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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武侠寻剑道全文阅读

作者:浊酒空明     诸天武侠寻剑道txt下载     诸天武侠寻剑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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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架感言

    没啥感言,今天中午上架,读者老爷们,求首订!!!

    作者要恰饭了!

第一章 林家血案

    徐隐一袭黑衣,头戴斗笠,站在空无一人的福威镖局门口。

    明明是春日暖阳、万物复苏的美好时节,但偌大的福威镖局,却如阴云笼罩、寒气森森,从内到外弥漫着一股死气,周边半个人影都没有。

    镖局红漆大门前方,划着一条狰狞的猩红血线,并以极度张扬宛如群魔乱舞般的笔法写下六个大字:出门十步者死!

    看到这一幕,徐隐微微摇头,有些遗憾。

    还是晚了青城派一步,林平之一家的劫难已经开始,笑傲江湖的故事也正式在这场血案中掀开序幕!

    此后,江湖风波会越发险恶,在混乱的权力斗争当中,人人皆身不由己!

    纵然权柄雄霸江湖,武功天下第一,也未必能在此险恶风波中笑到最后。

    而徐隐,这个不属于原本故事情节中的人物,实则是一名穿越者。

    这已是他穿越的第二个诸天世界,此前的世界是剑雨。

    他在剑雨世界中,作为黑石组织养蛊一般从小训练出的杀手,最后发动叛乱,斩杀原黑石首领转轮王,成为新一代的黑石首领。

    此过程自是凶险万分,若无凭依当然不可能成功。

    徐隐摸了摸丹田之处,那里藏着一柄虚幻的青铜残剑,这就是他穿越以来最大的凭依!

    经过一个世界的历练,他发现此青铜残剑有三大功能。

    其一,它可以改进所习武学,这让他在黑石组织中习练的普通剑法变得更加犀利,也让他能在黑石的养蛊模式当中脱颖而出。

    并从转轮王那里学会了避水剑法,转轮王教授的避水剑法同样存在四招破绽。

    不过在青铜短剑的帮助下,不仅将其完全修复,还精益求精,变得比原版剑法更加精妙。

    这也让他在发动叛乱时,能够反向利用那四式破绽反杀转轮王,从而成为黑石首领。

    其二,它可以代替记忆,无论是书籍还是画面,只要自己想,就能记录在残剑内,需要时只需内视入定,便能反复观看。

    其三,这柄青铜残剑还能够增强自己修炼内功的效率,并且将丹田中的内力转存入青铜剑影内去芜存菁。

    这也让他在剑雨世界和笑傲世界,修炼内功事半功倍,且练出的内力也格外精纯。

    青铜残剑目前来看,似乎就这三种功能,但徐隐总觉得它应该还有其他能力,甚至还可以通过特殊方法修复。

    只是自己实力未达标准,所以它的其他能力未能解锁。

    徐隐前世老死之后,便转生到了笑傲世界。

    然而却是从零开始,除了记忆以外,其他一概不剩。

    幸好被隐居于秦岭的华山剑宗门徒封不平捡到收养,自此也烙上了华山剑宗传人的印记,虽是退隐状态,却被时刻教育要夺回华山道统。

    知晓故事剧情的徐隐,知道仅凭自己的避水剑法,再加上华山剑宗剑法,哪怕练得再精,不仅不可能夺回得了华山道统,甚至未必能在如此险恶的江湖中生存下来。

    所以他不远万里赶来福建福威镖局,就是想拿到辟邪剑法,利用青铜残剑进行改良,融入自身武学当中。

    这未必能让他成为最顶级的高手,却让他有足够的实力自保,也能做更多的事!

    如今,稍晚青城派一步,这林家已被不少武林人士盯上。

    看来得等风波过后,这福州城中无人监视,方有机会去林家的向阳巷老宅获取辟邪剑谱。

    不过如此,等若是坐视林家灭门。那林平之虽说是个膏粱子弟、绣花枕头,但其本性不坏,是这个世界少有的天生侠义之士。

    徐隐思忖片刻,暗道:“前世身为杀手组织头目,一辈子都戴着面具,如阴沟里肮脏的老鼠,所行所谋,永远见不得光。

    以至于我年过四十之后,武功剑道就再难长进。而我也十分厌倦那样的处世方式。

    这一世自当要做出改变,通明剑心,不违本意!

    况且,以我如今实力,早能稳压成不忧与丛不弃二位师叔。

    此二人实力虽顶多二流,仅次于宁中则。

    类比来看,我当不输给宁中则这般层次,未必不可与青城掌门余沧海一战。”

    思虑完毕,徐隐走上前去,扣住门环,敲响起来。

    三响之后,两名镖师手持大刀警惕的开了条门缝。

    “阁下何人?”

    徐隐随口道:“江湖浪客,来此应募镖师,混碗饭吃。”

    两名镖师大感愕然,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好意道:“我福威镖局近日有大事,阁下还是去其他地方吧。”

    “烦请二位先告知林总镖头一声。”

    徐隐语速缓慢而沉稳,话中自有一股不容拒绝的威严之意。

    两个镖师见其不过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这气质看上去却宛如江湖中的那些名宿?

    他们怎知,笑傲江湖世界已是徐隐经历的第二个诸天世界,他前世在剑雨世界剑弑转轮王,成为黑石组织新一代的首领,并将黑石势力推到巅峰。

    多年身居上位养成的气势,自非寻常江湖中人所能比拟。

    “你既坚持,我便通报总镖头一声,不过你若真要入我镖局,很可能是自寻祸端,莫要怪我二人没提醒过你。”

    福威镖局大堂之内,林震南正恼怒其他人怎么没看住林平之,让他一人跑到外面去给两个镖师收尸,万一遇到来找麻烦的青城派败类怎么办?

    这时,一位镖师将徐隐的来意说了一遍,让林震南惊讶不已。

    “那人说话是否带着四川那边的口音?”林震南问道。

    “那倒是没有,不过却有些关中地区口音。”

    “关中?关中来我福建何止几千里,此人目的不明,你取些钱财随意打发了吧。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我们……”

    “林总镖头,徐某来此,不过一番好意,你若不信,福威镖局满门尽灭,只在两日之内。”

    话音刚落,便听得一声惨叫,一道人影自后门处扔到了大堂之外。

    林震南夫妇惊讶不已,连忙带人奔出大堂之外,却见被扔到外面摔倒在地的那人,明显是川人打扮,口中叫骂之时,也多是格老子的、曰你先人板板……

    不用说,定是青城派弟子了!

    这青城派弟子之后,却站着一名身着葛衣布鞋,头戴斗笠的年轻男子,其人身姿笔挺,双目狭长,冷俊中却蕴含危险的气息。

    林震南看着地上被制住了穴道而无法起身的青城弟子,脸色异常难看,想起自昨日起,镖局当中便有多人惨遭青城派毒手,当下自然恨不得将此人千刀万剐。

    不过想起自己武功低微,镖局实力孱弱,怎敌得过青城派这样的武林豪强,双手颤抖,却是迟迟无法做出决定。

    林夫人反倒没有那么多顾虑,拔出刀子走到那青城派弟子身前,指着他喝问道:“你这狗贼!我们福威镖局的人可是你杀的?!”

第二章 交易筹码

    那青城弟子虽被徐隐制住,却是一点也不害怕,嘻笑道:“格老子的,你们福威镖局姓林的龟儿子,杀了我们余师兄,那是我们掌门爱子!

    血债当然得血偿!你要是敢动老子一下,今晚就灭你们福威镖局满门!”

    林夫人大怒,“那姓余的调戏良家妇女,又欺人太甚,我儿杀了也是为民除害!今日你落到我们手上,我们……”

    “夫人!”林震南连忙拉住他夫人,担心她一时冲动真杀了对方,那此事可就没法善了了。

    他思虑了这么久,心中依然想着要如何与青城派缓和矛盾,想到余沧海并不止一个儿子,或许可以大出一笔血,多赔偿些银子,再寻些武林名宿从中调解,也许就能渡过这次危机。

    徐隐抱剑倚墙,冷眼旁观,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微笑,看向林震南的眼神当中尽是轻视之意。

    天真至此,殊为可笑!

    林夫人不解丈夫之意,还待相询,却见林震南朝徐隐拱手道:“多谢这位大侠仗义,却不知如何称呼?”

    “徐隐。”

    这个名字着实陌生,在场众人都未曾在江湖上听闻过。

    “姓徐的瓜娃子!敢干涉我们青城派的事,胆子不小!有种的你就别走,看我几位师兄如何收拾你!”

    徐隐看都没看地上的青城派弟子一眼,只对林震南说道:“林总镖头可知为何会被青城派盯上?”

    林震南说道:“实是犬子惹下的祸端,误杀余少侠,此非有意之举,若是余观主为此愤恨,林某愿亲自登门赔礼道歉。”

    “哈,真不知林总镖头是真傻还是假傻。你也知余沧海不止一个儿子,纵然他要为子报仇,了不起便杀了你儿子抵命便是,你又如何能挡?

    然而如今摆出的架势,却是要灭你福威镖局满门,此等情形,岂是报仇可以解释。

    无非是人家盯上了你家的辟邪剑谱,欲夺之而据为己有罢了。

    徐某点醒于此,林总镖头还是掂量着看吧。”

    林震南等人心头一震,眼前似豁然开朗,若青城派真为辟邪剑谱而来,此事自当难以善了。

    林震南亦听出了徐隐的话外之音,此时态度已是放得极低。

    “那么这位大侠,若林某欲请你护我一家周全,需付出什么?”

    徐隐嘴带讥诮,“我只要辟邪剑谱!”

    他虽打算帮助林家度过此劫,可不代表将该收取的利益白白放过。

    当然,林震南答不答应那都无所谓,他这句话更像是通告,而非商议。

    林震南闻言,先是一愣,再是大怒,随即想到自己并无愤怒的资本,因此只得发出声声冷笑。

    “那么阁下与余沧海又有什么分别?既然如此,林某何不将辟邪剑谱直接交予余沧海?”

    徐隐不屑道:“林平之杀了余沧海爱子,你不会真以为余沧海是个海量人物吧?”

    此时林平之身抗两个镖师的尸体走了进来,刚好听到徐隐和林震南的对话,于是放下尸体,怒气冲冲。

    “你既然也是觊觎我林家辟邪剑谱,那自然没什么好说的,要么动手将我林家满门尽灭于此,要么请立即离开!我林家纵然势弱,也绝不屈服他人!”

    徐隐哈哈笑道:“林公子好气魄,可惜这个江湖讲的是实力!林总镖头,明日天黑以前,徐某的话依然有效。”

    说完,徐隐便跃出福威镖局,留下镖局内众人忧心忡忡。

    傍晚时分,有五名镖师偷了马离去,然而不多时,那五匹马却驮着五具尸体回来,更让镖局上下惊恐不已。

    林震南回想起徐隐白日所说的话,知晓此事难以善了,青城派不杀尽他们镖局上下,绝不会轻易罢手。

    夜间,林震南一家三口自有一番商量,最后决定易容逃离,前往洛阳金刀王家避难。

    为了掩人耳目,林震南天明时分遣散众多镖师,大肆分发浮财,而后三人混在众多镖师和家奴当中北上出逃。

    一直奔行到午间都未逢他人拦截,林家一家三口只觉十分侥幸,来到路边的一处饭铺打尖。

    此后自是顺着原著剧情发展,饭铺老板一家被青城派尽数灭口,于人豪带着方人智、贾人达拦截住林家三人,并用林家的辟邪剑法将他们尽数击败,正待生擒。

    忽然树上传来声音,“林总镖头,徐某昨日说过的话,今日天黑以前依然有效。”

    林震南一家看向坐在树枝上的徐隐,眼中涌现出希望之意。

    不过林震南心中依然尚存侥幸,开口道:“还请大侠援手!林某愿付出任何代价!

    只是这辟邪剑法,徐大侠方才也旁观过了。不过如此,怎及得上徐大侠神功。

    若是徐大侠真想学,待脱困以后,林某人愿亲自教你!”

    徐隐不以为然,冷笑道:“我知道你林家的辟邪剑法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既已答应,后面的事自然也由不得你来做主。”

    说着,他从树上跳落,站在青城派三人面前。

    于人豪颇有眼力,只从徐隐的轻身功夫上就看出对方实不简单,因此凝神以对,威胁道:“阁下要来管我青城派的闲事?”

    徐隐冷笑着抽出腰间佩剑,只见那柄长剑宛如一泓秋水,剑身湛然,明亮如新,却拥有极强的柔韧性,弯曲着自鞘中而出。

    出鞘之后,剑体轻弹,骤然绷直,发出一声滴水般清脆悦耳的声音。

    软剑?!

    青城派三人面色更加凝重,习武之人皆知软剑轻巧,极难掌控,稍不留神,极易伤及自身,且因剑身柔韧,不耐击打,因此剑招几乎不含守势。

    若非高手,使软剑者,往往伤敌先伤己,不战而败!

    然而若是真正能够掌握软剑之人,其剑招灵活多变,诡异莫测,几乎无从预判,攻势绵密如疾风骤雨,防所难防!

    于人豪身为青城四秀之一,武功在后辈当中尚属好手,当即对左右两位同门说道:“软剑利而不强,对方年纪不大,内功应该比我们强不到哪去,很难发挥致命杀伤。

    我等只需护好咽喉、心脉,皆以本门快剑强打硬攻,他软剑难防,足可获胜!”

    徐隐笑道:“说得很好,可惜徐某手中避水剑,非同寻常。”

    话音一落,便听得一阵滴水般的脆响,急袭向青城派三名弟子。

    然而徐隐出剑,只用一招!

    急拍、横掠!

    只听三道金属碰撞之声与一声滴水之音混杂,便见半空之中,三道血线疾闪!

    徐隐还剑入鞘,看也没看于人豪三人一眼。

    背对静立不动任凭咽喉处血洒如丝的三人说道:“软剑是不堪被动击打,而非主动,希望你们来世还可记得此理。”

    方人智与贾人达修为较差,已然倒地毙命,于人豪还仗着一身修为硬挺着,只看着手中劈落的长剑,心中有恨。

第三章 华山渊源

    于人豪还记得方才交手,己方三人已经锁死了对手的移动空间,然而对方急拍而出的一剑,却是借助了剑身的崩弹之力将力道瞬间放大,拍中了右侧方人智手中的长剑,令其偏转打到了自己的剑上,再令自己的剑偏转打到了贾人达手中的剑上。

    一瞬间,他们师兄弟三人的攻势全数落空,耳旁便听见一声清脆悦耳的滴水声,忽觉咽喉一凉,风声掠过,血洒如丝!

    于人豪饮恨毙命,徐隐顺手解开了林震南一家被制的穴道。

    然而他们一家三口还极度震惊的看着于人豪三人倒下的尸体,再看向徐隐之时,眼中只有无限放大的恐惧。

    方才他们与青城派的这些弟子交手,对方未出全力,已能轻松将他们击败,而眼前这人,仅出一剑,便轻松杀死那三名青城派的好手,实力显然是他们无法想象的。

    林震南的语气变得十分客气,“多谢徐大侠相救,剑谱之事……”

    徐隐却并未理会林震南的话,辟邪剑谱现在对于他而言,已是囊中之物。

    他忽然喝道:“二位朋友,既已到场旁观,何不现身相见?”

    树丛当中隐藏的两人,自然是华山派的劳德诺以及岳灵珊。

    劳德诺是老江湖,依然保持着原本的状态,一动不动。

    而岳灵珊却真以为被徐隐发现,下意识的动弹了一下,引得树丛一阵摇晃。

    徐隐当即转过头,目露精光的看向这边,随手一扬!

    岳灵珊与劳德诺再也蹲不住,立即弹射出来,这时才发现徐隐根本没发射暗器,他还是在诈取他们!

    林平之看到这二人,立时咦了一声,林夫人诧异问道:“平之,你认得他们?”

    “他们不是城郊茶馆的萨老板和他孙女吗?”

    徐隐淡然说道:“人家易了容,你当然认不出来。”

    此时林家三口已经知道江湖险恶,听徐隐这么说,又想起近日以来发生的种种惨事,自是怀疑这二人也是别有所图的,都心怀警惕的看来。

    劳德诺见情势不妙,立即推了一下岳灵珊,“走!”

    二人刚刚转身,便听到后方传来悦耳的滴水声。

    “呵呵,徐某说过让你们走了吗?”

    劳德诺身为老江湖,实力虽然不怎么样,但经验极其丰富。

    方才旁观之时,见徐隐只出一招便轻松斩杀青城派三名好手,自己定是万万不可匹敌的。

    而且旁观此人,虽说救下了林震南一家,但出言便要取林家的辟邪剑谱,摆明态度要巧取豪夺,为人心性实是正邪难辩。

    这般发生冲突,性命实在由他不由己,自是想要赶紧逃跑,因此有意出卖岳灵珊,岔开道路往一边而去。

    岳灵珊此时也很慌张,根本不知道这位二师兄的心思,只下意识的听从命令,回头乱跑。

    这也造成了徐隐只能在瞬间决定去追谁,反正追到一个,另一个肯定已经逃掉了。

    不过他们都不知道徐隐看过整部笑傲江湖,自然知晓劳德诺与岳灵珊的性格特点。

    所以他没做任何犹豫,直接往劳德诺那里追去,并施展避水剑法抢攻而去。只将劳德诺打得狼狈不堪、惨叫连连,身上被划出十数道深浅不一的伤口,血染衣袍。

    另一旁的岳灵珊听得劳德诺的惊呼,又听见那让人头皮发麻的滴水声,心下也是一颤。

    不过由于她自幼接受岳不群夫妇的儒家教义,再加上她本人亦非自私怯懦之人,实在无法抛下同伴独自逃生,于是咬牙回追,从旁协助劳德诺。

    如此一来,自是落入徐隐彀中。

    待岳灵珊出剑攻来,徐隐反手一剑,剑锋以极其诡异的角度偏转而过,同时挑中二人手腕,击落了他们的武器。

    而后迅速点穴将此二人制住。

    林震南一家三口见战斗结束,也靠近过来。

    林平之气得全身发抖,指着他们二人说道:“你们二人有这么好的功夫,当日明明可以自救,却为什么要故作受辱!

    我林家因你们几被青城派灭门!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也是来图谋我林家的辟邪剑谱吗?!”

    岳灵珊对徐隐有些惧怕,但对林平之却有些看不太起,不服气道:“当日就算你不出手,没有误杀那个姓余的无赖,青城派也不会放过你们!

    你难道不知道他们不远万里从四川来到福建,就是想要谋夺你们林家的辟邪剑谱吗?纵然当日无事,后面也肯定会主动挑事,你们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林平之深知对方说的有理,不过却也正是因为有理,让他深切认识到自己一家实力低微却只能任人宰割的凄惨境地,这是何等的屈辱。

    徐隐收起软剑,看向劳德诺与岳灵珊,违背原著剧情提前揭露二人,是他临时所为,并无长远的谋划。

    由于他这一世幼时是被华山剑宗的封不平收养,并且习练的也是华山剑宗武功,因此天然对气宗一脉就不喜欢。

    再加上原著里面,他也很不喜欢岳不群这个器量狭小的伪君子,所以才会刻意在此破坏岳不群暗谋辟邪剑谱的计划。

    徐隐卷起袖子,从水壶中倒了水将袖子浸湿,便毫不怜惜的往岳灵珊脸上抹去,完后顺便将劳德诺的伪装也揭露了。

    林家三口一看,方才那个还满脸麻子的丑女,此刻竟然是个极为靓丽的少女,而那个丑陋的瘸子萨老板,也成了一副中年汉子的模样。

    他们三人立时目瞪口呆,林平之指着岳灵珊,半晌说不出话来。

    岳灵珊被揭露真面目,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最后发现避无可避,只得看向似笑非笑的徐隐。

    “你知道我爹娘是谁吗?竟敢对我如此无礼!”

    徐隐呵呵笑道:“鼎鼎有名的君子剑岳不群,和无双无对,宁氏一剑的宁女侠,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

    林震南长大嘴巴道:“姑娘……你竟是岳先生的女儿?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徐隐说完岳灵珊,又看向劳德诺,“这位则是华山派的二弟子了,虽是带艺入门,不过华山派迎来送往皆由他负责,可深得岳先生信赖呢。”

    劳德诺知晓此行任务已经失败,而且身份败露,颇有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阁下何人,为何江湖上没有听说过阁下的名号。”

第四章 辟邪剑谱

    徐隐狡笑道:“在下与你们华山派亦有些渊源,不过只能当着岳先生的面说,你们还不够资格知晓。

    今日之事传到江湖上,只怕到处都会盛传青城派强夺林家辟邪剑谱,而岳先生则布局深远,手段高明,以爱女相诱而巧取之。”

    岳灵珊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不许你造谣污蔑我爹!”

    徐隐不再理会,随手解了他们二人的穴道,“是不是污蔑,回去问你爹。”

    岳灵珊还待争论,但劳德诺害怕徐隐反悔,当即拉着岳灵珊的手匆忙离开。

    这时徐隐转过头去,看向林家一家三口,沉默不语。

    林震南还要装傻,“我们林家既得徐大侠相救,自当完成承诺,林某愿将习自前辈的辟邪剑法教给徐大侠……”

    徐隐讥讽道:“你那三脚猫一般的剑法谁爱学谁学去,我自会去向阳巷老宅取你家传剑谱。”

    “什么?!”林震南后退两步,脚下一软,如遭雷击。

    “你怎会知道我林家的秘密?!”

    徐隐跨上一旁的快马,“实话说吧,就算你不带我去,我自己一个人也能找到。

    不过有青城派的老鼠和众多江湖宵小在侧,早先我若去取,怕会打草惊蛇,引起大群鼠辈围攻。

    如今顺手帮你们除了青城派的败类,你们又离开了福州城,江湖上那些宵小只怕已将目光投向城外,接下来我自取便是。

    不过也算是完成了对你林震南的承诺,不至于让你们一家于此遭擒。以后你们一家该当如何,便全看命数,与徐某无关了。”

    说着,他顺手击毙另外两匹快马,这样林震南即便要追,也根本无法追上。

    他连夜返回了福州城,来到向阳巷老宅,根据达摩画像手指之处,轻易找到了辟邪剑谱。

    立时在月光下将其展开,举目扫去,却不细看,不到十秒时间整张写在袈裟上的辟邪剑谱便尽收眼中。

    而后他顺手一搓,便将此稀世秘籍扬成碎片灰烬,洒落得到处都是。

    做完这些,徐隐便孤身一人消失在了城中。

    等到快天亮之时,林震南一家才匆匆赶回此地,一冲进向阳巷老宅之内,见到满地的袈裟碎片。

    林震南剧痛不已,大声哭嚎,“那姓徐的将我祖传秘籍尽毁了!”

    “什么?!”

    门外接连传来数声惊诧的疑问,不知从何处出现的四名江湖中人,蒙着脸闯入宅内。

    “姓林的老小子,昨天后半夜好不容易寻到你们,你现在居然告诉我你家秘籍被毁了?!”

    林震南哭丧着脸坐在地上,指着地上的袈裟碎片,语气中带着无限讽刺。

    “或者你们还能将它们拼起来。”

    这几名江湖中人真的尝试去拼,不过试了很久,终于发现部分碎片早已被搓成了灰,纵然拼起了极少的口诀,却也前后不搭,毫无章法,根本无法修炼。

    他们简直比林震南还捶胸顿足,其中一人厉声问道:“昨夜来此之人是谁?!”

    林震南双目当中满是仇恨之意,“他说他叫徐隐,使一手软剑,名唤避水剑,不知何门何派!想必他已经将整部秘籍都背诵了去,你们找到他或许还能逼问出来!”

    “徐隐?从未听说过此人,回去禀明盟主,让盟主早做打算!”

    四人一同点头,也没管林震南一家,匆匆离去。

    徐隐那边对这等事情自是早有预料,不过他无所谓,独自一人自荒野山林中穿行,却是在暗中改良辟邪剑法。

    然而没想到这本秘籍较为深奥,即便是青铜残剑也没能短时间内改良完毕。

    当初改良避水剑法时,也不过只要了一个小时,然而改良这本秘籍,却用了整整一天。

    此时重现在徐隐内视当中的辟邪剑谱,许多口诀都发生了改变,还额外多出许多真气运行的线路图。

    同时秘籍分为了一阴一阳两个部分,并有专门的备注。

    其中阴卷只适合男子修炼,而阳卷则适合女子修炼。

    并且对不同的修炼体质也做出了规定,修炼阴卷的男子,最好个性阴柔,白面无须,声音尖细,肾囊萎靡,阳锋不涨。

    如此修行之时更方便阴阳中和,无欲念无杂念。

    而阳卷则反过来,要求修炼的女子,体质向阳,嗓音粗壮,大类男子。最好是天生体毛浓密,尤其颌下生须者为上佳。

    同样也是为了修行之时,能够自我阴阳中和。

    看到这里,徐隐嘴角难免抽动一下,这样的女子,一辈子都不要嫁人了。

    除了阴卷和阳卷,青铜残剑还具现出了另一个版本,那个版本才是真正威力加强版的辟邪剑谱,不,应该说彻底还原成了葵花宝典,并比原版的葵花宝典还要强。

    只不过开头依然开宗明义:欲练神功,挥刀自宫。

    只这一句,就打消了徐隐修炼这个版本的心思。

    不过以上描述都是最适合修炼神功的体质,即便没有达到这种比较极端的体质标准,也不是不能练,只不过练不到最高境界而已。

    徐隐修炼阴卷之时,便发现这套剑法极为阴柔,他不习惯许多女性化的姿态动作,因此加入了自身理解,将之再次改良,化阴柔为飘逸,勉强适合一用。

    当然如此一来,剑法身法的速度难免不如原版,却也比现在要快上许多。

    但是待他修炼了一段时间,攀升到较高层次时,忽然欲念徒生,心火焚燃,恨不得跑到女支院豪女票三天三夜方能泻火!

    越是强行修炼,那种欲难求的感觉便越发激烈。

    到了这种程度,徐隐便知道不能继续练下去了,他这个体质只能练到这个境界,再练下去怕是真要走火入魔。

    即便如此,徐隐的剑法也是大进,虽说不如原版的辟邪剑法那般身法快如鬼魅,剑影缥缈难测。

    却也足够让人难以反应,凭此剑法,就算他师父封不平出现,并以自创的狂风快剑相攻,也不可能快过徐隐。

    而封不平的实力,本就不弱于岳不群,属于当世一流高手。

    练完整套剑法,徐隐突发奇想,若能将辟邪剑法的快,结合避水剑法的诡,再加上华山剑宗剑法的奇,是否能将自身剑术提升到一个难以想象的高度?

    他尝试催动青铜残剑,然而残剑目前似乎并无融合武学的能力,让他只能暂时放弃利用外挂作弊的打算。

    不过充分发挥自身才智融会贯通各门武学,也是剑道必经之路!

    所以徐隐并未气馁,反倒兴致更盛,一路向着衡山而去,同时不停琢磨如何将三种剑法融会贯通。

    而此时的衡山派刘正风,已经将金盆洗手退隐江湖的帖子广发各方……

第五章 回雁楼试剑

    衡阳城,回雁楼。

    徐隐还是老一套装扮,黑衣斗笠随身而带,坐于二楼角落,面前摆着一壶浊酒、一盘抄猪耳、一盘时令蔬菜。

    但他的注意力全然不在桌上,而是放到了七八步外靠窗的酒桌上。

    那里坐着一身穿华服的中年汉子、一满身血迹的华山弟子、一惊慌失措的恒山尼姑,显得极为扎眼且不伦不类。

    且不止是徐隐将注意力放在此处,还有刚上楼的泰山派两位道长也第一时间注意到了那一桌。

    自不用多做解释,那桌上坐着的,便是田伯光、令狐冲以及仪琳三人。

    徐隐眼神不断打量着田伯光以及他放在桌上的那柄短刀,同时自己不断摩挲着腰间佩剑。

    自习得改良后的辟邪剑法以来,他尚未找人试过剑,此来衡阳城,便是想借助汇集过来的众多高手磨砺剑术。

    此时泰山派的迟百城知晓那华服男子为臭名昭著的淫贼田伯光,立时拔剑出手。

    然而实力不济,田伯光连位置都没移动一下,拔刀出鞘,迅又收刀,迟百城胸膛中刀,血洒一地,当场气绝身亡。

    与迟百城同来的天松道长见状,立即出手,然而田伯光依然稳坐不动,背身出刀接剑,只守不攻,宛如脑后长眼。

    那天松道长连攻了三十余招,却未曾伤到田伯光半分,更未能逼得他身形挪动一下。

    直到令狐冲忽然拔剑出手,田伯光才忽然起身表示敬意。

    此后令狐冲进攻,天松道长反而住手,并表示令狐冲竟与江湖败类饮酒相交,不屑与他一同对敌。

    结果话未说完,田伯光一刀斩出,天松道长连刀影都没看见,立时中刀倒地,身受重伤。

    此时酒楼内尚存之人,基本都是自恃武功不弱之辈,比如正在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不戒和尚,正在静默喝茶的魔教曲洋长老,以及不被人注意正在拉二胡的衡山掌门莫大。

    他们看到田伯光施展的刀法,眼神都是一凌,只从刀法来说,此淫贼确有傲视群雄、四处作案的本钱!

    徐隐觉得时机算是差不多了,摩挲了一下佩剑,忽而拔剑出鞘,清脆悦耳的滴水声回荡于酒馆之内。

    众人齐齐转望过来,不止是田伯光、令狐冲等人,还包括坐在角落里的不戒和尚、魔教长老曲洋、曲非烟,以及停止拉弦的莫大。

    田伯光眼神阴了一下,甩动短刀,气势忽变,比起刚才闲庭信步般的应对天松道长与令狐冲的进攻,此时的他才像是进入到了搏命状态。

    “避水剑徐隐?”

    徐隐一直走到田伯光警戒范围之外相差一步的位置方才停下,这个距离十分微妙,一旦他再踏前一步,必会打破二人之间的均势,导致战斗立即爆发。

    “福威镖局之事,看来传得很快。”

    田伯光笑道:“江湖很大,却也不大,都说辟邪剑谱被你所得,怎么,这才过去两个多月,你就已经全部学会了?”

    徐隐晃了晃软剑,笑道:“深山之中习剑最是寂寞,有劳田兄试剑了。”

    忽然他身如鬼魅,如同拉出道道虚影,转瞬进入到了攻击范围,半空当中,滴水的清脆之声连连传出,仿佛连成了串,将要化为潺潺流水!

    辟邪剑法的施展,必须搭配对应的真气运行线路,而避水剑法这种纯招式类武学却是不用,所以徐隐可以将避水剑法的招式融入到辟邪剑法的身法当中。

    自是身如鬼魅,剑走诡谲!

    田伯光的刀很快,不过并无太多变化,亦极少见这等宛如妖魅一般的武学,刀光连舞,几乎在身前化作一片光圈。

    伴随滴水声接连响起,火星亦是接连闪现。

    他挡住了徐隐的剑,却又不完全挡住,弯曲转折的避水剑,其攻击角度无法以常理揣度。

    每格挡一次,弯曲的剑刃依旧会在他的手臂、身体、头脸等地方留下一道血痕。

    战不多时,田伯光身上的华服撕裂,发髻散乱,全身上下满是血污,狼狈之极!

    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这位万里独行的淫贼不要多久就会饮恨剑下,而那等诡异之剑,亦令在场旁观众人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

    除了令狐冲与仪琳还有曲非烟修为较弱以外,其他人都看得出徐隐若要杀人,随时都能杀掉对手。

    然而看他使剑之时的沉浸之相,当是借助田伯光的快刀在磨砺自身武学的熟练度,故而才会采取这般零刀碎剐的方式,让对手吃尽苦头,要退不能,求死不得。

    “着!”

    田伯光忽然一声大吼,手中短刀竟然脱手而出。

    距离如此之近的离手招,亦让徐隐有些诧异,下意识侧身闪避,同时卷动软剑,软剑如回收的卷尺一般,飘忽弹回,立时将田伯光手臂上好大一块肌肉削下。

    但田伯光连痛呼都不敢发出,掷出短刀的瞬间,便往后疾退,用背撞穿酒楼墙壁,坠向楼下,再施展他那万里独行的高明轻功于街道人群中几个挪移腾跃,便消失在了徐隐视线当中。

    徐隐若是要追,只需循着血迹而去,迟早能将田伯光活活拖死,不过他看见令狐冲时,忽然想起一事,故而暂时将此人放过。

    令狐冲身上伤势匪浅,在仪琳帮助下站起来,朝徐隐拱手道谢。

    “多谢这位兄台相助,可愿共饮一杯,交个朋友。”

    徐隐上下打量着令狐冲,说道:“在下可没法与气宗弟子成为朋友,就此告辞。”

    随手震去软剑之上血迹,还剑入鞘后,徐隐戴上斗笠便离开了回雁楼。

    而令狐冲还在琢磨着徐隐的话,此时岳不群还未曾与后辈弟子说过昔日华山剑气之争的事,故而令狐冲一时间没有理解气宗弟子是何意思。

    回雁楼之战后不久,整个衡阳城都传遍了徐隐剑斗田伯光之事,从旁观之人口中转述而出的战况,自是令所有人都认为徐隐已经学会辟邪剑法,一个江湖上的新锐高手即将冉冉升起。

    跟随着这个消息一同传出的,自然还有青城派灭门福威镖局,岳不群以女相诱谋夺辟邪剑谱之事。

    再加上正邪两道于这些传闻当中添油加醋,各有改编,致使有关徐隐的故事变得扑朔迷离,无人知晓真实情况。

    只有余沧海和岳不群,一个在明面上,一个在暗地里,已将徐隐恨到了骨子里。

第六章 剑道五境

    当日徐隐在回雁楼有意放任田伯光离开,并非心慈手软,而是为了谋划独孤九剑。

    过去十几年,他随封不平等剑宗弟子隐居于秦岭当中。在此期间,徐隐没少前往华山诸峰寻找风清扬的痕迹。

    不过风清扬既然有意避世,自是难以寻到踪影。

    如今徐隐有华山剑宗剑法为基,避水剑法为招,辟邪剑法为核,若能完全融合三者,再强化几年内功修行,定可成为当世顶级强者,未必输给东方不败!

    不过要融合三种风格不一的武学,却需要一个完善的剑理为架构方能做到。

    这些时日他思来想去,觉得这个世界唯有独孤九剑方能有此架构。

    独孤九剑无招无式,却有着独具一格的纲领理念,作为自身剑理核心自是十分完美。

    纵观神雕侠侣到笑傲江湖,两本书中都提及了独孤九剑,当以神雕侠侣中的独孤九剑为本。

    徐隐记得在独孤求败的墓中,对于他毕生研究的剑理,当分为五个境界。

    以其少年阶段,仗以利剑纵横河朔,此为利剑之境,也是笑傲江湖中风清扬所传独孤九剑的境界;

    直至独孤求败青年之时,剑技再精,直来直去的利剑已经无法发挥其剑技之巧,故而换做软剑,此时在剑技之道上,几乎已无敌手。此为巧剑之境;

    再至中年,恰逢外敌入寇,为保家卫国,独孤求败的软剑虽巧,却不足以沙场争雄,故而以陨铁铸造重剑,仗之纵横沙场,保境安民!

    此时便已抛弃剑技之巧,转而化巧为拙,用毕生强悍霸道的内力使剑道达至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的境地,逐渐有了些许返璞归真的味道。此为重剑之境;

    在重剑之境的独孤求败,由于其自身内力强悍霸道,寻常凡铁锻造的兵刃,已无法支持其全力出剑,一旦出剑,凡铁必崩,故而不得不依赖重剑为兵。

    毕生都在追求剑之极道的独孤求败,自然知晓重剑之境虽强,却非剑道终点。

    经此分析,知晓是自身对出剑之时的气劲控制不足,以至于发挥出的力量,有一部分作用在剑身之上,才导致剑身崩碎。

    若能全力出剑,而剑身不损,说明控制力已经达到极境,没有半分力量损耗于自身兵刃之上,全部透入敌身!

    如此,独孤求败放弃重剑,重新修行,直到以草木为剑,也能全力出而草木不败,方再次达到另一巅峰。此境界为木剑之境;

    再其后,手中有剑无剑,都再不影响其实力发挥,即便无需媒介,亦能做到手中无剑、心中有剑,随意而发、风云变色。这便是无剑之境,也是金系武侠最高境界。

    笑傲江湖世界,因其世界格局限制,徐隐不认为自己能达到独孤求败最终的无剑之境,但要追求一下巧剑之境,却未必没有希望。

    放田伯光离开,再加上令狐冲本性未变,惹出许多麻烦,待回到华山派后,岳不群一定还会将其罚往思过崖。

    到时田伯光再上华山寻找令狐冲,按照原剧情发展,风清扬也就该要现身了。

    徐隐已经想好之后如何让风清扬教授自己独孤九剑,令狐冲虽说符合风清扬的脾气,不过他终究是气宗弟子。

    自己可是纯正的剑宗传人,未必不能被教授剑术,否则徐隐便会拿当年剑气之争的事来挤兑他。

    此刻,由于衡阳城内,青城派与华山派都在追寻徐隐的踪迹,他不便常留城内,只在城外避居,却无意在小镜湖处遇到一对爷孙。

    “非非,在你刘叔叔完成金盆洗手前,勿要再去刘府,那里正道人士集结,就怕有个万一。”

    “爷爷,明天刘叔叔就金盆洗手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我还想去找刘箐姐姐呢。”

    老者摇了摇头,“恒山派、泰山派已至,华山派岳不群还在路上,但弟子们已经先到,就差嵩山派了……我总有不详的预感。”

    曲洋与他孙女曲非烟正在谈论明日刘正风金盆洗手之事时,忽然听到脚步声自身后传来,两人回头望去,皆是神色一凌。

    “避水剑徐隐?”

    “曲长老!”徐隐拱了拱手,表示敬意。

    曲洋与曲非烟神色更加凝重,他们从未对外暴露身份,却不知对方如何认出的自己,当此正道云集的关头可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这里,曲洋甚至悄悄抚摸起随身携带的瑶琴,似要随时拨动琴弦暴起杀人。

    徐隐冷笑一声,“曲长老可是想要杀人灭口?”

    “你的来历很神秘,可曲某不想因此坏了刘兄弟明日之事,有什么条件便说吧。”

    曲洋压制住杀意,想起当日在回雁楼目睹徐隐和田伯光一战,那手剑法和身法宛如鬼魅,真要打起来,自己只唯有内功占据优势,却未必能留下对方。

    徐隐与他们爷孙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你们最好提前告知刘正风,嵩山派仙鹤手陆柏、大嵩阳手费彬、九曲剑钟镇等十三太保,已经率领百余名嵩山好手再加左道人士,准备明日阻止刘正风金盆洗手,如若不然,便会尽屠其家!”

    曲洋和曲非烟大惊,急声问道:“你从何处得知!”

    “哼,信不信由你。”

    说毕,徐隐转身便走。

    之所以暗助衡山派,亦非临时起意,而是有所图谋。

    徐隐这一世既然承蒙华山剑宗收养教导,身为剑宗传人,自是要为本宗夺回华山正统,再合并剑气二宗。

    而气宗首领岳不群在江湖上的名声实在太好了,若是强取硬夺,恐怕不会轻易被五岳派其他门派接受。

    所以此前在福州城外揭露岳灵珊与劳德诺的身份,以此来打击岳不群的名望便是第一步。

    其后,无论是救下令狐冲与仪琳,还是击败田伯光,包括现在暗助衡山派,都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名望,卖好于五岳同道,以备将来夺取华山正统后,能被各派承认。

    至于嵩山派,左冷禅野心实在太大,想要强行合并五岳,这与徐隐的想法冲突,即便左冷禅能收买封不平等人,他后面也会尽力阻止。

    第二日,徐隐再做了一番乔庄,换了身常见的葛衣,悄悄跟在刘正风的家眷之后。

    昨天晚上,曲非烟赶去了刘府,将徐隐告知的消息说给了刘正风知晓。

    刘正风当夜便将其母亲和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再加几个老仆给悄悄送出了城。

    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妻子和小妾还是留在家中,以防被嵩山派查探到。

    白日金盆洗手,果然如徐隐所说,嵩山派百余名弟子,从前厅到后院,纷纷自屋顶处现身,公然威胁刘正风。

    而后更以其家人为胁迫,让其屈服。

    只是临时抓捕人质之时,嵩山派这才发现刘正风的后人一个都不在府中,大感诧异,只拿着他妻子和小妾,实在没有太大威慑力,且令自己十分尴尬。

第七章 问罪刘门

    刘正风没有太大后顾之忧,又早有准备,不像原著一般因其家人被制,导致自己投鼠忌器,无法反抗。

    再加上其妻性格刚烈,自撞嵩山派刀剑而亡,以至于刘正风怒极之下,制住费彬,以其为人质,带领嫡系弟子拼命杀出重围,在曲洋接应下成功离城。

    嵩山派的仙鹤手陆柏不甘于此,与费彬商量之后,决定先通过刘门卧底,寻找刘正风的家眷所在。

    再号召五岳同盟与一干武林正道,一同追杀刘正风。毕竟曲洋的出现,终究还是暴露了他与魔教之间的关系。

    岳不群等人虽然不愿,但也不得不听从陆柏号令,与上百名正道豪杰在衡阳城内四处搜寻刘正风踪迹。

    此时,徐隐就潜伏于刘家家眷在城外避居的别苑之外。

    既然要卖人情,那就要卖到底,不能只空口白牙的提醒一句便完事。

    就在徐隐潜藏的竹林附近,一个正在拉二胡的老者很早就昏昏沉沉的坐在大青石上,很不起眼。

    其身后的草丛中,藏着一具尸体,那是嵩山派安插在刘门弟子中的卧底。

    此人自然便是衡山掌门莫大先生,不知是刘正风来求过他,亦或是他本就关心这个师弟,所以才出现于此。

    徐隐和莫大都发现了对方的存在,但都很默契的装作不认识。

    果不其然,嵩山派依据那位被莫大所杀的卧底通报的消息,找到了这里。

    此时嵩山十三太保来了五人,以仙鹤手陆柏为首,还有大嵩阳手费彬、托塔手丁勉、九曲剑钟镇、铁皮汤英鹗。

    他们每个人都有着五岳派其他门派掌门的实力,属于江湖中的一流高手。

    在他们之后,便是数十名嵩山派好手,再加泰山、华山、恒山派以及为数众多的正道散人还有青城派众人

    坐在大青石上的莫大,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独自带着二胡,走到了别苑门口,面向一众正道人士。

    陆柏看着莫大,有些惊疑不定,“莫大先生,你怎会在此?”

    “莫大向各位武林同道问好,刘正风的事,莫大已经知晓,特以掌门之名,将其逐出本派,今后各位抓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陆柏哈哈大笑,“莫大先生果然深明大义!如此,便一同随我们进去,捉拿刘氏族人吧!”

    莫大摇头道:“一码归一码,刘正风勾结魔教妖人,那是咎由自取,可他亲属终究无辜,我等皆为正道人士,岂能效仿魔教行事,动不动灭人满门,诛杀全家。”

    恒山派定逸师太连忙站出来,“贫尼赞同莫大先生所言,所谓祸不及家人,如这里面只有刘正风的家人,那陆师兄,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追查刘正风吧。”

    费彬想起昨日与刘正风交手,自己内力明明更胜一筹,却偏偏被对方以巧劲制住,实是生平大耻,此时自是恨不得立即冲入别苑,拿住他家人折磨发泄。

    “笑话!对付勾结魔教的叛徒,岂能有妇人之仁!如今要尽快找到刘正风,以其家人相威胁却是最快不过的方法。

    莫大,你如此袒护刘氏族人,是不是同情刘正风,欲相包庇?!”

    莫大还是那副将睡未睡的模样,只连连摇头,“祸不及家人,祸不及家人,不合规矩,不合规矩。”

    费彬大怒,“不用管他,我们自去别苑擒拿,他若敢拦,便是公然包庇刘正风!”

    岳不群此时站出来刷声望,“费师兄且慢,正如莫大先生所说,我们这般冲进去擒拿刘氏族人,难免有欺凌弱小之名,传扬出去,对我们五岳派名声终究不好。

    既是为了引出刘正风,我们不妨对外放出风声,就说刘氏族人已尽被捉拿,然后布下埋伏。

    若那刘正风回来营救,我们便可在外就地擒杀,如此既维护了正道之义,也不必连累弱小无辜,岂非两全其美?”

    陆柏冷哼一声,“岳先生倒是会做好人,可惜昨日他刘正风暴起,伤的不是你华山派的人!”

    陆柏虽然阴阳怪气,但泰山派的天门道长站出,表示支持岳不群的提议,道理上登时令嵩山派处于下风。

    陆柏把心一横,暗道:我嵩山派实力冠绝五岳,迟早要将这群土鸡瓦狗吞并。

    今日不论如何都要达成盟主旨意,灭尽刘正风满门!

    也正好在武林同道面前彰显实力,杀鸡儆猴!

    于是他与几位师兄弟对视一眼,各自眼中都透露出决心,然后冷哼一声,扬手道:“奉盟主之命!擒杀叛徒刘正风全家,胆敢阻拦者,视同魔教妖人,杀无赦!”

    数十名嵩山派好手齐声应是,声势震天,让其余人等尽皆色变。

    莫大咳嗽两声,眼中露出决绝之意,“莫大恬为衡山派掌门,自有义务护得本门弟子周全,今日于此,寸步不让!”

    二胡琴响,音色凄厉!竹林之中立时跃出十余名衡山弟子,皆为莫大门下亲传。

    恒山派定逸师太在所有人当中正义感最强,站到莫大身旁,厉声呵斥,“你们嵩山派未免也太霸道了。”

    一干恒山派的大小尼姑,包括俗家弟子,一同聚集在定逸师太身旁,结成剑阵严阵以待。

    陆柏神色阴冷的指着二人说道:“北岳恒山,南岳衡山,很好,好得很!那可就莫要怪我等不讲同道之谊了!”

    一旁的岳不群和天门道长直皱眉头,但都没有站出来。

    宁中则看不过去,几次拉扯岳不群的袖子,却见岳不群暗自摇头,不由颇为失望。

    嵩山派五大太保走向莫大与定逸师太,其他门徒分散开来,便要抛洒钩爪,强行攻入别苑当中。

    此时别苑大门忽开,刘正风的首徒米为义与向大年,率领十余名刘门弟子持剑冲出,与恒山派弟子并肩而立。

    米为义向莫大和定逸师太非常恭谨的行了一礼,“掌门,定逸师叔,感谢二位高义,我刘门弟子纵是肝脑涂地也无以为报!”

    莫大挥了挥手,不以为意。

    定逸师太点头道:“不必如此,贫尼只不过看不惯嵩山派行事如此霸道而已。”

    陆柏冷哼道:“很好,姓刘的门下弟子倒是有种,今日倒省得我们将来四处捉拿。”

    向大年持剑道:“刘门弟子岂是贪生怕死之人,要动我师父家眷性命,需从我等尸体上踏过!”

    费彬冷笑道:“便遂你意却又如何?!”

    双方剑拔弩张,即将混战之际,竹林当中传来脚步声,却见一身穿朴素葛衣,面相冷峻的男子缓步走出。

    “欺凌妇孺老弱,嵩山派好个侠义道上的领袖,却让我这等江湖浪客大开眼界。”

第八章 剑宗传人

    嵩山派众人冷眼看来,离得最近的九曲剑钟镇冷声道:“你是何人?”

    徐隐停住,眼神瞥向青城派余沧海,还有华山派岳不群。

    “徐隐!”

    众人一愣,首先反应过来的便是余沧海和岳不群,余沧海双目圆瞪,岳不群意态阴沉。

    钟镇恍然道:“原来是近日名声鹊起的那位避水剑徐隐,你凭何来管我五岳剑派门内之事?”

    徐隐笑道:“在下作为华山剑宗传人,亦算华山正统!此番作为五岳门内弟子,却不知是否有资格管得此事?”

    “什么?!”在场众人万分惊讶,江湖上听说过华山剑气之争的人并不多。

    此时便有许多人将目光看向了华山掌门岳不群,岳不群也有些惊讶,上下打量了一番徐隐。

    他身后的岳灵珊与劳德诺再次见到徐隐,回想起当日交手,犹是心有余悸,此时听闻此人竟然是华山派传人,也是大为惊讶,可又十分疑惑他当日施展的剑法中,似乎并未见到华山剑法的影子。

    “呵呵,这位朋友既然说是我华山派传人,可岳某并无印象啊。”

    徐隐笑道:“家师封不平,未知岳先生可有印象!”

    岳不群思索片刻,立时满脸春风带笑,抱拳拱手道:“原来是封师兄高徒,昔年剑气之争,其势惨烈,实是我华山之殇。

    当年战败的诸多剑宗同门,不少当场横剑自刎,如封师兄这些幸存的却都已纷纷下山隐居,不再参与江湖之事,岳某深以为憾。

    今日得见剑宗同门竟还有传人,着实欣喜万分,却不知封师兄如今怎样,又是否还有其他剑宗同门?”

    徐隐不屑岳不群话中的惺惺作态,话中刻意提到剑宗战败,无非就是暗示众人他们气宗为华山正统,剑宗不过丧家之犬罢了。

    又提到剑宗同门自刎,以及离山隐居,更是暗示战败者退出江湖不问世事,如今却有传人重现江湖,四处搞事,明显便是故意打破昔年赌约。

    他顺着岳不群的话说道:“哈哈哈,师父若是知晓岳先生如此关心他,当不知会有多么高兴。

    既然岳先生也认为昔日剑气之争实乃大错,如今我剑宗意欲返回华山,与岳先生气宗合并为一,却不知岳先生是否有此雅量?”

    话中将剑宗前辈的情况一言带过,不露半点信息,又暗示他们剑宗会返回华山再争道统,同时试探岳不群对剑气合并是何看法。

    岳不群何等老奸巨猾,自是明了这话中之意,面带微笑,眼中却无半分笑意,依然保持着他数十年如一日般的温文尔雅。

    “我华山派如今人丁单薄,若是封师兄等人愿意重归门派,这宗门长老之位,自是虚席以待。

    不过嘛,昔日道统之争,既已证明我气宗实为正统,剑宗武学当属邪道。若是一众剑宗同门愿意改邪归正,弃剑用气,岳某自是不胜欢迎!”

    徐隐嘴角带着讥诮,弃剑用气?你岳不群做了几十年华山派掌门,把华山派生生带成了小夫妻店。

    夫妻俩二十余名徒弟当中,除了一个令狐冲,也没几个能当大任的。

    而当年你岳不群继任掌门之位,同辈当中可还有几个师兄弟。如今却不知何所在,其中因由,细思之下,岂与你没有关系?

    致使五岳剑派,华山底蕴最厚,实力最弱!

    有此结果,你不仅不反思身为掌门之过,还依旧抱残守缺,守着数十年前那老旧的气胜于剑的理念,实是可笑!

    也难怪原著中最后走了邪路,不得不练辟邪剑法以卫道统。

    可堂堂华山派,那么多剑法武功,丝毫不弱于嵩山派,却偏偏要用他派之术守卫宗门,岂非讽刺?

    想到这里,徐隐哈哈大笑,“何为正?何为邪?看来岳先生从未真正反思过华山派没落至此的根源。”

    然后他不再理会岳不群,看向嵩山派众人,“都说魔教行事残暴,常灭人满门,我看嵩山派也不遑多让,这正邪之辩,今日越看越觉可笑。”

    陆柏神色阴沉,“胆子不小……”

    “且慢!”青城派掌门余沧海忽然排众而出,对陆柏拱手道:“陆先生,此人在福州杀我爱徒,与我青城派有深仇大恨,可否将其让予本人?”

    陆柏点头道:“余掌门请便,不过岳先生那边你最好也问一下。”

    岳不群微笑道:“这位小兄弟口口声声称是我华山剑宗传人,可并未听闻他施展过我华山武学。灵珊,当日在福州,他所使剑法可是我华山剑法?”

    岳灵珊摇头道:“我没有看出来……”

    劳德诺说道:“绝非我华山剑法。”

    岳不群故作恍然,“原来如此,小兄弟之言,着实可疑。想起当年封师兄性情刚烈,是何等坚持剑宗理念,怎会教出一个意图剑气合并的弟子来。”

    余沧海拔出佩剑,嘿嘿冷笑,“既然如此,我就帮岳先生考教一下此人功夫,看看他是否真是贵派传人!”

    然后看着徐隐说道:“你虽与我青城派有仇,不过终究是后辈,我让你先出招!”

    余沧海身高虽矮,不过站立间却是渊停岳侍,自有一股宗师风范。

    徐隐想起原著里面,余沧海曾在群玉院和田伯光有过一段交手,双方难分伯仲,实力也应该极为接近。

    田伯光能被自己打得全无还手之力,余沧海自然也不可能是自己对手。

    他笑道:“诸位看来都不信我是华山剑宗传人啊,如此……请看好了,我便以正宗的华山剑法,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个为老不尊的牛鼻子!”

    余沧海气得鼻子都歪了,只怒目而视。

    却见徐隐拔出软剑,崩弹之间那道滴水之声清脆悦耳。

    徐隐却将内劲蓄于剑上,令其舞动间不复弯折,展现出颇为精纯的内力,令在场武道名家都不由凝神以对。

    “吾师早年习剑,以希夷剑法为本,教我华山剑法之时,亦以此路剑法为入门之基。败你青城派松风剑法,绰绰有余!”

    话音一落,便运剑而上!

    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

    这套剑法招式简洁,更加注重手法和身法的配合衔接,致使运剑之时,招虽简,势却快!

    习练到大成时,便可做到剑光快速不可见,剑风犀利不可闻!

    再搭配徐隐习练的混元功,以外入内,内劲浑厚,且发劲之时,无需刻意运转心法,随手出招皆附带内劲。

    更令希夷快剑威力倍增!

    若是将此路剑法施展到极处,对手必然要被剑光围绕,防无可防!

    更何况,此时徐隐已经掌握了辟邪剑法,辟邪剑法中的身法可以巧妙融入到希夷剑法之中,令其快速之余,又兼数分诡异缥缈。

第九章 咄咄相逼

    余沧海身形矮小,外貌虽然丑陋,身法却极为灵活,平素都是他以身矮优势,用极快的身法绕着对方攻击。

    此时比快却完全快不过徐隐,被徐隐环绕周身进攻。

    他引以为傲的松风快剑以及摧心掌,如今更连施展的机会都没有,从头到尾都被徐隐的希夷剑光压制。

    一旁的岳不群和宁中则,仔细观看场内交战,都不由皱起眉头,并下意识的对视一眼。

    宁中则低声道:“此人剑法,的确是本门希夷剑法,而且观其剑路,比之我们所习剑法更加精妙,当是剑宗剑法无疑。”

    岳不群凝重的点了点头,“如此说来,剑宗图谋不小。封不平的弟子都能稳压余沧海一头,比起我们门下弟子,当真不知强出多少。”

    “余沧海武功虽然不错,但师兄你能稳压一头,就怕封不平如今的修为……”

    听到宁中则这么说,岳不群神色更加难看,却又挺起胸膛,自信道:“无妨,我已将紫霞神功习练至第三层圆满,凭此气宗绝学,当不输于剑宗任何一人!而今且静观其变。”

    此时,场面上战况突变!

    余沧海知晓力战下去,自己迟早被攻中破绽而败,因此接连使出同归于尽的手法,临时迫退徐隐。

    待距离拉开后,竟弃剑用掌,施展青城派绝学摧心掌,以其数十年雄厚内力遥遥攻击。

    徐隐当然知晓摧心掌霸道,虽不知青城派的摧心掌与九阴真经里面的摧心掌是否有关系,但这一招绝不能正面硬拼。

    摧心掌攻势极快,徐隐仗着身法优势连连闪避,倒也并无危险。

    而且这脱胎自辟邪剑法的身法,经过徐隐改良后,由阴柔变得飘逸,反倒让在场旁观之人生起些许赏心悦目般的感受。

    只见徐隐连躲余沧海数掌,待余沧海回气之际,忽然背身朝阳,腾空而跃,剑锋绷直,凌空下击而去。

    阳光映射下,宛如秋水般的剑身似乎释放万丈剑芒,令人难以直视!

    而剑上锋锐,竟自生一股如朝阳初生般的剑气,直刺余沧海胸前要害!

    岳不群忍不住脱口而出道:“朝阳一气剑!”

    朝阳一气剑是华山剑法当中,比较偏向气宗的剑法,昔年剑气分宗之时,气宗弟子所学甚众。

    因其临敌之时无甚变化,需要每日于朝阳当中提炼清晨阳气来温养剑气,招式虽简,实则习练困难,且需较长时间积累,方可形成破坏力,因此剑宗弟子习练反而不多。

    久而久之,这门剑法也被默认成为气宗弟子必修之剑,渐渐为剑宗弟子所摈弃。

    实在没想到这个天资出众的剑宗传人,竟然也会练此剑法,而且当此时刻正出奇效!

    余沧海目光受阳光所刺,难以目视如此光辉湛然的剑气,只凭感觉一挡,却是剑碎扑地,吐出一口血来,当场狼狈落败。

    众人惊异万分的看着场中持剑指着余沧海的徐隐,不少武林名宿都在暗道后生可畏。

    莫大似醒似睡的双目亦首次睁开,看着徐隐微微点头。

    岳不群与宁中则心思复杂,他们深知朝阳一气剑极难养成,如今的华山派,只有他们夫妻二人正式掌握。

    便是大弟子令狐冲,因其个性跳脱,做不到每日在朝阳初出之时静心温养剑气,因此也不算完全掌握。

    观此剑宗传人,这一剑之威,却已颇有火候,便是比当年不少气宗前辈也不遑多让。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虽是剑宗传人,对内功的修行上也不下于正统的气宗弟子!这简直是在赤果果的打气宗的脸,似乎在向他们夫妻二人宣告,今日剑宗门徒,内力亦不弱于你们气宗!

    一边旁观的陆柏原本是坐看余沧海怎么将这嚣张的小子大卸八块的,却没想到这青城掌门如此草包,交手以来竟没占过一点上风。

    不由暗自骂了声废物,却又心惊不已。

    他虽自忖比余沧海强,不过也做不到从头到尾压制并一击而败,面对眼前这冷峻的青年剑客,他亦生出不知如何应对的感觉,难不成招呼所有人一并上前围攻?

    如此多的武林前辈,围攻一个后辈,他嵩山派今日就不是来立威,而是来丢人现眼了。

    正感觉进退两难之际,铁皮汤英鹗站了出来。

    汤英鹗在宗门之时,一般都是左冷禅的副手,左冷禅不在门中,都由汤英鹗主管门中事务。

    能得到左冷禅如此信赖,不仅因为他个性沉稳,也因他实力在十三太保当中数一数二。

    虽是嵩山弟子,却自习一套横练功夫,内外兼修,故而获得一个铁皮的诨号,显是江湖中人对其硬功的称赞。

    “陆师弟,此行盟主令你主持全局,行事如何,无需顾忌他人看法,想做便做!我嵩山派为五岳盟主,岂连这点担当都没有?”

    陆柏悚然应是,再抬起头时,只见汤英鹗走到了场中,摩拳擦掌。

    “你自领人前往刘门别苑,男女老幼一概不留!这外面胆敢挡路的,战过一场便是!既是除魔卫道,岂惧流言蜚语?”

    而后走到了徐隐面前,其身上气势,如渊似海,让人不敢直视。

    汤英鹗盯着徐隐,面无表情的说道:“汤某资质平庸,练不来本门的那些精妙剑法,掌法修为也算不上多么出色。

    唯有一身力气和内功,倒是让武林同道抬举了。提醒你一声,莫要被我拿住,凡被汤某双手所擒之人,皆只粉身碎骨的下场。”

    一旁的陆柏神色阴沉,面带杀机,“杀入刘门,鸡犬不留!”

    一众嵩山弟子加左道人士齐声应喝,挥舞兵刃,抛洒钩爪,便往刘门别苑杀去。

    定逸师太与莫大分散至两旁,与一众弟子竭力抵抗,然而他俩很快被十三太保中的其他人缠住,自顾不暇。

    恒山弟子结成剑阵,防守有余进攻不足。

    莫大门下弟子,武功不弱,然而人数居于劣势,且与恒山派弟子无法配合,只能各自为战,交手不多时便处于被压制状态。

    只有刘门子弟,他们亦有家眷在别院之内,自是拼死作战,出招搏命,纵然身死,也要拉上一两人垫背,令战局显得极为惨烈。

    徐隐人情已经卖得足够,也向岳不群表明了他们剑宗必定会返回华山夺回正统的想法。

    剩下的,就是借此血战,磨砺自身剑道。

    避水剑指向如山岳般走来的汤英鹗,他嘴角露出冷笑,便先以你们十三太保来祭我剑道之路!

第十章 软剑破铁皮

    避水剑在徐隐鬼魅般的身法带动下,出击的角度根本无从预判。

    但汤英鹗也不用预判,他一身横练功夫火候颇深,只需护住眼睛这类无法修行到的要害,其他地方随便徐隐攻击。

    软剑进攻起来,虽说神鬼莫测,不过相较于寻常长剑,无论是直刺、劈砍、切割,都欠了些力道,更难将汤英鹗的铁布衫破防。

    一阵剑光闪耀过后,汤英鹗浑身上下衣衫尽碎。

    他本人倒是没有任何不适,对于腰腿部位敏感区域被迫暴露出来,也似毫不在意,甚至鼓动真气,将这些碎烂的衣物尽数震去,露出内中古铜般雄壮的肌肉。

    倒是在场女性弟子还有女性江湖人士,都是面红耳赤,口中斥骂,纷纷捂眼撇头。

    汤英鹗浑不在意的活动一下筋骨,看着徐隐点了点头,“好剑法,可惜对老夫无效。”

    说着促然上前,一拳如崩山裂石般轰向徐隐,拳势不快,威力却是极大。

    徐隐内力远不如对方,当然不敢硬接,侧闪同时挥剑进攻,剑刃撩在对方古铜般的钢筋铁骨上,根本无法破防。

    紧接着便被汤英鹗一路追打,甚至由于剑刃无法破防,徐隐的剑势也不敢太过张扬,以免被对方双手拿住,如此恐怕就要被夺去兵刃。

    旁人看去,汤英鹗气势越发强盛,而一路被迫躲闪的徐隐,多少就有些狼狈了。

    泰山掌门天门道长说道:“这年轻人剑法相当不错,可惜功力尚浅,遇到专门克制他的对手,如今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岳不群身旁的宁中则低声说道:“师兄,这人虽用软剑,不过剑路之中依然是我华山派剑法居多,他与冲儿年纪相当,看上去却要比冲儿强上许多啊。”

    岳不群故作不屑道:“剑宗一门,岂不都是在初期进展快速,然而武学之道贯通人之一生,岂可争一时长短。

    不过嵩山派行事霸道,今日恐怕南岳衡山和北岳恒山都讨不了好,日后得好生思量一下如何应对嵩山派了。”

    宁中则道:“我们何不如现在就去帮莫大和定逸师太,好叫左冷禅知道,他若是行事霸道,我们其他各大门派便会联合起来反抗于他,多少叫他有所忌惮!”

    岳不群先是有些心动,但随即又似顾虑些什么,说道:“我华山派这时出头,恐为左冷禅忌恨,如今五岳剑派,以我华山派最为势弱,不可轻举妄动。”

    宁中则颇为失望,但她于门中之事,向来不会插手岳不群的决断,也只能保持沉默。

    此时场内,徐隐似被汤英鹗压制,莫大与定逸师太被迫分别应战嵩山派十三太保中的两人。他们武功不弱,却也仅能自保。

    其他战线,嵩山派人数居众,且个人实力不弱,渐渐压缩两派弟子的空间,即将接近到院墙。

    陆柏见状,高声叫道:“不要去管这两派弟子,尽管杀进去!”

    嵩山弟子齐喝一声,加大攻势,米为义和向大年二人拼死阻拦,各自斩杀一人,然而自己也接连中剑,浑身浴血,伤势极重。

    徐隐这边,他今日对衡山派的交情已经卖足,后面怎样发展都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全神贯注应对汤英鹗的进攻。

    起初,他屡次袭击汤英鹗双眼,但目标太小,也极易遮挡,完全没有成功的可能,而后在且战且退之时,忽然想道:

    “此人一身横练功夫的确克制于我,但汤英鹗放在整个笑傲江湖世界,也才居于一流之末,比岳不群等人相差尚多。

    说明他的横练功夫并不完美,根据我所知道的横练境界,初练筋骨皮,待全无罩门之后,再练一口气,等内功积累深厚,可将对方施加于己身一点之力,分散至全身每一寸肌肉,便达到金刚不坏的境界。

    这汤英鹗顶多还在初练筋骨皮的境地,且一定存在罩门,用什么方法能悄然找出,而不被对方知晓呢?”

    徐隐忽然灵机一动,剑势再变,不复此前多以点刺之法寻找弱点,而是多以切割横刮为主,且边战边退,让人误以为他要蓄力逃跑。

    汤英鹗任凭软剑刮痧一般在体表成片刮过,讥笑道:“现在想走?你以为走得掉吗?”

    说着,便有意限制徐隐逃走路线,将其身位卡住,向人群位置逼去。

    徐隐软剑已在其周身刮过两遍,眼中神光一闪,对其罩门已经心里有数。忽然施展身法,向外围猛突而去!

    汤英鹗提前预判,如大鹏展翅般拦截而上,意图在半空将其擒拿。

    这时却见徐隐身法如鬼魅般在半空一个回旋转折,宛如飞燕倒飞而回!

    这正是华山九功金雁功中的燕回旋,是当今武林极为上乘的轻功。

    便是岳不群对徐隐心怀敌意,亦是十分佩服。

    徐隐这式燕回旋,直接飘到了汤英鹗身下,与其错位而过。

    汤英鹗正在冷笑,还在暗想,这小子轻功不错,可惜逃错了路,这般回转却是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正得意时,忽然一道寒光点向自己左腋下方!

    那正是他一身横练功夫的罩门所在!

    汤英鹗亡魂大冒,怎都想不通对方怎会摸清自己弱点所在的!

    但此时人在半空,双臂张扬而起,如何能及时收回?!

    平日里他对敌之时,极少举高双手,只有在占据极大上风之时,需要大开大合的击垮对手,才会偶尔张掖。

    方才对付徐隐,正符合大占上风的条件,因此在被徐隐刮痧之时,两次险些刮入腋下,这让汤英鹗两次本能夹臂。

    人在得意时,哪里注意得了这些细节,因此被徐隐探清楚了罩门所在。

    徐隐这一剑,再没有一触即崩,而是随着内力灌注,直刺腋下,再角度偏转,捣向心脏!

    徐隐随时可取其性命,但两人落地后,徐隐并没有喷吐剑气,绞碎其心肺。而是于体内横切纵割,自罩门处将其横练功夫尽破,再持剑架在重伤的汤英鹗喉间。

    “都给我住手!”

    徐隐一声爆喝,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突然发生的一切。

    明明在前一刻,汤英鹗还占据绝对上风,怎地此刻便成了别人的阶下囚?

    陆柏等人不敢再继续围攻莫大和定逸师太,纷纷跃出战圈,看向徐隐。

    “贼子,莫伤我师兄!”

    汤英鹗左腋血流如注,脸色灰白的跪在地上,此次惨败对他打击极大,连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徐隐还未说话,莫大见状却是急声道:“快将你们冲入苑中的人叫出来!”

第十一章 祸不及家

    徐隐这才注意到刘门别院门口,死伤者不少,尤其衡山派弟子,伤亡大半,幸存者也已是强弩之末。

    嵩山派强攻最急之人,基本都与刘门子弟同归于尽共死一处,倒是恒山派的尼姑们,重伤死亡的不多。

    她们的剑阵本就偏向于守势,再加上嵩山派似乎并不愿当众结仇,因此并没有对恒山派痛下杀手。

    嵩山弟子在压制住两派弟子后,自然有一部分好手冲入了院内,若无意外,当已大开杀戒。

    此时,却见嵩山派大弟子狄修自墙头探出,一脸晦气的说道:“各位师伯,刘门家眷似从密道逃走了,弟子们还在寻找密道所在!”

    他刚刚说完,才发现场中气氛不对,己方明明大占上风,却见汤英鹗师伯跪在场内,被一年轻人持剑制住,以至于己方投鼠忌器,无人再动手搏战。

    陆柏还以为狄修已经斩尽刘门家眷,那么这次立威的任务也算完成,却不想这里面竟然还藏有密道?!

    如此一来,这次行动可说是彻底失败,还因汤英鹗之败,恐怕会在江湖上成为他人笑柄。

    他握着拳头,看向汤英鹗,“汤师兄,怎么办?”

    汤英鹗似是缓过了气来,抬头看了眼徐隐,“你待如何?”

    徐隐见危机已除,当即收剑回退,落到边缘的空地上。

    正道散人当中,颇有不少人注意到徐隐,他能连败余沧海和汤英鹗这等高手,又如此年轻,日后成就恐怕不可限量,然而与嵩山派之间的仇怨只怕也难以消解。

    陆柏等人见状,上前扶起汤英鹗,这个举动虽未明说,却让在场所有人都认识到,嵩山派主动认栽了。

    汤英鹗被扶起之时,低声对几位师兄弟说道:“徐隐此人,当为大患!回去后需禀明掌门,早做决断!”

    费彬瞥了眼徐隐,低声说道:“回头我就联系绿林道上的朋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不信他一个剑宗初出茅庐的弟子,能抵挡得住这江湖险恶!”

    另外一旁,嵩山派大弟子狄修唤出院内其他人,纷纷离开刘门别院。

    陆柏脸色阴沉,扫了眼徐隐,却并未撂下狠话,带起伤亡的同门准备离去,不过看他们阴沉的气氛,当知此事未必这么简单就结束。

    其中以刘门之下的弟子心里最为清楚,米为义强行支撑着起身,高喊道:“嵩山派的几位师叔、师伯!”

    费彬冷笑道:“我等可不敢做邪道魔头的前辈。”

    米为义说道:“今日之事,非我等师父所愿,亦非我刘门子弟愿与各位对抗,皆只为保护家人而已!

    待家师安排妥当,下个月他便会与曲前辈一同前往嵩山,向盟主谢罪!到时,若是左盟主不同意他二人退隐江湖……

    呵呵,了不起便一同于左盟主座前自尽罢了!到时,他会与曲前辈将恩怨一力担之,只求放过亲属家眷!”

    众人一听,都是呆住,徐隐今日始终未见刘正风现身,却令这么多人为其家眷拼命,实以心生鄙视。却没料到刘正风会有如此安排,想必已经料到这般结果,难怪刘门弟子方才皆以命相搏。

    陆柏冷哼一声,“刘正风既然都与那魔头安排好了,现在还需多说什么?”

    米为义上前一步,“晚辈不敢奢求嵩山派各位前辈谅解,今日愿以本人性命,当着这么多武林同道的面,希望各位……祸不及家人!”

    说着,忽然横剑自刎!

    其身后的向大年与一众刘门弟子皆是同声高呼,“希望各位前辈怜悯,勿要祸及家人!”

    紧接着,一个个自刎于前,染红一地,场面之震撼,无以复加!

    嵩山派众人当即愣住,完全没有料到会有如此惨烈的情况发生,个个手足无措。

    下方众多武林人士,本因嵩山派势强,对他们做法敢怒而不敢言,此时亦气血上涌,纷纷忍不住讨论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明里暗里都在斥责嵩山派行事太过霸道无理,身为正道,岂有如此逼人自尽以护全家的道理。

    岳不群最善把握机会,当即高声叫道:“啊哟!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他走到嵩山派众人面前,“今日左盟主不在,相信即便是左盟主,亦做不出这等逼人自尽,迫害家眷之事。诸位此举,实以引起公愤,岳某希望各位能当众给个交待!”

    陆柏等人有些慌乱,原本区区一个岳不群,他们还不太放在眼里,但此时岳不群却是借势而为,若是一个应对不当,搞不好引得在场数百名正道人士集体围攻,到时可就死得冤枉了。

    九曲剑钟镇慌乱道:“我们也不过是听令行事,况且已经收手了,他们要自尽,难道也要怪在我们头上?”

    “若非你们硬要屠戮他们家眷,他们岂会当众自尽以求保护家人?!”宁中则正义感极强,此时自是愤愤不平的与岳不群并肩而立,当众问罪。

    便是泰山掌门天门真人也是满脸怒意的站到岳不群身旁,等着陆柏等人答话。

    莫大更是因为没能阻拦米为义等人自杀,心中愧疚,提着剑虎视眈眈的盯着嵩山派众人。

    再加上一众正道散人围拢过来,嵩山派众人越发慌乱。

    这时伤重的汤英鹗强撑起来,眼神冷静的扫过众人。

    “方才刘氏门徒自尽,所为不过是求得家人平安。

    此事根源出在刘正风结交魔教长老曲洋身上,既然刘正风与曲洋下个月便会前往嵩山向盟主谢罪,那么自然没有必要去寻他家眷的麻烦。”

    岳不群摇头道:“汤兄此言倒像是随口推诿,以求临时自保。可惜此事事关重大,空口白牙的我们也无法相信。”

    汤英鹗看着岳不群嘿嘿笑道:“岳先生以为该当如何?”

    岳不群原想借着这群人引起公愤之时,逐渐挑拨情绪,如果有机会,顺道给这十三太保一个重创,也算狠狠打击了嵩山派的实力,顺便也让左冷禅的威望扫地。

    而且左冷禅知道后,也没法奈何众人,毕竟这是众怒,他找不到具体发泄目标。

    如果真要报复,岳不群还能借机联合众多正道散人以自保,等若是平白增强了他华山派的实力。

    不过没想到这汤英鹗倒也不是蠢材,懂得进退之道。

    “这样吧,各位的话,想必在场武林同道并不会有多信任。你们手中既有五岳令旗,这令旗代表的是左盟主的脸面。

    你们便以此令旗立誓,保证日后不再找刘门家眷的麻烦,并在他们遭遇祸端之时出手相助。

    相信有了左盟主的面子在其中,武林中意图寻刘门家眷麻烦的宵小,也会顾忌三分。”

    陆柏、费彬等人最是敬重左冷禅,听到岳不群的建议,登时怒目而视,他们身为下属,最多只能狐假虎威,怎敢越权行事?

    然而仍是汤英鹗,他呵呵笑着取过五岳令旗,当众立下毒誓要保护刘门家眷,并要求其他门人一同立誓。

    这位代掌门都如此做了,其他人都知晓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也就没有太多顾忌。

    做完这一切后,汤英鹗笑呵呵的看着岳不群,“岳先生,可满意了吧。”

第十二章 野店闲话

    徐隐并不知道岳不群此时郁闷的心情,他在刘门弟子自尽,嵩山派引起众怒之时,便已悄然离去。

    米为义等人为保家人,横剑自刎,让徐隐大感震动,也让他非常遗憾,此次行动终究还是没能将结局往好的方向引导。

    刘正风与曲洋下个月前往嵩山,哪怕有少林方证出面,也不可能活着下山。

    左冷禅要是不杀他二人,那么这次衡山之行,嵩山派的威望和颜面必然扫地,他也很难号令得动其他四大剑派。

    同时,嵩山派一定已经将自己列入必杀名单,若非自己搅局,击败汤英鹗,他们最多不过是放跑了刘门家眷,但足以拿下刘门门徒甚至莫大和定逸师太。

    这样即便没能完成任务,也能立威,让正道群雄慑服。

    实在是自己那一剑,将嵩山派的全部计划都给打乱,还让素有名望的嵩山派代掌门汤英鹗颜面尽失,无异于直接给了左冷禅一个耳光。

    嗯,必须尽快学会独孤九剑,融合自身全部剑法,这样才能成为真正的超一流高手,不惧嵩山派的针对。

    想到这里,徐隐加快脚步,先行前往华山,如果岳不群个性没有改变的话,那令狐冲十有八九还得被罚思过崖思过一年。

    田伯光也会被不戒所擒,然后被下毒,不得不来寻令狐冲。

    到时就是风清扬传授令狐冲独孤九剑的时候……

    衡山之事结束,岳不群汇合所有弟子,一同返回华山派。

    由于令狐冲行事轻佻,不仅辱骂尼姑,杀了青城派的弟子,还公然与田伯光在酒楼称兄道弟,并且夜宿女支院,闯下诸多祸端。

    虽说诸多行为皆有因由,并非有意为之。

    但岳不群仍然狠狠责罚一番,只待上了华山后便要罚他前往思过崖思过。

    令狐冲一路胆战心惊,但瞅到机会便与小师妹岳灵珊打闹说笑,最后难免说到徐隐身上。

    “当日在回雁楼,还多承他拔剑相助。难怪最后临走之时,会那样说话。我们气宗与他们剑宗,难道就不能和好,非要分个是非黑白吗?”

    令狐冲似在询问岳灵珊,也似在自问。

    岳灵珊说道:“大师兄,你可莫要以为他救过你一次,就是什么好人,你可不知道当初在福州的时候,他有多么粗鲁暴戾!一剑就将青城派三名弟子给杀了。”

    “那也是青城派一群人欺凌弱小,肆意杀戮福威镖局在先吧,要是我,如果不是看在同为正道的份上,也一并全给杀了!”

    “师兄——!”

    “好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欺负我家小师妹,等师兄我剑法有成,一定帮你打回来!”

    令狐冲嬉皮笑脸,但想起当日在回雁楼中,徐隐所展现的身法剑法,简直神乎其神,自己就算再刻苦修炼十年,也未必能追得上。

    华山派众人行至晌午,来到一处野店打尖。

    店中客商颇多,尤其有不少江湖人士,且都在谈论衡阳之事。

    其中议论最多的人,自然是避水剑徐隐。

    旁听其话语之中,对徐隐敬畏的有之,斥骂的有之,欣赏的有之,唯一没有的是对他实力的怀疑。

    能连败青城掌门与嵩山代掌门,岂是寻常人能做得到的。

    尤其徐隐那手舞动起来,随时带着清脆悦耳的滴水声的避水剑,更是令不少人非常神往,希望可以亲身一见。

    华山派众人听到这些议论,有些不喜,因为岳不群夫妇已经将华山派剑气二宗的渊源故事述说过一遍,是以天然对走入邪道的剑宗传人怀有敌意。

    当然,行走江湖不能太过高调,他们即便不喜也只能听着,只要没有辱及他们华山派的,也就故作不知。

    此时坐下饮茶的岳不群,脑海中反反复复想的却是辟邪剑谱已为徐隐所得。

    自己多年谋划落空,自是心绪难平,尤其还见过徐隐展现出的精妙剑招,便怀疑那就是辟邪剑法,更是暗恨不已。

    此时野店之内,有一家宛如寻常农户的三人,见到华山派人多,下意识的往店内藏去。

    “爹娘,好像是华山派的人,那个岳姑娘也在……”

    原来他们便是林震南一家,当日辟邪剑谱为徐隐所毁之后,江湖上反倒没有人再盯着这一家三口。

    除了青城派与他们有仇,正四下打探他们一家消息,不过又因为余沧海被徐隐重创,因此追查的力度并不大。

    这令他们一家反而变得更加安全。

    他们在福州隐藏了一段时日,最后还是打算北上洛阳投靠金刀王家,至少在那里不用担心青城派来找麻烦。

    没想到在这路口却遇上了华山派一干人等,三人见华山派没有进入店内,只外面寻找空地休息用餐,便稍稍放下心来。

    林震南叹气道:“这江湖虽大,却难有我们林家栖身之所。”

    林夫人抓着丈夫的手,“到了我爹那里,总归是不少我们一家人饭吃的。”

    林平之一直在思考什么问题,听到父母的对话,忍不住开口。

    “爹,娘,就算外公是自己人,但我们这么过去,短时间还好,若是久了,怕也是寄人篱下,得看人脸色行事。”

    林夫人斥责道:“你外公怎会这样!”

    林平之不以为然,看着林震南说道:“爹,说白了,还是我们林家没有实力。就像……就像当日那个姓徐的说的那样,这个江湖看的还是实力!”

    林震南恼怒道:“你别提他!若不是他毁了我林家辟邪剑谱,爹只要拿到手,未必会输给余沧海!”

    “可是爹,他抢了我家剑谱,立刻就能击败余沧海和汤英鹗,可我们父子修炼这么多年,怎的连个青城派的普通弟子都打不过?”

    林震南哑然,最后叹气道:“祖上有遗训,林家后人不得随意翻看剑谱,否则遗祸无穷,所以你我父子只练了招式,未通心法。

    爹以前行镖,想着只要走通江湖上的关系,纵然武功差点,那也不当事,毕竟我们只求富贵不求江湖名望。

    唉……若是早点知晓江湖这般险恶,又怎会如此怠惰。”

    林平之再啃了口馒头,这次吞得急了,差点被噎住,吞了好半天的水才勉强缓过气来。

    林震南夫妇手忙脚乱半天,却见林平之忽然锤了一下桌子,目光坚定。

    “爹,娘,孩儿要拜师,要学上乘武功!”

    林夫人说道:“那等到了洛阳,让你外公传授你王家的金刀绝学吧。”

    “王家金刀在江湖上怎么样?”

    林夫人有些尴尬,金刀王家在洛阳的名声不小,但放到整个江湖上,着实算不上数,连二流都算不上。

    “总能自保有余吧……”

    林平之摇头道:“仅这样是不行的,哪怕练得跟外公一般武功,出了洛阳还是要怕青城派。”

    “那你又想跟谁学呢?”

    林平之皱起眉头,说道:“我想跟徐隐学剑!再不济,拜入华山剑宗门下也可!”

    “什么?!”林震南夫妇忍不住惊叫。

    “开什么玩笑,那混蛋才夺了我家剑谱!”

    “可他行事光明正大,是先与爹你做过交易在先的!否则即便他不管我们一家生死,等到我们被青城派擒住,再悄悄去取剑谱,一样可以拿到手,还不用犯险!”

    想到这一茬,林震南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复杂,这么多天下来,他如何想不到徐隐当初还有其他选择,只是自己心中恨意难消罢了。

    林平之继续说道:“徐隐为人亦正亦邪,但观其行事,先救我们一家,再救刘正风家眷,可见并非穷凶极恶之人。

    我欲拜他为师,纵然不成,也不会有其他危险!若是能成,兴许便能将我家剑法习练回来,未必不能再次振兴我福威镖局。”

第十三章 风清扬

    林平之一家交谈,如何瞒得过岳不群。

    况且岳不群也不是第一天谋划林家辟邪剑谱了,对林家一家三口熟悉得很。

    方才偷听,也是抱着万一的想法。

    万一林家还有辟邪剑谱的副本呢?

    可惜并没有,原本已被徐隐毁去,这令岳不群多年以来的谋划落空,心中如何不恨。

    如今嵩山派势大,从刘门血案就能看出左冷禅的野心已经克制不住。

    而自己虽然每日苦修,但紫霞功也不是短期内速成的,实无把握与左冷禅一战,只能另辟蹊径,夺取辟邪剑谱以增加胜机。

    如今这条路算是彻底堵死,想到日后不仅要应对左冷禅的野心,还要注意剑宗随时可能上山重掀剑气之争,这可如何是好。

    宁中则注意到岳不群一脸忧色,握住丈夫的手。

    “师兄,时日艰难,但我相信一定能顺利度过的。”

    岳不群苦笑,“可惜门中缺乏独当一面的人才……若是冲儿争气一点也是好的。”

    他却从未反思,自继承华山掌门以来,为什么没能留下那些弃华山而去的同辈气宗子弟。

    时间一晃,衡山之事已过去两个月。

    刘正风与曲洋果然信守承诺的前往嵩山谢罪,当日少林方证亦来求情作保。

    然而左冷禅以正邪不两立为借口,非逼刘正风杀死曲洋,否则绝不轻饶。

    刘正风与曲洋先是自请离开中土前往海外,左冷禅不许。

    然后二人表示可以自废武功,再远离中土,左冷禅依旧不许。

    最后二人相视一笑,当着众多豺狼虎豹的面合奏过一曲笑傲江湖后,携手自尽。

    此事引得少林方证极为不满,然而却保住了嵩山派的威望,让五岳剑派知晓违背五岳盟主号令的代价昂贵。

    徐隐的名声随着衡山之事,也传扬得江湖尽知,亦被称为当今武林年轻一代最强剑客。

    只是他这般踩着青城与嵩山两派脸面得来的名声,终究惹来不少仇家。

    嵩山派虽然没有直接找他麻烦,但左道之上已有不少江湖散人追杀于他。

    徐隐自然也不是什么好好先生,胆敢来找麻烦的,都死得极为凄惨。

    尤其以河洛之地一处野店内的伏击战最为有名。

    野店之中,徐隐识破酒水有毒后,店内左道人士同时拔刀围攻。

    徐隐怒杀一半,重创一半,死者皆无全尸!

    为震慑后来者,徐隐以木竹削尖,立于野店之外,将伤重者自肛门穿入喉间穿出,受刑者无不凄惨痛嚎而死。

    有路过的江湖人士,见此宛如鬼域般的情形,几乎吓至失神。

    当即令徐隐恶名远扬,江湖皆传其本性残暴,酷好虐杀,为正道所不齿。

    徐隐对此全无所谓,这般恶名反倒令他清静不少,让他得以隐藏于西安城内,静等田伯光四处搞事。

    田伯光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在关中做下几起大案,但都没有犯花案,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不戒给阉了。

    位于关中的华山派当然不能坐视不理,岳不群和宁中则二人携手下山追杀田伯光。

    然而夫妻俩中了调虎离山计,他们前脚刚下山数日,田伯光便挑着一担酒上了华山思过崖。

    此时,徐隐也早已等在了思过崖后。

    依如原剧情发展,田伯光邀请令狐冲下山前往恒山去见仪琳。

    令狐冲当然拒绝,两人饮过酒后,田伯光告知实情,言称令狐冲若是不愿跟随自己下山,不日他将毒发身亡。

    令狐冲虽心生怜悯,但还是不肯。

    逼得田伯光发火,二人自是斗在了一块。

    这才两个月过去,令狐冲的武功当然比不上田伯光,数招就被制住。

    令狐冲大怒之下,以死相胁,纵死也不跟田伯光下山。

    田伯光无法,只能说出以三十刀为限,只要令狐冲能撑过三十刀,那二人就此告别。

    结果令狐冲屡败屡赖,每败一次就进一次石洞习练石壁上五岳剑派的剑法,拆分招式应对田伯光,愈战愈强。

    不过仍非田伯光对手,田伯光此时已然起疑,怀疑洞中有人,并出言激令狐冲身后之人现身。

    令狐冲正莫名其妙,然而真有人开口道:“若是我当真指点几招,难道你还收拾不下这小子?”

    旁观至此的徐隐,精神一振,等待已久的人终于现身了!

    指点令狐冲之人,便是隐居华山后山的风清扬,他随口指点了令狐冲三十招,且都是令狐冲本就会的三十招华山剑法。

    再与田伯光一战,虽仍未得胜,却以超过此前赌约中的三十招界限。

    此时田伯光反倒红了眼,开始赖账,擒住令狐冲咽喉。

    风清扬再指点一句,令狐冲当即窥见破绽,将田伯光点晕在地。

    不过此前田伯光屡次与己交战,皆占绝对上风,都未伤自己性命,此时占据优势的令狐冲,要痛下杀手自是怎么也下不去手,此非好汉所为。

    风清扬说道:“我不欲让世人知晓存在,那小子被你点中膻中穴,至少需要一个时辰方能苏醒。

    我再教你些剑术,一个时辰后,你光明正大的制住他,逼他发毒誓,不可泄露我的丝毫存在。”

    令狐冲正待答应,却听拐角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风太师叔既然不想让这淫贼知晓你的存在,那弟子便代劳杀了便算,反正他这条命此前在回雁楼本就该交待在弟子手中。”

    徐隐走出来,光明正大的站在二人身前。

    令狐冲睁大眼睛,“徐兄弟?你怎会在这里?”

    徐隐没有理会令狐冲,朝风清扬行了个非常郑重的弟子礼,下拜道:“华山剑宗弟子徐隐,家师封不平,拜见风太师叔!”

    风清扬神色有些迷惘,似陷入极深的回忆当中。

    “剑宗还有传人在世?你是剑宗弟子?封不平那小子我知道,悟性在不字辈当中算得上不错……”

    徐隐起身,拔出佩剑,展示了几手剑宗特有的武学,这是气宗弟子万万学不到的!

    一手剑术施展出来,便是令狐冲也忍不住拍掌叫好,风清扬更是确认了徐隐剑宗传人的身份。

    当下又高兴,又惭愧,问道:“剑宗传人还有多少?”

    徐隐叹了口气,“家师与成不忧、丛不弃二位师叔隐居于秦岭深山之内,常自躬耕陇亩,食粗茶淡饭。如今这一代剑宗传人,唯有弟子一人而已……”

    风清扬脸上惭愧之色更重,“令师与令师叔为何没有再收门徒?”

    徐隐抬起头来,眼神凌厉,“二十五年前,剑宗败阵,放逐于华山之外,立誓永不入江湖,再多收弟子又有何意?”

    风清扬长叹,深有悔意。

    “你此番出山,又是为何?”

    “不甘!”

    “有何不甘?”

    “太师叔以为,如今的华山派如何?”

    风清扬冷笑,“其势衰微,危如累卵!不及往日十分之一!”

    “弟子愿合剑气二宗,重振华山!”

第十四章 剑宗道统

    风清扬和令狐冲大为震动,风清扬摇头道:“不可能的。”

    徐隐自有打算,沉声道:“只是弟子执行之时,太师叔莫要阻拦便是。”

    “你是要重掀剑气之争?!”

    风清扬一眼便看穿徐隐所想,哪知徐隐坦然点头,“便是如此,岳不群德不配位,华山派只有在有识之士带领下,方能崛起。”

    风清扬还未有表示,令狐冲便已大怒,“休要辱我师父!他堂堂君子剑,名震江湖,正道之中几人不服,怎么德不配位?!”

    徐隐不屑道:“二十五年前,华山强盛,为五岳盟主,无人不服。二十五年后,五岳剑派以华山最弱,这便是德不配位!”

    “那是剑气之争的遗祸!知其危害绵延至此,你还妄图想要再掀剑气之争?!”

    “哼,据我所知,昔日岳不群执掌华山掌门,不字辈中,可还有至少三位前辈正在门中,如今却是何在?

    试问,若是这三位前辈尚在,而后各自收徒传承,如今华山声势岂会如区区小夫妻店一般清冷。”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那三位前辈自要离开我华山,怎怨得到我师父头上!”

    徐隐满脸鄙夷,“名为君子剑,实无君子器量,伪君子罢了。”

    这是在讽刺岳不群无容人之量,因此气宗前辈才会离山而去。

    令狐冲还要再争,徐隐却懒得再和其多做争论,转头对风清扬说道:“太师叔,华山道统,我们剑宗必争!

    若是争下,必不会如岳不群这般纠结于剑气之论,而是量才传道。根骨好心性定者,可着重炼气,悟性高体魄强者,可精于习剑。

    炼气者亦需习练精妙剑术,习剑者亦不可荒废内功,如此摒弃剑气分宗,方能重振华山。”

    “你说得很有道理,然而再掀剑气之争,必会造成损伤,到时华山派可能就此灭派,又如何重振呢?”

    听到风清扬的反问,徐隐早有准备,再拜道:“岳不群门下无一人可及弟子,然而家师虽强,却顶多与岳不群相当。

    若是正面冲突,华山派必定烟消云散,除非一方实力彻底压过另一方,以快刀斩乱麻之势赢取胜利,便有重立之机!”

    风清扬听出了徐隐的潜台词,暗示如果二十五年前风清扬也在玉女峰,以他的神妙剑术,定能力压气宗,届时剑宗得胜,根本不会在内部造成重大损伤,不至于落到如今小夫妻店的地步。

    风清扬有些恍惚,又摇了摇头,说道:“所以你是想要我传你剑术,好让你能力压岳不群等人,拿下道统?”

    “弟子正是此意!”

    令狐冲高叫道:“风太师叔,这万万不可!”

    “怎么,你怕了?他真能威胁到你师父?”

    令狐冲想起回雁楼中徐隐展现的剑术,又从小师妹那里听说他连败余沧海和嵩山派代掌门汤英鹗,那等实力,的确已有资格威胁到自己的师父。

    看到令狐冲的阴晴不定的表情,风清扬来了兴趣,随手摘了节树枝,对徐隐说道:“来,让太师叔考教一下你的本事,看你是否在胡吹大气。”

    “弟子不敬,请太师叔指教!”

    徐隐一点也不矫揉造作,直接拔剑,将近期融合了三类剑法要点的剑术,充分施展出来。

    其诡异剑势随缥缈身法而动,似乎转瞬就在思过崖上幻化出数道影子,皆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攻向风清扬。

    风清扬闲庭信步般挥动手中枝条,不守不避,但每每出手,都正好点在徐隐破绽之处,要么就点在他身法转换的关要之处,令其行云流水般的剑法变得支离破碎不成体系。

    不过徐隐的攻势虽成碎片化,但依旧凌厉非常,以攻代守下,竟不被风清扬的枝条所阻,仍能在最危险的时候进行反击。

    这便令风清扬十分欣赏,微微点头。

    “好剑法!能将剑技之巧做到这般程度,的确有威胁到五岳掌门的能力,可惜火候差点,还有些急功近利,缺了沉淀。”

    徐隐亦在进攻的夹缝中换气说话,“那么太师叔可曾看出弟子所使剑法到底有多少种?”

    风清扬好久没这般痛快的与人切磋,哈哈笑道:“所有剑宗剑法我都能看出来,不过你的身法却非华山轻功,你那软剑技法,亦非华山剑法,说说吧,从哪学来的这些古怪招式。”

    “太师叔好眼力,弟子的剑法,混杂了本宗诸般剑法、辟邪剑法以及避水剑法,其各有特点,混合施展难成体系。

    故而弟子组织的攻势之中,必有不和谐之处,若是能将这些不和谐变得和谐起来,相信彻底融合这三类剑术以后……”

    这时风清扬手中枝条疾点,接连点在徐隐招式衔接的不和谐之处,先破其招,再破其势,最后破其根。

    徐隐一败涂地,被枝条点中胸口,退了几步,只觉气息凝滞,胸间极闷,不由缓下神来,调息回气。

    一边的令狐冲将二人交手的全部过程看在眼里,不知从中领悟到了什么,抬手虚握,时而模仿徐隐的精妙剑术,而是模仿风清扬的破招之法。

    最后如痴如醉,手舞足蹈的在原地比划练剑,却浑然忘了徐隐方才对他们气宗的鄙夷态度。

    风清扬自不会因为击败一个晚辈而沾沾自喜,他撤去枝条,双手负于身后,站在思过崖边,眺望云海雾凇,若有所思。

    此时三人都没有说话,任凭时间流逝,直到田伯光悠悠转醒。

    他愕然看着思过崖上多出的一人,还是那个能在梦中把自己吓醒的人,当场大叫一声,“避水剑徐隐?!你怎会在此!”

    这时三人才回过神来,齐齐望向田伯光。

    田伯光立即噤声,后悔不已。

    “风太师叔,需要我杀了他吗?此人是个淫贼,侮辱过不少女子清白,早就该死。”徐隐杀机显露。

    风清扬却对令狐冲说道:“你再去将他点倒。”

    令狐冲不明所以,持剑上去,“田兄,得罪了!”

    “你要干嘛?!”

    田伯光见令狐冲攻来,自是立即还手。

    原本在刀法上能稳压令狐冲一头的田伯光,在与令狐冲交手十数招后,便大吃一惊。

    对方的剑术彻底摒弃过去岳不群教授的那种死板发力方式,变得天马行空,有时甚至以指为剑,以脚为剑,都能施展华山剑法,极具想象力。

    这样一来,剑术时而大开大合,时而行云流水,时而诡奇难辨,虽仍及不上田伯光的刀快,却能以一种巧妙的方式将田伯光的节奏破坏,从而占据上风。

    不到三十招,令狐冲便模仿徐隐一个诡异的身法,晃得田伯光中门大开,再以指为剑,第二次点中田伯光的膻中穴,将其点晕过去。

    风清扬抚须道:“孺子可教,你们随我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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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武侠寻剑道介绍:
一柄青铜剑,可完善残缺功法,可提升修行效率。
徐隐身为古剑术复原者,偶然得之,却因此穿入诸天武侠世界。
在这些光怪陆离的世界中,他终于见识到了真正的古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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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独孤九剑,剑技之极;
有太极剑意,通明剑心;
有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有夺命十五剑,剑意斩神;
有六灭剑廿三,灭六道破轮回;
徐隐握住了手中的剑,踏入那无尽剑道的追寻之路,直到斩破诸天!诸天武侠寻剑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诸天武侠寻剑道,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诸天武侠寻剑道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