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汉狗,服不服
车马辚辚,宽阔的黄土道上,一队人马正缓缓而行,伴随着这马车吱吱呀呀的声响,彷佛整队人都显得无精打采,车队中间一辆马车内,一位身着锦服的中年人眉头紧锁似有心事,身旁一位侍者样子的人恭敬着说道:老爷为国事操劳,日夜不休,如今圣人任命老爷为宣抚使,总领河北河东之前瞻之事,万望老爷千万保重身体,以国家为重。
中年人平声道:“无他,但望圣上能体谅臣工为国之心,军民保土之情。我李纲不过一腐儒,怎么会有那占槽不下的安逸之意,龌龊之心,那岂不枉读了圣贤之书,此次巡视前线,但求能驱逐金贼,还我社稷安康,百姓安乐。”
侍者恭声道:“老爷说的极是,是小人唐突了。”
李纲微微颔首,便不再言语。不大的功夫便在颠簸的车马中睡去,眼角的黑眼圈尚未下去,一看便是长期熬夜所致,侍者心中暗叹,自家老爷劳苦奔波,为抗金之事许久未曾如此安稳的睡过了,如今,嘿,这大宋摇摇欲坠,北地在金兵的铁蹄下哀鸿遍野,有今日无明日,却不知那位太上皇爷玩弄玉石的时候可曾想过金人铁蹄下的百姓。
车马缓慢,日已西下,此时的北方大地渐渐被夜色所笼罩,车队缓缓进城,车内李纲醒来,问道:到哪里了?
侍者忙道:“已到沧州境内,明天应该就能到大名府了。这里小人差人支应了沧州知府,沧州知府已在府门外等候。”
车马停在离沧州知府门口,李纲恩了一声,便自下车,大门口出,沧州知府联同下面的县令,县丞、城中驻守的厢军将领恭敬的等候在两旁,见李纲一下车,便簇拥而来,沧州知府胡中行更是激动万分,上前搀扶道“:恩相,想煞学生了。”
李纲亦是眼眶湿润,望着眼前的胡中行,心中那个沉浸已久的影子又浮现眼前自顾自道:“太学之事,多亏你们,如今,少阳已经不在了,只剩下你,老夫心中每每念此都心痛无比啊。”
胡中行也是眼中含泪。“恩相,少阳虽然不在了,望恩相切莫太过伤心,中行愿为恩相鞍前马后。”
李纲听的大为感怀,暗想当年若不是太学生陈东,胡中行等人拼死力荐,恐怕自己早已被皇帝之罪。可惜陈少阳却被童贯等人陷害被杀。
李纲和声道“好!我孔孟弟子有风骨,如今金贼虽然势大,但我大宋军民同心,便一定能驱逐金贼,救民于水火”。
旁边一应官员都随声附和。
“恩相请进府。”胡中行正要请李纲进府,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众人抬眼望去,却见一个浑身都是血色的士兵在马上疾驰而来,下马跪于地上口中大喊“紧急军情,十万火急,报与李宣抚使”。
李纲忙道:“速速报来!”
那士卒急声道:“大名府被金贼完颜宗弼所破,城中百姓惨遭屠杀,如今金贼3万大军已逼近沧州。”
众人闻言都大惊失色。李纲听闻急道:“沧州厢军统领何在!?”
一位身着锁子甲的军官急忙出列,“大人,末将张伟,沧州厢军指挥使,愿听大人调遣”
李纲正色道:“速派斥候巡查,探听消息”。
张伟道:“末将听令”
李纲道:“现在城中有多少人马。”
张伟心中暗暗叫苦应声道:“不到2千人马”。
丝——,众人心中一阵心惊。
当下一些官员便急忙劝说李纲急退,以防万一。
李纲怒目而视道:“诸位大人是要让我李纲弃城逃跑?哼哼,我受圣人重托,巡视前线各方,岂能闻金贼来攻便弃城逃脱。传我命令,胆敢擅离职守,弃城逃亡者立斩!”
众人心中暗叹,你李纲为国尽忠,难不成也要我们陪葬,但却不敢说出口,只得齐声应诺。
“立刻派人向宗泽将军求援,让他速速赶来营救沧州,将城中精壮全都组织起来,我就不信坚城不出,还等不来援兵。昭告全城,议降者斩!”
李纲急言令色的下发各种指令后,转身对众多官员道:“列为身为一方父母,卷首天恩,自当保土安民,而今金贼汹汹而来,正是我辈尽忠之时,诸位,先商量守城退敌之策,而后随我上城楼,查看防务。”
众人应诺,各为所职,一经号召,城中百姓有2万余人,除去老弱妇孺,精壮还剩不到5千,于是在城东张贴了布告,告诉人们金人马上就要进攻沧州的事情。不少百姓听到消息,大惊失色,便要出城逃跑,奈何为防止奸细进入,早已将城门紧闭,于是又是一番混乱。
沧州城西,一群人围在一个长桌子旁,几个军汉围着一个黝黑的的军中汉子,那黝黑汉子穿着制式的厢军棉质甲衣,腰上挎着刀,带着宋军中常见的毡帽,一看便是一个低级武官校尉,大声的喊着:“金贼不日即将进攻沧州,城中李大人有令,旦是能为城防效力的,裤裆里带鸟的,是个爷们的,就上城去杀金狗。城在人在,城毁人亡,守住城,咱家中父老妻儿就得平安....”。
“算我一个,狗日的金人,我王麻子今天豁出去了。”一个麻脸汉子红着眼喊道。
“算我一个,我也上城楼。”一人应道
“我也上,杀一个金人够本,杀两个赚了。一个壮汉哈哈大笑的着报名。
......
许多精壮汉子纷纷报名,倒是令这个负责招人的校尉有些感动。大声喊道:“好,每人上城前发1贯安家费。”
这个古老民族,每当它遭受苦难与外辱之时,总会有这样或是那样的普通人去前赴后继的保卫属于我们的东西,那传承了千年的汉唐之风,依旧在骨子里露着不屈的锋芒,面对逐草而居的北方豺狼伸出的凶爪獠牙,这些一辈子只知道耕种劳作的人们用他们最简单,也是最炙热的信念守卫着脚下的土地,只因为,这是属于我们的家园!
报名的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一个身材高大,蓬头垢面的年轻人,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长袖的t恤,外加磨破了的牛仔裤,脚下穿着一双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草鞋,这绝对不是这个时代所应该有的东西,当然,也包括这个人。
“名字”校尉看了看他问道。
“刘平”那年轻人低声道。
“大点声,没吃饭吗?”校尉冲着年轻人大喊道
“我叫刘平,我...3天没吃饭了”
“恩,拿着,按好手印,去那边领*,上了城门楼,天天能吃饱,去吧”。校尉不耐烦的催促着这个一身臭味的家伙。嘴里冷声道:“好端端的人,偏生做乞丐,真是可惜了这副好身体,要是早去军中打熬打熬也能混出个功名。啧啧,真是可惜。”
他叫刘平,21岁,是个穿越者,上天和他开了一个玩笑,三天前,他还在电脑前玩着他的英雄联盟,当然,以他三流大学,垃圾的机电专业文凭来说,真是走到哪里都是个路泽(loser),谁让他爸不是李刚,更不是李双江,因为他是个孤儿。从小靠家里亲戚救助,勉强读到大学,眼看都毕业半年了,却还没找到一份工作,只能每天泡在网吧里玩着diao丝的最爱,英雄联盟。
“老板,给我来一份泡面,要小鸡炖蘑菇的,顺便再来一盒七匹狼。擦,中路那个剑圣,sb么,看不见人家英雄杀过来了,盖伦,你眼睛瞎吗?”刘平嘴里叼着香烟,狠嘬了一口,打开泡面秃噜了一口,忽然,一个激动,泡面倒了,电脑桌旁边的插板短路,刚好碰到刘平,于是,刘平悲催地被电的跳起来,眼前一片黑暗,便失去了知觉。旁边一个哥们笑着说,呦,学迈克尔.杰克逊呢。
十分钟后刘平被抬往医院。第二天因抢救无效死亡。那个网吧因为出现人命被休整停改了了2天,警方给出个结果,说是安装网吧电线的人是临时工,经验不足,漏电保护器忘接了。罚款这个网吧1000元,第三天就继续开业了。当然,我们的刘平同志就这么悲催的停止了他的生命。
失去知觉的刘平再睁眼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人的发饰衣服,都是古人的打扮,刘平一打听才知道,现在竟然是北宋年间的沧州府,而且是宣和六年。离历史上的靖康之耻还有不到两年,靖康之耻,汉族的耻辱之时!
迷茫、发呆、紧张、愤怒,各种情绪也表达不了刘平现在的心情,刘平愤怒的向天空大伸中指,狠狠大喊道:“操!!!我去年买了个表!!!老子居然tmd穿越了?!!老子的小鸡炖蘑菇还没吃完呢!!”
一个月的时间里,刘平除了喝了几口水,和一个流浪狗抢了半个炊饼,剩下的时候就是在挨冷受冻中度过,好在他身体好,大学的时候也是学院里的篮球队员,爱好散打,从小跟着一个军队退下的叔叔练了几年的军体拳,188cm的身高,在北宋年间已经算是巨人般的身体了,正是这幅身体,让旁边的几个职业乞丐要对刘平进行“职业素养辅导”的时候被刘平“反辅导”了。从小没父母,受惯冷眼的他对眼前事没有太多的不甘与抱怨,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不是还没死么。
正巧,赶上了沧州城即将被金兵包围,筹建防御,刘平想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被调上来,拿了1贯钱的安家费,急忙的到旁边的炊饼铺买了十几个炊饼,又买了一块酱牛肉,一溜烟的跑回了自己暂时住的小破土地庙里。
刚进庙里就听里面的一个稚嫩的小女孩声音,“平哥哥,是你么?”
土地神庙后面钻出一个碰头垢面的小女孩,约莫十一二的年龄,脸上也都是污泥,瘦小的身体披裹着一件麻布衣,脚下穿着一双特大号的印着耐克标志的运动鞋。
小女孩是刘平穿越以后,在破庙里认识的,当时几个乞丐想要对小豆子做那强暴之事,作为新社会五好青年的刘平当然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打跑了几个乞丐,救了小豆子,自那以后,小豆子每天就跟着刘平外出乞讨过活,这两天,全城禁严,刘平让小豆子自己猫在庙里,刘平自己出去找吃的。
“哈哈,小豆子,今天咱们能吃顿好的了,你看”刘平拿出炊饼和酱牛肉,一阵肉香和面食香飘满小庙里
小豆子的眼睛睁大大的,“炊饼,还有牛肉,平哥哥,你哪里弄来的这些好吃食,是不是从王家炊饼铺偷的啊”。
刘平笑道:“我怎么会去偷呢,这是我买的。”
“买的?你哪来的钱啊”小豆子问道
“今天我应征民夫,一人发一贯安家费”刘平笑着说,快来吃吧,都饿了半天了。
“民夫?会不会有危险啊,平哥哥,要不你别去了,会有危险的,我听他们说,金人杀人不眨眼,会吃人的。”小豆子顿时泪水连连的劝阻道。
“好啦,放心,我死不了。”刘平好哄歹哄了半天,小豆子才止住哭声,并叮嘱刘平千万注意安全,有危险就跑。
两个人大快朵颐了一番,好久没吃那么饱了,吃完了,刘平将剩下的炊饼让小豆子放好,告诉她这两天自己都会在城门上,并把剩下的钱都给了小豆子。惹得小豆子又是一脸泪水,生怕这个哥哥会出什么危险。夜里刘平自己把点燃火堆里填了些干柴,回头躺下看见小豆子安稳的睡着。刘平脑子整理着靖康之耻的前后的历史,他虽然知道金朝进攻宋朝都城,掠走了宋钦宗和宋徽宗爷俩,但不是现在,而是在靖康元年,可是即便知道,这不到两年的时间里,自己又有什么办法改变呢?千里哀鸿,煌煌华夏被异族屠杀过半,我能做什么?刘平脑子越来越沉,慢慢睡去了。
生逢乱世,人命如草,又何谈明朝。
第二天,所有征调的民夫精壮随着守城的军汉上了城楼。
“听说,这回来的是金狗的四皇子完颜宗弼,听说,那个完颜宗弼力大无穷,凶残的狠啊,生吃人肉啊。”一个民夫悄悄的和另一个民夫说道
“我也听说了,好像这次金人来了不少的人啊,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守的住,连大名府都被金人占领了,我看,这沧州府,悬啊”。
“虚,别瞎说。”
“我小舅子的二大爷的三婶家的老三在知府当差,听说他亲眼看见报警的士卒浑身是血,告诉官老爷们的说大名府失守了”
“我也听说了,好像离咱这最近的就是宗老将军了,不知道咱们能不能坚持到宗老将军来增援啊。”
校尉听见人群中议论纷纷,大怒道:“都给嘴闭上,扰乱军心,军爷我手上的刀可不认人!”
民夫都是一惊,不敢再言语。刘平在人群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这些消息。按照现代所学过的知识消化着,完颜宗弼,不就是岳飞传里的金兀术么?靠,这不是杀人屠夫么,老子刚穿越到就他么遇上这么个杀神。刘平想的入神,旁边一个麻子脸的大汉冲着刘平道:“兄弟,第一次上城吧,别害怕,没事,一会咱们只负责运一些滚木礌石,还有沸水热油,抗些弓箭,不用咱们拼命的。”
刘平心中一暖回到:“多谢大哥了。”
此时,城楼上,垛墙后面每个军汉都在准备的各种工具,擦拭着自己的刀具,刘平被安排和那个麻子脸的大汉一起扛滚木礌石,所谓的滚木礌石就是古代将各种大原木锯断后做成的滚木,大块的石头做为礌石,作为城防防守的利器,有敌人强攻城墙就扔下滚木礌石。不过这滚木礌石也不轻巧,一个300多斤,2个人抬着也是很费劲。其他人有的在烧制沸水,有的在安装神臂弩。
这时,李纲与一干官员也在城口上巡视。李纲看见城楼上热火朝天的工事心中大定,向身旁的沧州厢军指挥使张伟问道:“张将军,宗老将军那里的援军何时能到。”
张伟躬身道:“回禀大人,宗老将军那里说最快需要2日。”
李纲心中已是有些着急:“2天,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
“报,金贼前锋已到城外30里出。”一位斥候跑上城楼急报。
“什么,这么快。”众人都是一阵惊呼。
“慌什么”李纲沉声道。“通知大家做好准备。”
“末将,遵命”张伟应声道,转身对着身边一位副将:“传令,准备,敌人马上就到城外了。”
三十里的距离,须宜即到。众人但听见城外一阵阵马蹄轰隆之声,一会儿的功夫,就见远处的一片片黑色的身影由远至近,铺天盖地的马匹已到外城。军队中士卒真个奇形怪样;过两队锤擂头,板刷眉,环晴暴眼,果然恶貌狰狞。波斯帽,牛皮甲,乌号弓,雁翎箭,马项挂累累缨毛。旗旛错杂。竟是有近万余人的骑兵。
耳听的城下金兵一声一声闷吼,连城上之人都能听见,只见中军之中冲出一匹棕色的高头大马,马上坐着一个彪悍的大汉,貂皮敷腿,身背皮甲,头戴毡帽,脑后插双双雉尾;手上拿着一把特大号的板斧,大喊道:“城上的汉狗听着,我乃大金朝四太子完颜宗弼座下前锋官乌延蒲卢浑。速速开城投降,否则等我大军入城,尔等便要身死城灭。”
李纲挺身望着城下的乌延蒲卢浑厉声道:“好个金贼,强占我大宋城邦,屠杀我大宋百姓,还敢如此耀武扬威。其心可诛。”旁边的指挥使张伟见李纲挺身而出,怕他遭了地下金兵的暗箭,虽说城墙也有四丈多高,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护住李纲道:大人,退后些,小心金贼暗箭。”
李纲一介文人,即便是骂人,也是文绉绉,乌延蒲卢浑虽然没听太懂,但是也明白个大概。嘿嘿冷笑着说道:“汉狗,就是嘴上过过瘾,今天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取我弓箭来。”身旁一位护卫忙递上一把弓箭,拈弓搭箭,弓似满月,嗖的一声,直奔城门而去。
“保护大人。”身旁护卫紧忙将李纲拉倒垛强后面,只见飞箭不是冲着李纲而来,却是冲着城上的宋旗而去。
“噔”,喀拉一声,儿臂粗细的旗杆竟被射断,绣着宋字的宋旗噗的倒了下去。刚刚好倒在了刘平身边。
城上人大惊,这金将好大的臂力,随机又都是满脸大怒,还未攻打便被人家射下城门大旗,这对士气可是极大的打击。
城下金军哈哈大笑,乌延蒲卢浑大笑道:“汉狗,服不服!!哈哈......。”
刘平看着这场景,彷佛看到了中原涂炭,异族屠戮汉族人,缓缓倒下的王朝无法抵挡异族的铁骑,汉族百姓被胡虏任意欺凌残杀,这个21世纪的灵魂似乎被某种东西震颤了一下,这就是我的民族,这就是我华夏民族面对外族欺凌时候的无助。胸膛彷佛被什么东西充满了一般,一瞬间,他抓起那面大旗直直的戳在地上,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气,冲着城下大喊道:“我服你~~~~~妈~~~#¥#¥~~个~~~!#!#~比~~~~!#!#!
第二章:城上浴血
城上诸人望着这个胆大的家伙,直挺着身子,一句我服你马了隔壁,吼的更是中气十足;刘平旁边的麻脸汉子,望着刘平伸出大拇指,低声说道:兄弟,有种。然后,他也冲着城墙外大喊了一句:“我服你马了隔壁!”
也许勇气这个东西是可以传染的,躲在垛墙旁边前一刻还被城下的金兵弄的惊慌失措的民夫与守军们,竟也都纷纷的大喊这句话,到最后,竟是齐声大呼,煞是整齐有气势。
李纲此时望着那个执旗而立的年轻人,竟然让他有些失神,好一个热血男儿,若我大宋儿郎都如这般有胆,又怎么会被金贼所侵。
刘平喊完后也有些后悔,暗道刚才太冲动了,要是有人放冷箭,估计就死翘翘了。躲在垛墙下面,那麻子脸大汉对刘平道:“兄弟,怎么
称呼?”
“刘平,敢问大哥尊姓大名?”
“啥尊姓不尊姓的,叫我王麻子就是了。”那大汉笑笑道。
这时,城下的乌延蒲卢浑对着身边的副将说道,“把那些两脚羊赶上来,助助兴。”
“是,将军。”副将一招手,人马中推推搡搡出许多被绑着的老弱妇孺。
“城上的人听着,若不投降,便和他们一般。”说着,那副将一挥手,待命的刀斧手们手起刀落,将这些老弱妇孺尽数砍杀,鲜血将地面染红,红的让人心颤。
城上有的人看的直干呕,有的大骂畜生,金狗不得好死。刘平此时第一次看到杀人,活生生的将人用刀子砍下脑袋,身子被断做两半,其中一个七八岁的孩童竟然被砍断双腿后,还没断气,仍在不断哀嚎,直到声音越来越弱,慢慢死去。刘平的目眦欲裂,手中紧紧握着刚发梭枪,死死的盯着城下的金兵。“畜生,真是畜生。”王麻子咬牙道。
李纲此时被眼前的惨景触动,心中更是悲叹。但却紧闭双唇,嘴角却不由自主的抖动,不曾说话,却已是到了愤怒的极致。旁边的官员有的呕吐,有的愤怒。胡中行道:“恩相,暂且下去,再做商榷,切勿影响大局。李纲闷哼一声。独自下了城墙。
一位年轻的校尉对着指挥使张伟道:将军,许我一队人马,放我出城,看着城下的百姓惨死,心中这股鸟气出不去,我非要杀一杀金贼士气。为枉死的百姓报仇。
张伟望了他一眼,厉声道:“胡闹,大敌当前,不知守城为重,反要擅自出城迎击。不知道这是金人的激将之法么。”说罢转身看着城下状态,暗道,自己的这个侄子还是太年轻了。原来这个年轻的校尉是张伟的侄子。
那年轻的校尉被训斥的满脸通红,应声道:“将军教训的是,属下知错。”
“将军,张俊校尉也是一番好意,毕竟还是太年轻了。”旁边的一位裨将对张伟劝说道,别人不知,他却是知道,这位张俊校尉年纪不大,只有十七八岁,但却是西北种家军出身,以前在西军里是从九品的承信郎,如今调配到了沧州厢府军,虽说是地方小部队,可以是变相提拔成了正九品的忠训郎,这可是大有前途啊,朝中有人好做官,谁让这张俊的叔父偏偏是沧州府厢卫军的指挥使团练,虽说不如边军和禁军吃香,可好歹也是个挂着指挥使头衔的从五品武将。将来没准也能高升一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张俊岂有不上位之理,提前烧烧这冷灶,帮帮劝也算混个熟场。
这厢裨将暗自思量,张俊转身带着忿气去检查防护器械,嘴里低声道,这要是在西军里,早就开城和这些金贼厮杀一番了。
城下,乌延蒲卢浑对身边的人说道,“四太子交代,许我1万精兵,今晚之前,拿下沧州城。吩咐下去,谁先第一个进入沧州城,我乌延蒲卢浑许他黄金五百两,牛羊三百只,升谋克,城里的女子任意挑选30人。”
传令兵们骑着快马在军中穿梭着大喊“:蒲卢浑有令,谁先入沧州,许他黄金五百两,牛羊三百,升谋克,城里的女子任意挑选30人。
金人的队伍里发出一阵阵金属交错的声音和粗犷的笑声,一个猛安策马到了蒲卢浑身前道:“蒲卢浑,交给我苏拉去打头阵吧,我会把汉人头领的头颅砍掉,送到你的身前,让城里的女子脱光了身子给你暖床。”
蒲卢浑看着苏拉,说道:“苏拉,我的猛安,让你手下的猛士去获取这一切吧,我在这等着你的好消息。”
蒲卢浑抽出马刀指着前方的城墙说道:“进攻”
“呜~~呜~~呜~~~”伴随着女真人战斗时特有的号角,一个猛安的士兵,俱都下了马,拿着武器冲向城墙,那些女真蛮汉嘴里发出犹如狼嚎般的吼叫,冲向沧州城墙。而另一队猛安的士兵,张弓搭箭,一阵阵箭雨扑向城门。
叮叮叮·笃笃笃···,如雨般的箭簇瓢泼一般的射向城楼之上。
几十个淬不及防的民夫登时被射程了刺猬。惨叫声连连。索性刘平位置好,和王麻子没被箭雨射中。厢卫军指挥使张伟挥舞的佩刀喊道,还击,还击,不要让鞑子靠近城门。隐藏在垛墙里的军汉,弯弓激射,和金人互相对射,怎奈,城上弓手不多,无法形成太有效的阻挡,许多的金兵已经冲到了城门下,将云梯搭在墙上,正玩命往上攀爬。滚木礌石,沸水热油,一股脑的顺着墙连扔带泼,金兵被砸死烫伤无数。攻势为之一缓。刘平此时脑袋里已经一片空白,只知道拿木盆往下泼油,推下礌石。
金国人的军队编制多以“猛安谋克”制度。猛安原义是“千夫长”,谋克原义为“百夫长”,在谋克之下有什长、伍长。可见原来女真族军队也是采用10进位制的编制方法。以后将被征服的各部落武装也按此制编制成军,若干个猛安编为“司”,设立都统司指挥。随着金朝的迅速扩张,难以严格贯彻原有编制,在巩固了对于中原地区的统治后,按照女真人全民皆兵的传统,每谋克统领300士卒。这次蒲卢浑所带的一万人就有3个猛安,具都是自己的嫡系。
此时,城外的女真人,如同嗜血猛兽,发了疯一般,拿着狼牙棒,斧子以及弯刀,架着云梯,冲向城墙。
二十几个女真大汉扛着一个粗大的原木在盾牌的掩护下冲到了城下,正一下一下的撞击着城门。
刘平眼见原木正大力的撞击着城门,心中大急,猛地将手里的油桶冲着城门下的撞门金兵身边泼去,真真泼在了那掩护的盾牌之上,拿了旁边军汉的一把长弓,箭头帮上碎布,蘸了菜油,点了引火,冲着那盾牌便射去。笃的一声,箭射在盾牌上,盾牌上的火借油势,忽的着了起来,烧的那几个扛圆木的大汉身上火苗乱窜,哇哇直叫,丢了原木只在原地打滚灭火。
此时张伟看了看刘平暗道,这小子有把力气,刚才那九斗的军中制式长弓竟然能毫不费力的射将出,看来是个好苗子。
“不好,金贼上了城墙了。”猛听的有人大喊,就见西北角的位置上涌上了不少金兵,众多军汉,正在与之厮杀,只是宋军人数虽多,但金兵凶悍,一时无法全部消灭。那张伟见形势危急,抽刀便上。刘平此时正在厮杀之处的左侧,他本想躲开,却看见王麻子被一个金兵拦住,正要举刀砍杀,刘平抄起梭枪,径直对那金兵裸露着胸毛的胸膛用力刺去。
噗磁,梭枪没入那金兵胸口伸出,手里的刀还没挥出去,一腔子鲜血喷到刘平的脸上,如同血人一般,王麻子本来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没想到那金兵竟被刘平一下戳死了。站起身喊道:“刘兄弟,谢谢你了。
刘平擦了擦脸上的血,愣了一下,说道:“活着好。”说罢捡起那死了的金兵弯刀向另一个金兵冲去。那些个本来胆小的民夫看见鲜血之后,从最初的害怕,也随之慢慢习惯,帮着宋军围住金兵用砖头、木头向金兵身上招呼。
张伟手上已经砍死了3个金兵,但是因为缺口越来越大,上来的金兵竟然有近100多,城墙之上本就狭窄,若是如此怕是一会的功夫便要被金狗站住脚了。想到这,张伟心中一急,挥出去的刀也有些发偏,却见三个金兵围将上来,刀刀直逼要害,张伟立刻现象环生,不远处的一个年轻校尉,一刀劈死了一个正在往城墙上攀爬的金兵,回头看见张伟危急,急声道:“叔父小心。”怎奈离得太远冲不过去,只见金兵的弯刀冲张伟的脖子砍去,眼看就要被杀的时候。呛啷一声,另一把弯刀及时赶到,将那把弯刀磕开,张伟脱离险境,一看,竟是那个高大的年轻人。
只见那年轻人持刀力磕了金兵一刀,一个笨拙的转身,却将那金兵的脖子割开,脖子与身子分了家。血像喷泉一般涌出。刘平转身护着张伟道:“张将军,速下城楼,以大局为重。”
张伟猛地一惊,刚才自顾自己厮杀的爽快,却没想到,要是自己出了什么事情,城中的李宣抚使谁来护卫。急忙抽身出去,对刘平道:“小伙子,你也小心。”便不在多言,由接应护卫下来城楼。
刘平因为砍杀的凶猛,反倒成了西北角这一块的主心骨,几十个民夫和军汉围着刘平,一起抱团砍杀,竟然将那冲上城楼的金兵砍杀尽了
。掀翻了云梯。暂时喘了口气。
只是厮杀才刚刚开始,就见城外黑乎乎的一片金人脑袋正在往上墙上攀爬。一副副云梯又重新搭载了墙上。如此循环反复的冲杀了三次,墙头上已是满是鲜血残肢,城楼上驻守的近一千多名厮杀军汉只剩下了不到四百多人,3000多名民夫,只剩下了1000多。金兵丢下了几百具尸体,攻势为之一缓。
厮杀从早晨持续到晌午,许多的军汉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城下众多的百姓送来吃食,白面炊饼。众多军汉分食,而民夫这边因为从未经历过这血腥的场面,有的人在厮杀完之后掩面痛哭,或是疯疯癫癫的大笑,其实,这都是战争之后的正常表现,人在极度兴奋与恐惧的时候会出现精神失常的行为。索幸只是少数。多数呕吐一阵后便没有太大太多的反应了。刘平低着头,一手拿着弯刀,一手拿着炊饼,炊饼上沾了一点血,那是金人的血,也许也有自己人的血在上面。就在方才厮杀时,他身旁有个军卒一刀将一个金兵砍死,还未等抽刀便被另一侧的金兵一刀砍下头颅,刘平就在旁边,他本来是想要救他的,可是,他的面前同样也有一把直砍而来的弯刀,等他躲开眼前的危险的时候再回头,那厢军士卒的头颅已掉在了地上眼睛兀自睁着。等到金兵鸣金收兵的时候,城门楼上除了死尸便是残肢,死了的宋人,还有死了的金人。血染尸衣。受伤的人哀嚎大叫,军中的郎中正在给伤员包扎。
狠狠咬了一口炊饼,又接过王麻子递过来的水壶,大大的灌了一口水,将堵在嗓子里还未咽下的面食冲下,喉结滚动,长出了一口气,大喊了一声:“这撮鸟的老天,这狗日的世道。”
城下,苏拉坐在马上,手里的狼牙棒上滴滴答答的淌着一丝丝血浆,马下,一个女真人脑袋已经被打成了浆糊,苏拉对着自己队伍里的人说道,我受蒲卢浑的命令,要拿下沧州城墙,谁要是敢不上心用力,私自逃阵,就如同这个死了的撮鸟一般。
“再派五个百人队,攻不下城墙,那几个谋克就不用来见我了,直接去西天佛爷那里吧。”苏拉猛哼一声,直接拨马头,转身向中军驰去。
第三章:歪打正着的立功
“冲啊,冲啊,城里的金银财宝随你拿,宋人的女子任你享用,大金的勇士们,拿出你们的勇武,拉开你们的长弓,举起你们的弯刀,向着你的敌人进攻吧,去获取你们的荣耀。”一个粗壮的谋克挥舞着弯刀,对着手下的士卒大喊着,一个个女真士兵喘着粗气,牛眼一样的眼珠死死盯着城上。
呜~~呜~~呜~~呜,进攻的号角再次吹响,许多**着上身的女真士卒,身上画着五颜六色的纹身图案,一边奔跑,一边捶打着胸膛,祈祷着神灵的护佑。
城上的守城人听见号角声便知道,金人再一次发起了进攻。刘平草草的吃完2个炊饼,擦了擦手上黏糊糊的血迹,握紧了手上的刀,躲在城墙边,看着城上一个个疲惫守城的士兵和民夫们,心中暗道,难不成,我刘平穿越回宋朝后,还得被金人再砍死一次,哼,这贼老天让我死,我刘平偏偏就是不遂了他的愿,老子要活,而且老子要好好活!!”
“呸,这杀不尽的金狗”王麻子狠狠冲着城下吐了一口痰。站在了刘平的身边。旁边几十个民夫见状也纷纷向刘平身边靠拢,人这种动物就是这样,庇强不庇软。杀的越凶的人,身边的聚集的人越多。
只见越来越多的攻城梯子向着城墙搭了过来,一旁维持的一个副将大声的喊着“:掀掉梯子,掀掉他们的梯子,别让金狗冲上来。”顿时滚木礌石,又是一顿狂砸。
可惜,这次进攻的金兵太是密集,而且不要命的往上冲,往往一个长梯子上全是金兵的尸体,但仍旧有无数的金兵挥动的刀剑往上冲。不到一会的功夫,就有三四个梯子上的金兵冲上了城楼,刘平领着一群人冲着爬上来的金兵就是一通砍杀。
“刘兄弟,这么着也不是个办法啊,咱附近的兄弟都挂了花,怕是坚持不了。”王麻子一脸的担忧。
刘平并未答话,只是挥动着刀子冲着最近的一个金兵砍将上去。
眼见着金兵涌上的越来越多,那位裨将冲着手下一个人道,快去通知张将军,就说城上紧急,急需增援。一个士卒得了命令,下了城楼急急的奔向知府衙门,进了门,到了议事厅中见到张伟与李纲等一干官人,禀明城上危急,李纲当即问道:“张将军,现今城中还有多少人马。”
张伟道“:还有不到一千人”。
“深泽的宗老将军的援兵什么时候能赶到?”
“最快也得今天晚上才能到沧州。”
“而今之计,速速派遣城中的兵士支援城上的将士。”
“诺!”一名披甲军士领命而去。议事厅内一阵沉默,李纲望向周围的一干人等冷声道:“李某自受圣恩,无不殚精竭虑,唯恐有负圣望所托,百姓所寄。现如今,凶寇入犯,诸位身为朝廷命官,自当有守土安民职责。但贼人势大,今日若是不幸城破,万望各位早作打算。”
一干官员沉默半天,良久,李纲拂袖离开了议事厅。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大的,城墙之上,刘平如同发了疯一般,挥刀砍向金兵。围在刘平旁边的民夫见到刘平疯狂的样子也跟着玩命的招呼城上的金兵。
金兵中军里,乌延蒲卢浑冷冷的望着城上,厮杀声不断的传过来,已经持续了半日的厮杀,仍未将城楼攻下,脸上不由得满是怒火,说道:“苏拉,能不能攻下这个城,都应经耗尽了半日,你的承若什么时候兑现!已经损失了近千勇士的性命了,四太子若是知道,恐怕谁都不好过。”
苏拉满脸通红,望着自己的主帅,翻身下马单手抚胸到:“蒲卢浑,我的命是你的,我是你最忠实的鹰犬,请相信我。”说罢转身拿起手上的武器便冲了上去。女真人的战争往往是首领带着部下冲击敌人,野战几乎无人可敌,但遇到了宋人的高高围墙便需要大费周章,此时苏拉作为猛安,亲自上阵,更是鼓舞了低级士兵士气。
苏拉庞大的身体急速的向着城下冲击,身体灵活的像个猎豹,矫健的身手迅速的冲上了城墙上,如同一个绞肉及一般,身边的宋军几乎无
一合之间,瞬间,城墙上的形势急转直下,立刻倒向了金人一面。乌延蒲卢浑看着在城墙上冲杀的苏拉,咧开大嘴笑道:“这才是那和如同饿狼一样苏拉。吩咐下去,敲虎面鼓,为城上的儿郎助威。
咚咚·····,震天的鼓声传来,令城墙的金兵士气大振,宋军见一个高头大汉金人大汉,手里挥舞着巨大的狼牙棒,如虎入羊群一般,将城上的防御撕开了一道大口子。眼见溃败已成定局。
苏拉杀的起兴,嘴里哈哈大笑,“软弱的宋狗,让你们的血来让我更加强壮吧。”挥手又是一个宋兵脑袋被打碎,白色的脑浆混合着血液喷洒了苏拉的脸上,甚是恐怖。苏拉向左边一看,看见一群民夫打扮的宋人竟然还在负隅顽抗,其中一个高个子宋人竟然连杀了三四个女真士卒,不由得大怒,挥棒便向刘平打去。刘平猛地感到脑后一股硬风袭来,不急细想,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惊险的躲过了苏拉的一击,回身一看,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金人正轮着巨大的狼牙棒冲自己又打了过来,慌忙用手里的弯刀格挡了一下。
呛啷一声,手里的弯刀竟被一下打成两节,自己的虎口也被震颤了长长的血口。刘平暗道:“这tm简直就是牲口啊,这么大力。”还未等脱身,就见苏拉又挥了过来,眼见不能闪躲,刘平感到身后一个大力撞来,将他挤在一旁,险而又险的避开了。刘平一看竟是王麻子。不及细想,抓起地上一把沾满血的刀便要起身再战。
三击不中,苏拉大为恼火,暗道一个猪狗一般的宋人竟然躲过了自己的攻击,不由得怒火大炽。追着刘平就要砍杀,狼牙棒舞的虎虎生风,旁人都近前不得。苏拉却也不管旁人,只是要一门心思的杀了那个狡猾的高个子宋人,见刘平正在捡刀,猛地冲着刘平脑袋下砸了下去,旁边的王麻子大叫:刘兄弟,小心啊。”刘平大惊,见狼牙棒从眼前砸了下暗道这下完了,恐怕还得再死上一次。
苏拉的张开大嘴狞笑道,这下你可跑不了。忽然猛地脚下被一个到底未死的宋兵一把抓住了脚腕,中心不稳,手里的狼牙棒一下砸偏了,顺着刘平的左脸边划出一道血口,而苏拉庞大的身体直直的栽向了刘平的身上。刘平眼疾手快,双手将横刀用力一砍。
噗,的一声,钢刀正正划过苏拉的脖颈,血像喷泉一般,射了刘平满脸。苏拉偌大的头颅在空中翻滚了两圈,噗通,掉在了地上。
“可...恶”苏拉睁着大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的表情,他是可是堂堂大金朝的猛安,手握千人的千夫长,居然被一个籍籍无名的宋狗杀了,不甘心啊,不甘心啊。
不管苏拉甘心不甘心,死了终是死了。刘平如血人般的从地上站起,挥刀大喊着冲着金兵砍去。
“苏拉猛安被杀了,苏拉被杀了。”金兵惊恐的大喊着,他们知道苏拉在女真人里的威猛之名,能当上猛安的岂是武力泛泛之辈,他们没有看见苏拉脚下被抓住,只看见苏拉的脑袋被那个高个子的宋军一刀砍下,不由得胆寒心怯,望向刘平犹如族中萨满巫师口中所说的魔鬼一般,纷纷退后。
俗话说将为兵之胆,节节败退的宋军见敌酋被己方砍杀,顿时士气大振,跟随着刘平一起不要命的冲将上去。城楼上的金兵失去了主心骨,厮杀之心大减,士气一落千丈。不一会的功夫,便被宋军屠戮殆尽。城楼大部分又重新回到宋军手里。
城下的乌延蒲卢浑见苏拉被杀,攻城又一次失败,眼见此时日已西下,暗道,今天是不能强攻下沧州城,怕是四太子现在早就知道了自己攻城不利之事,心中更大是光火,怎奈眼见宋军此时士气正盛,唯有夜里再战了。忙叫人鸣金收兵。安营扎寨,支了帐篷,点了火把,准备宿营。
金兵中军大帐中,乌延蒲卢浑喝一了一大口酒,因为攻城不顺心中烦闷,暗道此时四太子的队伍也该来了,为何此时还未曾到来。但又怕四太子来了见自己强攻了一天仍未拿下沧州城,心中又是担心又是害怕,谁不知道四太子喜怒无常。他可不想触那个霉头。
正思量之时,传令兵送来消息,四太子拿下大名府后直接奔着真定府而去,本想打下了真定府借道而过,去和东路军的完颜宗望会和,一起进攻和州,没想到被西路军的种家军与姚家军的8万余人围攻,四太子交锋半日,便退守回大名府了。现在命自己收兵回到大名,再做商量。
乌延蒲卢浑暗叹了一声,看来这沧州城命不该绝啊。
此时,城上的宋军见金人鸣金,又停止了攻城,心中都大是高兴。一个浑身都是鲜血的将官纷纷走到刘平身边,拍拍刘平肩膀夸奖道:“真是个好汉子,竟然收拾掉了一个金人猛安,本参将去大人们那里为你请功,哈哈哈。真不愧是我军,恩···我大宋的好儿郎。”参将本想说我军中好汉子,发现刘平只是一介民夫,所以临时改口。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刘平”
“恩,好,呵呵”
对着刘平好言安抚两句,那参将便自下了城楼回禀战事。刘平无力的倒在地上,任由脸上的汗水和鲜血混合成血水,滴滴答答的顺着脸颊滑落。
“兄弟,真有你的,厉害,一刀就把那个什么金人猛安砍了脑袋”旁边的王麻子凑了过来,他左手臂上被刀划了一条近半尺长的口子,但却仍有精神调侃刘平。
“麻子哥,多谢你那一撞,否则,我哪还能活命。”刘平苦笑道。
“嗨,谢啥啊,兄弟,我那哪故意撞你,我是被金人一脚踹过去才撞上你的,还真是歪打正着”说完王麻子脸上有些泛红。
“兄弟,你这次杀了金国的猛安,立了大功,没准就能加官进爵啊”
“呵呵,麻子哥,我也是歪打正着啊,承你吉言,要是真当官了,兄弟一定忘不了你的好。”
二人相视而笑。倒卧墙脚休息不提。
晚上,换上了一批新的民夫,刘平被换下城楼临时休息,得到白天战况的李纲等人也来到了城楼,巡查战况,慰问伤员。城楼上点燃了松明火把,把城墙上照的如白昼一般,提防城下金兵趁夜来攻。
刘平草草喝一碗热粥,三个炊饼,半个儿咸菜,刚要去找个没人的地方休息,却被白天那个参将带到了李纲等人近前。
“你就是白天一刀砍死金人猛安的刘平?”李纲和声问道。
“是。”刘平应声道。
“大胆,这是总领河北河东两路巡察使的李纲李大人,还不下跪见过李大人。”
“李纲。”刘平脑中一过难道是那个力主抗金的宋朝宰相李纲,传说此人力主抗金,启用了岳飞等大将,若是没有他,恐怕靖康之后,连南宋的小朝廷也不能存在啊,何谈什么南宋的中兴。要是不是宋徽宗和宋钦宗这俩糊涂蛋昏庸无比,听信谗言,贬了李纲的官职,不让让他留守汴京,没准宋军在他的带领下,就不会让金人攻进汴梁城,更不会有那靖康之耻了。眼前这个瘦弱的中年人就是历史上那个赫赫有名的李纲丞相啊。
“刘平,拜见李大人”刘平跪在地上道,虽说作为一个现代人,行这跪拜之礼有些不习惯,但总得入乡随俗不是。刘平脑袋灵活的很。
“恩,真是个好汉子,有此英雄,何惧他金贼,呵呵。来来,刘壮士请起。”李纲大笑道,旁边的官员随声附和称是。厢军团练张伟进言道:“大人,此子白日里便曾力挽九斗的长弓射中撞城的金兵,还救过下官一命,端的是一个人物啊。”
“哦?还有此事,好好,你在谁帐下”李纲问道。
“在下,只是一介民夫。”刘平道。
“如此悍将,怎可只当个民夫,刘平,你可愿担当校尉一职,为国尽忠。”
这tm算是火线提干么?刘平暗道,平时只听说过战场之上火线入党,火线提干的,没想到这回被我赶上了。这次歪打正着的立功居然还真当了官了。忙应道:“愿听从大人安排。”
“恩,望你奋勇杀敌,再添战功啊”呵呵,李纲拍了拍刘平的肩膀,见刘平身上鲜血染衣,衣服破碎的不成样子,皱眉道:“来人,给刘校尉换身干净的衣服和甲衣。”
“刘平谢过大人”刘平恭声道。
“刘校尉,随我来。”旁边的侍者带着刘平下去换了衣服,洗了头脸,穿上了宋军制式棉衣内衬的轻甲,回到了李纲近前。李纲一看刘平道:“果真是俊朗好男儿啊”。
刘平又赔笑一番。暗道没想到老子也有被人夸帅的时候。正在此时,城楼上有眼尖的人看见西北方有大片火光逶迤闪动,似是有军队过来。
第四章:天佑大宋
远处火光闪动,城上人大为紧张,张伟道:“怕不是金狗的大队人马来援吧。”众人心头一惊。李纲皱眉望去,一言不发。只见那火光由远至近,如一条长蛇一般直直的冲向了金贼的城下军营。
“莫不是说我们的援军到了?”一个低级营官探声道。
众人不语,只见那队伍伴随着马蹄之声,由远至近,径直的冲杀向了金人大营。
“真的是援军,是援军。”张伟兴奋的喊道。城上诸人借着火光看了个仔细。淬不及防的金人被那队人马冲杀的如同炸营一般。
金军大营中,蒲卢浑本带今夜休整以后直接返回大名府复命,自己郁闷于白日里攻城不顺,喝了几坛子烈酒以后,将在附近抓来的一个面容姣好的宋人女子剥光了衣服,正待肆意蹂躏一番,忽闻帐外亲兵大喊敌袭,酒醉登时醒了大半,慌忙穿了铠甲,鞋都来不及穿直接拿了兵刃,回首一斧砍死了还在旁边光着身子哭泣的宋人女子,便冲出帐外。乌延蒲卢浑到了帐外只见外营火光冲天,乱声大做。
“宋人袭营了,宋人袭营了。”
众多金兵乱糟糟的大喊着冲向外营。只见一大股骑兵如同旋风一般冲进金营之中肆意砍杀。将猛然受敌的金兵们砍杀的哭爹喊娘。蒲卢浑脑子一懵,暗道,难道沧州城中还有一股军马不成,不对,不对,一定是附近的宋军援兵赶到。以往这些宋人一听见己方来攻只有缩头闷在城里不敢出来,而今夜竟然被这些软弱的宋人袭营,真是可恶。
“快,快,给我顶住。告诉所有谋克,约束好自己的部下,不要乱,不要乱。把我的马牵过来!!”蒲卢浑大喊道。有亲兵牵来战马,蒲卢浑翻身上马,在亲兵的护卫下,向外营冲去。
却见沧州城下飞奔过十余骑兵,领头的一骑白驹宋将,一杆大枪如同上下翻飞的银蛇一般,纵马疾驰,一连挑飞十几名拦路金兵,径直的冲到沧州城下。身后跟着一个魁梧的黑大个,那乘坐白驹的宋将大喊道:“宗泽将军麾下,骁骑卫敢战士岳飞奉命来援,城上袍泽速开城门,随我冲杀金人。”
城上诸人大感意外,没想到援军来的如此及时,刘平暗暗惊道:“擦,城下的居然是传说中的岳飞,我去··猛人啊。”借着火光仔细看了看城下的岳飞,只见一个俊朗的青年立于马上,英气勃发。一柄长枪横手而握,枪尖泛着青色光芒,甚是锋利。
李纲忙冲下喊道:“岳军士莫急,本官马上开门迎援,敢问,是哪位将军领兵来援。”
“乃是宗将军麾下的王彦将主。”岳飞高声喊道。原来宗泽收到李纲求援之信,迅速让副将王彦点了一万五千人马急速驰援沧州,王彦带兵赶到时,正赶上金兵休整,发下号令全军突击,并挑出岳飞十余人,让他带人冲过金营,告知守城的军将出城迎援。才有了上面一幕
李纲转身命人道:“城中能战之兵还有多少。”
“还有八百余人。”张伟应道。
“速速下城支援。”李纲道。
一干守军齐声应诺,下城楼出城援战,就连刚刚升为校尉的刘平同志也分到了一匹马,一把朴刀。跟在大部队后面的刘平同志暗暗叫苦,自己前世都没怎么骑过马,除了大学时候去张家口的坝上草原游玩时狠心花了400多大洋骑了骑牧民的马之外根本就没有摸过马,更别说骑马了,刘平一咬牙翻身上马,战战兢兢的坐在马上,慢吞吞的跟在大部队屁股后面出城而去。
夜里的战场之上,被杀戮与喊叫,兵器的交错之声所掩盖,这一场突袭让金兵一时兵荒马乱,四处都是火光,鲜血,被杀的金人;城内的近千人马与城外来援的宋军合并一处,如利刃一般,将金营撕开了一道大大的豁口。马蹄踏碎一个个简易的毡房,钢刀划过一个个惊恐金兵脖颈,鲜血和火光交织在这个漆黑的夜里。
刘平和几个低级士兵一起也冲进金营中间,遇见金兵便砍将上去,倒也杀了几个被冲散了的女真散兵。
西侧,张俊和城中的士兵奋力砍杀着金兵,将西侧的金营冲撞了个人仰马翻。
“痛快,痛快,这该死的金狗们也有今日。”张俊一刀砍死一个身旁的金兵,放声笑道。
刘平抬眼望远处看去只见岳飞被十几个金兵围着,却丝毫不惧,手中的长枪如同银龙出海,上下翻飞,一会的功夫便将十几个金兵挑翻在地,而后借着马力,又向旁边密集的金兵之处冲杀而去。
刘平暗道:“果然不愧是那个万人敌的军中战神岳飞岳鹏举,真是猛地一塌糊涂啊。”正当刘平感慨之时忽见旁边冲出一个骑着棕色高头大马的金将,手里拿着一把恐怖的大板斧,挥舞的呼呼生风,宋军士卒碰着的无一合之将,皆被那恐怖的大斧劈死与马下,此人正是金兵此次的统领乌延蒲卢浑。
“呸,该死的宋狗,我要将你们全都撕碎。”乌延蒲卢浑恨恨道,手上更加疯狂,旁边的亲兵护在他的身边,保护着他向外冲杀。好死不死的是,刘平这时正好挡住了乌延蒲卢浑的去向。刘平一看这马上的大汉,正是那金人的统领乌延蒲卢浑。
刘平旁边的几个宋兵围上了乌延蒲卢浑的亲兵,捉对厮杀,乌延蒲卢浑见骑在马上的刘平穿着宋军的锁甲制服,以为是个宋军低级将官,本着射人先射马2擒贼先擒王的思想,乌延蒲卢浑径直的砍杀向了刘平。
“宋狗,去死吧。”乌延蒲卢浑抡起大斧,向刘平砍去,刘平见大斧砍下,还未到身前,便带着一股恶风,慌忙架起朴刀一挡;咔嚓一声,厚重的板斧竟将刘平手里的朴刀锋刃崩开一个大豁口,溅起一溜闪亮的火花。刘平只觉双臂一阵剧痛,仿佛被这势大力沉的一斧子劈的胳膊疼的要断了一般。身子在马上再也坐不稳,如倒栽葱一般,形象极为难看的跌下马。
“嘿嘿,宋狗,纳命来吧。”乌延蒲卢浑见刘平倒在马下,狞笑一声,斧头向下一划就准备将刘平劈为两半;刘平见斧头劈下,忍着摔下马的剧痛,抓着手里的朴刀使劲的滚向了乌延蒲卢浑的马下,急中生智,挥起朴刀一刀砍断了蒲卢浑坐骑的马腿,鲜血顿时流出,马匹吃痛不已,嘶号一声,跌倒在地。乌延蒲卢浑也摔下了马,滚出一丈开外,站起身子,赤着脚猛地跨上一大步,发狂的吼叫,举起大斧冲着地上的刘平砍来。
“刘校尉,小心。”一个宋兵冲到近前挥动着手里的钢刀作势阻拦,被乌延蒲卢浑一斧子横扫,身子被拦腰劈开,登时死去,刘平眼见那士卒为救自己而死,瞬间急红了眼睛。猛地抓起地上的一把细沙冲着乌延蒲卢浑扬去,细沙直接呼在了乌延蒲卢浑的脸上,登时迷了他的双眼。趁着乌延蒲卢浑捂擦眼睛的机会,刘平翻身举起朴刀狠狠砍下。
“*大爷!!!”刘平红着眼嘶吼一声。
“噗”乌延蒲卢浑的头颅高高飞起,一腔子腥血喷了老高。刘平弯腰抓起乌延蒲卢浑兀自睁着眼睛头颅翻身上马,高声喊道:“乌延蒲卢浑已死,金狗跪地不杀!!!”
旁边的宋兵见状也跟着高声大喊:“蒲卢浑已死,金狗跪地不杀!!!”
越来越多的宋兵跟着高声大喊“蒲卢浑已死,金狗跪地不杀!!!”
整个战场响起了同一个声音:“蒲卢浑已死,金狗跪地不杀!!!”
剩余还在顽抗的金兵听见主帅被杀,战意全无,纷纷跪地求饶。有聪明的金兵听见主帅被杀,不再与宋兵纠缠厮杀,纷纷趁着夜色掩护向北逃离而去,整个战场之上只剩下了跪地的求饶的金兵和举刀欢呼的宋兵。
“胜了,胜了!!”
刘平高高举起了“蒲卢浑的头颅,高声喊道:“天佑大宋”。
“天佑大宋!!!!”
战场之上响彻的这句充满着疲惫与庄严的声音。
第五章: 义结金兰
张俊望着马上高举着蒲卢浑头颅的刘平撇了撇嘴道:“真是个走了狗屎运的家伙。”
远处的岳飞看了一眼刘平,脸上不带一丝表情。岳飞身边一个黑脸大汉道:“岳哥哥,那个砍了金人统领的厢军校尉,也算是个人物。不孬,不孬。”
“牛皋兄弟,勿要多言。”岳飞平声道,先随我去王将军那边复命。
“恩,我老牛听哥哥的,不过王彦那厮仗着自己是将主的身份,屡次打压我等兄弟,有功不赏,恁的让人气愤,凭哥哥你的军功,早就该升个校尉当当了了,可却被他压制的还是个敢战士伍长,俺老牛真想一把掐死那撮鸟。”
“兄弟,休得乱说”岳飞冷声道“你我兄弟投军,为的是保国安民,赶跑金贼,岂是为了区区一个官职,此等话语此后休要再提。”
“恩!”牛皋恨恨的应道,便和岳飞去了王彦那边。
“见过王将主,属下前来复命”岳飞收枪,提马来到一队亲兵簇拥的王彦身边。
王彦理了理盔甲腕口上的褶袖,斜眼道,“恩,知道,下去吧,帮着其他袍泽们好生提扫战场吧。”声音甚是不耐烦。
“你!!”旁边的牛皋见王彦如此冷待岳飞,正要开口大骂,却一把被岳飞拉住。
“属下告退。”岳飞拉着牛皋行了军礼,转身便走了。
“哼,不知好歹。”王彦望着离开的岳飞几人冷冷道。
“厢军仁勇校尉张俊见过王将主。多谢王将主及时赶到救援沧州”策马而来的张俊下马拱手道。
“哦,呵呵,原来是张校尉,呵呵,厮杀辛苦,呵呵,果然是一表人才啊,你家叔父可好?”王彦见张俊过来立刻面露笑容。原来王彦与沧州厢军团练指挥使张伟是旧识,自然认识张伟的侄子张俊。
“蒙王将主挂怀,家叔一切安好,请大人进城休整。”张俊忙施手让道。
“好好,那如此,某就不客气了,呵呵,随我进城,看望李相与城中诸位大人”王彦笑着应承道。
城楼之上,李纲望着城下战场上传来的一阵阵“天佑大宋的”的声音,脸上流下泪水,喃喃道:“天佑大宋,天佑大宋。”
“恭喜李相,大胜,大胜啊”,一位官员满脸兴奋道。
“多亏了李相临危不乱,指挥有方啊。”张伟在一旁笑着恭声道,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如今围城之急也已被解,诸位官员自然要在上官面前奉承一番。
“嗳,都是我军中儿郎奋勇杀敌,拼死征战的结果,我李纲何德何能,怎敢贪功,呵呵,诸位,随我出城,迎接城外的将士们。”
城外,众多城内的百姓都出城,正在打扫战场,刘平坐在马上慢慢的跟着城里的军队返回内城。
李纲等人此时下了城楼,站在城外,见王彦与一干军士赶来,抚须微笑。王彦翻身下马,单腿跪地抱拳道:“卑职王彦救援来迟,望李相恕罪。”
“哈哈,王将军何罪之有,快快请起。沧州被围,全赖将军及时赶到啊,呵呵。老朽替沧州百姓谢过将军啦。”李纲急忙伸手虚扶。王彦站起身,旁边的张伟走上近前拱手道,“多谢王兄救援之恩。”
“张兄,严重了,你我本就是友军,沧州被围,宗帅心急如焚,急令我等前来救援,唯恐救援来迟,救援沧州本就是职责所在,何谈什么救援之恩啊。”王彦拱手还礼道。
“来来,诸位将士辛苦,先到城中,下官已经摆好酒宴,宴请各位将官。”胡中行笑哈哈的伸手请到。一干众人进城而去。
刘平慢吞吞的跟着进城,此时岳飞张俊等人也策马回转而回,那张俊马下拴着七八颗女真人的头颅,如邀功一般一阵风似的冲过刘平身边,转头望着刘平嘲笑道:“这位刘校尉的骑术当真不怎么样啊,哈哈。”说罢策马而去。
刘平冷冷的望着张俊一句话未说,只是自顾自进城,此时岳飞几人也策马来到刘平近前。岳飞勒住马头,微笑拱手对着刘平道:“这位校尉,真是勇悍,竟然独自一人便砍杀了金狗统领。”
刘平望见岳飞真诚的脸容,话语中并未有一丝嘲笑之意。只见岳飞的马下并未拴着一个女真鞑子的头颅,但他知道,岳飞杀的金兵恐怕都可以把身下的马匹全身挂满。脸上苦笑也拱手道:“岳,岳兄弟,说笑了,在下只是碰巧而已,只是岳兄弟才是真英雄,真功夫,直直的让人钦佩啊。”
“哈哈,那是当然,我家哥哥的武艺自是高强,若是遇上明主,恐怕,以我家哥哥的功劳,当个将军都绰绰有余了。”旁边的黑大个凑上前说道。
“牛皋,休得胡说。”岳飞对着牛皋训斥道,转手对刘平道“校尉大人见笑了,这是我兄弟牛皋,直楞的厮杀汉一个,让上官见笑了。
岳飞的职位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敢战士伍长,官职自然没有刘平大,口中尊称大人自是应该,可是身为后世人的刘平见华夏的民族英雄如此的尊称自己,心下大觉别扭,忙到:“这位牛兄弟果真是个直爽的人,呵呵,直爽的惹人喜爱啊。”
双方谈得投机,一个有心结交,一个暗自佩服,一会的功夫,便熟悉了起来。岳飞对刘平介绍道:“这几位是我的结义兄弟,张显、汤怀、王贵。”
三个精壮的汉子对着刘平纷纷拱手示礼口称刘校尉,刘平也是拱手回礼。心中暗道,操,这几个也是猛人啊。顿时对着岳飞兄弟几人更是热情。互相寒暄着骑马进了内城。
内城中的百姓在本地士绅的带领下在道边摆好了酒水饭食请进城将士吃些东西。刘平一进城,便被几位百姓围住,面对那一个个朴实真诚的面孔与双手奉上的食浆,刘平的内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拨动了一般,眼眶竟是微微泛红。只是刘平疲乏的身子实在吃不进去什么东西,勉强喝一碗米粥,便进城了。
进了城,刘平被安排在了营中休息,李纲派人妥善安排了处理战场死伤的众多军士,便领着一众官员带着酒肉伙食前来犒劳有功之士,军营之中除了放哨值岗的警戒之士,皆都畅快痛饮,李纲吩咐人叫来刘平,称赞刘平勇猛,竟力斩敌酋,大大的夸奖了一番。并亲自和刘平对饮了一碗酒。刘平忙做出惶恐并且光荣的样子,一副敢为大人效死表情,狠狠的连干了三大碗。恭敬道:“此次打败金兵全赖大人指挥有方,我大宋众多将士效死。卑职只是做自己的本分的事情,大人缪赞了。”
说的李纲哈哈大笑,直呼刘平果然是个直爽的好汉子。居功不傲。看的旁边的王彦冷哼一声,暗道一个小小的校尉竟当得李相如此夸奖,真是走了狗屎运。一旁的张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见李纲如此喜欢这刘平,心中暗自计较论功行赏,该给这小子安排个什么官职,好将他拉拢在身边。
李纲与众官去看望其他的将士,刘平自己和岳飞等人找了个军营中人烟稀少的营房,坐在了一起,大吃痛饮,军营之中本是禁止喝酒,但是取得打败金人的战果,李纲亲自下令可以让众军士畅饮一番。宋代的时候也已经有了酒精纯度较高的粮食酒,只是工艺粗糙,度数当然达不到现代蒸馏酒的纯度,撑死20多度,作为后世的刘平,大学里和宿舍的舍友聚餐时候,58度的红星二锅头自己能牛饮2斤半,此时这点度数的酒便如喝水一般,仍凭岳飞一众兄弟举杯相邀,刘平是来者不拒,杯杯见底,脸不红气不喘,一会儿的功夫,自己便独自干掉了3坛子酒,看的岳飞等人咂舌不已,直呼海量,酒至酣处刘平讲几个后世的几个经典励志故事,唬的岳飞等人羡慕不已,直呼大丈夫生当为国尽忠,杀敌建功,博得一世功名。几人越聊越投机,甚是痛快。当即岳飞提议几人结拜为异性兄弟,几人大呼同意,皆都说了年纪排名,刘平二十一岁,岳飞二十,张显汤怀王贵俱都是同龄十九岁唯按月份相排,,唯独牛皋最小,十八岁,却生的满脸胡茬,黝黑色的大脸被众人好一顿笑。
几人找了香烛,插于地上,找了把利刃,每人割腕放血于酒坛之中,倒满酒杯,俱都举过头顶,齐齐跪在地上大声喊道:
“苍天在上,今日刘平、岳飞、张显、汤怀、王贵、牛皋,今日结为异姓兄弟,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说罢痛饮了血酒,齐齐的冲着地上磕了八个头,互搀起身,排了大小,刘平最大,排了个大哥,岳飞老二,张显老三,汤怀老四,王贵老五,牛皋成了最小的老六。纷纷大哥兄弟的的叫个不停。回到酒桌上又是一番昏天黑地的牛饮,直直地喝到了后半夜将岳飞兄弟几个都喝的不省人事,刘平晃了晃早已发沉的脑袋,起身回到给自己安排的营房里倒在牙床上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起来,刘平草草洗了把脸,吃了些伙食,便听得一小校传唤,去了校场点卯,校场之上,李纲在张伟和王彦的陪同下站在校场高台处,大声宣读了此次战果,击败金军五千余人,并上报朝廷。为诸军士请功。高台前五六个大箱子,打开一看里面里面俱都是金银,分发给了校场之上的士卒。岳飞兄弟几人也领到赏银,纷纷叫刘平去吃酒,刘平笑着答应。刘平本来也想要排队领赏,等到了他的时候,负责发放赏银的官员说道:“刘校尉,这都是给普通士卒的,你擒杀了敌酋,如今城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可是大功一件啊,宣抚使大人说对你另有封赏。你就别在这讨这些蝇头小钱了。”
“多谢上官提醒,是我唐突了。”刘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转身了队伍,却见岳飞兄弟几人在那里等他,叫他前去城中酒肆吃酒。刘平对岳飞几人道:“你等先去,我有点事情,随后便到。”
“大哥速去速回,弟兄们在城内的福清酒家等你便是。”岳飞道。
几人先行离开,刘平径直走出军营,奔着城内的荒庙而去,进了荒庙,里大声喊道“:小豆子,你在哪呢?”
第六章:人贩子
“小豆子,你在哪啊。”
“小豆子,你平哥哥我回来了,快出来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刘平在荒庙内喊了半天的小豆子的名字,见没有回应,在庙中找了半天也没有人,地上的燃烧过的火堆早就冰凉,心中暗自着急,小豆子去哪了,忙走出荒庙,四下呼喊寻找。
刘平心中大急,生怕小豆子发生什么不测,这个相处不到一个月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小女孩,没想到竟在自己的心里如此重要。
刘平走在街上逢人便问有没有见过一个十一二岁,披着麻布衣的小女孩,街上之人见刘平穿着校尉营服,说话倒也甚是客气,只是没人知道刘平所说的这个人。
正当刘平苦恼之时,忽然脑中想到,自己给小豆子留下些钱,小豆子应该会去王记炊饼铺买炊饼充饥,想到此处,刘平忙走到王记炊饼铺,问那老板,可曾见过一个小女孩来买过吃食?
那老板见刘平一身军服,唱了个大喏,便客气道:“军爷,刚才倒是有个小姑娘来买了2个炊饼,向城北走去,你要是脚步快,没准就能撵上。”
刘平一拱手道:“多谢老板”。转身向城北走去。
刘平满怀希望的向着城北走了半天,四下呼喊小豆子的名字,却还是没有找到,不由得心急如焚,暗道,是不是炊饼铺老板骗我。可恶,只是不知道小豆子去哪了。
刘平心里胡思乱想,但是脚步却是没有停下,又走了一段,城北的民房越来越稀疏。金人攻城之时,为了制作滚木礌石,将城北的民房拆了不少。越往里走越是破旧,刘平越发着急,心里没底,怕不是小豆子没在这里吧。
正在这时,就听见一个小黑胡同里传来一阵呜呜的声音。
刘平轻手轻脚的走到那个发出声音的小胡同里,悄悄的按住腰里的刀柄。偷偷向里一看,只见一个矮墩墩的家伙,如肉球一般的,一脸的奸笑,正将地上一个黑色的大布袋用绳子系口袋。黑色的大布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鼓一鼓的,不住的抖动,旁边一个瘦瘦的光头,光头的头上长着好几个癞头疤。正往自己的左手腕上缠布条,顺势向这布袋子踢了一脚,嘴里骂骂咧咧道:
“他娘了个求得,敢咬老子,腕子都咬破了,回头好好整治整治这小丫头片子。”
旁边的肉球扎好了口袋,嘿嘿道:“癞头,这次的货不错,还是你眼尖,从炊饼铺就瞄上了,估计能卖个好价钱”
那光头道:“恩,桀桀,就是性子挺烈,不过一看就是美人胚子,成色不错,交给妓院的老鸨调教过不了多久就得是红的发紫的头牌,不行就卖给汴梁的富贵人家做个婢子,也不错。”
“恩,这次,加上前几次的存货,怕是能他娘的多赚点了,这回大郎那里应该不会再骂咱们了。”肉球道。
“嘘,小点声,快走,先回去,晚了大郎又该骂娘了。”
肉球抬起那个大黑袋子扛在肩上同那癞头就要往外走,刘平见两人出来,一个闪身,挡在两人近前,大声道:“站住!”
那俩人猛不防见胡同口里窜出一个人吓得猛地一激灵,本来干的就不是正经的营生,只见眼前的人还是一个穿着军服的军人,此时更是有些害怕,肉球的手一滑,黑袋子掉在地上。
“军爷,有什么吩咐?”光头谄笑着说道
“袋子里是什么。”刘平冷冷道。
“袋子、袋子里是、恩恩、是我们哥俩抓的一只野狗,准备一会炖锅香肉;军爷镇守沧州,抵挡金人,劳苦功高。军爷你要是喜欢,待会小的把狗肉炖完,给你军爷您先弄上些,尝尝鲜。”肉球谄笑的着搓着手说道。
“对啊,军爷守城辛苦,小的也是钦佩的紧,一点小心意,孝敬军爷。”癞头也是低头哈药的笑着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冲着刘平双手递了过去。
“我说,把袋子打开!”刘平声音冰冷,脸上不带一丝表情。
“好好。军爷莫急,小的这就打开。”癞头见刘平面色冷峻,心中暗道,这个贼配军,真是不识好歹,挡着爷爷的生意,真是好生厌恶,但脸上还是一脸谄媚的笑容。转身低头伸手作势要打开袋子。却是对着肉球抖了一个眼色,后者顿时了解,两人都悄悄的将怀里的剔骨短刀掏了出来,猛地站起身,对着刘平便刺了过去。
“你个贼配军,敢挡老子的生意,找死。”癞头脸色凶狠的对着刘平当胸刺来,肉球身体矮小,却是冲着刘平的小腹刺来。
刘平看两把明晃晃的利刃对着自己的前胸刺来,忙一个转身,躲了肉球的一刀,伸手将腰间的配刀抽出。一刀砍向癞头。当啷一声,癞头被刘平一刀打落了手里的短刀,反手一刀,直直的砍在光头的软腹之上,一声痛苦的哀嚎,只见光头的腹部被一刀豁出一大口子,红色的鲜血顺着创口流出,连同肠子也掉出一滩,哀嚎着倒在地上,旁边的*见势不妙,不敢力敌,忙向胡同外跑去,奈何腿脚太过矮短,被刘平两步赶上,飞起一脚将肉球踹倒在地,一刀插进肉球的大腿里侧,大腿内侧是人的柔嫩之处,鲜血飃出,疼的肉球不住呲牙哀嚎求饶;
“军爷饶命,军爷饶命啊。”
“袋子里是什么?”刘平将插进肉球大腿里的钢刀不住搅动,冷笑着的对着肉球问道。
“是,是我们抓的人票,啊啊··啊。军爷饶命。”肉球呲牙咧嘴的哀嚎道。
刘平抽出刀。转身走到光头面前看了看肠血流了一地的光头,冷声道:“老子平生最痛恨的就是人贩子。说罢,一刀砍下了光头的头颅,骨碌碌,脑袋直接滚到还倒在地上的肉球旁边,旁边的肉球早已吓得屎尿齐流,脸上满是鼻涕泪水。不住的求饶。
刘平抖了抖刀上的鲜血,走到旁边的黑袋子前,用刀划开袋子,只见里面一个脏兮兮的小姑娘嘴里堵着破布条,双手被反绑着,大大的黑眼珠望着刘平满是泪水,不是小豆子还能有谁?
刘平解了绳索,拔出小豆子口里的碎布,小豆一把抱住刘平,喊了一声平哥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小豆子向旁边一看,只见绑架自己的两个人,一个没了头颅,另一个抱着满是鲜血的腿不住嚎叫。吓得往刘平的怀里直钻,手里抱的越发紧,仿佛一松手就怕刘平跑了似得。
刘平也是眼眶泛红,抱着小豆子安抚道:“没事,小豆子不怕,有我在呢。”
安抚了一会小豆子,站起身,提刀走到正在拖着一条血糊糊的腿不住哀嚎的肉球面前,说道:“说吧,你们有几个人?窝点在哪?谁是你们的领头的。”
“军爷,我说了,你是不是就放过我。”肉球哀求道。
“恩,你说吧”。刘平点点头。
“我们有十几个人,为首的叫庞大郎,在沧州城东的许家油坊。军爷你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军爷、我都说了,你说会放过我的,军...。”
“噗嗤”一刀,刘平就结果了肉球,肉球不甘的睁着眼睛瘫倒在地上,嘴里向外涌着血,身体抽搐了几下便毙命了。在旁边一旁的小豆子吓得把眼睛都捂上了。
“没事,小豆子,有我在,不用怕,没事、没事”。刘平嘴里安抚着,一把背起小豆子,向外走去。
“平哥哥,你不是答应放过那个人了吗?为什么还要···。”小豆子在刘平的背上一抽一抽的问道。
“我是答应放过他了,可是我又没说我不杀他,傻丫头,那种人渣,死一千次都是便宜他。”刘平道。
“平哥哥,我们去哪?”
“恩,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以后让你吃好的穿好的,再也不用担心被坏人掳走。”
“恩,平哥哥,说话,算话,不要离开小豆子···。”
“恩,不离开,永远不离开。”
“平哥哥,我还在庙里给你藏了三个炊饼,给你留这呢,几天我听说城上死了好多人,我怕你也··我夜里做梦都梦见你受伤了。呜呜····”
刘平心中大为感动,笑着逗着小豆子:“,不哭,不哭,我这不是全胳膊全腿的回来了么,你忘了,我以前和你说过,我信春哥的,可以原地满血复活。”
“呵呵,净骗人。”
刘平走了一阵发现背上的小豆子没有应话,转脖子一看,小豆子爬在他的背上竟然睡着了,满是污泥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痕。刘平暗道,这狗屁的世道,要是放在前世,这么大的孩子还应该无忧无虑的在校园里,每天学习和玩耍,哪会如现在这样,每天饿着肚子乞讨,还差点被人贩子抓走。想到自己前世本身就是孤儿,身边没有一个亲人,穿越后遇见的小丫头似乎在自己的心里已经变成了亲人。
“我刘平在乎的人,谁都别想伤害!!”狠狠向地上吐了一口痰,刘平向着内城的福清酒家走去。
第七章 铲除
大街上,人们用怪异的眼光望着刘平,刘平坦然不惧,只是自顾自的往前走,身后背着的小豆子却是还未醒来,直到进了福清酒家,却见岳飞等人都在二层的阁楼上等着他,一见他来,忙起身让座。却见刘平先轻轻的将背上的小豆子放了下来。
小豆子一下醒了过来,意见周围都是一群壮硕的军汉,忙吓得往刘平怀里躲。
牛皋在一旁更是着急,忙道:刘哥,你可让兄弟们好等,你若再不来,俺老牛肚子里的蛔虫都快饿死了。咦,这女娃子是谁?”
岳飞心细,却见刘平的衣襟上沾了一摊血迹,忙问道:“哥哥,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刘平将前后经历一说,众人一听都是大怒,牛皋更是大怒道:“直贼娘的,这些泼才,真是罪有应得,掠人子女,却是应该千刀万剐。
众人一合计,酒也不吃了,气愤填膺,俱都说要去除了那群天杀的人贩子。于是先寻了个客栈,将小豆子安顿好,刘平六人草草吃了些肉食,便取了兵刃向那沧州城东的许家油坊而去。
转悠了好一会,寻人打听了半天,才知道那许家油坊原本是一家姓许的大户在城外开的一家榨油坊,不知道什么原因主人家道中落,停了榨油,无人问津便荒废了起来,附近更是人迹罕至。几人找了好半天才找到。在城东郊外的一件落魄的大院子便是许家油坊,周围俱都是一人多高的蒿草。刘平几人合计了一番,先由功夫较为不错的岳飞和汤怀两人偷偷前去打探一下消息。余下的人远远的埋伏在一里外的蒿草堆里,等待消息。
岳飞两人俱都是军中的侦查的好手,悄悄的摸进了大院附近,过来约莫两盏茶的功夫,二人便回来了,岳飞擦了擦脸上的汗说道:“大院里面有七八个人看守,岳飞遥遥一指道,那院中的外墙处有一个前哨。有一个人把守。若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进院子,就需要先干掉那个前哨。
刘平望了望那外墙出去的那个所谓的前哨,只是一个草棚子里一个光着膀子的汉子在里面守着,草棚外面是一个小铜锣,方便报警使用。可能是天气太热的原因,旁边放着一个茶壶,正不住的往嘴里填灌消暑。刘平笑着说道:“我看那个前哨,再有一会,便要出来了,汤怀兄弟善射,这个前哨就交给你了。
汤怀应声道:“哥哥放心,这厮跑不了。”
众人心里有些疑惑刘平怎么知道那前哨一会便会出来,但却并未问起。只是静静等着,汤怀取下身后的长弓,拈弓搭箭,瞄向那暗哨,过了约莫一会,那前哨果真探出半个身子想要出来,汤怀见那前哨一露头,弓满半月,嗖的一声射将了出去,一箭正中那前哨额头,登时毙命
“好箭法。”众人齐声低喝道。
“哥哥,你怎么知道那暗哨要出来。”牛皋一脸不解的问道。
“嘿嘿,要让你自己独自灌下一大壶白水,我就不信你能憋住不出来撒尿。”刘平笑着解释道。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那前哨却是想要出来方便。心下对刘平观察之细致大为佩服。
众人悄然进入,逼近大院,几人搭着人墙,从一侧荒草丛生出跳了进去,轻声走到大院中,只见七八个汉子在堆在一起*赌色子,七八个汉子见闯进了一群穿着军服的人,以为是官军前来清缴,慌忙上前厮杀,怎奈岳飞几人俱都是军中的厮杀好手。未等这几个人呼喊,便将其砍翻在地。向着内院冲去。
刘平和带着汤怀张显,一个向左厢房冲去,岳飞带着王贵牛皋向右厢房冲去。
刘平三人轻手轻脚的摸进要左厢房一个大间内。只听得里面嘿嘿几声怪笑,刘平做个噤声的手势,用手指将窗纸捅了个小洞,只见房间内一个满脸凶煞的汉子正拿着一把长刀,刀上满是鲜血,地上一个人倒在血泊中,另一个年龄约莫五旬,两鬓苍白的青衫人两条手臂两条腿俱都被砍下,血流泊泊,却兀自睁着大眼睛张嘴大骂:“庞大郎,你这个泼才,胆大妄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想我厉天闰纵横江湖数十年,没想到竟然会栽倒在你这等宵小之徒的手里,呸~!我不甘啊。”
“嘿嘿,胆大妄为,我庞大郎的确是胆大妄为”。那凶煞的汉子拿刀一指那死尸,说道:“我连我叔叔庞万春都敢杀当然胆大了,哼,谁让他不帮着我,竟然帮你们想要杀我。哼哼,我知道你和我那死鬼叔父功夫很高,没想到吧,我没饭菜下毒,却在这屋子的香炉里下了**散吧,哈哈。”
“呸!!狗贼,我真想将你扒皮抽筋。”那自称厉天闰的青衫人面目扭曲咬牙切齿道。
“呵呵,你倒是想,哼哼,这几天你们把我当狗一样的使唤,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丝毫都不拿我当人看,今天我非要让你知道,我庞大郎也不是好惹的,嘿嘿。”说着将屋里床榻上的屏帘撩开,只见床上绑着一个身着锦衣绫罗貌若天仙的女子,绑着双手双脚,嘴里堵着棉布条,正恶狠狠的盯着那庞大郎。倘若眼神能杀人,怕是庞大郎早已死了无数次了。
“我知道这个女子一定有些来头,否则你和我那死鬼叔叔也不会如此紧张,对她如老母一般唯命是从。嘿嘿,今天,老子有艳福,能搞一回这么标致的小妞,也算不枉此生了,哈哈。”庞大郎淫笑着走到床边。
“嗤喇”一声,就将那美貌少女胸前衣襟撕开一大片,露出胸前的一片雪白。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不住的扭动的身子,眼神愤怒的望着庞大郎,嘴里呜呜的发声。
“哈哈,厉老头,今天就让你免费看一场活*,看爷爷我如何整治这个你们口里的圣女,啧啧,真是个妙人啊,小娘子,今天我一定伺候的你欲仙欲死,让你爽上天。”庞大郎扑了上去,一把搂住那女子,向着洁白的颈上亲去。
“贼子,尔敢!!!啊···。”那厉天闰目眦欲裂,居然不可思议的站起身,如同一个大肉块一般,用头撞向庞大郎的腰眼。正正的撞的庞大郎身子一歪。
“老杀才,敢坏老子的兴致,我先结果了你。”庞大郎拿起旁边的长刀,刚要回身向那厉天闰砍去,说时迟那时快,猛听得一声破空之声,一支透窗而入的利箭一箭射穿他前胸,当啷一生,长刀掉在地上。
“砰、砰、砰”,窗纸碎开,刘平三人跳了进来。刚才那一箭却是汤怀在窗外一箭射进。
“你、你们是什么人!来人,快来人!!!。”庞大郎捂着胸口的箭伤,瘫倒在地上,惊恐喊道。方才之前,他还是智珠在握,一切尽在掌控中,谋划了好几天,终于将厉天闰这三人诱入他的圈套,没想到横出意外,形势急转而下,方才是他为刀俎人为鱼肉,如今却是调换了个。
“喊什么,没人会来了,你这个渣滓。真是个畜生,连自己的亲叔叔都杀。”刘平上前一刀将那女子的绳索砍断,拿出口中的堵布。那女子啊的尖叫了一声,下了床,拿起庞大郎掉在地上的刀,举刀便刺,一刀便将那庞大郎的胸口刺穿。那女子并不罢休,一刀一刀的连续在庞大郎的胸口插进插出,连插了几十下,竟将庞大郎的胸口给戳了稀烂。见那庞大郎死不能再死了,转身扔了血刀,扑倒在已经快要昏迷的厉天闰的身边,大声的哭喊道:“厉叔叔,厉叔叔,快醒醒啊,你醒醒啊,历叔叔···。”
“圣女,咳咳,哎,金芝啊,是历叔叔没用,对不起··圣尊,没··没能照顾好你啊··你··你一定要好好活,好好活着!”厉天闰艰难说道。
“不要说了,历叔叔,不要说了,是金芝连累你了。”那少女抱着厉天闰泪如雨下。
“咳咳··熊熊圣火,咳咳,燃我残躯,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咳咳··为善除恶,唯··唯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那厉天闰张着嘴,艰难的念叨着。
“我擦,这他么不是倚天屠龙记里明教的教义么,难不成这老头还是明教的?”刘平听见厉天闰念的这段话,作为前世铁杆的金庸迷,自然之道这段经典的词段,可是没想到,自己穿越到一千年以前,竟然又听见了这段话。
“怜我世人,忧患实多!!!”那厉天闰用力的喊完最后一句,嘴里吐了一口鲜血,脖子一软,眼睛怔怔的再无声息。
那少女抱着厉天闰的尸体,不住的痛哭,其状甚惨,刘平几人心里也有些不忍。
“姑娘,节哀顺便吧··。”刘平劝导道,伸手想搀起那女子。
却不料那女子猛地一抬手,一把打掉刘平的伸过来的手冲着刘平三人道:“你们给我滚开!!全都滚开!!!”
第八章:金兀术的愤怒
刘平尴尬的将手收回,三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知道说什么,都是见惯了军中杀伐的厮杀汉,就连刘平这后世鸡都没杀过的菜鸟,现在也变得杀伐果断,可是面对啼哭的少女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边的岳飞几人也都将右厢房的几个看守人料理,从厢房的暗道之中竟然解救出了几十个衣衫**的女子。岳飞忙进了左厢房找到刘平,询问他屋外的几十个被拐女如何处置。
刘平几人出了左厢房,却见大院中,牛皋和王贵两人面对这哭哭啼啼的几十个女子,将一双大手搓得通红,却是一点法子没有。那几十个女子被人贩子掠骗到此地,受尽了非人的虐待,如今重见了天日,自是放声大哭,喜极而泣。
刘平说道,先去找点床单被罩,给这些女子遮掩一下身体。让这几十个个女子赤身**,总不是个事情,鹏举,你与张显王贵俩位兄弟先在这里看守一下,别让这些女子乱跑。我去趟沧州府衙,寻得李纲李大人,让他主持此事,该遣送原籍的遣送原籍,要不这兵荒马乱的时候乱跑,不是被山贼捉住,便又被别的人贩子捉去了。
岳飞一抱拳道:“单凭哥哥做主。”
刘平带着汤怀,两人快步回了沧州城,直奔沧州府衙,刚要进门,却被两个府兵拦住。
“什么人,竟然敢擅闯知府衙门!”。一个守门的府兵执枪逼问道。
“这位兄弟帮忙,我是沧州厢军的校尉刘平,这位是我兄弟汤怀,有紧急事情求见宣抚使李纲李大人。”刘平拱手和声道
“在这等着,我去通报一声。”那府兵冷哼一声,“老实的在这等着。”便进了内门通报。
不大会,出来一个身着板甲的裨将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刘平两人面露笑容道:“这不是刘兄弟么,怎么?来府衙何事啊?”
一看,却是那个当日城楼上夸奖过他的那员裨将,忙抱拳躬身道:“卑职刘平见过上官。此次有要事要找李纲李大人,正在此等候通报。”
“瞎了你们的狗眼!这位刘校尉可是独自杀了金人猛安,又诛杀了金人统领蒲卢浑的大功臣,怎么可如此怠慢,是不是皮痒想挨鞭子了。”那裨将对着两个守门的府兵怒喝道。
“小人知错了,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望周将官,刘校尉恕罪。”两个府兵慌忙告罪。
“真事狗眼看人低,刘兄弟,莫要计较,且随我来,去求见李大人。”那周参将训斥了府兵两句,便带着刘平二人进门。
“如此,多谢周大人了。”刘平见他帮忙解围,忙拱手道谢。
“刘兄弟,外道了,咱们好歹也是一起杀过金狗的袍泽,何必如此,快随我来吧。”
“多谢周大人。”
周参将带着刘平二人进了府衙内宅,只见李纲正与沧州知府胡中行正坐在内宅的庭院中喝茶,只见李纲的身影越发清瘦,却是被这几日战事与城中安抚的事宜弄的有些劳累。
“卑职刘平,参见李相,胡大人。”刘平走到近前躬腰行礼。一般在宋代,上下级的官员在不太正式的场合见面,仅需要躬腰行礼,甚至于宋朝大臣,见了皇帝,只要不是十分正式的场合,也是不需要执行跪拜大礼的,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怎可屈膝跪于人,跪天跪地跪父母,君王亦不催腰眉。可是要比后世动不动就下跪,动不动就口称奴才的大清王朝差着云泥。
李纲看着眼前穿着制式校尉服的的高大年轻人,心里很是满意,这个年轻人独自诛杀了金人的猛安与统领,确属大功一件啊,心下越看越顺眼,和声道:“刘平,有什么事情吗?”
“启禀大人,卑职在沧州城外发现了一处私自拐骗人口的贼人,卑职已将贼人尽数剿灭,只是,还有几十个被拐骗的女子还无法安排,特来请李大人主持。”刘平躬身道。
“什么,岂有此理,煌煌大宋,竟有此等事情,败坏风气,十恶不赦,立刻派人着手去办此事。”李纲立即对身旁的胡中行吩咐道。
“听凭李相吩咐。”胡中行忙应声道。“周兴,你且随刘校尉前去处理此事,通知知府的衙役们前往,一同处理此事,仔细查清,将被困子女子们按原籍遣送,并发放路费。”胡中行忙对着旁边带刘平来的参将道。
“卑职领命。”那参将躬身答应道,连同刘平两人出去操作此事。
李纲望着离去的刘平身影,对身边的胡中行道:“此子如何?”
“不卑不亢,有勇有谋,若日后放在军中稍加调教,恩威并施,说不定能成为恩相的一大助力。”胡中行低声道。
“恩,这个刘平,不错,的确可以为我所用。”李纲微微抚须道。“前日里,汴京传来消息,蔡相在圣人面前请求增加西北边军的军费,怕是种师道这次是抱上了蔡京这老家伙大腿了。”
“恩相,那种家人向来跋扈,而今,西贼示弱,李元昊的子孙如今也不敢再同我大宋开战,西北无大战,而今姿态做的如此之低,投在了蔡老相公门下,可也是形势所迫。”胡中行道。
“太原那边的情况如何了。”李纲问道。
“姚古镇守着太原城。仍旧和金贼完颜宗翰周旋,听闻此次金人入寇,声势甚大,那完颜宗翰亲率六万大军,直逼太原。”我这个宣抚使,也应该去太原看看了。
“大名府那边?”胡中行问询道。
“完颜宗弼现在肯定是暴跳如雷啊,呵呵,那金蛮子如今损失了这么大,肯定会伺机报复地,通知宗泽将军一声,让他严阵以待。”
“听凭恩相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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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问你一遍,你们的大统领是怎么死的?!!!”大名府的行省府内,一脸暴怒的完颜宗弼望着台阶下的从沧州逃回来的金兵。雄壮的身体如同猎豹一般,高大的身躯,眼睛里露出慑人的凶光,仿佛一头饿红了眼的疯虎。
“乱军中··被宋军的一个小小校尉给杀了。”
“被宋军的一个小小的校尉给杀了,你们都是吃屎的吗???”完颜宗弼大怒道。
“我给了蒲卢浑近万的队伍,现在只逃回来了三千余人。五千多人被杀,你们还是不是我大金的勇士?啊!?居然被那些如狗一般的南人打败。我完颜宗弼自先皇时领兵,未曾一败,如今,如今!!!如今竟然被你们这群比猪还要蠢笨的家伙丢了名声,你们让我在宗翰与宗望面前丢尽了脸面!!”
如雄狮般的怒吼,这位大金朝的四太子彻底被激怒了,他像一头被麋鹿撞倒了的雄狮,他感到不可思议,他感到无比的愤怒,怎么可能,愚蠢懦弱的宋人怎么可能打败近万的女真士兵。
拉出去,将这些逃回来的士兵全都砍头示众,告诉他们,他们不配做大金朝的勇士。勇士永远不会逃跑!!
完颜宗弼大声的怒吼道。近卫领命而去,不多时,外面的外面传来一阵血腥之气。三千余人,悉数被斩杀。这时,一个金兵头领走到完颜宗弼身前,欠身道:“四太子,宗翰那边传来命令,让您明日带兵去和他汇合,一起围攻太原。”
“我知道了,通知儿郎们,明日大军开拔,去太原!”完颜宗弼挥手道。
属下告退,那头领弯腰行礼,转身退出。宗弼拿起案台上的美酒,抓起牛饮了一番。转身看着身后瑟瑟发抖的一个漂亮的汉族女子,按在案台之上,剥光了身上的衣服。桀桀的笑道:“这南人的女子的身子,真是美妙,李成那厮也算识相,送来的女子甚是合乎本王喜欢。”压在那女子身上,伴随着那女子哀嚎的哭泣声,狠狠的肆意蹂躏发泄了一番。
完颜宗弼满足的起身,望着身下的女子,眼中的狂暴之气早已褪去,眼神冰冷的像是一个一尊凶神,抽出身畔的配刀,一刀插入那女子的前胸,女子惨叫了一声,登时死去。完颜宗弼拔出佩刀,伸出舌头舔了舔刀尖上的鲜血,冷冷道:“来人,拖出去。”
进来两个虎背熊腰的侍卫,将那死了的女子拖拽了出去,在地上拉出一条长长的血印。
“拿可。”完颜宗弼喊道。
“我的主人,您最忠实的鹰犬,听凭您的吩咐。”一个瘦的像个竹竿一般的人进来,跪倒在地恭声道。
不同于金人的雄壮,此人确实干瘦的像个猴子,其实他非金人,而是一个辽人,此人原是辽国丞相耶律大石手下的一个谋士,辽国被大金灭亡后,投在了完颜宗弼帐下。
“去告诉李成,告诉他不用留守大名府了,让他和他的三千汉军营明日一起同大军开拔,去太原。”完颜宗弼冷声道。“李成这条汉狗还和本王耍心眼子,以为进贡些美貌的女子就能让他安稳的呆在大名府?哼哼,这些个汉人最是狡猾。就让他老老实实的跟着我去打头阵吧。大名府交给阿里来镇守。”
“是,我的主人。”拿可应声道。“要不要现将我们缴获的金银和女人先运回黄龙府一部分,省的完颜宗翰疑心···。”
完颜宗翰本名黏没喝,又名粘罕,小名鸟家奴,金朝名将,女真族,国相撒改长子,勇猛有谋。参与拥立金太祖完颜旻称帝,备受信用。参与灭辽攻宋等重大战役。手握重兵,此次入侵宋朝,为左部元帅,完颜宗弼虽是皇子,却也归他统领。但二人却是心怀各异。
完颜宗弼猛一把抓起拿可狠狠道:“拿可,我知道你鬼机灵,这次在大名府批缴获的物资给我小心的运回黄龙府。若是胆敢少了一丝一毫,小心我活剐了你!!”
“是,四太子放心,小的一定安全的给您护送到您的府中,绝对不会出半点差错。”拿可战战兢兢的回道。
“滚吧。”完颜宗弼脸上露出渗人的笑容,蒲扇般的大手拍了拍拿可的肩膀,疼的拿可脸上直抽抽,却不敢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满,满是一脸的谄媚笑容。
“小的告退。”拿可心中暗道,你这金蛮子,迟早不得好死,心里腹诽着,急忙的退下。
第九章: 送死的差事
“恩相,朝廷的意思是国库空虚,想要各州府发送运粮,解太原被围缺粮之急?”沧州府衙中,胡中行一脸焦急道。
“不错。只是,粮草筹措虽是容易,可以这押运粮草之人,恩···。”李纲皱了皱眉眉头,望了望身边的王彦与张伟。半日前使者报信,朝廷为解太原被围缺粮之急,向各府征粮押运前往太原。运粮之事虽不难,但是沧州之围刚刚解除,大名府的金兵虎视眈眈,此时出城,不啻与羊入虎口,谁会傻到这时候领命出城押运粮草,若是出城,必定被金贼的骑兵所围,那岂不自己找死。谁会傻到自己把自己置身险境,可是圣命难为,必须要送粮,否则可就是抗旨不准之罪啊。
王彦见李纲望向自己,忙告罪道:“李大人有所不不知,此次末将前来救援乃是奉了宗帅所命,如今沧州之围已解,不日末将即带兵返回听候宗帅调遣···。”
王彦此意明显是告诉李纲,我是宗泽的人,你要是想调动我,就得宗泽发令,否则,我是不会去做这么危险,而且还没有利润的事情滴。
张伟更是直接,上来就来了一句城中刚刚退敌,急需防护,各种城防事项需要自己看照。所以此时让自己出城押运粮草也是不可以滴。
“哼哼,既然两位都有要事在身,那老夫亲自去押运粮草支援太原。”
众人慌忙劝阻,李纲冷冷道,那诸位给老夫推荐个可以押运粮草之人吧。
“恩相,人选,学生倒是有一个,甚是合适。”胡中行忙不迭地。
“哦,何人?”李纲道。
“就是那斩杀了金军统领的刘平。”胡中行说道。
“刘平?可是此人资历尚浅,能否担得此任?”李纲疑惑道。
“李相,我观刘平此人当日在城楼之上就敢大骂敌将,又将金贼统领斩杀,此等有勇有谋之人正是重用之才啊。”张伟忙添了一把火。
“不错,此子立此大功,却未曾讨要封赏足见此人乃是个精忠之士,由他担当运粮重任,可保粮草无忧。”王彦也回过味来,忙张口胡说道。若是此时刘平同志听到这些话一定非骂死这群王八蛋不可,好事找不着自己,送死让自己去。
“可是,此人的职位太低,怕是不能服众啊”
“大人,刘平立此大功,理应大大奖赏,职位更是应该提升一些才是。”王彦道。
“恩,如此,那就让刘平来此,我亲自将此事交与他。”李纲无奈道,心道都是一群贪生怕死之徒。
总算是有了替死鬼,胡中行见李纲同意,忙命人前去寻刘平来府衙。
“我告诉你,谁也不该你欠你,这饭你爱吃不吃,饿死拉倒。就没见过你这么难伺候的人。”
刘平气愤的冲着坐在屋子里的一位漂亮女子喊道。旁边的小豆子只是偷偷的拉拉刘平的手,示意他不要冲着那女子发火。
那女子只是如木雕一般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2天多,滴水未进。只是愣愣的发呆。这女子正是刘平等人从那人贩子庞大郎那里救出来
的那个叫金芝的女子。
上次刘平带着人将那个许家油坊彻底抄查,竟然查出了两千多两的银子,那周参将一千两银子上缴,剩下的被十几名军汉顺势分了,周参将与刘平的军职最高,两人各分得了三百两,剩余的被其余人瓜分。纷纷向着刘平道谢,说着改日吃酒的客套话。刘平暗道,这**的也太明目张胆了。却是岳飞几人,本是此次消灭人贩子的功臣,却是每人只分得了十几两银子,刘平怕岳飞几人心生不满,非要硬将自己的三百两给岳飞几人,岳飞几人当即大为感动,说什么也不要,好说歹说,刘平自己留下了五十两,剩下的都分给了岳飞几人。释放了那几十名被解救的女子,各个都遣返了原籍,唯独那个叫金芝的女子无处可去,刘平只好给她带到了小豆子住的客栈中。没想到,这女子却是茶饭不吃。自己连着饿了两天。
“你是不是想把自己饿死,好能减轻你对你那位历叔叔的愧疚。我告你,你就是个笨女人,你脑子进水了么???”好话说尽的刘平瞪着眼睛冲着她大喊道。“”你要是死了,你有什么面目去见你的历叔叔,你忘了你历叔叔说让你好好活着,如今你却要绝食而死,你对的起死去的人吗?!!!”
你对的起死去的人吗?一句话,喊得她心中一震,呆滞的眼中有了一丝神采。自己喃喃道:“我不能死,我还要报仇,报仇。”自己竟然拿起桌子上的碗筷,自己吃了起来。
“靠,真费劲。”刘平无语道。
“平哥哥,知道你是好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啦,哈哈。”旁边的小豆子调皮的伸了伸舌头。
“我叫方金芝。我欠你的,一定会还给你。”那女子吃完,停下碗筷,对着刘平道。刘平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刘校尉,李大人有请。”一个小吏进来道。
“好,我马上过去。”刘平冲着小豆子做了个鬼脸,说道:“老实的等着我。我去去就回。”
刘平整理了一下衣服。跟随的小吏去了沧州府衙门。到了李纲那里,只见李纲和王彦张伟,胡中行等人皆在一起。李纲一脸严肃的问道。
“我已将沧州战事报与朝廷,圣人大悦。表彰有功之臣,刘平听封,沧州校尉勇力过人,阵前战杀敌军大将有功。升游击将军、归德郎将。
王彦张伟等人一愣,上来就封了一个从五品的归德郎将,游击将军?这可是一下一下连跳三级啊,从一个九品校尉直接就成了从五品的将军,自己苦熬几十年,也不过就是一个正五品的怀远将军,没想到这小子一下子就鲤鱼跳龙门啊,不过想到这就是个送死的职位,心下也就释然了。
刘平猛地愣住了,一下就成了将军?这么突然?旁边的张伟见刘平呆愣愣的忙道:“从五品的归德郎将,刘平,还不快谢过大人。”
“刘平谢过李大人,卑职何德何能得众位大人抬爱,卑职定肝脑涂地,以报君恩。”
“好,好一个肝脑涂地,如今,金贼势大,形势危急,太原被围,急需粮草,刘平,我许你五百人马,携带粮草武器辎重,驰援太原,你可莫让老朽失望啊。”李纲笑道。
“卑职未曾做过此等重任,恐怕有负诸位大人所托啊,耽误了军国大事,那刘平可就是百死莫恕了。”刘平忙推脱道。
“李郎将年轻有为,有勇有谋,定能将押运之事做好,不会辜负李相的一番苦心啊。”张伟笑眯眯道。
“不错,这可是各位大人一致认可的结果啊,李郎将就不要推脱了。”王彦笑道。
刘平望着周围众人“殷殷期盼”的眼神,心中暗骂:“这他么不是坑爹么?这群王八蛋,这不明摆着让老子去送死吗?现在出城去太原?岂不是成了金兵的活靶子。”可是看见众人的“热切目光”,恐怕要是自己不答应,现在就得被处理喽。
“卑职,卑职尽力而为,定不要诸位大人失望。”刘平硬着头皮答道,心中暗想,要是形势不对,老子立刻带着小豆子跑路。让老子去做替死鬼,门都没有。
“那李郎将就今日早些回去休息,明日去军营看照下所运的粮草辎重,自己再挑选些合用的军卒。后天就出发吧。”李纲道。
“卑职告退。”刘平退下,回了客栈。见岳飞几人都客栈中等待自己,原来,再过几日,王彦就要带着部队返回宗泽所部。于是先来同刘平道别,男儿相逢离别便是要以酒相伴,摆了一桌酒宴。听闻刘平成了从五品的将军,岳飞几人都是大吃一惊,纷纷道贺,仔细听刘平一说,原来却是九死一生的苦差事,登时牛皋便怒骂道:“这些大头巾,恁的不是东西,好事想不到咱兄弟,送死的事情却是不含糊。真是气煞老牛了,大哥,这鸟差事不去也罢。”
“哎,兄弟,上面吩咐了,不得不去,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却是一群地位显赫的大人们。不用替我担心,咱们都是军中厮杀汉,还怕这些事情,人死**朝天,不死还过年。”刘平哈哈道。
“兄长真是个豪爽的汉子,不惧生死,明日到了军营,大可挑选我们兄弟几人陪你去走一遭。”岳飞道,“定要保得哥哥周全。”
汤怀张显几人,也同声应和道。
“不错,大哥有所不知,我们兄弟几人在那王彦手下也是受尽鸟气,本来岳哥哥也是个陪戎校尉,可是就因为处置了一个犯了错的士卒,没想到那士卒竟然是王彦的远房侄子,就被那王彦找了由头,将岳飞哥哥贬成骁骑卫的敢战士。”牛皋道。
“哦,还有如此原委?兄弟,受委屈了。”刘平安慰道。
“哥哥一番话,兄弟深感慰藉,明日哥哥定要挑选飞同去,飞定要保得哥哥周全。”岳飞一脸真挚道。
“好,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一番痛饮后,刘平回到客栈,小豆子早已睡下。
第二天,刘平早早到了军营,换上了一身精致崭新的山文甲,腰畔挂着一把全新的佩刀。和王彦说了要岳飞等人,王彦爽快的答应了,反正他心里就厌烦岳飞几人,如今让他们去冒险送死,心里当然一万个乐意。岳飞几人听了心中大是欢喜。几人收拾的武器,便随着刘平一起走了,一个校尉陪同着刘平检查了要运送的几十车粮草,只见一群民夫围在一个差役面前好像讨要着什么。刘平走到了近前。
“军爷,到太原的话,每人半贯钱,实在是太少了,家里都是有家有口的人,还得养家糊口,现在兵荒马乱的,军爷,您就行行好。”一个麻脸汉子在陪着笑脸道。
“给你们半贯钱已经是上面的大人们天大的赏赐了,别给脸不要脸。”那差役横着眼睛道。
“给这些民夫每人两贯钱。”一个声音响起,那差役一转身,看见刘平走来,慌忙一脸笑容道:“见过刘将军,一切按刘将军安排。”
“你是刘平兄弟?”那个麻脸汉子怯怯的问道。
“王麻子大哥,怎么?我换了件衣服,就不认得我了?哈哈。”刘平道。原来那麻脸汉子不是别人,正是在城上的王麻子。
“认得,认得,只是,兄弟你,不是,是大人您换了衣服,这、、这都认不出来了。”王麻子一脸结巴道。
刘平拍了拍王麻子的肩膀转身对着那差役道:“别为难这些老实巴交的民夫。”说罢转什么离开了。
“大人放心,小的一定照顾好。”那差役保证道。
“麻子哥,那位将军大人您认识?”一个年轻的民夫悄声的对王麻子问道。
见其余人的都是一脸崇拜羡慕的望着自己,王麻子一脸得意,心里大是畅快,抚手做深沉道:“那是当然,话说当日城头之上,金贼来袭,我王麻子和那位年轻的刘将军在城上同金贼大战了三百回合不分胜负,直杀得金贼丢盔卸甲,抱头鼠窜......。”
第十章 立威
“刘将军,这是张将军受李宣抚使所命,给您配置的一百余匹马。”校尉指着马厩里的一百多匹马介绍道,“都是正经的河套马,马力持久,负重力也强。”校尉为刘平介绍道。
刘平笑着点点头,表示了感谢。在岳飞几人的陪伴下,同那校尉一同去了刘平所要接收的士兵之处。
“刘将军,这便是此次王将主分配给您的五百士卒。”营中的校尉有些心虚的向着旁边的刘平介绍道。
刘平望了望眼前这群三五成群,衣冠不整的士兵,眼神中满是懒洋洋,无精打采的神色,大部分连武器都没有,有的坐在地上闲聊天,根本就不理会刘平几人的到来。冲着那校尉点了点头说了句有劳了。便让那校尉自行离开了。刘平心中暗道:“王彦你个老东西,就拿这些散兵游勇来糊弄我。迟早有一天老子要你好看。”心中暗自腹诽,脸上却一如既往的平静。
“这就是一群废物啊,大哥,气煞俺老牛了,这么一群狗屁都不如的东西,哪有一点当兵的样子,让这些人去押运粮草,这不是找死么。”旁边的牛皋大怒道。
“军中不许胡乱叫,要叫刘将军”。岳飞在旁对着牛皋训斥道,岳飞此人对上下级的认识很是清楚,在私即是私,在公便是公。刘平摆了摆手,示意岳飞不要再训斥牛皋。又冲着张显道,敲铜锣让大伙集合。”
“是,将军。”张显抱拳道。说着将鸣金铜锣敲了起来,可是敲了半天,这些兵卒仿佛充耳不闻,根本就不把刘平几人放在眼里。
刘平冷冷道:“告诉他们,列队集合!不配合的用棒子给我打起来!!!”
“是!”岳飞几人应声道,拿着水火棍,对着一群群无精打采懒洋洋的士兵挥了过去,棒子的挥打声,叫骂声,响了一阵子,在岳飞几人凶狠的大棒子下,大部分的士兵都站好了,面带怒色,骂骂咧咧的望向刘平。这就是军营,这些兵的思维很简单,你比我厉害,我就服从你。你没有那个能力,那你就是孙子,你就得挨欺负。岳飞几人忙活了半天,唯独左边有七个士兵喝酒赌博的士兵不服岳飞几人,竟然抽刀子和岳飞几人争斗,怎么耐实力不行,被岳飞几人制服,绑了双手,押到刘平近前,摁在了地上。
刘平望着眼前还在骂骂咧咧的几个士卒。走到近前,望着其中一个闹腾最凶的一个,平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呸,你他么算什么东西,敢问老子的名字,你也配?竟然敢绑老子,老子当兵吃粮的时候,你小子还他么没出娘胎呢,你奶奶地,赶紧把老子放了,否则要你好看。”一口唾沫喷在了刘平的脚上。竟然挣脱着要去打刘平,幸亏被王贵死死地摁着。
刘平淡淡的望了他一眼又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军汉不屑道:“你?你不就是那个即将要去城外的运粮送死的替死鬼刘平么。哈哈,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要出城,你自己去,爷爷可不去陪你送死。”
刘平猛地抽出腰刀,噗,一刀就砍下了那个军汉的脑袋。鲜血溅了一地,也溅在了刘平的盔甲上,众人都是大惊,没想到刘平竟然上去就一刀砍死了一个。
“嘶、、、、、。”众人心中都是一惊,虽说大家都是军中的厮杀汉,这家伙怎么说杀人就杀人。
“押运粮草乃是军令,违抗军令者斩!“刘平声音冰冷道。
“王八蛋,老子和你拼了!”旁边的被张显摁在地上的一个兵**见同伴被杀破口大骂道。挣扎的想起身抓刘平,却被张显死死的摁住。
刘平走上近前一刀又将这个辱骂的士卒一刀砍死。冷冷道:“辱骂上官,当斩!”
说罢,刘平又走向了旁边的一个被绑住的士卒冷冷的问道:“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
“知、知知道,刘将军,小人知错,小人知错了,请大人高、高抬、抬贵手,放过小的吧。”那士卒眼见两个闹的最凶的兵**转眼间就成了两具无头尸体,吓得说话都结结巴巴的,*滴滴答答的流下了腥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道。剩下的四个也有样学样,跪在地上,口中告罪。
刘平手里的佩刀上还滴滴答答地留着献血,他望了望校场上一众士卒,每一个被刘平眼光扫过的士卒都老老实实的低下了头,无一人说话,一时间,只闻众人呼吸之声。笑话,这时候和这个说杀人就杀人的家伙对视,纯粹是活够了。没想到这个传说中的乞丐竟然如此杀人不眨眼啊,果然不愧是杀了金军统领的猛人。众多军卒心中暗道。而众人之中,唯独一个约莫三十岁左右,修长的身材,豹头环眼,额头上刺着一个暗金色的印子的高个汉子却是目光坦荡的直视着刘平。
刘平盯了那家伙一会,见那人并不害怕,便不再盯着他,转身站在校场的高台处,大声喊道:“我叫刘平,是此次押运粮草的押运官,军令如山,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我的兵,都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一众士卒答应道。
“没吃饭吗?大点声!!!”刘平吼道。
“清楚了!!!”几百士卒大声吼道。
“会骑马的,出列。”刘平道。士卒中,稀稀拉拉的出来了几十个士兵。大宋地处中原,产马之地主要集中在西夏河套以及草原之上,可是这些地方被西夏和金国控制,因此宋军中,大范围骑兵军队是非常少的。而能骑马的士兵择更是少之又少,因此,宋军中以步兵为主,主要以朴刀,长矛长枪等武器来对抗金国的骑兵部队,因此每逢对金朝或是西夏的战争,有时候,宋军已占上风,却因为步兵的机动性差,每每本可消灭敌人的歼灭战,因为无法阻挡敌人骑马奔逃的优势,无法全歼敌人,给了敌人大部分人马逃跑的时间。此时这四百多士卒中有几十人都会骑马就已经很不错了。
“岳飞、牛皋、王贵上前听命。”刘平道。
“末将在。”岳飞几人应道出列,站在台前拱手道。
“命你为骑兵校尉,统领骑兵,牛皋王贵两人为什长,协助岳飞。”刘平道。
“末将遵令”岳飞等人齐声应道。
刘平点点头,示意退下。又道:“张显汤怀听令。”
“末将在。”张显与汤怀齐声道。
“张显命你为步兵校尉,汤怀为什长,统领其余步兵。”刘平命令道
“末将遵令。”张显,汤怀道恭声道。
岳飞几人心中大是欢喜,心中暗道,果然没白跟着刘平,这么快就升了官,虽说出了城就会有被金兵包围的危险,可是这功名但在马上取,没有点胆量与血性,还怎么在军中厮混。
“明日整理粮草出发,都散了吧。”刘平道,众士卒闻言纷纷散去,各自整理军械粮草,唯独那与刘平对视的汉子不曾离去,仍站在原地望着刘平。
“你还有什么事?”刘平望着那汉子道。
第十一章 切磋
“你还有什么事?”刘平望着那个中年男子平声问道。
“回禀刘将军,我想和这位岳校尉切磋一番。”那男子道。脸上并无一丝惧怕。刘平仔细看了看他破旧的军服上与旁人不同,上面写着个粮字,而别人都是勇字,说明这个人并不是正规士卒,反倒是辎重粮草的兵卒。
“你是什么人,敢和我岳家哥哥比试。”牛皋在一旁哼道。“待我修理你这不长眼的撮鸟。”牛皋性子太急,觉得一个小小的军卒竟然想和岳飞过招,以为又遇到了想要挑事的兵油子,二话不说,抡起醋钵大的拳头便挥了上来。张显几人也以为这个家伙是个想要挑事的家伙,唯独刘平和岳飞两人不曾说话。刘平一脸看戏的表情,也不出声阻止牛皋打人,而岳飞却是眉头紧锁,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就见牛皋的大拳头带着凶猛的拳风直奔那汉子的面门。牛皋身高力大,若是被这个牛一样的家伙打中,恐怕当时就得被ko了。只见那汉子面带微笑,不慌不忙。左手伸开如箕爪状,向前一党顺势一抓,竟然一把就抓住了牛皋的拳头,身体连动都未动,轻轻向左边一带一拉,牛皋就如同喝醉了就一般,身子一个踉跄,那汉子身形灵巧,一个转身绕道了牛皋的身后,脚下一抬,一脚正中牛皋的屁股上,噔噔噔,牛皋向前踉跄了几步,哎呀一声,扑通一下栽倒在了地上。牛皋不服,当即爬起,又冲着那汉子扑去,一个黑虎掏心,牛皋暗道非要教训教训你不可,却没想到那中年汉子武功高强,一个侧身便躲过了牛皋的扑打,右手并指如刀,一下便砍在了牛皋的右肩膀上,单听哎呦一声,牛皋就感觉右肩膀好像被砍断了一般,一阵剧痛。直接坐在了地上,“痛煞俺老牛了。”牛皋竟是被那汉子一个手刀砍在肩膀处疼的跌坐在了地上,刘平暗中一惊,牛皋的功夫自己可是知道的,那也是军中一等一的厮杀汉,手里有把子力气,功夫也算过的去,撂倒普通的七八条大汉也不成问题。没想到今日在那汉子的手里竟然没撑过一个回合便被人家打倒在地。
张显几人见牛皋吃了亏,纷纷抽出兵器围了上来,牛皋挣扎着站起身:“是条汉子,力气比俺老牛还大,功夫当真可以,来来,谁也不要上手,爷爷陪你好好玩玩。”说着又要上前。
岳飞望向刘平,一脸询问的表情,刘平对岳飞笑着点了点头,表示了同意,便高声道:“都退下,这位兄弟找的是岳飞,就让岳飞陪这位兄弟过两招。”
刘平发了话,牛皋张显几人也不好再动手。收了兵刃回到刘平身边,虎视眈眈的问着那中年汉子,却见岳飞迈步上前,沉声道:“你用什么兵刃。”
“那就用枪吧”那汉子答道。
“好,那就用枪。”岳飞道,说罢,将校场西侧的演武场上的兵器架上的两杆镔铁长枪拿来,抛给了那汉子,自己拢枪抱拳道:“指教了”。
那汉子接枪,将长枪向地上一戳,枪尖的锋刃尖一颤便立在了地上,如立临渊,也抱拳道:“承让”。
“将军,你看谁会赢?”刘平旁边的张显对刘平问道。
“还用说,自然是岳哥哥,岳哥哥的枪法那可是了得,那汉子胆子也忒大,竟然和岳哥哥比试枪法,真是找死。”牛皋在一帮不服气道。
“岳飞哥哥一只手都能收拾了他。”
刘平笑道:“那你不是还被人家一脚撂倒。肩膀没事吧”
“没事没事,哥哥莫笑我,俺老牛不行,技不如人。打不过人家,算自己没本事,只求岳飞哥哥替咱出出气了。”牛皋一脸不好意思道。
刘平几人不再说话,望向场中。却见那汉子将左脚一旋,将手里的长枪横指向岳飞,摆了枪式。只见岳飞双手持枪,挺身直刺那汉子面门,出手如电,手里的长枪如同银蛇一般急速的直奔目标,一招乌龙探海甚是凶狠,但见那汉子脸上露出一丝凝重的表情,眼见枪尖直刺面门,将自己手里的长枪横向一扫,堪堪将岳飞的长枪挑开,转手一个横扫千军,枪身横扫,带着一股凌厉的硬风直奔岳飞,岳飞见一刺不成,对方反而提枪逼近,更是激发了心中的斗志,二人皆是用枪的高手,枪术的基本招式拦、拿、攒、扎在二人的手里变得千变万化,双方枪枪击碰,镔铁的枪尖摩擦出一串火星,扎枪如同利箭脱弦,疾走直刺如同奔雷闪电,快捷迅猛,二人手中的长枪挥舞出的枪影,如同两条银龙,互相交缠,煞是好看。岳飞越打越是心惊,暗道,此人的功夫好生厉害,怕是还在自己之上。自从出师以来,未曾碰见过比自己还厉害的人,看来是自己骄傲了,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而且此人的枪法竟然同师傅教自己的枪法如出一折,而且比自己使用的还要熟练几份。心中更是有几分疑惑。
刘平此时望着场中打斗的二人,心中有些怅然,自己穿越到宋朝已然将近2个多月,从一个连只鸡都没杀过的苦逼**丝,转眼之间自己的手里就已经杀了不下几十条人命,金人、汉人、从一开始杀人的颤抖与恐惧,慢慢的变得习惯,平静,在城头的时候每时每刻都经历着生死,自己的心境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贼老天既然让我活着,那我就活出个样来让你看看!
就在刘平沉思之时,场上的两人已经你来我往的厮杀了一百多回合,刘平心中暗道这个中年汉子到底什么来头,居然和岳飞争斗这么久,而且还犹占上风。心中大是疑惑。此时岳飞心里也是越打越心惊,正值年轻的岳飞,体力充沛,本以为打败那中年汉子轻而易举,没想到现在自己竟被对方在招式上逼迫的相形见绌,岳飞自己卖了个破绽,那汉子提枪一扎,岳飞转身强如蛇信斜斜的刺出,使出了师门绝技“百鸟朝凤枪”的最后一招“众鸟朝凰”。单听那汉子高声道:“众鸟朝凰,你用的还是有点嫩。”也如同岳飞一般竟然摆出同一个动作,两柄镔铁长枪的枪尖堪堪的点在了一起,啪,岳飞手中的长枪,突然自中间折断。高下立判,还是岳飞稍逊一筹。
众人看的睁大了眼睛,牛皋在一旁顿足道:“哎,没想到连岳哥哥都打不过那厮。”
“哈哈哈,哈哈哈”场上两人竟然同时大笑起来。
“二师兄在上,受小弟一拜。”说罢岳飞点膝而跪,拱手道,眼中已然湿润。
“果然不愧是师傅的关门弟子啊,少年俊杰,四师弟,快起来,快起来。”那汉子慌忙将岳飞搀起,眼中也是微微泛红。“师弟是如何认出愚兄的?”
岳飞道:“小弟幼时随师傅学艺之时,师傅也曾告诉我师兄您的容貌,交手之后,心中更是确定啊,只是师兄不是在东京···。”
那汉子摆了摆手一脸无奈道:“一言难尽啊。”
刘平等人见二人如此情形也上前相询,岳飞兴高采烈的拉着那汉子的手,向刘平介绍到:“将军,这位乃是我的二师兄,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
“谁!!~!我勒个去!!他~~是!林冲,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刘平大声喊道,作为一个现代人,水浒传的林冲那是耳熟能详,如今真的见到活林冲了,刘平心中当真是很是激动。转念一想,心中乐开了花,哈哈,捡到宝了,没想道自己的军中竟然有林冲这个猛人。林冲的遭遇刘平自然知道,误入白虎堂,发配沧州,看管草料场,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
张显几人反倒并没有太过于激动,反而都觉得刘平太过于激动了,他林冲再牛bi也不过是个正六品的禁军教头,可将军你可是从五品的归德郎将啊,论军职可比他还高一个等级呢。
刘平忙问道:“林教头怎么会沦落到此?。”
“哎,一言难尽啊”林冲仰天悲愤道,将妻子受高衙内侮辱,被自己教训一顿后,被高俅陷害,带刀误入了军机重地白虎堂,刺配沧州,看管草料场。昨日被草料场的营管叫去,说是自己被挑中,被派往太原押运粮草。这才到了此处,见到岳飞时候,见他收拾那些兵**的时候所用的竟是自己师承不外传的的招式,便知道这是自己师傅生前的关门弟子岳飞。
刘平脑子里回忆了一下,忽然想起这岳飞和林冲的师傅是同一个人,乃是北宋的武术宗师周侗,这周侗一共收了四名正式的徒弟,大徒弟是北方大户人家子弟,外号“玉麒麟”卢俊义,二徒弟便是这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三徒弟却是那曾头市的史文恭,只是此人心术不正,被周侗赶出了师门,而最小的岳飞便是周侗年近七旬时候收的最后一名弟子,也是关门弟子,周侗认为大徒弟卢俊义胸无大志,认为二徒弟林冲太过古板,唯独对小徒弟岳飞喜爱有加,将自己的毕生所学的兵马要术,悉数传给了岳飞后便自认为无憾事,离开了人世。
如今师兄弟相认自是一番亲热。众人纷纷怒骂高俅父子不是东西。刘平更是趁热打铁,让林冲担任了营中的校尉。更是让林冲连声感谢,刘平摆摆手道:“我与岳飞乃是结拜的兄弟,岳飞的师兄,便是我等的哥哥,但望林大哥不要推辞”。
刘平嘴里甜话不断,从教头变为了林大哥,更是让林冲受宠若惊,拍着胸脯保证定会保着刘平安全。
正在此时一个校尉跑来,向着刘平行礼道:“刘将军,李大人请您过去一趟。”
第十二章 出城
“刘将军,李大人请您过去一趟。”
刘平拱手应道:“好,我一会便去。”刘平交代了岳飞几人几句,便同那校尉去了沧州府衙,见到李纲与张伟王彦等人都在,忙低头行礼。
“好啦,好啦。就不要和老夫客套了。”坐在太师椅子上的李纲捻须微笑道,“刘平啊,明日你就要出城了押运粮草了,可有信心送到。”
“卑职必不负恩相所托。”刘平恭声道。李纲见着刘平身着一身崭新的山文甲,高大的身躯直挺挺的望着自己,心中暗道:“真是个好汉子,只是可惜了,要不然留在自己身边他日必定能有一番作为。”
“刘平,这两万担的粮草与辎重器械可是沧州城大半的积蓄了,你可要用心照看。”张伟在一旁道。
“卑职定安稳的将粮草送到太原。”刘平道。
“哼哼,刘郎将可要对得起自己说的话,军中无戏言,否则可就要军法从事了。”旁边的王彦阴声怪气。
“王将主,您放心,下官定不负李相重托,只怕有些人从中作梗,那可就更要军法从事了。”刘平沉声道。眼睛直直地盯着王彦。暗道你这老王八蛋,打发老子去送死,还给我配一些不听话的兵油子,这笔账老子记下了,有机会一定加倍奉还。
“大胆,刘平你什么意思。”王彦恼怒道,作势便要抽刀。
“嗳,王将军,李相在此,不得无礼。”沧州的知府胡中行道。
李纲看了王彦一眼,并未说话,王彦心中恼怒却忙道:“下官唐突了,望李相恕罪。”
李纲淡淡道:“王将军,不必如此。”
“李相,如今沧州之围已解,明日,卑职便整顿人马,回宗帅那边候命了。”王彦把身子往低压了压,做足了低姿态。
“恩,王将军辛苦,替我向总帅问好,明日老夫也要启程了。京城那边传来敕令,圣上召老夫回京。此间事宜就交由各位了。”
“属下遵命。”众人齐声应道。
第二天,李纲带着随身侍从护卫便起身回京。王彦也整顿了人马早早的顺着后城门开拔军营,带着队伍回了宗泽那里。此时刘平正在骑在马上,身后跟着林冲等几人,也俱都正在马上,后面是几十辆运粮草的骡马车,每个马车上都是两名民夫。四百多名军士各执兵刃,守卫在自己分配的马车边。刘平押运粮草的队伍也出来外城,不过他们走的这条路可是危险之极,绕不过的大名府,所以,稍有偏差就回被金军发现,到时候可就想跑都难。昨日辞别小豆子,小豆子哭的像个小花猫,死活不答应刘平出城,刘平想尽了办法都没有哄好小豆子,倒是那方金芝冷冷道:“你不用管她,我替你照顾她就是了。”
刘平笑道:“那就多谢了。”将自己所有的钱财全部给了小豆子,并告诉她,有危险的时候逃命要紧。交代完毕,刘平便带队出城了。望着身后几百人的队伍,心中感叹,自己前世从上学开始就没当过什么头,唯一一次班级选举自己不过当了一个生活委员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活,白白做了半个学期的卫生。没想到今日自己在古代竟然也能当个统帅几百人的郎将,虽说是个危险系数很高的押运粮草职位,不过总比窝窝囊囊的在这大宋混一辈子强不是。世事弄人啊,刘平脑子正在胡思乱想,身下的马倒是老实,自己坐在马上还算安稳,这两日,刘平深感自己的骑术真不咋地,作为一个大宋有编制的低级将领不会骑马这可比公务员不能喝酒还要丢人啊,于是在岳飞几人的教导下,自己的马术也算进步神速了,半日多得功夫,自己也能在马上安安稳稳的坐着,策马狂奔虽说还不行,但挥鞭小跑一段还是能得,刘平暗叹自己还是油梭子发白,欠练啊。
运粮队伍清晨出发,行了一日,日已西下,因为粮草负重大,不过才走出**十里,离大名府却是只有不到百里之遥了,此时天色暗了下来,刘平便吩咐下去,安营扎寨,就地休息,点了松明火把,埋锅造饭,刘平下了马,坐在一堆篝火前拿出个炊饼和一块牛肉便往嘴里塞,这些炊饼和牛肉还是小豆子买的,千叮万嘱要刘平吃饱,刘平觉得有些噎得慌,就拿出水壶,灌了一口水,一抬头,就见岳飞带着几个军士从远处骑马飞驰而来。
古代大军行军,都要有探马斥候先行,探明前方状态,此时的岳飞等十几个骑术精湛的军士便充当了临时的斥候,宋代时候,斥候被称为远拦子,明朝时被称为夜不收,不过不管名称怎么变化,这些人都是军队中的精英,他们善于打探前哨,暗哨,埋伏抓对方的舌头,小股的偷袭,刺探敌方的虚实。
此时岳飞几人到了近前,翻身下马拱手道:“将军,我们在前方十五里处抓到了金人的探马。”
刘平站起身借着火光发现后面的几个军士的马上都挂着几个金人的头颅,在宋代如何给一个士兵算军功,就要看这个士兵在战斗中杀了几个敌人,而区分的方法就是将敌人头颅割下作为证据。望着马上那七八个头颅,刘平问道:“有什么情况?”
“回将军,我们发现了这股探马,便将他们俱都杀了,我方兄弟没有伤亡,留下一个活口,原来大名府的金贼完颜宗弼也出城去了太原,现在大名府交给了他的部下阿里镇守,而他在大名府掠夺的大量金银财宝全部裹挟一空,让他的部下将这批辎重财宝送回黄龙府,此时那押运财物的队伍就在前方二十多里处。”
“问清楚他们有多少人马了吗?”刘平问道。
“抓到的金人舌头说有两千多人。此时应该已经安营扎寨了。”岳飞道。
刘平将岳飞林冲几个心腹之人全都叫了过来,围坐在自己身边,刘平望着众人,露出白白的牙齿说道:“敢不敢做桩大买卖。”
“大哥,甚么大买卖?”牛皋问道。
“偷袭金人的财宝押运队。”刘平平静的说道。
“敢问将军,对方有多少人?”稳重的林冲问道。
刘平伸出2根手指道:“两千人。”
“可是我们只有五百人,兵法有云,十倍以围敌啊。大人以寡击众,是不是太草率了。”林冲担忧道。其实林冲说出了大家的想法,刘平这个提议无异于自寻死路啊。自己往人家口袋里钻。
“金贼现在并没有发现我们,此时我们不去招惹他们,我们肯定是安全的,可是,林大哥,你想过没有,现在离开沧州城已经近百里了,周围金人的大队人马随时都能发现将我们围而杀之,我们是没办法折返回城的,只能向前走,天亮之后前方的金人一定就发现我们了,趁着他们还没有发现我们,我们可以先下手为强,打他个出其不意,总比遭遇战强很多。”刘平分析道。
几人听的刘平说的也不无道理。
“但凭哥哥做主,今日俺老牛就陪哥哥玩个大的,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怕个鸟。”牛皋大声道。
“但凭哥哥做主。”张显汤怀几人也都拱手听命道。
“好,今日,某就同大人玩它一票大的。”沉吟了片刻,林冲也沉声道。虽说心里有些不踏实,不过单凭这个刘平这个胆量,也让林冲感到佩服。
“恩,好,待会让民夫们自己看好自己的马车,熄灭了火把,将能战之兵召集起来,吃饱了干粮,后半夜去偷袭金营,记住,只要胆子大的,告诉手下的人,只要打败了金贼,金银财宝有的是。谁要是不听指挥,军法从事。”刘平吩咐道。
众人齐声应诺,皆都前去准备。
此时刘平的心里也很是紧张,可是,紧张也得这么做。今夜不杀出一条活路,明日便是被金人发现围歼的命运。
此时前方的金营中,拿可干瘦的身子裹着一个破旧的羊皮毯子,哆哆嗦嗦的在临时的毡房里喝了一口马奶酒。一股腥膻的气息从口中传出,口中念念叨叨:“完颜宗弼,你个金狗,让爷爷我押运财宝女人回那个鸟不拉屎的黄龙府,哼哼,老爷我好歹也是大辽国大石林牙帐下户部侍郎,如今却是沦落到给金狗为奴啊。哎,要不是金兀术那蛮子看我还能能写会算。恐怕我早就成了他刀下的亡魂了”自己嘟囔到了难过之处,眼中竟然是流出几滴泪。
正在这时,一个沉重的耳光啪的一声,抽在拿可的脸上,拿可瘦弱的身躯像个纸片一样直接飞出了帐外。扇拿可耳光的是一个穿着铠甲的魁梧金人猛安,他叫都烈,是金兀术手下一个勇猛的千夫长,当然,太过勇猛的人也有一个相同的缺点,那就是性格太暴躁。
“拿可,你这条癞皮狗,你要是再敢在背后说四太子的坏话,我就在活撕了你!呸!”都烈恶狠狠的冲着拿可喊道,一口浓痰带着羊肉的腥膻直接喷在了拿可的脸上。拿可强自露出一丝笑脸,谄笑着说道:“都烈将军,您听错了,我哪敢说四太子的坏话啊,我是说,要是没有四太子,我这条狗命早就没了,呵呵,将军神勇,就别和小人一般见识了。”
“哈哈,你这个辽狗,真是下贱,哈哈,好话说了一大堆,怪不得你们辽国会被我们金国打败,都是因为有你这样的怂蛋,你们这些辽狗怎么能和我大金的勇士相比,哈哈哈,拿可,看你身子骨这么虚弱,爷爷我给你点好东西,让你补补啊,哈哈哈。”都烈说着解开了裙裤。对着地上的拿可,一股黄黄的尿水呲在了拿可的脸上,旁边的金人军卒也都纷纷的掏出胯下那活,围在拿可身边,用尿将拿可全身浇了个透。然后都满意的哈哈大笑而去。
“去,挑几个漂亮点的汉人女子,送到我的军帐里,老子要好好乐呵乐呵。”都烈对身边的人吩咐道,转身向着自己的营帐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真不知道四太子到底看重那个辽狗什么地方,竟然让他看管财物。”
都烈转身的时候,拿可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眼神,不过,转瞬就消失了。
夜,深了,金军的大营中,除了几队放哨的巡营士兵,其余人皆都酣睡,营帐中传出一阵阵女子的啼哭之声。
夜色中,刘平带着手下的人,慢慢摸进了金军营寨的附近,人衔草,马衔环,趴窝在远处的草丛中。岳飞带着十几个精壮的军士,悄悄的摸进金营,无声无息的解决了十几个在营外巡逻的的金兵,刘平看着岳飞得手,招呼了一声,“上!”身边的一百多匹马全都被士兵们拉起,像是一队鬼魅一般,冲进了金军大营,逢人便砍,遇帐便烧。霎时间,整个金营被烧成了一片火海,还在睡梦中的金兵们稀里糊涂的就被一柄柄钢刀,砍下了滚滚头颅。
“有敌人,有敌人。”一个清醒了的金兵慌乱的叫唤着,噗,一刀直接被马上的张显削去了脑袋。
“杀出去,透阵!!透阵!!”刘平死命得用刀敲打着马屁股,大声的喊道,身边被林冲,牛皋、张显等人保护着,处在百多人骑兵中间,从金营的右侧一路砍杀透营而出,每个宋军的手上都挂着四五个金人头颅。
“杀!杀!透阵!透阵!!”
刘平大喊了一声,高举着钢刀,冲着金营中又冲杀而去,张显、王贵等人也红着眼睛跟着刘平冲去,林冲望着一马当先刘平暗道:“此子不凡。”想罢,策马疾奔,手中的钢枪前略,护在了刘平身前。身后的百多名骑兵们也被刘平所感染,高呼着“透阵!!”也追随而去。
如此透阵来回冲杀了五遍,马力已经衰竭,人也显得疲乏了,整个金营根本被这突然的袭击弄的乱作一团,再加上几次三番冲杀,整个军营已经没有一个好的营帐,无数金兵的伤病哀嚎着,死伤众多。此时三百多名宋兵在王贵的带领下也冲进了金营,早已经被骑兵蹂躏了几遍的金军此刻已经没有了像样的抵抗。几百名宋军,见人便杀,遇人便砍,只要不是穿着宋军军服的,统统上去就是一刀。
“痛快!真是痛快,直贼娘的金狗,爷爷送你们归西!!哈哈。”马上的牛皋轮起手中的大斧子,一斧子一个,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杀的起兴。林冲见刘平挥动的手里的长刀专向金贼聚集的地方冲杀,吓得林冲忙护在刘平的身前,他可是早就发现了。这位刘郎将的功夫真心不怎么滴,凭着一腔子血勇也算很不容易了,两军交战,千万不能让主帅出什么差错,要不可就出大事了。
刘平一刀劈死了一个冲向自己的金兵,猛的一抹满是鲜血的脸庞,望见林冲正护在自己的身侧,将一个想要偷袭自己的金兵挑飞。心下不由一暖。
远处,却见那边岳飞领着几个亲兵,直奔其中一个高大的营帐,营帐中钻出一个魁梧的金将,手里拿着一把大号的锤子,正和岳飞拼斗在了一起,十几个回合后,被岳飞一枪挑飞,登时死去。
那魁梧的金将一死,剩余的金兵更是没有什么像样的抵抗了。这一场厮杀,真真杀到了天色大亮,但见满地尸骸,宋军死伤了一百多人,但却斩杀了近千人,俘获了八百多人,清点了下金人掠夺的财物,竟然有七八十箱金银财宝,还有几百名汉家女子,除了死于乱军中的几十个外,其余女子倒是没有受到多大损伤,刘平命人解了那些女子的枷锁,看管好财物,吩咐好张显等校尉,不让军卒们乱拿。
这时,只见牛皋等人望向自己的眼神都变了,就好像·~~就好像,恩,前世是那些女粉丝看见那些棒子国的整容男星一般。呸呸,应该是敬仰的眼神。
“我脸上有花不成!”刘平喊道。“都盯着我干什么。”
“哈哈,大哥,你牛,我牛皋服,真服了,打了那么多次金狗,就没像这次这么痛快过。”牛皋咧着大嘴笑道。
“将军,神勇。”张显等人也称道。
“少拍马屁,干正事。”刘平笑道。
“将军,这些俘获的金狗怎么办?”林冲走了过来。
“杀了。”刘平道,“昨天没见过血的士兵还有民夫都拉过来,一人一个。”
“是,大人。”林冲道。
不多时,一个个金兵怒骂着被手里拿着钢刀却还战战兢兢的民夫与没见血的兵卒砍杀。
“麻子叔,我没杀过人。”民夫中,一个年轻人拿着刀浑身颤抖道。
“羊*,怕啥,老子当日在城楼上就同刘将军杀了许多金贼了,想想他们怎么对咱们宋人,你就下得去手了。”王麻子对着那个年轻人喊道。
叫做羊*的年轻人忽然想到,家里的三叔公就是被城外的金贼射杀的,收尸的时候,都辨不出模样了。望着眼前跪在自己面前仍呲牙大骂的金兵,他忽然觉得很愤怒。
“啊、啊、狗日的金狗,我cao你祖宗!!”噗,一刀砍下,一股鲜血喷在自己的脸上,猩猩的,热热的,羊*忽然发现,自己的身子不抖了。
没多一会,八百多金兵悉数被砍杀。
忽然,西北边一声像鬼号丧一般的叫唤:“别杀我,我不是金人,我有重要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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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不好的消息
“别杀我,我不是金人,我有重要军情!!!!我有重要的军情。”一名宋军士卒举起钢刀,刚要砍下,堪堪被一杆长枪架住,那军士一看,却是自家将主和那为林校尉来到身边,忙屈身行礼道:“见过将军。”
“起来吧,这个人交给我了。”刘平道,刚刚要不是林冲一枪横拦了一下,恐怕这个浑身尿*,光着身子,瘦的像麻杆一般的家伙早就身首异处了。不错,这个家伙正是拿可,夜里宋军袭营时候,这位大辽国的侍郎大人,正在光着身子,清洗衣服的尿液,还没来得急睡觉,但听见四下喊杀声起,慌忙探头,见周围都是厮杀,慌忙将身上沾了些鲜血,像泥鳅一样,躲在了一堆死人堆里。可是没想到,宋军打扫战场补刀的时候,把他搜出来了,直接放在了俘虏营里准备杀了。那可情急之下大喊了一句,没想到被刘平听见了。
“大人,不要杀我,我不是金人,不是金人。”拿可望着刘平哆哆嗦嗦的说道。
“你不是金人?难不成你还是汉人不成?”刘平眉头一皱,沉声道:“我最痛恨的可就是汉奸!。”
“这位大人误会了,在下,在下是辽人?”拿可忙解释道。
“呦呵,辽人,辽国都被灭国三年了,你还敢说自己是辽人?”刘平道。“看你虽然生的像个瘦猴,可是这皮肤光滑。应该也是个辽国官员吧。”
“不错,小可乃是辽国大石林牙帐下,户部侍郎拿可。大人天资雄伟,勇武非凡,区区金贼小丑根本不够大人您塞牙缝的,萤火之光岂可同日月争辉,我对大人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拿可满脸谄媚道。
呛琅一声,刘平将手里的长刀抽出,逼在拿可的脖子下,冷冷道:“少说些溜须拍马的话,否则我让你永远闭嘴。”
奉承之声戛然而至,拿可满头大汗道:“大人息怒,小的不敢,不敢。”
“现在,告诉我,你的重要军情是什么?”刘平盯着拿可道。
“大人可是沧州的厢卫军?”拿可问道。
“不错,那又怎样?”刘平道。
“小可在金国三年,也曾见识过大宋的野战强军西北种家军和姚家军,也就那两支队伍能同金贼相抗,如今我看将军手下的兵士多悍不畏死,在这大宋朝里也是很难得了。”拿可说道。
“少说废话,说正题!”刘平恶狠狠道。
“沧州危矣!”拿可望着刘平说道。
“四太子,呸,完颜金兀术带着兵去了太原。留守的部将阿里受他的命令,伺机拿下沧州城。前天夜里我在完颜宗弼的帐外亲耳听见他和部将阿里密谋,在他走后,留给他一万精兵,只待王彦带兵走后,晚上突袭沧州城。恐怕,恐怕现在已然拿下沧州城了。”拿可一口气说完,舔着发干的嘴唇望着刘平。
“说的是真的?”刘平将手中的刀在拿可的脖子上拉出一条细细的血丝。
“大人饶命,小人说的千真万确,千真万确啊!!”拿可哀哭道。
“还真是闹心啊,老子死命守下的沧州城,没想到最后还是要被金人攻夺。”刘平暗道,现在沧州城里的守军撑死不过千余人,恐怕此刻早就被金人攻下了吧。想去小豆子也在城中,刘平心中一紧,脸上却未曾漏丝毫惊慌之色。
拿可说完,旁边的林冲等人脸上都闪过一丝惊慌,许多附近的兵卒民夫都是沧州本地人,听说沧州城可能被金贼攻破,全都面色惶惶,拿可望着刘平,想从这个年轻的军官脸上看到他觉得应该看到的惊慌表情,可是,迎接他的仍旧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
岳飞几人听见消息也赶了过来,忙问道该如何处置此事。
“我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刘平坐在马上说道。
“要我说就直接杀回沧州城。”牛皋在一旁嚷嚷道。
“牛皋,休要乱言,凭我们这点人,怎么能救下沧州城?”岳飞说道。
“小可倒是有一计。”拿可小声说道。
“讲!”刘平道。
“阿里带兵出城,大名府内必定空虚,大人可趁虚夺得大名府。”拿可小心翼翼道。
“恩?攻占大名府?”刘平眼前一亮,有了计较,笑道:“去,给这位大拿,哦,是拿可先生取一件干净的衣服,成败可就靠这位拿可先生了。”
拿可穿了件干净的衣服,恭声道:“多谢大人。”
“告诉我,现在我们还有多少可战之兵?”刘平冲着旁边问道。
“禀将军,我们还有军卒三百八十多人,民夫百多人。”旁边的张显回答道。
“吩咐下去,每个军士赏钱10贯,告诉他们,将所有押运的粮草就地隐藏,王贵兄弟你同信得过的弟兄留下,再给你十几个民夫看管那些财物女子;剩下的,散了发髻,统统给我换上金人的衣服。”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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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州城中,一片火光,金人突然进攻,让城中的守军淬不及防,城内被撞开,金兵如潮涌一般冲进内城,整个沧州陷入了金军的铁骑之下。到处都是金兵抢掠的场景,无数的店铺民房被踹开,街上满是被金兵砍死的百姓。一片惨烈的景象,凄惨之极。沧州府衙内,一个粗壮的金人将领大喇喇的坐在太师椅上,两旁的金兵手执利刃站在左右。沧州知府胡中行与厢军的指挥使张伟被绑成了粽子,扔在了府堂中。
“你们就是沧州城里宋人的大官?”阿里露出一口黄黄的牙齿,脸上的横肉一抖一抖的,像是一只饿极了的豺狼。
“呸,金贼,你不得好死!”张伟虽被困住了双手,但仍物资站起,城破之时,他同金兵鏖战,身边的士兵都战死,只剩他自己苦苦支撑,身中三刀,右大腿处被刀砍的露出了森森白骨,却仍是拼死搏杀,被金兵一拥而上,按到在地。
“你这个汉人,倒也是条汉子,你只要弯腰跪下,给我磕十个响头,我就放过你。还可以让你在我军中为职,你知道,大名府的李成,他就很识时务,拜倒在我们四太子的手下,如今也是一个领军的将军。”
“呸,金狗,休要与我将那忘却祖宗的汉奸相比,我李某人虽说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我知道自己的祖宗是谁,要杀便杀,休要聒噪!”张伟怒骂道。
“说的好!张将军,你我皆为大宋臣民,岂可轻贱其身,以侍胡贼!呸!”一旁的胡中行也大义凛然道。
“不识抬举的汉狗。”阿里起身,抽出弯刀,一刀砍在张伟受伤的腿上,锋利的刀锋将张伟的右腿从膝盖以下齐根砍掉。顿时血流如注。
“狗贼,啊··我必生啖汝肉,啊··你不得好死!!”张伟吃痛,跌倒在地,鲜血将地面染红。眼睛睁的大大,物资盯着阿里。
“张将军,张将军,金狗,尔敢!!!”胡中行大喊道。
“到你了,你降与不降。”阿里冲着胡中行问道。
“呸,百日做梦!!”胡中行咬牙切齿道。
刀光一闪,胡中行的左边臂膀被齐齐地切下,鲜血喷涌,胡中行哎呀惨叫,抱着断臂处,嘶声大骂金贼。
“没想到汉狗之中居然也有这么硬骨头的人,来人啊。砍下这两人的头颅,挂在城中,告诉城中人,敢反抗,就是这个下场。”阿里桀桀笑道。
几名金兵将还在血泊中的二人拉了出去。
地窖之中,两个身影挤在一起,瑟瑟发抖。正是小豆子和那方金芝。此时方金芝手里还握着一把沾血的钢刀,城破之时,金兵肆意**掠夺。冲进了客栈中,见人便杀,看见方金芝与小豆子,几个金兵想要围上来侮辱二人,没想到,方金芝功夫不弱,三四个金兵竟被方金芝一个人全都料理。只见周围金兵越来越多,一个不留神,竟然被金兵砍伤了后背,方金芝挣扎着带着小豆子东躲西藏,猫在了客栈存放酒水菜蔬的地窖之中。一躲便是半日,好在地窖中有酒水解渴,存储的菜蔬充饥。小豆子帮着方金芝草草处理了后背的刀伤,用酒水擦了后背,疼的方金芝脸色苍白,秀眉紧皱,浑身都颤抖,勉强止住了鲜血,只是这一刀砍的很深,整个后背都浮肿了起来。
“金芝姐姐,你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平哥哥会回来救我们的。”
“傻、傻丫头,别说傻话了,就凭你那位平哥哥的几百人是不可能救得了我们的。再说他们出了城,就算得到消息也不可能回来的。”方金芝脸色苍白道。
“不会的,他说过,他会回来!”小豆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明亮。仿佛是给自己增加信心一般,又说了一遍:“一定会回来!”
“真是个傻丫头。”方金芝道,心里却也是升起一丝希望,好像当年父亲对自己也说过同样的话,
“金芝,等着爹,爹打退了官军就回来。”
可是说完后却再也没有回来。眼前却是闪过那个个子高高的年轻人身影。
“真的能回来么?”方金芝喃喃道,随机清醒暗骂道,怎么可能回来。方金芝使劲的摇了摇头,想将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摇出去。
第十四章:诈
“大哥,这金狗的衣服真他娘的恶臭,一股子腥膻的味道。”牛皋恨恨道。
“牛皋兄弟,暂且忍耐,等咱进了大名府再说。”骑在马上的刘平道。刘平的脑子里满是如何夺回被金兵攻占的沧州府,可是如今仅凭自己的几百军士无异于天方夜谭。可是不这么做,又能怎么办。望了望身后的一群士兵押运的几十口空箱子,这些箱子本来都是盛放金兀术从大名府搜刮的金银财宝,如今被刘平截下,腾了出来,让士兵押运着空箱子跟着自己去诈城。
“拿可先生,等会你可要好好的表现啊。”刘平望着身侧骑着一匹马的拿可,拿可干瘦的身上穿上了一件干净的袍子,如今在刘平的军队,倒是有了几分自由,而且,自己也没有那么害怕了,反倒自己对这位年轻的宋军郎将有了很大的兴趣,这个姓刘的年轻人,身上居然有一种自己看不透地感觉,杀伐果断,胆大妄为?为什么说胆大妄为?仅凭着几百人就想攻占大名府,就算大名府只有千余名金兵把守,也足够这群宋军的两倍了。说好听点,这叫勇气,说不听的,这就是送死啊。
“将军放心,在下一定不会让将军失望的。”拿可拱手还礼道。
刘平不再说话,只是自顾自前行。不过两个时辰,一行人已然到了大名府城下。到了城下,拿可散了散自己的头发,冲着城上的金兵守将大喊道:“上面的可是阿厮准猛安?我是拿可,快开城门!”
城门上,金兵的猛安阿厮准是阿里留下来守卫大名府的,不同于金人壮硕的身材,阿厮准的个头不高,但是骨子里却是凶狠无比,据说他本是小小的十夫长,但是当年攻打辽国时,他居然一把跳上了一个辽人大将的马上,赤手空拳掐住那大将的脖子,张嘴咬断了那将领的脖子,于是一路攀升如今也混到了猛安级别的将领,人送外号“呲牙狗”。
本来,阿里进攻沧州,阿厮准本来是要一同去的,但是阿里将他留下,让他看守大名。阿厮准心里也是窝火,觉得攻城略地的好事轮不上自己,正自顾自得在城上的垛墙边喝酒。听见城外叫呼喊,此时已是五更天,天色却仍是昏暗,本来阿厮准夜间巡查完就要回去喝酒然后搂着汉人美姬好好睡一觉的,听见了呼喊忙忙向城外看,借着火光依稀发现是拿可。忙到:“拿可,四太子不是让你将财物押运回都城么?怎么自己回来了,都烈将军呢?”
“我们遇到了宗泽老贼的队伍,都烈将军正在和宗贼的人马缠斗,他怕四太子的财物有所闪失,命我现行将财物送回大名,待打退了宗老贼再作打算。都烈将军说让你做好准备,此次宗泽老贼来势汹汹,怕他会分兵,派遣兵马前来攻城。”拿可一口气高声喊了半天,干瘦的身子差点没喊背气去。
“吱嘎~~~”沉重的大门被打开,阿厮准带着几个近卫从城中骑着快马冲出,径直来到拿可近前,说道:“宗泽那老匹夫在哪里和都烈在厮杀?”
“在大名府百里外的官道上厮杀,将军切莫着急,宋军虽然人多,但是想要打败都烈将军的兵马却也非容易事。都烈将军说现让我带着财物回来,护卫四太子的财物为重,等我等脱身,他便会带着儿郎们回来了。”拿可忙解释道。
“恩,也是,就凭宋狗的软弱怎么会是我大惊勇士的对手,拿可,你先进城,东西可别有什么闪失,否则老子先砍了你这辽狗。”阿厮准恶狠狠道。
“不敢不敢。”拿可低声谄媚道。阿厮准拨转马头,便往城里走,拿可旁边的刘平等人也跟着进城。马上快要进入内城之时,阿厮准望了望拿可身边的刘平等人,说了句:“这些人怎么这么面生,是哪个部落的卒兵?咦?你这厮怎地穿着宋人的军鞋。”阿厮准一个不经意的回头望见拿可身边的刘平脚下穿的不是金兵习惯的兽皮毡鞋,而是宋军的制式军靴。
“坏了,被发现了。”刘平当时一个疏忽,竟然忘了换鞋子,眼见那金军守将已然发现自己。对着身边的岳飞和林冲二人使了个眼色,二人心领神会。
“不好,你们是宋···。”阿厮准刚要大声呼喊,伸手想抽出自己的腰刀,还未喊完,便被一杆快若闪电的长枪同时刺穿了咽喉,鲜血喷出,身子一歪,栽倒下马,岳飞的手里的长枪已然沾满了鲜血。阿厮准身边的几个侍卫见情况不对刚要抽刀被林冲张显牛皋几人突然暴起,还未等反应,便被斩于马下。拿可被鲜血溅了一脸,吓得勒住马缰绳,往旁边躲去,剩下的人跟随着刘平等人策马冲了进城。将城中未有防备的金兵一举击溃,将城楼上的百余名睡眼朦胧的金兵砍杀殆尽。
策马冲进城中,又将驻守大名的金兵临时营盘冲杀了遍,营中大部人马人皆被阿里带去抢掠沧州。此时金兵大营中只有不到千人,还都在睡梦中,刘平带着军卒在金营中遇人便杀,还在帐中睡梦的金人被不知不觉的摘了脑袋,刘平命人点了火,将金人的大营点燃,火光将整个大名府都点亮,城中的百姓见状以为金兵又在屠杀城里的哪位大户人家,纷纷闭门不出,后来只见都是熟悉的大宋士兵。
一个打更的老者,看见往日里众人望之如同恶魔般的金营着起了大火,又看到十几名身着宋军军服士兵在追杀衣冠不整的金兵,颤颤巍巍的问道:“敢问军爷,这是??”
“老人家莫怕,我们是大宋军士,大名府已经被我大宋官军打下来了,现在正在追缴城中的金贼。”其中一个宋军军卒一抹脸上的鲜血,露出一个自认为很和善的笑容。
老者本来被那士兵满是鲜血的脸和手里的刀吓得有些害怕,可是听说他是宋兵,打败了大名的金人,竟然激动得老泪纵横,连声道:“来了,王师终于来了,大宋没有抛弃我们,终于来了。”那老者将手里的打更梆子敲打邦邦乱响扯着喉咙喊着:“喘气的,带把的,都出来啊,咱大宋军队终于打回城了,帮着王师杀金贼了,杀金贼喽!!!!”
一个破旧的民房里,一个满脸皱纹的中年的汉子从被窝里爬起来,抄起一个一把柴刀就要往外冲。
“当家的,你不要命了!外面兵荒马乱的,你出去瞎起什么哄!”一个苍老的妇女挣扎着阻拦道。
“咱大宋的军队打进来了,金狗要完蛋了!老婆子,你忘了咱闺女兰妮儿是怎么被金狗糟蹋死的了吗!啊!!”中年汉子手里握紧了柴刀,面脸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多老粗。
“哎,当家的,你···你可要当心,多杀几个金狗,给咱闺女报仇啊!”那妇女满脸泪水道,知道自己劝不住自家男人,想到自己被金狗糟蹋死的女儿心中一疼,便不再劝阻自家男人。
“恩。”那汉子应了一声,便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屋子。
这样的相似情景在大名府今夜里无数个被金兵欺压祸害的普通汉人家庭中上演,连刘平自己都没想到,等到天明之时,城中无数的百姓用他们手里的柴刀,扁担,锄头,帮着自己将在金营中的逃跑到民居中的金贼全部砍砸成了肉泥。
折腾到了日头升起,天色大亮。整个大名府已然被刘平等人拿下,连刘平自己都觉得这是个奇迹。
“岳飞,你已经厮杀了快一夜,不过,现在我们没有时间休息,我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可敢接?”刘平正色道。
“将军但讲无妨,岳飞必誓死完成。”岳飞正色道。
“好,我猜大名府被我等攻下的消息再有半日就回传到金贼统领阿里那里,金贼一定会匆忙带兵从沧州赶回来,我知道宗泽元帅的驻军此时正在真定府。我派十名劲卒跟着你,速去请真定府请宗帅前来救援。真定离大名有二百多里,1天,我就给你一天的时间,你一定要从宗帅那搬来援兵!只要请来援兵,大名可复,沧州可复。”刘平正色道。
“将军放心,岳飞就是死,也要把援兵请来!”岳飞拱手凝重道。
“兄弟,好好活着,哥哥等着你回来一起喝酒。”刘平拍了拍岳飞壮实的肩膀。
岳飞行了礼,拿了守城金将阿厮准和都烈两人的头颅,转身带着人骑马疾奔出城,直奔宗泽所部。
“将军,宗帅能派援兵来么?”身侧的林冲问道。
“也许吧。死马当活马医吧,既然走了这一步,兵行险着,总要拼一下试试,不到最后谁知道结果。”刘平故作轻松道。
“就是,不拼一下怎么就知道不行,死就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子,哈哈。”牛皋粗大的嗓门叫嚷道,这个家伙仿佛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当真是一副天生当闯将的料。
“吩咐下去,安排好警戒放哨之人,让各位兄弟好生休息。到了晚上恐怕就要有硬仗要打了。”刘平对着张显吩咐道。
“诺,将军,您也休息下吧。”张显道。
“恩。”刘平草草吃了些面食,便直接在城楼上眯着眼睛睡着了。
第十五章 死守
梦里,刘平好像又回到了前世,上学,和舍友抽烟、喝酒、打屁,吃着泡面,玩着游戏。不用再担心饿肚子,不用再担心会被敌人砍去自己的头颅,不用再担心·····。
“将军,醒醒,吃点东西吧,将军?”刘平睁开眼,浑身一阵酸痛,身上的铠甲被鲜血侵润,铁甲的缝隙中还有这一丝丝的血迹,一张面孔慢慢在自己的眼前露出,是张显。
接过张显递过来的水壶和馍饼咬了一口,含糊的问道:“什么时候了。”
“未时末了,快到申时了罢。”张显回道。
中国古时用地支来计每天的时辰,相对应的是:子时(23-次日1),丑时(1-3),寅时(3-5),卯时(5-7),辰时(7-9),巳时(9-11),午时(11-13),未时(13-15),申时(15-17),酉时(17-19),戌时(19-21),亥时(21-23)。而此时,未时,按照现代的时间应该是下午15点左右。
“咱们押运粮草军械辎重里的那些神臂弩,床子弩都带回来了么?”刘平忙问道。甩了甩有些发晕的脑袋,想起此时自己已然睡了将近三个时辰了。揉了揉发酸的面庞,努力使自己清醒了一下。站了起来。
“王贵兄弟得到我们拿下大名府的消息后就带人把一应的守城工具都送过来了。”张显忙说道。
“城里的百姓说要见见您。”
“见我?”刘平疑惑的说道。
“恩,他们说,要见见打败金贼的刘大人。”张显说道,一群百姓都在内城的城下等着您呢,刚才您睡着了,没敢惊动您。
“什么?都在城下等我?”刘平忙从城楼上向内城观望,只见黑压压的人头,在城下等待着,各种熙攘之声不绝于耳。
“快看,那个就是那位刘将军,昨夜我看的真真的,这位刘将军手拿大砍刀,杀得金贼哭爹喊娘啊。”一个眼尖的百姓看见刘平露了头忙大喊道。
一人传百人,一会的功夫,大家都看见了城上这个个子高高,铠甲带着血迹的刘将军了。
“多谢刘将军大恩啊,终于赶跑了金贼啊。”众人在一位老者的带领下纷纷下跪。刘平一看众人全都跪了下去,忙下了城楼,在林冲张显的陪同下来到百姓近前。
“老丈,快快请起,如此大礼,我可担当不起啊。”刘平一把将这位领头的老者搀起。
“快快起来吧众位乡亲,快起来,刘平可不敢担当如此大礼。”刘平头一次望见这么多人朝着自己下跪,这个来自现代的灵魂被深深的震撼了一下,那一双双的眼神中是一种望眼欲穿的渴望,是深深的感激。
张显和林冲两人也被这场面弄的手足无措。那老者被刘平搀起。说道:“这一跪应该的,应该的,如果不是刘将军亲率王师前来,恐怕我等还不知道在金贼的淫威下被祸害到什么时候。”
“老丈,快让大家起来,我还有事情和大家说呢。”刘平说道。
“大家都起来啊,刘将军有话要说。”老者是众人心中有名望的人,一句话,大家都纷纷站起了身。
刘平走上近前,站在一个街边的大石墩子上,本来刘平的身高就是鹤立鸡群,这样一来,更是站在了众人的高处。众人听说刘平有话要说,纷纷闭嘴,等着刘平开口。
刘平清了清嗓子,大声道:“诸位乡亲父老,我叫刘平,乃是沧州府厢卫军的郎将,如今,金贼在城中已经被我等剿杀,可是金贼的大部分人马如今还在沧州,他们如果得到大名沦陷的消息,恐怕就会立刻回来。”
众人闻言金贼还会回来,心中俱是一惊,人群中一阵骚乱。
“如果各位害怕,就立刻离开大名府,城西的大门我已经打开,如果有想走的,刘某绝不阻拦,而且我已派出快马求援,宗泽元帅的人马很快就会前来救援,如果有帮我们守城打金狗的,我们热烈欢迎。是去是留但凭各位做主。”
“老子生来就在这大名府长大,这里有老子的家,老子不走!”一个男子大声喊道;“我陪着大人守城。”
“我也不走,出去外面全是被金兵包围的地方,出去也是个死,我宁肯死在咱自己的城里!”
“对,就是,咱宋人被他们金人打了这么些年,大片大片土地都被他们占领,去哪都一样。不走了!!就在城里!”
“对,不走!不走了。死也死在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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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平多谢各位乡亲!”刘平深深的一稽首,猛地举起右手大喊道:“城在人在,宁死不当亡国奴!!!”
“城在人在,宁死不当亡国奴!!!”
“城在人在,宁死不当亡国奴!!!”
一阵震天的叫喊之声。
众人的群情振奋,连刘平都没想到,原来自己鼓动士气的本领还不错啊!刘平趁热打铁,就地招募了两千多精壮的汉子,多亏了金兀术为了要以大名府为根据点向四周攻占出击,所以,城里的百姓保存了不少,如今整个大名府还有将近三万人,虽然被金兵屠杀过半,还剩下不到万余人,但是经过刘平一拉仇恨,所有城中的男子几乎全都跟着刘平上了城门。
刘平派人整顿了城上的防务,吩咐士卒们吃饱了。好好休息,给每个民夫都发了弩箭、长戟、大刀等兵刃,一番整顿,到了酉时末,天色一黑,刘平便派人将西门紧闭,调集了所有人守在城楼上严阵以待。
天越来越黑,好像一块巨大的黑布将整个人间都笼罩在了黑色之中,城楼上,一团团松油火把,将城上照的通亮,宋军士卒们寒光闪闪的兵刃和粗重的呼吸深在那一刻越发的清晰,刘平带着林冲张显几人巡视城防,望着那些经历过征战老兵木讷冷酷的脸,和那些城内民夫有些紧张,又仿佛有些兴奋的表情,心中轻叹道,今夜这些人,不知道又有多少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也许下一刻,战斗就要到来,也许是身边的人倒下,也许是自己倒下。自穿越以来,这样血淋淋的厮杀还真是残忍的根本停不下来啊!!
“呸,这贼老天是不是和我有仇啊。”刘平望了望天空喃喃道。
啪,一个酒杯被摔在了地上,阿里猛地站起身,将身边哭啼的女子像扔纸片一般扔了出去,一把抓住了那名传令小兵的脖领。
“你再说一遍!!”阿里睁着猩红的眼睛大声喊道。
“都烈将军被宋军偷袭,全军覆没,大名府也被宋军占领了。”小兵颤颤抖抖道。
“啊!!这群狡猾的汉狗!!是不是宗泽的队伍?啊!领军的是谁!!有多少人马?”
“不、不是、好像是沧州的厢卫军,领军的是、是一个叫刘平的。”小兵说道。
“放屁!!!沧州的厢卫军全都被我斩杀了,再说了,宋狗战力如何同我大金的勇士相比,能够不声不响的偷袭都烈的两千多人,而且还能攻占大名府,至少也得万多人,一定是宗泽的队伍。老贼,我一定要活剐了你!!!”阿里咬牙切齿道。
“告诉儿郎们,放下手里的美酒,杀掉睡在身边的宋女,拿起弯刀,随我出城,打回大名府,我要让那些狡猾的宋狗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阿里大喊道。
“遵命!”左右领了命令急忙出去着急人马。
一时间,沧州城里的金兵紧急集合,众多军卒跟随在阿里的身后向城外走去,马上的阿里细心的擦拭了下自己的长刀,想着将那些汉狗的脑袋砍下,给自己的兵刃解解渴,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猛地一抬头,望见城楼上那两颗血肉模糊的脑袋,阿里突然感到心里一阵莫名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