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披甲国士
大宋与西夏的国界边,横山界、鸦窝寨。
咚咚咚。
一阵阵的鼓角之声。
秋水寒蝉,飒风簌簌,塞外之地,深秋之时,便是苦寒之始。此刻的西北大地之上,原本飘落在地上的无名野草,随着秋风肆意的纷飞,如同人生的起落,变化无常。
郑老三此刻手上抓着一把长刀,已然有些泛白,似乎有些用力过猛。他登上了寨子旁的瞭望台上,望着远处正在慢慢向着自己城寨移动的大军,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眼中亦是此刻露出如同鹰隼一般 的眼神。
看了一会,郑老三便自跳下了 瞭望台,径直的来到土铸的城墙之上。望着垛墙后面正在紧张忙碌的宋军,眼中倒是越发的平静起来。
鸦窝寨,虽然是个小寨,但是也是一队人马的驻防之地。营盘外侧的拒马鹿磐都散落在土墙前的地面上。三丈多高的土垛墙,此刻已然成了鸦窝寨的最大的军事屏障。
完颜宗弼此刻已然随着中军到了距离鸦窝寨不过七八里的地方。挥动着手里的马鞭,对着身侧的一个猛安道:“前面的这个小寨子,也算是咱们的开胃菜了。叫善攀爬的儿郎们,我要半个时辰,拿下这个寨子!!”
“遵命!!”那个猛安猛地一拨马,便向着前军冲了出去,直奔前军的队伍。高声道:“四太子有令!半个时辰,拿下前面的寨子!!”
“吼!!!”一群赤着上半身子的高大女真战士,大叫着直直冲向鸦窝寨而去。越过高高的拒马,手里的巨大的狼牙棒挥舞的呼呼生风。将鹿磐拒马都砸的稀碎,为后面的女真骑兵们腾出地方。
郑老三此刻眼睛眯着望着眼前的冲过来的金人,对着身后的军卒道:“床子弩怎么样了!?”
“早他娘准备好了!咱们一共就三个床子弩!长矛箭头不过三十发!郑头,干不?”一个军卒道。
“放!!”郑老三狠狠道。
“碰!”“碰!”几个军卒狠狠砸下床子弩的扳机扣。
“嗖嗖!!”六尺多长的床子弩的箭镞直接从巨大的弓床之上飞射而下,如同一个巨大的飓风,直径的冲下地面上冲过来的金人。
噗!一个倒霉的金人被床子弩射中,箭势不减,再次向前。径直的又射中了一个后面的金人,这飞出来的三根箭蔟如同串糖葫芦一般,将六七个金人都穿死在地上,直直的定死在地面。
牙酸的机括之声不断,三十多跟长矛箭蔟已然将前方的地面之上的金人插杀的一片狼藉。却是没有让这群金人停滞了多少,仍旧疯狂的向着前冲。
“这帮狗鞑子,还真是不怕死!!”郑老三摇了摇自己有些僵硬的脖子,卡卡作响。
郑老三眼中亦是一脸凝重。眼看着一个高大的女真汉子,已经在另外几个女真人的帮助下,攀爬上了一
半的土墙,脸上越发的冷酷,一侧的一个军卒有些着急。喊了声:“郑头!!”
“着什么急!等我口令!!”郑老三怒道。
此刻眼看又是几十个金人身子已然爬上了土墙。眼看着便要攀登上去。
“倒金水!!"一直沉默的郑老三高声道。
此刻一直埋伏在墙垛一侧的宋军猛地全都露出身形,将早就准备好的金水纷纷倒了下去。滚烫的金水,烫的一种攀爬在土墙的女真人嗷嗷乱叫。
忽然间,那高大的女真人却是不怕那金水泼身,硬生生的攀爬,已将疯狂的在墙垛之上探出头,忽然刀光一闪,一个硕大的人头便叽里咕噜的滚了下去,那无头的身子亦是喷出鲜血,便倒了下去。郑老三早已等候多时。擦了擦刀上的血,啐了一口,娘求的,这金人的血也 他娘的和西贼一样腥臭!
此刻的小小的鸦窝寨根本无法对抗这么庞大的军队进攻,而且还是只是极少数的前锋军。这等规模队伍久经战阵的郑老三等老兵而言,倒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情况。平日了几百人的西夏人偷袭,也不是没有,只是像这样,铺天盖地版的进攻,却是头一次。
才将金人爬墙的攻势一缓,还未等喘口气,如同蚂蚁版的金人已经又开始疯狂的爬墙。
“呼!!!”一阵箭雨如同瓢泼一般自金人的阵营之中兜射而出,仰射原本箭蔟的力度不大,但是金人的臂力强劲,加上距离不远,倒是很有一番威力,硬生生的压制了那土墙上的一众宋军有些抬起头来!
一个个金人趁机用着长长的梯子,攀附在墙垛之上,已然冲上了垛墙甬道上。
“杀!!”郑老三一刀一个,锋利的长刀狠狠的批在那爬上来的金人身上,奈何那些金人如同杀不绝的一般,越来越多,身侧跟着自己冲杀的老弟兄们亦是都是纷纷受伤重刀。郑老三倚仗着自己的身上的厚甲,硬生生的挺住了七八个金人的围攻,手中的长刀狠狠挥砍着,将一个金人的头颅和脖颈分家。自己这身铠甲也是家传之物,自己的祖父,自己的老子,都曾穿着它杀敌,如今却是有些破损,自己上个月刚花了200多文铜板,找了麟州府的好匠作给修理了一遍,倒是让自己浑家埋怨了一通,说什么破了便不要了,不如多添些,打造个新的,自己这婆娘倒是眼浅,最便宜的新的铠甲可是四五两一副,现在可是要给自家 大女攒嫁妆的时候 啊。若是自己战死了,官家能多个抚恤钱,没准自家那三个女儿的嫁妆兴许能攒够了啊。
正思量间,手里的大刀却是没有丝毫的停歇。一路砍杀,硬生生的又砍倒了四五个金人。
这是一场没有多大悬念的战斗,庞大的金**队源源不断的冲上来,这个百十多个宋军 此刻已然就剩下不到十几个人。唯一让这群金人有些诧异的,就是按照正常思维,这种情况下,这些宋国人,要么投降,要么早早的弃了寨子逃走,可惜这两样这群宋军都没有选,而是随着那个穿着厚甲的军士一直在战
斗。
终于,郑老三感觉眼皮越来越沉,身后似乎被金人的流星锤一下给砸到了腰上,他踉跄的倒在地上,而后又挣扎着爬起来。
等到他抹了一下眼前的的血污时候,发现身侧早已没有任何袍泽弟兄了。
“来!!爷爷在这!!来啊!!”郑老三此刻嘶吼了一声。又是一轮厮杀,此刻这垛墙之上只剩下他自己,一众金人如同刺猬一般,将他团团围住。手里的长刀已然掉落,六七个长矛狠狠的刺进了他陈旧的铠甲,郑老三一按住那一根插入自己肋骨深处的一个长矛,狠狠一掰,横着手一把掐住一个摊上来的金人军卒,将那断矛恶狠狠的插入他的脖颈 。
“噗!”一个硕大的狼牙棒,狠狠的打在他的后背,他吐出一口鲜血。手一把攥着那带着尖刺的狼牙棒。呵呵冷笑:“给爷爷挠痒痒!!”贴近那家伙的脑袋,狠狠的用头磕了下去,将那个金人直接壳晕了过去。
“娘的,这个狗鞑子的软脑袋,还没爷爷的硬!!”说着他的嘴角已然流出了鲜血。
一众金人此刻已经被震慑住,这个宋军的头人还真是个凶狠的家伙,中军侧,金兀术有些皱眉,低声道:“怎么,已经过了半个时辰,还没有拿下来这座寨子吗?”
完颜希尹笑道:“四太子莫要着急,到手的肉何必呢,儿郎们方才应都破城了。估计是在打扫战阵。”
“谷神,你莫要给他们打掩护。某家看的清楚,那城头上的宋旗还没有拔下来了呢,说明,还有宋军!!这群家伙的能力我有些质疑了,这还是哪群按出虎水出来的勇士吗?”
希尹有些不好意思,对着一个猛安问道:“城上还有多少宋军?”
一个猛安回来道:“四太子,城上还有一个宋军?”
“一个?”
“对!就一个了,是一个宋军的头人,很厉害,不过很快应该就可以拿下!”
“哦?走去看看。”完颜宗弼下了马,便向着那土墙而去。身侧的希尹亦是下马跟随。
土墙甬道上,郑老三此刻已经成了如同一个血人一般。身后死死的护着那面宋旗。他知道自己也快撑不住了,艰难的一回身,望着地上的一片宋军死尸,呵呵道:“兄弟们,慢走些,老子一会便去找你们去!!”
又是一个金人的冲锋,所有的刀剑插入那郑老三的前胸之处。那郑老三却是用这抢过来的大锤狠狠一轮,将三四个金人打翻了身子。金人又是一阵惊恐,这个家伙怎么这么能打!?
整个人便是处在地上一般,一动不动,眼睛却是怒目圆睁。一个金人试探着上前,用手一摸,这郑老三早就没了气息,只是整个人如同披甲金刚一般。在秋风血海中矗立!!
正在这时,已经上了城墙的完颜宗弼,望着眼前这个已经气绝身亡的郑老三,眯着眼道:“这是个勇士!!”
第三十一章:坏消息
墙头的鲜血此刻已然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完颜宗弼来到那甬道之上,看看着那已经战死的郑老三淡淡道:“这是一个真正的勇士。”
“宋人中贪生怕死的多,这么勇猛的少。”完颜希尹在一侧道。
“嗯,来人,将这个宋将按照宋人的习俗安葬,勇士在哪里都是应该得到尊重的!”完颜宗弼道。
“遵命!”两个金人卫军道。
完颜宗弼来到郑老三身后的宋旗跟前,拔出腰间的长刀,狠狠的砍了下去。将那面宋旗,直接砍断,咔剌一声,便倒了下去。
一面金人的旗 子显露了出来。
完颜希尹凑上来道:“四太子,鸦窝寨前面就是延州了,这下只要冲过去,延州便是囊中之物了 。”
“谷神,要弄清楚我们的目的,延州不是我们的目的,我们的目的是汴梁!!和那个西夏的赫连虎说,就说我给他们机会,如果想要延州、麟州,自己去取。”完颜宗弼道。
完颜希尹点了点头,便自转身去找了了信使将宗弼的要求传出去给西夏的赫连虎。
完颜宗弼望着眼前的这一片狼藉,心中似乎舒畅了许多。心中默默道:“南朝,我势在必得!!”
延州府,吴阶此刻在秦凤军中,看着眼前灰头土脸的一个士卒,一脸的沉重。鸦窝寨沦陷了,这情况让他心中一沉。金人还是贼心不死。如今与西贼纠结在一起,向着大宋的西北地区发难了。整个西军,有大半的兵力已经抽调出去,打了明教的乱军,如今大部分还在南方,如果金人冲杀过来,自己能抵挡多久,这是一个未知之数。
吴阶对着身侧的吴麟道:“给韩世忠的急文过去了吗?”
“大兄,已经派出去了,最快也得四天到。”吴麟道。
“汴梁那边呢?安排人抓紧八百里加急!推送兵部,就说有金人犯边!!”吴阶道。
“大兄,一并都通知过去了,只是汴梁那你又不是不知道,向来消息慢一步。恐怕等着他们的批示,咱们这延州早就被金人攻陷了!”吴麟不满道。
“休得胡说!抓紧联系韩世忠,他在北地预留了一只人马,若是等求得援助,胜算会大些!”吴阶 道。
“好!!我这就去在派人过去传信!”吴麟道。
“可惜了郑老三了。当年这家伙可是与我等一起入军的,没想到,今日却是遭了金人的毒手了!!”吴阶狠狠一拳头砸在桌子上,这桌子上的笔墨文书滚落了一地!!
“如今西北空虚,咱们也得早做打算!”吴麟道。
“打算?看天命吧!贼军势大,定是准备好的!西北空虚,折家军和欢庆军诸路人马都不在,整个西北如今只有咱们这一只人马算是满员的,能顶住还好,若是顶不住,那些胡人便是大军冲进来,便是又是一番苦难之景象了!”吴阶无奈道。
“大兄不必如
此,刘候应该也知晓消息,肯定是全力回军,到时候,咱们未必不能打退他们!“吴麟道。
“远水解不了近渴的,看来咱们要拼命了,这次恐怕会异常危险。”吴阶道。
“吩咐探马,外放八十多里的布放,不要吝惜兵力和马力,一定不要放金人进延州附近。咱们这次 就是拼死也得等到刘候的人马来!!”吴阶冷声道。
“诺!”吴麟应声道。
西夏边侧,西夏大军亦是集结完毕,所有的西夏军此时都是整装待发,赫连虎此刻重甲在身,身侧的李文德亦是文官配了甲胄,,骑着枣红色的大马,侧立中军。西夏的这次亦是动员了所有精锐之军,与金人组成了联军,如同孤注一掷,西夏的国主亦是如同一个赌徒一般,赌上了国运,与金人绑在了一起,就是为了那南朝的花花世界。
“李大人,你说金人会不会信守承诺呢?”赫连虎道,此刻的西夏,自从嵬名济死后,赫连虎已然成了西夏最强的军将,李文德作为副都统,文官做了武职,此刻亦是满脸的狰狞:“不管金人如何。反正咱们的夏国必须要与金人联合,才能打败那个大宋。到时候瓜分南朝的富庶,我等才有安稳的日子!否则,金人失败了,真的被宋人反杀过来,咱们西夏可没有上次那么幸运,恐怕真的会出现五路伐夏的亡国之路。”
李文德想起二十年前,大宋安排了一场五路伐夏的大战。若不是当时拼死打退了宋国,西夏国便亡了。想要不被灭国,就得有能力去灭别人的国,这是西夏国朝野的共识。虽然是、上一次被刘平打疼了,可是西夏人仍旧是贼心不死。这么好的机会,不利用,天诛地灭!
“不过嘛,赫连将军,莫要忘了,金人狼子野心,咱们也不得不防备!”李文德道。
“李大人说的对,目前这个阶段,还是要配合着金人,真的要成功了,我大夏国便是可是分了中原那肥美的地方了!”赫连虎道。
“嗯 ,这个是我夏国历代国主的想法,也许这不世之功,就得落在咱们头上了。”李文德似乎也觉得一片形势大好。方才探马汇报,金人已经拿下了第一个宋国城寨。只要继续下去。相信不久,就可以到了那传说中富饶美丽的汴梁了!!
“不错!既然咱们和金人做了约定,便也上前助阵,省的那些个金人觉得咱们光在后面吃他们的剩菜!”赫连虎道:“安排传明,告诉那位金人四太子,就说我大夏国,即刻起兵,与他们金国,一起会猎汴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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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平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一旁的杨三多急忙道:“侯爷,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老子钢筋铁骨,就是有点天气凉爽了,鼻子有些痒痒。
三日前,刘平的大军开拔,向着北地而去。此刻的前营是岳飞统领这,正加速前进。后营却是刘平,行进的速度稍微慢了点,此刻的刘平骑在马上,望着身后用的马车撇了撇嘴,车里拉着的是赵佶,这位太上皇在 经历了好几个医师的查看后,得出的结论便是,太上皇吓傻了。嗯,一种创伤性的应急反应,看来要痴痴傻傻的渡过下半生了。这让刘平觉得,汴梁里的赵桓肯定已经乐开了花,自己的老子傻了; 最精明的赵构也躲了起来。
在接到圣旨后的第三天,刘平便着手让军卒开拔。一路浩浩荡荡的向着北方走去,出城的那天,上万的苏州百姓,几乎在同一时候,聚在了一起,齐齐的冲着刘平跪下。哀求刘平不要走,刘平劝了又劝,对着百姓们深深的鞠了一躬。
两个白胡子的老头,求见了刘平,将一面雨伞交付了他。
一脸懵逼的刘平接过来伞,口称“老丈辛苦!这里面是什么?”
“刘候!!这是一把我等草民献给后的雨伞!亦是万民伞!!”那老者说着将那雨伞聚过头顶,交付给了刘平。
刘平一脸懵,万民伞?刘平向着吕志乔说道:“万民伞?”
只见那把大伞撑开后足有两米多长,顶部上的篆刻写着很多密密麻麻的,怀疑是苏州城内的老百姓的名字。
“刘候爷有活我百姓的就巨大恩德,就应该是有万民伞。”那老者道。
刘平推拖不过。便只得手下,此刻被杨三多抱在怀里,杨三多道:“侯爷,这都是听说什么天大的清官,才能获得老百姓的万民伞的。您这次也是开了先河了,咱们也得了一次万民伞。”
“费什么话,还不是因为咱们在苏州做了些好事,老百姓都是好人啊,谁对他们好。他们就对谁好,所以咱们永定军一定要做真正为老百姓做实事的队伍!”刘平道。
“属下明白!”杨三多道。
刘平此刻骑在马上,一拨马头,向着另一个马车而去,马车里是刚刚恢复了些的沈雅。刘平此刻策马来到那马车身侧,对着马车里的沈雅道:“丫头,怎么样?身子还受了吗?”
“我还死不了呢,这点颠簸算什么!”马车里一个声音传出来,正是沈雅的声音,此刻已然是洪亮了不少,看来精神恢复了很多,马车内沈雅被两个丫鬟伺候着,身下盖了好几层的软锦的棉被,软和的很,倒也不是很颠簸,沈雅亦是可是起身,慢慢的撩开马车侧面的窗户,望着刘平道:“你若是累了便也进马车里来休息。”
刘平哈哈一笑道:“咱是个劳碌命,没那个身子坐马车的,丫头,好好养病,我已经派人,将你先送回燕京!!”
第三十二 章:迎接
“你呢?那你去哪?”沈雅望着刘平脸色慢慢变了。
“汴梁那边急招我回去,还是要先回去的。”刘平道。
“那我和你一起回汴梁!”沈雅撒娇道。
“不行!我去汴梁还有事情,怕到时候顾不得你的!”刘平难得的温和道。“再说,你伤刚好些。还是先回燕京养养伤。”
“我不想离开你!”沈雅低声道,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
“放心,我处理完了汴梁的事情,便回燕京找你的!再说金芝那也是需要人帮衬,你回去也好帮着照看一下。”刘平道。
“你就不怕你那位大夫人欺负我?”刘平笑道,我怕啥,反正你最厉害,谁敢欺负你?再说,金芝也不是那样人。“刘平哈哈道。
“那可说不准,万一人家大夫人不满意我,我可哭都没地哭去了。”沈雅难为情道。
“放心吧!等着我回去!”刘平亦是不再小女儿状,朗声笑了一番。吩咐两个婢女照顾好沈雅,便自带着队伍直奔汴梁而去。沈雅则被一众军士护卫着从京东西路而上,直奔燕京而去。刘平则只带着杨再兴、岳飞等几个军将与五千永定军精锐护送着赵佶赶回汴梁。
十几日的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是这几日刘平却是在马上变得更忙碌,西北周围的局势陡然变得险恶,兵部按理说早就应该有了章程,起码对着各路回到汴梁复命的禁军都应该有相关的安排,可是,作为比自己先行一步的刘延庆和折颜质等人马似乎全都被暂定在汴京附近的颖昌府附近,便再没有动静,自己 则是被 要求带着赵佶直接回汴梁,西北这等突变之局面,却是没有一丝一豪的提及,这样刘平心里有些摸不着底,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不容刘平想太多,作为一个有着后世思维的人,在得到金人有异动的消息后,便着手安排了几路人,分开行进,明面上是大部分都回了燕京,实际上是将精悍之师往西北地区疾驰。
在距离汴梁不到一百多里左右,刘平便就接到了汴梁传来的旨意,早就在汴京的大门口安排了各种仪式,迎接太上回銮,刘平接了圣旨,便撇了撇嘴,心道还真有脸,赵佶这个家伙把整个江南道祸害的不清,这回痴呆得回来,那便宜圣人倒是又大张旗鼓的开始迎接起他老子来了。非要做个秀,向天下表示自己是个仁德孝顺的君王。
刘平笑着将那信使请到一侧休息,接了圣旨,低声道:“还真个进了棺材涂胭脂的主。”
“侯爷您说的啥进了棺材涂胭脂?啥意思?”杨三多不明所以道。
“死不要脸!”刘平呵呵一笑,便不再言语,心里却是想到金人此次大举从西北入寇,定然是所图很大,况且连西夏人也都掺和了进来了。这次自己没准就得苍蝇蚊子一起打了!
思量之间,一匹骏马急速而来,骑在马上却是吕志乔。吕志乔来到刘平身侧,一勒马头,对着刘平拱手道:“侯爷,还是真是您神机妙算,您前两天刚说燕京那边估计会有金人的踪迹,今天我这刚收到燕京那边传过来的消息,三天前,张俊那发现在卢龙山区一带发现金人队伍,却是隐匿着行踪想要沿着燕山一侧偷袭,却是被发现后,杀退了,杀了不下一千多狗鞑子!”
刘平点了点头说道:“燕京我倒是不担心,现在就是担心西北的延州和麟州等地,这可是西北门户,此刻西军主
力这次很多都来江南道了。我怕回援都来不及的。”
“只求吴阶能抵挡住一段时日吧。”吕志乔亦是有些忧心道。
“我来江南之前,曾和老韩那说了,只要西北若有异动,让他带着兵先去灭火,总不能真的等火烧起来,那 可是费事了!”刘平沉声道。
“驻扎在真定附近的韩世忠此刻手里还有一万人马,都以骑兵为主,若是能提前过去,吴阶那里应该会轻松些。”吕志乔说道。
“吴阶那里是残酷的死战、苦战,韩世忠所部也是远水难解近渴的,只希望老韩能帮住到他们吧!”刘平有些无奈道。
大军逶迤前行,作为训练有素的野战军,永定军此刻的速度已经够快了,可是为了照顾赵佶,将速度放慢了许多,按照普通的西北边军的速度,五千多人的队伍,加上负责辎重粮秣的辅兵队伍,日行不过四五十里,已经算是极限,刘平的永定军算是精锐中的精锐,日行可以达到百里,这也是刘平当时从无数次战斗中获的令行禁止的百战老兵才能达到的效果,后世之军中,也唯有当年在朝鲜战场上的zyj才有那在陡峭山路中夜间行进百里的无敌先例!
快速有效的行军模式,居然在行进的第六天后,赶上了提前出发的环庆军,和岢岚军。成为最快回汴梁的队伍。不到百里的距离,便已经快要到了汴梁外城大门南熏门。
还有三五里的距离,便在沿路看到披红挂彩的路旁,外加一路上的迎接之人。刘平平静的望着眼前这个对着自己面前,还有些颤抖的刘无忌,眼中毫无波澜。刘无忌作为赵桓挑出来的第一道迎接官吏,望着眼前在马上的刘平,心中闪过一丝恶毒,便又被刘平那冷酷的眼睛惊吓到,又充满了恐惧,一脸恭敬谄媚的对着刘平道:“陛下旨意,迎接太上回銮,承平朗朗之世,德祐大宋皇朝,幸得骁勇猛将,在下恭祝刘候虎威,平定了江南。”
刘平笑道:“呦,刘大人还真是····会说话啊,哈哈,会说你就多说点啊,咱们是武人,咱可不会说那些好听的啊。”
刘无忌亦是笑道:“刘候说笑了,下官说的也是实情不是,若不是刘候虎威怎么能救回太上啊。”
刘平笑道:“刘大人此言差矣,全赖陛下天威,太上洪福,我等厮杀汉可担不起你这称赞,咱不怕别的,就怕刘大官再和我要些买路银钱,咱们可没钱啊!”
刘平故意提起刘无忌当时在皇宫之外勒索刘平的事情,却是让刘无忌弄了个大红脸,讪笑道:“侯爷说笑了,下官岂敢如此。”
刘平冷笑道:“谅你也不敢!”说罢便转了马头,一马当先的直接进入了南熏门内,周围的甲士已经从刘无忌的周围穿过。刘无忌低头,脸上一脸恶毒,心道:“乞丐子,迟早让你吃苦头!”便也跟着前往进了城。
此刻在距离内城的皇宫还有二十多里的距离的金水桥附近,旌旗招展,锣鼓喧天,宫女太监侍立两侧,赵桓却是早已带着一班文武大臣,王孙贵族在这等候。为了彰显自己孝子的名头,此刻赵桓是一脸平静,站立在桥头等候,赵桓领头第一位,身后是郓王赵楷、康王赵构、及其他皇子,在后面 是一众的勋贵大臣,蔡京、领着一众东府大臣们亦是等候着。
赵桓望着身后躬身的赵楷,和一瘸一拐的赵构,眼中似乎很是满意,张口道:“九弟,你腿上有疾,不如坐下等候吧。来人,赐座!”
陛下,臣弟虽然腿脚不便,但是不需要座位。再说君前伺候,哪有臣子的坐席,还望陛下收回成命。”赵构一脸惶恐道。
“哎,九弟你这伤也是为了救父皇阵前所受伤,理当受座!”赵桓道。
赵构脸上抽了抽,心道:“满朝文武都知道我这腿乃是被刘平那个狗贼所弄伤,到了你这反倒是成了阵前所伤。这是拿人的脸向着地上摩擦啊!”心中恶毒想着,脸上仍旧是恭敬道:“陛下。臣弟何德何能,焉能得此殊荣,臣弟寸功未立,早就愧疚难当,岂敢在君前坐下,还望陛下宽恕臣弟!”
“哦!好吧,既然康王不愿意,那三弟,你看着点九弟啊,莫要 让他摔了!”赵桓对着另一侧的老三郓王赵楷道。
“有臣弟,定不会让九弟摔着!”赵楷急忙道。
赵桓笑了笑,自己的身子却是不由自主的晃了晃,头还有些眩晕。身侧的太监苏明劝他休息一下,却是被赵桓拨到一侧道:“父皇回銮,朕心大慰,作为人子,岂能随便坐着等候!多站立个几个时辰,也是应该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赵桓的身子却是很诚实的露出微微颤抖的样子,昨夜折腾的凶了些,四五个侍寝的秀女,精力大是不济,若不是有郭天师的神丹扶持,怕是自己还真应付不来。此刻的赵桓,站立等候了一个多时辰,身子却是越发抖动,额头都渗出了汗水来。
终于,在等到提前报关的军卒回禀,说太上已经被护送进了南熏门,赵桓终于觉得自己可以不用总站着了。等着赵佶的马车赶到了自己的近前。刘平跟过来,下了马,几步走到赵桓身侧,屈伸下跪道:“陛下,臣刘平,幸不辱命,攘除奸佞,将太上皇请回了汴梁!”
赵桓一脸笑意的过来扶起刘平道:“仲成辛苦!诸军辛苦,朕心大慰!”
“全赖陛下天威浩荡,太上洪福齐天,臣愧领,谢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刘平此刻倒是恭敬很,心里默默道:“老子就当拜死人了!”
“太上在何处?”赵桓道。
刘平暗自翻了白眼,心道你问的这不屁话吗,这身后的马车里就是了,你还非得明知故问一遍,脸上不漏声色道:“回禀陛下,太上就在马车上。”
赵桓此刻脸上瞬间变换了一副嘴脸,一脸急切的样子。“快请太上!”
那马车被掀开门帘,早就收拾干净的赵佶被连个贴身的太监扶下马车,赵桓几步走上,再次换了表情,一脸悲痛的握住赵佶的双手,悲声痛哭道:“父皇可安好,让父皇受苦了,是儿臣不孝啊!!让父皇受苦了啊!啊!!”说着赵桓竟然是泪流满面,呜呜出生,直接身子一低,矮了身子跪了下来!身后的赵楷与赵构更是连滚带爬的蹭到赵佶的身下,嚎啕大哭,诉说着自己作为儿子对老子的思念之情。
周围的文武大臣、王孙勋贵、眼看着赵桓都跪下来;亲王都哭起来了,也都是纷纷的下跪。口称太上受苦,我等死罪,哭成了一片。
刘平此刻跪在地上,看着一众皇亲国戚、勋贵大臣们都是一副死去活来的哭丧表演,心道:“真他吗能演,都是可以上奥斯卡领奖的演技啊。”
一脸无辜表情,痴呆的赵佶望着眼前乌泱泱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众人,一把将手从赵桓的手里抽出来,扭着身子拍着手欢快道:真好玩,真好玩,哈哈,大公鸡、小母鸡,大家一起唧唧唧。”
第三十三章:夜谈
赵佶说着又一把将赵桓头上的玉冕上的珍珠串扯下来不少,傻笑着对着跪在地上的众人道:“喂鸡了,喂鸡了。”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抓过来的珍珠洒向众人。
众人也都呆住了,都知道赵佶被乱军折磨成了痴呆,没想到是不光痴傻,还有些发疯啊。一脸懵逼的赵桓抬头望着眼前手舞足蹈的赵佶,哭笑不得,只得急忙起身对着身侧的人道:“来人,快来人,太上舟车劳顿,有些疲乏了,快扶着太上回宫休息!!”
几个婢女太监上前伺候,七手八脚的将赵佶送上马车。赵桓起身对着刘平身后的诸军众人道:“太上虽然有些贵恙,但是能平安回来,诸位也都是功不可没。他日另行奉赏。今日汴梁设宴,为诸军庆贺,为太上接风洗尘!”
刘平与一众大臣恭声道:“为陛下贺,为大宋贺!”
乱哄哄的迎接场面总算是过去了,晚上的宴会,刘平此刻一脸凝重的望着庭宴上频频举杯的赵桓,似乎这位赵官家心情着实不错。西贼和金狗犯边的事情似乎并没有让这位赵官家有任何的影响。
赵桓刚刚被群臣敬了一杯酒,脸上露出开怀的笑容,一转眼看着正在喝酒的刘平,缓步下台来到刘平身侧道:“此一战,刘卿家,当是首功,朕当要谢谢刘卿,若不是刘卿,江南不宁,太上不安啊!!”
“陛下缪赞,咱就是一门心思的想着陛下,想着朝廷,没有想别的。臣一人哪有什么微末之功,都是陛下天威,各路人马兵锋正隆,底下的袍泽拼命罢了。”刘平急忙道。
此刻耿南仲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脸似笑非笑的望着刘平道:“刘候莫要谦虚,谁人不知道您治军有方,能打胜仗,乃是陛下的肱骨之臣啊!”
“耿大人才是陛下的肱骨之臣啊,我这等带病的,可没有您耿大人的职责大啊。咱也想问问陛下,金人自西北而行,听说已经和西贼达成协议,由西夏 入了横山了。这等要紧的军务不知道您和陛下汇报了没!”刘平道。
赵桓明显眉头一紧道:“希道,可有此事?”
“回禀圣人,兵部的确是刚刚收到此消息,是秦凤军那边吴阶发过来的,说金人大举犯边,臣已经着兵部堂官写了陈条,上报了东府,想必东府蔡公相那应该是按照规矩,进行相关手续的核实,明天上朝时会禀报圣人。”耿南仲道。
“你难道不知道边关十万火急的军情,一刻也不得耽误,居然还慢悠悠的提交到东府,再议?耿大人,你还真是个按照规矩办事的?我记得李纲大人重病在家,兵部堂官也由你来临时军中为主,怎么,这等压死人的要紧军情,还当不得你连夜禀报?”刘平恶狠狠的盯着耿南仲。
耿南仲却是蛮有理由的说道:“得了消息已经是半夜之时,早上核查亦是耽误了些许功夫,之时陛下亦是在担心太上回銮,本想着大朝会臣在提出来,让百官议政,陛下圣裁。是臣的过错!臣愿受罚!”说着低头施礼,便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刘平刚要再说,赵桓在一侧幽幽道:“希道,这却是你的不对了。法理不容,情有可原 !”
“请陛下责罚!”耿南仲低声道。
“蔡相公呢?”赵桓道。
在一侧
老神在在如同梦游一般的的蔡京被赵桓身边的苏明叫醒了,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到赵桓身侧躬身道:“是老臣的错,老臣也是刚刚收到的邸报,按照东府规矩,兵部的陈条应该是放在最上面的,只是近期来,江南道地龙翻身,东府诸位堂官帮着传达编纂着众多的奏对,还有诏令,户部、工部的官员都在忙碌,所以陈条都是统一放置在了一起,也是和兵部那通了气的,与耿大人说了,陛下如今着急太上回銮,原本今天的大朝会,被推迟到了明天,所以才这样的 ,还望陛下恕罪,是老臣的疏忽!”
“老公相您既然说了,那明天朝会之上在商议。今日难得大家能够开怀,太上回銮,当时国朝一大幸事,刘卿,明天朝会再议吧!金人又不是说打过来就打过来!再说朕还有你 这位常胜侯爷,怕什么!”赵桓哈哈的打了个圆场,刘平也不再多说什么。草草喝了几杯,便佯装喝醉,离开了皇宫。直奔李纲的府邸。
李纲此刻已然是身缠重病,卧床不起了。枯瘦的面容,毫无血色。刘平望着眼前的这位老人,似乎已经将他毕生的精力都快要透支完了,这才不到二年多啊。当年那个意气风发,坚决抗击金人的李使相,此刻变成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不住的咳血,刘平弯腰扶着李纲在床头坐起来。脸上满是关切。
“怎么?那皇城里的御宴不好吃吗?来我这老头子这,老夫可没有什么好吃的啊!”李纲望着来到自己身侧刘平笑道。
“御宴咱们可腻了,没啥好吃的!”刘平满不在乎道。
“仲成,怕是你一路而来,还未吃东西,饿了吧!来人,拿些饭食酒水来!咳咳咳咳·······。”李纲艰难说道。
“恩相!我不饿,没事的,您可要保重身体啊!”刘平关切道。
“老夫身子,老夫自己知道,没事,仲成此番你··辛苦了!”李纲望着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脸上露出一个艰难的微笑。他是真心的高兴,自己能发现这么一个在边关如此灰暗时刻,如同一缕光一般,照亮这个乱局丛生的世道,收复燕云之地,打退金人。打退西夏人的军中异数。
“恩相说的哪里话!咱不辛苦,恩相,您才是辛苦。我听说当日朝廷之上,有人借着弹劾我,对您发难。您放心,这次我绝饶不了那些杂碎!”刘平愤愤道。
“胡闹!你好歹一方封疆大吏,节制北地的开府将帅,岂能如同儿童所言!”李纲睁着大眼,对着刘平训斥道。
说话间,早有贴身的仆从将饭食酒水拿了些来。放置在一侧。切碎了的猪肉片、加上几碟子小菜和一壶酒水。
“来吧!你我二人,这晚上确是可以把酒畅饮了!”李纲道。
“来的时候,外间夫人嘱咐我了,身体要紧,说您不能喝酒!”刘平劝导道。
“笑话!休得听妇人之言,老夫说能喝便是能喝!”李纲倔强道。
“好!恩相您慢饮些,身子要紧。”刘平急忙倒了一小杯。李纲却是一口吞下,发出一声斯哈之声。脸上泛起一股潮红。
刘平此刻却是有些饿了,风卷残云一般将吃食塞进了自己的肚子。
“慢慢吃,不够再让下人们加来!”李纲笑道,眼前这个被自己发现的宝石
一般的家伙,也算是自己弟子中最好的一个了。
吃完了的刘平打了个镉,便自坐在李纲身侧。
“恩相,我这次回来,就是要问问,那些人他们到底想干甚!”刘平道。
“那我也问问你想干甚?”李纲却是望着刘平反问道。
“我?我没想干什么!”刘平道。
“你看着我!”李纲似乎将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此刻,这位重病中的老人此刻似乎容光焕发一般,眼中深邃道:“你手中有节制着将近十几万的兵马了,而且还是这大宋朝最精锐的,老夫想问问你,你是想做那安禄山,还是要做郭子仪?”
刘平一愣,沉声道:“恩相,这是何意,我也是大宋臣民啊!怎么会有那种不臣之心啊!”
“你知道就好。”一瞬间,李纲的眼中戒备之色减去了很多。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此刻最担心的便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这个刘平真的变成安禄山、王莽之流,自己对着大宋的社稷可真的罪孽深重了。
不管李纲怎么想,刘平心里道:“这个天下,若真的道统有失。谁又能保证什么呢。”
“恩相,可曾听说金人在西北之事?”刘平问道。
“我久卧病榻许久,兵部之事都转呈了耿南忠,怎么?金人怎么会去了西北!!”李纲急忙道。
“这些金狗和西贼姘和了!发兵一处,据说已经围住了延州府了!”刘平道。
“什么!!!这等要事,怎么兵部还未上报!!不行扶我起来,老夫要面圣,西北不变化则已,西北变化,大宋后门户便有大危险!”
“恩相莫急。陛下正在安排酒宴,现在去怕是不合适的。我明日朝会之时询问便是了!”刘平道。
“不行!!这等要务,岂是耽搁的!这个耿希道,简直是胆大包天!!蔡京呢?东府堂官呢?这等军务,东府也应该有抄送!为何也不禀报圣人!”李纲气愤道。
“我出来的时候,曾与圣人说了 此事,圣人询问了耿南仲,兵部的堂官收到了,但是因为说迎接太上事宜较多,就被耿南仲留中不发。说等明日朝堂禀报!”刘平道。
“军情十万火急!他竟然敢如此!!”李纲怒道。
“恩相,莫要气坏了身子。”刘平急忙道。
“陛下怎么说?居然没有惩罚耿南仲么?”李纲道。
“陛下只是说了句法理不容,情有可原!”刘平无奈道。
“奸臣!!!”李纲大吼道。
刘平却是此刻心里道:“你应该还得再骂一句昏君才对!”只是继续劝说李纲情绪稳定,让他先行休息。自己看护了李纲一会,,转身出了内室。对着外面的郎中道:“李相的病症到底还能坚持多久?”
那郎中低声道:“怕是不过旬月之间。沉珂重疾,司命之所属也啦。”
刘平无奈的闭上眼,这个直性的抗金老头是自己在这个时代为数不多能够佩服的人。而且还能将自己看做子弟,诚信的爱护自己的人,此刻刘平却是心中有些难过。
第三十四章:西北危局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蔡攸的脸上。鲜红的掌印,展示着此刻这个老人的气愤。
“你这个逆子!!是不是你故意把兵部的报上来的西北陈条兵事放到了最底下!”蔡京此刻这个耄耋老人爆发出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精神,如同一头发怒的凶兽!
“爹!您这是什么意思!我领枢密院事,本就是有调整各部发拨过来的奏对陈条的梳理,我都是按照各部顺序来的,怎么会故意放到下面!”一脸委屈的蔡攸道。
“你还狡辩!兵部加这火签子朱红印的加急文书,哪一次不是按照惯例放到最上面,你可倒好,你谁让你随便按照各部提供的奏对邸报来定的,耽误了军机,你吃罪的起么!!”蔡京恶狠狠道。
“哼!我是吃罪不轻!可是那耿南仲也休想有什么好果子吃,这个家伙上次在朝会之上,居然还敢说要弹劾我,我可是枢密院的院事,当朝宰执,他一个潜邸出身的东宫洗马,反倒抖起了威风,这次他暂时负责的兵部出了问题,那就让他自己解决吧!!”蔡攸无所谓道。
蔡京此刻一把抓起身侧的龙头棍,狠狠的砸向了那蔡攸的身前。蔡攸也是没想到,自己的老子居然还真的是要把自己用龙头棍砸死么。此刻的蔡京已然七十多岁,蔡攸几年也四十九岁了。可是看着阵势,老头可能是真的是要下狠手,急忙转身闪躲,所谓小杖受,大杖走,蔡攸躲开了蔡京的追打,弯着腰身道:”爹,我都多大了,快五十的人了,好歹也是当朝大员,您怎么还是说打就打,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放屁!你个逆子,就是你成了天王老子,还是我儿子,我今天就打死你个忤逆子!”蔡京气呼呼道。
“爹!现在是那个姓耿的在朝堂之上气焰嚣张,想要压在我们头上!怎么您还看不出来吗?陛下对我等早就不再信任,太上已然疯了,我们也得自保啊!”
“自保?自保就是把兵部的加急战事文书压下来,和他们内耗吗?这个国朝会让你们弄的一团糟!!”蔡京狠狠道。
“您都这么大岁数了,国朝如何,还不是看我等的,日后那所有的蔡家势力都是要在我这的。您年事已高,若是致仕了,谁难道还会可怜我蔡氏一族啊!还是要早做打算。我这也是为了咱们蔡家在朝堂上不会被排挤啊。”蔡攸一副满是道理的样子。
“你懂个屁!你老子我历经三代圣人,从九品小吏做到这一国宰府,岂是那些人能够看得明白的,咱杀人、贬人、但是还会用人,都和你那一般,在枢密院处弄的一团糟,你以为我这糟老头子不清楚?你以为现在这个圣人不清楚?他只是在纵容你!让你犯了大错,好连累我蔡家!”蔡京怒道!!
“那···那该如何?”蔡攸道。
“现在就写请罪奏章。明日
朝会,当陛下面认错!不要和那耿南仲正面硬抗。须知,这手段不光是打压弹劾,还有自污,自浊,收纳实力,东府、枢密,你我父子占领了 多久?哪个圣人能容忍?还不是你老子我能够平衡诸方势力!!否则早就乱了!”蔡京道。
“耿南仲再难缠,也不过是文官倾辄的勾当,这些手段为父早就用了几十年,此人不足畏惧,只是那乞丐子刘平,我实在摸不透秉性。这等异数,才是我等所不能掌控的。”蔡京喃喃道。
“左右不过一个贼配军,何必 怕他?”蔡攸不屑道。
“糊涂 !这个乞丐子,左右不过两年多的功夫,从寂寂无名,便成就北地凶名,岂是等闲之辈,你不可小看他,此子心计太深,迟早会成了谁都控制不住的曹孟德!”蔡京道。
蔡攸见蔡京不再打自己,便 又蹭过来,扶着自己的父亲坐下道:“难道这厮还有什么 不臣之心?”
“王莽恭谦未篡时啊!”蔡京目光露出意思莫名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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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州被围困了,四五万的西夏军队加上五万多金人队伍,形成了 一股奇异的联军,将麟州围困的水泄不通。城墙之上,吴阶望着城外遮天蔽日的队伍,眼中满是凝重,这实在十几年未有之大危局,除了要面对十几年的老对手西夏,还有那个满万不可敌的女真鞑子,这简直让城内的不足一万的守军压力 倍增。秦风军加上泾源军的主力不过一万六千 多人,当年老种在世时,也不过是可以将西夏震慑住,西北诸路人马亦是为老种相公马首是瞻,只是老种和小种过世后,便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威风,自己带着秦凤军和泾源军投在了刘平的门下,此刻也算是保住了种家军的大部分的精华,只是这次危局实在是太大了,三天前,双方在外城外野战,足足八千多军士,和一万多贼军厮杀,惨烈之大,六个时辰,己方居然损失了六千 多人,如今外城已然沦陷,内城之中亦是出现西贼的奸细,想要内外夹击,攻破内城。如不是自己及时带着大军压弹,怕是内城也都失手了。
城内都是伤兵,大战之后,一片哀嚎之声。
吴阶望着身侧的裹着伤布的吴麟说道:“派出去的信使如何了?”
吴麟道:“城外鞑子们围困的厉害,骁勇营了派了十几队脚程好的儿郎报信,死伤了大半,不过应该是有突围出去报信的。”
“嗯。希望刘候那里能早早派兵过来,咱们只能坚持
了,咱们这里是西北门户,若是真的顶不住,这西贼和金狗可就真 的是畅通无阻了 !”吴阶道。
“儿郎受伤的太多,现在能战之军不过半数,只是不知道咱们还能坚持多久!”吴麟低声道。
“能抗多久就抗多久,咱们不管别人,延州那里怎么样了?高世宣可是跟我拍了胸脯,下了军令状的。哪怕是战到一兵一卒,也不能让延州落在金狗手里!”吴阶道。
“前一日有信使来报,金人的大将完颜希尹已经带着二万多人和世宣在延州厮杀了半日,各有伤亡,延州本就是兵力少于咱们,只怕那里形势会更加难。折家人马原本驻扎在延州,若不是得了诏令去了江南,延州至少还有三万大军,如今只有世宣带着八千多人,难啊!”吴麟叹息道。
“再难也得咬牙挺着,否则咱们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了!”吴阶道。心里默默的念叨着:“朝廷的大军啊!刘候啊!你倒是快点来吧!再不来,这西北门户一丢,大宋就完了!!”
天此刻很阴沉,京兆之地,关中府邸,也是西北地区的最大的重镇,再往南边入了大宋 的中心,一路可直到汴京,这等重镇当得是控制在朝廷手中。京兆府的知府崔林有些犯难,自己作为京兆府的知府,有守土牧民之责,只是这几日离着不过三百多里的延州和麟州已经被金人和西贼围困了,自己这里已经涌进了不少的难民,作为一方父母官,自己当真是有些作难了,原本以为再做一年的知府,自己好歹也可以调入汴京,没想到现在出了西贼和金人犯边,若是两府之地都没有挡住这些金狗和西贼,那自己这里可就是成了人家砧板上的肉,谁也跑不了了。自己已然暗中投靠的小蔡相公可是早就给自己来信的,只要自己再做一年,便保举自己入汴京,怎么也能入个从四品的大员,也多亏了自己那些年给蔡攸送的无数金银珠宝,总算是有了回报。如今这年月,可是让崔林过的提心吊胆,生怕西贼和金人打进来,自己这可就白忙活了。
后堂了里自己的几房小妾不知道因为什么有闹腾了起来,自己心烦气躁,对着这几个花枝招展的小妾怒吼道:“老爷我还没死呢!号丧什么!!仔细老爷都都把你们打发会老家,一个也别想在我身边带着!”
吼完了,几个撕扯吵闹的小妾都消停了不少,崔林怒道:“唯女子与小人 难养也!夫子却不欺我!”转身出了内堂,就见一个衙役来到说:“大人,外门来了一队人马,看着像是燕京那边过过来的。听说是永定军,要见您!”
“见我?一群臭丘八而已,没空,没空,老爷我还得处理公文呢。”崔林一脸不耐烦道。
“等等,你说什么?永定军?燕京那个永定军 ?呦呵,这群丘八可都听说凶悍的紧,一言不合就杀人啊,让他们等等,老爷···老爷我更衣便去!!”。崔林急忙道。
第三十五章:过城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崔林急忙问道。
" 老爷,外城大门外面好像有一大批黑甲军士,上面打着赤龙的棋子,小人眼拙,应该是永定军”。
崔林有些惊慌的穿上官衣,从外间直奔出去。
“什么时候来的。”崔林问道。
“来了有半个多时辰了。”
“回禀老爷,方才小人在 城门外执守,马上就要关城门的时候,就在这时,来了一群黑甲杀神一番,都是连话都不说。”
“嗯,那,可有其他的队伍吗?”
“没有,就这一群队伍”
身侧的衙役对着崔林道:“大人,听说来的是永定军的一个军将指挥使,不过从九品不入流的武将,不用这么正式吧。”
“那军将姓甚名谁?”崔林道。
“听说 姓孔,好像说是永定军的一个骑兵指挥使,外城足有七八百人的队伍。”那衙役道。
“管他是谁,这些丘八配军莫要多理会,我去也就是问问,他们想干什么,不过是例行公事,毕竟这永定军可是个异类,他们那位刘侯爷可是谁都敢动刀子的主。莫要招惹他们便是。”崔林说道。
“他们说要过京兆。”那衙役道。
“通关文牒呢?但是军部动作,调动人马,都是需要兵部报备,然后下了明文的,否则他们想要从城内传过去,怕是不行!”崔林眉毛一挑道 。
不大的功夫,崔林已经来到外城一侧,京兆府作为连接延州、麟州的要塞之地,每日里出行穿城,都是有时间要求的,此刻已然是傍晚时分,大门即将关闭,可是这一队人马却是已经来到大门前了,崔林望着眼前这一队足有四五百人的骑兵队伍,各个身披黑甲,当先的一个大个子骑兵擎着一柄赤龙旗,领头的正是永定军的马军指挥使孔大牙。这个孔大牙也是曾经是西军里的悍将,若不是为人太直,升迁无望,也不会投了 永定军,凭着他厮杀这么多年的经验能力,很快就被升为了马军八营的指挥使。麾下也有四百多人的队伍,平日里也是被韩世忠管辖着作为得力的将官使用,这一次,韩世忠收到延州和麟州传过来的急信,便立刻带着大军前来。只是大军行进缓慢,作为前锋的孔大牙便早早的出击,直接快马 加鞭的来到 京兆府,算是最快的一批永定军骑兵了。
孔大牙本就是西军出身 ,挺说与延州、麟州被围,当真是忧心自己曾经的那些老伙计,所以更是不吝惜马力,全力奔驰救援。
“来将姓名!!”崔林炸着胆子问道,毕竟自己也是个从四品的文官。面前这个丘八军将也不过是个九品不入流的指挥使。加上大宋的文恬武嬉,文官对武官的轻视可谓是人尽皆知。因此面前这群永定军的骑兵杀气虽然重,崔林仍旧要保持文官的清高,故意问道。
“永定军马军第八营指挥使孔大牙,见过相公!!标下现在要去延州府,我奉我家韩都统之命,前去支援延州,请相公行了方便!开了城门,我等这穿过!”孔大牙拱手对着崔林道。
“哦?是永定军的孔将主,敢问你
们的城防调令呢?”崔林道。
“没有!”孔大牙道。
“兵部的行文呢?”崔林又问道。
“也没有!!”孔大牙有些不耐烦。形势紧急,这个家伙居然还在这管自己要这个要那个。自己也是奉了韩将主的令而来,哪有什么兵部的行文。
“这·个嘛就不好办了,本官没有通关文书,也不好放你们过去啊!不如,你们就在外城一侧绕过去,也能去延州、麟州附近的。”崔林似乎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这样你不用找我,我也不会烦你啦。
孔大牙一皱眉说道:“从外城直接穿过去,比从城外绕路近二百余里的路程,还望大人通融!!”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到了时间,那便不允许过了,再说 你们也没有兵部行文。关防调令,本官便不能放你们进去了。”崔林一副公事公办的道。
孔大牙一咬牙,翻身下马,拱手露出笑脸 道:“还望大人体谅,前方战事吃紧,还请崔大人行个方便吧!”
“孔将主,你这就叫本官为难了,非是本官不让你等穿城,乃是你等既无通关文牒、又无兵部行文。本官也不敢放你们入城,这大宋军队驻防之地都是各有要求,不允许随意进入内城,难道孔将主不知道?”崔林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
“崔大人某要为难,标下奉了我家韩都统的将领,只是穿内城过,直奔延州,不会停留,也是不会叨扰百姓的!”孔大牙说道。
“孔将主,非是我不近人情,这不能就是不能,还请将军海涵吧!”崔林道:“只要您拿出通关文牒或者兵部行文,我一定打开内城送您出去!”崔林道。
“前方战事吃紧,实在耽搁不得,还请崔大人见谅啊!”孔大牙好话说尽。
“不行便是不行,你们还是从外侧城郭绕道吧!”
“ 咱家就问你,是不是就是不让穿城?”孔大牙终究是上了火气,眼中腾一下,眼神如同冒火一般,死死的盯着崔林。
“就是不能放行,你···你这家伙,还想什么?想要硬闯不成?”那崔林急忙道。
“你这狗官!!老子好话说尽,你就是不听!前方战事吃紧,你 竟然 还敢拦住我等,当真老子是泥捏的一般,没有一点火气么!!”孔大牙怒火也上来了。
“你···你想干什么···我 可是京兆府的知府,你这厮胆敢向我动手不成?”崔林色厉内荏道。
“老子 管你是什么京兆府的知府,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今天 也得给我 放了。”孔大牙实在被逼的没办法了,一怒之下便抽出了腰间的长刀,直直的抵在崔林的脖子 上。锋利的长刀已然在这个京兆府知府的脖颈间轻压了下,轻轻一用力,便可以直接让这位崔林命丧当场了。
“孔将主··孔将主,咱们都会为了大宋,不分彼此,还请孔将主莫要激动。本官这··这就开门。还请收了兵刃吧。”崔林害怕了,急忙的对着孔大牙道。
孔大牙收了长刀,一把抓过 那崔林,提到马上,对着崔林
道:“崔大人,得罪了!!”说罢便一码当前直奔内城而去。
一队队人马,如同黑夜里的飓风一般,直直的奔着那延州之地而去。
孔大牙是最后一个穿城而出的永定军骑兵,,将马上的崔林一把仍在地上,对着崔林说道:“崔大人,得罪了!!”
说罢。便随着骑兵的队伍,直直的追了过去,向着茫茫满夜色行进。
麟州府内,高世宣此刻已经不知道放了多少箭蔟,这位西军中的射箭魁也忘了自己拉碎了多少个功体,射杀了多少城墙之上的的金人身首,为了不浪费自愿,高世宣要求,敌人能力强,必须要放到近处打。
他可是还低估了金人的攻势,一排排巨大的投石车、不要命的女真亡命徒,真真是如同苍蝇群一般,一层一层的烀了上来。是怎么也赶不走。
完颜希尹此刻在麟州府下,高声对着一众女真战士凝重的说道:破了这城墙上的人,咱们大索三天!!
“谷神说话当真?”一个完颜希尹身侧的一个亲卫道。
“当真!”完颜希尹道。
希尹望着墙垛1楼上还在坚持的高世宣道:“你们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我很佩服你们这群宋军的韧性,怎么样,我你只要开门投降,我便和四太子举荐你,让你做我大金的高管!!”
“做你的百日梦吧!”高世宣狠狠啐了一口。抖了抖自己手里的长弓。对着身后的人说道:“咱们还有多少的床子弩?”
“ 还有五台,箭蔟不过都所剩无几了。”一个一脸泥土的。
高世宣猛地抽出一杆箭蔟,拉弓如满月,瞄准了后,手握住了,便瞄准那个完颜 希尹的,这位宋军的神射手。去和手法看 。
谷神正在自得,忽然一只利箭飞射过来,潜意识的一个保护,猛地一侧身,那利箭却是顺着自己的耳朵边擦过去了,吓的谷神肝胆迸裂。
忽然又是一只利箭射来,却是射一下射中了自己身后的大旗了
“咔剌。”大旗居然被一箭射倒了。
“保护谷神!!”几个亲兵急忙 用身体挡住了危险。
“放心,我死不了的,告诉中军的人把大旗给我立起来 !”
“遵命 。”
高世宣此刻已经快到了强弩之末,亦是大口喘息这,便已经累的脱力,实在没有精神再去拉弓东西了。
大批大批的金人,此刻如同潮水的半的东西都带进来了。
“将主!您要不先走吧!”一个亲卫关切道。
我走了?咱啥时候抛弃自己 家的不挂就能农展”
来吧!金狗,还有什么罩子没用的!老子一并接着便是了!
激战三天;城内守军损失惨重,外城之外,金狗与西夏人达成了一致,肯定是要求和力量围困麟的,而延州已经龟缩到了内城,如今很快内城也要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