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她还活着
“肃静！”
铛铛挡...
法庭的嘈杂议论声消失，唯有法槌的声音在回荡。
“本庭宣判...”
“据我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姜杉故意杀人证据确凿，成立！”
“其行为恶劣，不知悔改，拒不认罪...”
“本庭合议，上诉驳回，执行原法院判决！”
“判处姜杉死刑，立即执行！”
被告席上的姜杉一脸漠然，似乎判决的不是她一样。
心如死灰么？
不是，已经到最高院，还是死刑，心如止水到是真！
姜杉，从小城市走到大城市的普通人。
大城市中守着小店，在很多小城市普通人眼中可以说是飞黄腾达了！
但她还是过着一辈子能望到头的生活。
将近四十岁，走到尽头，连个婚都没结。
她的未婚夫就在法庭上，和她的母亲，弟弟，坐在一起。
杀人，姜杉认也不认！
不认。
从没有杀过病入膏肓的父亲，更没有想要杀过母亲、弟弟及未婚夫。
她犹记得父亲从窗口掉下时那意味不明的笑，母亲掀翻桌子呼喊弟弟和未婚夫将她按在地上时那阴谋得逞的笑。
认，父母如此狠心。
最亲近的人给她下个死套，她认了。
后悔么？
姜杉只后悔太过懦弱。
乱七八糟的又是学习了擒拿，跆拳道，又是截拳道各种道，想要不再受到父母弟弟的伤害，想要摆脱家人，终是没有用过。
若是能重来，她希望回到高考结束后的那个夏天。
势要追查清楚拿惯第一名的她，高考成绩却低到发指的原因。
不会再走老路，吃没文化的亏！
“将父亲推下楼，还在饭菜里下毒，想要毒害母亲、弟弟和未婚夫，养这么大竟养头狼...”
“...”
姜杉听到庭上人的议论，心无波澜。
不在乎了，无所谓了！
法警解开了她的手铐，要将她带离了。
这最后一刻，姜杉望向理应最为亲近的人。
她是要死，是不在乎闲言碎语，但她要告诉可怕而又陌生的亲人一句话。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正义终将会来，只是这次迟了些...”
姜杉不说不要紧，这一说让她的母亲白静云怒容满面，处于暴走的边缘，大喊：“你还是人么，就是畜生，不，畜生都不如，到现在还不知悔改，养你这么大，你怎么能...”
对于母亲白静云的怒骂，姜杉面上无波澜，但心底还是很痛。
她想做出若无其事，可还是敌不过人性的恶，恶如母亲白静云。
为了一个小店，为了一栋不到七十平的贷款房，为了区区十几万存款，搭上两条人命！
一步一步将她送进地狱。
“正义，我不怪你，是你的晚让我解脱！”
姜杉摇头，没有什么不甘，这样的原生家庭，更没有什么可留恋。
“谢谢，带我走吧！”
她感谢法警的宽容。
“再见！”
姜杉听到了未婚夫宋康胜虚情假意的道别。
“再什么见，她都见不上明天的太阳，该！”
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双胞胎弟弟姜森，还是一如既往的恶毒。
临要出法庭门的姜杉停下了。
正义来临前，不能让他们过得心安理得，要让他们活在恐惧中。
她转头，望向弟弟三人的方向，嘴角挑起弧度。
白静云三人从未见过姜杉这样的笑容，透着怪异的邪。
“只是这辈子而已，再见！”
“呵呵...”
姜杉轻笑而去。
若有来生，宁做花草树木，不做人。
人之初，恶性始，终为恶。
她体验过了，不想再体验。
她离开了，可她的笑让法庭安静。
她的笑让法庭这个充满正义，充满正能量的地方变得毛骨悚然。
“畜生，畜生不如！”
白静云身体都在颤抖。
也不知道是被气到颤抖，还是吓到颤抖。
姜森和宋康胜脸色也不怎么好，略微发白。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姜杉目的达到了，她的笑容可能会成为三人一辈子的阴影。
...
砰！
铛啷啷...
本应该是枪响堕入无尽的黑暗，怎么确是额头略痛，还有地上滚动的铝盆？
姜杉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听到了呵斥声：“赶紧死过来做饭！”
白静云？
姜杉迷糊了。
这房子...远离一线城市的土砖结构房。
白静云...似乎也要年轻不老少。
这是...生活了二十年的老房子？
她自己按揭在申城买了七十平的房，都十九年没有回过老家小城了。
怎么可能在老家房子里？
不对！
根本不是房子的问题，而是为什么还活着？
父亲肺癌晚期到申城治病，房子挂牌出售，唯一来钱的服装小店也让未婚夫托人去卖。
这还不止，还要让她去借高利贷，却不卖老宅，不卖弟弟的车。
争执中，病入膏肓的父亲还想要像小时候那样打她。
不过是学以致用，挡了一下父亲的巴掌。
并没有还手，更没有推。
便见父亲迈着平稳的步子，一步一步退到俩米后的窗口。
满面怒容不见，很是反常态的露出笑容，难以言明的笑容。
更不正常的是，半人高的墙体没有挡住父亲，直接撞破纱窗，坠楼而亡。
惊恐的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母亲掀翻了餐桌，大喊饭菜有毒。
巧的是，刚出去买东西的弟弟和未婚夫空手而归，撞上这一幕。
她都没有反应过来，便在母亲的喝喊声中，弟弟的怒骂声中，被按在地上，吃了俩个壮汉的重拳。
母亲、弟弟、未婚夫三人的证词下，邻居听到的吵闹声，再加上现场痕迹明显，推父亲坠楼，铁证如山。
饭菜中化验出来的老鼠药，厨房垃圾桶找出来的空包装瓶，证据确凿。
父母做得事历历在目，父亲和母亲那饱含深意的笑还烙印心底，法院的判决犹在耳边。
可现在...
白日做梦？
姜杉回头望向挂在门后的日历2000年7月8号。
千禧年的七月？
高考月？
姜杉记得很清楚，按照这个日期，今天高考结束。
高考时间改制是在三年后的2003年，才改为六月初高考。
后来也听同龄顾客吐槽过这事，没赶上好时候，高考的时候热到烦躁。
她自己也忘记不了这一天。
这一天是她认为的解脱日，但事实是，今天踏上了地狱路的第一步。
额头的微痛，身上的校服，脚上开胶的鞋。
骂骂咧咧走过来的白静云，唾沫星子都喷到了姜杉脸上。
这一切告诉姜杉不是梦。
她还活着！
第二章 初觉蹊跷
在人生过半，四十岁的新年执行死刑。
无论那是一场梦也好，真也好。
总之，姜杉还活着。
活在一切错误的开端。
后来二十年，如放电影一样在姜杉脑海中一幕幕过去。
那样可怕的未来，不是姜杉所想，也不是姜杉所要。
她宁信有，不信无。
没有错的话，母亲白静云要动手了。
刚升起这个念头，还不待姜杉有所反应，肩头便吃痛。
果然！
母亲白静云一拳捣在姜杉肩头。
她瘦弱的身体哪能吃的下来白静云猝不及防下，不留一点儿手的一拳。
蹬蹬踉跄后退三步才站定。
“你是聋了么，和你说话听不见？”
嘭！
白静云紧跟着上去，又是一拳捣在相同的地方，都不带给姜杉反应的时间。
这身手，放在古代做不了一代女侠，但做个拦路打劫的山匪还是够格。
一模一样！
如同按照着剧本走一样。
如此一来，姜杉更加相信那二十年的真了。
无论是预见未来，还是重生，姜杉也不深究，就当是重生了。
总念念不忘未来二十年的悲惨才是真悲惨。
重要的是着手眼下，让未来从悲惨的轨迹离开，走上另一条轨迹。
另一条轨迹也可能是悲惨？
那也要走，再差还能差过重生前么？
‘翅膀硬了啊，才刚考完就连我说的话都当放屁了！’
姜杉心中念叨着。
“翅膀硬了啊，才刚考完就连我说的话都当放屁了！”
果然！
母亲白静云说出了她心中念叨的话，一字不差。
“告诉你，考上大学你也念不上，你弟弟还要上大学，没钱供你上大学！”
姜杉默不作声，只是在心中印证着接下来白静云要说的话。
女子单打，怎么可能就这样结束。
不然，姜杉在重生前后来的将近二十年，就不会不停的学习各种防身术了。
便是因为前二十年经历了太多的女子单打、男子单打、男女混合双打，留下了阴影。
接下来，正常轨迹是因为她的默不作声，还要挨一巴掌，再往后就免不了拳打脚踢了。
可是，被刚巧赶来的同学看到，只挨了巴掌。
然后白静云去了同学家，而她要挂着巴掌印在家自己做饭自己吃。
这一次，这一巴掌她不会挨。
“越说你还越来劲儿，跟我装聋作哑是吧！”
“我让你装聋作哑！”
说着，白静云抡圆了巴掌，照着姜杉的脸便呼过去。
啪！
姜杉抬手一拨，便将要落在她脸上的巴掌给拍开了。
白静云短暂的愣神之后是盛怒。
这还了得？
“你还敢还手？”
白静云怒喊着，还在四处寻找。
“翅膀硬了是吧，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她在寻找趁手的工具。
重生前的姜杉如何敢挡。
虽然不会求饶，但她太了解白静云了。
不还手也就打几下，三五分钟。
反正挨得多了，皮实。
还手那就是没完没了，可就不是皮实能扛住了。
非得打到她遍体鳞伤，身上找不出来一块好肉，稍动一下浑身都疼不可。
这一次为何要还手？
姜杉可不是仗着重生前学的各种道防身术。
而是马上要和弟弟姜森进来的同学。
“3，2…”
看着白静云翻找趁手工具，姜杉古井无波的默数。
“妈，宋欣卉来了！”
白静云刚从床底下拿出来一根都快有姜杉胳膊粗细的木棒，姜森回来了。
姜森先是看到怒气冲冲提着木棒的白静云，又看到不在厨房灶边，而是在离门不远处杵着的姜杉，便知道是什么事儿。
何止是家常便饭，这种情况简直就是比吃饭都要见的多。
见怪不怪，只是瘪了一下嘴。
姜森侧开身子，说：“妈，宋欣卉来邀请我们家去她家吃饭。”
“阿姨！”
宋欣卉同姜杉的身形差不多，脸型也差不多，都是瘦小型。
只是姜杉是因为多年营养跟不上，而宋欣卉则是爱美节食，保持身材。
宋欣卉穿着崭新的粉裙子小白鞋，站在门口，在夕阳下是那么的美。
她先是甜甜叫白静云，又冲着杵在一边的宋歌挤一下眼睛。
宋欣卉一家是在三个月前从申城般到普元这座小县城，就住在姜杉家隔壁。
奇怪吧？
姜杉刚开始的时候也奇怪。
申城那可是国内前四的国际化大都市。
从申城搬到楼房最高还是六层的普元县城，还开着有四个圈车标看起来就很贵的小轿车，却住在她家隔壁，同样土砖结构的平房。
宋欣卉搬来不过是短短一月的时间，很巧合的多次在姜杉挨打时候出现，让姜杉少挨些打。
还是同班同学的邻居，一起上学放学，顺其自然的便成为了好朋友。
成为好朋友以后，姜杉问了宋欣卉才知道，原来姜杉一家只是在普元县城短住。
来普元县城就是为了宋欣卉高考。
因为普元所在省份的高考题相比起来简单，而录取分数线还低。
等到高考结束，她们一家便会重新回申城，那座国际化直辖市。
重生前，姜杉除了学习外，羡慕宋欣卉的一切。
但是，重生后，姜杉发觉了很多不对的地方，总是觉得有蹊跷。
重生前，她在申城开的服装定制小店，也是接触到不少富裕人家。
富裕人最不怕的就是麻烦，钱可以解决一切麻烦。
更不会因为短住几个月，便降低生活品质。
这是其一。
另外一点便是宋欣卉的学习成绩，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几次模拟考试，都有某俩门成绩出现个位数的情况。
就这样，试题再简单，分数再简单，又如何能考上大学？
但是，偏偏就是成绩差成这样的宋欣卉上了大学。
重生前，姜杉是在好几年后才知道，宋欣卉就在申城读书，还是在她一直梦寐以求却去不了的学府。
到了，唯一一样不羡慕却成了姜杉最为羡慕的。
姜杉没记错的话，宋欣卉这次来是以邻居的身份，邀请她们一家去她家吃饭。
因为高考已经结束，宋欣卉一家明天便要离开普元县城，回到原本他们应该待的城市，申城。
姜杉记得，这是在普元县城最后一次见宋欣卉，再见已经是十九年以后，也就是父亲去申城治病的那一年。
第三章 她的目标
“阿姨，高考已经结束，爸妈已经决定明天就回申城，所以...”
“这是要走来告别啊，真是有心了！”
白静云眼中明显有羡慕。
普元县城这种小地方根本没法和申城比。
“以后记得常回来玩！”
“阿姨，不是这样...”
宋欣卉摆手，她的目的可不止是来告别。
“因为要走了，下次再回普元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爸妈希望俩家人能坐在一起吃顿家常便饭，毕竟三个月邻里之间相处的也很愉快...”
“吃饭啊...”
白静云有些犹疑。
邻里之间相处的愉快不愉快她还是很清楚。
三个月的时间不过是邻里点头之交，连借东西的事儿都没有发生，没有不愉快，也谈不上愉快。
要非说愉快的话，可能也就是俩家孩子之间还算愉快。
姜杉那木讷丫头，不知怎么就突然开窍，学会攀龙附凤，同宋欣卉走的很近。
还有就是姜森看宋欣卉的眼神也有那么一丝不一样。
这些白静云都看在眼里。
但她并没有说过什么。
对于姜杉，她有着绝对掌控力，翻不出浪花来。
对于姜森，男孩子么，不管如何都吃不了亏，放心。
“我看没有...”
“阿姨，只是顿家常便饭，就在家里吃。
都准备得差不多了，邻里之间聊聊天，以后有个什么事儿也能相互照应。
再说我和姜杉还有姜森都已经高考完，俩家坐在一起也能商量商量学校，尤其是姜森...”
白静云顿时拉下脸来。
这个儿子可是她的心头肉，如何能受得了有人当她的面说姜森的不好。
从大地方来的人也不行。
“阿姨您别生气，我并没有那样的意思，
爸妈出门的时候还告诉我说他们在帮我选学校的时候觉得有很多学校也适合姜森，想要告诉阿姨，所以阿姨您别误会，不是...”
“瞧你这孩子，你来邀请我们一家吃饭，阿姨怎么会生气，孩子他爸也该回来了，到时候我们一起过去！”
可以说，提姜森的大学问题算是提对了。
姜森和宋欣卉是不相上下，按照前几次的模拟成绩来看，想念个好大学根本无忘，即使是黑马，那也得是奇迹的黑马或许能够勉强可以。
白静云冲着姜杉发脾气不就是认为赔钱货反到能念大学，让她很不甘心么。
姜森的大学问题就是白静云的软肋。
只要姜森能上大学，别说是吃一顿饭，就是再难也会迎难而上。
“阿姨，一定要来啊，那...
我先回去帮妈妈准备了！”
宋欣卉离开了，走的时候一句话没和姜杉说，只是又冲着姜杉挤了一下眼睛。
姜杉全程面无表情。
重生前她不知道宋家一家是什么样的人，现在还能不知道么？
宋康胜，她的未婚夫，和父母弟弟一起给她下套的人，就是宋欣卉的亲哥哥。
已经对宋家无感的姜杉，但宋欣卉的话一直听得很仔细。
这次两家坐在一起，唯独没有她。
作为宋欣卉的好朋友，从根本上来说很不正常。
她在寻找宋欣卉话中的蛛丝马迹。
寻找宋欣卉有没有不让白静云带她的意思。
姜杉不确定只说有适合姜森的学校而没有提到她，是不是在暗示白静云不要带她。
是不是在暗示白静云饭局上要谈的话，不适合有她在场。
“你还杵着干什么，还不去做饭是皮又痒了？”
重生前的姜杉会乖乖听话去做饭。
因为她怕被打。
现在的她不会，道：“不是要去欣卉家吃饭...”
“你就在家吃，少过去丢人现眼，不做就饿着！”
不对劲儿。
顶嘴竟然不打也不骂，这在姜杉印象中太反常了。
难不成宋欣卉只提了姜森没有提她就是在暗示？
这种暗示还被白静云领悟到了。
因此白静云现在根本就无暇和她生气？
“累死了，饭好没好！”
父亲姜建国回来了。
一贯作风，进院门就问饭好没好。
“别站这儿碍眼，把家收拾了地拖了，敢去隔壁丢人现眼打断你的腿！”
白静云一把将姜杉从身前甩到身后。
那架势似乎生怕姜杉不管不顾的先她一步出门，跑到隔壁宋家去。
姜森跟着白静云出门了，从始至终都没有帮着姜杉说过句话。
这就是姜杉的弟弟。
没有落井下石煽风点火已经是不错，帮着说话，根本不可能。
至于姜建国，在没有见到姜杉也没有问一句。
这个家，重男轻女到可怕。
听着隔壁传来的寒暄，欢声笑语，姜杉默不作声的开始收拾家，顺便想一下最近几天会发生的事儿，及以后的路怎么走。
她绝不要重蹈覆辙。
重生前，逆来顺受，终换来的是亲人设下的无解死套。
沙子糊满眼的她该改变了。
能重生一次，是天大的幸运，绝不能行差踏错，一步都不行。
这一次，她的眼中将容不下一粒沙。
三天，三天后她将会去申城。
因为舅舅要来。
按照重生前的轨迹，她在舅舅申城的小饭店足足做了一年只管吃住的服务员。
工资，全给到了父母手中。
正是因为没有钱，常年成绩在年纪前三的她，得知高考成绩都不足三百分，想回来查成绩都回不来。
错过唯一一次能改变命运的机会。
也导致了以后的日子苦苦拼搏，终只拼下一处不大主做大牌仿装，偶尔给几位熟悉顾客做些量身设计服装的小服装店。
这一次，申城她还会去。
但不会再被舅舅掌控，不会再被父母掌控。
去申城有两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同重生前小店的一位老顾客重新搭上关系，这个关系可能会在查询高考成绩遇到困难的时候帮到大忙。
第二件事那就是挣钱，挣大学学费，挣事业发展的起步资金。
重生前就想要挣钱，有足够的钱才不会被吃喝拉撒睡所困扰，有更多时间去实现梦想。
但苦于文化水平低，市场敏感度低，不是没有本金，就是后知后觉，错过了黄金时期。
这一次，她有着未来二十年的经历，不可能还甘心做个小作坊的个体老板了。
申城，自然是首选。
国内这几个发展较快的城市，她也只了解申城。
上一次，她只是城市中众多不起眼随波逐流的其中一人。
这一次，她的目标就是让申城每一个人都知道姜杉这个名字。
一定！
第四章 耐人寻味
隔壁欢声笑语不时传过来。
姜杉手中握着从父母房中翻出来的身份证，面无表情看着锅中下的挂面。
锅中的水几乎要熬干，挂面都开始粘锅，姜杉仍呆站着。
去申城以后短期目标和长期目标都有了，但是方向太大，她在思考细节。
首先便是如何接触到那位老顾客。
有家庭地址，可也是十几年后的家庭地址，现在可能那里的楼房都没起来。
这就很尴尬了。
另外，姜杉记得那位老顾客说过，原来想要送孩子到国外学习，在孩子高中的时候找了不少英语老师补习英文。
姜杉的英语还不错，能读能说，重生前为了解国际大牌也是下了一番苦工。
但是，那位顾客多大年纪来着？
孩子读高中了么？
姜杉皱起眉头，有些懊恼。
不说能不能找到那位老顾客，即使找到给孩子补习英语的方法似乎也有些行不通啊。
那位顾客年纪约摸在五十五左右。
现在的话也就是三十五左右，二十岁生孩子的话，孩子也不过十五岁左右。
这个年龄能念高中么？
“什么味儿？”
突然间传来的味道，将思考中的姜杉唤醒。
“糟糕！”
姜杉这才发现，煮挂面竟然给煮干锅了。
看着锅中几乎全部挂面都又变硬了，很是无奈。
她只好又添些水进去。
不过几分钟，水也就是温热。
姜杉盛出挂面，半硬不软的就着隔壁时不时传来的欢声笑语吃起来。
对付一口后，她从床底下翻出高中三年的课本。
将英语和数学课本留下，这俩门课兴许还能用得上。
其余又原封不动的塞回床底。
高中三年的课本若是卖了，怎么着都得有十几块，但姜杉太清楚父母了，那钱绝不会留在她手中。
再说，十几块钱什么都做不了。
挣钱，等到了申城再做打算。
“重生，也不是能掌控一切，也有很多无奈的地方！”
姜杉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好方法找到那位老顾客，只是有几个不太好的笨办法，还不一定能奏效。
索性也不想了。
她坐在房间中翻看起高中三年的英语课本。
过去将近二十年，读写交流同高中时候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但是高中所学的知识点也早已经忘的一干二净。
想要靠做英语家教来接近老顾客，首先底子得扎实。
姜杉看得认真，一晃已经四个多小时过去。
铛啷啷...
这个时候，姜杉听到院中铁门被推开的声音。
她看了一眼时间，九点半，知道父母弟弟从隔壁回来了。
收起书静等着喝多了的父亲进来送衣服。
原轨迹姜杉记得很清楚。
因为没让去宋家她有些怨气，父亲进来送衣服只是说了‘不要’俩字，便被劈头盖脸打到她蜷缩在角落，是母亲说了一句当时想不明白很是耐人寻味的话才停手。
不知道这次不说那俩字会不会有改变。
咣。
进家了。
砰！
仅隔几秒，姜杉看着卧室门被踢开。
进来的姜建国一身酒气，见姜杉直愣愣的看着他脚步一顿。
而后反应过来竟然被姜杉镇住，很是不悦。
“宋家丫头的衣服，不穿给你了！”
姜建国抡起手中提的衣服，直接砸向姜杉，用的力度还不小。
啪！
姜杉早知道会如此，一模一样，抬手便抱住了丢来的衣服，没让砸到脸。
这样的结果姜建国没有料到，也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这算什么？
挑战他的威严么？
站在门口刚要挪出去的脚步又挪回来，同姜杉大眼瞪小眼。
“哑巴么，连句谢谢都不会说？”
果然，还是没有改变。
“老师就是这样教你？”
姜建国吵嚷着，三步并作一步，抬手一巴掌便照着宋歌的头拍去。
一切都没有改变。
不说话，这顿打因为没说谢谢还是得挨，说了谢谢呢？
姜杉相信还是会有理由。
嘭嘭...
姜建国下手特别狠。
只不过，姜杉一下不漏的都用那包衣服挡下来。
有几次能剐蹭到，姜杉也好受些。
即使如此，姜杉看起来还是很狼狈。
有演的成分在，也是姜建国的力道确实不小。
木凳到了，姜杉在地上被几下打到角落，蜷缩成一团，将那包衣服挡在身前。
不给姜建国造成切实伤害的机会，也屡次将姜建国伸过来抓她头发的手隐晦拍开。
姜杉是瘦弱，但凭学习的各种防身这道那道，她一打三都不是问题。
但她选择了最和平的方式来结束在这个家的最后三天。
安静离开就好，一切还按照原来的轨迹。
等到了申城在突然消失，以免节外生枝，多了变故，超出掌控。
“读死书有什么用，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
姜建国动手之余，嘴上也不停骂骂咧咧着。
蜷缩在角落的姜杉看着惨，但除去拿包的手时不时被剐蹭到，已经通红，再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偶尔身体因为姜建国的重力撞下墙，她也能承受的住。
保护好自身之余，姜杉还有功夫透过缝隙看外面的母子俩。
白静云的漠不关心，姜森脸有笑容的看热闹，十多年没有变过，这个家对她的恶意从来都是这样，毫不掩饰。
“读死书有什么用...”
“怎么没用，这不是就有回报了，还是有些用！”
白静云烦了，接着说：“差不多得了，大晚上的烦不烦！”
哼！
姜建国恨声道：“最好顺利，要是黄了打不死你！”
嘭！
姜杉没想到最后姜建国竟然还一脚抽在她的肚子上。
这一脚原轨迹不曾有。
意料之外的一脚，让姜杉痛苦的捂着肚子，彻底蜷成一团。
“家里电视太老了，该换了！”
“妈，我念大学需要电脑...”
“摩托车总出毛病，也该换了！”
“...”
姜杉痛苦到直吸冷气的时候，一家三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电视，像是中彩票一样，高兴的数着要买这要买那。
很久之后，客厅电视声音没了，灯也灭了。
姜森出现在姜杉门口，看着蜷在地上的姜杉只是瘪一下嘴，眼有嘲讽离开了。
等到家里彻底安静，姜杉才艰难站起来，整个人躬着身子，步履维艰像个老人，关掉房间的灯爬到床上，又缩成一团。
月关透过窗户照进来，能看到蜷在床上的姜杉身子还不时颤一下。
而她原先蜷缩的角落有血迹。
第五章 不省人事
隔壁宋家一家三口脸上洋溢着笑容在清晨离开了。
姜家则一切照旧。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打在姜杉的脸上，看似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但她紧皱的眉头，蜷缩的身子都在说明着，并非看上去的那么美好。
美好只是表象。
“死丫头，早饭呢？”
听到喝喊的姜杉只是眼皮动了一下。
“妈，姜杉自杀了！”
姜森看到地上及床上都有血，站在门口喊一嗓子，便嫌弃的离开了。
“要死死外面去，没死就把衣服洗了！”
白静云连来看一眼都没有。
姜杉是死是活，似乎对于她来说，同路边的阿猫阿狗没什么区别。
“妈，早饭呢？”
“出去吃，你不是想要电脑么，顺便带你去看电脑...”
“真的？”
“当然是真的，妈什么时候骗过你！”
“...”
桄榔...
大门被关上，姜家一切归于平静。
又过去半个小时，姜杉才艰难撑起身子下了床。
这一晚上痛苦让她难以入眠，一直处于半梦半醒。
到现在也不过是好转了些。
她先是收拾干净自身，才来到父母屋子翻找出来适宜的药吃了两片。
最后一天！
一晚上的痛苦让她无数次萌生偷钱出走，又无数次打消念头。
她要理智。
一天而已，熬过去明天中午就能离开了。
而且，今天一天父母弟弟都不会在家。
很容易就熬过去了。
...
临近中午，蜷缩在沙发上的姜杉感觉肚子好受不少，对付了一口挂面。
开始洗起父母弟弟的衣服。
叮铃铃...
电话响了一次又一次，坚持不懈。
姜杉自顾洗着衣服。
她知道电话是谁打来，完全没必要接。
洗完父母的衣服，姜杉翻出宋家给的那一包衣服。
最上面就是宋欣卉昨天过来时候穿的那条裙子。
好看的裙子，姜杉不是不喜欢，她也喜欢，但现在的她不会穿。
哪个女孩子还没有个灰姑娘的公主梦。
裙子是公主的专属。
姜杉现在不是公主，所以她不会穿。
这一辈子还长，有一天，她会穿上漂亮的裙子。
姜杉拿出来一件外套，三条牛仔裤，几件半袖，这是她要的衣服。
她的衣服除去校服还算新以外，根本就没有像样的衣服。
现在身上穿的就是好多年以后才流行的水洗白破洞牛仔裤。
去申城打拼，宋欣卉这几件没怎么穿过的衣服很需要。
不是昨天晚上的痛苦，姜杉会按照原来的轨迹，看也不看宋欣卉穿过的衣服。
这在她看来，就是自己往自己眼睛里面丢沙子。
但昨天晚上的一脚，让姜杉认清隐忍是多么的重要，认清所经历过的一切都有可能改变。
她现在就是那只可以引起龙卷风的蝴蝶。
做得任何事都有可能改变原来的轨迹。
昨天若是隐忍着按照原来轨迹走，不会有那一脚，不会现在这么惨。
一晚上姜杉想通了一件事儿，重生不是万能，一分钱能难倒英雄好汉，一失足跌落万丈深渊不是不会发生。
利己的同时谨慎不能丢！
叮铃铃...
姜杉洗完几件挑出来的衣服，这期间电话响了不下十次。
“嗯”
不堪其扰的姜杉，在晾好衣服电话又一次响时，终于还是接了。
“姜杉？”
“嗯”
“我是徐子昂！
今天晚上班级聚会你知道么？”
“嗯”
“我在你家门口...
一起走？”
“不去，别再打来！”
“为什...”
话已经说明白，意思也表达清楚，姜杉挂断电话了。
原来轨迹的姜杉不清楚，重生后如何能不清楚。
徐子昂表现出来的意思就是喜欢她。
在这个寻呼机固定电话主流，小灵通都没有普及的年代，宋家只有一台固定电话，一台寻呼机。
徐子昂已经用上了小灵通，可见家境殷实。
对于普元县城的任何一位姑娘，都算是好归宿了。
但，姜杉不会幻想，更不会留恋。
首先，徐子昂和她弟弟姜森走的很近。
真喜欢还是小孩子的戏耍，姜杉不想去分辨，远离就是了。
再有，她志不在普元。
原轨迹无论是前二十年还是后二十年，想过却没有过上一天的安逸生活。
重生了，是她姜杉不要过安逸的生活。
她要一步一步搅个天翻地覆，要让人传她的名，叹她的事！
“姜杉...姜杉...”
徐子昂没有说谎，真的在姜家门外。
“姜杉...姜杉...”
姜杉不想搭理他，可他不停的在门外喊。
“我说了，不去，别来烦我！”
姜杉捂着肚子，皱着眉头站在家门口冲着外面喊。
不是她担心徐子昂会破门而入。
而是突然间，她肚子疼的厉害，不愿意多走那几步路。
“就一个问题，问完我就走！”
“说...”
呼...
肚子传来的疼痛让姜杉呼吸变得粗重，缓慢弯下腰想蹲下去。
“你大学去哪儿读？”
徐子昂在门外听不到回答，又说：“你告诉我我就离开，不然我会一直喊，把街坊邻居都喊出来，你别不信，我真能...”
砰！
院落之中的姜杉到底没有蹲下去，一头栽倒在地。
她像是从地下被人挖出来的小虫子一样，瞬间蜷缩成一个球。
“姜杉？姜杉？”
门外的徐子昂听到这种不寻常的声音，一愣之后着急连连呼唤。
“你没事儿吧？”
“姜杉，你回我一句？”
始终得不到回应，徐子昂更急了，道：“你不说话我撞门了？”
嘭！
院门压根都没有上锁，只不过是虚掩着。
徐子昂这全力一撞，是进来院子了，不过是摔进院子里来。
看到这一幕的姜杉本来就说不出话来，更不想多说什么，真是笨的可以。
再看到徐子昂有些惊慌失措的望着她，姜杉只想翻个白眼。
可，这一个白眼翻的直接翻过去了。
不省人事！
“医生，她是不是流产了？”
“她是你什么人？”
“同学！”
“小女友就小女友，你送过来着急样儿，整个医院没看见也都听见了！”
“...”
“在一起多久了？”
“结婚要趁早！”
徐子昂被女医生说了个大红脸。
“去路对面超市，和老板说要长翅膀的吸血鬼！”
“医院治病，需要对面超市的东西？你们医院...”
“是你去买，还是我联系她家里人，让她家里人去？”
徐子昂咬牙切齿的说：“我去！”
“小孩子...”
迷迷糊糊中，姜杉只听到这些，又不省人事了。
第六章 意味不明
姜杉醒来的时候，入眼都是白色。
稍一反应便想起来迷糊听到的话。
这里是医院！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好些没？”
姜杉看到了坐在旁边的徐子昂，问：“你怎么还在？”
呃...
本来还有一肚子话想和姜杉说，顿时哑口无言了。
“大姐，是我送你来的医院，还是我去买的...呃...你就不能说一句谢谢么？”
“哦，谢谢！”
姜杉撑起身子坐到床边，寻找她那双开胶的鞋。
可，哪有影子？
只有两只崭新小白鞋并排放在床边。
“喜欢么？”
姜杉毫不犹豫的说：“不喜欢，我的鞋呢？”
“你的鞋不就在那放的么！”
徐子昂很清楚，姜杉说的是那双旧鞋。
姜杉很清楚，徐子昂说的是地上的新鞋。
“那不是我的鞋！”
“破鞋谁还会留着，扔了！”
姜杉豁然转头，面色不善，目露凶光，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老虎一样，问：“你骂谁呢？”
这...从哪说起？
不是说鞋么，怎么就成骂她了？
徐子昂一脑门的问号。
“我怀孕了，离我远些！”
听到姜杉的话，徐子昂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了。
也明白了刚才姜杉为何生气，是听到刚进医院时和医生的对话了。
“医生已经和我说明白了，不是怀孕，是生理期遇到巨大外力，再加上着凉操劳，导致经...呃...过多，并伴有原发性痛...经...”
医生说的时候，有很多地方不懂，问医生的时候不觉得怎么样，现在说给姜杉听，徐子昂着实感到尴尬。
他索性豁出去了，反正已经尴尬过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接着说：“你可能不知道原发性痛经是什么意思，因为你的昏倒是痛经引起，再加上小腹有明显淤青，医生帮你做了个全面检查，子...宫什么的都没有问题，说白了就是没有引起病变，也就是原发性痛经的意思。”
“哦”
听到姜杉淡淡的回答，徐子昂还是尴尬了。
他还有话没说完，硬着头皮又说：“医生说最好在下次生理期来复查一下，医生说不排除有出现继发性痛...经的可能，就是出现病变，本来你原先在生理期没有这么痛，以后可能在生理期都会有剧痛伴随...”
稍一顿，徐子昂又说：“你最好还是找医生再问一下，这些东西毕竟还是你们女生更清楚，我...”
“行了，我知道了！”
姜杉直接打断了徐子昂的话。
她要回家，看现在天虽然还亮着，但离天黑也不远了。
她要在天黑之前赶回家。
不然父母回去看到她不在家，又不知道会生出什么变化。
她现在这么虚，再遭受一顿毒打，别说是反抗，能不能自保都是个问题。
最后一晚上，她可不想让事情往更糟的方向发展，以免去了申城还要花很长一段时间去养身子。
见姜杉有要下地的意思。
徐子昂站起来忙说：“你不用这么着急的回去。
本来想要通知你父母，但是一直没人接电话。
我打给同学联系上了姜森，他会通知你父母，只是可能要晚点儿再过来！”
“他们不会来！”
姜杉太了解她的家人了。
崭新的小白鞋穿回去全是麻烦。
钱哪来？
送的？
凭什么送，为什么要送？
姜杉要回家，但她又不想离开前再生出麻烦。
可，床边只有一双小白鞋。
她瞪了一眼徐子昂，暗道：咸吃萝卜淡操心。
有毛病，自作主张丢了她的鞋！
姜杉干脆赤脚站在了地上，鞋也不打算穿了。
这样走回去虽然比较受罪，但也好过回去挨一顿男女混合双打要强。
还好是夏天，赤脚站在地上只是有些微凉。
稍适应了一下，姜杉便打算就这样走回去了。
“你怎么不穿鞋，医生说你不能着凉！”
徐子昂看到赤脚的姜杉，探手便抓住胳膊，很是强硬的直接把姜杉拉坐回病床。
姜杉再次站起身。
徐子昂几步绕过病床，站到姜杉面前，双手放在肩膀上，硬是又给按着坐下去了。
“想尽快回去就不要动！”
徐子昂伸手要碰姜杉的脚，已到脚跟前略停顿了一下。
抬头尴尬的看了一眼姜杉，见她面无表情。
这才大着胆子，手握住了姜杉的脚踝。
徐子昂能感觉到姜杉颤了一下，但他不能放手。
只要姜杉不是一脚踹过来，他就不会放手。
“医生开了些药，药盒上我都写好该怎么吃，回去要按时吃...”
“吃了药也需要调理，在这期间忌生冷，冷水也不要碰...”
徐子昂碎碎念着，蹲在床边，握着姜杉的脚踝就在他的白半截袖子上蹭蹭，这才拿起一边的鞋帮姜杉穿上。
“嗯，好看！”
穿好鞋，徐子昂起身退后一步。
也不知道他是在说鞋，还是在说人。
“的确好看，只是不适合我！”
不管徐子昂是不是在说鞋，反正姜杉很清楚，她说的不是鞋。
“怎么不适合，非常适合！”
又是意味不明。
不过小白鞋的确是很适合姜杉现在穿的一身衣服。
一双小白鞋立即就让姜杉一身衣服从灰姑娘变成了弄潮儿，放在十多年后也是主流。
复古做旧做破穿扮。
姜杉也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缠。
鞋既然已经穿好，徐子昂的执着，只能是穿回家再处理它了。
“钱找机会我会还给你！”
姜杉留下一句话便自顾离开了。
“我送你！”
徐子昂提着药追上姜杉。
就这样，一路跟着姜杉，几次欲言又止。
“到家了，你可以走了！”
“啊？这么快？”
徐子昂抬头，果然已经到了姜家门口。
“记着吃药，记着忌生冷，冷水也不能碰...”
“行了！”
姜杉不耐烦的打断，这天色已经逐渐暗下来，父母快回来了。
“你在医院已经说过一遍，走！”
面对姜杉如此生硬的赶人，徐子昂脸色一暗，而后又斩钉截铁的说：“不走！”
“你...”
徐子昂冲着姜杉晃了晃手中的药。
药被姜杉一把夺过来，生冷说：“这回你可以走了吧？”
“不走！”
第七章 既晚也早
“到底怎么样你才离开？”
动心？
二十岁的姜杉，实际有一颗四十岁的心。
即使如此，在医院中徐子昂强硬作风后，很暖的擦脚，穿鞋，她这颗老阿姨的心还是悸动了一下。
不过，仅是悸动而已。
小狼狗虽好，但老阿姨的心不是那么好啃。
“你还没有告诉我要去哪儿念大学！”
徐子昂的眼神清澈，坚定。
或许并非如姜杉所想，接近是为了戏耍她。
但那又如何？
“告诉你还能去得了同一所大学？”
申城大学不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学，那也是能排进前五的大学。
普元县城这种小地方能出一人，怕是全县街道都得挂横幅。
原轨迹宋欣卉能进得去申城大学，现在的姜杉才敢去想申城大学。
没错，重生回来的姜杉就是在怀疑宋欣卉顶替了她的高考成绩。
不然凭宋欣卉读正经专科都难的成绩，如何能考得进国内前五的学府？
至于徐子昂，姜杉没关注过。
但是总在年级前三的她，没在成绩前三里面见到过徐子昂的名字，这就够了。
“瞧不起谁呢？”
徐子昂不忿了，接着说：“我也是年级前五的人，从没有掉出去过前五！”
“您成绩也是真够稳定！”
姜杉瘪嘴，她在前三名里面从没有见过徐子昂，拿第一的时候那她连第二名都不会关注。
徐子昂不禁有些生气，这是被小瞧了。
要不是某些原因，会每次都空那么几道题么？
但是高考不一样，他没有向往常一样再空题。
只有分数足够高了，才能如愿以偿的某人去哪个学校，他就能去哪个学校。
万万没有想到，常年不是第四就是第五的他，竟然都没有给姜杉留下印象。
多连一个名次都不往下看的么？
“你管我稳定不稳定，你就说要去哪所大学，到要看看有哪所大学我进不去！”
姜杉摇头。
徐子昂的执着已经让她不舒服了。
能够重走一次，她从来就没考虑过另一半，也不会在这么早考虑另一半。
未来，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谈情说爱。
更没有时间去帮别人培养老公。
“不管你对我有什么想法，以后都不要有想法了，你来晚了也来早了！”
原轨迹上也就止于电话，不知怎么现轨迹有了这么多交集。
“你走吧！”
来晚了也来早了？
既晚又早，这是怎么个说法？
徐子昂还在斟酌既晚又早是怎么个意思。
这时候听到了铁门的声音。
再一看姜杉都已经进入院子，而且铁门都要关上了。
“你关吧，不告诉我要去哪儿念大学，我不会离开，就在这里喊一晚上你名字！”
铁门不动了，姜杉脑袋探出来，凶狠瞪向门外的徐子昂。
“真可爱...”
徐子昂笑着说：“扮萌不好使，你不告诉我，等姜森回来，说不得今晚就住你家！”
啪嗒...
铁门一下子被姜杉甩开了。
姜杉气得不止是想要骂徐子昂，还想要一鞭腿将他抽飞了。
“你...”
但是刚说出一个字就眉头紧皱，微躬身子，双手捂着小腹。
她的动作太大，引起了小腹疼痛。
“你怎么样？”
徐子昂见状着急的就要去搀扶。
“别过来！”
“好好，我不过去！”
徐子昂都已经进了院子，又退出来。
“走！”
姜杉想要趁机赶走徐子昂。
“不走，你不说我不会走，大不了我再把你送到医院，今天晚上我们在医院过夜！”
看着姜杉痛苦，徐子昂也想让她早些回去休息。
但是冥冥中他有预感，今天得不到姜杉的答复，可能在填报志愿之前都无法问出姜杉想去哪所大学了。
姜杉抬头瞪向徐子昂，咬牙切齿的说：“申城，走！”
“申城挺好，有俩所大学在全国都能排进前十，你去哪一所？”
“申城大学，行了吧！”
“你没有骗我吧？”
徐子昂听到姜杉牙齿都咬得咯吱响了，自问自答：“知道你不会骗我！”
姜杉没好气的说：“那还不走？”
“这就走。”
徐子昂掏出手机，说：“早点休息，嘱咐你的不要忘了，晚些时候我会把号发过来，撑不下去了给我打电话！”
墨迹什么呢？
姜杉又想要给徐子昂脸色看。
可是，刚抬头徐子昂已经站到她前面，将手机塞入她手中。
“哎...”
原来是打算把手机留下。
姜杉哪愿意要，可是徐子昂直接跑了。
她肚子疼的紧。
追？
根本不可能了。
“算了！”
姜杉摇摇头，回到屋中。
第一件事就是将小白鞋换下来。
坐在床边呆愣的看着小白鞋，身边放着徐子昂的手机，医生配的药，还有一包卫生巾。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都过去快要半个小时了仍是一动不动。
“姜杉...姜杉...”
幻听？
姜杉疑惑，不过就是多看了两眼小白鞋，还出现幻听了？
“姜杉...姜杉...”
这回姜杉确定了，不是幻听。
真是徐子昂在院外喊她。
姜杉气结，还有完没完。
她拿起手机和小白鞋就往外走。
手机可以还了，小白鞋已经穿过，没法还。
姜杉打算当着徐子昂的面丢掉小白鞋，绝了徐子昂的心思，至于钱，等有了以后她也会还给徐子昂。
“你还...”
姜杉打开大门一看，哪儿有人。
只在地上看到了盒饭。
微愣之后鼻子一酸，眼眶发红。
无论是原轨迹还是现轨迹，还是第一次这样被人不遗余力的关心。
姜杉蹲下来，将头深深埋进膝盖来遮挡无声滑落的泪水。
百米外小巷口看到这一幕的徐子昂，以为姜杉又身子不舒服了。
忍不住要跑出来了。
可在这个时候，姜杉站起身。
他只好又躲进巷子中的黑暗，看着姜杉。
见姜杉拿起盒饭关上了姜家大门，他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真是没出息，一盒盒饭就被打动了！”
姜杉吃着盒饭还在进行自我反省。
“来晚了也来早了！”
现在的姜杉铁石心肠，有那么一瞬间的感动，也会被她深埋心底。
小白鞋没有丢，被姜杉放到了打包好的行李中。
差不多过去一个时辰，手机接到一条信息，是徐子昂发来。
‘我是徐子昂，我不会放弃！’
姜杉记下了号码，就将信息删除了
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父母回来了。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姜森也回来了。
一家三口有说有笑，姜杉在房间中完全就是一个局外人。
一直到家里彻底安静，也没有人来过她的房间。
普元的最后一晚，算是度过了。
第八章 离开普元
上午九点钟的时候，舅舅白静明来了。
姜杉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下。
生出不少变化，她一度怀疑白静明不来了。
“对了，你那小饭店生意怎么样？”
即使是白静明不回来，白静云也打算最近几天去个电话。
“还不错，有些忙不过来，最近在招服务员，申城...”
白静云眼睛一亮，这不是瞌睡就有人给递枕头么。
“在申城招服务员那得多少钱啊，正好姜杉高考完了，就让她去，厨师忙不过来她也能搭把手...”
“姐，用童工让抓到了，我饭店都得关门整顿！”
白静云瞪一眼白静明，说：“我能害你么，姜杉都二十了...”
“那姜杉愿意么，服务员这活可不轻松！”
“她愿意，要不是她想去，我怎么会和你提？”
在屋中的姜杉听到后直瘪嘴。
白静云说的话不认同归不认同。
但，申城，她都迫不及待了。
“那...行吧，暑假勤工俭学也挺好，工资...”
一提到工资，白静云看一眼姜杉紧闭的房门，连忙打断说：“也到饭点儿了，我们出去吃，边吃边聊！”
“姐，不用，就在家吃口便饭就行！”
“今天没买菜，本来我们也打算出去吃，不是因为你才特意到外面吃...”
白静云硬是将白静明推出了屋子。
“就咋俩？姜杉和姜森...”
“我去招呼，你先去，就街角那个饭店！”
白静云说完，又折回屋子。
“儿子，快去带你小舅到街角那家饭店！”
白静云在姜森出去以后，才推开了姜杉的房门。
满面和煦不见，再看到姜杉看书后，更是拉下一张脸，没好气的说：“中午饭自己解决。
收拾收拾下午和你小舅去申城，到他的饭店打工...”
“嗯！”
嗯？
白静云没想到姜杉答应的这么痛快。
她一肚子要骂姜杉的话都已经到嘴边，这还骂不出去了。
“一天就知道死读书，有什么用...”
白静云终只是瞪了一会姜杉，骂骂咧咧的走了。
听到白静云关上大门，姜杉这才起身。
东西没什么可收拾，也就是昨天洗出来的衣服还没有装包。
将衣服装包以后，宋歌几次拿起徐子昂留下的手机，终还是放下。
关于徐子昂太多变数，她决定还是走的时候再告诉，确保去申城这事万无一失！
申城是肯定能去了!
第一件事那就是要脱离小舅白静明。
母亲白静云硬是带着小舅白静明去外面吃饭，想来是谈她做服务员工资的问题，还有说服小舅工资直接打回来，不经她手。
没有钱挣，还没有自由可言，自然要脱离。
姜杉站到镜子前，审视自身。
“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偏偏想要靠才华，可惜了！”
去申城已经板上钉钉，姜杉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她在思考，一分钱没有的情况下，离开小舅的饭店如何生活。
现在一想，也幸亏是多出了上辈子十多年的经济独立，不然还真没法生活了。
那十多年开服装小店的原因，自学了美术和英语。
美术也就止于画一些服装底稿，街头给人画像挣钱不现实，况且也没有钱买画笔画纸。
英语已经有了目标，做家教，但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那位老顾客。
这俩样是否了！
那就还剩下俩样了。
因为真的喜欢学了钢琴，因为想要脱离学了各种道的防身术。
钢琴的话，姜杉没有自信，再说以她现在的年龄，还没有个等级证书，未必有培训班敢留下她授课。
只留下各种道的防身术！
这个年代有开设这种班的么？
姜杉苦恼了。
不止一技傍身，可想要靠其中一样生活下去，还是有些难。
也不知道这个年代各行各业都发展到什么地步。
做销售卖房卖车？
想了许久，姜杉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叮...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
‘感觉好些没，有没有吃药？’
是徐子昂的短信。
姜杉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俩点。
母亲白静云该回来了。
姜杉记得很清楚，原轨迹是当天见到小舅，当天就离开了普元。
从普元到申城不是特别远，但也不近，差不多要六个小时。
两点半是最晚的一趟车。
再不回来，要赶不上车了。
‘手机我会留给姜森，有时间来取一下！’
叮！
‘你要离开普元？要去哪儿？’
姜杉前脚将短信发出去，后脚徐子昂的短信就来了。
叮铃铃...
紧接着，徐子昂的电话也打过来了。
咣！
这个时候，院门传来响动，吃饭回来了。
“姜杉，快出来跟着你小舅去申城！”
紧接着，白静云的吼声就从院中传进来。
也不问是否收拾好，就是让赶紧跟着走。
“皮又痒了是么？”
听不到屋里有动静，也不见姜杉出去，白静云不耐烦了，大步流星的往屋中赶。
“姐，不着急，孩子可能还没收拾好，实在不行明天再走也行！”
“那怎么行，晚一天回去，耽误你多少事儿...”
屋中的姜杉直接将不停响的手机关机，提上已经收拾好的简单行礼，往外走去。
刚好在门口，迎面遇上进来的白静云。
“墨迹什么，快走！”
白静云像是再赶不速之客一样，一把将姜杉拽出来，就要生拖着往外走。
“哎...”
姜杉一句话不说的甩开了白静云拽着她的手。
丝毫不顾白静云的横眉冷对，来到院外站在一起的白静明和姜森面前。
她将手机递给了姜森，说：“徐子昂待会儿过来取！”
“小舅，我们走吧！”
而后，姜杉便往出走了。
“这是徐子昂的手机？”
“你什么时候和徐子昂勾搭上了？”
身后姜森的话，她权当没有听见。
小舅白静明和母亲白静云道别时，白静云的骂咧也充耳不闻。
...
徐子昂赶到姜家的时候，姜杉已经坐上车离开了普元。
他还不知情，在门外焦急的大喊姜杉。
“你姐去哪了？”
出来开门的是姜森。
徐子昂看到姜森拿在手中的手机就知道姜杉真的走了。
姜森凑近，坏笑着，说：“去申城打工，哎，你什么时候勾搭上姜杉，都不和我说一声...哎...已经晚了！”
看着徐子昂一把夺过手机，那着急往外跑的背影，姜森瘪下嘴，很是不屑的回屋了。
第九章 真是巧了
姜杉已经来到申城三天。
小舅白静明将饭店里一间小储藏间收拾出来给她住。
她现在是有一份工作，包吃住，但不发工资。
目前资产是一毛没有。
她来申城的目的，可不止是脱离普元那个家，而是要参与进来这个城市的变化。
饭店的上班时间是每天早上九点到下午两点，下午四点到晚上九点。
这三天里，姜杉每晚一两点才睡，早上不到五点就起床了。
不上班的时间里，她一直到处转悠着寻找一份有工资，还包吃住，且时间合适的工作。
这个年代，挣钱的机会是不少。
但，从一穷二白开始，想要高楼大厦平地起，有些难。
钢琴班、画室、英语班、各种道的班，姜杉跑了没有百家，也超过了五十家。
月薪三百，不管吃住，打扫卫生的要，老师...不要！
三天，工作没有找到，道理到是悟出来一条。
穷，就要在路上浪费很多时间！
不管是哪一条路！
若不是全靠走，这三天怕是都能转遍整个申城了。
不过，这也是一种幸运。
至少相当多地方没有去，仍有希望。
马上要下班了，她要去一家从报纸上看到的跆拳道班。
下午趁没人的时候，她用店里的电话联系过。
听起来对方招人挺急，希望很大！
只是有些远，可能会回来的比较晚！
“没什么客人，今天早些下班，杉杉收拾完也出去看看，千万别忘了锁店门！”
小舅留下一句话便走了。
紧跟着，一个厨师，一个服务员也走了。
店里只留下姜杉一人。
姜杉轻车熟路的埋头收拾！
等抬头的时候，刚好是九点钟。
她也不换衣服，一身饭菜味儿，还穿着开胶且底都断了的鞋锁门离开了。
尚武跆拳道！
从九点走到十一点半，姜杉总算是走来了。
申城的商业会聚之处，国内最具影响力金融中心之一，宋莲台！
宋莲台其实也算是座岛。
三面靠海，剩下的那一面其实也是海，只不过是紧挨陆地，连着一条内陆江，本地人一直称为江。
这地方是众多跨过银行东亚总部所在地，大大小小的公司已经是遍地开花，以后只会越来越多，再加上风景也不错，未来那可是寸土寸金。
跆拳道开到这种地方，能有人么？
也不知道这地方现在的房价如何。
原轨迹的她十多年攒下的钱，都不够在宋莲台买个稍微大些的厕所！
房子买到了近郊，不到七十平还是贷款房！
“等以后有钱在这里盖栋大楼，高度么...勉强世界第一！”
“那可需要不少钱，天文数字！”
身后突如其来的接话，吓姜杉一跳。
她下意识的就往侧边跳出一大步，让身后的人进入视线。
在左脚站稳的同时，右脚微抬，随时能够一鞭腿甩出去！
这个时间点，都快要进入后半夜了。
身后突然冒出来个人，还随便和人搭茬，那在姜杉想来，不是小流氓就是醉鬼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也就有了姜杉当下第一时间做出的防御反应。
“反应还挺快！”
是一中年人，身材保持的还不错，只是顶着一个大光头，看起来有些凶。
没有酒气！
她这样貌美如花，莫不是真招来了老流氓？
姜杉当下更加戒备了。
“看你骨骼清奇，善意的提醒你...”
中年光头只是上下扫视一眼姜杉，全然没将她的防备放在心上，便向着面前的大楼走去。
他边走边打趣说：“挣钱要趁早，这里只剩下宋家老房子那片地暂时没有开发意向，不过也就这一两年的事儿，那地方...啧啧...”
随口一说的话让听到了，姜杉臊得慌！
等到光头中年看不见了，宋歌这才走进大楼，她可不想再给嘲笑的机会。
可刚进去她就不舒服了。
她把楼里保安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这回姜杉可不认为是美貌吸引来那些保安的目光。
随着她继续往里走，分站在四个方向的保安也动起来了。
姜杉腹诽：不会吧！好不容易走来，不能因为穿的破烂，连楼都上不去吧！
这是什么？
门禁？
一直在注意电梯和楼梯，以及保安的动向，她可不想被当场按在地上，然后再丢出去！
忽略掉了横亘在电梯和楼梯前面的门禁，直到现在才看到。
姜杉很是诧异，这个年代电脑不还是清华同方的大脑袋么，而且国内的装机量也是极其低么。
这都有门禁了？
“小姐，你有什么事儿？”
四位保安在离不远不近的距离停下来了。
“我...要去尚武跆拳道！”
姜杉有些尴尬，电话里只问了名字，也没说有门禁这事儿啊。
“请问贵姓？”
姜杉有种被警察盘问的怪异感，说：“姜杉！”
“哦，八层！”
保安主动给打开了门禁。
姜杉诧异的走进电梯才想明白，难怪给尚武跆拳道打电话的时候什什么都没问，只是问了名字，约了时间。
应该是尚武和保安打了招呼。
整个八层只有俩家，现在这个点都开着门。
一家是餐厅，另外一家便是尚武跆拳道了。
在一栋需要门禁才能进来的大楼开餐厅？
姜杉也是理解不了这脑回路了！
“有人么？我来面试！”
姜杉站在尚武空无一人的前台，往里面张望着。
“是你！”
突然前台冒出来个人！
姜杉余光瞟见，有什么从前台冒出来，还挺亮，又一次下意识的后撤。
“是你？”
待看清人后，姜杉诧异了！
正是在楼门口遇到的光头中年，真是巧了。
“您是老板？”
光头中年顿时拉下脸来，没好气的说：“老板他爹！”
“你是姜杉？”
他又一次的上下打量姜杉。
姜杉点头后，他再一次上下打量一番，撑死也就二十岁，这体形一看就没有一百斤，干瘦干瘦，能是跆拳道老师？
“你有一百斤...”
姜杉很不客气的瞪一眼光头中年。
都瘦成这样了，还看起来像一百斤？
怎么的，是看出了她密度大么？
“八十五以上，不超九十！”
他不确定的问：“你确定知道我们在招什么人么？”
光头中年太怀疑了。
八十五斤不到九十斤，怕是一个飞踢出去，来一股风过来都能吹走吧！
不，不用来股风，空调开大些怕是就能吹走。
第十章 空中四连
这能教人练跆拳道么？
光头中年太怀疑了。
即使不看身形，这年龄这穿着...
真心不像是能够教人跆拳道！
“原来确定，现在有些不确定了！”
光头中年怀疑，姜杉怎么能不怀疑？
这地方，还有老板他爹这模样，这看人的眼神，可都不像是个正经地方，在招正经人。
“你那是什么眼神？”
姜杉的心思哪用猜，那一脸戒备加怀疑，还有夺门逃跑的**都表现出来了。
他接着说：“我们这里可是正规跆拳道，没有挂羊头卖狗肉！”
“我说，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在招什么人？”
光头中年有些不耐烦了。
他又不是闲人，忙得很。
楼上他公司面试都从来没时间掺和面试的事儿。
大半夜还被自家臭小子找过来面试人，牺牲休息时间，来安顿这么一个可有可无的赔钱地方。
“跆拳道老师，夜班！”
姜杉将夜班俩字咬的特别重。
仿佛就是一种质问，质问跆拳道老师夜班到这个点，正规么？
又像是再自我提醒，提醒这个点的跆拳道老师太怪了！
“那好，趁着老师和学员都在，你也不用和我多说什么，直接给他们露几手，有没有资格教人也就一目了然！”
“现在？”
姜杉目光落到前台后面墙上挂着的表，已经是十一点五十了。
这个点儿还有人？
“跟我走！”
光头中年向着里面走去。
怎么办？
姜杉有些纠结。
这个时间点能有人学跆拳道？
未免也有些太怪了。
大晚上的不睡觉，学跆拳道，都这么闲的么？
“你还面不面试？要面就快些，快要下课了！”
光头中年站在走廊尽头，不耐烦的等着姜杉。
真也是找这个时间点的跆拳道老师不好找，足足都三个月了，都因为时间太晚没有一个来面试的愿意留下。
不然以他的一贯作风早把姜杉给否了。
站在前台的姜杉望一眼等待的光头中年，又看一眼出去的门，一咬牙跟进去了。
尽管感觉奇怪，但是太需要一份合适的挣钱工作了。
也是艺高人胆大！
要不是有各种道的防身术傍身，姜杉还真不敢跟进去。
即使如此，她戒心不减。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一有不对劲，比如突然出现几个人，她一定会拔腿就跑。
“还有多远？”
姜杉还没有走到光头中年近前就开口催问了。
光头中年一句话不说，径直走了，在姜杉的视线内消失。
姜杉更加的戒备了。
这种视角盲区，让她太不踏实了。
转角遇到点什么，还真有可能猝不及防着了道。
她没有正常走，而是贴着远角靠外的墙壁往前走，这样的话能看见的区域会一点一点出现。
多了反应的时间，最大限度规避了猝不及防的可能。
安全！
彻底转过来以后，姜杉已经能透过整排的玻璃墙看到练跆拳道的人。
“来吧！”
光头中年进去了。
姜杉一颗悬着的心也算是落地了，快走过去！
惭愧？
完全没有！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哪能无！
自我保护，有什么可惭愧？
“小朱老师在三个月前就要离职，想必诸位也清楚。
今天来了一位应聘者，诸位也知道，我对这东西不是很了解。
离下课还有几分钟，不如诸位和我一起看看新来的老师是否有资格教大家，当是我们一起面试了，可好？”
姜杉时间点卡的非常好，在光头中年话落的时候，走进来了。
这跆拳道班的学员也是...有点年龄小怪。
全都是成年人，而且看着都比姜杉岁数要大。
“尚总，就是她？”
“这看着比小朱老师可还要小！”
“高中生？”
“...”
尚总？
姜杉瞄一眼说话那人。
看起来三十岁出头，可能是客套话。
老板的爹也是老板。
但这也太客套了，尚老板就好，还尚总！
啪啪啪！
听到拍掌的声音，姜杉的目光也被吸引过去。
年轻女人，二十五岁左右，跆拳道服，腰间系着红黑带。
长得...还不错吧！
不过只是姜杉认为还不错，对于一帮男学员那就是相当不差，很有女人味儿。
姜杉比起来，就稚嫩的很了。
一众黄、绿带之间，再加上站位的突出，还有拍掌间就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姜杉知道，她就是这些人口中的小朱老师了。
“我不是也年龄不大么，不要以年龄来衡量段数的高低，再说以你们现在的段数来一个蓝带就可以带你们系统的学习...”
小朱老师刚说完话，就有男学员调侃道：“小朱老师见色忘徒弟！”
“可不是，小朱老师着急的想要结婚，要抛弃我们了！”
“...”
调侃的基本上是男学员，而且在调侃小朱老师的时候，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站在前排的一位男学员身上。
小朱老师同样眼有笑意的看那位男学员。
姜杉有点儿小惊讶，难不成这位小朱老师带学员带出来个老公？
也...算是一段佳话...吧！
“好了，好了，尚总还等着我们面试新老师！”
小朱老师又一次拍掌，让场中静下来。
看起来这位小朱老师很让人信服，能让一群比她大的人瞬间安静。
只听小朱老师说：“妹妹，达到蓝带等级没？也不用演示什么难度大的动作，你擅长的演示几个就行！”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过来。
姜杉从大家的目光中看到了怀疑，看到了笑意。
嘲笑不至于，但是几乎都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
姜杉这个时候就不得不佩服小朱老师的说话功夫了。
腿脚功夫不知道能不能配得上她腰间的红黑带，反正是这嘴上功夫是肯定远超红黑带了。
也不知道这小朱老师隐藏的敌意是从何而来。
不然怎么又是说蓝带就可以教这些学员，又是问她到没到蓝带。
这可不是老师不在，蓝带学员带着练习。
这是花钱来学习跆拳道。
哪个绿带学员愿意花钱去让不过高俩级的蓝带学员教？
“妹妹不是连...”
还来？
这敌意还能更明显么？
不等小朱老师话说完，姜杉就打断，说：“小朱老师应该知道空中三连踢吧？”
“你要演示三连踢？”
小朱老师略微诧异之后嘴角上挑，明显露出了隐晦的嘲笑。
“不！”
对于莫名的敌意，姜杉绝不吃亏，瘪嘴接着说：“只是怕你连三连踢都不清楚，不知道怎么安排学员站位，我要演示四连踢！”
第十一章 颜面扫地
“你确定是空中四连踢，不是侧踢或横踢四次么？”
小朱老师这一次连诧异都没有了。
直接就是嘲笑，都不带隐晦。
一众学员则是表情各不相同了。
有人在笑，有人在疑惑。
侧踢和横踢是他们现阶段练习最多的内容。
至于空中四连踢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只能靠想象。
“小朱是吧！”
姜杉连老师都不称呼了。
直接以高姿态称呼小朱。
敌意都这么明显，她还用什么敬称。
“空中四连踢见没见过，能不能让你的学员随便摆个合适的站位？”
姜杉都不要求能摆出什么方便的站位了，只要来四个人摆出一个高度差不多的就行。
“别怪我没提醒你，四连踢可是很吃身体控制，别为了面子反而丢了工作又丢人！”
“能不废话么？”
从离开普元的那天起，便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姜杉不再是原来的姜杉，不用再忍任何人。
她谁也不会惯着！
半路冒出来个莫名其妙就想踩她的人，还是在她擅长的领域，自然是语气越来越差。
“会摆就摆，不会就说不会！”
双方的敌意已经摆在明面上。
场中这些学员可都是人精，如何能看不出来。
刚才言听计从的学员们，此刻是只看热闹，绝不参合！
“看你一会儿怎么收场！”
小朱老师冷哼一声，拍掌集中了学员的目光，点出来四个人，其中就有她眉目传情的那人。
找出木板来开始安排四人的站位。
姜杉则是脱起了鞋。
她抬头看一眼已经站好的两人，就知道打算按旋风三连踢的站位安排了。
旋风三连踢要落地，而姜杉要演示的四连踢则是难度更高的不落地。
“小朱啊，你那是旋风三连踢的站位，你还是别安排了，给你的学员科普一下旋风三连踢算了！”
姜杉是一点儿都不客气，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小朱老师留，直接就点破了。
“你不用脱鞋，别拖延时间了，早晚都是丢人！”
小朱老师哪能不反击。
“对啊，你就演示一个动作，还脱什么鞋！”
站在姜杉旁边的光头中年尚总都看不下去了。
委实是姜杉太过于咄咄逼人了。
怎么说姜杉只是来面试的人，而小朱老师好歹都是在道馆中带了很久学员的老师。
孰高孰低没分出来之前，丢小朱老师的面子那就是丢尚武跆拳道馆的面子。
“鞋踢坏了你给买新的么？”
姜杉冲着光头中年晃了晃手中断底开胶的鞋，然后整齐放到一边。
看到姜杉的鞋，不光是尚总无语，就是学员们也都很无语。
还怕把鞋踢坏？
那还有可坏的余地么？
姜杉站起身赤脚向着不知怎么站的四人走过去。
“解释太复杂你们也不懂，简单说就是能踢出三连踢的肯定是黑带，但黑带不一定能踢出来，四连踢自行体会！”
一句话概括了四连踢，姜杉又道：“四个人站一排，每人间隔一个身位，第一个人半蹲木板拿在等腰的高度...”
“对！”
姜杉看到有人很配合的摆好了给他比个大拇指，接着说：“第二个站着就好，木板拿到等腰高度，后面按前两人的高度依次递增摆就好！”
第二人第三人接连摆出来，高度都很合适。
按照现在的趋势，第四人的高度在脖颈。
可是这第四人正是小朱老师眉目传情那人。
那人已经站好，直接就将木板摆到与眉齐高的位置，问：“这个高度可以么？”
姜杉没有说话，直接开始了助跑。
一旁的小朱老师都露出了笑容，那样的高度明显就比前三人高出太多，还拉下这么长的距离。
况且她已经嘱咐过，等姜杉踢到的时候，再抬高一点。
不用抬太高，超出预估就好！
不信连踢中三块以后，还能搞出来个一字马再踢中第四块！
姜杉接近第一人了。
所有人都等着看好戏。
啪啪啪！
接连三块木板都碎了。
陡然间，最后那人明显抬高了，都高出头顶。
而姜杉已经出现了下落的趋势，整个人的身位不过只比那块木板高出半个头而已。
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心理都跟明镜一样，姜杉实力有，但今天这脸多少还是得要丢点儿了。
尤其是光头中年，见到这种小把戏皱起了眉头。
他已经知道姜杉的实力比小朱强。
啪！
故意使坏的第四块木板也被踢碎了。
姜杉竟然在连续踢中三块木板以后，真在空中展示了个站立式的一字马踢木板！
拿木板的男人愣神。
这样都成功。
小朱老师则直接脸都拉下来了。
啪啪啪...
安静之后是掌声。
众学员毫不吝啬给予姜杉响亮掌声的赞美！
光头尚总也肯定的给予掌声。
姜杉则是点点头，一副正常操作的模样。
她刚想要问问光头尚总面试结果，小朱老师阴阳怪气的开口：“有什么了不起，我练一段时间也能踢出来！”
“好了...”
尚总出来打圆场了。
可，姜杉不干啊！
“你练几天也行？”
呵！
姜杉都笑了，还敢挑衅，那就直接踩到底，颜面扫地算了！
自己不要自己那张脸，姜杉为何要替她要？
姜杉接着道：“你们四个再去拿木板，刚才是横着站一条线，这回是竖着站一条线！”
姜杉边做预热动作，边说：“既然小朱想要练，那我就再演示一个动作，不难，也是四块木板，小朱你就俩个动作回去一起练吧！”
“老师，怎么站？这高度行么？”
四人已经站好，已经心服口服的称呼姜杉老师了。
同小朱老师眉目传情那男人，这回直接被安排到了第二人。
竖着一排，他上下都有人，想要再出幺蛾子也难了。
若只是表演的话，碰到木板，姜杉都不会让四人都参与，两人便可。
可，姜杉压根就没想过表演性的来一下，就是要让在场人感受到力度的爆发。
不过那人也老实了。
而且还眼神奇怪的看着姜杉。
“这样就行！”
哈！
姜杉径直走了过去，已经靠近到一米才轻喝一声，一跃而起。
转身，三百六十度！
啪啪！
两块木板碎了！
姜杉并没有下落，身体还在上升。
又一次转身，三百六十度！
啪啪！
剩余的两块木板也碎了！
空中转体七百二十度四连踢，轻松完成！
场中一片安静！
第十二章 薪酬博弈
小朱老师脸拉下来。
她见姜杉看过来，避免姜杉先开口嘲讽，冷哼一声。
抢先说：“有什么了不起，跆拳道练得好有什么用？
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姜杉真不知道这小朱老师是不是蠢！
这可是在跆拳道班，而且她还是以跆拳道好自居，教了挺久的老师。
另外，一开始自恃跆拳道好而清高的也是她！
如今却说出来跆拳道练得好有什么用，这就是在自打脸！
姜杉还有必要再说什么？
根本没有了。
此处无声胜有声！
她只是摇摇头，径直向鞋走去。
直到这个时候才响起来掌声！
经久不息的掌声！
姜杉回头冲着大家微笑点头致意！
看向小朱老师，那脸色难看的跟吃了死孩子似的。
再被姜杉这样一看，顿时脸红脖子粗，那一声声掌声就像是拍在她脸上发出的一样，脸疼！
不止是颜面扫地，学员鼓掌的间隙时不时的瞟她一眼，简直就是大型审判现场了。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大家下课吧！”
已经是十二点，小朱老师在那边气的一句话也不说，光头尚总宣布下课。
“尚总，从明天开始就要跟着这位...”
“姜杉！”
姜杉很是时候的自报家门。
“嗯，明天我们就由姜杉老师教么？”
“有可能，关键还是要看姜杉老师对薪资有什么要求！”
尚总是商场老手，虽然姜杉看起来很缺钱的样子，但他们又何尝不缺老师。
尤其是让姜杉这样一搞，再让小朱老师教，学员都不愿意了。
到了薪资博弈的时候。
这个时候尤其不能让姜杉认为非她不可，不然怕是要大出血了！
“要求不高！”
一边在穿鞋的姜杉晃晃手中的鞋说：“买得起鞋，能不用再穿断底的鞋就行！”
“尚总，姜杉老师您可不能错过了，不然就是耽误我们的前途！”
“前途？跆拳道前途？”
这帮人还真是...
现在都开始帮着姜杉抬高身价了，没好气的说：“你们的跆拳道前途还有可耽误的余地么？”
又道：“怎么地，你们还想要参加一下国内的跆拳道大赛？”
“有何不可？”
穿好鞋的姜杉，一米六几的身高，站在光头尚总面前虽然矮半头，但是气势一点都不矮。
“你开跆拳道馆，不以比赛为目标，也不教学员些英雄救美的实用技巧...”
说到这里姜杉还看一眼小朱老师，接着说：“难不成是为了相亲，解决学员终身大事？”
薪酬博弈，这种抬高身价的时候，顺便踩两脚小朱老师，姜杉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
谁让那位小朱老师，刚见面就来招惹她。
“我会的可不止跆拳道，你们能想到的都学过，有得甚至比跆拳道都要好！”
姜杉给了光头中年一个好好考虑的眼神，说：“你上什么器具，我就能教什么，除去时下较流行的以外，泰拳、剑道、擒拿，我国国粹什么螳螂拳之类的带一下学员也够格！”
“你这身价抬高的有点过分了啊，你才多大，打娘胎里面学也学不了那么多！”
“对啊，小姜老师，过分了！”
“是，有点不合理了！”
“...”
一众学员也在附和光头尚总，不过他们的话里话外都已经把姜杉当成了是以后的老师。
回答众人的是实际行动。
嚯！嚯！嚯！
姜杉直接以身边光头尚总为目标，三拳组合打出，转身接肘击，又是一腿扫过！
距离把握的很好，能让光头尚总感觉到力道和细微的劲风，还不触及他身体。
姜杉停手微笑站定，看着变色仍在接连退步，已经退出去老远的尚总！
“尚总，现在认为我说的话里有几成水分？”
光头尚总苦笑摇头。
“丫头啊，我都五十多岁的人，你还让我受这刺激...”
姜杉一副惊讶状，说：“还真没看出来，您不说我还以为才三十出头！”
“之前的话水分有多少不知道，你现在的话水分至少有九成九！”
尚总没好气的说完，又对众学员说：“大家上了一天班，又学到这么晚，也挺累了，还不回家么？”
学员这才一一同门口的姜杉、光头尚总打了招呼离去。
这中途还发生了个小插曲。
小朱老师又被气到了。
本来想要在姜杉面前秀一下既年轻还多金的未婚夫。
没想到她这位未婚夫不动声色的从小朱老师手中抽出手，像是想要撇清关系一样。
不光和姜杉热情攀谈。
还想要送姜杉回家。
目送两人争吵着离去，光头尚总摇头对姜杉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毁了一桩婚！”
姜杉摊手，表示不是她的错。
她不过是为了活的更好，迈出第一步而已，路上踩到硌脚的石头，顺势踢开罢了。
石头自作孽，至于是落入深渊，还是滚入深渊，或者是掉入深渊，关她何事？
“小小年纪心就这么硬，不是好事儿！”
姜杉瘪嘴，说：“尚总，能说点正事儿么，这都十二点多了，一会儿谈完，等我走回去怕是要天亮！”
“行，那我们就来谈谈正事儿，边说边带你参观一下！”
尚总不提薪酬，先带着姜杉走了一圈。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姜杉还真发现这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地方。
挂着跆拳道的牌子，竟然还是个健身房。
与其说是跆拳道馆，不如说是健身房。
走廊尽头就是健身房。
“包吃，包住，还得给工资！”
“包吃包住，那工资可高不了，先带你看看住的地方！”
住的地方就在前台后面。
又是别有洞天，一条走廊里有两间房，门对门！
更惊喜的是屋子，还是一室一厅一卫一厨，还有个小阳台，里面的家具一应俱全。
这还用得着奋斗么？
找个工作，职工宿舍就比奋斗二十年买的房子面积要大，地理位置还好，风景还好。
“吃饭的话就是对门，你进来的时候应该也看到了，二十四小时营业，给你张员工卡，想吃什么随便点就好！”
“那接下来我们谈谈工资，你每天要代课三小时，晚上九点开始，十二点结束，至于卫生，学员不用打扫，你也不用打扫，白天会有人来打扫，包括你住的地方也是！”
“你看一小时十块，如何？”
姜杉真懵了！
一小时十块，一个月不就是九百么！
还管吃管住，吃住还都是小康生活。
这可是2000年，不是9012啊！
现在的公务员也比这高不了多少吧，还什么都不管！
这标准简直比9012年的北漂青年都高了。
抛去吃喝，租房，能有九百结余，都算是北漂青年中节省的人了。
还北漂什么，就应该南漂啊。
“尚总，你有车么？”
怎么，这是已经想着不劳而获了？
光头尚总皱眉看向姜杉，说：“你什么意思？”
“我能立刻拎包入住么？”
第十三章 尚品地产
早晨八点半。
白静明来到饭店的时候，远远的看到店门紧闭。
“姜杉，姜杉！”
两个员工站在店门口不停的叫门！
他快跑几步问：“怎么回事？”
“老板，您可算来了，怎么叫里面都没有应答！”
“会不会出什么事儿？”
“您再不来我们都要报警了！”
真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平常这个时候，姜杉早早就开门了。
不会是昨天让出去溜达溜达，一直没回来吧？
那可就遭了！
白静明忙就是掏出钥匙开门。
“姜杉？姜杉？”
店里一切正常，没遭劫，也没有血迹！
两个员工站在走廊口看着白静明火急火燎去到姜杉住的小储藏间。
“姜杉？姜杉？”
“小舅要进去了？”
白静明连喊几次都没有人应答，准备强行破门。
可，还没发力，门就被推开。
房间只有一张床，床铺整洁。
白静明一眼便看到枕头上放的一张纸。
‘小舅，我已找到新工作，走了！’
简单明了！
这...
白静明许久无语。
他很明白，在这小饭店做服务员是耽误姜杉。
天天工作，也不开工资。
他最近还在想该怎么和姜杉说，工资要打回家里。
这就离开了。
哎...
走了也好！
“姜杉找到新工作走了，这几天再招个人，你俩先辛苦些！”
白静明拨通了姜家电话，将姜杉留言离开的事儿告诉了白静云。
电话那头的白静云不出意外的咆哮，让白静明报警将姜杉抓回来。
“姐，算了吧，孩子大了，她有自己的路！”
“养她这么大，一分钱都没给家里拿回来，不行，必须报警！”
“姐，我这有点忙，我先挂了！”
...
此刻的姜杉，很是悠哉。
报警？
早就猜到了，以她对白静云的了解何止是做得出来，而是肯定要这样做。
但，她并不担心。
她已经是一个成年人，即使有一天找过来那也是调解。
不过等找到她，怎么也得一段时间了。
她坐在阳台，望着下面匆匆上班人潮，颇为感慨！
昨天她还是饭店没有工资的服务员小妹。
今天，便已经是悠哉悠哉不愁吃不愁住还有工资的小姜老师了。
住的地方还是宋莲台，原轨迹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要知道，差不多五年后，这个地方开发的一处房产，楼价开盘以每平米二十多万成交，堪称是国内无法超越的天价。
如今她便已经住到了宋莲台。
这样的生活，貌似已经完美了！
“舒适使人懒惰，果然没错！”
转瞬间，姜杉便狠狠唾弃了自己。
不愁吃不愁住就满足了？
这个时代还没有留下她的名字。
这片江山没有她姜杉的名，这片江山还是没有一片地方属于她姜杉。
“该开始下一步了！”
脱离了父母，脱离小舅，还有一份包吃包住工资九百，工作时间完全不耽误做其它事的工作。
完美的开局。
“解决温饱，接下来就是找到那位老顾客，还有去挣真正的第一桶金。”
姜杉冲着下面的人深深看一眼。
早晚有一天会站在属于她的商业帝国之上，重新俯望下去。
她开始简单收拾打扮。
断底开胶的鞋，正式抛弃。
她穿上徐子昂送的小白鞋，宋欣卉留下带有怜悯嘲讽意味的衣服。
留下衣服意义的人不同，可是衣服并不便宜。
没有昨日的落魄，也没达到公主的华丽。
但也是华丽换装了。
满满青春盎然的气息。
这样就够了！
到了隔壁餐厅，姜杉才知道这包吃是有多么的高档。
她先确定尚总给的只写着一个尚字的黑卡片能白吃，才开始点餐。
实在是这餐厅装修有些高档。
一看就是她在原轨迹一年吃一次都心疼的地方。
姜杉在满餐厅都是身穿职业装的男女中很是突出。
不过她一点儿也不拘谨，遇到探寻的目光也是大方点头。
早餐上来以后，姜杉更加的确定，这是她原轨迹一年去一次都要心疼的地方。
不过，好吃...真香！
这样的早餐，就是享受。
享受早餐的功夫，宋歌听到了隔壁桌谈论的一桩大事。
尚品地产有意收购宋家老房子，尚品地产的老板尚景年已经和宋家接触了。
似乎宋家并不想出售地皮，而是要以地皮来入股尚品地产。
姜杉直到那两人走后，她才离开。
下楼的间隙，她始终在想尚品地产和尚景年这两个名字。
有些熟悉。
是报纸、网络上一闪而过？
还是有接触过？
为何这么熟悉，却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听到过？
“姜杉？”
刚有念头一闪而过，就听到有人叫她，疑惑回头。
见是光头尚总，西装革履，身边还跟着几人，同样职业装的围在尚总身边。
啪！
姜杉一拍脑门，瞎回什么头啊，马上就要想起来了，这一下子就给忘了。
她没好气的说：“自己玩去，忙得很，没功夫接待你们，我是老师，又不是迎宾门童！”
然后气冲冲的走了。
留下光头尚总无奈苦笑。
他竟然被人嫌弃了！
望着姜杉若有所思气呼呼的离去，他摇摇头冲着一边鞠躬的保安点一下头，向着电梯走去。
“继续说！”
“啊？啊！”
光头尚总身边的一位高挑女人猛然从离去的姜杉身上回神，匆匆追上光头尚总，边翻着手中的文件递给尚总，边说着什么。
而跟在尚总身边的几人，还时不时冲姜杉扭头，相互之间眼神交流。
他们哪见过这样和老板说话的人。
就是那些大亨见面，也是客气有加。
都在猜测姜杉是什么人物。
而离去的姜杉突然愣住，似是想起什么。
她猛然回头，再看光头尚总已经进入电梯，和身边的几人说着什么，电梯门都要关上了。
“真是笨啊，尚武跆拳道、尚品地产、尚景年，这不都是一款么！”
姜杉很是懊恼。
她倒不是因为刚才的态度后悔。
而是因为没有想起来才后悔。
她的优势是什么，不就是因为对申城乃至全球的未来二十年变化清楚么。
尚景年和尚品地产，这在未来五年可是申城的地产大亨。
太多地产要仰望他的鼻息了。
可能，这也是导致五年后尚品地产快速崩盘的原因。
太多地产被一直压着了，以至于大厦倾塌的那一刻，推一把的势力数不胜数，一点转机都没有。
很快姜杉就释然了。
没有认出尚景年来也不能怪他，着实是现在的尚景年和她原轨迹在五年后见到的天差地别。
“尚景年，你算是走大运了！
现在你拉了我一把，五年后我拉你一把！”
姜杉微笑迎着朝阳，开始构建她的商业帝国。
第十四章 确定目标
申城的发展速度能排进全国前五。
德东新区又是申城发展最快的区域。
在德东新区中，被靖德江切割开，看着有些游离在外的宋莲台，更是发展的快。
宋莲台发展之快，要是单拎出来比较，可以说已经拉开全国好几年。
不单是企业在这处岛上如雨后春笋，接连冒出来。
商业也是极为繁荣。
姜杉先去看了一处预售楼盘。
三个月前，也就是四月初，相关政策的出台，允许了房地产企业试点上市。
也就意味着房地产被当作“泡沫经济”的时代结束，房地产企业作为全国发展经济增长的重要支柱地位重新得到强调。
这是商品住宅时代的全面到来。
从此往后，房价将会一路绿灯的往上飙升。
这也是姜杉第一时间去售楼处的原因。
在没有特别的专业可操作下，想要挣钱快，那自然是销售了。
但是，门可罗雀，非常萧条。
宋莲台这样的地方，申城的商业中心，全国也是首屈一指的商业中心。
这样的地方，楼市都萧条，那也没必要去其它地方看了。
只能说人们还是不够敏锐。
有房住就对新楼盘不怎么关注，投资的意识还没有建立起来。
再加上现在的楼盘全都是预售。
也就导致了市场的暂时低靡。
姜杉又去了三家汽车销售店，小型轿车、中型客货，仍然不怎么样，比房产市场好不在哪儿。
家家都挂着大降价。
这俩种姜杉是断然不会去尝试做了。
市场本身暂时处于不好的态势，虽然未来可期，但她的现在耽误不起。
现在正是各种企业抢占市场的时候，她还是身无分无，已经在起跑线上慢了。
可不能再慢了。
她必须要快速积攒原始资本，让雪球滚起来。
因此，已是到了午饭时间，姜杉都没有回尚武跆拳道所在的尚品大厦享受午餐。
她此刻就在申城大学一江之隔的地方，天海电子城！
天海电子城不是申城最早的电子城，但是生意最好的电子城，也是始终屹立不倒的电子城，一直到姜杉原轨迹的终结还是生意红火。
没错，她的第三个目标就是卖电脑，整机组装。
相比起来画设计稿、弹钢琴、各种防身术，对于电脑的了解只能算是一知半解，但同房地产、汽车市场来说，那可以算是殿堂级了。
好歹原轨迹在饭店做服务员时，电脑那就是心心念念最渴望的东西。
摸不着，身无分文，更不敢去看，只能是通过报纸杂志了解，也对电脑了解一些。
现在可是电脑大势，过去了单纯只是实现多媒体的时代。
电脑将逐渐成为学习、办公离不开的工具，当然还包括游戏的风靡。
姜杉把电脑放在了最后一位，就是因为相比起房和车来说，价钱差太多。
价钱低，积累资本就慢。
但，现在看来，还是卖电脑最靠谱。
姜杉已经在天海电子城一楼转悠了一个多小时。
人流量很大，有搞头！
天海一楼，主要以电脑组装为主，零星几家手机店，二、三楼是电脑整机，各大品牌店。
再往上就是其它类型的电子产品了。
二楼姜杉也上去过，估量过价钱以后，她还是觉得组装机好卖些，也灵活些。
这一个小时里，姜杉就做了两件事，在一楼询问了几家组装机的价格，然后选中了一家柜台，远远的观察那家柜台，摸老板的脾性。
这家柜台地理位置很好，正对进门的廊道，而且柜台占地是其它家的两倍都多。
选中这家的原因并非是因为地理位置好。
其实这家看着地理位置好，但生意比起其它家来说，不止是一般，根本就是差了。
中年老板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电脑，员工也没有主动招揽过顾客，本来有意到他们家看一下电脑的人也半道被别家主动招揽走了。
姜杉主要看准的是两个牌子，及柜台中陈列的电脑配件。
这两个牌子一个是店铺名字，另一个就是柜台后面柱子上挂着的华硕二级代理牌子。
柜台有名字看起来正规，二级商代理是品质的保障。
柜台里陈列的电脑配件也很全，不像其他家，配一台电脑要到这家拿个主板，要到那家拿个内存条，再到另一家拿个主机箱。
麻烦不说，还让好不容易拉来的顾客产生质疑，生出怀疑。
一直没有去询问老板要不要人，主要是姜杉还没有吃准老板脾气。
她深思熟虑挑好的柜台，怎么能够让柜台拒之门外。
...
尚品大厦，八层！
吃饭时候没见到姜杉。
尚景年特意来到跆拳道，姜杉也不在。
他直接拨了个电话，问：“在哪？”
“天海电子城！”
“说说！”
电话那头的男人支支吾吾之后，不确定的说：“尚总，好像是在发呆！”
尚景年沉默了。
过了半分钟他才问：“上午都去了哪儿，发生什么事儿？”
“去过恒泰地产的售楼处，又去了三家车行，都是转了一圈，跟视察一样，连话都没有和里面的人说过，在天海电子城倒是说过话，询问了电脑价钱，然后就一直发呆了！”
尚景年沉默，有些怪，但也看不出来什么。
又是半分钟以后，尚景年问：“什么时候到的天海？”
“已经有两个多小时了，进来用十分钟逛过一二楼的总共四家店铺，然后就一直站在一楼发呆了！”
尚景年皱眉，又是半分钟以后才说：“离开天海来个信息。”
这边刚挂了电话，他又拔出去一个。
“公司要采购的电脑怎么样了。”
“已经安排人，下午就去！”
“不用安排人去了，我和你走一趟...”
“啊？”
电脑那头的人听到后都惊了，而后转念一想后背蹭蹭冒汗。
这是在怀疑他这个采购部部长，借采购电脑要试探？
“在公司楼下等你！”
尚品地产采购部部长听到电话忙音后，慌忙又是打了两个电话，招呼了两个心腹，匆匆下楼。
在公司楼下坐上车的尚景年皱着眉，若有所思。
车里气氛沉闷到让司机都躲下了车，
一向好说话，脸上只见笑的老板这副模样，让司机预感到要有大事发生。
第十五章 遇到贵人
采购部部长下车的时候，长出一口气。
车里的气氛实在是太怪了。
还想要探探口风，可一路上他硬是没敢开口。
他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部长...”
跟过来的两位心腹，刚开口就看到采购部部长摆手，忙就是闭嘴站到一边。
两位心腹看到已经下车的尚景年，那表情真是危机四伏，当即低头，眼观鼻鼻观心。
想要上去拍个马屁，露个脸，也不敢触那眉头了。
叮铃铃...
刚下车的尚景年电话响了。
“尚总，离开天海了！”
白跑一趟？
尚景年抬头看一眼门顶天海两个大字，皱眉问：“已经离开了天海？”
“马上就出门，已经...”
电话那头话还没有说完，尚景年便挂断了电话，向着天海里面走去。
既然还没有走，那还能制造一次巧遇。
姜杉的前后反差让尚景年想要搞清楚真实身份。
初见时候还是口出狂言，穿着断底鞋，转眼间就变成了身怀各种防身术的奇人。
能学到那种地步，背景岂能简单？
小朱老师是家道中落。
姜杉呢？
尚景年怀疑，姜杉这个名字都不是真名。
昨天还穿的破烂，今早再相见的时候已经是焕然一新。
他问过秘书，姜杉一身衣服大概在三千五左右。
奢华那也要分是谁。
尚景年来说不奢华。
可对于昨天穿断底鞋的人来说，那就是断不会买的奢侈品。
这也是让尚景年必须搞清楚姜杉真实身份的原因。
现在这个关键时刻，他最怀疑的就是姜杉可能是宋家的人。
他收到消息，宋家老爷子疼爱的重孙女留学回来了。
只知道没有进入宋家的家族产业链。
听说，有意房地产。
姜杉出现的如此巧合，穿着行为还前后不符。
穿着能改变，但是性格，长期积累的习惯，很难彻底改变。
姜杉身上有太多行为与穿着不符合的地方了。
早在姜杉对小朱老师毫不客气的踩到底就已经在尚景年心中种下心结，今早的相遇让尚景年更加笃定去查真实身份。
也就有了现在的一出。
刚进入天海，尚景年就看到了往外走的姜杉。
他假装没有看见，迎面走去。
想着下午来该怎么让那家店老板收下的姜杉，并没有看到尚景年。
她与尚景年擦身而过。
西装革履，锃亮...
装没有看见？
尚景年停下要主动招呼姜杉。
这个时候，姜杉也停下了脚步。
“真是你！”
猛的转身下，姜杉看到了尚景年。
“尚总出现在这里是要买电脑？”
姜杉也不寒暄，直奔主题，有些期待的看着尚景年。
“嗯！”
尚景年不知道姜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回答简单直接。
而他身边的采购部部长还有俩个心腹，你看我我看你，在猜测突然冒出来的姜杉。
这是熟人还是拉客户的销售人员？
也不知道该不该打断他俩的说话。
“巧了！”
姜杉露出了笑容，又问：“组装机考虑一下么？比起品牌一体机同价位只好不差！”
采购部部长给心腹使了个眼色，让去应对姜杉。
这还能不是销售人员么？
可两人还没动，就不敢上去了。
只听尚景年说：“那当然是买好的！”
这是贵人啊！
这难不成就是因果，善有善报么？
原轨迹相见时帮了他，现轨迹由他来还么？
“你在这等我招呼！”
姜杉留下一句话径直向着不远处写着‘科宁电脑’的柜台走去。
“帅哥？”
科宁电脑的中年老板一脸懵的抬头看向姜杉，反问：“你叫我？”
“当然！”
吸引了中年老板的注意力，姜杉也不废话，直接道：“帅哥，我要在你这里卖电脑...”
姜杉看着中年老板要说话，紧接说：“知道这里可能不缺人，但是我缺钱。
只要提成不要底薪。
半个小时之内我要卖不出去一台，立马走人，不废话。
帅哥，给个机会！”
姜杉一番话，将旁边百无聊赖的两个柜台小哥也吸引到了，饶有兴趣的看过来。
中年老板盯着姜杉足足看了半分钟，才道：“既然你都说到这份上，那就给你个机会，从现在开始算起，你开始表演吧！”
对于老板的看戏心态，姜杉如何能听不出来，不过她不在乎。
完全不着急的说：“那我们谈谈如何提成？”
中年老板都笑了。
“行，那就先给你说说提成。
5000以下30，以上100，8000以上300，10000以上350，15000以上500，20000以上1000，你看怎么样？”
这简直太行了。
卖三台八千以上的电脑，就相当于跆拳道一月的工资了。
“老板，报价单呢？”
姜杉眉开眼笑。
“小六子，报价单拿来！”
“来了！”
姜杉看向应声的人，说：“六哥，顺便拿支笔，再拿几张装机单！”
“拿！”
老板放话，小六子应一声都拿来。
“老板，有什么要注意，或者是主推的产品没？”
姜杉刚想要填单，又抬头看向老板。
“你随意！”
顾客还都没揽到，需求也不知道，就开始瞎填装机单，老板能说什么？
自然是高兴就好了。
“好勒！”
姜杉刷刷就照着旁边的价格表填好两张单，一张刚上一万的装机单，一张一万六的单。
她停了下，一脸谄媚笑的望向小六子，说：“六哥，帮个忙呗，上楼跑一趟，一会儿请你喝汽水！”
小六子看向老板，姜杉也看向老板。
老板还看向姜杉，等着看姜杉要玩什么花花路数，可这个费劲儿。
“帮！”
听到老板首肯，姜杉接着说：“六哥，二、三楼的联想、方正、戴尔、ibm、东芝、清华紫光、长城，这七家一体机一万二左右，一万七左右的配置单都拿一份！”
“这...”
小六子略懵，这可够他跑个十几分钟。
“去！”
老板发话，小六子无奈，懒洋洋的往外走。
“六哥，十分钟下来，请你喝一个礼拜汽水，可口可乐！”
姜杉冲着小六子的背影承诺。
这个时候的米才不过一斤一元左右，猪肉每斤的价钱才在五元左右。
一瓶可口可乐可是要三块钱呢。
“六哥，你歇会，我去！”
另一个在柜台的小哥都想要去了。
而小六子早已经跑到楼梯口了。
可口可乐的动力可比老板的话好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