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伏击
柳半仙缓缓停下动作,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不知这位小朋友有何指正?”
靠,小朋友,还小同学呢,这以老卖老的语气态度让人听着就不爽啊。[燃^文^书库][].[774][buy].[](燃文书库(7764))
我强按着满心不爽说:“柳老,您是大行家,经验学识都不是我这个年轻小子能比得了的,我哪有那个资格指正您老。”
听我这么说,柳半仙的神情略有些缓和,“贺公子的事情耽搁不得,你要是想请教什么问题的话,改天再另联系吧。”说完就要继续施法。
我连忙说:“不过智者千虑或有一失,柳老,您考没考虑过冲撞反压的问题?”
柳半仙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噙起一丝冷笑,“我倒是走眼了,原来小朋友还是位行家!还知道冲撞反压啊!”语气里的轻蔑聋子都能听出来。
他那徒弟也是不屑地看着我,“年轻人学点皮毛就出来卖弄,赶紧回家吧,净给家里长辈丢人。冲撞反压那是大凶大煞之穴才会出现的情况,这德胜楼风形水胜,乃是上佳的聚福聚财之所,邪孽不存,怎么可能出现冲撞反压这种事情?贺公子明显是在外面撞了邪孽,进入到德胜楼之后,受风水之势逼迫,邪孽无法潜藏,这才暴露出来!”
靠,这货说得太专业了,每个字我都听清楚了,连一块楞是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刚才冯甜交待的急切,只说了几个要点,主要交待的是如何处置驱邪,这理论上的辩论可没教我,我也不懂啊!
不过这时候求助冯甜未免显得我太无能了,更重要的是冯甜猫我身后声都不吭,也不知是不是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事话来。
我也不接柳半仙徒弟那话,只接着自己刚才的话往下说:“贺公子出身富贵,父母皆有官威庇护,必然福泽子女,普通鬼怪不能侵扰,而且如果我没料错的话,贺公子平时必然都是带着护身法器的,就算是稍强一些的恶鬼邪灵也不见得能突破法器防护。柳老您觉得有此两项,普通的凶邪怎么可能沾得了他的身,更别提青天白日,阳气充沛,什么邪孽能大白天的附身躲藏?一定是这个地方在问题!”
这时老徐在旁边插话道:“我们德胜楼建设前,可是特意请柳老点的风水穴,那绝对是顺风顺水福财两旺,但凡在我们这里谈生意没有谈不成的!”
靠,怪不得柳半仙刚才说得那斩钉截铁呢,原来这里的风水是他给看的,这要出了邪孽,那不等于是砸他自己的招牌嘛。
我还想再说,可是冯甜教的话都说完了,只好重复说:“柳老,你还是再仔细考虑一下吧,冒然施****出大乱子的。”
郑英华突然问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
我一楞,但还是如实回答:“我叫苏岭,目前自己开了一家小公司。”
郑英华身后那个明显是她秘书的男子立刻掏出手机走到一旁,郑英华又问:“说说你看出什么来了?”
我看出什么来了?
我什么都没看出来啊!都是冯甜告诉我的啊!
可郑英华发问,我也不能不答啊,只好硬着头皮复述刚才冯甜的话:“因为没有仔细检查,我也只是猜测,很有可能是这里隐藏的邪孽与贺公子身上佩戴的护身法器相冲相克,实力又强于贺公子,所以才会突破法器防护上了贺公子的身。他的护身法器现在的一定是坏了。”
郑英华便走到贺公子旁边,先问柳半仙能不能触碰,得到肯定回答后,这才伸手从贺公子的衣领里拽出一根红绳来。
红绳的一端系着一枚玉观音,布满黑色裂痕,还有可疑的粘液顺着裂痕滴淌。
郑英华沉声说:“这是学森奶奶在感业寺为他求的护身符,据说是由晦清法师亲自开光。”
柳半仙神情不变,道:“贺公子既然被邪孽上身,护身法器损坏是必然的,说明不了什么,看这法器破损的程度,这附身的邪孽实力颇强,不过有我在这里,绝不会让它伤害贺公子!”
我还想再争取一下,可是郑英华的那个秘书却拿着手机走到郑英华身旁,低声说了几句话,郑英华看了看我,平静地说:“小苏,你和朋友先去休息一下,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会派人去请你!徐老板麻烦你安排你吧。”
老徐立刻叫了两个保安进来,都是又高又壮的精悍男子,往我们旁边一站,伸手做出请的姿势。
靠,这翻脸翻得也太快了。
我更是不爽,说:“既然郑厅长不相信我,那我们就不在这进而打扰了!”
郑英华微微一笑道:“一个是在相关行当中名气鼎盛的专家,一个是从来没有接触过类似事件的收帐打手,你觉得我应该相信谁呢?”
原来这么会儿工夫,我们几个的老底都被翻出来了。
看来今天是没机会显身手了,事情真要如冯甜所说的话,那这贺公子也是该着命中有此一劫。
“对不起是我冒失了。”我不再废话,转身拉起冯甜领着四眼儿和大傻就往外走,黄胖子紧紧跟在后面追着我们出来,拉着我苦笑说:“苏老弟,你可把我给害惨了!”
冯甜没好气儿地说:“黄胖子,你还是赶紧去找人给人看看怎么化解眼前那道大坎儿吧,这点事儿跟你将来遇上的大坎儿比起来,那都不是事儿。”
黄胖子愁眉苦脸地叹气道:“得罪了郑厅长和柳老还不是大事儿吗?这二位捏死我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有什么事情往我们身上推就是了,他们也不知道我们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觉得黄胖子太婆婆妈妈,一点江湖大佬的气概都没有,不耐烦地抛下这一句,便领着三人上车走人。
虽然被郑英华等人鄙视,但今天谈妥了二百多万,又到手一辆新车,我们几个心情总体来说还是非常爽的,出了德胜楼,刚刚那点郁闷也就都抛到脑后去了,四眼儿就提议再找地方吃点烤串喝点啤酒算是庆祝冯甜正式入伙。
这个提议不光得到了大傻的同意,冯甜居然也很赞同,赶情她不喜欢吃那些山珍海味,却喜欢吃烤肉串,也不知她这是什么口味。
于是我们就在家附近找了个相熟的烤吧,点了大几百块的各种串和五箱啤酒,痛快的吃喝一顿,连冯甜都喝了足有六七瓶啤酒。
她酒量不行,明显有些多了,拿着肉串签子晃着说:“不相信我们,那小子今天被施法之后,不出三天必死无疑,到时候神仙都救不了他啊!”
赶情她还在为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呢。
我劝她说:“我们今天收获够多了,也不差这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再找其他机会就是了。”
冯甜晃着脑袋说:“你以为随随便便就有机会给这种实权人物做事呢?多少人一辈子都没这个机会啊!真可惜了,要是能攀上郑英华这条线的关系,我们就可以利用警方的档案资料筛选查找六极恶鬼可能出没的地方,我跟你说这六极恶鬼出没之处必然有离奇大凶案件发生,警方肯定是掌握相关信息的!”
原来她是这个打算,我不由也有些遗憾,不过世上没有后悔药吃,既然人家不相信我们,我们也不可能硬上,还不得被抽回来啊!
这一顿庆祝饭虽然简陋,但可比在德胜楼吃得热闹多了,我们一气儿四点多吃到接近十点,这才结账回家。
这条街上的本来路灯就少,还坏得差不多了,住户又少,整条街冷冷清清,看不到个人影,两侧都是陈旧破败的老房子,四个人走在其中,脚步清晰可闻,显得异常恐怖阴森。
我们四个喝得都有些高了,正晃晃荡荡地往前走着,大傻突然指着天空叫道:“耶,月亮怎么变成红色的了!”
我不禁一楞,抬头一看,果然看到挂在天边的那弯新月不知何时变得血红血红,半个天空都被月光染上了一层血色!
一阵风自街头缓缓吹过,阴冷异常,我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昏昏的脑袋变得清醒起来。
冯甜本来晃在我旁边,抱着我一支胳膊做支撑,眼睛都快闭上了,阴风吹来,她身体便是一哆嗦,噌一下躲到了我背后,大声叫道:“小心,有鬼!”
四姐儿和大傻不知道她阴气过敏的事情,看她这个举动,都是目瞪口呆,“你,你不是法师吗?”
冯甜理直气壮地说:“法师怎么了?像我这种娇弱的未成年少女,遇到鬼这种反应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他可是我未婚夫啊,我遇到危险躲在他身后,天经地义!”
随着阴风吹过,四周变得越来越冷,这不可是幻觉,我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嘴里呼出的白气!
随着温度的降低,空气中弥漫起血腥味,开始还是淡淡的,但很快就浓到刺鼻。
街两旁的墙壁上有墨黑的液体缓缓往下流淌,平整的水泥街面不知何变得异常泥泞,恶臭的污泥直没脚背,每一脚踩上去,都发出噗叽噗叽的异样声响。
我勉强又往前走了两步,就觉得脚脖子一紧,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紧紧抓住了。
我大吃一惊,猛得向上抬脚。
污泥纷飞中,一只惨白的手正紧紧抓在我的脚脖子上!
...
第三十二章 来历莫测
那手上的皮肉已经烂得不像样子,露出同样白森森的骨头,指骨狠狠扣在我的脚脖子上,已经抓破了皮肤,刺进肉里,鲜血伴着刺痛往外滴淌,将那只惨白的手染得通红。[燃^文^书库][].[774][buy].[]【燃文书库(7764)】
我当时心里就是一哆嗦,还没等做出反应,就听到背后响起一声尖叫,跟着一个沉甸甸的身子就窜到我的背上,两手死死搂着我的脖子,贴着我的耳朵大叫:“有鬼啊!”
我靠,大姐我知道你阴气过敏,可是你反应能不能不要这么激烈啊!我脖子都快被你勒断了!
几乎就在同时四眼儿和大傻也同时大叫起来,抬脚乱跳,每人脚上都抓着一只手。
无数只惨白的手臂从地面上伸出来,仿佛突然长出来的杂草,在空中胡乱舞动着。
手自然是不可能单独存在的。
就好像我抬起的脚上抓着的那只手,下面连着胳膊,胳膊下面接着身子,一个烂得浑身破破烂烂的尸体,脏器里面挂着,上面还爬满了白色的蛆!
“怎么办!”我一面连连甩脚,想把那尸体甩下去,一面对着冯甜大叫。
冯甜被我一吼回过神来,急忙说:“这是鬼沼,有人施法在害我们!”
挂脚上那尸体被我甩了两下居然动起来了,另一只手一伸就隔着裤裆抓在我的小兄弟上。
尼玛,这年头鬼也不讲究,上来就直奔要害啊!
我嗷的惨叫一声,“师姐啊,别讲课了,直接说怎么办,我挂了可就没人能保护你了!”
“想破鬼沼,得找到沼眼!施法者通过符和法阵在特殊地点打开一道门户,把地狱的鬼沼自这道门户召唤出来,这门户就是沼眼!”
这妞说话怎么没重点啊!
我急得火冒三丈,“少废话,怎么找!”
“最冷最湿的地方,顺着阴风吹来的方向走过去!”她说着掏出一道符塞到我手里,“把符贴到沼眼上!”
我有些怀疑,“这么简单?”
“简单?”冯甜怒道,“你看看四眼儿和大傻!”
我扭头一看,吓了一跳。
四眼儿和大傻都是脸色惨白得跟尸体没什么区别了,半个身子已经陷进沼泽里,全身上下抓满了破破烂烂的手臂!
冯甜急吼吼地道:“他们受了地狱阴气侵袭,命火衰弱,阳气快速流失,命火越弱,阳气越少,敢上来抓他们的沼鬼就越多,只要阴气足够力量足够,就会把他们生生拖进鬼沼中,到时候就算你封了沼眼,他们也回不来了!”
我不敢多耽搁,见甩不掉脚上那尸体,干脆的伸手揪住它的脖子往下一扯,喀吧一声脆响,尸体的脑袋被我扯了下来,那脑袋一张嘴居然想咬我的胳膊,我忙不叠的一缩手,握手成拳,一拳打脑袋上。
那脑袋竟是不结实的,被我一拳打得粉碎,粘粘乎乎的东西溅了我一身。
我这一拳打碎尸体的脑袋,胆气登时大壮,扯掉脚脖子上的烂手,试了试阴风方向,迈步就往前走。
每走一步,脚都会被那些破烂手臂给抓住,只能用手扯断。
每向走一步,都会感觉到温度明显降低。
短短几十米,走得分外艰难,当我看到街面上那处喷泉一样往外喷涌着黑泥与尸体的沼眼时,整个身体都快冻僵了,皮肤上挂了一层薄薄的白霜,而落在后面的四眼儿和大傻更惨,只剩下脑袋露在外面了!
“贴上去!”冯甜的大叫,声音颤得厉害。
我不顾扯掉身上越来越多的手臂,捏着符奋力扑过去,整个身体都没进恶臭的黑泥里,摸索着将符按进沼眼中。
手仿佛伸进了极度寒冷的冰窟窿里,一下就失去了知觉。
冯甜大喝一声“疾”,我就觉得手中一震,红光自黑泥中迸射而出形成一道暗红色的龙卷,急速转动着。
随着红光龙卷的转动,形成强大的吸力,将涌出来的黑泥和尸体全都给吸了回去。
不大一会儿的工夫,满街的黑泥和尸体全都被吸了回去,红光旋即一敛消失不见,地面上出现一个正快速缩小的黑洞,洞幽深不见底,隐约间可以听到异常凄厉的喊叫声传出来。
冯甜突地在我额头摸了一把。
我只觉额头一震,有点迷糊。
恍惚间红光闪动,一道燃烧的纸符被扔进黑洞中。
轰的一声闷响,黑洞被炸得四分五裂。
不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
我心中一凛,立刻冲向声音响起处。
那是两处围墙的凹接处,好好可以躲进去一个人。
不过等我过去的时候,那里面已经没有人了。
墙壁上有一滩血,溅射状,带着刺鼻的腥臭味,还挂着一层冰霜!
我还想再找,冯甜却催道:“别找了,那人受法术反噬,没有一年半载缓不过来,我们先回去!四姐儿和大傻受阴气侵袭得太厉害,得快点拔除阴气,尤其是大傻,要是内外阴气勾连起来,马上就会死掉!”
我赶紧又跑回去找四眼儿和大傻。
他们两个都趴在地上哆嗦个不停,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我真是豁出去了,左边夹着四眼儿,右边夹着大傻,急急忙忙就往家里跑,跑到家门口的时候,累得快断气了,把两人放下扶着门框缓气兼开门,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不禁大怒:“师姐,你怎么不下来!”
她受我的庇护,一点事儿没有,可也赖我背上不下来,这是把我当傻小子累吗?
冯甜依旧紧紧搂着我的脖子,理直气壮地说:“地面阴气未净,我下去会过敏的,反倒给你添麻烦!”
靠,她这阴气过敏倒底有多严重啊!
我没话说了,开了门,把这三货都弄进院里,往地上一扔,赶紧烧上开水,又按冯甜的吩咐,去药店买了一大包艾蒿,去超市买了三个大号的幼儿充气游泳池,用艾蒿泡了水,给他们三个泡澡拔阴气。
本来冯甜没事儿,可这妞非说要以防万一,也得泡一泡。
等把这三货在各自房间里都泡上了,我累得腰都快折了,坐在院当中的地上把气儿喘匀了,才意识到,我也被沼鬼抓啊,忙活这么半天,怎么把自己给忘记了,赶紧又跳起来想去烧水。
我这刚跳起来,冯甜却在屋里叫道:“你干什么去?别走,在这儿守好了,万一又有敌人来偷袭怎么办?”
“我也烧点水去泡一泡,我这伤的不比他们两个轻啊!”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满身衣服破破烂烂不说,还抓破了不知多少道口子和血窟窿,比四眼儿和大傻都惨啊!
冯甜摆手说:“你命火够强,不用拔阴气,等会儿我泡完了给你伤口上点药就行了。”
我怀疑地问:“我这命火倒底有多强,一点阴气都侵不进来?”
“很强!”冯甜说,“我只是在书上看过,你这南明离火命号称十大最强命火之一,千年难得一见,要是放在古时候被修道之人发现了,会被直接抓去炼成通灵法宝什么的!”
我大惊:“靠,那我不是跟唐僧一样容易招妖怪了?”
冯甜摆手道:“那是以前,现在没听说谁还能炼法宝了。我老爹说了,现在是末法时代,没那么强的角色了。而且南明离火命火这种东西一般法师也看不出来。”
以过句话我更不信,哼哼道:“一般人看不出来?我小时候家跟前的神棍就看出来过。”
冯甜说:“那他一定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
我嗤笑道:“被我爷爷都打出屎来了,还高人呢,狗屁高人,前两年听说得癌症死掉了。”
冯甜就说:“那你爷爷一定是更深藏不露的高人!”
“我爷爷是警察,当了一辈子小兵,到退休连个派出所长都没混上,还高人呢!”我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转而问,“用那个鬼沼伏击我们的是什么人?会不会是胡波的同伙?”
冯甜说:“胡波是赶尸道的人,他们同伙也只可能是赶尸道,这种鬼沼召唤他们不会。”
我又猜,“那会不会是鲁先赢,我们坏了他害俞家父女的事情,他肯定心怀怨恨,跑来报复也很正常。”
冯甜嗤笑道:“俞家父女那可是正宗的地头蛇,势力大得很,姓鲁的害他们不成,就得防着他们报复,至少先得躲过这阵风头才敢再出来,哪还有闲心来找我们报复?”
“那会是谁啊?我就知道得罪了这两伙人。”我没想法了,只好看着冯甜,“会不会是奔你来的?是你和你爸以前的仇人什么的?”
冯甜沉默片刻方才说:“除了胡波,我爸好像没什么其它仇人,至少我不知道。”
我有些怀疑,“难道你爸带着你到处流浪就是为了躲胡波?不像啊,胡波要是有那个本事,还会等着你爸快咽气儿了才敢露面去报仇?”
“我爸躲的不是仇人。”冯甜沉声说,“他虽然没和我说过,但是我以前……啊!”
话刚说到这里,冯甜突然发出一声撕收裂肺的尖叫。
我大惊,立刻跳起来,三步并做两步冲进冯甜的房间里,闯进门一看,不禁目瞪口呆!
...
第三十三章 驱鬼六术
冯甜已经从水中跳出来,光着身子在地上跳来跳去,一副受惊不小的样子。[燃^文^书库][].[774][buy].[](燃文书库(7764))
白生生的身子简直要把我的眼睛晃瞎了,那细到一只手就可以握过来的纤腰,那如半月般圆翘的丰臀,最最重要的是那对保守估计有三十六D的大胸随着她的动作上上下下的晃啊晃啊,晃得我心里砰砰乱跳,鼻孔有些发热,小兄弟蠢蠢欲动。
这是什么情况啊!
我还没反应过来呢,冯甜看到我立刻又尖叫了一声,嗖一下跳回到水里,捂着胸冲我大叫:“滚出去!”
靠,我这都进来了,哪还能随随便便就出去,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可就麻烦了。今晚的伏击明显是有法术的人针对我们开展的,这才接触法师这个圈子两天,先后得罪了三帮人,看起来还都是那种不吃素的狠角色,这次伏击指不定是哪帮人干的,而剩下那两帮想来也在琢磨着如何报复吧,我们现在唯一的依靠就是那冯甜这个不太靠谱的小丫头了,所以我必须得时刻保证她的安全,只有她安全了我们兄弟才能安全!
当然了,更主要的是,她虽然跳进水里,但忘记坐下了,半截身子在外面露着呢,双臂抱在胸前挤出一道深得可以活埋几位的事业线,这场景可不容易见,我还想多看几眼呢!
“你叫什么!”我拿定主意,站稳立场,扶着门框,坚决不撤。
听我这么问,冯甜更恼了,抓起水面上飘着的毛巾就朝我扔了过来,“还说呢,你们这里怎么还有蟑螂啊!吓死我了!”
你还吓死我了呢,不过看到个蟑螂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我解释说:“我们这是平房,有蟑螂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冯甜怒气冲冲地道:“正常个屁啊,蟑螂是秽物,出现在家里不仅是说明卫生打扫得不好,也说明房间的阴气高于阳气,长时间在这样的房间里生活,人会体弱多病精神不振的!”
我将信将疑,“还有这个说道?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冯甜说:“这是专业知识,你原先又不是法师,当然不知道……”
她这句话还没说完呢,就见一个黑点从棚顶落下,正掉在她那道事业线里,蠕蠕而动,想往那深沟里爬!
一只失足的蟑螂!
冯甜低头看了一眼,脸色都变了,嗷的尖叫一声,一下又从水里跳出来,光着脚在地上乱跳,还冲我叫:“快帮我把它弄走!”
那蟑螂真是有够坚决的,她这么跳这么跳,都死死趴在她胸上纹丝不动!
这种情况下,不去英雄救美,那还是男人嘛。
我立刻毫不犹豫地冲上去,伸手一巴掌就抓住了那只蟑螂。
当然了,我的手稍大些,拍住了蟑螂的同时,也拍在了她那随着动作一动跳跃不停的雪峰上。
手感真尼玛好啊!
真是让人忍无可忍,光拍一下怎么够!
所以我就顺手又捏了捏,再捏了捏。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我两边脸都肿了,还被毫不客气地从房间里给踢了出来。
真小心,就是摸一摸嘛,至于把我脸都打到肿嘛。
不过,手感真心好啊,有机会一定要再摸两把,哪把再把脸打肿也没关系。
我忍不住嘿嘿笑了两声。
“你笑什么啊!”冯甜的声音里满满都是羞恼之意。
我憋着得意说:“你的胆子这么小,连蟑螂也怕。”
“我是女孩子哎,女孩子怕小虫子不是很正常嘛。”冯甜没好气儿地哼了两声,“以后把房间打扫干净点,要是再让我看老鼠,我就直接把房子炸掉!”
“得,明天有时间我们做大扫除好了。”我立刻做保证,以这小妞的脾气,既然这样说了,那十之**会这样做,真让她把房子炸了,大傻老爹非杀了我们不可,他可一直等着这房子拆迁好发家致富呢。
我立刻改变话题,以转移冯甜的注意力,“还是继续说吧,你说你爸躲的不是仇人,那是什么人?”
冯甜沉默片刻才说:“是师门的人!”
“阴阳道的人吗?”我还记得冯楚帆自称阴阳道门人的事情,“为什么要躲自己门派的人?难道你爸是门派叛徒?那以前的同门不也等于是敌人吗?”
“不,不是敌人!”冯甜很坚决地说,“有一次我们被他们找到了,那是两个和父亲年纪差不多的男人,神情很和气,跟父亲谈了好久,似乎是想劝他回去,我当时太小,他们说的很多话都听不太懂,而且也没往心里去,不过父亲没同意,等那两个人走了,就立刻带着我又搬家了。”
看起来冯楚帆跟这个阴阳道的关系很复杂啊。
我没有什么猜测的方向了,只好问:“那你说会是什么人施这个法术来害我们?看起来也不怎么厉害嘛,你一道符就破了!”
冯甜冷笑两声,“不怎么厉害?那是因为他没看出你的命火特异,要不然的话,我们四个已经死得连渣都不剩了!鬼沼召唤啊,需要冤死人之血,这个东西可不好弄,我以前听说有的法师为了使这个法门,特意先去杀两个无辜的人以取冤死人之血!施展这种法术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说这些都没用,还是说说可能会是谁吧。”我突然想到冯甜的法师身份,便问,“你会不会算卦,不如算一算是什么人做的吧,需要什么工具?是龟壳还是铜钱?”
冯甜没好气地说:“我们阴阳道是山字流,不是命相卜那种神棍,我不懂占卜!”
我无可奈何了,“那就是没办法,猜不出是什么人了?那怎么办?对方既然想杀我们,一计不成,肯定又会出一计,我们总不能这么被动的等着吧,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不是。”
冯甜说:“放心,能使鬼沼召唤这种法术的高手不会很多,他已经被法术反噬伤了根底元气,没有一年半截恢复不过来。我先教你驱鬼六术,用来对付容易驱使的普通小鬼,再给你几道符傍身,施法这种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如果他们再来,我一定能找出他们的来由,不过这就需要你先把我们几个保护好了。”
我顿感压力山大。
要来袭击我们的可是能召鬼使邪的法师啊,我这么个什么法术都不懂的菜鸟,怎么抵挡,靠她临时培训的什么驱鬼六术成不成啊!
冯甜却不理我想什么,干脆地给我讲起驱鬼六术的内容来。
她所讲的这驱鬼六术不是需要修炼之才后能施展的法术,而是普通人就可以使用的驱鬼方法,显然是针对我现在的状况选择教授的。
这六术分别是立筷术、结绳术、恐吓术、锋刃术、掷钱术和映镜术,使用的都是常见的日用品,施展方法也简单可行。
等冯甜讲完,泡澡也结束了,昏迷不醒的四眼儿和大傻体表阴气拔除干净苏醒过来,听我讲了事情经过都是心惊不已。
这一通折腾下来,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四眼儿和大傻虽然拔除了阴气,但却疲倦异常,说没几句就哈欠连天,我便让他们早点睡下。
等回到我和冯甜这边的屋子,却见冯甜已经躺下了,只是房门没关,我想去把房门关上,不想冯甜却不让,不仅不让我关她的房间,还要求我也必须把房门打开,随时听着点她的动静,也不知她在担心什么。
冯甜这两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又经历丧父之痛,成年人这么熬下来都受不住,她反复叮嘱我几句千万不能关房门之后,就沉沉睡去。
我进她房间看了一眼,见她睡得好实,把被子都踢到一边去了,露出光溜溜的身体。
尼玛,这小妞居然在裸睡。
你说她心得有多大,跟我个大男人同在一个屋檐下,睡觉不关门不说还不穿衣服,这是认准了我禽兽不如是不是?
我咬牙切齿了好一会儿,才算没化身禽兽,给她重新盖好被子后,这才返回自己的房间。
往床上一躺,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
尼玛,说要给我身上伤抹药的,她居然给忘记了!
我这里虽然有些云南白药之类的常备伤药,但考虑到身上这伤不是普通的伤,而是鬼弄出来的,没有冯甜的意见之前,也不敢乱抹,只好硬挺着,只是伤口不仅痛还又麻又痒,实在难受得紧,翻过来转过去地躺了一会儿,终究睡不着,只好翻身坐起来,想起拿回来的那个笔记本和布包,便再按捺不住好奇,从包里翻出来拿到床上细看。
我先把那个扎得结结实实的布包打开。
布包中是半面铜镜,锈痕斑斑,显然年头不短,镜背上是各种古怪丑陋的人形,猛一看去仿佛群魔狂舞,而镜面乌突突的已经照不出人来,上面却有一个红色的汁液淋漓的“阳”字。
我捧着这半面铜镜翻过来调过去地看了好一会儿,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便重新包好放回包里,这才拿起那个日记本翻看。
先前我都没有看过日记本的内容,这回翻开来仔细一看第一页,不由得有些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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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邪梦入怀
“庚辰年戊寅月辛亥金壁收日,岁煞西,猪日冲蛇。[燃^文^书库][].[774][buy].[](燃文书库(7764))鉴显真言,或云入道真意,唯术、法何先无解。时论于宫,激辩未休。夜闻喜,慧孕,有邪孽入梦。”
尼玛,文言文啊!
文言文的好处就是简明扼要,一两个字就能表示一大段的意思,节约纸面,减少浪费。
可坏处就是,我他玛看不懂啊!
做为从小学起开始逃学的学生败类,我初中勉强毕业,高中勉强考上还没能毕业就被老爹扔去当兵,对于文言文这么深奥的东西,我要是能看懂那可真是天赋异禀了,我都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古人穿越的了。
尼玛,这都什么年代了,五四白话运动都过去多少年了,大家都用白话写文记事,你冯楚帆一个现代人记日记搞什么文言文啊!这明显是赤果果地在开历史倒车嘛!
我还不干心,又往下翻了几页,结果统统都是文言文。
这下真心没办法了。
我只好把日记本收起来,躺在床上琢磨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冯楚帆既然留下这本日记给我,还特意交待不要让冯甜看到,那就说明这里面有些非常重要且不宜让冯甜知道的内容,很可能就是写他带着冯甜这么多年倒底在躲些什么。
如今我拜了冯楚帆为师,又接手照顾冯甜,那么冯楚帆以前的那些麻烦事情很可能都会顺着冯甜这条线找到我身上来。
所以我当务之急,除了要跟冯甜学好应对的本事外,还要得尽快看懂这本日记,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
一想到此处,我就有些躺不住了。
能找上冯楚帆的麻烦可都不是小事儿,从胡波就能看出一二,要是再来两个胡波这样的,我又没有防备,那不等于坐着等死吗?
我干脆又坐了起来,重新拿出日记翻开第一页,然后又掏出手机用百度查了下,这才发现百度居然有文言文的在线翻译,不禁喜出望外,一字一句地输进去进行翻译。
前面第一句没翻译出来,我又单独百度搜索了一下才知道那是黄历上的内容。
忙活半天总算把这段话的意思看出个大概来,大概就是2000年2月23日这天,有面镜子显示出真实的语言,可能讲了进入道路的真正意思,可是术和法谁先进却没有答案,大家在宫里辩论了好久都没有结果。晚上听到喜讯,叫慧的人怀孕了,结果却做了一夜的噩梦。
尼玛的,白忙活一场。
翻译出来的内容不比原来的文言内容更好理解,看得我一头雾水。
看来这百度也不是万能的。
明天还是想办法找个语文老师吧。
当然不是找语文老师给翻译,日记内容可能涉及到很多隐秘,没弄清楚前,我可不敢给外人看。
我的打算是找个语文老师单独补习一下文言文阅读能力。
不过一想到居然要找补习老师上课,我就不禁悲从中来。
尼玛,当年上学的时候我都没这么用功努力啊。
第二次把笔记本收起来,躺到床上,终于有些睡意,迷迷糊糊的正要睡着,却听到脚步声,睁开一眼,只见冯甜裹着毛巾被跑进我屋里,毫不客气地跳到床上,一头钻进我怀里,眼睛都没睁开,又继续睡!
靠,这是什么情况啊!
梦游?色诱?还是睡毛了?
怀里软玉温香满怀,贴得特别紧,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那两团丰硕的软肉紧紧顶在我的胸口上。
太尼玛诱惑了。
还让不让我好好睡觉了!
我伸手推了推她,“喂,师姐,你干什么?回你屋睡去啊!”
“我做噩梦了。”冯甜迷迷糊糊地说,声音软软的柔柔的,说不出的软弱可怜。
我心中最柔软的部分一刹那间就被击中了。
她毕竟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啊,刚刚经历的丧父之痛,想必还在深深的痛苦之中吧。
一时间就不忍心再把她往外赶了。
虽然小兄弟依旧不受控制的蠢蠢欲动,但心头却一片清明,没有任何禽兽想法。
“睡吧,有我呢。”我低声在她耳边说,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冯甜含糊地喃呢了一声,把头我往怀里钻了钻,又没动静了。
我搂着她,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眼皮渐沉,也慢慢睡去。
迷迷糊糊中,突然觉得有些寒冷,下意识缩了缩身体,就听到一个异常飘忽难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间就要到了,准备好了吗?”
这声音忽高忽低,而且不知是男是女,但却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其中难以言喻的邪恶。
我全身的寒毛都不自禁的站了起来,打了个哆嗦,猛得睁开眼睛。
血光满目。
我发觉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空间之中,似乎是某种洞穴,又似乎是某个不属于人间的世界。
前方是一座巨大的城池,围墙高耸,黑烟弥漫,种种怪异邪恶的声音自黑烟中传出。
城池后方遥远处有一座巨大的门户。
那门有多大,我无法具体形象,但是即使离着城池那么远,那门看起来还是要比城池的围墙还要高。
门有两扇,看起来很像古代城市的城门。
门色红中透黑,上面布满了斑斑锈迹,似乎很多年都没有打开过了。
一看到那门,我全部的注意力就都被吸引了过去。
门后有人或是什么东西在看着我!
虽然门没有开,虽然看不到门后面的情形,但是我却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那来自门后的观注形成强大无匹的压力,令我窒息,整个人都有种下跪的冲动。
“你还要让吾等待多久!”
声音突的又响了起来,这一次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怒意。
“时间到了,快快醒来,吾已经等得太久!”
我突然意识到,那声音也是来自于门后,来自那在门后注视着我的那个存在!
一念及此,一股强大无比的吸力猛得产生,将我吸起,向着那道门急速飞去。
我从那城池上飞过,黑烟被卷起,化为无数丑恶的鬼怪在我身边飞舞,冰冷的爪子抓在我身上,撕扯着我的皮肉,发出咯咯怪笑,“你别想过去,你别想过去,快死吧!”
全身刺痛难忍。
照这么下去,不等飞到门那里,我就得先被那些鬼怪给扯成碎片!
“烧它们!”
冯甜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我扭头一看,却见冯甜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也被那股力量给吸着朝那门飞去。
她的身边同样有无数鬼怪在飞舞,但却没有一个袭击她。
尼玛,这还区别对待啊!
冯甜全身****,一丝不挂,头发异乎寻常的长,在风中飞舞着,仿佛无数妖蛇的活蛇!
不,不是仿佛!
那些头发,就是活的,一条条活着的黑蛇!
每一条都细得跟头发丝一样,张着嘴,发出绝不可能是正常蛇能发出的尖锐嘶叫。
冯甜满脸焦急地道:“快拿火烧它们!”
火?什么火?火在哪里?
我下意识左右看了看,却发觉左右肩头竟然各有一团烈焰在熊熊燃烧着,仿佛两个巨大无匹的火炬,每一团烈焰都比两个我加起来还大。
原来那把整个世界映成血红的光就来自于我肩头的火。
心中突然间就升起一种明悟。
这火是我的命火!
千年难得一见的南明离火命火!
火色鲜红,熊熊而起,带着股要将整个天地烧尽的无穷气势。
那些围绕在我身边袭击我的鬼怪没有一个敢靠近我肩膀的,全都围着我胸部下的位置打转,攻击的也都是那个位置。
南明离火命火啊!
我下意识伸手往左右两肩一摸,那两团命火便跳到了我的掌中,虽然烈焰熊熊,却丝毫不灼手。
看到我拿到命火,那些围攻我的鬼怪都发出尖厉的怪叫,纷纷躲闪。
我轻轻挥手,两团火炬般的命火在空中划过,所过之处的天空被带出两道红色的焰痕,那些原本嚣张的鬼怪离着焰痕老远,就一个个化为一团青烟。
靠,犀利啊!
我这命火果然很强,强到离谱!
人都有三把命火,传说有些恶鬼喜欢跟在人后面叫人的名字,趁人回头的时候命火飘摇就上去一口把命火吹灭,以此达到害人性命的目的。
可是以我这命火的旺盛程度,真要有哪个鬼采取这种方法对付我的话,那个鬼十有**会直接被烧成渣吧。
老话说,命火盛则不见邪异,怪不得我从小到大都没过什么鬼鬼怪怪的事情,原来是我的命火太盛啊!
我心头大定,挥舞两团命火,好像拍苍蝇般把那些鬼怪统统击落。
“救我!”冯甜向我伸出手,大声呼喊。
我将一团命火放回肩头,去抓冯甜。
就在此时,远方的那道巨门突兀打开,浓浓黑烟喷薄而出。
黑烟中无数丑陋的鬼怪跳跃嬉闹。
一只巨大无匹的手自黑烟中探出,向着冯甜抓去。
距离对那只巨手似乎没有一点问题,只一探就从门处直接探到了冯甜旁边,五指一伸就把冯甜牢牢握住。
冯甜痛苦挣扎,放声尖叫,求救的手臂依然向我伸得笔直。
我又急又恼,猛得挥舞命火刺向那巨手。
“不要!”
冯甜失声大叫。
命火刺中巨手。
门后蓦得响起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吼,带着愤怒痛苦。
整个天地就在这巨响声中崩塌!
...
第三十五章 鬼趴窗
天空在碎裂,大地在塌陷。[燃^文^书库][].[774][buy].[]【燃文书库(7764)】
巨手在接触命火的瞬间被点燃,松开冯甜,疯狂甩动着,烈焰如同暴雨般飞溅,将整个世界的碎片逐次点燃。
更可怕的是,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也在随着世界在崩碎。
冯甜尖叫着从空中坠落。
我奋力伸出手,一把抓住她,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世界崩解,黑暗瞬间充斥视野。
“你们不可能永远阻挡吾的到来!”
黑暗中的怨毒声音渐次远处。
什么东西在踢我,尖叫在耳边响起。
我猛得睁开眼睛,看到冯甜惊恐异常的脸,她正在我怀里猛烈的挣扎着,全身都被汗水湿透。
原来只是一场噩梦!
我微微松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冯甜,低声问:“别怕,有我在呢!”
“我做噩梦了。”冯甜全身都在发抖,疲倦的声音显得异常脆弱,“有只怪手要把我抓走!”
我不禁一怔,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冯甜还在喃喃地说:“还有好多妖魔鬼怪围着我跳舞,我好害怕,幸好看到你也在,就向你求救,你好厉害啊,一下就把那只手给点着了!”
她这梦的内容怎么跟我刚刚做得差不多?
总不会是巧合吧!
我以前从来没做过这么诡异离奇的噩梦,就算偶有噩梦,醒来的时候也忘记得差不多了,从来没有记得这么清楚过。
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深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低声在冯甜耳边说:“没事儿了,只是一场噩梦,醒过来就好了。”
冯甜缩在我怀里,低低啜泣,“我记得小时候总做些乱七八糟的噩梦,爸爸给我养了六爻鸡,我才不做噩梦,后来鸡死了,他就每天在我睡前给我施法定魂。爸爸死了……”
她的低低啜泣很快就变成了呜咽,泪水沾满了我的衣襟。
我不自禁地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师姐,有我呢,放心吧,我以后都会照顾好你的。”
“你怎么照顾我啊,你现在连个最简单的法术都不会施展呢。”冯甜虽然在哭却也不忘打击我。
我说:“你可以教我啊,再说了我还有南明离火命火嘛,诸邪不侵,以后睡觉你就来找我,就算做噩梦,也可以找我求救!”
冯甜啐道:“睡觉就找你?那不是便宜你个死色狼了?别以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下面硬得快成铁棍了,当我感觉不到吗?”
靠,这妞说得太直接了吧。
我赶紧把屁股往后缩了缩,尴尬地道:“这是正常生理反应,你这么大一美女在怀里,我要是一点反应没有,那不是侮辱你的魅力嘛。”
哪知道我这往后躲,冯甜倒好,居然一伸手握住了我那昂首挺胸的小兄弟!
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是痛的,她没使劲,而是着实被刺激到了。
自打长大成人,我这小兄弟还没被外人碰过,更别提被女人碰了。我至今可还是守身如玉的处男一枚呢!
冯甜恶狠狠地说:“坏家伙,你要是再敢乱想,我就把你掰断!”
我大急:“松开,松开,你一个小女生,这东西能乱摸吗?”
冯甜脸都没红,不以为然说:“有什么不能摸的?我见得多了,一直想摸亲手摸摸,不过现在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嘛,为什么好些***女里的女优一摸到就一脸陶醉的表情?完全不合常理!”
“靠,***也能当真,那都是演的好不好!”我赶紧把她的手给扒拉开,“别把人***不当回事儿,人家那也是演戏!还有啊,你是女孩子,矜持一下好不好!”
冯甜却说:“师弟你这观念太老了,这都什么年代了,男女平等,矜持有什么用?”
这小妞的三观很成问题啊,不知道以前冯楚帆是怎么教育她的。
我反问:“难道你在学校里也是这么豪放的?”
冯甜却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在学校里那帮家伙要是敢占我便宜,看我打不死他们!你不是我师弟嘛,我随便摸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哎,你手老实点,别往我屁股上摸啊,当心我翻脸!”
我立刻把手举起来,“我没摸你屁股啊!”
“那是谁在摸我!”
冯甜这个问题让我和她都是一楞。
我探头一瞧,不禁吓了一跳。
一个披头散发穿着件脏兮兮白衣服的家伙正趴在地上,努力往我们床上爬着,已经伸上来的一只手正按在冯甜的屁股上,仰起来的苍白面孔上满是古怪丑陋的笑容,还有绿色的粘稠液体顺着嘴角不停往下流着。
“有鬼!”我不禁脱口叫了出来。
冯甜反应那叫一个快啊,噌一下主从我身后翻过去,躲到我背后才反应过来,“嗨,我怕什么啊,有你的命火庇护,它的阴气侵不到我!”
“先说怎么解决吧!”我没好气儿地说,“师姐你动手吧!”
冯甜从我胳膊底下探出头来瞧了一眼,“只是个有些怨气的游魂,没什么本事,归你解决吧,刚不是教了你驱鬼六术吗?正好拿它实践一下!”
驱鬼六术简单不假,但都需要相应的道具,我挠头想了想,都没从床上起来,伸手从搭在床头的衣服兜里掏出一把硬币来,都是平时买东西找给我的,一毛居多,也有些黄澄澄的五毛,捏了一枚就往那鬼身上扔。
驱鬼六术之掷钱术!
遇到鬼不用怕,拿钱砸它!
最好的选择就是硬币,因为纸币一方面不好扔,另一方面面值较大的扔出去也比较心痛!
掷钱术的原理就是钱经众人手,本身沾了千百人的阳气,光是每人过手的那一点残留阳气,加起来就足够普通的弱鬼喝一壶了。
当然了,这掷钱术可不是随便扔就行了,边扔得边念咒,激发钱上的阳气来产生杀伤效果。
咒曰:“今请白水真人杀鬼辟邪永保太平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其实掷钱术最初的时候掷的钱是道家特制的施法花钱,形圆孔方,咒语是刻在钱上的,平时需要以各种药材温养,每日奉经以养神效,这种养出来的钱称为神钱,不仅能打鬼驱邪,弱点的妖魔都经不过这神钱一击。
不过神钱需要长时间养炼,急不救缓,用硬币只是求急折中的办法,对付一般的鬼还行,要是稍强一些的,用临时抓来的硬币就不成了。
冯甜看得很准,这爬床的鬼虽然长得丑陋吓人,但实际上比较弱鸡,我念动掷钱咒,一毛钱扔出去,正砸在那鬼的额头上,登时就把额头给砸了个窟窿出来!
那鬼嗷的尖叫一声,也不敢往床上爬了,转身就想逃。
我哪会容它逃掉,一见有效果,立刻跳起来,继续念诵咒语,把手里的硬币一松,全都撒在那鬼身上。
那鬼的身体登时被硬币砸得四分五裂,掉到地上渐渐消失不见。
鬼头是最后消失的,嗷嗷地鬼叫了半天,刺得我耳朵生痛,心脏跳得节奏都不对了。
鬼声属阴,与人的阳气犯冲,所以人听到鬼的声音都会感到不舒服。
“哈哈,有效果!”看到鬼头消失,我得意得叉腰大笑,“怎么样,我厉害吧,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不就是鬼吗?别说这一个了,就算再多来两个也没问题啊!”
冯甜坐在床上捅了捅我的后腰,“表理不错,勇气可嘉,既然信心这么足,那剩下的也归你了!”
“什么剩下的?”我一时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冯甜说:“往窗外看吧!”
我扭头往窗外一瞧,当时吓得腿一软,差点没从床上掉下去。
窗户上趴满了一张张苍白扭曲的脸,粗一数,少说也有六七个,快把卧室那扇窗给占满了。
一个个都瞪着死白没有一点黑眼仁的鬼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还有伸出腥红的舌头往玻璃上舔,舔得滋滋直响,口水涂得到处都是。
尼玛,用不用这么夸张啊!
如今这鬼都实兴组团了吗?
我活了二十多年都没碰上过鬼,可自打遇上冯家两父女,这鬼简直要撞得快翻天了。
哪来这么多鬼啊!
平时一个鬼都看不到,这一晚上居然成团成队的看,还有专门趴窗偷窥的,要说这里头没有问题,那才真是鬼都不相信!
想到此处,我蓦得心中一凛,难道那个在街上伏击我们的家伙或是那家伙所属的势力又来报复了!
我不由大惊,很是担心另四眼儿和大傻,又从兜里抓了把硬币就往床下跳。
冯甜一把揪住我说:“别担心,它们不是受派遣来害我们的,大傻和四眼儿不会有事,你往地上看!”
往地上看,难道地上还有别的鬼?
我赶紧又往地上看,这一看不由又吓了一跳。
我这心脏啊,这几天的负担着实太大了些,被吓了一跳又一跳,不知道不会因此抗议罢工啊。
地面上密密麻麻的爬着无数蟑螂,简直好像铺了层褐色的地毯般,蠕蠕而动,说不出的恶心!
我回头问冯甜:“这什么情况?”
冯甜沉默片刻道:“它们都是因我而来!”
...
第三十六章 抢鬼
听冯甜这么一说,我不自禁地睁大了眼睛,从头到脚看了她一遍,又从脚到头再看一遍,等看到第三遍的时候,她终于恼羞成怒了,“你色咪咪地看什么啊!”
“我都抱一晚上了,该摸的地方早摸过了,看两眼有什么打紧的。[燃^文^书库][].[774][buy].[](燃文书库(7764))”我打了个哈哈,在她暴走之前赶紧恢复正题,“我只是想看看,你哪里能吸引这么多蟑螂过来,难道你是母蟑螂转世不成?”
冯甜恼火地说:“不光是蟑螂,还有外面那些鬼!”
我看了看窗户,那些鬼还趴在窗台上在那里舔玻璃,似乎没有进来的意思,“它们是准备在那里偷窥到天亮吗?”
“你干掉那只鬼的过程应该是被它们看到了,所以它们害怕不敢进来,要是一起到的话,现在大概已经进来了。”冯甜轻声说,“我记得有一次我爸出去办事,只有我自己在家里,做了噩梦,结果就有好几个鬼跑进屋子里来抓我,幸亏我爸及时赶回来,不然的话我那次就死掉了!”
我很难理解这里面的逻辑,“做个噩梦就能引来鬼和蟑螂,这不科学啊,那你要是做春梦的话,难道还能引来色狼和鸳鸯吗?”
冯甜没好气地推了我一把,“人家在说正经事,你能不能不要老说没用的打岔!”
“我也在说正经事啊!”我无辜地一摊手,“我从来没听说过人作噩梦能引来鬼的,更别提引蟑螂了,一点道理都没有,这是谁这么说的,难道是嫉妒你胸大?”
“跟我胸大小有什么关系嘛。”冯甜羞恼地掐了我一把,不过情绪倒是好多了,“是我爸说的,那时候我还没有胸呢!”
我恍然道:“原来也是后长这么大的啊,我还以为你一下生就天赋异禀呢。”
冯甜被我这插科打浑弄得没脾气了,叹气道:“我才发现,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正形啊,难怪到现在还是处男呢!”
我不服气地说:“处男怎么了?阳气充足,要不然靠什么庇护你啊!你敢说你现在就不是处女了?我靠,你不会这么开放吧,这么小就破处了!是什么人啊?简直太有勇气了,不知道和未成年少女发生关系,就算你是自愿的那也是强奸啊!”
“都胡说什么啊!”冯甜脸孔通红,显然受不了我这没节操没底线的胡扯了,“先去把窗外的那些鬼都解决掉吧,你不干掉它们,它们以后夜夜都会过来,反倒麻烦!”
我从衣兜里把最后几枚硬币掏出来捏在手心,想要下床,可是看着满地的蟑螂着实有些犯难,“这怎么下啊,太恶心了!”
冯甜说:“蟑螂食秽而污,想驱它们,得用逐秽咒,你现在用不了,看我的吧!”说完就在床上迈开步子,前后左右摇摇晃晃,看起来好像喝醉了一般,两只手十指如花瓣般开合变幻,口中念诵道:“四大开明,天地为常,玄水澡秽,辟除不详,双童守门,七灵安房,云津炼翟,万气混康,内外利贞,保滋黄裳,急急如律令!”
念到急急如律令的时候,将并食中二指猛得一跺脚,奋力向前一甩一点,就听卡嚓的一声,床板被她给跺塌了,我们两个登时摔在一起滚成一团。
我整个脑袋都摔进了她的怀里,有些发蒙,挣扎着一抬头,想要说话,结果一张嘴,一团软软香香的东西便挤进了我的嘴里,舌尖处正顶着一粒圆圆硬硬的东西。
没经验啊,我不知道是什么,一开始还吓了一跳,吐出来一撤脑袋,再一看,当时就后悔了,尼玛吐那么快干什么,那是冯甜的****啊!
混乱中,她裹在身上的毛巾被扯下半截,一对雪峰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我刚才一抬头,刚好咬到了一只。
大好机会啊,就这样被我自己给吐出来了!
冯甜手忙脚乱地把我推开,拾起毛巾被挡在胸前,啐骂道:“死色狼!”
只是她的声音软软的,脸孔红红的,这啐骂也就没什么威力。
这表情,这神态,真是引人犯罪啊!
要不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没准儿我当就要化身禽兽了。
不过我神经再大条,精虫再上脑,也做不出在一群鬼围观下亲嘴打炮的事情来,只好做自然状爬起来,先问冯甜伤到哪里没有,得到确认回答之后,这才有闲留意地上的蟑螂。
别说,冯甜这咒语还真好使,地面上那些蟑螂正如同潮水般快速退去,我看的时候,只剩下一小部分正往屋角地缝里钻。
看起来明天得多洒点灭蟑螂的药才行,要不然这屋就没法住了。
没了蟑螂阻挡,我便立刻行动,捏着硬币冲出屋去,转到窗台边上,二话不说,念动咒语就把硬币往那几个鬼身上扔。
那几个鬼被我用钱砸得嗷嗷直叫,抱头就逃。
我正想乘胜追击,可是硬币却用光了,不由大急,这要是让这几个鬼跑了,万一再引来更多的鬼可就麻烦了。
刚才插科打浑是为了缓解冯甜的情绪,可不代表她的话我没往心里去。
这屋子我们住小半年了,从来没鬼拜访,冯甜一来,鬼跟着就来了,要是跟她没有关系,那才叫见鬼了。
不过这些想法只能暂时藏在心里,冯甜现在的心理负担已经够重了,我不能再刺激她不是。
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这几个鬼跑掉!
我立刻就往大傻屋里冲。
大傻有个从小养成的储蓄习惯,硬币都不花,回来存上,他有一个赶上真猪大小的肥猪储蓄罐,里面硬币不知道多少。
不过没等我冲进大傻屋呢,就忽听有人大声念诵,“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这么长一串咒语,居然一呼吸间就念完了,而且字字清晰可闻。
靠,这咒念的真是**爆了。
咒语声中,凄厉的鬼叫响起,那叫一个难听,我被刺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扭头一瞧,就见一个身影从墙头跳下,手里挥舞着桃木剑,一步一剑,一剑一个,几下工夫就把那几个鬼给砍得东倒西歪,倒在上,纷纷尖叫:“法师饶命啊!”
那人喝道:“人鬼殊途,你们既然已非生人,不速去投胎,却逗留人间栈恋不去,又起入宅害人之心,今天定不能饶了你们!看我神通!”说着话,掏出个布袋来一举。
我赶忙大叫一声,“等会儿!”
那人动作就是一滞,抬头看了一眼,笑道:“原来小苏你是我道中人啊!”
我掏出手机找开电筒功能照了照,这才看清那人的样子,不禁大感意外,“老吴头是你?”
来人六十出头的样子,穿着大背心大裤头,脚下还踩双廉价的塑料拖鞋,如果手里那桃木剑换成大莆扇,那就是典型一胡同口纳凉的老大爷。
不过严格说起来,这人还真就是一普通的胡同口闲坐乘冰凉的老头,至少在我以前的认知里是这样的。
我们都叫他老吴头,名字是什么不清楚,在胡同口开了家小卖店,平时天天没事儿的时候就坐在店门口的树荫下乘凉看热闹,我们三个光棍没少照顾他的生意,平时也会跟他开开玩笑扯扯蛋,万没想到他居然会是个法师,看起来还是个有些真本事的法师!
“嘿嘿,我可真是走眼了,居然没看出小苏你也是行家。”老吴头笑着说,“有话等会说啊,我先把这几个鬼收了的!”
“别想!”我立刻叫道,“这几个鬼是进了我家,刚才也是我把它们打伤了,这正准备收了呢,你就跳进来插一杠子,懂不懂什么叫先来后到啊!”
刚才消灭爬床那鬼的时候过于着急,没多想,可刚刚我却想起把吊死鬼卖给集英社陈木生的事情来了,既然那个鬼能卖,那眼前这几个鬼是不是也能卖呢?这可都是钱啊,哪能白白便宜这跳出来捡桃子的老吴头。
至于要是没有老吴头出手,等我拿了硬币再出来的时候这几个鬼会不会已经逃得没影这件事不在我考虑范围之内,反正冯甜说了这几个鬼今天不抓明天还会来围观她!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虽然我不知道怎么收这几个鬼,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老吴头捡了便宜!
老吴头笑咪咪地道:“小苏啊,我在外面看了有一会儿了,你就会拿硬币砸鬼,没钱了还得回屋去现取,要没我的话,这几个鬼早跑了!”
靠,这老头好贼,居然先在外面偷窥清情况才出来。
我梗着脖子毫不示弱,“它们就算跑了,明天也会回来,再说了是我先打伤的它们,你凭什么全都拿走啊!”
老吴头笑道:“行,就算你先动手的,在你家,你有权收它们,可是你会收鬼吗?你要是会的话,现在就收好了,我不拦着你!”
靠,这老头是吃定我了!
我大怒,一撸袖子就准备先去大傻屋拿点硬币出来傍身,不想我这一回头,就见冯甜裹着毛巾被站在门口,冷笑道:“谁说他不会收鬼了?我们现在就收,你看好吧!”
老吴头还是笑咪咪地样子,转头想说话,但是他一看到冯甜,却立时脸色大变!
...
第三十七章 关系世界安危的大事
老吴头那表情变化太快太剧烈了,刚刚还一副占定你便宜的笑咪咪样子,转眼工夫就眼角嘴角都开始抖起来,脸色发轻,一副脑溢血将要发作的样子。[燃^文^书库][].[774][buy].[](燃文书库(7764))
我又回头看了冯甜一眼,肯定地点了点头。
罪魁祸首明显就是这小妞。
光围了个毛巾被,上面露着膀子和****,下面露着两条雪白的大长腿,毛巾被勉强能遮到腿根部位。
这是现实,不是电影电视剧时装表演,隔着层屏幕穿得再少也比不了现实诱惑。
她露成这样,我看了都有种要犯心脏病的冲动,更别提老吴头了。
我连忙喝道:“赶紧进屋,你看你像什么样子,怎么不穿衣服,吓到吴大爷怎么办?”
关键问题吧,不在于吓到,而万一吓死了,我得摊多大责任啊,一邻居老头,大半夜不睡觉,莫名其妙地跑我家里来死掉了,这没法解释啊!
冯甜冲老吴头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把身子缩到门框后面,只露出个头来,“师弟,你去把那几个鬼给收了,用结绳术就行!”
“知道了,你先回屋吧。”我看老吴头情况不见好转,觉得刺激还是过大,只好继续赶冯甜离开现场。
冯甜冲我皱了皱鼻子,倒是乖乖的缩头进屋了。
果然,她这一走,老吴头终于回过神来了,指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哆嗦着问:“她,她是你,你什么人?”
她是我什么人?
我要说前天刚认识的,会不会显得我太烂交啊。
“她是我师姐!”我只能给出这个回答,然后赶紧再解释一句,“我们两个住东西屋,没住一屋!”
老吴头啊了一声,不问了,却还神不守舍地盯着门口看,一副没看够的样子。
我忍无可忍了,说:“老吴头,你要是没看够的话,我把她叫出来再给你看两眼?”
老吴头就打了个激灵,连连摆手,“不用,不用,这样就挺好,这样就挺好。”话虽然这样说,却还是继续盯着门口看。
我没办法了,只好先去处理那几个被老吴头干倒的鬼,虽然一时没人答理它们,但它们几个倒也老实,都躺地上,连点逃跑的想法都没有。
结绳术是驱鬼六术中唯一个可以捉鬼收鬼的法门,不过可不是什么绳子都能行的,需要纯绵正红线绳。
我返身回屋去找正红棉线,结果却一头撞见冯甜正在穿衣服,被她连打带踢给赶了出来,只好再去大傻房间里找。
我们闹腾这么大动静,大傻居然睡得呼噜连响,一点醒过来的意思都没有。
我索性也没打扰他,找到红线就出来,又去厨房接了一碗清水,找了个空罐头瓶,翻出香油瓶子,最后拿齐这几样东西,重新返回院子里。
嚯,老吴头居然还站在那里看呢,一副望眼欲穿的表情,连那几个鬼都有些不耐烦了,挪动了位置,似乎想要逃跑,不过看到我出来,又都不敢动了。
我把这几样东西拿到鬼跟前,蹲下来,清水碗放前,空罐头瓶放后,距离一米左右,红绳中间打一活结,两端搭在清水碗和空罐头瓶边沿,再用香油淋遍红绳,念动收鬼咒语,咒曰:“上请五方阴帅,借路搭桥,主为某家同心并力收摄村中巷陌家中宅内行客魉魉之鬼,过得黄泉河,经得奈何桥,至此安定穴,急急如律令!”
念罢咒语,轻轻弹动红绳。
红绳微颤,几个鬼便次递化为一股黑烟,紧贴红绳,掠过清水碗,钻进空罐头瓶里。
待几个鬼都钻进去,那碗清水变得墨黑墨黑,还散发着浓浓腐臭味道,红绳上的香油也干干净净,红绳的颜色褪成了白色!
我立刻收绳,解开中央活结,又以两商各打两个死结,绕着罐头瓶口转上两圈,最后再打一死结系好。
整个过程还算顺利,罐头瓶里黑烟弥漫,不时可见一张张鬼脸紧贴在瓶壁上呲牙咧嘴做痛苦样。
我先端着那碗黑臭的水走到墙角小心翼翼放下,转回来拎起罐头瓶子,得意洋洋地想向老吴头显摆一下,谁知道一回头,却见老吴头不知什么时候盘膝坐在东南角的院墙下,双手竖于胸前,十指飞快来回点数,口中喃喃有词,还不时抬头望天,一副困惑的表情。
我拎着罐头瓶子走过去,在他眼前晃了晃,“老吴头,回家吧,这几个鬼我都收了啊,你不用等了,再等也不会分你!”
老吴头噌地跳起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好像作贼一样,压低声音道:“小苏啊,你跟你师姐认识多久了?”
我没回答他,反问:“你问这个干什么?我说你别打其他主意,我师姐名花有主了,不用再给她介绍别的对象,再说了,她还没成年呢!”
“小苏,你听我说!”老吴头说了半截话,却突然停嘴,探头往屋子的方向瞧了瞧,拉着我就往外走,“来,出来我跟你细说!”
我大惑不解,很怀疑这老头是不是刺激过头神经出问题了,很不情愿跟他出去,“老吴头,你有什么事儿就在这儿说吧,出去干什么?”真要跟他出去了,万一他想抢我手里的拎着的这一罐头瓶鬼,那我怎么办?打得过还好,要是万一打不过,那可不光经济损失,脸也丢大发了,还当过兵打过仗呢,连个老骗子都打不过,传出去我还有什么脸在街面上混啊!
“出来,出来!”老吴头干干瘦瘦,力气却大得出奇,一只手跟老虎钳子一样,不由分说就拉着我从院子里走出来,这才松开手,依旧用那种低低的声音说:“小苏,别说我没提醒你啊,你这个师姐有大问题啊!”
我不解地问:“我师姐能有什么问题?难道你还会中医,刚才看那么一眼就能看出她有什么毛病来了?厉害啊,这可是扁鹊专属技能。”
“少给我打马虎眼!”老吴头一脸正色地道,“既然同道中人,先报个名号吧,老夫相宗散人吴名利,敢请教!”说话就是一拱手,八指交错相握,两个大拇指并排高高翘起。
这规矩我可不懂,冯甜还没教过我呢,我只好摆手说:“我才刚入门,这些东西都不懂,啥叫命宗啊!”
老吴头脸色就是一黑,似乎想要发作,但还是按捺下来,解释道:“道术分山医命相卜五大宗派。山宗是仙道术,以精神及养生为主,藉由各种方式或方法达到某种的精神领域,如符法、气、玄学、灵修、练丹之术这些都属于山宗的本领,你刚才施展的结绳术就是山宗法术一种。医宗是治疗术,主要利用方剂、缄炙、灵治三种方法养生治病,传统中医和武术都属于医宗的本领。命宗是推论术,四柱八字、紫微斗数、铁板神算这些都属于命宗本领。卜宗是预测术包括占卜选吉测局,梅花易数、测字、米卦、鸟卦、拜拜抽签这些都是卜宗。而我们相宗是观察术,大家常见的测字测名相面相阴阳宅点风水这些都属于我们相宗的本领。”
老吴头讲得够详细,我听完就明白了,“哦,知道了,老吴头,你原来是摆滩算命的啊!”
老吴头脸更黑了,“小子,你别在那里给我装糊涂,老夫一生观阴阳测百相,从无失算,在这一行里也小有名气……”
我好奇地问:“那你为什么改行开小卖店了?”
老吴头恼火地道:“别打岔,我这说的可是关系到世界安危的大问题!”
靠,这大半夜的,觉都没睡好,一穿着大背心大裤头的老头跑来跟我说世界安危的问题,这是我神经出问题了,还是世界出问题了?
我干笑道:“是,是,大爷,你们这种行家都是以世界安危为己任的,我能理解,不过你跟我讲这个是不是找错对象了,你看世界毁灭什么的,你至少得跟国家主席说吧,至不济也得跟个省长说啊,跟我说我也管不了啊!”
“你管得了!”老吴头神情肃然地道,“这件事情还非得你管不可!”
我赶紧推辞,“别介,你看我高中都没毕业,突然跟我讲拯救世界这么沉重的话题,那个现在救世主神马的,不要求文凭了吗?我记得以前都讲究救世主至少得研究生文凭以上啊!哈哈哈……”
老吴头板着脸瞪着我,一语不发,看得我心里发毛,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之后,终于笑不下去了,只好说:“得,大爷你赢了,有什么话你直说吧,我洗耳恭听。”
老吴头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我从来都是卦不走空……”
我立刻掉头就走。
老吴头一楞,一把捉住我,“你干什么去?”
我理直气壮地说:“这大半夜的,你要是敢跟我要算卦钱,我是肯定不会付的!”
老吴头哭笑不得,“卦不走空不是这个意思。”
我坚定地表达自己的态度,“不管是不是这个意思,我都肯定不会付钱!”
老吴叹气道:“不用你付钱,白算,白算成了吧,让我把话说完。刚刚我起了一卦,这个影响世界安危的关键因素,就是你的那个小师姐!她很可能毁了我们这个世界!”
...
第三十八章 夜请
老吴头说完,满怀期待地看着我。[燃^文^书库][].[774][buy].[](燃文书库(7764))
我忍不住挠了挠头,“你说我师姐是毁灭世界的大魔王?”
“很有可能!”老吴头连连点头,“我刚参星起卦,映地气得大凶之兆……”
我连忙一拱手:“佩服,她用毛巾围着你都能一眼看出她胸大来!经验够丰富的。当初我刚看到她的时候,第一眼都没有注意到。”
老吴头怒道:“小子,我现在是与人说及世界存亡的大事,你少在那里装糊涂!我告诉你,今天我能测出这卦纯属机缘巧合,如果我没料错的话,方才有大神通者与此地神交,力量残余,破了天地封禁,我才能借此时机一窥天机,这是上天给我们拯救世界的机会,我们绝不能放弃!”
我很遗憾地说:“老吴头,你说什么我都听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是不是平时你都算不出来这卦,就今天能算出来?”
“正是如此!”老吴头神情紧迫地说,“这一卦通天沟地,借大神通之力,绝对准确无疑!既然上天给了我们警示,我们就必须得及时做出应对!”
我问:“怎么应对?”
老吴头恶狠狠地说:“当然是将危险扼杀于萌牙之中,把你师姐干掉,拯救世界!”
我点了点头,转身就往院里走。
老吴头连忙拉住我,“别急,这事儿我们得从长计议,好好计划,绝不能让她有逃脱的机会!”
我说:“我进去拿个棒子,就在院门边上,不用做什么计划。”
老吴头就问:“你打算棒杀她?”
“我想棒杀你啊!”我一把将老吴头推了个趔趄,“要不是看你岁数大,今天我非打你个生活不能自理!”
老吴头大怒:“你小子明显是被妖女迷惑……”
“迷惑你个头啊!”我忍无可忍,又推了一把,这回直接把老吴头推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快滚,再说我可真动手了!你们这种神棍,见天就知道坑害小姑娘,我虽然读书不多,也知道西门豹的故事,危言悚听吓唬人来达到你们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师姐怎么了?小姑娘家家的,人畜无害,还毁灭世界,我看你比她更像毁灭世界的大魔王!”
老吴头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小子,你今天不听我的,将来别后悔!”
我一拳打过去,拳头贴着他的耳边擦过,打在背后的院墙上,忽通一声打了个坑出来,“老吴头,我警告你,再胡说八道,回头我就去砸了你的铺子!快滚!”
老吴头被我这一拳吓了一跳,不敢再废话了,扭头就跑,跑了几步大概是不甘心,扭头叫道:“小子,你等着,今天的事情不算完。”
“有种站那别走!”我大步追过去,老吴头立刻拔腿就逃,跑得那叫一个快啊,眨眼工夫就没了影子。
“最烦你们这些神棍了!”我恨恨地骂了一句,一扭头却见冯甜正站在院门口,不禁吃了一惊,“师姐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冯甜说:“他说我是毁灭世界的大魔王的时候。”
“这老头平时就神经兮兮的,说话没个准头,你别往心里去啊。”我连忙安慰她,“什么毁灭世界,还大魔王,当我们这演末日剧呢这是。”
冯甜笑道:“他刚才起卦的时候我看到了,连手印和卦法都打错了,还窥见天机呢,他那样要是能窥见天机,那我天天都能见天机了。这帮相字宗的神棍,一个个本事没学到家,什么事情都敢张嘴就来,世界毁灭那是多大的天机,就凭他这半吊子也能算得出来!”
我连连点头,“就是,明天晚上我就去砸他铺子,看他能不能算出来自己破财这件事!”
老吴头那种胡话我自然是不相信的,我担心的是冯甜,她打小就跟着冯楚帆颠沛流离,如今父亲也死了,最后的依靠没了,本来就处在心理脆弱的时候,再被人说成祸头,那得多窝心啊。
我心里打定主意,明天晚上就去砸老吴头家铺子的玻璃去,再给门上泼点油漆,写上欠债不还杀全家之类的标语,先给冯甜出出气再说。
对付这种神棍我有爷爷传授的经验见一次打一次,打到他服为止!
我正要招呼冯甜回院,突然听到远处有车声响起,小街远处有车灯亮起,笔直向着我们这条街开来,速度极快。
我赶紧拉着冯甜往院门里躲。
门口这条小街极狭,那车开得又快,天黑万一看不清,被他刮一下就不合算了。
谁知道那车到了我们院门前居然吱嘎一声刹车停住了。
四个车门几乎同时打开,噌噌跳下几个面色不善的大汉来,奔着院门就过来。
我看对方来者不善,赶紧伸手从院门后面把那棒子拿起来,喝道:“你们干什么?”
为首的大汉看了我一眼,一摆手示意其他人停下,沉声问:“你是苏岭?必达账务清理公司的经理?”
“我是!”我把冯甜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这几个不速之客。
“你好,我们是警察,有些事情需要你们帮助,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那为首的大汉说着掏出警官证来亮给我看。
我不禁吓了一跳。
这大半夜的警察上门,能有什么好事情?
难道说我们杀掉胡波的事情曝光了?
不过就算曝光我也不怕,虽然胡波最后是被我杀掉的,但脑袋却是被冯楚帆砍下去的,从科学角度来说,人脑袋都掉了,那肯定是已经死了,我掏死人心这种事情虽然有些变态,但总归比杀人的罪责要轻,实在不行的话我住一阵精神病院好了。
我稳了稳心思,仔细看了看警官证,见警官证上的姓名叫吕志伟,就问:“吕警官,我能问问是什么事情吗?”
吕志伟说:“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具体情况不是很了解,不过你放心,只是请你帮忙,不是其他的事情!跟你收账的事情没关系。”
收账虽然是游走在灰色地带的活计,但比起杀人放火来,那简直就不是事儿,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好不好。
不过看吕志伟神情和善,不像作违,我略一思考,就说:“请等一下,我换件衣服,再跟家里人交待一下。”
警察有请,可不能被他们客客气气的表象给蒙蔽了,真要不识趣地不答应,那他们可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客气了。
再说了人家客气是说帮忙,但实际上被警察请去能干什么?不是犯事儿了,就是知道犯事儿的消息。说穿了被请去就是要协助调查。
吕志伟往我身后看了看,又说:“这位是冯甜小姐吧,也请一起去一趟吧。”
我皱眉问:“她还是小孩子,能帮上什么忙?”
冯甜却拉了我一把,低声说:“郑英华!”
我心中就是一凛。
对啊,我认识的人里面,能动用警察来找人的,也只有郑英华这个公安厅的副厅长了。
郑英华找我干什么?
原因只能有一个,贺公子大概是不行了!
我之前指出过柳半仙施法有问题,现在基本上应该已经用事实证明了。
我就有些犹豫,当时冯甜说得很肯定,如果任由柳半仙施法的话,贺公子就死定了。我们要是去的话,救不下来贺公子,那还不得遭郑英华记恨?就算拉不上交情,也犯不着得罪这么大一仇家吧!
冯甜拉了我一把,示意我进院,往远走两步才说:“放心,我们就是去看看,以郑英华的人脉地步,能请到的法师肯定不只我们一个,要是大家都没办法,也怪不到我们头上,我们已经提前发出警示了,她不信我们有什么办法?我们是法师不是神仙,没有起死回生的大神通!”
我一想也是,不说郑英华,只说贺公子他老爹贵省会城市的市长,要是连几个法师都请不到,那才叫见鬼了。
现在突然请我们过去,一方面可能是贺公子的情况比较差,连这一晚上都等不得了,另一方面就可能是其他法师拿不出解决方案,郑大厅长想起我们曾指出柳半仙的错误这件事情,自然要把我们再找去看看有没有办法了。
听冯甜这么一说,我心里负担小了很多,赶紧先进屋把四眼儿和大傻叫起来,先说明我和冯甜的去向,然后又叮嘱他们好好看家。
两人全程都是呵欠连天神情恍惚,也不知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乘我交待两人的工夫,冯甜进屋收拾了两个鼓鼓囊囊的挎包出来,自己背一个,交给我一个,我打一看,都除了驱鬼六术需要用到的工具外,还有一叠纸符和那柄砍下胡波脑袋的铜钱剑。
冯甜叮嘱我说:“你现在还是外行,一会儿到了冯家,你少说话,别在行家面前露了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我会提醒你!”
我点头应了,扰挎包背好,与冯甜出门上车。
吕志伟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一接到我们两个便立刻发动汽车急驰而去,一路上连抢了三四个红灯,抢得交警都忍无可忍地追上来要扣证扣车。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吕志伟只是亮了下证件,那追上来的交警就先啪地打了个立正,小心翼翼地提醒一句就转身走人了。
吕志伟一路狂飚,二十几分钟后,我们低达了目的地。
车停在一处别墅前,刚一停好,吕志伟就忙不叠地催我们下车。
冯甜下车往别墅那边看了一眼,就不由自主的低低惊呼一声,停下脚步。
...
第三十九章 低姿态
我连忙停脚,问她怎么了。[燃^文^书库][].[774][buy].[](燃文书库(7764))
冯甜指着面前的别墅说:“你看前面整个别墅都笼在阴气之中,阴气成团升空,形成阴煞冲天的格局,这里已经成为阴穴,我不能进去,就在外面等你吧。”
我看了看别墅,挺大挺豪华,虽然在夜色下看着有些黑漆漆的,但实在是看不出哪儿阴气重,又怎么成阴穴。
她有我命火庇护,一般的阴气根本侵袭不到她。但这不代表我的命火就是万能的,人力还有穷尽时呢,更何况我这没经过修炼的命火,如果阴气浓到一定程度的话,还是会对冯甜造成影响。
可是,如果冯甜不进去的话,光我进去有什么用啊?
我不禁有些犯难。
吕志伟见我们两个不往里去,就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冯甜说:“这里的情形不太对,我们两个不能都进去,我留在外面,让他进去就可以。”
吕志伟皱眉道:“上面的意思是请你们二位都到场。”
冯甜说:“里面的情况你不了解,我留在外面比进去合适,嗯,吕警官,你能留两个人在外面陪我吗?我一个小姑娘,天这么黑……”
吕志伟倒也干脆,“让他们几个都留下陪着你,我跟苏先生进去,不过如果上面想请你也去的话,还请不要让我为难。”
冯甜很有把握地说:“放心吧,有问题我解决,不让你为难,我跟师弟交待几句就让他随你进去。”
说着话,她把我拉到一边,从挎包里掏出个指头大的小玻璃瓶来塞给我,“喝了它。”
“又是黑猫尿?不喝行不行?”我拧开盖子闻了闻,嚯,这味挺熟悉。
冯甜毫不留余地的说:“必须得喝,上一次喝的效果快要消失了,不喝的话,有什么阴邪的东西你看不到,不就露怯了?”
我只好捏着鼻子把这一小瓶黑猫尿给喝下去了,正反胃呢,就听冯甜若有所思地说:“看起来以后得养只黑猫才行。”
她这一句话,我差点没把喝进去的再吐出来。她倒底是想让我喝多少啊,居然想着要养黑猫!
冯甜紧接着又掏出另一个小瓶,就是很普通的眼药水瓶,“这是牛眼泪,如果遇到鬼打墙之类的情况,可以滴两滴进眼睛里,能破一切邪孽迷惑。”
我把小瓶装进自己的挎包里,问她:“我进进去之后,肯定得去看那贺公子什么情况,没有你在的话,我什么都看不出来啊!”
冯甜倒是考虑得极周到,“你不是有手机吗?一会开个视频通话,用手机把里面的情形拍给我看不就得了?你的手机有蓝牙耳机吗?赶紧戴上!”
我苦着脸说:“那得多少流量啊,太浪费了吧。”
冯甜安慰我说:“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这是必须的花销嘛。”说着又反复叮嘱了我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这才放我走。
别墅门紧闭着,吕志伟有节奏地敲了几下后,门才拉开。
开门的正是站在郑英华身后的那个眼镜男秘书,看到我来,很热情地把我往里让,还没忘记对吕志伟道声谢,又告诉他任务已经完成,可以回去休息了,却是连让都没往里让。
吕志伟却是识趣的,知道里面的事情不想让他看到,也不多问,却也没有就这么走,说了冯甜留在外面不肯进来的事情后,这才说他今晚就不走了,亲自带队守在外面,有什么事情周秘可以随时交待。
我一走进去,就见着客厅里站了好几个人,有道士打扮的,有一身唐装的,还有穿西服的,最离谱的是居然还有一个和尚。
这一屋子的人我只认识一个,白胡飘飘的柳半仙,他也站在这群人当中,正跟两个人低声说着什么。
我往里一走,立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看到是我,柳半仙很是不屑地哼一声,却没说什么。
周秘请我在客厅里坐一会儿,自己小跑着进了里面书房。
我谁都不认识,唯一认识的柳半仙还得罪过,索性谁也不答理,一屁股就坐沙发上了,这一坐下我才意识到不妥。
满屋只有我自己坐下了,其他法师都站着呢!
不过既然坐下了,要是立马再站起来不就显得我心虚了嘛,我便只当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大模大样地往那一坐,就不挪地方了。
看到我坐下,其他几个人的神情就都有些不悦。
那个穿着西装的家伙离着我最近,就问:“年轻人,你也是来给贺公子诊治的?不知出身哪个宗派,治何典术?”
这家伙得有四十出头,长相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只是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油光锃亮,也不知喷了多少摩丝打了多少油,反正一靠近就一股子浓浓的发油味道。
我客气的回答:“苏岭,没什么门派,自学成材!”
那家伙眼里立刻闪过一丝不屑,“原来是散人啊,贺市长还真是人脉广泛,连你这种散人都认得。”
刚才老吴头就自称是什么散人,我插空问了冯甜一嘴,这才知道这个所谓自称散人其实是给自己脸上贴金的说法,他这类人有个学名叫野法师,虽然自认为是法师,却不被主流法师所接受,学的那些来自乡野经验的法术被视为歪门邪道,在整个法师群体里属于最底层的存在,只能在乡间村屯骗骗无知乡民。
不过散人这个叫法如果是别人当面说出来的,那就带着明显的歧视了,在法师圈里相当于是骂人。
“我不认识贺市长。”我现在又不是法师,愿意怎么骂怎么骂吧,老实回答,“就是之前贺公子发作的时候,我恰好碰上了,所以大概是想让我过来多提供一下第一手的资料吧。”
一听我不认识贺市长,那家伙鄙视地神情就更重了,打了两个哈哈就转头跟旁边那个穿唐装的家伙说话去,不再理会我了。
没人理更好,至少清静,也不用担心说错话露怯。
不过我也没能坐多长时间,周秘没过去多大一会儿工夫,就又推门出来,让我跟他进去。
郑英华就在书房里,一脸愁容,坐立不安,不知道的还不得以为**事发了才怪。
“苏先生,你好!”看到我进来,郑英华便主动上前握手,“下午的事情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我心里其实还有些气儿。
虽然我们是有拉关系的想法,但根本上还是出于好心想救贺学森,却被那样对待,要没想法,那就是圣人了。
当下伸出手跟郑英华浅浅一握便缩回来,尽量把语气放淡说:“郑厅长太客气了,我一个没名没份的收账混混,自然不能跟人家有头有脸的**师比,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郑英华听出我的不悦,叹气道:“下午是我做事莽撞了,本来是想亲自去请您的,不过先前几位法师都说需要父母至亲留在旁边以备不测,就只好安排人去请您。学森下午在德胜楼受柳老治疗后立刻好转,不过回家后傍晚时分突然又发作了,而且情况比之前还要严重,我们把几位相熟的做这一行的先生都请过来看了看,包括晦清禅师,都拿不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所以想清苏先生和冯小姐来看一看情况。”
说到这里,她试探着问:“怎么冯小姐不肯进来?”
她这么一问,我立刻心知肚明,她真正想请的是冯甜,而不是我。
冯家父母既然在明城住过了,那平时的行事肯定逃不过警方的调查,只要一查就能知道冯楚帆是法师的事情。
我含糊地说:“冯甜是我师姐,你们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对头,她留在外面做个预防。”
郑英华的脸色就更难看了,“是情况很严重吗?她要防备什么?需不需要我派人帮忙?”
我就说:“那麻烦郑厅长安排两个女警陪她一下吧,她有点怕黑。”
郑厅长神情就有些愕然,但还是转头对周秘说:“你安排一下。”然后又对我说:“苏先生是不是先去看一下学森的情况?”
我决定先打个预防针,省得一会儿真帮不上忙,她再以为我还是心怀不满故意不出力,就说:“郑厅长,我得先把话说在前面,我和师姐能力有限,现在情况不是下午的时候,所以能不能帮上忙,我不敢保证。”
郑英华倒是通情达理,微微点头说:“您看一下,待会儿要是有什么想法拿不准,可以与外面的几位法师商讨一下,实在没办法也不敢为难您。”
要不说人家能当厅长这么大的官呢,对着我这么个小年轻的能一口一个您,这份能屈能伸的气度就让人佩服。
书房侧面还有一个门,郑英华留下周秘在书房里,亲自领着我从侧门走进去,从楼梯上了二楼,转过弯,就见走廊里站了好几个人,都是医生和护士,还有几个穿西装的家伙,神情紧张,有两个小护士甚至全身都在抖。
“辛苦大家了。”郑英华先跟几人打了个招呼,这才上前推门,推门前犹豫了一下转头对我说:“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还请苏先生代为保密,不要外传。”
我没出声,只是微微点了下头,郑英华这才推开房门。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凄厉阴森的惨叫声立时闯入耳中!
...
第四十章 刑杀恶鬼
夹着浓郁恶臭气味的阴风扑面而来。[燃^文^书库][].[774][buy].[]【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门外站着的那些医生护士和保镖全都下意识后退一步。
唯有郑英华面不改色,站在门口纹丝不动,但神情间明显加了戒备。
对着自己的儿子还要戒备,对于像她这种掌握刑杀大权的女强人来说,唯一的可能就是儿子的情况已经不在她的掌握之中,甚至可能会对她造成威胁。
连亲妈都有危机感,我们这些外人那更是不安全。
我当下就提高了几分警惕,把手伸进挎包里捏了个小瓶。
挎包里装的都是冯甜给我准备的各种装备。
这个小瓶是黑狗血,据说还是当初冯楚帆搞来的,当时是一大瓶不过已经用掉不少了,如今只剩下这么一小瓶了。
黑狗血辟邪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情。
但对于法师而言,黑狗血却是功用多多,使用方法绝不是简单那么一泼。
事实直接泼洒其实是最浪费且效用最低下的使用方式。
但对我这种还不懂法术的家伙来说,却是唯珠使用方法。
不过黑狗血不好弄。
不是随便什么黑狗就那可以的。
可以辟邪的黑狗血要求的是纯种黑狗,这一点主要体现在毛色了。
对于狗来说血统纯不纯主要就看毛色和耳朵。
能辟邪的黑狗必须得通体不见一根杂毛才行。
就是说哪怕是鼻子尖尾巴尖有那么一丁点不是黑色的毛也不行!
反正我这么多年是从来没见过一根杂毛没有的黑狗。
我手里这瓶黑狗血就来自于这样一只没有一根杂毛的黑狗。
据冯甜说,这只黑狗的主人也是一个法师,把这只黑狗从小养到大,好吃好喝供着,每个月都会取一些血来卖,那位法师光是卖血就赚得盆满钵满。
当然,这些跟我没有关系,我需要在意的只是这瓶黑狗血在关键时刻能不能泼出去和泼出去是不是好使罢了。
对于我这两个问题,冯甜给出肯定的回答。
第一,肯定能泼出去,因为小瓶上施了法术,可以保持瓶中黑狗血长期新鲜不凝固。
第二,泼出支肯定有效果,但这个效果时限要视被泼的对象而定,普通的弱鬼泼上去就直接解决了,可要是碰上狠碴子的厉鬼,那就只能短暂阻挡其攻击,争取一点点时间。
鬼因着产生的原因和地点不同,也分档次强弱。最弱的就是普通鬼,因为种种缘由一缕念头不散栈留人间,对人的威胁最小,不能直接害人,充其量是阴气对人的健康有影响。除了普通鬼外,还有恶凶猛厉四种鬼,对人威胁最大的能够直接伤害人性命而且有害人性命想法的就是这四种鬼,一般来说恶鬼没有凶鬼的强,凶鬼的没猛鬼的强,但恶凶猛三个加起来也没有一个厉鬼强。
捏着黑狗血瓶的时候,我在心里暗暗祈祷上了贺学森身的那只鬼千万不是厉鬼。
郑英华推开门,便主动闪到一旁,给我让出空间。
门后是一间卧室,能看到床、桌和衣柜,平时什么样不知道,但现在却是一片狼藉,不仅衣服被褥都扯得粉碎扔得到处都是,地上墙上还有许多形态可疑的东西,一坨坨,一滩滩的,颜色乌黑,尤其是墙上还划满了同样颜色的道子,看起来仿佛许多怪异的长虫在上面爬来爬去。
没看到贺学森,我不禁有些疑惑,往前走了一步,希望可以扩大视野。
这一步迈出去,我就越过郑英华,走到了门口,半个身子已经进到门里。
郑英华急道:“小心!”
我心中便生警觉,立刻抽腿后退,恶臭的劲风自面前一掠划过,伴着一道诡异的身影。
啪嗒一声,那道身影轻轻巧巧地挂在了门框上方,身体倒悬,面朝室内,缓缓扭头,向我一咧嘴。
看清那人的样子,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来人正是贺学森,只是下午看他的时候虽然神智不太清楚,但形象还过得去,白白嫩嫩,一看就是养尊处优蜜罐里泡大的那种纨绔子弟。
可现在,现在我面前的贺学森只不过一下午的工夫,脸就已经瘦得凹了下去,眼睛里只有白眼仁没有黑眼珠,口鼻不停地往外淌着墨绿的粘液,舌头从嘴里伸出老长,却不是红色的,而是同样墨绿的颜色。
他四肢以正常人根本无法做的诡异角度反转着挂在门框上,脑袋转了一百八十度把脸朝向我,我甚至都听到了转动时颈骨的脆响。
尼玛,脖子都转成这样了,就算能把他身上的邪孽驱走,这人也没救了吧,反正我是没见过活人能把脖子扭成这样的。
也不知是不是猜到我心里在想什么,贺学森冲我一呲牙,居然继续转动,转了三百六十度后再转一百八十度,把个脖子楞转成了麻花,依旧把脸朝向我,然后一张嘴,哇地吐出一大股恶臭的粘液,跟喷泉似的,向我喷过来。
幸好我早有防备,立刻往旁边一闪。
不过那股秽物却没有喷出来,仿佛撞到了一道无形的墙壁,直接反弹回去,溅了贺学森自己一头一脸。
贺学森很不满意,发出渗人的凄厉嚎叫,嗖地跳到了门对面的墙上,好像个大蜘蛛一样反转着四肢,贴着墙面嗖嗖地乱爬。
“刚刚晦清禅师在房间设了道法阵,将学森封禁在房内,我们能进去,他出不来。他现在非常暴躁,不管是谁进入房间都会攻击。有两位医生被他咬伤,现在已经陷入昏迷状态,正在抢救。”郑英华低声介绍道,“学森在德胜楼被施法救治之后,神智虽然清醒,但身体非常虚弱,回家里躺了半天,突然开始呕吐而且大小便失禁,隔了一个小时之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说话的时候,郑英华一直满怀期待地看着我。
我神色淡定地微微点头,然后掏出手机对准房间。
旁边便有一个穿西装的家伙上前拦住我,“对不起,不能拍照,这里的情况不准有任何影像留存。”
我解释说:“我要给我师姐看一下,听听她的意见,只做视频通讯,不拍也不摄。”
穿西装的家伙却丝毫不退。
我只好看着郑英华说:“郑厅长,如果你这样的话,那我就没办法了。”
郑英华沉默片刻,对那个家伙说:“让开,老贺那边我会去说。”
原来这穿西装的家伙不是郑项华的人,而是贺学森老爹明城市长贺泽平的人。
说来也是,贺学森都这副样子了,贺泽平这个当爹的居然一直没有露面,不知是出于什么想法。
不过郑英华说话还是有效,那家伙立刻退到一旁不吭声了。
我开了视频通讯,给冯甜播过去,先简单把郑英华刚才说的情况介绍了一下,便举着手机把房间内的情况拍下来给她看。
冯甜看完之后说:“你采集一些他的呕吐物,放进三号瓶验一下是什么颜色。”
挎包里的小瓶都是编了号码的,足有十几个,至于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东西,能派什么用场,冯甜却没告诉我,她打发我的原话是,“太复杂了,现在跟你说了你也听不懂。”那语气那优越感,简直就好像酸秀才对着文盲一样。
门口就有贺学森刚刚吐出来的东西,旁边的医生帮忙用吸管吸了一些,滴进我拿出的三号瓶。
三号瓶同样只有拇指大小,里面装了少半下液体,呈黄褐色,看起来颇像尿液。
呕吐物一滴进去,液体立刻变成了混浊起来,我按着冯甜的吩咐轻轻振荡摇晃小瓶,并仔细观察,突然间有种化身为实验室研究员的高大上感觉。
这跟我平时看到的那些关于法师的故事不大一样啊,当法师难道还要搞化验吗?这也太科学了,跟法师这种封建迷信代言人的身份简直毫不搭边啊。
小瓶里的液体最终变成了鲜红的颜色,仿佛血一般。
我把结果告诉给冯甜后,冯甜便说:“刑杀恶鬼附身,而且成鬼之后受过长期镇压,怨气已经强到再差一步就可以进阶到凶鬼!但关键问题不在这个恶鬼身上,还记得我刚才在外面说的吗?整个别墅被阴气笼罩,而且形成通天之势,现在看来那通天的阴气柱实际上就是这恶鬼的力量源头,恶鬼通过阴气柱获得来根源之地的支持,如果不解决这个通道,就算再驱杀它一百次,它还会再在目标身上复现。还是那句话,问题不在附体的恶鬼本身,而在于德胜楼那里,想要救他,必须得回德胜楼寻找根源!”
我把冯甜的判断转达给郑英华,当然为了让她对我多点信心,我没说这全是冯甜的意见,而说这是我们两个综合意见的结果,反正最后这些话我是戴着蓝牙耳机听冯甜说的,郑英华也听不到。
郑英华听完之后,也没有立刻表态,而是请我到前面客厅去,想综合一下其他先来法师的意见。
对于郑英华到这个地步还不完全信任我,我其实有些恼火,但既然已经来了,也不好甩袖子就走,只好跟着她返回客厅。
不过当她把我和冯甜的意见说出来之后,柳半仙立刻第一个跳出来表示反对。
...
第四十一章 争执
“荒谬!老夫执此业数十年,驱除邪孽无数,从未闻有驱邪不从中邪者本身下手,反而跑去其他地方驱邪的!邪孽都不在,你驱什么邪?分明就是哗众取宠,危言耸听!”
柳半仙义愤填膺,说起话来半白半文,大小帽子一顶接一顶地往我头上扣,绝对是看这扣帽子不用花钱,白扣谁不扣啊。[燃^文^书库][].[774][buy].[]【燃文书库(7764)】
他这么一开口,其他几个法师也都纷纷符合,尤其是那个刚才跟我搭过话的家伙,眉眼一立,指着我的鼻子大喝:“小子,不要以为学了几手就老子天下第一了,你这么说有什么依据?哪本典籍上有这种驱邪手法?说出来听听!柳老是什么人?他还能有错吗?敢污柳老名声,我们明城法师界全体同仁绝不答应!”
靠,我就提了个解决办法,怎么就跟污柳半仙名声扯上关系了?
我没说别的啊!
倒是那个在场唯一一个和尚,也就是晦清禅师说了句公允地话,“这位小施主也只不过是提个建议,大家探讨一下,行与不行还说不定,不必如此吧。”
就凭这句话,我对这和尚的好感度当时就提升至少百分之五十,怎么看他那光头都比较可爱。
柳半仙一拂胡子,正气凛然地道:“做我们这行,驱的是邪孽,行的是天道,一步行差踏错,就会对受害者造成无可挽回的伤害,老夫身为明城法师界持牛耳者,绝不能坐视小儿辈信口胡扯!”
我忍无可忍了,冷笑道:“不知道下午的时候是谁给贺公子行的法事,当时某人还说什么保证能成功,这可还没过夜呢!”
柳半仙勃然大怒,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驱邪施法哪有一次成功的,你懂不懂行!越是强大的邪孽,越需要连续施法才能镇压驱除!”
靠,这就怒值满槽了?都顾不上说半文话装B了!
其他几个法师也纷纷叫嚷,“就是嘛,听他说这话,分明就是个外行,谁驱邪能一次驱邪成功的?只有连续施法才能保证没有后患啊!这小子哪冒出来的,根本就什么都不懂,是不是跑这里来招摇撞骗的!”
一直沉默旁观的郑英华干咳了一声,所有人立刻都住嘴了,唯有柳半仙愤愤不平地道:“郑厅长,你把这小子找来,是为了羞辱我们这些人的吗?还是觉得他比我们更可信!”
郑英华神情平静,但我却注意到她看着柳半仙的眼神很有些不善,“柳老先生,我请你们来是为了救我儿子,刚才苏先生只不过是提个解决方案,大家议一议,如果你们觉得不可行,就请给我拿出一个可行的办法来!其他的事情我不关心,我只要知道你们能不能救我儿子!”
她的语气已经有些严厉了。
其他几个法师都闭嘴了,下意识把眼神投向柳半仙。
看起来这柳半仙在法师圈子里还真是有地位啊,至少是在这几个法师里面明显属于能做主话事儿的角色。
柳半仙沉吟片刻道:“这小子的办法绝不可行!我的意见,还是那两个办法。一个是保守些的,使用苍术辟邪方,持续加大剂量,连续施用;另一个是激进一些的,使用宝犀驱邪术,可短时见效,但这个法子很有可能会严重损害贺公子的根本,我不建议使用!”
郑英华冷冷地说:“这个苍术辟邪方你们已经用了一晚上了,学森的症状越来越重,你们怎么解释?”
柳半仙却是毫不退让,“驱邪与行医一般,只能不断尝试选择治疗方法,没有一蹴而就的事情,郑厅长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也请你尊重我们的专业经验!若是到明早苍术辟邪方还不见效,就使宝犀驱邪术!”
郑英华把目光投向晦清禅师,“禅师怎么看?”
语气与对柳半仙的时候截然不同。
我心里不禁有些犯嘀咕,看起来郑英华真正相信的其实是这个和尚。
晦清禅师沉吟道:“贺夫人,我虽懂些佛法,于驱邪一道却不甚精通,比不得柳老和在场诸位,但我看学森的身体及魂魄状态只怕坚持不到天明时分!”
只听这称呼叫法,我就可以肯定这和尚跟贺家关系不浅,别人都叫郑厅长和贺公子,唯有他叫贺夫和学森,绝对的亲疏有别。
对了,贺学森当初在身上戴着的护身符就是这和尚给开的光,想来这和尚跟贺家是老交情了。
柳半仙有些恼火地瞪了和尚一眼,“宝犀驱邪术需借初日正阳气施展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若是等不及那现在施展也一样,只是附作用大一些。”
郑英华问:“宝犀驱邪术就一定能见效吗?”
柳半仙说:“不经尝试,我不敢保证!郑厅长,如果你不相信我,那就另请高明吧。”
旁边几个法师立刻跟着敲边鼓,“郑厅长,柳老可是我们明城法师界的权威,他既然这么说,那就绝没有更好的方法了,你可不犯糊涂,耽误了贺公子啊!”
郑英华没答理他们几个,转过来问我,“苏先生,要是采用你的方案,有几成把握?”
我不懂这个,不过看柳半仙那些法师说得都含含糊糊,也能理解,毕竟眼前这位不是普通人家,而是实权在握的公安厅长,若是把话说得太死,到时候做不到,那麻烦可就大了,正琢磨着是不是也含糊点说着,耳机里传来冯甜斩钉截铁的提示。
我一直开着手机通话呢,屋里的动静她都能听到,这个回答不仅是应对郑英华的问题,更是对柳半仙一帮人的反击!
只是这么说就等于是把自己逼到了绝路,没有任何退缩反口的余地了。
我犹豫了下,耳边又传来冯甜的声音。
“说吧,想在明城法师界打响名声,想搭上郑英华这条线,这是唯一的选择,别忘了大傻的时间不多!我们得想尽一切办法抓紧!”
这句话帮我下定了决心。
我以坚定的语气对郑英华说:“我可以保证只要解决德胜楼那边的问题,贺公子这边就可以立刻见到效果!”
“无知!”
“狂妄!”
“小子,你混哪里的!”
一众法师立刻开口斥责,柳半仙虽然没有出声,但脸色阴得能滴出水来。
郑英华不悦地扫了那群法师一眼,众人立刻噤若寒蝉,不敢再说话了,“这样吧,柳老先生在这里继续按原计划施法为学森治疗,苏先生去德胜楼查看,几位若是可以的话,希望能去德胜楼帮他一把。”
晦清禅师立刻说:“贫僧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就跟苏施主走这一趟吧。”
郑英华略有些歉意地道:“麻烦禅师了。”
晦清禅师摆手道:“贺夫人不必客气,降妖除魔也是贫僧的本份,虽然本领不济,却也不愿落于人后。”
瞧人家这话说得,这态度表得,多漂亮,要不说人家是高僧呢。
郑英华转过头又对柳半仙说:“柳老先生觉得怎么样?”
柳半仙却是黑着脸说:“郑厅长,施法驱不比其他,一人施法在前,其他同行便不能随意插手,这是规矩,也是防止使用不同法术产生冲突对中邪者造成二次伤害。若信得过我,就请不要采信这小子的办法,若郑厅长一意孤行,那请恕我无能为力,无法再帮贺公子了!”
这话就说得有些重了,其他几个法师不敢接茬,看看柳半仙,又看看郑英华。
郑英华淡淡一笑,“柳老先生这是何必呢,多管齐下对学森总归没有坏处!”
柳半仙冷冷地道:“施法不比其他,从来没有多管齐下一说,既然郑厅长这里不需要我帮忙,那我就先走了,许书记家里那边已经约我明日过去,我还得再腾出些时间养养精神,免得误了许书记的事情。”
郑英华倒是好涵养,平静地说:“那你就去忙吧,有什么问题,我再麻烦你。”
柳半仙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哼了一声,又看了看其他几个法师,一甩袖子转身走人,连话都没多说半句。
其他几个法师你看我我看你,推了个代表出来对郑英华说:“郑厅长,柳老的本事我们都是佩服的,既然柳老都说解决不了,那我们本事不济,也实在是帮不上忙,就不在这里添乱了。”
郑英华也不挽留,直接让人送他们出去,只是在他们都离开之后,却淡淡地说了一句,“这些人啊,整天接触的人非富即贵,本事不见多大,脾气倒是养得不小,不知道的还以为明城是他们的天下呢。”
晦清禅师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名利晕人心,不外如是!”
郑英华没接这话,转过来对我说:“苏先生,你都需要我这边准备什么?”
我听着冯甜的交待,直接转达,“别的方面没什么需要的,就是我去调查的时候,郑厅长最好是能安排人对德胜楼清场封锁,以免出现意外伤及无辜。”
德胜楼是明城最高档的吃喝场所,二十四小时营业,保不准这时候就没有客人了,而且越是后半夜,这客人身份可能就越不普通。
...
第四十二章 点金聚财
郑英华点了点头,把周秘书招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周秘书点了点头,便掏出电话去旁边安排。[燃^文^书库][].[774][buy].[]【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我和晦清禅师则跟着人直接出门乘车前往那德胜楼。
冯甜和我,还有晦清禅师同乘一辆车,前面有未开警灯的警车开道,后面还跟着一辆面包,装了满满一车的警察。
一路无话,冯甜和我坐在后座上,小声把一会儿需要注意的事情和做法跟我仔细交待一遍。
待会还得靠我冲锋陷阵,冯甜依旧只能场外指导。
赶到德胜楼的时候,德胜楼的老板老徐已经亲自带着人在门口恭候了。
除了老徐,在德胜楼院门前的还有吕志伟。
吕志伟还是一身便衣打扮,身后跟了十多号人,个个神情彪悍,气度不凡。
看到我和冯甜也跟着,老徐明显有些错愕,不过他马上就掩饰住了,先是陪着笑跟晦清禅师打了招呼,然后才又同我和冯甜招呼,态度热情,没有任何生硬态度。
吕志伟也上前跟我们说话,他接到的命令是配合我们的调查行动,在需要的时候,对我们指定的地方进行清场。
我们在这儿说话的工夫,冯甜一直皱眉观察着德胜楼,我就抽空把她拉到一边悄声问她看出什么没有。
冯甜摇头说:“这里没有一丝阴邪之气!”
我不禁大吃一惊,忙说:“师姐,我们可是夸下海口了,关键时刻你可不能掉链子,这要解决不了,郑厅长能生吃了我们两个!”
冯甜瞪了我一眼,“看不出你挺大的个头,胆子居然这么小,我们做法师的,要不以为物为喜悲,临大事不慌,面生死不惧……”
我苦着脸说:“师姐,大道理你就别讲了,赶紧说怎么办吧,难道我们还能挨个楼去查看不成?”
冯甜嗤笑道:“我发现你可够笨的了。贺学森是怎么出事儿的?”
“来吃饭的时候,没等吃饭呢,刚坐下就出事儿……”说到这里,我恍然大悟,“你是说去贺学森吃饭的那幢楼去查看吗?”
“废话!”冯甜白了我一眼,“赶紧去提要求吧。”
我过去对老徐和吕志伟提出去贺学森当时出事的小楼去看看情况。
老徐倒是干脆,二话不说就亲自带路。
贺学森是明城一流的衙内,老范又有求于人,安排的地方就是德胜楼内最顶尖的帝皇楼,位于整个德胜楼园区的正中央位置,古香古色的三层中式小楼,雕梁画栋,飞檐悬铃,四下里一圈的竹林,将帝皇楼与周围环境隔绝开来,只有一条小径直通楼前。
我们赶到的时候,整个帝皇楼灯火通明,不过没有人用餐,只有几个服务员在。
老徐解释说:“贺公子下午在这里出事之后,为了以防万一,我特意叮嘱不要收拾,所以这里还是贺公子出事时的情况,没有一丝一毫变化。”
吕志伟也不多话,把人往楼四周一散,封锁了整个楼区,以防有人误闯进来。
进入楼内,我打头把整个帝皇楼从上到小都逛了一圈。
其实我只是摆了个样子,真正查看情况的自然是冯甜,我对法术现在还是八窍通了七窍一窍不通,看一圈下来,只看到这小楼装修得那叫一个漂亮,每一个角落都透着值钱两个字。
要不是机缘巧合的话,我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进入这种场所吧。
把整个帝皇楼转了一圈后,重新到楼外,又围着楼转了一圈,冯甜重新站到楼门口,眉头紧锁,看着小楼出神。
我心里暗叫不妙,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也不敢乱问,只好陪着她装深沉,一起观察小楼。
看到眼睛都酸了,才听到冯甜低声让我向老徐要整个德胜楼的建筑设计图。
我赶紧提要求。
老徐二话不说立刻派人把设计图取来,一一打开给我们查看。
冯甜一看德胜楼园区的整体布局图眉头就皱得更紧了,脱口道:“点金聚财局?”
老徐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冯甜,笑道:“冯小姐也懂风水?没错,整个德胜楼园区就是按点金聚财局设计的,当初开工建设之前,我专门请柳老来点看风水,柳老称这里是八风吹金四海聚财的格局,只是缺一个聚财穴,财如流水来易去易,所以亲自布了这点金聚财局,留住八方来财,也多亏了柳老,德胜楼这几年倒也挣了些钱……”
大概是说到得意之外,老徐滔滔不绝讲起来就不停,也不管有没有人理会他。
我看冯甜神情凝重,心里越发感觉不妙,一面琢磨着要是今晚这事儿办砸了,是不是得赶紧收拾东西跑路,一面低声问:“师姐,这风水局有什么问题吗?”
“从设计上来看没什么问题!”冯甜迟疑着说,“不过点金聚财局使用的范围有限,对天然格局要求极高,讲究的是一阳复始生,不为外物邪,如果这里能使用点金聚财局的话,就说明这个地方风形水胜,是绝佳上阳之地,正常情况下绝不可能有鬼邪出现!”
我脑门上就有些冒汗,问:“你的意思是这里没问题吗?”
老徐听到我这句话,便立刻说:“我这里的风水保证没有问题。当初我为什么选择这里建德胜楼,因为这块地方自古以来就是明城的一块宝地,做什么红火什么,清时有名的红顶商人鲁恩源的源和号总号就是建在这里……”
一直保持沉默,跟在我们身后,摆出一副打酱油姿态的晦清禅师却突然道:“要说这里始终是明城宝城却不见得!”
老徐不禁一怔,冯甜抬头问:“怎么不见得?”
晦清禅师说:“日伪时期,日军将宪兵司令部的监牢设在这里,专门关押刑询抗日志士,我师傅就曾因秘密为游击队提供情报药品被捉来,在这里关了将近两年,遭到惨无人道的对待。四五年日本无条件投降前夕,日军对这里关押的抗日志士进行大屠杀,游击队得到消息后,连夜强攻组织营求,饶是如此关押在这里的志士也有大半不幸牺牲。战斗最后,有一百多日本兵被困在地下监牢中,拒不投降,最后用炸药炸塌了出口,将自己活埋在地下。战争结束后,这里有很长一段时间都阴气浓重,夜不安宁。建国后有相当长一段时间,还把这里做为死刑的刑场,枪毙的罪犯不少有多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直到九五年的时候,这里还枪毙过从云南过来的毒贩。我当时还没出家,曾跑来看热闹,记得很清楚,三男一女四个毒贩。”
听晦清禅师这么一说,冯甜眉头微微一挑,若有所思。
老徐不禁有些尴尬,干笑道:“禅师,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死再多的人,也改变不了这里风水地势的格局,只要稍加点拨就能变成聚财格局,所以才要请柳老这种大行家来帮忙布局嘛。”
冯甜突然问:“柳半仙来给你们看风水的时候,直接就说这里是八风吹金四海聚财的格局吗?”
老徐迟疑道:“好,好像是吧,这时间太久,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冯甜又追问:“那他是直接就给你们设计的这个点金聚财局吗?”
老徐支支吾吾地说:“是,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冯甜没答理他,转过头来问晦清禅师,“大师,你还记得当初枪毙犯人的刑场在什么位置吗?”
晦清禅师左右看了看,笑道:“虽然格局有些变化,但好在整体形势还在,刑场位置离这里不远,应该就在左前方五百米左右的位置。”
冯甜有些兴奋,“我们过去看看。”说完当先就跑。
我赶紧跟在后面,走了两步,就听有人在耳边说:“原来真正懂法术的大行家是这位冯小姐啊。”
据头一看,说话的居然是晦清禅师,见到看他,便微笑着冲我点了点头。
我就隐隐觉得这和尚不简单,跟我们来可能不仅仅是为了帮郑英华救贺学森,更可能还有其他隐藏目的。
一行人从竹林拐出来,按着晦清禅师的指点一路来到帝皇楼东南方向,最后停在一处小山坡前。
这里已经接近德胜楼园区的边缘,没什么建筑,遍地野草,还长着许多杂树,显得异常荒凉。
更重要的是,这个小山坡前拦着一道三米多高的铁栅栏,栅栏上有道门,挂着把老式的大锁,门和锁都是锈迹斑斑,似乎很久都没有打开过了。
“这里为什么要锁起来?”
问这个问题的是吕志伟,他带着五个人一直陪着我们,说是保护,也有可能是监视,万一我们把事儿办砸了,直接现场抓人,省得我们跑掉。
“这里是刑场嘛。”老徐很是尴尬地说,“虽然已经是很多年了,但总归让人心里不舒服,所以当初建园区的时候,这里就没有建楼,这后面就是临海的悬崖了,之前发生过有人在这里跳崖自杀的事情,我怕再出事儿就把这里锁起来了。几位,我这小本生意,维持不容易,还请多担待些,千万别把这里曾经做过刑场的事情宣扬出去,我徐四在这里先拜谢了,只要几位帮我保密,我绝不会亏待几位。”
“打开!”冯甜根本就不同他废话,干脆地下令。
“我得找找钥匙,好多年都没打开过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钥匙。”老徐说着就掏电话。
冯甜却不耐烦等他,冲我一伸手,“把铜钱剑拿来。”
我赶紧掏剑递给她。
冯甜接过铜钱剑,左手食中二指并起在剑身上一抹,急速念了句什么,旋即手起剑落,嚓的一声,就把那锁头给斩为两半。
锁头一落,看上去好像锈死的栅栏门吱嘎一声自动打开。
...
第四十三章 刑场
栅栏门一开,一股子阴风便刮了出来,冷森森直入骨缝,我被迎头一吹,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一时感觉分外亲切!
这一路在德胜楼园区里走过来,有烟火气,有脂粉气,有酒菜气,就没有阴气!
说实话我真有些绝望了,正琢磨着跑路计划,比如说找借口回去取法器,然后回家收拾东西就走,先逃他千八百里出去再说,就算贺家能在明城一手遮天,郑英华是公安厅长,总不可能满中国追杀我们去吧。[燃^文^书库][].[774][buy].[](燃文书库(7764))
不过关键问题是,我们逃了的话,大傻怎么办?就算带着大傻一起逃,接下来东躲西藏的还怎么抓六极恶鬼给大傻治病?
这些都是得考虑的问题。
我想得脑仁都有些痛了。
要不说这股阴气来得实在是太及时了,有阴气就说明这里有邪异,有邪异就说明德胜楼园区确实有问题,说明冯甜的判断没有错,那就还有挽回的局面的希望!
说实话被阴风吹的时候,我都有心想抱着这股阴风亲两口了。
太尼玛亲切了!
我发誓我这辈子就没有这么盼望着遇阴气的!
冯甜也是反应极快,嗖一下就躲到了我背后,我反手握住她的一只手,只觉触手冰冷,这是被阴气初步侵袭的表现。
得赶紧把阴气帮她吸出来才行。
可是问题来了。
帮她吸阴气,那就得打啵,还得是湿吻那种。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不管不顾就亲一个,会不会太夸张了。
我这正犹豫呢,冯甜倒是不客气,跳起来一把搂住我的脖子,撅着嘴唇就压了下来。
靠,大姐,你矜持一点好不好!没看那和尚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不过既然亲都亲了,那也不能把她推开,我只好免为其难地吸了两口。
进入她体内的阴气不多,两口就吸得干干净净,消化阴气所导致的疼痛也是一闪而过,我不过是又哆嗦了一下而已。
“看你的了!应该就是这里,按我刚才交待的办就行!”
冯甜把舌头从我嘴里缩回去,立刻贴着我的脸低声说了一句。
我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前几次帮她吸阴气都处在慌乱之中,也没顾得上品尝道,这次还是第一回有机会细细品味,都说丁香小舌滋味无穷,果然不假,怪不得电影电视里有事没事儿都要亲一口呢,果然味道好极了!
“喂,听没听我说啊!”
我这儿没回味完呢,冯甜就闹了,重重推了我一把。
我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真正的工作现在才开始,而且接下来是我唱主角的时间了!
“放心吧。”我应了一声,松开刚才借机搂在冯甜纤腰上的手,接过铜钱剑放回挎包里,又掏出罗盘,平端在手上,像模像样地大步往栅栏门里就走。
越往门内走,阴气就越发浓重,连我这种命火超级强大的都感觉寒意逼人,不停地哆嗦,其他人就更不用提了,吕志伟本来带着那几个手下跟我一起往里去,结果没走两步就冻得受不了了,只能怏怏退回去。
倒是晦清禅师和老徐居然跟了上来。
晦清禅师能跟上我不惊讶,这和尚明显是有真本事的,倒是老徐也不是法师,怎么能抵挡得了这里面的阴气?难道他也跟我一样,命火超级强大,无惧一切阴邪?
要不说能搞德胜楼这么大的盘子,老徐绝是个眉眼通挑的角色,我只看了他一眼,他就笑着说:“我有柳老亲手的护身符,一般鬼怪都不敢近身。”说着话还得瑟地从领口掏出个系着红线的小袋子来晃了晃,“这里面有柳老亲笔书写的金光辟邪符,可辟一切邪孽!”
我跟晦清禅师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老徐这货分明就对德胜楼园区有问题清清楚楚,不然的话不会把这片刑场区锁上,更不会戴辟邪的护身符。
护身符大家都会戴,但一般都是开光的法器,什么玉啊金啊石头啊之类的,正常情况下谁会求专业法师写辟邪符随身携带?这分明就是那知道随时可能撞鬼,所以才求来的吧!柳半仙那货水平一般,出手可不便宜!
我不动声色地端着罗盘往里走。
罗盘的指针一开始团团乱转,几分钟之后便稳定下来,直指西北方向。
按指针所指示方向走了大约五十步,指针颤动,发出嗡嗡轻响。
阴气最重,就是这里了!
我跺了跺脚,触脚坚实,蹲下来伸手摸了摸,很正常的泥土地,杂草丛生,碎石垃圾遍布,摸上去有些扎手。
我不甘心,又抓了把泥土瞧了瞧,很正常没什么特异之处。
晦清禅师也蹲下来,摸了摸泥土,沉声说:“虽有阴气,却无邪孽之兆,观察来看,只是当年刑杀残留,要是在此建一座佛堂,每日颂经,不出两年,就可以化解此地阴怨之气,永保平安。”
老徐干笑道:“大师,您是高僧,我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这风水局是柳老设计的,人家是道家流派,我要是在这里起个佛堂,那不是打他老人家脸吗?”
我有些怀疑:“刑场都这么多年了,还能有这么重的阴气?”
晦清禅师道:“若是当年死者怨气太重,也是有可能的!”
废话,被枪毙的哪个怨气不重啊!
难道这条线索也断了?
我正犯嘀咕呢,就听手机响,拿出来一瞧,居然是冯甜。
她已经不站在栅栏门前了,而是返回了帝皇楼,为的是躲开这里的阴气。
“我回来又看了一下设计图,刑场那个位置当初也设计建有一幢小楼,问问老徐为什么没建?”
我把这个问题转问过去。
老徐眼睛都不眨地说:“一开始是那么设计的,可是后来建到一半的时候,柳老说这么建不合理,得在这个位置留一个合财空位,专业词叫留白,所以这里就空下了。”
我心里不由起疑,“这么巧就留在了刑场的位置上?”
老徐对着晦清禅师一直是客客气气的,但对我的态度就不冷不热,听我追问不悦地说:“我也不懂这些,这事儿得问柳老才行!当初设计建造,都是柳老说了算,我就管出钱跑手续,他可是拿了我五百万呢!保证不会出任何问题!”
看起来德胜楼这事儿绕不过柳半仙了。
我正这么想呢,冯甜也说话了,想法居然是跟我一样。
我就对站在门口的吕志伟说:“吕警官,还得把柳半仙找来,这里的风水局是他设计的,有些问题需要他来核实!”
吕志伟说了一声“我请示一下”,转身就去打电话。
我也没闲着,绕着刑场转了一圈,没什么发现,想起刚才老徐说的后面就是临海悬崖,便径直走过去,倒也没什么别的想法,其实就想居高临下看看夜里的大海是什么样子。
说起来,明城虽然临海,我也是明城的老居民,但我这么多年居然从来没有在夜里来看过海,因为我爷爷不让。他老人家似乎小时候半夜赶海差点被卷走,由此留下心理阴影,定下家训,任何人不得去赶海,也不准夜里去海边玩。因为这个家训,我爸挨过爷爷的揍,我挨过我爸和我爷爷两人的揍。
说起来那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其实我都没去上,就是计划晚上偷偷和几个小伙伴去赶海,没想到计划败落,被发现了,我爸二话不说抓起来就揍我,把我半边屁股都给打肿了,关键时刻我爷爷就上来把我爸给赶一边去,我还以为他是来救我的呢,谁知道他居然接茬打,把我另半边屁股也打肿了!
这顿狠揍啊,我足有四天是趴在床上睡觉的,一次就把我给打长记性了,以后再也不敢提这茬了。
看我往后面悬崖走,老徐赶紧跟过来,提醒说:“小心点,后面崖边上的土石有点松,别掉下去!”跟着又补充一句,“我够麻烦了,你要再死这里,我麻烦可就大了!”
我没答理他,穿过杂树林,视野登时变得宽敞起来。
眼前是无边无际的黑色大海,可以看到白色的海浪卷起卷落,一条条一线线,与白天的海景截然不同。
悬崖果然很陡峭,而且边上都是碎石,不明有小石块松动滚落,看起来就很危险。
我没敢往那边靠,看了两眼,正想转回去,却突然看到悬崖边上冒出个脑袋来!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三点多钟,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我离着崖边还有六七米远,一般情况下冒出个黑乎乎的脑袋来,要是不特意去看,十有**是看不到的。
但这个脑袋一冒出来,我就看到了!
原因很简单,那脑袋绿油油的,闪着绿光!
靠,平时总说谁老婆爱勾人,这人脑袋上绿得发光,我总想像不出是什么样子,今天可算看到活的了!
我眯起眼睛两年仔细一看,看清楚那脑袋的面孔,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那张脸在绿光映照下,也是惨白惨白的,七窍流着鲜血,眼睛的部位却是两个黑窟窿,脸皮不少地方都烂出了窟窿。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货都不是活人啊!
...
第四十四章 阴鸦报丧
刚才还愁没线索呢,这线索就自动送上门来了!
谁家后院正常情况下会趴着一鬼啊,还是头上冒绿光的鬼!
这么醒目诡异地冒出来,还打着闪灯,简直就差举个牌子招呼“来抓我啊”!
我登时大喜,先从挎包里掏出一把硬币做好准备,也没忘记在电话里跟冯甜通报一声,“我在悬崖边上看到一只鬼,过去看看情况!”。[燃^文^书库][].[774][buy].[]【燃文书库(7764)】
那鬼头闪了一下,就立刻缩回去了。
我大急,连忙往悬崖边跑。
耳机里传来冯甜的声音,“别过去,不太对劲!”
我这跑得快了点,她这话传过来,我已经到悬崖边上了,正探头往下瞧,果然看到那鬼就贴在悬崖上,还仰头冲我一笑,笑得那叫一个渗人啊。
听到冯甜声音急促提醒,我立刻顾不上这鬼了,就想转头往回撤。
可是这我头还没转过去,背上就被重重推了一把,整个人登时失去平衡,脚下一滑,不由自主地往悬崖下栽去。
幸好得到冯甜的示警后,我心里就加着小心做了预防,被推得失去平衡后,立刻奋力一扭身子,手臂往身后一挥。
正常情况下,推我的那个人应该就站在我身后,我这一挥手就能抓住他,到时完全可以借力停住。
可是我这么一抓,却抓了个空,没等反应过来,就从栽了下去。
掉下去的最后一刻,我扭头看了悬崖一眼。
那里空无一人!
是谁推的我?
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
多年的军事训练在这关键时刻拯救了我。
在掉去的那一瞬间,我立刻做出反应,抬手往悬崖壁上抓。
刚才看那一眼的时候,我注意到崖壁上有许多横行的杂树,那是我生存的唯一希望。
关键时刻我的运气总算不错,下坠了六七米之外,我成功抓到了一棵能承受我体重的小树,停止了坠落。
整个手臂手掌都火辣辣的生痛,也不知划破撞破了多少地方,身上痛的地方更多。
我稍稍松了口气,还没等做出反应,眼前绿光一闪,那趴在崖壁上的鬼居然凑过来了,带着股子浓浓的恶臭味,咧开连牙都没有的嘴就往我脸上咬过来!
尼玛,不是说僵尸丧尸才咬人吗?怎么鬼也咬人?
那些恐怖漫画电影神马的,果然不靠谱,我以后再也不看了!
我一面紧紧抓住小树,一面一拳打向那鬼,可是那鬼好像幻影一样闪了一闪,就越过拳头,紧紧抱住了我的身体。
它一抱住我,我立时感觉重量增加了足有四五倍,不仅手上吃力开始下滑,那颗小树也是嘎嘎直响,随时都有断掉的可能。
那鬼还是不依不饶地往我脸上咬。
鬼脸近在咫尺,满鼻都是腐臭的味道。
我狠狠咬破舌尖,一口舌尖血喷了出去。
舌尖是人体阳气聚集点之一,又受顶额命火照耀,舌尖血阳气充足,对阴邪之物杀伤力极强,不过想要舌尖血降鬼,关键一点得是喷得准才行!
我和鬼离得太近了,这一口舌尖血喷出去,直接就喷进那鬼的嘴里!
舌尖血一喷进去,那鬼就开始冒烟,整个脑袋开无数的小孔,一缕缕灰色的浓烟从小孔中喷出。
那鬼就在浓烟中四散崩裂,变成大堆的碎块,在空中飞扬。
这算是魂飞魄散了?
这舌尖血的效果委实强,不过希望以后都不要再用了。
真痛啊!
大概是情急之下咬得大了点,舌尖火辣辣的,舌头却麻木的失去了感觉。
耳机里传来冯甜焦急的询问声。
我想告诉她我掉悬崖里了,让她赶紧找人来救我,可是舌头不听使唤,根本说不清楚话,正乌拉乌拉地说着呢,头顶飞声突起,有什么东西急速向我的脑袋扑过来。
靠,这还没完了,把我推下来的家伙真心是不把我干掉不算完啊。
我一缩脖子,那东西砰的一下撞到了悬崖下,发出噗叽一声古怪的闷响,沾稠的液体溅了我一脑袋,又腥又臭。我愕然抬头看了一眼,却见头顶的崖壁上粘着一团模糊的东西,看起来仿佛是某种鸟。
惊魂未定之际,四下里传来不吉的嘎嘎叫声,其间伴杂着密集的扑翅响动。
我扭头看去,却见一大群乌鸦在空中盘旋,闪着血光的小眼睛狠狠地紧盯着我,充满了恶意。
看来刚才撞死在悬崖上的那团东西也是一只乌鸦。
只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正常乌鸦的眼睛会闪红光吗?
太诡异了!
我觉得寒气从后脑勺升起,刷地一下沿着脊柱闪电般传下去,整个后背冰寒一片,全身都不由自主地起了鸡皮疙瘩。
“屎街,开来揪窝!”我压着声音对电话那边的冯甜呼救,一句话反反复复地不停地说着,同时我谨慎而快速地观察四周,发觉上方太陡而且越往上越是呈向外倾斜状,岩壁光滑没有任何借力之处,就算是专业的徒手攀岩大拿也够呛能爬得上去。
倒是往下去近处倒是有些可以借力的地方,或许可以顺着山壁爬下去,只是往下至少还有二十几米的距离,太远也看不清楚,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要是爬到一半发现没路可下,那再想回来也回不来了。
空中盘旋的乌鸦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一只乌鸦脱离了队伍,嘎嘎叫着向我冲来,尖利的嘴巴竟然闪着金属般的光芒。
我从挎包里掏出铜钱剑,看准乌鸦来势,一剑斩落。
铜钱剑准确劈中冲来的乌鸦,发出轰的一声闷响,乌鸦竟然被劈爆了!在剑下整个爆成一团绿油油的火焰,迅速坠落,光芒将阴暗的崖壁映成一片惨绿。
就在这片绿光映照下,我发现距离我左下方不过十米远的地方,竟然有一个洞口!
那洞口不是很大,掩在一丛杂树中,若不是绿光映照,我根本不可能发现。
天空中的乌鸦大概是看到同伴被我砍爆而愤怒了,轰的一声黑压压地成群向我扑过。
我一面挥舞着铜钱剑格挡,一面小心翼翼地向那洞口挪过去。
乌鸦被我接连砍中了六七只,只只都化成绿色光焰,纷纷坠落,而我胳膊、身上也被乌鸦们啄中了好几口,那乌鸦的嘴利得超乎想像,每一个被啄中的位置都啄掉了一大块肉,变成一个深深的血窟窿,那叫一个疼啊。
幸好洞穴离得不远,在被乌鸦啄掉之前,我成功挪到洞口,脚踏在洞口边缘,顾不上观察洞穴的情况,我先挥着铜钱剑对着乌鸦们大砍大杀。
脚下站稳,没有后顾之忧,我出手的速度和准确性都大幅提升,每一剑都准确砍中一只冲来的乌鸦,倒是防了个严丝合缝。
不大会儿工夫,那些乌鸦被我砍下去大半,剩下的几只终于不敢再发动攻击了,只在空中盘旋着,却又不甘心这么离开,不停发出嘎嘎的渗人叫声。
我朝着这群乌鸦竖了个中指,感觉舌头倒是好些了,虽然舌尖依痛得厉害,但至少舌头不发麻了,就想着把情况再跟冯甜说清楚一些,可是耳机里却没有任何声音。
难道是通话时间太长,让移动公司忍无可忍,给我们断线了?
我赶紧掏出手机来想重拨,可掏出来这么一看,得,不用拨了,没信号,一个格都没有!
真是怪了,刚刚在悬崖上还有信号呢,挪下来就没信号了,肯定都怪移动信号塔没修到位,这十米远的距离居然能出现信号茫区。
我试探着举着手机使劲往洞穴外伸,想要找点信号出来,可是我手一伸出去,那些乌鸦就开心了,忽啦一下就涌过来想啄我的手。
我连忙把手缩回来,挥着铜钱剑又砍掉两只,那些乌鸦才又慌忙逃开。
“尼玛,这种关键时刻没信号,这情节也太狗血离谱了吧!”
我忍不住报怨了一句,不过也不怎么着急,至少我刚才的动静大大不对劲,冯甜也知道我来悬崖这边,肯定会找人过来救我,我只需要耐心地等着上面来人喊我的名字就行了,需要的时间也不会很久。
幸亏这里有这么个洞,要不然的话,我现在大概已经被乌鸦啄得坠崖身亡了。
想到此处,我不禁一楞,回想刚刚在崖上被推下来的细节,就觉得那一下似乎不是被人手推的,而是被什么东西的撞的,撞和推的感觉毕竟是不一样。
难道撞我下来的就是那该死的乌鸦?
我把身上的T恤脱下来,翻到后背一看,果然看到一团污迹。
我跟这些乌鸦无怨无仇的,平白无故的它们为什么会袭击我?
被铜钱剑一砍就爆成火球,肯定不是正常蝗乌鸦。
这铜钱剑是冯楚帆生前使用的法器,据冯甜说很有些威能,斩阴劈邪威力不凡,而且事实证明锋口也很足,一剑就能砍断锁头。
背后有风吹来,阴寒彻骨,我不禁打了个哆嗦,正想把T恤穿上,忽听背后有个声音响起。
“ばか、あなたはどんな人、死ね!”
靠,整句听不懂,不过开头那两个发音我熟悉,“八嘎”!
这大半夜的,在山崖洞里,居然还有人跟我讲日语?
我扭头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
第四十五章 鬼穴
洞穴黑暗深处冲来一个日本兵!
没错,就是那种电影电视里常见的日本鬼子,穿着土黄色军服,带屁股帘的帽子,腰间系着宽大的板带,高高举着一把日本刀,哇哇大叫着冲我就过来了!
“支那豚、死ね!”
看他情绪挺激动,可惜一句话我都听不懂。[燃^文^书库][].[774][buy].[]【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这时候我终于深刻理解以前上学的时候,英语老语苦口婆心地告诫我们懂一门外语多么重要,你看,现在连捉鬼驱邪都能碰上需要用外语的场合。
我要是懂日语的话,不就知道这日本鬼是在吼什么了吗?
关键问题是,我不就坠个崖吗?还没摔死,难道还能穿越回抗战时期吗?
小鬼子来势汹汹,举刀来砍,我也没多余闲工夫去想其他的,看准刀子来势,往旁边一闪,踏步上前,侵身对方怀中,铜钱剑压在手肘下刺出,正中小鬼子的心脏部位。
只是这一剑刺过去,却没有入肉的感觉,而是仿佛刺了空,这力道用错,我踉跄前撞过去,和那日本鬼子撞了个满怀不说,竟然直接从鬼子身上穿过去了!
在穿过鬼子身体的那一刹那,寒意逼人,整个人都仿佛浸入冰水中般,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勉强站稳脚步,回头一看,那日本鬼子碎了!
站在那里不动,一块一块地往下掉碴,每一个碴都绿油油的,边往下掉边燃烧,烧起来的还是绿火,等掉到地上的时候,就连渣都不剩了!
那日本鬼子连缓缓回头,变得透明的脸上表情舒缓,似乎相当意的样子,最后说了一句,“持ちがいい、これは成感じなのかな?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した!”
尼玛,还是一句都听不懂。
不过有件事情我可以肯定了,这货是个鬼,我没穿越!
这铜钱剑真是犀利啊,有这剑在手,还学什么驱鬼六术,别管什么鬼来了就砍,一砍一个准儿啊!
那鬼完全消失了,连点灰渣都没剩下,不过那柄日本刀却没跟着消失,而是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
我走过去,拿起那柄日本刀,只见锈迹斑斑,而且还有明显火烧的痕迹。
刚才听晦清和尚讲这里曾是日本占领时期的宪兵队监牢,后来有不少日本鬼子炸毁地室入口困在地下,难道刚刚这鬼子兵鬼就是那时候死掉成鬼的?
难不成这里就是当初那个地室的另一个出口?
我打开手机的手电功能往四周照了照,果然看到洞穴四壁光滑平整,明显是人工开凿出来的!
手机的光亮照不远,洞穴幽长,深处依旧一片黑暗,完全看不清是什么情况。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不深入冒险,而是在这里等待救援。
开玩笑,现在可不是逞英雄的时候,我这种法术界的外行,就算刚学了驱鬼六术,手头又有铜钱剑傍身,但谁敢保证洞穴里面是什么情况?万一有什么比较凶恶的家伙,不怕我这铜钱剑,那我可就死定了。
安全第一,谨慎为上,小心没大错啊。
孤胆英雄,深入虎穴,只手擒魔神马的,还是留在小说电影里吧。
我是胆大,但不是傻大胆。
拿定主意,我就抱着铜钱剑往洞口一蹲,等救援。
冯甜果然没让我失望,没多大会儿的工夫,就听到崖顶上传来呼喊我名字的声音。
洞空盘旋的乌鸦似乎受到了惊吓,呼啦一下就散开,眨眼逃得无影无踪。
我赶紧扒在洞口大叫回应,给他们指引方位。
不大一会儿,一根绳子从上面垂下来,正落到洞口边上。
我赶紧抓住绳子准备往上爬。
可是我这手刚往绳子上一搭,两条胳膊就从后面搭到了我的脖子上。
嚯,这两条胳膊,冰冰凉**不说,还鲜血淋漓,而且很臭!
“带我一起走吧!”
阴森森的声音在耳旁响起,那股子渗人的感觉从耳旁钻进去,直入心头,搞得我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二话不说,握着铜钱剑从肋下刺过去。
耳边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那两条胳膊一下子松开了,有绿色的光在身后闪现。
我扭头一看,就见一半透明的鬼瘫在地上,身体正快速崩碎。
不过这个鬼却不是鬼子兵的打扮,而个穿着件很老气夹克的男人,脑门正中有个大血窟窿,一看就不是好死的。
崩碎的身体化为燃烧的绿焰,将洞口一带映得明灭不定,明灭的绿光中,一个接一个身影显出,挤挤挨挨地向着洞口冲过来。
尼玛,都是鬼啊!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有鬼子兵,但更多应该还是中国人,有打扮老土的,也有穿着比较符合现在潮流的,一个个不是缺这儿就是少那,要不然就是这一洞,那个窟窿,鲜血哗哗地流,最离谱的是,我还看到一家伙把脑袋夹在胳膊底下,脖腔里不停咕咚咕咚往外冒血,却还属他跑得最快,噌噌第一个冲到洞口,伸手就来抓我!
我吓了一跳,这尼玛是掉鬼窝里来了,幸亏刚才没往洞里去,好虎架不住群狼,双拳难敌四手,我一个半吊子的菜鸟法师怎么可能拼得过么多看起来就很凶的鬼?
废话少说,还是先逃吧!
我抓着绳子赶紧往上爬,爬了十几米出去,觉得这绳子晃得厉害,似乎下面有什么人在大力的晃动,爬都爬得不顺溜了,低头往下一看。
好家伙,真壮观啊!
我下面那绳子上挂了一溜的鬼,都跟我一样抓着绳子往上爬呢,爬得那叫一个起劲啊!
拜托,各位,你们是鬼啊!你们是可以飞天遁地藏茅坑里害人的鬼啊,难道你们不能直接飘出来或者穿过地面冒出来吗?居然跟我这么个**凡胎的活人一样爬绳子,多掉价啊,难道你们就不觉得羞愧吗?
当然了,你们爬就爬吧,还晃什么啊,不知道晃起来不好爬吗?你们不怕摔死,我怕啊!
紧跟在我下面的,还是那个夹着脑袋的断头鬼,它一手夹着脑袋,只用一只手往上爬,爬得还特别快,我低头观察情况这么个工夫,他就噌噌追上来了,一把抱住我的大腿。
我不禁大骇,按正常流程,这鬼应该是使劲往下拉我,甚至可以抱着我一起掉下去,反正它们是摔不死的。
可出乎我意料,那鬼没拉我,而是继续往上爬,抱着我腿爬,跟着抱住腰,然后抱住肩,最后越过后,抓着绳子接着往上爬,那脖子里冒出来的血浇得我一头一身都是,它还踩了我脑袋两脚借力!
尼玛被鬼踩,真是让人不能忍!
我扯着绳子就追,一边追,一边吼:“你给我站住,我砍不死你都对不起我师傅传我的铜钱剑!”
那断头鬼根本不答理我,嗖嗖地顺着绳子就上去了,转眼工夫就爬到了崖边,直接翻身上崖。
“苏岭,你没事儿吧!”
乱糟糟的喊声响起,似乎人还挺多。
尼玛,这帮家伙什么眼神啊,那是我吗?连脑袋都没有可能是我吗?就算脑袋掉了,衣服还不一样呢,就不能观察仔细一下?
这句关切的询问只喊了半句就没了下文,接下来的是短促有利干净利索的呐喊:“鬼啊!”
好家伙,这一嗓子,效果太惊人了,崖上面乱哄哄闹成一片,似乎都吓得不轻,正乱着呢,就听晦清禅师的声音响起,“别慌,贫僧对付它!”
跟着也没听什么特别的动静,那断头鬼嗖一下就从悬崖上飞了出来,手舞足蹈地往下掉,连脑袋都撇了,就在它身边一起往下落,想是被晦清禅师给踢下来了。
不过那断头鬼没有掉到崖底,当它经过洞口的时候,那洞口似乎产生一股吸力,一直就把它给吸回到洞穴中去了。
我这儿看断头鬼的情况,下面绳子上的鬼又有好几个上来了,越过我上崖。
悬崖上边开始还乱糟糟的惊叫不绝,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了,因为爬上去的鬼没有一个能显威风或是有机会害人,上去一个被踢下去一个,被踢下去的落到洞穴位置就又被吸了回去。
我低头看了一会儿,见从洞穴涌出来的鬼源源不绝,也不知道有多少,都争先恐怖地跳上绳子往上爬,最多的时候五六个鬼滚成一团跳出来抓绳子,这也是为什么绳子晃得这么厉害的原因。我就有点怕这绳子撑不住,赶紧也拼命往上爬。
被鬼爬过的绳子上有一层粘液,滑溜溜的极不好握,手抓上去不停的打滑,更何况还不明有鬼抓我的身体踩我的脑袋借力往上去,最后这一段距离,我爬得那叫一个辛苦啊,基本是上两米滑一米的节奏。
好在一切辛苦努力都是有回报的,我终于还是紧随在一个脑袋半开花的女鬼之后成功爬回到悬崖上。
我抓着绳子,一手搭着崖边,奋力翻身一跃,成功站到了悬崖边上,死里逃生,实在是说不出的兴奋,也不分场合,直接一举手,大叫:“我爬上来……”
我这话刚吼了半句,就见一脚迎面踢了过来。
这一脚踢得那叫一个快一个准一个恰到好处,我正是立足不稳心情激当的时候,连躲都没来得及躲,当场就被这一脚又给踢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