再开上几炮，之后再撤走，另外，通知乙火铳所，可把平安大军全都放过来了！”
秦光远交代下去之后便随着朱棣一并准备撤走了。
在后方等候着冲锋的朱高煦碰到朱棣和秦光远双双撤回来之后便知晓没戏了，迎上去，满脸不快的问道：“神机营呢？还在阵地之上吧？还有汤可喝吗？”
朱棣也没答话，秦光远笑嘻嘻的道：“恐是没有了！”
朱高煦脸拉的更长了，不满的嘟囔道：“早知晓便一块过去了，每次都只能是喝汤，这次竟是连汤也没有了！”
朱棣瞅了一眼朱高煦便走，神机营打了胜仗，秦光远自是高兴的很，冲着朱高煦肆意的笑着。
朱高煦白了一眼秦光远，没好气的道：“就知晓跟在你神机营后面没什么好处。”
在秦光远回了燕军营地不久，顾飞火便带着神机营返了回来。
朱棣和秦光远提早回来，大胜的消息便已经在燕军营地之中传播开来了。
当初，燕军之中不少部将建议北还，也就是秦光远坚持南下，如今神机营大败了南军，这也是秦光远用实际行动证明，他所坚持的选择是正确的。
若是此番打了败仗，肯定是有不少人讨伐秦光远南下建议的错误。
秦光远的一番话虽说是说到了朱棣的心坎致中和，但为了全军的安定，少不得需要秦光远承担一番责任的。
在神机营不过才刚回了营地，燕军中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斥候便回来了，何福和平安的消息自然也就传到了朱棣那里。
何福和平安撤出去之后，在往东三十里之外扎营修整。
“王爷，此正是敌军懈怠之际，现天马上便黑了，不如趁着夜色，我大军一并移营，趁着夜色包围了他们的两路大军，待明日一早全力冲击。”张玉建议道。
张玉在兵法造诣之上也是有些本事的。
张玉建议出口之后，有不少的燕军部将附和。
现在眼看着胜利就在眼前了，是得抓住此次机会的，只要解决了平安和何福大军，南军兵力便已经消耗殆尽的。
只剩下一路可阻挡燕军的盛庸，根本就不足为惧。
朱棣只是简单权衡了一下，便直接定下了此计。
第345章 俘虏平安
朱棣在同意张玉意见之后，在他意见之上简单做了一下安排，在明日燕军到达之后，先以三声炮响作为号令，随即燕军五路大军一同冲锋。
平安和何福两路大军已经是案板之上待在的鱼肉了，是当给燕军其他几路大军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的。
不然，除却让燕军的其他几路大军不服之外，还会使得功勋太多的神机营膨胀的。
不用神机营做主力，秦光远也轻松了不少。
从朱棣大帐出去之后，秦光远向神机营兵丁宣布了拔营的命令之后，随即便特意叮嘱了顾飞火和江营一通。
此事现在告知他们，明日也就不需要秦光远再做操心了。
“明日，燕军五路大军集结完毕之后，需要三声炮响作为号令，你二人记着把此事处置妥当！”
江营立马问道：“何时为集结完毕！”
江营只是不如顾飞火头脑多些，但他对秦光远吩咐下来的事情却也还是颇为上心的，这般询问也是为确定万无一失罢了。
此事着实是应当多加上心一些才是，一旦有一丝不小心，本来全胜的决战就会少了几分把握。
秦光远一笑，道：“何时发射，到时自会通知的，行了，准备一下，开始拔营吧！”
一夜急行军，在次日天还是蒙蒙亮之时便完成了对平安和何福大军的全面包围。
而平安和何福商量之后，也决定修整一日在次日之时以三声炮响为令，一同行军。
平安和何福两路大军可是战败逃亡此处的，伤兵不少，总是得在修整一下才能再做行军，不然没被燕军打趴下，自己便就得被累死了。
突然之间，轰隆，轰隆起了三声的炮响。
平安和何福均以为是对方发射的行军火炮。
正准备率领兵丁开始拔营出发之时，突然在四面八方想起了一阵喊杀之声。
南军本就以为是撤离的火炮，本就没有应战之气，因燕军如此冲锋而来，士气更是颠落到了谷底。
平安和何福各下达着迎敌的命令，可惜大多说兵丁根本就不听命，都想方设法夺路而逃。
本来平安和何福所领之兵并不弱，但连续两场败仗，使得这些兵丁的士气落到的谷底，哪还有应战之力。
秦光远和朱权外加姚广孝三人趴在不远之处观看者下面的战局。
朱权好歹也是藩王，领兵也有些年头了，像如此一边倒的战局，他还真就没见识过几场。
“燕军战力真是越发的强大了，南军的那些兵丁根本就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姚广孝用望远镜观看着不远处的战局并不置可否。
秦光远则是笑嘻嘻的回道：“那是，说来说去还是因神机营的火器枪法，南军之中虽说是配备有火器，但却不过也是累赘罢了，多说时候并没有发挥出该有的作用来！”
在靖难之役之中，神机营和秦光远所立下的战功那是不可否认的，朱权和姚广孝也未对此反驳。
片刻之后，姚广孝才放下望远镜，道：“南军完全已处于劣势了！”
秦光远抓起才放下不久的望远镜瞧了一番之后，才道：“皆是大明子民，几十年的休养生息，大明能有如此家底也不易，不能再打下去了。”
随即，秦光远便起身冲着旁边不远处的神机营道：“喊，缴械不杀！”
很快，在顾飞火的统一指挥之下，缴械不杀四字便传至了两军交战的阵地之中。
不知在哪个兵丁的带领之下，南军的不少兵丁开始丢掉了武器，有了第一个便会有第二哥个，一个两个的出现了，便出现了三四五个…
最后成群结队的出现了不少。
南军的那些部将自是不愿如此简单便输掉的，由斩杀敌军变成了斩杀己方投降的兵丁来！
燕军不少部将皆有秦光远那样的想法，毕竟皆是大明的兵丁能够不下死手，便留一命最为妥当。
留下南军兵丁一命，那也是对自己实力的充实。
因而在那些部将斩杀南军兵丁之际，燕军的很多部将便扬起刀剑挥洒到乐他们身上。
“缴械不杀，若有反抗，格杀勿论！”朱棣开口喊道。
随着朱棣话音刚落，燕军的那些部将也随着朱棣这般接二连三的呼喊而来。
开始之时并未达到异口同声，在喊了几声之后，便便的统一起来了。
随着部将喊声的统一，燕军普通兵丁也加入了此喊声之列。
本来南军便已处于绝大的劣势之中了，在此强大的心理攻势之下，不说是南军的普通兵丁，就是南军的很多部将也开始出现了投降的心理。
文死谏武死战，不少文臣武将都会有此追求，可真正到时履行之时，便会有各式各样的缘由阻碍着。
一臣不事贰主，可真正做到这般的又有几人。
在燕军几万兵丁这般震耳欲聋的喊了几声之后，很多燕军部将便也慢慢丢掉了手中的武器。
最后，为首的平安竟也丢下了手中武器，虽为说出誓死追随朱棣的求活之词来，但说来说去的，总归也是投降了朱棣。
轻松解决了平安大军，朱棣心情颇好，脸上笑容满面，把佩剑重新插回刀鞘之中，才道：“行了，开始打扫战场吧！”
对南军投降过来的那些部将，朱棣并未多做言语，已将要到京师了，对这些部将朱棣也已经是用不着了，即便是这些部将肯为朱棣所用，朱棣可也不敢重用他们。
朱棣回到大帐之中后，张武便率先为朱棣卸掉了盔甲。
在卸掉盔甲之后，朱棣还自行解开了上面衣裳之后的衣带，拿着把大蒲扇忽闪忽闪的扇动起来。
“去喊秦光远过来！”
在朱棣回营之后，秦光远前后脚的也带着神机营回了营地，南军兵丁已缴械，接下来安置之事与秦光远也没有多大关系，秦光远即便是留在那里也派不上多大用场。
秦光远在回营地路上，没事干便用望远镜观察四处的风景，正好瞧见了一瓜地，绿油油的瓜苗长势喜人的很。
现正逢燕军打了胜仗之时，吃些西瓜倒也应景。
“先停一下！”秦光远挥手制止了行军的神机营，对一旁的姚广孝道：“大师，可想吃西瓜吗？”
姚广孝百无聊赖的坐在马背之上，听闻秦光远这般说之后，立即来了精神，道：“你东临山的西瓜不会都运至此处了吧？”
秦光远叹了口气，道：“燕军能行进至此处就不错了，朝廷封锁着秦家商队，不说是西瓜了，就是一袋方便面恐也很难到达，再说，这天气运西瓜至此处，即便是畅通无阻，估计也得赔的血本无功了。”
秦光远刚开始还以为姚广孝这般询问纯属是无意识的询问呢，现在一想，这完全就是在调侃了。
姚广孝在史书之中被贯之以黑衣宰相，其实与他熟悉之后便能知晓他也就是一老顽童，打趣开玩笑完全属正常范围。
秦光远也就不与他计较了，对朱权道：“宁王殿下，要不你与小子一道过去，小子出银子，买些习惯犒劳将士们？”
朱权不确定问道：“这样不违背军纪吧？”
秦光远也颇为不确定的道：“应当不违背吧？又不是不花银子，咱们买下他的西瓜，也省得他们卖了不是？大师，你说呢？”
朱棣不给秦光远面子，不给朱权面子，但总归是要给姚广孝面子的。
只要是姚广孝拍板定下来，朱棣要为难定夺就是被骂上一通。
反正秦光远脸皮也不在乎这些。
姚广孝瞅了一眼秦光远，道：“跟贫僧来，婆婆妈妈的能成何事！”
在秦光远与朱权探讨之际，姚广孝便已经看出西瓜地的位置了
秦光远还真就想这般的，姚广孝拿了大主意，可与秦光远没多大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