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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十字全文阅读

作者:月影梧桐     铁十字txt下载     铁十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铁十字全文阅读

本书虎式坦克核心数据

    战斗全重:48吨

    车长:6.3米

    车宽:3.25米

    车高:2.88米

    火炮:88mmkwk36型l56坦克炮

    备弹量:60发

    装甲:

    车体前上装甲厚度为100mm/50度,

    车体前下装甲厚度为100mm/25度

    车体侧上装甲厚度为80mm/0度

    车体侧下装甲厚度为60mm/0度

    车体后装甲厚度为80mm/15度

    顶部装甲厚度为25mm/0度

    底部装甲厚度为25mm/0度

    炮塔前装甲厚度为100mm/25度

    炮塔侧装甲厚度为80mm/0度

    炮塔后装甲厚度为80mm/0度

    炮塔顶装甲厚度为40mm/0度

    炮塔防盾装甲厚度为125mm/猪头形

    公路最大速度:38km/h

    越野最大速度:21km/h

    发动机型号:hl230

    最大功率:600hp/2500转

    变速箱型号:迈巴赫l600c

    负重轮:8对交错重叠负重轮,使用全钢负重轮,直径800mm(与豹式通用)

    履带:580mm(与豹式通用)

    无线电设备:超短波fu.2接受器超短波fu.5发射器及接受器

    瞄准镜:卡尔·蔡司t.z.f.9b瞄准镜

本书豹式坦克核心数据

    战斗全重:38吨

    车长:6.9米

    车宽:3.1米

    车高:2.75米

    火炮:88mmkwk36型l56坦克炮

    备弹量:68发

    装甲:

    车体前上装甲厚度为80mm/55度,

    车体前下装甲厚度为60mm55度

    车体侧上装甲厚度为50mm/30度

    车体侧下装甲厚度为40mm/0度

    车体后装甲厚度为40mm/30度

    顶部装甲厚度为16-25mm/0度

    底部装甲厚度为16-25mm/0度

    炮塔前装甲厚度为100mm/20度

    炮塔侧装甲厚度为50mm/25度

    炮塔后装甲厚度为40mm/25度

    炮塔顶装甲厚度为25mm/0度

    炮塔防盾装甲厚度为125mm/猪头形

    公路最大速度:50km/h

    越野最大速度:27km/h

    发动机型号:hl230

    最大功率:600hp/2500转

    变速箱型号:ak7-200

    负重轮:7个单排交错重叠负重轮,使用全钢负重轮,直径800mm(与虎式通用)

    履带:580mm(与虎式通用)

    无线电设备:超短波fu.2接受器超短波fu.5发射器及接受器

    瞄准镜:卡尔?蔡司t.z.f.12瞄准镜

序幕:重返德军总部

    2012年8月21日,风景如画的阿尔卑斯山脉。

    佩戴着骑士铁十字勋章的弗里德里希-冯-霍夫曼先生(friedrich-von-hoffmann)正站在平台上向远处眺望。这个日子对他来说具有特殊意义,他的祖父,老霍夫曼曾经是第三帝国统帅部一位中校参谋,不幸在1942年8月21日遭遇车祸身亡,而他服役的地点,正是鹰巢旧址——帝国大本营所在。

    他胸口佩戴的骑士铁十字勋章,也是祖父留下来的遗物——霍夫曼家族虽然在神圣罗马帝国时期出过好几位名人,但到了20世纪,除了老霍夫曼担任第三帝国国防军中校外,没有其他可以炫耀的历史,这枚骑士铁十字勋章是唯一让人值得的骄傲。即便在战后家庭最困难的时候,父亲也一直珍藏着,而不是像很多家庭一样拿去换钱。

    每年8月21日,父亲都会将珍藏许久的勋章擦拭一新后佩戴起来,带着全家到鹰巢旧址凭吊,在父亲去世之后,就是霍夫曼带着全家人来了。不巧的是,这次出发之前儿子忽然患了肺炎,妻子便只能留着汉堡老家照顾他了。

    因为老霍夫曼的影响,霍夫曼在博士毕业后加入了德国国防军,致力于研究二战历史与军事战略,年过不惑的他在这个领域获得了极大的成绩,在军界和二战史学界享有盛誉,同时他还担任过多部二战游戏和战争影片的历史顾问,在著名的《钢铁雄心》(hearts-of-iron)系列游戏中,他一直是专家组首席成员。

    战后的鹰巢已被改造为德国第一山度假区,除了武备被悉数拆除外,其他设施与摆设一概与70年前无异。每年都有来自世界各地的人群前来参观,夕阳西下,牵挂儿子病情的霍夫曼决定结束凭吊,连夜返回汉堡。

    电梯仍然是70年前架设的那一部,这是一部足可容纳53人同时乘坐的大家伙,虽然饱经风霜,但得益于德国制造的良好品质与工程处的精心维护,依然可以正常使用。电梯里人不多,站在霍夫曼旁边同样是一个佩戴铁十字勋章的小伙子,不过一看就知道21世纪打造的仿制品,见对方目不转睛盯着自己胸口那枚真家伙,霍夫曼笑了笑,不以为意。电梯在匀速下降,再过几十秒就可以到达地面了。但突然间,霍夫曼感觉电梯在急速下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电梯里变成一片漆黑。

    “啊……”在绝望的尖叫中,一声巨响,霍夫曼感觉自己被震了起来,然后失去了自觉……

    第二天,全德各大报纸以头版头条介绍了鹰巢遗址发生的这次事故,总共计有7人死亡,1人失踪,当地警察局已经承诺,尽快寻找失踪者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失去知觉的霍夫曼似乎感受到了一丝亮光,他竭力想睁开眼睛看,但眼皮就像灌了铅一般沉重。浑浑噩噩之中,一位身着原野灰国防军军服的人向他走来。

    “孩子……”亲切的声音,和蔼的面容,外貌看上去有点像父亲,但霍夫曼知道肯定不是——父亲从来没有服过兵役,更不必说身着第三帝国时期军服的样子。

    不过,这样子倒是有点像祖父。

    难道自己已到了天堂?

    “孩子,你是一个幸运儿,上帝保佑,如果没有这枚铁十字勋章,你原本是要入天堂的,但你又是一个最不幸的,因为你即将面对的,是一个如此棘手与困难的帝国……”

    棘手?

    困难?

    帝国?

    霍夫曼脑海里盘旋着无数问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他想明白,环绕在祖父身上的圣光已经消失了,而老霍夫曼似乎也化为空气中一缕淡淡的青烟而逐渐退去。霍夫曼一惊,浑身似乎有了不一样的力量,他猛然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竭力想伸出手去抓住对方……

第一章 元首醒了

    “哐啷”一声,是杯子砸在地上的清脆声,霍夫曼醒了,他发现自己好端端地躺在床上,哪还有祖父的影踪?刚才一伸手只是碰掉了床头柜上的杯子。

    这是什么地方?他警惕地打量着四周,难道自己被送到了医院?但周边的布置并不像病房。他挣扎了一下,似乎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不适感。还没等他想明白怎么回事,一个匆匆进来、身着白大褂的男子发出了惊喜的声音:“元首?您终于醒过来了?”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霍夫曼打量着对方,虽然对方身着白大褂,但这里的摆设却不是医院常见的样式,倒有点像鹰巢里的房子。

    “元首?我是莫雷尔啊,我是您最忠诚的医生……”身着白大褂的男子显然没有料到霍夫曼的这番问话,连连为自己解释。

    “你在叫我什么……”

    “元首!”

    天呐……元首!霍夫曼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手感和以往大不相同,再看看自己的手,感觉也有了异样,更要命的是,他居然还用手背感触到了鼻翼下浓密的胡须——他可是从来不蓄须的。

    他挣扎着坐立起来:“扶我去照镜子。”话一出口,霍夫曼心里更是吃惊,这绝不是他日常说话的音调。

    莫雷尔医生很诧异霍夫曼的要求,但多年来惟命是从的特点已让他养成了条件反射,他轻手轻脚地将“元首”搀扶到了衣柜的穿衣镜面前。霍夫曼的双眼微微闭着,不敢看镜子里的情形,但对方的话却在耳边响起:“元首,昨天上午的事故真是把我们给吓坏了。”

    又是一声元首!霍夫曼横下一条心,睁大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标志性的面容,鼻翼下那一撮浓密的小胡子,在整个世纪、整个地球上都是独一无二的——正是第三帝国的元首。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霍夫曼难以置信的摇着头,竭尽全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免得让这种惊天变故在脸上流露出来。“莫雷尔,我亲爱的医生……”他顿了顿,斟酌了一下,缓缓问道,“今天是几号了?我昏迷了多久?”

    “今天是1942年8月23日,至于昏迷——其实也算不上,前天您因为情绪有些激动而在散步时不慎摔了一跤,没有明显的外伤,但有晕眩症状,由于‘狼人’过于潮湿,出于健康考虑您乘坐专列返回‘鹰巢’休息。昨天晚上您抱怨头疼,我又使用了一点巴比妥,所以您又多睡了几个小时,现在差不多是中午11点了。”莫雷尔一边解释,一边又用谨小慎微的语气问道:“尊敬的元首,能不能麻烦您再躺几分钟,让我给您做一个全面检查……您的脸色有点儿苍白,另外……似乎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

    霍夫曼心想:脸色苍白那是自然的,任谁突然间变成元首都会诚惶诚恐,不过,他还不至于傻到说出自己不是元首的事实——只要他敢这么说,保管有人会用尽办法将自己当做疯子对待。

    他顺从地重新躺下来,叹了口气:“我没事,也许只因为我为这个国家操心太多了。”

    莫雷尔讪讪一笑,他当然知道事情的真相:三天前的晚上,在乌克兰文尼察大本营召开的战役讨论会上,陆军总参谋长弗朗茨-哈尔德(franz-halder)大将与元首再一次就东线战局进行了激烈争吵,怒气冲天的大将甚至还拍了桌子,会议最后只能不欢而散。在第二天早餐后散步时,元首依然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意,向党务主管、总理府主任马丁-鲍曼(martin-bormann)抱怨哈尔德的桀骜不驯、屡屡与自己作对的情况,然后因为情绪激动没留意脚下而摔了一跤,头磕到了石块……

    “元首,目前来看您的血压、心跳、脉搏都是正常的。”莫雷尔放下听诊器,郑重其事地说道,“为了帝国,您应当保重身体。”

    “谢谢你的忠告。”霍夫曼挥挥手,“再过半个小时让他们招呼我起床吧,现在我得一个人静下心来想些事情。”

    医生轻手轻脚关上门走了,霍夫曼却没有关注到这些,他的头脑在高速运转,他得为自己的境遇思考对策。霍夫曼当然知道自己遇到了什么情况,做为一名研究权威,他每年都能接触到林林总总、数以百计的穿越作品,不论是煞有其事的战略推论,还是活灵活现的文学小说,亦或是精心策划的学术论文,他一概称之为幻想而付诸一笑。没想到穿越这种最荒诞离奇、最令他不信的神话变成了现实。

    他想起了爱因斯坦的名言——正因为我如此藐视权威,命运惩罚了我,让我居然也成了权威。正因为我如此藐视穿越,命运惩罚了我,让我居然也穿越了,而且,偏偏还穿越到这样一个人身上。

    一边想着,一边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意识与元首的意识正以飞快的速度在融合着,丝毫没有抵触与迟滞,元首头脑中的林林总总完全被吸收融入,成为了霍夫曼自主意识的一部分——世界还是那个世界,元首却已不是那个元首了。

    1942年8月23日,正是苏德战争进入**的时刻,按照正常的历史轨迹,到1945年5月,也就是再有两年半多一点的时间,苏军就得把红旗插到帝国大厦屋顶了,自己也将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自杀。一想到这个可怕的结局,他不由得颤抖起来。此时此刻,他记起了老霍夫曼的话:“……但你又是一个最不幸的,因为你即将面对的,是一个如此棘手与困难的帝国……”原来是这么回事!

    不!绝不!我一定要改变这个命运!

    “元首。”门口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我们可以进来么?”

    “请进。”德国人的秉性是出了名的准时,已穿戴整齐的霍夫曼抬头一看壁钟,正好走过了半个钟点。

    从外面来了三个人,第一个是马丁·鲍曼,这也是一张“熟面孔”,霍夫曼很快就认了出来,第二个是莫雷尔,最后面的霍夫曼不太熟悉,在记忆里搜罗了一圈,他已知道了对方叫鲁道夫-施蒙特(rudolf-schmundt),陆军少将,元首的首席副官同时也是元首目前最信任的参谋幕僚。

    “尊敬的元首,看到您恢复健康,我感到无比高兴。”鲍曼上前一步,用略带夸张的语气问候道。

    霍夫曼点点头,他知道莫雷尔一定会去和鲍曼汇报自己方才的表现,这都是对元首异常熟悉的人物,可千万不能露了马脚,当下便不动声色地回答:“谢谢各位关心,前两天的事情让我有点沮丧,不过休息之后我感到精力充沛,可以继续领导帝国前进。”

    鲍曼明显也松了口气,刚才莫雷尔找他来汇报元首的精神状态不太理想时,他很是吓了一跳,要知道马丁鲍曼之所以有现在的权势地位,全靠了元首的一力提携,没有这个靠山他什么都不是。现在看来莫雷尔是小题大做了,元首不是好端端的嘛!他不满地瞪了后者一眼,说道:“元首,原本施蒙特将军是要和您先汇报人事安排的,不过现在午餐已准备好了,不知?”

    “那就边吃边说吧。”霍夫曼不以为然地挥挥手,昂首就先走了出去。

第二章 总参谋长的人选

    虽然对元首的素食主义已提前有了心理准备,不过当餐点端上来之后,霍夫曼还是在心底倒抽了一口冷气,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盘食物,一盘是糖煮水果,那是由牛奶、燕麦片、苹果泥、核桃、柠檬和其它一些东西做成的;另一盘则是蔬菜沙拉,除了寥寥无几的几片椰菜、生菜之外就是豌豆和扁豆了,半点肉都没能看见。而在其他人面前,则摆满了来自黑海的鱼子酱、挪威的三文鱼、巴伐利亚的火腿或培根等美食。霍夫曼只感觉自己的喉结在涌动,他拼命压抑里面的口水。他很想吼上一句“照他们的午餐给我也来一份”,只是考虑到目前情况还不够明朗,只能硬生生地压抑住这种最基本的**。

    “施蒙特,关于人事任免你有什么好建议?”

    “经过慎重考虑,我认为蔡茨勒将军可以有效胜任这个角色……”

    “蔡茨勒?”霍夫曼有点儿吃惊,他知道历史上哈尔德直到1942年9月24日一直都担任着陆军总参谋长的职务,然后才被库尔特-蔡茨勒(kurt-zeitzler)所取代,难道元首在一个月前就准备酝酿着换人了么?

    “蔡茨勒将军4天前指挥部队在迪耶普挫败了英国人和加拿大人的进攻。根据俘虏们的交代,参与进攻的足有6000人,但被蔡茨勒将军消灭了60%,给了他们一个足够难忘的教训。我认为他是一名乐观且勇于贡献一切的军人,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参谋总长。”

    马丁鲍曼也插了一嘴:“虽然其他人还有不同推荐,不过我和戈林同志都认为,蔡茨勒将军是位合适的候选人。”

    “我知道他,他在d集团军群任参谋长时一直就有着杰出的表现。”霍夫曼点点头,看来戈林、马丁鲍曼、施蒙特等人已达成了一致意见,蔡茨勒的任命多半是逃不了的,他艰难地咽了一口糖煮水果后问道,“其他人选推荐还有谁?”

    马丁鲍曼和施蒙特对视了一眼,吃不准霍夫曼的意思,只能老老实实回答:“还有人推荐曼施坦因元帅和古德里安将军……”

    “曼施坦因另有任用!至于古德里安……”霍夫曼却沉吟了片刻,他要斟酌对这个人的使用。在1941年12月份莫斯科战役失败后,古德里安与元首产生了很大的矛盾,在别人有意无意的推波助澜下,他被勒令退出现役转入预备役,现在是赋闲在家。虽然古德里安无论名气还是战功都超过了蔡茨勒,但他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为人过于冷峻孤傲,与东线大多数集团军长官合不来,这对参谋总长的角色而言无疑是要命的。“这个职位对古德里安而言也不合适,我有其他任务需要他去完成,让他在家里休假太浪费了,参谋总长就是蔡茨勒吧。”

    听到元首的盖棺定论,施蒙特明显松了口气,虽然蔡茨勒能力不俗,最近又有迪耶普的战功,但毕竟过于年轻,资历也浅,不久前才晋升为陆军少将(相当于英、美军的准将)。他推荐蔡茨勒出任总参谋长是夹杂了私货的,只因为对方是他的至交,而戈林之所以赞同这个推荐,无非是蔡茨勒资历不深,容易控制罢了。

    霍夫曼现在的心态已放平和了,他决心不再抱怨穿越的离奇和自己所处位置的尴尬,只决心将这个职位干好——在他眼里,这就是一个真人版的《钢铁雄心》,只是失败的代价比较高昂——要么是帝国总理府地堡的尸体,要么是纽伦堡法庭上的绞刑架,他决心用自己的专业学识和历史先知将德意志带到一条不同的道路上,初步的调整方案已在他脑海中形成了,在随意对付了一口蔬菜沙拉后说道:“立即给蔡茨勒和古德里安发电报,希望他们今天晚餐时能够赶到这里,我要和他们一起用餐。对了,晚上的餐点帮我调整一下,给我来些果酱和白面包,如果能再加个煎蛋就更好了!”

    “如您所愿,元首。”刚向一块牛排开刀的施蒙特手慢脚乱地放下刀叉,立刻就扑去机要室交代。霍夫曼看了一眼他的牛排,又咽了一下口水,只能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换掉总参谋长,但在餐点上却只能弄些最细微的调整。

    鲍曼明显有点愣神,好好的在说蔡茨勒,怎么把古德里安也给找来了?还没等他回过味来,霍夫曼又交代道:“等下将最近的电报、战报、信件送到办公室,我需要掌握前线最新的动态。”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荣格夫人进来报告,搭载专机的古德里安将军已经抵达,正在等候召见。霍夫曼推开桌前的文件:“让他进来吧。”

    古德里安的形象和霍夫曼记忆中几乎完全一样,虽然已转入了预备役,但依然身着笔挺的军装,胸前配着橡叶骑士铁十字勋章,提醒着人们他在法国和波兰战役中为第三帝国立下的汗马功劳,只见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举手礼,脸上还略微有点疑惑。

    霍夫曼站了起来,伸出手去对方握手:“看来这几个月休息得不错,脸上似乎胖了一圈?”

    古德里安耸耸肩,元首这个开场白可不太幽默。

    霍夫曼招呼他坐下,又道:“说吧,这几个月来在心里骂了我几次?”

    一听这话,古德里安脸色微红,顿时有点尴尬,元首当初气急败坏地将自己踢出部队时的不快还历历在目,明里暗里的抱怨自然不会少,只是现在元首和颜悦色地与自己寒暄,做为一个纯粹且性格孤傲的军人,说假话有点违背意愿,说奉承话又说不出口,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一茬。

    看着他的窘色,霍夫曼笑了:“看来骂的次数不少,一下子数不清楚。不过今天不是清算的时刻,在你的问题上,我误听了别人的谗言而且过于激动了,我得向你道歉。”

    “元首,我……”古德里安一下子激动地站起来,几个月前被撵出部队是他视为奇耻大辱的时刻,不过现在元首既然已亲口道歉了,所有的不满、愤懑似乎也一下子消失了,“我当初不该说太多冒犯您的话。”

    霍夫曼很满意古德里安的表现,古德里安和哈尔德是不同的,前者被他勒令转入预备役后对元首虽然抱怨不少,但为人仍旧忠心耿耿,后者一直是国防军推翻元首的主谋者之一,还卷入了720事件,不管有什么样的苦衷,既然站在元首的立场上,他很难理解并接受这种背叛。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现在该是我们重新向前看的时候。”霍夫曼不得不承认,元首在口才和神情上的煽动力超过自己十倍,他站起身子,习惯性地挥着手,用严肃而冷静的语气,一字一顿地问道,“古德里安先生,你还愿意像以往那样忠诚于我么?你还愿意继续为帝国奉献你的全部智慧和力量吗?”

    古德里安“啪”地立正:“尊敬的元首,我将无限忠诚于您,我将为帝国的神圣事业付出全部力量,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当风尘仆仆的蔡茨勒也出现面前时,霍夫曼立刻就让元首的贴身侍从海因茨-林格通知餐厅开饭,通过一下午的接触,霍夫曼发现海因茨-林格对自己表现出一如既往的态度,丝毫没有任何怀疑,即便有些习惯不符合元首以往的惯例,对方也自动将其视作为元首在晕眩症后的正常改变,让霍夫曼觉得安心不少——他对于这场穿越游戏越来越有信心了。

第三章 出人意料的调整

    “请坐吧,我的装甲英雄——古德里安将军,我的总参谋长——蔡茨勒将军,很高兴与两位一同共进晚餐。”霍夫曼竭力适应着元首的说话风格。

    “总参谋长?”古德里安满脸诧异,转过去问蔡茨勒,“你要接替哈尔德?”

    蔡茨勒满脸歉意:“说句实话,我也是刚刚才接到施蒙特将军的口头通知,具体情况不得而知。”

    古德里安很纳闷,从元首方才的言语之间他能肯定自己将被重新启用,这让他抱有不小的期望,虽然没敢奢望总参谋长的位置,一个集团军司令总是少不了的。现在看来情况远比自己想的要复杂,蔡茨勒这样的小字辈都能当总参谋长,他古德里安为什么不行?他神情复杂地看了蔡茨勒一眼,转念之间又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蔡茨勒心里的纳闷劲一点都不比古德里安小。若不是大本营拍了明确的指令电报,他才不愿从法国飞来和元首共进晚餐。众所周知,元首生活清苦,饮食起居都十分简单,让享受惯了的高级军官们不太适应,更要命的是,元首经常在就餐时发表长篇大论,滔滔不绝地兜售那些老生常谈的东西,让人听了耳朵都快要起茧了,却还不得不装出洗耳恭听的样子。一听元首召见,还要陪元首用餐,蔡茨勒头都痛了,但又不得不来。原以为元首只是想要了解一下迪耶普战役的具体情况,他也做了充分的准备,没想到下了飞机之后,施蒙特就隐晦地通知自己即将接任总参谋长,虽然不知道这位至交好友是如何向上面推荐的,但这样惊天的消息让他还是有一些诚惶诚恐。

    “蔡茨勒将军,迪耶普战役打得很好,不过……”霍夫曼顿了顿,“我想听听你对目前东线局势的看法。”

    蔡茨勒愣了一下,元首这是准备倾听我的想法么?可我什么准备都没有啊!

    他想了想,斟酌着用词,慢慢说道:“元首,您知道的,我是今天下午才接到电报赶来的。事实上,直到昨天之前,我还担任西线d集团军的参谋长,忙着处理迪耶普战役的后续工作,对东线的理解完全局限于大本营发来的战报,认识比较肤浅……”蔡茨勒现在还摸不清霍夫曼的底牌,不敢随便开口,生怕触怒了据说最近变得有些神经质的元首。但他又不能完全摊手说不知道——这只会更加引起元首的反感,说不定还会连累施蒙特。

    霍夫曼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不要谦虚,说重点!”

    蔡茨勒的表情有点儿尴尬,但他也是饱经世事的,很快调整了心态。

    “东线的局势整体还比较——”蔡茨勒想了半天,终于憋出一个词,“积极!在战线北段,北方集团军群当面,我们围困住了列宁格勒,并且挫败了红军在杰米扬斯克的进攻;在战线中段的勒热夫突出部,在莫德尔将军的带领下,我们牢牢守住了防御阵地,并给予了对方大量杀伤;在战线南段,我军已肃清克里木半岛的残敌,牢固掌握了塞瓦斯托波尔和刻赤半岛,在挫败铁木辛哥进攻企图之后,我们取得了哈尔科夫的胜利,第六集团军已兵临城下,形成了对斯大林格勒的强大威慑……当然,也存在着很多问题。第一是部队严重不足,历经去年冬季攻势和本年的夏季防御,很多师的力量都被消耗得差不多了,我在西线看到不少从东线调整下来休整的部队缺额很严重,甚至缺额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在实现补充之前这些力量根本不能再次利用;第二,力量过于分散,向高加索进军、向斯大林格勒进军的战略方向我都是赞同的,但目前东线兵力远远不足以支撑这样的战略。”

    蔡茨勒一边说,一边悄悄观察元首的神色,说句心里话,他个人对高加索攻略抱有极大的怀疑,但施蒙特已事前提醒过他,让他不要在元首最为看中的南翼战略上作梗,他考虑后决定照办,不过委婉的意见还是要提的。

    “古德里安将军,您的看法呢?”霍夫曼听了蔡茨勒的发言后不置可否,也没有任何倾向性的神情,只是神情淡然地转向古德里安,这让后者感觉诧异——什么时候元首这么沉得住气了?

    “敬爱的元首。”古德里安放下手里的刀叉,“坦率的说,这几个月我脱离了一线,虽然还了解到一些情况,但不见得符合实际情况,所以,我的判断……”

    霍夫曼知道他的顾虑,笑着摆了摆手,“这不是正式的作战研讨会,也没有需要事后分发的会议纪要,完全是最高统帅在听取咨询意见,所以你不必有任何顾忌,直截了当似乎更好——去年这个时候,如果不是我的将军们背着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说不定现在我们已经在讨论战后重建了。”

    古德里安脸上一红,他当然知道元首指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是什么:莫斯科战役前,东线各集团军指挥官的目标是莫斯科,而元首的目标却是先乌克兰再莫斯科,他要求遣古德里安的装甲集团前往南方集团军群支援作战。结果陆军总司令勃劳希契、总参谋长哈尔德、中央集团军群司令博克元帅一起反对,通过明里暗里的手段把元首的命令打了折扣,中央集团军群的装甲部队一方面为挺进莫斯科做准备,一方面又分兵向乌克兰方向支援。这样做的结果是部队既没有像将领们设想的那样直捣莫斯科,也没有像元首设想的那样尽快拿下乌克兰后再掉头攻打莫斯科,天气最好的5个星期就这样在毫无意义的争论中悄悄溜走了,然后就有了莫斯科战役的败北。再然后,勃劳希契被撸掉了陆军总司令,博克被撸掉了中央集团军群司令,他古德里安被迫转入预备役,现在终于轮到哈尔德了。

    “现在回过头来心平气和地想想,元首当初的决策还是英明的,只可惜我们在沟通与执行中出了偏差。”当时处于首尾两端境地的装甲部队长官就是古德里安本人,不过从现在的言语间可听不出来抱怨,蔡茨勒在心里忍不住为他竖起了大拇指,这几个月的预备役果然不是白呆的,素来讨人嫌的古德里安现在说话的水平就见长了。

    古德里安接着道:“在东线下一步策略上,我的想法可能……可能有点儿消极——我觉得我们今年应该积蓄力量,以攻势防御为主,消耗俄国人的有生力量,等待再过一年发起全面进攻。”

    蔡茨勒一惊,霍夫曼却微微点头:“说说你的理由。”

    “理由主要是两点。第一就是刚才蔡茨勒将军说的兵力问题,东线我们的陆军兵力大约在300万,加上盟国兵力,最多也就350万,但我们需要面对的敌人至少有450万,在西线、巴尔干、北非等其他战线上我们还有100万部队,但他们面临着更多的英国人和美国人,斯大林估计能有200万以上的预备队,而且还不用担心他身后的日本人;第二是装备问题,无论火炮还是装甲力量,俄国人的数量至少要比我们多一半,虽然他们使用时很笨拙,但这种数量优势是很难无视的,更要命的是,在至关重要的装甲力量上我们不仅没有数量优势,连质量优势都丢了——俄国人的t-34和kv-1我们应付起来非常吃力,听说5号坦克(豹式)已基本研制完毕,6号坦克(虎式)也制造成功,如果能有一年时间进行大规模换装,帝国的装甲力量可以重新占据上风,空中力量方面也是如此。”古德里安一口气讲完了自己的观点,然后惴惴不安地等待霍夫曼的宣判。

    “有一点我想更正一下,根据前线收集到的情报和我的判断,俄国人的前线兵力不是你估计的450万,而是在550-600万之间,200万预备队的估计也是符合逻辑的;另外,俄国人在装甲车辆和火炮等上面的数量优势可能也比你想的要大——他们不仅在制造数量上超过了我们,而且还有英国人和美国人给他们进行补给——光今年上半年,斯大林就从丘吉尔和罗斯福手中拿到了不下1000辆坦克,所以。”霍夫曼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们已消灭了斯大林400-500个师,但他至少还有500个师。我认为你的判断是对的,我们应该转入战略防御,高加索和斯大林格勒两个方向的进攻可以选择性的停下来,必要时目前东线北段、中段几个突出部也可以拉平,用于节约兵力。”

    “什么?”这下轮到蔡茨勒和古德里安吃惊了,这还是一贯坚持到底,不肯放弃任何一寸既得土地的元首么?这样的调整几乎是把夏秋之交确定的战略方向拧了方向,力度之大让他们有些瞠目结舌。

第四章 1942的重点

    “元首……”蔡茨勒有点焦急,“高加索方向的石油资源也放弃么?我们好不容易拿下了罗斯托夫,打开了通往高加索的大门。”

    “东线南翼两个战略重点会让我们顾此失彼!”霍夫曼斩钉截铁地说,“我们的重点是消灭斯大林的重兵集团,石油资源不是重点,至少不是现阶段的重点。其实,高加索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战略支点,不仅因为那里有石油,而且更因为英国人和美国人通过里海和伊朗通道向俄国人补血,我们必须掐掉这条线路。”

    “如果我们全线转入防御,斯大林可能会获得他梦寐以求的喘息机会,甚至会更快地恢复元气。”古德里安用词很谨慎,但焦虑之情显而易见,“到时候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压力。”

    “先生们,我比你们更了解斯大林,一旦我们后退他是不会老老实实在原地休整的,对他来说,早日收复被我们占领的土地才是他恢复权威的唯一手段,只要我们略微露出一些后退的迹象,他一定会扑上来向我们进攻,就像今年春天的杰米扬斯克战役和夏天铁木辛哥攻势那样。”霍夫曼冷冷一笑,“更何况,我们在东线转入防御并不意味着我们无所作为,我们会将战略重点转移到其他方向,到时候英国人和美国人会踢他的屁股。”

    “元首的意思是?”古德里安和蔡茨勒同时陷入了沉思,难道元首想重新恢复“海狮”计划,可这是更加难以实现的目标。

    “我的目标是南线。”霍夫曼站起身来,用元首习惯性的语调指点道,“在北非和地中海,我们的兵力过于薄弱,可怜的意大利人更是不堪一击,半点都指望不上,而我们面对的却是数量超过我们几倍,装备也更加精良的英国人,更何况有情报显示,美国人已在策划登陆北非,如果我们不想像上次大战那样面临两线作战,必须尽快消灭这个隐患。”

    每天都有各种各样自相矛盾、言语含糊、漏洞百出的情报呈递到元首面前,这里面当然不乏真知灼见,但更多的却是猜测、独断和臆想,不过霍夫曼既然是穿越人士,自然分得出那些是有用的,那些是不折不扣的垃圾——阿拉曼之战已迫在眉睫,美军在北非登陆的“火炬”行动也近在咫尺,再不调整可就真的完了。所以他借着了解情况的机会,将所有靠谱的推断挑选出来并以此为基础进行战略调整。

    霍夫曼故作神秘地一笑:“北非还有一个了不起的收获,在利比亚、阿尔及利亚都有储量可观、开采难度不大的油田,英国人和法国人在战前都有勘探记录,仅因为开采成本高于中东才没有下手——只有又笨又懒的意大利人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元首,这是真的?”古德里安也激动的站了起来,做为一名装甲集团指挥官,他太清楚石油对于作战的重要性了,一听有如此好消息,哪里还坐得住。

    蔡茨勒恍然大悟:原以为元首新的北非攻略是为了打通前往中东的石油通道,然后再从侧翼包围俄国人,现在看来却是一个全新的一揽子计划。如果北非真的如元首所说拥有石油而且开采难度不大,那南线的战略价值将大大得到提升,斯大林格勒方向与之比较起来,战略地位就没有那么突出了。

    “在北非作战另外一个优点就是,我们可以和英国人打他们不擅长的陆地战。”霍夫曼兴致勃勃地挥动手臂,“在沙漠里消灭一个英国佬可比在海岛上消灭一个英国佬容易得多。”

    “隆美尔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为元首的英明决策而欢呼雀跃的。”古德里安的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酸溜溜的味道却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

    “不是他,是你!”霍夫曼笑容满面,声音里充满了诱惑,“隆美尔最近饱受胃病折磨,我决心让他休息一段时间,我想任命你为改组后的帝国‘非洲集团军’司令,全权指挥非洲和地中海战区的全部陆地作战,你愿意吗?”

    “愿意为您效劳,元首!”古德里安“啪”地立正,站得笔直,神情很是激动——虽然非洲集团军司令的职位看上去比不上东线三大集团军群的位置,但如果真的如元首所说能够在北非战线独当一面,同样是令人期待的。

    “元首,我的作战目标是什么?能得到多少增援兵力?”激动过后的古德里安想起非洲军目前2个装甲师,1个轻装步兵师(均不满员)的薄弱实力,感到有些不安。

    “考虑到沙漠地区作战的需要,我准备给你加派2个装甲师,3个摩托化步兵师,争取在一个月内到位,具体番号等明天蔡茨勒的任命下达后具体调度。”既然调整为重点战略方向,霍夫曼下的本钱也不小,“到年底,除陆续补充战役损失之外,你还可以继续指望2个装甲师和4个摩托化步兵师的支援,这些部队将全都是德国部队。对南线我有一揽子计划,在海上、空中都会有相应的战略举措,与意大利人之间也有相应的协调,最起码不会让意大利人拖你的后腿。不过你的目标也很艰巨,一共有两个,第一个是击败英国北非军团并占领埃及;第二个是击退美国人可能的登陆企图。如果能实现这两个目标,我们就可以有效保护将要开采的北非油田而不受陆上侵扰。”

    “好好干!”霍夫曼拍拍古德里安的肩膀,“隆美尔因为拿下了托布鲁克而获得了元帅权杖,我相信你的功勋也不会次于他。”

    “是,元首!我将为此竭尽所能。”古德里安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蔡茨勒将军,你的任务也很重。”交代完古德里安的任务后,霍夫曼又吩咐道,“我决心调整或组建三条战线司令部,西线总司令部负责指挥从挪威到法国以及本土的部队,东线负责从芬兰到克里木的所有部队,南线负责非洲、地中海和巴尔干,所有原来与此相抵触的机构设置与部队隶属都要重新调整。我们要利用俄国前线转入攻势防御的有利时机完成部队整顿和补充,并对部队编制进行统一调整充实,现阶段不宜再组建新番号的部队。调整后我军战斗力的最低标准应该提高,我军一个师应该压倒俄国人的一个军,在防御作战时应该能够抵御俄国一个步兵集团军的进攻。到今年年底之前,俄国前线180个师应该有一半以上完成整编任务,到1943年的春夏之交应该全部完成——那时候该是我们和斯大林算总账的日子。”

    蔡茨勒面露难色:“尊敬的元首,机构、人员和物资补充我都可以想办法完成,但技术兵器特别是坦克和火炮恐怕会有相当大的缺口。”

    “军备生产我会让施佩尔想办法,决不能耽误了整编。”霍夫曼挥挥手,“以我的名义通知明天晚上召开战略会议,各集团军参谋长以上级别人员参加,由你阐述今后的战略方针,确定了方向就要立即行动,我们的敌人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

    晚餐很快就结束了,古德里安和蔡茨勒这才发现他们又一次听了元首滔滔不绝地讲了一个多小时,不过与以往厌烦、无聊的感觉大为不同的是,两个人都感觉精神无比振奋——受重用的兴奋。

第五章 令人吃惊的人事调整

    元首来鹰巢的次数很少,而且每次都未呆够1个小时以上。但这绝不是说鹰巢落后、陈旧,恰恰相反,做为纳粹党送给元首50岁生日的寿礼,由马丁鲍曼督造的鹰巢经过13个月及6000多名工人的紧张施工,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伟大和气派”,而且空气清新、风景美好,是一处适宜居住的高山别墅,与狼穴的阴暗潮湿形成了鲜明对比,更不必说文尼察战时大本营的局促,唯一的缺点是距离东线远了点——不过如果将作战重心转移到南线,这里倒是最适宜的指挥场所。

    鹰巢作战会议室足有三百多个平方,总参谋部的低级参谋军官已布置好了一切,周围是标准的淡绿色,与陆军司令部的常用颜色一模一样,地上则铺着原野灰的人造地毯,走在上面很安静,完全符合会议的要求。顶上是按照十字形状议排列的水晶吊灯,将室内照耀的灯火通明。唯一让人感觉不太舒服的可能是四周窗户密闭、拉满帷幕的墙壁,但为了安全和保密起见,这种做法也是可以理解的,依托于运作良好的通风系统,并不显得气闷。两边较长的墙壁一边挂着巨大的第三帝国万字旗,另一边则是帝国陆海空三军的军旗,较短的墙壁一边是巨大的元首全身肖像,另一边则挂着特大地图——上面秘密麻麻标注着部队分布与敌情态势,让人可以一目了然当下的战场动态。

    随着元首警卫旗队卫兵一声“元首到!”的呐喊声,霍夫曼迈着稳重的步伐走进了会场,原本略微有些嘈杂的会议室一下子安静下来,每个人都从座位上站立起来,发出整齐的“嗨,希特勒”声音。

    看着会议室里的将星闪烁以及整齐的举手礼,霍夫曼十分紧张,一颗心几乎都提到了嗓子眼。昨天小范围和马丁鲍曼、古德里安、蔡茨勒等人交谈的时候他就有些窘迫,后来才慢慢克服了这种情绪,今天他以为会好些,没想到刚才那震耳欲聋的呼声差点没让他一哆嗦倒下去。如果以他原来的学者身份,这些裤子上嵌着红条、领章上矢车菊图案煜煜生辉的将帅们每个都是他应该仰望的对象——签个名是小意思,随便逮住那个都可以写一部学术巨著,没想到阴差阳错,这些都变成了自己的手下,而且还要指挥他们去参加战争,这让他感觉是一个近乎难以实现的目标。他略微挥了挥手,关节和手腕都是僵硬的,如果有人站在旁边仔细听,估计还能听到他咬紧牙关时牙齿“咯咯”打架的声音。

    “诸位请坐。”好容易平静下心情的霍夫曼终于走到了自己位置上,他的开口很沉稳,声音无懈可击,很有元首范,只有细心的人才能看得出他脸上因为紧张而略微变形的神情,或者可以叫做狰狞。

    不过,很快众人关注的焦点便被转移了,霍夫曼以陆军总司令的身份宣布道:“今天的主要内容是讨论东线战事,首先有几个人事任命调整……免去哈尔德将军总参谋长职务,赴柏林军事学院担任教育总监,重点负责陆军各级参谋军官培养,总参谋长由蔡茨勒上将接任。”听到这里,哈尔德的面色很不善,他个人对顶替自己的蔡茨勒没有恶感,只觉得给一个听不进意见的人当总参谋长着实是一件苦差事,而且这么灰溜溜回柏林更是一件大失面子的事情,不过他还是抑制住了发火的冲动,擦了擦眼镜片之后就默默转身离开了——反正接下来的会议对他也没有意义。随着哈尔德的离去,众人一阵窃窃私语,脸色各异,早在会议之前,蔡茨勒取代哈尔德成为新任总参谋长的消息就已经传开了,众人甚至还清楚知道昨天晚上蔡茨勒越过中将军衔、直接被晋升为步兵上将的事,对哈尔德的离开不少人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没料到这个职务会落在小字辈蔡茨勒手里,众人的目光中流露出了羡慕和嫉妒,他们也看到了古德里安的身影,在诧异之外却没有更多的其他表情——反正古德里安与他们的关系都很糟。

    如果说这句话还在他们可接受的范围内,随后霍夫曼的讲话就让他们感到震惊,震惊的程度不亚于一颗500磅的航空炸弹投入了会场:“免去保卢斯将军第六集团军司令官职务,赴西线担任西线总司令部参谋长并兼任d集团军群参谋长。”

    众人交头接耳,这个任命是什么意思?保卢斯指挥的第六集团军正在斯大林格勒前线奋战,这是元首亲自圈定的战略方向,怎么突然间就换人了呢?何况保卢斯是元首的爱将,一直在参谋岗位上稳步提升,巴巴罗萨计划就是他的手笔,按理说应该继续重用才对,居然挪窝到了西线?虽然看上去从集团军司令官晋升为西线总参谋长似乎还晋升了职务,但西线目前根本没什么战事,调保卢斯过去有什么用?难道保卢斯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触怒了元首?可谁也没有这方面的传闻。

    霍夫曼用冷峻的目光扫视了众人一眼,极为罕见地用手指敲起了桌子,众人立刻停止了议论,重新恢复鸦雀无声的状态。拿下保卢斯是霍夫曼昨天深思熟虑的结果:保卢斯是个优秀的参谋,但显然不算是合格的带兵将领,第6集团军数十万大军就是被他葬送在斯大林格勒的,更要命的是被元首紧急授予元帅权杖后的他既没有死战到底也没有自杀反而最后投降了俄国人,这还不算,到1944年还号召部队起义,最后还在纽伦堡上当了污点证人——这让霍夫曼不齿他的为人。还是用明升暗降的方法调去西线在老帅龙德施泰德手下发挥参谋长的特长吧,这家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别再妄想元帅权杖了。

    b集团军群司令魏克斯大将决定站起来为保卢斯说句话,虽然南线战役发起后元首直接保留了第6集团军的指挥权,保卢斯与他之间也没有多少个人交情,但最起码第6集团军还是b集团军群的下属部队,在保卢斯依然在前线奋战的时候,后方莫名其妙地传来他的调令,让他无论如何接受不了,他决定找元首要一个解释。

    他刚刚站起来,还没开口质疑元首的决定,霍夫曼的命令已下来了:“魏克斯大将,你的职务也有调整,你赴中央集团军群接替克鲁格的职位,b集团军群司令官职务由曼施坦因元帅接任。”

    “我?”魏克斯明显没有心理准备,嘴张大得可以塞下一个苹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另外一边被免去职务的克鲁格也站了起来,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气愤不已地说:“元首,为什么免去我的职务,我需要一个解释!”

    “解释?”霍夫曼轻蔑地扫视了他一眼,忽然提高声调喊道,“卫兵!”

    “呼啦啦”从外边冲进来足有一个班、手执mp38的党卫军元首警卫旗队士兵,领头的正是身材高大、金发碧眼的奥托·根舍少校——元首贴身卫队指挥官,十来支冲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克鲁格,只要霍夫曼一声令下,保管立马就能打成筛子。

第六章 惊天变局

    克鲁格头上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现在他可是手无寸铁,连唯一的配枪也在进入会议室前被收缴了下来,他哭丧着脸,上下颚牙齿明显在打架,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元……元首,我……可是……可是……一贯忠诚于您的呀。”

    “忠诚?你就是这样忠诚于我的?”霍夫曼没有搭理可怜相的克鲁格,反而转手指着克鲁格的得力助手、中央集团军群参谋长海宁-冯-特莱斯科夫少将说道,“把这个叛国贼抓起来。”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三个如狼似虎的卫兵已一拥而上,将特莱斯科夫反手抓了起来,眼看他还要挣扎,根舍少校过去在他腹部狠狠捣上一拳,他痛苦地蜷缩成一只虾米,嘴角忍不住流出鲜血,用仇恨的目光盯着霍夫曼。

    “大名鼎鼎的反叛组织核心人物——特莱斯科夫将军,听说你组织了3次以上针对我的暗杀阴谋,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束手就擒吧?”霍夫曼轻蔑一笑,穿越者的优势就是好,按常理这些人要到720事件后才会暴露,但他现在就可以一个个把他们揪出来,“卫兵,去外面仔细检查他的皮包,小心炸弹。”

    众人面面相觑,事件发展已超过了他们的承受力和想象力,但面对mp38的枪口,谁也不敢乱动。

    少顷,根舍少校跑了过来,汇报了在特莱斯科夫皮包中发现定时炸弹的事实,声音虽然不大,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霍夫曼只感觉背上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要不是早就下定决心要拿掉这颗毒瘤并做了妥善安排,今天自己说不定就要被报销掉,那可真成了冤死鬼。

    一听真有炸弹,其余与会众人的脸色也都变得刷白——炸弹在这样密闭的场合里爆炸不知道会造成多少伤亡!万幸元首发现了他们的阴谋。

    “元首……元首……”克鲁格哭喊着扑过来,“我可没答应参与他们的密谋啊。”

    “这么说,你承认是知道他们阴谋的?”霍夫曼冷冷一笑,“克鲁格,如果你真敢参加反叛组织,我还敬重你是个人物,但你首鼠两端,既不敢向我告发他们的阴谋,又不敢参与他们的密谋,你就是一条毫无廉耻、毫无价值的可怜虫!给我拖下去好好关押起来,让希姆莱去审讯!”

    克鲁格的脸色“刷”地变成惨白,根舍少校也没和他客气,上来就把他的领章和肩章撕掉了,可怜的元帅浑身颤抖、涕泪交加,说不出的悔恨。

    “你们当中还有谁是他们的同谋者,自觉站出来,可以少牵连别人。”霍夫曼冷冷的目光从人群中扫过,没有人吭声,没有人动弹,当然也没有人敢和他的目光对视,空气仿佛凝固住了一般。

    “不肯站出来么?那我就点名了,弗里德里希-奥尔布里希特!”随着霍夫曼一声大喝,卫兵们一拥而上将这位供职于最高统帅部的步兵上将抓了起来。这家伙听上去名头不显,但霍夫曼深知其厉害所在——他利用自己担任陆军总司令部办公室主任兼最高统帅部预备役武装力量局局长的身份,将大批密谋组织成员安插到陆军总部各个部门,还制定了依托后备军发动军事政变、占领柏林的计划。不过他也够光棍,一看情形不对,老老实实束手就擒,没有半点挣扎,连出言申辩的话都没有一句。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没想到又抓出来一个。最高统帅部总参谋长凯特尔元帅脸色苍白、浑身一阵抽搐,元首居然在他眼皮低下抓到如此高层级的反叛分子,他只感觉天都快要塌下来了。

    在特莱斯科夫的咒骂声中,在克鲁格的哀求声中,在奥尔布里希特的沉默中,卫兵们押着反叛分子迅速撤离,直到会议室大门“砰”的一声合上,众人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下面会议继续,魏克斯将军,你对于新职务还有不同意见么?”

    现在魏克斯哪还敢多说一句,机械般地摇摇头,老老实实坐了下去,不过接下来霍夫曼要说什么他已没多少心思听进去了,脑子里全部是反叛集团的事情:特莱斯科夫被抓绝对是颗重磅炸弹,他先后为两任中央集团军群司令官博克和克鲁格效力,特别博克元帅还是他的舅舅,说不定早已组织了一个密谋网,不出意料的话,中央集团军群很快将掀起清洗密谋分子的**。一想到接手中央集团军群这样一付烂摊子,再加上希姆莱和党卫军还要插手进来,他的脑瓜仁就感到一阵生疼。

    连魏克斯都没了声响,自然也不会有别人站出来为保卢斯叫屈,更何况大家的心思全部在密谋集团上,根本不敢质疑元首的决定,后续的人事任命也就顺理成章地调整了下去,曼施坦因不仅接任了b集团军群司令官还兼任了第6集团军司令。希腊征服者、第十九山地军军长斐迪南德-舍尔纳中将则出人意料地成为第2集团军司令官——虽然这是个纯步兵集团军,却有高达9个师1个旅的编制,显然不在场的他也获得了一个好差事,按照惯例,他的军衔也能接着升一级。对舍尔纳的能力以及忠诚度霍夫曼有着远超众人的理解,这个看似平淡的人事调整中开启了他对于前线核心指挥官连串调整的序幕。

    现在通过人员和部署调整,众人已明白了整体态势,在东线180个师中(内含20余个轴心小兄弟师),南翼占了大头,拥有96个师,而在组成南翼的a、b两个集团军群中,曼施坦因所在的b集团军群又占了60%的兵力,甚至还直接统御了拥有最强突击力量、编制高达14个精锐德国师的第6集团军,众人投向曼施坦因的目光满是羡慕,不过也觉得这位克里木征服者配得上这个职位。

    在其他一些零零落落的人事任免信息宣布完毕之后,总参谋长蔡茨勒上将开始了东线下一阶段战略方针讲解。蔡茨勒的水平当然不是盖的,仅仅一个晚上,他就把昨天傍晚霍夫曼三言两语描绘的战略意图变成了缜密、可靠的军事部署调整,只见他拿起教鞭,在地图上一段一段地往下讲:“根据元首的指示,在接下来半年里,东线司令部所辖部队将稳定在目前的水平上,除非特殊情况,不再会有任何新编陆军师的组建,不过目前各部队损失的人员、物资、技术兵器将按照紧急情况实现补给。整体而言,接下来几个月我们将采取攻势防御的手段,重点是消灭俄国人的有生力量而非夺取战略要点,希望能够通过一年的调整、补充,使我们能够在南线战略上打开局面的同时在明年获得对斯大林的压倒性优势。”

    “南线战略?”众人迷惑不解,除了东线和西线,现在又来了一个南线?

    “西线总司令由龙德施泰德元帅担任;东线总司令由元首亲自兼任;南线总司令由凯塞林元帅担任,古德里安大将接替隆美尔元帅担任非洲集团军司令官。”在蔡茨勒的示意下,古德里安站起来向众人通报南线战略的大致情况。对古德里安的重新启用众人并不感到意外,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哪怕再出人意料的命令他们也会见怪不怪,很多人还在庆幸,古德里安这家伙不来东线捣乱也好。不过听到元首要从东线抽调2个装甲师和3个摩托化步兵师增援非洲军团的指令,众人特别是几个集团军群长官又是一阵抽风似的牙疼,谁都不希望这样的事情落在自己头上。不过现在看来这一刀是免不了的——谁让南线有石油资源呢?蔡茨勒的态度很明确,中央集团军群和南方集团军群各抽调一个装甲师和一个摩托化步兵师,北方集团军贡献一个摩托化步兵师,具体番号在会后由最高统帅部具体落实。

第七章 东线调整

    在南线插曲之后,古德里安也告别了会议,他还赶着去北非接替隆美尔的指挥权,按照隆美尔的计划,5天以后非洲军就要向阿拉曼的英军发起进攻,但非洲军团包括隆美尔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对面英军已换成了蒙哥马利统帅的英国第8集团军,不仅指挥官的战术水平高出一大截,得到增援与补充之后的英**无论人数还是装备都超过非洲军团1倍以上。毫无疑问,如果任由隆美尔的计划继续,非洲军的损失必定惨重无比。原本古德里安还想等蔡茨勒确定增援兵力番号后再行动,但当霍夫曼把“最新”消息讲给他听之后,惊得后者出了一身冷汗,拉着参谋班子连夜出发——先坐火车去意大利拜见墨索里尼,然后再从西西里岛坐飞机去前线。

    蔡茨勒对东线战略的讲解逐渐进入了**,“在北段,我军拟放弃针对攻克列宁格勒的战略意图,但需要继续对该城进行包围,要让这座城市像磁石一样,通过执行‘围城打援’的方针牢牢吸引斯大林的增援部队们源源不断前来送死。在曼施坦因元帅调任南线后,已抽调北上的11集团军放弃列宁格勒攻坚任务,全力应对俄军进攻……同时,为缩短战线、节约防御兵力,考虑将杰米扬斯克突出部的战线将予以拉直。”

    听到增援过来的11集团军既不用去啃列宁格勒这块硬骨头又不用跟着曼施坦因南下,还可以择机放弃杰米扬斯克这个消耗无数苏德士兵生命的“血肉磨坊”,北方集团军群司令官冯-屈希勒尔元帅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在战线中段,我们的目标依然是莫斯科,但并不是真的要攻打莫斯科,而是要通过采取向莫斯科施加压力的方式消耗、调动斯大林的后备力量,迫使他从南段分兵,以便给我们造就各个击破的机会。”

    “我有一个问题。”眼看新任中央集团军群司令官魏克斯大将没有反应,第9集团军司令官莫德尔上将“霍”地站了起来,“这个战略目标是一把双刃剑,战线缩短固然减轻了我们的负担,但同时也解放了敌人,便利了他们从容调遣,下一阶段针对我们的作战兵力密度会大大增强。中央集团军群的防御战线北起大卢基南至奥廖尔,整体防御宽度达到1500公里,在今年前几个月的战斗中,我们利用勒热夫突出部给俄国人造成了超过50万的损失,我军损失也达到了14-15万。特别是‘旋风’行动中,第2装甲集团军和我指挥的第9集团军损失更大,很多步兵团都换了一遍指挥官,最高的甚至换了8个,如果没有新的部队增援,再加上还要从中央集团军群中抽调1个装甲师和1个摩托化步兵师增援非洲,凭现在兵力下一阶段很难完成攻势防御的任务。”

    蔡茨勒解释道:“空军已组建了4个齐装满员的空军野战师,哈尔德将军原先就准备全部投放在中央集团军群,这个举措我不会改变。”

    莫德尔耸耸肩:“4个空军野战师,听着人数不少,装备也算整齐,只是……额……尊敬的总参谋长,他们的战斗力您是知道的,真要是投放在一线,只怕我还要派部队保护他们。”话音刚落,周围一通哄堂大笑,连一直陷入沉思的魏克斯上将也笑了出来,刚才还有些拘谨的会议气氛顿时变得活跃了不少。

    霍夫曼笑了:莫德尔果然是元首的亲信,在这样严肃的当口还敢开这样的玩笑,不过对这位防御大师他还是非常欣赏的,更要紧的是,莫德尔说的都是事实——在赫尔曼-戈林的领导下,第三帝国不过5、6千架飞机规模的空军居然有180多万人员,光是多余的地勤人员和空军部门里的闲杂人员就达20万人,陆军总参谋部曾强烈要求将这些闲杂人员迅速补充到损失惨重的陆军师中去,但被帝国元帅直接拒绝了,为了防止人员补充给陆军,还特意下令组建了滑稽的空军野战师,每个师基本都是齐装满员而且配备了最新武器。但这些部队严重缺乏作战训练与经验,也缺乏经过战争考验的士官和军官,因此战斗力极其低下,连红军新组建的民兵师都能够击退空军师,就更不用说近卫师了!在后世公认比轴心国最面的意呆利军队还要弱上几分。

    “空军野战师的实力确实有问题,但我们的帝国元帅好容易组织起来的部队可不能就这样浪费了。”霍夫曼及时为蔡茨勒解了围,“我授权你们,可以将这4个野战师的人员、兵器分拆后再根据陆军需要进行补充,不过整补计划必须在蔡茨勒总长的统一调度下执行,赫尔曼那里我会去解释的。”

    “元首英明!”蔡茨勒很感激于霍夫曼给自己树立了威信,调配4个齐装满员补充师的权力可不小,而魏克斯和莫德尔则相视一笑,发自内心的称赞霍夫曼,现在元首不仅从“不准后退一步”的立场上解放了中央集团军群的手脚,还送来了4个齐装满员的补充师,这让他们十分高兴。

    蔡茨勒想到古德里安临走前的交代,趁热打铁确定了中央集团军群抽调的部队——第4装甲师和第25摩托化步兵师,这些都是古德里安当初指挥第二装甲集群时的老部下,魏克斯大将现在满脑子都是清查叛国集团的事情,第二装甲集团军司令官鲁道夫-施密特大将又因为指挥战斗不在现场,莫德尔刚才已经为补充兵力出了一次头,现在又不抽调他的部队,自然也没有反对意见,中央集团军群派给非洲军团的增援兵力就这样确定了下来。

    “东线南段是本年度的战略重点,我军不仅在这个方向集中了一半以上的兵力,而且到目前为止都以进攻态势在展开。元首认为,从前一阶段的作战结果来看,我们过高估计了自己,同时向高加索和斯大林格勒两个目标进攻大大超过了我们的力量。但这并不意味我们原先的计划完全是错误的,因为这两个方向是互相支撑的两翼,如果单纯倾向于一个方向进攻,很容易暴露我们的侧翼。因此南段有必要进行战略调整,总参谋部决心利用这种不利的态势制造一个假象,引诱敌人进攻我们的侧翼再加以包围消灭——除此以外,无论斯大林格勒还是高加索油田都是附带目标,我们真正的目标是消灭俄国人的机动兵力……为此,准备在适当时候恢复南方集团军群建制,统一调整a、b两个集团军群组成。具体作战方案由曼施坦因元帅加以设计,a集团军群接受b集团军群指挥。”

    听了蔡茨勒的讲解之后,a集团军群司令官威廉-李斯特元帅长舒了一口气,对于原先既要攻取斯大林格勒,又要向高加索发起攻势的战略目标他一直是不满意的,已多次向大本营陈述了不能分散兵力的理由,虽然比不上哈尔德与元首之间的争吵激烈,但分歧也到了十分严重的程度,原本听说约德尔要代表最高统帅部来督战问责,甚至连撤销自己职务的建议书已摆在了凯特尔的案头,现在元首及时调整了目标,可见是在心底采纳了自己的意见,这让他放下心来。至于今后是否归属曼施坦因指挥,他本人倒没有太大意见,也不羡慕曼施坦因获得未来南方集团军群司令官的位置。

    “根据元首的提议,从北方作战群抽调第20摩托化步兵师,从南方作战群抽调党卫军第5维京装甲掷弹兵师和‘大日耳曼’摩托化步兵师赴北非战场。”蔡茨勒最后总结,“有关作战指令调整的方针会后将由陆军总参谋部发布训令,希望诸位立即根据指令要求完成调整。”

    听到要从南翼抽调极有战斗力的维京师还有大日耳曼师,曼施坦因有些不大情愿,但考虑到这次职务变动中元首的厚爱与期望,他轻轻叹了口气后决定接受下来,他不知道的是,原本根据总参谋部的要求大日耳曼师是要北上驰援莫德尔的第9集团军的,现在既然中央集团军群的指令发生了变化,已整装待发的大日耳曼师自然可以调整用途。这事曼施坦因不清楚,莫德尔可是心知肚明,他调皮地向曼施坦因挤了挤眼睛,提醒他不要得了便宜再卖乖了。

    不过,蔡茨勒的任务还没完,明天下午,鹰巢还要召开更高级别的战略会议,到时候党和国家领导人都将悉数出席,而他和凯特尔元帅做为总参谋长将和海军雷德尔元帅一道列席。元首已下了明确的命令,今后鹰巢和狼穴将作为最高统帅部和陆军总司令部的所在地,全权负责战争指挥。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还得在鹰巢呆上好一阵子。

第八章 战略会议

    1942年8月25日下午,上萨尔茨堡,第三帝国鹰巢大本营正在召开帝国战略会议。

    这是霍夫曼临时提议召开的会议,涉及的人员不多,因此没用昨天军事会议所在的大型会议室,而是找了一处空气清新、视野良好的会客室充当,但显然环境的改善没有带来与会众人情绪的提升。恰恰相反,会议一开始的气氛就很坏。

    众人刚刚坐下,还没等霍夫曼开口,大腹便便的纳粹元老、空军司令、帝国元帅赫尔曼-戈林已率先开了口,语气很是阴阳怪气:“不知道元首卫队今天有没有把所有人的皮包都搜一遍,要是再像昨天那样来颗炸弹,党和国家就全完了,元首已救了将军们一次,可不见得能再救我们一次。”

    显然,昨天晚上的事情已在高层中传开了,戈林言语的矛头直接指向党卫军全国领袖海因里希-希姆莱,不仅因为负责安保工作的警卫旗队属于党卫军,更因为逮捕密谋分子的职能隶属于盖世太保。希姆莱既不能在事前破坏反叛组织的行动又没有在会议中及时处置,从法理而言完全是失职的。但霍夫曼知道戈林更多是在借题发挥,昨天夜里他明确下令将4个空军野战师拆开成补充部队使用,不用说,今天一早帝国空军驻大本营代表肯定把消息传递了回去,这触动了戈林敏感的神经,他不敢明着对元首发火,只能靠指桑骂槐出气。

    会议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一边是牢骚满腹的戈林,另一边是阴沉着脸的希姆莱,恰恰是第三帝国的二号和三号人物,再加上中间坐着的、不动声色的元首,谁也不敢贸然开口。

    少顷,希姆莱开了口:“我的元首,我要向您郑重道歉,因为我们的工作失误使得叛国分子的阴谋发展到如此猖狂的地步。”这位养鸡场场主出身的党卫军全国领袖声音不高,语气中满是忏悔和不安,瘦削的身子站得笔直,“不过我们已连夜行动起来了,今天上午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他显得相当胸有成竹,一边说一边将卷宗分发给与会众人。

    特莱斯科夫果然没能抵挡住盖世太保的严刑拷打,当天夜里就供出了密谋集团的核心人物,事实上哪怕他一个字都不说,霍夫曼也知道全部重要人物的名单:前总参谋长、陆军上将路德维希-贝克和前西线总司令埃尔温-冯-维茨勒本元帅的名字当然跑不了,军事谍报局局长、威廉-弗兰茨-卡纳里斯海军上将也隐隐约约浮出水面,后备军司令弗里德里希-弗洛姆大将和陆军军需总监、炮兵上将爱德华-瓦格纳亦是鼎鼎有名的人物。至于其他的杂鱼,更是一大串。

    叛国集团的风波愈来愈大,看着手中那一长串的名单,众人都感觉头皮发麻。

    “可见这一年来战事不顺是有深刻原因的。”霍夫曼举着卷宗,咆哮道,“我的军需总监是叛国贼,难怪莫斯科战役的时候士兵们吃不上口粮,身上只能穿着单薄的夏衣在零下30度的气候下与俄国人作战;我的后备军司令是叛国贼,难怪拥有200多万数量的后备军一直不能及时向前线补充兵力,斯大林被我们消灭了500个师还有500个师,而我们连50个师的补充都拖拖拉拉;我的军事谍报局负责人也是叛国贼,难怪我们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却只能收获漏洞百出、自相矛盾的情报!中央集团军群两任司令官都与叛国集团有染,参谋长干脆就是核心分子,这样的部队居然还能打胜仗?”

    “哼!陆军有叛徒,海军有叛徒,总参谋部、最高统帅部乃至后备军都有叛徒,唯独我们空军是国家社会主义的坚强后盾,全部对领袖忠心耿耿。”顺着霍夫曼的话头,戈林突然恶狠狠地将卷宗摔在桌子上,站起来指着蔡茨勒的鼻子骂道,“说,你为什么要分拆我们空军的野战师,把忠诚可靠的空军部队掺入不可靠的陆军,我看你也是隐藏着的叛国分子。”

    不是说戈林在敦刻尔克和不列颠空战失败以后就失去元首的欢心了么?怎么这死胖子还敢如此嚣张的借题发挥!霍夫曼看不下去了,用力敲着自己面前的桌子,高声道:“注意你的言行,戈林元帅,分拆空军野战师是我的命令,我们现在讨论惩处叛国集团的事情,不要把斗争矛头指向你的同僚。”

    一听此言,戈林顿时就泄了气,“哼哼”了两声又坐下了。

    “我看有些人是不知天高地厚,连元首的命令都敢反对了。”戈林一贯的对手,马丁鲍曼不忘火上浇油,“大概是爆炸没发生,某些人的副元首扶不了正,接不了班。”

    鲍曼这段话是有来由的,1941年6月29日元首曾经发布命令,一旦他在战争中遭遇不测,戈林就是他的继承人。眼看气急败坏的戈林又要扑上去针对鲍曼,霍夫曼不得不出面训斥道:“鲍曼,你也少说几句。”

    眼看会议陷入了僵局,第三帝国的喉舌,国民教育与宣传部部长保罗-约瑟夫-戈培尔博士出面来打圆场了:“昨天的事情同志们都听说了,我们都是心急如焚地赶到元首身边——所幸一切都是安然无恙。倘若不是元首英明果断、当场处置,还不知道会酿成什么样的灾祸。可见元首拥有远超于我们的洞察力和决断力,至于叛国集团如何追究和处置,我们最好也服从元首的指示。”

    戈培尔果然是平衡高手,不过真正打动霍夫曼的还不止这些。他知道直到在元首自杀的最后时刻,戈培尔夫妇仍然决定追随,不仅亲手毒杀了六个儿女,夫妻两个也双双自杀殉命——就冲着这份忠诚也要重用他。当然,更重要的是改变自己和戈培尔全家的命运。

    他向戈培尔投去欣赏的目光,缓缓说道:“事实证明我们的情报工作是有纰漏的,当然这不是希姆莱一个人的责任,他身上的担子太重了。卡纳里斯凭借执掌军事谍报局的优势在叛国集团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也成功地瞒过了我们,可见继续加强情报工作的必要性。我决定今后军事谍报局直接对我负责,并将帝国保安部的对外职能和东线外军处一并划转,全面负责收集对外情况,日常工作由鲍曼同志协助我;帝国保安部国内职能继续增强力量,负责国内敌人的监视。”

    霍夫曼说完这话便看着希姆莱,没想到对方眼镜片后的神色异常平静,看不出有多少不满,看来元首亲自抓获叛国集团一事对他的触动极大,改组情报机构的命令也只能咬牙执行了。众人原本就忌惮养鸡场主势力太大,眼看元首亲自出面削权,一个个都表示赞同。鲍曼没想到一大块馅饼落在自己头上,脸涨得通红,浑身上下弥漫着兴奋。

    找平衡霍夫曼也会,为安抚希姆莱他又来了一句:“一年来,武装党卫军在东线做出了杰出贡献,无论是牺牲精神还是战斗表现都异常杰出。另外,从这次叛国集团的名单来看,党卫军没有被敌人渗透,依然保持着一贯的忠诚与可靠,这是国家社会主义和党的光荣,我授权你再组建4个武装党卫军师,同时优先将在法国休整的希特勒师、帝国师、骷髅师改组成装甲师。”

    “是,元首。”一直阴沉着脸的希姆莱在得到利好消息之后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对武装党卫军的扩编和优先补充一事,蔡茨勒心里当然是不满意的,不过现在国防军出了这么多叛国分子,元首对国防军不放心而增加武装党卫军部队也在情理之中,没看到元首连军事情报都一手抓了嘛,这也是对盖世太保的不信任,倒霉的未必只有国防军啊。

第九章 战时体制

    连消带打地进行这番调整之后,霍夫曼终于感觉气顺畅了许多,自己“角色扮演”的水平又上了一个层次,起码这些国社党的老同志们已看不出自己有多少异常,指挥起来依然如臂使指。

    “对目前的军事形势和战略调整诸位应该都清楚了吧。”霍夫曼脸色严峻,神情格外严肃,“从目前来看,战争已不可避免地长期化了,我们要有这个思想准备。俄国人的后备力量还很充足,可能不是一年两年就能打败的,而美国人参与进来之后,英国人也会顽抗到底。对东线战事本身军队也有继续积蓄力量,准备在明年给予俄国人致命一击的想法。为避免两线作战,本着先易后难的原则,我已决心将战略重心转到南线,而东线将进入相对和缓的攻势防御。我们要有效利用这一年的调整时间全面提升帝国实力,我们的军备生产、物资筹集与人员动员都要有不一样的转折,所以我命令——从1942年9月1日起,帝国全面转入战时体制,所有与该体制相抵触的法令和政策一概无效,消费工业要逐步转变成军备工业,主要军备企业要从目前的一班制向三班制改变,务必提高生产效率,提高产量,为夺取全面胜利奠定可靠的物资基础。”

    这又是一个令人震惊的决策,虽然与会众人暂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但霍夫曼心里清楚,历史上直到库尔斯克“城堡”战役失败后第三帝国才进行总动员,然后军工生产在1944年达到了顶峰,那时候美英的战略轰炸早已将德国炸得天翻地覆了。现在德国上下还沉浸在“不要干涉公民正常生活的”迷梦中,对战争的长期化和残酷性准备非常不充足,军事工业还在不紧不慢地执行一班制,经济管理体制一片混乱,只是因为问题被前线不断的胜利掩盖着而已。

    军备部长施佩尔读懂了霍夫曼的意思,眼睛突然就亮了起来,插话道:“元首,这样一来只怕劳动力不够。”

    “劳动力?”霍夫曼看了最高统帅部作战局局长约德尔上将一眼,问道,“过去一年我们不是前前后后在东线俘虏了近300万俄国士兵么,这些都可以参加劳动。”

    约德尔神情尴尬,脸色不太好看。

    施佩尔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据我所知,战俘营里已有50多万人死于营养不良和严刑峻法,还有一些人被东线部队拉去,美其名曰志愿充当辅助人员,实际上是当奴隶工人使用,更有甚者战俘们利用军队调动和战事紧张的机会脱离控制,重新投奔斯大林的怀抱了。”

    “这样不行。”霍夫曼发了火,对国防军几个巨头道,“俄国俘虏也是一项重要资源,要将其放在与其他物资缴获同等重要的位置,不能轻易浪费。”顿了顿之后又补充了一句,“光靠战俘可能不一定能满足生产需求,我认为受过教育而且在适宜年龄的帝国女性也应当进入军队服役,扩大参加工厂、社会组织、政府机构中女性雇员的比例……”

    戈林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元首,你想让妇女参军?我们可不是俄国人,军队还没有窝囊到要靠娘们打仗的份上。”

    “笨蛋,谁让他们拿起武器去一线的?”看着榆木脑袋不开窍的戈林,霍夫曼气不打一处来,“就像空军部队,话务员和电报员不能让女性充当?雷达操作员、防空探照灯操作员不能让女性充当?”

    “哦,我的天哪!”好不容易抓住机会的凯特尔嘲讽道,“戈林同志的空军本来人员就过剩了,如果再把妇女投入进去,只怕更是人满为患。我倒不担心女性服役,我就怕到时候上行下效,连正常服役的男性都完不成任务了。”

    这是摆明了立场说戈林这个空军带头人拈花惹草、丑闻一堆,算是刚才戈林讽刺只有空军忠诚于领袖的还击。眼看戈林又要发飙,霍夫曼制止住了他,说道:“先不要着急,我不会让空军人员无所事事的,空军还有别的任务。这些俘虏营的看管、押送工作全部交由空军负责,空军野战师打不过俄国人,总不至于连俘虏也管不好吧?”

    戈林眼珠子一转,觉得如果真像元首说的那样将俘虏投入劳动,必然会引来各大企业的争夺,这是一件很有利可图的事情,自己名下的钢铁和金属公司就缺少劳动力,因此爽快地答应下来了。

    眼看凯特尔和蔡茨勒两个总参谋长又要抗议,霍夫曼直接就打了回去:“你们不是抱怨前线兵力不够么,我把俘虏营的事情交给空军来处理,你们只管战地俘虏,可以腾出几万人的野战部队用于一线。而且俘虏由空军押送回国之后还不占用军队的粮食与物资,对你们都是有利的,今后东线所有俘虏一概照此办理。”

    施佩尔眼见戈林抢了俘虏的活计,眼巴巴地看着霍夫曼,希望他能开口拨给他一些工人用于强制劳动,没想到霍夫曼给了一个全新的解决方案:俘虏的敌军不能简单分配下去投入劳动,首先必须甄别,特别是要把布尔什维克分子甄别出来,士兵和军官务必分开关押,以免军官利用权威进行煽动和组织。军官和布尔什维克一律参与强制劳动,至于普通士兵则不建议直接投入军工生产——免不了其中会存在怠工、罢工、暗中破坏,这将对军火质量造成很大危害,同样道理,目前帝国占领区的军备工业也不能放心让其他国家生产,必须控制在自己手中。

    “我的建议是这样,我们将消费工业全部转移到占领区,而将他们的军事工业搬迁到帝国本土,这样即便他们在产品上捣鬼,也不会对我们的武器造成危害,同时还能削弱他们的国防能力,防止他们给抵抗组织生产武器。俄国俘虏我认为应该安置在东普鲁士和波兰总督辖区,让他们主要从事农业和矿业生产——特别是农业。我们应当有一个鼓励政策,被安置的俘虏只要能交够给帝国政府的产量,剩余部分就让他们自行支配。斯大林不是喜欢搞掠夺一切剩余物资的集体农场么?我们也可以借鉴这个模式,让他们体会什么才是真正的国家社会主义。得益于他们提供的粮食产品,原先从事农业生产的帝国居民就可以投身大规模工业生产了。”霍夫曼说到要害处激动的站起来,“先生们,我们到时候就不用怕他们捣鬼,消极怠工、降低产量对他们一点好处也没有,完全是和自己的肚子在过不去,倘若这些被分割管制的俘虏表现足够好,我们又能提供优于斯大林集体农场的待遇,将来还可以让他们把自己的家庭成员接过来,把波兰人的土地分给他们,让他们死心塌地为帝国服务。总之一句话,帝国生产能力特别是重工业和军备工业要进行大幅度提升,我们必须整合整个欧洲的资源和生产能力来与英美苏三国进行对抗——这个道理,鲁登道夫将军当初在《总体战》里已阐述得明明白白了。你们如果还有谁不清楚,我建议你们找出来认真看一看,这对你们有好处。”

    “啪啪啪!”戈培尔率先鼓起掌来,“元首讲得太好了,不仅阐述了帝国进行总动员,全面转入战时体制的必要性与重要性,更为今后的经济工作与工农业生产指明了方向,无论评价多么高瞻远瞩都不过分。”

    其他人也只能跟着拍起手来,戈林不满地朝着戈培尔的方向嘀咕了一声“马屁精”,被后者理所当然地忽略掉了。

    “所以,”霍夫曼慢慢走到施佩尔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任务很重,执行战时体制与生产改革后体制需要重新梳理,我要求主要技术兵器生产如坦克、火炮、飞机等产量务必在短时间内翻一倍,基础性工业产品如钢材、铝锭、合成油也要有较大幅度的增长。1943年彻底完成整合后,要努力在今年翻一倍的基础上再翻一倍。当然,你也不必担心,我既然给你下达任务,也同样会授予你相应权利——所有帝国经济工作和军备生产,不论是空军、陆军还是海军,都由你统一调度和指挥,谁敢不服从命令,一律视为破坏战时体制的叛国分子,让希姆莱同志去惩戒。”

    这完全是重用施佩尔的架势,等于是将帝国整个经济和生产大权全部交给他了,施佩尔此时只感觉浑身的血都在往上涌,脸色发红得仿佛一口气偷喝了一瓶上好的法国葡萄酒那样,站直了身体,响亮地说道:“请元首放心,我必不负您的厚望。”戈培尔、希姆莱等人的脸色都十分动容,流露出羡慕、嫉妒的神情,马丁鲍曼更是眼巴巴地看着施佩尔——元首昨天夜里已明确指示,除目前现有的大本营外,不再新建劳民伤财的指挥部了,这让一直负责元首工程修建的鲍曼同志失落了很久。

第十章 暴怒的戈林

    戈林这时还没想到他主管第三帝国4年经济计划的职责已完全被架空了,只神经质地嘀咕一声:“难道航空部今后连飞机生产都管不了么?”

    霍夫曼假装没听到他的牢骚,转过头去对海军元帅雷德尔道:“既然作战的战略重心转回南线,海军的作用就非常重要,大型水面舰艇的建设工作需要加速……齐柏林号航空母舰应该尽快恢复建设,投入作战。”

    “齐柏林号正在拖回基尔港重新施工,目前达到了85%以上的完工程度,如果有足够的钢材与建设人员,海军有信心在12个月内完成,不过……”雷德尔欲言又止。

    “不行,我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施工人员与材料由施佩尔协调解决。我只能给你们6个月时间,必须完成全部建设,而且施工图纸要进行修改,那些碍事的8座双联装150mm主炮既然没装就给我统统取消——航空母舰不是用来执行炮战的,这些火炮用到轻巡洋舰上去更好,多装备一些中小口径防空火炮更有利于防空。同时要扩大机库面积,增加舰载机数量,至少要到60架以上。”霍夫曼理解雷德尔方才欲言又止的内涵,瞥了一眼戈林后说道,“以前为海军准备的舰载机即刻归还海军,同时空军要提供相应的舰载机飞行员供航母编队使用,尽快训练、尽快上舰。飞机制造厂要在6个月内完成400架以上海军型的战斗机和俯冲轰炸机生产,在这以后,海军应当自行培养舰载机飞行员并独立控制。”

    “不,我不答应。”刚才一直默不作声的戈林突然咆哮起来,满口唾沫星子都溅到霍夫曼脸上,“空军是我的,海军不准有自己的飞机,全德国会飞的都归我管。”

    “什么叫空军是你的?”还没等雷德尔表态,马丁鲍曼立刻站起来反唇相讥,“空军是帝国的,是元首的部队,是国家社会主义的坚强堡垒,你居然敢把他们当做是你的私人武装?至于全德国会飞的都归你管,我看帝国上空的麻雀比飞机多得多了,你干脆出任帝国飞鸟部部长得了……”

    “你……”戈林一口气没顺过来,习惯性地伸手向腰间摸去,摸了个空才想起来开会前已解除了配枪,瞟了眼会议桌,实在是没有趁手的东西,只有元帅权杖还称得上是利器。他立即顺手拿起这个足有50厘米长,用铂金包裹和钻石镶嵌的元帅权杖朝鲍曼劈头盖脸的打去,后者没提防戈林居然敢仗器行凶,一不留神脸上被狠狠揍了几下,疼得他哇哇乱叫,连鼻血都喷涌而出,一时间场面大乱。

    看到暴走的戈林如此凶相,身旁几个反应过来的军人包括凯特尔、蔡茨勒、约德尔赶紧抱住他,希姆莱一个上前,脚步矫健得好像20岁的小伙子,一下子就夺下了他手中用来行凶的元帅权杖,上面貌似还沾染着鲍曼的血迹。鲍曼脸色苍白,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感觉满脸火辣辣的烫,伸出手抹了一把,恰好又把滴落下来的鼻血抹了开去,脸上白一片红一片,平添了不少恐怖模样。小身板的他不敢上前找戈林拼命,只敢用一脸祈求的目光投向元首,眼眶中滚动的都是泪水,委屈的差点要哭出来。霍夫曼没想到在这当口居然还能看见全武行,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戈林的鼻子怒骂道:“好哇,好端端在开战略会议,你居然敢行凶打人,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元首?”

    被几个人联手按住的戈林梗着脖子,喘着粗气,脸涨得通红,一句话也不说。

    一直沉默寡言的外交部长里宾特洛普突然补刀:“元首,戈林元帅一直妄自尊大,无法无天,向来不把同志们放在眼里,今天更是敢公然藐视元首、辱骂同僚、殴打同志,我看要对他进行党内处分。”

    “对,对。”马丁鲍曼小鸡啄米般的连连点头,“要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霍夫曼点点头,顺水推舟地说道:“我看也是,先免去他空军司令和航空部长的职务,让他好好反省反省。”对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帝国元帅,他一直在考虑如何不动声色的处置,原本还打算在接下来的时间慢慢费脑筋琢磨,但里宾特洛普的话给他提了醒——现在就可以罢免戈林的职务让他靠边站。

    “不……阿道夫!你不能这样对我!”霍夫曼原以为这个安排已给戈林留了余地,虽然他很想铲除这个肥头大耳的家伙,但压根还没做好准备,没想到身高体胖的戈林听到这句话后,不知道是被狂怒的情绪冲昏了头脑还是被当年希特勒清洗冲锋队队长罗姆的可怕情景刺激到了,居然用力挣脱了三人的挟持,在元帅权杖已被希姆莱收缴的情况下,猛地抄起身后的椅子朝霍夫曼扔了过来。

    没想到戈林突然发难,霍夫曼见椅子飞过来本能地身形一缩想要避开,结果动作还是慢了,只避开了大部分,胸口被椅背重重击打了一下,巨大的冲击力使他承受不住,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卫兵,卫兵。”这次是施佩尔扯开了喉咙喊,戈培尔见势不妙,立刻跑过来扶起霍夫曼,焦急地问道:“元首,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紧?”

    几个军人见戈林进入狂化状态,也顾不得什么军官礼仪,再次上前死死抱住了戈林,任由他拼命挣扎也不肯松开,总算是蔡茨勒仗着年轻身体好占了一点优势,

    荷枪实弹的卫兵冲了进来,领队的还是金发碧眼的根舍少校,可今天他没有明确的指令,不知道干什么才好,说实话这个场面他也心惊肉跳——满满一屋子党和国家的领袖,一边是暴跳如雷、被三人团团围住的戈林,一边是倒在地上,神色愤怒的元首。

    霍夫曼被击中的时候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总算地上铺了厚实的土耳其地毯才没有受创。他彻底愤怒了,指着戈林用提高了三个八度的声音吼道:“卫兵,戈林居然攻击我,立即给我抓起来押走。”

    身轻力壮的卫兵毫不犹豫上前执行了命令,被押走的戈林这时候还在直嚷嚷:“我是帝国元帅,你们凭什么抓我,凭什么抓我!阿道夫,阿道夫,我要你出来说句公道话,我这么多年出生入死,为你立下汗马功劳,你居然因为一个香槟酒贩子告状要罢免我?”

    霍夫曼总算恢复了状态,在戈培尔的搀扶下狼狈不堪地站立起来,扫视了在会场众人一眼:“戈林这个混蛋让你们看笑话了,现在暂时休会,戈培尔、希姆莱、鲍曼到我的办公室去。”

    进了办公室,不等众人坐稳,满脸怒意的霍夫曼开口道:“你们看,戈林的问题怎么处理?”

    “我看他完全是疯了,不但疯狗一样地攻击同僚,居然还敢攻击元首,简直是罪不可赦。”马丁鲍曼这回已止住了鼻血,恶狠狠地说,“他的所作所为已严重背离了一个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准则,我赞同元首对他严肃处理。”

    “戈林远不止今天这点恶行。”希姆莱用深沉的语调说道,“党卫队不止一次地向我报告戈林元帅的违法行为,他不仅利用职务便利大肆侵吞、贪污国家财产,而且还利用管理占领区的优势,为自己聚敛了无数的珍宝、古董和文物,光是希腊、波兰、法国等国家博物馆里珍藏的油画就有几十幅在他家里;除此以外,他还利用元首让他掌管经济、统筹占领区物资的机会进行倒卖——甚至还敢把物资卖给帝国的敌人……还有,他不断在军事上欺骗元首,仗着他空军司令的身份肆意妄为,大量安插亲信,排挤有作为、正派的军官,在敦刻尔克、不列颠之战、本土防空、俄国前线信口开河,连连失误,给帝国造成了惨重的损失!另外,在党外和民间,戈林元帅是很多低俗笑话的直接来源。”

    “够了!”霍夫曼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转过头去问尚没有表态的戈培尔,“博士,你说说看,这个问题是否到了非解决不可的程度?”

    对戈林的种种劣迹戈培尔当然是清楚的,以前碍于对方强势一直不敢声张,现在元首的语气又让他找到了无比熟悉的感觉——当年铲除罗姆的时候也是这个气氛,对一个聪明人来说,最好是顺着元首的意思办而不是相反。

    他不带任何感情地说:“无论是党和国家,任何人都不准凌驾于元首之上,戈林如果犯了错,他自己必须承担责任。”

    鲍曼忽然阴沉地说:“刚才他说空军没有叛国贼?哼,陆军、海军、总参谋部都有人暴露,难道就只有空军是一片净土?我不相信,说不定是他包庇下来了呢?希姆莱同志,你可要好好查查。”

    “鲍曼同志的提示很有道理,这个问题就让党卫军去处理吧。”霍夫曼用眼色示意了希姆莱,后者清楚他的言下之意,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转眼又恢复了平静,低声说,“元首,我会妥善处理的。”

    半小时后,战略会议重新开始,不过被戈林搅了局后大家都没什么心思,在霍夫曼又布置了几项工作之后草草散了场,至于对戈林的处理意见,谁都知趣地没有重新再提……

第十一章 全面转折

    1942年8月28日傍晚,第三帝国首都,柏林。

    正是暑退秋来的时节,巍峨雄壮的勃兰登堡门下,行人和车辆步履匆匆。虽然报纸和广播一直在传颂帝**队在俄国前线取得的胜利,但所有明白事理的人都清楚战争已长期化了。打波兰用了一个多月,闪击西欧、迫使法国投降也不到2个月,但从巴巴罗萨计划开始,俄国战事已整整持续一年又两个月了,虽然不断传来占领上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消灭几百个师的宏大战果,但大家始终没等到斯大林屈膝投降的消息,即便最乐观的民众也不认为可以在新年前看见全面胜利的希望。

    老卡尔是“柏林人民”酒吧的老板,名头虽然听上去很大,但其实营业面积总共也就不到100个平方,装饰也难称得上豪华。好在地段不错,价格也称得上实惠,生意勉勉强强还过得去。酒吧原先是柏林普通工人常来光顾的场所,常有人下了班之后在这里与工友喝上几杯,然后兴高采烈地开始高谈阔论——这是他们最好的交际场所。战争期间,对战事的交流显然是第一位的,大大小小的流言蜚语只要有人说过,保管能像长了翅膀一样的扩散开去,倘若有谁偶尔从乡下回来错过了最近的新闻,只要在酒吧里坐上半天,不管大本营有没有公告,保管能在这里听个**不离十。

    不过,虽然这一年多来酒吧的热闹劲还似以往,但老卡尔却充分感觉到了情况慢慢在发生变化。原先五六人群拥而至、海阔天空地吹牛聊天,啤酒一点就是一打的场景再也看不见了,喝酒的人群越来越多换成了文质彬彬的中产阶级。这些要么在政府单位供职,要么是编辑、记者、作家、画家等自由职业者的小布尔乔亚们原先是不会光顾这个层次的酒吧的,他们通常嫌弃这里粗鲁、档次不够,类似于“莱茵梦想”、“多瑙河之夜”那种充满着诗情画意名字的地方才是他们的最爱。只不过形势比人强,帝国政府加在啤酒身上的税收是越来越高了,一切物资都要凭票供应、收入仅够养家糊口工人阶级显然付不起这个钱。而小布尔乔亚们虽然还勉强还掏的起,但也自觉削减了这种看似有些“奢侈”的开支,降低档次到这里来了。“柏林人民”里依旧是人来人往,但老布尔知道,原先的开怀畅饮早已换成了浅酌低吟。

    他对物资供应和物价有着异乎寻常的敏感,在他的记忆里,法国战役胜利以后,柏林似乎一下子进入了欢乐模式,各类物资极大丰富,来自波尔多的红酒、比利时的巧克力以及各色奶酪等食品充斥市场,价格便宜得让人吃惊,至于法国风格的衣服、餐具、家具、香水更是遍地开花,据说都是去法国参战的士兵和军官们捎带回来的。说来让人脸红,第三帝国的工业虽然在欧洲首屈一指,但往往都体现在机械、设备、电机、冶金等领域,在享受生活方面似乎远远不及法国、荷兰、意大利这些浪漫民族的一半。老卡尔不止一次地听人评论,与巴黎比较起来,柏林除了有一些规模宏大的建筑物和新式的交通设施,其他方面落后得简直像个19世纪的农村!不过这种欢乐的日子没有持续太久,随着俄国战事的推进,物资供应逐渐紧张起来,价格也在悄悄上涨,很多时候甚至于有钱也拿不到货。局面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他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老卡尔,给我来一扎最好的巴伐利亚黑啤。”

    “抱歉,没有。”老卡尔机械般地先答了一句,然后再循声过去,看见一个瘦高个男子从外面迈步进来,正是他的老主顾,35岁的海宁,马上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我有钱,真的。”对方摇了摇手里的钱袋,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显然数量还不少,那是5马克硬币特有的声音,老卡尔可熟悉得很。

    “不是不卖给你,是真没有,断货好几天了。”老卡尔一脸无奈,“没听说广播里一直宣传过几天要转入战时体制么?政府已发布了公告,类似这种消耗大量粮食的啤酒将减少供应,我不知道别人还能不能拿到货,反正我是没有,甚至今后也不会再有了。”

    “这该死的战时体制。”海宁显得有点沮丧,叹了口气,随意坐在柜台前的高脚椅上,“没黑啤的话,其他啤酒随便来一扎都行,我请客,咱们一起喝。”

    老卡尔麻利地摆好杯子,先给海宁倒满一杯,然后给自己也来了大半杯,“为了元首的健康,干杯。”

    酒杯“砰”的一声,声音不小,但半点泡沫都没喷出来,老卡尔一边喝,一边奇怪地问道:“今天怎么有空这个时候到店里喝啤酒?按常理你应该送男爵女儿去学钢琴。”

    “别说了,我被解雇了。”海宁继续摇了摇钱袋,“这是我的遣散费。”

    “你小子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该不会是把男爵小姐的肚子给搞大了吧?”

    “我有这个本事就好了。”琥珀色的液体一下肚,海宁的话头就打开了,“我的处境和你一模一样,都是拜这个战时体制所赐——上面不是号召容克贵族和富裕家庭尽快遣散帮佣人手、为帝国事业腾出劳动力么?满腔爱国热情的老男爵当然不会和政府对着干。再说,哪怕再雇着我也没用,男爵家库存的汽油上个月用完了,你知道的,外面加油站老早就不提供油料,老男爵找遍关系,费了很大的代价也只搞到3桶,他说要留着要紧关头再使用,今后小姐的钢琴课就自己搭乘有轨电车去……所以,我就被扫地出门了。我为男爵服务10年了,想想看还真的有点伤感。”

    “让身份高贵的小姐去挤又臭又脏的公共汽车?”老卡尔皱起了眉头,“这真是斯文扫地。”

    海宁耸耸肩,一脸无所谓。

    “那你将来什么打算?”

    “我准备去前线,国防军正在招聘司机,我报了名也过了体检,下个月3号就要动身,诺,这是录用通知书。”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是抓着万字的帝国鹰徽,下面则盖着征召处的鲜红大印。

    “这算是服役?可你35岁都不止了。”老卡尔粗粗瞄了一眼就还给了海宁,满脸狐疑地问道,“你去给哪个将军开车?”

    “将军?别说笑话了,我去开卡车。你知道的,在去男爵家之前我开过5年卡车,无论是宝马还是欧宝的卡车,我都熟。”

    老卡尔压低声音问道:“为什么不去开公共汽车?虽然收入可能少一些,但毕竟安全,你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

    “公共汽车?”海宁摇摇头,“我倒是想去,可人家不要——最新招聘启示上写的明明白白,只要年轻女司机。”

    “为什么?”

    “你多久没出门了?”

    “几个月了,和这有什么关系?”老卡尔不解。

    “这就对了。”海宁一拍大腿,“难怪你什么都不知道,规矩改啦!上头要让女司机承担起工作来,因为都是年轻的漂亮小妞在开车,现在连坐车的人都多了一堆。听说还要扩大女司机招募,用来顶替40岁以下的男司机——他们统统都会发配去开卡车。我想了想,同样是开卡车我还不如去前线,起码收入要高许多。”

    “这要命的战时体制。”老卡尔低声附和了一句,正说话间,忽然响起了凄厉的防空警报声,海宁显得有点慌乱。

    “别慌,这只是预先警告,英国人的轰炸机还远着呢。”老卡尔胸有成竹,指了指旁边一扇门,“看见那扇门没有?真要是飞机来了,你推开门走下去就是。下面本来是酒窖,现在反正也没多少库存,我干脆将它改造成了防空洞,里面安全得很。”

    “也不知道那个挂满勋章的胖子改名叫了梅尔没有?”海宁一边抱怨着,一边将杯中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帝国元帅戈林曾经在广播中公开许诺,“若有一颗炸弹落到了柏林,我就不叫赫尔曼·戈林,你们可以叫我梅尔(这是一个犹太人常见的名字)。”像这样可怕的防空警报声,柏林一周可能要响个两三次,虽然大多数时候只是一场虚惊,但毕竟令人不爽。所以现在只要一有轰炸,大家就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调侃帝国元帅那破了产的保证。

    空袭警报很快解除了,大家都松了口气,海宁的脸色也终于缓了过来。看来国防军吹嘘柏林有强大的防空体系还算是靠谱,起码英国轰炸机在绕着走,也不知道今天哪个城市会遭殃。眼看啤酒已见了底,他付了酒钱之后正想起身回家,猛然间遍布街头的高音喇叭开始工作了。

    “德国人民们,全德意志爱国者们,现在播送紧急新闻。”

    老卡尔嘟囔着:“不知道前线又打赢了什么仗,俄国人都是疯子,打到这个程度还不投降。”

    海宁没接茬,只静静地听着广播,“……在伟大元首的亲自指挥下,帝国党卫军日前破获了针对元首的暗杀行动,在这起未遂暗杀中,他们公然把炸弹带到了军事会议的会场,所幸元首处置及时,毫发无损……帝**队正不断取得胜利,我们的敌人无法在战场上战胜我们,便只能采用这种卑鄙的、无耻的、下流的手段,在国际犹太人组织的唆使下,英美苏三国战争贩子总头目和帝国内部的反叛分子与卖国走狗们勾结在一起,妄图在背后给我们来一刀,重演1918年的故事!这次事件也表明,在帝国不断前进的过程中,那些混入国家社会主义队伍、在过去几年中窃据高位的渣滓们终于按耐不住暴露出来了,他们的阴谋注定是要破产的!现在,这个叛国集团的总头目赫尔曼·戈林已畏罪自杀,其他核心党羽也一一落网。希望全体德意志人民擦亮眼睛,始终恪守国家社会主义宗旨,与一小撮反叛分子和外国势力走狗划清界限……我们的领袖——伟大、光荣、正确的元首阿道夫·希特勒万岁!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德意志人民万岁!”

    “赫尔曼·戈林?”海宁瞪大了眼睛,喃喃自语道,“看来他不用改名叫梅尔了。”

第十二章 空军问题

    “啪”地一声,在鹰巢大本营的霍夫曼关上了收音机,不再听戈培尔安排的那些唠叨——那是一长串名单,读起来要费老天劲。这些名单都是他批准之后才公布的,与其藏着掖着不让民众知晓,还不如大大方方告知,免得下面乱猜,最起码还有震慑效应。

    事实证明,希姆莱的办事手段和狠辣劲头都异常突出,不仅利用这次事件将戈林打上了叛国贼的印记,还顺理成章地制造了畏罪自杀的现场,霍夫曼不用去看也不用去调查就知道什么才是真相。戈林与这起事件本来毫无关联,坏就坏在他平日过于跋扈,不但在处置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出面为他求情,在公布案件情况后也没有人对此表示质疑——尽管谁都知道内幕是怎么回事。

    但为了戈林,霍夫曼已连续好几天没睡好觉了,说句实话,他本来只想剥夺戈林的权利,没想彻底置他于死地,甚至连帝国元帅的头衔也依然给他留着,但后果就是这么冷酷无情,当初只是下意识的一个暗示,第二天希姆莱就把事情给办完了。虽然穿越成为元首,也继承了元首冷酷无情的记忆,但他毕竟只是一个知识分子穿越的灵魂,根本谈不上合格的政客。平时连议会斗争都没经历过,现在谈笑间居然把一个帝国元帅、党内二号人物给清除掉了,大权在握的感觉很好也很让人心惊肉跳,怎么能睡得着呢?问题在于其他人并不晓得霍夫曼的初心,无论是党内元老还是军队高层,都震慑于元首雷霆般清扫戈林势力的手段,如果说当年清洗冲锋队和罗姆的时候还费了极大力气,这次清算戈林算得上是不费吹灰之力,所有人都为元首的权威所折服,就连一贯大大咧咧的里宾特洛普现在说话也陪着十二万个小心。

    本来他对戈林的下场还有一点同情,但等到希姆莱将戈林的抄家清单呈递之后,他的心情逐渐恢复了平静。清单显示,戈林名下的不动产、有价证券、钻石、黄金、现金总价值在5000万帝国马克,而戈林收藏的古董、文物、油画的价值则超过了4亿帝国马克——这些都是他巧使手段从各个地方搜刮来的,付出的代价极其微不足道。除此以外,戈林名下还有赫尔曼·戈林帝国采矿与炼铁联合公司,这个1936年才组建的钢铁企业在权贵的保驾护航之下,经过短短几年的发展居然已发展成德国前五的钢铁巨头,这部分股权的价值也不少于1亿马克。

    一辆4号坦克的造价才不过10万帝国马克,戈林的身价居然抵得上5000辆坦克,霍夫曼为此深感震惊,仅存的最后一点同情也烟消云散了。

    “我的元首,戈林或许没有叛国,但他的罪行与叛国贼无异。”看着霍夫曼情绪不宁,马丁鲍曼愤愤不平地说,“看看他穷奢极欲的生活,就是霍亨索伦家族都没有这么大的排场,他的下场毫不值得同情。”

    “我知道,只是一想到这么多年的情谊还是让我无法若无其事的面对。”霍夫曼不再继续纠缠戈林的事情,反而话锋一转交代起鲍曼,“戈林事件以后,你的任务也很艰巨,要加强对党内同志的国家社会主义教育,要引导他们把发家致富的热情转移到为帝国事业贡献全部力量上来,要注重对各级干部的评估与考核,类似的伤害我们不能再承受,也承受不起了。现在,希姆莱、戈培尔、你还有施佩尔是我最倚重的助手,希姆莱负责党卫军,戈培尔要主管政府事务,施佩尔要抓经济与军备,但我们事业的核心是党和国家社会主义,不容许任何人践踏与凌驾于这条原则之上,所以你务必恪尽职守、务必谦虚谨慎。”

    鲍曼点点头,表示听明白了霍夫曼的潜台词,戈林倒下之后,希姆莱的权利就变得过大了,必须想办法制约,虽然元首借着情报机构整合的契机削弱了党卫军的一些权力,但希姆莱总体地位还是上升了,要抑制住这种势头,就必须借用类似于鲍曼这样的党内棋子——在亲历戈林事件的考验之后,霍夫曼在政治上成熟了不少,在问题处理的手段上也圆滑了不少。鲍曼和戈培尔是他用来制约希姆莱的棋子,必须用好。

    为避免熟悉人看出破绽,霍夫曼还绞尽脑汁将身边人慢慢打发出去,首席副官施蒙特被他升了一级后任命为中将去东线接替军需总监的职位,蔡茨勒对这位故交的到来自然是举双手欢迎;熟悉元首身体的莫雷尔医生也被他借机安排去了东线后勤部军医处当副处长——这个不学无术,成天揣摩着给元首注射毒品和其他药物的江湖骗子终于被他扫地出门。其他的元首服务人员他也决心在将来恰当的时机予以更换,以便将身份暴露的风险减低到最低。全德国或许只有一个人他没法换,那就是爱娃——爱娃·布劳恩了,这两天除了戈林的事情他还在头疼才怎么才能面对这个不过在几公里之外、居住于贝格霍夫别墅,与元首关系最为亲密的女性。

    爱娃的事情他还暂时再拖延几天面对,空军的问题却一刻也耽误不起了。在戈林倒台之后,空军内部同样也掀起了清洗戈林余党的浪潮,秉承霍夫曼旨意的凯特尔已竭力控制事态不要太过严重,但整肃浪潮还是不可避免地波及到了空军二号人物、空军总监米尔希元帅身上。他因为父亲是犹太人的缘故早在1935年就受到质疑,盖世太保也介入了调查。戈林当初为保全米尔希而宣称米尔希父亲并非犹太人药剂师安东-米尔希,而是叔父卡尔·布劳尔,并由米尔希之母签署证明书保证,戈林也因此有一名言传出:“在德国空军中,由我来决定谁是犹太人!”,但现在既然戈林都已轰然倒塌,他做出的承诺与保证也随之无效——希姆莱很容易就查清米尔希之后获得的德国血统证书是假的,米尔希是不折不扣的犹太人后裔。

    面对这样棘手的问题,凯特尔不敢自专,只能回来请示。做为一个有良知的学者,霍夫曼对种族主义和反犹是深恶痛绝的,很想改变这个既定国策,但他也深知反犹是第三帝国上下根深蒂固的共识,即便贵为元首也不能冒全党之大不韪,考虑了半天最后决定徐徐图之。

    “显然,米尔希元帅得挪个位置,不然空军这里没法交代。”在霍夫曼的记忆里,米尔希的能力很突出,缺点也够鲜明——过于揽权,深为空军内部所诟病。由于他的不合作,空军参谋长换了一个又一个,直到原米尔希的副手,时年不过40岁的耶匈尼克上台才坐稳了这个位置,可见米尔希人缘之差。更何况米尔希长于行政管理与人事组织,弱于战略指挥,而且对新式飞机的发展有偏见,甚至还因为与梅塞施密特博士关系恶劣而推迟了me-262的服役,这对于一个空军总监来说是致命的。

    “不是把战俘营的事情交代给空军了么?就让米尔希元帅转任最高统帅部行政事务局局长,专职处理俘虏事宜。”霍夫曼叮嘱道,“至于犹太后裔一说就不要再提起了。虽然处理了戈林,但不等于戈林以前所办的每一件事、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错的,该坚持的还要继续坚持。对其他人的处置也不能再继续扩大,否则高兴的只能是我们的敌人,最高统帅部要站稳立场,国防军可不是党卫军的下属机构。”

    在一旁的鲍曼也连连点头,元首的话隐隐约约有对党卫军的责备,看来他也不想任由希姆莱胡来。

    凯特尔追问道:“空军后续人事与组织问题如何安排?目前继任空军司令目前呼声最高的是凯塞林元帅,除此以外,西线空军司令胡戈-施佩勒元帅和沃尔弗拉姆-冯-里希特霍芬大将都有一定的支持者。”

    “南线是今后的战略方向,凯塞林南线总司令的职位绝不能动摇,至于其他两位……”霍夫曼略微有些迟疑,慢慢踱起了步子,这两人资历实在是过于浅薄,只怕压不住空军那批骄兵悍将。一直在原地转了三个圈,他依然没下定决心。

    “元首,您为何不亲自兼任空军总司令呢?”眼看霍夫曼迟迟没说话,鲍曼插嘴道,“您做为帝国最高统帅现在已兼任了陆军总司令,同样也可以兼任空军总司令——这样有利于更快稳定局面。”

    凯特尔本来在心底讽刺鲍曼这个马屁精,转念一想觉得也不是不能接受,一旦元首兼任了空军司令,那意味着彻底打破空军“独立王国”的状态,对最高统帅部掌握全局是大有裨益的。因此,他也满脸堆笑的出声附和,等元首曼欣然接受。

    谁知道霍夫曼给了一个不一样的答案:“容我先考虑考虑,我们明天回柏林,我要与空军将领们交流我对空军战术和航空制造的想法,这对于我们的战略至关重要。”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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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德国军事学家穿越到了1942年的二战,开始挽救帝国狂澜于既倒的历程……铁十字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铁十字,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铁十字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