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零章 地洞之中
我顾不上再理武丽娟,连忙跟着那警察赶回到屋里。
往屋里一走,恶臭熏人。
刚才屋里也很臭,但不像现在这臭,简直让人没法呆了。
旁边有警察给我递上口罩,我赶紧戴好,总算强了些,至少不那么想吐了。
发现的东西还是在卧室里,确切点说是发出一个入口,就在那个火炕的中央,铺在的炕席被掀在一边,露出一个正圆形的洞口,足以容纳一人进入,洞内黑漆漆的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局长带着一众警员围在洞口边上,神情凝重地向里张望,看到我过来,小声说:“这是尸臭,这么重的味道,死的肯定是不只一个人。”说话的时候,局长脸色铁青,死人那就是大案,死得越多案子越大,现在还没完成调查呢,就已经死了一个警察一个工人和一个老头,局长同志显然压力山大。
我没有说话,点了点头,耳边传来冯甜有些沉重的声音,“你最好有些心理准备,一般召唤这种邪物的法术都需要生口活祭,下面的情况或许会很难看,不过,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我要了一支手电筒,站在洞口向下边照了照,不是很深,大概四米多高,可以清楚看到泥土地面。
那位局长,他姓鲁,鲁局长看我有下去的意思,就问我需不需要准备什么东西。
我考虑了一下,既然冯甜说下面不会有什么危险,那最好是带两个见证人,那样不管在下面看到什么,都有人作证。
鲁局长立刻点了两名警员跟着我。
我把手电筒扔进去,第一个跳下去,那两上警员紧跟在我后面。
没什么通道啊机关啊之类的东西,跳下去往前一看,前方就是好大一片空洞,立方形空间,长宽都在百米左右,对应地面的情况,下面这洞刚好把整个院子下方都挖空了。
这么大的工程,还不能惊动周围邻居,显然不会动用大型机械,也不可能白天黑夜的不停的干,也就意味着不是一天两天能干完的。
怪不得那老头说什么也不肯搬呢,这要是一搬,院子底下这点猫腻可就藏不住了。
我们落下的位置是整个地下空洞的北侧边际,前方不过五六米远的地方整齐地趴着一排光溜溜的尸体!
为什么那么肯定的说是尸体呢?
原因很简单,它们都没有头!
再往前看,空洞的地面中央有一个六七十米左右见方的池子,所有尸体的断项都整齐地对应着池子边际。
尸体是如此之多,不仅仅是我们这一面,而是池子的四面都趴满了断首的尸体!
密密麻麻,至少有两三百具!
池子里面有液体,黑中透红的液体!
那是血,满满了池子的鲜血!
血中有许多圆球样的东西载沉载浮,却是一颗颗的人头。
除了人头,还有许多形状可疑的东西,有圆的有扁的有长的,还有一条条一节节的,怎么看怎么像是人的内脏!
池子的正中央有个圆形的台子,确切点说更像是个柱子,只能容一人站立其上,那柱子上沾满了淋漓的鲜血,好像是从血池里钻出来的一样。
举着手电在整个空洞中照了一圈之后,那两个警察直接就吐了,蹲在那里吐得都直不起腰,边吐边哭。
这场面太惨了。
我也差点没吐出来!
冯甜倒是冷静,毕竟在现场和看视频感觉完全不一样,“你再照一圈,这回慢一点,注意四周墙壁、地面有没有特殊的法阵图案,尤其是中间那个柱子上。”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量不要去看那些尸体和池子,然后为了保持冷静,深吸了一口气。
尼玛,忘记这里的味儿了,这一口气吸得,我忍了再忍,终于没忍住,扯下口罩,扶着墙,也加入了呕吐队伍,一气儿吐得什么都吐不出来才算完事儿。
等我吐完,就听洞口上方传来了吕志伟的声音,“苏老弟,下面情况怎么样?我是吕志伟,我可以带人下来吗?”
我抹了抹嘴,把口罩重新戴上,对上面喊:“找意志坚定点的,不容易吐的下来吧,还有,扯个灯下来,功率大的,我要看一下这个地洞的全貌!”
不大一会儿工夫,十几名全副武装的特警从洞口陆续跳下来,不光穿着防弹背心带着枪,脸上居然还都戴着防毒面具!
随着特警们下来的,还有大功率的探照灯和电线,几盏灯架起来,砰砰打开,交错的光柱将整个地洞照得纤毫毕现,连点阴影都没有。
那些特警看清楚地洞里的场面之后,争先恐后地扯下面具开始呕吐。
这种场面,心理适应能力再强,只要是正常人,不可能不吐!
吕志伟最后跳下来的,也穿着防弹衣戴着头盔,然后跟着吐了一气儿,好家伙,洞口的四周地面都快吐满了!
我镇定下来,要了个防毒面具戴上挡味,这才重新面向洞穴内部,缓缓转着圈观察,以方便冯甜能够仔细看清楚洞内的情形。
这个洞比较简陋,四壁和地面都是泥土,而且颇为松柔,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复杂的条纹,看起来都是用什么东西画上去的,痕迹也不是很深,却很清楚。
这明显是个法阵的图纹,整个地洞就是一个巨大的法阵!
血池中央的柱子离得较远,看不太清楚,好在下来的特警有随身带着长焦相机的,本是用来拍照采证用,被我拿来给那柱子照了几张特写,然后从屏幕上调出来给冯甜看。
柱子上果然也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纹路。
“这是个典型的活祭召唤阵法,等级较低,施术者水平一般,应该也是刚入门的。”冯甜沉默片刻之后,才缓缓说,“通过活祭引发等量共振,跨越世界间隔,召唤目标投影降临。那个柱子就是召唤坐标点,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那是一根人柱,把人的四肢斩掉,将进模桶里,灌注准备好的和着水泥的原料,凝结成柱,最后立在池子中央,池底的符纹应该比四周墙壁和地面上的符纹更加密集,而且交汇的中心点就是那个柱子!施展这个召唤术时,一人站在柱子上,做为载体承接目标投影降临的力量,另一人逐次将那那些趴在池边的人斩首,完成第一阶段的召唤,不,不对,不是这样!”
冯甜突然否认自己的猜测,“你过去掀开一具尸体看一看正面胸腹是什么情况?”
第三二一章 除恶
我随意挑选了一具尸体翻过来查看。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尸体的胸腹被剖开,里面空荡荡,一样内脏也没有!
那些内脏显而易见,也和脑袋一样,被扔进了池子里。
那么问题来了。
内脏被掏光之后,人显然不可能再活着,而人趴着不可能掏内脏,仰面躺着之后,死掉也不可能自己翻身,那么最后砍掉他们脑袋的人为什么还要辛辛苦苦地把他们都翻过来呢?
我又连续翻了几具尸体,全都被掏空了。
冯甜沉声说“我刚才想岔了,那个怪物显然我想像的要更加邪恶强大,所以召唤的过程需要更多的痛苦与刺激。所有的祭品应该是先被掏光内脏然后再斩首。他们的脑袋应该都被剃光了头发,纹了束缚魂魄的咒语,这样当死亡的时候,他们的魂魄无法脱离身体,好像医学的清醒麻醉一样,清楚的感受着每一分痛苦。同时主持召唤祭典的人,还可以施展驱魂术,让他们的尸体自主行动。嗯,整个程序应该是这样的,他们被带到这个祭典场所,准备做为接受降临容器的已经在央的柱子站好,并开始念颂咒语,祭品们被带到池边跪好,主持祭典者拿着专业的剖掏内脏的工具,应该是某种钩子,先把祭品的胸腹钩开,内脏流进池子里,然后驱动尸体趴下,再剖下一个,直到将所有的祭品都剖开,正好转一圈回来,再拿祭刀,踩着尸体逐次将祭品的脑袋砍下来,受召目标开始降临,降临是一个缓慢而痛苦的过程,直到我们到这里来,降临仍没有完成……”
听冯甜说到这里,我悚然惊惧。
不是因为她说的这个过程太过变态,而是因为她提到了这个祭祀过程还有一个主持祭典的人,既然召唤一直没有结束,那么主持祭典的人在哪儿?
我低声问“会在哪儿?”目光却下意识落在了央的血池,人头内脏依旧在不停地翻滚着,整个池子好像一锅煮沸的水一般,只差冒蒸汽了。
地洞空荡无物,那个主持祭典的人要么藏在池子里,要么施展隐身之类的法术躲在某个角落里。
冯甜说“你去在探照灯画解隐符,这样灯光带破隐功效。”
我转回到洞口,先对已经吐完的吕志伟低声交待了一下,然后从挎包里取出符笔朱砂在探照灯画符,破隐符相对我之前画过的符都复杂,而且探照光表面光滑而且温度高,我又有些紧张,以至于连着失败几次才成功。
在把所有的探照灯都画符之后,光灯带了一层淡淡的蓝色。
严阵以待的特警立刻仔细观察整个地洞,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没有任何放现。
吕志伟调度了五台抽水机,开始往外抽池子里的鲜血。
所有的警察都严阵以待,枪口对准池子,随时准备射击。
当池子里的鲜血抽出一半的时候,异变突起。
所有的人头突然从池子里飞了出来,发出痛的尖啸,疯了一般向着周围的警察扑咬。
这是驱魂术。
这些祭品的魂魄一直被困在脑袋里不得解脱,等整个祭祀结束,会做为祭品的一部分献给降临者,降临者会吞噬这些魂魄来加强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存在,降低世界对外来入侵者的本能排斥反应。
他们被活活虐杀,死后不得解脱,感受到生前最后一刻的每一份痛苦,原本还要做为食物被吞吃,而现在又被杀害自己的人驱使作恶!
这是何等残忍与无耻!
我满腔怒气,却强自按捺着冲动没有出手,而是依旧紧盯着池子。
人头攻击,只是打掩护罢了!
围在池子四周的警察纷纷猛烈开火。
便有此时,一股血流悄然沿着池边向淌出来,异常缓慢谨慎,而且紧贴着地面,如果我不是紧盯着池子,根本发现了不了!
终于出来了!
我立刻冲了去,举起桃木剑,一剑便刺进了那股血流。
血流发出一声惨叫,扭曲着变成了一个趴在地面的人形。
我的剑正刺在他的后心。
那人形扭曲挣扎着,反手伸手背后,握住桃木剑,想拔出来。
我一脚踩在他的背,左手按着桃木剑,右手咬破食指,在剑柄飞快地画符纹。
符名唤定魂符,与祭典施展的束缚魂魄的法术有异曲同功之效,都可以将人的魂魄在死后束缚在体内,时刻感受着生后的痛苦,只要不解除法术,永远也无法解脱。
做为一个法师不可能不明白使用定魂符的目的。
所以,符一画完,那人便惊叫起来,“不,不要这样!我自首,我投降,不要杀我!”他一面叫着,一面努力扭过头看向我。
那是一张扭曲面孔。
出乎我的意料,他竟然是个女人,只能称呼为她了。
一个看起来最多少有十**岁的女人,虽然刚从血池里爬出来,可脸却干干净净一点血都没有,这使得我能完全看清楚她的样子,长得颇为妖媚美艳,
女法师向我哀求着,楚楚可怜,眼泪鼻涕淌了一脸,“不要杀我,我自首,我可以交待所有的事情!”
我没说话,拔出桃木剑,用还在流血的食指在剑身一抹,旋即一剑砍下。
女法师的脑袋被我一剑砍了下来。
“死人也一样可以交待!”
我低声说了一句之后,再次将桃木剑刺入尸体的背心央,沿着后背向下,破坏了尸体的整条脊柱。
脊柱是驱动身体的枢,哪怕是驱使尸体的法术,也需要尸体的脊柱完好,破坏了脊柱的尸体便是神仙来了也驱使不动!
当我在脊柱的时候,那无头的身体在不停地抖动着,看起来好像活人一样,是没有脑袋,这要有脑袋,大概得发出几声惨叫。
失去了女法师的驱使,那些飞舞的人头立刻没了动力,纷纷坠落,有的掉回到池子里,有的则掉到外面的地,哀哀惨叫着,那声音透出的痛苦令人不自觉的毛骨悚然。
我让吕志伟尽快安排人多拿些粘米和还魂草,还魂草榨汁搅拌粘米,拌匀后送过来,以解除人头的束缚法术,释放那些被困的魂魄。
两名特警则过去把那个女法师的脑袋捡了过来,没敢用手,而是找了个袋子,两人把脑袋扒拉到袋子面,再抬着袋子。
我一看那脑袋,不禁一怔。
...
第三二二章 收魂
砍下来之前还年轻美艳的脑袋,现在变得满脸皱纹白发苍苍,看起来少说也有**十岁的样子。.me
那个脑袋的脸依旧是痛苦扭曲的,因为她仍在感受着刚刚的剑刺后心和斩首的痛苦,一次又一次,一波又一波,永远没有止境。
“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脑袋冲着我怒吼,咬牙切齿。
“你叫什么名字?”我冷冷地问。
脑袋继续怒吼“吾主不会放过你的,你将会被凌迟碎尸,一点点的感受着死亡前的每一分痛苦,魂魄将被打入最深的痛苦深渊,时时刻刻,永无止境!”
我理都不理她,重复问“你叫什么名字?”
脑袋威胁不成,开始骂我了,满嘴脏话,简直嘴泼妇骂街一般。
我只是重复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一遍又一遍,声调不变,语气不变,表情不变。
那脑袋骂累了,又开始威胁,威胁辱骂不起作用,便开始哭,说什么自己是一时糊涂,求我放过她这一次,给她一次机会。
“给你一次机会?”我这次没有重复问题,“那谁给那些被你害死的人机会?”
脑袋大吼“这是他们的荣耀,能够为吾主奉献,是他们的光荣,他们将得到吾主的庇护,升入吾主的极乐空间,成为吾主的护卫!”
对于这种精神病,没有必要好好说话,我从挎包里掏出根棺材钉来,一钉子扎进了她的脑门正央。
脑袋放声惨叫,叫声凄厉无,听得我心里都一个劲地发毛,赶紧找吕志伟要了个毛巾,把那脑袋的嘴给严严实实的塞。
这时,还魂草汁搅拌好的粘米也送过来了,我让那两个苦着脸的特警先把脑袋抬到一边去,先去处理那些被困的受害者魂魄。
解除束缚很简单,束缚他们的法术很粗糙,因为不需要维持太久,等召唤结束,他们会被放出来给被召唤的对象吃掉。
真正难的问题是收拢这些饱受折磨的魂魄,他们都是虐杀而死,死后又经受这种折磨,精神十有**都不正常,如果放任他们这样离开,他们多半会变成疯了的恶鬼厉鬼,毫无理由的去害人。
一次性收拢这么多魂魄,容器、法阵都是个大问题,可不像电影小说里提到的那样,胡乱拿个瓶子什么的,掐个符念个咒,几百几千的鬼都能随随便便的收掉。
鬼是阴物,而这种饱受折磨的魂魄的阴怨之气恶鬼的阴气还要重。
阴气虽然看不到摸不着,但却是确实存在的,高度浓缩之下,也会占据空间,所以容器装鬼的数量有限制,多少跟鬼魂的阴气浓度有直接关系,阴气越深,能装的鬼越少。
只靠我自己的力量没有办法约束这么多魂魄,必须得靠在场的所有人才行。
冯甜教了我一个人桩收魂阵。
每个活人都有三把命火,身体越壮,命火越强,阳气越盛,尤其现在场都是执行作战任务的特警,本身阳气远普通人要旺盛,而且又带皇气,正好是施展人桩收魂阵的好对象。
不过地洞这里的空地太小,不适合施展,我不得不得指挥他们把所有的人头都搬到地面去。为了防止引发不必要的不安,区里的警察都被派出外围执行警戒任务,封锁这一区域,确保不会有人误入,核心任务只由吕志伟带的特警来做。
不过鲁局长还是留了下来。
看到一堆堆呲牙裂嘴的人头被捧来,鲁局长面如土色,抱来的人头越多,他的脸色越坏,到后来摇摇欲坠,简直快要站不住了。
他的辖区里发生了这么恶性的案件,做为公安局长,他有显然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这事儿真要追究起来,别说他了,连明城主管公安口的副市长都都跟着一起倒霉。
我先在地面画了一个巨大的简易阴阳鱼图,把所有的人头都被搬出来集在图央,然后选了三十六名特警,按三十六天罡的位置在太极图内外站好,把搅拌好的粘米分成两份,一半燃符后,再次重新搅拌,围着阴阳鱼图撒一圈,然后让每个特警手里都捧着一个坛子,坛底用朱砂画符咒。
这坛子现找的,附近刚好有家陶瓷店,所有合用的坛子都被直接征用。
据说当特警冲进陶瓷店的时候,看店的老板直接吓尿了,高举双手,哭丧着脸大叫“我没传播,自己下了点看看……”
唔,他当时在看日本的爱情动作片,以为特警们是来扫黄的。
这是吕志伟在所有现场事情都处理完之后,讲给我听的,主要是气氛太压抑了,想要调节一下气氛,像他这种老刑警都很懂这一套,整天面对着社会最阴暗的面,如果自己不懂调节心情的话,时间久了十有**会崩溃掉。
所有准备工作完成之后,我抱着剩下的一半粘米,围着那堆人头转圈,抓着粘米往人头撒,一边撒一边大声念颂清心安魂咒,“荡荡游魂何处留存,虚惊异怪坟墓山林,今请五方天帅,当方土地家宅灶君,查落真魂,收归合安,急急如律令!”
阴风卷地而起,空突地涌起层层乌云,云电闪隐隐,雷鸣阵阵,蓦得霹雳一声大响,暴雨倾盆而下,借着乌云暴雨,一股股暴躁的阴风自人头堆冲天而起,四处流窜。
解除了束缚的魂魄不甘心再被捉起来,四处流窜,妄图逃跑。
只是向,雷鸣电闪,此路不通,向四周,又有我预先设好的法束阻挡,一时无路可逃,只得在阵乱窜,时而分散,时而合流,带起阵阵刺耳尖啸,卷起一股股龙卷风般的阴旋,寒意刺骨。
魂魄在阵逃窜了一阵子,空的雷鸣越来越大,闪电越来越急,这是此地阴气过于集浓重,又没有法术遮掩,引发了自然的平衡本能,准备用至阳的雷电轰击这一地区,驱散阴气,平衡这一带的阴阳。
如果雷电劈下来,这些魂魄全都会魂飞魄散,不会再有任何机会了。
不过魂魄天生畏惧雷电的至阳气息,随着雷电越来越急,魂魄们终于不敢再在外面流窜了,纷纷找地方躲避,而在这法阵里,躲避的唯一地方是那些画了符的坛子,于是争先恐后地往坛子里钻。
蓦得,一声震天动地的大响,一道粗大的闪电自空落下,仿佛巨龙一带,带着耀眼的光芒直扑向法阵!
...
第三二三章 我要作大文章
雷电离着地面的法阵尚远,那些没来得及钻进坛子里的魂魄纷纷碎裂。
这是不堪受雷电的至刚至阳之气冲击的结果,他们毕竟只是些游魂,还没有成果,不用雷直接劈,只消被阳气一冲,承受不住了。
“都稳住,不要乱动!”
我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到法阵每一个特警的耳朵里。
纪律部队的坚强意志在这一刻淋漓尽致的体现出来。
法阵的三十六名特警面对着当头劈下的雷电,纹丝不动,连腰板都没有弯的。
雷电在法阵方不足一米的地方突兀地分散消失,细碎的电花好像下雨般扬扬洒洒地落进了法阵,落到皮肤,噼啪乱响,一时微麻刺痛不绝。
这一道雷电过后,阴风尽消,乌云飘散空气充满了清新的气味。
都结束了。
大部分游魂都被收进了坛子里,少数动作慢的,被劈到魂飞魄散,也不可能再为害人间。
最后这一道劈下的雷电也是法阵的一部分,目的是为了干净彻底的解除后患。
那么多游魂都不是正常死亡的,总有那么一部分不会甘心被收,而总会抱有幻想可以逃出去,这时需要干脆利落的手段来打破它们的这些幻想,不给它们为害人间的机会。
正常来说,这种人桩法阵应该是由训练有素的法师来组成的,他们熟悉法阵的每一个步骤,尤其是最后这一道雷击,只有熟悉这引起步骤,才会在雷击的时候有心理准备确保不会乱动,这一击威力惊人,一旦法阵有人惊慌乱窜离开位置,导致法阵失效,那么这道雷会结结实实地劈到地,别说要收取的鬼魂了,连所有布阵的人都会一起劈成渣渣。
用毫不了解这个法阵内容的特警们摆阵,完全是出于无奈的行险,幸好他们挺住了,但凡有一个人挺不住,那大家只好一起去死了。
雷电天威,可不是**凡胎能挡得住的,哪怕我有金刚护体神通也不行。
我把那些坛子逐一盖好盖,再用朱砂在盖子面写好镇压符,确保里面的游魂不会逃出来,等忙活完这些,已经是后半夜了,我让吕志伟安排辆皮卡,跟我把这些坛子都带回家。
吕志伟见我要走,连忙问“那这里怎么办?那个脑袋怎么办?”
我说“把尸体都抬出来之后,把地洞填死吧,那个脑袋先找地方放放,痛她三天吧,等周三我去找你,再一起审她。”想起刚才打不通他电话的事情,问他,“吕大哥,刚才你的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
吕志伟苦笑道“又被部里来的那几个专家给抓壮丁了,一直忙活到刚才,被那个吴成海给支使得团团乱转,我看那几位专家简直快要把吴成海当成爹给供起来了,哪有他们这么办案的,根本不是个路子啊。”
我劝他说“算了,吕大哥,人家是专家,至少在法术方面你懂得多吧,听人家专家的,不要多事了。”
吕志伟丧气地说“我听他们呢,一点意见都没有,让干什么干什么。老弟,这里的情况跟德胜楼那案子能扯关系不?”
我已经从冯甜那里得到了答案,肯定地说“他们使用的法术属于同一流派,应该是同一伙人,至少也是隶属于同个组织,不过跟下落不明的那批恶鬼和那个煞应该扯不关系,但既然他们是同一伙人,那或许能知道些相关消息。”
吕志伟叹气道“这伙人也太穷凶极恶了,这么恶毒的事情也能做出来,简直不是人,这种事情我们发现的有这么多了,那没发现的的呢?还有多少像他们这些的邪恶法师在暗作恶我们查不出来啊。”
听着吕志伟的感叹,我心微微微动,扭头看着堆成一堆的人头,一个模糊的念头冒了出来。
鲁方岩让我写关于我对于法术圈的认识和想法,我一直没什么头绪,不知道从哪个角度入手,而现在我知道自己要写什么了!
这念头一冒出来,飞快的茁壮成长,在脑子里翻滚着,相关的想法越来越多,让我直有种不吐不快的冲动。
“吕大哥,我先回去了,等周三我们再联系,那个脑袋要妥善保管,最好是找个冰柜存放,额头那根棺材钉不要起出来!”
我匆匆跟吕志伟告辞,迫不及待地想回家去把这满脑子的想法都写出来。
刚跑到自家那辆q7旁,却见武丽娟正倚着车门靠在车,抬头望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注意到我回来,她才收回心神,对我说“苏专家,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什么事情?”我有些怪。
武丽娟紧盯着我的眼睛,问“你是不是一早知道这里会出事儿,所以才跟着我和小胡过来的?”
这是从哪儿说起啊?我要真早知道这里有问题,那还会自己跑来冒险吗?早通知吕志伟大队人马一起过来了。
我摇头说“我不知道,只是因为好,所以跟过来看看,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对不起,小胡警官的牺牲我很抱歉,如果我再提高些警惕好了。”
“你们这些所谓的专家啊,总是故弄玄虚,有事情都不肯说出来,让我们这些小兵傻乎乎的去送死,甚至不让我们知道为什么会因此而死!”武丽娟语气有些激动,“刚才在来的车,小胡一起很激动,猜你是什么人,猜你是不是会特异功能,还说要是能有机会调去省厅在你手底下工作好了,跟着你一定能学很多想都想不到的本事,见识从来没见识过的事情。他这样的年轻人,是贪新鲜,喜欢刺激冒险,从来没想过会丢了性命,一个这样,两个也是这样……”
武丽娟说着说着,流下眼泪来。
我听她这话里有话,似乎不单单是指小胡警官这件事情,一时不知道怎么接才好,犹豫了一下手说“我不知道你以前接触过什么样的法师,不过我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绝不会对共同作战的战友隐瞒消息……”
“我知道。”武丽娟说,“我问过刘大姐关于你的事情了,她对你很推祟,说你是有真本事的人,不是那种江湖骗子。”
她是凝视着我,突然说了一句让我大吃一惊的话,“我能跟你吗?”
...
第三二四章 选人
靠,这话说得,我们也不熟啊,突然提要跟我?
这个跟谁,在我们山南本地话里含义可是相当丰富的。.me
她跟我干什么啊?当老婆?不行啊,她年纪我大!我对御姐熟女没那么大爱好!而且看她面相两耳垂红,霞飞双颊,应该是有老公的人,这莫名其妙的要跟我算怎么回事儿啊?真要跟了我,她老公不得找门来跟我拼命啊。
我赶紧劝她“武警官,你冷静一下,你看啊我们两个也不是很熟,这今天晚才认识的,算我有点魅力,你也不能立场不坚定啊,想想你家里的老公和孩子,家庭还是最重要的嘛,出轨要不得啊!”
武丽娟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我说“你胡扯些什么?看你人长得挺正派的,怎么一肚子龌龊心思!我要是要调回省厅跟你办案,谁说跟你搞其他的了?”
原来是这个跟啊,吓了我一跳,搞得我心里斗争这个激烈啊,你说我长这么大,难得有美女投怀送抱,拒绝吧,觉得有点对不起自己的**,不拒绝吧,觉得有点对不起自己的精神,真是两难啊!
现在不用为难了,可我为什么有种淡淡的失落呢?
我把乱七八糟的想法都先抛到一边说,正色说“武警官你搞错了吧,我是省厅聘来帮忙的,连个正式编制都没有,怎么可能带着警察去查案?看到那边的吕志伟没有?他随时有事儿随时找我,平时我都不去省公安厅!”
武丽娟却肯定地说“你是刚聘任没多久,所以现在没安排人跟你,行政机构办事效率慢,但肯定已经在选人了,我希望到时候让你在选定的预备人员选的时候,能够挑我。”她顿了顿,又说“我叫武丽娟,现在三十岁,性别女……”
靠,我眼睛又不瞎,而且还摸过了,当然知道你是女的,可是说话说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突然开始搞自我介绍啊!
这武丽娟一口气把她自己的所有情况都讲了一遍,什么某保密特种部队退役,什么曾在省公安厅刑事侦察工作,什么目前丧偶无子女,差交待三围了,连身高体重都说了。
她这段话说得又急又快,而且相当熟练,一看没少说,也不知道她哪来的那么多需要这么自我介绍的场合。
我只好等她说完才问“武警官,你想跟我,肯定会自己运作成为备选人,这我明白,但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要跟我?你也看到了,我接触的这些事情,多半都很诡异变态,跟正常人的世界距离很远,说老实话,如果能回头的话,我自己都不会选择这条路。太危险了,说不准什么时候会丢掉性命,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吧。”
这位都三十岁了,三十而立啊,能不能不要搞这种那激情选择,过后十有**要后悔。
“我考虑的很清楚。刚才我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情。”武丽娟脸露出淡淡的缅怀神情,“以前有个人对我说他是在做很神的工作,大概跟古代的法师类似,但具体内容保密不能跟我说,我一直不相信他,以为他在骗我,现在我知道了,想再亲眼看一看,他曾经看到过的景色……”
唔,这淡淡的忧伤是什么情况啊?
我挠头说“老实说啊,你的条件是不错的,大家都是部队里出来的,又都是保密特种部队下来的,冲这一点,真要报你做备选的话,我也一定会选你。可是,我真不知道有选人这件事情啊。再说了,选人跟我干什么啊?我又不是正事的警察,也不用天天班。”
武丽娟说“你不用跟我保密,我在省厅有自己的消息,现在这事儿在一定圈子里已经传开了,很多人都在运作呢,不信你可以问问吕处长,他肯定知道。”
我见她说得肯定,也没再质疑,当然也不会现在去问吕志伟,他现在够烦够忙的了,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专门问一遍,等下周再见的时候顺嘴问一句也是了。
当下答应了武丽娟的请求,这女人反应果断,下手干脆,当过兵打过仗,真要有事儿的时候,肯定普通警察要靠得住,至少从我个人的角度,我还是倾向于相信她这种退伍兵的。
武丽娟见我答应了,也不再跟我废话,警了个礼,走了。
我开车回家,后面带着那满满一皮卡的装鬼坛子。
到了家里,冯甜早已经做好了迎接准备,专门腾了一个房间出来,房间四壁写满咒语,又挂了符幡,设了祭坛。
装鬼坛子都会放在祭坛,受符咒镇压,然后每天给它们念颂经化解因虐杀带来的戾气,念足九九八十一天,可以超渡他们,该去哪去哪了。
我们两个和运坛子过来的警察一起动手,把坛子都摆放好,那两个警察便立即告辞归队。
送走了人,返回房间里,我看着满满一屋子的坛子,有些发愁,“要念八十一天经,我们哪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啊,难道要雇人三班吗?要不然,找个寺庙道观什么的送去吧,对了,送感业寺去怎么样?佛家大寺,肯定能渡化他们,念经人家专业啊,而且人多势众,天天三班倒完全没问题。”
冯甜却说“你傻啊,超渡亡魂,尤其是这种带着强烈怨念的亡魂是积功德的事情,可以抵消逆天而行的负面印像,减少逆财影响,多少人想抢都抢不来呢!这种好事儿便宜那帮秃驴,美得他们啊!不是念个经嘛,我早准备好了。”说着话,她从兜里掏出个简单的mp3来,按动开关,立刻响起念颂经的声音。
“这也行!”我不禁大吃一惊,“不用人念完吗?播录音也没太诚意了吧。”
冯甜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会傻乎乎的真坐在这里不间断的念那么多天的经啊,累也累死了,我们又不真要修道成仙!怎么念不都是这种经,没问题啦,我老爹以前总这么干!”
靠,这是家学渊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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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五章 苏岭报告
对于冯甜的这个做法,我还是有些质疑,“你不是说念经超渡亡魂是积功德吗?可这经不是自己亲自念的,会有效果吗?能算到我们身吗?”
冯甜说“哦,没问题,你亲自念一遍录下来不得了,我是用我老爹念的这些先顶个场子,明天你录了音换来行了,这样的mp3我有好多个呢,插电不停循环播放,别说九九八十一天了,是八百一十天都没有问题啊。走了,走了,回屋睡觉,我困死了,天天晚睡这么晚,我可是未成年人哎,觉要睡足才行,总这么睡眠不足地影响皮肤的!”
我却还惦记着自己要写的东西,对她说“你先去睡吧,我在你身边,写点东西。”现在我已经清醒了,只要点我的命火熏一下,哪怕我不跟她一起睡,她也不会做噩梦。
冯甜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写东西?你高都没毕业写什么东西?难道是受刺激变身小清新了?可你一来没那情怀二来也没那化素养啊?小清新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我怒道“什么小清新,是鲁方岩让我写的东西我有想法了,想趁现在还有点情绪思路赶紧写下来,省得过后忘记了。”
冯甜吃惊地说“这么快有想法了?那你写吧,我在旁边看看,困了我先睡。用新买的笔记本吧,配置什么的都挺好的。”
我有些犹豫,“那笔记本话唠啊!会不会影响我?”
“你让它闭嘴不得了。”冯甜说,“放心,保证听话,不听话弄死它好了!一个守护灵也敢造反不成?”
我一想也是,花了几十万买的笔记本也不能学习的时候用一下然后见天放着,那也太浪费了,想想觉得心痛。越是贵的东西越要多用嘛,要不然哪对得起那个价钱!
把那话唠笔本翻出来,回到卧室,我们两个了床,冯甜先把我的命火点了一下,然后我才打开笔记本。
一开机,那熊猫跳出来了,大口大口的喘气,“我的天啊,我的天啊,你们两个为什么这么久才把我放出来,这么贵的笔记本难道你们买来是为了当摆设的吗?太浪费了,以后算不用,也开着机好不好?我有幽闭恐惧症啊,在那么黑狭窄的空间里一直呆着,真的会神精病的,到时候不得被销毁了吗?常言说得好,天有好生之德,你们看我虽然是个炼金生命体,但大小也算个活物,因为这么点事儿被弄死了,你们也于心不忍不是?看两位主人面善心慈,一定舍不得我。那个,以后不要关机了好不好?我有光动能充电设备,只要随着背着晃晃,或者晒晒太阳,足够支持笔记本运作了,而且开着我还有好处的,你斗法捉鬼驱邪的时候,我可以提供专业意见,一百多位专家的心得体会感悟都在我电脑里存着呢,主人啊,以后不要再把我关小黑屋里了好不好,我好孤单好寂寞好空虚……”
“行了,行了,你一笔记本空虚个屁啊!”冯甜不耐烦地打断了它的话,“废话少说,我师弟要写东西,你老实呆着,但凡敢说一句话打扰到他,那你等着被返场销毁吧,我告诉你,静一派已经挺不住,主动联系我要给我免费更换了,我还没答应呢,你考虑好啊!”
熊猫大惊失色,“不要哇,主人,我很好的,我很乖的,我也可以很萌的,我可以跳舞哦,屁股舞,肚皮舞,跳脱衣舞也没问题啊,不过你得先给我穿件衣服,要不然我现在跳也行……”
“闭嘴!”冯甜简单地喝斥了两个字,熊猫立刻缩小成了桌面图标,但它马又跳了出来,“主人啊,你写东西的时候,要是有错别字,我可不可以替你那改过来,有不通顺的语句我可不可以帮你修通顺了?我这存着好多史相关的资料,化水平相当于汉语言学硕士,帮忙修改还是没问题的。”
我叹气说“你改吧,只要不说话,不影响我的思路行。”
熊猫当时眼圈红了,“主人,你对我真是太好了,能被你用,真是我的荣幸啊,我愿意为你电尽成而亡,用成渣渣也百死不悔……”
“闭嘴!”我和冯甜几乎同时吼了出来。
熊猫立刻闭嘴缩成图标。
打开档,我静了静心,稍稍整理了一下刚刚的想法,建立起思路,写下了第一句话,“我最初接触法师是完全偶然的一件事情,最开始的时候对法师这个圈子还抱有很大的憧憬和希望,但残酷的现实却告诉我,这个圈子对于我们的世界的危害大得异乎寻常……”
我也不会写什么正规汇报件和论之类的东西,只是有什么想法写什么想法,从遇冯甜接触法师圈子开始写,把这段时间的种种经历都简单写了一遍之后,又讲了一下那些邪恶法师对社会和巨大危害,最后提出我的对法师圈子的看法。
我认为随着社会发展,法师这个群体的发展和崛起已经不可避免,他们将从古代的传说故事走出来,从口口相传的传演义走出来,真真正正的密切的参合到我们普通人的生活来,那么对于这样一个力量强大,一旦失去约束造成的破坏超乎想像的群体,绝不能依靠他们的道德自率和所谓门规派律来管理,而必须从国家层面从政府层面建立一个总体管理机构,制定严密可行的规范性政策,从政策层面约束他们,任何人违反法律和政策,都要受到最严厉的征罚,考虑到法师这个群体的特殊性,普通法师的惩罚对于他们可能没有任何意义,那么要针对他们的特点,出台真正有震慑力惩罚条!让他们不敢越轨,不敢做任何危害社会的事情,真正参与到社会正常建设来,不会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危害社会,对于任何敢于触犯条律的,尤其是那些邪法教,一经发现要给予最坚决的毁灭性打击!
所谓胸有物,下笔如神,我心里的这些想法已经成型,写起来基本是一气呵成,没有任何断迟滞。
一口气码完,敲最后一个句话,抬头一看,才发现已经天光大亮了。
一夜没睡,我竟然兴奋得一点困意也没有。
还以为冯甜已经睡了,可扭头一看,却见她趴在旁边,手托着下巴,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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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六章 便宜占大了
我有些意外,“我打字影响你,睡不着吗?”
“不是,我在看你写东西啊,看入神了,忘记了睡觉。【首发Ыqi.me】”冯甜的语气有些怪。
她趴着的那个角度显然看不到我写的内容,那么也是说她一直在看的其实是正在写东西的我。
唔,我有什么好看的,居然能看一夜?
我摸了摸头说“你都看到什么了?”
“你的面相在变化。老话说相由心生,你的心有变化,你的面相会有变化,不过变化得这么明显这么剧烈的,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冯甜从床爬起来,坐到我身边,歪头看了看我,突然伸手轻轻抚摸我的脸。
好吧,我真心被吓到了,这大早的,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也算了,还搞得这么亲密!她摸我脸哎!我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家里长辈摸过,再没被人摸过脸了。
好端端,为什么要摸我的脸?这么白摸了,要不要跟她收钱呢?要是收钱的话,得怎么收?摸一把十块?好像太贱了吧!一把一百?有点不值那么多钱的赶脚!
她柔声说“我一直觉得你这人啊,除了长得丑了一点,楞了一点,穷了一点,冒失了一点……”
我赶紧打断她的话,“打住,打住,师姐,你这大早的这么打击我,是因为昨天晚没睡成觉需要发泄一下吗?要不你直接打击我的**得了,别打击我的自信啊!我怎么丑楞穷了。”
冯甜笑了。
呃,她笑得很……怎么说呢,我以前从来没见过她这么笑过,以前她会贼嘻嘻的笑,不怀好意的笑,甚至冷冷的笑,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笑,笑得那叫一个妩媚啊,没错,是妩媚,这表情笑意,太勾人儿了,笑得我这心啊,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太紧张,太紧张,让我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这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我觉得心慌慌,呼吸不畅,心跳加速,总之很不对劲!
难道她是在施展什么媚术之类的魔法?
我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投降好了!
投降当然得表示诚意啦!
正好手头有好东西来表示。
我把从驴子恶魔手抢来的那镯子从兜里掏出来,双手奉,“师姐,送给你,这是我们认识两周的纪念品!”
“那是我的!”一声尖叫猛得响起,驴子恶魔凭空冒了出来,张牙舞爪地想去抢那镯子,当然他是不可能抢到的,先不说他能不能靠一个投影抢到东西,单说在冯甜面前,他算是本体来了,大概也讨不到好去。
冯甜一把将那镯子给抢了去,很是欣喜,“送给我的吗?真漂亮,这是地狱火焰诞生的炼狱石制成的吧,真漂亮,你看里面那火焰,都是真正的地狱魔焰,要是把镯子打砸了释放出来,威力无穷呢!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么个镯子的?”说完把镯子套到了自己的手腕,美滋滋的左看右看。
驴子恶魔不甘心地说“那是我的!很珍贵的啊,算在地狱里也是价值连城啊,你们不能这么抢走,还给我!”
冯甜不解地看着围着自己转来转去的驴子恶魔,问“你没事儿把他召唤出来干什么?”
“我没召唤他啊。”我问驴子恶魔,“你怎么自己跳出来了,为了这么个镯子能无视规律,直接突破位面越空而来?你说你得有多贪钱啊?亏你还是个恶魔呢,连钱财身外物这种道理都看不透,还怎么去诱惑人类啊!”
“被抢的是我不是你,你当然站着说话不嫌腰痛了!”驴子恶魔暴跳如雷,“我怎么被召唤回来了,我从昨晚起一直在你身边没有离开。”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昨晚想赶他走的时候,他躲开了,后来回头再没见到他,我忙忙活活的把他给忘到脑后去了,没想到他居然一直跟在我身边。
我怪了,“既然跟在我身后,那我怎么没看到你,你是使用隐身法术了吗?好好跟着我不也行吗,为什么要躲起来?”
驴子恶魔没好气儿地说“我只是个投影啊,只要把影子变成透明的你不看不到我了嘛。你在收游魂哎,我当然得躲起来了,要不然万一被那些游魂看到了,过来求我作主干掉你,你说我是干还是不干呢?”
我压根没把他这句话放到心,以他现在对我的切齿痛恨,如果真有能力干掉我的话,大概也不会在这儿跟我废话了,直接问关心的问题,“那些游魂能看到你?你不是因为在在我身设了标记才能投影过来吗?不是只有我才能看到你的投影听到你说话吗?”
驴子恶魔没好气儿地说“能看到我的人多了去了,再说了,那些游魂不是人,我们恶魔是干什么的?灵魂收割者啊,游魂看到我们很正常啊,要是看不到我们才怪了。废话少说,你怎么赔我吧,采血器你拿走了,制造方法也跟着学去了,又采了那看门狗的原版天兵之精,你得了这么大的好处,我却连点碎涎都没拿到,有你这么黑的吗?今天你要不给我个交待,我跟你没完!以后但凡有事儿,我一定跟你捣乱!实在不行,我回却告魔王去!”
我继续关注我自己的重点,“你说什么?我把那个怪物的原版天兵之精给采来了?这是怎么说的,那怪物不也是个投影吗?”
驴子恶魔怒视我,“少在那里装无辜,你在施展采兵术的同时,使用了跃空类的法术,通过投影与本体之间的共振原理,直接收割了本体的原版天兵之精,最后出来的那乌云里的眼睛,是那怪物的本体,透过你施术造成的跃空通道,看一看你的样子,准备以后好找机会报复你!”
我在施展采兵术的同时施展了跃空类法术吗?
对啊,当时我在对那怪物施展阴阳隔空震呢!通过阴阳隔空震,打在投影,作用在本体,所以才能暂时占据风!
我立刻兴奋地对冯甜说“师姐,这下可发了,原来昨天晚我把原版的天兵之精给抢了过来!”
冯甜本来正美滋滋地欣赏那镯子呢,听我这么一说,当时脸色是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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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七章 意念可杀人
“你真采到了天兵之精?”冯甜一脸不可思议,神情紧张起来,“你把那东西放在哪里了?之前怎么也没跟我说一声?”
我解释说“事情太多,忙活忘了,再说我以为你知道这事儿了呢,你不一直在监视整个现场吗?”
“我听你到问话,不清楚你跟他交换了什么。.d.m”冯甜神情紧张地问,“先别说这个,你把天兵之精放到哪里了?那东西不是人间之物,人间一切容器都装不了的。”
我指了指自己,“如果采集到了的话,那是装进魂魄里了,这驴子教我的法子!这东西有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人间一切容器都装不了?”
冯甜松了口气,“这次你得多谢这驴子了,这东西还真只有魂魄能装得下。你想啊,天兵之精它不是实物,而是意念,锋锐无双切割一切的意念,你见过盒子能装得下意念的吗?更何况是来自更高层次世界生物的锋利意念,算施法装进盒子里,那盒子也会被这锋利的意念给斩碎!”
我不解了,“这更高层次世界的生物意念也能当法宝不成?”
驴子恶魔叫道“你怎么什么都不懂!怎么法师的,怎么去捉鬼降妖除那个魔?你还怎么飞升成仙啊!看你蠢成这个样子,想以来也没什么前途,不如把灵魂签给我吧,废物利用一下也好嘛。”
我一挥手把他给打散了,这次乘他不备,他没能躲过去。
冯甜叹气说“我也是听我老爸以前说过,当生物的层次达到一定高度,如我们常说的神仙之类的,是更高层次的生物,修行者想修炼成仙,其实是要进化成为更高层次的生物。对于高到一定层次的生物来说,时间与意念不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而是他们可以直接利用的威能无限的武器,对于高层次生物来说,一眼把你我这种低层次生物看死,是件很简单的事情,他只有一个想杀死我们的意念足够了!”
我听得毛骨悚然,“照你那么说,真要有个高层次的生物入侵我们这个世界,都不用作什么,随随便便想我要毁灭这个世界,可以直接毁灭了?”
冯甜嗤笑道“哪有那么简单,可以使用的意念必须是具体的,不能那么含糊,唉,现在说这些都太遥远,先不说了。对了,我刚才想说什么来着?都怪你,乱打什么岔,一早起来送礼物,弄得人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对了,你哪弄的这种镯子,不是抢那驴子恶魔的吧!”
我赞叹道“师姐英明,昨儿他给我送采血器的时候,手伸过来了,我看他手腕戴的镯子挺漂亮的,收下了,打算送给你。”
“算你有良心,抢恶魔是积德的事情,以后再看到有什么好东西,多抢几次啊!”冯甜的世界观人生观果然跟我这种良好市民相距甚远。
她又看了那镯子两眼,才说“哎呀,我想起来了,刚才说到你的面相变化的事情了,你别老打岔,我要说很重要的事情呢!”
靠,我哪儿打岔了,从始至终都是你在打岔好不好。
不过这话我也不敢说吧,好不容易把她哄正常了,万一再惹毛了,我可没有更好的东西哄她了。
“算了,我先看看你写的东西再说吧。”冯甜说完抢过笔记本,那熊猫立刻跳出来,“尊敬的女主人,我已经把所有的错别字都改了过来,还理顺了行,修改了不通顺的地方,保证了这篇档的干净整洁,而且我一直都没有说话,我乖吧,我好吧,快夸奖我吧!”
冯甜一瞪眼睛,“闪一边去啊,别耽误我看东西!”
熊猫立刻缩成桌面图标,在角落里哭哭啼啼,一副被人强暴又抛弃的委屈样子。
我写得挺多,冯甜一时半会也看不完,我现在也没有困意,索性下床去做早餐。
一出卧室门,见棉花领着六爻鸡兴冲冲地过来,围着我脚前脚后转悠,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一看见棉花,我想志之前冯甜的安排来了,觉得这货整天在家里白吃饭不干活实在太浪费,对他说“下次我去做捉鬼日常,你跟我一起去,我们以后是捉鬼组合,你要冲锋在前,撤退在后,要不然没有饭吃!”
棉花一脸惊诧地看着我,汪汪了两声,声音里满是疑问。
我强调说“不许找理由,如果不去,我把你扔回画里面,跟那日本和尚一起呆着,唔,魔方我是不会还你的。”
棉花悲愤了,夹着尾巴,呜呜哀鸣地钻进了卧室,大概是去找冯甜告状,不过它显然忘记了冯甜我更可怕的事实,刚进去被大声赶了出来,“哎呀,我这儿看东西呢,别来捣乱,出去玩,你叫什么啊,我又不懂狗语,那个你先去修炼一下,炼成妖怪,化掉喉间横骨能说人话了,咱们再交流啊!再不走我翻脸了啊!”
棉花投诉无门,夹着尾巴逃了出来,看都不看我一眼,钻进院子里给它新搭的狗窝伤心去了。
应该这样嘛,我现在见天这么拼命,这狗明显有点不正常,怎么可以让它在家里悠哉悠哉地吃闲饭!
我心情变好了,开心地去厨房做饭,正忙活着呢,宋馨蕊给我打了电话过来,问我今天什么时间去给她朋友解决问题。
这两天忙活的,我都把她这事儿给忘脑后去了,一想今天白天都没事儿,虽然一夜不睡,却也一点不困,便跟她约好九点在她那个朋友家楼下见面。
等把冯甜叫出来吃饭的时候,她还没看完呢,捧着笔记本边看边吃,看得全神贯注,我顺嘴把跟宋馨蕊约定的事情对她说了。
冯甜随口应了一声,有些不经心的说“既然出去了,那顺道去看看那集英社社长是什么情况,昨天晚我已经跟踪她的住址,你先过去踩踩风,等这两天晚有时间,我们过去拜访她一下,来而往非礼也嘛。”
我答应下来,等吃完饭收拾完,向冯甜要了那个集英社长的地址,车正准备走人,冯甜却突然急急忙忙从屋里跑出来,叫道“等会儿,忘了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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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八章 回头客
我赶紧停下车,恭候指示。 .v d . m
冯甜一脸紧张地说“你去我家里把我书包和课本拿来,次来的时候我收拾东西时,没想过再回学校,都丢家里了。”
我怪了,“你不是都已经联系好准备跳级直接高考了吗?回初学也是意思一下吧,还用得着这么正式吗?点个卯,坐一会儿,然后溜出来逃个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反正还有一个多月考了。”
冯甜立刻瞪我,“你以为我是你呢,既然答应了回去学,那一定会老老实实到期末,我可是好学生来着,跟你这种坏学生不一样的!”
好吧,好学生的世界我理解不了,不过我高那会,班里的学霸该逃学的时候也没见他腿软,想来还是冯甜年纪太小,不够成熟,太把学当一回事儿了。
不过既然冯甜提出来了,我当然得照办啦,记下课本放在什么位置,正想走,我倒想起一个问题来,“你家那个房子要是不用找房东退掉吧,还能退回点租金不是。”
冯甜说“找什么房东啊,那房子是我老爸买的,落的我的名儿。”
我大惊,“你们以前不是一直在各地流窜吗?应该也没打算在明城久留吧,为什么还要买个房子?”
冯甜理所当然地说“租来的房子哪会有家的感觉啊,正因为总是到处走,住买的房子才会有安全感嘛。我们每到一个城市都会买个房子来住的。”
我彻底服了,土豪的世界果然不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能够理解得去的,冯甜这花钱如流水的败家习惯,看来也是家学渊源啊!
我也不敢再问了,直接开车走人。
我看离约定的时间还早,先奔冯甜家去取课本。
大概是没有人气儿的原因,虽然只离开不到半个月,但这房子里已经显得分外冷清了,到处都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
我在楼冯甜的房间找到了她的课本和书包,好大一堆,我一次都抱不动,只能分成两回抱下去。
这些课本都保持得干净整齐,封面整整流齐齐的写着冯甜的名字,内页虽然也做了许多标准,但丝毫不肮不乱,唯有页边有点卷,显示出它们经常被翻看。对起我学时那虽然没看几次但搞得跟狗啃一样的课本,真是让我无地自容,要不然人家是学霸,我只能当学渣呢,在课本能看出差距来了,态度决定命运啊。
我第一次抱着书包和部分课本下来的时候,看到街对面有个老头蹲在那里张望,老头身放了用扁担担着的两个竹筐,筐里装着满满的葡萄。
我以为是走街卖自产葡萄的,也没当回事儿,又楼去搬剩下的书,可是等我再下来的时候,那老头却过到街这边来了,愁眉苦脸地蹲在我车门旁,抽着手卷旱烟,看到我下来,赶紧把手里的烟卷掐灭,又在身拍了拍,这凑过来说“小伙子,我跟你打听个事儿啊。”
“您说,我听着呢!”我一边应着,一边绕过老头,把手里的课本放到车。
老头跟在我屁股后面,小心翼翼地问“这里之前住的冯先生是搬走了吗?”
找冯楚帆,也是我师傅啊!
我回头看了老头一眼。
从头到脚都透着土色,皱皱巴巴的衣服,鞋裤脚还有泥巴,典型的北方老农一个,想不通这种人能跟我那便宜师傅扯什么关系,问“你找他有什么事情?”
老头却挺固执,不说什么事情,只说“我是来请冯先生的,你知道他搬哪去了吗?”
我不禁一乐,他这样,还能请得起我那心黑手狠的土豪师傅,他大概连我那便宜师傅出手的零头都拿不出吧,不过看老头愁眉苦脸的样子,我也不忍心打击他,只好说“您不用找了,冯先生过世了。”
“过世了!”老头脸色大变,“次来还好端端的呢,怎么过世了啊,老天爷真是不开眼啊,这好人怎么不长命呢……”跺着脚嘟囔着,眼圈都红了。
想不到这老头居然真认识我那便宜师傅,不过他既然不说什么事情,我也不想多事儿,把门锁好,转身准备车走人,宋馨蕊那边还等着我呢。
谁知道老头却突然一把抓住我,“小伙子,那你跟冯先生是什么关系?你怎么能随便进他家里?我记得他有个女儿,才十几岁,人哪儿去了?”
他是这查户口呢,问得这么详细,不知道国家都出政策马要取消户口了吗?
大家在街初见碰面,问东问西的,多讨人厌啊。
不过看在他岁数大的份,我也不跟他计较,说“我是冯先生的徒弟,他女儿现在跟我一块住。”
老头的脸色当时多云转睛了,拉着我不放,“小伙子,你带我去见见冯先生的女儿好不好?我这儿真有急事儿。”
我问“我说大爷啊,咱们初次见面,我也不认识你,跑来要求见我师姐,这也太冒失了吧。我师姐那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见的吗?万一你对她心怀不轨怎么办?她马要初毕业了,得专心学习,与学习无关的事情一概不会理的,哎,我这儿还有急事儿要办,您放开我行吗?”
老头却不肯放手,犹豫着说“那小伙子,你既然是冯先生的徒弟,他的本事你一定都学会了吧。”
我遗憾地说“他刚收我当徒弟不到十分钟死了,他的本事我一样也没学会。”
老头面如土色,跺脚拍大腿,“哎呀,这可怎么办才好啊,这可怎么办才好啊。”急得在那团团乱转。
我没理他,车发动,但从后视镜里看到他还在那转,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终究还是心软,放下车窗问“大爷,您先说说您找我师傅什么事情吧,我师傅的本事我虽然没学到,但他的事情我也可以帮着办一办。”
老头却说“不成的,不成的,你没学冯先生的本事,去了也没什么用啊,那可是邪啊!”
我一听来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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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零章 去晚了
我所知道的驱邪解煞的法术没有什么需要靠床靠什么真元来驱解的。
正牌邪的冲煞那是环境因素,解煞需要破局摆风水下符灌药汤,被误认为是邪的撞鬼妖迷精惑也得施用相应法术才行,从来没有打一炮能解决所有问题这一说。
那钱半仙分明是趁人之危,想借机占人家便宜,也亏得魏家思想坚定,要是换了个愚昧点没见过世面的家庭,没准儿答应了。
不知道这种事情,这个钱半仙做过多少次,坏了多少人家女孩子的身子!
做为一个法师,收钱不办事儿还趁机作恶,简直是无耻到了极点。
这让我对自己之前写提到的想法更加坚定了,如果不严加管束,只会让这种无良的法师更加猖狂!
魏兴安说完了,眼巴巴地看着我,满怀期待。
我说“这样吧,大爷,你给我留个地址,我下午得空的时候过去看看,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魏兴安着急地说“现在不能去吗?我可以多付点钱,救急啊。”
呦,还有钱拿啊。
本来看他这穿着打扮,我都没抱拿多少钱的希望,只等着过去后象征性地收一块钱,当做善事得了,冯甜不是说了嘛,当法师也是适当施医,这是做善事的一种,积功细,抵逆财,有好处没坏。
不过,既然人家主动提起给钱的事情了,那我不要也不好意思啊,万一以为我不诚心怎么办,这年头地人都知道的免费的都收费的贵啊。
我问“那你能付多少钱啊?”心里打定主意,他要是一下砸出个千八百万来,那让宋馨蕊多等一会儿,先解决委家的事情再说。
魏兴安一咬牙一跺脚,伸出一个巴掌,“这个数,成吧!”
看他这样子,也不会是五十万,才五万块,跟宋馨蕊出的价也差不多,不过看他急的这样子,跟他先走一趟也不是不可以,宋馨蕊那边显然不着急,要不然也不会拖到周末才来找我了。
“五万啊,少了点,也行……”我这话还没说完呢,魏兴安当时面如土色,颤声说“啥?五万?还少了?我说的是五千!”
靠,五千块你摆出一副倾家当产卖房卖地心痛样干什么啊?你孙女不是什么外企的一个月能挣十好几万吗?
魏兴安继续哆嗦着说“小伙子,你可不能太黑啊,我们乡里那钱半仙做一次法事才收三千块钱,我儿子去找的那位女大仙全县有名,收费也五千块,你看你也不像搞这行的,算是懂点这门路,也不能这么黑啊!”
我当时心里不乐意了,“大爷,瞧你这话说的,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干这行的?我还真是干这行的,不信你在明城打听打听,凡是圈子里的,有几个不知道我苏岭的?你也可以再打听打听,我出一次手收多少钱?五千?平时五万我都不去啊!我是看你着急,好心想帮你,本来都没提钱这事儿,是你说要给钱的,我才问问多少钱,你倒好,说我黑,我哪儿黑了?”
老头被我抢白的说不出话,好一会儿才迟疑地说“你要是真能成,付你五万也不是不行,不过得先救我孙女,好好的救回来,不能耍钱半仙那种妖蛾子。”
我说“得,我还是拿你说的正常价吧,你先等会儿,我打个电话。我已经有约了,得看能边能不能得空才行。”
我给宋馨蕊打过去,第一遍没人接,第二遍响了半天才接起来,还没说话呢,宋馨蕊先急急忙忙说“哎呀,苏专家,厅里突然有事儿,要整理一些材料,我这儿加班呢,要不然咱们下午吧,我午应该能忙完,对不起啊。”声音很是怯怯的不好意思。
嘿,还真是巧了,我当即说“行,你忙吧,我是闲人,什么时候都行,那下午我等你电话!”
交待完这边,我便让老头车,葡萄扁担都放后面,直奔柳河乡。
这柳河乡离着市区挺远,而老头家不在乡里,是在下面的八道岔子村本屯,但路还可以,这些年明城一直在大搞村村通工程,目前已经初见成效,一路下来都是水泥道。
总共花了一个半小时才到地方。
远远瞧见魏兴安家门口围了好大一群人,都伸着脖子往院里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那叫一个热闹,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听到车动静,纷纷回头。
魏兴安一下紧张起来,不等我在路旁把车停稳,急不可奈地开门跳了下去,三步并做两步冲进院里。
我把车停好,也不急着往里去,先找外边站的村民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村民见我拉着魏兴安回来的,还以为我是魏家的亲戚朋友,摇着头神神秘秘地说“你不知道啊,老魏家的大姑娘,是在京城挣大钱的那个,疯了!请医生看过,也请半仙看过,都说没救了,让送精神病院呢!这又请了县里面的花大姑过来给看,正折腾呢。哎呀,要说老魏家,出息了这么一个孩子,平时那叫一个显摆啊,说起来鼻子都快天了,如今这真是啊……”语气里怎么都有股子兴灾乐祸的味道。
原来去县里请的那位女大仙已经到了。
我不由有些犹豫。
法师圈子有法师圈子的规矩,如果已经有别的法师先接了案子,那不能乱插手,好像冯家父女当初接了黄胖子的案子,他再请别的法师去看,别的法师一看到现场有标记,立刻推脱解决不了。
我原来是不知道的,不过抢了集英社两回后,冯甜特意提点过我这方面的规矩。
每个法师都有自己施法的习惯和特点,做到途如果别人乱插手不了解情况,反而会适得其反,除非是那位法师做过法之后,自认解决不了问题,或者是明显失败,想不承认也不行,那别的法师才可以接手。
不过,既然来了,这么回去我也不甘心,想着进去看个热闹,当涨涨见识也好,我还没见过别的法师施法驱邪呢!
我拿定主意,往里挤,挤到门口,往里一瞧,还没瞧清楚呢,见一人披头散发地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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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一章 花大姑施法
那是个女人,穿着件碎花格子的连衣裙,光着脚,脸都被头发挡住了,看不见清样子,头都不抬地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大叫,“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围在院门口的众村民一哄而散,边散边叫,“老魏家姑娘跑出来了!”
他们散得倒是够快,一下把没什么防备的我给晾在了间。.v.Om(閱讀最新章節首发)
那女人奔着我冲过来了。
我这儿还有些犹豫是抓住她,还是先闪一边看看情况呢,见着又有一人从门口追了出来,大喊“快按住她!”语气急促慌张。
我不假思索地往旁边一错步,抬手捉住那女人的胳膊。
那女人立刻甩手挣扎。
嚯,力气好大!
我差点没被她甩开,不由心一凛,这力气大得太不正常了,看她小胳膊小腿儿,胳膊连点肌肉都没有,怎么可能有这么大力气?光是冲煞的话,可不会让人力气大增!能让人突然力气不正常变大的,只有妖迷神鬼附身这两种可能。不过这光天化日的,再凶的鬼也不敢跑到太阳底下来,那不是作祟,那叫作死呢!
难道是妖迷神?
靠,这世界还真有妖怪啊!
那可得好好看看。
我不由得有些小小激动,当即反手擒拿,使了个反关节技,略一使劲,把她给按得跪在了地。
“放开我,不要杀我!”那女人拼命挣扎,大喊大叫。
后面追来的那位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近前,抬手对着那女人是一个大耳光,“孽障,你还敢逃!”
这一计耳光打得那叫一个响啊,把那女人的脑袋都打得不由自主的转了半圈。
靠,怎么来打啊!
我定神往打人这货这看,当时吓了一跳。
好嘛,这位的打扮可是太出了。
五六十岁的年纪,穿着件大红的连衣裙,脸涂得跟白墙一样,描眉画眼,嘴唇鲜红,两个耳垂还各挂着一个拳头大的金耳环,把耳垂坠得老长。
好家伙,这身打扮,白天出门能吓死人,晚出门能吓死鬼,简直生死人勿近啊!
这位一巴掌扇完,抬手揪着那女人的头发,往回拖。
真是太粗暴了。
我忙不叠地缩手,要不然两下使劲,容易把那女人的关节扯脱。
旁边村民悄悄议论,“这花大姑是厉害啊,连精神病都怕她!”
原来这位是县城著名女大仙花大姑啊,看这身穿着打扮可真是想不著名都难!
花大姑扯着那女人往院里拖,她的身材瘦小,可力气却着实大,虽然那女人不停扭曲挣扎,却依旧拖得轻轻松松。
我跟在后面,到了院门口,见以魏兴安为首的一大帮人站在那里,满脸心痛,却是动都不敢动一下。
花大姑拖着那女人回到院子间,往地一扔,那女人在地蠕动着,还想往跑,花大姑毫不客气去踢倒踹,边踹边叫“让你跑,让你跑,见了本大仙不立刻下跪讨饶,还敢逃跑!今天不教训教你,你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我靠,这是施法驱邪吗?也太过了!
我忍不住叫道“别打了,再打打死人了!”
花大姑动作一滞,扭头看了我一眼,目光那叫一个阴森森啊,“何人敢阻本大仙施法,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我觉得身子一凉,鼻头一痒,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倒也没什么,那花大姑却尖叫一声摔在地,好像滚地葫芦一般,骨碌碌滚出老远。
这是什么情况啊?
地那女人趁机跑起来又往外跑。
我连忙出手控制住她,往地一按,一时没忍住嘴欠,问了一句,“妖怪?”
“小子,你懂不懂规矩啊!”花大姑一跃而起,顾不拍打身的灰土,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王八蛋,这场子我已经接了,你乱插什么手?懂不懂规矩?没师傅教吗?不懂回去找你师娘学学去,少在这里丢人现眼,敢抢老娘的生意,知不知道老娘是什么人,你是混哪儿的,刚出道吗?”
这女人嘴够烂的啊。
我该怎么办呢?扇她一耳光?施法收拾她一下?跟她对骂回去?
唔,算了太损逼格,咱可是接几百千万大案子的高端法师,怎么能跟她这种没化没教养没素质的家伙一般见识呢!
我掏出公安厅的证件冲她一晃,“省公安厅的,我怀疑你在以搞封建迷信活动诈骗钱财!”
这个罪名是最近明城警察专项行动的理由,大师们全都是用这个理由抓进去的。
花大姑当时脸色大变,嚅嚅地说“警官,你,你可不能冤枉人,我是他们请来帮忙的,没搞封建迷信,也没收他们钱呢,你看,你看,魏家的,给我出来做个证啊你们!”一边说一边往后退。
明城警察搞清查,风暴已经开始向着周边地区扩散,想来这位花大姑也听到风声了,要不然也不至于如此气短。
我说“是啊,我还没看到你搞封建迷信活动呢,看你在这儿踢人了,虽说精神病了,好人都被你给踢坏了,你这是恶意伤人,搞封建迷信活动的罪还重!”
花大姑立刻说“冤枉啊,我是在给这姑娘治病,对治病,这是土法子,老法子!”
我一听立刻说“哦,行医治病啊,那你有行医执照吗?没有啊,无证行医,罪加一等啊!得,我现在给派出所打电话,你别走啊!”
花大姑快哭了,大叫“老魏家的,你们都他玛吭一声啊,把我抓走了,看谁能救你姑娘!”
魏兴安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小伙子,你怎么成警察了,不是说来给我姑娘驱邪的吗?”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花大姑立刻跳了起来,“好啊,原来真是抢生意的,还冒充警察吓老娘!老娘我跟你拼了!”尖叫着,张着手过来抓我的脸。
我当时没在意,拖着那女人往旁边闪了一下,伸手往花大姑肩膀一推,也没使太大力气,想着把她给推开,哪知道刚一推到,还没怎么使劲呢,花大姑惨叫一声,忽通一下摔倒在地,口吐白沫,手脚抽搐!
...
第三三二章 法力逆冲
靠,我都没使劲,这吐白沫了,要不是发羊癫疯,那是在玩碰瓷啊!
估计是后者的可能居多。
这花大姑一看不是什么善茬,想拿碰瓷这套唬我,想都别想啊!
“少在那里装啊,我都没使劲你吐个屁啊!”我拿脚尖踢了踢花大姑。
花大姑毫无反应,白沫越吐越多,手脚抽搐得越来越厉害。
魏兴安小心翼翼地说“小伙子,我看这花大姑不像是装的,别真是犯病了吧,还是赶紧送医院吧,别耽搁了!”
我手里捉着的魏家孙女却拍手笑道“嘻嘻,坏人遭报应了,她不能杀我了,嘻嘻!”
我也看出有些不对劲了,赶紧把魏家孙女塞到魏兴安手里,“你先按着她啊,我看看什么情况。”
这女人一到魏兴安手里,一抬胳膊把魏兴安当场掀了个大马趴,抬腿往院外跑。
我赶紧又把她给捉住,让魏家的人找了绳子先把她给捆起来放到一边,这才得了去看花大姑。
当然了,看病我是不在行的,弯腰看了一会儿,唯一能确定的只有这花大姑看起来确实不像是装的。
难道真是我刚才推那一把推出来的问题?
下意识摸出电话想找冯甜求助,但举起电话来我却改变主意了。
要是事事都找冯甜帮忙,那也未免显得我太无能了,还是改个更便捷的求助对象好了。
我立刻许了个愿把驴子恶魔给召唤出来。
驴子恶魔念了台词,立刻迫不及待地大叫“骗子,把我的镯子还给我,把答应我的碎涎还给我,你今天不还给我,我跟你没完!”
我说“先帮我看看这女人是什么情况,不一镯子嘛,等你下次再伸手过来的时候,我还给你一样更好的东西,保你满意不得了,至少碎涎,你随便采嘛,我又没挡着你!”
驴子恶魔扫了地的花大姑一眼,“我不懂人间的法术,不过她这明显是被法力逆冲导致身体失控,唔,连护身的恶灵都被打得脱体而出了,真是惨啊。她现在吐白沫抽搐只是初期症状,再等一会儿得大小便失禁了,到时候小命估计也保不住了。你下手挺狠的嘛。先说镯子的事情,你拿什么东西补偿我?”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下的手了,我都没动她啊,你别乱说话。”我赶紧否认,“你带一地狱特产的镯子在地狱里有什么稀的,我送你个翡翠镯子好了,保证好看漂亮打人,你在地狱里往出一带保证有面子,怎么样,赶明儿得了空,我亲自去缅甸给你挑一款纯老坑原石翡翠掏出来的镯子,说话算话!”
驴子恶魔稍显满意,“那你快点去买啊,别拿空话忽悠我!这老女人是你打的,你还不用否认,我们恶魔是可以看人类法力波动的,你不知道吧!导致她身体失控的法力波动跟你一模一样,你想不承认都不行,法力波动频率对于法师而言,跟指纹对于普通人类一样,那都是独一无二的。那采碎涎的事儿你打算怎么补偿我?我告诉你啊,少说用不着的,你明知道缺一把命火会导致碎涎流失,还跟我签约,摆明了是要坑我!”
我无奈地说“我哪儿知道少了命火会导致碎涎流失的事情,也没人告诉我,你别不讲道理啊,我答应让你采了,你采不到****屁事啊!我看还是你水平不行!你能看到人类法师的法力波动频率?这本事不错啊,教教我怎么样?”
驴子恶魔立刻摇头,“这是地狱的不传之秘,是天赋我们恶魔的本领,我绝对不可能教你,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少在那里转移话是,赶紧说碎涎的事情怎么办。”
我嗤笑道“少来那套,做为恶魔,你不觉得你的节操太多了些吗?一问是地狱不传之秘,魔食的制作方法还是地狱的不传之秘呢,你不是照样告诉我了!”
驴子恶魔眼睛转了转,立刻道“想学也行,不过你得跟我签个合约。”
我断然道“少来,我是不会把魂魄卖给你的。”
驴子恶魔说“看法力波动频率可是非常有用的法术,你以后要是有机会跟人斗法会知道这门法术有多强了,你真的不想学?”
我坚定地说“想学,可是绝对不能用魂魄做代价,你少在那里诱惑我!要是不教你赶紧滚,别废话!”
驴子恶魔叹气道“算了,算了,我当做好事,教给你好了!”一副无奈的样子。
我能感觉到驴子恶魔是不是在骗我,当他这么说的时候,居然很是真心诚意。
这可太意外了,难道恶魔还能转性,调教时间长了变恶魔犬了不成?
“我现在没工夫,等回头再学!”我决定小心一些,等回去请教冯甜之后再决定学不学,挥手把驴子恶魔给打散了,卸磨杀驴,用在他身很合适嘛。
赶走了驴子恶魔,我着手准备开始救治花大姑。
驴子恶魔一说出法力逆冲这个词的时候,我脑子里出现了相关内容,而且还是翻过的白话,想是原来属于那部分我花钱请人翻过来的基础法术。
解决法力逆冲很简单,只要在逆冲点过点电刺激一下能解除除逆冲状态。
这件事情的关键不在于怎么解除,而在于怎么找到那个逆冲点。
我一面让魏家人从屋里扯个插排出来,准备借家用电来刺激,一面从挎包里取出桃木精喝了一小口,只消一小口够劲了,我现在是法师,法力在身,对桃木精的吸收会更好。
我喝桃木精是为了开阴阳眼,只有眼开阴阳才能看到法力逆冲点,因为逆冲点必然阴阳巅倒失衡,产生不正常的阴气聚集点,到时候只消在这个阴阳聚集点来点电刺激一下,大功告诚了。
这桃木精喝下去,苦得我脸都抽抽了,暗下决心回去一定抓紧时间开阴阳眼,紧决不再受这份活罪了。
好容易把桃木精喝下去,我这一抬头,没等看花大姑呢,却先看到花大姑身边居然多了一个人!
...
第三三三章 求饶
这人大夏天的穿着件阿拉伯人一样的长袍子,脖子围着围巾,手里居然还打着一把伞!
再往脸看,虽然干干净净,五官整齐,但惨白惨白的,怎么看都跟活人这种生物没有任何关系!
这是鬼啊!
靠,刚我还寻思大白天的不可能有鬼出来鬼混,这眼前冒出来一个!
这年头,法师猖狂,鬼也猖狂,我这么大一兼职法师在场,他居然还敢大摇大摆地站这里看热闹,是欺负我没开阴阳眼,看不到他是吧!
我当即大喝一声,“你好大的胆子!”
那打伞鬼正看花大姑呢,听到我喊,茫然地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们两个的目光一下对视到一起,他立刻意识到我看到了他,当场跪了,跪在那连连磕头,“求法师饶了大姑这一次吧,她没有要害您的心思!”
这台词不对头啊,难道它不应该救我饶它一次吗?怎么求我饶花大姑了?
我一楞神,旋即恍然醒悟,这货是花大姑养的吧!
对于法师而言,养鬼跟养宠物一样,没事儿的时候批屁解闷,有的事的时候跑腿卖命,不过对于名门大派的正统法师而言,养鬼是不得台面的事情,不鼓励不赞成,门下弟子也不会公然把养的鬼带在身边,算那鬼再好再强,也只会惹来别人的嘲笑,只有那些没门没门私下传承或者传自家学的法师才会养鬼,而且会这样把鬼大摇大摆地带在身边。
对于真正的有名堂的法师,是不养鬼的,人家养妖养精养怪养魔,这才叫高端大气档次。不过现在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法师养以这些东西了,倒是养鬼的居多,当然了名门大派弟子碍于颜面,多半是不养的,算是养也偷偷的养。
从理论来说,养鬼其实不是什么正道,而是一种邪道。被法师养在身边的鬼没有超渡转世的机会,只能在这阳世打混,一不小心会魂飞魄散,对于被养的鬼来说这种没有未来的日子其实是极为绝望的,所以法师算养鬼,一般情况下养一阵子也会超渡了它,以防精神出问题反噬。
以都是冯甜在我把棉花领回家养的时候说的,而且她还很郑重地告诫我以后算学会了相关法术也不准养鬼!
这个其实不用她警告我也不会养,因为她阴气过敏啊,整天跟我粘一块,我养鬼那不等于是害她嘛。
那鬼磕头磕得实在,砰砰地把院子里打的水泥地面都给磕出裂缝来了。
“先闪一边去别碍事!”我没答理那打伞鬼,先转过头来看了被绑在一边的魏家孙女一眼,她身没有阴气,却隐隐约约有一层黑气,看起来不像是妖精迷惑附身的特征。
一时也想不透缘由,便暂时放在一边,先管花大姑。
这回看清楚了,花大姑肩膀,也是刚刚我推的位置,阴气不正常聚集,汇成了一个暗淡的黑点,简直太明显不过了。
魏家的人已经把插排扯了出来,又截了根电线,两端塑料皮都烧掉,露出里面的导线。
我把一头插在插排孔里,捏着另一头的塑料皮,试探着往花大姑肩的逆冲点一触。
花大姑嗷地叫了一声,逆冲点反而更黑了,身子也抖得更加厉害了。
看样子是刺激不够!
我干脆把那电线头按在了花大姑的肩膀。
花大姑嗷嗷嗷地声叫了起来,抖啊抖啊抖啊,脸发黑,头发开始冒烟,情形那叫一个惨啊。
我不管她什么样子,只盯着接电处的那个逆冲点,随着电流源源不绝进入,逆冲点的颜色越来越淡,等到眼看看不清的时候,我及时抬手。
一断电,花大姑立时不抖了,躺在那里吭吭唧唧地不起来。
我疑惑地说“难道刺激还不够,再电一会儿!”
花大姑扑楞一下翻身坐了起来,大喊“够了,够了,太过份出人命了!”
我冷笑“你也知道太过份会出人命啊?刚才看你踢人的时候,可没见你手下留情,你那是哪门子的驱邪,什么道道跟我讲一讲!你看我刚入门没多久,很多法术都不懂,真不知道你这是哪路子医治法术!”
花大姑立刻又一翻身,也跪了,把头伏得低低的,脸都贴地面了,“大师,我错了,求您饶过我这一回吧!我下次再也不敢用这个法子了!”
我冷冷地说“你也不用急着跟我认错,你先跟我说说你这是什么路数,有道理你继续,要是没道理,嘿嘿,从官面说,你搞封建迷信活动诈骗钱财,恶意伤人,无照行医,这几条加起来更判你十几二十年的,从法师这个角度来说,你解决不了赶紧放弃让人家另请高明,你却伤人发泄,是不是接下来还要出别的妖蛾子骗钱啊?多少人家的好人被你们这种不懂装懂的骗子给害了!你还养个鬼在身边随时准备害人!这几天加起来,今天我替天行道,让你以后再也不敢施法害人!”
那鬼先抢了过来,又在那里磕头,“法师,您不要错怪大姑,我是自愿跟她的,不是被她强迫的。”
靠,没听说哪个鬼放弃超渡转世机会自愿留在人间等死的,难道这货现在精神出问题了?
我不理它,只看着花大姑,等她说话。
花大姑痛哭流涕,“大师,我这是惊吓术的路数,用极度惊吓来吓走那女子身附着的邪孽,然后再施法捕捉,这是正路子,不是歪门邪道!”
“惊吓术吗?”我说,“鬼怕吓我知道,但这女人明显不是的确附身,你还用惊吓术,你吓谁呢?还是蒙谁呢?”
“大师,我真以为她是被鬼冲掉了魂啊!我学术不精,可真心没想过害人啊!”花大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扑过来抱住我的大腿,“大师,你放过我吧,我干法师这行这么多年,虽然收钱黑了点,但从来没有害过人啊,看在我以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放过我吧!”
靠,她把鼻涕都蹭我裤子了!
太恶心了。
我正想把她踢开,却忽觉不对劲。
我那条被她抱着的腿竟然麻木得不听使唤了!
...
第三三四章 捉魂
麻木感很快顺着腿往漫延,眨眼工夫半边身子不好使,再一眨眼,整个身子都麻了。
“泥……”我又惊又怒,一张嘴,却发觉嘴也不听使唤了,发出的声音调跑得我自己都听不懂。
“哈哈哈……”花大姑大笑着站了起来,拍了拍手,得意非凡,“名门正派的小崽子,你以为你法力精强能横着走吗?任你再横也得喝老娘的洗脚水!怎么样,动不了了吧!敢跟我做对,我呸!你也不打听打听我花大姑是什么人!还想抓我判我!今天我收了你的魂魄,炼成使鬼!”
那打伞鬼喜笑颜开,“大姑好厉害,再强的法师也不是您老人家的对手,您老人家炼他的时候,能不能分一魂给我尝尝鲜?”
花大姑一脚踢了那鬼一个跟斗,“滚,刚才让你冲他个魂都不成,还想要赏,回头化了你做鬼钉!”
打伞鬼呐呐地说“不是我不干啊,实在是他的法力太强了,我以前从来没见过法力这么强的法师,不过的经验太少,一看是个雏,十有**是哪个大门派出来历练的弟子……”
“你络小说看多了吧,还那历练的弟子,现在的大门派都忙着做生意抱大腿呢,哪个有闲心派弟子出来搞什么历练!”花大姑又踢了打伞鬼一脚,“滚一边去等我收拾你!”
那鬼不敢说话了,站到花大姑身后,脸满是怨毒的表情,不过当花大姑一回头的,它立刻变了脸,满脸都是谄媚。
“差点忘了,今天便宜你了,去把围观的这些家伙都过一遍,让他们忘了今天的事情!”花大姑向着院子外围观得兴致勃勃的村民和魏家几口人一指。
打伞鬼喜出望外,应了一声,举着伞飘了出去,先奔着院里的魏家人,往前一扑,先冲进了魏兴安的体内,旋即又冲了出来,身带着股子亮晶晶的好像雨水一般的点子,魏兴安一声不吭地软倒在地。打伞鬼一出来,又奔别的人,进进出出,眨眼工夫把院子里所有人都给弄倒了,然后立刻扑向院外的围观村民。
那些村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看到魏家的人倒了,还指指点点地说“快看,快看,花大姑发威了,魏家人倒霉了!”
正议论着呢,站在最前面的几个接二连三地倒地,后面的人才觉得不对,惊叫着四散逃跑。
不过他们跑的哪有鬼飘的快,那打伞鬼在人群里冲来飘去,不大一会儿的工夫,把所有人都给放倒了。
它飘回到花大姑身边,心满意足,整个身体都在微微发亮,好像刚清洗过又打了蜡的汽车一样,透着股子干净的味道。
这是夺魄断忆的法术,属于邪术的一种,主要是驱使鬼吞掉对方的一小块魄,让其失去最近一段时间的记忆。
魄被吞掉的部分可以自然恢复,但人从此会体弱多病,且易受冲撞,易因惊吓而掉魂,严重的甚至可能连普通的冷风一吹都会掉魂受惊!
花大姑对普通村民下手,想来是因为跪地求饶的情景被看了去,怕传播开不利于她的形象,索性下了狠手,把村民的记忆全都删掉!
这也太恶毒了,为了一己之私,竟然不惜害这么多人,要说这老太婆以前都纯洁无害,这是头一次起意害人,那真是鬼都不相信!
现在这些横行乡里的法师啊,真是无法无天了!
我不由怒视花大姑。
“小子,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不用急,马你连他们都不如了,大姑我亲自摘了你的魂魄,哈哈哈!”花大姑前拍了拍我的脸,那画得鲜红的血盆大口都快凑到我脸来了,口气那叫一个重啊,也不知道多久没有刷过牙了。
她说完却没有处理完,而是先进了屋,好一会儿才出来,居然换了个形象,把那能吓死鬼的行头和妆容都弄掉了,看起来是个很普通的老太太,穿得整整齐齐,精神头实足。
“刚才那是冲煞惊魂的行头,不换掉的话,一会儿你一出魂容易受到惊吓,再飞散掉,那我可白忙活了。”
花大姑解释了一句,然后拎着小鼓开始围着我转圈,边转边敲鼓,还手舞足蹈的连跳带唱。
“日落西山那哎,?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了锁闩,?大路断了行车辆,?小路断了行人难,?喜鹊老鹄奔大树,?家雀蒲哥奔了房檐,?十家了九家锁,?只有一家门没关,扬鞭打鼓请来了老神仙……”
靠,这是跳大神啊,我听郭德纳相声的时候听过这调,当时还以为是搞笑,没想到还真有人这么用。
开头和相声一样,不过接下来的内容完全不一样了,唱的腔调也变得高一声低一声,忽忽然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花大姑围着我转了两圈之后,又开始抖了起来,手脚脖子脑袋腰屁股,全身能动的部件没有一个不抖。
是一般人这么抖,说话早颤得听不出个数来了,她却好,不管怎么抖,唱词依然字正腔圆,别说颤声了,连调都不带走的。
我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施展,闲着无聊在那数圈,她围着我整整转了十圈。
转到第十圈的时候,突然拿小鼓往我脑门一敲,大喝一声,“出魂喽呀啊喂……”还拉着长调带着尾腔,一声三折的。
然后,没啥动静。
花大姑惊疑不定地看着我,我很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那打伞鬼飘过来说“大姑,他肯定是有师门施展的护魂法咒,要不一会儿你的身,你把他的魂拉出来吧。”
花大姑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那打伞鬼脸露喜色,立刻一低头一猫腰噌一下钻进了花大姑的体内。
花大姑的脸立刻变得跟纸一样惨白,嘴唇不自然发黑发紫,两眼无神地向翻着白,哆嗦着身体,又围着我转圈唱调。
再转十圈后,她拿起鼓重新敲了我的脑门一下,大喝一声,“出魂喽呀啊喂……”抬手往我的脑门顶一缕一抓。
我觉得身体一震,魂魄不由自主地向升起,渐渐离开躯壳!
...
第三三五章 锋锐难藏
机会来了!
身体受制之后,我一直在等待这个魂魄离壳的机会。复制网址访问www.wuruo.com
一般人的魂魄离了壳,没变成鬼之前,那是任人宰割的份儿,但我的魂魄不一样啊,有金刚护体神通,我的魂魄至少可以拿起东西,想来也不会害怕一般的鬼,只要离了壳,我立刻拿家伙先抽花大姑,把她抽倒了再对付那打伞鬼。
这叫攻其不备,想来花大姑也不会料到我一学道家法术的会藏着佛家的神通。
魂魄的头部刚一被花大姑拖出身体,我立刻主动往外一跳。
我出来了!
刚才我已经观察好了,不远处的墙角靠着把铁锹,魂魄一出来,先瞅了花大姑一眼,准备看清她的位置和情况,回头去拿那锹抡她。
可是我只看了花大姑一眼,她突然尖叫起来,在我眼前齐刷刷地分成了两片!
两瓣尸体软软向两侧倒下。
打伞鬼自花大姑的身体里掉了出来,惊恐地大叫“不要杀我!”扭头往逃。
它不叫还好,这么一叫,我不由得看了它一眼,然后看到它在我眼前四分五裂,变成一堆闪着光的碎块,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什么情况?
难道是有支援来了?
可这支援下手也太狠了,直接碎尸碎鬼啊,冯甜可没有这么狠的心肠。
可是除了冯甜,我也不认识别的什么厉害角色啊,尤其是又能杀人又能杀鬼的。
前方看不到人,难道是藏在后面?
正疑惑着呢,忽听有个声音大笑道“我靠,我靠,我靠,谁这么大胆敢动你的魂魄?不会是你玩自杀吧,想自杀也没有这么个玩法的!”
听声音,竟然是驴子恶魔。
这货怎么又出来了?
我既没有念他的名字,也没有许愿,他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出来吓人?还讲不讲规矩了?
我下意识扭头想去看他,谁知道他却忙不叠地连声道“别回头啊,要是把我看碎了,那你可死定了!”
什么叫把他看碎了?
驴子恶魔这话肯定不是随便说说的。
我心里一动,回想起刚才花大姑和打伞鬼,都是被我看了之后,在我眼前被东西切开的,难道是因为被我看了一眼的缘故?
靠,看谁谁镪,这是什么样的本事啊!以后我看谁不顺眼,是不是可以直接看死了!
我便没有回头,直接问“什么意思?你怎么又自己跳出来了?什么叫把你看成碎?我看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哪回也没把你看碎啊!”
驴子恶魔说“这次不一样,以前你的魂魄里可没有藏着天兵之精!天兵之精是什么,是锋锐的意念,代表着无坚不催的锋利意志,你的魂魄算有神通护体,也不可能完全收纳天兵之精的锋锐意志,当你集看什么东西的时候,天兵之精的锋锐意志会随之而出,把你看的东西给斩裂!”
我不禁大喜“我的魂魄这么犀利了?那以后我要是想干掉谁,不是只需要魂魄出窍看他两眼,能直接干掉了?那可太妙了,又省事又省钱还安全!那我可牛逼大发了!”
驴子恶魔嘲笑道“你是要作死作大发了!天兵之精的锋利意志什么东西无法抵挡容纳,你凭什么认为你的魂魄能够装得下来?要不是你的金刚护体神通,魂魄刚一离体的时候,你自己会先被天兵之精给切成碎块,魂魄和肉身都没得逃!原本你的魂魄和肉身有机统一,刚好能把天兵之精的锋利意志完全收藏容纳,可现在你魂魄离体,天兵之精的锋利意志开始肆放,如果你现在回到肉身的话,你的肉身会第一个变成碎肉块!要你要是不赶紧回到肉身的话,金刚护体神通也不可能无限制地坚持下去,一旦神通失效,你的魂魄会被天兵之精的锋利意志给切碎。总之,一句话,不管怎么样,你都死定了,看怎么死好了。”
我当时明白过来了,“你这是察觉到我要死了,所以出来等着的收我的魂魄?”
驴子恶魔大笑,“你眼看要魂飞魄散了,我还收什么灵魂?你的身体有我做的标记,你的灵魂出现任何异动,都会引发联动,我可以随时过来。不过,我这次出来纯粹是看热闹的,是想看看你是怎么死的!哈哈哈,让你坑我,让你害我,让你抢我镯子,让你吃我的投影……”
唔,对啊,我现在至少还有个办法拖一拖!
我听准声音的方位,也不回头,一回手把驴子恶魔给捉住了。
驴子恶魔笑到半截,当时滞住了,有些惊慌地问“你想干什么?”
我解释说“你刚才提醒我了,我可以靠吃你的投影来修补金刚护体神通,只要金刚护体神通能维持住,我不用担心魂飞魄散不是?”
驴子恶魔慌张地说“算你吃了我,也不可能永远这么坚持下去,这种吃法效果有限,那个那个……”
“我又没想过要永远坚持下去,我只需要坚持到我师姐过来可以了。”我觉得冯甜一定有办法解决我面临的这个问题,但在见到她之前,我必须得保证自己的平安,不然的话,算她本事太大,想也不太可能把一堆碎尸和碎魂收一收粘起来。
说完这句话,我也不给驴子恶魔再说话的机会,直接塞进嘴里开吃,都没敢看,万一看碎了,那可不好吃了。
嗯,嘎崩碎,味道好极了。
不仅味道好,我魂魄的感觉也好极了,通体舒畅。
于是吃掉这个投影之后,马喊了驴子恶魔的名字,把他的投影重新召唤出来,再接再厉,抓起来继续吃,准备先多吃点,把金刚护体神通修复好再联系冯甜。
如此吃了能有六七回,驴子恶魔终于挺不住了,泪流满面,“大哥,不带这么玩的,你不能拿我当补品用啊!”
我无奈地说“我也不想啊,味道再好,一次吃这么多也恶心,可是不吃不行,我得坚持到我师姐过来救命啊,好了好了,乖乖地过来让我吃掉吧,大家都省事儿!”
驴子恶魔叹气说“没办法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真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吗?我告诉你,我可是来自地狱的大恶魔,不是好那么随便欺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