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收账
我叫苏岭,现年二十三岁,男,至今未婚,是一家小公司的大老板,我两个发小四眼和大傻是二老板和三老板。[燃^文^书库][].[774][buy].[]【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公司目前就我们三个老板,主营业务是替人收烂账!
至于为啥我会选择收账这门活呢,这得从我小时候说起。
话说那天家里给我办周岁,周围邻居都跑来凑热闹看我抓周。
当时我刚刚在桌子上千辛万苦地翻越重重障碍,把一张鲜红的百元大钞抓到手里,正准备往嘴里送,有一个人突然从人群里挤出来,用一种饿狗看到肉骨头的表情,两眼放着绿光盯着我,大声说“这娃是千年难得一见的阳明离火命,气旺神完,诸邪不侵,是天生吃天师这碗饭的,要是跟我学习捉鬼驱邪之术,不出十年必有大成!”说完还从怀里掏出个小手鼓来硬塞给我。
挤出来这位是我们那十里八乡有名的神棍,人称陈拐子,自号陈大仙,据说捉鬼驱邪、风水点穴、摸骨相面、偏方治病、爬寡妇门、踢绝户坟无所不精无所不会。
我不认识这位大仙,也不会跟他客气,实际上我那时候还没学会客气呢,接过小鼓就咬了一口,然后放声大哭,咯牙了!不对,是咯牙花子了,我那时候还没牙呢。
我爷爷那个暴脾气,立刻跳起来就把陈拐子削了一顿,一边削一边骂:“陈瘸子,滚远点,少打我孙子的主意,我孙子将来是要上大学的,谁跟你去学那套跳大神的把戏?”削得陈大仙狼奔鼠窜而逃,连还手的勇气都没有,一点仙气也没冒出来,倒是据围观群众讲,似乎是冒出屎来了。
我爷爷对我期望很高,我也很争气,上学之后,从小学到初中成绩一直绝对稳定,始终是年段第一名,倒数的!
学习不上进,倒是对逃学打架玩游戏比较有爱好,混着混着,就混成了街面上小有名气的小霸王。
我爷爷觉得他孙子我这么不爱学习,都是因为陈拐子在我周岁宴上乱说话,触了霉头,所以由此深恨陈拐子,见他一次削他一次,最后直接把陈拐子给削得不得不搬家避难,逃外地去了。
但不管爷爷怎么削陈拐子,也改变不了我不好好学习的现实。
我老爸没办法,怕我高中毕业考不上大学在社会上胡混再把自己混监狱里去,这不,就托关系把我一扔,扔部队里当兵去了。
这兵一当就是五年。
部队那个地方,真是锻炼人,把我锻炼得人高马大,根红苗正,一个打八个不是问题,但是有个最大问题,见天儿的正步站岗加吆喝,学不了什么出来的生活技能啊!在部队里混了几年,虽然认识了一班生死哥们,但是复员后,就直接算是失业了
你也许要说,不是有军校吗?
这不扯蛋嘛,想我上学时年年倒数第一,保底王座坐到底的风流人物,在学校就看不进书,进了部队就算再好好学习,考得上军校?
至于复原可以安排的工作,一个机关单位的保安员,我是不屑的,想当年我也是独霸学校附近一条街的大佬级人物,如今回乡怎么能跑去给人当保安看大门?这面子上我也抹不开啊!于是索性收了国家给的补贴,几万块钱,也就不占这个保安员名额了。
本钱不多,加上没啥技能,唯一优势就是人高马大擅长打架,索性就拉着我俩发小,就这么开了家财务公司,清理烂账,减少债务纠纷,为创建和谐社会添砖加瓦做贡献。
可收账这活不像我想像中的那么好干。
首先你得人脉广大,黑白通吃,才能接到大单,接了单后,还得够心黑手狠才能把活做下来。
不幸的是我们三个即没人脉,也没通吃,更算不上心黑手狠,所以接不到大单不说,成立公司足足三个月,总共接了两单款额都不超过二十万小活,还一笔也没收回来。
连着三个月,一毛钱没挣到不说,还搭了不少油钱饭钱住宿钱,全靠各自家里接济,才算勉强没饿死。
不过,三个站起来老高的老爷们天天指着家里接济总不是那么回事儿。
所以接第三笔生意的时候,我就发誓说,如果这笔账再收不回来,那就改行做别的。
这笔账是通过四眼儿老爹的关系拿到的,款额三十万,欠债的那家伙跑到乡下老家躲起来了。
债主浑名黄胖子,是个开发商,在本地那也是黑白通吃的角色,多少欠他钱的家伙,都被他的打手给祸害了,从来都是自己收账,不给外人挣提成的机会。
这次也不知他怎么就转了性,居然把机会给了我们,还信誓旦旦的说,这笔账好收,全当是照顾我们三个大侄子了。
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这是我打小就知道的一句话,黄胖子铁公鸡会发善心,跟太阳打西边出来也没有什么区别,除非是这笔账有什么特别为难之处。
接生意的时候,我就揣了几分小心,特意在车里放了几把火拼用的钢管以防万一,又把战斗力较弱的四眼留在家,只和大傻去上门讨债。
债主躲在山沟的看山房里,最近的村子都在十里外。
我和大傻按照黄胖子提供的情报找到地头,就看到一幢孤伶伶的小泥草房立在山坡上,斜斜歪歪的,似乎风大点就能吹倒。
走到门前,大傻上去就是一脚把门给踢开了。
这门方一踢开,我就觉得一股子阴森森的凉风猛得从屋里吹出来,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就听大傻连打了三四个喷嚏,喊道:“好冷。”声音居然都有些发颤。
我没顾上答理他,立刻闯进门去,往屋里一瞧,不禁有些傻眼。
欠债的家伙正被我们堵在家里,不过就算是他想跑也跑不动了,整个人瘦成了一把骨头,躺在床上呼哧呼哧地喘气儿跟拉破风箱一样响,眼瞅着是没几天活头的样子。
床旁边还坐着个顶天也就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正捧着碗喂那个家伙喝粥,看到我们两个大男人突然闯进来,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地端着粥碗站起来。
大傻当即拿出入室抢劫的派头来,大吼了一声,“追债!”
小姑娘手里的粥碗啪一下掉到地上摔得粉碎,眼泪一对一双的就掉下来了,哭哭啼啼地说:“我爸都病成这样了,你们还来追债,我连给我爸买药的钱都没有了,哪来的钱还你们?”
床上那位配合地呼哧带喘地就想坐起来,撑了几下都没能起来,重重摔回到床上,涕泪齐流,“我就是个废物啊,早点死了就好了。要不你们把我杀了吧,把内脏拿去卖掉,把钱还给黄老板!”
大傻深以为然地连连点头,“好主意,这是你唯一能还上黄胖子钱的办法了,要不然卖个肾吧,听说还是挺值钱的,不光能买个ihpone。”
我多机灵啊,可不像大傻那么容易被骗,一把把他推一边去,“你看他都病成这样了,万一身上的零件也有问题,我们拿去卖给谁?还白白担了倒卖器官的罪名!我们只是追债的,不是杀手黑社会!”
大傻挠头说:“你看他都快死了,住的这破房子卖了值不了几个钱,我看这回这账是肯定收不回来了!”
我冷冷地说:“石头还能榨出三两油呢,账收不回来,只不过是我们不够心黑手狠,今天我还非得把这笔卖买做成不可!”说着挽了挽袖子,恶狠狠地瞪着那小姑娘,啪地一拍大腿,对小姑娘说:“说吧,你老爹买药得需要多少钱?”
小姑娘啊的一声,有些发楞。
我不耐烦了,直接吼她,“快点说,我这一分钟几十万上下呢,没闲工夫跟你浪费,三千够不够?赶紧拿去买药,先把你老爹的病治好了,然后好好还钱!”
小姑娘又啊了一声,整个人都呆住了。
我当即掏了三千块钱塞给小姑娘,末了还没忘恶狠狠地威胁她一句,“赶紧治好病还钱,别想一死百了,人死账消的美事!”
我们两人个成功的收账人士做完第一阶段工作,很是气派实足地走出房子。
大傻挠头说:“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啊,我们不是来收账的吗?怎么往外掏钱吗?”
“这叫放长线钓大鱼懂不懂?”我解释说,“只要让他活下来,将来还上钱,我们提成百分之十,那就是三万,总体来说还是挣钱的吗?”
我话没说完呢,就听背后有人喊:“大哥哥,你们等一下!”
扭头一瞧,那小姑娘气喘吁吁地跑出来,手里还捧着两个小木头牌,都系着编好的红绳,跑到近前把木牌递给我,“大哥哥,你们两个是好人,这个送给你们!”
我拿起一个木牌看了看,做得倒挺精致,上面还用红线条画着复杂的纹路,比较抽像,完全看不出是什么图案,倒是线条中间围着一个大大的“好”字!
尼玛的,这是发好人卡的节奏吗?
果然好人做不得!
我忍不住怒视小姑娘,用能杀死人的目光!
小姑娘再次无视我,很期待地看着我说:“大哥哥,我能把它给你戴上吗?”
不光发好人卡,还要给我们戴上做实,这是欺负我们不够恶吧!
我狠狠的一咬牙,把头一低,“你戴吧!”
小姑娘笑盈盈地拿起一块木牌给我挂在脖子上。
离得这么近,我就闻到一股子特别好闻的清香味道,引诱得心神荡漾,眼神没小心往领口里溜了一下,好家伙,现在的小姑娘发育得都这么好吗?这得有三十六D吧!险险没直接流出口水来,幸好及时把持住了,才没丢脸。
小姑娘仔细把木牌挂得端端正了,方才满意地松手,然后对我说:“这是我亲手做的桃木护身符,可以避邪的哦,你们回去路上要是遇到什么诡异的事情,可以拿木牌出来,保证好使。”
敢情不光是发好人卡,还要咒我们路上撞鬼啊!
简直欺人太甚!
我正要发飚,不想小姑娘却扭头跑了,几步跑到房门前,方才笑盈盈地回头说:“大哥哥,记住,我叫冯甜,欠你们的账,我一定会还的!”
算了,我也不能跟个小姑娘计较,摸了摸胸口的好人卡,犹豫了好一会儿,终究没舍得拿下来,这也算收账成果,就带着吧。
看着天色还早,我和大傻也不想在外面多留,便开车往回赶。
来的时候是我开的车,回去的时候大傻开车,我乘机偷偷睡了一觉。
睡得迷迷糊糊的呢,突然觉得车子停了下来。
我还以为到家了呢,睁开眼睛一瞧,却不禁一愣!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车灯大开,车头正对的前方赫然矗着一幢孤伶伶的楼!
那楼只有三层,却挺长的,房间很多,一排排的玻璃窗都是黑洞洞的,唯有左边尽头的一个房间有些昏黄的灯光。
在车灯的映照下,那楼显得分外阴森。
大傻不知何时已经下车了,正往那小楼走。
他的动作说不出的奇怪,一步一晃,手脚显得很是僵硬,似乎走得极吃力。
我连忙下车,大声问:“大傻,你干什么去?”
大傻不理我,依旧用那种古怪的姿势一晃一晃地往前走。
我心下犯嘀咕,紧跑两步,追上大傻,拦住他,正想说话,可是一看他的样子,却不禁吓了一跳!
...
第二章 鬼啊
大傻的脸色惨白惨白的,瞪得大大的两个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而且眼神恍惚,仿佛都没有看到就在跟前的我!
我使劲推了他一把,见他没有反应,不禁心里有些发毛,抬手就给了他两个耳光。[燃^文^书库][].[774][buy].[]【燃文书库(7764)】
大傻晃了晃头,木楞楞地看着我,好一会儿才慢慢说:“老大,你打我干什么?”
“你怎么了?这是什么地方?你要去干什么?”
我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
刚刚下车的时候,我已经注意到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除了这幢孤伶伶的小楼外,四下都是荒山野岭!
“我,我有点困!”大傻依旧慢慢地说着,“我,好像迷路了,去打听一下,怎么走!”
我看也是迷路了,可是大傻这状态明显不对劲啊,不会是撞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我不禁心里有些发禁,左右看了看,见四下里没什么异样,赶紧推着他回到车里。
这回也不用他开车了,我把他塞到副驾驶上,自己开车沿着路就往前开。
也不知转了几个路口,突然发觉前方山坡上有幢楼,还有灯光,不禁大喜,可是开近了一看,我不禁浑身发冷,寒毛倒竖。
前方山坡上的,赫然就是刚才那幢小楼。
我转了一圈,居然又转回来了!
我不信邪,立刻开车再走,结果十几分钟之后,我再次看到了那幢小楼!
尼玛,这倒底是遇上传说的鬼打墙了,还是这里的岔路就是这么古怪?
大傻又在那里用那种慢慢的语气说:“我下去打听一下吧,你看,前面楼里有光!”
这种不自然的语气,更听得我毛骨悚然。
大傻说着话,又伸手去推车门。
我立刻拉住他,并且用安全带把他束在座位上,“你呆着睡会儿吧,我下去问问!”
看了看小楼,我咬了咬,开门下车,反手按钥匙把车门都锁死。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过去二十多年都没撞过鬼,我就不信这回这么衰,居然还能撞鬼!
这小楼四周围了一圈铁栅栏,围得面积倒是不小,围起来的地方都做过平整,看起来好像是操场。
还有个同样是铁栅栏的大门,对开半圆式,半圆弧状的顶门框上焊着“太平小学”四个字,却是个村小。
村小不可能离村子太远,可这座却前后都没见村子的影子,光是这位置就透着古怪。
我硬着头皮从栅栏门缝里钻过去,穿过满是杂草的操场,来到楼门前拍门,砰砰两下,也没怎么使劲,那门吱嘎一声,自动就开了。
一股夹着霉烂味道的阴风吹了出来,我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突然发出楼边亮着光的那个窗户突然一下子就黑了下去,好像受到了惊吓一般。
我咽了咽唾沫,有心想回头,但一想大傻就在车上呢,我连楼都没进就被吓去了,还有什么面子可言?当下壮了壮胆,大声喊:“有人在吗?我是过路的,想打听一下道!”
声音传进楼里,带起阵阵微小的回音。
好一会儿,才隐隐约约听到一个细细弱弱的声音传出来,“你进来吧,我行动不方便!”
那声音模模糊糊的,听不出是男是女。
不过有人在就好。
我鼓起勇气走进楼里。
进门之后是个大厅,格局跟普通教学楼没什么区别,正对着门的是楼梯,左右两侧是通往教室的走廊,迎门立着面大镜子,镜面虽然脏了些,居然还完好无损。
“快过来吧,往这边来,我在这里!”
那个细细弱弱的声音又响起来,好像不是从耳朵里传进来的,而是直接钻到了心里,弄得心里细细痒痒的,说不出的怪异。
尼玛的,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啊!
我深吸了口气,又给自己鼓鼓劲,壮着胆子往里走。
刚才亮灯的那个房间在一楼左侧的尽头,想来那个人应该也在那个房间。
我在大镜子前面转过弯往左侧走廊里走。
镜子里映出一个黑乎乎的模糊身影,看起来都有些扭曲,我停下脚步往镜子里仔细看了看,勉强能看清楚自己的脸,也没当回事儿,继续往里走。
走了两步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下意识扭头往镜子那边看了一眼,镜子里居然有个人影!
镜子里能照出人影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问题是我已经从镜子前面走过去了,从我这个角度照道理看不到镜子里我的影子。
可是镜子里却确确实实有个影子。
黑乎乎的看不太清楚,带着些虚影,微微有些晃动。
这些都不是关键。
关键是这影子尼玛的是悬在空中的,下面应该是脚的位置怎么看都离着地老远!
我当时就激灵一下,头皮发麻,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只觉得心跳加快,两腿发软,呼吸困难,眼前发花。
可是也不知怎么了,越是害怕,我却越想看清楚那镜子里的影子倒底是怎么样子,便往镜子前面走。
看到了,看清了,看得更清楚了!
那镜子里的那个人,看脸可不就是我。
只是镜子里的这个我面无表情,面色惨白,直勾勾地向前看着,眼角、鼻孔、耳朵、嘴角都有血在不停地往外流着。
尼玛的,完全一副典型的死鬼模样。
随着我走到镜子前面,镜子里那个死鬼样的我也在往前飘,离着我越来越近。
我便伸手去摸镜面,又或者是想去摸那个镜子里的死鬼样我。
镜子里的死鬼样我也同时伸出手。
镜子里外,两只手越来越近。
我的手指触到镜面上,也同时与镜子里的手指触到一起。
异常的冰冷沿着指尖飞快地向上漫延着,冻住了我的整个胳膊,又往肩头,往胸口漫延。
太冷了。
我不由自主地哆嗦着,却就是想不到要把手撤回来,还在继续往前伸手,把整个手掌都按在了镜面上。
寒冷漫延到胸口,半边身子都木木的失去了知觉,心跳越来越慢,冰冷的寒意直泌到心脏深处。
蓦得,胸口处爆发起一股浓浓的暖意,仿佛突然点了个火炉。
被冻得失去知觉的身子立时恢复正常,从里到外都暖洋洋的。
啪的一声脆响,面前的镜子应声碎裂,碎片漫天飞舞。
恍惚间,我似乎听到了一声阴森刺耳的尖厉惨叫。
我剧烈哆嗦了一下,脑子突然变得清楚起来,被刚才的举动吓得半死。
刚刚简直就好像作梦魇着了一般,明明知道事情不对劲,却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有鬼,绝对有鬼!
这下我什么勇气都没有了,立刻连滚带爬地往门口跑。
可是刚跑了几步,却愕然发现,前方的楼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幽深的走廊!
我连忙停下扭头往回看了看。
身后同样是看不见头的走廊。
走廊两侧是一个个教室,门都半掩着,隐约可以看到里面七扭八歪破破烂烂的书桌。
楼门,不见了!
前方再次传来那个阴森森的声音,“来啊,快过来啊,我等着你呢。”
尼玛的,这不用猜了,绝对是正牌的鬼打墙啊!
这是不想让我走,要把我困在这里慢慢玩啊!
我哆哆嗦嗦地问:“你是谁!”
没人回答我,那个声音依旧机械地持续叫着。
看起来,逃是逃不成了,非得过去看看不可!
我又咽了口唾沫,只觉得嘴里又苦又涩。
可是坐以待毙不是我的性格,多年的军事训练和曾经参加过的战斗给予了我越是危险越能冷静思考的能力。
我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回想以前看过的小说电影的内容,突然想起来似乎哪本漫画里提过,鬼怕童子尿!
哈,太好了,幸好我虽然从小调皮捣蛋打架逃学,却没跟女同学开过房,等参军之后更没机会了,直到如今还是处男一个!
我想了想,把裤腰带抽下来,解开扣子,然后提着裤子一步一挪地往前走。
虽然没外人,我也没有光屁股裸奔的爱好,所以我想好了,先做好准备,见到那鬼,我一松手,裤子掉了,直接对着鬼就尿!
这走廊看着长长不到尽头,可是没等我走几步呢,就发现居然走到头了!
眼前就是最后一间教室,房门虚掩着,门内一片漆黑。
从位置来判断地话,这里就是刚才亮灯的那一间
我站在门口,一时间却不敢推门,只觉得所有的勇气都消耗在刚刚走的那几步上了。
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一咬牙,一跺脚,一伸手把那虚掩的门给推开了。
门后的教室是什么样子我是完全没有看清楚。
因为我的注意力全都被教室中间那个白森森的影子给吸引去了。
我终于知道这货为什么说自己行动不便了。
任谁在空中吊着都会行动不便的。
那个白影是个穿着件白裙子的女人,披散的乌黑头发挡住了脸,也看不清楚什么样子。
一根绳子一头系在她的脖子上,一头系在教室中央的日光灯管上,整个身体悬在空中,缓缓转动着,当我推开门的时候,她正好转过来,面向着门口,垂下的乌黑长发无风自动,向两旁分散,露出一张惨白的脸。
嘴巴张着,鲜红的舌头伸得老长,嘴角眼角印着殷红的血痕,两个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眶里竟然没有黑眼珠,只有白眼仁,布满了血丝。
“你来了,快请进!”
吊死鬼看着我,居然嘻嘻笑了,还很有礼貌地请我进屋,只是这声音越发的阴气森森。
我干巴巴地说:“不,不用客气,你看你吊着呢,也下不来,我过去干嘛啊!”当时就想转头开溜。
可我话还没说完呢,只觉眼前一花,再定神一看,那吊死鬼居然来到了我身前不足三米远的地方。
眨眼工夫,近在咫尺!
吊死鬼冲着我伸出惨白的瘦到皮包骨头的爪子,“你说我下不来吗?”
我不禁惨叫了一声,毫不犹豫地一松裤头,握着自己的小兄弟,对着那女吊死鬼尿了起来!
...
第三章 桃符显神威
我本来就吓到快要尿裤子了,现在得到这么一个光明正大发泄的机会,尿得那叫一个畅快淋漓啊,尿得那叫一个远一个多啊,当场就浇了那女吊死鬼一头一身。[燃^文^书库][].[774][buy].[](燃文书库(7764))
无风自动的黑色长发**地垂下来,还滴滴答答地往下流着液珠,苍白的脸上好像刚洗过一样,全是液体,身上的白色连衣裙也湿透了,粘粘乎乎地紧贴在身上,最过份的是连她伸在外面的舌头上都有液体在往下滴。
好像不光颜/射了,还不小心口/爆了一下下。
吊死女鬼整个呆在原地,全身微微颤抖。
我不禁大喜。
这童子尿果然有效果!
我使劲挤了挤,想再尿点,可惜却实在尿不出来了。
正努力往外挤尿的当口,对面的吊死女鬼蓦得发出一声凄厉刺耳的尖叫。
这叫声是如此大如此尖厉,以至于四下的窗玻璃应声崩碎,玻璃渣子漫天横飞,仿佛下了一场怪异的冰雹。
“我要杀了你!我要吃了你的心!”
吊死女鬼暴走了!怒吼着,飞扑向我。
童子尿不好使啊!
我吓得扭头就跑,一转身一迈腿,当场就以五体投体的姿势摔了个狗抢屎。
尼玛的,忘提裤子了!
还没等我爬起来,就觉得屁股上一冷,一个冰冰凉的爪子按了上去,刺痛传来了。
我嗷地叫了一声,一拱屁股就往前爬。
可是我这一拱屁股,却把前面的要害给暴露了,小兄弟立刻被一个冰凉的爪子给揪住了,扯着就往回拖。
我忍不住发出惨叫,双手捂住自家兄弟,拼命掰那只鬼爪子。
只是那爪子好像生铁一般任我如何使劲,也掰不动,狠狠揪着我的小兄弟拖着我就往回拉。
我惨叫不停,在地上翻来滚去,从趴着转成仰面躺着,正挣扎着的当口,胸口一沉,那吊死女鬼竟然骑到了我的身上。
这货真沉啊,简直好像在身上压了好几百斤麻袋一般,压得我直翻白眼,一口气上不去下来。
“吃掉你,吃掉你的心!”
吊死鬼阴森森叫着,举起爪子就往我胸口插下去。
我大骇想要阻挡,可是双手却突然间不听使唤了,软绵绵的抬都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爪子落下,不由得惨叫一声。
哪曾想,那爪子堪堪接触我的胸口,异变突起。
一团黄蒙蒙的光芒蓦得自我胸口闪起。
吊死鬼的爪子正插在黄光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整个爪子竟然当场炸得四分五裂。
吊死鬼惨叫一声,从我身上倒掀下去,重重摔在地上。
我死里逃生,惊魂未定,下意识往胸口一摸,摸到一物方方正正硬硬实实,拿起来一看,赫然是冯甜送给我的那个实物好人卡!
这好人卡还闪着蒙蒙黄光,一看就不是凡物。
“这是我亲手做的桃木护身符,可以避邪的哦,你们回去路上要是遇到什么诡异的事情,可以拿木牌出来,保证好使。”
冯甜的那甜甜软软的声音仿佛再次在我耳旁响起。
我刹那间忍不住热泪盈眶。
原来她不是给我发好人卡,而是看出我有灾祸,特意送给我护身符救命啊。
真看不出,小丫头居然还是个高人!
既然这护身符好用,我登时胆气大壮,紧紧握着护身符,往前一看,那吊死鬼居然正在地上爬呢,不是往我这边爬,而是往远爬,一副想逃的架势。
刚刚她还想杀我呢,我哪会容她逃走,当即狞笑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抬脚踩在吊死鬼的背上,仰天大笑,“得罪了本大爷还想逃?”
吊死鬼的身体诡异的扭成麻花状,伸着残存的一只爪子过来抓我的脚脖子。
我立刻弯下腰,拿着桃木符往那爪子上一拍,又是砰一声闷响,这只爪子也爆了。
吊死鬼惨叫,扭着身体又想逃。
我干脆一不作二不休一屁股骑到吊死鬼的背上,拿着桃木符往吊死鬼的后脑勺上一按,便听嗤嗤疾响,好似烧红的烙铁按到冰块上一般,冒出大量白气,吊死鬼的后脑勺眼瞅着就按出个大窟窿来。
“法师饶命啊!”吊死鬼尖叫,“法师饶命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法师饶过小的这一回吧。”
我心头气还没出够呢,不想就这么简单把它干掉,收了桃木符,按着它的脑袋,抡起拳头噼噼啪啪开揍,一边揍一边骂,“你凶啊,你狠啊!还跟我玩鬼打墙,还想挖我心吃,你倒是挖啊,你倒是吃啊!”
吊死鬼拿断臂护着脑袋惨叫:“不要啊法师,不要啊!法师饶命啊!”
我大骂:“饶个屁啊,刚才想杀我的时候怎么不想着饶我一命啊!我现在就灭了你!”举起桃木片就要往它身上打。
吊死鬼忙叫道:“法师,小的知错了,愿意按规矩交出藏宝赎自己一条生路!”
我一听,连忙停住,叫道:“你说什么藏宝?”
吊死鬼叫道:“小的以前害死过几个路人,身边都带着些钱财,按照规矩,这些都是法师你的了,只求法师饶过小的这次,再给小的重新做人的一次机会。”
“你一个死鬼还想重新做人?”我很鄙视地瞪了它一眼,但一想到它说的,还是心头一热,便说:“前面带路吧。”
我从吊死鬼身上站起来,先把裤子提好。
屁股真痛啊,也不知道被扎了几个窟窿。
小兄弟真痛啊,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硬起来了。
那吊死鬼就拖着残破的身体往前爬,我举着桃木符跟在它身后。
这回吊死鬼倒是老实,一气爬出教室进到走廊,我跟在后面,发现走廊已经恢复正常,可以清楚看到不远处的正厅、楼梯和那面破碎的镜子。
吊死鬼一直爬到楼梯后面。
在那里有个小门,推开来是道楼梯。
原来里面是个地下贮藏室。
我跟着吊死鬼往贮藏室里一走就觉得恶臭扑鼻,下到里面,借着手机的光一看,不禁吓了一跳。
贮藏室的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四五具尸体,全都残破不全,而且烂得不像样子,爬满了白花花的蛆虫。
满地都是尸水脓液,好几只乌黑的大耗子原本正趴在尸体上啃咬着,被惊动,嗤溜一下钻进了贮藏室的角落里。
我下意识吞了吞口水,问:“这都是你害死的人?”话一出口,才发觉声音已经干涩得不像样子。
此时我不由自主的一阵阵后怕。
如果没有冯甜的护身符,现在我大概也变成这里尸体的一份子了吧。
这恶鬼简直太可恶了,绝对不能饶过它!
“却是小的不醒事,被心里的恶念驱动所做的恶事,如今被法师打醒,以后绝不敢做恶了。”
吊死鬼一面念念叨叨地表示悔过,一面爬到尸体当中,从一具腐尸底下扯出个鼓鼓囊囊的公文包来。
它拖着那公文包爬回来,讨好的递给我,“还请法师检看。”
那包上粘乎乎的全是腐烂的碎肉和脓液。
我强忍着恶心,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拉开拉链往里一瞧,不自禁地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包子里全是一扎扎的百元大钞!
看着公文包的大小,再掂掂这包的份量,这里面少说也有四五十万!
发财了!
我脑海里登时冒出这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这可真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我忍不住仰天大笑。
吊死鬼陪着干笑两声,又问:“法师您瞧着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我冲上去,按住吊死鬼,就拿桃木符去打它。
吊死鬼挣扎惨叫:“法师你说了要饶我一次的,你不能言而无信啊!”
“我什么时候答应饶了你了?”我冷笑,“害死这么多人还想活命?真是白日作梦,今天我代表月亮惩罚你,去死吧!”
我话音刚落,忽听身后有个声音响起,“等会儿,别杀它!”
这声音近在咫尺,根本就是紧贴着我后背响起来的!
我当时寒毛倒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毫不犹豫地抡起拳头,回身就是一拳。
啪的一声脆响,跟着就是哎呦一声。
一个黑影连连后退。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既然拳头有效,哪还会犹豫,跟着飞起一脚,正踹在那黑影的正中位置。
那黑影倒退出好几米,捂着被踹中的地方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叫:“别打了,我是人,不是鬼!”
不是鬼?
我赶紧拿起手机照了照,这才看清楚,那个黑影竟然是个道士!
看起来四五十岁的年纪,穿了件灰色的道袍,头戴黄梁道冠,身上还背着个布袋,正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鼻子,哎呦哎呦地叫唤不停。
看起来真像是个活人。
不过我可不敢吊以轻心,以前总听说这鬼都是千变万化,最善于伪装,谁敢保证这货不是那吊死鬼的同伙跑出来营救的?
我一手拖着吊死恶鬼,一手举着桃木符走过去在道士的脑门上按了一下。
那道士倒也合作,一动不动的任由我按完,方才说:“怎么样,相信我是人了吧!”
“相信了,相信了。”我虽然这样说,但仍然没有放松警惕。
这荒山野岭,在这恶鬼横行的凶宅里,突然冒出个人来,就算是活人,那也是来路蹊跷,不可不防。
那道士站起来整了整衣服,又掏出纸巾来擦了擦刚才被我打出的鼻血,这才说:“这位兄弟,你是刚入行的吧。”
这话问得我一脑门子雾水,含含糊糊地说:“是啊,你怎么看出来的?”
那道士一听就立刻挺直腰,神气起来,“小兄弟,不是我这个做前辈的说你,你刚入行,手法不熟悉,就找这种恶鬼来练手,那不是作死吗?当然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守规矩啊,没看我在门口那做标记了吗?这恶鬼我已经预先订下了,你们怎么还闯进来动手啊?完全是坏规矩啊,就算让你师门长辈出来,也讲不通道理!”
他说这么多,其他的我都当废话没往心里去,就听明白一句,有些怀疑,“你说这鬼是被你预订了?还有这个说法?既然你发现这鬼了,怎么不当场把它捉了,还搞什么预订?当你淘宝网呢?”
道士干咳道:“这恶鬼比较难缠,我手头又缺工具,所以就放了标记,回去拿了装备这便赶回来,哪曾想你却抢先动手了。我说小兄弟,你家师门长辈有没有教你规矩啊?这么胡乱来,可是要摊上的大事儿的。”
我撇嘴:“我没看到什么标记。你再怎么说,这恶鬼也是被我捉了,你想怎么样啊?”
这家伙在这里叽叽歪歪的想来不是光想跟我们讲规矩,而是有确实目的的。
道士果然说:“按照规矩,既然我先下了标记,就算恶鬼被你捉了,它和它的藏宝也应该是属于我的……”
...
第四章 发达了
我一听不禁勃然大怒,赶情说了这么半天废话,是跑来抢钱的!我拼死拼活的好容易斗败了恶鬼,拿了点钱,这在手里还没捂热乎呢,就有人跑来抢,真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燃^文^书库][].[774][buy].[]【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考虑到这家伙赶来捉恶鬼,想来是有一定道行的,电影里这种道士通常都是功夫高手还会使法术,真要翻脸的话,正面动手我十有**不是对手,所以我立刻毫不犹豫地先下手为强,一拳打在道士的左眼眶上。
道士哪料到我会突然动手,没躲过去,这一拳打得结结实实,哎呦一声,捂着眼睛惨叫起来。
我立刻飞起一脚,正中道士胯间要害。
道士的惨叫立刻变成了嗷的一声尖叫,捂着中脚的地方直接跪到了地上。
我连忙上前按住他,先把他挎着的布袋扯下来扔到一旁,又在身上仔细搜了一遍,搜出甩刀两把,玉牌一枚,别的凶器倒是没有发现。这才扯下道士的腰带,把他双手捆在背后,结结实实地打了个死绪,又把他的鞋脱下来扔到一旁,扯下补袜子撕个布条把两个脚大拇指系到一起。
这期间道士一直在喊叫不休。
一开始是威胁,喊什么“知道我是谁不?好小子,敢惹道爷,有种留下姓名!你麻烦大了”,后来见我不吃这套,又改商量“小兄弟有话好说,别动手啊,有话好说,我不要这鬼了成不?”
我直接把他的话无视掉,只当没听到,一气收拾完毕,我这才松了口气,拎着道士让他靠墙坐下,蹲在他面前,冷笑道:“臭道士,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不?敢来抢我,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知道上个抢我钱的家伙现在在什么地方?上半截在新百大楼的地基里埋着,下半截扔海里喂鱼去了!就你这小样,也敢来抢我!”
道士的脸立刻变得煞白,浑身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牙齿直打颤,我看在眼里,心里当时就有数了,继续恶声恶气地说:“臭道士,还想要这鬼和它的藏宝吗?”
“不敢,不敢!”道士结结巴巴地说,“兄弟,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就饶了我吧。”
这台词跟那恶鬼有点像啊。
我一挑眉头,嘿嘿冷笑两声,“饶了你,然后你回头再找我报复?不如现在直接了结了你,一了百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到时候就推到这吊死鬼身上。”
吊死鬼立刻在那里哀嚎,“法师,我哪有本事害这位道爷啊,你要讲良心啊,不能害我啊。”
我好心地安慰它,“放心吧,一会儿我就把你干掉,背再多黑锅也没关系。”
吊死鬼放声大哭,那叫一个惨啊,听得我实在过意不去,用桃木符小小地敲了它一下,然后世界就安静了,吊死鬼老老实实趴地上装死鬼了。
道士哆哆嗦嗦地说:“兄弟,我以人格保证,只要你放过我,我绝不找你的麻烦,我可以用我的道识凭证发誓……”
我摸着下巴装模作样了想了一会儿,说:“可也是,我是出来捉鬼驱邪的,又不是杀人抢劫,上天有好生之德,能少杀一个还是少杀一个比较好。就是不知道你发的这誓可不可靠!”
道士连忙叫道:“我的誓言保证可靠,绝对可靠,我们法师都是有节操的,不会随便发誓,也不会随便违誓。”
“节操这玩意多少钱一斤?听说现在挺不值钱的。”我瞄了道士两眼,突地有了主意,嘿嘿笑道,“不过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让你老老实实的不敢找我报复!站起来,脱衣服!”
道士战战兢兢地问:“你要干什么?”
我立刻给了他一脚,把他双手解开,“不想死就快点脱,少废话!”
道士哭丧着脸,脱了道袍和外裤,只剩下背心裤衩,犹豫着不想脱。
我立刻催促:“脱光,痛快点,别让我等急了。”
道士的脸色立刻由白转红,“士可杀不可侮,我,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也还是有尊严的……”
我道:“好吧,那就杀了你好了,给你留点尊严。”
道士二话不说,麻溜地把背心裤衩都脱下来,赤条条地往地上一趴,屁股撅得老高,带着哭腔悲愤地说:“兄弟,麻烦你一会儿轻点,我年纪大了,以前没搞过这套……”
我大怒,飞起一脚踢在他的光屁股上,“滚起来,你当我是什么人了?我是正经的纯爷们,对男人没兴趣!”
等老道爬起来,我拉着吊死鬼的一条腿把它拖到近前,然后扯着道士往吊死鬼身上一按。
吊死鬼和道士同时惊叫:“你们要干什么?”
我举着手机啪啪就拍了两张,叫道:“摆好姿势,都笑一个!”
拍了几张后,我又给道士和吊死鬼摆出老汉推车、观音坐莲等一系列经典体位,最后还给道士单独拍了两张正面****。
道士一开始还挣扎两下,被我连敲带打,终于老实了,任我随便摆弄,最后甚至还很配合地咧嘴做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拍完之后,我把衣服扔还给道士。
等道士哆嗦着把衣服穿好,我便说:“好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今天就饶了你这一回,你走吧,要是过后敢有什么心思,你就等着这照片传到全世界去吧。”
道士哭丧着脸想去拿布袋,却被四眼一瞪,又缩了回来,却犹犹豫豫地不肯走。
我瞪眼道:“怎么着?还真想让我今天再多杀一个不成?”
道士小心翼翼地说:“那个吊死鬼你留着也没用,能不能给我……”
“哟喝,真不怕死啊,还想抢我的胜利果实!”我大怒,“今天成全你了!”
道士连忙摆手道:“不是抢,不是抢,我出钱买,我出钱买!”
我一听有钱挣,立刻问:“你买这死鬼干什么用?”
道士说:“我是集英社的社员,每年都有捉鬼驱邪的任务需要完成,如今上半年眼看着就要过去了,我这正好还差一只鬼才能完成。”
集英社是什么东西?
我把这名字暗暗记住,却也没有追问,省得被这道士看出我们不是内行,只做出恍然的样子说:“哦,原来你是集英社的啊,成,看你们社长的面子,这鬼卖给你了,你出什么价钱啊?”
道士一听就问:“您认识我们社长?”
我哪儿知道他们社长是哪根葱啊,一摆手道:“一面之交,他大概也不会记得我是谁了,就不用提了,先说价钱。”
“我按市价……”道士偷偷瞄着我,我便微微皱了下眉头,他立刻接着说:“再加三成,我手头就这么多钱了。”
我也不知道市价是什么价,不过这吊死鬼我留着确实没用,本来是准备干掉的,现在既然能卖钱,正好废物利用,卖多卖少都无所谓,便爽利地点头说:“成,怎么付钱?你好像没带现钱吧。”
这点我可以肯定,刚才我把他身上都搜遍了。
“我用支付宝给你转账。”道士看了看我,“我手机在布袋里呢。”
我便把手机掏出来递给道士,并把自己的账号告诉他。
道士熟练地拿着手机操作片刻,我的手机上很快收到了提示,拿起来看了一眼,吓了一跳。
转账二十六万!
尼玛的,这鬼好值钱啊!
道士陪着笑脸道:“您看钱数对吧!”
我稳住气,做出不在意的样子,“成了,这吊死鬼归你了,你叫什么?”
我这才想起来,我还不知道这道士叫什么呢。
道士忙道:“鄙姓陈,陈木生。”
我索性把布袋也还给道士。
道士接了布袋连连道谢后,这才掏出个小瓷瓶来,又拿出两道符,往吊死鬼身上一贴,跟着一晃小瓶,那吊死鬼便化为一缕黑烟钻进了小瓶。
这一手甩得极是漂亮,看得我暗暗心惊。
这道士果然有几把刷子,刚刚要不是先发制人,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道士大概是看我脸色不太好看,收了吊死鬼转头就走,话都没敢多说半句。
看到道士走了,我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却又不敢太放松,生怕那道士再潜回来偷窥,本想立刻离开地下室走人,但看到地下室的那几句尸体,想着他们也够可怜的了,被恶鬼害死在这里,连入土为安都做不到,我既然拿了他们的钱,索性就好事做到底,当下跑去外面的汽车油箱里抽了点汽油出来,将尸体往地下室中间聚了聚,浇上汽油全都烧成灰,等火熄了再把骨灰收敛到一起,拿到楼后的空地上挖坑埋了起来,也算是入土为安了。
等折腾完,天都大亮了。
我又累又困,却不敢放松,回到车上一看,尼玛,大傻睡得正香呢,口水流得老长,都把衣襟打湿了,不过脸色却是好多了。
我也不叫醒他,寻着路慢慢开,这回天都大亮了,我留意观察,花了小半天的工夫,总算是找回到大路上,只是实在困得紧了,索性返回就近的县城,先找了家宾馆,开了个房间,拖着怎么叫都不醒的大傻,进了房间,一头扎在床上,不管不顾的呼呼大睡。
只是我这觉睡得不怎么踏实,尽作噩梦了,梦里都是被各种恶鬼追杀,想拿桃木符护身的时候,却发现桃木符碎了,只能苦逼的逃个不停,到最后逃不掉了,被众恶鬼追上了,只能伸手胡打,谁知道那些鬼被我一打,就哗哗地往外掉钱,都是百元大钞,一会儿工夫就把我给埋上来,闷得我喘不上气,大叫一声惊醒过来。
...
第五章 钱景无限的新机会
眼前一片漆黑,定了定神看看窗外,才发现天已经大黑了,肚子饿得厉害,大傻居然还在睡,我又叫了他几声。[燃^文^书库][].[774][buy].[](燃文书库(7764))
这回大傻倒是一叫就醒了,脸色已经恢复正常,就是眼底还有浓浓的血丝。
他完全搞不清楚状况,连在哪儿都不知道,连问我怎么回事儿。
我就把小楼遇鬼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对他说了,最把那个装钱的公文包拿出来。
那公文包脏得紧,还散发着阵阵恶臭,不过我们毫不介意,打开包,把里面的钱一叠叠拿出来摆在床上,仔细数了数,四十五万整!
大傻不禁欢呼起来,“发了,老大,发了啊,这回这鬼撞得真值啊,一下就进了七十多万!”
做为老大,我虽然也开心得要死,可总归要表现得淡定一些,回想起刚才梦里的情景,心中不禁一动,冒出个想法来,便敲着那些钱说:“看到这些钱,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大傻道:“没想法,老大你分吧,我没意见!”
“没出息,就想着分钱!”我很是恨钱不成钢地看着他,“难道就没有其他想法?”
他一脸茫然看着我。
我叹气道:“你想想啊,这才抓了一个鬼,就挣了这么多钱啊!要是多抓几个,别说百万富翁,千万富翁也不成问题啊!而且你想啊,恶鬼,尤其是这种荒山野岭的恶鬼肯定害死过不少人吧,那些人肯定也都带着钱什么的吧,解决了恶鬼,这些钱不都是我们的了?这一行,绝对是钱景无限啊!我们不是要改行吗?我觉得改干这一行绝对没问题!”
大傻问:“改行抓鬼?”
我连连摇头,“抓什么鬼啊!我们又不是法师,抓鬼有什么用?我们要做当然是抢鬼了,去抢那些恶鬼,把他们害死的人的钱都抢过来,我觉得这来钱速度可以跟抢银行比一比了,关键是还不犯法。”
大傻挠头道:“可是我们不懂法术啊,碰上恶鬼能逃一条命就不错了,你还想去抢他们?那不成羊入虎口主动送死吗?”
我听他说这个,哈哈一笑,把脖子上挂着的桃木符举起来,“我们有这个啊,还怕什么恶鬼?”
大傻看了看桃木符,有些怀疑,“老大,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光靠这一个桃木符就能对付所有的鬼吗?我听说鬼可是千奇百怪什么样都有的!”
我说:“我是说的不是这个桃木符!是做这个桃木符的人,冯甜,那个小丫头!”
“对啊!”大傻一拍大腿,“没错,让她给我们做各种符,我们这就去把她绑来,关小黑屋里,每天不完成规定的更新量就不让吃饭……”
我没好气儿地说:,“光要符有什么用?当然是要更多的支持更多的资源!听好了,我们现在就回去找冯甜,拉她入伙,哪怕给她一半的好处,也一定要拉她入伙,必要的时候,你跪下求她也不是不可以!”
大傻个没眼色的楞楞地问我,“为什么是我跪,老大你怎么不跪?”
我大怒,“我就是打个比方,难道真跪啊,你跪得再多,能比直接给钱好使?没看他老爹都病成那样了吗?她肯定急需用钱,先把这七十万分一半给她!我就不信这么大一糖衣炮弹还打不倒她!走,马上出发!”
虽然天已经黑了,但一想到抢鬼的无限钱景,我就忍不住热血沸腾,一刻也不想多等,先换了身干净衣服,扯着大傻立马上路。
赶到冯甜家的时候,眼看着就半夜了,不过老远就看到她家的破房子里仍然亮着灯,想来是还没睡下。
我们把车停在院子外面,往院子里一走,正好看到冯甜小心翼翼推开房门往外张望,刚好和我来个了脸对脸眼对眼。
我立刻堆起满脸笑容,“小妹妹,是我啊,我又来看你们了!”
冯甜脸色一变,猛得尖叫一声,缩回房里,的一声把房门严严实实地关了起来。
我好生莫名其妙,看看大傻,问:“我笑得很难看吗?”
大傻却另有猜测,“会不会是以为我们又来追债了?一扇门还能挡住我们,等我去踹开!”
“闪一边去,我们是来请高人的,要拿出好态度来!三顾茅庐听过没有?程门立雪听过没有?老实跟着,看我的!”
我把想暴力破门的大傻踢一边走,走到房门前,轻轻拍了拍,把声音放低放柔,小心翼翼地喊:“小妹妹,我们不是来追债的,就是在路上想起来你父亲病好像挺重的,要不要送医院啊?我们有车,可以送你们过去,我们两个人还能帮你抬抬人,跑跑手续,不用跟我们客气,我们都是好人来的。”
门后传来冯甜软软的声音,“你们别进来!离我远点!”
我就靠之了。
这丫头简直翻脸比翻书还快。
一天之前拿了我三千块钱的时候,一口一个大哥哥,还发了好人卡给我们,现在居然让我离开远点!
我低咳一声,清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一些,“小妹妹,我们回去的路上遇到鬼了,幸亏有你的护身符,要不然现在尸体都得凉透了!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谢谢你,看看能不能帮什么忙!”
冯甜说:“我知道你们遇上鬼了,都跟着你们来了。”
我吓了一跳,赶紧回头看,“跟着来了?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当然我什么鬼都没看到,就看到大傻也是一脸惶然地回头回脑地乱看。
“别看了,又不是恶鬼,你们看不到的。”冯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比刚才清楚许多。
我回头一看,房门拉开一条缝,冯甜趴在门缝上正往我看呢,乌黑的大眼睛滴溜溜转着,看起来不像是害怕,更像是有些好奇。
“妹子,真有鬼跟着我们?那你更得救救我们了。”
吊死鬼那种恶鬼都拼过了,我现在对鬼从心理上已经有一点的抗性,并不是十分害怕,现在是借机会顺杆爬,只要能进这个门,那就是一大胜利。
冯甜果然是心软,“别怕,有我给你的护身符,它们不能对你们怎么样。”
我急忙说:“那跟着我的鬼怎么办啊,不能让它一直跟着我吧。天天让鬼跟着,想想就连觉都不敢睡了,好妹子,你就帮帮我吧。”
冯甜犹犹豫豫地不肯开门,不过态度已经明显松动了。
我正想再劝劝,就听背后的大傻不耐烦地道:“老大,你这太费劲了,先进门再说吧!”
没等我反应过来,背上就被重重推了一把,身不由己地往前一扑,登时就把门给撞开了,一个踉跄直接扑到了地上。
一声尖叫在我身底下响起。
身下压着一物,软软热热的,还在不停的动弹,很不老实。
我低头一瞧,登时就跟冯甜那大大的眼睛来了个对眼儿。
“你,你快起来!”冯甜脸涨得通红,却没有生气的样子。
我赶紧噌地跳起来,也顾不上回头跟大傻算账,先伸手抓着冯甜的手想把她拉起来,“你没事儿吧,有没有伤到哪?”
冯甜却不领情,慌慌张张的往外抽手,“你别碰我!”
既然得着接触机会了,我哪肯就这么轻易松手。
再说了,不就是拉个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想当初本大爷在夜场里,那是连女人屁股也摸过的。
我紧紧拉着她说:“你先起来,别躺地上,地上凉!”
冯甜脸涨得通红,有泪在眼圈里打转,眼看要哭出来了,“你快松手啊,我不行,会,会……哎?哎?”
她没说出会怎么样,脸色却变了,变得一脸惊奇,也不挣扎了,顺着我拉扯的力道从地上跳起来,也不松手,用另一只手在我手上摸来摸去,摸摸脸,摸摸胸,摸摸肚子,还想要继续往下摸的时候,我赶紧松手往后躲了躲。
这尼玛转变也太快了,刚才还连拉手都红脸呢,这一转眼就想在我身上搞******!
“哎,你别走,让我再摸摸!”
冯甜明显摸上瘾了,居然追着我还要摸。
便在这时,忽听里屋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说:“甜甜,让他们进来!”
我一楞,探头往屋一瞧,就看到昨天那个躺床上只有出气儿没有进气儿的家伙,也就是冯甜那个要死了还欠好几十万的老爹,正盘腿坐在床上,腰板挺得笔直,虽然脸色还是跟死人一样坏,可眼睛却是分外有神。
这两只眼睛,不是一般的有神,而是炯炯有神,简直就好像两个灯炮一样,闪亮闪亮的,仿佛能直看到人的心里去。
我跟他的目光这么一接触,登时就觉得莫名心虚,下意识低下头。
但我马上就反应过来,我是追债的,还借了他三千块钱救命,有什么好心虚的?当下又抬头跟他对视,理直气壮地举起双手,“大叔,我什么都没干啊,是她在摸我!”
“爸,你看看,我能摸他哎,我都没事儿!”
冯甜又摸我,还很欢呼雀跃地让她老爹看。
冯老爹沉声道:“行了,让他们进来吧,先解决他们的跟脚鬼!”
冯甜便脆声声的应了,引着我们进了里屋,先拿两个凳子请我们坐下,然后出去端了个托盘进来。
托盘上有两个小杯子,就是那种喝酒的小钱杯,里面装着黄澄澄的液体。
冯甜把托盘举到我们面前,“每人一怀,快喝!先帮你们解决跟脚鬼!”
我拿着杯子闻了闻,有点骚味,跟啤酒有些像,犹豫了一下,便一口喝了个干净。
这味道真是酸爽啊!
好恶心!
大傻也跟着我一起喝了,登时脸都抽成苦瓜样。
我捂着嘴问:“这是什么东西?”
冯甜笑嘻嘻地回答:“黑猫尿!”
...
第六章 鬼跟脚
我一捂嘴,一扭头,就想吐。[燃^文^书库][].[774][buy].[](燃文书库(7764))
可是这么一回头,我就看到身后居然站着个死鬼!
脑袋都挤得变了形状,粘粘糊糊的红白之物淌得一脸一脖子,胸口有个血乎乎的大洞,里面本应是心脏的位置却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更恶心的是他的肚子也是露的,肠子在外面挂着,直晃荡。
我坐着,这死鬼就站在我身后,我这一回头,那晃荡的肠子就啪一下撞在我的脸上,又凉又粘。
幸亏我捂着嘴呢,要不然这肠子就得甩我嘴里。
我当时就没忍住,哇的一口,起床时吃的那点东西,连汤带水的一点没剩全都吐出来了,当场就吐了那鬼一身。
那鬼就直勾勾地看着我,一点反应都没有,看得我心里直个劲地发毛,噌地站起来往边上躲了躲,想离那死鬼远点。
可是我这一站一挪,那死鬼居然也跟着我一起挪,一步不落,又挪到我身后去站着了。
这死鬼一挪不要紧,它身后居然还站在好几个鬼!
死相一个比一个难看,都是让人看一眼想吐,看两眼保证吐,看三眼连隔夜饭都能吐出来的货。
这些鬼一个跟一个,整整齐齐地排着队,都跟着最前面那个死鬼挪到我身后。
我侧身伸头往后瞧,那些排队的死鬼都齐刷刷地扭头把阴森森的目光投向我。
我咕嘟一声咽了口唾沫,又往大傻身后看了看。
他身后倒都是干干净净的,一个鬼也没有!
尼玛的,这算什么情况?
难道长得帅连鬼都忍不住想要粘乎一下?
虽然我觉得自己长得挺帅,但似乎离着惊天地引恶鬼的程度还差那么一点点吧。
我又左右挪了挪,身后那一排死鬼分毫不差地跟着我一起挪地方。
大傻看着我身后,惊呼:“老大,你身后有鬼,一堆呢!”
我没答理这货,胆颤心惊地问:“妹子,大叔,这是怎么回事儿?”
冯甜回答:“黑猫天生异禀,可穿梭阴阳,喝了它尿就可以暂开阴阳眼,看到一切阴魂鬼物!”
我想问的不是这个好不好!
幸好冯甜的老爹比她靠谱,沉声说:“这些鬼的学名叫跟脚鬼,性阴智低,没有主动害人的能力,但是长时间被它们跟着,自然而然会受阴气侵袭,体弱多病运气差……”
我忍无可忍,“我是想问它们为什么跟在我身后!”
冯甜笑道:“这得问你了,通常只有因为沾了因果才会形成跟脚鬼,你拿了它们什么东西吧。”
我心里就是一动,忍着恶心,回头仔细看了看那几个恶鬼。
别说,这仔细一看,我还真发现些问题,有几个恶鬼跟那地下室里的死尸有点像。
我立时就明白了。
这几个死鬼就是那吊死鬼害死的路人,死后也变成了鬼,因为我拿了它们的钱,它们就跟上我了!
这鬼的钱果然不好拿啊!
我回头看了冯甜和她老爹一眼,见两人都很认真地看着我,稍一琢磨,便直截了当地说:“没错,我拿了它们的钱!”
借着这个由头,我就把我路上遇鬼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什么细节都没有落下,甚至连我用尿淋那吊死鬼的事情都讲了。
冯甜听了,笑得直捂肚子,上气不接下气地指着我们说:“你,你真,真是太有想法了,居然用尿去浇鬼,哪有这种法子啊!”
我觉得脸上有点发烧,不好意思地说:“我这不是不懂吗?当时都吓坏了,又不知道你的桃木符那么好用,当然是想到什么办法就用什么办法了。妹子,你能把我身后这些鬼解决掉吗?”
冯甜刚想说话,不想她老爹却干咳一声,“甜甜,过来!”
冯甜冲着我做了个鬼脸,跑回到床边,在她老爹身边坐下。
她老爹看着我们,沉声说:“还没请教三位贵姓?”
我这才想起来,到现在我们还没通过名呢。
其实这也很正常,本来我们是来追债的,你见过哪个追债的会先上来通名报姓的?
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们是有求于人,当然得讲讲礼貌了。
我第一个自我介绍:“我叫苏岭!”
大傻跟上,“曾游!”
“好名字!”冯甜老爹也不知夸谁的名字好,只微微点了点头,直接问,“你们回来有什么目的?”
我本来想接着在门口的说法,先说点报恩啊想帮忙之类的内容,再慢慢拐到邀请冯甜入伙这事上,可是冯甜老爹的眼睛实在是亮得不正常,被他盯着那么一看,我就有点心虚,不由自主地就把真实目的给说出来了。
“我们想请小妹子入伙,一起去抢那些恶鬼的藏宝发财。大叔,你现在病得这么厉害,也需要钱治病。我们刚刚打败那个恶鬼,得了四十五万,只要小妹子同意入伙,这些钱就都给你们救急用!”
大傻一听就急了,“老大,你不是说就分给他们一半吗?”
我大义凛然地说:“你看大叔病得这么厉害,不是急需钱看病吗?钱财是身外之物,救人才最重要!”
冯甜老爹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看个不停,看得我心里直个劲地发毛。
冯甜看她老爹不说话,便道:“苏大哥,我不成的……”
她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的敲门声响起。
这敲门声又急又重,仿佛门外的人急不可奈,似乎下一刻就随时可能破门而入。
“谁呀!”冯甜叫了一声。
门外无人应声。
冯甜从床上跳下来,要去开门。
这可是献殷勤的机会!
我立刻说:“我去开门。”说完三步并做两步走到门边,伸手拉门,同时问了一句,“哪位?”
我这手还没伸到门把手上呢,就听轰的一声,门板四分五裂!
一道黑影伴着纷飞的门板碎片,带着股子阴风,直挺挺冲了进来。
眨眼工夫,那黑影就扑到了我近前。
恶臭扑鼻!
简直就好像咸鱼在阳光下暴晒后散发出的那种味道。
虽然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但对方来势汹汹,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我立刻毫不犹豫地微退半步,飞起一脚踢在那黑影小腹上。
这一脚当真是又快又狠又准,深得军中格斗术之精髓,只要踢实了,男的能踢成太监,女的能踢成宫女。
我在军中的教官看了都必然要给我点个赞。
踢出这一脚的同时,我已经蓄势准备接下来的第二脚。
常人被踢中小腹,必然会痛到弯腰伸手去捂,只要他一弯腰,我这第二脚就可以踢他的下巴,直接把人踢晕。
只是我这一脚踢过去,就听噗嗤一声闷响,竟然深深陷入来人的小腹里!
踢露了!
我大吃一惊,忙不叠地往回收腿,可是脚却卡住了,一收没收回来,使劲往回一扯,那人直接跟着我的脚就过来了,一伸手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这当口我已经看清楚冲进来这货的样子了。
根本就不是活人,而是个死人!
这货赤条条没穿衣服,全身上下连头带脸密布着青一块黑一块的尸斑,不少地方都烂得直接下掉肉,被我踢穿的肚子正往外冒着一股股黄绿的脓液。
怪不得这么臭呢,都烂得快散架子了,能不臭吗?
虽然烂得不成样子,可这家伙力气大得出气,手往我脖子上一掐,立时我就喘不过气儿来了。
我抬双手就往这死人的双臂上砸。
就听得嘎吧脆响,死人的两条胳膊被我直接给砸断了,虽然两只断手仍然掐在我脖子上,可劲总算是松了。
我大大吸了口气,差点没又吐出来。
太臭了!
那死人肚子被踢穿,双臂被砸断,却是依然不退不躲,张开嘴巴,露着残缺不全的牙齿,奔着我脸就咬了过来。
这一下实在太快,我想抬手挡都来不及,眼看着那张恶臭的大嘴扑面而来,情急之下不假思索地低头往前一撞。
好家伙,感觉就跟撞到个烂西瓜一样,都没怎么使劲,那脑袋就四分五裂,红的白白乱七八糟粘粘乎乎的东西溅了我一头一脸带一身,还有点溅到嘴里去了。
我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没忍住,哇的一声又吐了出来。
那死人还在那舞着断臂挣扎不休,不过对我已经没有什么杀伤力了。
大傻终于反应过来了,急急忙忙跑到我身边,架起那死人的两个断臂就往后扯。
那死人却是跟纸糊的一样,一点也不经扯,被他一拉扯,两个胳膊直接齐肩就断了。
大傻一急,抱着那死人的上半身往后一拉。
得,整个身子从肚子那里直接裂开了。
大傻使过了劲,抱着那半截身子一屁股坐到地上,肝胃脾肾肺神马乱七八糟的内脏哗啦啦散了他一身。
我总算是把腿从那肚子里抽了出来,觉得脸上粘粘腻腻的,说不出的难受,胡乱抹了一把,大叫:“什么情况?”
就听门外传来一阵嘎嘎怪叫,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冯楚帆,你以为靠着这三个楞头青就能躲过今晚这一劫吗?乖乖出来受死吧!”
...
第七章 寻仇
冯楚帆,也就是冯甜老爹没理那声音,向我们招了招手,神情郑重地低声说:“你们两个过来。[燃^文^书库][].[774][buy].[](燃文书库(7764))”
我们两个赶紧凑过去。
冯楚帆神色沉重,低声说:“事情紧急,我现在说的话很重要,你们不要插嘴,认真听我说完!有什么话,等我说完再问!”
见冯楚帆神情如此郑重,我们两个就都没说话,齐刷刷看着他。
“外面喊话的那人叫胡波,是我的仇家,知道我大限将至,便来找我报仇!胡波是湘西赶尸道一派的弟子,擅长驱尸炼尸。刚刚闯进门的那具尸体应该是他从坟地或是葬仪馆、停尸房之类的地方弄出来的,没经过炼化,所以战斗力不强,只是用来打招呼了。这是他们赶尸道的一个规矩,一尸送喜,二尸迎宾,三尸添香,一直到九尸。其中五尸复怨,七尸断仇,如果他用的是五尸,那就是只对我个人,跟你们没关系,如果用的是七尸,那就是要把屋里的人都杀掉,斩草除根,绝我这一脉的后患!”
冯楚帆这番话说得又急又快,一气说下来,额头都见了汗,呼吸也沉重起来,简直好像跑了几千米的样子。
这是他身体极度虚弱的一种表现,连急速说话都承受不住。
他活不了多久了!
我小心翼翼地问:“我们两个跟你没什么关系,他不会杀我们吧。”
冯甜却道:“你们这两天反复来了两次,如果被胡波看到的话,他肯定会认为你跟我们有什么牵连,为了以绝后患,一定会杀了你们!不过他也有可能会放你们一码,你可以试着出去问问。”
大傻一听还当真了,居然立刻站起来说:“我跟他说去,这事儿跟我们没关系啊!”
我赶紧一把拉住他,冯甜话里那么明显的意思都听不出来,这不出去送死嘛。
拉住大傻之后,我又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先看胡波要用几尸!”冯楚帆说着向冯甜做了个手势,冯甜立刻弯腰从床底下拖出个长条箱子来,往我们面前一放,把箱子打开。
好家伙,里面放着雪亮片刀三把,短斧两把,铜钱剑一把,桃木剑一把,还有老式双筒猎枪一支,子弹五盒!
另外还有罗盘、铜镜、红白线、墨斗、桃花袋子之类的东西,也不知道都是干什么用的。
这一箱子凶器,着实把我们给震住了。
我来讨债之前,为了以防万一特意在车后备箱里放了钢管,自以为装备够全了,结果现在一看,幸亏当时没用强,要不然很容易分分钟就被这父女两个给轰杀至渣啊!
冯甜给我们一人发了一把片刀,然后拎起双筒猎枪,迟疑地看了看冯楚帆。
冯楚帆就说了,“枪给苏岭,他是当兵的出身,用这东西比你强!”
我大奇:“大叔,你怎么知道我当过兵?”
冯楚帆微微一笑:“你刚才踢尸体的那一脚明显是军中格斗术,我也当过兵,看得出来。”
我没再说什么,接过猎枪,又抓了几把子弹揣在兜里。
“这些武器都是我爸施法加持过的,对阴邪异物有特殊杀伤力。”
冯甜一边说着,又把桃木剑拿起来插在后腰,最后把那柄铜钱剑放到了冯楚帆手里,其他东西都收拾到一个背兜里背到背上。
我们这边刚把武器准备完,就见着一个黑影从破损的房门口走了进来。
这位穿着条纹格的病号服,脸瘦得跟骷髅似的,就一层薄包着骨头,可肚子却出奇的大,好似怀胎十月一般,双手捧着肚子晃晃荡荡就往屋里走,满是血丝的眼睛里没有黑眼珠只有白眼仁。
“大傻保护大叔和小妹子!”
我吩咐一声,把猎枪背在背上,拎着片刀就迎了过去。
冯甜提醒道:“砍它的头,斩断它的四肢!”
那尸体看我迎上来,嘴巴一咧,黄绿的浓液顺嘴直流,猛得脚下加速,奔着我就冲过来了。
我看准尸体来势,手起刀落,刷刷刷五刀劈出去,眨眼工夫就把这尸体大卸六块。
冯甜和冯楚帆齐喝了一声好,大傻得意的说:“我们老大可是在战场上见过真章的,放到小说里头,那就是退伍的兵王,一般人都不是对手。”
冯楚帆就说:“你挡在门前,别让后面的尸体进来,这些尸体都带着污秽阴气,进到屋里太多,会影响我们的神智!”
后面的尸体在半个小时之内陆陆续续都过来了,一个个都丑得一B,死相千奇百怪,多数穿着病号服,想来这胡波是洗了不知哪家医院的太平间。
这些尸体正像冯楚帆说的那样,都没什么战斗力,就是臭点,比较恶心人,我一个人轻而易举地就把它们统统解决掉了。
房门前最后堆起了好大一堆的尸体碎块,妥妥一个变态碎尸现场。
把前后过来的尸体一数,七个!
刚才冯楚帆怎么说的来着?
七尸断仇!
胡波是要把我们这些人统统杀光,斩草除根啊!
我心里这个后悔啊,早知道有这狗屁事儿,我就不回来了。
“一共七个,七尸断仇!”我压着嗓子喊了一句,扭头正想向冯楚帆请教接下来怎么办,却忽听冯甜惊叫一声,“爸,你怎么了?”接着就大哭起来。
我大感不妙,扭头一看,脑子不禁嗡的一下。
冯楚帆居然直挺挺倒在了床上,看那个样子,分明就是咽气了!
尼玛的,他死的可真是时候啊!
冯甜跪在床边,抱着冯楚帆大哭,鼻涕眼泪满脸,大傻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冯楚帆死了,我们最大的依仗也没有了,再在这里呆着,不成了等死了吗?
我抬眼看外间看了一眼,黑乎乎的,隐约可以看到我们的车子就停在院门外面。
只能拼一把了!
我冲着大傻说:“带上她,我们走!”
大傻立刻上前去扶冯甜,可是冯甜却死抱着冯楚帆不放。
大傻力气也是够大,干脆上去把冯楚帆扛了起来,然后一手扯着冯甜,急急忙忙往门口走。
我把猎枪从背上摘下来,一手刀一手枪,当先开路,闯出门去。
“哈哈,冯楚帆,你终于死了!”那个尖厉刺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死得好,死得好,不过你也别想一死百了,好好看看我怎么处置你的女儿和徒弟吧!”
我们前方的地面轰的一声爆开来,一个巨大的漆黑身影带着惊人的气势破土而出,挟着飞散的泥土砂石向着我们猛扑过来。
我一刀砍出,正中黑影的腰间。
就听乓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竟好似砍到了钢铁上一般,片刀应声而断!
黑影丝毫不受影响,疾扑而至。
我举起猎枪,枪口几乎是顶着那黑影的胸口开的枪。
轰!
火光喷涌,黑影被巨大的冲击力顶得倒飞出去,忽通一声摔在地上,把地面竟然砸出个坑来!
“走!”我停下脚步,急忙给猎枪装弹。
大傻借着我的掩护,狂奔到车旁,拉开车门,冯楚帆和冯甜塞进车里,我便跑过去跳到空着的副驾驶座上。
已经做好准备的大傻立刻松离合踩油门,一脚就把油门踩到底,发动机轰的一声,车子剧烈震抖着,却是一步也没能往前挪动!
我跳下车,往车下面一看,就见车下的地面上伸出了无数干枯的手臂,密密麻麻好似树林一般,紧紧扣在车子的底盘上!
“大傻,砍车底!”
我刚叫了一声,狂风乍起,一个巨大身影夹着狂风猛扑过来,我立刻端枪开火。
轰的一声,巨大身影被当场打了个倒仰,却马上又好像没事儿人一样跳了起来。
“拿着,用这个!”冯甜从车窗里把桃木剑递给我,“这是胡波炼化的铁甲尸,一般武器打不动!”
我接过桃木剑,正想上去战个痛快,哪知道黑暗之中突然响起一声尖厉的呼哨。
对面那家伙立刻停步,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我正想追击,就听到大傻惊叫一声,探头一瞧,见一个巨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大傻身后,一手掐着大傻的脖子把他给拎了起来。
大傻身高将近一米九,可是和那巨大身影比起来,简直就跟个侏儒一样,被拎在手中手足乱蹬,没有丝毫对抗的能力。
拎着大傻的家伙至少有三米高,全身都是惨白的肥肉,皮肤表面遍布着横七竖八的缝合刀口,简直跟游戏里的缝合怪一模一样。
我摔上车门,从车前的机器盖上跳过去,挥起桃木剑对着那巨人般的缝合怪就砍。
这缝合怪看我一剑砍过来,把大傻一举,我收剑不及,正砍在大傻脑门上,当时吓了一跳,收剑一瞧,大傻的脑袋完好无损,就是脑门上出了个大包。
想来这桃木剑只对这些鬼怪阴胁有杀伤力,对于普通人而言,不过就是个普通的木剑,没什么太大威胁。
想通了这一点,我心中大定,踏步绕着缝合怪连砍带劈,一口气砍出十几剑,一半砍在大傻身上,一半砍在了缝合怪身上。
大傻被我砍得哎哟哎哟叫个不停,缝合怪直接被我砍了个七零八落,变成了一堆腥臭的肉块。
大傻掉到地上,捂着脖子叫道:“老大,你下手就不能轻点,打死我了!”
我怒道:“轻点能砍碎这家伙吗?我再慢点,你脖子都得断了,少废话,快走!”
我这话音还没落呢,身旁的车子轰的一震,凌空飞起,侧翻,重重摔在地上。
一个尸体从车底下的地里爬了出来。
瞧这尸体也不是很大,就是正常人大小,而且长发飘飘,前挺后翘,还是具女尸,身材不错,就是长得丑了点,脸上都烂得没了模样,整个就一大黑窟窿。
无脸女尸爬出来一跳,跳到了侧翻的车门上,一把将车门扯下来,探手就往车里抓。
车内传出冯甜惊恐的尖叫。
我靠,冯甜不是会法术吗?怎么来个尸体都吓到这熊样,简直就给传说中打鬼驱邪如斩瓜切菜的法师丢脸啊!
我急忙冲过去,一剑把那女尸的两条腿给砍断,正想再接再厉砍下脑袋,忽听大傻大叫:“老大小心!”
没等我反应过来,后脑勺就重重挨了一下,眼前一黑立时什么都不知道了。
...
第八章 惨胜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觉得有人打我脸,打得这叫一个痛啊,睁眼一瞧,就见一张奇丑无比的老脸近在眼前。[燃^文^书库][].[774][buy].[](燃文书库(7764))
这脸叫一个难看啊,眼睛一大一小,眉毛斜鼻子歪,一张香肠嘴半咧着,露出七零八落的大黄板牙。
长得这么丑还敢出来吓人,简直叔可忍婶不可忍,我二话不说就来了个头锤,正撞在那老脸上,当场把那老脸扭得鼻血长流。
那人捂着脸一屁股坐到地上,哎哟惨叫。
我扭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冯家的那间老式破屋子里,正被倒剪着双手吊在房梁上,身边并排吊着大傻,身上衣衫破烂,鲜血淋漓,大大小小的伤口也不知有多少,更让人惊惧的是那伤口处泛黑,还有许多蛆一样的小白虫爬进爬出。
往自己身一看,也是这副惨样。
冯甜倒是没被吊着,而是坐在屋地中央,被绑在一张椅子上,身上衣衫完整,也没什么伤,就是脸色难看得紧,白得简直跟死人一样。而且她还在不停的剧烈的哆嗦,看起来不像是害怕,倒更像是犯了什么毛病。
冯楚帆的尸体平放在屋地中央,身周摆着一圈小油灯。
油灯都是七层宝塔样,共有十三盏,冒着缕缕黑烟,令空气中充满了刺鼻的燃烧味道。
屋子西北角并排站着几具尸体,高矮胖瘦不齐,一共是五具,都是赤条条一丝不挂,身体表面又青又黑泛着金属光泽。
那被我撞破了鼻子的老头坐地上叫了两声,就又站了起来,抹了把鼻血,满是怨毒的瞪着我说:“小子,有种,等会我处置你的时候,你还能这么硬气!”
我试探着问:“你就是胡波?”
“没错,我就是赶尸道人胡波,湘西赶尸道正宗传人!”老头很是自豪地一挺脖子,我就提醒他,“你鼻血又流出来了!”
老头连忙又抬袖子抹了一把,恨恨地说:“小子你是冯楚帆的徒弟吧!挺能打的嘛,居然连坏我两具铁甲尸。”
我干咳一声道:“我要说我不是他徒弟,纯粹就是路过的,你信吗?”
胡波恶狠狠地瞪着我说:“一会儿我要活剥了你的皮,放光你的血,掏出你的内脏,把你制成五毒甲尸,放心你会很爽的,直到我把你的心掏出来,你都会活着,清楚的感受我是怎么泡制你的!”
看来他是不相信我的话了。
我只好问:“你是要把我们都弄死吗?”
胡波咬牙切齿地说:“没错,我不光要把你们都弄死,还要把冯楚帆的尸体炼成傀儡尸,把他的魂魄困在体内,永世不得超生,生生世世供我驱使……”
我叹气说:“这多大的仇啊,至于这样吗?你看,你是前辈,我们跟你没怨没仇的,要不然你老大人有大量把我们几个当成屁,随随便便就放了吧!”
胡波脸都扭曲了,怒吼:“没多大仇?冯楚帆杀了我五个徒弟!杀了我儿子!打断我两条腿!还毁了我一千万的货,害我被追杀……”
这仇可真大发了,换我也想不开啊!
我不吱声了,在脑子里飞快的转着念头,琢磨逃生的办法。
胡波吼了两句,气消了点,一瘸一拐地走到冯甜身前,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淫笑道:“至于这个嘛,我就留下来,好好调教享用,让她给我生个儿子!”
唔,这个理想真伟大,不过他这岁数似乎大了点,还有这能力吗?
冯甜哆嗦着抬起头,呸地冲胡波吐了一口口水,哑着嗓子说:“我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胡波大笑,“就算死了,你也别想逃过去!”
尼玛,他这是打算****呢,太重口了!
胡波淫笑着,从怀里掏出把银亮的小刀来,抵在冯甜的胸口上,“嘿,嘿,我现在就当着他们的面上了你,冯楚帆,你死得能闭眼吗?闭不上就睁开啊!”刀子往下一划,嗤啦一声,把冯甜的T恤带胸罩一并齐中划开,一对高耸的雪丘登时暴露在空气中。
冯甜一声不吭,眼睛瞪得大到吓人,狠狠地盯着胡波,眼底的血仿佛在流出来。
“别那么看我!这是冯楚帆欠我的,他杀了我的儿子,杀了我的徒弟,毁了我一辈子!这都是他欠我的!”胡波狠狠地扇了冯甜一个耳光。
冯甜半张脸当时就肿了,嘴角鼻孔都往外流血,可是她却依旧恶狠狠地盯着胡波,依旧一声不吭!
胡波把刀子一揣,伸手就往冯甜胸上摸去。
尼玛的,太过份了,再怎么说这妞现在也是我罩的,这要让他白白摸了去,我这脸可丢大发了。
挣不脱绳子,我索性也不挣了,使出全身力气猛得向下一坠。
就听咔嚓一声脆响,吊着我的房梁应声而断,烟尘弥漫,泥沙俱下,我一下就掉到了地上。
冯家这房子的年头保守估计比我的岁数都大,房梁都已经糟烂得不像样子,就算不使劲坠也撑不了多少时间了,胡波把我们两个加起来将近四百斤的份量挂在房梁上,本身就是一种失算!
我早就做好准备,双脚稳稳站住,旋即发力一纵,一头就撞到了胡波的怀里,当场把这老色狼撞了个仰面朝天,和他摔成一团!
“找死!”胡波大怒,一脚把我踢到一边,从地上爬起来,掏出那把小刀扑上来,按住我的脑袋,握着刀子就往头顶上插。
这下死定了!
我扭动身体做着最后的无力挣扎。
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胡波身后,一挥手,寒光闪过,胡波的脑袋就从脖子上飞了出去。
无头的身子一下子栽到我身上,断掉的脖子正对着我的脸,鲜血像喷泉一样往外涌,浇得我一头一脸,还一个劲地往我鼻子嘴里灌,又腥又臭,差点没把我灌得背过气儿去。
我使劲往旁边歪了歪头,眼睛都被血给糊住了,模模糊糊间,就看到那个砍掉了胡波脑袋的人影弯腰把无头的尸体拉到一旁,然后把我身上的绳子割开。
这个过程中,他一直在喘着粗气,听起来好像在扯着破风箱一般。
勉强把我的绳子割开之后,他就再也支撑不住了,一头栽到在我身旁,沙哑着嗓子道:“起来,快把他的心挖出来!”
我翻身坐起来,抖掉身上的断绳,抬手抹了把脸,才看清楚,动手的竟然是冯楚帆!
他刚刚不是死了吗?
看我没动弹,冯楚帆又焦急地叫道:“拿我的剑,挖出他的心!快点!”
他的剑就落在一旁,正是那把铜钱剑。
看冯楚帆吼得急,我也顾不上问其他的,过去捡起铜钱剑!
胡波的无头身体突然动了,奔着他的脑袋方向就爬。
他的脑袋掉落到在屋角里,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居然还在转!
我连忙拎着铜钱剑去追那无头身体。
胡波的脑袋发出一声尖啸。
老老实实靠墙着的那几具尸体立刻动起来,一窝蜂般扑向我。
冯楚帆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扯着嗓子大叫:“不能让他的身体碰到他的头!”
我抬手把铜钱剑扔了出去!
“大傻!”
我只来得及吼这一嗓子,就被迎面扑来的两具尸体给撞倒在地,滚做一团。
满鼻都是令人作呕的尸臭味,巨大的力量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一面挣扎,一面向胡波脑袋方向看过去。
刚刚胡波的脑袋正好就落到了大傻身旁。
大傻摔在地上一直一动不动,仿佛仍处在昏迷状态。
但我却知道他已经醒了!
就在刚刚摔到地上的时候,他发出了一声没控制住的闷哼。
这家伙肯定早就醒了,只不过一直在装昏寻找机会!
既然他醒了,那么那根绳子肯定捆不住他!
大傻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应声跳起来,接住铜钱剑,猛得扑向胡波的无头身体,冯楚帆的话他也听到了。
地面突然爆开,一道散发着恶臭的身影破地而出,一把就抱住了大傻!
那是一具通体发黑的尸体,恶臭的味简直可以跟毒气相提并论,令人闻之欲昏!
大傻大吼,一把将铜钱剑刺进了胡波身体的胸口,然后奋力拖着那具尸体向前一冲,把胡波身体撞得倒飞回来,正落到我旁边!
胡波身体被刺穿胸口要害,血顺着伤口哗哗直流,竟然还有活动能力,一手把铜钱剑拔出来,挣扎着想重新爬起来!
尼玛的,这货倒底是什么情况?怎么就不肯乖乖的死掉!
我也是豁出去了,奋起全身力气,将身上压着的那具正准备掐我脖子的尸体给掀到一旁,顾不上理会正趴地上扯着我双腿的另一具尸体,一抬手揪住胡波身体的胳膊硬扯过来,翻身爬到了他的身体上。
那具被我掀到一旁的尸体一屁股骑到了我的背上,差点没把我的腰给直接坐断了,旋即冰冷的手指深深插进我身上伤口里扒扯。
真尼玛痛啊!
我当时痛到快要全身抽筋,不由自主地仰天发出一声惨叫,把探手插进了胡波身体胸前的伤口中,狠狠一挖一握然后向外一拉!
波的一声闷响,胡波的心脏被我硬生生徒手挖出来!
心脏在我手中兀自微微跳动,竟然是黑色的,还隐隐有绿色的纹路!
满屋子的尸体同胡波的脑袋一起发出绝望的大吼。
我毫不犹豫地合拢十指,奋力握紧,握紧!
心脏就在我心中被捏爆!
碎片与浓稠腥臭的汁液崩贱!
世界瞬间就安静了!
不管是胡波的身体,还是那几具尸体,刹时间动作定格,一动不动的僵在那里,只有抓住大傻的那具尸体还在动弹!
我甩掉背上腿上的尸体,挣扎着站起来,看到大傻还在和那具恶臭的黑尸体纠缠着,弯腰捡起地上的铜钱剑,拖着快要迈不开的两条腿走过去,把那尸体的脑袋双手双腿全都砍下来,最后一剑刺穿胸口。
这具乌黑的尸体身体表面已经溃烂得不像样子,流脓淌汤,偏却十指的指甲又长又硬,仿佛十支小匕首,全都插进了大傻身体里。
大傻喘息着把那两只手从身体里拔出来,伤口处肿得老高,乌黑乌黑的。
我有些担心地问:“要不要紧?”
大傻强笑道:“老大,你就放心我吧,我这身板别说这点小伤口了,拿刀插几十下也没问题啊!”
我把他扶起来,狠狠踢了那尸体一脚,转身给冯甜松绑。
冯甜一得自由,先把裸露的胸口掩上,浑身哆嗦着想要站起来,努力了几下,却是没能成功,眼泪哗哗地就往下流。
冯楚帆扯着嘶哑的嗓子说:“快走,这些尸体会散发阴疫,我们呆久了都会死在这里,先出去再说!”
我不敢怠慢,见冯甜站不起来,便把她打横抱起来,大傻则扛起冯楚帆,我们两个相互搀扶着,踉跄跑出房门,本来想跑远一些,可是身体实在没力气了,也就跑了几十步的样子,就齐齐摔倒在地。
冯楚帆挣扎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符来,“别进屋,扔进去就往回跑,快点!”
大傻想办这事儿,我却抢先站起来,接过符,踉跄着跑回到房门前,把符往屋里一扔,掉头就往回跑,堪堪跑了几步,就听身后轰的一声闷响,震耳欲聋,红光炸起,巨大的气浪当场把我推了个狗抢屎,鼻子结结实实撞在地面上,当场把我撞到泪流满面。
挣扎着回头一瞧,却见那间歪歪的小草房已经整个熊熊燃烧起来!
烈焰映亮了小半个夜空,多亏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然的话不知得惊动多少人。
我勉强爬起来,只觉全身痛得好像要散架子了一般,两条腿都快失去知觉了,努力走回到三人旁边,还没等说什么,就见冯甜两眼翻白,全身抽搐,口吐白沫,一副羊癫疯发作的模样。
冯楚帆惊呼一声,可惜却连翻身都做不到了。
我正要上前去查看,不想另一边的大傻蓦得发出一声低吼,口鼻都喷出乌黑的液体,重重摔倒!
...
第九章 收徒
两人的情况看起来都比较重,我一时有些麻爪,不知先顾哪个比较好。[燃^文^书库][].[774][buy].[]【燃文书库(7764)】
冯楚帆喘息着说:“我上衣口袋里有瓶药,给他吃两粒压制住毒性,快!”
我赶紧过去伸手往冯楚帆的上衣口袋里一掏,掏出个白里透绿的小瓷瓶来,拔了塞子倒出两粒黑乎乎的散发着一股子刺鼻腥味的药丸。
这药丸的卖像可不怎么样,一想到进门的那杯猫尿,我就没敢多问这是什么东西制出来的,直接塞进大傻嘴里。
大傻喷血倒地之后,身子一直在不停抽搐,这药丸一进嘴,抽搐立刻就停了,鼻子嘴巴也不往外涌血了,就是人还双眼紧闭,没有清醒。
冯楚帆又说:“他现在暂时没事儿,救我女儿!”
我赶紧跑到冯甜身旁,却见她已经完全陷入昏迷状态,牙关紧咬,嘴角不停往外涌着白沫,身体也在不停的擅抖着,但是与大傻那种无规律的抽搐不同,冯甜身体的颤抖极平稳,就算是特意听着节奏抖都抖不这么匀乎的。
她的身体表现泛起筋般的青色纹络,密密麻麻布满皮肤,连那对高耸的雪峰都不例外,两个****更是青中透黑。
只一接近,我就感觉到了一股子阴森森的寒意,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跪在冯甜身旁,伸手把她抱起来,触手冰冷,不像抱个活人,而更像抱了个冰块一样。
冯楚帆的喘息越来越急促,连话都快说完整了,断断续续道:“小子,你是千年难得一见的阳明离火命,命火带煞,天然驱阴,我现在不行了,只能借你的命火之力救甜甜,我话先说在前面,这样做的话,你可能会很痛苦!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强求,没了我照看,她死在这里或许更好!”
这叫什么话嘛,又说不强求,又说今天让她死在这里。
我也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老爷们,难道真能见死不救?更别说冯甜才救了我和大傻的性命!
我毫不犹豫地说:“别废话了,赶紧说怎么救!”
“嘴对嘴吸!”冯楚帆的喘息声突然停了,声音也变得又快又急,我不禁扭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一直惨白得跟死人一样的脸上居然泛起一层异样的红光,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这是典型的回光返照!
冯楚帆怒道:“看我干什么,快吸啊!要一口气吸下去,中间不能断,吸气的时候思虑下沉,念头存在两肩,想像那里有一个空洞,吸进去的气就直接存到空洞里。”
我赶紧把冯甜放到地上平躺好,然后低头亲在她的嘴唇上,只是她的牙关咬得严丝合缝,根本吸不出气来。
冯楚帆爬过来,伸手在冯甜的耳根下方按了一下,冯甜紧闭的牙关立刻松开了。
我马上开始深深吸气。
这一吸,登时就有一股子冰冷的气流从冯甜的嘴里冲出,直冲进我的嗓子眼里。
我整个身体当时就如坠冰窟,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只觉得这一口气冲进嗓子,似乎整个肚子都随之冻成冰块了,连忙按着冯楚帆交待的,想像着把持续吸进来的气流送往两肩的空洞里。
冰冷的气流似乎真的随着我的念头自动分成两股,飞快的流向两肩,然后进入那个两个想像出来的空洞里。
随着冷气源源不绝地涌进两个空洞,我就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冷汗不停地冒出来,心跳变得缓慢而艰难,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死过去。
更可怕的还是疼痛!
虚弱跳动的心脏开始阵阵绞痛,而且疼痛的范围越来越大,随着一下下的心跳,飞快地向着全身扩散,整个身体都因着疼痛而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
每多吸进一口冷气,身体的痛楚都增加一分。
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淌着,简直好像小溪一样,全都流到了冯甜的脸上。
正当我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身下的冯甜不哆嗦了,冰冷的嘴唇慢慢恢复了温度,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
眼神初时有些呆滞,但很快就恢复了灵活,眨了眨呆呆地看着我。
然后我就被冯甜一把推了个屁股墩。
她捂着嘴看着我,惊叫:“你干什么啊?”语气倒不是很愤怒,只是显得有些意外,隐约间还有点羞涩的意味。
“干什么?当然是救命了!”我一边说一边哆嗦,停止吸气,我身上也就不痛了,只是冷得厉害。
“啊!”冯甜低头看了看,慌乱地把衣襟又掩上,这才说,“你不要紧吧,现在感觉怎么样?别怕,我爸能救你!”
“放心吧,他是阳明离火命,这点阴气还伤不到他!”冯楚帆虽然回光返照,但毕竟身体不行了,刚才爬过来那一个动作,就让他满头都是大汗,躺在那里再次动弹不得!
冯甜异常惊讶地看着我,“阳明离火命?天底下真有这种命啊!怪不得他就算被鬼跟脚,身上也不见一点阴气,我摸他都不会被阴气感染!”
冯楚帆却说:“甜甜,你去看看曾游情况怎么样,他是不是感染尸毒了?”
冯甜应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大傻那边走,看起简直跟没事儿人一样。
我也想跟过去,可是冯楚帆却冲我招手道:“苏领,你扶我起来,我想坐一会儿!”
大叔,你都要死了,还坐什么,老实的躺着得了!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我还是走过去,把冯楚帆从地上扶起来。
冯楚帆看着我点头说:“你不错,很不错!”
“啊?”我不解地看着他。
这是专门夸奖我吗?我需不需要说声谢谢?
冯楚帆就问:“你想让冯甜帮你们捉鬼?”
我连忙点头,“是有这个想法,大叔,你就放心吧,我绝对不人亏待她的,有什么收益,她都占一半,我们几个分另一半!”
冯楚帆却说:“捉鬼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这世界上作恶的也不仅仅是鬼这一种异物,你想清楚真要真走这么路吗?”
拿到那七十多万的时候,我就想得再清楚不过了。
我又没本钱,又没技术,即不是官二代,也不是富代二,这条路是我现在能想到的唯一一个不犯法又来钱快的道了!
“想清楚了!”我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冯楚帆看着我,好像骷髅般干瘦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好,那我就把甜甜托付给你了!”
我不禁大喜。
居然就同意了,想来是看我关键时刻靠得住,比较值得信赖,不枉我这一晚上拼死拼活了。
我正要说两句好话表表忠心诚意,却听冯楚帆沉声说:“跪下!”
不就是合伙做个生意吗?用不着下跪这么严重吧!
我心里不爽,可是身体却不听自己的了,冯楚帆一声令下,两条腿立马一弯结结实实跪到地上,也不知怎么就那么巧,正好跪到石头上了,咯得我膝盖生痛,脸都不由得抽了一下。
冯楚帆吃力的盘起双腿,端端正正地坐好,沉声道:“既然你诚心诚意要入我门中,今日我便收你为徒!”
“大叔,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不禁大惊失色。
我什么时候要拜他为师了!他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冯楚帆喘了两口气,又道:“现在跟我念,今有弟子苏岭,欲斩除人间邪孽,诚意拜入阴阳道中,至今而起……”
我不想跟他念,也不想莫名其妙的拜师,可是继两条腿听使唤之后,这嘴也不听使唤了,冯楚帆说一句,我就跟着说一句,一字不错,一字不落,洋洋洒洒,念了足有上百念的入门誓词。
跟着念完词,我手也不听使唤了,刷地一下举起来,右手食指在左手掌心一划,便划出一道口子来,一时鲜血淋漓。
冯楚帆也举起手在左掌心划了一道口子,只是他这道伤口虽然皮翻肉卷看着挺下人,却只渗出几点血星来。
我虽然不懂医,但也看得出来,这完全是气血枯竭的表现,一般来说人到这个地步,不死也就只差一口气没咽了,心中便有些明白冯楚帆的举动了。
他这真是在托孤啊!
只是我们这才见了两面,就算有并肩作战的情份,可一点都不了解,就直接把女儿托付给我这个陌生人,是不是太草率了些?难道他就没有亲戚朋友什么的吗?
冯楚帆可不理我在想什么,举着划开的左手掌啪一下拍在了我的左掌上,十指相对,然后旋转手掌,变成他的指尖对着我的手腕,喝道:“阴阳不二,冲气为和,咄!”
我就觉得左掌心好似被火燎了一样,又热又痛,不禁啊的叫了一声,忙不叠地缩回手,拿到眼前一看,却见那个划开的伤口竟然变成了一道S形的曲线,左右各有一个血点,看起来仿佛一个简单的太极图。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嫡传弟子了!”冯楚帆喘息着说,“我身体状况不允,所以着大弟子冯甜代师授艺,你要叫她师姐!”
我不禁扭头往冯甜和大傻那边看了一眼,却看到这位便宜师姐正一脸惊慌地跑过来,“爸,不好了!”
...
第十章 逼婚
我心里就是咯噔一下。[燃^文^书库][].[774][buy].[]【燃文书库(7764)】
刚刚冯甜可是去看大傻的情况去了。
现在她突然这么惊慌失措地大叫不好,难道是大傻出什么状况了?
想到这里,我再也跪不住了,双手往地上一撑,就想站起来,去看大傻是什么情况。
可是我这么一撑,没站起来,两条腿还是一点也不听使唤。
我不禁急了,冲着冯楚帆叫道:“快放开我!”
“别急,你朋友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冯楚帆沉重喘息着对我说了一句,又转头对冯甜说,“正好,甜甜,来见一下你师弟吧。”
冯甜焦急地道:“爸,曾游阴毒入髓,你快去看看吧。”
我一听更急了,忙问:“什么阴毒入髓?是中毒了吗?”
“不,不是中毒。哎,说中毒也差不多。”冯甜有些语无伦次,“哎呀,跟你这种外行人说不清楚呢,总之很危险啦。”
“他现在死不了!”冯楚帆加重语气,“甜甜,来见过你师弟!”
冯甜这才反应过来,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爸,你怎么收他当徒弟了?因为他命火够好?”
“甜甜,跪下!”冯楚帆没理冯甜的问题,沉声喝了一句,冯甜立马应声跪下了,正好跪在我旁边。
我忍不住说:“你可真听话,让你跪你就跪啊。”
冯甜就瞪了我一眼,“你不也跪了嘛。”
我辩解,“我这是身不由己!”
冯甜没好气地说:“难道我这就是自己想跪的吗?”转头又对冯楚帆道,“爸,你干什么啊。”
“我要死了!”冯楚帆脸色平静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冯甜脸色大变,“爸,你说什么啊,你不是为了引出胡波才装病的吗?怎么会死?你是受伤了吗?你是诅咒了吗?是着了胡波的道吗?快给我看看!”
她说着,慌慌张张地想站起来,可是努力了半天,两条腿却根本不听她使唤,好像粘在地上一样,纹丝不动。
冯楚帆继续无视冯甜的问题,喘息着说:“人终有一死,只要没有成仙成圣,就不可能跳出生死轮回。我修了这么多年的道,对生死早已看淡,可唯一放不下心的就只有甜甜你。”
冯甜带着哭腔说:“爸,你别说出,你不会有事的,你开个方子,我给你抓药去,苏大哥给了我三千块钱呢。”
“他现在是你师弟,你要叫他苏师弟,记住了吗?礼不可废,伦不可乱!”冯楚帆怒声训斥,话只说了一句,一张嘴便涌出一大口乌黑的鲜血来,把下巴衣襟尽都染成了黑色。
说也奇怪,吐完这口血,冯楚帆居然不喘了,说话也变得清晰起来。
“甜甜,你听我说……”
“不听,不听,我不听,等你好了再说。”冯甜犯了别扭性子,捂着耳朵大叫。
冯楚帆无奈而又宠溺地看着冯甜,深深叹了口气,不再跟她说话,转而对我说:“我一辈子没有收过徒弟,临死之前却收你为徒,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立刻拍胸脯道:“您就放心吧,从今天起,冯师姐就是我亲姐,但凡有我一口吃的,我绝对不会饿着她,挣了钱也全都可着她花!”
开玩笑,我接下来抢鬼发财的大计可都要着落在她身上呢,怎么可能会慢怠她?那不是跟自己的钱过不去吗?
“不够,这还不够!”冯楚帆缓缓摇头,“人心意变,等闲难得啊!”
这话后半句我没听明白,但前半截我明白了,他这是对我不放心啊,难道我刚才的表态还不够郑重,我就试探着说:“那我把她当亲妈一样供着?我对我妈怎么样,对冯师姐就怎么样!”
“不够,这还不够啊!”冯楚帆还在继续摇头。
我就有急了,我都要把你女儿当亲妈供着了,还不够,那还要我怎么样啊。“大叔,你说吧,想要我怎么样,直接说,别让我猜了!”
“叫我师傅!”冯楚帆皱眉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要给我起码的尊重。”
我真心有些受不了,这位都快死了,还在这里唧唧歪歪地讲什么礼仪,真心抓不住重点,当下忍不住嘴贱,说了一句,“这可不行啊,你是我师傅,那就跟我爸是一辈的,我要是再把冯师姐当亲妈供起来,不就弄差辈份了吗?要不把她当老婆供起来怎么样?”
“不错,好主意!”冯楚帆居然眼前一亮,很是兴奋道,“既然你这么有诚意地提出来了,那我怎么好为难你,好吧,我就把甜甜许配给你了!”
这,这太意外了。
我嘴巴一下张到老大,差点把下巴拉脱钩了。
冯甜也顾不上捂耳朵了,“爸,你说什么呢?我才不要嫁给这个家伙呢,一点都不帅!”
靠,打不人不打脸好不好,就算我不够帅,你也用不着这么直接说出来吧,还拿来当不嫁的理由,难道够帅你就肯嫁了?也太没立场了。
当然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就算愿意嫁,我还不愿意娶呢!
冯甜虽然胸大腰细腿长,绝对属于极品尤物,但架不住她没成年啊!
根据我国法律,跟未成年少女发生性关系,无论对方是否同意,那可都算是强奸啊!
再说了,我好不容易要发达有钱了,到时候不得有成群结队的美女主动往我怀里扑啊,这要是提前有了老婆,那还搞个屁啊!那我挣那么多钱还有什么意义?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这事儿我是坚决不能同意!
我鼓了鼓劲,一张嘴就想把反对意见说出来,可是声音发出来,却全不是我想说的!
“多谢师傅,弟子愿娶冯师姐为妻,从此一生一世一心一意,绝不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我的命就是她的命,为表诚意,我愿以道中秘法发下血魂之誓!”
声音还是我的声音,也能感觉到嘴巴在一张一合地说话,可听起来却如此的陌生。
我的嘴也像腿一样不听我自己使唤了!
这一定都是冯楚帆施法搞的鬼!
这家伙马上要死了,搞起人来居然还这么犀利,果然有些本事,要不是时间不允许的话,或许跟他学一阵子,真能学到些本事,到时候也就用不着冯甜帮忙了,我自己就能去抢鬼了!
然后我就听冯甜说:“爸,我愿意嫁给苏师弟为妻,此生此世绝不负他,我命即他命,为表诚意,我愿以道中秘法与他一起发下联命血魂之誓!”
我扭头一瞧,果然看到冯甜也是一脸见鬼的表情,整个身体都在不自在地扭来扭去,只是她手抬不起来,嘴停不下来,再怎么扭,也只能乖乖把这段话说完。
太黑暗了,这冯楚帆简直太过份了,哪有这么操纵别人说话的!
冯楚帆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过份,虽然是操纵着我们两个说话,但听完之后,居然甚是慰怀地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口鼻都往外冒血,看起来异常可怖,声音却越来越清晰洪亮,“好,好,好,既然你们二人两情相悦,我便允了你们两个的这桩婚事,并在此做见证人,见证你们二人的联命血魂之誓!起誓,念!”
“三清至尊,阴阳祖师在上,弟子苏岭/冯甜在起立誓,愿结联理枝,共为同命鸟,汝命即吾命,以血结,以魂结,以命结……”
我觉得自己现在变成了人肉复读机,就算一千个不情愿,一万个不乐意,也只能一句句地跟着读下去。
跪在旁边的冯甜也是一脸的别扭恼火。
现在的情况很是诡异。
我和冯甜两个并排跪着,立着肉麻的誓言,声音也都是很温柔很动听,可脸上的表情却都是要多别扭有多别扭,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这根本就是逼婚啊!
还是那种很没节操没底限的逼婚!
人家逼婚,只逼男女中的一方,可冯楚帆倒她,直接逼男女双方,还一点发表意见的机会都不给!
念了一大通誓言之后,我和冯甜同时举起手,用指甲在掌心划破一道口子,然后掌心破口相对,两手紧紧握在一处。
鲜血便从掌缝间滴答流下,有冯甜的血,也有我的血,混在一处,不分彼此。
冯楚帆从怀里掏出两张黄纸来,就着滴下来的血,在黄纸上画了两道一模一样的符,然后一手一只举到我和冯甜的面前,轻轻一晃,那纸符篷的一下燃起来。
我的嘴立刻自动张开了,还张得老大老大的。
冯楚帆一抬手,就把那烧着的纸符塞进了我的嘴里。
我吓了一跳,只觉舌头一热,跟着满口都弥漫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道,奇异的热流自咽而下流入体内,直抵心脏。
我就觉得心脏跳得更加有力了,仿佛突然间加满了动力一般,咚咚咚,一下下简直如同擂鼓。
下一刻,我发觉手腿嘴都好使了。
我重新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立刻毫不犹豫地一跃而起,叫道:“大叔,你怎么回事儿?还事这样逼婚逼拜师的?我告诉你啊,天底下会法术的人多了,你不肯跟我们合伙就明说……”
我话还没说完呢,就见冯楚帆的嘴巴鼻子往外冒出大量的黑血,简直好像涌泉一样冒起来就不停,整个人也无力的向旁软软歪倒。
“爸!”刚刚才恢复行动能力的冯甜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叫,猛得扑向冯楚帆。
...
第十一章 六极恶鬼
“别恨爸爸!”冯楚帆紧紧抓住冯甜的手,声音软弱低微,几乎都听不到了,“相信我,这是为你好!这样我死也能安心了。[燃^文^书库][].[774][buy].[](燃文书库(7764))”
冯甜抱着冯楚帆,泪流满面,“爸,你别死,我不要嫁给这个家伙,你快好好养好身体,我一辈子都跟着你。”
这场面可真感人,比晚间八点档的家庭伦理剧都狗血。
不过我现在顾不上看他们父女两个生离死别了。
看样子冯楚帆现在也没有时间精力回我的话了,我还是赶紧先看看大傻怎么样了。
我转身跑到大傻旁边一看,吓了一跳。
大傻躺在地上,手脚不停在微微抽搐着,脸黑得跟锅底一下,鼻子朵嘴巴不停地往外冒着黑烟,仿佛肚子在烧着一把火。
我探手在他额头上摸了一把,冰块一样寒冷,冒出来的黑烟更是散发着丝丝的寒气,再往胸口一摸,一样冰凉,连心跳都感觉不到了,使劲推一推,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就靠了,这明显是要挂点的节奏啊,这么严重冯楚帆居然还敢说暂时没事儿?
这荒山野岭的,照大傻现在的状况,就算立刻往医院送,等到地方的时候,大概也得死透了。
刚才冯甜是怎么说的来着?
阴毒入髓?
看来还得找冯楚帆想办法。
我赶紧又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去,一看冯楚帆虽然出气多进气少,但总算还没咽气,正低声跟冯甜说着什么,便不管不顾地插过去,一把捉住冯楚帆的手臂,大声问:“大叔,你先等会儿交待遗言,救救我兄弟吧!”
“你胡说什么啊!”冯甜恼怒地伸手推我,她力气虽然不小,但想推动我还差了一点,我蹲在那里纹丝不动,眼巴巴地看着冯楚帆等他给解决办法。
冯楚帆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已经些微有些涣散了,凝视了我好一会儿,似乎才看清我是谁,猛得反手一把捉住我的胳膊,使出浑身力气,扯着嗓子嘶声说:“虽然你们两个已经有了婚约,但在甜甜二十岁之前,你们绝对不能行房,不然我绝不放过你!”
这一嗓子真是吼得撕心裂肺,而且吼完之后,立刻脑袋一垂就没动静了!
我伸手指在他鼻子底下试探了一下,不由暗暗叫苦。
没气儿了!
冯甜一把将我推到一旁,抱着冯楚帆的尸体,放声大哭。
我坐在地上也是着恼。
你说这冯楚帆,都马上要死了,讲点什么不好,怎么偏冒出这么一句来?一点用处都没有嘛。
我又急又恼,可看冯甜光哭,想来也没心思答理我,只好又转回到大傻身旁,再伸手摸摸,似乎比刚才更凉了,更是着急,没头苍蝇般原地转了两圈,突然想起刚才冯楚帆教我的吸阴气求冯甜的法子来。
看大傻这冰凉凉的样子,想必也是一肚子的阴气,吸两口的话,大概能缓解一下。
唯一的问题是,跟一个男人亲嘴,这心量障碍真不是一般难以逾越啊。
我狠了狠心,咬了咬牙,终究不能看着自家兄弟就这么死掉,深吸一口气,扒开大傻的嘴,趴上去就吸。
只吸一口,就觉得一股子难以形容的冰冷气流直窜进胸腑,不由得寒毛倒竖,全身发抖,五脏六腑似乎都冰成了冰块,赶紧把那股子寒气往两肩处引。
这一引不要紧,寒流堪堪抵达双肩位置,我就觉得眼前一黑,全身痛楚欲裂,仿佛被千万把小刀割剐一般,不由得闷哼一声,不敢再吸了,想要起来,可却发现嘴竟然如同粘在了大傻的嘴上一般,根本就挪不下来。
那股子寒流依旧源源不绝地往我的肚子里涌,根本不用我吸,完全是自动自觉地流进来。
我感觉到耳朵鼻子有丝丝缕缕的冰冷气流在往外冒。
不用看我也能猜到,我现在的情况一定跟大傻差不多,都是七窍冒黑烟!
不把涌进身体的寒流往两肩引,身体就从内往外的快速冻结着,大概用不了多久就会同大傻一样的下场。
可刚刚引了那一下导致的痛苦,却让我着实没有勇气再进行引导了。
正纠结痛苦的当口,突觉后脖子一紧,一股热流从后颈处流入体内,被粘在大傻嘴上的嘴唇一下子就脱离开来。
我猛得抬起头,深深吸了口气,只吸到一半,就不由自主地大声咳嗽起来,一边咳嗽一边往外吐,吐出来的竟然是一块块鸡蛋大小的黑色冰块,一连气吐了足有十几块才停下来。
吐到这个程度,虽然难受了点,但身体里总算没有那种冻成冰块般的寒意了。
“你不要命了!”
冯甜略带怒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有些茫然地抬头,看见冯甜就站在我身边,脸上还挂着泪珠,怒气冲冲的瞪着我。
“命火灭阴术只能用来对付普通的阴气入体,根本不能应付阴毒入髓,也就是你的命火特殊,要是换了一般人,只这么一口,就会被阴毒把命火直接扑来,当场就会死掉!”
冯甜说着话,伸手从我后脖子上揭下一张纸符来。
纸符通体漆黑,还散发着缕缕黑烟。
“幸好你只吸了一口,而且命火够强,要不然的话,引阴符都救不了你!”
冯甜一边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叠一模一样的黄符,快速依次贴在大傻的额头、人中、双肩、两胸、两肋、两股和脚心。
每一张黄符贴到大傻身上,都立刻开始变黑。
当冯甜把大傻的子扯下来,往脚心贴符的时候,贴在额头上的纸符已经完全变成了焦黑模样,好像被火烧了一般。
她立刻把那张符揭下来,重新换上一张黄符。
下面的黄符次第变黑,每黑一张,她都立刻换上新的黄符。
换下来的黑符被她随手放在一旁的地上。
我伸手拿过一张,只觉得拿在手里的不是纸,而是一块冰,整个纸符硬得好像铁块一样,掰都掰不弯。
大傻身上的纸符全部换了三遍之后,才不再变黑。
此时大傻的脸色恢复了正常,鼻子耳朵里也不再往外冒黑烟。
我伸手摸了摸,可以清楚感觉到他身体正在快速的恢复温度。
这就救活了?
我不禁大喜,对冯甜说:“小丫头……”
冯甜板着脸打断我,“你叫我什么?”
靠,用得着这么严肃吗?
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男人不跟小女人一般见识,我立刻改口:“师姐,这就救回来了吧!”
冯甜皱着鼻子哼了一声,“先说明啊,我爸收你当了徒弟,那你就是我师弟了,这一点不能更改,但是你要是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那可别怪我不客气!别以为我爸临死前留了话,你就可以对我做点什么!”
我陪笑说:“哪能啊,从今天起,您就是我亲姐,我要是有一丝一毫对你不敬不好,你立马施法引雷劈了我!那个,你会施法引雷吗?”
“施法引雷算什么,我会的多着呢!”冯甜还挺娇傲,一挺胸膛,“阴阳道三十六法门,我无一不精,无一不会!”
“厉害!”我立刻一翘大拇指,“那我兄弟这就没事儿了吧!”
冯甜摇头说:“他中的是赶尸道五毒甲尸的阴毒,而且已经深入骨髓,我刚才只是把阴毒散发的阴气吸出来,暂时保住他的性命,但想要彻底解除他骨髓中的阴毒,需要六极恶鬼为引,以至阳雪蛤为药才可以。这是我爸临终前告诉我的治疗法门!”
原来冯楚帆临死前跟冯甜交待的这件事情啊,我居然还过去打断他!
我不禁有些内疚,往冯楚帆那边看了一眼,“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大叔……呃,是师傅,师傅的遗体得怎么办?要送火葬场,还是就在这里埋了?或者停几天做场法事?师姐,对法师的规矩我不懂,你说话我办事儿。还有,大傻现在得怎么办?这些符要一直贴着吗?”
“不用那么麻烦。”冯甜摇头说,“我爸的遗体烧掉就行,他的骨灰日后总要回归山门安葬,我们要尽快把曾游送去医院!”
我就奇怪了,“医院还能管救这种毛病?”
冯甜解释说:“他现在体内有阴毒,阴气会极大损害身体,而且吃东西吸收困难,需要吊水补充营养来维持生命,在集齐六极恶鬼,抓到至阳雪蛤之前,他只能在医院里住着了。”
火化冯楚帆尸体很简单,冯甜祭了道符往尸体上一扔,尸体便立刻熊熊燃烧起来。
看着父亲尸体被化,冯甜终于没忍住,又哭了一气,直到整个尸体都烧成灰,火灭了,她才算停止哭泣。
我把翻在草丛里的车子掀过来,在车上找了个空矿泉水箱子,在里面垫了几张报纸,把骨灰暂时先收进箱子,然后又把大傻抬上车。
大傻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常温,呼吸心跳也回归正常,只是不醒,脸上还时不时有黑气浮现。
我检查了一下车子,虽然破损得厉害,但油条管路都没有破损,开起来没问题,便和冯甜上车,准备离开这里。
可是我这刚一发动汽车,就听车外响起一阵阴森森的冷笑,一团黑雾蓦得在车前涌起!
...
第十二章 阴气过敏
这黑雾一涌起来,刚打着火的车子立刻又熄火了。[燃^文^书库][].[774][buy].[](燃文书库(7764))
阴风带着唿哨声自那破碎的车窗涌进来。
一张扭曲的脸自黑雾中冒出来,紧紧贴在前挡风玻璃上。
白多黑少满是血丝的眼睛都快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不停的骨碌碌转着,看看我,又看看冯甜,眼光中满是恶意。
胡波!
居然是胡波!
这货不是死了吗?连全尸都没留下,怎么又冒出来了。
冯甜说:“别怕,他肯定是在临死前用了怨咒,把魂魄剥离,所以才能逃脱屋中阵法的束缚立地成鬼!不过他这样使用怨咒成鬼,能力有限,最多就是用幻术迷惑人,想对付他很容易,不用担心!”
我觉得嗓子发紧,干咳一声道:“师姐,你说这话的时候要是身子不抖的话,我觉得说服力能更强一些。”
阴风一起,冯甜的身子就哆嗦的厉害,连声音都有些发颤,一副被吓破胆的样子。
“我这不是害怕!”冯甜恼火地瞪了我一眼,掏出一张纸符来往我手里一塞,“他是想困住我们,你出去把他干掉!”
“你为什么不去?我又不是法师!”我把符推不给她。刚刚与胡波的战斗让我意识到,法师之间的争斗诡异莫测,绝不是我这种普通人能插得上手的。我做人向来有自知之名,既然知道自己不是对手,那就绝对不会去送死,之前拼命那是没办法,现在用不着拼命,又有冯甜这个现成的专业天师在场,我何必强出头呢。
“我阴气过敏!”冯甜哆嗦的更厉害了,“要是能出去动手的话,早就自己上了。快点,他们赶尸道向来是两人同行,他在附近肯定还有一个同伴,既然立地成鬼,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向同伴发出信,他困住我们就是为了等同伴赶过来!”
阴气过敏?
花粉过敏我就听说过,阴气过敏是什么毛病?
看到冯甜身子哆嗦的越来越厉害,脸色也开始有些发青,我不禁想起在屋里刚想过来时看到她也是这副模样。
心里不由有些不好的预感。
只是现在不是细问的好时机。
冯甜已经说明白了,那我就不能再往后缩了,接过符纸,一推车门下了车,听到冯甜在后面喊:“拿符贴他就行!”
冯甜的声音在我一迈出车门的同时就消失了。
眼前所有的光亮刹那间消失,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两耳侧不停响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沉声响,仿佛无数人在低沉哭泣。
我从来没经过这种阵仗,不由得大惊,回左手往后摸。
后面应该就是车门,我才刚刚下车,连步都没有迈,只要摸到车门,就可以转回到车上。
可是我往后面这一摸,没摸到车门,却摸到一个粘乎乎冷冰冰圆溜溜东西,还在我手里转个不停。
我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忙不叠地把手缩回来。
可是摸到的那东西居然粘在我的手上跟着一起过来了。
手拿到眼前,居然就看清楚了。
满手都是流淌的鲜血,粘在手掌上的赫然是一颗人头。
胡波的人头!
满是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我,嘴巴一张一合地叫道:“小子,敢杀我,你死定了!”
我不由得惊叫一声,举起右手的纸符就想往胡波的脑袋上贴。
胡波盯着我,似乎有些惊慌,却不躲闪逃避。
纸符眼看就要落到胡波脑门了,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胡波死了都要立地成鬼来困住我们以待同伴来为他报仇,可把脑袋粘在我手上的举动根本就同自杀没什么区别,与他最初的打算完全背道而驰啊。
想及此处,我便留了个心眼,右手一晃,先往兜里一塞。
衣兜里有我买的面巾纸,抽了一张替换纸符,用手掌掩着,掏出来,大叫一声“看符”,啪的拍在了胡波的脑门上。
胡波的脑袋怪叫一声一下就爆炸开,却没有血肉脑浆,只有一团黑烟。
眼前黑雾散掉了。
我看到了车子,发觉自己仍站在车门前,根本没有离开,副驾驶上的冯甜缩成一团,似乎昏迷过去,倒是后座上的大傻居然坐了起来,推开车门下来。
大傻的情况不是很好,又变成了浑身发黑,嘴鼻不停往外冒黑烟的凄惨模样,边叫着“老大救救我啊”,一边绕过打开的车门,想过来拉我的手,摇摇晃晃地随时都要摔倒的样子。
“大傻!”我大叫一声,张开双臂做出去扶他的架势。
大傻倒是不客气,身子一晃,直接就往我怀里摔了过来。
大家都是发小兄弟,我更不会跟他客气,抬手一巴掌直接拍在了他的脑门上。
巴掌下有一张黄纸,正是冯甜刚刚给我的那张纸符。
大傻被纸符贴中,登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面孔扭曲着变成了胡波的脸,身子也在同时变成了一团黑气,隐约可以看出原本身体的模样。
纸符微微一亮,剧烈燃烧,眨眼工夫就化为飞灰,就在纸符燃烧起来的那一刻,胡波本来跟活人头没什么区别的脑袋也像身子一样变成了不停扭曲变幻的黑雾。
“不,不可能!”胡波发出最后的不甘心的尖叫,最终整个化为分不出脑袋身子的模糊黑雾,缓缓消散。
眼前便是微微一亮,灰蒙蒙的视界变得清晰起来。
我还是站在车门边,一步也没有挪动,只是车上的情形却变了,冯甜坐在副驾驶上虽然仍在不停的哆嗦,却没有晕过去,而后座的大傻依旧昏睡不醒。
“干得不错!”冯甜赞了我一句,连连招手,“快上车!”
我往左右看了看,再没见到黑雾或是胡波,这才登上车,还没等扭钥匙发动呢,冯甜却一个猛子扑过来,抬手搂住我的脖子,嘴撅着就凑过来,紧紧贴在我的嘴唇上!
这种时候投怀送抱?
明显不对头啊!
难道现在还是处在胡波造成的幻觉之中,其实我根本没有消灭这货?
那现在扑过来抱我的不就是胡波幻化的冯甜吗?
一想到胡波那丑到让人反胃的模样,我就想吐,再一想到正跟这么丑的一男人在接吻,我当时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立刻毫不犹豫地双手往前猛得一推,想把这货推开。
这一推倒是按了个结实,两手登时被两团软软的温温的还非常有弹性的大团给塞得满满,还能感觉到有两颗硬硬的小豆子,咯得我的掌心痒痒的,这种痒就从掌心一路传过去,飞快的痒到了心里去,整个人登时都有种过电的感觉。
嘴唇刚和我粘在一起的冯甜一下就分开了,发出一声尖叫,跟着就一个耳光扇了过来。
既然已经识破了这是胡波的幻术伎俩,我哪还会容他打到我,看起来这只是一巴掌,没准实际上却是一把刀或是其他什么致命的东西呢。
这可是在幻觉里呢!
绝对不能容情!
我一侧头,躲过巴掌,跟着猛扑上去,一下把面前的伪冯甜压倒身底下,冷笑道:“装啊,你再装啊!这都是幻觉,别想骗过我!”一伸手又按在了伪冯甜的胸上,不仅按还使劲捏,“这幻术还挺逼真的嘛,弹性不错,看起来你对扮伪娘很有心得啊!”
“啊!”冯甜放声尖叫,“笨蛋,放开我,我真是冯甜,不是幻术伪装的!”
“哟,声音也装得挺像嘛。”我得意地道,“你以为我是傻的吗?那么好骗?谁知道松开了,你会出什么妖蛾子……”
我正说着呢,突然听到有人说:“老大,你在搞什么?”
扭头一瞧,就见大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起来了,正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虽然表情因为惊愕有些扭曲,但气色还好。
“还来这套!”我刚才已经见识过一遍了,哪会上当,二话不说,一手按着泥鳅般扭来扭去的伪冯甜,腾出一只手来,一拳打向大傻。
大傻连忙往旁边一闪,叫道:“老大,你疯了,打我干什么?”
我大喝:“这都是幻觉,骗不到我!”
“幻觉?”大傻迷茫地左右看了看,“什么幻觉?老大你说什么呢?难道你想说我看到的,你现在这副强暴幼女的架势只是个幻觉?”他说着突然抡起巴掌猛得拍在我的脸上。
这一计耳光,真是打得又脆又响,我半边脸火辣辣,痛得连嘴角都不由自主地抽了抽。
大傻大叫:“老大,你快醒醒,你不是中邪了吧!快咬一下舌头,我听老人说舌尖血能破幻术!快咬一下!”
还咬什么舌尖啊,我这脸就够痛了!
真尼玛痛啊!至于这么下死手打吗?
不对!幻觉还能打人到这么痛吗?
还是这痛也是幻觉?
要不然这其实不是幻觉!
现在要不是幻觉的话,那我压着的就是真冯甜了?
天呐,我好像正在胸袭她啊,还是很粗暴的捏来捏去那种!
这个念头一起,我手上的劲就有些松了,冯甜猛得一挺,把我从身上给掀走,坐起身子,两手没头没脑地向我乱打,边打边带着哭腔大叫:“浑蛋,色狼,我打死你个死色狼!”
...
第十三章 救命钱
冯甜简直气到快发疯了,把我脸上挠了好几道口子,又打了好几下才算消气。[燃^文^书库][].[774][buy].[]【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这还是因为我在努力抵挡的同时提醒她胡波的同伴随时可能到来,相比小命来说胸袭就实在算不得什么了,她这才勉强放过我。
不过在发动汽车离开之前,我们还是先打了个啵。
严格来说,这不是打啵,而是因为冯甜体内又有了阴气,她实在是忍受不了了,才扑过来亲我,想让我再用刚才冯楚帆教我的法子把体内阴气吸走。
要我帮忙吸阴气就说嘛,你二话不说扑上来就亲,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啊!
这事儿能怨我吗?
瞧把我这脸挠的,都快开花了,回去还怎么见人?
冯甜一肚子怨气,我也是满心不爽,可嘴还得亲啵还得打,两个都亲得恶狠狠的,尤其是最后结束的时候,她还咬了我舌头一下,把我舌尖给咬破了!
大概从打有亲嘴这回事儿以来,就没有哪两个人像我们两个亲得这么别扭不爽吧。
后座上的大傻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可也不敢打扰我们两个,完全呆住了,再看我的时候,眼神里就很有几分崇拜的味道了。
帮冯甜吸完阴气,我在驾驶位上打了好几分钟的摆子才缓过来,也不敢多耽搁,直接发动汽车离开现场,才开了不到一个小时,大傻又开始浑身发冷往外冒黑烟。
冯甜连忙让我停车,掏出符来给大傻拔阴气,折腾了好一会儿,大傻才缓过来。
可这么一折腾,冯甜又中了大傻的阴气,浑身直哆嗦,急急忙忙上来抱我就亲。
我赶紧先讲条件,“亲归亲,可不能再咬我舌头了!”
冯甜这回果然没咬我舌头,不过撤嘴的时候,却顺道咬了我嘴唇一口,咬破了个口子。
这妞十有**是属狗的!
她这回中的阴气不多,我吸过来之后只打了几个寒颤就消化掉了。
但现在就算我一点不懂法术也看出有些不对劲儿了,我这个不懂法术的普通人接触大傻的时候都不会被阴气侵染到浑身哆嗦,冯甜这个练过的法师怎么一接触就会被阴气入侵得如此厉害?
我就问她为什么会这样。
冯甜却没回答我,指着昏迷不醒的大傻说:“我们得尽快把他送到医院补水补糖,以抵抗阴毒反复发作对身体造成的伤害,要不然再发作两次,光是这阴气就能要了他的命!”
听冯甜这么一说,我不敢耽搁,连忙开车往省城狂驶,转上高速之后,先给我三舅打了个电话。我三舅是省人民医院的常务副院长,安排个病床不过是动动嘴的事儿。
来时开了三个多小时的路程,回去的时候我只花了不到两个小时,那辆不知倒了多少手的老普桑除了喇叭不怎么响,到处都在响,似乎随时都有散架的可能。
饶是开这么快,大傻在半路上还是又发作了一回,再拔了阴气之后,便陷入沉沉昏迷之中,还不停的说胡话。
赶到医院的时候,我三舅已经带人在楼门口等着了,看到我们三个把他给吓了一跳。
我们三个的形象实在是太惨了,我和大傻满身是伤,冯甜衣衫破烂,三个加起来,正是一副被劫之后狠狠蹂躏的生动形象。
三舅一面安排人把大傻抬到行动病床上往病房推,一面要带着我和冯甜去做检查,同时还不忘掏兜想给我老妈打电话。
我赶紧拦住三舅他老人家,只说我们是登山玩的时候不小心从山下滚下来摔的,都是皮外伤,用不着告诉我妈。
我三舅那是多少年的老医生了,我这话怎么可能骗得过他,只不过考虑到我妈心脏有问题,听说我伤得不轻再被吓出个好歹来可就糟了,总算是放弃了打小报告的打算,但却要求我们必须去做检查,至少拍个片做个CT才行。
实在扭不过,我只好和冯甜去做检查,好在大傻这边有三舅安排,我也不用担心。
当然,在去做检查之前,三舅先把我们两个领办公室去简单洗漱一下,又找了两套衣服给我们两个换上。
洗漱换装完毕,我和冯甜就在三舅找来的护理员的带领下去做检查,至于三舅他老人家事情比较多,又看我们两个精神不错,想来没什么重伤,在我的坚持之下,就没有跟着去,只是打电话把检查的事情安排了一下。
有了三舅的安排,各种检查基本没用排队,到了地头立刻就能插到前面。
但饶是如此,也用了足足小半天的时间才把那一堆检查做完。
我们这边做完检查,三舅那边就从电脑上看到各种检查结果了。
我确实是皮外伤,都不用缝,抹点药就行,而冯甜身上更是连个伤口都没有,就是咪咪上有些可疑的淤青指痕,给她做胸部检查的那个女医生送她出来的时候,还横了我一眼,看我的眼神妥妥是在看禽兽。
你说我这枪躺得多冤,那确实是我捏得不假,可是别的事情我是一样没干啊!
检查完,我们两个这才转回到病房去看大傻。
有三舅亲自安排,大傻住的就是十五层的高档病房,平常都是非富即贵才能入住,都是一个个的单间,有专门的陪护床,独立卫生间,不仅能洗脸厕所,还能洗澡。
更主要的是,这一层病人极少,显得有些冷清,不像下面那些层,人满为患,简直比菜市场都吵。
大傻还没有醒过来,躺在病床上,吊瓶挂上了,氧气吸上了,监控也上上了。
从监控数据来看,他目前的生命体征比较平稳,刚刚我们两个做检查的时候,这边也安排大傻做了一些检查,同样没检查出什么大毛病来。
我坐在病床边的陪护椅上,看着大傻,心里说不出的愧疚。
要不是我想着找冯甜入伙捉鬼发财,我们也不会再回冯家,就不会碰上胡波寻仇,大傻也不会遭这份罪了。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的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到此时总算是稍稍放松下来,也有时间多想些其他事情了。
这件事情暂时不能告诉大傻的爸妈,但一定得告诉四眼,还得尽快把那个什么六极恶鬼和至阳雪蛤弄到才行。
对于大傻这阴毒入髓的事情,我一直没来得及细问,这会儿得着工夫了,便想着向冯甜细问。
冯甜半靠在陪护床上怔怔出神,我连喊了几声,她才听到回神。
说起来这一晚上最痛苦的其实还是冯甜,差点被丑老男人强暴,老爹死在眼前,对于她这个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来说,无论哪一件都是难以承受的折磨吧。
看她虽然回过神来,但依旧神情木色,眼圈微发红,我一时不忍心再多追问,想着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到了嘴边的问题便咽下去,只是问道:“师姐,你家里还有其他什么人?师傅去了,要不要联系亲戚朋友,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开口。”
冯甜木然摇头道:“我们没什么亲戚。从打记事起,我就一起跟着爸爸到处流浪,从一个城市走到一个城市,每隔一阵就会搬一次家,从来没见他联系过什么亲戚朋友。”
我不禁有些愕然,冯楚帆这做法,听起来好像是在躲避什么人啊,难道是躲避胡波的追杀?
不,不可能!
胡波直到冯楚帆要死了才敢露面报仇,怎么可能有能耐逼得冯楚帆到处流浪?
那冯楚帆倒底在躲什么人呢?
我正琢磨着呢,冯甜却主动说起大傻的事情来,“阴毒入髓只能用六极逐恶补阳阵才能治好,不然的话就算是每天都用符吸取阴气,他也坚持不过九个月!所以,你要想救他的命,必须在九个月内收集到六极恶鬼和至阳雪蛤,还得准备好其他施法布阵的材料。”
我连忙说:“没问题,需要我怎么做,师姐你吩咐,要用钱的话,我这儿还有七十多万,应该够了吧。”
冯甜淡淡道:“够零头,光是准备各种必需的施法材料少说也得花三百万往上,要想捕捉六极恶鬼,还得需要准备工具法器,又得是一笔钱。”
我一听这钱往百万上去,心里就没了底,小心翼翼地问:“师姐,你说吧,总共得花多少钱?”
冯甜默默估计了一下才说:“你先照五百万准备吧!”
我吓得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
昨天我抢鬼卖鬼挣了几十万还沾沾自喜,以为从此发达可以过上有钱人的生活了,没想到这二十四小时还没过呢,就又背上五百万的必需债务了!
这人生的大起大落简直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一想到还得在九个月内挣四百多万,我就觉得压力山大。
别的招我也没有,就算去抢银行能成功也没命去花,思来想去,这来钱的道还得着落在这鬼身上。
我就问:“师姐,我之前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抢鬼这行好挣吗?就算是鬼自己没钱,拿去卖也比较值钱吧。”
冯甜嗤笑道:“抢鬼真要那么好挣的话,你觉得我和我爸还会因为欠黄胖子几十万躲到山沟里去吗?”
我一听,就觉得不妙,看起来抢鬼也不见得有什么钱途,但又觉得不甘心,正想再细细追问,病房外却忽地传来一阵喧闹声响,听起来似乎有很多人在跑动叫嚷,乱得不象样子。
冯甜侧耳仔细听了听,眉头突地一挑,从床上跳了下来,“走,我们出去瞧瞧!”
...
第十四章 被坑了
走廊里挤了好大一群人。[燃^文^书库][].[774][buy].[]【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确切点说是好大一群人在追一个人。
跑在最前面被追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穿着病号服,头发花白,一边跑一挥手踢足,看起来好像是在跳着什么古怪的舞蹈。
后面追着那群人里有医生,有护士,一大群穿黑西装白衫衬带墨镜的家伙,还有一个漂亮抢眼的年轻女人。
那年轻女人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虽然穿着至少十厘米往上的小细高跟凉鞋和包臀迷你短裙,却跑在最前面,一边跑一边叫:“爸,爸,你慢点!”小高跟踩得地砖响得那叫一个脆响。
这美女跑起来屁股一扭一扭的,胸前还波涛汹涌,那叫一个诱惑,看得我有种吹口哨的冲动。
病号服老头挥舞着手臂啊啊叫着从我们的病房前跑过去,后面那一帮人一阵风般紧跟而过,对站在病房门口的我和冯甜直接无视。
我有些怀疑,“这不是神经内科吗?怎么还有精神病人?”
冯甜却拍手笑道:“刚还说怎么挣钱的事情呢,这钱就送上门来了。师弟啊……”
她叫这一声师弟,听得我这个别扭,可还不能不应,人家说正事儿呢,只好捏着鼻子答应了一声。
冯甜就接着问:“你知道法师这行什么钱最好挣吗?”
“不知道!”我立刻识趣地凑上一句,“请师姐你指点!”
“有钱人的钱!”冯甜指了指沿着走廊跑出没多远的那一群人,“看到前面跑的那个老头没有?那就是有钱人,今天就从他身上捞一笔了。”
我一看她两眼放光,一副馋猫看到活鱼的架势,赶紧劝她:“师姐,我们现在虽然缺钱,可也不能走歪门邪道啊!至少我是肯定不做违法犯罪的事情,绑架勒索什么的我是不会干的!”
“法师不走邪道走什么道?”冯甜横了我一眼,“你想哪去了?还绑架勒索呢!那么低端没技术含量的事情,哪个法师会做啊!你看那老头的脸上有一层黑气,这说明他是中邪了!”
我一听就明白了,“哦,你是要帮他驱邪吗?嗯,好主意,要是帮到这种有钱人的话,他一定不会少给,说不定一激动,直接出手五百万,我们就什么都解决了!”
冯甜却道:“你以为他这种有钱人中邪的话会请不到法师驱邪吗?你看他两侧额头有金钱隐闪,说明已经被人下过驱邪咒法,我们要是乱插手的话反倒不好,这老头中的邪我们是不能帮着驱的。不过他女儿的事情我们倒是可以帮忙!”
“他女儿?”我抬眼看了看那帮人,有些茫然地问:“他女儿好像挺健康的,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
冯甜断言道:“她快死了,如果我们不帮她的话,她绝对活不过今天午夜十二点!”
我怀疑地问:“看不出啊!”
这会儿工夫,那老头又跑回来了,依旧跑在最前面,后面那一帮子人还在跟着,老头的漂亮女儿依旧跟得最紧,跑得又快又稳,虽然额头见了些汗,却不见喘,分明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
我就猜测,“难道她也中邪了?”
冯甜指着老头的漂亮女儿说:“和中邪也差不多!你看她眉心黑云群集,面有死阴之气,如果我没料错的话,她的后背或是屁股上肯定有个鬼脸,那是被人下了鬼杀引咒!”
我仔细盯着那美女的脸看了又看,除了看到她的皮肤很好,眼睛很大,鼻子很秀气,嘴巴很小巧,耳垂晶莹剔透,其他的什么黑云群集死阴之气一概没看出来。
我就有些怀疑,“既然他们能请到法师给老头驱邪,那法师难道看不出她被下了那个什么鬼杀咒?”
“是鬼杀引咒!”冯甜看那群人跑得近了,压低声音说,“这咒是一种定位献祭的法术,在一段时间内持续不停地发出信号,勾引地狱恶鬼在特定时间内进入人间,杀死被施咒者,并且将其魂魄掳回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解脱!是最恶毒的一种咒杀法术,我以前也只听我爸提起过,从来没有亲眼见过!”
我不禁更怀疑了,“你都没亲眼见过,还说得这么肯定?”
冯甜斜眼看我,“你到底想不想挣钱了?我告诉你,有钱人一般都养专用法师,像这种机会可是很难得的,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了,你要是不想挣就算了,我回去睡一觉休息一下,等会儿你送我回家拿东西。”说完转身就走。
我赶紧拉住她,陪笑道:“别啊,师姐,你是就是我亲姐,刚才的话你就当我是放屁好了,别在意啊,你快说说吧。”
冯甜看我服软,这才满意,说:“过会儿那老头再跑回来的时候,你拦住他施法压制他身上的邪意,到时候那美女肯定会向你道谢,你就得及时跟她讲她有危险,搭上话接下来就好办了!”
“我去?”我下意识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不会法术啊,为什么你不去?”
冯甜恼火地说:“我阴气过敏啊,要是能去的话,还用得着你?”
又是这个理由?
我试探着问:“你这阴气过敏是什么毛病?好像挺严重啊!”
冯甜的神情就有些不自在,“也不是很严重,就是不能接触阴气,一接触阴气就会像之前那样哆嗦,身体机能失动,接触得多了就会休克,再多一些,大概就会死吧。”
我靠,这还不严重!
你一个法师的主职是捉鬼驱邪啊!鬼邪是什么?那就是散发阴气的阴物啊!不能接触阴气,那不就是不能捉鬼驱邪了吗?
一个不能捉鬼驱邪的法师有什么用处?
我突然间发觉,自己貌似被冯楚帆给坑大发了。
冯甜派不上用场,那我抢鬼发财的大计,不成了镜花水月?
“你真的一点阴气也不能接触?”我还有些不死心。
冯甜很认真地说:“一点阴气都不能接触,稍一接触就会像发羊癫疯一样。”
我当场就抓狂了,“那我怎么办?我们还怎么捉鬼啊,还怎么靠抢鬼挣钱啊!我们不是还要捉什么六极恶鬼吗?难道要再雇个法师来不成?”
冯甜毫不示弱地瞪着我:“我不行,不是还有你吗?我爸为什么收你为徒?就是为了成全你的理想嘛。放心好了,你不会法术,我会啊。捉鬼驱邪其实很简单的,我包教包会!”
“真的很简单?”我心里升起小小的希望,“那需要多少时间?”
“拿帮那老头压制邪意来说吧,我一教你就会,用不上三分钟。”冯甜笑咪咪地说,“怎么样,简单吧。”
“真这么简单?”我有些不相信。
“来,我教你,你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冯甜说着话,示意我低头,把嘴凑在我耳朵边小声交待了几句,说的就是如何压制邪意的方法。
这方法真很简单,一点难度都没有。
要是捉鬼驱邪都这么简单的话,那就真太好了。
不过我信心还是不足,又怕自己有记错的地方,反复问了两遍之后,这才犹犹豫豫地走出病房,先去病房对面的处置室拿了个针头和一小团药棉。
这会儿工夫,那老头已经带着一帮人在走廊里来回跑四趟了,后面一帮子年累人都累得直吐舌头,老头却是越跑越精神,满脸红光,两眼有神,就是汗多了点,都成流往下淌了。
那一帮人也是没用,跑这么半天了,居然都抓不住这么个老头。
我看准老头来势,在他从我身前经过的时候,一伸手就揪住了他的衣领。
老头还没什么反应呢,后面那一群人就先炸窝了,纷纷大喊:“放手,放手,干什么呢你!赶紧放手!”一边喊边就撸胳膊挽袖子地冲上来,一副要扁我的架势。
我知道他们为什么一副要跟我拼命的架势,因为冯甜刚才说了,老头现在不停跑来跑去,不是因为中邪的缘故,而是法师施法驱的缘故,只不过因为他中邪的时间较长,邪意入体较深,所以需要这样不停的跑动把邪意逼出来。
这个方法有个名堂叫趟邪,算是一个相对经典辅助驱邪方法。
不过这种方法用在年轻人身上没有问题,用在年纪大的人身上就会造成较大负担,就算驱邪成功,也不免会大病一场,甚至有可能伤到元气,从此体弱多病。
所以冯甜认为那个施法驱邪的法师如果不是本领不济,那就很有可能是心怀叵测。
这跟我没有关系,揪住老头衣领,不待后面那群人杀上来,就立刻动手,捏着针头,飞快地在老头左右两耳垂上各刺了一下。
正常人刺破耳垂会滴血,但老头的耳垂一刺破,立刻就有血成线状流出来,而且血还墨黑墨黑的,仔细闻一下,就能闻到血中带着一股子骚臭味道。
我旋即又抬针在老头的眉头轻刺了三下,刺出三个呈品字形的小口。
眉心小口没流血,却有淡淡黑色以针口为中心快速扩散,眨眼工夫,老头的小半个额头都变成了黑色。
我立刻扔掉针头,捏着药棉,沾了耳垂黑血,按在老头的人中上,用大拇指使劲掐住。
老头咯喽一声,眼睛向上一翻,整个身体一软,全靠我提着衣领才没摔倒。
按在人中上的大拇指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的鼻孔里没有出气儿了!
我不禁吓了一跳。
尼玛,这是出师不利啊,第一次出手难道就把人给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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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辩法
我慌慌张张地往冯甜那边看,希望可以得到现场求助的机会。[燃^文^书库][].[774][buy].[](燃文书库(7764))
可是老头后面追着的那帮人却不容我空。
老头这儿刚一没气儿,那帮人就忽啦啦冲过来了。
两个西装黑墨镜冲在最前面,一过来就动手,一个握拳就打奔我的肚子,另一个扯我揪着老头衣领那只手,同时去扶老头。
我哪敢让他们碰老头啊,万一让他们发现老头咽气儿了,那我可真是跳到大明湖里也洗不清了,立刻向旁边一闪,扯着老头往身前一挡,趁着两个西装黑墨镜投鼠忌器的当口,抬腿从老头身侧踢过去,连着两计撩阴脚,那两个西装黑墨镜立刻就捂着自家兄弟跪了。
后面的人还要往上来,我立刻大喊:“都别动手,我是在帮他!”说着话也不拎老头衣领了,直接从他腋下伸手过去抱住他,摆出一副经典的劫持人姿势,接着大喊:“你们要是乱抢,影响到我施法,出了什么事情我可不负责!”
我这一喊,那一帮人立刻不敢上前了,全都停下,齐刷刷地看着那短裙美女。
短裙美女脸色冷得好像挂了一层霜,目光中满是恼怒,语气也是满含杀机,“你想干什么?先放开我父亲!”
放开?我哪敢放啊,一放他就直接摔地上了,你见过不喘气的人还能站得住吗?
我下意识往冯甜那边看了一眼,却发现她一副气定神闲地样子,大概也是没有看出我把老头给弄咽气儿了,可现在这情况也没办法向她求助,只好继续说话,能拖一时是一时,“小姐,你别误会,我也是在这里陪床的病人家属,就是看到老先生现在的状况不太好,所以想帮忙,绝没有其他的意思!”
一个医生恼火地说:“你能帮上什么忙?这里是医院,冶疗有我们医生呢,你捣什么乱?快把俞老先生放开,他现在是跑动活气,不是犯病!”
赶情这位医生也觉得老头这么跑来跑去比较像精神病啊!
“他不是生病了!”我没理医生,只看着短裙美女,摆出自认为最真诚的表情,“小姐,你应该很清楚你父亲是怎么回事儿,而且我没有料错的话,之前应该已经有人对症做过处置了,对不对?”
这时候就只能指望冯甜的判断靠谱了。
听我这么一说,那短裙美女便露出一丝犹豫地神情:“你能看出来我父亲的病是怎么回事儿?”
她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她不想让外人知道老头是中邪而不是生病。
想想也是,这里是医院,讲究科学的地方,在这里讲中邪,那不等于是砸场子吗?
我含糊地说:“要不是看出来,我也不会出手!”
“我们之前是请鲁先生给做的治疗。”短裙美女的神情马就恢复了镇定,说,“鲁先生交待过,我父亲这段时间需要持续跑动来活气,中途不能打断!”
我又下意识往冯甜那里看,指望她能注意到老头的状态不妥,可是这货居然还是摆出一副看戏的模样。
这对父女简直就是一对坑货啊!
“那样做不对!”我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顶上。
没想到我这话才说出口,忽听背后有人不悦地道:“这样做不对?你说为什么不对?”
我扭头一瞧,只见一个穿着白色唐装的中年人正大步走出电梯,满脸不爽。
短裙美女立刻叫道:“鲁先生,你怎么回来了?”
白色唐装中年人淡淡道:“俞小姐,我要是不回来,老先生只怕就要被人害死了!刚刚我突地心血来潮,掐指一算,推出有人将对老先生不利,所以才赶回来,果然让我算着了!”
短裙美女一听,脸色都变了,看我的眼神就有些不善。
我连忙道:“我没有对老先生做什么,我就是想帮他,绝对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白色唐装中年人冷笑道,“你若是懂法术就应该懂规矩,既然知道有人已经先行替老先生行法,就该知道不可随意插以免影响前法效果!你这么乱插手,破坏了我之前的法术,使法术效果受到严重影响,就算我再施法抢救,也必然要影响到老先生的身体,从此以后老先生十有**会气虚体弱多病!”
我靠,这家伙明显是倒打一耙啊
按冯甜的说法,明明是因为他的这个方法不对头,才会导致老头身体出问题,他倒好,现在全都扣我脑袋上了。
就算老头现在恢复喘气儿了,我也落不下什么好啊!
这货太阴险了吧!
可是我对法术一窍不通,也没法反驳啊!
正着急的工夫,忽听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趟邪之术虽然是驱邪正道,但若是用之不当,更能伤人于无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趟邪只能用于体健年轻对象,若是中邪者气体两虚年纪较大,就不能用趟邪,只能采取引邪之法!这驱邪术的基本常识,这位鲁先生,你是不知道这个常识呢?还是明知道这个常识却故意施为呢?”
这声音对我来说简直跟天籁没什么两样了!
关键时刻冯小妞终于出面救了,不妄我这一晚上吸了她好几回啊!
冯甜站在病房门口没动,看着白衣唐装中年人,脸上满是不屑,又补一句,“还是鲁先生认为天底下只有你一个人懂法术,随便说什么都不会有人拆穿呢?”
鲁先生脸色就是一变,上下打量了冯甜两眼,突地抬起左手,立手成掌,屈中指搭在拇指上,对着冯甜道:“清静鲁先赢,敢请教!”
冯甜背着手,小脸紧紧绷着,“我没门派,你要是想过来找回场子的话,我奉陪就是了!”
我心里就有些犯嘀咕,没弄错的话,冯楚帆明明是什么阴阳道的,冯甜怎么说她自己没门派呢?
鲁先赢眉头微皱,竖着的手掌指头变幻,大拇指抵在四指末端,食指、无名绕到中指后侧,小指勾住大拇指,对着冯甜遥遥一指,咄地喝了一声。
冯甜斜斜踏向右前方踏出一步,掏出一张黄纸符来,在眼前轻轻一抖,纸符无风自燃。
以我从漫画电影里看到的常识,纸符烧起来一般就得立刻扔出去,可是冯甜却用两根指头捏着燃烧的纸符,举在两眼之间,丝文不动,连纸符上的火焰燎到她的手指似乎都没有任何感觉,只是似笑非笑看着鲁先赢。
鲁先赢犹豫了一下,眼珠错动,看了看,似乎又看了看短裙美女,缓缓收回左手,淡淡道:“俞小姐,既然你已经另请高明,那我就不在这里惹人生厌了。”说完一拂袖子,转身就走。
“鲁先生,请待一下。”短裙美女大急,紧跑几步就去追。可是鲁先赢走得极快,几步就走到电梯门前。
说来也巧,他刚走到电梯门口,电梯门便在同时打开,他毫不停留地走进电梯。
短裙美女追到电梯前的时候,电梯门已经关上了。她不由有些懊恼地跺了跺脚,掏出电话播了个号,低声吩咐几句,这才转回来,冷冷地看着我,“你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她干嘛瞪我,赶走姓鲁的那个是冯甜好不好?我在这儿一直保持沉默呢,这枪躺得未免太冤了。
可是人家问我,我也不能不回答,还想从她这儿挣钱呢。
我只好说:“庸医误人性命……”
旁边站着的几个医生脸色就都不太好看,本来当着他们的面说什么法术中邪这些不科学的事情就够打脸了,我又提什么庸医误人性命,简直就是扯人脸皮了。
我赶紧接着往下说:“同样道理,庸法师施法不当也会误人性命,我是看不惯他治坏了老先生才出手帮忙的,完全是学雷锋做好事儿,没什么目的!”
“鲁先生是我们明城最顶尖的法师!”短裙美女依旧语气冰冷,“你们两个有什么本事说他是庸法师?”
冯甜又开口了,“就凭我们能治好你爸爸!他说我们打断了他的法术,使得你爸爸就算成功驱邪,也会气虚体弱多病,我们却可以保证不给你父亲留下任何后患,完全治好!”
我赶紧给冯甜使眼色。
还治好呢,到现在老头还没喘气儿呢,我摸着身上似乎都有些凉了,也不知道死透没有。
不过倒也是,直接治死了,自然就没有气虚体弱的问题,也不会得病了。
谁见过死人得病啊!
短裙美女一挥手,那帮子西装黑墨镜就把我们两个分别围上了。
“要是你们能治好我父亲,报酬我不会少你们二位,可要是治不好的话,后果你自负!我们俞家在省里也是有头有脸的,别以为我们那么好骗!”
冯甜没理短裙美女,对我说:“师弟,拿针在他喉结处刺个小眼,刺破皮就行,然后捏一下他的后颈,用最大力气!”
我心里是一万个没底,可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当下向护士要了个针头,在老头喉结上轻轻一刺,破皮见血后,立刻在老头的后颈上重重捏了一把。
就听噗嗤一声,好像汽球露汽一般,一道墨黑墨黑的血红从喉头那个小针眼里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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