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现代都市炮灰难为TXT下载炮灰难为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炮灰难为全文阅读

作者:席祯     炮灰难为txt下载     炮灰难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炮灰难为全文阅读

上架感言!

    明日,也就是愚人节,某祯的《炮灰难为》就要上架了。在这里,感谢所有支持俺的亲们。有你们的收藏、点击、推荐、打赏以及留言,俺这个《炮灰》才能逐步成长。回头看看俺在起点爬过的路,不经意间,竟然也有两年半了。虽然成绩不算好,可因为每个故事都是自己喜欢的,所以都能圆满地将它完成,从未因订阅太渣而草草收场。所以,这一本,虽名《炮灰》,也绝不会在中途就被炮灰掉。希望大家多多鼓励、支持!谢谢!

    ps:顺便给俺的几本老书打个广告。o(n_n)o~

    1,带着玄镯重生,打造完美新人生(随身空间):[bookid=2155620,bookname=《席氏革命》]

    2,绣娘与杀手共谱田园生活(穿越):[bookid=2255035,bookname=《捡枚杀手做农夫》]

    3,雍正是老公,坑剩女呀!(穿越、金手指)[bookid=2358558,bookname=《清朝出阁记》]

    4,这其实是《古武女特工》的大番外……(三无产品~~~~(>_<)~~~~):[bookid=2568532,bookname=《谁说不恋你》]

    5,携神奇古武术反穿都市(异能):[bookid=2636272,bookname=《古武女特工》]

    最后,祝大家愚人节快乐!愚人虽易,愉人不易,且愚且珍惜!o(n_n)o~

    席祯

1 疼醒

    卫嫦是被疼醒的。

    天杀的!哪个家伙在她下体捣鼓?!

    她没什么妇科病啊!就算是体检,也不至于这么痛吧?!

    关键是,她不记得自己是在体检中啊。虽然上次体检抽血,她一看到那只明晃晃、大的吓人的针筒,就很不争气地晕厥了。

    可今年的体检还没到呢!她敢打包票眼下绝不是在体检中。

    因为晕倒的前一刻,她正打算上传连载中的那部文的更新,结果被书评区一个读者留的言给雷到了,当即喷了一大口茶,然后就悲催地看到笔电键盘区冒起青烟,再然后,她就......晕了......

    “啊!啊!啊!!!”

    完蛋!完蛋!完蛋了啦!

    她还没更新呢!虽然就快大结局了,可也不能随便拖拉,更不能无故断更,这是她一贯的更文原则。

    “啊!啊!啊!!!”

    这一次,卫嫦不是因为想起了什么,而是,下体处传来的难以名状的刺痛,以及隐约间夹带着的酥麻的舒爽感,让她不自禁地尖哼出声,同时,私密处不由自主地缩了缩。

    “该死!”一道抑制着**的男低音,在她耳畔低咒了一声。

    继而,一股火辣的烫意,如潮般涌入她刺痛不减的下体深处,直达小腹上部......

    “嗯......”卫嫦不由自主地哼唧一声,随即打了个激灵。

    不对!男人的声音!!!

    她家怎会有男人?!

    她还单身呢,虽然过了年就二十五了,可还没有男朋友,也没带男人回过家,家里怎会有男人的声音?甚至,就在她的耳畔,亲密到耳鬓厮磨的地步......

    啊!!!

    卫嫦猛地瞪大双眸。这下,她是彻底地清醒了!

    “你……你你你……你是谁?!”

    她瞪着距自己的脸仅巴掌远的陌生俊脸,视线触及他隐怒的寒眸,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赶忙将视线移向别处,这一移,吓得她七魂六魄都差点飞没了:这个陌生的男人,此刻的姿势,竟是俯卧在她的身上方。而私密处之所以那般疼,是因为,他正演奏着**进行曲……

    “啊!!!你……你谁啊你!竟敢……竟敢......”

    “私闯民宅”四个字还没吼出口,卫嫦就发现了不正常。

    这哪里还是她那套面积不到20方的蜗居啊。且不说这房间有她蜗居两倍的宽敞,光是触目所及的古色古香的精美装饰,就够让她确定绝不是她晕厥前所处的蜗居了。

    那么,这是哪里?莫非,趁她晕厥,被对方入室抢劫顺便绑架兼圈叉了?

    这么一想,卫嫦浑身打了个冷颤,心头陡升骇意。

    虽然身上的男人皮相挺诱惑人的,可一旦和抢劫、绑架、强奸犯相联系,饶是平日再怎么喜欢花样美男的她,此刻也没了这样那样的八卦心思。

    “那个……能不能……先放开我……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那啥……银行卡你都找着了吧?密码我会告诉你的……“

    卫嫦咽了口唾沫,边说边心疼。

    丫的,那可是她积蓄了四年半的全部家当啊,没日没夜拼命码字换来的稿费和出版费,如今竟然要便宜了这个混蛋。只得吞下恼恨,安慰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事到如今,保命要紧……保命要紧……

    对方听后,依旧是那副居高临下的表情,冷眼瞪视着她。这让卫嫦一阵没好气。

    “那啥……你拿也拿了……吃也吃了……还想怎样啊……别真当我好欺负……反正……反正除了命,我现在什么都没了,要真逼急了我,信不信我拉你一起下地狱?”

    鼓起勇气瞪着悬在身上方的男人,卫嫦一鼓作气地指出两人眼下的处境。

    丢财**的可是她耶,她为保命,都委曲求全到这个地步了,他居然还反过来怒瞪着她,好似做坏事的是她一样……

    想到这里,卫嫦不禁又怒又恨,狠狠一推男人的胸膛,“你丫的有完没完啊!老娘都说了什么都给你,什么都不追究,你还想怎样?还想怎样啦?!”

    虽然一再克制自己不要害怕、要理智,无论自己失去了多少,可求得性命无虞才是眼下最重要的。可男人一个睥睨的眼神,却让她失了控。

    一口气发泄完心内的愤懑,发现对方居然纹丝不动,

    丫的老娘就不信你是钢板造的……

    卫嫦牙一咬,索性豁出去了。双腿一屈一伸,拼劲全身力气,猛力朝对方的下盘踢蹬起来,想把他从身上蹬下去。

    然而这么一来,彼此间交叠的私密处就激荡得越发厉害了。

    对方还未从她体内抽离的器官,因她的激烈动作而极速膨胀,再一次充斥了她疼痛未消的私密处。

    男人隐着怒意的冰眸,顷刻间被**渲染,将卫嫦不安分的双腿往他腰上一带,又将她双手反压在她脑后,二话不说,便在她身上奋力驰骋起来。

    “嗯……啊!!!你个混蛋!”

    卫嫦被他迅猛的**撞得泪眼扑朔。

    手脚被他束缚,不能动弹,只得用唯一还自由的嘴巴,带着哭音愤愤骂道:“长得帅就能胡作非为吗?……恩……嗓音好听就能作奸犯科吗?……啊……你爸妈养大你容易吗?你个混蛋!混蛋!……呃啊……竟然还敢乱来……知不知道你犯了几重罪……啊……趁我没报警之前,快速给老娘滚蛋!!嗯……啊!!!混蛋!你究竟听没听啊……呜……好歹轻一点啊……这是我第一次……第一次啊你个混蛋!!!……呜……呜呜……呜呜呜……”

    囫囵不清的哭骂声,由高至低,最终消弭于无音。

    只因,她唯一自由的嘴,也被剥夺了权力。

    她被这个姓甚名谁都不清楚的陌生男人,强悍地压在身下,做尽一切夫妻间才能做的事,在一阵强过一阵的酥麻感带着她冲上云霄的刹那,终于承受不住**的激荡而华丽丽地晕了过去。

    陷入昏迷的刹那,卫嫦忍不住祈祷各路神仙,别让她来个一昏不醒啊,虽然遇到这种事,够让她生不如死的了,可是……

    那个混蛋!那个混蛋绝不可能在得逞之后还会好心地给她穿上衣服。

    万一她......咳咳咳,岂不成了某些新闻里的悲惨桥段了?妈妈咪呀!千万不要!千万不要啦!……呜呜呜……

    (新文开拔,请多多支持!顺祝亲们双节快乐!(*^__^*))

2 圈叉她的人

    “呼吸……闭眼……睁眼……不对!”

    “再试一次……呼吸……闭眼……睁眼……再来!”

    “呼吸……闭眼……睁眼……**!”

    “我就不信邪了……再来一次!”

    ……

    一名年约十五六的小丫鬟端着一海碗还在冒着热气的乌黑液体,百思不解地看着季家四小姐在雕花饰玳的拔步床上重复着一连串古里古怪的动作,耳朵竖了又竖,始终没听懂蹦出对方口里的奇怪词汇。

    半晌,见床上的人儿不再重复此前那番古怪的举动,小丫鬟这才端着快转凉的药汁,小心翼翼地来到床前:“季四小姐……”

    卫嫦这才发现床边多了个人。一看对方的装束,心下再度哀嚎不止。

    睁眼闭眼间,她竟然穿到了古代,这究竟是个什么事呀!

    她自问没触犯过上仙神灵。虽然没虔诚到初一、十五都去庙宇上香,可该缴的税哪次没缴?该捐的款哪次没捐?就连去公园也从不踩草坪,过马路也没闯过红灯。

    要说她这辈子,最难登大雅之堂的,无非就是在写文时描述地露骨了些,可要是天底下的公民,个个都像她这般自律自强,相信“世界大同”绝不需要许愿就能实现。

    可眼下……她这样踏实本分的好姑娘,竟然被某个读者的评价雷到了嗝屁,穿到步步受约束的古代不说,竟然还给她来了个惊魂第一天:初来乍到就被人破了处……

    “噢……”卫嫦越想越郁卒,哀叹一声,两手往脸上一覆,仰面躺在床上。

    小丫鬟见床上的人儿半天没动静,又低头看看手上的大海碗,风管事交代的任务还没完成,只得又往床前挪了挪,蓦地,床上的人儿在这个时候动了。

    卫嫦慢慢松开覆着眼的手指,透过手指缝,头顶上方依旧是一顶让她看到就七窍生烟、九窍出血的青烟色纱罗帐,帐内四角各悬着一串翠珠结成的吉祥坠饰以及锦缎刺绣的精美香囊,定定地看了半晌,再度闭上眼。

    小丫鬟看着疑惑,正想上前轻唤,忽听:

    “啊——啊——啊——”

    连着三声尖厉的吼叫,一声高过一声,陡然惊了小丫鬟,害她捧在手上的大海碗抖了抖,药汁也倾洒了一地。

    “季四小姐……”

    小丫鬟一回神,顾不得碗里的药汁,赶紧上前询问。

    再怎么说,这季四小姐是来阙府做客的,万一出点啥事,她一个没等级的粗使丫鬟可得罪不起。

    然而,还没靠近床沿,床上的人儿再度发起疯来:不仅闭着眼声嘶力竭地尖叫,还猛烈地捶着身体两侧的床板,吓得她手上的大海碗,“哐当”一声,寿终正寝,碗底仅余的一点药汁也彻底完毕。

    “糟了……”这下,小丫鬟着实慌了神。

    这药汁可是主子爷身边的风管事亲自交代的,虽不知为何要端给季四小姐喝,可要是被风管事知道自己连送碗药汁这么小的事都办不好,挨骂事小,从此往后,好差事什么的恐怕也再轮不到她了……

    这么想着,小丫鬟紧抿着双唇,又惊又怕地看着床上发飙的人儿,悄俏地往房门口退去。

    蓦地,她肩头一痛,被人揪着衣领给提到了一旁。

    “……将……将军!!!”

    小丫鬟转头看到提他的人,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阙聿宸紧绷着脸,怒瞪着床上还在声嘶力竭捶床板的人,半晌,厉声喝道:“大清早的,发什么疯?!”

    听到略显耳熟的男音,卫嫦倏地顿下手上的动作,下意识地睁眼朝门口望过去。

    这一看,没让她从床上惊跳起来,顾不得裹住身体的锦被滑至胸口下方,指着阙聿宸:

    “你!你!你!!!”

    她颤抖着音色连骂了三个“你”字,却不知该骂什么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强奸犯?强暴犯?杀千刀的?该下十八层地狱?……

    卫嫦哀戚戚地在心里闪过一遍所有能配得上对方暴行的词汇,抿了抿唇,想豁出去开骂,却见对方眼底有一簇异样又熟悉的火焰一闪而过,同时,眼角扫到他身旁迅速避过眼去的陌生男子,再见一旁的小丫鬟小脸涨成了猪肝色,卫嫦的视线下意识地兜回自己胸前。

    “啊!!!”她猛地拉高锦被,连头一并缩入被里。

    “出去!出去!出去!统统给老娘滚出去……”闷声的怒吼从锦被里传来。

    “出去吧!”阙聿宸抬抬手,示意身旁两人退下。

    小丫鬟见主子爷没追究她办事不利的责任,不由暗舒了口气,立刻低着头跟在风管事身后退出了房间,还好心地替主子爷合上了房门。

    卫嫦将自己埋在被子里恼羞了好一阵,听到阙聿宸发话,又听到轻微的脚步声远离,再屏息辩听了一会儿,确认不再有任何动静,才轻呼了口气,缓缓从锦被里探出头。

    再憋下去,她还不得闷死过去啊。

    “啊!”哪知,刚等她缓过气,就被人给狠狠压在了身下。

    “你!”瞪着仅离她数寸的俊颜,卫嫦气得说不出话。

    她承认对方长的很俊,几乎是她所有言情小说里不二选择的男主形象。换做平时,绝对能让她怦然心动,一见倾心。

    可眼下,时机不对。

    他是谁?强暴她的人啊!就算再高大俊美,也改不了这个龌龊的事实!

    这一转念,让她心底油然而生的灼灼欲火,瞬间燃成了熊熊欲爆的怒火。

    “怎么?现在后悔了?都做到这一步了,何必还装清纯?!不止将军府,我想,今日过后,整个逐鹿城,怕是都会知道季四小姐为个男人,连自己的声誉都不要了……”

    男人冰寒的眸子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眼底除了一丝从方才起就未曾消退的火焰外,是满满的不屑和疏离。

    冰火同时存在于一个人的眼里,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而此刻,他低沉带磁的嗓音,落在卫嫦耳里,无疑是火上浇油。

    什么叫她为个男人不要声誉?

    明明是他强暴她的好不好!

    咦?等等!……他刚刚那席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还有他口里的季四小姐,她敢肯定绝不是第一次听到。

    这是怎么回事?她从没有做过此类梦境啊……

3 穿到了自己的文里

    卫嫦还在一个劲地揣测季四小姐的身份,以及究竟是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蓦地,身上一凉,锦被被人掀开,而后,一副滚烫的身体强势地覆了上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你……先别动!”

    她忙不迭制止对方的下一步动作,强自镇定得问:“我就问几个问题……”

    她灵魂借宿的这具肉身,究竟是他什么人?

    如果是他的妻妾,好吧,她不得不认了。谁让她是借尸还魂的一方。

    虽然……咳咳,她至今都没搞懂,究竟怎么就穿越了?难道说是被茶喷湿的笔电键盘给触电了?

    “你,没有权利。”

    阙聿宸微微一顿,因情毒未彻解而泛红的脸色,与他极力压抑在欲潮下的淡漠疏离的眼神呈截然相反的对比。半晌,不轻不重地吐出这么一句,继续手上身下的动作。

    “我没权……喂!什么叫我没权利?我怎么就没权利了?不就是想搞清楚到底是你的妻还是你的妾嘛……”卫嫦一急,心里的困惑也脱口而出。

    “嗤……”阙聿宸不屑地扯扯嘴角,将卫嫦的双臂拉过她的头顶,压在枕头后方,身子往下沉了沉,紧贴着她细腻柔滑的娇躯,眼也没抬地吐出一串几欲让卫嫦再度晕厥的话:

    “装傻么?季四小姐就这么想当阙某人的妻妾?不过,怕是要让你失望了……你从前不是我的妻妾,今后也绝不会是……敢对本将军用迷药,合该承受这般折辱……怎么?后悔了?晚了!既然你这么喜欢,本将军不成全你岂不是让你白花了那么多心思?!”

    轰!

    卫嫦听全这席话,耳里传来一阵崩塌似的轰鸣。

    不仅因为他话里的意思,更是因为,这番话,明明是她小说里的某段狗血对话,也是这番话,让她彻底忆起了季四小姐的身份:不正是她最新连载的古言小说里的炮灰女配吗?因为垂涎男主,拿了极强的春药“欢情散”勾引对方,以为有了男主的孩子就算做不了他的妻,最起码能混个妾……

    哪晓得,炮灰就是炮灰,女配就是女配,一旦被作者设定,无论怎么阳谋阴谋、拼斗挣扎,都争不过、夺不走属于女主的光环……

    “你……”

    想到这一层,卫嫦吞了口唾液,刻意忽视阙聿宸在她身上制造的滚滚热浪,艰涩地问:“你是不是叫阙聿宸?大同王朝的辅国将军阙聿宸?”

    “这事整个逐鹿城都知道,季四小姐该不会现在才醒悟吧?”

    阙聿宸悬在她的身体上方,俊美的脸上,因**而染着些许红晕,滑落的汗珠,滴滴落上她白皙滑嫩的双峰,引得他一阵悸动,当即俯下头肆意啃啮起来……

    老天!

    卫嫦觉得一切都疯了。

    她竟然穿入了自己的文里!还狗血地穿成了那个被她设定为万年炮灰的极品女配!

    妈妈咪呀!能不能不要啊!

    那个角色,可是她兴义所致捣鼓出来的。可以说是怎么狗血怎么来,怎么天雷怎么来……如今,竟然要她自己来承受?

    老天爷啊!不带这么玩弄人的!

    莫非连你也看不过去我的设定,专程送我来书中亲自体验这个角色的滋味吗?

    不要啦!我后悔了!真后悔了!快施法术送我回去吧!我保证一回去就修改设定……

    再不济,再不济让我穿成个路人甲也成啊!一个和书中主角没啥纠葛的路人甲,譬如负责摆茶摊供主角歇脚喝水的茶寮小二……

    ……

    但愿只是个梦,睁开眼,还是在自己那套面积虽小却五脏俱全的小公寓里……

    卫嫦虽然醒了,却仍不愿睁开眼面对现实。

    生怕,一睁眼看到的仍旧是烟青色的纱罗帐,四角垂着绣工精致的香囊和玉珠坠饰;

    生怕,还要一再忍受那个家伙的需索无度,以及板着棺材脸的冷嘲热讽……

    这会让她顿生逃意。

    “季四小姐……小姐醒了吗?将军要小姐醒了去趟书房……”

    小丫鬟怯生生的糯音彻底浇灭了卫嫦心头的希冀。

    她果真穿了,穿入了自己的文里,穿成了文里最极品的炮灰女配……这悲催的……

    “小姐……”

    “醒了醒了!”卫嫦幽幽长叹着应声。

    而后,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地睁开眼。盯着头顶上方的纱罗帐顶,暗暗下了决定。

    如果不能摆脱季四小姐这个身份,那么,就让自己远离将军府,远离阙聿宸吧。

    身为作者,她是最知道整个剧情发展、大纲走向的人。也知道季四小姐为了阙聿宸会做到何等痴傻、招恶的地步。

    如今,既然芯子成了自己,就绝不会让这一切发生。

    反正是女配嘛,支线小修一下,不影响整个剧情发展,不歪斜最终结局是男女主欢天喜地闹洞房就好……

    虽然,咳咳,迷药已经下了,“肉”也吃了,虽然她很确定,昨晚连同今早的几次“红烧肉”,阙聿宸绝对比她来得更享受。

    身为下药之人,竟然反过来被强暴,这种感觉真特么让人郁卒。

    不过,好歹也才刚开头,及时调整,相信这条支线还来得及修改。

    相信没有季四小姐的插足,男女主角的幸福结局马上就能到来,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很快就能功成身退回现代?咳咳,想偏了……

    当务之急,是如何面对阙聿宸那张棺材脸,当着他的面,告诉她,季四小姐今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不会影响他和未来的将军夫人两情相悦、恩爱到老、圈圈叉叉……咳咳,又跑题了……

    卫嫦再一次深呼吸后,从床上坐了起来。

    随着小丫鬟一记倒吸气,她下意识地低头往自己身上看。

    这一看不得了,露在锦被外的双肩和胸口上方,到处都是深深浅浅的红痕,双峰顶的两颗红梅,甚至还被吮破了皮……

    该死的!阙聿宸那个杀千刀的!竟敢对她做得这么……这么……

    这么什么呢?迷药是自己下的,呃,是自己让季四小姐下的,当时写完这段章节后,还很得意地发给死党看,让她们欣赏即使没尝过“肉”,也能写出浓香扑鼻的“肉”味来。如今倒好,自己成了被“肉”的对象……

    卫嫦欲哭无泪地在小丫鬟的帮助下,换上只会写不会穿的罩纱罗裙,梳好同样只会写不会梳的飞云仙子髻,深深深呼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后,跟着小丫鬟昂首挺胸地去阙聿宸书房交代自己的“罪行”了。

4 睁眼说瞎话

    阙聿宸的书房,季四小姐虽未去过,卫嫦却是知道的。

    毕竟是她亲笔构思的,虽不能说闭着眼就能找到,可这一路走来,目力所及的亭台楼阁、假山流水,无一不是她熟悉的景致。

    想当初,为了能写出古代建筑特有的气派,她还特地花了三百大洋,从书城买了套有关古代园林建造的实体工具书,这会儿一想起因她的嗝屁而成无主物的蜗居、积蓄以及精挑细选的个人物品,卫嫦就忍不住心口抽疼。

    如果事先知道自己要穿到自己写的小说里,且还是大反派一类的炮灰女配,怎么的也要给这个角色配些外挂装备吧,免得一想起辛苦打拼来的积蓄转头成了政府所有物,就恨不得学大猩猩仰天捶胸一番……

    “风管事,季四小姐来了。”

    思绪纷飞间,卫嫦已跟着小丫鬟来到了前院书房。

    阙聿宸的贴身管事风书易正守在书房外。

    看了卫嫦一眼,风书易点点头:“将军等候季四小姐多时了。里面请。”

    卫嫦被他这一眼扫得耳根微赧,不自然地别开视线。

    没办法,早些时候,自己可是让这个家伙大饱了眼福的。

    忙欠了欠身,越过风书易,站到了书房的门槛前。

    垂在身侧的双手握了握拳,卫嫦深吸了一口气,一步跨了进去。

    阙聿宸正坐在书案前奋笔疾书着什么,见卫嫦进来,只淡淡扫了她一眼,便没再理她。

    卫嫦自知理亏,只得乖乖站着。反正过不了多久,带她来阙府做客的季氏就要遣人寻过来了。

    可没一会儿,她就站不住了,只觉得腰肢酸软、腿脚发麻。

    小说里一笔带过的剧情,一旦落到自己头上,怎么如此折磨人啊……

    卫嫦抬起眼角,飞快地朝书案后的某人扫了一眼,见他仍全神贯注地翻阅着文书,遂偷偷动了动脚,又捶了捶腿,心下止不住嘀咕:怎么这么慢啊……季夫人……秦氏……我的娘喂,赶紧过来找您女儿吧!只要今日解救我出了将军府,往后绝不再踏足这里一步,一定避他远远的,还会祝他和未来的将军夫人恩恩爱爱、白首到老、圈圈叉叉、产子无数……

    “将军,夫人遣人来问,可否瞧见过季大人家的四姑娘……”

    终于盼到了救星!

    一听到风书易当着阙夫人跟前伺候的丫鬟明知故问的询问,卫嫦两眼放光,如释重负。

    忙不迭抬头,急切地望着阙聿宸,眼神似是在说:快呀!快呀!赶紧骂我一顿!然后丢我出书房,永不再见……

    阙聿宸深不可测的眸子在她脸上停驻数秒,在卫嫦无比企盼的眼神中,淡淡地应了一句:“没见过。”

    什……什么?!

    卫嫦当即傻眼。

    她人就在这里,居然说没见过?真真是睁眼说瞎话啊!

    问题不止这个,她万分不解的是:剧情怎么改了呀?

    她明明记得,自己安排的剧情走向是:季四小姐被阙聿宸骂出书房,害她的名声臭遍整个逐鹿城,季府不得不送她去乡下庄子避风头,可季宁歌哪里安耽得住?特别是听说阙聿宸要迎娶穿越女主也就是她同父异母的三姐季宁岚过门,更是嫉妒怨恨个不行,被理智冲昏了头,不惜花血本买通了青崖山的山贼,在迎亲路上,劫走了季宁岚。谁知,阙聿宸竟以一己之力扫平山贼窝,毫发无损地救出了季宁岚。倒是季宁歌自己,被山贼头子挟持,一路被圈叉无数,因此怀上了山贼头子的孩子,从此破罐子破摔……

    停停停!

    卫嫦甩了甩头,不管原文的剧情如何发展,如今她是季宁歌,季宁歌是她,才不会傻到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做尽害人害己、后悔无及之事。

    只要今日能安然离开将军府,她发誓,一定会离他和季宁岚远远的,远到永生永世都不再有任何瓜葛……

    回过神,她吞了口唾液,鼓起勇气艰涩地开口道:“那个……我很抱歉……”

    眼下的处境,由不得她不示弱。

    既然穿成季宁歌已是不争的事实,她没必要浪费时间纠结已被破处的问题,也不再纠结为何会穿成炮灰女配而不是穿越女主。

    究根究底,她卫嫦才是罪魁祸首、始作俑者啊——把个炮灰女配塑造地如此极品又肉欲!

    如今可好,怕是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把她送进文里亲身体验一番身为她UU小说的炮灰女配是多么的可怜可悲……

    如此一想通,卫嫦反倒静下了心。

    好在大同朝虽然也重男轻女、男尊女卑,可民风还算开放。

    女子婚前破处,即便被传了开来,会遭人非议,却也不至于被浸猪笼。

    何况,季宁歌的父亲季鹤天,好歹也是个三品高官,目前在朝中的发展势头不容小觑。外头那些谣传她的人,看在季鹤天的面子上,多少会收敛些的吧……

    因此,当务之急,她最需要做的是离开将军府,从此不再插手男女主角的情感路,权当自己是来大同朝休闲旅游的……

    就在卫嫦有一下没一下地捶着酸软无力的腰肢,一头混乱的思绪满天飞时,书案后,阙聿宸结束了手上的公文,将毛笔搁回砚台,正抬眼打量她。

    外界传言,季家的四小姐季宁歌在季府可说是横着走长大的。这兴许和她母亲——季鹤天的嫡妻秦氏,努力七年才怀上她、生产时又差点难产分不开。

    再者,季鹤天当年发家时,受妻族的帮助很大,因而对这个唯一的嫡女也宠爱有加,从而养成了季宁歌予取予求、娇蛮跋扈的性子。甚至连她几个同父异母的姊妹,也常受她的欺负。特别是性子最柔弱的季三小姐,还曾被她欺负至跌下莲花池。

    这事虽然被季鹤天严令封口了,可阙聿宸却是知道的。不仅知道,那季三小姐还是他从池里救起的,照宫里那位的意思,还想撮合他和季家联姻……

    联姻么?阙聿宸眼眸一闪,将思绪拉回眼前。

5 “欢情散”的影响

    “没话说吗?”

    阙聿宸举起杯盏,吹开了浮于杯面的茶叶,轻啜了一口御赐的碧螺春,不带情绪的问。

    然而,唯有他自己清楚:受欢情散的影响,他对眼前这位娇蛮跋扈、曾经除了嫌恶还是嫌恶的主,仅只两眼扫下来,竟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她在床上时的羞恼交织、梨花带雨……

    虽说这也是他的第一次,可他绝不承认这是因为她的缘故,而是将这些异于平时的反应,归因于中了欢情散的后遗药效。

    对!没错!肯定是欢情散的缘故!

    阙聿宸借着喝茶,垂下眼睑,顺势敛去眼底的困惑。

    而卫嫦,在听到阙聿宸的问话后,不禁茫然地抬头看向他。

    说?说什么?说她是塑造他这个角色的作者?说她倒了八辈子大霉,穿到了自己的小说世界,还是个人设最极品的炮灰女配?

    “怎么?你不是在道歉吗?就一句‘抱歉’打发了?”

    阙聿宸见她半天没反应,抬了抬眼皮,将她怔忡不解的表情如数收入眼底,冷着脸哼道。

    卫嫦撇撇嘴,没好气地腹诽:要是老娘一开始就知道穿到了自己写的肉文小说,哪里还会和你谈那么多丧权辱国的条件呀?索性眼一闭、腿一伸——直接享受不就好了……

    不过,想归想,卫嫦可不认为她真能接受季四小姐这个身份。

    撇去日后所要遭受的种种磨难不谈,光是勾引一项,她就得承认自己其实只会”纸上谈兵”:写肉容易,炖肉难哪……特别是上佳的红烧肉,不是人人都能吃得的……

    “先交代‘欢情散’的来处吧。”

    蓦地,阙聿宸冷冷的逼供打破她的遐思:“还是说,季家库房其实私下收录着这类宫廷禁药?”

    “不不不……”

    卫嫦一听,忙不迭摆手。

    开什么玩笑!这欢情散可是大同律例明文规定的禁药之一耶,一旦被揭发,可是要判重刑的。

    她虽已不是真正的季宁歌,可名义上还是季家的女儿,这么重的罪责可担不起啊。

    “那就老实交代!”

    卫嫦被阙聿宸这一喝问不禁缩了缩肩,艰涩地吞了口唾液,想不出该如何自圆其说。

    那欢情散其实是曲盈然偷渡给季宁歌的。季宁歌在府里特别是几个姊妹间的人缘很差,可和隔壁曲太傅家的六姑娘曲盈然却交情匪浅。

    一个是侍郎千金,一个是太傅孙女,两人凑到一处,净捣鼓些馊主意,专整蛊看不顺眼的人。

    得知季宁歌对大同朝的辅国将军有兴趣,曲盈然竟从她那个纵情声色、荒靡无度的二哥处偷来了那么点禁药,想帮唯一的闺蜜一圆她的猎夫梦。

    哪知,阙聿宸虽然着了道,却也认出了这味迷药的性质,恰是大同律例禁用的欢情散。

    想到这里,卫嫦忍不住眯眯眼,好你个阙聿宸,表面正人君子,实则道貌岸然。若是没上过青楼、狎过妓,如何认得这是欢情散?

    要知道,欢情散之所以被大同列为禁药,正是因为它无药可解,必须通过女子的身体,反复行房,将体内的毒素彻底排解……

    卫嫦此刻完全忘了自己正是阙聿宸这个人物的设定者,气哼哼地鼓着腮帮子,好不容易找到个漏洞,自然要反将对方一军了:“阙将军怎知这是欢情散呢?莫非……阙将军用过?”

    答呀!看你怎么回答!卫嫦微扬着小脸,眼神略带挑衅。

    如果阙聿宸回答“没用过”,她就死磕到底,坚决不承认这是欢情散,看他怎么找证据。而若是他答“用过”,哼哼,相信没人愿意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背吧?

    阙聿宸寒眸一闪,还真被她问住了。可总不能为了这点小事,就把那个人抬出来吧。倘若传到宫里那位的耳里,怕是又要掀起波澜了……

    这么一想,阙聿宸借着喝茶的动作盖住了泄露眼底的情绪,直到慢条斯理地喝完一盅茶,才抬头看向卫嫦:“念在季夫人的面上,姑且不计较你对本将军的不敬,但是,一旦跨出这道门槛,若是再有任何风言风语传自你口……”

    “不会的不会的!”

    不等阙聿宸撂下狠话,卫嫦就小鸡啄米似地连声应答:“宁歌拿脑袋发誓,决计不提此事。”

    “也不会拿此事要挟本将军?“阙聿宸眉头一挑,冷眼睥着她。

    “不会不会不会……”卫嫦继续点头如捣蒜:“宁歌知道错了,从今往后绝对不会再对阙将军有任何非分之想!”就差没举拳立誓了。

    “如此,甚好!”阙聿宸垂下眼睑,点了点头。

    话虽如此,他却觉得心口一阵发闷。

    季宁歌这番避他唯恐不及的说辞,竟让他莫名怀疑起自己的床上能力……

    ……

    当卫嫦拖着虚软无力的身躯回到阙老夫人安排给季宁歌和她母亲宿夜的独立小院时,这具身体的生母秦氏正在房里兜着步子急得团团转。

    一听贴身丫鬟说“小姐回来了”,秦氏忙奔出房间,把刚进门的卫嫦一把抱在怀里,嘴里喋喋不休地念叨:“你这孩子!一大清早跑哪儿去了?害得为娘一阵好找!还麻烦了阙夫人跟着遣人四处寻你……若是被你爹知道,又该责备为娘了,竟允了你不带丫鬟前来……”

    “娘啊……”卫嫦暗叹一声,趴在秦氏的肩上有气无力地道:“容女儿补个眠可好?女儿一大早出去,结果这将军府太大,把女儿给绕晕了……”

    打死她都不承认其实昨儿晚上就偷溜出去了,甚至已经“吃”了阙家那根独苗……

    卫嫦不说,秦氏哪里能猜到她此前所经历的事,闻言,不禁好气又好笑:“谁让你大清早出门的?不是说等额娘一道去向阙夫人请早安的吗?”

    说归说,可一看女儿疲惫的神态,秦氏心疼地收了口,忙吩咐身边的丫鬟:“蝶翠,你扶着小姐进房。”

    同时,拍拍季宁歌的脸颊,宠溺地道:“乖女!随蝶翠进去休息,为娘这就去和阙夫人说一声,免得她着急。”

    “是。”蝶翠应声后,接过软在秦氏怀里的卫嫦,扶着她进里屋休息去了。

6 “蚀米”的小母鸡

    那厢,阙夫人也正满心担忧着。

    偌大的将军府,若真把季侍郎家的宝贝嫡女给弄丢了,姑且不论那孩子是否真如外界传闻的那般顽劣不堪,可传出去总归不好听。

    何况,季夫人此番携女前来,除了叙旧,主要是受她母亲秦老夫人的所托,来向她打听宫里近况的。如今宫里的情况未打探清楚,却把她女儿给搞丢了,这可真是……

    “娘?您怎么一大早坐这儿?不怕受凉吗?”

    阙聿宸在书房处理完公事,想了想,起身来到主院。

    刚踏进院门,就见母亲独坐在回廊尽头的八角亭里,遂大步走了过来。

    阙夫人闻声是自个儿引以为傲的儿子,忙欣喜地转过身:“就快出三月天了,能凉到哪儿去?对了,你真没瞧见季侍郎家的闺女?那孩子昨儿瞧着挺伶俐的,怎么……”

    阙聿宸深幽的眼眸闪过一丝微光,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无波。

    “没,儿子一直在书房。”

    “也是……你呀,就是太闷了!以往驻守边关,为娘管不着,可眼下都在家了,怎的也不出来陪娘多走走?若是嫌娘老了不中用,找几个同僚出去聚聚也好呀,这么好的天气,整日窝在家里钻在书房,依我看哪,你人都快钻傻了。”

    “娘!”阙聿宸听了哭笑不得:“儿子此番回都,是奉皇命来考核武举的,等过了五月,又该回北关了。”

    说到这里,他面露愧意。

    自从九年前,父亲救驾先帝伤重不治,这几年间,三个姊妹又相继嫁人,虽说夫家都在逐鹿城,可毕竟是人家的媳妇了,不可能时常回娘家。这偌大的将军府就只剩他和母亲相依为命。一旦他领兵出征或是操军训兵,更是独留母亲一人,的确会寂寞冷清……

    “是是是——男儿志在沙场嘛!娘省得!真真和你爹一副德行!”

    阙老夫人自然看出了儿子的一片孝心,不过,冷清归冷清,心里却清楚:儿子不适合朝廷里的官官倾轧、尔虞我诈,和他爹一样,适合更广阔的天地,譬如叱咤沙场。

    遂打趣地笑笑,扯开了话题:“可无论怎样,你的年岁不小了,二十三啊……想当年,你爹娶我时算得上大龄了,也不过就二十二,可瞧瞧你现在……”

    阙夫人还在意犹未尽地唠叨,却听回廊外传来大丫鬟的通禀:“夫人,将军,季夫人有事回禀,说是季四小姐已经找着了。”

    一听是这事儿,阙夫人连忙让丫鬟请秦氏过来。

    秦氏跟着丫鬟步上八角亭,才发现阙聿宸也在,忙向他施了个礼,一脸歉意地对阙夫人解释说:“小女顽劣,一大清早跑出去闲逛,不想,在园子里迷了路,让夫人担忧了。”

    一听是这原因,阙夫人不禁哈哈大笑:“迷路啊……也是!这园子的确大的很。别说宁歌第一次来,就是我,初搬来那会儿,也绕晕过好几次……这要说起来,还得怨我!见着东园住一家子尽够了,就把西园给闲置了,想着等聿宸成亲了再用,平日里除了几个打扫婆子,便没再另外派人……”

    说到这里,阙夫人不禁想起救驾而亡的先夫。虽然唇角还挂着笑,眼角却泛起了潮润。

    九年了啊!一晃九年,夫君,您在天上过得可好?托您的福,我和聿宸他们有幸住进了这座堪比皇宫的富丽宅邸,然而,若是能换,我宁愿回到从前居舍虽窄却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日子……

    阙聿宸一看母亲的神情,就知道她又想起了父亲,暗叹了声,伸手揽了揽母亲的肩,柔和着神色提醒:“娘,季夫人还在呢。”

    “哦……”阙夫人回过神,借着低头拿绣帕抹去了眼角的湿润,抬头朝秦氏歉意地笑笑:“让你见笑了。宁歌她人没事吧?”

    秦氏自是知道阙家这番变故的,遂在心里也替她唏嘘。闻此言,忙摇头道:“人没事,就精神看着不怎么爽利,妾身怕她大清早着了冷风,就没让她跟来向夫人请安,免得冲撞了夫人。”

    阙夫人闻言,忙摆手道:“诶,这个时候还提请安做什么……就让她歇着,等用了午膳,我差人送你们回去。我倒是想多留你们母女俩住几天,儿子不陪我,这府里都没半个说话的人。就怕季侍郎念着你们母女俩,还道我把你们怎么了呢……”

    阙夫人说着,抿唇轻笑起来,继而想到秦氏此番前来所托的事,遂转过头,问一旁的儿子:“说到这个,宸儿,你可知皇上打算如何惩戒秦昭仪?”

    秦昭仪是秦家入宫的女儿,不知何故在御花园冲撞了乔贵妃,事后才知,乔贵妃已经怀有两个月身孕,虽然经太医诊断母子皆安,可此事可大可小,若乔家执意借题发挥,皇上即便心疼秦昭仪,面上也必定向着乔家。

    哪怕乔贵妃没怀龙胎,以乔家在朝中的地位,特别是乔贵妃的同母胞兄乔世潇还是新继任的兵部尚书,皇上也绝不会偏袒秦家。

    故而,一听闻这个消息,秦老夫人当即昏了过去。一苏醒便差人连夜赶来逐鹿城,嘱咐闺阁时与阙夫人关系还算交好的大女儿,前来将军府探探宫里的近况。

    秦氏心里清楚,母亲此番托付,怕是不止面上的这些说辞。除了要她打探宫里的最新消息,最主要的,是希望通过阙府,能给乔家造成一种秦家有阙家照应的表象,希望乔家在这事的处理上,别真太过了分。

    故而,昨日抵达将军府时,她特地让自家马车散了轱辘架,直到日落时分都没能修好。

    阙夫人素来性子豪爽,见此情景,也没多想,客气地邀了她们母女俩在阙府宿夜。

    哪晓得秦氏母女俩其实各带着阴谋算计。

    只不过,小的“偷鸡不成蚀把米”,大的还没确定事成与否。

    阙聿宸在母亲开口的一刹那就已理清这其间的弯弯绕绕,就是不知那“蚀米”的小母鸡对自己下欢情散这一事,究竟是她自个儿没脑子的馊主意,还是季家一大家子的谋算……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7 是幻觉吗?

    “宸儿?”

    阙夫人见儿子微拧着眉头,表情有些严肃,不解地问:“是不是皇上他……”

    “不是。”阙聿宸顷刻回神,无奈地瞥了母亲一眼,摇头道:“儿子昨儿入宫,并未听皇上提及此事。”

    再者,深宫六院里的那些弯弯绕绕,纵使皇上有心情讲,他也委实没兴趣听。

    秦氏见他一副疏离淡漠的态度,觉得继续留在这儿也打探不出什么了,于是跨前一步,欠身致谢道:“劳烦夫人和将军了。如此,妾身也算是对母亲有了个交代。”

    阙夫人忙命丫鬟扶住她,佯装不悦地道:“你我出阁后虽然少了来往,可毕竟姐妹一场,何须如此见外?别说这点小事,就算真需要我出人出力、鼎力相帮,也尽管来找我无妨……”

    秦氏听了,心下一阵羞愧。

    她此番前来带着利用目的,韵芝却依旧待她如此豪爽大气,丝毫没有因为阙家比季家官高权重而瞧不起她。反观自己,在阙家发达前,刻意疏远;阙家发达后,羡慕嫉妒……

    如此一想,秦氏觉得越发赧于见人,低着头嗫嚅地谢过后,就退下了。

    目送秦氏离开,阙夫人感慨地道:“……曾经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如今竟也隔得这么远了……”

    叹完,抬头见儿子似是在走神,再联想到方才季夫人提及她女儿时儿子略显异样的神色,阙夫人似乎从中品出了些什么,不禁带着调侃的笑意,打趣起自个儿儿子:“怎么?是不是见过季侍郎家的四姑娘了?如何?能担当将军夫人的头衔吗?”

    阙聿宸倏然回神。

    心头闪过一个下意识的回答:何止见过啊,都拆吃入腹了。

    “咳咳……”

    不过,被母亲这一打趣,饶是一向冷静自持的阙聿宸,此刻的耳根,竟也染上了几丝红晕。

    “儿子只是想到了那……季四小姐的风评……”

    不过仅眨眼功夫,脸上的尬意就被他如数敛下。眺了眼亭前开始彰显绿意的荷塘,语调淡淡地道:“外界对季夫人疼宠有加的嫡女,评价可不怎么好……”

    阙夫人倒是不以为然:“都是人云亦云罢了……想当年,你娘我在严馥城的风评也不见得有多好,可你爹还不照样上门来提亲?好不好,旁人说的不算,得眼见为实。何况,眼睛有时候都不见得能看准确,唯有用心体会才成哪……”

    阙聿宸听在耳里,眼底流露不屑,心下冷嗤:在没着了那丫头的道之前,他兴许还会认同母亲的这番见解,不过现在嘛,别被他逮住那丫头言而无信、信口开河就好……

    ……

    卫嫦睁眼躺在床上,盯着头顶上方的烟罗纱帐,想着从昨晚到现在的种种际遇,心下叹息阵阵。

    真的穿越了呢,还是穿到了自己写的文里……就是不知,老天爷这是打算让她永远留在这里回不去了呢,还是只是让她来体会一番身为炮灰女配的可怜境遇、过不多久就会让她回到现实……

    可若是真的回不去了,她又该何去何从?

    文里设定的季宁歌,因为选了条为世人所不耻的邪路,从此吃尽苦头不说,也给季家丢尽了颜面。

    如今,她既成了季宁歌,自然不会再选这条路。

    可就算她从此去邪转性,十六芳龄就摆在那里。

    以大同朝男十八、女十六的婚嫁习俗,正是最为当适的婚配年纪……

    肿么破?

    卫嫦越想越头疼,躺在床上像烙饼似的,翻来覆去个不停。

    忽的,纱帐顶上不知掉下个什么玩意儿,正巧落在额上,吓了她一跳。忙伸手去摸,却发现头上并没什么东西。

    卫嫦觉得奇怪,不由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上身下、被里被外都检查了一遍,甚至还解开了里衣,可依旧没找到什么。

    这可奇了怪了!她明明感觉到有东西掉自己额上了,凭触觉应该是个香囊类的小物件,怎么会找不到呢?

    卫嫦仰头,检查了遍纱帐四角系着的香囊挂坠,没发现有缺漏的迹象。

    “歌儿醒了吗?”

    这时,外间传来秦氏轻柔的询问声。

    蝶翠应答:“奴婢刚进去看过,小姐还躺着呢。”

    秦氏听丫鬟这么说,也就没踏进房里,只吩咐道:“你且收拾收拾,等歌儿一醒,咱们也该告辞回去了。”

    “是。”蝶翠依言退下了。

    卫嫦在里头听到秦氏说要打道回府了,便不再装睡。

    披上外衣下了床,顺便又在床的四周找了一圈,确实没找见什么玩意儿,还道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也就不去管它了。

    来到外间,见秦氏独坐在八仙桌旁,单手撑着额,不知在想什么,遂问道:“娘,是要回家了么?”

    秦氏听到女儿的声音,忙回过神,“乖女醒了?怎么也不穿戴齐整了再出来?娘就说不带个丫鬟出来伺候不行的吧?当时还和娘犯倔来着……瞧瞧现在……哪有半点姑娘家的样子……这要是让你爹瞧见,又该怪为娘太宠你了……”

    秦氏嘴里念着女儿的娇懒惰怠,手上却一丝不苟地替卫嫦拾掇整齐了罩纱罗裙。末了,轻轻捏了捏女儿的耳垂:“都十六岁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一般长不大……这要是嫁了人,如何让为娘放心的下……”

    “那女儿就不嫁人,一直陪在娘身边……”卫嫦立马打狗随棍上,挽着秦氏的胳膊摇晃着撒起娇。

    秦氏好笑地白了她一眼:“有你这样的说法吗?行了,既然醒了就不磨蹭了,娘和阙夫人说过了,过会儿就拜别回家……蝶翠,伺候小姐洗漱……”

    “哎!”蝶翠端着一铜盆温水依言进来,绞了个湿帕子要替卫嫦擦脸,卫嫦忙接了过去,“我来我来。”

    秦氏看着有趣,朝蝶翠摆摆手:“随她去吧!”

    同时,又笑盈盈地问卫嫦:“你这究竟是听进了为娘方才的啰嗦呢,还是和为娘使上性子了?”

    卫嫦心下哀叹。

    可怪得了谁呢?正是她自己把季宁歌这个人物塑造得如此娇蛮懒惰的呀……

8 重生的原女主

    母女俩正聊着,阙夫人差人来问卫嫦的身体状况,并邀请她们去膳厅一道用膳了。

    卫嫦一路上心惊胆战,生怕遇上阙聿宸。

    她可是在他跟前拿脑袋立了誓的,可不想人还没离开将军府呢,这就要破誓了。

    好在那家伙没出现。听阙夫人说,有同僚邀他出去喝酒了。

    卫嫦这才舒了口气,向阙夫人请过安后,依言在秦氏身边坐了下来。

    从昨晚到现在,滴米未进的她,早就饿坏了,也不管阙夫人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地劝她吃这个尝那个,卫嫦放开肚子很嗨皮地吃了起来。

    席间,阙夫人趁着给她夹菜,有意无意地打量了她好几眼。

    虽然在儿子跟前,她一再强调:外界传闻如何,并不是评判一个人好坏的关键因素。特别是女儿家,被有心人随口胡诌几句,就有可能引起一大群人的风言风语,甚至有可能毁了人家一辈子……可若是儿子真对眼前这个丫头有心,她作为娘亲,自然是要牢牢把关了。不希望错过了好姑娘,也不想摊上个坏媳妇……

    秦氏见阙夫人的视线总往女儿身上跑,又见女儿大大咧咧的吃相,只道是犯了阙夫人用膳的规矩,遂趁着阙夫人问了句“菜式可合口味”后,在桌下拧了拧女儿的大腿,提醒她注意分寸。

    “嘶……”卫嫦疼得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没噎住,待咽下嘴里的菜,往秦氏身边挪了挪:“娘?”

    秦氏不好当着阙夫人的面明着说她,只好夹了块鱼递到她碗里,“慢点吃,没听阙夫人正问你话呢?”

    卫嫦这才会过意,敢情是自己的吃相吓着她们了。

    可要怪也不能光怪她一个人啊,某个家伙“吃”了她整整一晚上外加“早餐”,却连一碗稀饭都不给,真真是饿死她了……

    这一想,卫嫦的耳根不禁浮起一抹红晕,暗骂了自己一句,从席位上起身,向阙夫人行礼致歉:“还请夫人莫怪!都怪宁歌不懂事,大清早地在贵府乱跑,绕晕了头不说,还错过了早膳,一时忘了规矩,还请夫人见谅!”

    阙夫人此前正专心评估着卫嫦的品行,原本也没怪罪她。如今听她解释得如此直率,心下倒是生出了几分激赏,忙摆手笑道:“是你娘太正经了,我倒是觉得你这样挺好!”

    卫嫦闻言,不由愣了愣。

    这阙夫人貌似也太好说话了吧?不仅没怪罪她早安缺席,连她粗鲁的用餐仪态也不介意。难道,她在文中着墨不多的人物,还能自由发挥自己的性格特色?

    ……

    饭毕,卫嫦跟着秦氏告辞了阙夫人,坐上阙府提供的马车,往逐鹿城西首的季府返去。

    一上马车,还没驶出几步,秦氏就忍不住对女儿念叨起来:“你呀你!让娘怎么说你才好!在府里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也就算了,去人家府里做客,好歹有点姑娘家的样子吧,怎的越大越没了分寸?”

    卫嫦一听,暗暗吐了吐舌,一则是真的饿坏了,二则,她根本还没适应当下所处的环境。

    见秦氏一开口就没有想停的迹象,卫嫦一把搂住秦氏的脖子,扭着腰撒起娇:“好嘛,女儿知错了,今后一定改!娘别生气了!”

    “得了!这句话娘不知听你说过几遍了,哪次不是转身就忘?”

    秦氏白了她一眼,根本不信她的保证:“看来,你爹说得给你寻门夫家,以此来约束你,倒也不是没道理……”

    不是吧?刚出狼窝,就要入虎口了?

    卫嫦抽抽嘴角,忙不迭抱住秦氏的胳膊,半是撒娇半是哀求:“不要啊娘,女儿才十六,三姐姐还没出嫁呢!怎么也轮不到女儿先嫁人……”

    “说到宁岚,娘正想问你呢,前几日,你是不是又和她吵嘴了?”

    卫嫦眨巴了下眼睛,仔细回想了一遍小说里的情节,摇头道:“没啊,女儿一直和盈然在一块儿,许久没见着三姐姐了。”

    “没有就好。”秦氏松了口气:“你柳姨娘又来我跟前碎嘴,说宁岚不知何故,前两天又高烧了一场,娘怕和你有关,才赶在你爹回府前,带你随行……”

    秦氏对丈夫纳的那几房妾室,实没什么好感。

    虽然当初是自己的提议。毕竟,嫁来夫家三年,都没能怀上一子半女。唯一的女儿,又是第七年才怀上的。这期间,几房姨娘仗着自己替季家留下的血脉,几要与她平起平坐。要不是她还有娘家可靠,要不是丈夫曾经受过娘家不少恩惠,她怕是连正妻之位都会被挤下吧?

    而今,眼见着娘家真的有可能树倒弥孙散,她的心底,也不禁隐隐害怕。

    秦氏这般想着,紧了紧怀里的女儿,叹息道:“歌儿啊,为娘也是怕你日后遭人垢弊,不得不开始严束着你……但无论怎样,你始终是娘的心头宝,这点永不会变……可你终究要嫁人,日后去了婆家,若是也这般,娘怕吃亏的是你自己……”

    “娘……”卫嫦往秦氏怀里依了依:“女儿知道娘是为女儿好。以前……的确是女儿不懂事……不过今后不会了,女儿答应您,一定乖乖听您话……”

    “乖女儿……”秦氏一下子哽咽了。

    ……

    回到季府时已尽黄昏了。

    刚下马车,卫嫦就连着打了两个喷嚏,秦氏担心她受了风寒,忙让蝶翠送她回“燕语楼”,自己则抬步往主院走去。不知自己没在府里的这两天,柳姨娘如何在丈夫跟前编排自己和女儿的不是……

    巧的是,秦氏前脚刚离开,卫嫦就和季宁岚遇上了。

    一看到文中真正的女主——穿越自二十一世纪的季宁岚,卫嫦忽的漏了几拍心跳。

    “原来是四妹妹回来了!”季宁岚大病初愈,脸色苍白。看到卫嫦,柔柔欠了欠身。

    “嗯……”卫嫦不知作何反应,想着季宁歌本来对这个庶姐也不怎么待见,索性就淡淡地应了一声,转身就想带着蝶翠离开。

    “四妹妹出去了两天,好似连性子都变了呢!可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隐约透着一丝讽意的笑语,让卫嫦不自觉地僵了僵身子。

    转过头,恰撞上季宁岚探究般的目光,在她身上、特别是腿窝处瞟了又瞟,顿时让她联想到阙聿宸压着她狂妄放肆的举动,不禁耳根一烫,连忙掉转头,往“燕语楼”疾步走去……

    身后,季宁岚渐渐敛尽唇角的笑意,脸色依旧苍白,眼神却犀利如锋:“季宁歌!阙聿宸是我的,也只会是我的!无论你怎样算计,他都只爱我一个……前世是,今生……也一样!”

9 避子汤呢?

    “燕语楼”是季宁歌的闺楼,也是季府唯一一幢二层小楼。

    当年建秦府时,秦氏外出经商的娘家兄弟秦雍,刚好从东渡国回来,上季府探望秦氏时,随口提及东渡国的居住风格,疼女有加的秦氏,当即说服丈夫,给女儿造了这座精巧别致的二层闺楼。

    在那之后,二层楼宇才在逐鹿城乃至整个大同的官富人家流行起来。由此可见,秦氏对女儿有多宠了。

    除了风格新颖,“燕语楼”所处位置的风水也相当好。这是秦氏在布局季府时,特地命风水师看过的。当时,风水师还半真半假地笑言:“你家这个闺女,日后是旺夫盛子的命格……”

    这也是造就秦氏疼宠女儿的其中之一个缘由。

    言归正传,“燕语楼”的主楼是四开间格局。季宁歌住在楼上,居中是楼梯,以东两间,一间是季宁歌的卧室,另一间被格成两小间,分别设做沐浴室和守夜丫鬟的休息室。以西是书房和琴房。不过,季宁歌权当它们是摆设,除非心血来潮,否则从不去碰。

    卫嫦由蝶翠送至“燕语楼”后,在沅玉、沅珠两个丫鬟的伺候下,舒舒服服地在沐浴间泡起木桶澡。

    舀了一勺加了桃花瓣的温热清水,从肩头轻轻淋下,卫嫦觉得,紧绷了一日夜的神经,此刻才终于得到舒缓。

    “小姐,香浴膏就在浴桶旁……”

    门外,传来沅玉不甚放心的提醒。

    沅珠更是一脸焦虑地猜测:“是不是我们哪里做错了?不然,小姐怎么会突然不让我俩伺候了呢?……会不会……小姐在将军府受了什么气?回来时,脸色很不好看呢……”

    “嘘!这种话可不能乱讲……”

    沅玉一把捂住沅珠口不择言的小嘴,瞪了她一眼:“若是传到有心人耳里,还道是小姐在咱们跟前说什么呢……”

    沅玉心下叹气:小姐在外的名声已经够乱的了,可不能因为她俩的无妄猜测,再给小姐惹来什么麻烦……

    两个丫鬟隔着门板的低声对话,并未传到浴室。

    室内,卫嫦顺利找到沅玉说的那盒香浴膏,好奇地勾了一点在掌心,而后兑了点水,将散发着桃花香的香浴膏一一涂遍身体各个部位。

    直抹到大腿根时,私密处尚未愈合的裂伤,疼得她直龇牙,下体不自禁地缩了缩。

    蓦地,一股暖意从她私密处汩汩涌出,瞬间,清澈的水面浑浊了几分。

    卫嫦愣了愣,直至会过意,一张小脸陡然胀成猪肝色。

    “阙-聿-宸!!!”她咬牙切齿地怒拍水面。

    这个混蛋!

    吃了她也就算了,居然还把……还把那玩意儿射在她里面……万一,万一她因此而怀上孩子了可怎么办?

    “小姐?”门外的丫鬟一听到里头的动静,忙拍着门板问:“需要奴婢进来伺候吗?”

    “别……”卫嫦连忙停下动作,出声阻止。

    万一被两个丫鬟看出端倪,她还要不要活呀……

    “我只是耍着水玩呢,你们忙去吧,等我泡好了,自会叫你们。”卫嫦佯装轻快地回道,免得那两个死忠的丫鬟,放心不下她而冲进来。

    听她这么说,沅玉和沅珠只得继续垂手守在沐浴间外。

    “呼!”卫嫦轻呼了口气,nnd!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老天爷究竟有多么憎恨她呀……未婚破处也就算了,要是再来个未婚生子……她真不敢想象……

    蓦地,她身子一顿。

    不对啊……不对!

    她明明记得,自己在小说里,是让季宁歌服下避子汤的,季宁歌也确实没因此而怀孕,可为什么改成她后,就没了那碗避子汤了呢?究竟哪个环节出错了?那碗避子汤呢?

    卫嫦眯眯眼,身子往水里沉了沉。脑海里,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并成为季宁歌后的每一个场景、每一个步骤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梳理了一遍……

    啊!她记起来了!

    那个丫鬟……那个怯生生唤自己去书房见阙聿宸的小丫鬟,第一次出现在她跟前时,手上不正捧着一碗乌漆墨黑的东西吗?好似因自己的歇斯底里,吓得她摔碎了碗……

    啊啊啊!卫嫦恨不得自己再穿回那一刻,将那碗黑汁般的汤药如数灌下……

    可是,回不去了……她欲哭无泪地捶了捶额,回不去了啊!

    “小姐……水是不是冷了?让奴婢进来伺候您起身可好?万一受了寒……”

    门外,沅玉和沅珠见里头半天没声响,对视一眼后,由沅玉开口劝道。

    卫嫦这时才察觉到逐渐冷却的水温,让她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激起了层层鸡皮疙瘩,只得闷闷地应了一声,让沅玉和沅珠进来服侍。

    待擦干头发、换上清爽的常服,沅玉去收拾沐浴间,沅珠下楼去接大厨房送来的晚膳,卫嫦垂头丧气地往床上一趴,继续揣度怀上孕的几率有几分……

    但愿没有受孕……没有受孕……她心里一个劲地默念。

    可万一真的怀孕了呢?她该如何抉择?瞒着家人偷偷去药馆买堕胎药?还是鼓起勇气将孩子生下来?

    前者有风险,毕竟是医术落后的古代,就算有堕胎药卖,也不保证能否清干净子|宫。更甚者,一个不小心,还可能造成母体大出血……

    卫嫦越想越可怕,赶紧摇头撇去这个想法。

    可若是后者,假设她冲破了重重阻力,哪怕不惜和季府脱离关系,也坚持把孩子生了下来,可万一,那个时候孩子的父亲跳出来和她争抢抚养权呢?

    没了季府的仰靠,她卫嫦在这里,无疑就是个白目,如何争得过蒙受圣恩的将军府?可要是让她把孩子交出来……在她做了这么大的努力和牺牲后,最终还是要失去孩子,自问,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想到这里,卫嫦万分沮丧地翻了个身,长长叹出一口气,自嘲般地低喃:“老天爷啊,你如果是想让我体验一番季宁歌的悲催遭遇……好吧,你赢了……”

    “咯咯咯……”忽的,一串清脆的笑声,从她耳畔传来。辨音源,仿佛是从她耳朵里传出来似的。

    卫嫦一惊,腾地从床上起身,戒备地环顾四周:“谁?谁在笑?”

10 坑爹的穿越福利

    话音刚落,卫嫦就觉眼前一黑,再亮堂时,眼前的场景骤然已变。

    前一刻还在床上的她,此刻竟然坐在一片四周皆是郁葱密林的草坪上。

    “这……”卫嫦傻眼了,下意识地捏捏大腿,明显的痛觉,告诉她不是做梦,那么,这里是哪里?

    “咯咯咯……红绡姐,她傻掉了耶!”

    随着一声脆铃般的笑声,卫嫦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只巨大的蝴蝶。

    不,不是蝴蝶,是人,是一个拥有着蝴蝶般彩翼的迷你小女人,正扑扇着一对紫色打底的七彩翅膀,悬浮在半空中,朝卫嫦露齿朗笑。

    “紫绫!说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发出这么恶心的笑……”

    又一只人形彩蝶出现在卫嫦跟前,只不过,这只彩蝶的半透明翅膀,是红色的底纹。

    “可是,虎蛟哥哥说人类都喜欢和‘笑面佛’打交道耶……为此,我还特地学了好久呢……”

    “……虎蛟的话也能信?它和你一样,根本没见过半个人……”

    ……啊咧?说得好像她也不是人似的……卫嫦额上爬满黑线。

    不过,此刻的她,哪里有心情听对方聊天打屁,当下稳了稳心神,佯作镇定地问:“请问……这里是哪里?”

    该不会就在她耳朵里吧?

    卫嫦没忘记场景变幻前,对方的声音似乎是从她耳朵里发出来的。

    “咯咯咯……”紫色的蝴蝶人刚发出一串让卫嫦忍不住汗毛倒竖的笑,就戛然收住了尾音:“好嘛……我不这么笑了,红绡姐别瞪我了……”

    原来,红色的蝴蝶人和卫嫦一样,也受不了如此诡谲的笑声,正皱眉瞪她呢。

    “还是由我来解释吧。”

    红色蝴蝶人轻叹一声,扇着翅膀飞到卫嫦跟前,隔着小半米的距离,悬浮在半空中,和她脸对脸。

    “我们是精灵界的蝶灵,我叫红绡,这是小妹紫绫。我们和兽人、矮人两国被一起封印在这个魔珠里已有万年光景了。虽然魔域王已死,我们仍无法破除封印回到各自国界……直到前些天,矮人国的相师大人卜出一卦,说是来自异时空的你,能帮我们走出这里。事实表明,的确是这样没错!瞧,你不仅能听到我们说话,也能进到魔珠内境,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

    “停!等等……”卫嫦听得一头混乱,伸手制止对方继续往下说:“你说你们被封印在一个魔珠里?”

    “是!这里就是魔珠内境。”

    红绡见卫嫦不可置信地四下眺望,微笑解释:“魔珠是魔域王从仙界偷来的神奇玄珠,里头犹如一个小千世界……可我们还有族人在各自界域,若是不能解封,永远都无法离开这里……”

    “可是……我并没捡到什么魔珠啊……”卫嫦听她这么说,仔细回想了一遍,摇头道。

    这时,不停扇着翅膀旁听的紫绫笑嘻嘻地插嘴:“你捡到了呀!此前在阙府……”

    “呀!”卫嫦经她这一提醒,也立刻想起了发生在将军府客房的诡异一幕。

    原来,那会儿并非她的幻觉,而是真的有东西落到她额上,只是……

    “你们怎么会在阙府?还有,这魔珠是隐形的吗?”

    “之所以会在阙府……大概是九年前,阙润恩为救大同皇帝殒命,魂归九天时凝聚了极强的魂力,吸引我们来到了这里……”

    具体的,红绡也说不清,只知道能听见她们说话、并能随意进出魔珠内境的,即是魔珠命定的解封人。

    “魔珠不仅可隐形,也可现行,现行时状态可调整。为免引起人类注意,我们将它调成了耳坠,从外形上看,和你此前戴的并无不同。”

    卫嫦闻言,下意识地摸上耳垂。的确,左右两耳上的耳坠,并没有任何不同。

    可是,谁知道她们是不是在忽悠人呢?现实中哪有这么离奇的事……卫嫦心下嘀咕。

    “再试试逆时针轻旋左耳坠。”红绡的嗓音,再度响起。

    卫嫦吓了一跳,莫非她连自己的心声都听到?实在是太诡异了……

    想归想,卫嫦伸手摸上左耳垂的耳坠,依着红绡的话,逆时针轻轻旋动起了耳坠。

    蓦地,眼前景致一晃,她又回到了“燕语楼”的卧室床上。

    “这……”卫嫦瞪着四周垂放的床幔,眼底满是不可思议。

    “这下,你可信了?”话音间,卫嫦重回魔珠内境,红绡微笑望着她,“还有其他疑问吗?”

    卫嫦闻言,压下满心的惊奇,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那……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什么精灵、矮人、兽人……什么仙界、魔域、封印,在卫嫦看来,那无疑是另一个世界的用语。

    她虽然也看过不少玄幻、魔幻小说,可那毕竟是小说,再离奇古怪也和现实打不到一块儿……可眼下,一对长着翅膀的迷你小人……哦,叫什么蝴蝶精灵的,告诉她:她从此将和魔幻世界里的人物绑定,直至封印解除、他们各回各界……额滴神呐,她此刻的心情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看出卫嫦的紧张,红绡微笑解释:“你只需帮我们搜罗到拥有风、雷、火、水、土、无六种属性的魔晶石,约莫巴掌大小即可……哦,用你们人类的词汇,就是翡翠。六种属性分别对应鸡油黄、墨玉、血翡、帝王绿、紫罗兰、以及无色透翡……”

    直至坐在膳厅机械地拨拉着碗里的米饭,卫嫦还无法从红绡的话里清醒回神。

    神呐,你究竟给我出了多少难题?!

    先是破处、再是怀孕风险,如今,她竟然又摊上一个……坑爹的……根本无法称其为金手指的魔珠……

    六块巴掌大小的极品翡翠……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别说这古代了,即便是玉矿业发达的二十一世纪,她也无法保证一定能搜罗齐上述六种极品的翡翠晶石……

    nnd!不给她一个譬如农场、温泉、庄园,又或者能让她修仙修真的随身空间,让她发家致富、美容养颜、长命百岁也就罢了,竟然还让她担上一个无比艰巨的搜集任务……

    更过分的是,那什么烂魔珠,还是个只进不出的葛朗台。

    她能将任何物品移入里面,却无法将里头的物品哪怕只是一片枯叶、一株杂草带到外界……

    有没有人比她更悲催的呀?简直坑死人不偿命啊!

11 试探

    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直到秦氏遣蝶翠带着一碟季宁歌爱吃的桂花红豆糕来看她的状况时,卫嫦才从混乱的思绪中抽回神。

    “刚刚……谁来了?”

    卫嫦见收拾干净的膳桌上搁着一盘桂花香浓郁的红豆米糕,又见沅珠捧着一壶配红豆糕的香茶进来,随口问。

    “是蝶翠姐姐,说是夫人担心小姐的身体,派她来看看,并带来了小姐喜欢吃的桂花红豆糕,还是夫人亲手做的呢。小姐快尝尝!”沅珠边答边利落地给卫嫦奉上一杯逐鹿城盛产的香茶,并将银箸递到卫嫦手上。

    “哦。”卫嫦还真被桂花红豆糕诱人的卖相勾得味蕾大绽,当即接过筷子夹起一块尝了起来。

    “奴婢瞧着小姐应该不是失了胃口,而是不喜欢今晚的菜色……”

    在偏厅招待蝶翠小坐了片刻的沅玉,送蝶翠出门时,无意间瞅到自家主子品味桂花红豆糕时满足的表情,不禁笑着道。

    蝶翠也舒了口气:“八成是这样没错。那我先回去了,夫人那儿,还等着我回禀呢。你俩好好照顾小姐。有什么事,随时来找我。

    沅玉忙点头称是,并送蝶翠出了“燕语楼”。

    返回膳厅时,沅玉见卫嫦一下就吃掉半盘红豆糕,忙上前劝阻:“我的好小姐,这红豆糕好吃归好吃,也不能贪多,要不然,晚上该睡不安稳了……”随即,扭头瞪了沅珠一眼:“你也真是的,怎么也不劝着小姐……”

    沅珠一脸的委屈。小姐一个劲地说好吃,她也没辙啊。

    卫嫦好笑地摆摆手:“不怪她,是我自己想吃。晚饭吃的不多,总不能半夜饿醒吧?那不是还得麻烦你俩给我做宵夜?”

    说到这里,她笑了笑,起身伸了个懒腰:“好了,你俩收拾一下也各自睡去吧,我累了一天,估计躺下后半夜不会醒了……”

    说完,她舒展着胳膊,慢悠悠地上楼去了。

    膳厅里,沅珠和沅玉面面相觑。

    “玉儿姐……你有没有觉得……小姐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以前的季宁歌虽然对她俩也很不错,可仔细比较,还是有所不同的。

    沅珠总觉得自家主子自从将军府回来后,变得……怎么说呢……温柔了很多?……对!就是温柔了。

    沅玉心里虽然也有此感觉,不过,背后道主子是非的事,不是好丫鬟该有的行为。于是,朝沅珠摇摇头:“无论小姐怎么变,她始终是咱们主子,咱们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

    况且,小姐已经十六了,随时会出嫁……兴许是夫人的功劳吧,这次出府,把她们活泼好动的主子劝得乖顺了不少……

    这么一想,沅玉便不再纠结卫嫦的举止变化了,嘱咐沅珠出去栓好院门、关好门窗,自己则利落地收拾起膳桌上的碟子、杯盏,准备熄灯歇夜了。

    卫嫦并未马上上楼,而是在楼梯转角处,趴着扶栏屏息倾听了一会儿,直到沅玉说“小姐的事,自有夫人操心,你我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这才弯弯唇角,蹑手蹑脚地回了卧室。

    方才,她是有意试探两个丫鬟,想看看她们的反应。

    既然“季宁歌”迟早要变,不如趁早变起。

    虽然她自认能按着文里的描述揣摩好季宁歌这个角色,可她仔细想过了,对外或许还能装模作样一番,可那毕竟不是自己的性子,要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二十四小时地伪装自己,她可做不到。

    更何况,这两个丫鬟随伺她多年,终究会察觉到她的不同。与其让她成日里战战兢兢的生活,倒不如顺势改点季宁歌的性子,让这俩丫鬟渐渐接受全新的自己……

    ……

    穿来的第二个晚上,竟然出奇的好眠,这让卫嫦暗讶不已。

    原以为突然来到这么个陌生又新奇的环境,前一天又被人给无数次的圈圈叉叉,哪怕身体疲累到了极点,也不见得能睡个安稳美觉。

    没想到竟然一睡到天明,别说噩梦了,连个好梦都没做,直到窗外传来啾啾的鸟鸣声,才舒畅苏醒。

    卫嫦披衣起身,走到窗前,推开向阳的窗户,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

    “呼……”她满足地伸了个懒腰。撇去种种令人郁卒的境遇不谈,这里的空气还真是好的没话说。

    “小姐,夫人刚遣人来递话儿,要小姐今儿去前院用早膳。”

    一早就已候在卧室外的沅玉,听到室内传来声响,便知主子已经苏醒,忙回禀。接着,和沅珠一人端着温水、一人捧着漱口水、干燥面巾,进来伺候了。

    听沅玉这么说,卫嫦无所谓地点点头。

    除却大的日子,每月中,的确会有那么几天,季鹤天会召集自己的妻妾、子女齐聚一堂共用早餐。

    于是,她由着沅玉、沅珠伺候她洗漱、梳头,最后换上季宁歌最喜欢的那件罩纱罗裙。嫩荷绿的底裙上窄下宽,罩在底裙外的纱衣则偏鹅黄,都是粉嫩的色系,衬得季宁歌本就漂亮的小脸蛋越发白皙粉嫩。

    整装完毕,卫嫦对着铜镜扮了个鬼脸,下巴一抬,带着俩丫鬟去前院用早膳了。

    “咦?那不是四姐姐吗?今儿起得倒是比我们都早嘛!”

    就在卫嫦主仆三人跨出“燕语楼”,往前院膳厅的方向走去时,她们身后,远远跟来了另两支主仆队伍。

    为首的是季宁岚。

    她在卫嫦一跨出小楼院门时就看到了,眼底闪过一抹夹杂着怨怼的幽光,应道:“可不是嘛……难得见她这么早起……”

    “我昨儿偷听到父亲和娘的谈话,说是要给四姐姐找夫婿了呢……”

    走在季宁岚身边的季宁露,口无遮拦地笑说道。

    她口里的“娘”是她的生母华氏,其父是大同朝的七品典仪,当年因巴结季鹤天,不惜将自己的嫡女送来季府为妾。

    不过,华氏虽然心气高,却是个聪明有眼见力的,来季府这十来年,别说得罪主母秦氏了,连几个同份位的姨娘,也没见她和谁红过脸。这让季鹤天倍感舒心,每个月里,除了秦氏,就属她这里留宿最多。

    只不过,唯一的女儿让华氏头疼至极。都快满十三了,却还是一副小孩子心性,说话不经大脑思考,还常常惹祸上身。要不是前头有更不着调的季宁歌挡着,怕是也会被旁人非议不断了……

12 初次交锋

    一跨进前院厅堂,卫嫦就见原主的父亲季鹤天已经端着茶盏坐着了。

    隔着八仙桌,坐着秦氏。身后低眉顺眼地垂手立着三姨娘华氏。

    周、柳两位姨娘,因各得一子,敬过早茶后被赐坐在下首位。

    子女中,除了出嫁的季宁芳、季宁菲,其他人都到了。连原先走在卫嫦身后的季宁岚和季宁露,也绕近道先她一步赶到了。

    看到她进来,季宁岚眼里闪过一丝等着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爹!娘!”卫嫦学季宁歌一贯的随性态度,无视其他人的存在,径自走到八仙桌前,朝父母做了个揖,笑嘻嘻地唤道。

    “歌儿,来,到为娘这里来,昨晚睡得好吗?身子无恙吧?”秦氏一听是宝贝女儿来了,脸上一喜,忙搁下手里的茶盏,朝卫嫦招招手。

    “歌儿身子怎么了?”季鹤天原本正撇着茶盏盖喝茶,一听妻子这么问,也抬头看向女儿。

    “没事儿,好着呢!爹不必担心。”季宁歌阿沙力地摆摆手,心下却很无力:生怕那场圈圈叉叉的成果,真在她**着床发芽……

    “……咳!谁担心了?还不是怕你又惹出什么麻烦……都这么大个人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这要是嫁了人,可怎么……”

    “娘啊!你看爹,大清早地就念叨女儿……”卫嫦见季鹤天一副恨铁不成钢、大有将她从头到脚念叨一遍的架势,忙挽上秦氏的胳膊,摇啊晃的讨起救兵。

    秦氏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可当着众人的面,又不能削了丈夫的面子,惹得他生气,于是佯装赞同实则是替女儿圆场:“你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娘知道,歌儿已经在改了,真等出嫁那天,绝不让那些说三道四、看热闹的人小瞧了去……是吧?歌儿?”

    这番话,秦氏明着是在对卫嫦说,可在场的人中,怕是也就季鹤天没听出她的话外之音,其余人,特别是三房姨娘,心里都明白着呢。

    不过,明不明白是一回事,相不相信又是另一回事。她们可不认为季家唯一的嫡小姐,能在短短时期内,扭转往昔恶劣形象,来个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卫嫦又岂会猜不到她们的心思,只不过,旁人如何看她、评她,她都无所谓。

    反正季宁歌这副皮囊,此前也的确顽劣欠教训的很。如今芯子成了她,只要小心谨慎别又和阙聿宸、季宁岚搅到了一处,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谁又会来责备她改正不够快呢?怕是大都巴不得她老油条一根、本性难改吧?

    这么想着,卫嫦撒娇般地安抚秦氏:“娘啊,女儿知道要改了,您就别老提这事儿了,要不然,女儿得多没面子啊……”

    “瞧瞧!瞧瞧!刚说了要改,这会儿又缠着娘撒起娇了,多大的人了,说出去也不怕不好意思?”秦氏嘴里笑骂着她,眼底却透着浓浓的宠溺。

    “咳……”实在看不下去这对母女你撒娇来我宠溺的互动,季鹤天清了清嗓子,扫了众人一眼:“都齐了吧?这就用膳去吧!”

    于是,一大家子人拥着季鹤天移步去了隔壁膳厅。

    卫嫦扶着秦氏跟在季鹤天身后,无意间撞上季宁岚轻蔑不屑的眼神,也不以为意,耸耸肩,径自越过了她。

    眼神挑衅被彻底无视,季宁岚不由愤愤地垂下眼睑,手里的帕子快被她绞成麻花,心里止不住揣度:

    季宁歌在将军府被训斥的事怎么还没传来?她明明记得前世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大街小巷广传季府四小姐的丑事,季宁歌因此痛挨家法,还跪了一夜祠堂,天不亮就被送去了乡下庄子,秦氏也因此大病一场,季府的内务权,此后被父亲分到三房姨娘手上。直到她嫁入将军府,二哥进了礼部,父亲一心想扶正的华姨娘又因小产永远失去了怀孕能力,周姨娘又因贪小失了大,季府的内务权最终集中在了她娘柳氏手上……

    卫嫦哪里能猜到现在的季宁岚是带着记忆重生的,只道她还记恨着季宁歌曾把她推下莲花池的事。反正恨恨也不会少块肉,权当替季宁歌赎罪了。

    另一厢,柳姨娘趁着季鹤天移步去膳厅时,低着头小步追到他身后,嗫嚅地唤了声:“老爷……”

    季鹤天见是她,立马想起前日晚上,他在柳氏房里过夜时允诺的事,遂清了清嗓子,朝卫嫦唤道:“歌儿,到爹身边来,爹有几句话想问你。”

    卫嫦虽然不解,却也没多想,松开秦氏的胳膊,走了过去。

    秦氏神色不悦地瞥了柳姨娘一眼,心下冷哼: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事!好在女儿这几日安分乖巧,她想找由头扯上乖女,也未必能如愿……

    “听你娘说,你前几日都和曲太傅家的孙女玩在一起?”

    季鹤天把卫嫦叫到身边,倒也没立马训斥,而是变相套起话。前儿晚上是柳氏诉苦,昨儿晚上是妻子抱怨,搞得他头疼至极,只得唤当事人来问问。

    卫嫦一听,立刻联想到秦氏在马车上时问她的那席话,心下陡升恼怒:好你个季宁岚!我还想说从此离你远远的,不去插足你和阙聿宸的事,你倒好!明明是自己生的病,也要怪到我头上来……

    “爹,盈然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和她甩玩,找谁去?”卫嫦佯装不解地反问。

    季鹤天被她问得愣了愣,继而失笑:“倒也是……只是……前几日,你真没在府里和姐妹们耍玩?”

    “爹!你是不是想问我:三姐姐发烧是不是又和我有关?”

    季鹤天问的隐晦,卫嫦却听得累死,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是不知道三姐姐又染上风寒、高烧了两天,不过,我曾好几次瞧见她衣衫单薄地坐在莲花池旁发呆,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哼!你能使绊子陷害我,我就不能拖你下水吗?卫嫦撇嘴暗道。

    季宁岚自从一年前被阙聿宸救过一回后,始终惦记着他,动不动就避过旁人、跑到莲花池旁触景生情。后来和阙聿宸订了婚,两人更是拿这个莲花池做定情之地……

    这一切,季宁歌不知道,卫嫦却一清二楚。她是谁呀?设定剧情的人哪!想和她斗?尽管放马过来吧!

13 彼此猜疑

    “宁岚?”

    季鹤天听她这么说,倏地顿下脚步,回头看向三女儿:“歌儿说的可是真的?”

    若是真的,那柳氏还真可恶!明明和嫡女无关,却要将三丫头生病的事推到嫡女头上。

    被季鹤天这么一喝,季宁岚当即煞白了脸。

    一旁的柳姨娘见状,忙不迭自打了几下嘴巴,哭嚎着跪倒在地上:“老爷!老爷啊!都是妾身的错!岚姐儿并未和妾身抱怨过什么,是妾身,都是妾身,没问清缘由,就……请老爷责罚!”

    柳姨娘心知这回是踢到铁板了,她万万没想到,季宁歌竟然会如此牙尖嘴利地反驳。

    在她的印象里,这位眼高于顶、娇蛮跋扈的嫡小姐,只会欺负弱小,从未在老爷责问她时顶嘴反驳过,哪怕她的确没做,也会怒气冲天地嚷到全府皆知:“是!都是本小姐做的!那又怎样?不就是个妾生的下贱胚嘛!哪天给你找一打女人来,多生几个出来不就好了……”

    那样的下场,往往是把老爷气得猛摔茶盏,季宁歌则被袒护她的秦氏拉回后院,至于事后,依旧老方一贴,本性难改。

    也正因此,她才敢大着胆子在老爷枕边抱怨诉苦,好让老爷多疼惜岚姐儿一点……

    见此情景,秦氏心下冷哼,却也不急着替女儿抱不平,而是转头看向自己的丈夫,想看他如何圆场。

    昨儿晚上明明都解释过了,今儿居然又提了此事。哼!柳氏那点居心,她岂会看不出来?无非是想借着老爷的手,当众给乖女难堪,好让众人越发疼惜看似柔弱无害的季宁岚……

    季鹤天察觉到妻子这道似怨似怒的目光,心下长叹。看来,今儿要是不把此事处理妥当,怕是要没完了。

    虽然如今的他,有没有秦家这个助力,老实说,还真无所谓。

    可秦氏毕竟是正妻,若是连这点颜面都不给她,夫妻闹崩事小,万一传到皇上耳里,他好不容易塑造的形象怕是会大打折扣:连妻妾关系都处理不好,还想处理朝堂事务?

    这么一想,季鹤天抿了抿唇,当即定了主意:“柳氏不分皂白,乱道主子是非,罚你禁足‘秋兰院‘三个月,再扣半年例银!至于宁岚……”

    季鹤天微微一顿,视线投向苍白着脸站在柳氏身后的三女儿,这个女儿素来乖巧文静,是所有子女中最不需要操心的,可偏偏摊上柳氏这个生母……唉,罢了……

    “既然身子骨差,就多注意着点,别没得让长辈操心……再者,就这点年纪,能有什么心事?真是胡闹……”季鹤天象征性地念了季宁岚几句,就抬脚进了膳厅。

    柳氏见女儿无恙,不由心头一松,匍匐在地上,不住叩头谢恩。

    季宁岚也彻底舒了口气。

    记忆里,她和聿宸的第二次偶遇马上就要到来了,可不希望在这个关键时刻还被禁足。

    不过,她目光幽怨地瞥了季宁歌一眼,这丫头去了趟将军府回来,还真改性了?眼神的挑衅激不起她的怒意、遭到父亲斥问后还能如此有条不紊地解释,而不似以往那般口无遮拦地暴跳咒骂……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心下百般困惑,可面上,季宁岚依旧一副柔弱无害的模样,扶起柳氏,哀泣地劝道:“娘,女儿都说没事了,您这是何苦……”听在旁人眼里,还真是柳氏自个儿惹出来的事。

    秦氏冷眼瞧着这一幕,不过,既然丈夫都处置过了,她也就很给面子的没再说什么,沉着脸,一言不发地拉着女儿进了膳厅。

    经此一闹,季鹤天想与家人共进早餐的大好心情也被破坏得消失殆尽。

    没等另两房姨娘、庶子庶女施礼落座,他就已草草扒完一碗米粥,拂袖离去了。

    秦氏给身畔的女儿夹了一筷子卤豆干,瞟了眼下首位的两桌人,意有所指地叹道:“歌儿啊,你长大了,懂得用正确的法子反击了,娘很欣慰,不过,娘觉得吧,适时的装弱,反而更能博得旁人的同情……”

    卫嫦听得直想笑。

    秦氏这话,无疑是冲着刚进膳厅的季宁岚说的。

    确实,她当初设定季宁岚这个穿越女的角色时,的确将她塑造得柔弱了些,兼具林妹妹的娇弱和薛宝钗的大方,又添了那么点小心机,便让她掌控了命运、收获了爱情……

    不过,令卫嫦奇怪的是,季宁岚最近哪根筋搭牢了?不仅眼神幽怨、话里有刺,还经常无缘无故地往自己身上瞟。撇去血缘不谈,倘若自己是个男的,还能理解为她对自己有意,可问题自己是个女的呀……

    就在卫嫦天马行空猜着季宁岚诡异的举止时,季宁岚也在咬牙切齿地期盼季宁歌丑闻的到来。

    可惜,直至早膳落场,也没见门房惊慌失措地奔进来向秦氏通禀外头风传着的流言蜚语,只得闷闷不乐地甩着帕子离去了。

    季宁露习惯性地想要跟上,被华姨娘一把扯住了胳膊。

    “娘?”季宁露满脸不解。

    “没见你爹刚禁了柳姨娘的足吗?你给我安生点!”华姨娘拉着女儿避到道旁的假山石后,低声斥道。

    “可是……我又不是去看柳姨娘,我只是找三姐姐……”

    “也不许!总之,你立刻跟我回房!这两日,哪里都不许去!特别是‘秋兰院’!”华氏当即拉下脸。

    “娘——”季宁露虽然不明所理,可最后还是被华姨娘拉回了冬情院。

    “华氏倒是个明白人!”远远看着这一幕的秦氏,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对卫嫦说。

    卫嫦佯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秦氏斜睨了女儿一眼,抬手点点卫嫦的额,佯嗔道:“你呀!以前让你跟着为娘学点管事之道,如今何至于落得如此被动?不过,”她话锋一转,眼底笑意浮现:“今儿,倒是让为娘扬眉吐气了一回。值得嘉许!但还需要再接再厉!”

    卫嫦忙不迭点头,顺便拍马奉承兼自我表扬:“这还不是娘潜移默化的功劳嘛!女儿以前也不是不聪明,只是不想和他们计较罢了!谁让他们欺人太甚,真当女儿好欺负呢!”

14 闺蜜曲盈然

    卫嫦陪秦氏回主院坐了会儿,直至门房来报:曲府的六小姐找她,这才带着沅玉、沅珠出来。

    “歌儿……”秦氏不放心地跟到院门口,欲言又止地问:“那曲六姑娘来找你……”

    “娘!”卫嫦知道秦氏在担心什么。谁让以前的季宁歌和曲盈然沆瀣一气、劣迹斑斑呢?!不由暗叹了声,向秦氏保证:“女儿既然答应了娘会改正,就会说到做到!莫非,连娘也不相信女儿?”

    “当然不是!”秦氏一听女儿转为低落的语气,忙不迭拥住卫嫦的肩,心疼地道:“娘当然信你,娘担心的只是……”

    “怕盈然带坏了女儿嘛!我晓得!”

    这普天下的母亲啊,都害怕别家的孩子带坏自家的,却不承认,自家的宝贝蛋也可能带坏别人……

    “女儿向娘保证,绝不再犯以前那样的浑事。哪怕盈然对女儿威逼利诱、软硬皆施,女儿也绝不妥协……”

    “好好好!”秦氏听女儿前半句还挺一本正经的,后半句马上又恢复了嬉皮笑脸,不禁好气又好笑地捏捏她的鼻子,一脸宠溺地道:“记得娘的话就好,去吧!别让人家久等了!”

    谁害得呀这是!卫嫦心里直翻白眼。别过秦氏后,带着沅玉、沅珠回“燕语楼”去了。

    ……

    回到“燕语楼”的时候,曲盈然已经在一楼的会客厅等着了。

    一看到卫嫦回来,她茶盏一搁,快步冲到卫嫦跟前,绕着她前后左右打量了好几圈,正想开口询欢情散的使用效果,却听卫嫦轻咳两声,朝她眨了眨眼,接着道:“上楼说话吧。玉儿、珠儿你们守在楼下。谁来都不许打扰我和盈然聊天。”

    “是!”沅玉和沅珠对她俩的好交情早就习惯了,闻言,点点头,各自持了个绣棚坐在楼梯口做起女红来。

    曲盈然见状,也会过了意,吩咐了自个儿的丫鬟几句,也一本正经地跟着卫嫦上了楼。

    刚进卧室,卫嫦还没来得及合上门,就听曲盈然“嘿嘿”奸笑了两声,然后往她肩头猛地一拍,差点害她一个踉跄。

    “快说快说!事成没成?”曲盈然边问边抬脚踢拢了门,她一向都是只管帮忙,才不管这门板是否经得起她粗暴的行径。

    “成你个头啊!打得我好痛!”卫嫦吃痛地揉着肩。

    这死丫头分明就是个暴力分子,出手这般没轻没重……

    浑然忘了其实是她自己设定的人物:曲盈然有个身份特殊、武功卓绝的师父,否则,怎么给季宁歌偷来“欢情散”呢?如今,可不自讨苦吃了嘛!

    “这么说,那欢情散没效喽?可是没可能啊……我听二哥说那玩意儿很刺激的……”

    曲盈然见闺蜜俨然一副“好事未成、你别惹我”的怨妇样,不由纳闷,自言自语了几句后,不死心地抓过卫嫦的胳膊,又问一遍:“真没成?”

    卫嫦迎上她关切的眼神,有些犹豫不决。

    曲盈然对季宁歌,确实是掏心掏肺的好。只是两人都属于冲劲有余、智慧不足的一类人,说通俗点,就叫“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或者又可称之为:“没脑子”!

    可这样的两个人,彼此间却很重情谊。

    哪怕文里的季宁歌,被山贼头子害到怀孕、小产、被逐出家门、颜面尽失,曲盈然却是除了秦氏以外,唯一一个还会关心她、愿意收留她、且不怕闲言碎语的人……

    她之所以如此犹豫,一则是事情本身让她羞于启齿,二则,她既然允诺了阙聿宸,一旦踏出他的书房,就不再提此事半句,总不能刚一转身,就言而无信吧?

    可若是矢口否认,万一真怀上了孩子,无论选哪条路,都少不得需要曲盈然的帮忙……

    这么一想,卫嫦万分无力地将自己摔在床上,伸手抹了把脸,闷声道:“我能不能不回答……”

    “干啥?成就成,没成就没成呗!你啥时候也学娘们儿那套扭捏做作了?”

    她本来就是个娘们儿好伐?!卫嫦听得直撇嘴。

    曲盈然见她半天没反应,腾地往床沿一坐,顺势一倒,学卫嫦仰面躺在床上,扭头戳戳卫嫦的脸:“这模样怕是没成吧?”

    卫嫦没好气地拍下她的手,沉痛地闭眼承认:“成了成了……”

    “真成了?”谁知,曲盈然竟不怎么相信:“既然成了,你哭丧着脸做什么?啊!莫非那家伙吃了你却不认账?”

    卫嫦无力地扶额呻吟:“拜托——曲小姐!曲姑娘!你好歹也是个女人!这种事……别说得那么露骨好伐?!”

    听她那口气,就像是在讨论上馆子吃饭不认账似的……

    “女人……也对!”曲盈然愣了愣,半天才反应过来,“可是这话从你口里说出来,怎么那么滑稽啊……啊哈哈哈……”

    卫嫦听得一阵黑线,当即抬手,“啪”地一记打上曲盈然的头:“够了哦!真想让楼下都听到?”

    “听到就听到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曲盈然不以为然的耸耸肩,不过,很快,她的注意力又回到方才那个话题上,一脸兴味地连声追问:“说说!说说!他‘吃’起来味道怎样?外表那么俊,内里是不是也一样……”

    “曲-盈-然!”真是够了!被说得耳根发烫的卫嫦,压着嗓音,从牙缝间挤出几个字:“你要再多问我一句,我立即把你偷恋你师父的事……唔唔唔……”话没说完,她就被曲盈然急急捂住了嘴。

    “你不是答应我不往外说的吗?”曲盈然愤愤地瞪了她一眼,这才松开手。

    “那你也答应我不再问这个事。”卫嫦顺势提条件。

    “成!”曲盈然倒也爽快,一口就应允了,可见那个秘密,绝对是她的软肋。卫嫦好笑地想着。哪知,很快又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只因那丫头不死心地补问了句:“那你不打算嫁去将军府了?”

    卫嫦咳得满脸通红,好半天才缓过气:“那个……总之,这事咱以后不提了成不?”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0801/ 第一时间欣赏炮灰难为最新章节! 作者:席祯所写的《炮灰难为》为转载作品,炮灰难为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炮灰难为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炮灰难为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炮灰难为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炮灰难为介绍:
性子欢脱的言情作者卫嫦穿到了自己写的小说里,还成了笔下人设最极品的炮灰女配。 原以为,凭借自己对剧情的了解,能躲避天雷、远离狗血,却发现,重生的原穿越女主记得比她还清楚…… 悲催的她,带着“球”被动卷入一场女主争夺战,而坑爹的金手指到后期才发挥功效。 歹势啊!想做个炮灰也这么不容易!!! ———————————————————— 本文延续某祯甜文一对一的风格。已有多本完结文,坑品保证,请君放心跳坑!炮灰难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炮灰难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炮灰难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