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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空侃     我的老婆是阴阳天师txt下载     我的老婆是阴阳天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五六九章 我叫苏岭

    傲骄脸扑楞一下,直挺挺地蹦了起来!

    靠,真的假的?我这说话发言不光能影响人的命数了,连活人都能影响,看到没有,一说他不是人,他立马就炸尸了。

    只是不知道这炸的僵尸活尸还是丧尸。

    我赶紧凝神细瞧。

    “我跟你拼了!”傲骄脸满腔悲愤地揸着双手就奔我扑了过来。

    原来不是炸尸,是怕到起来拼命了。

    我有点失望,看起来我还没到传说中说你是只狗就是一只狗不是也是的超强地步。

    一脚把傲骄脸踢了个跟斗,这货摔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我就语重心长地教导他:“你是法师啊,跟人拼命不说施法念诀使个诅咒,却上来抡王八拳,真当你自己是魔武双修了?”

    “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你到底是什么人!”傲骄脸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叫。

    我很严肃地说:“你这话说得有语病啊,都说我不是人了,又问我是什么人,那在你心目当中,我倒底算不是算人呢?”

    “你怎么废话这么多?”冯甜忍无可忍,“完事儿就赶紧走吧。”

    “这不是没完事儿才找点事儿打发时间……呃,完事儿了?”

    我看着自己的手,着实有些意外。

    就见我掌中这物金光灿灿,额头高高隆起,眼睛又圆又大,脊背高高隆起,真是好一匹,呃,一只蛤蟆!

    太平山地脉居然是金蟾之气!

    好吧,也不是说金蟾之气不好,这也是聚财之气,只不过金蟾聚财主的是安乐小财,或有奇横之相,却是不能长久。简单来说,金蟾镇关主赚短平快的钱,而不是长久之财。

    港岛借天下大势,赚东南之财数十年,却只养出只蛤蟆来,想来这财势终究不能持久。

    蛤蟆鼓着眼泡看着我,呱地叫了一声,倒是挺响亮。

    我在身上摸了摸,最后从胸甲空间时掏出个盒子,还是以前装蛇人宝石用的,宝石在鬼市卖了,盒子一直没丢,倒正好派上用场。

    把蛤蟆往盒子里一装,本来想扔胸甲空间里,但转念一想,这玩意现是个活物了,不知道怕不怕闷,别再不一小心给闷死了,也不知道闷死的地兽再安排回去有没有什么妨碍,还是小心为上,便在手里捧着,对冯甜说:“选好哪个酒店没有?”

    冯甜拿着手机给我看,“四季酒店,有海景房,能看维多利亚湾,九龙街区,景色不错。”

    看着图片挺豪华,估计花钱不少,这回可没有居伊这种冤大头土豪可宰,只能自己承担,不过师姐大人喜欢就好,咱现在也是有些身家的小土豪了,住个五星级还是能住得起的。

    当下拉着冯甜,就准备按照片直接投射过去,冯甜却拉了我一把,指了指那辆红色跑车,“保时捷911哎,我还没坐过呢。”

    “这是人家的车,我问问他借开两天行不行?”

    我就蹲到花花公子身旁,问:“我师姐看上你的车了,借来开两天行吧,你不是想泡我师姐吗?那就得大方点,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舍不着豪车套不到美女,是这个道理吧。”

    花花公子一边哆嗦,一边呃呃呃的,口水顺着嘴角直流。

    没说不行,那就是同意了,你看他还点头呢!

    “我就喜欢你这种豪爽的有钱人!”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兜里掏出张名片来塞到他手心里,这名片还是刚到办公室工作的时候,郑英华张罗给我做的,上面写的名号还是山南省特别治安事件处置领导小组办公室苏岭,没加啥头衔,很低调的样子,不过再低调也没啥卵用,打印出来我就没派上过用场,“我叫苏岭,有事儿可以找我,这两天我在港岛办事儿,要是过了这两天,那可就得去山南找我了。”

    这货虽然被电上几天就会好,但是他家里人要是急着救他的话,肯定得来找我求解法,到时候还可以赚些外块。

    “苏岭,你是苏岭!”傲骄脸扯着嗓子嚎了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马上就走,不在这里惹人嫌了,这里是太平山嘛,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施法的地方,哈哈哈哈……”

    我大笑几声,带着冯甜,坐上跑车,一踩油门,轰地一下就顺着山道冲了出去。

    靠,这车太特么带劲儿了!

    冯甜跟着发出一声兴奋的尖叫:“再快点,再快点!”

    跑车好像一道红色的闪电,带着巨大的轰鸣声,驶下山道,一路招摇无比,最后停在了四季酒店的门前。

    酒店门口有代客泊车的小弟,抢上前,半弯着腰给我们拉开车门。

    第一次自己亲自上这种五星级酒店开房,啊,不对,是住宿,说实话心里还真有点发虚,人嘛,都好面了,这要露了怯让人笑话,难道我还能杀人灭口不成?

    回想以前看过的港岛老电影,好像应该是把钥匙扔给小弟,不过记不清是不是要先打赏小费了,不过打总比不打强吧,于是很是装逼地把钥匙往小弟手里一扔,然后一掏兜,靠,兜里没带现钱!

    话说我上次花现钱买东西是啥时候的事情?好像是陪冯甜逛街的时候给她买冰淇淋来着,打那之后我就再没自己花现钱买过东西,不是刷卡,就是别人帮代付代办。

    这可真特么尴尬了。

    还好那小弟比较识趣,叽哩咕噜说了一通,粤语听不太明白,大概就是先生放心一定把车停妥当之类,却是只字未提小费的事情。

    我觉得这人挺不错,便赞了他一句,“不错,有潜力,将来一定能发达,不会在这里困多久。”

    结果冯甜正好转过来,伸手就掐了我一把,“别乱说话,替你停个车你就许这么大的好处,小心遭雷劈。”

    我许啥好处了?

    哦,对了,我现在说话能影响人的命数,别人赞一句那是空口白话惠而不费,我赞一句那就要落到实打实的好处了。

    这事儿搞得,跟传说中皇帝的金口玉言似的,以后还不能乱说话了。

    不过话既然说出来了,也不能往回缩,最多只能是以后注意。

    我打了个哈哈,表示以后一定注意,挽着冯甜进酒店,到前台开房,既然来这么豪华的酒店了,那自然是得开好的房间,结果往前台一问,却是没套房只剩标间了,冯甜不想再折腾换地方,那标间就标间吧,把身份证往前台一递,那前台服务员接过来一看,脸色登时就是一变!

第一五七零章 思考真理的师姐

    “原来您是山南来的苏先生啊!”前台在短暂的惊愕之后,再次变脸,堆满笑容,双手把身份证递还给我,“您的房间已经安排好了!”说着话就叫来个服务生送我们上楼。

    我就惊奇了,这才刚到,房间就安排完了,说明有人提前给我们预定了。

    之前我们可没决定住酒店或者住哪里,谁这么神通广大,居然就能预测到我们两个会住四季酒店?

    我看了看冯甜,希望能从师姐大人这里求解释,不过冯甜显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在歪头看我,大概是以为我事先安排的,现在咱神通广大,经常偷偷摸摸做些拯救世界或者毁灭世界的事情,安排个酒店显然也不是不可能。

    “不是我!”我摇了摇头,转过头来问前台,“谁给我们订的房间?”

    前台却说:“苏先生,很抱歉,我这里查不出订房的客人,您要是有需要,我可以向经理请示给您答复。”

    我一想订房间这人迟早得露面,现在打听倒显得咱小家子气了,当下摆手示意不用,转身与冯甜跟着服务生上楼。

    到了房间一看,好家伙,最贵的总统套房,那叫一个华丽,那叫一个民脂民膏。

    服务生把我们带进来,虽然没拎包,但照道理也应该给小费的,不过我兜里没钱啊,只好装不知道,那服务生也没像里写的那样当场就翻脸嘲讽神马的,而是很认真很恭敬地祝我们开心之后,就倒退着出门了,一句废话都没有。

    看这服务态度,我又想赞两句,结果一想我这金口玉言的毛病,赶紧捂住嘴,把话给憋了回去,然后问冯甜:“师姐,你说我又没修练过更改人命数的法门,怎么就能一言就改人的命?这一点都不科学!”

    “这很科学啊,有什么不科学的。”冯甜淡淡地说,“什么叫命运?命运不是既定的未来,而是无数信息交流之下的偶然反应,每个人就是一个多层信息流转的节点,未来的会有什么样的命运,与自己产生的信息和外在流转的信息都有关系。所以说,一个人的命运啊,当然离不开个人的努力,但也要考虑到历史的进程,咳,这个对你来说太深了,你理解不了。简单说吧,你现在的信息量太大,已经大到了能够影响所涉及信息的地步,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不自觉地带着相对于普通人来说海量的信息,在这种信息冲击之下,一定时间段时已经酝酿的信息交流趋势就会被改变,向着你影响的方向变化,对于人来说,那就是命运变动了。所以说,为什么法师过了三重劫就在这个维等呆不下去了,为什么高维生物降维就必须得压缩力量适应维等规则?就是在这里了,维等规则是不会容许有够随意干涉本维信息力量存在的,这是要影响和动摇维等规则存在基础的。要么杀死,要么逼走,绝对没有第三条道路可选。我猜想,每一层维等的运行基础都是相对独立的,一旦其中生物产生能影响维等规则运行基础的信息量,就会被逼迫着升维,前往能够压制他的维等。所以强观察者一眼看灭一个位面这种事情也就好理解了,他这一眼的信息量太大,所看位面承受不住,在信息冲击下,原本基础信息结构崩溃,自然就毁灭了。哎,可要是按这个思路的话,那强观察者自身的信息量得多强,相互之间接触,也会产生灭世级的碰撞吧,难道他们所处的维等那么强悍,可以包容这种程度的信息碰撞?这根本解释不通啊……”

    冯甜说着说着,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到最后干脆不答理我了,坐到沙发上开始沉思,又从随身包里拿出笔本来在那里写写画画,我凑过去瞧了一眼,写得都是各种莫名其妙的公式,一看信息量就老大了,看得我头晕恶心有种晕车想吐的感觉,嗯,我上学时看课本也是这种感觉,简直太特么熟悉亲切了。

    我果然不是学习的材料,研究学问这种高端的事情让我家师姐大人这种学霸来做就好了,我只需要替她跑跑腿办办事儿,顺便把她的问题解决就算大功告成。

    赶紧从全身都散发着“进入思考真理状态”光芒的师姐大人身边闪开,一时无事,就在房间里四处闲逛。

    这还是我头一回自己住总统套房,新鲜,好奇,激动,各个屋看一遍,又站窗前看了看外面的景色,还行,只是要说真有多漂亮倒也说不上。

    不管了,先拍几张照片,发朋友圈里显摆一下,咱也是住总统套房的人了。

    然后再拍两张窗外维多利亚湾的景色,想起以前在网上看过一篇什么雨中的维多利亚湾之类的游记,想着或许下雨的时候景色能更注定些,就在传朋友圈的时候加了一句话,“听说雨中的维多利亚湾更加妩媚动人,希望离开港岛之前有机会能够看到这种美景。”

    刚编完发出去,正准备就着窗外海景再拍两张自拍呢,就听到门铃响,打开门,就见门外站着一堆人,推着小餐车,带头的是个西装革履头发油光的中年男子。

    这货是酒店的客房经理,特意来问我们有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或者有没有什么特殊要求,特殷勤周到,妥妥让我感受到了上帝般的赶脚。

    问完了之后,又亲自给我们介绍餐车上的伙食,一样一样的摆上来,那各个都有出处,加起来一算,这一餐车的饭菜来源赶上联合国了。

    都不用尝就能知道,这饭一定贵得要死。

    不过既然房间都给订好了,想来这饭钱也不可能跟我们要,我当即招呼冯甜吃饭,冯甜答理都没答理我。

    她不吃我吃!

    赶紧坐下,拿起刀叉来,直接要求吃那个什么神户牛排。

    那牛排其实是生的,厨师问了要求后现场开煎,作饭的动作那叫一个赏心悦目啊,简直好像杂耍一样,花哩胡哨的耍了一翻,一块热气腾腾的牛排就到了我的面前。

    香,闻着就很好吃的样子。

    刀叉一举,正要开吃,突然觉得有些不对,扭头往窗外瞧了一眼,不由哭笑不得。

第一五七一章大手笔

    外面下下雨了。

    还是特有诗情画意的那种蒙蒙细雨。

    最离谱的是,就维多利亚湾上空在飘雨,好大一团云彩,再往远点,连九龙街区上都没有,还能看到太阳光。

    阳光给乌云镶了一层金边,又在空中幻起彩虹,还特么是双层两环的。

    这景色简直太漂亮了。

    那经理就在那里赞叹:“这种美景我在酒店干了好几年也从来没有看到过,您一住进来,立刻就出现了,真是太有福气了。”

    是啊,我刚在朋友圈里发了想看雨中维多利亚湾的信息,立马这就雨,还下得这么有美感,这能是巧合吗?

    再联想到机场清理空气、酒店订好房间这些事儿,我要是再不知道有人在拍我的马屁,那我可真就是智障了。

    不过,我跟港岛和南方的法师都没发生过什么接触,可以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犯得着这么拍我的马屁吗?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无事不献殷勤非奸即盗,黄鼠狼给鸡拜年,咳,这个形容不太合适,总之拍马屁的这货肯定有事儿。

    含糊应付了几句,把经理、厨师和服务生都打发走了,拿起手机拍了几张雨景,发到朋友圈里,再另一句话,“雨景很美,不过有事当面说,别暗地里搞小动作!”

    放下手机,接着吃牛排。

    唔,好吃,灰常好吃,形容不出来,但总之很好吃就是了,赶紧叫冯甜一起来吃,结果人家不耐烦地让我别打扰她,她在思考问题。

    算了,等会儿想吃再给她叫好了,反正人有出钱。

    正吃得满嘴流油呢,又听到门铃声响,还以为又有什么特别的客房服务呢,可开门一瞧,站了四位,打头的那位穿着一身灰布道袍,白胡子一大把,头顶光溜溜,虽然看起来年纪很大,但精神头特足,两个眼睛真精光四射,一看就是高手。

    看到我开门,白胡子光头登时向我抱拳弯腰施礼,这腰直接弯成九十度,“黄龙田定一见过苏主任。”后面三位也都跟着九十度角鞠躬。

    呦,黄龙观那可是东南沿海一带的道家第一大派,我这法师界小白也是听说过的,这位田定一便是黄龙观的观主,道协副会长,全国政协委员,放在全国那也是名号响当当的人物,在东南一带可以说是跺跺脚地皮都要震三震的人物。

    万万没想到,暗地里紧着拍我马屁的,居然是这样一个大人物。

    这位成名三十多年,不仅名声大,脾气也跟名声一样大,最有名的一件事情,当年港岛首富特意去黄龙观拜见他,结果他只看了一面,就端茶送客,连句话都不跟人家说,要知道那可是国家领导人见了都要客气几句的超级富豪。据传闻,田定一出来之后,曾对跟在身边的徒弟说过一句话,“这人借大势可富极一世,但面生怨相,后庭不稳,立足不定,日后必生犹疑之心,落得没有下场。”果然数年之后,这位富豪对国内形势不看好,抽取大量资金全力经营欧美,大释收购各种产业,每年都要在资本圈里搞出点大新闻,开得动静极大,甚至一度被为称举家外逃,结果近两年在欧美屡遭各种调查,举步维艰。

    当然了,田定一这句话是这位富豪形势出现变化之后才传出来的,不知道是不是弟子给他脸上贴金,但当年在那位富豪在国内声势无两的时候,他就不假辞色却是大家都知道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管人家有什么打算,现在这么客气恭敬,咱也得同样客气,赶紧抱拳行礼,“原来是田会长,失敬失敬,里面请。”

    他有官方身份,叫我苏主任,我就只能叫他田会长,而不能叫他田掌门了。

    不过吧,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按官方身份来算的话,他这个道协副会长的级别可比我这个山南省老龄委参公事业编的小职员高到不知哪里去。

    “讨扰了!”田定一又施了一礼,这才往里走,进到客厅,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冯甜,又想打招呼施礼,我赶紧说:“我师姐正在思考很重要的疑难问题,连饭都顾不上吃了,别打扰她,我们到这边来说!”

    总统套房嘛,里面还有豪华会议室一间。

    把人让到里面,又按铃上服务生送水果点心上来,安排完了,我这才坐下,看着田定一,直接问:“这房间是田掌门给我们预订的吧。”

    田定一微微一笑,“确是我黄龙观安排的。听闻苏主任莅临港岛,我黄龙观添为地主,自然是要好生安排的。”

    靠,我虽然读书少,但也知道黄龙观的总山门在粤省,离着港岛好几千里呢,就这么大赤赤地说港岛是你黄龙观的地盘,这样真的好吗?岛上三教九流各门各派的真假法师不知道有多少,却是从来没听说过哪门哪派能称霸港岛的。

    我就笑了笑,“听说田会长精擅命数推理,如今一看这预测人的行踪也有一手,居然就能测出我们会住四季酒店,提前订好房间。”

    田定一肃然道:“贫道虽然在术数推理上有几分心得,可要说揣测苏主任的行踪却是没那个能耐。”

    我说:“你要是没有推出我的行踪,哪能那么正好就在四季酒店给我订了房间?”

    田定一微微一笑,“就算您不住四季酒店,不管去到港岛上哪个酒店,都会有给您预订好的房间!”

    卧了个大槽,好大的手笔,居然是把整个港岛所有酒店全都订上房间了!

    这黄龙观真不愧是东南第一大门,执掌东南法师界牛耳,连拍马屁都拍得这么不惜血本惊天动地。

    我就有些怀疑,“想搞这么大的动作,没个两三天大概搞不完,你们应该不是从我朋友圈里看到我准备来港岛的吧。”

    既然事前做了这么充分的准备,那肯定是从别的渠道得到了我们准备来港岛的消息。

    “您的朋友圈我自然是关注的,不过您莅临港岛的消息,我却是从谢家那里听来的。”田定一解释道,“谢云松持重金招摇东南,四处求助四处碰壁,好不容易得了您帮助他的承诺,自然是不甘隐瞒,虽然没有大肆宣扬,但在他的朋友中间却是没少说这件事情。我便由此得知您将来港岛的行踪。”

    我怀疑道:“既然知道是谢云松请我们过来的,那你们还安排什么酒店,难道我们不会住谢家?太平山的谢家宅子,那可不是随随便便就有机会住一两晚上的。”

第一五七二章 秘密工程

    “以苏主任的本事,看到谢家的宅子,没弄清楚之前,哪会冒冒然住进去。 ”

    田定一说这话的时候,自信满满,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架势。

    呦,您可真是高看我了,就我这点本事,看到那宅子的时候,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要不是我师姐拦着,非得去住一两晚不可。

    不过,这事儿现在可不能承认。

    我就蛋定一笑,把装着金蛤蟆的盒子拿出来,推到他面前。

    田定一神情立刻郑重起来,站起身,整整衣衫,竖掌念了几句咒语,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掀开盒盖。

    蛤蟆呱地一声,从盒子里跳了出来,趴在会议桌上,跟田定一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地气之兽!果然是苏主任的大手笔!”田定一激动得不要不要的,但看起来高兴多于恼火,“贫道小时候曾听师傅说过有仙人可束地气成兽,改变风水地脉,堪称夺天地之造化,想不到竟然还有亲眼看到这神通的一天。”

    说着话,居然啪嗒啪嗒掉起眼泪来,后面那三位赶紧低声劝他不要太激动神马的。

    我莫名其妙,看到只蛤蟆都激动成这样,这要是看成我家那只总是欺软怕硬的小黑猫,那还不得激动得犯了心脏病?

    田定一抹了抹眼泪,转头对我说:“让苏主任见笑了,贫道一时忘形,失态了,失态了。那个,我能摸一摸它吗?”

    “摸吧,应该摸不死!”我就想了,我家那黑猫天天四处乱窜,这个抱那个摸,也没见它有什么事儿,这只应该也一样吧。

    不过,好像有什么事儿忘记了呢?

    我正冥思苦想呢,就见着田定一掏出张符来擦了擦手,又下意识整了整衣衫,然后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那蛤蟆。

    蛤蟆呱地又叫了一声,向着田定一蹦了一步,看起来好像很希望能快点被摸到。

    靠,我想起来了!

    煤球可不是简单的地兽,而是被棉花吃过的地兽!

    被吃过之后,就变得跟正常猫没什么两样了!

    “等……”我觉得不妥,就想阻止田定一,可惜到底慢了半步,只叫出一个字儿,田定一的手就按到了蛤蟆头上。

    便听霹雳一声大响,整个房间震得一晃,蛤蟆四分五裂,化作数道金光,向着各个方向飞射而去。

    金光快速暗淡,向着最原始的黑气变化。

    幸好我起了警醒,做好预备,立刻闪身满屋子乱窜,把那几道金光在彻底变回黑气之前,又收拢回来,往手里一合,使劲捏了捏,重新变回蛤蟆样。

    “下次再敢跑,就直接把你喂棉花!”

    把蛤蟆扔回到桌子上,我冷冷地地威胁一句,说完才想起来,这货一来不知道棉花是什么角色,二来还只是团地气凝聚物,没啥智商,想逃跑只是本能。

    蛤蟆很无辜地看着我,又呱地叫了一声。

    田定一惊魂未定,捂着胸口,真有心脏病要发作的迹象,急喘了两口气说:“这地气之兽果然不是我等凡俗之人可以接触的,苏主任以后可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真要是让这地气逃逸哪怕一份,那也是无法拘回的。”

    我这不是开玩笑,而是无知好不好!咱读书少,犯错难免嘛。

    “下次不会了,我也不知道这玩意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摸的。”我坦然承认错误,“看来,田会长是专程为了这太平山地气而来的了?”

    “自然不是。”田定一定了定神,重新恢复平静,但看着蛤蟆的眼神还是透着股子狂热,“我今日是来代表东南九门十三派二十四观同道,来向苏主任解释谢家风水局一事!”

    我心里就是一跳。

    果然让师姐说中了!

    谢家这个必死绝的风水局真的和整个个东南法师圈有关系!

    “哦,我听说陈祥明大师拒绝谢云松的求助,把这事儿推给晦清大师后,就觉得这里有些不对劲,不过真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大的干系,东南法师主要组织都参与了?看样子,谢家是做过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把整个东南的法师全都得罪狠了,才要治得他们破家灭族啊。”

    真要有什么恩怨,报复当代也就算了,这么搞得人家断子绝孙破门死绝,未免太过酷烈,可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行为。

    大概是听出我语气里的不悦之意,田定一冲着我一拱手,沉声道:“谢家若是只得罪我东南法师同道,恩怨当面,一分自了,我东南法师同仁虽然没什么本事,却也不是那么小气量的,非要灭谢家满门,实在是这里有个大关窍。”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试探着问:“不知苏主任有没有听说过163工程?”

    我莫名其妙,好好的正说着谢家的事儿呢,怎么又扯到什么工程上去了,顺口答道:“163养猪场我就听说过,至于什么163工程,却是从来没听说过,是港岛的什么开发项目吗?”

    “163工程是日本在二战末期提出的一个秘密工程,异想天开地想要以人力改变天时地势,聚财东流,改变日本国运。”

    声音突然从后面响起,冯甜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会议室。

    我惊讶地道:“师姐,你思考完了?”

    冯甜瞪了我一眼,“搞出那么大动静,都快拆房子了,还能思考什么?”转过来又继续对田定一说,“不过这也是法师史上最大的一个笑话,使得提出这个计划的日本阴阳师成为全世界法师的笑柄,到现在还抬不起头来。”

    人定胜天是个说法,但人力有穷极时,尤其是大势将成的时候,想靠人力改变成天下大势,完全是不自量力,但凡有点气运常识的法师都知道天下大势只能借只能导,但没听说能改向的。现在谁要是提出这么个计划,多半要被人骂一句zz。

    “是啊,妄想以人力改变天下大势,是何等的痴心妄想。”田定一叹息道,“可就是为了他们的这个妄想,不知冤死了多少人!这港岛就是当年163工程的建设地点,驻东南日军驱赶近三万劳工秘密执行此次建设任务,用了三年时间,在港岛地下建起一座地下之城!最后为了掩盖这个秘密,把工程结束时幸存的一万多劳工全部填基活埋,号称是活灵献祭!”

    我听得毛骨悚然之余,但又有些不解,“可这事儿跟谢家有什么关系?”

第一五七三章 天道好还

    虽然这样问,但我心里已经在猜测,大概就是谢家在这件事情里起了什么不太好的作用,比如当了汉奸狗腿子啊之类的。

    这种事情,在那个年代实在是太常见了,而且很多人在当时真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出卖一切,比如曾在明城设计了召唤仪式,跟德日意三国法师沆瀣一气的唯主至真,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当是日军因为人力不够,使用了大量伪军维持秩序,伪军的高层军官得到这个活埋计划之后,心惊之余,恐惧自己的队伍也会被灭口,又因为当时已经是四五年,日军末日气象已显,于是伪军高层干脆联络了香江纵队,并且通知劳工,准备里应外合,将日军一锅端掉!计划进行得很顺利,日军当时军心已经开始焕散,作战意志不强,在里应外合之下,被打得措手不及。可是在最后关头,却有人引爆了地下城入口的炸药,将混战中的日军、伪军、劳工和香江纵队的战士全都活埋在了地下城中!只有少数在外接应的战士饶幸逃过这一劫。”

    田定一声音低沉有力,充满了愤怒。

    “因为这次作战涉及到风水玄学领域,香江纵队为了以防万一,邀请东南著名法师共同参战,共有五十七名法师应邀而来,无一生还!这五十七名法师全都是我东南九门十三派二十四观的精英。这一战过后,我东南法师系元气大伤,诸门派在黄龙观会盟,誓要捉出幕后黑手,血此深仇!”

    我不由得恍然大悟。

    怪不得这东南法师这么大劲儿头呢,敢情这是报仇雪恨呢。

    这谢家想来就是那个幕后黑手了。

    只是还弄清楚,明明是日本人的锅,最后怎么成了谢家来背。

    我耐下性子,接着往下听。

    “只是当年那次爆炸威力极大,而且又恰好是地口空洞所在,爆破导致地理形势大变,过后再也找不到当年地下城的入口,也查不到任何其他的线索,我们各派只能从幸存者入手调查,苦苦追索,其中艰险就不用细说了,不仅多名幸存者被暗害,连我们追查的法师也有七名不幸遇袭身亡。但是苍天有眼,终于在四十年前,让我们查到了真正的凶手,也就是谢云松的爷爷,谢云晋!这谢云晋也是当年修建港岛地下城的一名劳工,甚至一度还是爆动的积极分子,不过当时没有人知道,他在被抓来当劳工之前,其实混迹于粤省和港岛一带的风水师,虽然没有什么名气,却有些真本事!只是他没有把自己的本事用在正地方,反倒是在最后关头起了歹心!日本鬼子搞的这个风水局虽然不可能改变天下大势,但也是极好的一局,只要稍加利用,就可以得到不一样的结果。谢云晋悄悄改变风水格局,炸掉出口,完成了日本鬼子最后要做的活灵献祭,将这风水局的气运全都集中到自家身上。有了这借助天下大势的超强气运,在接下来几年里谢云晋以走私起家,混得风生水起,很快就成了港岛数得着的富豪!”

    话说到这一步,事情大概也就清楚了,鬼子搞工程想要挽回国运,结果被谢云松的爷爷给借机劫了个胡。黄雀在后黑吃黑神马的本来也不是什么特别稀奇的事情,但谢云松的爷爷为了自家的大运,一举活埋了数万人,这心思手段之阴毒狠辣,可以说是几百年都难得一见。

    一般来说,这样搞其实有伤天和,施术者肯定活不了多久,所以等东南法师找到真凶的时候,真正的罪魁祸首大抵是已经死了,也只有谢云松的爷爷死了,才可能对谢家下这个风水局,不然的话,一眼就被看穿,那也就没得搞了。

    不过我还有些怀疑,“谢云松的爷爷居然没把自己的本事传给后人?”

    田定一冷笑道:“他做了这等事情,得罪了整个东南地区的法师门派,得罪了香江纵队,得罪了日本鬼子,这个仇哪怕是过得几十年上百年被人知道了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他就没把风水术传下来,就是谢云松的父亲也没有学到,大概是想籍此让谢家脱离法师圈子,也有可能是担心谢家后人学了本事被人看出马脚之类,反正我们找到谢家的时候,谢云晋已经死了,他倒底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谢家后人没有一个懂法术的。谢云晋虽然死了,可他的后代还在享受着用数万人性命浇灌出来的富贵之花,所谓天道还好匹夫无不报之仇,这数万人性命的血债就要算在谢家后人身上!我们东南法师联手做了这么一个局,就是要谢家断子绝孙,财破家亡!”

    报仇无可厚非,尤其是这种数万人性命的不共戴天之仇,只是用风水局催增谢家财富,然后再借机豪夺,使得事情性质未免就有些变味了。

    我下意识看了看冯甜,想在她那里求个意见,结果发现师姐大人正两眼发直,显然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只好自己拿主意。

    仔细思忖之后,我才缓缓说:“所以你们听说谢云松找了我帮忙之后,才做了这些事情?为什么不直接上门找我说清楚?其实,用不着做这些的。”

    田定一就显得有些尴尬,“苏主任日理万机,事务繁忙,我们东南法师与您没有接触过,冒冒然上门直接说项,未免太过失礼。其实原本我们也没想这么急就上门,而是等你在港岛游玩尽兴了之后再来分说,只是没料到苏主任到港就显大神通,直接夺了太平山的地气,咳,苏主任这神通果然不同凡响。”

    我点了点头,“这只蛤蟆可以还给你们,怎么处理你们自己决定。”

    听我这么一说,田定一不由得喜出望外,赶紧又行礼,“多谢苏主任,我们一定好生处理,不会令您失望。”

    太平山定鼎港岛气运,这地气可不仅仅干系到谢家的风水局,而是会影响到整个港岛的大气运,而风水气运从来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改变港岛气运,必然影响到东南地区气运格局,把蛤蟆交给田定一,那就等于是把东南地区的气运格局决定权交到他手上。

    我摆了摆手说:“先别急着道谢,我还有要求!”

第一五七四章 以理服人

    我伸出第一个手指。

    “第一,谢家浮财可收,这性命还是给他们留下吧,断子绝孙的手段太过酷烈,不是正道所为。”

    田定一思忖片刻,道:“好,这件事情,我可以替诸位盟友做主,便放过谢家一命,不过谢家的气运必须收了,以后穷困潦倒,像他们这种过惯了富贵日子的人,只怕生不如死。”

    谢家的财运来自数万人的性命献祭,收了之报,穷困潦倒是必然的,而且不仅仅是穷,只怕还要受到破风反噬,病苦缠身,真像田定一说的那样,准准是要生不如死的。

    我接着伸出第二个手指,“谢家浮财,不能光你们九门十三派二十四观得,当年遇害的可不仅仅是你们的先辈师长,还有无辜劳工和抗日志士。”

    田定一慨然道:“这是自然的,因此我们准备成立一个慈善基金,专门用于资助贫困学生,至于我们自己,这钱却是一分一毫也不会动!”

    听田定一这么说,我感到比较满意。

    虽说这个慈善基金肯定会操纵在东南法师手里,必然会从中运作获取好处,但这是人之常情,数百亿美元的财富过手,不可能让人一点也不分润。

    “第三,你们这个盟会,复仇之后,还是不要继续了。政府准备对法师进行统一治理,大型盟会的存在与这项工作的开展是有抵触的。”

    田定一神情就是一凛,肃然道:“来此之前,我们特意开了一次视频会,专门讨论将来盟会何去何从的问题。政府的工作我们必定会好好配合,不过因为有些延续问题一时不好解决,马上解散还有些困难,所以我们的是不是可以暂时先维持着,待到政府正式下文,工作开展起来,我们肯定会第一时间积极配合!”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是正经合作的积极态度,便道:“谢家风水局这件事情呢,涉及到东南地区的大局,你们处置一定要稳妥,不过从现在看来,你们做得还是非常妥当到位的,接下来还是要再接再厉,我呢,除了应谢家邀请之外,主要是来处理一些个人事务,对东南事务不会干涉。对了,过些日子,可能会举行一次全国主要法师组织的会议,希望东南法师踊跃参加啊!”

    说这番话的时候,就见田定一身后那三位都翻出小本本来,在那里刷刷记载。

    我心里就忍不住吐槽,要不要搞得这么官样文章啊,又不是什么领导指示。

    心里正这么想着呢,就见田定一正襟危坐,神情郑重地道:“苏主任的指示高屋建瓴,对我们东南法师……”

    靠,还真成指示了,我也没说啥啊,这田会长想是跟政府打交道太多,已经习惯这么答复了。

    我赶紧摆手说:“田会长言重了,我这算什么指示,随便说说的。我就是一山南政府的地方小职员,哪有资格指示你们东南地区的法师事务,您这么说可是让我没脸再在港岛呆下去了。”

    田定一哈哈大笑:“苏主任前途无量,指导全国法师工作也用不了多久,我们这是提前积极向组织靠拢嘛。好,不说这些官话了,苏主任在港岛还要玩几天吗?我可以安排个向导,好让您和冯小姐玩得尽兴。”

    我摆手说:“也不是光来玩的,主要是还有些事情。必列士街的日军恶鬼你们知道吧。”

    田定一就是微微一怔,“您是为了必列士街的极怨恶鬼来的?是想阻止伊势神宫收取恶鬼吗?”

    我说:“我有个朋友阴气入髓,需要六极恶鬼救命,正好知道这里有只极怨恶鬼,就过来捉一下。这事儿跟伊势神宫没有什么关系。”

    田定一便道:“伊势神宫收取极怨恶鬼,实际上是要用于他们国内的一个什么英灵祭,与日本近期国运有些关碍,要是不让他们收取的话,只怕伊势神宫不会善罢甘休。”

    “又要使用法术影响国运?”我就觉得有些好笑,这日本人还真是死心眼,总是对用法术挽救国运念念不忘是什么鬼?

    “是啊!”田定一干咳了一声,“这个事情,大家都知道不太实际,不过日本方面很认真的。最近两年国际大环境不好,日本经济形势也不太妙,有些人就认为是福岛地震坏了列岛运势,想要举行仪式改改运。所以对于挽救国运这事儿,他们从上到下都很重视,不仅仅是法师圈的事情,据说是内阁会议下来的,整个日本法师圈都在全力以赴运作这件事情。六极恶鬼产生所需的环境都比较苛刻,伊势神宫当年利用战败自杀日军的怨灵养极怨恶鬼,原本是想训化成役鬼来使用,可是为了这次仪式,也贡献了出来。所以……”

    我说:“所以要是有人想半道劫胡的话,整个日本列岛法师都不会善罢甘休?”

    田定一却说:“至少伊势神宫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伊势神宫是皇族贡奉,与日本政治圈牵联极深,在这种事情上,当仁不让,也不可能退缩。对于我们来说,是无所谓的事情,本来必列士街那鬼就看着烦心,让伊势神宫捉走了正好可以清静一下,而且大家也乐得看他们的笑话,接了日本方面的通告之后,倒也没什么人提出异议。”

    我点了点头,然后说:“其实我对伊势神宫没什么意见,我也不认识他们。不过,我朋友等着六极恶鬼救命呢。我朋友的命总比那个什么虚无飘渺的日本国运要重要得多,这个极怨恶鬼我是一定要带回去。不过,当面直接发生冲突也不太好看。这里是你们的地头,伊势神宫过来,肯定要跟你们通报行程吧。这样吧,你帮我联系一下,我提前跟伊势神宫话事儿的人碰个面,把事儿说开了,不就是省得动手了吗?”

    田定一有些迟疑地说:“这事儿能说得通吗?事关日本国运,伊势神宫干系重大,不太可能放弃吧。”

    “只要好好解释,双方就一定能相互理解的嘛!”我轻轻拍了拍桌子,震得桌面上老实趴着的那只蛤蟆呱地叫了一声,往前连蹦了好几下,“凡事都在讲道理嘛,我们只要认真解释,就一定能以理服人,田会长,你说是不是?”

第一五七五章 逛街去者

    天下的事情再大也抬不过一个理去。

    要论讲道理,我那是比较在行的。

    蜀山会横行一时,被顾容打了埋伏之后,狗急跳墙,想要出阴招,还不是被我一番道理给劝住了?

    伊势神宫再强,难道还能强得过背后有菩萨保佑的蜀山会不成?

    田定一接了任务,忧心重重地走了,看得出来,他走之前似乎还想再劝我几句,但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

    大家不是很熟,有些话他不好开口,再说了我凶名在外,以田定一的老于算计,自然不会冒着开罪我的风险乱说话。

    反正他只是负责传话,谈成什么样儿,跟他没有关系。

    我已经把话说清楚了,这次的事情是我个人的私事儿,不用他们东南法师插手,我自己解决就可以。

    主要是考虑到伊势神宫已经下贴子打过招呼,东南各派当时都没有意见,现在要是强迫他们站队,倒是让他们没得丢了面子,再说了,我办事儿也用不着他们碍手碍脚地在旁边添麻烦不是?

    送走了田定一,冯甜终于从神游天外里清醒过来,不过看样子不是想结束思考,而是找纸笔要把刚才思考的内容记录下来。

    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那么赶那么认真,我也没打听,反正问完也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只不过我想啊,来一回港岛,总得逛逛街神马的,明天晚上伊势神宫才举行仪式,估计快也得今天晚上才能到,这大半天的工夫,总不能就在酒店里干坐着吧,那也太对不起东南法师煞费心思搞的雨中维多利亚湾了。

    就赶紧拦住冯甜,“师姐,想得差不多就歇会,别累着了,要不然我陪你逛逛街,买点衣服首饰什么的?”

    冯甜嗤笑道:“这地方能有什么好的衣服首饰?不去!在这儿买东西,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难道这里不是购物天堂吗?

    我完全跟不上冯甜的节奏,想来想去,就说:“那你陪我逛逛吧,我来一回港岛,总得买点东西给亲戚朋友带回去吧,上次出国就什么都没带,这回再不带东西,那可就太失礼了。”

    国人的传统,出门玩回来,一定要给家里亲戚朋友带些礼物的,不见得要多稀奇多值钱,就是那么一个意思,但却是必须得带的。

    冯甜还是不想动弹,“这边也买不什么好东西,你真需要带礼物回去,让田定一安排人给你准备就是了。你现在什么身份了?还得用着自己巴巴跑街上去买吗?”

    我干脆明说了,“师姐,买东西还是其次,我就是想逛逛街,我是头一次来港岛,你说回去了,人家一问,苏岭啊,你去港岛玩,都看什么了?风景好不好啊,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啊?我总不能说,我哪儿都没去,就在酒店里窝着了吧。就算是总统套房,那也就是个酒店房间,他当了旅游景色不是?”

    “你可真是麻烦!当了神仙还想要逛街!”冯甜虽然这样嘟囔,但终于还是放下纸笔,然后开始梳洗打扮,冲了个澡,画了个妆,换了套衣服。

    其实她现在也挺干净利索的,要我说不用打扮,直接出门就行,可冯甜却说坐了半天的飞机,又跑太平山顶折腾这么一通,出了一身汗,不收拾不准备出门。

    我只好乖乖等着。

    好嘛,等她收拾完了,都快到吃晚饭的点了。

    真是太浪费时间了。

    这中间我几度按捺不住,想四处逛逛,比如投射回地狱看看,投射到几个信息岭看看,投射回明城看看,反正人间虽大,但我能去的地方多了去了,这么长时间都够我逛个地球环游个世界了。

    不过想到冯甜之前的叮嘱,我最终还是忍住了这种冲动。

    我觉得吧,这种快速移动投射,对于困于双腿移动方式的人类来说,简直就好像是一种毒品,一旦学会了就上瘾,有事儿没事儿总想移动移动,一次也不用太远,千把公里之类的就可以,也不是想过去看什么,就想过过这种瞬间千里的瘾头。

    好容易等冯甜打扮完毕出来,也没觉得她跟打扮之前有什么太大区别,不过看她自己很开心的样子,我还是很违心地称赞了几句。

    师姐大人开心就好嘛。

    从房间里出来,就见门口居然直挺挺站着个服务生。

    看到我们出来,服务生立刻鞠躬问我们有什么需要。

    这总统套房的待遇真好,居然专门配了个服务生站岗。

    我就告诉服务生,我们两个要出去逛街玩一玩,不在酒店吃晚饭了。

    服务生赶紧应了一声,用对讲机通知下面给我们两个准备车子,一边安排一边紧跟在我们身后,一直到电梯,帮我们把电梯门按开了,送我进了电梯,这才停步。

    下到大堂,往外一走,就见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走了过来,都穿着西服套装,极为正式,大夏天的也不嫌热。

    到了跟前就施礼自我介绍,都是田定一的弟子,男的叫元格,女的叫杨羽墨,被安排陪我们逛街当向导的。

    大概是怕我误会,杨羽墨还解释:“师傅离开的时候,就把我们两个留下来在这里待命,要是您二位有什么其他需要,也是我们两个跑腿办事儿,刚楼上客房部传下消息,说您二位要去逛街,我们两个就赶紧过来。您想去哪儿玩?”

    我倒是无所谓,对港岛人生地不熟,有两个向导给带路,倒也不错,当即征求冯甜的意见,怎么个走法。

    冯甜对逛街其实兴致不大,抬腕看看表,就说:“都这个点了,先吃饭吧,知道这附近有什么特色好吃的吗?”

    杨羽墨试探着问:“不如就在四季酒店里吃吧,这里有米其林三星餐厅,法国菜做得相当地道。”

    “来港岛吃什么法国菜?尝尝港岛特色才好。”冯甜摇头说,“说说附近有什么特别点的地方,去吃特色。”

    杨羽墨就扭头看着元格。

    元格本来一直没吱声,想是个少话的,但现在杨羽墨看着他,便上前一阵,沉声道:“要说这附近呢,倒也有几家不错的店面,就是不知道您二位想吃什么。从近了说,有一兰拉面、甘记烧鹅、桥底辣蟹、车记车仔面、喜记蟹将军、板前寿司、港岛鱼蛋黄、潮兴鱼蛋粉、再兴烧腊饭……”

    好吧,这一大串说出来,赶上说贯口了,听得我啊,当时还真就有点饿了。

第一五七六章 找上门来

    吃饭的地方最终定个了名叫茶香楼的茶楼,据说那里的蟹黄包是全港最正宗,也是元格力推的。

    师姐大人不是个吃货,也很好满足,想当初啤酒烤串都能打发得不要太满意,所以选择用餐地点的时候,也就很随意。

    这个茶楼离着四季酒店不是很远,步行大概二十分钟,正好当逛街了。

    一路走过去,却也没觉出什么特别之处,也就是一个大城市大抵应该有的样子,角落处该脏乱差的一样不缺,乞丐也不少,街边小摊同样多,内地城市该有的毛病一个也不少,而且街上略显得有些冷清,两侧店铺里很少看到顾客,店员坐在柜台后面,都显得有些无精打彩。

    要说有什么不太一样的地方,就是街上居然有举牌子示威的,三三两两,大热天蒙着也不嫌热,站在街边,一边晃动牌子,一边大喊,喊的是粤语,我听不懂,不过牌子上的意思大概还是能看懂的,什么蝗虫滚出去之类的。

    “这是驱逐内地客人示威的吧。”我挺好奇的指了指那几个示威的家伙,要说生气却是没有,只是觉得挺稀奇的。港岛现在的经济全靠内地游客带起来,他们这么做跟自杀没什么两样,自己作死拦不住,难道还不行看个热闹?

    可是我这么一问,元格就显得有些尴尬,回答道:“苏主任,其实这只一小部分人在搞乱,我们大多数港人还是心向国家的。”

    我一听,有些诧异,原来这个元格是港岛人,细一问,这位不仅是港岛人,而且出身这富豪之家,因为幼年多病多灾,所以被老爹动用了好大关系送在田定一门下托养学习,没想到在方面却颇有天份,成了田定一极为看重的弟子,如今黄龙观在港岛方面的业务都由元格负责打理,不仅仅是一般产业,而且也包括黄龙观最核心的命相数量业务。

    原以为只是两个负责跑腿的小弟子,没想到这位居然是黄龙观在港岛地区的负责人,由此推之,那位正跟冯甜叽叽咯咯不停说着什么的杨羽墨来头肯定也不简单。

    一路缓步而行,不大一会儿的工夫,就到了荷香楼,上二楼选了个靠窗边的座位,由元格点了几样特色点心,吃着味道倒也不错,至少我家师姐大人是挺满意的。

    趁着吃饭的工夫,我就跟元格咨询购物的事情,元格听了之后,就笑道:“苏主人,购物场所对于您这样的身份没什么可逛的,你要是有什么要带的,告诉我,我安排人给您带齐就好了,您要是想游玩,还是走走景点更好些。”

    “景点啊……”我一想明天还有一白天的时间呢,逛逛景点拍几张照片也好,毕竟第一次来港岛嘛,图个新鲜。

    正想问问什么景点比较好玩呢,就有一帮人朝我们这桌走了过来,大赤赤地往桌旁一坐,张口就是,“博个台啦。”

    这谁啊,二楼空桌子多得是,跑来拼桌子?这不是有病就是找病来了。

    抬头一瞧,却见这位打扮得太经典了,黄毛花衬衫,脖子上挂着根大金链子,敞着怀,露着胸口肚皮上的好大片纹身。

    再看长相,那也是凶纹横生,一看就是过那种刀口舔命生涯的主儿。

    这形象,这打扮,这语气,妥妥从蛊惑仔那部老电影里走出来的一样。

    这可真是长见识了。

    我赶紧问了一句:“你说的是啥,能用普通话不?粤语我听不太懂。”

    黄毛花衬衫就一瞪眼,“僆仔,唔好咁撩呀!”

    还是听不懂,不过语气不是很善,想是来找事儿的。

    正想求翻译呢,元格却是冷冷地说了一句,“你是哪个档口的?”然后就是一连串话,又急又快,说得也是粤语,听不太懂,不过他这一说话,黄毛花衬衫脸色就变了,开始有些茫然,紧接着就变得畏惧,再然后就是恐怖,随着元格的语气越来越严厉,黄毛花衬衫的脸色就差,到最后坐不住了,扑通一下就跪地上了,脸白得不用抹粉了,汗珠子噼哩啪啦地往下掉。

    元格却兀自不肯放过他,依旧声色俱厉地训斥着,我就插嘴问了一句,“他这是想干什么?难道是想敲诈勒索收保护费?”

    元格脸就是一僵,但马上就解释:“他是元义和的双花红棍,收保护费这些事情用不着他。是泰国赌王铁信下了贴子,在港岛通缉一个劫了他儿子的人,据说不仅在光天化日之下打伤了他儿子,而且还把他儿子的跑车给抢了,瞎了他的狗眼,居然认为是您……”

    我一听,不由失笑:“这你可不能怪他,这事儿确实是我做的。原来那花花公子是什么泰国赌王的儿子,怪不得那么嚣张,当街就敢调戏我师姐。哎,你们不知道太平山上发生的带来啊。”

    田定一找上门来就知道我收了太平山地气,我还以为是傲骄脸跟他说的,可现在这么一听,赶情他们对太平山上的事情并不知情,要不然也不可能不知道我抢车这事儿。

    元格一听这事儿的缘由是某人调戏我家师姐大人而起,脸当时就黑了,转过来一脚就把那黄毛花衬衫踢了个跟头,这一脚真狠啊,当场把人给踢得满脸是血,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哎,你踢他干什么?”我就劝元格,“他就是个跑腿办事儿送信儿找人的,跟他没多大关系,犯不着啊。”

    元格沉声道:“您不知道,为了怕这些不长眼的家伙惊扰了您二位,我们特意下贴子,让他们这两天都消停点,禁止一切活动,现在他们接铁信的贴子活动起来,就是坏了规矩,更何况还想抢先下手捉人向铁信卖好。嘿嘿,泰国赌王,好大的场面,比起来,我们黄龙观可是大大不如啊!”

    他虽然说的是普通话,但那黄毛花衬衫显然能听得懂,当时吓得连声音都不敢出了,捂着脸苦苦哀求元格什么,总之挺凄惨的。

    “苏主任,您稍待,我再细问问他是具体情况!”

    元格转过头,又对黄毛花衬衫声色俱厉地训斥起来,这回却是提问的口气了。

    我一时无聊,见冯甜还在认真吃着点心,根本没把这点事儿放在心上,也就没干涉元格,转过来看向窗外,想望望风景神马的,结果这往窗外一看,不由吃了一惊。

第一五七七章 难得一见的大场面

    楼前的街面上不知啥时候站了满满一下子人,粗一数,少说也得有四五十。多数都是纹身赤膊西瓜刀,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前,那净街效果真是杠杠的,左右街面上别说游客人行人了,连小商小贩都没影子了。

    我赶紧拉了拉吃得正香的冯甜,“师姐,师姐,快看,大场面啊。”

    冯甜探头往窗外瞧了一眼,就有些鄙视我,“你得有多无聊?”

    我不服气地说:“谁来港岛玩能遇上这种大场面?多难得?你帮我拍几张照,要不我找别人帮忙了?”

    冯甜就瞪了我一眼,十分不爽的样子,杨羽墨立刻笑着说:“冯小姐您坐着,我帮苏主任照,要说照像,那可是我的老本行,看到相机就手痒,我现在还在在羊城那边开着个连锁的影楼呢,我来,我来!”说着抢先起来,接过我的手机,没等拍照,先有些诧异地说:“哟,苏主任,您还在用这种旧款的手机啊,怎么不换个点星派出的新款2587手机,法师专供,功能强大,尤其是拍照,碾压单反呢。不说这个,来,来,先拍照。”

    我站窗口,摆好poss,让她照了几张,但看照片效果都不怎么好,主要是离着那帮子气势汹汹的蛊惑仔太远了,感觉背景有点浮,万一有人说我这是ps的怎么办?

    转头一看,元格大概是怕影响师姐大人的食欲,已经把黄毛花衬衫提一边去问了,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问不完,我就说:“咱们去门口照两张,近了效果好。”

    杨羽墨一点反对意见都没有,而是问冯甜:“冯小姐,要不要也一起去照两张,其实苏主任说得挺对呢,来港岛玩,可是难得看到这么大的场面,照两张也挺好玩的。”

    冯甜兴致缺缺,“你们去吧,我没兴趣。要是有明星照两张还行,跟一群小混混合影,有什么意思?”

    杨羽墨眼珠一转,若有所思,却也没说什么,和我一起下楼。

    一楼人都跑光了,连伙计都缩在柜台后面不敢出来。

    有几个看起来应该是领头的家伙,歪歪斜斜坐在门口的几张桌子上,刀和脚都放在桌面上,一副天老大我老二谁都不服不忿的架势。

    看到我们两个从楼梯上下来,也都不起来,很是不善地斜眼瞅着我们。

    我不管他们,兴致勃勃地走到近处,转过身,摆个poss,左手指一个坐着的,右手指一个站着的,说了一声“茄子”,杨羽墨立刻啪啪抢拍,边拍边说:“不错,太好了,这个表情到位,换个姿势!”

    我们这儿拍得兴致勃勃,后面那几位当人肉背景的受不了了。

    “叨你老母啊!”一个长发黄毛赤膊纹身的家伙拍案而起,一把抓起桌面上的西瓜砍刀,身后站着的一群跟着就涌动起来。

    杨羽墨动作老快了,一个箭步冲过去,一脚踹在那货的胸口上,当场把他踹得倒飞出去十几米,把身后一群小弟全都撞得东倒西歪,正经扑了满街。

    剩下的蛊惑仔群情哗然,大概是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对着他们这么人多势众还敢抢先出手,不对,是出脚!出脚的还是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小女人!

    杨羽墨这一动就不停了,连环出脚,几脚工夫,就把坐在桌子边的那几个全都给踹出茶楼。

    站在楼门口的那帮子小弟倒了大霉,成了肉垫,倒得一地。

    剩下的一看这势头,虽然挥刀叫喊,但却没有一个敢再往前上了,反而畏畏缩缩地都往后退,估计就差一个带头的了,这要是现在有人掉头就跑,这帮家伙全都得立刻跑得没影。

    我遗憾地说:“这下拍了不照了,还想多拍几张呢!”

    杨羽墨笑咪咪地说:“没事儿,没事儿,我刚才特意没打脸,看不出伤,让他们再过来摆摆姿势好了。”

    说完,她就过去,踹那些蛊惑仔,一边踹一边厉声说着什么,那些家伙一个个就跟楼上的花衬衫一样开始变脸,明明都被踹吐血了,却还是挣扎着爬起来,回到原位,把吐的血擦干净,又摆出原来的样子,跷脚昂头,只是原来能有点嚣张不可一世的味道,现在一个个脸上的表情都跟吃了苦瓜一样,怎么看都没有之前的味道了。

    杨羽默也发现这个问题了,又呵斥了两句,那帮家伙就开始挤眉毛弄眼,想搞出原来那副样子,可惜他们终究只是混混,不是演员,这么高难度的表情着实摆不出来,我看着都替他们难受,摆手说:“算了,不拍了,我们上楼吧。”

    幸好刚才还拍了几张照片,赶紧传朋友圈里去显摆,“大收获,居然能碰上传说中的蛊惑仔讲数,我第一次看到呢,听说是叫什么元义和的,可惜了,要是再能有个火拼场面,就更好了,像电影里一样,上百人打群架,场面一定很好看。”

    传完了,扭头一看,却见杨羽墨正在摆弄手机,伸头一瞧,呦,这不是我刚发的朋友圈吗?“你也加我微信了?”之前那一阵子求加好友的人太多,我没时间一个个看,就都通过了,没想到杨羽默居然也加我了。

    杨羽默笑咪咪地说:“当然了,苏主任您现在是全国法师界的风向标嘛,大家都想关注嘛,我可是最先积极主动申请,又跟师傅走了后门才有资格关注的。”

    我笑道:“关注个微信还要什么资格?太夸张了吧。”

    “哪有夸张啊,您想全国有多少法师,人人都想关注,那不是影响您正常使用微信嘛,所以各门派组织都限制门下弟子加您,只有高层和核心弟子才有资格。现在啊,也就各大门这些有组织的法师知道您的微信号,一般没门没派的野法师想加还找不到门路呢。”

    想不到这我微信还这么抢手,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谁能在微信上发重要的东西啊,咱也不是搞朋友圈治国那种人不是。

    杨羽默又笑咪咪地问我:“您对蛊惑仔很感兴趣啊。”

    我解释说:“小时候看过电影,印象特深刻,这应该算是港岛的一个特色吧,虽说跟内地打群架也没什么太大差别,可内地打群架可没人拍电影宣传他们不是?”

    杨羽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正想说话,却突然一皱眉,扭头往旁边看。

    我几乎在同时生出感应,也扭头看过去,这一看,不由就是一楞。

第一五七八章 九婴鬼王

    一团黑气正飘在大概三米远的位置。

    黑气里隐着一只面目狰狞的鬼怪。

    这鬼不是很大,想来是夭折的婴儿,但黑气缭绕,那股子凶怨之意简直能把人冲个跟斗。

    这一看就不是正常自然生成的鬼怪,而是有人炼制的,要不然不可能这么凶还能活蹦乱跳地四处乱逛,早就让人给收了。

    不过我奇怪的是,这鬼胆子还真大,不说我吧,就是杨羽墨,那可是正经的法师,一般鬼那见着都是躲得远远的,生怕被瞅见。现在这货,就算是被炼出来了,不怕被法师的阳气法力冲散,可站这么近围观,也是比较缺心眼的行为。

    为啥我认为它是在围观我们,而不是想干点别的呢,很简单啊,你看它,就在三米的地方转圈,也不靠近,也不远离,不是围观是什么?

    “古曼童?”杨羽墨不笑了,皱起眉头,神情显得有些紧张。

    我就问:“你跟它认识啊,连名字都知道?”

    杨羽墨赶紧摆手:“我不认识,古曼童是这玩意的统一学名,这是泰国法师养的小鬼,可以杀人于千里之外,凶厉无比,水平一般的法师都不是它的对手。你看这个小鬼,眉心带赤,背后又有阴魂游移,十有**是传说中炼制小鬼的最高境界,九头阴身,你看着它只有一个头,实际上背后还藏着九个头,攻击的时候,九头齐出,速度快,位置多,角度刁,相当难对付。”

    泰国法师养的小鬼啊。

    这个我知道,泰国养鬼的法术自成一脉,很有些自己的特色,阴阳道的典籍还专门单开了一章来介绍。

    刚刚才知道泰国赌王下江湖贴子通缉我这个打他儿子的凶手,跟着就有泰国法师养的小鬼上门来围观我,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巧合。

    不过什么眉心带赤背后阴魂游移,我一概没看到,只看到黑气缭绕,小鬼若隐若现,不由对杨羽墨有些佩服,“你眼神真好,黑气这么浓都能看清楚它的长相。”

    杨羽墨就是一呆,“什么黑气?没有啊,不就是一个小鬼在那里飘着吗?哪来的黑气?”

    她看不到黑气吗?

    我不由有些困惑,盯着那小鬼仔细看。

    这一看,那黑气就开始变薄,好像是散了,小鬼的形象渐渐清晰起来,果然眉心有一道红印,背后隐约有些大大小小的人脸影像在晃动。

    不过,它抖什么?那身子抖得,都抖出残影来了。

    我就问:“它这么个抖法,是在施展什么法术阴招吗?”

    杨羽墨摇头说:“不是,它好像是受到了攻击,连护身阴气都散了,要是再继续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会魂飞魄散,不知是哪位道友在暗中出手相助,诛此厉鬼于无形,这手段真是厉害,不知道我师傅能不能比得了。”

    我左右看看,没觉得有谁在施展法术,要是施展的话,我肯定能感觉出来,“不用猜了,没人施法。它会不会是自己生病了?”

    杨羽墨一呆,“没听说过鬼还能生病的。”

    我说:“人吃五谷杂粮还能得生病呢,这鬼天天到处乱飘,指不定撞上什么接受不了的东西,生病不也很正常嘛。”

    “倒也是这么个道理!”杨羽墨连连点头,一脸深表赞同。

    这儿正说着呢,就听上面有人惊叫一声,“九婴鬼王!”

    我抬头一瞧,元格正站在楼梯上满脸惊愕紧张,一手只手掐了法诀,另一手正从兜里往外掏出一把铜钱来。

    “你认识它?”我就想,这田定一教徒弟教的真不错,见识广,居然都能认出这么只小鬼来,咱也算见识多了,就认不出来,真是惭愧。

    “苏主任,请往后退一些,这九婴鬼王带有肉眼无法看到的阴毒之气,离得太近就会无形中招,只有炼制鬼王时预留的婴泪才能化解!”元格这样说着,却是抢前几步,挡在我和杨羽墨身前,将掏出的那把铜钱一抖就化为一柄铜钱剑,拉开架势,沉声道,“师妹,带苏主任上楼,给师傅的打电话,这里我先应付着!”

    “不是九头阴身吗?”杨羽墨也紧张起来,“怎么是九婴鬼王?”一边说一边就拉着我想往楼上走。

    这我哪肯走啊,听他们这语气这态度,眼前这个胆大包天打哆嗦的小鬼肯定是个稀罕物,必须得拍两张照片显摆一下,之前遇到的稀罕物虽然也挺多,但刚开始的时候本事不行,只顾保命,顾不上拍照,后来本事行了,遇上的东西又不太适合在人间显摆,这次难得遇上适合显摆,又不急着保命的好机会,那必须得拍两张。

    “别急,别急,我拍两张照片。”我一边举着手机啪啪地照着,一边扯着嗓子冲楼上喊,“师姐,师姐,这里有只九婴鬼王,你过来看看啊。”

    “哪呢,哪呢!”冯甜这回来兴趣了,应声就冲了下来。

    “这儿呢!”我指给她看,顺便把手机塞给杨羽墨,“快,快,帮我拍两张合影。”

    “这也要拍?”杨羽墨小心翼翼地劝我,“苏主任,这东西是阴物,拍了合影对身体运程都有影响,不小心拍进照片都得起坛施法处理呢,您这还特意拍合影……”只是没往下说,但明显透露出“你这样作死真的好吗”的意思。

    身为作死天赋满点折腾到现在却还没死的我,连必然层面的吞噬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都得罪过了,哪还会在乎跟一只小鬼合影。

    “放心吧,我命老硬了,跟小鬼合影,小心的得是它们,你就拍吧。”

    元格那边跟小鬼对峙着,虽然没动手,但紧张得汗都下来了,“苏主任,你们快上去吧,这九婴鬼王阴毒无比,万一伤到您,那可就是我们的过错了,把我们两个砍了,负不起这个责任啊。师妹,快点陪苏主任、冯小姐上楼!”对着杨羽墨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不就是只小鬼嘛,还是个生病的小鬼,你看它哆嗦得都快飘不动了。这年头,干啥都不容易啊,你看看,连鬼都得带病坚持工作。”

    我这儿正感叹着呢,就见那只小鬼蓦然尖叫一声,猛地向我扑了过来。

第一五七九章 道士斗鬼

    这小鬼可真大胆,我是打死它呢,还是打死它呢,还是打死它呢?

    问题的关键不在于能不能打死它,而在于用什么姿势打死它比较好比较帅。

    咱现在是神仙了,得注意形象,这小鬼我要是一信息线插死了,那死得无声无息,一点意思都没有,想要证明自身的伟光正,那就得在跟敌人打的时候打到光芒四射天崩地裂山呼海啸,到时候大家一看你的敌人这么厉害,打半的余波都这么强大,自然就知道你牛逼不解释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咱现在不是当初遇到个吊死女鬼都需要脱裤子才能逃命的弱逼了,而是横扫一片打真正神仙都不用事前准备的高手了,必须得好生经营形象,别的不说,那么多人关注咱的朋友圈,咱得时不时发两个有逼格的照片才行吧,比如说“今天这个自称什么齐天大圣的猴子真难打,我使出三成力才把他压到五指山下,这猴子真是个高手”!

    看着冲过来的小鬼,我当即凝神准备,就算不打个天花乱坠,至少也得拆两个房子不是。

    可惜的,这么有勇气有决心的小鬼,这么觉得自己有优势的小鬼,它楞是没能冲过来。

    云格反应老快了,噌地挡住小鬼去路,一摆铜钱剑,掐诀念咒,就跟小鬼打在一处。

    这一通好打,一会儿工夫,满大厅的桌子椅子都碎了,窗户也破了,墙上地上都是坑和污渍,满室阴风阵阵,又有小鬼发出的刺耳尖叫不停呼起。

    这场面,老有大片感了,云格手里的铜钱剑跟通了电了一样,红光闪闪,还滋滋作响,他打得也精彩,呼喝跳跃,念咒施法,舞得剑光四射,满室红光,时不时地还劈手打出俩掌心雷来,轰轰直响。

    再看那小鬼,一打起来,也精神了,身子也不哆嗦了,倏忽来去,移动得跟闪电一样,又放出八个鬼头,盘旋飞舞,四面进攻,这一屋子的阴气全都是它放出来的。

    我看了冯甜一眼。

    嚯,师姐大人看得聚精会神,目不转睛,她以前阴气过敏,不能旁观斗法,阴气过敏的问题暂时解决之后,天天跟我混一起,也没这么精彩的场面可看,这次机会倒是当真难得。

    既然我家师姐大人喜欢,那就让他们多打一会儿好了,再一看杨羽墨看得也紧张得合不拢嘴,干脆自己上楼搬几个完好的椅子外加一张桌子,在楼梯口摆好了,又自己去厨房端了点瓜子茶水,最后才恭请师姐大人入座,喝着茶水吃着瓜子慢慢看。

    杨羽墨也下意识跟着坐下了,嗑了两个瓜子,才意识到不对,火烧屁股般跳起来,摸出电话拨了号就喊:“师傅,快点来啊,我师兄快要被九婴鬼王给打死了!”

    我疑惑地问:“我虽然不是很在行,不过看样子应该算是斗个势均力敌,你师兄离被打死还差很远吧。”

    杨羽墨就解释:“那是因为鬼王被不知哪位高手施法人削弱了,要不然我师兄根本斗不过它。就算是这样,也打不死它。再说了,我师傅那人最是磨蹭,要不把问题说得严重点,他不知道得磨蹭到什么时候呢,我师兄可是他最心爱的弟子,好不容易教了这么多年养这么壮实,这要是喂了鬼,他得多亏啊!”

    好吧,你说得好有道理,我完全无法反驳!

    杨羽墨跟我说完,转头对元格大喊:“师兄,坚持住,我已经告诉师傅,你快要被打死了,他一定很快就能到!”

    元格登时就是一个踉跄,连忙稳住身形,躲过几个鬼头攻击,百忙之中回头喝道:“我现在占优势呢!”

    “那是因为这只鬼王根本没出全力。”杨羽墨大声回应,“我悄悄告诉你,好几次鬼头差点咬到你,你根本躲不过去,结果那鬼头自己就从你身边滑过去了,它要出全力,我估计十分钟前战斗就得结束了。”

    其实,元格和九婴鬼王总共就斗了十分钟的样子。

    这我也看了来了,不过难得师姐大人喜欢看,我就也没吱声。

    元格一听大惊,“那你怎么不上来帮我?”

    杨羽墨说:“我已经在心里给你默默加油了,需要我喊出来吗?师兄,加油,师兄,加油!师兄别打了,我看这鬼王没有跟你拼命的意思!”

    元格呆了一呆,立刻收剑停手,盘旋飞舞的鬼头跟着就一下收回到那小鬼的背后。

    小鬼尖叫了一声,就往我这边冲。

    元格一闪身又拦住了,不过这次没出手,小鬼也就没攻击他,往旁边一闪,想绕过他。

    我看明白了,就说:“让它过来吧,这是想跟我说话吧,呃,这种小鬼会说话吗?”

    “不会。”冯甜解释说,“不过,它被炼成鬼王,智商足够,肯定有办法表达自己的想法。”

    “九婴鬼王诡异莫测,手段阴毒,我必须对您的安全负责!”元格还是个死心眼,挡着不让,把那小鬼急得吱吱乱叫,看着元格眼睛里就渐渐露出凶光。

    照这么发展下去,再打起来,那可真就要拼命了。

    得,不让它过来,我过去得了。

    站起来,把手里的瓜子放下,正准备过去呢,忽听门外传来一片惊呼惨叫,门口聚着那些蛊惑仔忽啦啦倒了一大片,一道黄影如同旋风般排开众人冲了进来,落到大堂中央,立刻怒吼一声,“乖徒弟别怕,师傅来了!”

    我定睛一看,险些没忍住叫一声好。

    只见来得这位头戴五方观,身披杏黄八卦服,背上挂宝剑,腰里别令旗,左手拿一面黑黝黝沉甸甸的金属罗盘,右手持一颗碗口大的铜铃,往地中间一站,脚踏禹步踩七星,手托法器掐咒诀,端得是威风凛凛煞气腾腾,好一个道家高手。

    来得这一位正是黄龙观观主,道教协会副会长,东南法师执牛耳者,田定一。

    榜样啊,看到没有,别管能不能打,这一个亮相就是满满的高人范儿,必须得给他的形象设计师点个赞!

    “师傅,我没事儿!”元格挥手,“苏主任和冯小姐也在这边!”

    田定一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先看了看元格,又看了看杨羽墨,然后看了看我和冯甜,“都没事儿就好,徒弟退下,这里交给我就行了,这九婴鬼王闻名多年,这回倒要见一见真章,看看是什么水平!”说完一转身,往九婴鬼王身上一瞧,却立时失声惊叫了出来。

第一五八零章 诉冤

    “徒弟,这是你打的?不错啊!都给打成半身不遂了。 ”

    田定一也不动手了,过去围着小鬼转圈,啧啧称赞。

    “这九婴鬼王厉害就厉害在它护身的阴毒之气,藏匿身形,保护本体,伤人于无形,阴毒之气被打散,那一身的本事也就只剩下三成,释放的鬼头咬人都咬不太动。徒弟啊,不愧为师这么看重你,连这种传说中的最强小鬼都能打到扑街,你完全可以承我衣钵,还去继承什么家财,还是回来跟我出家当道士,到时候整个黄龙观都是你的,不比你家那点财产多得多……”

    杨羽墨忍无可忍,“师傅,你这也太偏心了,一句话也不问我,我也是你徒弟哎,我还是你最小的徒弟呢。”

    田定一呆了一呆,转头先对我说:“苏主任,冯小姐,您二位没事儿吧,我们羽墨虽然嘴碎了点,但办事儿还算利索……”

    杨羽墨跳脚道:“师傅,你就不能关心下我,我才是第一个撞上九婴鬼王的……”

    田定一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你也挺有长劲嘛,没有给你师兄拖后腿,也没让九婴鬼王咬死,我很欣慰……”

    杨羽墨大怒:“爸,你太过份了,我是不是你亲生女儿!”

    我一听,八卦之火登时熊熊燃烧。

    杨羽墨居然管田定一叫爸,可她不姓田啊!这里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密?

    “就因为你是我亲生女儿,我才不担心你嘛。”田定一摊手道,“真要有危险,你肯定第一个开溜,不像元格死脑筋,就知道一门心思往上冲……”

    我就插了一句,虽然我知道插话很不是时候,但就是忍不住,“田会长,杨道友是你女儿啊,亲生的?”

    “元配亲生。”田定一回了一句,然后才解释,“她是跟的母亲姓。早年她母亲嫌弃我是个道士,怕说出去别人笑话羽墨,所以就带着她独自过,自称丈夫已经死了,后来直到她过世,羽墨才过来跟的我。”

    靠,田定一这老婆可也够奇怪的了,既然嫌弃田定一是道士,那早干什么去了,孩子都生了才想起来嫌弃,这也未免太晚了。

    不过,这是人家私事儿,跟我没有关系,既然没有什么家庭伦理剧式的八卦情节,我也没心思打听,立刻转移话题,“这小鬼不是想跟我们斗,好像有什么话要跟我说,让它过来说说吧,刚才元道友一直拦着不让它过来。”

    “这种小鬼,哪怕炼成鬼王,也不会说话,它能说什么?”

    田定一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让元格把小鬼放过来,他往我身边一站,亲自负责保卫工作。

    小鬼总算是过来了。

    到了我三米远的地方,就又停下了,接着开始哆嗦,一边哆嗦一边张嘴哇哇往外吐。

    我就不爽了,它这是什么意思?看到我就想吐吗?

    正准备发火呢,仔细一看,它吐出来的不是秽物,而是一团团的绿光,落到地面,就铺陈开,变成了一张张绿莹莹的纸,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抬头标题的字最大,而且就一个。

    冤!

    靠,这是来告状的?

    它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也不管审案子这事儿啊。

    虽然心里犯嘀咕,但还是没忍住好奇,就着往下看。

    这一看下去,不仅我,在场所有人都怒了。

    纸上写的是小鬼被炼成鬼之前的遭遇。

    按理说,这种小鬼生前都是婴儿,不可能记得死前的遭遇。

    这只小鬼却有些特殊,原是个泰国的正宗和尚,死后转生到这么一家,天生开慧,号称灵胎,要是顺利的话,长大一些就会被寺庙找到,然后继续学佛法修行。

    可是,没等它以前修行的寺庙找来呢,就先被别人发现了,杀了它这一世的父母,将它劫走杀死,再以种种残忍手法炼制,配以其他婴儿,最终炼成了这怨气冲天的九婴鬼王。

    这纸上把炼制过程和方法写得特详细,我看了直反胃,特变态特******,比唯主至真有过之无不及,尤其是为了炼制这九婴鬼王,杀了诸多无辜的婴儿,罪行简直令人发指!

    田定一吹胡子瞪眼,也就是没头发,不然真就要怒发冲观了,“简直无耻下作之尤,简直就是法师界的耻辱,也就是在泰国,这要是放在我们这儿,分分钟灭了他们!绝对不会让这种罪行持续下去!”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唯主至真这个变态集团的存在。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小鬼写了这么多内容,想要表达的意思只有一个,就是它断了修行,死得冤不说,还连累了这世父母,因为看到我身上有佛光,所以就壮着胆子,冒着被主人毁灭的危险,过来求我给它申冤,把它和身上其他冤魂超渡,也不求能去西方极乐或是重生为人,只求能进六道轮回,绝了这无边无际的绝望痛苦就可以。

    等会儿!

    这里好像有什么误会!

    我身上有佛光?和尚我得罪了一堆一堆的,佛祖想来不太可能喜欢我,怎么可能给我来个佛光普照?更重要的是,我特么是道家流派的好不好!你这样写让别人,比如旁边的田定一,看了之后得怎么想?

    果然田定一就奇道:“苏主任,你以前还修过佛吗?看着不像啊。”

    啥叫看着不像,我哪点不像啊,人晦清还说我跟佛有缘呢,你一道士对佛家的事情不要乱发表意见。

    我说:“我这种一顿不吃肉就眼睛发蓝的家伙,怎么可能去当和尚?”

    田定一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可是这个小鬼既然生前是修过佛的,那对这方面的认识肯定比我们要专业,他说你有佛光,那你十有**是有佛光,难道你其实是什么佛祖转世,但你自己不知道,所以误入道家?我说我看你面相离奇,完全推不出任何命数轨迹,咳,苏主任,你别误会啊,我不是特意要推你命数的,这是职业习惯,看谁的脸都下意识想要推一下,咳,比如冯小姐吧,你看她的面相,呃,我也啥都看不出来……”

    一提推命这事儿,田定一就有点入神,完全就是职业病发作的样子。

    “别乱看了,先说正事儿。咳,小鬼啊,你看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是个准道士,不是和尚,佛光什么的,不可能有!”我赶紧打断他,师姐大人的问题不好说,万一他再推出个灭世大魔王的命相来,难道我还能来他的口不成?

    小鬼一张嘴,就又吐出一句来。

第一五八一章 不自量力

    “您体外佛光湛然,随心意而动,分明是真佛之象,我前世修佛多年,也只是听说过这种境界,但从来没有亲眼见过,如今亲见,果不其然,要不是现在是阴怨之身,必当拜您名下求学佛法。”

    得,它还来劲儿了,刚还只说我有佛光呢,现在就说我是真佛之象了,再让它说下去,没准儿就要把佛祖身份安我脑袋顶上了。

    我虽然现在还是光头,但那是坚决不会当和尚,赶紧说:“你别乱说话啊,我可是正经道家门徒,阴阳道听说过没有,赫赫有名的道家大派,学法之前,我没接触过佛法,学法之后,更没接触过佛法,什么真佛之象,有我这样的真佛吗?”

    冯甜在旁插了一嘴,“没错,有他这么逗逼的佛陀吗?你这么想可是对佛祖大不敬啊。”

    田定一却说:“可也不一定,佛陀转世,最喜欢隐藏身份,混迹其他流派。”

    冯甜眼睛一立,“田会长,我师弟怎么可能是和尚?”

    “也不是没有可能……”田定一摇头晃脑还想说点什么,杨羽墨拉了他一把,“当然不可能了,苏主任可是冯小姐亲手教出来的,怎么可能跟和尚发生关系?正经和尚不能吃肉啊不能喝酒啊不能结婚啊,难道苏主任还能当个不正经的和尚吗?你说是不是啊,师傅!”

    田定一看了看冯甜,又看了看我,突然就转变态度,“没错,没错,苏主任根本不可能跟和尚发生任何一点关系,你这小鬼在这里妖言惑众,想来是心怀不轨,看我这就施展手段,把你打到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说着就举起手中那个铃铛,叮呤一摇,开口念咒。

    不过他刚念了半句,却又停下了,干笑道:“看到这鬼王,总觉得手痒,倒是忘记它是跟苏主任来求请的,太失礼了,太失礼了。苏主任,您看得怎么处理它?”

    小鬼老老实实趴在地上,不乱吐话了。

    我想着它写的那些经历,心中倒是挺可怜它的,但有些事儿不能只听它一面之词,就说:“跟你说啊,我真不是什么真佛,不过看你遭遇那么可怜的份儿上,倒也不是不能帮你。这样吧,炼制役使你的家伙在哪儿呢,我过去问问,要是你说的属实,那我一定帮你。”

    小鬼又往外吐话,“役使我的是号称泰国鬼王的法师颂猜,现如今就在太平山上铁信家的宅子里,不过您若是去见他,我怕他会役使我攻击您!我受他控制,现在全靠离着远,他不能掌握实际情况,才能向您诉冤!要是因此冲撞了您,那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说穿了不就是怕受到役使后攻击我,再被我不小心打死嘛。

    我就想,人间的法术不可能太先进,远程控制的话,想必是有联线的,便扯了根信息线插到小鬼身上这么一查,果然发现有一道非常模糊的联线,算不上是信息线,应该是传不了信息,就是由某种固定的命令组成的,而且还特别脆弱的感觉,有些地方眼看就要断掉了。

    我小心翼翼地顺着这条线往前,严格控制信息量,生怕一不小心把线给冲断了。

    顺着这么一找,果然就在尽头找到了一个人,偷偷借着他的眼睛瞧了一下,却是在一个足有四五十平的房间里,大晚上的没点灯还拉着窗帘,对面墙壁前立着一个法坛,点着火烧着香,里面供奉的不是神佛,而是一具层层包裹的小小尸体。

    那尸体就是小鬼生前的身体,也是控制小鬼的关键。

    我转过来向冯甜请示:“师姐,我过去看看好不好?”

    冯甜叹了口气,“去吧,去吧,自己小心些。”

    我安慰她:“放心吧,这点小阵仗,怎么可能难得到我?”

    冯甜没好气儿地说:“我是让你小心点别搞太大了不好收场!”

    “哦,放心吧,我一定小心着。”我应了一声,正准备投射,田定一凑过来道,“我们一起去吧,我带了车来,元格熟悉路,还能快点。”

    “不用了,守好我师姐,我去去就回!”上前一步,一把拎起小鬼,顺手截断了控制它挪条线,然后立刻投射。

    下一刻,我出现在那个男人的面前。

    现在可以看清楚这个男人的样子了。

    黑瘦黑瘦的,头上缠着满是符文的头巾,上身赤膊,两只手腕上各带着了一串黑黝黝的珠子。

    他看着我,脸上满是惊愕,一张嘴就叽哩咕噜说了一大通。

    真遗憾,不懂他说的什么,不过既然是控制小鬼的人,那想来就是那个泰国法师颂猜了。

    也不跟他客气,飞起一脚就踢了过去。

    颂猜刷地往旁边一闪,居然躲过去了。

    我当时就怒了。

    靠,我踢你还敢躲?

    当即踏前一步,再来一脚。

    颂猜一闪,又躲过去了,跟着又大喝一声,“你是什么人!”

    语调发音虽然生硬,但总算能听懂了。

    我把拎在手里的小鬼冲他一晃,“这是你派来的吧!”

    颂猜脸色登时大变,双手快速地捏了一个法诀,连连跺脚大喝。

    可是什么情况都没有发生。

    控制小鬼那根线被我截断了,他就算把地板跺漏了也不可能有任何效果了!

    我看他跺得专心,立刻抓紧时间,上去就又是一脚。

    颂猜噌地一下居然又躲开了!

    不仅躲开了,他还有工夫大喝一声,“你做了什么!啊……”

    趁他开口说话的工夫,我直接移动星位来到他身后,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

    这回踢实了,直接给他踢了个狗呛屎。

    “颂猜是吧,我来找你核实点事儿啊!这个小鬼,你炼的吧,为了炼它杀人全家,残害婴儿,你都干过吧。”

    我问的问题不需要他回答,只要问出来,就能得到足够的答案。

    妥了,小鬼之前说的果然没有一句虚言。

    这种残忍变态恶毒的家伙死有余辜!

    直接信息冲击或者掠夺干死他太便宜他了!

    我把手里的小鬼扔了出去,“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去吧!”

    失控的小鬼会反噬主人,这是基本常识!

    小鬼噌地放出八个鬼头,欢天喜地的尖叫着扑到颂猜,狂咬乱撕,眨眼工夫,就把颂猜咬得全身血肉模糊。

    颂猜狂叫一声,身体轰的一声,爆了!

    小鬼旋即发出惊恐的嘶叫!

第一五八二章 甚为遗憾

    颂猜爆成一团血雾。

    血雾中伸出一只爪子,一把捏住了小鬼。

    小鬼尖叫,眼看就要被捏得四分五裂。

    它这种阴体,要是四分五裂的话,那就是正经的魂飞魄散了。

    我放出一道剑意,这是来自顾依薇的最普通的杀招之一,一下就把那个爪子给剁了下来。

    小鬼得脱自由,噌一下躲到了我身后。

    凄厉的吼叫声自血雾中响起。

    一个巨大的身影旋即跳了出来。

    瞧这家伙,足有三米高,全身血乎乎的,好像是个被剥了皮的巨人,举着被砍断的胳膊嗷嗷直叫,那胳膊就在我眼皮底下快速地重新长了出来!

    卧了个大槽,居然还能变身,变身了还这种快速自生的本事,充分说明这家伙很不好杀!

    我往兜里一摸,掏出手机来,先啪啪拍了两张照片,不过没等我朋友圈里传呢,变成血巨人的颂猜就嗷地一声向我扑了过来,带着股子能熏死人的腥臭味,好像暴晒过的臭咸鱼。

    我放了个封印在面前。

    颂猜撞到封印,直接弹回老远,重重撞在了墙上,发出轰的一声闷响,楞是把墙撞出个坑来,整个墙面都裂得七扭八歪。

    门外有人大声地叫喊起来,听声音是在发问,虽然说什么听不懂,但不外就是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颂猜从墙上滑下来,不敢再冒冒失失地往前冲了,像野兽一样趴在地上伏低身体,一边低吼一边围着我转圈。

    这架势,看起来完全不像正常人,难道变身之后,智商也跟着下跌了?

    不管他,先发朋友圈,“这次港岛真是不虚此行,又碰上个少见的东西,大家伙给长长眼,这是个什么玩意?”

    刚发上去,下面立刻就有人秒回。

    “血尸!”

    “尸蛊!”

    “天魔解体**!”

    “血魔化身!”

    “尸王!”

    ……

    好嘛,一下冒出来六七个,这名字楞是没有重样的。

    正仔细看着呢,房门砰的一声打开了,有人冲了进来,还大声嚷嚷着什么,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打扮得挺整齐,就是神情有些慌乱。

    冲进来,一眼看到伏在地上围着我转圈的颂猜,吓得惊叫一声,二话不说,扭头就跑,这反应速杠杠的。

    只可惜终究还是慢了一拍,颂猜噌一下冲了过来,一巴掌拍在那货胸前,登时把前胸拍爆,后胸开裂,心脏楞是从后背的裂口里弹了出来。

    一下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颂猜旋即连停都没停,直接从门口冲了出去。

    门外一片惊呼惨叫。

    这货什么毛病?不应该是在跟我决生死吗?怎么出去乱杀npc了?

    虽说窝藏这样一个变态的人家也不见得是什么良善人家,但让他就这么乱杀一气也不太好。

    我赶紧追出门。

    门外是一条走廊,走廊里全都是破碎甚至到稀烂地步的尸体,少说也有十六七具。

    颂猜刚刚冲到走廊尽头,正把一个穿西装带黑墨镜的家伙脑袋拍碎。

    这是走廊里最后一个活人了。

    我移动过去,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当场把他踹了个狗呛屎,然后上去狠踩两下,踩在脚下不让翻身,“打得好好的,你跑什么?难道不应该大吼两一句我跟你拼了,然后再就上来跟我拼命吗?”

    颂猜嗷嗷呜直叫,奋力挺动身体,想从我的脚下挣扎出去。

    不过这没什么卵用。

    大概是挣扎无用之下气急了,他嗷地一声,就顺嘴往外喷了一大口血。

    那血鲜红鲜红的,其中有数不清的小白虫在蠕动,一落到地上,就顺着地面刷刷往四面爬。

    虽然不清楚这些小白虫是什么,但为了以防万一,我立刻扔了团阴阳明离火过去,连血带虫子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结果我这刚烧干净,脚底下的颂猜就大吼一声,应该是在说什么,听语气那是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可是我听不懂啊,他再愤怒也没啥卵用。

    “懂汉语不?”我就问了一句。

    过来打这么一架,打到你死我活了,总得通个名,报个姓,让他死也死个明白不是。

    颂猜又吼了一句,不是汉语,也听不明白。

    看起来他是真不懂了。

    不能对话,就少了一份当面装逼打脸的快感,真是让人念头不通达。

    我遗憾地对他说:“下辈子多学几门外语吧,尤其是来我们国家,一定要学好汉语啊!”

    颂猜扯着脖子嗷嗷怒吼,身体表面突然裂开一条条缝隙,有暗淡的红光射出,还有密密麻麻的小白虫往外爬。

    一直在我身左身右飘来飘去的小鬼蓦得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倏一下就不见了。

    脚下的颂猜几乎在同时爆炸了。

    又爆?这货还爆上瘾了,难道爆一次就变身一次?

    可是这回他真就没变身。

    一炸就炸得粉身碎骨,夹杂着无数小白虫子的血肉喷溅得到处都是。

    最恶心的是还溅了我一身。

    血肉倒也算了,关键是那些小白虫子,特饥渴,落到身上就往肉里钻,咬得我这个疼啊。

    咱现在虽然有神仙的本一,但没有神仙的那种传说中金刚不坏的身体,经不住这么咬,眨眼工夫,就咬得全身都是血窟窿。虫子还顺着窟窿往里头边钻边咬呢。

    那些喷溅出去的小虫子也没闲着,落到尸体上就嚓嚓咬了进去。

    一时间整个走廊里都是让人毛骨悚然的啃噬声。

    要是师姐大人在场的话,想来会有办法把这些虫子从我身体里弄出去,可我不会,而且也不知道这些是什么虫子。

    关键是这咬得太特么疼了,我忍无可忍,伸出信息线,赶紧做好网络联接,又请地狱研究中心那边做好支持准备。

    然后,我直接把整个身体都转化成阳明离火状态。

    这比啥法术都好使,一下就不能疼了,身体里的小虫子瞬间都变成了灰。

    这下从里到外都舒坦了。

    正舒坦着呢,四下里就有黑烟涌起来,扭头一瞧,好嘛,整个走廊都烧了起来!

    我现在整个人都是阳明离火态,往这里一站,就相当于是个超大号的火球,都不用特别放火,光是散发出来的温度,走廊里的东西就受不住了,毕毕剥剥地烧了起来。

    这火烧得还特快,呼啦一下就是一大片,眼瞅着顺着楼梯就冲了下去。

第一五八三章 帮鬼帮到底

    这火窜得太快了。

    等我追到楼梯口,楼梯已经烧塌了,往下一看,到处都是火头。

    这么大的房子,肯定人不少,都连哭带喊地往外逃。

    这下祸可惹大发了。

    我可以用信息掠夺的方式把火焰都吸走,可现在的问题是火跟房子混在一起,我搞信息掠夺,可分不清哪个火焰哪个是房子,一上手容易把所有能掠夺的信息全都夺走,包括房子里来不及逃走的人!

    算了,这房子是那个什么泰国赌王铁信的,这货儿子调戏我家师姐大人,被收拾了,不想着道歉赔礼,居然撒什么江湖贴子还放小鬼来咬我,烧他个房子算是小小惩罚好了。

    拿定主意,我就打开定位星图,搜索房子里的活人。

    烧房子是为了惩罚,但要把人活活烧死,那就过份了,所以得保证人都能逃出去。

    搜人的时候,我这边顺便又把身体转换回人类状态。有了上次的经验,这转换就快多了,可以说是要多快有多快,信息足量跟上,刷一下就转了回来。

    刚刚处于火焰状态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这一转回人身,登时觉得热浪扑面,简直有种种分分钟就被烤熟的赶脚。

    赶紧把周围的火焰全都扫光,再仔细看定位星图,房子里就剩下一个人没逃出去,而且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不知道是已经被烧死了,还是被热晕了。

    移动过去这一看,我不禁一乐,真巧了,没逃出去的正是之前调戏我家师姐大人的花花公子,也就是那个泰国赌王的儿子。他不是不想逃,而是还处在全身不遂的哆嗦状态,想逃也逃不了。

    因为他这个卧室离着火起的位置比较远,房间里才开始进火冒烟,离着他的床还有点距离,他也没晕过去,就缩在床上在那里哆嗦挣扎,看样子也想逃出去,可惜力不从心,瞧着倒是挺可怜的。

    我突然出现吓了他一跳,等看清我的样子,脸色变得异常绝望,哆嗦着呜呜啊啊,却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拼命往后缩,想离我远点。

    “以后做人精明点,别乱在大街上撩嫌啊!”

    我上手拎起花花公子,移动出房子,身边立刻一片惊叫。

    没办法,从房子里逃的人都站在这附近呢,显然理解不了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能突然凭空冒出来,当时吓得全都哇哇叫着往四处逃。

    我把花花公子扔到地上,抬头看了房子一眼,好嘛,这么会儿工夫,整个房子已经里里外外全都烧了起来,房顶都塌架子了。

    这么华丽的别墅豪宅,没住上,先烧了一个,倒也算不虚此行。

    正寻思着呢,就觉得阴风忽起,逃走的小鬼居然又回来了,怀里还抱着它那具尸体。

    我就问:“你回来干什么,怎么不趁机逃跑?”

    小鬼哇地吐出一片字来,“孤魂野鬼没有生存之地,像我这样的恶鬼分分钟被法师捉了去虐待,您是真佛,有大慈悲,我还指望着您超渡我呢。”

    它还黑上我了。

    我就说:“我真不是和尚,也不懂超渡,你认错人了。这样吧,你要是真想找人超渡你,那回头给你送个庙里去,让真正的和尚帮你一把,总行了吧。”

    小鬼就吐字,“那您能送我回泰国吗?我前世修行的地方,叫玉龙寺,可以求我前世的同门帮我。”

    居然还要我送它去泰国,真是脸够大的。

    不过算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看在它之前那么可怜遭了那么多罪的份儿上,帮它一把好了,反正也不费什么事儿。

    当下掏出手机搜泰国玉龙寺,找出一堆图片,问清楚哪一个是它前世修行的玉龙寺,提起小鬼嗖一下就投射过去。

    这玉龙寺大小也算是个景点,虽然不像玉皇寺大皇宫那么有名,但规模也不小,好大一片连绵的房子,只是大晚上的,已经过了游览时间,门也关了灯也熄了,黑漆漆的看着挺瘆人的样子。

    “到家了,进去吧。”我把小鬼一放,就准备转身走人。

    哪知道那小鬼却又跪下冲我磕头。

    我摆手说:“不用这么客气,真点可以谢我,以后有啥好事儿想着我点就行。当然了,你现在要有什么可报答我的,比如前世埋藏的宝藏啊之类的,都给我也可以,。”

    小鬼张嘴就吐:“还请您再帮我一下,玉龙寺是真佛正寺,寺门有护法金刚守卫,寺内有佛光庇护,我现在是冤魂厉鬼,近不得佛寺,请您帮我通报一声,请我师兄龙婆夜出来见我。”

    佛光庇护?

    这黑漆麻糊的哪来的佛光?

    我就叹气说:“佛祖说过佛法不能免费传播,谁供奉得多才传谁,既然佛法不能免费传,那这忙自然也不能免费帮不是。我这帮你报了仇,又帮你大老远送回泰国,你这还要求这要求那的,我跟你说,叫门倒不是问题,可我不懂泰语,交流这方面可是大问题,我要再现找个翻译,那不是得花钱吗?”

    其实再帮它叫个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问题在于它这显然是顺竿就爬,帮了这个还有那个,我要是不显得为难点,它这没完倒了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小鬼接着吐:“佛法不是这么解释的……”

    我一拍大腿,打断他:“对啊,我不懂佛法,所以我不是什么真佛,既然不是真佛,自然不能搞慈悲普度,办事儿帮忙当然得收钱了。我给人出个主意,就在这门外等着,到天亮开门,有和尚出来,你就上去求帮忙不就得了?”

    小鬼就抹眼泪,接着吐:“我现在是炼制过的厉鬼,身有阴毒之气,别说普通人,法术弱一些的一接触我,就会有生命危险,整个玉龙寺估计能面对我而不受影响的,也只有我师兄龙婆夜,也就是现任的玉龙寺主持!求您就再帮帮我吧,玉龙寺中有我前世师傅赠我的念珠,颇有佛法之力,曾有人愿花百万美元求请,如果您能送我归寺,这念珠就算是我归乡还愿的贡奉,您法力无力,自然是用不到,但这东西要是常人带在身边,倒也可以保佑百邪不侵,身体康泰。”

    “忙活这么半天,就给一念珠,太小气了。”我撇了撇嘴,不过也不为难它,伸手提起来,迈步就往门口走。

    “不要,不要,不能冲撞了护法金刚!”

    小鬼慌得连连吐字儿,绿油油的字在夜色中飘得老远。

    “哪有什么护法金刚,我咋没看到呢。叫人太麻烦,你说你师兄住哪儿屋,我直接把你送过去……”

    这话还没说完呢,就听咣的一声大响,仿佛洪钟大吕鸣响,震得地面直颤。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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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阴阳天师介绍:
【2014星创奖第五季参赛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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