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龙首寨上,八百多永定军聚拢在寨子里,各个都是眼中冒着愤怒的火焰,直直的盯着领头的将主王贵。
“王将主,兄弟们都快忍不住了!每日里的粮草都被那些个杂碎抢了去,俺们却是要忍气吞声,真他娘的窝囊!”一个永定军军士冲着王贵喊道。
“将主,放俺们下山寨,去和那群家伙痛快的厮杀一番吧!咱燕地的大好男儿,委身要受这种鸟什子的气!!”又又军将闹喊道。
“就是,咱侯爷将金人都赶走了!咱还怕这群没卵子的败军么!!”
众人议论纷纷。
王贵此刻一身铠甲,手上提着钢刀,冷冷的扫视着诸军,却是没说一句话。作为刘平的嫡系兄弟,慢慢也潜移默化了刘平的行事作风,一声高喝喊道:“噤声!!”
总归是永定军的精锐,当即便是都闭口不言。
王贵此刻也是一脸赤红,他早就受够了这群家伙的无力索取,如今总算是得到了消息,自家的侯爷终于来了,怎么不让他激动!他高声道:“侯爷来了!就在山下!!”
此言一出,当即鼓噪之声大起。每个永定军的脸上都是一脸的兴奋,王贵高声道:“俺且问你们,兵器都备至齐全了没有!”
“将主,全了!!”一众人等齐声应诺!
“下山!迎接侯爷!”王贵喊道。
“诺!”一众永定军军将嗷嗷叫着随着王贵下山而去。
山下,刘平带着两千五百多精锐战骑黑压压的停在龙首山下。王贵上前一步,跪在刘平的马上,狠狠的敲击了一下胸膛,行了一个永定军的军礼,红着眼圈冲着刘平道:“侯爷!王贵对不起你!粮草没有看守住!!让那群杂碎抢了咱的粮草,还失了百多名弟兄,王贵百死莫赎!!”
刘平翻身下马一把抄起王贵道:“好了,大好男儿何必做这小女人的样子,你王老五可是我刘平的兄弟!!少整这些没用的!某家知道你也不容易,折家军和姚家军足足一万多人马,你不过八百多人,如何能与他们正面纠缠,只能虚与委蛇!我不怪你的!不是你的错!相反你能保证咱这**百号儿郎周全,便是大大的功劳!!”
“侯爷!”王贵听见刘平如此宽心的话,登时眼泪都快下来了。
“好了,哭什么!某家来了,就是来要债的!咱们兄弟在太原打生打死!他们可倒好,在后方抢咱们的粮草!哼!真当老子这北地血虎的名头是白叫的么!!”刘平冷声道。
“侯爷!我们这就去应州城?听今天前来收粮的折家军什将说姚平仲正在内城宴请他们大帅折可求,我想这是个机会!”王贵道。
刘平拍了拍王贵肩膀道:“正好!一锅端了这群犊子,某家要让他们知道,我刘平的东西,岂是那么好抢夺的!?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走!!”说罢,刘平翻身上马。一夹马腹,身下的健马一受力,便拔蹄而起,如风一般当先飞驰而去,身后的一众永定军骑兵也都纷纷策马而起,跟随着刘平冲杀而去。卷起阵阵狼烟,直奔应州方向而去。
应州城外,三十里处,宽阔的粮道之上,一队人马大约有六七十的队伍,正在在宽阔的粮道之上散漫随意行进。押送着许多的粮车向着内城而去。好几十个骡马锛牛套着车辕,车上装载着麻绳的袋子的粮食,被身后的军士卒们鞭打的向着内城赶去。一个嘴馋的家伙偷偷的用手抠破了马车上的额粮袋子,伸手掏出里面的一把粮食粟米,趁着周围无人,一把塞进了嘴里。嘎吱嘎吱的在嘴里咀嚼起来。
还未吃几口,一个耳光打下来。却是那折家军领头的什将,狠狠的骂道:“饿死鬼投胎么~!到了手的粮食居然还伸手偷吃,怎么这么没出息!!恁的丢了老子的脸!!”
那军卒看来也是那军将的亲信,并不害怕,反而嬉皮笑脸道:“将主,俺也就是想先尝尝这粟米是不是新鲜的。嘿!你别说,这个永定军从燕京运来的粮食还真是不少啊!可是这么的粮食却是要先给那姚家军送去!真是丧气!”
“娘求的,你以为俺愿意接这差事,谁让咱的势力没姚家军大。都是西军一脉,原来的时候咱折家军也是鼻孔向上看的,只是暂时形势不如人家,只得先和他们虚与委蛇一番,你懂得个逑篮子!你这家伙,恁的没有出息!等将粮食运到了内城,给那姚家军送过去,交了差事。俺便带着你们这群馕货吃上一顿好的,大锅的粟米一蒸煮,配上干肉撒上精盐!嘿!娘求的!香喷喷,能将你们这帮瓜怂的舌头都吞下去!”那军将哈哈笑道。
“谢将主!!”一众赶车的军卒纷纷听到那军将的话,俱都放肆的笑着应诺!
“将主,听说咱折帅也在城里,和那个姚相公吃酒呢,要不您带着我们也去讨一杯酒水来啊!”有的军士打趣道。
“娘的,少他妈的胡说,入了城再这么没把门的,小心被人家姚家军抓了,老子可不去要人!”那什将笑骂道。
这群折家军从金人的营盘里吃尽了苦头,却是几乎没有怎么吃饱过,饥寒交迫的熬过了三个多月,如今总算是脱离了金人的控制,来到宋地的应州城,奈何这城里驻扎着姚家军,粮草本就不充足,因为粮食的事情,两边的官兵们私下冲突了好几次,可是粮食本就是不够分,可是那个龙首寨的永定军却是把控着通往燕京的要道,存储了大批从燕京运送而来的粮食,这让姚家军和折家军眼红无比,于是终于有一天,折家军和姚家军勾结在了一起,偷偷的截下了永定军的粮草。也许饿极了的人什么都做的出来。千余号人,围住袭击了永定军的一个百余人的小运粮队。饿极了的两边队伍在付出了四百人的伤亡后,将这批永定军的粮草抢走了。令人震撼的是这个简单的百人永定军小队的顽强的战斗力,力战到最后一个人,愣是没有人投降。着实让这两军人马都惊骇不已,不愧是和金人厮杀都不落下风的永定军,当真是厉害的紧。不过众人的心中当时都是认定了刘平肯定会被金人杀死在太原城下的。到时候大部分人马都被金人斩杀,就算自己两部人马杀了他永定军百余号人,又能奈何的了谁?!
自那以后,永定军从燕京来的粮草又被劫掠了好几次。而负责这批粮道的永定军将领王贵更是愤怒的找上了折可求和姚平仲,却是被折可求和姚平仲赶了出来。生性老实的王贵气的想要带着队伍杀上去。可是当时的刘平正在太原拼命,也没有时间再去找折可求和姚平仲算账,王贵当时急的团团转,幸亏部将提醒,不如去问问忻州的侯爷军师吕大人有什么好办法,没计策的情况下,王贵便派人给吕志乔去了一封信,询问该如何处置。当求助信到了吕志乔手里的时候,驻守在忻州的吕志乔便立刻给了王贵一个答复:“分出三分之一的粮草给他们!”
这其实也是没有办法之下想出的一个折中的办法,为了防止姚家军和折家军再次劫掠自家粮草,便是提出每次燕京送来的粮草便免费提供给两军三分之一,防止折家军和姚家军再次袭击自己的运粮队伍。这般忍辱负重才让永定军的粮草还能有所保存,并供给给前方拼杀的的队伍。等到刘平拿下了太原,赶走了金人,在太原休整了三五天,便即刻带着人马直奔向应州而来。有仇必报,向来是刘平的行事准则,这也成了这支队伍的精神之一。触我逆鳞,必杀之!
那军将此刻正坐在马上,脸上是一脸愉悦的笑容,不过这笑容里,却是有这一丝隐隐的不安。这不,这批燕京运来的粮草又被自家分到了一部分。不过,这粮草却是还得从中挑选好的给势力比自家大的姚家军亲自送过去。
在一众折家军军卒的放肆的笑声里,队伍缓缓而行,不过,那军将却是心里泛着嘀咕,作为一个什将,好歹也算是一个下级的军官,有些时候能知道一些内部的消息,消息灵通,自己的脑子想的事情也多,否则自己也难混上一个什将的位置不是。自家军马截了人家永定军的粮草不假,那是因为那时候大家都以为永定军的那个乞丐统帅刘平肯定会和那太原城一起,城毁人亡的,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永定军怎么就这么能打!居然硬生生的将整个大宋都打的没有还手之力的金人打败了,听说还亲自斩杀了那个金人的统帅完颜宗翰。这下大家心里都开始着急了。产房传喜讯,人家大难不死,而且还升(了)。那个人称北地血虎的刘仲成可是人尽皆知的杀神。死在他手里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了,如今这个家伙没死。自家这群人可就是犯了难喽。
原以为永定军的气候就算是完了,谁料得到,人家如今大难不死,峰回路转,不仅打败了金人,还解了太原之围,带时候汴梁的官家论功行赏,这永定军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可是自家这厢却是背负着叛徒的罪名,看来是丢都丢不掉了。到时候就算是法不责众,估计着饷银也是再也没得着落,从正经的大宋边军,成了贼配军,到时候只能苟延残喘的活着吧了,折家军算是完了!!
那什将没由来的叹息了一番,便默然不语的骑着马自顾自而行。
第六十四章:倒霉的运粮队
“将主!咱折家军难道就不回府州了么?”一个赶车的军卒对着那什将问道。
“好好赶车!妈的,什么时候回府州,折帅难道还要亲口告诉你不成?老老实实做事!省的丢了你的六斤七两都不知道怎么丢的!”那什将佯装大怒道。
心里却是想着,当日从金营之中闯将出来,如不是人家永定军的骑兵帮着,恐怕自家和一众兄弟都得把性命撂在金狗的营阵里。可是如今却是做起了恩将仇报的买卖!!
这他~!娘的算怎么回事!那军将心中暗自思量。自家祖上也是折家西北军里跟随着折家先祖厮杀的好儿郎,护佑着这大宋西北边关八百里的疆土,几代人和西贼辽狗厮杀,虽死犹荣!可是就是到了自己这一辈,居然被迫投了那金狗鞑子!这简直就是辱没了祖宗,本想着血战到底,谁也没想着独活,可是既然自家的折可求相公都降了,俺们这些个小人物还坚持个什么!好死不如赖活着吧!!至多在金营里想着办法,得了机会逃回老家便是了。回想起来,要不是人家永定军帮着,自家的这些人马又怎么能从金营里逃脱出来!只是自家相公当夜里不管永定军的死活先顾着自己的性命逃命着实让这群西北汉子们都觉得丢尽了颜面,如今还要对着自家的救命恩人做此等抢掠之事情,连带着自己都觉得脸上无光。所以每次向着龙首寨的永定军要粮草的时候除了领头的大将们会呵斥永定军,这底下的折家军儿郎们倒是对永定军和颜悦色。谁让咱们都欠人家永定军一条性命不是!!心里有愧!!
那军将在马上胡思乱想了一阵子,摇了摇头,一个巴掌扇在了自己的脸上,让自己清醒了一点,暗想着到时候上官给了赏赐,兜子里的银钱足了,就去那暗巷子里寻个暗门子的小女娘,好好爽利上一番,管他什么别的事情,都不去想了,能活一天就一天,俺们这厮杀汉想那么多作甚!
正思量间。只见就听得身后一阵轰隆隆的马蹄之声传来过来,吓得那什将一激灵,猛地一回头只见身后铺天盖地的袭来的一群黑压压的骑兵队伍,领头的军将中军部分骑兵高举着一面大大的囊旗,旗面上那条狰狞的巨龙张牙舞爪!硕大的刘字,看的人眼晕。
“永定!永定军!刘平!!北地血虎!!啊来了!”那什将竟是被吓得说话都结巴了。
“跑吧!快跑吧!再不跑就没命了!”
这群早就已经习惯了投降,习惯了逃跑的家伙早就没有当吃西北边军折家军的悍勇,只是如同没头的苍蝇一般,四散奔逃。
可是这群军卒都是步军,哪能跑的过这些永定军的精锐骑兵。不过片刻间,这百多名军卒便被刘平的永定军杀的杀,抓的抓,全都抓捕到了刘平跟前。
那什将此刻已经吓得面色如同,方才逃跑之时,自己骑着马本来打算能借着马力可以逃出去,没想到,往日里龙首寨上那位木讷老实的王贵将主居然如同饿极了的猛虎一般,策马疾驰,不要命的冲了过来。直直的赶上了自己的马头,手里的长刀一刀砍下,生生将自己坐骑的马头一刀砍下。自己像是块滚案肉一般,直直的从马上摔了下去,直率的自己头晕眼花,双眼冒金星,还未等起身就被那王贵一把抓起里,像是货物一般,压在马背上,被扔到了大队人马的中军之中。
刘平此刻端坐在马上对着马下跪着的三十多个被抓的活口冷声问道:“告诉我!你们当中谁的军职最高,起来回话!”
半晌却是无人敢应,刘平身后的杨再兴狞声道:“俺家侯爷问话!都聋了?哑巴了?想死吗,啊!!”
那被抓的什将颤巍巍站起来弓着身子道:“可是人称北地血虎的刘侯爷?”
“恩!”刘平点了点头。
“见过刘侯爷!小人陈六,是折家军丑字营的一个什将!”那什将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上一次围攻我永定军,有没有你们?!”刘平淡淡的问道。
“回禀侯爷,没有小的啊,我们丑字营可没有敢去围杀永定军的大爷们啊。是煞字营和厉字营的人和姚家军的人马干的,和小的们没有一点干系的啊!!求侯爷饶命啊。当日伏击贵部,都是上官指令,小的们可不敢啊!!”陈六哀嚎道。
“确定没有他们?”刘平转身对着王贵问道。
“侯爷,确实没有他们!”王贵回道。
“恩,先押下去,剥了他们的衣裳,让咱们的人换上,还让那个什将领路,咱们入城!!”刘平吩咐道。
“诺!”早有军将下去安排。
“折可求,姚平仲,等着吧!老子来了!!”刘平心中恨恨道。
不多时,杨再兴已然带着一队永定军的精锐换了折家军的衣服,赶到刘平近前,拱手道:侯爷!已经打扮完毕了!”
“恩!出发!!”刘平道。
三十多里路程,俱都是平原,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若是骑兵飞驰,一顿饭的功夫便可达到,可是却是牛车先行,则是慢了很多。加上刘平的吩咐,所以故意延迟了两个多时辰才继续上路,一路之上,那骑在永定军送给的马匹上的什将陈六此刻如同丢了魂一般,呆呆的望着前方木讷不语。
杨再兴一脸轻笑的望着那陈六道:“只要你好好配合,入了城!俺家侯爷自会给你个交代,若是你不老实,哼!爷爷我现在便结果了你!!”
闻听此言,陈六吓得一激灵,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将也是个凶悍无比的家伙,自己忙在马上冲着杨再兴露出一脸谄媚的笑容道:“这位将主爷爷放心,俺晓得事,定不会让诸位永定军好汉们失手便是的!”
“哼!算你识相!”杨再兴掏出一把短刀在那手上把玩了一番。斜眼睨了陈六一眼,满是凶悍之色。陈六望着眼前这杀气厚重的小将猛地想到当日在金人营盘之中自己好像在永定军的军阵之中看见过这个面熟的家伙,想起来了,就是这个小将那夜疯虎一般的冲杀入金兵的金营,一杆大枪如同恶龙一般不知挑飞了多少凶悍的女真鞑子,眼前这位,真真的是个煞星啊。还是少惹他为妙啊。
牛车吱纽吱纽了小半日的路程,终于到了应州城外,此刻已然是入夜了。应州外城的城墙之上,几百个熙和军的军卒正值守在此,掌了了松明火把,一团团火光将城门出照的灯火通明!而城下城门处却是紧闭着,没有打开。
有守城的军卒看到了城下的人员粮食车,高声呼喊问道:“城下的,什么人!!”
牛车到了城门下,杨再兴对着身侧陈六使了个眼色,陈六微微的点了点头。便张口对着城门上的人喊道:“城上的熙和军兄弟。俺们是折家军的,按照约定来送粮食了!开城门吧!”
“前几次都傍晚前就送到了,怎地今日如此晚?!!”城上的人疑问道。
陈六却是个机智的家伙,急忙道:“城上的熙和军兄弟,俺们也没办法,龙首寨的那帮永定军好他娘的不是东西,粮食送来的也是恁晚,要不俺们也早就明天来了,这不是俺们家折帅正在应州府里赴宴,所以白日里就吩咐了,说再晚也得给熙和军的兄弟们把粮草送来!这才来晚了!兄弟们莫怪啊!”
“好吧!等着!!我下去给你开门!!”城上的守军应声道。
不多时,但听得应州城的大门吱呀一声,便开了。出来了一队三五十人的军卒,为首的一个胖子校尉对着领头的陈六道:“入娘的,怎地来这么晚!不晓得城里的粮食都不够了么!!俺们熙和军若是因为你们来晚了,没了粮饷弄的军中儿郎们营啸,你们吃罪的起么!!?”
“吃罪不起!吃罪不起!这位上官乞怜,俺们也是受上面的号令,没得办法,还望诸位弟兄们海涵!海涵!!”陈六一脸谄媚道。
“少他娘的废了。赶紧的,进去了吧!!”那胖校尉不耐烦道。
“多谢上官!”陈六打了个肥喏,便招呼着身后的赶车军卒进城门。
“娘的!老子还想睡个囫囵觉,就他娘的被你们吵醒了!!”那胖校尉嘀咕道。回身望一眼这几十车粮食,眼瞅着都快进去了一半多的时候,借着微弱的火光,总是感到一些不对的地方,略微有些疑惑道:“我说折家军的兔崽子!怎么你们的粮车上的粮袋子怎么都是半满的,好像塞了人一般!”
听到此言,正要进城的杨再兴猛地一愣,却见陈六笑呵呵的说道:“上官,不过是粮食而已,哪有什么别的。”
“不对!站住!!老子要检查检查!!”那校尉也是经历过战阵的人,觉出了不对的味道,一把喝喊道,径直的走向了杨再兴的牛车上。走到了杨再兴近前对着杨再兴道:“把粮袋打开!老子要检查!”
杨再兴脸上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容,伸手摸向着身子下的弯刀。
“你小子聋了么?爷爷我让你打开粮袋子!你···。”那校尉见杨再兴没有动弹,便凑到杨再兴近前刚要伸手去抓杨再兴的衣襟,却见一道寒光劈下,噗嗤!硕大的头颅别钢刀狠狠的劈开,鲜血顺着无头的身子喷洒而出。
“弟兄们!上!!!”杨再兴一刀得手,高声大吼道。喊完,几十辆粮车的粮袋子里的藏兵纷纷现身,手执利刃冲了下来。如同虎入羊群一般直直的杀向呆若木鸡的熙和军。
第六十五章:夜袭应州
“噗嗤!”杨再兴一刀砍死了最后一个城门下的守军,鲜血喷洒在他的脸上,甚是狰狞,如同一个死神一般。身后的三十多永定军如同凶神一般,砍瓜切菜一般将城下的守军全都砍倒。城上的守军见状大惊,急忙敲响了警钟。呼啦啦又下来了百多名守军。直扑杨再兴等人。
“放箭!放箭!!”城口之上有聪明的军将急声高呼道。城门之上的值夜弓手足有三十个,纷纷的拈弓搭箭冲着城下射去。
“嗖嗖嗖!!”
淬不及防之下,也有三两个永定军的军士中箭。
“躲在粮车后面!!”杨再兴挥刀拨挡了射过来的箭簇,猛地钻到粮车后面。
天色漆黑,城上的弓手由明向暗处射本就是看不清,加上突然遇袭,都是惊慌失措。没有什么准头。倒也没让永定军伤亡多少。
不大的功夫,城上的箭簇射的不是太多,城门处下来的百十多守城的军卒逼近了,城上的弓手怕误伤了同袍,俱都停下了弓,没有再射。
“杀!!”杨再兴冲着身边的人喊道。
金铁相交,厮杀震天,转眼间,这百多守军也都被杨再兴等人放倒,而杨再兴这边的人也只剩下不到二十人。
“发信号!告诉侯爷!城门开了!”杨再兴转头对着身后的永定军道。
“诺!”一个永定军掏出一个小窜天猴,点了引信,高高举起。一道鸣响之声划破天空,在这漆黑的夜里爆发出一个闪耀的光芒。
“杨将主,又有人冲上来了!”一个永定军道。
“恩,我看到了,告诉弟兄们,坚持住,侯爷他们马上就到!”杨再兴道。
“放心杨将主,咱们永定军的汉子都是从金人的金营里厮杀过来的,还怕这群鸟人,来多少咱杀多少!!”杨再兴身后的永定军道齐声道。
杨再兴狞笑着挥动了下沾满鲜血的长刀。高声道:“让这群杂碎知道咱永定军的厉害!!”
“诺!!”
“敌袭!敌袭!!”城内的守军得到消息纷纷乱成一团,守城的将领一把抓过一个校尉道:“赶紧去节堂里报告姚帅!就说刘平来了,永定军袭城了!!快!!”
那校尉得了命令连滚带爬的跑向了节府。
那守将一脸凶色的对着身侧的人喊道:“怕个鸟!不过几十个人而已!走!随老子下去干翻他们!!”说罢当先而去。身后的军卒也都壮着胆子紧跟其后。冲向城门。
到了城门处,只见二十多个永定军正矗立在城门处,六七辆粮车也将城门抵住,没法再关上。
“上!他们没有多少人!杀了他们!姚帅重重有赏!”那将领高声道。当先冲去。
忽然城外一团团火光闪现,马蹄之声震天而来。永定军的大队人马正时赶到。
黑铁玄甲,锋锐的长槊,如同一个个猛虎的爪牙,直透城门而入。杨再兴哈哈大笑,一个永定军校尉策马而来,身侧还牵着一匹马,奔驰到杨再兴身前道:“杨将主。你的马!!”杨再兴一把勒住马缰绳,翻身上马,顺手接过自己的镔铁大枪,一提缰绳,直奔前方杀去!
那冲在最前面的守军将领,还未看清,便被杨再兴一枪捅破喉咙,借着马力,反手一枪将其挑飞,身子倒飞出三丈多远,倒在一旁死的不能再死。
当先的几十个入城的永定军骑兵如同猛虎出闸一般,卷起烟尘,直奔杀向对面的军卒,只是一个冲杀,那一众姚家军守军登时便做了鸟兽状一哄而散。
“呸!正是一群没有卵子的怂货,好不禁杀!”杨再兴冷笑道。勒住马缰绳,转头向着城门奔去。
城门处,一队永定军的重甲骑兵簇拥着刘平进了应州城内。刘平望着一身血污的杨再兴道:“辛苦了!”
“没事,侯爷!城门已经清理干净了!骑兵营疾风营已经入了内城,估计很快就能控制住内城!”杨再兴道。
“恩!好!走,去看看那两位逃跑无敌的将门相公吧!”刘平笑道,一夹马腹直入内城而去。身后的一众骑兵呼啸而行。
杨再兴刚要跟着走,忽然马腿被一个浑身污泥的家伙抱着。杨再兴一看,竟然是陈六:“你这鸟厮,抱着俺的马腿作甚!!”
“将爷!您得救救小的啊,这进了城,兵荒马乱的,俺们这群弟兄怎么活!”陈六哀哭道。
杨再兴回头一望,只见方才射箭之时,跟随着陈六的几个折家军军卒都被城上的利箭射中了,杨再兴无奈道:“去永定军后阵,报老子杨再兴的名号!有人给你们治伤!”
陈六放开了杨再兴坐骑的马蹄千恩万谢。
杨再兴不再理会陈六,一拨马头向着刘平追去。
·························································
应州城内的节堂的内室之中。
折可求一脸满足的坐在席位之上,一手搂着一个妙龄女娘,享受着两个妙龄女娘的柔软的身子。那两个女子也是知情趣的伶人女倌,温声软语的给折可求劝酒夹菜,伺候的折可求好不舒服。而另一侧,却是姚平仲也是两个女娘服侍着,姚平仲一把端起酒杯对着折可求道:“折兄弟!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折可求此刻却是醉言迷离的望着姚平仲,一脸醉意道:“姚帅,您的酒好!美人也好!兄弟我实在是喜欢的紧啊。他日到了麟州,兄弟我定要给你找上百十个娇滴滴的女娘。以报今日如此的享受啊。”
姚平仲摇了摇头,望着折可求略有些不悦道:“折将军,莫要如此,难道你不知道此刻我等已经是身处险境了么?”
“姚帅,这是什么话?什么身处险境啊。我看这里倒是安逸的很啊。若是每日都有美酒美食,美人相陪,倒也不错。”折可求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说道。
“折将军,难道你在金营里当怒军当习惯了?没了咱西军的血性么?”姚平仲一挑眉毛道。
“姚仲平,你什么意思!”折可求冷声道。这叛国投敌是大罪,折可求不是不知道,可是当时是形势所迫,自己不得不降,这些时日。这件事情像是缠绕在自己心头的毒蛇,不断的噬咬着自己的内心,自家好歹也是西北将门世家,一项自诩忠君爱国,如今成了着叛国之徒,自然是心中多有惭愧。如今被姚平仲提起来,自然是心中无名业火腾地起来,望向姚平仲的眼神也是冰冷无比。
“折老二!好歹咱也是西军将门的世交,就算是平角而论,你也不能如此吴有礼数吧!更何况此时那煞星没准就要来了,你却做此等模样!难道你就不怕那家伙找咱们的麻烦么?!”姚平仲冷声道。
折可求此刻眼中的迷离之色早已褪去,一挥手,身子旁的两个侍女听话的起身离开,和姚平仲的身子旁的两个女娘一起都离开了。
此刻的内室之中,只剩下了折可求和姚平仲两个人。
“姚帅!难道你以为我不怕么?”折可求一脸难色道。“谁都以为那个乞丐子刘平绝对会死在太原城。可是任谁都没有想当,那个家伙居然能带着人打败了金人!”
“嗳!谁说不是,本以为步步为营回了咱西军地界,可是谁料想金人居然都打不过那乞丐子。如今咱杀了他的人,抢了他的粮,你说这件事,怎么办?”姚平仲淡淡道。
“姚帅,如今我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我这家伙如今在外人眼里都是狗屎一般,投了金贼,辱没了祖宗!便是回了府州,也是被人家嘲笑,朝廷之中,衮衮诸公和咱们那位2圣人还不知道怎么处置与我,我能怎么办?总不能再叛了一回大宋吧?即便是叛了,我又能去投靠谁?还有谁值得俺去投靠?光脚的不怕他穿鞋的。要死死要活活!与我何干!?”折可求一脸讥笑道。
“倒是姚帅你啊,好歹也是这西军中的宿将了,如今杀了那刘平的部下,如今那刘平携着太原大胜之威,到时候来找你的麻烦,嘿嘿,可就不美了!”
“哼!你也别忘了,当日围杀那群永定军,也有你折可求的份!谁也跑不了!”姚平仲也是不满道。
说到底,这两个人都是谁也不相信谁。大宋西北边军这个庞大的集体,将门世家如同一个个小藩王,各自经营着自己的地盘,本就是互相倾辄的习惯,踩倒了你才有饭吃的思维根深蒂固,不管是种家、折家、还是姚家、等等,都是如此。
半晌,两人都是没有说话,沉默了一阵子,折可求试探道:“姚帅!我们之间的事情倒不是什么大事情,西北将门勾心斗角了一辈子,不管是种家也好,折家也好、姚家也罢,斗不过是窝里斗而已,可是如今这刘平却是异军突起,他要分走的,可是咱手里的肉食。如今他立了大功,在朝廷而言,肯定是有人力保他来对抗咱们西军的,而且我也是待罪置身,你呢,也是有败军溃逃之责。不如就让那刘平来!我们~~~~给他咔嚓了!”折可求做了一个刀砍的收拾一脸凝重的说道。
“到时候他手下的军将一定大乱。听说他也是伤亡惨重,我们趁乱收编了他的队伍,反正金人也都撤走了。这西北便是咱们说了算的,朝廷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我们就说那永定军蓄意作乱,已经被咱们处置了,到时候朝廷也得安抚咱们啊。必竟这西北边界还是咱镇守了几代人的西军最熟悉不是?朝廷说什么也得用咱们!!”
第六十六章:阶下之囚(跪求订阅)
”这......听闻那刘平骁勇的狠,手下的劲卒悍勇无比,我们能拿下他么?“姚平仲疑惑道,只不过眼中却满是希望火热的模样,看来他也动心了。双赢的局面,只要杀了那个乞丐子,嘿嘿,一切就都恢复原样,这一切也就都恢复到自己的掌控之中!!不过这刘平听说确实是生猛的很,能和金人交手还能活着的家伙本来就少,而且这个家伙居然还能杀了那个完颜宗翰,这样的人物岂是那么容易能剿杀的。姚平仲脸上满是无奈。
“他刘平也不是铜墙铁骨,刀枪不入!只要我们假意请他来,宴请与他,说是赔罪,只带到时候预先埋伏了几百刀斧手!拿下这厮,嘿嘿,既消除了你我的心头大患,又能将这个击退女真鞑子的大好功劳归置在你我手里了。”折可求郑重道。
“这···能行吗?”姚平仲起身回答道。不住的来回踱来踱去。反复思量。
“姚帅!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难道你真的想日后汴梁来了消息,一壶毒酒,三尺白绫的被汴梁的大头巾们解决了,嘿!没准到时候安排了刀斧手,怕是连个囫囵的全尸都留不下!!”折可求冷声道。
“放屁!老子家族世代给他赵官家守着大宋西北,御边西贼,兢兢业业,便是如今打不过金狗,他难道还真敢对着咱姚家动刀子么?!想当年澶渊之时,若不是俺们西军卖力的打拼,就凭京畿的那群老娘们一般的禁军,早就被辽国捅破了天了。哪还有他赵家配享天子位!”姚平仲一时气冲大怒道。
“哎~··姚帅!禁言禁言~~~官家岂可如此轻言~~。”折可求笑道,举起酒杯请抿了一口。
“哎呀~~·果然是酒后失德,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折将军见笑了~!”姚平仲道。
“姚帅是直爽人,兄弟佩服!”折可求笑道。“不过,姚帅,我的建议你觉得如何?!”
“假借酒宴杀了刘平,再嫁祸给刘平,说他谎报军情,再给他个勾结金人的帽子,到时候咱们也就能顺利的保存了实力了,可是,折将军,那刘平生猛的悍将也是不少,真的能制住他么?。”姚平仲道。
“嘿嘿,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咱们只要把他诱到此处,到时候安插了心腹一起而上,还不把他刘平剁成肉泥!!”折可求一脸狰狞道。
“恩!!好!就这么办!!”姚平仲下了决心咬牙道。
“姚帅!为你我兄弟日后的前程富贵!为了你我家族的香火传续,干杯!”
“干了!!”姚平仲笑道,也举起了酒杯,二人一饮而尽。
不大的功夫,外室里等候的女娘也都纷纷回到屋内,半跪在地上恭敬的斟酒夹菜,折可求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一把搂过一个女娘,一双大手上下乱摸。
“可求,你当年在西军将门之中可是人称军中清君子啊,如今怎地如此饥色了。”姚平仲笑道。
“姚帅莫要笑我,军中苦闷,咱们都知道,可算有点乐子,某也算是轻松一番啊。”折可求笑道。
“好好!可求,这几个女娘你若是喜欢便都带走便是了,雁门关的寨首之上的确是枯燥的紧啊。”姚平仲哈哈笑道。
“嗳!雁门之上俱都是只知道厮杀的莽汉,这几个小奴娘到了我那,岂不是会被厮巴的连渣滓都不剩了,不美,不美啊,再说这都是姚帅的爱姬,君子岂可夺人所好啊!不过今夜反正无事,倒是可以厚脸暂住在姚帅这里一宿,可以春风一夜,也算是大慰平生了啊。”
“哈哈!这是自然。你我都是西军将门,本就应该多亲近不是。”姚平仲笑呵呵道。
“如此,便多谢姚帅了。”折可求笑道。
正在这时,内室之中慌慌张张的跑进了一个校尉跪在地上喊道:“相公!不好了!永定军入了应州成了!!那刘平来了!!”
“砰!”折可求当即扔了手里的杯子一把推开了怀里的女娘。豁然站起身。抓取放置在一旁的腰刀,一脸戒备。姚平仲也是一脸惊惧站起身。一脚踹翻了酒桌,一把将腰间佩剑抽出来冲着那校尉大喊道:“怎么回事?今夜守城的军将是谁?怎么滴如此疏忽!俺砍了他!”
一众女娘吓得面无人色纷纷跑了出去。内室之中一时只剩下了折可求和姚平仲二人。
还真是越怕什么就来什么,这个刘平属曹操的么,怎么说来就来!
“来人!!来人!!”姚平仲冲着外面大吼道。
往常这个时候,早有侍卫进来候命,可是此刻却是没有一个人进来。
冷汗顺着折可求和姚平仲的脸上淌下来。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二人心头。
寂静。没有任何杂音,只有二人粗重的喘息之声。
蓦地,内室的门被推开,一群甲士蜂拥而今,几乎填满了半个屋子。一个手执钢刀,身着铠甲,外罩着红色披风的年轻将领大步踏了进来,一双冷目不带任何感情的望向折可求和姚平仲二人。
来人正是刘平。
“来人!!快来人!!”姚平仲扯着脖子吼道。
刘平身后的杨再兴一挥手,几十个永定军甲士一拥而上,长槊钢刀,齐齐的架在二人的脖颈之上。
刘平轻蔑的望着姚平仲二人,取下了头上的兜堥,用手掏了掏耳朵,平声道:“哪家的狗,怎么还在狂吠!”
“你!!”姚平仲想要大骂,却被眼前这寒光利刃所俱未敢出声。
“姚帅,别喊了,估计你的那群手下恐怕都已经被拿下了。”折可求无奈的笑道。
“不可能的!不可能!应州城里有将近八千多熙和军儿郎,怎么会这么快被你们攻破!不可能的!”
“砰!!”一个刀柄砸了过来,硬生生的将姚平仲的额头砸的鲜血横流。砸的姚平仲头晕眼花,没敢在说话,这出手的却正是杨再兴。
“别和老娘们似得嚎丧!就凭你那群败军之将,被我们围了大营,便一个个向孙子似的跪地求饶,不过是乌合之众,也配和我们永定军交手!!呸!”杨再兴一口唾沫喷在姚平仲的脸上。
“折相公倒是看得开啊。”刘平也不理会面如死灰的姚平仲,却是对着折可求轻笑道。
“放下兵器!否则就地格杀!!”刘平猛地变脸狠声道。
姚平仲听见刘平的狠话,浑身不由的一颤,当啷一声,不由自主的丢掉了手里的佩剑。而折可求则是迟疑了一下,才将手里的刀放下。
刘平径直的往前走了几步,看见酒桌之上还摆着各色的佳肴。一屁股坐在桌子旁,也不眼生,一把抓起一个猪肘子,旁若无人的张口大啃。身侧的永定军却是如同没有看到一半,雕塑一般的守卫在刘平身侧,而负责看住折可求和姚平仲的军卒则是恪尽职守的将手里的兵刃全都抵在二人的身上。
刘平一便吃着,一边抄起另一个肉肘子,扔给了身侧的杨再兴。杨再兴也不客气。说了声谢侯爷!亦是张口便吃了起来。
此刻的刘平就在折可求的身侧,旁若无人的啃吃着肥香的肉肘子,折可求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此刻自己的腰间还有一柄短剑,这是自己曾花重金从西域的胡人手里买来的兵刃,锋利无比,削铁如泥,若是此刻拼着重伤劫持住身侧的刘平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不过,他旋即大打消了这个念头,且不论这围在周身的十几把长锋利刃,单单是那个暴虐凶悍的小将,恐怕自己都没法应付,虽说自己也是折家之中武艺精通的佼佼者,可是毕竟性命要紧,若是劫持不成功,反倒丢了性命,那就得不偿失了。若是虚与委蛇一番,没准还能保全了自己,毕竟自己在雁门寨还有四千多折家军儿郎。这便是保命的最大筹码。权衡了利比之后,折可求放弃了冒险。
兴许是奔袭了一天,刘平饿急了,一个偌大肘子的不大的功夫便被刘平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一把抄起一旁的酒壶,仰脖子便灌了下去。银锡的小壶放的酒水也不多,片刻间便将酒壶里的酒都喝干了。
拍了拍手,打了个饱嗝,刘平起身望向两个闻名西北的边关大将,却是冷哼了一声。
“刘侯爷当真是好胃口!”折可求故作轻松道。一副刀剑加身毫无惧色,谈笑风生的模样。
“吃饱了就是爽啊!”刘平满足的伸了伸懒腰。也不理睬这二人。
“刘侯爷到底想要如何处置我们?永定军如此擅入城池,残杀同袍。逼迫边关大将,难道不怕汴梁的赵官家责罚么!!??”折可求见刘平不理睬自己,便高声道。
“就是!刘平,你擅自攻进应州,残杀我大宋边军,形同谋反!你到底意欲何为!”姚平仲捂着出血的额头色厉内荏道。
“你们他niang(娘)的也配和老子说这样的话!!”刘平猛地变了脸色,一脸狰狞道。
第六十七章:睚眦必报(跪求订阅!)
“就凭你们两个没有骨气的家伙,也配和老子说这样的话!!”
但听得刘平一声怒喝!将折可求和姚平仲两人吓得没有吭声。
刘平伸手一指折可求道:“你!身为汉人,却投敌卖国!你不配穿这身大宋的将服!”
转过身对着身侧的姚平仲道:“你!身为大宋边军主帅,胡虏当前,不知守土安民,奋勇杀敌,却是一战击溃,背弃同袍,苟且而活!而且居然纵容你的手下打劫我永定军的粮秣!杀我永定军,你有什么脸还自称大宋军将!呸!”
刘平对着二人大吼道。
“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刘将军,刘侯爷,大家都是当兵吃饷的,何必这样呢?”折可求在一旁勉强道。
“对!对!刘侯爷。都是误会!误会!”姚平仲一脸赔笑道。
“误会?哼哼!难道那些杀我儿郎的家伙不是你的手下?啊~~!老子和你们什么仇,什么怨,老子在前线厮杀,你们在背后捅我的刀子!真当老子是泥捏的,好欺负!”
刘平怒道,一把抽出长刀,直抵到姚平仲的脖颈之间。
姚平仲登时吓得面色如同,脸上露出豆大的黄豆汗珠子,颤声道:“刘侯爷!刘侯爷,求求你大人大量,放过我吧!我把抢的粮秣全都交给你!求你,求你放过我吧。”
“老子从来都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向来就是有仇必报。姚相公,你说我该怎么报呢?是用你的命?还是别的什么东西????”说着刘平就将手里的钢刀向着姚平仲的脖颈之间又抵入了半寸,脖颈被锋利的刀锋划出一条血线。
“别的东西!刘侯爷!只要你不杀我,我怎么都行,什么都满足你!~”姚平仲急声道,此刻的姚平仲是真心害怕刘平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废话,这个家伙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能凭着万余人马就能打败了完颜宗翰的家伙岂会没有胆子杀自己,哪怕自己是大宋皇帝亲封的熙和军经略使,只要自己说的下一句话不合这家伙的胃口,恐怕这个乞丐子就会毫不犹豫的一刀砍死自己,自己还不能死,我还有一府知州,我是大宋的熙和军的经略制使,是当朝的一品大员,封疆大吏,我不能死在这个乞丐子的手里。暂时的屈服,为的就是以后脱离这家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打定了主意的姚平仲已经放弃了最后的尊严,简直如同狗一般的想要匍匐在刘平的脚下,等着刘平能够放他一马。
“想叫我不杀你?容易,嘿嘿。告诉我,你的哪营兵马伏击了我的军士,我就不杀你!”刘平冷声道。
“这个····。”姚平仲没想到刘平是这个要求,一时语塞。
“不想说?”钢刀又往前逼近了一些。血丝顺着钢刀流了下来。
“说!说!是我麾下的骑军统领他手下的五百军士们。”姚平仲道。
“这才听话嘛!!”刘平撤下钢刀,姚平仲如释重负一般的喘了口气。好像虚脱一般,刘平用手拍了拍姚平仲的脸狞笑道。
转过头,对着折可求道:“折相公,该你了!”
“刘侯爷!明人不说暗话,要杀便杀!我折可求若是皱一下眉头,便是小娘养的!!”折可求一脸正色。
刘平一皱眉头,提刀走到近前,猛地一刀挥挥砍了过去,深深的插在了折可求的小腹之处!用力一绞!登时便将折可求的内脏搅成一团!鲜血直喷而出。
“你竟然敢···杀···我!”折可求不可置信道,在他看来,刘平顶多就是打自己几下而已,毕竟雁门寨之上还有自己三千多的儿郎的!刘平一定会顾及这个的,何况自己还是陇西折家的人,难道他就真敢杀自己?
折可求打错了算盘,刘平这个家伙还就是真敢杀!
“你以为老子不敢杀你!!败给金人不可耻,逃跑投敌老子也不会将你怎么样!顶多便是上奏朝廷,让那群大头巾来治你的罪!可是你折可求忘恩负义,老子拼着自家骑兵袍泽的性命从金人手里救你出来,你却独自逃命,之后你非但没有感激,却恩将仇报。带着你的手下屠杀我永定军儿郎!就凭这个!你就该死!!”
刘平狞声道。又狠狠一搅,抽出钢刀,折可求的捂着小腹眼中充满了无奈与不甘,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呸!”刘平狠狠的吐了唾沫!
“拖出去!”刘平冷冷道。
“诺!”几个永定军士如同拖死狗一般将折可求脱了出去。
此刻的姚平仲已经是心里冰凉,面如死灰,这个家伙真的敢如此跋扈啊!就算是折可求投敌,可是如今反处金人,就算是处罚也得是汴梁的人来做,可是这个乞丐子是说杀就杀啊!幸好自己那天没有跟随着折可求一起去伏击永定军的运粮队。要不然自己也得被这家伙一刀结果喽。
“去军营!”刘平冷漠道。
七八个永定军押着姚平仲直奔向姚家军大营!
一行人从应州节堂之中出来,直奔向姚家军的大营之中。
完了,完了!自己算是完了!姚平仲此刻的心中满是悔恨,自己当初怎么就选了应州了,哎,还不是为了看刘平和金人厮杀坐山观虎斗,若是金人赢了便逃回延州。若是刘平万一赢了,自己也算还在太原战区的周边不算临战脱逃不是。可是如今,却是自己身陷囹圄,没了底下的亲信,恐怕自己的队伍都不会再是自己的了。亦或者自己没有听从折可求的蛊惑,去袭击那群永定军,也就不会招惹这个煞神了,自己也就能够平安与事外了。想到此处,姚平仲恨不得狠狠地扇自己几个大嘴巴。贪心不足蛇吞象啊!
可惜,这一切都晚了!
···································································
雁门寨下,千余人的身影都埋伏在乱石之外。
韩世忠嘴里嚼着一块干饼子,半晌,才咽了下去,接过一个亲兵的水囊,咕嘟嘟的灌下了一大口。发牢骚道:“这嘴巴都淡出鸟来了,回头得和侯爷申请一下,开开酒荤了!老子这酒虫子都快被饿死了!”
“将主!这个事情得您去和咱侯爷说了。咱可没那本事让侯爷开酒禁,不过从燕京出来,咱都快两个月没粘过酒水,还真馋了!”
韩世忠一拍那亲兵的脑袋佯怒道:“你当你韩爷傻!当着侯爷的面去说酒禁。这不是诚心让老子去吃板子,挨禁闭么?忘了咱永定军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了?屁股蛋#¥#子痒痒了吧!”
“不敢!不敢!一切行动听指挥!俺晓得!当日在燕京俺可是吃了好几顿的肉板子才记住了这侯爷颁发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忘不了,忘不了!嘿嘿!”那亲兵讨好的笑道。
“行了,滚!好好盯着点,待会进攻的时候,你小子敢不卖力,老子打烂你的屁股#¥##蛋#¥¥#子!”韩世忠笑骂道。
“诺!”那亲兵应声道。
韩世忠转头看了看身侧的汤怀,汤怀正目不斜视的望着雁门寨口。紧闭着嘴唇,一脸严肃。
“四郎!怎么滴?你这闷油葫芦还生闷气呢?生气侯爷不带你去应州,跟着老韩来这雁门寨外受活罪啊。”韩世忠笑道。
“韩将主!俺是侯爷分配的,从来都是侯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有什么怨气,俺脑子笨,就是听侯爷话,侯爷让俺怎么做!俺便怎么做便是了。既然被侯爷派来和韩将主你一起攻打雁门寨,俺就拼死搏杀便是!”汤怀道。
“嘿嘿!俺就知道,你这家伙,就是个榆木脑袋!你就不想想,为什么让你来雁门寨?嘿嘿,雁门寨上易守难攻啊,我想侯爷把你派过来,相比也是知道你箭术高超,想让你帮衬着,攻下雁门寨便容易些。”韩世忠道。
“四郎,俺到是真羡慕你们兄弟几个啊·!”韩世忠道。
“羡慕我们什么?”汤怀不解道。
“你和鹏举、张显牛楞子他们都是咱侯爷的结拜兄弟,这个可是旁人羡慕不来的福分啊。”韩世忠笑道。
“都是侯爷看得起俺们罢了!”苟于言笑的汤怀脸上也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不过你也是咱侯爷器重的大将!如今也咱侯爷的左膀右臂了。”汤怀道。
“说的也对!好歹俺也是咱侯爷看重的人,绝不会给他丢人便是了。”韩世忠笑道。一转言道:“如今咱侯爷解了太原之围。相比已经是天下闻名了。而且咱在燕京还有那么大的一块地盘,整个幽燕怕是都成了咱侯爷的地盘!这大宋自立国而今,怕是只有咱们侯爷这么一个特例了。万一···我是说万一有一日,咱侯爷有了那太祖黄袍加身的意向,你当如何?”
“俺就是侯爷手下的人,从来没想着这些,侯爷让俺怎么办,俺便怎么办就是了。想那么多作甚!”汤怀淡淡道。
“倒也是,俺老韩蹉跎了三十多年了,如今得幸遇到了侯爷,总算是没有白活一回。就算日后侯爷有什么想法,俺便拼着这条性命搏上一搏便是了。”韩世忠决绝道。
半晌,两人不再言语,只是直直的望着不远处的雁门寨。漆黑的夜里,火光在闪动,韩世忠自言自语道:“突击队上去多久了?”
第六十八章:攻陷雁门寨(跪求订阅!!)
“差不多半柱香了!”汤怀道。
“该有点动静了!”韩世忠喃喃道。
就在这时,雁门寨上一道亮光传来。韩世忠和身后的人全都起来。
“寨首被拿下了!”韩世忠站起身,一把抄起朴刀,转头高声道:“上!!”
如狼似虎的永定军直扑向了雁门寨。
一夜厮杀!睡梦中被惊醒的折家军,如同没头的苍蝇慌乱四散奔逃。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抵抗径直的杀入了内寨。
猛地,內寨之中,居然是一个暗堡,只有五尺多宽,七八个弓手守在那暗堡的垛子里用箭仆射而下。当真是一见当关万夫莫入。
“娘求的,这个折家军居然还真他娘的阴,居然在这设个伏卡,真是可恶!!”韩世忠怒道,说着就要顶着箭雨往上冲去!
还未上前,便被一阵箭雨兜头而下,饶是韩世忠身着厚甲,亦是被六七只利箭插入了铠甲之中,虽然入肉不深,也是流出了不少鲜血。被六七个永定军军士拉了回来!
“娘老子的!没想到这个群家伙这么难缠!”韩世忠,一把将兜堥上被射中的箭簇拔下来,狠狠的折断。
“韩将主,俺去试试!”汤怀欺身来到韩世忠身前到。
“汤老四,别逞强!”韩世忠道。
“放心,俺死不了!单说射箭,俺还没有怕过谁!”汤怀淡淡道。拿了大弓,身后备了十几只箭簇,顺手揉身而上!
望着汤怀消失的身影。韩世忠一脸的凝重。
“将主!汤将军能行吗?若是真出了什么意外。怕是侯爷会怪罪你啊。”一个亲兵道。
“你知道球子!咱家侯爷的拜把兄弟岂是那简单的家伙!留心看着吧,有你开眼的时候!”韩世忠笑骂道。一脸信任道:“若说马上步下的厮杀,俺老韩还真不把这汤四郎放在眼里。可是若是比这骑射,嘿嘿,便是再来三个韩世忠,怕是也不是那汤四郎的对手!”
“汤将军真这么厉害!?”亲兵道。
“厉不厉害,看过就知道了!小子,留心看着吧!能当咱侯爷的把兄弟,岂是泛泛之辈!”韩世忠道说。停止进攻的众人都屏住了呼吸望着汤怀的身影向前摸进、猛地汤怀将手里的抓着的一把长弓左手撑开,右手从身后的箭囊里取下三支箭,半蜷着身子,飞快的拈弓搭箭。瞄准了暗堡子里探出脑袋观察的三个弓手,噗噗噗!~!
三箭不偏不倚,正射在这三个倒霉的弓手脑袋上,登时死去。听到箭声,暗堡子里的弓手们纷纷露头,却见汤怀刚刚射完,便是又是三只箭簇排处,再次飞射而出。
有想要反击的弓手想要透过墙垛子的缝隙射来,却是一露头,便被汤怀一箭射死。
总有不信邪的家伙,自认为箭法不错,想要射倒汤怀,却是还没有等到射出去,便被汤怀的利箭取了性命!
一个裨将手执利刃,依靠在垛墙一侧冲着那些弓手大喊道:“顶住!顶住!等折帅回来各个有赏!射死那个家伙!他就一个人而已!你们有十几把弓!都是吃屎的么!~射死他,射?”
兴许是太激动了,自己的半个脑袋都露在外面居然还不自知,话还未说完,但听得一声闷响,那裨将的脑袋上兜堥被一支箭簇深深的插入。鲜血顺着兜堥流下,那裨将瞪着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便颓然的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一时间,暗堡的弓手竟然被汤怀自己一人压制的不敢露头。
韩世忠身边的亲兵是个刚刚从太原周边的坞堡子里的一个精壮,随着太原之围已解,周边的大大小小的豪强都归附在了刘平麾下,送来了不少亲信子弟,想随着刘平混着功名出身,这亲军便是这六千豪强子弟之中的一个,因为行事还算勇猛,做事细心才被韩世忠挑了做了个亲兵,一路之上都是知道自家的将主是那位无敌靖燕侯刘爷爷的大将,自是言听计从,崇拜有加,还真没有太注意这个一路之上不言不语,如同闷油葫芦似得的汤怀汤将军,此刻才知道汤怀的凶猛,惊的张大了嘴,都看的楞了,喃喃道:“我滴个乖乖!这个汤将军当真是厉害啊!”
还未等说完,头上便挨了韩世忠的一个爆栗:“少他娘的在那里发呆!四郎都给咱开了出路,还不赶紧上,你不是总和老子吹牛是太原州府好汉子么,今天老子就要验验货!!”
“诺!”那亲兵咬着牙应声道,带着先头的七八个众永定军,直直的冲了过去。
此刻的汤怀变换着身子位置,让暗堡里人都没法露头,有胆大的弓手想要探头。还未等看清外面,利箭射来,又是三人应声倒下,连续了两次,垛子里放箭的家伙们都变成了缩头乌龟一般,都不敢再露头,毕竟谁都想多活一会,省的被一箭爆头!
如见情况,竟然是一人一弓强行压制的的暗堡子的里弓手不敢出手!
“好!真不愧是神射的汤四郎!”作为战场之上对战局的分析了解如同猎狗一般敏锐的韩世忠一挥大手,对着身后的永定军军士道:“想要博功名的随老子上!!!”
如狼似虎的永定军直直的冲入了进去,将暗堡一把打开,战局变得高下立判。汤怀随着队伍也冲了进去。抬手一箭,直奔还在抵抗的折家军其中一个领头将领射去。却是将那折家军的将领一箭射穿了喉咙,气绝而亡,没了主心骨的折家军再也没有像样的抵抗,这支三千人左右的队伍在被永定军厮杀了千多人之后彻底的投降了。
“四郎,手够快的!俺还指望杀了那个领头的军将,好在侯爷面前整点功,这下可好,全让你小子给占了!”韩世忠一刀砍死一个负隅顽抗的折家军道。“厮杀太费时间,侯爷说要用最快的速度结束战斗,才是最好的战斗!”汤怀木讷道。
“额可以给侯爷复命了!”韩世忠一擦脸上的血水道。
“都他娘的给老子跪下!否则就地格杀!老子是永定军的!今日奉俺家刘侯爷将令命剿杀叛军!尔等若是想活命,老实的扔了兵刃,跪在地上!否则韩爷我手里的刀可是不认得你!!”韩世忠冲着被围在一起的两千多折家军大吼道。
一听是永定军,折家军的人马各个面如死灰。知道永定军的凶名,这支在金营里做了好几个月的伥军,全都没了一丝反抗的余地,投降过一次的队伍,再投降也是很容易的,腰杆子能弯一次,那么下一次便轻车熟路了。膝盖既然能跪下第一次,那么第二次也就是顺其自然了,只要不被杀,怎么都是好的,再说这不都是大宋的队伍不是,就算上一次对不起人家,阵前逃跑,可是如今自家都降了,兴许就不会死了不是。
“降了!降了!”
“这位将军,俺们降了!”
一众折家军痛快的投降了。
“告诉我,你们之中都是谁参与了伏击永定军!只要你们说了,老子便不杀你!你们要是不说!老子一个个活刮了你们!!”韩世忠威胁道。
不大的功夫,便指认出三百多人。骑兵统领便是组织人手反抗被汤怀射死的家伙,没有办法,只得砍了脑袋,让人带着。剩下的军卒被收缴了武器。分成了两批,杀过永定军的一批人,没杀过的一批。赶下了山,向着应州而去。
是夜。刘平兵分两路,应州和雁门的守军全部都被拿下。第二天早上,应州城外,八百多人头被摆放在了城外,拜成了京观。震慑着活着的折姚两家军卒都是胆战心惊,望向这群杀人不眨眼的煞星都是满目的畏惧。这八百多人之中,一部分是韩世忠连夜送到应州的,剩下的,便是刘平在姚家军军营,找出来围杀永定军的家伙。
此刻。天微微亮。刘平站在应州城上望着远处策马而来的一群军士眼中皱了一下眉头。
来的人是吕志乔和伤病刚刚好些的曹成。带着二十多骑军卒策马来到应州,一见面,风尘仆仆的吕志乔等人冲着刘平一见礼,“口称侯爷安好!”
刘平笑道:“文远怎么也学会了这些虚礼了!”一手扶起吕志乔,转身对着曹成一拳锤了过去笑骂道:“怎么,你这厮伤倒是没事了!?”
曹成憨笑道:“侯爷放心,早就好了不少了,侯爷若是现在让曹成厮杀!俺便立刻将敌将头颅斩下敬献侯爷!!”
“少他娘的和老子说大话!好好养伤才是真的,你弟弟曹亮如何了?”刘平道。
“多谢侯爷挂念我兄弟二人,回禀侯爷!阿亮也是好的差不多了!现在都能骑马了!”曹成道。
“恩。好好养着!老子以后还得用你们呢!!”刘平拍了拍曹成的肩膀,这一拍曹成都感觉自己的身子都轻了好几斤一般,飘飘然了。
“大好的功绩有的是,就看你们谁卖力了!封妻荫子,光耀门楣那都不是事!”刘平笑道。
“愿为侯爷效死!”身侧众人俱都是目光热切的望着刘平,恭敬的而又用力的拍击着自己的胸膛,行了一个标准的永定军军礼!
此刻的吕志乔却是眼望着刘平似乎还有话说。
刘平好言安抚了众人几句,便遣散了众人,单独留下吕志乔道:“走吧,文远,进内堂!我知道,你有事情!”
第六十九章: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跪求订阅!)
内室之中,吕志乔也不废话,张口说道:“侯爷!燕京那边来了密报。”
“什么密报?”刘平问道。
“拿可派人送来了急报,说是燕京城外咱们派出了斥候探马,探听到了确切的消息,女真的东路军卷土重来。由燕山一脉的卢龙地区斜插而入,直奔向汴梁方向,怕是来者不善。”
“拿舆图来!”刘平冲着外室喊道。
不大的功夫,杨三多捧着舆图进来,放在桌子上铺展开。
刘平望着吕志乔凝声道:“消息准确吗?”
“准确!这是拿可他们的亲笔信件!”吕志乔拿出了信封,递到了刘平手上。刘平越看越皱眉头,此刻的脸色真是差到了极致。
望着舆图上幽燕腹地之上,东路军的行进路线居然是穿过了最偏僻的山脉,直入了燕地之中,而后直奔向汴梁。
“金人是谁领队?!多少人马?燕京、真定府、损失如何?!”刘平强忍着愤怒道。
“侯爷!这批金人是咱的老对手,完颜宗望,人数么,大概有三四万多人,若是再算上各路奴隶军,怕是也有五万多之众。不过燕京城附近的几座城池倒是没怎么被骚扰,毕竟他完颜宗望也是知道侯爷您的厉害的。”吕志乔道。
“不对!不对!完颜宗望绝对知道我如今主力都在太原附近。燕京的守卫根本就没有多少。若是完颜宗望想要攻陷燕京,就算是拿可和张俊带兵死守,怕是也支撑不了多少时间。”刘平一脸凝重道。
“如今完颜宗望已经到哪里了?”刘平问道。
“按照燕京方面的回报,完颜宗望已经拿下了信德府!下一步便要直奔”
“居然拿下了信德府!!?我记得信德府是有三千多守军的!!哎!!”刘平恼怒的一拳打在桌子上。发出碰的一声!惊得内室外的杨三多一下就进了内室。
“侯爷!?”杨三多进了内室望着刘平道。
“没事,先出去!待会叫你!”刘平吩咐道。
“诺!”杨三多行礼。转身出了内室。
“侯爷,你发现什么了?”吕志乔淡淡道。
“文远你觉得完颜宗望想如何?”刘平问道。
“我想这,侯爷应该比我清楚!”吕志乔道。
“我原以为完颜宗望能老实的呆在他的五国城里,没想到居然真的按耐不住出兵了,而且如今完颜宗望带着大军却是一路向南。几乎都没有停留,怕是其志不小!所以我认为他不是不敢攻打燕京!而是,他有更大的目标,想要更多的利益!他要攻打汴梁!!”刘平死死的盯着舆图狠狠道。
“侯爷!我们如何自处!?”吕志乔问道。
“如何自处?嘿嘿!还能如何?老子这身皮是那位赵官家给的,虽说咱这一兵一卒,粮草军秣都是咱自己一步步存起来的,和那汴梁的赵官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可是,咱大宋的都城若是真的落在了胡人手里,遭难的还是老百姓啊。”刘平无奈道。
“军情拿可派人给汴梁那边发过去了没有!?”刘平急声道。
“发过去!听说是发的加急快报!估计信德府一失手。汴梁那边应该也得到消息了!就是不知道汴梁那边有什么安排!”吕志乔道。
“李相没有什么反应?!”刘平问道。
“暂时还没有消息传来!”吕志乔道。
“侯爷,若然真是女真鞑子要去攻陷汴梁。不知道侯爷当如何?是退守燕京。还是去勤王!?”此刻的吕志乔直直的盯着刘平。这个时代人的心目中,皇帝便是国家社稷,即便是吕志乔也是不能免俗的。所以吕志乔才有此一问。
“你当如何?”刘平直直的盯着吕志乔道。
“身为大宋儿郎,汉家血脉,岂可忍心看汴梁被胡虏鞑子攻破,我汉家精血受损,我辈便是罪人!”吕志乔正色道。“属下不过是一介小书生,若是真的汴梁危机,属下甘愿前往汴梁,营救圣人。拼得性命!也算是为国尽忠了!”
“还真是个爱国爱君的好书生啊!”刘平呵呵笑道。
“侯爷当如何!!?”;吕志乔仍是这么一句问向刘平。
“既然你吕志乔大人都是要马革裹尸了,我又岂能做缩头乌龟!再说,你何时见过老子向这帮塞外的豺狼野狗投过降!!”刘平轻笑道。
自己从千年之前而来,到了这个时空之中,如今已经是将近一年了,从默默无闻的**丝乞丐,到了如今的万军统帅。有时候连自己都不敢相信,也许天命如此吧。可是要眼睁睁的看着女真人深入中原,屠戮汉家百姓,自己实在是没有办法视而不见,若是自己是一个明哲保身的家伙,安心当自己的小军阀,怕是连太原都不会前来!直接固守在燕京岂不是快活。可是自己不能,这个时代已经就要进入那个苦难的关头,歌舞升平的环境下暗潮汹涌。西军军备松弛。京畿的禁军糜烂,贺兰山外,西夏的狼子野心未灭,凉州府外的青唐人的**也在跃跃欲试,可惜当年的御边大将王厚王处道早已作古!否则大宋的边关又怎么会烽烟四起,如今金人的铁骑直奔向了汴京,也许过不了多久,靖康之耻就要出现了,到时候赵家两代皇帝被虏去,金银财宝损失无数,中原女子饱受凌辱,偌大的汴京便要化身废墟火海。
此刻刘平的脑海里闪过了一阵阵悲惨的画面。自己既然来了,便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
刘平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身侧杨三多喊道:“三多!派人去军中,通知营卫以上的将校前来节堂!”
“诺!”杨三多得了将令转身出去。
不多时,刘平麾下的一众将士纷纷前来节堂之中,各部军将纷纷互相寒暄着。
刘平此刻一身戎装的大步流星走进节堂之中。身后跟着杨三多等贴身护卫和吕志乔,众人一见刘平来了,纷纷低头行礼。
刘平一摆手对着众人道:“少来虚礼了。有要紧事!需要咱们动了。”
“侯爷!您吩咐便是!若是俺老韩说个不字!您直接砍了俺的脑袋!”韩世忠在底下大大咧咧道。惹的众人一片大笑。
“少和老子贫嘴!”刘平笑骂道。
“燕京那边来了消息,说完颜宗望带着人马穿过了燕京!”刘平对着众人道。
“什么!!完颜宗望、燕京?!”
此言一出!登时众将都一阵骚乱!
“侯爷?难道燕京失守了?”几个心直口快的家伙脱口而出。
“那到没有!足足五万的金人,却是没有碰咱的燕地一城一池,只是快步的向南!向南,听明白了吗?南边有什么?南边有咱大宋的都城汴梁!是咱大宋的国都,他完颜宗望想干什么?目的昭然若揭!他的目的是要咱的大宋都城汴梁!!”刘平厉声道。
“这是燕京方面传来的加急信件,你们可以传看一番!”刘平将手里的密报递给了身侧诸将。不大的功夫都传阅完毕,各个脸上都是一脸愤怒与惊惧。
“说说你们的意思吧。”刘平望着诸将道。
“要我说咱就守着燕京。我怕到时候咱兵力太少,新进吸纳的新兵还都没进行训练,手里的老底子撑死不过四千人。而且我军刚刚经历的太原大战,完全没法这么快就恢复到以前的军士数量。所以我认为我们先不能贸然行动,还是要等等,况且女真人入寇,想要攻陷咱的汴梁城也没那么容易,各路的大军都是不少,将近六十万,一道勤王指令下达,绝对有充足的时间阻拦住女真东路军的突击势头!何况京畿之中,还有十几万的都门禁军,就算不是对手,我想也能支撑下一段时间了。足够各路大军进军勤王护驾了。”韩世忠说道。
刚一说完,猛地身后的林冲红着眼睛便一把抓起了韩世忠的衣襟喊道:“放屁!女真鞑子入寇,怕是早就预谋好了,汴梁的情况俺也是知道的,若是真的女真人大举进犯,就凭着那群酒囊饭袋的都门禁军如何能挡住如狼似虎的金人!那是人口足有上百万的汴梁城!!是咱大宋的都城汴梁啊!!若是真的让女真人攻入汴梁,便真是我辈武人的耻辱了!”
“老林,你干什么!抓着俺的衣襟,你要是想和俺试试,咱就练练!!俺知道你是汴梁出来的,担心汴梁,可是你也不用这样吧!你再抓住不放。俺可动手了!别以为俺怕你这禁军总教头!”韩世忠一脸怒容道。
“韩泼五,你放狗屁,我林冲就怕了你不成!?”林冲也是一脸怒色。
眼见着林冲如此激动,身后的岳飞杨再兴等将领纷纷上前拉开劝阻。
“放手!干什么!当这里是什么?演武场么?!军机大事,岂可儿戏!再敢造次,老子不管你们是谁,直接军法从事!”刘平大怒道。
二人悻悻的收手。刘平怒道:“节堂之内喧哗造次,议事之后你二人各领二十军棍!”
“诺!”
“诺!”
两人应声道。
刘平望着众人凝重道:“我知道,咱们都是燕地儿郎出身,有些军将还是渤海奚人和汉人,可是如今,你们都是大宋的军将了。吃的大宋的粮饷,拿着大宋的俸禄。没错,咱永定军的根基在燕京,只要燕京没事,咱永定军就没事。可是汴梁却是这大宋的根基,若是汴梁出了事,怕是燕京也不会好过!难道你们没有听过,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猛地刘平一掌拍在桌子上大吼道:“所以,这个汴梁,一定要救!!”
ps:(寒阳跪求订阅!!)
第七十章:野蛮逼近(跪求订阅)
临漳府,邻水而得名,漳河,这座古城自春秋战国之时便是魏国的都城。漳河,更是孕育着这座城市的人们休养生息。千余年前,漳水河畔,西门豹沉了作法蒙骗众人的巫婆,而今,历经五代战乱之后,安稳百余年的临漳早已成了三五万人的县城,这个在算是在汴京城池圈子外的小城,也算是京畿重地的外围经济圈了。此间的人亦是邻水而居,享受着这承平盛世。
镇守此地的,正是大宋都门禁军一系的彰德军,此间的节度军使是潘氏后人,姓潘,名叫潘波。按照这位潘将军平日里的自称,也算是潘美大将的后代,端的是开国大将之后,这个虽说后世的演义把那位潘美潘侯爷说成了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可是实际上这个为潘侯爷确实是为战功卓著的猛将。哪怕是知道底细的人都清楚,这个潘将军其实就是个潘家远方的偏支,并不是很受潘家人的待见,不过是念在都是公侯世家,大家还是愿意亲热的叫上一声潘将军,毕竟人家也算是汴京的公侯世家之人。
今日的潘波刚刚从自己的府院之中出来,按照惯例,是要去城防外巡视的,即便这是天子脚下,汴梁周围,也难免有些宵小之徒浑水摸鱼不输,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几十个亲军随从,一路从临漳主城悠然而出,一路之上,路边的商号掌柜老板各个都是对着自己点头哈腰,一口一个潘公,潘大人的,教的人心里好生舒服。
人在其位,定有人捧,况且自己又舍得掏腰包,整整十五万贯的钱子,上下打通,好歹混了个封了个荫将,驻守在临漳,虽说没有能力留在那繁华似锦的汴梁,不过自己也算是这临漳府的土皇帝不是,平日里虽说是刻薄了些,不过却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头上挂着一个虚名的殿前都虞侯的指挥军衔,底下的彰德军下属的营里有九百多禁军。虽然他知道,自己对着汴梁上报的人数是一千二百三十人,这其中的亏虚之数,殿前军马司的人会不知道?哼,笑话,没准那群家伙倒手上报军饷,比自己报上去的人数还要多一倍吧,嘿嘿,这当兵吃饷,都是混口饭吃,何况自己算是仁义的了,别家的军将都将自己麾下的军卒的饷银吸咂的干净无比,吃兵肉,喝兵血,自己却是比他们强多了,至少自己虽然也贪(mo!!~)墨了一些,可毕竟都是五五二分,留下一半给营里的军卒不是。再守着自己在这个临漳府盘下的三五百亩的田地,和其他杂铺,一年也能有不少的进项,随说比不上汴梁里的那群家伙,可是自给自足做个富家翁却是绰绰有余,就等到熬个十几年二十年,多存些家当,便混个致仕报备,回汴梁做个富家翁了。
一路上打招呼打的潘波的脸都快笑僵硬了。不大的功夫,一行人便来到临漳外的漳河附近的驻扎军营,此刻的军营之中只有三百多人在那里驻守,其他的军卒却是都没有在这。
当时的禁军靠着那几十年都不变化的饷银,根本就没法养家,所有其实大部分的禁军都已经变成了手工者,小贩,匠户,自谋出路,各有各的生意的,有些军将都自己经营着各种商铺,光靠着那点饷银,能够干什么?塞牙缝的都不够,自家的老婆孩子都等着养活,总不能光喝西北风啊。
军营就在外城三里之处,近的很,潘波一路之上倒是悠闲的紧,听说了太原那边危机,好像被什么燕京的永定军刘平给解了,嘿。听说那个刘平就是个燕京的乞丐子,被那李纲看重才做了一军统领,这世道,没想到,乞丐都能成了一军之主。还能立此大功,潘波自想着,若是自己有那机会,想必也能夺了此等大功啊。不过潘波知道,自己也就是想想而已。老实的守在这临漳,等到病老而退,混个好出身,比什么不强,再说俺也是汴梁潘氏一族的人,岂是那个什么乞丐子刘平能比拟的。潘波习惯性的拿着高人一等的心态做着自我安慰。
正自闭眼行进之时,身侧亲兵提醒道:“将主。到军营了。”
“恩!我晓得!”潘波睁开眼睛说道,人马此刻已经入了大营之中。
“将主到!!”一个亲卫在一旁大吼道。
稀稀拉拉的,从军营之中出来了不到二百多军汉,各个都是衣衫不整,有的空手甚至连武器都没有拿,更有甚者是喝醉了被别人抬出来的。潘波身着一身铠甲,望着众人一脸不满道:“都是大宋的禁军,居然如此不成体统!有何颜面对面君恩!!”
底下的军卒们纷纷告罪“:将主,都是小的们昨夜在兰武阁喝的有点大了,谁让那的姑娘都是漂亮,一高兴,大家就多喝了些!望将主恕罪!”
“混账!你们不知道不值夜的罪名么?若是你们不在的时候有敌人来袭,你们有多少个脑袋够砍的!”潘波大怒道。
“将主又说气话!哪有什么敌人?嘿嘿,咱这是京畿要地,可不是云中太原,那女真鞑子都过不来的!将主多虑了!改日俺们凑钱请将主去欢喜楼吃些酒水,找几个粉嫩的小女娘给将主唱曲,算是给将主赔罪啊!”一个裨将笑吟吟道,说着走到潘波近前牵马而动,将原本就大腹便便的潘波搀下马。恭敬的请到了中军帐之中。
而此刻的军营之中,没有一个人知道,危险即将到来。
承平日久的彰德军,几乎在营帐外都没有设置一个哨兵放哨,也许在他们看来,这就是太平之所,何用什么哨兵,要不是自己想要这每月200钱的饷银,谁会来做这贼配军,但是有些能耐的人,都去读书做官了,岂不闻东华门外以状元唱出者为好男人。便是那位汪老夫子所言:“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可惜自己这群人都是粗人,没什么学识,否则怎么会在此做一个扶边守营的军卒。
没有人知道,就在昨夜,整个军营的人都去临漳城内快活的时候,漳河对岸的金兵已经消无声息的越过了漳河,此刻的军营之外,完颜宗望带领的人马都蛰伏在远处的土岗之下,望着那高大的营寨空荡荡的,似乎并没有多少人马。
这便是南朝军队的真实实力么?完颜宗望望着眼前的这一刻,脸上的刀痕越发的狰狞。身侧的阇母桀桀笑道:“宗望,南朝人的队伍军寨设置的倒是不错,可惜了这群南人都是一群卵蛋,根本没有能力守住!依我看,只需要三五百人马,就能突进去,直接干翻了这群宋猪。”
沉吟了片刻,完颜宗望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彰德军营,冷声道:“那就上吧!全力拿下这个军营,然后攻下那座叫临漳的城池!”
“诺!”身侧的一个领军谋克沉声道。领了军令,带着三百多精锐女真儿郎直直的突入了平静的彰德军军营。
一时间,寨口的栅栏被健壮的女真高头大马所拱开,每一个女真骑兵手里的弯刀呼啸着取下了每一个在军营之中抵抗的活着在奔跑的宋人士兵。不多时整个军营之中都是鲜血遍地,火光四起。
完颜宗望本来是在营外看攻进去的儿郎们厮杀的,不过看到部下们如此快速的攻击成功,亦是心头大为痛快。一拨马头也是冲进了军营之中,几十个亲卫围在宗望身边,生怕他有什么闪失。而此刻也已经兴奋的完颜宗望挥动着弯刀,接连砍倒了两个宋军。这种征服感,与畅快感很久没有了。原来宋军的实力根本就是纸老虎!自己一路南下,几乎都没有遇到一合之将,除了那个如同怪兽一般的永定军,也许永定军是宋军之中最另类的队伍了,比竟这个永定军只有一个,若是有个三五支,恐怕自己的女真大军岂敢攻进大宋,如此的兵行险招,还不是被南朝的花花世界的吸引。以现在看来,眼前这一路的宋军才是宋人真正的实力吧!
骑在马上,完颜宗望似乎已经可以看到那巍峨高大的汴梁城会被自己征服的,还有那个刘平!一定会死的!
此刻的彰德军已经乱作一团,不大的功夫,这点人都被完颜宗望的女真军士杀了。完颜阇母亦是老当益壮,策马驱驰也是砍下了一个禁军的脑袋,完颜宗望和阇母相视一笑,一脸的开心。
一个谋克过来,对着完颜宗望道:“宗望!我们围住了一个宋人的头领,按照您的吩咐,我们没有杀他,请您示下!”
“带我去看一下!”完颜宗望收了刀对着那谋克道。
“诺!”那谋克应声道。
“宗望,老林子的猛虎捕猎,一定会让小野羊在前面跑,跟着它便能找到羊群!”完颜阇母说道。
“阇母,你的意思我明白!走吧!我倒是想要招降几个宋军将士,再往前就是那个什么安阳了,应该就是宋国都城附近了!离我们的目标越来越近了。不过我们需要这些听话的汉人!所以,我们去看看这个宋人的军将。”
破碎的中军大帐旁边,满是熊熊的大火,潘波此刻已经快要崩溃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冒出了这些女真人,这群鞑子不是被赶跑了么?怎么又来到此地?!天杀的,这不是逼着人死么!?潘波恐惧的想到,身侧的亲卫全都战死,只剩下自己一人,一批批如狼似虎的金兵把自己包围在其中,手上拿着一把佩剑,不住的颤抖,身后便是熊熊大火,退无可退。
“宗望来了!”一声高喝,众多女真甲士闪开一条通路,只见完颜宗望和完颜阇母来到近前。
完颜宗望做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用生硬的汉话说道:“你、投降于我、女真大军保你平安富贵!如何?”
眼见潘波没有动作,完颜宗望的耐心不再,狞声道:“放下兵器,否则格杀勿论!”
当啷一声,潘波将剑仍在地上。自己是个胆小的人,那刀剑砍在身上定然是极疼痛的,但是再胆小的人也有所坚守!俺好歹也是忠臣之后,岂能做胡虏!潘波一咬牙,骂了一声“狗鞑子!你们!不得好死!!”
说罢转身跳进了身后的燃烧的火堆之中。
完颜宗望原本以为他弃剑投降,没想到居然自杀了。不由的脸色变得极差。
不过完颜宗望却是着周围诸军大吼道:“看到了么?这就是南朝的战力,不过是纸老虎一般,没有任何战力!咱们女真儿郎才是猛虎!是无敌的战士!随着某家向南冲杀罢!拿下汴梁,让整个南朝人都臣服在我们女真人的脚下!”
“愿随宗望厮杀!!”
众多的女真军士纷纷嘶吼的着呼应。
第七十一章:混乱的早朝(跪求订阅)
清晨的汴梁。依旧是一片祥和,只是这盛世承平不知道能持续到什么时候。
汴梁宫殿之中。
压抑的气氛,銮殿之下,群臣无一人应声。
半晌,龙椅之上的赵桓一把将告急的文书仍在地上,一脸的怒色。
“废物!废物!都是一群废物啊!彰德军!好歹也是这大宋开国之时便早已立下的禁军编制,如今都已经糜烂到如此地步了吗?金人、金人都打到了临漳了!才有急报姗姗而来,诸位都是国朝的重臣,难道都没有一个担心的吗?非要等到那如狼似虎的金人攻杀进了汴梁你们才痛快吗!!”赵桓此刻已经是快要疯狂的节奏了,昨夜李纲匆匆而来,说接到了燕京方面的紧急军情,说有大股的金人从卢龙蓟州直奔汴京而来,惊得赵桓半宿没睡,早早的起来开朝会,百官刚至,还未等秉礼太监高呼上朝,便有兵部人员跪地呈上信德府、临漳府被攻破的消息。当即群臣哗然,赵桓也是又惊又怒!
“哑巴了吗?说话啊!”赵桓大怒道。此刻早已没了一国之君的风范。
“臣有罪,未曾早通报战事。”李纲站出来低声道。
“臣等有罪!”一干臣子都是俯身低声道。
“有罪!有罪!你们当然有罪!朕现在是问你们该如何处置?!!”赵桓气愤道。一屁股坐在龙椅上,唉声叹气。自己不过是刚刚继位一年,怎生的如此多的事情,太原之围刚刚缓解,这女真人便是如同老鼠一般,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直杀到了临漳,若是再往前,不到七百里的路程这些个金狗便要杀到汴梁来了,到时候怕是这金人大军袭来,自家这皇位都不保了。
“臣以为,既然金人已然杀到了临漳,当立刻拨派汴梁之中部分禁军前去阻击,再立刻昭告各地,让各地大军前来勤王!我汴梁城周围城多人广,便是那些女真鞑子想要进攻也未必攻打的进来!只要圣上早作安排,安排得力的禁军将领前往安阳地阻击,定能拖延一段时日,再诏令各地大军前来勤王,十天之内,内足够让各路大军派出精锐前来勤王,则汴梁无忧,大宋无忧矣。”
“爱卿说的当真!”赵桓像是抓住了一棵稻草一般。眼中露出一丝神采。
“回禀圣上,微臣说的句句属实!”李纲沉声道。
“不可!”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众人循声一望,却是蔡京,蔡京缓步而出列,对着赵桓一行礼,恭声道:“回禀圣上!老臣觉得此事不能如此行事!”
“老公相有什么打算?”赵桓问道。
蔡京清了清嗓子道:“回禀圣人,老臣以为,调配京畿禁军前去抵御的话,虽然可以拖延一段时日,可是,京畿重地如可防守?女真人多是苦寒之地的异族,听闻极为善于骑射,若是他们直接趁着汴京防守空虚,兵分两路一部分和禁军纠缠,一部分绕过禁军,前来攻击汴京岂不是让我汴京蒙受大灾难!”
“回禀圣上!微臣也觉得蔡相公说的有理。禁军不可放,各地的勤王的诏令可以发出,可是这个都门禁军确实不能外放自当要镇守京畿,以护国运!”吴敏一闪身,出列附和道。
“不错!老公相说的有理啊!不能派!”
“对啊。若是派了禁军,这汴梁如和守卫?”
一众群臣交头接耳。
“妄言!真是妄言!敢问蔡老相公!吴大人,难道除了这汴梁之外,其他的城池都不是我大宋的城池了吗?若是外围的州府都被攻陷了,那汴梁你觉得便能保卫的住吗?唇亡齿寒的道理难道诸位都不明白么?”李纲激愤道。
“嘿嘿,老朽如何不能明白?可是李大人,你别忘了。这大宋的根基可都在这汴梁之中。若是汴梁有什么闪失,圣上和太上有什么闪失,你担当的起么?!”蔡京一脸严肃道。与平日里那个浑浑噩噩的老人判若两人。
“蔡大人有什么高见么?”李纲不屑道。
“老爱卿,有什么法子,快快说来吧。”赵桓也着急道。
只见蔡京一笑道:“启禀圣上,这金人残暴凶悍,自是没有我中原王朝的伦理教化,所以不能用圣人之言来劝阻,只能用金银来开路了。那金人奋进入寇而来,无非是想多要些好处罢了,北方苦寒之地,那些金人想必是没有我大宋富庶的,他们来,无非是看重我大宋的富庶,只要我们和他们的胡酋完颜宗望头领好好谈一谈,大不了送他们些岁币,将他们早早打发了,再暗中派出信使,让各路勤王的大军速来汴梁,我想那些女真人不会那么大胆的。”蔡京道。
“说来说去,蔡大人是想要花钱买平安喽?”李纲不屑道。
“难道李大人还有什么好办法么?”蔡京笑道。
“就是,女真蛮子不过是觊觎我国朝之财富,我们便给他们些好处,几万贯银两的岁币我国朝还是不放在眼里的。”吴敏在一旁帮腔道。
“哈哈!二人大人说的倒是轻巧,好像我大宋有数不完的财富一般,就算我大宋有这么多的财富,难道便要送给那异族蛮人?!何况,那金人能隐忍不发,从幽咽之地迂回而来,一路之上不暴漏行军之途,直到信德府,临漳府才开始大肆攻击,难道所图之事诸位看不出来么!!?”李纲怒道。
李纲转身对着群臣一字一顿道:“女真鞑子如此苦心跋涉,要的不是那区区几万十几万的岁币,是想要我皇宋的锦绣汴梁城啊!!”
此言一出,龙椅之上的赵桓脸色变了颜色。
“哗!!”群臣皆是一阵惊慌。
“李卿、李卿,眼下当如何啊?”赵桓急声道。此刻这位年轻的赵家天子已然是没了主意。
“圣上!臣仔细考虑了过了,其实方才蔡大人说的方法也是可行的,可是这女真鞑子就是豺狼一般,你给了他十万,他便想要二十万,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大宋切不可任由那胡虏豺狼肆意撕咬啊。”
“李大人又有什么好法子啊!”吴敏一脸轻蔑道。
李纲也不理吴敏,只是平声道:“光想要议和,怕是不行的,我们应该派出使者,和金人交涉,让他们停止攻击。假意求和,再用最快的速度让各路大军迅速前来勤王。一味的退缩忍让,只会让金人越发的得寸进尺啊,只有以战止战,才能让金人知难而退,如此方可妥当啊。”
此言一出,得到了一部分大臣的赞同。连赵桓的脸上都是一副说的有理的样子。
“李卿所言极是!便依照李卿所言吧!”赵桓道。
“只是军令一下,各路大军怕是会各为其政,还是要选一个诸路军的统制为好。我大宋的军马还有谁能和金人一战啊!”赵桓无奈道。
“臣保举....。”
一时间,竟然是李纲和蔡京两人同时开口。
“臣保举燕京留守大将刘平刘仲成!”李纲沉声道。
“老臣保举西军经略使种师道!”蔡京一脸自信道。
“这····。”赵桓有些为难。
“圣上!老臣保举种师道为各路勤王兵马经略都统,种家四代为我大宋镇守边陲,忠心可嘉,而西军各部人马也俱都听从种师道之号令,老臣以为种师道最为合适!”蔡京抢先道。
“陛下,刘平先破金人于幽燕,克复了燕京,而后又千里驰援太原,以一军之力击溃女真西路军,此等勇将当是我大宋的希望!”李纲沉声道。一部分大臣纷纷点头,的确,这个横空出世的刘平,短短一年的功绩可以说盖过了当世诸多将领,怕是和那百余年的狄青都有一拼了。“况且种老将军已经是年过六旬,怕是力有不逮啊!”
“哈哈!李大人说笑了,蔡某虽然不通军事,可是也曾闻得廉颇年七十岁仍能一饭斗米,肉十斤,被甲上马。种师道纵横西北和西贼厮杀几十年,勇名可震西夏小儿啼哭,岂是区区一介乞丐子能比拟的!”蔡京一脸正色道。
“种家家兵马向来跋扈,而且向朝廷索要粮草军费过多,难道蔡大人不清楚么?若是真让种家统领诸军,我大宋可有制服他种家的人?”李纲道。
“李纲,你要知道种家虽然跋扈些,可是毕竟是世受国恩,绝对不会有不臣之心。再者,那刘平不过一微末乞丐子,心中若有异心,难道你就能控制的了么?”吴敏插言道。
朝廷之上,群臣争执不停,赵桓越看越心烦,高呼道:“住了!!”
群臣这才消停了下来。赵桓揉了揉发涨的脑袋无奈道:“算了,李卿,蔡卿,你们都不要再争了,就按照蔡卿的建议吧,还是选种师道。退朝!退朝!!”
说完便自起身离去。身后的秉礼太监尖细的嗓音高呼道:“退朝!!!”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齐声高呼。
李纲起身,一脸无奈与不甘,望着得意离去的蔡京众人,跺了跺脚,便直去内殿,奔着赵桓而去。
蔡京回头望着急急离去的李纲,对着身侧的吴敏等亲信道:“走吧,去太上别院,老夫觉得,太上那边应该会有什么动作了吧。”
第七十二章:圣旨、收买(跪求打赏!!)
“圣旨到!!靖燕侯刘平接旨!”随着一声尖细的嗓音传来,一个苍老的内侍太监,一身青色的内侍袍衣,战战兢兢的冲着面前跪下的一众如狼似虎的永定军军将喊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胡虏南侵,掠占我皇宋之北地疆土,凶残肆虐,黎民遭难,闻得永定军以一军之力,与金贼厮杀与忻州朔州,望马坡战一战击溃金贼万余,而今永定军趁胜追击,击溃围攻太原之金人大部人马,以弱军而胜强敌,此为大功!永定军秉我皇宋之忠义,护我大宋之黎民。实乃社稷之幸事,国朝之幸事。赐忠勇之军称号。将校人马俱官升两级!良田千顷,以表国恩!!永定军统领刘平刘平解太原之围有大功,但阵前违抗军令,实乃大过!功过相抵,不予升迁,现拟任暂代河北路经略使。钦此!~!”
“臣刘平,领旨谢恩!”
刘平高声道。起身一把扯过圣旨。看都不看那老太监,一眼,丢一下一句伺候好远道宣旨的大官儿,便径直的离开了。韩世忠则起身和刘平一同离去。
刘平身后的一众永定军将士听到圣旨里表彰自己官升二级俱都是一阵欣喜,可是听到自家的侯爷居然被功过相抵不予表彰,当即都是怒目而视。几十个军将看向这个六七个宣旨的人的眼神都不对了。若不是有岳飞韩世忠等大将压弹,没准就得把这几个人都生吞活剥了,现在的刘平在这些军将的眼里已经是无敌偶像的存在了。敢这么轻看自己的大帅,不掐巴死这几个狗太监都算是好脾气了,汴京的那个赵官家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咱家的侯爷打跑金人。离了大功,反而什么都不给。娘求的,当真是让人气愤啊。
刘平没有理会身后人的心思。只是向着大帐之中走去,方才听那老太监咿咿呀呀的念了半天,跪的自己腿都麻了;至于那个圣旨的话,刘平早就知道了,前两日汴京的密探便送来了李纲传来的讯息,将朝廷将要下的圣旨内容提前就告诉了。如今只是走一个过场而已。可怜那几个宣旨的太监,从汴京之中被人家踢了出来。一路之上由二十多个禁军护卫着,风餐露宿,战战兢兢才熬到了这云内诸州。为了给那个乞丐子宣旨,自己这些人可是受了老大的累了。方才宣读圣旨的老太监暗暗道,自家也是汴梁城皇宫里资历比较老的老人了,哪次出宫宣旨,那些个公侯将相不得是红案铺桌,牛羊献祭,牺牲供奉,恭恭敬敬,宣旨完了还得笑脸的掏出赏银来给自家,任谁也没像这位刘侯爷一般,一把夺过圣旨像是土匪一般直接走了,哼!贼配军就是贼配军。当真是好没涵养!!
那老太监腹诽着。一脸无奈,眼前的这群军将也是和汴梁的都门禁军大不相同。就算是都门禁军中的虞侯们见了咱内宫出来的人也得尊叫一声:“大官儿好。”可是眼前这帮丘八厮杀汉却是各个都是大眼瞪小眼,一脸的煞气,让人好不害怕。老太监身后的一个小太监此刻望着方才跪在地上听旨的这群铠甲大汉直直的望自家身上围来,那身腥臭的铁甲气味和各个凶煞的表情吓得他已经是两股战战,裤裆湿透了。那位老太监也算是见过阵仗的人,强自镇定道:“你·你们要干什么!杂家可是内宫官家派来宣旨的!你们如此无礼的围将上来,想要干什么!造反吗!周虞侯!周虞侯!快带诸位禁军的好汉子们拦下他们!”
那老太监回头想找那位一路带着自家来到这里的禁军虞侯和他那些禁军军士,才发现,一路之上和自己吹嘘的无敌厉害的这帮禁军儿郎们,包括那个周虞侯,都早已经被几十把兵刃围将了起来,领头的那位周虞侯则是毫无骨气的跪在地上哀求诸位永定军大爷们饶命了。
猛地一下,那老太监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不由的提升了二尺多高,胸前的衣襟已经被一个黑面大汉一把抓提了起来。整个身子都在半空中胡乱的扑腾!
“老阉狗!俺牛皋且问你!为何俺家侯爷没有赏赐!若是敢骗俺,就叫你你知道俺老牛的拳头的厉害!”牛皋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单手里被提起来的老太监像是一个小鸡子一般。另一只手攥成拳头,在老太监的眼前晃了晃。
“救命··放开杂家,救命啊,这位将军,老奴也不知道啊,老奴就是个宣旨的,还望将军高抬贵手啊~。”老太监惊恐的求饶道。笑话,眼前这个恶汉的拳头如同醋钵一般,自家的身子骨可经不起这野蛮家伙的捶打。
“你这老家伙!不说实话!俺先揍你几拳!”牛皋作势要打。身侧的诸将也是一脸笑意的看着热闹。
眼见着牛皋作势要打,那老太监吓的哏喽一声便昏死了过去。
“住手!牛皋!你好大的胆子!怎么敢殴打天使!”却见一声高喝!原来是林冲。林冲过来。一把拦住了牛皋的拳头,另一支手抓着牛皋道:“还不放手!”
牛皋的悻悻的放手道:“林将主,俺就是吓吓这厮,谁知道这老家伙这么胆小!”
林冲将那老太监救下,伸手摸了摸鼻息,发现呼吸正常,不过是被牛皋吓的背过气去了。
“嘿!牛蛮子!俺还以为你真敢打,原来只是吓吓啊!恁的没种,要是俺,还跟这老东西废话,直接一拳干倒了。”杨再兴在一旁笑道。
“你在一旁胡说什么!”岳飞在一旁冲着杨再兴冷声道。吓得杨再兴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话。
诸将如同看热闹一般。围在那里,看着林冲个那老太监一边抚慰胸口,一边掐人中。抬头望见诸将都在一旁看笑话,气的林冲高声道:“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去操练人马!小心待会俺带着军法处巡视。”
诸将闻言纷纷咂舌,俱都离开去自己的营帐前操练自己的军士去了。
“牛蛮子,你别想跑,人是你弄晕的,赶紧去给我找点汤水来。”林冲道。
“这···,俺去!”牛皋一脸难色,望见另一侧的岳飞也是一脸的冷酷,乖乖的去拿水了。岳飞也很奇怪,自己的师兄怎么对这老宦官如此上心。不大的功夫林冲将牛皋拿来的热汤水给那老太监灌下了一些,那老太监才悠悠转醒了。牛皋心切,一见那老太监醒了,呲着大牙冲着那老太监憨笑道:“醒了!”
“我滴个亲娘耶!”老太监映入眼帘的是牛皋的一张大脸登时又晕了过去。林冲和几个军将七手八脚的有忙活了半晌,才让那老太监醒了过来。就见林冲冲着那老太监急声道:“楚公公!楚公公!~可还记得俺!”
“你是?你是林冲,林教头?!”那老太监一脸惊奇道,“你不是在沧州服刑,怎么做起了这永定军的军将!”
“这,说来话长了。额,楚公公,我家娘子和岳父可还安好?”林冲急声问道。
原来这个老太监的侄子在汴梁做个商贾,家就在林冲岳父的宅子一旁,曾经有幸遇见过几次,有过一面之缘,如今自己远离的汴京,好容易遇见一个算是熟人的熟人,怎么不想问上一番。原想着等宣完旨意在上前见礼,没想到被牛皋一通胡搅,弄到如此地步。
“你岳父王教头和你娘子如今也算安好,只是偶尔那位高家公子会上门骚扰,好在你岳父在朝中也有些旧识,倒也没什么大事。”那老太监道。
“哎!”林冲紧紧地攥了攥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凶狠。高俅!哼!~迟早俺要报仇!
身侧的岳飞则是拍了拍林冲肩膀道:“师兄,莫要着急,异日咱们随着侯爷去了汴梁,便将嫂夫人接出来,送到咱的燕京去!”岳飞道。
林冲默然的点了点头。
******************************************************************************************************
此刻的中军大帐之中,刘平脸色有些差。望着李峰和鲁达二人,半晌没有说话。韩世忠在一侧也是铁青着脸望着李峰。
半晌,刘平张口道:“你走,我不拦着,人各有志,何况你也早想回西军了。毕竟你也随着我厮杀了这么久,你想走便走!某家不做曹孟德,你也不必像关云长一般过五关斩六将,你想走便走,某绝不拦着!”
李峰拱手道:“谢侯爷!只是··只是。俺带来的军将,却是还需要您去说一下。否则他们都在闹哗变,不想走,毕竟都是西军的袍泽,末将也是为难。”
“李峰!俺是看透了西军才出来的,你就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跟着侯爷有什么不好!难道非要去那个半死不活的西军里你才乐意吗?”一侧的韩世忠气愤道,作为故人之子,韩世忠是很希望李峰留下的,毕竟李峰也是原来自己的老上司的独子。而且战阵厮杀也端的是一员猛将。刘平也是欣赏的很,怎么能眼睁睁的望着李峰再回那个糜烂不堪的西军。
“一仆不事二主!还望侯爷成全!”李峰低头道。
“好!我去说,不过,那些军将都是真心想要留在我永定军的,我只会告诉他们,永定军不会抛弃他们,至于你,那是你的事情,你能拉走多少,就拉走多少。我不会阻拦的。”刘平道。
“谢侯爷!”李峰无奈道,说实话,自己其实也是想要留在永定军,这个新兴的军团充满着朝气与活力,与死气沉沉的西军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可是自己的心毕竟是有所挂念,怎么也割舍不下的,没办法,自从接到了种师中的召回命令,便只能回去。说完,便独自没落离开了。
鲁达却是没有动。只是眼神热切的望着刘平。
“鲁提辖难道就不随着李将军回西军了么?”刘平道。
“俺却是不会西军那鸟地方了。侯爷!俺鲁达和俺手下的步军军士们都是想和侯爷讨营生了!”一旁的鲁达大大咧咧道。经过太原的厮杀,鲁达对这个年轻的统帅已经是心服口服了,这个胆大心细的家伙早早的便嗅觉到,这个刘侯爷绝对是个有前途的人,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自家在西军厮杀半生,如今也只是混了一个小小的步军提辖都头,而刘平身侧的韩世忠当年的职位还不如自己,如今都已经成了正六品的将官指挥使了,怎么不让人羡慕。男儿在世,本就是应该博得一世功名。若是盈盈弱弱老死榻上还有什么可快活的!
打定了主意的鲁达跪在地上对着刘平表着忠心道:“俺鲁达愿意跟着侯爷厮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平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起身一把搀扶起鲁达郑重道:“鲁提辖,当真是个爽快的汉子,日后跟着老子,便是一视同仁,绝对不会亏待了你们便是!”
刘平此刻总感觉有些对不住老种了,自从太原之战后,这群老种派来的军将赏钱俸禄,伙食俱都是最好的,让这群家伙都不想回去,除了李峰那个死脑筋,剩下的人都想跟着刘平干了。谁让这个永定军的伙食俸禄比西军不知道高了几许,而且还能跟着这么一位大胜仗的侯爷,谁不乐意,这钱当真是好东西啊。刘平恶趣想到,自己这挖人家墙角的功力见长啊。
“末将和麾下弟兄们愿为侯爷效死!!”鲁达一脸正色的回应道。
鲁达满意的出去了,中军之中,吕志乔和岳飞等人俱都来到中军大帐之中,刘平望着周围的心腹简单直入的说道:“下一步,我们先回燕京,休整后,再去汴梁!”
第七十三章:回燕京(跪求打赏订阅)
公元1126年,腊月,按照农历,是丙午年(马年);北宋钦宗靖康元年,马上就要进入第二年,西夏元德八年;金天会四年;至于什么安南、高丽、倭国、色目国,罗刹国,管他呢,爱是什么年号是什么年号吧。至少咱们的猪脚刘平筒子没有太留心这些。
此刻的刘平已经从一个愣头愣脑的穿越**丝,一不留神,混成了大宋永定军的统帅。钦封的靖燕侯,河北制使。大军开拔,将太原城的守卫归还了张孝纯,给他留下千余人马,而后收拢了各部人马,加上太原周边的各地的子弟参加的新军,以及原来的永定军,足足7千余人,正浩浩荡荡的向着燕京城而去,几天之前便已经开拔。大军秉承着刘平的意思,全部是急行军。几乎都没有怎么停歇。每天行军八十多里,足足走了六天,终于快要到达燕京,此刻离着燕京也就剩下不到几十里的路程。
“侯爷!”杨再兴策马而来,一身厚重的铠甲,套在身上,越发的显得一股英武之色。
“再有三十多里,就要到燕京了,拿可大人派人送来了口信,说在燕京城十里外等候迎接呢。”杨再兴在马上兴奋道。口中的穿着白气,身下战马的鼻口也出了两道白气。天气却是越发的寒冷。
“恩。知道了!”刘平道。
“告诉军士们,加紧速度!中午之前,赶到燕京!”
“诺!”身侧军将应诺道。
“燕京!老子回来了!”刘平望着燕京方向喃喃道。此刻的军将之中,每个军卒的身上都没有太厚的御寒衣服,有些士兵都是冻得瑟瑟发抖。没办法,太原城被围了大半年,周边城池都没有什么物资,而太原城勉强能自给自足,衣服等军资俱都是刘平自己带兵出来的时候自己带的一些,但是不太多,许多的新兵都没有新的军服和御寒之服,要不是有那为打败了金人的刘大帅坐镇,恐怕这些新入之军早就哗变了。早起行军,都是一口热汤灌下,勉强让自己的身子暖和些,晚上便守在篝火前披着从女真鞑子手里缴获的散发着腥膻稚气的羊毛毯子和兽皮袍子,就算是恶臭难闻,可至少能防寒不是。眼看着便要进了这大寒时节,北地又是滴水成冰,诸军的吃食倒是不少,可是这御寒的衣服确是实在紧缺的很,刘平已经在晚上巡营的时候发现了好几十个打摆子的军卒了,没办法,只能先硬挨过去,等到了燕京,便什么都有了。当然老永定军却是各个沉默的很,一脸的坦然,他们相信,自己的这位统帅,能够带给他们无穷的力量与信心,就因为他是勇猛无敌的刘侯爷!
此刻的刘平一拨马头,奔到前方,对着身后逶迤前行的大军高声大吼道:“诸位将士!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燕京了!入了燕京,热汤管够,肉食管够!”
“谢侯爷!”诸多的军卒纷纷应和。
燕京、严冬。
北地的冬天要比南方冷的多,滴水成冰自是不提,这肆虐的寒流却是让人都难以忍受,这座千余年前的古都此刻却是散发着新的勃勃朝气。清晨,燕京的大门一打开。两队雄壮威武的永定军便各自站立在大门之前,站岗值班,每三个时辰一轮换,这是当时刘平在的时候便定下的规矩。
寒风凛然,冻得人脸生疼,铠甲厚重,手里的镔铁大枪却是闪烁着凛然锋锐,成群结队的粮车进进出出,从各处进进出出的商贩百姓亦是人流不息,不过排查的倒是很仔细。鉴于前一段时间有消息称金人又要大举来犯,虽说没有攻击燕京,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拿可和张俊便规定了进出城都要有路条,否则是不允许随意进出城的,但是这些永定军却是没有对着任何百姓进行进出城的收费行为。这让不管燕京的老百姓还外地来的人都感到惊奇。至少这种不收出入城税钱的地方还真是少呢,听说也就那个人称世间繁华无双的汴梁城才进出城不收钱,没想到自从那位勇士无双的刘侯的永定军入驻了燕京城也是不再收取入城征税了。端的让燕京城的百姓赞不绝口,更何况这位人称北地血虎的刘侯爷战功彪炳,听说如今更是在太原打了大大的胜仗。
不大的功夫,就见城门之处一个装饰着锦缎车棚的马车从城内望城外而去,马车的身边还有数十个彪悍的永定军军士和几个婢女跟随着,明眼人一见就认出了这是刘侯爷府上内眷的马车。当即都自动的闪开了道路,守城的军卒却是一把拦住了马车。
“王老七!你眼瞎啊。这是主母的马车!你也敢拦?!不知道今天侯爷凯旋,今日便要回到燕京了么?”马车身边护卫的永定军一个校尉对着守城的校尉呼喊道。
就见那守城校尉涨红了脸。冲着方才大喊的军士道:“按照规定!任何人进出城都要接受检查!这是侯爷的规定!”
“你!”你护在马车身边的军校正要喝骂,却听得马车里传来一声道:“既然是规定,那就按照规定走,拿可早就将路条开好了。”马车里,一身华服披着狐裘大衣的方金芝将路条拿了出来,一露头,守城的军士纷纷向着方金芝郑重的行着永定军军礼,口称主母万安!
方金芝微笑着点点头,让下人递了路条,便出了城。马车里,小豆子此刻正一身锦衣满脸欢喜的对着方金芝道:“方姐姐,你说平哥哥现在到哪了?这么些时日没有见到他,是不是瘦了。”
“放心吧,他没事的!”方金芝对着小豆子道,像是在安慰着小豆子,也像是在安慰着自己,自己的这位良人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厮杀汉啊,自从他去了太原便每日都是担心受怕,每每都被噩梦惊醒,梦里梦到自己的父亲哥哥,还有刘平,不知道多少次梦里呼唤着刘平的名字醒来,夜里无语,暗自伤神。
“拿可不是说在城外迎接平哥哥他们么?怎么还看不见?”小豆子气鼓鼓的说道。
“好啦,就快到了,毕竟咱们才出城不到三里,等会就能看见你的平哥哥了!~!”方金芝笑道。脸上也是抑制不住的幸福表情。
“其实方姐姐比我想要看到平哥哥吧!”小豆子取笑道。“有一次夜里我都听到你叫平哥哥的名字了。”
“你还说我!你这小妮子,不也是成天想着你的平哥哥,再说,再说我就撕了你小嘴。”
二女闹作一团。
不大的功夫便来到了拿可迎接刘平的地方。拿可和张俊看见自家的主母来了,纷纷前来见礼。方金芝问道:“还有多久能到?”
“回,主母,前哨送来消息,还有三十里不到,估计再有一个多时辰就差不多了。主母,您是千金之躯,寒风凛然,还是回马车上吧。省的受了风寒,到时候可就不好了。”拿可劝道。
“恳请主母先回车上吧。”张俊也在一旁劝道。
“没事,你们不怕冷,我和方姐姐也都不怕冷!我们就在这等方姐姐!”小豆子在一旁倔强道。
“二位费心了,我等姐妹二就在这等候侯爷便是,些许风寒,不碍事。”方金芝也坚持道。
眼见着大小两位主母都是如此坚持,拿可和张俊便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点头称是,继续等待刘平。
五百余人手秉持的旌旗,前面的案台上摆着各种肉食酒具。寒风中,拿可身着一身厚厚的袍衣,冻得鼻涕都流了下来。却是仍自站在那里,一旁的张俊几次劝阻他回马车上歇息一会,拿可都拒绝了,按照拿可的想法,自己可是侯爷的贴身心腹加狗腿,侯爷凯旋而归,自家的主母都在寒风中等待,自己岂能不郑重迎接。
一个时辰后,远处的影子越来越近。大队的人马慢慢而来。寒风中,硕大的赤龙旗在上下翻飞。中军的骑兵簇拥着一个身着赤色披风,一身精良的山纹铠甲的军将从大队人马中前驱而来。雄壮的战马奔驰到近前,马上那高大的身影一把勒住马缰绳,战马厮昂了一下,惯性使然。前蹄飞扬而起,重重落下,那高大的军将,一把摘下自己的兽面精铁的兜堥,露出一个坚毅的年轻面庞,正是刘平!
“属下恭迎侯爷凯旋!!”眼见着刘平打马而来。燕京一方的迎接人们跪地纷纷高声呼道。伸手郑重的行了永定军的军礼。
人群之中。方金芝和小豆子直愣愣的盯着这个日思夜想了家伙,两个人的眼中竟然都是泪流满面。
刘平翻身下马,拍了拍拿可和张俊的肩膀对着二人道:“辛苦了!!”
“为侯爷效死!万死不辞!”二人齐声道。
刘平点点头,转过身子,望着哭哭啼啼的二女,却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恭贺侯爷凯旋,奴家一时激动,却是给侯爷丢脸了。”方金芝一脸梨花带雨道。
“平哥哥!”小豆子却是一把扑进了刘平的怀里,不住的啼哭,弄得身侧的众人纷纷转头,不敢去看。
刘平嘿嘿一笑,一把也将方金芝搂紧怀里道:“哭什么!老子又没死!”
第七十四章: 魂兮归来!!(跪求订阅)
燕京城中,永定军在刘平的安排下,放了三天的大假,各部人马俱都可以按照轮值回家探亲,每一个永定军的士兵,都是拿着丰厚的犒赏银钱高兴的回家探亲。阵亡的将士,刘平亲自安排人造了花名册,将各自的骨灰交由专人送回家乡,永定军各部人马都是眼睛附近的儿郎子弟,丰厚的体恤随着牺牲的烈士们的骨灰一起送到了阵亡将士的家属手里,燕京城内又刘平下令,建起了一座高大的忠烈祠,将每个阵亡军士的生前的铠甲兵刃,或者贴身衣饰,作为衣冠冢,安葬的在忠烈祠中,每一个牌位之上都是该军士的职位,性命,籍贯,还有功绩。刘平并亲自下令四天后,安排一场盛大的祭祀,祭奠阵亡的儿郎。
四天后,在忠烈祠外,白绫素裹,香火袅袅,刘平和所有永定军的军将们以及军士们俱都是全军素縞,都在此地祭祀。周围围着成千上万的燕京城的百姓,有的百姓都是面露悲伤之色,永定军都是燕地子弟,其中光是燕京的儿郎就有三五千人,太原一战,永定军的几乎折损了三分之二,大半将士都是折损在太原城外,前几日永定军凯旋而回,虽然是挟着大胜之威力而回,可是毕竟是损伤巨大,燕京城内几乎是一半的人家都是挂上了白绫孝布,街上偶尔就能听到各家院子里的悲苦之声,负责安抚的将官分出去了上百队,这几天几乎是跑断了腿一般给各个战殁的将士去送抚恤。
此刻,也许这群百姓之中,有一大部分都是战殁军士的家属,一脸悲伤的望着眼前的景象。
刘平头上系着白绫布,一脸凝重的的走向了忠烈祠外的高台,站在高台之上,高台之上,摆放着各类牺牲祭祀,牛羊猪等熟食祭品,高台的另一侧则摆着五门军械监刚刚制作成型的巨型火炮,外形颇像后世的红衣大炮,每个大炮的后面是站着4个精壮的永定军军士,四个人一组,一组之中便有一个手执着火把的军士,松明的火把散发着炙热的气息,每个军士都是一脸肃穆的望着前方。这应该算是永定军最初的炮兵了,因为每个军士的铠甲前胸都是写着一个大大的炮字,刘平望着这几门大炮,心道,看来军械监的老吴这阵子也没有闲着啊。回头得给军械监让拿可多拨一些银子,毕竟这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啊。
定了定神,刘平面向着众人高声道:“今日,我刘平就在此地,来祭奠我永定军战死的袍泽!!!”
话说完,台下黑压压无数的的百姓与军士纷纷屏息不语,望着台上的刘平。眼中也都是满是凝重之色。
刘平猛地一挥手,身侧的杨三多端着一个铜盘上来,盘子里,放着三个酒杯,刘平拿端起一杯酒,高高举起,对着天上闭上了眼,半晌,才睁开,一脸凝重高声道:“诸位战死了的袍泽弟兄们!今日你们回家了,你们是我大宋的好儿郎!是铁骨铮铮的壮烈之士,金人残暴,略我河山,侵我疆土,杀我族民!我永定军奋起反抗,披肝沥胆,浴血奋战,诛杀金狗与云内诸州,你们,是我燕地的大好儿郎,是我大宋的英雄!!”
刘平高声道:“这第一杯酒,敬我永定军这些牺牲的将士们的勇猛,你们是我们永定军的骄傲,你们战死在了沙场之上,整整七千三百六十一名兄弟,你们的身躯与头颅没有一个冲向了战场的后面!你们是当之无愧的英雄!”
刘平喊完,缓缓的将手中的酒杯洒下地上,台下的人群纷纷敛声屏气,望着台上的刘平。
一杯洒下,刘平将铜盘里的第二杯酒端起。仍旧是高高的双手举起,高声道:“这第二杯酒,祭祀我永定军牺牲儿郎们的忠义,我大宋承平百余年,如今金人南侵,毁我汉家社稷,残害我汉家儿女,狼子野心,天理难容!唯我永定军儿郎,奋勇而前,忠义无双,为保社稷安稳,汉家血脉,抛头颅,洒热血,御敌于国门之外,此等忠义,当是我汉家之幸,我大宋之幸!而今,修建忠烈祠,将诸位袍泽弟兄的忠骨收敛于此,此后,永受香火供奉,永享祭祀,此后千年万年,仍是我汉家英烈!”
刘平此刻猛地提高嗓门嘶吼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所有的永定军军士在台下齐声高呼。外围的百姓亦是激动无比,此等祭祀前所未闻,眼前的军士,和台上的那位刘侯爷当真是当世强军,当世英豪,也许只有这种重情重义的军队,此等重情重义的统帅,才能将那残暴的金人彻底的赶出我汉家土地吧。
刘平将高高举起的酒杯缓缓在脚下。第二杯酒祭祀后,将杯子放在铜盘之中,又取出了最后一杯酒。此刻的刘平双手没由来的一阵颤抖,望着眼前黑压压的百姓人群和永定军军士,心中一阵激荡,这就是我千余年前的祖先,这就是我在这个时空为之守护的文明。这本应该是他们的故事,但同样也是我的故事。蓦地,眼前闪过了那些阵亡的将士,鲜血横飞的惨烈,那视死如归的军士。向前!向前!向前!没有后退!也不存在后退!自己如今已经背负了太多,台下那一双双带着期盼的眼神,那一个个消失在自己眼中的身影。
刘平强自抑制住自己心中激荡的心情,颤抖的举起酒杯,猛地单膝跪在地上嘶吼道:“这第三杯酒敬我永定军阵亡的诸位将士英魂,英灵不远,魂兮归来!!!”
高台之下,所有的永定军亦是齐齐跪在地上高声而吼道:“英灵不远!魂兮归来!!!”喊声高昂,震人心脾。
高台之上,刘平浇了第三杯酒在地上。猛地一把跪伏在祭祀的案台之上,嚎啕大哭。自穿越这个时空而来,刘平生平第一次如此嚎啕大哭,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等悲愤,此等哀伤,唯有痛哭,痛快的大哭,痛哭战殁的永定军儿郎,痛哭那些为了这个时空里为民族安稳而奋不顾身,杀身成仁的忠烈!!
一旁的一个军校挥动手里的白旗子,五个点火的炮手将手里的燃烧的松明火把点在了大炮后面的引信之上,丝丝的引信被点燃,片刻之后,五声霹雳一般的炸雷从大炮的膛口之中喷薄而出,声穿数里。
炮声过,台上台下,俱都是哭成了一团,众多的百姓亦是都泪流满面。感慨万千,燕京趋与前辽近百余年,辽人亦是每有战事便大肆的抓捕燕地儿郎去充做奴隶军,征收大量的粮草,搜刮每一个北地的汉儿,金人后来强占燕京亦是屠戮了大批百姓,政权更改,却是每一次都伴随着腥风血雨,每次受伤受苦的都是这些老百姓,如今这位横空出世的刘侯爷,凭借着这百战百胜的勇猛与温和的治理政策短短半年之中便已经赢得如此多的民心了。许多的百姓心里甚至都已经改变了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思维,当兵!而且是要当永定军的兵!!
人群之中,一个白胡子的老者一身素布麻衣,在几个精壮的儿郎的陪伴下,冷漠的望着此刻的一切。眼中却是没有丝毫的情感流露。此人正是那明教的邓元觉。
“哎!~当真是我大辽的气运当绝么?眼前这刘平和他的永定军,还真是难以撼动啊,也许,也只有这刘平能挡住如狼似虎的金人吧!”不远处一个锦袍的中年人低声叹息道。而那中年人身后的一个年轻人却是不忿道:“不过是运气好而已,等我们去寻得了大石林牙,迟早也能打回燕京,恢复我大辽!”
“毅儿,住口!此等妄言岂可胡说!!”那中年人低声训斥道。
这两人说话间便被不远处的邓元觉发现了。邓元觉冲着身侧的人使了个眼色,便都来到那两人的身侧。邓元觉轻轻的一拍那中年人的肩膀道:“这位先生与我倒是有些眼缘,可否商量去喝上一杯?”
那年轻人一见自己的父亲被人家围住,登时要上前,还未动身,便被身后的两个壮汉按住了肩膀。
那中年人眼神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大笑道:“既然老丈有此雅兴,在下自当是恭敬不如从命啊!”
“痛快!哈哈!请!!”邓元觉哈哈一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冲着那中年人道。
“请!!”那中年人亦是一拱手道。
两队人在哭的稀里哗啦的人群之中闪身而出,行走了一阵,便转进了一个燕京城里僻静的小茶馆之中。
一进去,邓元觉冲着中年人微微一笑道:“还未请教先生尊姓大名?”
那中年人一脸愧色道:“亡国之臣,岂敢当得老丈如此尊称,在下萧符!大辽萧氏一族。敢问老丈是何方神圣?!”
第七十五章:交易(跪求订阅打赏!)
邓元觉淡淡道:“我是谁,阁下现在知道与否并没有什么意义,你只要知道,我和你的目的是一致的。你想复兴大辽,而我也是想要获得我的利益与目的,所以,我们是可以合作的。”
萧符一旁的年轻人萧毅猛地说道:“连姓名都不肯留下,难道就要我们这么空口白牙的相信你么?!”
“住口!毅儿,不得无礼!”萧符冲着自己的儿子训斥道。
“犬子无礼,倒是让老丈见笑了。”萧符道。
“哈哈!无妨。令公子年轻气盛,不碍事。”邓元觉道。
猛地,邓元觉一挥手,冲着身边的人道:“退下!我要和萧家主有要事相商。”
“诺!”身侧的众人纷纷离开。
一侧的萧符也是冲着身侧的萧毅道:“毅儿。你也退下!”
“父亲!”萧毅担心自己父亲的安危急声道。
“退下!!”萧符沉下了脸,萧毅无奈,只得退下。
茶室之中只有萧符和邓元觉二人。
沉默片刻,萧符拱手施礼道:“敢问老丈如何称呼?”
“老夫敝姓邓!至于性命么。不过是个代号而已。”邓元觉笑道。
“邓老!不知道,您说的合作是怎么个合作呢?”萧符道。
“你是大辽萧氏一族的族长,你的嫡亲兄长是萧干萧大王,当年的大辽双雄之一,萧干殉国后你忍辱负重在这燕京,我想无时无刻不想克服燕京,赶跑金人吧,而其中另一个大辽枭雄就是那位人称大石林牙的耶律大石吧!”邓元觉轻轻的捻动胡须道。
“邓老果然是了解的颇多啊。”萧符笑道,只是袖子里的手攥的越发紧了些。
“我知道,你们一直和那位带着残部人马逃亡在外的耶律大石都有联系吧!而你们一直都是秘密联系,便是那位刘侯爷想要从你口中套的耶律大石的去处,你也不会说的对吗?”邓元觉道。
萧符的脸上变得凝重,说道:“大石林牙已经是我等亡国遗民最后的希望了,你觉得我会说吗?”
“萧家主,我们打开天窗说亮化,我知道,那位大石林牙还有不少的残部,不过我想如今金人猖狂,大宋虽然式微,可是毕竟是国立百余年,还有余威和财富可以支撑,而你辽师却是已经山穷水尽了,所以,我们来做一个交易,我们提供武器粮食,但是你们要配合我们!”
“怎么配合?”萧符道。
“嘿嘿,如今,大宋如同长肥了的绵羊,金人大举入侵,已经让宋庭疲惫不暇,何况宋人多狡诈,大辽没落也是拜了那宋庭之手,背弃了宋辽盟约,和金人暗中结盟,两路攻辽,只是没想到宋人与虎谋皮,如今却是自食恶果,金人贪心不足,如今狮口大开,又来攻打宋国,到时候汴梁应接不暇,只要看准了时机。你同那位大石林牙练习一番,让复辽军起事、从背后偷袭,而我们的人马也会在同一时间举起大旗响应,到时候,金人、辽人、还有我们,便一起可以轻松的瓜分了这大宋!!到时候你们便可以趁着天下大乱一举收复辽国旧土,你萧符,便是大辽中兴第一人!”邓元觉激动的说道。
萧符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狂热,但随即隐去,他淡淡道:“难道邓老。您忘了这燕京城里还有一位北地血虎!”
“嘿嘿,你是说那位刘侯爷么?不用担心,老朽自有办法让他听话的。”邓元觉一脸自信道。
“听邓老的口音也是南朝江南道的口音,人都道南朝繁华,您也是南朝之人,难道就忍心将南朝弄得生灵涂炭么?”萧符转眼问道。
“哈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死伤有些人又算什么?只要能达到目的,一切都是值得的!”邓元觉冷笑道。
“你放心,只要我们合作!我便暗中派人给你们那位大石林牙和他的队伍送去所需要的盐巴、粮食、我想这是他们目前最缺少的东西吧!”邓元觉笑道。
萧符眼中闪过光彩,的确,耶律大石的人马现在最缺少的就是粮草。而萧符之所以还忍辱负重的留在燕京也是作为复辽军的外部粮草的联络人奔走,暗中集结些粮草给正在难关的复辽军提供帮助。
“我怎么才能相信你!?”萧符道。
“八千担粮食!只要你答应这个结盟的条件,老夫便能做主给了你复辽军!”邓元觉道。
沉默了片刻,萧符猛地抬头望着邓元觉道:“当真?!”
“当真!!”邓元觉道。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啪!!”二人各自伸出手掌击掌立誓。
言罢,二人都是会心一笑,至于这笑容里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只有这二人的心里最清楚了。
“邓老。再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萧符道。
“但讲无妨!”邓元觉道。
“我萧氏一族如今早已没落,为了保住我族中血脉,我想请邓老帮忙将我族中儿郎后人带出燕京!我知道邓老应该有这个能力。”萧符道。
“好!”邓元觉满口答应道。
“如此,便多谢邓老了!”萧符道。
“客气了萧族长!”邓元觉道。
萧符眯着眼睛望着邓元觉问道:“邓老,既然你我结成同盟交易,可否告知在下,邓老到底是何方神圣?当然,邓老放心,在下的嘴严实的紧,绝对不会对第三个人说的。”
邓元觉盯着萧符,半晌,轻笑了一声。伸手将茶碗中的茶水用食指蘸着写下了明教二字。说道:“不知道萧族长可知道大宋宣和二年,江南道明教圣徒义军奋起,反抗无道赵宋的事情。”
“唔,略有所闻,那位人称明王圣尊的方教主么?义军聚齐十万之众,可惜功亏一篑。”
邓元觉默默合十了双手低低的吟唱道:“熊熊圣火,焚我残躯,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唯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
“原来邓老竟然是圣教之人,如此,在下便心中有数了!”萧符拱手道。
“邓老,那在下就等着你的消息!”萧符施礼道。
“静候佳音!也希望萧族长和那位大石林牙拿出诚意才是!”邓元觉道。
“一定!”萧符道,拱手行礼道:“告辞!!”
“告辞!”邓元觉回礼道。
说罢,萧符当先出了内室。带着萧毅离开了。
半晌,一个邓元觉的身边大汉低声道:“邓老,要不要去派人盯着那萧符?”
邓元觉淡笑道:“不必了,让商号提前准备好八千粮草,萧符背后的耶律大石应该就能为我所用了。”
那壮汉低声道:“诺!只是....。”
“只是什么!?有话就说!吞吞吐吐什么!”邓元觉微怒道。
“只是姑老爷和圣姑那里。该如何?”壮汉试探的问道。
“圣姑么。毕竟是圣尊当年的骨肉,不能有什么闪失,倒是那个刘平么?哼!若是他识相和我们一边便罢了,若是他和我们的方向背驰的太多,管他什么永定军的统帅,鸟什子的靖燕侯,我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到时候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属下明白!”那壮汉低声道。
此刻的茶馆的内室之中,只剩下了邓元觉在闭目养神,猛地,邓元觉睁开眼一脸狰狞道:“赵家人,不把你们从皇位上拉下来,一个个活刮了,岂能对得起圣尊,对得起当年那十几万的圣教兄弟!!!”
***************************************************************************************************************
燕京府,节堂之中,一众永定军的军将和幕僚全都聚集在临时作为会议大厅的节府之中。刘平此刻也是换上一身便服,端坐在首位之上,而下依次是文武两排,文官这边由拿可和吕志乔带领,以及六七个比较有能力的文官,而武官一侧则是足足十几个人,自韩岳二将领头,林冲、杨再兴,牛皋、张俊。养好了伤的曹氏兄弟等。
刘平轻轻咳嗽了一声,厅下众人纷纷看向主座上的刘平。
刘平起身来到大厅中间道:“都说说罢!”
话说完,拿可第一个起身站起来到:“主公,咱们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缺钱啊。”拿可一脸哭丧道。
“拿可,别一上来就和老子哭穷了。说说吧,燕京有什么困难。”
“主公,军中采买军马需要费用,制作兵刃需要费用,士卒铠甲需要费用。开拨饷银需要费用,修缮燕京城防需要费用,军事学院的建设需要费用,咱手里现在缺钱啊。”拿可无奈道。
“前几日岳将主和韩将主轮番的找我,说军中骑兵战马需要从河东购买,要一千匹上好的健马,一千匹啊,那得三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啊,军械监的老吴头又来和我要人要铁,说这个月的军械制造费用又不够了!这··这让我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拿可一脸无奈的诉苦道。身侧吕志乔却是低头不语。
刘平呵呵一笑道:“你说的这些都不算事情,太原一战,击溃的金人手里,咱足足抢回了至少这个数的银子。”刘平伸出三个手指。
“三十万?太少啦!”拿可道。
“滚!是三百万!这些总够你调度的了吧!”刘平笑骂道。
“够了!够了!”拿可这位财政大臣一脸笑意。
“侯爷!”岳飞此刻起身道:“安阳方面传来消息,金人攻击受阻,被拦在了信阳。汴梁前日里发出檄文,要各地兵马提携精锐前去勤王,我们该如何?”
刘平点头道:“我知道,这也是我今天把你们叫来的原因,来!你们看!”
刘平叫人将大大的舆图用木架子支开。立在大厅内,又让人端来了沙盘,手里拿着木质的小棍对着众人道:“来!都过来看看!”
第七十六章:汴梁告急
“大家来看!这是汴梁的位置!这里,就是安阳,距离汴梁不过二百余里,金人若是突破了安阳,以金人的马力,一日便可直抵汴梁城下,到时候,汴梁便是金人的铁蹄之下的鸡蛋,随意践踏了。”刘平伸手指着沙盘上的位置说道。
“都说说看法吧。”刘平道。
“回禀侯爷!属下已经散出了哨探,在信德府周边探查,完颜宗望的后军基本上在信德府到临漳府附近,我们的探马已经打探了三天,飞马回报说,至少有一万的金兵精锐和两万多的杂军在其中,若是我们去出击勤王。怕是就得先过了这一关。”岳飞拱手道。
“侯爷!我们的兵力现在除了永定军的经过战阵厮杀的老兵,剩下的都是新军,怕是强行行军去汴梁,到时候我们会吃亏!”吕志乔在一旁道。
“嘿嘿!老子哪次作战不是出于劣势,打仗么,不光比的是人数。装备、有时候更是比的是军心。一群由老虎领着的绵羊一定能战胜由绵羊统领的老虎!我不怕死,我相信在座的各位也都不怕死。”刘平笑道。
“大帅说的有理!俺们本就是在战场上厮杀的汉子,脑袋别在裤腰带。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管他什么鸟什子的金人,直接干翻他们便是!总不能让他们以为咱大宋没人了!”牛皋咋咋呼呼道。
“牛蛮子说道对!咱们最重要的就是军心!军心强!则无往不胜!比装备?咱的吴铁匠制造全新武器和兵刃,已经铠甲应该都是最好的,剩下的,就是靠着我们的必胜的信心了!”刘平道。
“老韩,别他娘的在那猫着,半天不说句话,装哑巴么!”刘平对着身侧韩世忠笑骂道。
“嘿嘿,侯爷,俺方才正在想,其他诸路人马此刻是如何动向呢。”韩世忠道。
“说说!我就知道,你老小子有话说!”刘平笑道。
“回禀侯爷!汴梁的那位赵官家应该是已经快要急疯了吧,没准城内的禁军都已经被调动起了至少一半,前往安阳去抵御金人。不过这朝中之人都知道,汴梁的都门禁军是个什么鸟样。除了打仗不行,什么都行,指望着禁军,嘿嘿,安阳怕是守不住多久。”韩世忠笑道。
“这个我知道,老林,你对汴梁的军力部署算是比较熟悉的,你来说说。”刘平道。
“诺!”
沉默在一旁的林冲听到刘平的话应声道,伸手指着安阳的城沙盘和不远处的濮阳城沙盘说道:“如今安阳附近的守军是外部厢军,主要是武卫军、领军的是挂着殿前司都指挥使头衔的马元德,下辖大约有一万八千人,至于濮阳城的保捷军归属于右军营卫,由王绍德统领,下辖两万五千人。此二人都是禁军出身,按照探马的消息,两军已经聚在了一起,足足四万三千多人,虽说是镇守一方,绰绰有余,可是都是久疏战阵,就算是能凭借着城池高大,抵御一阵金人的攻击,恐怕也是难以支持多少时日,所以,多则一个月,少的半个月,恐怕安阳便会被金人攻破、到时候怕是整个汴梁就真的是无法挽回了。”林冲说道。
刘平点点头说道:“如今的汴梁形势越发的严峻,我想我们的时间都不多了。昨天,老种相公飞鸽传书与我,说他带领着西军四万人,已经开拔,前往汴梁,尽量在十天之内赶到。李相也是来了密信,让我及早发兵勤王,没办法,国都眼看就要被围,咱就算是不想去也不行。唇亡齿寒,有些将领心里不愿意去汴梁,认为咱就守着这燕京就行了,旱涝保收,嘿嘿,真是打的好算盘!糊涂!!!”
刘平猛地大声呵斥道:“就算是咱不出兵,坐看汴梁被围,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你们也不想想,国都被拿下了,天下乱了,你以为这燕京就能安稳得了?唇亡齿寒的道理难道不懂么?!”
“侯爷说的在理!”身侧众人纷纷道。
“侯爷!你吩咐就是了。刀山火海,俺们去给你趟平了!”曹成在一旁道。身上得伤好了大半的曹成在旁表着忠心,这位强盗头子如今思想绝对是又红又专啊。对刘平几乎崇拜的无以复加了,哪怕刘平说天是白,水是黑的,估计这小子都得深信不疑。
“咱们永定军是悍勇!打仗不要命,可是毕竟咱们的命也只要一条,汴梁,咱一定要去救的,不过,你们一个个都得把小命存好了,别到时候没性命去享受哪些荣华富贵!”
“不过,咱这话也不是让你们消极避战的意思啊,毕竟咱永定军只有战死沙场的好汉,没有苟且偷生的孬种!”刘平道
“放心吧!侯爷!咱永定军的汉子什么时候怕过死!”诸将纷纷道。
刘平点点头,高声道:“整顿人马,大后天出发!!去安阳!!”
“诺!”诸将纷纷应声道。
刘平点点头,对着另一侧的幕僚们道:“拿可,文远,这粮草之事,就交给你们了!”
“主公放心,属下定会全力做好!”拿可恭敬道。
“报!”一个军校急声道,一路小跑的进来。在刘平的命令下,若是紧急军情,可以不用通报,直接入节堂报告,此刻那军校一脸污泥,浑身都是鲜血道:“侯爷!有重大军情!”
“准备水来!!”刘平上前一把扶起那军校,冲着身侧杨三多喊道。
杨三多应声后急忙去取了温水来。
那军校也是渴急了,拿起杨三多弄来的温水,嘟嘟嘟的大口灌下,刘平亲切的拍了拍,说道:“慢些,慢些。留心呛了肺子!”
“谢侯爷!”军校喝完道。
“说什么事情!”刘平道。
“回禀侯爷!前日里,咱们的探马斥候在鸡泽、广宗等地,发现了大批的金人骑兵,足有小两万人,徘徊在那半日后,全部调转了队伍直奔西北而去!”那军校道。
“大批的金人骑兵?什么样子?看清领军是谁难道是完颜宗望?他们去哪了?西北??”刘平道。
“回禀侯爷,我们偷偷的抓了一个舌头,逼问出,那领军的不是完颜宗望,是那个完颜宗弼!那个舌头直说什么伏击、西北防线。别的没说什么。也没问出许多来。”那军校回道。
“金兀术?!他要伏击?伏击哪?、西北防线?”刘平喃喃道,正思量间,却是吕志乔道:“侯爷,您别忘了,西军的行军线路。”
刘平猛地脑光一闪,眼睛死死的盯着西军必来汴梁的线路,随即明白了,这完颜金兀术是要去伏击老种!!”
刘平的后背发凉,老种从榆林而来,一路本就是疲军,若是让完颜宗弼伏击,那可真的是没有什么悬念啊,这是要让老子做好人啊。
“快!来人,拿纸笔来!!”刘平急声道。
“诺!”杨三多道。拿了纸笔。让身侧的吕志乔捉刀,写了军情急报,告诉老种,应该是有金人去伏击老种的队伍了。让他提起做好准备。
不大的功夫就写完了,刘平命人给老种传去了密信,喃喃道:“这世道,还真他娘的是个多事之秋啊。”
*************************************************************************************************************
汴梁,李纲此刻已经从赵桓那里请的了旨意,亲自在都门禁军之中拣选了二十万的禁军,前往安阳,抵御金人,此刻,整个都门禁军上下都是一副人人自危的样子。每个禁军都是在汴梁这座承平日久的太平之城里混着军饷,做着小买卖的生意人,开着小作坊的小店主。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要被迫加入队伍去和金人玩命的厮杀。这不是正在汴梁的勾栏瓦舍里看胡姬跳舞,也不是在小茶馆酒肆里吹牛侃大山,这是要和那个听说能吃人的金人去交战啊,额滴乖乖,这不是让咱们去死吗?
于是乎,这群聪明到了极点禁军在蔡京等老臣的有意鼓噪下,都是纷纷称病在家,各个营卫的指挥,也是乐得清闲,谁让那位倔驴一般的李攻相怎么就那么爱打仗,不知道打仗是要死人是,那可不是搂着醉花楼的小女娘风流快活,大昌赌坊里痛快下~!注赌钱,那是和疯狂野蛮的金人鞑子去拼命啊,这种送死的差事,爱让谁去谁吧,大爷我还是守在汴梁城的好。于是乎。一连过来三天,到李纲的聚兵营集合的禁军不到3千人,气的李纲胡子都快被自己揪下来。板子打了,征兵的优惠说了,每个禁军一人二十两的官银,只要你能上安阳,李纲每日皇和禁军大营两头跑。可是这群散漫的禁军就是死活都不露面,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让李纲苦恼不已,倒是让蔡京等人纷纷得意了好几天。
此刻的李纲是万分想念刘平。奈何那小子还在燕京,刘平啊。刘平!快些来吧!!李纲一脸愁容。
“给燕京的信发过去了?”李纲对着一个亲信道。
“回禀相爷,已经给那位刘侯爷送过去了。”亲信道。
“恩!在等等,估计,那小子就能带着兵前来勤王了吧。”李纲淡淡道。
“啊··切!!”正在燕京的猛地刘平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暗道:“这是谁想我么?额··让我快点去汴梁么,容易啊,赶紧订阅吧,把月票都投过来!某家便会提前发兵汴梁!
第七十七章:孤要去江南!(跪求订阅!)
汴梁城太上别院。
古县古色的宫殿之内,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案台,案台之上放着文房四宝,象牙的笔筒,黄泥的砚台,上好的宣纸。两个侍女一人一个蒲伞侍立在一旁。一个飘着袅袅香烟的兽吞香炉,宣纸之上,赵佶此刻手上拿着兵部誊抄而来的奏章,看着安阳的金兵正在大举攻伐,安阳危在旦夕,赵佶的手就在不断地颤抖。
“我早就说,金人不能得罪!不能得罪!这下可好!这群鞑子都已经打到安阳了,下一步,就是汴梁了!!难道还要再来一次澶渊之盟么?金人可是比辽人还要贪虐啊!!”赵佶无奈道。
赵佶的脸上越发的苍白,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累得,在内室之中来回的踱着步子。身侧梁师成正在一旁手里拿着拂尘,劝慰道:“太上!太上!还是先坐下休息一番吧。”
“休息!休息什么!!还怎么休息!?你让孤休息,孤还有时间休息么?金人已经打到安阳了!打到安阳了!?离着汴京只有不到300里了。若是安阳失守,汴梁便是无险可守!你让孤怎么办?怎么办?”赵佶此刻一身松散的发鬓,都没有盘扎,身上穿着一件白绸的袍衣,一脸惊怒道。
“太上!太上!莫要着急,莫要着急!微臣还有一计!”梁师成急忙来到近前劝阻道。
赵佶此刻早已经没了那太上道君的风度,一把抓住梁师成说道:“守道!守道!有什么计谋!快快将来!”赵佶一脸兴奋道。
“太上放开些,太上的手力太强了,微臣实在··实在是没说话了。”梁师成翻着白眼道。赵佶一把抓了梁师成的脖子的衣襟,勒的梁师成都快喘不过起来了。
“额···守道,是孤唐突了,哈哈,守道,你快说来。到底有什么办法?”赵佶急忙道。
“太上,如今金人大举而来,若是靠着各地的勤王之军,怕是我们没法安稳,最快的队伍也得十天能到汴京,到时候安阳早已被攻破了,到时候恐怕汴梁也是难以抵挡,因此,太上,我们只能先去江南道避上一避了!”梁师成道。
“这是什么话!孤去江南道?让桓儿自己在汴梁么?孤岂能安心?!”赵佶道。
“太上!太上!此刻已经是社稷的危机之时,若是不早作决断,怕是必受其乱啊!微臣说一句诛心的话!如今举国皆都知,您是太上皇爷,而皇帝是您的儿子,如今新圣人正是年富力强,担起了担子,这社稷安稳就应该他来负责了。陛下可知,那民间家中,儿孙成人分家,便是要顶天立地,家翁则可退居幕后,民间如此,更可况天家呼?”梁师成道。
“守道!你这是让孤做不仁不义之人啊,孤走了,桓儿怎么办?满城的百姓怎么办?”赵佶道。
“太上!您不可自误啊,金人来势汹汹,势必要直奔到汴京,只不过是为了多弄些银钱财帛,到时候,只要让圣人答应了些许条件,让他们满意了,自会退兵的,到时候新圣人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而您则早已在江南道,安稳的度过危局,等到金人退了,您便可以回到汴京了。更何况到时候答应金人条件的可是当今的圣上,不是太上您,这骂名也不是您的啊!”梁师成道。
“哎,难道要让桓儿去承受这卖国的骂名么?”赵佶道。
“孤,于心不忍啊!”
“太上此言差矣!当今圣上是您的亲骨血,是您的儿子,当儿子的替家翁担当,难道不是应该的吗?何况您已经将大宝之位传位于当今,当今圣上岂能不承担这社稷重任!?”梁师成一脸精明的表情。
“这~~~哎!!好吧!便让桓儿先替孤顶一下吧,谁让桓儿非要和那些个金人争斗,老老实实的送那些鞑子些金银财帛,便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顶不及给那些金人些土地,也是可以的嘛!”赵佶一脸无奈道。
“太上圣明!”梁师成急忙道。
“只是如今汴梁之中,一路去江南道,也是需要些时日,孤手下的禁军亲卫也没有多少了,这个如何是好?”赵佶道。
“太上!微臣举荐一人,定能帮助太上度过此关。”梁师成道。
“是谁?!”赵佶急忙问道。
“殿前司,军马指挥管军太尉高俅!”梁师成道。
“高俅?!他能有什么办法?”赵佶问道。
“太上,别忘了,他手下可是还有一支御林军呢,足足一万四千多人啊。”梁师成道。
“有他在侧,护送我们去江南道,绰绰有余啊!”
“他会帮我?”赵佶道,“毕竟,桓儿继位之时,我便削去他一品龙图阁的学士位,撤了他的开府仪同三司,怕是····。”
“太上,高俅毕竟是当年咱府上的人,新皇继位,当让要让老臣们都往下去一些,否则新皇如何能压制的了这些老臣,怕是除了您,都没有人能压制的住的,而且高俅一项都是对您忠心耿耿的,便是将他削去了官爵,可是您毕竟没有拿去他的官位,他前几日还同微臣念叨,想要跪求太上恩准,见太上一面的,说明他还是听您的话。更可况您对他也算也恩宠有加,如今正是用人的时候,他定然会帮助咱们的。”梁师成分析道。
“恩!不错!的确如此,就这么办,守道!派人秘密去高家一趟,就说,孤最近心气太闷,叫高俅带着人来孤的别院来,踢一会蹴鞠,孤可是知道,他高俅的蹴鞠可是踢得一脚好球!”赵佶说道。
“微臣明白!微臣这就去吩咐人安排人去通知!”梁师成道。
“记得悄悄的去说,莫要让有心人知道。”赵佶道。
“微臣明白!”梁师成道。
“顺便告诉太后,早作些准备,随朕去江南道。”赵佶道。
“诺!”梁师成道。
“那李女使那边,还用带上吗?”梁师成道。
“师师么?算了,一个女子而已,若是人知道的多了反而不美,先不要告诉她,等要走的时候,一并带走便是了!”赵佶道。
“诺!”梁师成答应道。
“孤一定要去江南道!”赵佶暗暗道。
“恩!”赵佶点头道,脸上不再是一脸惊惶之色,笑吟吟道:“总算是有些安稳的心思了,方才还真是乱了方寸,来来!守道,快快磨砚,孤这幅竹禽图还没有画完,如今总算是能静一下心了。快快!孤要将这幅竹禽图画完!”
“太上妙笔生花,自是不凡,些许小事怎么能乱了太上的心思。”梁师成狗腿一般的谄媚道,急忙打开砚台亲自研磨。
********************************************************************************************************************************
汴梁东城处,王家府外,一个穿着锦服,拿着折伞,流里流气的一个年轻人正在几个恶奴的陪伴下守在张家大门外不停的拍门叫嚷着。
“林娘子!林娘子!快出来啊,快出来!想死老子了,你要是再不出来!本公子可就要砸门了!快出来啊!”
有几个恶奴为了讨那年轻人的欢心,从地上捡了石头,冲着张家的大门处咚咚的一阵乱砸,砸的大门砰砰作响。更有恶奴说着各种下流的言辞。
“砰!”正在这时,大门打开,一个年纪六旬左右的老人手里拿着一根哨棍出来,大喝道:“你们这群泼才!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私闯民宅!天子脚下,岂容你们撒野!!”那老人声若洪钟,身子也是高大,一看便是练武之人。
“哈哈!原来是张教头!嘿嘿,张教头这是作甚?我不过是想要看看您女儿而已,这许久未见甚是想念啊!这架势,却是为何?难道还要打我不成啊!哈哈!!”那年轻人嬉笑道。
“高衙内!我女儿已作人妇!岂可由得你来探望!高衙内自重!若是再纠缠!张某认识你!可张某人这哨棍却是不认得你!”原来此人正是林冲的岳父张教头。而那年轻人,却是高俅的儿子高衙内高坎。
“哈哈!老东西!还敢威胁我!给我打!”那高衙内向后一跳,冲着身后的一群刁仆恶奴们发令道。
“好叻!衙内请好吧!俺们保证将这老爷子收拾的服帖的!”那恶奴们蜂拥而上,**个人围住了张教头,那张教头也是禁军教头出身,一身本领也是不弱,挥动棒子打将下去,不大的功夫就将这些恶奴倒在地,不过自己也累得呼呼大喘,毕竟是上了年纪,早已没了年轻人的体力。
高衙内一看张教头没了力气,一脸嚣张得对着身后的其他几个喽啰道:“上!那老东西没劲了!打倒了他,等我进去了找到林娘子,每个人一贯钱!”
身后的几个人正要在上,却见后面来了一队人马。正是高俅府上的一个家将,悄悄附耳到高衙内耳边道:“衙内!太尉吩咐,让您速速回去!”
“爹爹叫我?!好吧!算那老东西命大!走!”高衙内听到高俅的命令,离开便发声下令。召集人离开,临走的时候暗道:“哼!老东西,今天被你躲过去,迟早有一日,要得到你女儿的身子!!!”
高衙内闷闷不乐的回到高府之中,见了高俅,还未等说话。便被高俅的左右侍从拿下,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