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五四章 第二次接触
说话鱼怪的整个身体黑了一下。
幸好我在它说之前已经做好防备,正严密观察着它们两个的状态。
当鱼怪身体发黑之前,检索到的鱼怪信息瞬间变成了双份儿!
就是现在!
我早就蓄势待发,复制出来的双份信息一出现,便立刻使用信息线侵入进去。
捉到了!
直接使用掠夺方式采集信息。
大量信息源源不绝返回。
本应该一闪即逝的复制鱼怪信息急速闪烁,却终究没能消失。
但出乎我的意料。
掠夺回来的信息竟然全都是鱼怪的信息!
仔细分辨,似乎是他们的记忆信息,不包括身体信息。
信息中包含着鱼怪各种喜怒哀乐的记忆,详细得不得了。
简直比直接从鱼怪那里采集记忆信息还要齐全,还要简单。
想从鱼怪那里采集记忆信息,我得先提出问题,把相关的记忆信息钓出来,然后才能采集,不然的话,直接进行硬性掠夺,返回来的信息杂乱不堪,什么内容都有,分辨极为困难。
但现在从复制鱼怪信息里采集回来的这些记忆信息清晰明了,而且按照不同性质分了类,导到欢喜的记忆,导致悲伤的记忆,导到愤怒的记忆,每种记忆还都按时间顺序排好,简直规矩得不能再规矩了。
说话鱼怪的身体持续加黑。
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眼睛里流露出极度恐惧的神情,整个身体都瘫软在地上,好像一滩烂泥,不,不是好像,是它的身体真的正在快速以肉眼可及的速度腐烂,大块大块的身体组织烂成了泥浆一般的东西,不停地沿着体表淌下来。
空气中散发出一股子浓浓的恶臭气味。
中人欲呕!
这是真接下杀手吗?
之前对付赵逸轩等人的时候,还只是采用诅咒病毒,我还以为他不能直接攻击,现在这么一看,我是绝对小看他了。
那就奇怪了,他对付赵逸轩那些人的时候,为什么不这么直接攻击?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说道。
不过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
直到现在我都没能捕捉到对方攻击鱼怪的信息,采集回来的只有鱼怪自己的记忆。
这根本不科学好不好!
就算是隔山打牛,也至少得有力量传过来。
什么力量都没有,鱼怪难道还能想不开自杀?就算是自杀也没必要用一点点烂掉这么恐怖的形势吧!
我保持着与复制鱼怪信息的联接,转而再插一根信息到鱼怪本体上。
现在,每一只鱼怪,严格来说都有三条信息线跟踪。
一条是突然出现的复制信息;一条是我自己检索出来的鱼怪信息;还有一条是鱼怪现实本体信息。
三方采集回来的信息同时反馈回来,信息量已经大到超过我自己分辨的能力,赶紧传回地狱研究中心求支援,并且把情况简单告诉他们,大概就是这三份信息应该都是来自于同一源头,也就是鱼怪,但其中一份信息的出现导致了源头发生变化,眼看就要挂掉了。
地狱研究中心那边的工作人员回复我:“说得太乱了,不用废劲了,我们自己研究吧。”
好吧,科学工作者了不起,我保持沉默好了。
我现在没什么可以做的,只能持续采集信息传给地狱研究中心那边。
说话的鱼怪就在我眼皮底下一点点地烂掉,嘴巴张得老大,却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似乎已经被剥夺了说话的能力。
另一只鱼怪虽然没有落到这个下场,却完全被恐惧所打倒,瘫软在地上,连逃走的勇气都没有。
在说话鱼怪烂掉了半个身体之后,地狱研究中心那边终于传回来信息。
“经过我们研究,这是一个自体吞噬病毒,你可以没有注意到,其中两份数据以另一份数据为中介持续进行交换。交换的两份数据本身就带有一定程度的自我清理破坏性……”
我赶紧打断:“理论回头解释,先告诉我怎么才能救得要挂掉的那一方的数据,再磨蹭一会儿就没救了,赶时间啊!”
研究中心那边立刻果断地说:“刚刚我们建了一个反清除模型,可以阻止数据进一步损坏,但已经损坏的部分暂时找不到方法来复原了。我们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病毒,居然是引诱数据自身的安全系统自杀,要不是之前就知道这数据有问题,还真看不出来,不知道是哪方神圣编出来的,真是高手,有机会一定要讨教讨教……”
研究中心那边的联络人怎么换了个话唠上来?
我赶紧断掉联接,专心救鱼怪,刚刚夸下海口说是能保它,再怎么也不能让它死在我面前不是。
这个反清除模型的原理是建立一个屏蔽信息,阻止数据继续交换,从而保证没有交换的部分不再损坏。
放到鱼怪身上,就是只能保住它一半身子。
屏蔽信息建立起来后,鱼怪果然不再继续往下烂了,发暗的身体也恢复了原状。
不过大概是受损太重,它还有些傻呆呆的,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我先不理它,转过头来集中注意力研究那个复制鱼怪信息。
信息必然有来源,不可能凭空冒出来。
既然我能够检索出这份信息,那么只需要顺着检索信息探查就可以找到其来源。
当我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到复制鱼怪信息上后,便有信息线自动生成,向外弹射。
目标就是复制鱼怪信息的来源!
上次我就是这么找到了与赵逸轩接头的那个瘦子。
弹射出去的信息线不断向外延伸,越来越长,还没等接触到目标就停止了。
我的力量已经不足以支持这么长的信息线。
我不禁呆了一呆,下意识想起之前探查阴阳铜鉴来由的情况,也是这样,遥远到信息线根本伸不过去!
人家随随便便能过来,我去想过都过不去,这实力对比差距也未免太大了!
或许是我的使用信息线的方法不对?
我使用的信息线还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本事,从来没跟任何高维生物交流过信息使用方面的问题,也不知道跟高维生物的信息线有没有什么区别,还是去问问女神范儿。
拿定主意,我立刻联系女神范儿。
第一五五五章 毫无办法
“你,你怎么又来了?”
联接上之后,女神范儿劈头就是这么一条信息。
我就不爽了,这怎么跟杨微元似的,每次来找都一副“你很烦人”的架势?当我这是来玩的吗?我这不是有事儿嘛!
“什么叫又来了?不欢迎咋的?”我不跟她废话,这信息线交流每一分钟每一条信息都是靠信息支撑来,要是折算成通话费的话,比移动收费还狠,“我这儿有点事儿要问。”
“你能没有事儿吗?”女神范儿满满都是无奈和疲倦,“哪怕是来找我约炮也比一来就有事儿都强啊。”
“我是正人君子,不约炮!”我严肃地回了她一句,“就算是约,也得等把正事儿忙完了才行,不过你都没人类身体了,还怎么约?难道再重造一个?很麻烦很浪费吧。”
“你不是有事儿要问我吗?赶紧问吧,我马上就要接个任务离开一段时间了。”
“你要走?没关系,只要你们这个委员会不搬走就行,到时候我找你们老大说话好了。我是想问你,你们是怎么使用信息的,就是通常使用信息的模式,信息线,你们是怎么搞出来的?我想交流一下,看看跟我的信息线有没有什么不同!”
“不行,每个维等位面的信息线编织方式都是不传之秘,你别套了过去改良自己的方法。你这么高的编等,这么大的本事,还用得着琢磨我们这点小能耐吗?”
“不告诉我那就算了。其实吧,我问这个事儿是因为我现在有个难题解决不了。我跟你们说的那个不能提的家伙正面钢了两次,准备顺着他留下的信息轨迹去他老家****,结果我编的信息线不够长。那家伙居然能直接对人间施加影响,不光能用诅咒病毒,哎,你知道什么叫诅咒病毒不,我这儿正好还有点当时采集的信息,你看看吧,挺有意思的,看我多大方,准备接着吧……”
“其实我们编织信息线的方式很简单!”女神范儿立刻快速发送信息,把我准备传过去的信息全都堵了回去,“我们使用的是等粒交叉穿梭法,准备伸出信息线的时候,得先把信息进行粒子分化割然后,按照固定的模板进行编织,你要是想看模式,我可以传给你,不过我们的这个方法有很大的局限性,只能在不低于我们这个维度的等级使用,一旦在低维就会失效,毕竟信息粒子化分割的条件要求很严格,人间那种低维位面不适合这种切割方法,所以进入人间之后,我一直使用的是人间信息法门,很糙粗很浪费。”
怎么突然间就觉悟变得这么高了,立刻就打破门户之见,什么保秘之类的都不提了。
女神范儿不光说,而且还立刻就做,把她们编织信息线的方法全都传给了我。
我试着编了一下,发现比我自己开发的方法麻烦得不是一点半点,而且消耗极大,想是我自己开发的方法更适用人间这个低维位面,便转过来问:“有没有什么可以延长信息线的法门,突破信息线的距离限制?”
“没有!要是有的话,发现维点漏洞我们也不用跑到所在维等位面去修理了,直接坐家里伸条信息线过去不就得了?不过比我们更高的维等没准儿会有,你要是记忆完全恢复了,或许可以问问你所来的维等!”
去问杨至道吗?
还是算了,上次他就已经很有点要砍死我的架势了,而且是真正的心生杀机,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在没有打得过他的把握之前,还是不要主动过去人头为好。
“你再好好想想!”我不肯甘休,“你看你们可是维等规则管理委员会,这么高大上的组织,一定有很多传说中的奇功秘技,各种神妙法门,延长信息线的方法一定也有嘛,好好想想,你要是想不起来回去再问问,快点啊,我这里赶时间!”
“真没有!”女神范儿满满都是无奈和无力,“不过我听说接近或同等于必然层面的维等可以摆脱信息线的束缚,采用一种什么纠缠法门,可以使信息进行跳跃投送,只要有目标,直接就能把信息投到目标所在地,不需要任何传输过程。但也只是听说,从来没有见过,毕竟更高维等的世界我们谁都没去过,道听途说的东西不见得准。”
“必然层面的维等?”我一琢磨,登时冒出一个想法来,“那是不是说必然层面的生物都有这个本事?比如吞噬!”
“或许可能吧,从道理上来讲应该是这样,但我不是很清楚。”女神范儿果断地说,“我们没有本事接触必然层面的生物,而我知道的接触过必然层面生物的同维或低维位面没有一个能继续存在下去的。必然层面的生物会将所经过位面的所有信息全部同化,可不是我们这个级别可以随便接触的。哎呀,催我出发做任务了,有事情以后你再来找别人吧,别找我了。”说完立刻把信息线断掉闪人。
能问的都问完了,我也就没再追她,收了信息线,看了看那两只鱼怪,就问:“那玩意被我打跑了,你们继续说吧,它倒底是什么!”
“哇哇吱吱吱啊啊啊!”
“啥?”
“哇哇吱吱吱啊啊啊啊!”
完整的那个鱼怪手舞足蹈的跳起笨拙的舞踩来,烂得剩一半那只鱼怪也想跳,可惜起不来,只能在地上挥手扭身子,应和着发出一样的听起来没有任何意义的声音。
更重要的它们两个跳舞叫唤的同时,并不看我,偶尔有目光闪过,都是凌乱涣散,没有任何意义。
我赶紧给它们两个检查了一下,结果发现这两货居然都疯了!所有的信息一片散乱,就好像被强行打散成碎粉末又混在一起,想分辨都分辨不出来了。
到底还是又输了一招。
我虽然阻挡了那玩意对鱼怪身体的伤害,但却没能阻挡精神层面的伤害,这么大两只妖怪,还是当过海神的,放在人间这个维等那也算是字号响当当的山头,却就这么被搞疯了!
我当时那个气啊,走一步被截一步,还能不能让人过得去了?
“你特么有种来直接搞我啊,有种咱们当面单挑,来啊,来啊,我叫苏岭,你来啊!”
第一五五六章 封王
吼了好半天,把小鱼怪吓得全都跑得精光,也没见有什么回应。
人家根本就不答理我!
好吧,激将法不管用,那就算了。
这货本事这么大,想搞谁就搞谁,但明明我是最主要的麻烦,只要把我干掉就可以一劳永逸,却偏偏绕着我,不跟我直接接触,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问题。
我就是人间的一个普通人类,咳,至少以前是,现在就算开了点外挂,有了些本事,和那些纵横维度的真正大能比起来,其实还是远远不够看,想来那货不会是因为我的本事而不与我接触,那倒底是为了什么呢?
一时百思不得其解。
想不通就只能暂时不想,再看那两只变弱智的前海神鱼怪,觉得也不能把它们两个就这么扔在这里,在附近一找,找到一只没有逃远的小鱼怪,便揪了过来。
那小鱼怪吓得连声尖叫,纤细的四肢乱刨乱动,“不要,不要,不要啊!”
靠,你怎么不叫亚咩嗲呢,还叫不要!
把它往那两只大鱼怪身边一扔,“给你个任务,这是你们老大吧,它们受了点刺激,变傻了,从现在起,由你负责照顾它们,明白了吧,照顾得好,有奖励,照顾得不好,哼哼,死啦死啦的有!”
小鱼怪呆了一呆,看了看那两只咧嘴傻笑的大鱼怪,犹豫再三,终于鼓足勇气说:“我,我个子太小,能力太低,根本管不了它们!”
我一想也是,它就不到一米高,这小胳膊小腿的往大鱼怪身边一扔,就跟小山旁边扔了只蚂蚁似的,别的不说,离得太近了,给一脚踩死,我还得再安排,太麻烦了。
“那就封你当海……呃,海王吧!”我本来是想说海神的,但考虑到当权神庭在看着我,虽然他们不敢惹我,但我也不想惹他们,封神封得太多的话,等于当众打当权神庭的脸,真要惹怒了神主,那不打也得打了。我现在没那闲工夫搞神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干脆不封神封王。
小鱼怪茫然地问:“海王是啥?神仙吗?”
“不是神仙!”我说,“是王!王知道啥意思不?就是国家的君主,类似于总统主席之类的,反正就是国家一把手,明白了吧。”
小鱼怪似懂非懂,“那我可以建一个国家来统治了?可是我没那个实力啊,我是条只会搬砖的弱鱼……”
我把之前大鱼怪给我的海神之心塞过去,又插上信息线,用手机搜了些海洋方面的信息传给它,折腾了足有半个小时,终于全部搞定。
接收了信息的小鱼怪身体涨大到跟大鱼怪一般大小,而且全身光闪闪亮晶晶,往那里一站,就很有派头。
小鱼怪,不,现在得叫新大鱼怪了,小心翼翼地说:“您能再赐我一个王冠吗?你看我都是王了,却连个王冠都没有,谁能信服我!”
“你不会自己做一个吗?”我有些恼火地说,“这玩意还管我要,当我是后勤仓库吗?”
新大鱼怪低声下气地说:“您赐予我的更神圣更权威,这样我才能借您的势,镇住场子,更好的照看我这两位老祖宗。”
我一想也是,就找杨微元帮忙给做个鱼戴的王冠。
杨微元现在虽然没一统地狱,但身为女战神,又有我在背后撑腰,在地狱基本上是说一不二,风光无限,比我这整天东奔西跑忙得脚打后脑勺的苦逼老大可气派多了。
安排完鱼怪,赶紧再返回海城,顾容已经把初稿拿出来了,冯甜做了修改,见我回来就塞给我,让我好好看看,要是有什么觉得不到位的地方再自己修改。
我对两位师姐千恩万谢之后,拿着稿子正准备走人,冯甜叫住我,“你今晚去京城汇报的话,明天还能去港岛了吗?要是去不了,我可安排别的事情了。”
我说:“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去港岛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抓只极怨恶鬼回来,你不想去就别去了。”
冯甜却说:“一起去吧,听说纯子内亲王号称东亚三千年一遇的美女和天才巫女,能直接与天神对话,我想去看看。”
你又不是男人,看什么美女?
我劝她说:“那也不用非得这回跟着我去,等周末我们去北海道玩的时候,你要是想见这个什么内亲王,我们去见一面不就得了?”
“人家是伊执神宫斋王,天皇直系血亲,放在东瀛,那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你当街边卖假符的大妈呢,随随便便就能见到。听说她平时都在伊势神宫内修行,从来不见外人,这次要不是因为捉极怨恶鬼事关重大,也不会亲自出马。”
我嗤笑道:“捉只鬼就亲自出马,也不见得是什么了不得的高人,有什么可看的?”
“你知道什么。”冯甜说,“我打听过了,伊势神宫这次动作这么大,是因为要捉这极怨恶鬼回去祭祀,不过具体祭祀什么却没有风声透出来,总之很重要的事情,又下照会,又出动内亲王,就是让别的法师都知道伊势神宫对这个极怨恶鬼势在必得,任何想抢这恶鬼的人都是等于是与整个日本国做对!”
“哦,这么严重啊!”我一听,立刻重视起来,“那你说我过去抢这极怨恶鬼的时候,要不要带齐人马直接把他们全都灭了,来个一劳永逸,死无对证?”
其实这事儿不带人马我自己也能搞定,但我担心的是万一用力过猛再把整个港岛给搞沉了。
“三千年一遇的美女啊,你怎么有张口就要弄死,太不怜香惜玉了。”冯甜说,“你要是这么做,东密可就太高兴了,济妙就是东密当代最著名的高僧之一。”
呦,是济妙那秃驴这一派的敌人啊!
“哦,那就算了,到时候我跟她们好好商量一下,以理服人!”
顾容抢着说:“我也去,我也去,我还没见识过日本法师是什么样呢!”
我说:“你凑什么热闹,我们是去办正事儿,你要真想去玩,那等周末去北海道的时候带你一起去,我都安排好了,保证你玩得开心。”
“喂,什么叫凑热闹,你这是卸磨杀驴!用完我就扔一边不管了。”顾容气哼哼地怒视我,然后转过来对冯甜央求,“甜甜,带我一起去吧,好不好!”
第一五五七章 大部署
“这次你就别去了。”冯甜居然也没同意。
我还以为她会一口答应呢。
但冯甜马上就解释了,“我们两个这次去是有事要办,不管是谢家跳仙局,还是必列士街的极怨恶鬼,都涉及到气运变换,你去的话,万一受了冲撞,那就不好了。我去的主要目的是盯着苏岭,保证极怨恶鬼能完整到手,看美女倒是其次。苏岭不是说了嘛,周末去北海道玩,你要真是特别想看,让他给你安排。”
顾容不爽地说:“你也说了,人家是地位那么高,平时都不露面的。”
冯甜笑道:“我就是那么一说。你大概不知道苏岭有多大面子吧,他真要想安排,也不是什么难事儿,是不是啊,苏主任?”
好吧,虽然咱和日本神道派的没啥交情,不过真要想见那位纯子内亲王斋主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大不了直接过去把人偷出来给顾容看两眼,然后再送回去好了。
我当即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绝对没问题,到时候你还有啥要求,一并提出来,保证满足,不管见谁,哪怕想见天皇,也没问题啊。”
“我见个干瘦老头干什么?”顾容撇嘴说,“算了,既然你们要办正事儿,那我就不跟着你们碍手碍脚的了,不去正好,我在这边再收收尾。不过去北海道必须得带我啊,不然我翻脸了。”
我再三保证,又和冯甜约好明天从海城坐飞机出发,然后才拿着材料投射返回明城。
到了明城,先去单位交待一声,又把这周接下来几天的事情简单了解安排一番,等接到鲁方岩新秘书的电话后,便赶紧去省委大院,与郑英华一起坐鲁方岩的车赶去机场。
临时安排的最近一班,买的是别人的退票,只能坐经济舱。
鲁方岩没提什么异议,只是他那位新秘书却一个劲儿地为没能安排到头等舱而自责,很是忐忑不安的样子,大抵是头一次安排出行就没弄到尽善尽美所以担心鲁方岩不满意吧,他可是连试用期都没过呢。
到了京城,就已经有车在停机坪上等着,接了人之后,也不废话,立刻出发,直奔府右街。
在车上的时候,接机的工作人员,一位中办的处长一直在打电话汇报行程,并且告诉我们几位在家的主要领导都已经腾出时间来,准备参加这个临时的紧急会议,让我们先做好准备。
郑英华明显就紧张起来,鲁方岩也很有些出乎意料,下意识追问了一句参加会议的具体有哪几位,但那个处长却只推脱说不清楚,大抵是不能回答吧。
到了地头,往会议室里一走,鲁方岩的秘书就不够资格进去了,只能在外面等着,我和郑英华随着鲁方岩进到一个厅子里,按照指示的坐位坐下,没多大一会儿,就有参会人员陆陆续续过来了,不是天天在新闻联播里露脸的主儿,就是隔几天露次脸的。
看起来都跟鲁方岩应该挺熟,进来都很热情地跟他打招呼,鲁方岩每次回应之后,都会把我和郑英华介绍给对方。
对郑英华他们都不怎么在意,倒是听到我的名字后,就都显得有些好奇,有一位甚至还哦了一声,笑盈盈地看着我,来了一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小苏主任啊,果然英雄出少年,不错,不错。”
弄得我好生莫名其妙。
我现在虽然有些名气了,但是仅限于法师圈和山南地方,应该不太可能传到这些权力顶层日理万机的大佬耳里才对,就是不知道他说的这个大名鼎鼎是从哪里来的。
大领导最后压轴进场。
鲁方岩环顾一周后,低声对我说:“除了出国和下去调研的,在京的几位都来了!”
我不禁大吃一惊,这不是成了开常委会嘛,规格简直不要太高,为了对付唯主至真,也不用动这么大架势吧。
郑英华更是有些坐都坐不住了。
大领导就坐之后,直接开场,“今天把各位请来,临时开这么个紧急的会儿,是关于邪教传播的事情,先让方岩同志给大家简单介绍下情况。方岩同志你来吧。”
鲁方岩上场,只是简单说了一下唯主至真这么个邪教组织危害极大,然后就让郑英华上去,先把警方前期调查的相关情况介绍一遍。
郑英华讲完之后,又给领导们现场放了几个片段。
等视频片段放完之后,领导们就已经按捺不住怒火了。
太平岁月,这种惨案出现一例都够骇人听闻了,更何况长时间持续犯案,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借着这个由头,大领导就讲了**师这个群体的问题,然后由此再重新引申到唯主至真这个邪教群体上来,林林种种,借题发挥,主要讲的却还是法师治理的问题,提出应该把邪教治理归入到法师治理这个大的工作框架中来,并且首次正式提出了应该在全国范围内推广山南经验,开展法师治理。
其实我们这才干了没多久,谈不上什么经验,但大领导非要说这是山南经验,我们也不能当众反驳说我们没经验不是?
当然了,他这么说不是要立即就动手开干,而是先吹个风,讲完之后再说回唯主至真,然后引申到普遍性的邪教治理工作上来。
真不愧是大领导,连个底稿都没有,就拉拉杂杂讲了四十分钟,还全都是干货,一点都不注水。
其他的参会领导也都纷纷发表补充意见,提出想法,等所有人都讲了一圈之后,大领导才又说这事儿是出在山南,山南对处理这方面的事情又比较有经验,不如听听他们有什么方案,先针对这个唯主至真,然后再把计划范围扩大。
说完,也没用鲁方岩介绍,大领导直接就点名:“我们让苏岭,小苏主任,给大家讲讲他们的思路,各位有可能不认识他,这个小伙子虽然年轻,但很了不起啊,是山南法师治理工作的真正执行人,是真正有本事的专家,最近刚刚传起来的比较火热的法师门派和从业法师分别登记,就都是他在山南最先开展的工作,其他省份不过是在有样学样!小苏主任,来吧,给大家讲讲你们的计划,我听方岩同志说了,你可是准备了一个非常完善的计划啊!”
到了啊!
我深吸了口气,平静了下心情,站起身,走到会场中央,环顾所有参会人员,沉声道:“各位领导好,我给大家讲一下我们山南准备的行动计划……”
第一五五八章 晋身之阶
虽然说面对的都是国家领导,不过咱现在可是见过大场面的男神了,连星星都变过,自然是不会有任何紧张害怕,稳稳当当地站在场中,巴啦巴啦地讲了一大通,不仅把材料里的内容全都讲到了,还即兴发挥了好一通,为了增加趣味性,还兼杂了些从冯甜那里听来的关于法师圈的种种八卦,足足讲了四十分钟,说得口沫横飞,兴头上还举臂挥手来加强语气和态度。
参会的领导们都听得津津有味,倒是跟在后面的几位大概是秘书之类的角色有点着急了,几次都想上来中止我的发言,但却都被前面的领导给制止了,完全让我尽情发挥。
领导们都日理万机,每次开会都肯定有时间限制,尤其是这种临时挤时间加开的紧急会议,时间限制得更是严格。
不过这跟我没关系,话必须得说到位,事儿必须得讲透,机会难得,下次不知道还有没有这种机会当着这么多boss讲话了,万一转天升维走人了呢?我今天讲得越透彻,对日后的工作开展就越有力,也算是我对鲁方岩这段时间对我的支持提携的回报,可惜我终究不是******的,不然就凭今天这一场会,转头就能得到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了。
淋漓尽致地讲完了,领导们就让坐后排的旁边人员发表意见。
全都是邪教管治理务相关的。
出来一个,鲁方岩就给我低声介绍一个。
我一听,好家伙,都是副部往上的,平时在各自一方也都是跺跺脚就地皮直颤的人物,在这个会场上却都只能老老实实地猫着,还人人都拿个小本在记笔记。
这场会议最终讨论决定了在全国范围内集中开展一次邪教清理工作,主要内容就是清剿唯主至真,顺便搂草打兔子,把那些活动猖獗的邪教全都打一打。
既然要开展这个工作,就得成立一个相应的组织机构,谁来牵头协调就是个问题。
因为涉及到唯主至真这个法师邪教组织,所以必然会与日后的全国法师治理工作产生联系,而这一块工作现在已经默认是鲁方岩上京任职之后主抓的,别人现在出来插一杠子,干好了那是抢功,干不好还得背黑锅,可鲁方岩现在还在地方上工作,跑来主持全国工作似乎也不大妥当。
讨论来讨论去,最后还是大领导拿了主意。
“我看就让方岩同志来主持协调嘛,方岩同志现在就可以把地方上的工作多让其他同志分担一下,你把精力主要集中到这方面来。既然这个唯主至真危害性这么大,那么前期工作多做保密,协调机构可以先设在山南,正好一举两得嘛。小苏同志,你也得多努力,好好干啊,把这样一个丧心病狂的邪教组织清掉,是对人民负责体现,也是你们最亮眼的工作成绩。”
靠,这么大领导训话里面还有我的事儿呢?不知道应不应该站起来表示一下决心,不过看鲁方岩一直稳稳坐着没动,我就没站起来,只是口头响应了一下,心里琢磨着大领导还真是看好鲁方岩,弄不好鲁方岩这进京做常务副也不见得就是到顶了。
方向定了,接下来更细致的工作就不是诸位boss需要操心的。
当场散会,各位领导又急急忙忙各赶各场去,倒是大领导又把我们三个叫过去,先是语重心长地叮嘱了鲁方岩和郑英华一番,最后对我却没叮嘱,而是很感慨地说:“容容在海城做得不错,很好,很好,这么多年她也终于有出息了,还得多谢你们的帮助和支持。你们现在都还这么年轻,以后一定再接再厉,相亲相爱,相互扶持,争取都做出一番大事业来,不辜负你们的美好年华啊。”
这可不是领导的角度,而是长辈关爱的角度了。
我赶紧应称,心想这算是爱屋及乌吧,,自家宝贝女儿打了那么漂亮的一场金融狙击战,想必他心里是极高兴的,顺便就连我们这些外人也关心上了,怪不得历史上走夫人路线子女路线的人那么多呢,果然是很好使。有了今天这个认可,想必以后我们和顾容不管做什么,都可以得到极大的便利了。
从府右街出来后,鲁方岩就开始不停地打电话,协调联系邪教清理的相关事宜。
这时候可都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也不知道这些当领导的是不是都不用睡觉,电话一打就通,就没有说一个接不通的。
趁着鲁方岩打电话的空隙,我赶紧跟他说了一声准备去港岛处理问题的事情,鲁方岩倒也没什么意见,只是叮嘱我尽快把手头的事情都处理好,接下来一段时间,就要全身心地投入到这次集中活动中来了,他打算把协调的执行机构还设在我们办公室。
郑英华听了羡慕异常,她虽然得到了一个在众boss面前露脸的机会,对日后的发展也是相当有利,但终究比不了我,从这次来看,鲁方岩这简直不是提携我了,而是把我顶在脑袋上面往起托,生怕boss们看不到我这么个人。
虽然现在不太重视这些,但咱终究还是个三观还算端正的人类,基本的感恩心情还是有的,对鲁方岩这样做,我还是相当感动,就琢磨着,要是一时半会不升维的话,说什么也得多支持鲁方岩几年,至少支持到他退休再考虑不干,就当是帮他的忙好了。
返回明城的机票在我们出府右街的时候就已经订好了,在明城落地的时候,也不过才晚上十点多。
郑英华一刻不耽误,落地就开始打电话关心走之前布置的清理行动。
既然她打了电话,我就没再单独给自家部下再打。
从警方的汇报来看,行动极为成功,基本全部抓捕到位,没有漏网之鱼,只是有几个意图反抗的被当场击毙了。
行动之所以能这么成功,还是靠我派出去的培训中心的学员们发挥了积极作用。
他们在地狱特训得来的知识和经验,再加上专业法师配合,以及精力武器,对上那些意图施法反抗的唯主至真成员,可以说是拥有压倒性优势。
这充分证明了他们已经具备了上岗工作的能力,想来以后对付那些地方普通法师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我正考虑着赶紧联系长白派把标准配置的灵兽配齐,听完郑英华口头汇报的鲁方岩就说了一句话。
第一五五九章 坐不住
“既然要准备在全国开展唯主至真的清剿行动,那仅仅依靠地方上法师门派的自愿支援还远远不够,我们手头都掌握一支那足够强劲的机动部队,来保证整个行动的顺利完成。我建议暂时先不要把这批人都分下去,先集中力量,把这次行动搞好,等专项行动完成,根据他们的具体表现来进行分配。小苏啊,他们都是你培训出来的,具体工作能力你比我们都要清楚,你最好是给他们做一个应对唯主至真法师的标准行动预案,这样他们在遭遇唯主至真抵抗或者袭击的时候,能够及时做出有效的针对性反应。不要小瞧行动预案的作用,或许会显得有些死板,但是多数人在遭遇没有经历过的突发事件时,往往会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反应,有一份可以让他们立刻做出应对的标准预案,哪怕有些应对不是那么正确,也要比什么都不做要好得多。从你们的报告可以看出,唯主至真隐藏的力量很可能会超出我们的想像,一旦进行全面清剿,必然爆发激烈冲突!这,将是一场战争!”
对于鲁方岩能够如此重视唯主至真,我自然是很高兴看到的。他越是重视,将来的行动力度就会越大。对于国朝而言,很多事情是不是能够办得好办得到位,往往在于上面的领导重不重视。比如说某些电信诈骗案,比如说某些多年积案悬案,上面一个指示,就会不计成本不计性价比地去破掉它。
我赶紧应下来,琢磨着之前遇到的唯主至真成员,两个不同部分的特征是极为明显的,像赵逸轩这种,如果都是这般靠信神来获得神力的话,那么只要建立一个屏蔽措施就可以解决,这种屏蔽外力来源的法门有很多,光是阴阳道自家的法术就有好几种。不过我考虑再三,没有使用阴阳道的法术,而准备让横剑派和彩蝶居各出一个。
现在看来,阴阳道这个门派本身很可能就是大有问题,不管是从冯楚帆的笔记、还是从我以往遇到种种问题来看,阴阳道与唯主至真极有可能有着牵扯不清的关系。
有了这一层顾虑,那么在对付唯主至真的时候,阴阳道的法术最好是能不用就不用,以免出现意外。
至于行动部,基本都是种了所谓的仙种,想要对付,就必须得是经验丰富的法师才行。本来当初让蒙克生组织这么一个队伍来着,但蒙克生在日本逗留不归,也不知道他这个行动队组织得怎么样了,为了以防万一,最好还是再组织一个队伍,不必像蒙克生那么强力,但至少应该都有足够丰富的作战经验。
与鲁方岩和郑英华分开后,我也不管正是晚上,立刻打电话安排,预案让香云观做,行动部队让横剑派负责出面组织。
等全都安排完,天也就快亮了,赶紧投射回海城,冯甜和顾容却都是早早就准备好了。
顾容开车送我们去机场。
本来我的意思是找张虹桥机场的照片直接投射过去就得了。
其实,更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投射到谢云松家里,省时省力省钱,不过我现在的身份有些特殊,虽然还没到出所在市就要报告详细行踪的级别,但毕竟站在风口浪尖上,所以必要的关键行程还是得清楚的,从明城到海城,我可以说是自己开车或者借车之类的,一般也不会有人太细查,但像乘机、出海关这些,还是必须得经过的,以保证整个行程都是清晰可控。
不过去机场自然就没那么多说道,随随便便就传过去了。
可冯甜却不同意,非要拉着我坐车走,还说以后不是必要的话,不要这样投射来投射去的,神鬼出没,很容易让人不把我当人看。
瞧这话说的,别人不把我当人看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现在能不能算人其实已经是一个很存疑的问题了。
不过看冯甜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很郑重,我也就顺口答应下来,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海城的交通状况还算不错,加上我们又走得够早,只在路上堵了一个小时就到了机场。
不过对于我来说,这一个小时实在是太浪费了,有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门派我能灭好几个,位面也能平一个半个,神仙吊打一堆,能办不知多少大事儿呢。
到了机场还得等着登机,航班却又延迟了。
我就有点坐不住了,站起来,坐下去,琢磨着是不是趁这工夫再回明城办办公消磨消磨时间。
冯甜一直在皱眉看着我,等我第五次站起来的时候,她就说:“你坐下吧,晃得我都头晕了,不就是晚个点嘛,多正常的事情,你又没什么着急的事情,跟火烧屁股似的干什么?”
我说:“太浪费时间了,有这么长时间,我不知能干多少大事儿了,要不然你在这儿等着,我转一圈去。飞机到了你告诉我。”
冯甜一挑眉头,“你上哪儿去转啊?”
我说:“回明城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情,再去地狱的研究中心看看,要不然去奥林匹斯那中转区去看看吞噬还在不在?干啥不比在这里干等着强啊,太浪费时间了。”
关键是我最的忙惯了,一天能顶别人一年用,一个小时也能顶普通人一个月用,突然之间这么无所事事地闲呆着,颇有些不太习惯。这和坐上飞机或者火车赶路还不一样,总之很焦躁很烦人就是不想这么干等着。
“你给我坐下!”冯甜莫名其妙地就怒了,低声冲我道,“乖乖坐下,陪着我,哪也不许去!无聊的话,给我讲几个笑话吧。”
怎么突然就发起火来了?要不说女人心海底针呢,你说我没招她没惹她,这是要闹哪出啊。
我坐下来,抓耳挠腮地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故事来,平时咱也没讲过啊。
哎,有了,咱有信息线啊,偷偷上网找两个笑话不就得了。
我正准备付诸行动,哪知道冯甜却一瞪眼,小声说:“不准上网找,自己讲!”
靠,师姐你要不要这么了解我啊!
我无奈地一摊手:“我是真不会讲。哎,你发什么火啊,我不就是坐不住想出去转一转吗?我保证不惹事儿还不行?”
冯甜看着我,突然就叹了口气。
第一五六零章 等待是人生的必然
“等待是人生的必然啊!我们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行走,并非都是坦途,也会有荆棘满地,沟壑纵生。 我们要学会等待,在等待中积蓄力量,在等待中调整心态,在等待中寻觅机会。懂得等待的人,会具有持久的耐力,会有宽广的胸怀,懂得等待的人,行事会考虑细致,是人生成功必须具有的一种心理素质。等待,再等待……”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忧郁起来了,还来了这么一段心灵鸡汤?
这跟师姐大人的小魔女画风完全不符好不好!
我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冯甜的脑门。
冯甜恼火地把我的手打掉,“你干什么?”
“没发烧啊!”我再一琢磨,“难道有外邪入体,现在神智不正常?好大胆的外邪啊!”
我一挽袖子,就准备把那外邪抓出来瞧瞧,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作死精神,会让它不顾我们两个身上散发的法师光芒跑来附体!
“什么外邪入体,我很正常!”冯甜火冒三丈,“你还能不能让人好好说话了?”
我说:“师姐,就是因为你突然不好好说话了,我才担心嘛。这么深沉小资加文青的风格,跟你完全不搭调嘛。”
“我是不说你能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老实呆一会儿!”冯甜怒道,“正常人遇到航班延误会怎么做?”
哎,这么说话我不就听明白了。
我一琢磨,立刻噌地站了起来,把冯甜弄得一楞,“你怎么又站起来了?”
我理直气壮地说:“你不是让我像正常人一样吗?我拉几个人,一起去投诉,不行的话,还可以闹一闹,最近不总出这样的新闻吗?航班延误,乘客激动之下,大闹机场神马的!”
冯甜一副要被我气死的样子,“你赶紧老实儿坐下吧!那是正常人吗?那不是正常人好不好?正常人要么乖乖等着,要么跟朋友打电话报怨,要么联系接机的人告知延误,要么拍拍照发发微博朋友圈……”
应该这样做吗?
我掏出手机,坐到冯甜身边,跟她来了张自拍合影,然后又拍了拍停机坪,发到朋友圈里,顺便加上一句话,“本来挺好的计划,却遇上了航班延误?据说是遇上雨云了?不知道几点能到,还得在这机场等多久,人生啊就是浪费在这样一个接一个的突如其来却又不得不忍受的等待上了。”
写完了,发朋友圈里去,然后问冯甜:“这样做对吧,还需要做什么?需要跟朋友打电话发个牢骚吗?”
冯甜叹气说:“你问我干什么,你以前遇上航班延误都怎么办的就怎么办呗,照常就行。”
我解释说:“我没遇上过飞机晚点啊,以前在部队,有任务的时候,都是坐军用飞机,说几点到就几点到,参军前和退伍后,就没坐过飞机,也就是跟你认识了,才坐过几回,不过都挺准时的,没晚点过。”
冯甜怒道:“那你火车晚点的时候都干什么了?难道也是像这样吗?”
“我没自己坐过火车,都是跟朋友战友一起,晚点就晚点呗,我们一起打扑克,很消磨时间的,不过现在不是没那么多人嘛,难道你想跟我玩扑克?呃……”我看冯甜的神情越来越不对劲不敢再废话了,小心翼翼地问,“师姐,你有话就直说嘛,我哪里做得不对了,你也知道我比较笨嘛,你不直说我也猜不出来,你要说了,我一定就改,保证改,还不行吗?”
冯甜摇了摇头,说:“你现在已经和正常人类差别越来越大了。”
“差别大?哪里,哪里?有什么地方变得非人类了吗?”我赶紧低头往身上瞧。
“不是身体!”冯甜说,“是思想,是精神,是行为习惯!这些才是你做为人需要注意的!你想继续在人间待下去,就得时刻注意这些,保持自己身为人的所有思想和行为习惯,时刻警惕那些非人和超人的想法!一旦你习惯了这些非人类范围的想法,就在行为上不自觉地带出来,说话处事就会离着人类的距离越来越远,直到永远也转不回来,最终丧失了人类的自我定位。到那时,你就只是一个有着苏岭名字的异类,而非苏岭本人了!”
“我就是个人嘛,再怎么变还能变到哪里去,再说了这不是还有你嘛。”我没把冯甜地话往心里去,觉得她有点想太多了,“这些小来小去的问题没必要那么在意吧,我什么时候没把自己当人了?放心吧,我再怎么也不可能变得不会说人话办人事儿吧。”
“是啊,还有我呢,现在我还能牵扯着你,可以后呢?你进步得太快了,我已经跟不上你的脚步,总有一天,你会一飞冲天,哪怕是我也拉不住你。”冯甜的神情显得有些悲哀,“我只是个普通人类,拉不住终究要飞升而去的神仙!你现在可是神仙了!”
“哎,师姐,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说自己是神仙那不是开玩笑吹牛嘛,你看我,脑袋后面连个光环都没有,还是个光头,首先这形象就不过关,怎么当神仙?放心,放心,就算有一天我真当神仙了,也一定会带着你,到时候你想当啥神仙就当啥神仙,谁要是不服或者有意见,那就眼他说道说道。哎,对了,师姐,你想不想再在就当个神仙玩玩?要是不愿意让我封,可以找别的神系封,地球这么大,像希腊、奥林匹斯这样的地方神系多得很,你觉得哪个地方的神职好玩好听有逼格,咱去找他们,实在不行,当权神庭的神职也可以搞一个,哎,师姐,你哭什么啊!”
冯甜呆呆地看着我,眼泪无声地一对一双地掉下来,听我这么一问,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却猛得抱住我,哽咽着说:“苏岭,不要离开我,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如果没有了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话是怎么说的?
我啥时候说要离开她了,我还打着升维也要带她一起走人的想法呢。
赶紧安慰她:“师姐,你别哭啊,我肯定不离开你,刚这不是开玩笑嘛,你要是不喜欢听这些,那我不说了,我讲个笑话给你听啊,话说有一天小明去坐飞机,哎,哎,这是啥情况?”
第一五六一章 赔罪
笑话刚开了个头,我就看到了一架飞机!
这里是机场,有飞机降落很正常。
不过这架飞机来得很不正常。
从空中急速飞来,可以看到机身周围还有闪电和火花在闪耀,到了机场上方,一头扎下来,连速度都没减!
卧了个大槽,这特么是要搞个大新闻啊!
做为一个神仙,既然见到了这种事情必须得管一管,机上好几百口子人呢,这要在我眼前啪叽一下全都摔死了,我也过意不去不是?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我得怎么管呢?像超人一样飞上去一把托住飞机,在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的欢呼声中缓缓降落?我没那么大力气啊!
我这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虽然咱灭派毁星打神仙,横行维等,听起来超牛逼不解释,可却连个拯救失事飞机的手段都没有,这神仙当得未免太无能了些。
正琢磨着呢,突然觉得这飞机下落得似乎有些不太对劲,总体来说,就是姿势比较别扭,不像是自己在往下落,而是被什么人托着往下落。
难道还真有超人不成?
往飞机底下仔细看一看,没看到什么人,再仔细往四周瞧了瞧,还是没什么人,正琢磨着是不是出信息线或者用信息检索呢,本来趴在我怀里哭的冯甜突然来了一句,“好强的法力波动,有人在施法!”
我呆了一呆,不由暗骂自己蠢到家了。
做为一个法师,不去感应法力波动,光想着用眼睛看,拿信息线去查,简直就是忘本啊!
赶紧感应了一下法力波动,嗯,果然很强,说明附近确实有人在施法,而且施展的还是很大型的法术,这种规模的法术一般来说,不是一个人能施展得出来的,得组团,至少十人团起。
飞机就在机场数千人的围观下,夹着闪电火花,歪歪斜斜地降落到跑道上,晃了几晃,都没往前滑行,直接就站稳了!
我就问冯甜:“师姐,这啥情况?”
冯甜胡乱抹了把眼泪,先做贼心虚般往四周看了看,确认没人注意她满脸鼻涕眼泪的样子后,这才干咳一声,指着飞机说:“这不明摆着嘛,有人施法把这架飞机从天上拖了下来,这么做也太高调太嚣张了,哎,不是你弄的鬼吧。”
我赶紧高举双手自证清白,“没我的事儿啊,这招我可不会……”
这话还没说完呢,就见着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拎着个大公文包看起来很像机场工作人员的中年大叔急匆匆朝我们走了过来,到了近前,先是一鞠躬,“苏主任,不知道您坐这班飞机,耽误了您的行程,万分抱歉,为了表示歉意,我们特意将您的飞机送了下来,希望您能接受我们的谅解,祝您和冯小姐一路顺风,旅途愉快!”
冯甜就斜楞着眼睛瞟我,那意思简直再明显不过了,“小样,还敢说跟你没关系?”
靠,这事儿必须得掰扯清楚才行!
我赶紧对那西装大叔说:“你什么情况?这飞机晚点不是遇上雨云了吗?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先说清楚啊,这事儿跟我可没关系!”
西装大叔再次鞠躬,低声下气地说:“是,是,这事儿跟您没有任何关系。这完全是我们的错。飞机遇上的雨云是我们定期培养采摘云中花所引发的,并不是自然现象。”
“哦,你是天云宗的人?”冯甜一脸恍然,“怪不得呢。想不到你们这么大的本事,连飞机都能从天上扯下来,这可不是一般法师门派能做到的。你是天云宗的什么人?外行弟子?专门管外交的?”
“鄙人天云宗掌门车云生。”西装大叔的态度越来恭敬了,“这也不是本门自己的本事,而是召请了神庭的神使帮忙,我们与神庭有生意往来,云中花茶有一半产量是供应神庭的,请他们帮个小忙倒也没什么麻烦的。”
神庭的神使本事倒挺大的。
我就想,有时间还得多学学人间这个维等的法门,至少从天上拖飞机下来这招就挺不错的。
却听冯甜又问:“你们的雨云影响到我们行程了?”
车云生尴尬地道:“原本是不知道的,全靠一位朋友打电话提醒我。咳,他加了苏主任的微信,一直在保持关注,看到苏主任发的那条朋友圈,正好又知道我们今天采摘云中花,这一推算就知道是我们碍了事儿,所以立刻给我打电话提醒。”
我这发朋友圈的信息总共也没几分钟,这车云生反应可够快的了,想是接到朋友的警告电话,就立刻召唤神使帮忙把飞机弄了下来。
虽说有点小题大作,但人家怎么说也是一片份心意,我也不好说什么,“原来是这样,多谢车掌门帮忙。”
“不敢当,不敢当。”车云生又鞠躬,“这原本是我们的错,苏主任不怪罪我们就好。啊,为了表示歉意,我们准备了一点小礼物,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我派特产的云中花茶,还请您笑纳!”说着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扁扁长长的盒子双手奉上。
这盒子包装得极精美,光那盒盖上贴着金质云图就得值几个好钱。
我就有点不好意思,推辞道:“让你们帮忙就够不好意思的了,哪能再收你们东西,再说了,我也不喝茶……”
我这话还没说完呢,眼瞧着车云生手也抖了,神情也悲伤了,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了,“苏,苏主任,您,您不肯原谅我们吗?”
靠,挺大个老爷们儿怎么这么脆弱,也太对不起他这五大三粗的形象了。
我赶紧把盒子接过来,“我收了,我收了还不成嘛,我就是客气两句,那个,其实我挺喜欢喝茶的。”
这话说得我真专心,喝水我就会,饮料更喜欢,至于茶该怎么喝,从来没研究过。
不过听我这么一说,又见我接了盒子,车云生立刻晴转多云,喜气洋洋地说:“您要是喜欢的话,我安排人每个月给您拿一盒,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喝个口味。哎呦,开始准备登机了,我就不打扰二位了,祝您二位一路顺风,旅途愉快,玩得开心。”
一边说一边往后退,欢天喜地的走了。
这人什么毛病啊。
我还没等吐槽呢,却听冯甜幽幽叹了口气,不由心中一惊!
第一五六二章 风至维多利亚湾
刚被这飞机和车云生一打岔,都忘记冯甜这边还没完事儿呢,她这不是打算又要继续哭了吧。
正心慌意乱不知如何应对呢,却见冯甜没有再哭,反倒是有些失落地说:“算了,过去的再也回不来了,你终究还是不可能像以前那样了。”
“我这不是还跟以前一样吗?没啥变化啊,没因为有钱就花天酒地,也没因为变强就去打劫抢银行,一直老老实实上班,认认真真工作。”
说完,我自己都有点佩服我自己,这么一身通天彻底吊打神仙的外挂,居然还在上班工作,这也是没谁了。
冯甜却幽幽地说:“你以前能发个朋友圈就让晚点飞机立刻平安赶到吗?”
这话说得好有道理,完全无法反驳。
我呆了好一会儿才说:“那我以后不乱外朋友圈了还不行吗?”
“你还是发吧。”冯甜看起来一脸的泄气,“发几个朋友圈信息总比你四处乱窜不知道会搞出什么事情来要强吧。”
这么一说倒也是挺有道理的,我发现了,我现在窜到哪儿都会出事儿,不知道是不是开挂的同时,也配备了噩运光环之类的东西。
不管怎么说,虽然有这么个小插曲,但我们最后还是平安上了飞机,起飞离开海城。
上飞机之前,我专门发了个朋友圈,“感谢天云宗,总算没耽误太多时间,感谢车掌门的茶,闻着真香!”
上飞机之后就不能再玩手机了,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看电影,又因为被冯甜警告过,也不敢随便乱窜或者是编信息线乱插,就这么老老实实地坐了一道。
临时港岛的时候,广播通知,机场上方有气流,也就是大风,可能会有些颠婆,让乘客都系好安全带,做好心理准备。
不过到机场降落的时候,却是一丝风也没有。
顺着舷梯往外一走,空气好,没有海边城市的海腥味不说,还有着股子淡淡的清香。没有风,却也不闷热,空中有着丝丝凉凉的水汽,就好像站在室内加湿器附近一样。抬头看天,一丝云都没有,天空瓦蓝瓦蓝的,那叫一个干净啊,好像被谁拿着条帚扫过一样。
环境好,人的心情也会跟着变得挺别好,正想对冯甜说这港岛的环境真好呢,却听身前的一个乘客在那里跟同伴说:“我飞港岛几十回了,头一次碰到这么好的天气,真是难得。”他的同伴附和道:“是啊,最啊,哎,还有这香味是怎么回事儿?一点海腥味都没有,难道机场在喷香水了?”另一个笑道:“可能是做了改善局部对流空气的建设吧,要是喷香水的话,那得多少香水能维持这个效果?不过,没听说最近港岛机场这边有工程招标啊,难道是暗箱操作?”
原来这么好的天气也不是经常能遇到啊,尤其是这清香味也不是正常现象。
我心里一动,试着一感应,果然有微弱的法力波动。
该不会真是有人施法搞出来的吧。
现在这无聊的法师可真多,闲着没事儿跑机场来做清洁工作,难道是受雇的?总不会是特意跑来拍我马屁的吧,我跟南方的法师没打过啥交道,应该不至于。
不管了,先拍两张照片,发个朋友圈。从今天起,我要按冯甜说的,尽量做得像个普通人,怎么是可见可证的普通人表现,尤其是能让冯甜看到的?那当然是多发朋友圈了!
“顺利抵达港岛,空气不错,环境不错,对这里印象挺好的。”
从机场出来,就看到接站的谢云松,西装笔挺,旁边站着宁美儿,穿着件长裙,后身站着一排黑西装,手里举着大牌子,上面写着“欢迎苏主任莅临香江。”
一大群人往出口前面一站,简直不要太抢眼。
一看到我们两个,谢云松立刻第一个抢上来,本来看样子是想伸手亲自给我们拎个包什么的,但发现我们两个都是手空空,只冯甜挎了个小包,立刻及时转向,两手伸向我:“苏主任,欢迎,欢迎,一路辛苦了。”宁美儿也赶紧上前,陪着小意招呼。看起来两人的精神头比上次好了许多,不过那一衰一横的命相却是没有丝毫改观,这两货搭档,依旧是命中无子的气象。
不过虽然没改善他们两个的本质问题,但谢云松依旧对我们两个千恩万谢,表示自打接受了我的治疗,回来之后又严格按照我的吩咐起居生活,尤其是我赐给他的那个护身符,连洗澡睡觉都不摘下来,果然觉得气运旺了很多,原本几个不看好的项目全都顺利做了下来,身体也不闹病了,精神头也好了,总而言之一句话吃嘛嘛香,睡嘛嘛熟!
机场不是多客套的地方,简单寒喧之后,谢云松立刻请我们两个上车,他没安排酒店之类的地方,而是要直接请我们回家去住。
像他这种港岛土豪,家里可比五星酒店豪华不知多少倍了。
环境也好,位于太平山腰,三层洋楼,向南面山上望去见太平山狮子亭,向北望可以远眺维多利亚港及中环、尖沙咀两岸,视野开阔,单从风水上来说,那是好得不得了。
顺着白加道往山上走的时候,谢云松就向我们介绍他们家的这幢豪宅,什么原本选定的位置没有平展开阔的地势,他们投入巨额资金,沿山开凿,使整个位置变得平缓,同时按照大师的指点,整个地基堆起向前,使开状如同山唇,兜聚龙气不散,生财化煞积福,可以说是天然与人力相结合造出来的风水上佳之地。
别墅建造的时候,也是严格按照风水学原理进行布局,打造出力求完美的风水佳宅,可以极大增强主人的运势。
总之一句话,他住的这个宅子好啊,风水不是一般的好,而是大好,自打住进来之后,那财运噌噌地涨,能发展到今天这个富可敌国的地步,他们家这宅子助力不小。
谢云松介绍起来,很是得意,我听了就想吐槽,你家这宅子再好,也没挡得了你横死绝后,可见这风水布局也不见得强到哪里去。
冯甜倒是一直安静听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直到门前下车,看到那宅了之后,才说了一句话,当时把谢云松给惊得脸都白了。
第一五六三章 下马威
“把这房子拆了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冯甜的语气特轻描淡写,好像在说着什么把这件衣服扔了吧把这个家具砸了吧之类的小事情!
这可不是什么千尺豪宅,而是价值几十亿的真豪宅,谢云松老爹搞了好几年才盖完,好家伙,你一张嘴就让人给拆了,这也太不考虑人这心情了!
是,他刚才显摆自己家房子的时候挺烦人的,一副爆发户的嘴脸,你看我,有好几个信息领还有一个位面一个小洞天,跟谁显摆了?当然了,我也没地方跟人显摆这事儿去。但总之吧,这显摆是挺烦人,但爆个主角光环打个脸就完了,用不着直接推房子吧。
我就劝冯甜:“师姐啊,你看人家谢家盖这个房子挺不容易的,又开山又推道又堆地基的,花了这么多钱,还有好风水,换了谁都舍不得拆不是,哪怕是因此死全家,也肯定舍不得。”
谢云松脸就更白了,刚才是惊的,这回是吓得了,“苏主任,冯小姐,这房子可是有什么妨碍?”
我没回他,而是直接往里走,“走,走,里面坐下再说,哎呀,我活了二十多年,还没住过这么大的房子呢,哎,走啊!”
谢云松赔着笑,笑得比哭还难看,道:“苏主任,您这么话不说明白,我们哪敢进去啊。”宁美儿在旁边跟着说:“苏主任、冯小姐,求您二位大发慈悲,就指定一下我们吧。我们家老爷活这么多年,真正开心放松的日子,也就是您给救治之后回来的这么几天。您二位是真神仙,求您们救救我们谢家,救救我们老爷吧,我给您磕头了。”
说着话就立马当众跪下开磕,磕得是真实在,砰砰直响,两下脑门就血肉模糊了。
呦,她这是回来之后开窍了,可是完全没有当初在感业寺门外的嚣张模样了,想来是谢云松被我们说了之后,回来对她也好了不少的原因。
我想扶她起来,但冯甜却拉了我一把,没让我吱声,而是板起脸来,冷冷地看着谢云松。
谢云松也立刻跪下来,“苏主任、冯小姐,求您二位指点迷津。”跟着砰砰磕头。
“你们不用磕了!”冯甜一摆手,派头足足的,完全就是一副标准的大师架势,“你们家的这个事儿比较复杂,本来我是不想管的,你们提供的极怨恶鬼的消息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头几周前就吵吵得满世界都知道了,不过我师弟这人心善,说是既然你们帮忙了,那总归是个缘法,能帮就帮一把。我师弟既然开了口,那我也不想驳他的面子,不过今天既然在这里了,那有些话就得当面说清楚,能依了我,那我就帮忙,若是不能依我,我现在转头就走,省得将来帮忙不成反结了冤家,对你们不太好。”
听听我师姐这话说的,结了冤家对他们不太好!多霸气,这满身的主角光环简直能晃瞎我的二十四氪金狗眼。
我看谢云松神情有些茫然,就提点了他一句,“风水命相这方面我师姐是专家,比我高明到不知哪里去。”
谢云松立刻醒悟过来,对冯甜说:“能得到冯小姐的指点,是我天大的幸运,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现在就找人把房子拆了!”说完掏出手机就要拨号。
“别急,再住一晚死不了人!”冯甜摆手制止了他,“拆房子只是小事儿一桩……”
好嘛,听听我师姐这气魄,拆几十亿的房子还只是件小事儿,那啥是大事儿啊,非得踏平太平山,轰沉维多利亚湾才算大事?
谢云松反应得够快,听冯甜这么说,立刻就请我们进屋,把我们让进书房,又把闲杂人等都赶出去,只剩下他们两口子在场,这才又很是谦卑地请冯甜继续指点迷津。
冯甜示意我检查一下,确认周边没有问题之后,这才说:“现在有问题的不是你自己,也不是你们夫妻两个,而是你们整个谢家。你是顶级富豪,别说在港岛,就算在整个东南亚都有极大的影响力,交际想来也是极为广阔,平时也没少跟各种法师打交道,自己家平时也有供奉的大师吧。”
谢云松道:“我家平素只供奉一位大师,也是跟了我们家好多年了,在南方也比较有名气,叫段良明,当年我出生时,就是段大师给我批的金玉满堂财自来,百川汇海福天降。”
正是因为这个命数,谢云松才有机会越过家庭里的竞争者成为谢家家主,执掌数百亿美元的资产。
所以提起这位段良明大师来,谢云松也是满满的敬佩。
冯甜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那其它的法师呢?平时拜的参的见的,不单是供奉的?”
“倒也不是很多。”谢云松解释道,“我们这种豪富之家太过打眼,自然有数不清的人想上来攀附,总有法师想找机会跟我们搭上关系,我祖父一直对我们与其它法师打交道比较反感。日常往来虽然难免接触过几位,但要说拜参之类的事情却是没有。”
宁美儿就在旁边小心翼翼地提醒,“老爷,您忘记求子的时候……”
“啊,对,对,参过一位。”谢云松说到这里,神情却有些迟疑,支支吾吾地说,“我们两个一直没有孩子,虽然请教过段大师,但段大师只说福缘未到,到了自然有子。后来听说有一位密宗高僧有密法可以使人得子,我们就是了一趟,并且住了一晚上,由高僧,咳,施那个法……”他看着冯甜,却有点说不下去了。
冯甜淡淡地说:“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不就是欢喜双修之类的法术吗?是让你们和他与智慧女一起共渡一晚是吧。”
宁美儿脸涨得通红,谢云松也颇有些不自在,应道:“是,是这样过了一晚,不过那位高僧只是演示让我们两个跟他学,没有碰美儿,咳,等于是现场教学之类的,不过第二天,他就说我们两个福缘未到,法术不能逆天而行,让我们回家静等。”
冯甜冷笑一声,“这和尚倒有些本事,他不是不想睡你老婆,而是不敢睡!”
第一五六四章 何为跳仙局
谢云松便有些尴尬,陪笑道:“是,是,我们谢家也算是豪门……”
“你们算什么豪门,只能算有钱人!”冯甜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谢云松,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留,“你们要是真正的豪门,也就没有法师敢打你们的主意了。 像是欧美的一些顶尖家族,各个富可敌国,比你们有钱多了,也没见听哪个法师敢琢磨他们钱的!那和尚不敢睡你老婆,不是因为怕你们谢家,而是怕别的东西。你太高看自己了,他来港岛的目的就是要从你们这些港岛土豪手里骗财,顺便骗色,真要是顾忌这顾忌那,还过来干什么?真当他是什么大德高僧,特意跑港岛来弘法吗?在人家眼里,你们不过都是待宰的肥羊!怪不得港岛上群魔乱舞,什么样的杂碎都敢冒出来骗钱,还真人傻钱多啊!”
谢云松被冯甜没鼻子没脸地训了一通,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毕竟也是超级有钱人,就算称不上豪门,那也是一方豪强,平时见了国家领导人家也是客客气气的,被冯甜这么个小姑娘指着鼻子一通训,再怎么想委屈求全,心理上也有些接受不了。
我也不理解冯甜为什么从打见到房子开始就对谢云松这么不客气,现在简直就是在指着鼻子开骂,不过我家师姐自然是永远正确的,别说训两句了,就算是按在那里劈头盖脸地揍一顿,那也是理所应当的,全都为了你们谢家好。
“咳,谢先生,以后可千万小心了。”我干咳一声,提点了他一句。
谢云松深吸了口气,强压下怒火,诺诺应道:“是,是,冯小姐教训得是,我以后一定小心。”
“我这么说,你很不服气?”冯甜冷笑道,“刚刚在门口是怎么说的,这还没要你做什么呢,只不过说了两句话,就着恼了,我看你这所谓的许诺也不过就是个样子,心里其实根本就不服我们吧。算了,师弟,我们走吧!”说着话,站起来就往外走,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呦,看冯甜这气势是真打算不管谢家,而不是想要讨价还价,或者是打别的主意。
我就有些疑惑,回想从见到谢云松到现在,没啥不恭敬的地方,基本上就是一个头磕到地上,想咋整咋整了,冯甜还有啥不满意的?
对了,好像是看到谢家的房子之后,她的态度才发生变化的。
谢云松紧跑两步,追着冯甜,低声下气地道:“冯小姐,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这样,您说的都对,都是为我好,求您大人大量,原谅我这一次,只要您帮我过了这一关,我愿意分您一半的家财!”
冯甜板着脸,抿着嘴,不做任何反应,也不答理他,径直就往大门外走,谢云松急得团团转却不敢碰她,最后狠狠瞪了宁美儿一眼,宁美儿反应真快,立刻嚎了一嗓子,猛得扑过去,抱住冯甜的大腿,放声大哭,“冯小姐,冯大师,求您救救我们谢家吧,我们谢家自老爷子发达起,一直行善积德,每年光往慈善捐款就好上千万啊….”
冯甜长叹一声,终于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宁美儿,摇头道:“你不姓谢,谢家的事与你无关,你离婚吧,以后日子就算苦些,可也比现在与谢家捆在一起强。”
宁美儿大抵是没想到冯甜会突然冒出这么句话来,呆了一呆,旋即松开冯甜,捂着脸嚎啕大哭。
这回可是真哭了,不像刚才那嗓子干打雷不下雨。
谢云松脸黑得厉害,上前一步,拦在冯甜面前,压着嗓子说:“冯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我谢家行事光明磊落,自问对得起天地良心,难道有钱也是罪过?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今天,今天,今天……”
说到这里却是一时不知如何说下去了,气得浑身直抖。
冯甜回头看我,我一看,明白了,上前一步,一伸手,就把谢云松给扒拉一边去了,“谢先生啊,买卖不成仁义在,呃,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啊,你接触的法师不少,也知道这除灾解厄的事情,讲究个缘法,本来我师姐是不愿意来的,是我硬把她拉来的,但到了这里看清楚了,没这个缘法,那帮不了就是帮不了,你看啊,你也不缺钱,随随便便抛个千八百万来,也不愁找个有实力的法师不是?好了,今天晚上我们就不在你这儿住了。”
真遗憾,我还没住过这种豪宅呢,还想着好好品味品味,拍两张照片,发个朋友圈显摆一下神马的呢。
谢云松神色惨然,一屁股坐到地上,放声大哭。
这两口子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各哭各地,连个抱头痛哭都没想过,一看这夫妻关系明显有问题,怪不得冯甜劝他们离婚呢。
这么大一个房子,不可能就他们两个,佣人啊保镖啊一大堆,听到哭声都跑过来围观,忙着扶他们两个起来,却没人敢拦我们,夹道目送我们一路走出房子。
往大门走的时候,我想着之前的猜测,特意回头仔细看了看房子,风水之类的东西我只学了个皮毛,只看这房子的风水确实不错,其它的却是看不出来,信息线采集回来的信息过于庞杂,太费劲,我干脆直接问冯甜:“师姐,这房子啥说道,你看了就不管谢家的事情了?”
冯甜没回答我,却反问:“知道什么是跳仙局吗?”
我听她说过,谢家的事情其实就是中了法师设下的圈套,称为跳仙局,就说:“诈骗手段?跟仙人跳一样?”
“仙人跳那骗的是凡人,跳仙局欺的是天骗的是运,大局可夺天地造化,小局能劫命数运相,可不是仙人跳那种小玩意能比的。”冯甜指了指那幢房子,脚下不停,依旧往大门外走,“我原本以为谢家这一局是个小局,充其量也就是哪个门派组织设下的,破局夺运,实在不行把这个门派灭掉也就是了,可是看了这房子,我才知道这事儿的复杂性远远超过我的想像,这是夺天地造化的一个大局啊!”
我吃了一惊。
怎么谢家财运这么强,想劫他们的财还得搞个夺天地造化?
第一五六五章 冷血旁观
从大门走出来,转过身,看着那幢一看就灰常灰常值钱的大房子,冯甜沉声说:“这房子乍一看风水极佳,是上好的聚才生福之相,但要是结合周边环境,再加上建房时的过程,就可以推断,这其实是一个沸汤加火之局。
我看看房子,看看山势,再看看房子对面的港岛风貌,只看出这地方风水好,视野开阔,显然是有钱人才能住得起的地方,至于沸汤加火局?那是什么鬼?
于是我就很认真地看着我家师姐大人,用眼神求解读。
冯甜知道我在风水这一门上其实就是个棒槌,也不说我了,而是直接解释:“沸汤加火,从字面意思就可以理解啊,本来汤沸着呢,应该停火的,可还继续往里加火,那不过是加速汤的蒸发速度,一盆好汤这么持下去就会全都烧干。谢家本来是自有财运福运,不过没有那么大,三十几年的工夫就生聚数百亿美元,这种速度简直好像百川归流,滴露灌顶,看着风光,其实是身不由己,而且赔上的是自家的全部未来,他们自身的气运承受不起这么大的财富,财聚得越多,压力就越大,最终只能将自己全部压垮!”
我回想以前谢云松说过的话,“他说之前有位易学大师建议他捐出一半家财,其实是好意了?他自己守财舍不得?要是肯散掉,那就没事儿了是不是?”
冯甜冷笑道:“那位大师是不是好意我是不知道,但真要按他的指点做的话,谢家的人只会死得更快!这局破解的关键还在于这房子的风水地势。这局就好像是一个瓶子,不停吸取财富,等到了极限,无法容纳,谢家就会立刻破财亡家,但这种情况下发作,那是瓶满自溢结局,谢家至少还能留个根,不至于死绝,可是要按那位大师交的做,捐出一半的家财,就等于是把快要装满的瓶子突然腾空一半,在聚财局作用下,更多更大的财富会像水流一样在尽快重新填满瓶子的趋势下加快流入,直接就会将瓶子撑炸。要是这个结局的话,那就是瓶炸水消的结局,整个谢家会死得连根毛都不剩!”
我不由听得毛骨悚然,“这风水可真够厉害的了,简直就是杀人不见血,回头我一定好好研究研究。”
“到你这个地步,还有什么风水气运能影响到你?”冯甜摇头说,“按你现在这样发展下去,估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变成好成天然的气运调节阀,走到哪里呆久了都会直接影响当地气运!传说里神仙所至便是福地,就是这个说法。”
靠,神仙还有自带幸运光环的外挂呢?
我笑道:“那敢情好了,谁家风水要是不好,只要把我请过去好吃好喝养几天,自然就变好了,我以后倒是不愁吃掉,吃遍天下也没有问题啊!哎,师姐,照你这么说,这谢家可真是悲剧到家了,给他们施法下套的法师跟他们家一定是有不共戴天的大仇了,要光求财的话,也不至于要弄死谢家全家吧。不过,谢云松既然肯出一半家产来救命,为什么不帮她?就算再强的法师组织干的这事儿也不是问题啊。”
“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当谢云松是散财童子呢,随随便便见个人就肯散一半家财啊!他这绝对是走投无路,病急乱投医呢。”冯甜摇头道,“以谢家现在的财势,就算是土豪,那也超级土豪,只要钱撒到位,哪个层次的法师接触不到?别忘了,他可是连陈祥明都求到了。陈祥明人品怎么样另说,但在风气地脉方面是当之无愧的全国顶尖高手,难道他会看不出来谢云松有问题?晦清又不是以风水见长,他为什么会把人推到晦清那里去?我猜谢云松之所以能求到陈祥明,肯定也是别的高层法师给推荐的,而晦清要是没死的话,见了谢云松也肯定会往外推,而绝对不会帮他!这么说吧,只要能看出他真正问题的法师,都不会帮他!不过再怎么高明,也得像我这样到现场来看过之后才能弄清楚全部情况,陈祥明这些人连看都不看就往外推,说明什么?”
我失声道:“他们之前就知道内情!”
冯甜重重点头,“没错!他们肯定知道这件事情,而且没有任何去管的打算,哪怕是上百亿美元的利益摆在眼前,也不敢心动!”
想一想,谢家眼看就要遭灭顶之灾,全国的法师,或者说全国大部分高层法师都知道,却都只是干看着,不说不做不干涉,这简直就好像是一堆人在围观一艘即将沉没的大船,就准备这么看着船上的人被淹死。
简直太冷血了!
“我不明白。”我摇头说,“难道说下手的那个法师组织强大到全国没有一个法师敢管的地步?蜀山会也没能横到这么一手遮天吧!”
“这不是某一个法师组织能够布的局!”冯甜转头遥看港岛,“港岛这几十年来一直是东南亚风水交流的中心,不知多少风水高手往来聚集,谢家这宅子座落在太平山腰,靠着整个港岛的地脉气运加火提升,只要不眼瞎,哪个看不出来?这么大的局面,必然需要人定期维持,以保证效果持续而不偏颇,只要看到维持者,必然就知道是哪个组织做的。这么简单的事情,却一直没人去做,或者说做了也不敢声张?连网上论坛都没有人爆料提及,仿佛这种涉及一地大气运的事情根本不存在?这仅仅是某一个单独的组织或者门派能做到的?这里面的水深的很啊!”
不用她直接说,光是听这些门门道道就能猜到这里面的水确实很深。但水的深度比来就是个对比数据,一米六的水深对于一米五的个头那是灭顶之灾,对于两米五的个头,随随便便就淌过去了。
我就说:“师姐,就算这里面水很深,也不是你不帮他的理由吧,这水再深也不过是人间的事情,有什么不能解决的?”
冯甜摇头,沉声说:“就是人间的事情才不好办,我有什么可害怕的,光杆一个,我是怕弄这件事情会给你带来麻烦!”
第一五六六章 东南大局
听冯甜这么说,我不由笑了,“师姐,不是咱吹牛啊,现在咱在人间横着走,不过是个风水气运的事情,能给我造成什么麻烦?要是需要,分分钟把太平山轰平了给你看烟花玩。 ”
“瞧把你能耐的,你轰啊,你轰给我看,别介,轰掉一个太平山算什么能耐,有本事你把炸平喜马拉雅山,填上马里亚纳海沟,把整个地球都填巴满了。”冯甜伸手就掐了我一把,“然后呢?有什么用?”
“有话好说,别动手啊。”我揉了揉胳膊,她可真下狠手,真痛啊,上次重组身体的时候就错了,直接把皮肤重组成钢化版的话,让她掐都掐不动,“我不就是打个比方嘛,咱现在的实力够强,手底下能打的兄弟一大堆,连当权神庭都不惧,何况人间的法师组织?分分钟教他们做人啊。”
“我信,你本事这么大,要不是拉着你,你分分钟就上天了。”冯甜冷哼一声,又掐了我一把,“那我问你,将来你在全国推行法师治理的时候,整个东南的法师全都抵制你,你难道能把全东南的法师都杀光?就算你杀到所有人都怕你了服你了,可就算是不动声色的软抵制,也能有一万种方法让你的政策落不到实处?更何况真要放手杀人,国家能看着你这么干?现在是太平年月,就算中央为了推行一项政策也不见得有用人头落地来减轻阻挠的决心,你要是这么干分分钟教你做人,信不信?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是神仙了,这项工作无所谓了,不想好好干了?”
“想好好干啊!”我说,“不过我可以分化拉拢嘛,东南法师傻了,要抱成一团来对抗……靠,师姐,你说谢家这风水局是东南法师集体搞出来的?不能吧!为了区区数百亿美元……呃,这钱是挺多,但也不至于吧,一两个法师门派组织还可以理解,全部东南法师都卷进来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难道大家都没底限到这个地步,全都搞强取豪夺了?”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有这仇自然不共戴天,可要说整个东南地区的法师都卷进这件事情里,那也未免太夸张了吧。
“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冯甜冷笑道,“这座房子矗在这里,全东南的法师都眼瞎了看不到,全国的法师都冷眼旁观不管,就是最好的证据!不过要说没底限,光是要搞强取豪夺,却也不见得,还是那句话,这里面的水很深,只怕还有别的原因。不过,不管谢家是一回事儿,要是看一眼就走了不管,那反倒让人以为我们是怕了不敢管发,为了避免他们因为误会而导致以后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还是得伸一伸手,让他们明白,我们不是不敢管,而是不想管!”
她这么说我倒也明白。
“那得怎么管?要把这房子拆了吗?”
“笨,拆什么房子,那不是直接破局,要钢正面了嘛。”冯甜伸指头戳着我的脑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的凝脉望气术是干什么的?使出来,把太平山的地气带走,让他们上门来求我们不就得了!到时候连他们为什么要对谢家下这种狠手也可以一起问出来,他们有理,咱们就不管了,要是没理,到时候你再分划拉拢也不迟。”
呦,说得好有道理啊。
我家师姐想事儿的思路总是这么快捷敏锐。
谢家有财无门,坐以待毙,所有知道这事儿的法师都在踢皮球,这里面必然是有大名堂,没弄清楚之前,不好冒然插手,但我们要是来了转一圈,啥也不表示就走人,反倒让对方认为我们软弱可欺,将来工作必然不好开展,所以必然要露一手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实力。
扯走太平山地气,就是最好的办法。
太平山是整个港岛地气核心,又是供应谢家跳仙局的根源,撤掉太平山地气,等于是釜底抽薪,最妙的是还不像拆房子那样直接砸锅不可挽回,真要谈妥,再把地气放回来也就解决了。
当然了,这事儿我说得轻巧,那是因为我有杨至道所传的凝脉望气术,正经的神仙法门,地气想带走就带走,想塞回来就塞回来,别人就算能想到这一招,没有我这个手段那也是白扯。
“那我现在就动手了?”我当场挽袖子就准备开干,冯甜拦住我说:“你傻啊,别在谢家门口做,走远点,找个僻静地方。”
我就挽着冯甜做了几次星位移动。
自打有了这快速移动的本事之后,我就懒得能不用脚就不用脚走了。
离着谢家远了,看这条道上比较清静,隔老远都不见个人家,我也没往林子里躲,就在道边定神施法。
正施展着呢,就见一辆拉风到极点的火红跑车风驰电掣地沿着山路轰鸣着冲了上来。
看这车来得挺猛,我手头的法术也施展得差不多了,就剩最后一哆嗦,却也不急,先拉着冯甜往路边站了站,神仙也不能随随便便站马路中间拦道不是?咱也是遵守交通规则的。
没想到那跑车却吱嘎一下在我们旁边停住了,轮胎在地面上蹭出老长的痕迹,车子却恰到好处停在我们两个身前,这车技倒是很值得一赞。
车刚停稳,就跳下两个人来,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不过整体形象却是截然不同,一个穿着花格子衬衫,滑头粉面,眼底发青,跳出来的时候,明显脚步虚浮,一副酒色过度的样子,另一个却是穿着月白色的中式对襟褂子,一头长发在头顶梳了个道髻,髻子中间插着根乌色的木签子,神完气足,脚步沉实,显然是个有真功夫在身的高手,只是这一脸的傲气实在是有点讨人嫌。
那个油头粉面的花花公子笑道:“靓女,没车啊,捎你一程?”
这是特意停下车来搭讪的?
我就看了一眼那个满脸傲色的家伙,虽然这鼻孔朝天的架势比较讨人嫌,但怎么看他都不像在路边随意撩嫌的角色。
果然,那货盯着我冷冷地说了一句,“你刚才是这儿施法?施的什么法术?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第一五六七章 看我大神通
我惊诧了。
真是没想到,这么冷清的地方居然还有管闲事儿的。
“我看这太平山的气运不错,想把地气抓来仔细研究一下。”
思来想去,我觉得还是实话实说比较好,咱在这大道上施法,光明正大,理直气壮,你管天管地管空气,还能管得着我在这公众地方施法?那也管得太宽了吧。
“抓地气看?”傲娇脸明显噎了一下,看着我的眼神儿就好像在看精神病,“你打算怎么抓?”
“就这么抓啊!”我虚虚比划了一下,还解释,“我就是看一看,看够了就还回来,不拿走。”
“原来是个精神病!”花花公子哈哈大笑,转过来又对冯甜说,“靓女,怎么跟个精神病在一起?其实精神病也不要紧,可还是个穷鬼,让你这靓的妹仔走路的,可惜了你这对大波了。你跟我耶,就凭你这对大波,我分分钟捧红呀,新一代****……”
卧了个大槽,还真能遇上当街调戏妹子的脑残啊,不过,就我师姐那身衣服,他怎么能觉得我师姐缺钱呢?
我就看冯甜,冯甜看我,我们两个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楞是没反应过来。
倒是傲骄脸喝了一声,“这里是太平山,定港岛气脉之所,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在这里施法,快滚!”
“你……”
我和冯甜又对视一眼,同时出声想要说话,一看跟对方抢话了,又赶紧都停上。
“你先说!”我示意女士优先。
冯甜就说:“他调戏我,你打算怎么办?你说吧。”
我点点头:“我想说他调戏你,你打算怎么办?”
傲骄脸怒道:“你们两个不要装傻充楞,别让本师再说一遍,快滚!若是坏了太平山的气运,你们便是碎尸万段,也无法补偿!快滚!”
“大师,把这傻小子赶走就得了,小靓女可得给我留下!”花花公子看着冯甜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好了,都安静!”我举手大喝,“现在我要抓地气了,有什么事儿都等我抓完再说。”
“地气是能抓的吗?”傲骄脸怒极反笑,“你是哪家教出来的,你叫什么名字?今天我就代你的师长教训教训你!”说着话,踏步上前,一巴掌朝我脸上甩了过来。
这是怎么话说的,一言不合就打人耳光,太没教养了。
我也没躲,就伸手往前一抓,把凝脉望气术的最后一步施展完全。
这凝脉望气术也分几个层次,最初水平低实力差的时候,得布局起坛,再施展各种道具,可等法力到了一定水平,就可以省略那些辅助步骤,直接念咒拘地气凝形。
其实凝脉望气术的关键不在于拘地气。只要把咒语念全,就能引动地气出脱离地脉而出,关键在于能把脱地而出的地气及时抓到并且凝形,不然的话,稍一耽搁,地气就会四散分流,再也没有重新凝形的机会,而且整个地气所在的风水都会遭到不可复原的破坏。
我这伸手往前一抓,正是推动地气脱离地脉浮空。
便听轰的一声大响,仿佛平地里打了个旱雷,整个太平山应声震动,道面开裂,树木倒折,山石滚落。
恍惚间似乎整个山峰都在向上升起。
花花公子惊叫一声,一屁股坐到地上,骇得脸都白了。
傲骄脸脚步虚浮,连退了几步才勉强站稳,顾不上打脸,尖声怒喝:“住手!”
住什么手啊,法术都施展完了,这时候要住手,太平山地气散掉,那可就真是不可挽回了。
我没听他的,伸手的手掌缓缓往上一提。
便有狂风突起,整个太平山剧烈晃动,仿佛被铁链锁住的猛兽正在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
天空之中,云气聚合,眨眼间,黑压压一片,直向太平山顶沉沉压去。
这是天地感应,地气欲逃脱束缚,所以自然而然就会促进周边变化,以形成一个更适合逃脱的环境。
这云就是地气脱逃的通道,只要让地气混入云中,那便是海阔凭鱼跃的局面。
云气以水聚,就等于是天空中的海洋,这太平山地气欲借云气逃脱,说明本身是五行属水。港岛那借海势而聚财,太平山是整个港岛气运所集的核心,地气属水自然是正常的,只不过我在看地脉方面水平不行,不知道内中形成的是什么样的地气,不过看这样架势,想来局面不小,莫不是传说中的玄武地气?
港岛借天下大势,集东亚财富于自身数十年,温养出这样的镇财地气也不是不可能。
我凝神定睛,看准太平山顶处,虚握的手掌蓦得一松。
天空中便又是霹雳一声大响。
一道金龙也似的闪电破云而出,张牙舞爪直劈向太平山顶。
几乎就在同时,一道黑气自山顶卷起,欢天喜地的迎着闪电冲了过去。
卧了个大槽!
这地气不是成精了吧,居然知道借天雷给自己创造逃脱机会。
一般的法师就算施展出凝脉望气术,但遇到这种情况也得麻爪,天雷之威可不是凡人所能抵挡得了的。
但咱是谁啊,号称威力无边的劫雷都随随便便拿出来玩的,这点小雷小电的算个鸟啊!
我立刻移动到闪电和黑气中间,左手向上一托把闪电捉住,右手向下一扣把黑气捉住,跟着再一转身回头原地,一伸手,把那道捉来的闪电按在了花花公子的脑袋上。
就听噼啪一声那细响,闪电好像活蛇一样钻进了花花公子的脑袋里。
花花公子啊地大叫一声,躺在地上,跟发了羊癫疯一般,全身抽搐,口吐白沫。
我这一下实际上是把那闪电的力量塞去了他的魂魄之中,要是塞进身体里,那就直接把他给电糊了,塞去魂魄里,他的魂魄有肉身保护不会破散,但却要时时遭到电击之苦,照这道闪电的大小和力量来判断,大概一年之后才能散掉,散掉之后,人死不了,魂魄会比常人弱一些,易受惊吓,易遭鬼怪,而且身体也会多病。
敢当我面调戏我师姐,真当我没脾气啊,必须得给他点教训,没要了他的命,已经是我很大度的表现了。
教训完花花公子,我一转身,就把右手里那团黑气塞到了傲骄脸手里。
第一五六八章 一言定命
傲骄脸捧着那团黑气,一下就跪了。
跪下还不算完,接着就脑袋往前一栽,直接来了个驼鸟藏匿式——脑袋栽地上,屁股撅得老高。
最惨的其实还是两只手,已经紧紧贴在地面了,还在持续不停地往下沉,整个手掌都已经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这团黑气是整个太平山的地气,重量约等于太平山,没有点力气还真是拿不动。
傲骄脸显然本事不够,拿不动这太平山。
口出恶言,还想打我的脸,必须得给点教训。
但教训不能过头,罪不至死,而且还需要给他留条命传个信儿,至少能让港岛的法师第一时间知道这太平山地气让谁给拿走了不是?
看傲骄脸挺不住了,我就把那团黑气又拿了回来。
这一放一拿,时间总共不超过两秒钟,傲骄脸跪在地上,连抬头的力都没有了,全身都在不停地颤抖。
随随便便就拿山砸人,果然是比较碎三观的事情,怪不得当年如来佛祖拿五行山砸孙猴子后,孙猴子一下子就消停老实了。
黑气在手中蠕动挣扎着,想要逃出我的魔爪,空中的乌云随之越聚越浓,其中金光闪闪,显然憋大招。
估计这道闪电要劈下来落到实地上,太平山得崩个尖去。
不过太平山要真去了个尖,整个港岛的风水就会大坏,这里事关整个东南财运,真要这么做,那事儿就可就闹大发了,咱是来捉鬼顺便看美女的,不是来搞事儿的。
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乌去,一道信息线弹上去,把所有信息掠夺一空。
刹时天就放睛了,恢复了瓦蓝瓦蓝的样子。
这下黑气不挣扎了,想是认了命,开始向内收缩凝聚。
我就问冯甜:“师姐,这能凝个啥?”
冯甜对我刚才的处理显然挺满意,心情明显变得舒畅了,笑道:“你这么大的本事,还看不出来吗?猜猜看,是个不错的东西。”
“玄武!”我当即把之前的猜测说了出来,“太平山地镇港岛,集东南财运于自身,养出个玄武地气来应该不成问题。”
“错了!”冯甜摇头道,“这里虽然借着天下大势聚了几十年的东南财富,但终究不是正财位,钱再多也养不出玄武,所以是个镜花水月的局面,这些聚集一时的财富在港岛留不住,最终都会外流,只余下一个空壳。再猜?”
“鲤龙?这么大的财,养个鲤龙出来应该足够了吧。”
鲤龙其实就是鲤鱼,取鱼跃龙门之意,也是上好的聚财地气。
咱虽然风水学问有限,但跟杨至道那小一百里也不是白混的,至少风水书还是看了几本,名词也记住了几个。
“错了!”冯甜又道,“你这港岛整个地势盒中拦一道,只望一口出,憋死牛儿的格局,没有鱼跃龙门的机会,真要养成鲤龙也是坐困待毙的局面,再猜一猜。”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
我们正你问我猜玩得开心呢,就听脚底下幽幽地冒出这么一句来。
听声音,咬牙切齿,说得分外艰难。
循声一看,呦,傲骄脸终于抬起头来了!
只是腰还直不起来,还是保持着跪扑头抢地的样子,唯有头抬了起来,使劲往上昂着脸翻着眼睛,才算能看到我们两个。
这姿势真是要多别扭有多别扭,我就关心地问了一句:“这造型是不是挺累啊!”
这一句话感动得傲骄脸当时泪流满面,扯着嗓子大吼:“士可杀不可辱,你们这般羞辱我……”
“你算什么士?别乱用典故!”冯甜皱眉说,“你是法师不是士,也就是在这现代,没人计较这些了,不然的话,就你这一句话,就得给开出师门去,还士呢,你哪点像士了?”
我不解地问:“那啥叫士?”
冯甜瞪了我一眼,“难道现在是名词解释时间吗?你赶紧干正事儿吧!”
“我绝不会屈服!”傲骄脸又扯着嗓子怒吼。
“你叫啥名?”我插嘴问了一句,把傲骄脸给问得一楞,但马上就喝道:“本师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易法赵乾元!你们是什么人?”
我看了看手里,黑气已经凝实成拳头大小,并且其中开始有金色隐隐透出,彻底定形还需要点时间,就问傲骄脸:“你上太平山来干什么?哪家请的你?”
“你想干什么?”傲骄脸警惕性还挺高,仰着脖子怒视我,“你们两个又是为什么到太平山上来施展妖法?”
他居然说我这是妖法,得多没见识才会说出这种让人笑话的话来。
我就关心地问:“你手痛不?腰痛不?膝盖痛不?”
傲骄脸一脸莫名其妙,“你休想羞辱我!”
我叹气道:“你说你啊,都这姿势了,都伤成这样了,还有管我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的闲心,一看就是天生操心的命,一辈子劳碌,没啥消停时候!”
“给本师批命,你算老几,本师在东南自称批命第二,你看谁敢称第,第,第……你做了什么?”
傲骄脸惊诧莫名,满脸恐慌,豆大的汗珠顺着脸噼哩啪啦往下掉,手快被压烂了也没见他出这么多汗。
呦,还真有点本事,居然一下就感应到自己的命数发生了变化。
我就问冯甜:“不是说不能给自己算命吗?你看他就能!”
冯甜说:“他又不是给自己算命,一个主攻命理的法师要是连自己的命数发生改变都感觉不出来,那还混个屁啊。”
“咳,师姐,要淑女。”
“淑女个屁啊,你还得多久,我这下了飞机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上,有点累了。”
“累了?没事儿,没事儿,你再坚持会儿,我这马上完事儿。对了,夜晚咱们只能住酒店了,想住哪家?我带卡了。唉,可惜了,还得自己花钱。”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傲骄脸流汗流得已经快要虚脱了,“一言改人命数,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我听着不爽,就批评他:“不是我说你啊,你看你,一言不合就要打人,名都没报就出言不逊,刚才让我滚,现在还说我不是人,你才不是……”
一看我的打算说他不是人,傲骄脸整个人都吓瘫了,不过总算是不用摆跪拜造型,直接变躺地上了。
“不,不要啊!”
“不要啥不要,我说一下试试看看有没有什么影响,你别紧张,要是有什么变化的话,我再改回来。好了,准备好,我说了啊。你才不是人,你全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