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猪婆龙
刘平听到赵佶的喊叫,忙向下一看,只见一条巨大的黑影从船底露出来,一下撞击到船体的一侧,溅起巨大的水花,撞的船体猛地向右侧翻,险些翻过去。
到底是什么怪物,众人心中大惊,还未等众人稳定住,那巨大的黑影再次袭击了过来,这次那家伙居然露出了水面,居然是一个足有脸盆大小的巨爪,周身布满鳞片,狠狠的拍击在小船一侧。
“是蛟龙!”木二脸上一阵惊恐的说道。古代人对未知的生物都是有着先天的恐惧,水中最大的霸主按照古代人的想法无有出龙蛟之物者。所以很多大蛇、大鱼在水中作乱时,被船上之人误解以为是水中的蛟龙,此后以讹传讹,都是成了水中蛟龙伤人的事情。
刘平此刻却是脑袋似乎闪过了什么,却是没有想起来这货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老夫不管他什么蛟龙不蛟龙。今日老夫一定要得到宝藏!谁敢阻拦,老夫便杀了谁,哪怕是蛟龙也不行!”邓元觉此刻脸上有些愤怒的扭曲,一把抓过来那精铁打造的龙头拐杖,恶狠狠的盯着那水面。
猛地,一个巨大的水花再次冒了出来,那恐怖的怪物再次露出水面,这次那怪物露出了整个头颅,长长的头颅,巨大的眼睛,张开了大嘴,满嘴的獠牙,恶狠狠的咬向站在船头的邓元觉。刘平这次才看清楚,哪里是什么蛟龙。分明是一个巨大的鳄鱼。
“居然是条猪婆龙!孽畜,尓敢伤人,受死!!”那邓元觉长着自己有武功,居然一下打在那怪物的尖吻上鄂之上。如同击打了一块金属一般,发出锵的一声。那鳄鱼似乎有些吃痛,发出一声低吼之声,摇了摇头,甚是骇人。
长江流域自古便是各种野生大型水生东西的良好栖息之地,方才邓元觉喊了一声猪婆龙,刘平这才想起来,这猪婆龙便是后世的保护动物扬子鳄啊。只是后世的扬子鳄少有长的如此巨大的,面前这只足有三四米长,一般的成年扬子鳄也就一米左右的大小,哪像这个巨大的家伙,足有一丈多长。甚是骇人。那巨大的口器,张开来怕是能一口吞下一个人了。江淮地区这种猪婆龙是比较常见的,但是一般都是栖息在江河之边的沼泽区域,捕食一些水鸟、鱼类、家禽等小东西,这么庞大的鳄鱼不知道长了多少年的样子,据说这扬子鳄可以活七八十年 之久,有的甚至可以活上百年,刘平心道这肯定是当年李煜为了保护宝藏专门放养到这潭水里的。
不容刘平细想,那鳄鱼已然再次张开大口直奔着小船上的邓元觉而来。邓元觉亦是手持龙头拐杖,狠狠的砸向那张口咬过来的大鳄鱼。
“碰!”又是一个闷响。邓元觉一杖打下去,正拍在那鳄鱼的下颚之上。居然硬生生的将那鳄鱼打到了那一侧。而邓元觉亦是被那鳄鱼坚硬的外壳弹了一个趔趄。若是不是身侧的李师师扶助,怕是自己就得被那鳄鱼震到水里。
刘平在一侧心道好厉害,居
然能够把鳄鱼都打到一边,看来这邓元觉果然是厉害的紧,若是在陆地之上,恐怕这鳄鱼和邓元觉 谁输谁赢恐怕都是未知之数呢。
“好孽畜,再来!”邓元觉此刻冲着水里高声大喊,同时手中运气,亦是发了狠,手中的精钢拐杖已然露出内藏的利刃。忽然,只见那鳄鱼在水中猛地一摆尾巴,狠狠的抽在小船一侧,卡剌一下,一侧的船帮应声而裂。众人一震,若是小船 漏水,大家落入水中,怕是都得成了那鳄鱼的嘴中之食。
“ 加速划!”邓元觉大喊了一声。刘平等人继续向着前方滑动。而那鳄鱼却是紧跟不舍,再次袭击过来,这次邓元觉怒目圆睁,恶狠狠的盯着眼前这个鳄鱼,只见那鳄鱼这次学乖了,却是用尾巴再次扫了过来,想要将这小船掀翻。粗大的尾巴一下拍在了船体之上,小船发出一声牙酸的声音,已然又被扫中,船舷已然有些破损,邓元觉抓住那鳄鱼扫尾巴的机会,狠狠的一下将拐杖的利刃 插入了鳄鱼的尾巴之处,那鳄鱼吃痛,猛地转身拍出巨爪,一下抓在了邓元觉的前胸之处,登上将前胸划了一个巨大的伤口,邓元觉忍着 剧痛用力的插住了那鳄鱼的尾巴,木二在一侧眼看邓元觉 被那鳄鱼的利爪拍中,急忙挥刀想要砍那鳄鱼,却只是 溅起了一摊火星 ,未曾伤到那鳄鱼分毫,倒是那鳄鱼尾巴触痛,猛地一下在水中一扭身子,大嘴一下张口咬到了木二的手上。刘平可是知道这种鳄鱼咬住了,就是一阵鳄鱼拿手的死亡翻滚,神仙都没办法的,本来是想着看着木二被鳄鱼咬住了手,不去相帮,反正这个家伙也一直想着杀了自己,这样让鳄鱼料理了也算是省的安心不会再来威胁自己。可是转念一想,此刻不是出手,怕是等着木二等人死了,自己也活不了。心念此处,手在内衣之中,摸了摸自己随身携带的永定军火枪。
此刻巨大的咬合力一下咬断了木二的手臂,登时鲜血横流,疼的木二发出一声惨叫捂着受伤的右手,跌倒在了船上 ,李师师赶忙扶着木二。沈雅此刻一下举起船桨狠狠的拍向那鳄鱼,却是没有太多作用。亦是被那鳄鱼弹开了,邓元觉眼看 不行便一把抽出身上随身携带的匕首,再次一下插入被钉在船侧的鳄鱼尾巴 上。
鳄鱼吃痛,不住的在水中翻滚,众人亦是一阵重心不稳,再由着那鳄鱼翻滚几次,没准这小船都是要 掀翻了,刘平此刻眼见情况危急,一把从怀里掏出一把永定军自己研制的遂发火枪,心道这武器本来是想着最后保命用的,没想到在这用上了。瞄准了那鳄鱼的眼睛,嘭的一枪,打在了那个鳄鱼的眼睛里,火药击发而出的子弹,顺着枪管呼啸而出,一下顺着鳄鱼眼睛直接打破了那鳄鱼的大脑。登时将这个水中的怪兽打的身子一震。金属的弹头从那鳄鱼的脑袋的斜后方飞了出去,那鳄鱼发出临时前的呜呜之声,翻滚几下了便也没有了动静,滑落下小船,沉入水中,只见一船惊魂未浦的人。
刘平此刻心里也是有些后怕,若是方才自己出手不准,怕是自己也得落水了,此刻
的木二伤了一只手,却仍自 强撑站在邓元觉的身边。李师师从怀里掏出金疮药,和一个锦帕子将木二受伤的手包裹住,只是这齐根被鳄鱼咬掉了手腕却是再也连不上了。疼的不住的冒汗。却是硬生生的不吭一声。帕子都被鲜血浸透了。邓元觉则立刻运指如电,飞快的将将木二的胸前的几处穴道点中,为木二止血。
众人都是送了一口气,邓元觉转身,对着刘平,一脸戒备,阴冷的说道:“你方才手里拿的是什么暗器?火铳?”
刘平淡淡道:“雕虫小技而已,不过,杀条畜生,还是绰绰有余。”
邓元觉不再说话,休息了片刻,大家便有再次向着那水潭中间的围墙而去。不过一会的功夫,十几丈的距离便是尽在咫尺。到了岸边,众人上了岸,只见那围墙处是一道暗门,邓元觉一把推开。众人才发现,这围墙之中,竟然是一间宽阔的大殿。这大殿宽阔无比,上顶足有三丈多高,殿顶之处,竟然是镶嵌的密密麻麻,如同星辰一般的夜明珠,散发出柔和的白光,将整个大殿照的明亮无比。
大殿之内,地面都是光滑无比,整个大殿之中,按照五行八卦的方位平放布满了一个个整体码好的木箱子。每一个木箱足有三尺宽,六尺长,四尺高。上面贴着封条。字迹已然有些模糊,但是仍旧可以看清。上面标注着大唐秘藏等字样。
一眼望去。足有几百箱。那大殿中间,更是有一口高大的棺椁摆在中间。
邓元觉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其中一口木箱,只见里面精光闪烁。竟然都是满满的金锭。邓元觉再次伸手接连打开了七八口箱子,都全是金锭以及各类的珠宝玉器。登时将整个围墙之内照射的金光闪闪。
金银迷人眼,此刻的邓元觉如同癫狂了一般,一把抱住里面的金子,放声狂笑。木二与李师师等人亦是脸上露出疯狂之色,跟着邓元觉一起,打开了很多的箱子。便是赵佶此刻也是连滚带爬的打开了一侧的箱子,将里面的各类珠宝玉器拿出来把玩。
“我的!我的!都是我的!!!哈哈,老夫如今拥有如此巨富,定然可以重整旗鼓 ,再造神国!!”邓元觉如同一条疯狂的饿狼。眼中冒出疯狂贪婪的神色。猛地一把将其中一块巨大的金锭放在自己的口中,狠狠的咬了一口,又狠狠的啐了一口嘶哑道:“纯金的!!哈哈!!”
刘平此刻的注意力却是望向了那最中间的巨大的棺椁之处,按说这里乃是南唐朝廷当年的藏宝之所,怎么会有一个巨大的棺椁呢。古人的心思果然挺奇特,刘平心中暗道。
邓元觉此刻兴高采烈,手舞足蹈的走向那宝箱中间的巨大的棺椁一旁,不住的来回绕着圈查看。此刻众人也都是纷纷的来到那巨大的棺椁之侧。来到近处才发现,这棺椁居然是青铜所铸造,上面镌刻着龙凤纹理。邓元觉围绕着棺椁转了两圈,在棺椁的后面停住了身形,运了运气,猛地双掌冲着棺椁侧面击打出去了。
第十六章:传国玉玺
轰隆一下,那足足有四五百斤重的棺椁上盖居然被邓元觉一个人狠狠的推开了。看的刘平都咂舌,这老家伙的功夫这么变态么!
棺椁一下被打开了,飘出一阵黄色的烟雾,刘平直觉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急忙捂住自己和沈雅的嘴巴,防止这黄色的烟雾飘入自己的嘴中。倒是邓元觉漫步在乎,挥手几下,带去一阵掌风,硬生生将这股黄色的烟雾打散了,此刻众人才看清楚那棺椁内的模样。
只见棺椁之内平躺着一个穿着姓黄色镌刻着龙形图案的干尸,早就看不清面庞。倒是棺椁内镌刻着承天得统,大唐光文肃武孝高皇帝李昪;
这个干尸的名字叫做李昪,而这李昪,就是 南唐朝廷的第一任皇帝,后世称为烈宗皇帝李昪。说起这个李昪,实际并非是正统的李氏皇朝的后人。这个李昪的父亲李荣在唐末的战乱中失踪 ,后随养父徐温改名徐知诰,是五代十国时期吴国大将徐温养子,曾任升州刺史、润州团练使,后掌握南吴朝政,累加至太师、大元帅,封齐王。后来便是自立国号为唐,登基为帝,当时作为南唐的第一任皇帝,经济环境富庶,百姓安康,也算是一个于民修养的好皇帝,让整个江南地区,特别是吴越地区富庶安定。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李昪居然没有向外人所传闻的一般,下葬在外面,而是秘密的埋在了 自己藏宝之所。
此刻在尸体的周围还散布着各种金玉、宝石、珍珠等物品。那干尸的双手之中还抱着一个一尺左右见方的黑色盒子。邓元觉一把伸手从那干尸的怀抱之中将那黑色的盒子拿了出来,直接打开,里面居然是 一块半尺见方,通透洁白的玉印。邓元觉拿出那枚玉印仔细端详,只见这玉印上面雕刻着五条蟠龙,翻滚交错,龙头交钮,下方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正方体印。只是其中一个角似乎缺了一点,用黄金补全了。翻过来看到下面却是一片白色的古篆鸟纹图案字,饶是邓元觉行走江湖多年,见多识广,亦是看不懂刻的是什么。猛地一转头,望着在一侧畏畏缩缩的赵佶喊道:“赵家狗贼,过来!!”
赵佶战战兢兢的走到邓元觉身侧,不敢动弹。
“你这狗贼,别人都称你这狗皇帝诗词歌赋,才学高深,金石玉器什么都懂,来给老夫我看看这下面刻的是什么字?若是不认得,老夫便立刻活劈了你!”
“饶命!饶命!不敢,不敢。”赵佶像是一个被折磨的小狗,不敢多说话,偷眼瞄了一下邓元觉手里 的玉印的下面,忽然眼中放光嘴中喃喃道:“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这···这上面刻着的是大篆鸟纹字体的八个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不亏是对玉石金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赵佶,当即就说出了这八个字。
刘平当时听到这句话,也愣了一下,赵佶的这句话是出自哪里的记载。忽然眼中灵光一闪。这难道是传说中的传国玉玺??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邓元觉此刻原本有些枯黄的脸色,但是忽然就变成了兴奋的红色。一把抓住赵佶,狞声道:“狗贼,你确定没有认错?”
“不敢··不敢,小人不敢,真的是这个八个字啊。”赵佶一把鼻涕一把泪道。
“哈哈哈!!老天助我!!!居然被老夫找到了这传说中的传国玉玺啊!!当真是天要兴盛我神教!!”邓元觉放声道。说着小心翼翼的将这玉玺揣入怀中。
传说这传国玉玺乃是秦始皇的专用玉玺,乃是用蓝田和氏璧所制作,乃是当年秦始皇的御用之大印。篆刻的这八个字更是当年大秦皇帝李斯所刻印,后来这秦国二世便亡国了,后来大汉之时,落入刘邦之手,再后来在王莽篡位之时,王莽与当时的太皇太后那因为抢夺玉玺,而将 这玉玺摔到了地上。被摔掉了一个边角,后来金子镶刻其上。故而又被称为金镶玉,再后来,唐末天下再次大乱,朱温、李存勖等都拥有过玉玺;再后来,后唐的李存勖死后玉玺传后唐明宗李宣、闵帝李从厚,最后传到末帝李从珂手中。而当时的河东节度使石敬瑭在936年起兵反叛,但实力不济,于是向契丹求援,以割让燕云十六州为交换。随后石敬瑭引契丹兵大败后唐军,攻陷洛阳,李从珂走投无路之下带 全家老小携传国玉玺登玄武楼点火自尽,这是玉玺最后一次出场露面,此后就再也没了踪影。今日没想到这玉玺竟然是辗转落在南唐朝廷手里。
邓元觉此刻脸上洋溢着一脸欢喜之色,一转脸。望着身侧不远处的刘平,说道:“今日能入的宝藏内门,还能够得到如此财宝。当真是 要十分感谢刘候爷的鼎力相助啊。”
猛地,邓元觉凶光一闪。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直逼刘平身前,对着刘平出手如电,一掌拍向刘平的前胸,掌风狠厉,如若是被打中,怕是登时就得毙命。刘平原本就是提防着邓元觉会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手里握着火枪,想要闪开,奈何掌风太快,根本无法避开,危机之时一个倩影挡在了自己身前,竟然是沈雅。
“嘭!”一掌打在了沈雅的后背,登时一口鲜血自沈雅口中喷出。溅了刘平一胸口。
“砰!”刘平手里的火枪同时出手,却是被身形如同鬼魅的邓元觉全力躲开了,只是在手臂上擦中。并未造成致命的伤。
变故发生的太快,众人根本来不及反映。刘平脸上扭曲着。如同一头发狂的老虎。
“雅儿!”刘平愤怒大喊道。一把抱住倒在自己怀里的沈雅。另一只手瞄准了邓元觉狠狠 的又开了几枪,奈何那老家伙身形太快,除了最开始的一枪打中了邓元觉的手臂,剩下的都是被有了防备的邓元觉闪躲了过去。身形几个弹跳,竟然跃开了好几丈远的距离。
“雅儿···雅儿,你没事吧?!!”刘平抱着沈雅,额头上青筋暴露,原本沈雅便是大伤初愈,如今再次被邓元觉一掌打中,饶是沈雅体质好,也禁不住这等打击。倒在刘平怀里的沈雅艰难的望着刘平,脸色煞白,微弱道:“我没事。呕!”又是一口心血吐出。怕是方才那一掌击打中了沈雅的脏器。情况岌岌可危。
“你挺住!千万不要有事!!”刘平急的眼泪 都快下来了。
“啧啧,这本火铳暗器没想到威力居然如同之大
,还真是出乎老夫的预料啊。若是方才没有那猪婆龙一枪做提醒,怕是我就得做了你这枪下的亡魂了。”邓元觉卡啦一下撕开了身侧衣袖,将自己受伤的臂膀做个简单的止血包扎。
“邓老!”木二和李师师急忙赶到邓元觉近前。
“我 没事!”邓元觉一摆手道。“今日必须要除掉这个家伙,否则日后,后患无穷!”
“杀了他!”
邓元觉对着木二和李师师说完。便死死的盯着刘平。
“来!!爷爷 今天就在这,来!不怕死的就来,看是你们的脑袋硬,还是老子的枪子硬!今天谁也别想活。”刘平疯狂道。
木二此刻手臂 受伤,单手擎着刀,李师师则是一脸戒备望着刘平,对着刘平手里的那柄遂发手枪有些担心。不敢大步上前。只是慢慢的向着前方移动,想要趁着刘平不备,直接下杀手。
“你不是要为你兄长报仇么!来啊!老子就在这,你来杀便是了,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枪快。”刘平狰狞道。
“你这找死!”听了刘平的话。木二登时便忍不住,直接跳上了上来。狠狠的一刀劈向刘平 ,刘平 右手抬枪。
“碰!”一枪打在了木二的大腿之处,登时将木二打的一趔趄,差点倒在地上,登时大腿便是一片 殷红,当啷一声,木二站立不稳,倒在地上不住的哀嚎。
“没用的废物!”邓元觉此刻却是恶狠狠的再次向着刘平冲来。不过刘平也不害怕,只是冷冷的望着邓元觉,只要再向前一步,便是开枪射杀了邓元觉,此刻的邓元觉亦是小心的等待,不敢直冲上来。
刘平抱着已然昏过去的沈雅,一脸的悲愤,正在邓元觉想着准备消耗了刘平枪里的子弹,再将这个讨厌的小子干掉。
“你这火器虽然威力强大,可是药丸也是有限,打不了几番,肯定便不能击发了,到时候便是你这厮的死期!而且沈雅那丫头中 了我一掌,必死无疑,今日便让你这对狗男女死在这里,做对鬼夫妻吧!”邓元觉阴冷道。
“那你便来试试,今天老子说什么也要杀了你这老畜生!”刘平眼中血红,望着邓元觉,偷偷瞄准他的身形。
忽然一个身形突然从一侧突破到了自己身前,一把尖锐的短刀狠狠插在刘平身侧的腰间,刘平只觉得肋下一麻,便是一阵剧痛,这才看清,居然是李师师偷袭了自己。一把握着那短刀。横着心一把拔出来 ,用力捂着伤口,身体靠着那巨大的棺椁,另一只手死死的抱着昏倒的沈雅。邓元觉此刻亦是飞快出手直奔刘平的天灵盖,只要一掌拍下去,便可以结果了刘平的性命。
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听得一阵轰隆之声,那棺椁的下方居然发出一阵剧烈的震动,晃动无比 ,人根本都无法站稳。如同山崩地裂一般。邓元觉被这巨大的晃动震动的有些不稳。二人头顶之上居然一块巨大的落石直直的砸了下来,邓元觉原本已经 伸出的手,直奔刘平的脑袋。此刻却是硬生生的收了力道方向,直奔头顶的巨石去。
第十七章:地震
嘭!邓元觉不亏是内功大家,硬生生的将那掉落的巨石一掌打的粉碎,自己也跳出了那落石之处。无数的石块四散飞射。刘平自己只觉得一阵厉风袭来,怕是自己要被这老东西给 打死了,没想居然被落石给救了,只是这破碎的石头多了些,一些碎石掉落,砸在自己头上,有些狼狈,不过,总比人家一掌将自己打死好,此刻刘平顺势倒在了地上,好死不死的居然躲过了方才那邓元觉必杀一击。手中的遂发枪也掉落在地上,失去了踪影。身侧的沈雅则跌倒在地上,急的刘平急忙起身将沈雅扶起来。不过看这个情景,自己就算 是不被邓元觉这老东西打死,怕是 也得被这些从大殿顶上掉下里的碎石给砸死。只是这巨大的晃动之中,刘平才发现脚下的居然也都渗出水来了。另一侧傻呆呆的赵佶 ,躲在棺椁后面,瑟瑟发抖,一生锦衣富贵的赵佶何曾遇到过这样 的事情。这几个月来几乎如同噩梦一般,此刻的赵佶早就精神崩溃了。
“快、快些离开这里。”木二挣扎着站起身对着一侧的邓元觉道。
“不行!一定要杀了这个小贼!他那把火器掉了,正是好机会!”邓元觉摇摇晃晃的向着刘平而去。
“邓老,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走吧。”一侧的木二急忙的喊道。
“刘平,你给老夫死来!”那邓元觉猛地冲向刘平。
“老杂毛!你他妈去死吧!”刘平冲着邓元觉骂道,将沈雅暂时放在一侧。猛地起身,一把抓起一块拳头 大小的石头,忽然眼见一撇,居然发现那把遂发枪居然就在一堆碎石边,被碎石盖住了枪身,只露出了枪管部分,刘平猛地将手里的石头扔向邓元觉,身体似乎体力不支一般,一下又倒在那堆碎石旁。手一把将那掩藏在碎石下的燧发枪放到自己的身下。
邓元觉也不躲避,伸手一掌,居然凌空接住了那刘平扔过来的石头,单手用力一攥,居然硬生生的将那石头给捏的粉碎。邓元觉哈哈狂笑:“你就这点本事了吧!纳命来!”
刘平趁着邓元觉来到近前,猛地一把抽出身下遂发枪,对着张狂的邓元觉一把扣动了扳机。
“嘭!”一声枪响,竟是一枪 将邓元觉的胸前打出了一个血窟窿。邓元觉眼神中充满了不信之色,捂着流出鲜血的胸口,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呸!想杀你刘老子,你也配!”
木二与李师师原本以为邓元觉已经是 胜券在握,杀了刘平也不过是挥手之间,只是没想到,居然瞬间被刘平反杀了。木二救主心切,当即就要冲过去,却是被李师师一把拦住。正巧,一个大殿上面一个巨大的横梁落了下来,隔断了三人,登时差点把木二压在下面,若不是李师师及时拉住了 他,怕是他也死于非命了。
“来!你过来,老子一起收拾了你!”强自撑着精神的刘平对着远处的木二恶狠狠道。其实这枪里此刻已然只有一颗子弹了,若是木二拼死冲过来,刘平肯定抵挡不住了。
李师师自知那火器的威力,眼看着邓元觉已然倒下,急忙拉住木二
:“不要平白无故送死!这里快塌方了,先出去留着性命,便是赢了,这家伙跑不出了,肯定也是死路一条了。不要白白搭上性命!”
木二此刻有伤在身,却是被李师师拉着不由分说的向着围墙外逃了出去。心有不甘的木二恶狠狠的盯着刘平像是要把刘平生吞活剥了一般。狠狠对着刘平一指道:“今日让你埋葬碎石之中,便宜你这狗贼了!”说罢,那二人逃命而去。此刻这围墙的大殿之中却是巨石乱晃,不住的落下碎石,四下晃动,根本站不住脚。刘平干脆坐在地上,也不逃命了,抱着沈雅低声道:“看来,咱们还真的做个鬼夫妻,死在这里了。”
正在这时,一旁的赵佶被一个掉落的碎石砸中了腿,鲜血横流,像是杀猪一般哀嚎,刘平哼了一下:“好歹你也是一国之君,怎滴如此不堪,怪不得日后被金人擒住了。也是个牵着羊爬行的怂货。”
赵佶疼痛难忍,也没听见刘平说啥,不住的翻滚,他翻滚着,却是双手挥舞,不知怎么那么巧,居然一下拍在 那棺椁的一侧的暗门,刘平瞧的真切,只见那暗格门也就一寸见方,按下去的一瞬间,棺椁里躺着的干尸居然自那棺椁之中消失了。刘平心下一动,猛地扒拉开赵佶,一把又按住了那松开那,棺椁下面居然是个黑洞隧道。想必那干尸便是从这掉落了下去了。
刘平忽然想到这古代的工匠在修建完陵寝时候,唯恐他们会泄露出去这里的秘密,一般都是会就地杀死,或者活活二代困死在这里陵寝之中。难道这是暗道是当时工匠们逃生用的么。不急细想,对着赵佶喊道:“不想被砸死就跟我走!”
赵佶傻乎乎的站起来,不知道刘平要干甚么。还未等反应过来,一把让刘平抓过来,直接就塞进了那棺椁之中,赵佶喊叫着掉进了那黑洞之中。刘平一横心,心道是死是活,就看着这下了。
说着刘平抱着沈雅,亦是跳进了那棺椁内的黑洞之中。
大殿之中,此刻已然是各种晃动,天崩地陷一般,忽然原本倒在地上的邓元觉似乎还没有死透,手指似乎动了一下。
刘平只觉得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耳边都是风声,不大的功夫只觉得身下一软。
“扑通!”自己抱着沈雅已然着陆,似乎脚下都是细软的沙子,从上而下的冲击力很大,将自己和沈雅都快埋在了沙子里了 。刘平心道这难道是一条逃生的密道?刘平此刻费劲的从沙子堆里挣脱而出。一把将同样半埋在沙堆的沈雅抱了出来,一探鼻息,还有微弱的呼吸,心道还有救,急忙抱着向那黑暗的地下走去。身后是同样落在沙堆上的赵佶,哀嚎了几下,也没死,见刘平走了,他也跟在后面向着前而去。
刘平走了几步,这黑暗的地下,伸手不见五指,只是耳边却是听着自己的头顶之处一阵一阵的水声,与隆隆晃动 之声,似乎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地下的隧道就得被晃塌了一般。
是了,自己此刻掉下来,肯定是走在那来时自己划船 过来的水潭之下。
黑暗之中,刘平抱着沈雅,摸索着走了不知道
几百步,身后的赵佶如同一个丧家犬一般 紧跟着自己身后 ,刘平只觉得脚下的位置越来越高,似乎应该是要出去了一般。
终于,在刘平心里默念了五百多步之后,面前摸到了一个暗门,猛地推开,刘平爬上来,一露头,居然发现自己再次回到了那内门之中,身侧居然是那朵地面上镌刻的彼岸花。旁边三尺之处,便是那潭水边。只是周围的灯早就依然熄灭了大半,看到方才那巨大的震动。造成的破坏力是不小。
刘平将沈雅从下面费劲的报上开,赵佶跟在后面亦是上来了。
“丫头!丫头,醒醒,醒醒,我带你出去。带你出去吃好吃的,不许睡,听见没有,不许睡过去。”刘平抱着沈雅,用手拍打着沈雅的脸呼唤道。
“咳!”沈雅忽然动了下身子,嘴边流出一丝鲜血。
“刘郎·我渴··了。”沈雅忽然艰难的睁开眼睛躺在刘平的怀里低声道。
“好!好!丫头,你别急,我去给你拿水,你等着,你等着。”刘平急忙放平了沈雅,转身走向水潭边,此刻沈雅如此虚弱,却是想要喝口水。着急的刘平急忙来到潭水边,用双手 舀起一捧水,快步的走到沈雅身前。
“水···水来了。丫头,你喝水。”刘平将水送到沈雅嘴边,可是沈雅已经张不开嘴了。着急的刘平急忙一口吞下,对着沈雅的嘴边,轻轻的嘴对嘴的喂水。
喂了几口,沈雅不再张嘴要睡。只是慢慢的闭上眼,气若游丝。刘平心急如焚,必须要尽快出去,找郎中治伤。这丫头被邓元觉一掌打的太重了,若是耽误了,恐怕是小命不保。
刘平猛地起身,抱着沈雅就要走,可是在地下折腾了这么久,饶是再好的体力。也都有些虚脱了,抱着沈雅的刘平一起身,觉得身体一软,竟然跌坐在了地上,真真是有些累脱力了。
刘平刚还没有等着喘口气,忽然听得划水之声,刘平这才发现潭水之中,飘过来一艘小船,居然是逃脱而出的木二和李师师。
木二和李师师也懵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眼看就到了岸上了,居然看到刘平这个家伙。居然还比自己回来的还快,这是简直如同见了鬼一般。不过转瞬间,木二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木二猛地跳上了船帮。直接上了那甬道之侧。望着摊倒在地上了刘平简直是如同被幸福冲昏了头脑的少女一般,脸上笑道都裂开了嘴。
“绕来绕去,你们居然他妈的从地下又钻出来了。大殿那么多石头,居然都被你躲过去了。看来你们真是属耗猫的,九条命啊。”
“死来!”木二不顾这腿疼,猛地跳上岸边,直接提着长刀直奔着刘平而来。
“你找死!”刘平抬起手里的枪对准了木二。
“再向前一步,老子一枪打爆你脑袋,就跟那个邓元觉一样!给你也来一个窟窿!”刘平望着木二冷声道。
“我赌你这火器里没有弹药了!”木二慢慢缓缓的向前移动着。
第十八章:还有一条
刘平此刻举着火枪,对着木二,冷冷的道:“不怕死,你就来试试,现在你离着我也就五丈远,我还是有信心打死你的。至于这枪里还有没有子弹,你可以用你的身子试一下。”
忽然刘平猛地感觉不对,木二身侧的李师师没了身影,心下不由的有些不好的预感,生死的预感让刘平不由的侧身,猛地一股大力袭来,刘平只觉得身后一阵剧痛,一把短刀堪堪的刺中自己的后背,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师师竟然偷偷的潜伏到了自己的身后,那短刀刺过来的时候,刘平 下意识的一躲,短刀刺偏了,深深的插进了自己的右边后背。登时便是一阵剧痛,让刘平眼前发黑,强忍着剧痛,回收一枪打在了李师师的前胸。登时一股血花自李师师的身前溅出,那李师师被刘平一枪打穿了前胸,已然是不能活命。刘平立刻转身又把枪口对准了 木二。
木二脸上一阵抽搐。“师师!!”木二失声喊道。
“再上前来,她便是你的下场!”刘平冷酷道。
木二继续缓慢的移动着脚步,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发的灿烂了。
“你以为你能吓住我么?”木二此刻手里的 长刀慢慢的抬起。指向刘平。
“那 你大可以试一试。”刘平眼前一阵发黑。仍旧强撑着 。忽然木二的身形飞快的跳闪,还未 等到刘平反映过来,木二已然欺身到了刘平近前,一刀兜头而下,砍向刘平。刘平强自忍着剧痛,一枪打了出去出去,可惜再也没有了准头,木二闪身躲过,长刀劈砍而下,刘平用最后一点力气躲闪 。长刀砍到刘平的肩膀之处。登时疼的刘平便倒在了 地上。
“哈哈!!你终于也有这一天了。”木二并未急于一刀砍下,看着已经没有了任何战斗力的刘平,一把抓起刘平,扔死狗一般将刘平扔在潭水边。举起手里的长刀。高声道:“大兄,今日,弟弟便要为你报仇雪恨,邓老,师师,你们魂魄未远,也在天上看着,我今日便手刃此僚!”
刘平心道:“你他妈要杀就杀,废话真多。”迷糊的刘平脑袋趴在水潭边,鲜血顺着石头边,慢慢的流到水里。忽然刘平看的潭水中似乎游过来一个巨大的身影。猛地刘平只觉得那潭水冲起了一个巨大的水花,一个庞大的身躯一下自水中奋然冲起,那巨大的身影周身布满鳞片。
木二此刻抬着头,高声喊完,刚要举刀砍杀,只见水中忽然窜出了一个庞大的身影,伴随着巨大的水花,一个硕大的头颅张开了嘴,满嘴的獠牙。恶狠狠的咬在了自己大腿之处。一下把自己拖进了水里。
刘平这次看清了,那水中,居然是一条巨大的鳄鱼。
“居然还他妈有一条。”刘平苦笑道。这潭水中居然还有一条鳄鱼,恰巧被刘平滴答到了水中的鲜血吸引而来,一下将木二给拖到了水里。
水中一阵的翻滚,冒起了水泡。不大的功夫那鳄鱼竟然向着深水之处游走了,再也看不到木二和鳄鱼的身影了。
“还真是他妈的幸运啊!”刘平咧着嘴艰难的笑了笑。慢慢的爬起来。向着身后的沈雅走去。他可不想再在潭水边呆着了,这潭水没准再来一条鳄鱼,自己就得交代在这里。
起身后的刘平奔着沈雅走来。艰难的扶起了沈雅,想要扶着沈雅往隧道处走。对着傻愣愣 的赵佶喊道:“走啦!”
赵佶脸上忽然变得恐惧起来,因为他看到他们刚才爬上来的暗格,居然又怕上来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家伙。
刘平的脸上抽了抽。
居然是之前在围墙大殿里被自己打死的邓元觉。
“桀桀····。走?往哪走?”此刻浑身是血的邓元觉慢慢的走了过来。
“你是人还是鬼?你还没死?”刘平咽了口唾沫道。
“很奇怪么?小杂种,老夫受了你一枪,你以为老夫必死无疑了吗?桀桀,忘了告诉你,老夫天生异稟,心脏与常人不同,长在右边了。你那一枪虽然威力巨大,可是,没能要了老夫的命!”邓元觉声音沙哑,如同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
“那你还真是命大!”刘平咬牙道。
“这次老夫看你还能如何逃出生天!”邓元觉身形如同鬼魅,虽然被火枪打中,流了不少血,可是功力深厚,竟然在落石的是时候挣扎着醒了过来,眼看就要被埋在哪大殿 之中,忽然发现那棺椁之中还有暗道,便也跳了下来,躲过了被活埋的命运。此刻邓元觉已然来到刘平 身前,一脚将刘平踹倒在了地上。一只脚狠狠的踏在了他的前胸上。刘平只觉得胸口就像是被大石头砸中了一般,胸肋骨估计都被邓元觉踏碎了。
“这次你插翅难逃了 。临死前还有什么想说的么。”邓元觉嘿嘿道。
“呸!”刘平冲着邓元觉吐了一口血沫。
“看来老夫不能让你死的太痛快啊,你说要不要老夫待会一点点的将你的四肢折断,抻折,让你再极度的痛苦中死去呢?”邓元狞笑着。
“要杀就杀,哪那么废话。你看老子会不会皱一下眉头!”刘平呲着牙嘿嘿道。
“死到了临头了,居然还那么嘴硬!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邓元觉恶狠狠道 。猛地抬手抓住了刘平的胳膊,就要硬生生的想把刘平的胳膊扯断。
刚要用力。邓元觉只觉得身后一股恶风凌空而来。还未来的及反应。一柄长枪 已然透过左胸。直直的穿了过来。
嗖,长枪插入 胸口,一股鲜血从邓元觉的胸前喷出。邓元觉颓然的倒在了地上。
身后,一个气喘吁吁的身影赶来过来。正是刘平手下的猛将 杨再兴 。
“侯爷,属下救驾来迟了!”杨再兴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杨再兴的身后是一众赶过来的永定军亲卫。杨三多跑在最前面一把抱住刘平一把鼻涕一把泪。
“侯爷,侯爷,您没事吧!三多没用,没保护好侯爷···呜呜呜··”杨三多扶着刘平不住的流泪。一个大老爷居然哭了起来。
“不迟。不过再迟些,老子就真的死了。”刘平看见杨再兴和三多 等一众军将。心中总算放松了。艰难的起身,对着杨再兴的说道。
“三多,别号丧了,赶紧去把沈雅带出去,她受伤了,伤的严重!”刘平对着扶着自己的杨三多道,杨三多点了点急忙安排人将沈雅扶起来向着隧道外面而去。
此刻大股的永定军将们纷纷从隧道里涌了进来。大量 的松明火把,将这里照的明亮 无比。此刻岳飞、吕志乔等永定军一杆重要人物亦是都纷纷赶了过来。
“属下无能!让侯爷深入险地受难了!”岳飞等纷纷请罪。
“好了,没事,我又没死。”
“刀!”刘平对着杨三多道。杨三多不明所以,不过还是把腰间配刀给了刘平。刘平转身,对着身侧倒在地上的邓元觉尸首,狠狠的一刀插了下去。
“这次你应该死透了!”刘平说道,说着又狠狠一脚踢在邓元觉身上。忽然一个洁白的东西 从邓元觉身上掉了出来。
“三多,拿起来 ,给我!”刘平道。
“诺!侯爷,这是个啥?”捡起来的杨三多一脸大头的问道。将那洁白如同方印的东西交给了刘平。
“石头!”刘平打趣道。
“鹏举·、文远!”刘平道。
“诺!”岳飞 和吕志乔急忙道。
“安排忠心的侍卫。封锁这里。所有人不得走漏风声 !这次老子豁出去半条命换回来的东西,可不能 便宜了外人!”刘平说道。
“诺!”
“属下明白!”
二人 齐声应道 。
“再兴、三多,扶老子上去。”刘平说完,忽然 眼前一黑,昏倒了。
“侯爷!”
“侯爷~!”
众人一阵手忙脚乱,吕志乔探了一下刘平的鼻子,呼气均匀。
“侯爷这是受伤外加累脱力了。快送侯爷上去!”吕志乔急忙道。一众人等抬着刘平手忙脚乱的向着隧道外走去。反倒是将赵佶孤零零的撇在一旁没有理睬。岳飞发现痴呆 呆的赵佶,尴尬的咳嗽一声,来的近前附身施礼道 :“太上 受惊了,臣等死罪!”
“别··别杀我··别杀我··。”赵佶语无伦次。
岳飞无奈的望着眼前这位已经痴呆的太上皇,只得安排着人将赵佶 先送了出去。
吕志乔此时捡起刘平 晕倒时手里的那块洁白 的方玉,照着火光仔细一看,忽然 脸上一阵红晕,激动无比,身体 都有些微微颤抖 ,猛地吸了一口气,发觉异常的岳飞来的 近前问道:“文远,怎么了 ?”
"你自己看看侯爷说的这块石头”。吕志乔说话的声调都有些变形了。
岳飞接过那东西,一看,亦是心中大惊:“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这····这是········。”
吕志乔对着岳飞摇了摇头,事宜他不要说出来。
“文远,这当如何?”岳飞问道 。
“鹏举,你觉得呢?交给朝廷?嘿嘿,这可是咱们侯爷找到的啊!”
“可是,这··可是···。”岳飞还想说。却是被吕志乔一把堵住 话口:“没有什么 可是 。谁发现的就是谁的。此物,大功德者才可居之。你说呢,鹏举?”
半晌,岳飞低声道:“侯爷··确实乃大功德者。只是这大逆········。”
“那就行了。我观侯爷,气运盖华,自有王者之象啊,所以,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吕志乔低声道。
岳飞一怔,没有再说话,只是将这传国玉玺交到吕志乔手中。吕志乔撕下衣袖,将 玉玺包裹了起来。细心的藏在了怀中。
“鹏举,按照侯爷方才所言,安排军中忠心之士,严密 防守这里。我观那水潭中的围墙里肯定是有些东西,这 南唐宝藏想必就在那边了。”吕志乔心计过人,早就发现那水潭 中的围墙的秘密了。
“这次,永定军,不缺钱了。”岳飞感叹道。
“自此,这天下气运 恐怕是要是变一变了。”吕志乔淡淡道。
第十九章:一条鱼引发的血案
江水一侧,偶有凶物出没,按照附近的村民说法,此处有作恶的蛟龙,深夜之时翻腾江水。有许多的夜里捕鱼的渔船都曾经在此地被掀翻,船上之人亦是死伤无数,有逃出生天的,回来与后人叙述,那半夜的江水之中真 的是有作恶的蛟龙,撞翻小船,食人吸髓,恐怖无比。
老阎头是这附近的老渔民,年馀六旬多,自幼便是在这的老渔民,只是孤身一身,没有婚配,更是没有后人,平日里没有什么喜好,但喜饮酒,真真的是个离了酒便活不了的老酒鬼,不过他早就不能独自支船出与江面。一是体力不行,而是自己的小船也早就被自己变卖了,自己贪杯好喝,每日里除了喝酒便是大醉,醒了便去酒肆沽了酒来喝,没了钱便只得变卖了自己那艘小船,如今没了小船,没有营生,却是犯了愁,如今只能靠着寻来的竹竿,挖了些蚯蚓草虫做饵料,来江边钓些鱼糊口。
老阎头一辈子贪杯,好几次没钱了 ,甚至偷偷的跑到附近寒山寺里偷过些香火钱,虽然老阎头不信佛,不过他还是很感谢寺庙的,起码那偷过的十几个大铜板还是能沽个三五斤酒水的,不过偷盗这种下三滥的做法老阎头也是很不齿的,若不是那一阵手头拮据,自己也不会这么做,不过最近他的运气不错,几十年的江边讨生活,他对这江边的鱼情,以及那里是鱼群爱去的窝点,却是多少了解的 。他自知道,这大鱼白日里乃是不爱乱游吃食,只单等到傍晚入夜之时,这江边大鱼才会聚群觅食,那时才是出手钓鱼的好机会。因此这老阎头每天夜里都能钓上几尾二尺长大鱼,第二日换的酒钱度日。
今夜秋风有些微凉,老阎头早早便来那固定的钓点,挂了鱼饵,支起来鱼竿,点了灯笼,看着水面 ,拿起酒壶美美的喝上一口,等着大鱼上钩。暗自思量着,今夜多上些大鱼,明日里,自家舍了辛苦,去趟苏州城里,自能多卖些铜板。也能让那李家酒肆的婆娘不敢瞧不起咱家。好像每次多让那婆娘饶些酒水便是占了她天大的便宜一般。
近来听闻那苏州城里大战,那永定军打败了明教乱军,老阎头却是丝毫不关心,按照他的想法就是不管是谁,哪怕 天王老子当家,也得该吃饭吃饭,该喝酒喝酒的。不过那苏州城里的确是安定了好多,起码比明教乱军时候要好得多了。
思量到了此处,却是自己摇了摇头,这清贫的世道,自己也就能混个囫囵饱便算是不错了,还是多钓些鱼是正道。
只是今日,远远的,江面之上似乎有些不平静。鱼漂之侧似乎不断的抖动了一番,老阎头凭着经验却是知道这是有大鱼咬钩了,急忙猛地放下手里的酒壶,一把抄起那鱼竿,猛地一提,厚重的冲撞力度,杆子都有些弯曲,紧实的细麻绳早就崩直,老阎头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心道这次的家伙绝对小不了,心中高兴,不过手上却是稳重的狠,不住的来回晃动的鱼竿进行溜鱼操作,寻常钓鱼人,若是浦一见大鱼咬钩,定然是强力上拉,殊不知这大鱼的
力气在水中大的狠,一下脱了钩便是容易弄个杆断线折,大鱼切线而逃的。
此刻的大鱼的力量很大,所以老钓鱼的老阎头却是知道此时不能生拉硬拽,需要一点点收放着力量把那大鱼累的没劲了,便可以放心拉上来,否则那大鱼挣扎的厉害,弄个杆折鱼跑,人财两空那就得不偿失了。
遛了一会,老阎头感到那水中的家伙没了力量,一把收杆,一条足足二尺多长的大鲤鱼被自己一下钓出水面,这等大鲤鱼登时让老阎头 乐的裂开嘴。明日这大鱼最起码也能卖个三五十文,这三五日里得酒钱便是有着落了。急忙提着鱼线,忙着摘钩。
还未等老阎头高兴多久,只见那清凌凌的江面水边忽然又翻滚了几下,一个黑色的影子慢慢的泅渡向岸边,直直的奔着自己这边而来。老阎头忽然想到这里素来有蛟龙乱江的传说,附近村里的人都有曾见过巨大的蛟龙打翻江中小船的,想到这,他心头一紧,莫不是什么妖怪水鬼么?
借着酒劲的老阎头拿着手里微弱的灯笼灯光才看清这泅渡到了自己身侧的居然是一个巨大的怪物头颅,周身更是布满鳞片,吓的他更是双腿发软,只是那怪物似乎已经死了,放翻了的身子随着江水慢慢晃动,一看便不是活物。可是那怪物的身上确实似乎趴着一个黑影。
半晌,那黑影居然动了动。猛地一下起来了。
”阿弥陀佛,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你·····你是人是鬼?”有些胡言乱语的老阎头吓得高声喊道。
那黑影摇晃着从那怪物的尸身上爬起来,晃了晃头,一下掉落在水中,然后又慢慢的爬了上来。一点点上了岸,一瘸一拐的走向被吓傻的老阎头。
“你···你想干什么!”老阎头恐惧道。
趁着那昏暗的灯孔,老阎头这勉强看清楚,这不是什么妖怪野鬼,却是一个浑身破烂,披头散发的男人。身上还有些残存的血迹。正一步步的向着自己走来。
“鱼!”那人嘶哑这喊了一句,伸手对着老阎头喊道。
“干什么?”老阎头颤声道,此刻的他感觉全身都被吓的没了力气。
“饿了!要吃鱼!”那披头散发的男人道。
“你··你想干甚,那是俺钓的鱼!!”老阎头急忙道。
那人却是猛地冲过了, 竟然 一把 抓住了老阎头的胳膊,一把从他手里将那大鲤鱼一把抢了过来,强大的撞击将他推到在了地上,那人一把抓起那大鲤鱼狠狠一口咬在那大鱼的肚子上大口的咀嚼撕咬了起来。也不管那大鲤鱼的鳞片是否扎嘴,登时让那大鱼的肚子流出鲜血。那人却是不管不顾,似乎是饿死鬼投胎一般,大口的撕咬着那大鱼。直吃的那嘴角都被那大鱼的鳞片都扎的破了皮。
“你这撮鸟,装神弄鬼,竟然抢俺的鱼,俺打死你,老阎头发现那个家伙是个人,不是什么鬼怪的时候,身上的力气又恢复了
过来,气急败坏的起身,抄起那鱼竿照着那人头上打去,那人被鱼竿打头,猛地面露凶光,嘴里含糊道:“找死!!”
那人猛地一把抓住那鱼竿,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握着一把短刀,白光一闪,便割破了那老阎头的喉咙,回手又一把便刺进了 老阎头的胸口,老阎头登时被刺了个对穿,眼中满是惊惧之色,喉咙的血管与气管都被割破,口中只能发出嗬嗬之声,脖颈与胸口不断的流出鲜血,不甘的倒下,登时毙命。
那人却是拔出短刀,一把插在那大鱼身上,再次撕咬起来。只是那撕咬的时候似乎被鱼刺扎到了嘴,摇了摇头,一把将地上那老阎头掉落灯笼拿过来,见那里面还有火烛,寻了些干草点燃了,便用那堆柴火烧起那大鱼来,猛地抬头看到一侧地上还有老阎头的酒葫芦,抓起来,便咕嘟嘟的兀自灌起了酒水来。
辣喉的白酒入了身子,那人似乎一阵受用 ,打了酒饱嗝。撩起了自己蓬乱**的头发,露出被水泡的苍白的面庞 ,若是刘平在这,一定会惊奇的发现,这个家伙居然是被鳄鱼叼走的木二 。
原来那日木二被鳄鱼叼走,在水中扑腾了一阵,被那鳄鱼拉入深水中,木二仗着自己水性好,硬生生的忍着大腿被那鳄鱼咬着的痛苦,与那鳄鱼僵持 ,只是自己在水中被那鳄鱼拖入了 不知名的深水潭中,眼看就得毙命时竟然得了机会一把将随身携带的短刀插进了那鳄鱼的嘴中,,那鳄鱼吃痛放了木二,木二竟然趁着机会一刀捅进了那鳄鱼的眼睛,竟然杀了那鳄鱼。那鳄鱼死了以后巨大的尸身上浮水面,木二自己仗着水性好,趴在那鳄鱼身上,一路泅渡居然在哪江水的暗水流中漂了出来,竟然是逃出升天,到了外面。
此刻的木二已然将烤的有些熟热的大鱼撕咬着吃了大半,脑子也在飞快的思索着,自己应该如何,那刘平肯定是已经逃走了,自己此刻想要杀他,肯定是难上加难,思忖了一下,他忽然想到那个曾经暗地里与邓老见过一面的金人四皇子金兀术,也许投靠他自己兴许还能报仇。想到此处,木二咬了咬牙:不错,如今只能借助金人能力,才可有机会杀了那乞丐子!”
一边想着一边吃,木二的总算肚子有了吃食打底,更加精神了些,不大的功夫那大鱼已经在烤的半胡半生的情况下被他连头带鱼骨的全部出了下去,他才方才赶到一丝饱食之感。
此刻他的大腿之处褐色的鲜血已然浮肿,忍着剧痛,用短刀在大腿上伤口剜开,用老阎头的酒水清洗了一番伤口,只是那猪婆龙的口中的到底是有些毒液,自己的腿已然有些肿胀了。他喝光了老阎头酒,将酒壶仍在老阎头的尸首旁。低声望着那被自己杀了的老头,心中没有任何波澜,似乎如同碾死了一只蚂蚁一般,随口道:“你自找的!”说完便一瘸一拐的向着黑暗中而去。
“这次自己大难不死,刘平你就等着我找你复仇吧!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恢复了些精神的木二心中冷冷的暗自发誓道。
第二十章:天灾
人类的力量是渺小的,很多时候在面对巨大的自然灾害与危难的时候,真的是无法抗衡的。毕竟人力有尽时,所以上古时代的人类为了躲避洪水、猛兽、下雨暴风等各种自然的灾害会想尽各种的办法,制作武器去防御猛兽、盖起房子,抵御风雪、修建大坝,阻挡洪水。
所有的所有、都是在能够直观察觉时候便不再棘手与恐怖的,可是唯独地震,这种地球上的一种灾难性的地壳运动,是没法给平民百姓已各种提前的预知性判断的,当然比如什么地震前家禽走兽的惊慌反常、底下虫鼠的搬家等都是可以进行一个简单的预判,不过在古达人的眼里,这些可能要么没有理会,要么没有防备。
这个时空的苏州城,的确当得上是多灾多难了。才消灭了明教乱军。可是更糟心的事情来了。
地龙翻身了,是的,也就是俗称的地震。这是刘平在被手下等带出底下隧道,醒来时发现的。苏州的房屋倒塌了一半还多,到处都是哀嚎之声。如同人间炼狱。
刘平叫过来三多才知道,这地震,就是发生在自己那次在底下和邓元觉在棺椁前厮杀的时候,刘平隐隐的觉得也许是不是和邓元觉在底下搞那些宝藏有关系。摇了摇头,将这个可笑的想法打散。地震是一种气象灾害,本身便是地壳运动,属于天灾,这个是没有办法的。只能用最快的速度抢救地震区的灾民。
看过了躺在床上昏迷的沈雅,刘平心如刀绞。当时的沈雅被救上来之后,立刻便请来郎中诊治,发现沈雅的脏器 受了很重的内伤,郎中断言这么重内伤,很难救活,喂了无数的珍贵药材,行针走脉,请了一众的郎中们诊治,最后得出的结论便是能不能活,全靠天命了,这三天之内,能挺过去,便是闯过了鬼门关。若是闯不过去,便是回天乏术了。刘平此刻半边身子裹着绷带,死死的守在沈雅的身侧。眼圈有些泛红。望着昏迷中的沈雅贴着她的额头低声道:“一定要挺过来,我答应你,带你 吃遍天下的好吃的,带你走遍天下,娶你过门!做咱的婆娘,一辈子不分开!”
半晌,刘平擦了擦眼睛,站起身,走出帐篷外。他知道现在 可不是长期守着沈雅的时候,尽管他想,但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刘平强撑着精神对着在大帐外守候的一众军将问道:“目前情况如何?”
侯爷,咱们永定军两万人多。当时为了入城后不扰民,将大部分的军营全都驻扎在了城外,地龙翻身之时,只有不到半个营的军士在城中。大概有两千人左右,已经派人去城中联系确认。有三百多名袍泽在地龙翻身时不幸殁了。”岳飞说道。
“安排后营,做好善后,记录在册,收好骨灰,好生抚恤!”刘平道。
“诺!”岳飞应声道
岢岚军和环庆军那边怎么样?
岢岚军和折家军方才来了信,折颜质那里和刘延庆那里因为这次地龙翻身,也都损伤 了不少。他们的驻扎距离城内较近,所有有些伤亡。听说还发生了营啸。不过好在被压弹住了。”岳飞道。
“总算是没有趁火打劫,就是万幸了!”刘平道,他对边军的军纪有些不相信,不过有折颜质和刘延庆压弹,想必不会出什么大乱子。起码应该不能给自己裹乱。
“城中百姓如何?”刘平接着问道。
“不太好!”吕志乔面露难色。
“怎么个不好?”刘平一皱眉。
“城内百姓自明教乱军后,城内只有不到五万百姓。此次地龙翻身,具体伤亡数据没有,怕是···死伤惨重。”吕志乔低声道 。
“安排所有的军士。全力救灾!”刘平沉声道。来自后世的刘平知道,地震之后,48小时之内是救援的黄金时期,此时能救多少,就救多少。加上古代的房屋大多都是木梁瓦房,或者是泥草房子。虽然倒塌,可是被压在下面的人只要及时救出来,是有很大几率生还的。
“诺!”岳飞等人纷纷应诺。
“文远,汴梁发信息,八百里加急,告诉京师,江南道苏州府地龙翻身,受灾严重,请圣人降旨意让沿途各个府道及时运粮和其他的物资来。否则这民众危难,恐怕会出现大面积的饿死。”刘平道。
“属下明白!我立刻安排草拟 文书发出去。”吕子乔道。
“对了,文远,再给你个任务,将军中医官,还有城内的,城外的,郎中全都集中起来,组成临时的灾后医馆,必须要保障受伤的百姓得到医治。”刘平说道。
“侯爷,属下建议还可以从周围地方调拨医馆的郎中前来。江阴、杭州、金陵等地可以安排地方官吏组织各自地方的医馆前来赈灾。”吕志乔道。
“侯爷,恐怕其他当地的官吏是否能够听从安排,送来医馆医师啊。”岳飞道。
“嗯,文远说的有理,现在的医护越多越好,大灾之后莫有大疫,这可是重要的,至于鹏举,你不用担心,老子好歹也是陛下亲封的平乱大军统帅,宣抚使,名正言顺让各个地方节制与我,而且苏州遭了灾,他们岂有袖手旁观之理;哼!真有不长眼的,敢阳奉阴违,咱永定军的手里的刀也不是吃素的。”刘平恶狠狠道。
“侯爷宅心仁厚,霹雳手段也是为了百姓,到底还是有菩萨心肠啊。”吕志乔道。
“咱就是泥腿子出身,知道老百姓难,所以不弄那些弯弯绕。”刘平道。
“诺!”一众军将道。
“不要吝惜咱们的人力和粮草,先紧着百姓!”刘平点点头补充道。
“苏州虽逢此大难,好在侯爷宅心仁厚,心系百姓,乃是百姓之福!”吕志乔道。
“哎···民生艰难啊。”刘平感慨道,后世那大地震时,悲惨 之景象,的确是让自己很是揪心,因此这个时空发生了这种天灾,刘平 只能让灾难的后遗症降低到最低。
一众军将领军令,纷纷带着各部人马 进城救援。
苏州城 内,一个站在废墟的男子发了疯似的用双手刨着眼前的废墟。一边刨,一边不住的哀嚎哀求。
“众人乡亲,帮··帮俺吧··俺老娘和儿子 都压在房子下面了 ,我听见了,他们还有声音,还有救啊!”
“李秀才,别刨了,人没了。哎这贼杀的老天,咱们这苏州城到底惹了什么祸端,前脚刚刚平息乱军。这后脚便是地龙翻身了,难···真难。”一个旁边的满身泥土的邻居无奈道。
那男人不为所动,仍旧用双手刨着。
“哎,人手就这么点,南边街口的一排怕是没一个喘气的了,住那里的王家,可是开绸缎庄的大户,青砖大瓦几进几出的大院子,轰隆一下,怕是没几个活人了。这
都没有人来帮,算了吧。”一个中年的汉子赤膊着,一脸疲惫道。
“不行!我要救老娘,我要救儿子啊!”那李秀才魔怔一般继续发掘着房梁断瓦。早就没了平日里的读书人的清高,只是发疯的用满是鲜血的手去发掘着。这人叫李博,乃是苏州城内有名的清流读书人,此刻却是如同狼狈的乞丐一般,疯狂的用手去扒拉那早就倒塌的房屋。
“儿啊,你···你不要就我这老婆子了,救我那孙儿!!”一个微弱的声音传出来。李秀才分明的听到里面老娘的声音,虽然虚弱,却是还有精神。
“娘!娘啊!你还活着啊,等着,儿救你出来啊!”李秀才听到里面母亲的声音,精神大振。
另一边,一个弱弱的声音也从地下传出来“爹····。”是李秀才那不满八岁的儿子居然也活着。自家那妻子身子骨病弱,前些年病逝了,自己思念亡妻,悲伤难忍,只得麻痹自己,让自己沉心读书。所有一直也未曾娶妻,只是侍奉着自己的老娘,更是对自己这独苗儿子喜爱有加。如今听到自己的儿子在地下也发出声音,说明人在地下埋着,但是还有救,只要有人一起来挖。
“还···还活着,儿子你等着,娘您等着啊。儿子救你啊。”李博扑通一下对着周围在扒拉着各自家门,精神麻木的人群喊道:各位叔叔··伯伯,今日小生拜求各位了,我那老娘和儿子还活着,还能发出声来啊!请各位帮忙啊!”
一众邻舍有听到的,纷纷赶过来帮忙,一起刨挖起那李博家的废墟,可是挖着挖着却是出现一个问题,这祖孙二人乃是被一根悬梁大柱压住了,翘起老娘这头,儿子那头就沉压下去,抬起儿子这头的大梁,老娘那头就又被压下去了。此刻却是陷入了两难之地。
“李秀才,快想个办法吧,救哪个啊!咱们就这么点人手,若是再不拿主意,怕是一会这废墟的下沉,一个也救不了啊!”一个人说道。
“救!!!两个都得救啊!!”李秀才跪在地上哀求着。
“那哪行啊,咱们就这么六七个人,,力气有限。这废墟下的大梁,足有几千斤的重量了,哪能全抬起了,你还是快想主意,咱们看在邻居一场,好歹先救出一个来啊。”另一个汉子无奈道。
“救····都得救啊!!!”李秀才以头抢地,不住的哀求着。
“混账东西,老身何须你来救来!老身都活了六十多岁了,早就活够了!不用管我,救我那孙儿!!”那大梁之下,李博的老母亲透过那大梁将骂声传上来。
“奶奶,先救奶奶!!呜呜,爹,救奶奶吧!”那李博的儿子在另一侧底下哭声道。
“孙儿,莫怕,男儿大丈夫,岂能哭哭啼啼的!奶奶平时怎么教你的,男儿在世,当顶天立地!岂可小女儿状!”那李博的老母亲竟然是个刚烈的老妇人。说完那边的小孙儿却是不再呜咽,只是说着先救奶奶。
李博此刻已然是六神无主,亲娘和亲儿如何抉择,简直是如同将要自己劈开了一般。
“儿啊,莫要管我,先救孩子。老娘早就活够了,孙儿还小呢。先救孩子!!”李博老母亲低声道。
“娘啊!!!儿不孝!!儿没用啊!”那李博伏在地上大哭着。
“这天杀的世道!!”一旁的众人纷纷无奈叹息。
第二十一章:神力
正在这时,一个短衣巾打扮的汉子急晃晃的从远处的地方正跑过来,大喊着:“永定军来了!朝廷的人马来了!!”
啥?来了朝廷的军队?难道这个时候来抢东西么?”一个被明教乱军搞怕了的人慌忙道。
“俗话说匪过如梳,兵过如篦、肯定是趁着乱时抢劫来的,我劝大伙都躲躲吧。”另一个人道。
“不能吧,俺可听说,那个永定军厉害的很,军纪严明,不是乱军啊。”一个细瘦的汉子说道。
“横竖都是一群当兵吃饷银的贼配军罢了。莫要全信才是!”另一个汉子道。
“这····那要不大家都躲躲吧!”一个矮小的家伙忙说道。话一说完,大家纷纷四散奔逃的躲了起来。
一个高个的汉子看见李博还在疯狂的刨掘着泥土,想要救人,一把拉住他道:“李秀才,听说有官兵来了,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万一是什么乱兵,杀人不眨眼的,快速速躲一下啊。别耽搁自己的性命!!”
“我不!!我要救老娘 和孩子!!”李博此刻早就不怕什么乱兵啥的,眼前自己只有一件事情,就是救出自己的老娘和孩子!
“嗨,良言难劝该死鬼,你自己看着办吧!”那人见拉不动李博,一拍大腿无奈说了一声,便自逃开了。
不大的功夫,那短衣襟的打扮的汉子已然跑了过来。眼看着人都跑光了,急的高声大骂道:“你们这群烂货,耳朵聋了么。人家永定军来了,是来帮助咱们乡亲的。”
一众人听闻那人的大喊之声,纷纷驻足转身,或者在废墟侧露出头来,顺着那汉子的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队队打着赤龙军旗的精壮军士正前来帮忙。其中一队人马,足有七八个壮硕的汉子,驻足停下,其中一个高大的军将喊道:“手里有家伙的,抓紧,能救一个是一个!回头咱和侯爷说,给你们记功!”
“诺!!”一众精壮军汉应声,齐声敲击了胸口,纷纷动手和那正在拼命挖掘的人们一起救援。
“诸位乡亲莫要惊慌,我等乃靖燕候麾下永定军,今日前来帮助乡亲们!”一个领头的高大军将高声喊道。
一众人等纷纷疑惑的探出头,返回了身子,难道这朝廷的丘八还能帮助咱们救人?
很快,这个情况确实出现了,那些赤膊着精壮的胳膊,上身穿着薄甲的大汉,正在寻找被压在地上的人们,真的是在救人。
李秀才不愧是读过书的人,脑袋转的快,听到这高大的军将如此说话,一把抱住那永定军的军将哀求道:“这位将军,还请可怜小可老娘和儿子,请您救命啊!”
那军将一把抄起李秀才说道:“这位小相公,不急慢慢说。”
李博急忙起身,把自己老娘那的情况说了一下,那高大的军将皱了皱眉,对着身后的六七个精壮永定军军士大声喊道:“救人!!”
几千斤的大梁,加上上面的碎瓦石头,一众精悍的永定军纷纷用力两侧抬起来了。慢慢的提升,足足提起来半人高,一侧的人急忙下去,想要将那李秀才的老娘与儿子从那废墟里面拉出来。眼见人就要救出来了,忽然听得咔剌一声,那另一侧断壁之上,又一根巨大的房梁倒了下来,径直的倒在那即将被抬起来的大梁之上。那军将与一众军士猛地感觉一吃力,如同泰山压顶了一般,方才抬起来的部分又松下去了不少。
”不行!鲁头,不行啊,太沉了,弟兄们怕撑不住了啊。”一个军汉吃力大喊道。
“军爷···不行啊抬不起来了!”另一侧也在抬着柱子的灾民道。
“放他娘的屁!~~~不许松手,地底下可是人命!抬起来,咱们永定军可没有怂货!!”那永定军的军将回头对着抬着另一边的永定军们怒吼道。可是另一头却是七八个百姓在抬着,方才那另一个梁柱倒下了,正是增加了不下几千斤的重力,登时那几个百姓便要被压得松了手力。眼看着形势确实是危险的狠,那一侧的梁柱立刻便沉沉的压了下去。
“呃~~~~给洒家起来!!!!”那被称为鲁头的永定军军将,大步走了过去,此刻他猛地憋住一口气,一双如同蒲扇版的大手直径的托住了那大梁柱,粗壮的双臂一用力,将那百姓一头沉下去的梁柱一把用力抱住,竟然是独自扛住下沉的趋势,浑身肌肉暴涨,双臂青筋暴起,当真是一个万夫不当之勇。
“起!!”那高大的军将大吼一声,竟然一个人慢慢的将那巨大的房梁一头又抬了起来,周围的百姓都惊呆了。这是人么,简直就是下了凡间的金刚大力神,几千斤的柱梁竟然被一个人力慢慢的移开了。
“放!!!”。那军将高声大喝道。另一端的七八个永定军精壮军士硬是也抬起 来后向着前扔了过去。
“轰隆!”那大梁被扔在一边去,发出一声震天的巨响。
早有准备好的人跳进去,将李秀才的老母亲与儿子救了出来,虽然都些擦伤,但是索性都没有什么大问题。激动的李秀才一下居然给一众永定军的军士跪下来 。
“诸位恩公,请受我一拜!!”那李秀才诚心实意的跪在地上对着一众永定军的军士磕头。
随后人群之中便是爆发出了欢呼与一阵的叫好之声。在这残垣断壁的环境下,那把插在一侧的永定军的赤龙旗随着风飘动,竟然是让人似乎都感到无限的安全。
“军爷当真是神力!!真好像是下凡的神力大将啊!”
“好样的!永定军都是好汉子,好力气!!”
“真真的都是好汉子啊!俺活这么大,还从没见过官军能帮助咱们老百姓的呢!这是头一份啊。”
“俺可是知道他们这永定军,是那位刘大帅麾下的大军啊,据说将北方入侵咱们的金人打了个落花流水啊,还把那个西夏也收拾了一顿啊,这可是咱们大宋最能打的队伍了!!”
“永定军威武!!刘大帅威武!!!”
被救出来的李博老母亲被人扶过来,老人家被压在底下,除了腿部被压出了口子,身上倒是没事,李博的孩子亦是幸运,在地动山摇时候,恰巧在墙壁侧,大柱倒下时候形成一个密封的小角落,亦是也没有受多大的伤,望着那一群高大的军汉,那老母亲却是起身,一瘸一拐的一把将孙子和儿子拉过来,对着那高大军将跪拜下去。
“多谢些诸位军爷救命之恩,老身一家三口感恩戴德啊!”那老妇人颤巍巍道。
“老夫人当不得,当不得!俺们永定军奉了俺家侯爷的命,就是为了救大家的。您这可折煞我等了。”那高大的军将道。
“敢问军爷与诸位恩人高姓大名,日后小可定要在家中立起长生牌位,为诸位祈福啊!”那老夫人问道。
“不必了,老人家,洒家姓鲁名达,乃是永定军的指挥都统。”那高大的军将呵呵一笑。搀起来那老夫人,爽朗一笑。
“大伙,别愣着,抓紧继续救人。”那鲁达转身对着一众人等高声道。
“好!!”有了永定军的加入,大家似乎都恢复了些精神头,纷纷继续在断壁瓦烁下继续寻找还有生命的人们。
李博望着继续去救人的永定军们心道这和之前自己的所见过的任何一个队伍都不一样。
忽然他的小儿子一抹脸上的泥土。站起身,对着李博道:“爹!我要跟着他们去救人!”
“小孩子,你瞎跑啥,你才多大!”李博埋怨道。
“爹,你不是常教导我说,做人要之恩图报!人家救了咱们,咱们也得帮着他们啊!再说,您不是说孔孟子弟要有风骨!要心怀天下,济世救人么!现在我就要去跟着他们救人!”说罢便转身跟着鲁达他们而去。
李博有心要去追,却是被老母亲拦下:“让我孙儿去吧!孙儿是个有志气的!咱们李家子孙,可不是怕死鬼!”
“是,母亲,可是志儿年岁太小,我怕·······。”李博道。
“没事的,还有那么多的街坊也都跟着救人呢,会照看的,没事的,你好歹是个读书人,怎么还没有我孙儿看的明白!你也不用管我这老骨头,你也去帮着救人!”老妇人也说道。
“是,母亲!”那李博几位孝顺,忙说道。
李博的儿子在地下救起来后,竟然是跟着鲁达等人一起救人,这小子虽然个子小,却是跟着跑上跑下,像个小尾巴一般,跟随在鲁达身侧。
地震后的救援本就艰难,不断的死人被扒出来,一片片的哀嚎之声,又有存活的人被解救出来,当鲁达一众人等在另一侧倒塌的房屋下,将一个被埋在地下的小女孩救上来时,发现那小女孩还活着,众人便又爆发了一阵高兴的鼓掌之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趁着大伙休息的时候,小李志用一个破碗端来一碗清水端到鲁达身前:“鲁叔叔,您喝水!”
“小子,谢谢了!”鲁达笑道,端起破碗一碗喝掉。真是解渴得很。
那小子望着鲁达道:“大叔,你们永定军收不收人!我要当永定军!!”
“呦呵,想当进我永定军?你叫什么?”鲁达问道。
“敢叫大叔知晓,俺叫李志!”那小子说道。
“李志!嗯,有点意思啊。哈哈。”鲁达笑道。
“你笑啥!到底让不让!”那李志急忙道。
“你几岁了!”鲁达又问道。
“六岁,不是七岁了!”那李志似乎怕说小了鲁达不要他,又给自己虚报了一岁。
“哈哈!小子,你才几岁,等着长大些了再说吧!到时候你若真想当,打熬好了身子,洒家便让你入陌刀军!”鲁达哈哈道。
“啥是陌刀军?”那小李志问道。
“陌刀军?哈哈,是真正的男人才能进的队伍!”鲁达笑道。
“那我就要入陌刀军!”李志志气高昂道。
“好!我等着你!”鲁达笑道,摸了摸李志的小脑袋, 便带着人又去别的地方救人了。
第二十二章:光芒
乱世之下,人命如草芥一般。巨大的灾难面前。人性似乎便凸显的越发明显。
醉花楼,苏州有名的妓院,各类名伶美女也是不再少数。
平日里可是城内名流商贾,倜傥风流的才子们的相聚销金之处。可是现在却是几乎都快被夷为平地,当日地震之时,高耸的楼台摇摇欲坠,在一群男人和女人蜂拥逃出摇摇晃晃的醉花楼时,那高大的翠花楼便轰然倒塌,一众歌姬能爬出来的便是拣了性命。没有那么好命,被压在下面的,要么殒命于此,要么便是被半压在砖石之下。这些平日里便不被世人尊重的女子此刻更是灾难深重。
一个颇有姿色的女娘此刻被压在一块巨大的砖石之下,不住的哀求着身旁逃命的人,只是这大石沉重,将她大腿处压住,断了腿骨,剧痛难忍,她高声喊叫着救命,却是没有人停下脚步来帮助她。
她叫婉娘,是这醉花楼的花魁清倌人,平日可是达官显贵的追逐对象,此刻却是早已是花容失色,自己的那断腿之处剧痛难忍,半个身子都被压在这坍塌的巨石瓦烁之下,此刻自己已然是孤身一人。情同姐妹的贴身婢女在倒塌的那一瞬间便被压在自己的身侧,她奋力的呼喊着,可是婢女在弱弱的呼号了几声后便再也没有动静,。婉娘知道,自己那贴身的婢女已然被压死了,心中悲伤难以抑制。
自己命大,虽然没死,却是被压在了这里,无人问津,唯独让自己解气的却是那个平日对着自己非打即骂的恶毒老鸨,在醉花楼坍塌的一瞬间,被倒下来的巨大房梁一下砸破了脑袋,哼都没来的及哼一声,脑浆迸裂,黄白之物,流了一地,登时就死了。就是看着是恶心的很,不过想起这恶毒的老鸨子不知道祸害了多少无辜的姐妹,反倒是心里不住的痛快,毕竟自己亲眼看到的就不下十几个小姐妹因为不听话,被这恶魔活活打死的,若不是自己聪明伶俐 ,姿色过人,恐怕是活不了这么大的。眼看着这老鸨子被砸死,这让受了她不知道多少罪的婉娘心里不知道有多痛快,恶有恶报,这恶婆娘总算是死了。
在自己的另一边的断梁却是压着一位脑满肥肠的富商。乃是这苏州秦家的家主,真真的富家人,他来这里乃是寻欢醉花楼的常客,平日里,谁见了不得喊声秦老爷,只是此刻人们各种慌乱,谁能顾得上谁呢。
那女娘望着身侧乱晃晃的人群,忽然看到些熟悉的影子,忙急声道:“黄公子,我是婉娘,快救救我啊,上次你还说我吹奏柳笛声音好听的很啊,还望公子搭救啊,你若救了我,小女子愿给你天天吹奏啊。哎···黄公子,您别走啊,邹相公,您可是最花楼的熟客,您发个慈悲,救救奴吧!!”
那被称为邹相公的停下脚步,望着婉娘道:“呸!横竖不过一个贱货,还奢望有谁救你,等死吧!”说完便快步走了。
不管婉娘如何哀求,那些男人们却是只顾着四散逃命,没有一个搭理她的。
忽然一个长相猥琐的男子来到婉娘身侧,竟然是醉花楼的大茶壶龟奴吴腊子,
平日里便是个跟随老鸨子肆意虐打歌姬的下三滥,此刻却是凑了上来,婉娘还以为他要救人。虽然对着家伙厌恶的紧,可是为了能让他救自己,也是低声的哀求着,对着那吴腊子急忙道:吴哥,吴大哥,您发个善心,帮帮小妹,我被压在这,您拉我出来,救我一命吧!求求您。”
那吴腊子呲牙道:“平日里你这妮子对咱爱理不理的,碰到都躲的远远的,咋地,今日想起叫哥哥了?哈哈,看来咱还成了香饽饽了。”
此刻却是听到一侧的被压在柱梁下的肥胖商贾道:“我是苏州秦家的家主,吴小哥,你先救我~~救我,只要你救了我,我出去了给你无数的锦衣财帛,让你锦衣玉食,逍遥一生啊!”
那吴腊子闻言立刻转身去拿商贾身侧,对着那秦老爷道:“秦老爷说的当真?”
“当真··自然当真,我可是秦家家主,光是绸缎庄子、当铺就十几家,老爷我肯定不骗人!”那肥胖的秦老爷急忙笑着道。
“ 好勒!!您擎好吧!我这就救您出来。”那吴腊子笑嘻嘻的说道,好在那秦老爷被压的地方东西少,吴腊子收拾了些,将巨石推了推,将他慢慢拖了出来。
“吴哥,还有我啊!”婉娘求道。
吴腊子一回头,看着婉娘,可是那压着婉娘的巨石一侧似乎因为那秦老爷的地方翻动,导致那大石头似乎又再次压了下来。吴腊子看了一下,觉得这么大的巨石,自己肯定是搬不动的,简直是白费力气,这个歌姬没救了。
“婉娘子,你就自求多福罢!哈哈。”却是只见那吴腊子一把将婉娘自己头上一个翡翠的钗头拔去了。
“这钗子多少还能值些银钱,别浪费了。”说罢便转身笑哈哈的跑开了。
此刻废墟之侧只剩下婉娘自己了。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婉娘此刻剧痛难忍,亦是气愤无比,自己从小被卖进了这烟花之处。自幼便被老鸨逼着学那琴棋书画,针织女红,陪酒笑道,为日后取悦男人的手段,自己也曾幻想过哪位世家公子、达官显贵,看上自己,替自己赎了身子,哪怕做小、做侍妾,也比在这烟花之地沉沦下去也好。苦熬了十载,自己双十年华,也算是醉花楼的花魁,多少男人为自己一掷千金,自己可是看都不看的,可是如今天降横祸,自己被压在这怕是也就要殒命于此了。不由的低声抽泣着,腿部因为失血过多,自己也是越发的虚弱无力,这便是要死了么。她无奈的闭上了眼睛等死。
忽然一阵嘈杂脚步之声。只听闻一个粗壮的声音喊道:“这里还有人。救人!!”
婉娘猛地睁开虚弱的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着黑色铠甲的壮硕军将,正站在自己的身侧,顶着那大石头,一把推开了,高大的身影如同一座大山,带着无限的光芒,直刺自己的眼睛。让自己都快忘了自己的断腿骨折的剧痛了。那高大的军将一把抱起自己,婉娘这次方才看清,他宽阔的脸庞一脸的急切:“来人,这个小娘子腿上伤的挺重,赶紧送到医馆救治。”
“喏!曹将军!”
“这位将军原来姓曹啊!” 婉娘此刻似乎终于可以放松了,那军将抱着自己,让自己感觉到了似乎无限的安稳,巨大的精神压力终于得救,便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只是自己晕过去的瞬间,似乎听到。“快,快救这个姑娘,她脱力晕倒了。”
昏睡间,婉娘似乎一个有力的怀抱抱着自己快步走向那光明温暖之处了。
刘平此刻眼中充满了血丝,刚刚处理完了一些军务,又和环庆军的刘延庆和岢岚军的折颜质以及苏州的当地官吏们开会,商量各个地方的临时帐篷搭建,以及临时粥厂的搭建工作。
刘平手里此刻的存粮不过两万多石,真真是支撑不了多久,此刻每日各路人马耗损就得一千多石,加上现在蜂拥而来的难民,每日消耗达到两千多石,目前的这种情况,也就大概能支撑个十几天的样品,可是如今苏州所有的粮秣已然短缺,自己也有些 发愁了。
一侧的刘延庆亦是无奈道:“刘候!我那环庆军足有三万多,儿郎们都是在跟着一起抢救灾民,此刻营中的存粮怕是不能坚持数日了。若是再没有粮秣送达,恐怕军心要乱的。”刘延庆西军出身,自是爱惜自己的羽毛,这等危机时候,自然无法兼顾他人,能保证自己营盘不乱,便是全了这忠义了,若是一个压弹不住,这乱军可是比乱匪更凶额!!
“刘候,若是真的断了炊,恐怕大军便要是出大事的。”刘延庆劝道,“还是先把将士们先迁移到临县 ,方才安全写。”
“若是所有的人马 都去临县,都走了,如何救援被压塌的苏州百姓!”刘平道。
刘延庆脸上一红,便供手道:那就听刘候的便是。
折颜质此刻倒是一脸淡然,表示自己的折家军现在还能坚持,只要刘平一声令下,自己这边便舍了性命也陪着刘平把事情做好。
刘平对着众人道:汴梁那边已经早早的发去了公文,申请附近州府运粮解围,相信不久苏州便有不少的粮食的,务必要让各个营头放心。”
“那就劳烦刘候了!”刘延庆急忙道。
“老太尉言重了。当兵吃下粮,都是咱们应该做的,老百姓有难也不能见死不救不是!!”刘平道。
刘延庆与折颜质纷纷称是。
“魏知州,苏州各处的粥厂开设的怎么样了?”刘平转身对着身侧苏州的知州魏澜道。
“刘候放心了,一早便吩咐了衙役们早早去了。一共开设了八个大粥厂,一个粥厂足够能容纳三千多人。”魏澜急忙道。
“我要让百姓吃饱!百姓吃不饱,便是我的责任。”刘平道。
“那是自然,刘大帅放心,一定会做好的。”那魏抚州道。
“我要的粥,可是要能插住筷子的粥!!”刘平道。
第二十三章: 赈灾
“我要的粥,可是要能插住筷子的粥!!”刘平道。
魏澜乃是原本苏州沦陷时撤走的苏州知州,如今苏州光复,在汴梁还没有安排新的行政长官之前,刘平作为军队的一把手,此刻相当军政民生一把抓了,只是作为军事主管,对苏州当地的情况了解度还是没有魏澜拿捏的好,因此,原本应该因丢了苏州要被刑罚的魏澜则被刘平临时当做苏州的民事主管临时安排了过来。
“我可是听说听说有些粥厂居然还敢往灾民的粥食里放沙子。可有此事?”刘平眯着眼,直直的盯着魏澜。
魏澜一介文官,何曾见过刘平 这种不讲理的主,他可是真敢杀人的。原本那些粥厂因为粥食不够分,底下的人的确是曾和自己说过,粥食不够,为了能够增加顿数,在米上加了些许的砂石,可是只是极小的一部分,不知道如何居然被刘平知道了。脸上登时便是煞白了,这个家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
“是不是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嘿嘿,若要人不知,除非己末为。一会开完会,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自己把这件事情处理好,否则,我连你一块处置了,别以为你一个从六品的朝廷命官老子不敢动手,告诉你,老子杀过的人可比你想象的多。”刘平平淡道,可是言语中的杀气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刘帅息怒,属下立刻去办,这件事定是下面私自做乱的,属下现立刻去处理这件事。”魏澜急忙道。
刘平不置可否的扫了他一眼,说道:“去吧,我等着你的消息。”
魏澜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立刻便退了出去。魏澜来到外间廊桥一侧,看着跟着自己的一个属官迎了上来,那属官见到自己的上官脸色煞白,急忙道:“抚州,是有什么事情吗?”
魏澜脸色大变,猛地一脚将那属官踹倒在地上,大喝道:“本官差点被刘候要了性命!若不是你们下面 这几个承办粥厂的烂货想着从中取利,悄悄往里面换了沙烁,老爷怎么会被刘平恐吓,你们那些个烂事肯定是被里面的刘杀神知道了。现在··现在立刻就去粥厂,告诉那些皂吏,还敢有随便往里面掺沙烁的,老爷不敢杀他们,永定军的刀却是锋利的很!” 那属官被魏澜一脚踹懵了,听了魏澜的话,当即吓得冷汗直冒,口中急忙告罪,连滚带爬的赶紧安排人把这个情况告诉了那些在粥厂的官吏们。
杨三多此刻忽然带着人出现在魏澜的身侧,对着魏澜道:“侯爷有令,所有贪污粮草,掺杂砂石的官吏一概拿下,明日还请魏抚州一同培标下前往,以正典刑!”
魏澜脸色一变,却是为敢说别的。
刘平这里此时只有刘平和吕志乔二人,刘平此刻一把拍了一下那桌案,气愤道:“民生如此,他们居然还敢胡来。”冲着身侧的吕志乔 道:“文远,粥厂要多安排些人手,不要出乱子。真有不长眼睛的污吏,直接拿下!!”
“属下明白。多安排些军士盯着粥厂。”吕志乔道,侯爷,我们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缺粮。几万 的灾民。如果没有不在极短范围筹措大量的粮食,恐怕会出大事,已经有谣言传说苏州无粮了。老百姓们已
经慌了。”
刘平一皱眉,说的:“临省其他府道的粮草最快也得十多天才能到这里。不能让老百姓知道咱们快要没粮食了。那样只会乱了自己的阵脚。文远,你附耳过来,我看不如这样~~。”
刘平附在吕志乔耳边低声说道。吕志乔为难道:“侯爷这·····。”
“善意的谎言,嗯,善意的谎言不算谎言。”刘平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那属下这去找鹏举要人,就办这件事!”吕志乔道。
刘平点了点头,吕志乔拱手行了礼便自离去了。
刘平处理完了手中的杂事,便急匆匆的向着内宅而去。原本的内宅早就震塌了,不过好歹有些房间简单修缮。倒是还 能用,其中一间内作为沈雅的病房,两个婢女正守在这里,见着刘平来了,急忙行礼。刘平摆了摆手,问道:“情况如何了?”
“回禀侯爷,夫人早起时候睁开眼了,咳了些淤血,郎中给把了脉,说夫人福气命大,这三天挺了过来,只要日后在调养 一番,还是能痊愈的。”那婢女急忙道。
“嗯,好,你们也辛苦了,找三多领些赏银,日后服侍好了夫人,还有重伤!”刘平道。
“谢侯爷!”婢女急忙道。
刘平走进屋内,看见床榻间躺着的沈雅仍是面色苍白,脸上一阵心疼。贴在床边轻轻的用手抚摸了一下沈雅清瘦的面庞,看着沈雅,呼吸倒是均匀了许多。端过药碗,用汤勺清点了些,吹了一口气,轻轻的送到沈雅嘴边,慢慢的喂了些汤药,又用帕子擦了擦她嘴角流的汤药。
“这辈子算是欠你的了!”刘平低声道。
沈雅的眼睛似乎微微的动了一下。
刘平喂完了药,将沈雅的被角掖了掖。起身出去了。屋外,杨三多来到近前对着刘平道:“侯爷,人来了!”
“嗯。”刘平应了一声,来到外间一个空房内,只见商人楚波正在里面。
商人楚波一见刘平,急忙见礼,刘平一摆手道:“无需多礼,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回禀大帅,已经都安排好了,所有的粮草都已经安放到了船上,明早就可以安排人员去卸货。”楚波恭敬的回道。
“辛苦了!”刘平道。
“能为大帅分忧,是小人的荣幸。”楚波急忙道。
“不要走漏消息!”刘平道。
“大帅放心,在下用的都是家族里信得过的伙计,觉得不会有任何人敢外泄的!”楚波急忙道。
“那就好,日后的海上贸易,我会让专人与你合作,放心,永定军绝不会亏待你的。”刘平淡淡道。
“谢大帅!”楚波道。
刘平已然知道这苏州缺粮,为了安稳军心与民心,在其他省府还没有运粮来之前,只能来了一处偷天换日,将军中存粮放到楚波大船上,再对外说是其他地方的粮草已然运到来安抚民心。这是权宜之计,安稳的人心 ,只要支撑过去,等待其他地方的粮草到了,便算解了
这燃眉之急。
次日的苏州城内,大片的难民坐在废墟之上,眼神无光,天灾**最是打击人的,加上有传言苏州粮草已然短缺,恐怕会饿死不少人,此刻许多人的心里早就慌乱,若不是有永定军在镇守着,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景。
苏州的城门,原本的高大的城墙,早就在地震的时候被震倒的七零八落,城墙之下,倒是为了方便,成立了一处粥厂,这里大部分的难民都在这衣衫褴褛的等着每日里粥厂散粥,只是这一连几日了,忽然之间这粥水中的米是越发的少,还有许多的沙烁,负责的官吏这样行事,让这些百姓是敢怒不敢言。
忽然间,来了一位抚州的属官,带着一大群永定军的雄壮战士,将那个负责发放粥水的官吏和皂役统统抓了起来,公布了贪腐救灾粮食。还往米粥水中掺杂砂石的问题。当即是被直接砍了头颅,百姓们纷纷叫好。
正在这时候,一个队人马从城外慢慢的进城,足足七八十辆小推车,每个小车上都摆着四五个麻包口袋,足有二三百斤的样子,其中一个推车的似乎体力不支,一下倒地上,那小车上的口袋当即洒落,却是流出白花花的大米。登时一阵骚乱,若不是有不少的永定军在一旁压制,恐怕就得哄抢了。
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年轻人更是高声道:“我乃青州的运粮队伍,是奉了皇命来送粮的,那位大人前来交接!”
一个永定军的军官模样的急忙过来,做个交接,只听得那年轻人高声道:“一万担粮秣已然从水路运了过来,正有十几个队伍的人正在往这运了,我这出来的早了三天,三天后就有 源源不断的粮秣运过来了!”
百姓一阵欣喜。
“有救了!有粮了!咱们都饿不死了!”百姓中爆发出一阵欢呼。
那年轻人对一旁的人高声道:“那散落在地上的那几袋大米,直接安排煮了,今日,刘候下了死命令,粥厂日后的粥是要能插得住筷子的粥!!”
“谢谢刘大帅!”灾民纷纷道。
那年轻人又对着一众百姓道:“刘候带人消灭了明教乱军,解救了苏州城,如今又亲自向着各府道借了粮草,为解救咱苏州百姓!乃是万家生佛的人物!!诸位父老莫要忘了啊!”
“刘大帅万家生佛!日后我们必不敢相忘啊!”
那 年轻人又说道:“刘候爷说了,咱们苏州虽然逢了大难,但是苍天有鉴,刘候愿意带着苏州百姓抵挡天灾,重建家园!!安排各位父老乡亲一起重新修建苏州。参与修建的众人每日除了粮食多给三斤,每人多个一吊钱!有想参加的,去一侧的文书那报名!”
“好!!我参加!!俺有的是力气!”一个粗壮的汉子起身道。
“我也参加!”
“我也参加!”
“算俺一个!”
那年轻人望着踊跃报名的民众,心中对着自己家的侯爷更是佩服的紧。
“侯爷,这人心,又都到你这里了!”那年轻人低声道。
第二十四章:弹劾
汴梁
赵桓此刻在大殿之上,望着南方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三份快报,心中是喜忧参半,第一份加急之中说刘平已经平定了苏州明教乱匪。整个江南道已经安稳。让赵桓长出了一口气,这个刘平总算是没有白浪费自己的信任
这第二封信却是刘平说找到了自己那个便宜老子,而且还是活着的,这让赵桓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这次可以堵住这天下幽幽之口了。自己这个儿子也算是没有白费心思,从明教手里把这位爱胡闹的老子救回来。也算是保住了自己的孝顺之名。而且根据刘平的汇报,自己的老子应该是痴呆了,更是对自己没有了任何的威胁。这倒是让赵桓欢快的狠。原以为这便宜老子回来定然是要和自己闹腾的,这也是让自己烦心的了,可是没想到,居然痴呆了,总算是去了心病,大不了让自己这位父皇颐养天年便是了。自己总算可是真正的掌握这个朝廷了。
只是这第三封信却是说苏州地龙翻身,百姓损失惨重,于是赵桓急忙的召开了群臣大会。商议赈灾之事。
此刻大殿之上,文物百官都是静等着这位赵家圣人发话,前排两侧都是领头的各部要员。领头的东府宰执蔡老公相,坐在一把锦墩之上,面色微垂,赵桓为了彰显自己的仁慈,当中宣布,让身为三朝老臣的蔡京可以享受上朝休座。当然仍旧是在头一排,享受着阁老待遇。不过除了蔡京外,原本久病卧床的李纲亦是参加了,赵桓亦是安排了侍者也搬来锦墩子让同样身为老臣的李纲坐在参加。不过蔡京做的是老神在在,李纲却是面色枯槁,强打着精神。
赵桓望着大殿上的众人高声道:“诸位卿家有什么建议,都可说一下啊。朕听着各位臣工有何策略。”
“臣以为,当尽早迎回太上,我国朝以孝道治天下,如今太上已然救回,当立刻请陛下下旨,安排苏州府邸各官阶,派出精锐,护送太上回汴京才是。”一个身着朱红色官府的四品官员闪身出列回禀道。
“臣附议!”其他一众官吏亦是纷纷发声。
“父皇得救,朕心亦是高兴,当是应该尽早让君父可得回汴梁,颐养天年。想起君父被贼人所辱,朕心如刀戳,如今刘平不负朕望,终于将太上平安救回;当的是大功一件!”赵桓起从龙椅上起身 激动道。
“全赖陛下圣明,国朝列祖列宗保佑!”那官员急忙拍马屁道。
你说没人家赵桓什么事?当然有,毕竟人家赵桓人家有识人之明,用了刘平这种猛将。当得是圣明的很。所以赵桓也很受用,听得赵桓亦是很高兴。
“嗯,诸位卿家,太上之事,当时越早越好。只是这苏州地龙翻身之事,朕是真的担心民众安危啊,哎,万方有罪,罪在朕躬。”赵桓无奈道。
“陛下,无需自责,臣以为,江南水道繁杂,当立刻安排漕运船只,将青鲁或淮地之粮草运到苏州支援。”另一个东府要员忙说道。
此刻的原本卧床许久的李纲,今日也强撑着精神前来参加朝会,见赵桓说话了,急忙从锦墩子上站起来,闪出身形,手中的玉板轻抬,躬身道:“陛下,臣以为,漕运之力虽强,可是从青鲁之地或淮地送粮草辎重,怕是来不及了,朝廷当立刻下旨,让江南道的金陵一线周边诸府县都参与救灾,所有的州府都应该派出人
力,粮草,前往参与赈灾。此刻既然刘平的永定军与一众西军还在苏州,这大灾之后,粮草短缺定然是必然的。到时候恐怕民生多难啊,还望还请陛下尽快下旨,并让刘平负责统筹,定能保障苏州府安稳。还请陛下尽早定夺。”
“嗯,李卿所言极是,当尽早下令。”赵桓说道。
“陛下,古有大事者,当在祭在祀,如今太上安然得救,攘除了明教奸凶,当昭告太庙,奉赏有功之臣,彰显陛下之圣恩!”李纲又说道。
“嗯,有理吗,来人!拟旨!昭告········。”赵桓忙道。
“陛下且慢!臣还有本奏!”一个声音传来,众人一看,正是最近赵桓最宠爱的新任资政殿大学士耿南忠,这位一等一的赵桓死忠此刻闪身而出。
这耿南忠自从去年被从那清苦之地回来,便是满身抱负,加上赵桓赏识,毕竟是潜邸时的旧人,自然用着更放心,也更相信他。因此这位皇帝的新宠成了当前朝廷里风头无两的政治红星。
只见耿南忠眼中一闪,望着赵桓道:“陛下,臣上奏,弹劾江南道临时督管刘平。”
赵桓一愣,心道这自己的心腹耿南忠是怎么了,一脸疑惑的对着耿南忠问道:“道希你这是什么意思。要弹劾刘平什么?”
只听得那耿南忠道:“陛下,臣弹劾刘平佣兵自傲,平日里臣听闻,那刘平救太上时,竟然将太上弄的神志失常,此乃罪一,其二,刘平在江南道阵前,将康王殿下的腿刺伤了。目无我国朝皇家礼法!其罪当诛!!”
“你血口喷人!刘平岂是那等人么!”李纲气愤的大声道。
“李相,在下绝没有诬陷这位刘侯爷的意思,耿某除了是资政殿大学士,还是朝廷的左都御史,有纠察百官职责,臣所讲的,陛下若不信,可安排人员去确认便是,康王 已然回到汴京、诸位也可看看,是不是我说的话是空穴来风!!耿某身为朝廷命官,便要忠心朝廷,替陛下分清忠奸!免得陛下为小人所骗!”耿南忠一脸正色道。
“康王回京,乃是因为阵前与诸军有嫌隙,裹乱不前,甚至有对陛下不敬的言辞,朝廷之中谁人不知。陛下未曾处置康王如此作态,已然看在皇家脸面的分上,省的难堪,难道你这颠倒黑白,冤枉好人便是对陛下的忠心么!!”李纲此刻气愤道。
“李使相,您难道忘了,军将之列未入枢密,则应小大事物应报备兵部,何况是与康王嫌隙这等事情,陛下召定康王为前军之主,代陛下救太上于倒悬,那刘平只是一军之主,仗着有些微末之功,便胆敢如此做派。难道一个粗鄙军汉却是无法无天,要将天潢贵胄随意砍杀么!!”耿南忠振振有词道。
李纲听闻此言,怒不可遏,当即大喝道:“永定军受刘平节制,乃是国朝柱石,他千里驰远太原。死守汴京,打退金贼,还将西贼重创,此等我国朝大将,岂能是你所能污蔑的!”
“李相,莫要忘了,我国朝自太祖立国,便是将这在外的将官把控 的严实,生怕他们会产生什么不轨之徒,危害国朝,所有的边关大将具是都有将家眷送到汴京蒙受皇恩的,唯独这个刘平,没有任何家眷在汴梁,他的侯爷府此刻也是建立在燕京之地,虽然他起于微末,但是也是你李相一手提拔,若
日后他这种武夫真有什么不臣之心,你李相爷可是最大的罪人!!”耿南忠冷声道。
“你这厮,你···陛下,此人颠倒黑白,;排挤忠心之大将,其心可诛!!·”
赵桓却是脸上一脸的淡然道:“李卿家,莫要动的肝火。耿卿家也是一心为公,若是刘平真的行的正,做的正,岂会在乎这区区弹劾!”言下,赵桓对着耿南忠却是一脸回护之意。
“ 臣等也认为刘平有僭越之嫌疑。陛下当派下旨意,对刘平进行核查!”一些被耿南忠提拔上来 的官吏亦是纷纷发声。
赵桓望着一直未曾发声的蔡京,却是平声问道:“蔡卿家,可有什么建议?”
猛地听到赵桓叫自己,蔡京才似乎从沉睡之中醒来一般,睁开苍老的眼睛,缓缓道:“回禀陛下,老臣以为,国朝乃定国之时,太祖太宗便以士大夫共治天下为此要领,军中猛将常在,如当年潘美、狄青之大将着也不乏,如今,便是有这个入异军突起的刘平,但东华门唱名着为好汉啊。”
此话一出,整个大殿之中的人纷纷低声议论,这句东华门唱出者为好汉,乃是当年韩琦与狄青所言。一个军将入了枢密核心,可是归根讲解亦是被文官排挤,甚至狄青部将焦用因犯了小错要被斩杀,狄青求情时说焦用有军功,是好儿郎,便是被韩琦一句东华门唱出者为好汉所迫,一辈子亦是郁郁而终。的确这东华门唱出者都是读了圣贤书的读书种子,亦是后面文官的储备力量。所以任何威胁文官势力的武官力量都是会被压制。
一众大臣此刻是各怀心思,有脑袋转的灵活的已然明白,这位当今的圣人此刻怕是对刘平也是有了警惕之心。有些果断的转了风向对着刘平也是纷纷提出弹劾之意图。
此刻的东府首席的蔡老公相,仍旧是 一副神游物外的模样。似乎方才的话不说他说的一般。
“嗯,既然老公相与诸位臣工既然都是如此,那朕也是要斟酌一番的,这样吧,先拟议一道圣旨,嘉奖江南各地的军队,赈灾之事安排各个府道抓紧派人力粮草前去。再给刘平下一道,就说他阵前有张狂自大之行为,虽然有功与社稷,但是伤及皇亲之罪,刚愎自用之心,乃是大罪,但朕念及初犯,当以免轻,着令他护送太上回汴京吧!"
“陛下圣明!!”耿南忠躬身道。
“陛下!!!”李纲此刻脸色通红,原本便是身染重疾,此刻情绪激动,心中是血气上涌,只觉得喉头一口腥气上升,一口心血喷涌而出,当即倒在朝堂之上。朝堂之上,一阵骚乱。
赵桓也是是慌了神,急忙对着内侍们大喊着:“快传太医!!”
几个内侍太监,七手八脚的将李纲抬下殿去,送到偏殿治疗。索性太医来的及时,李纲是急火攻心,这位三朝老臣此刻被服下了汤药。缓了好一会,才苏醒了过来。眼中似乎再无往日的神采了。他已然有些明白了。自己和刘平似乎已经不再被这个将皇位做的越来越稳的陛下看重,甚至是有些厌烦了吧。
“仲成,你却是要小心了。”李纲痛苦无奈的闭上了眼睛。任凭内侍抬着自己,向着宫外而去。
被安排扶着李纲出宫的苏明,望着李纲苍老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莫名。心道,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第二十五章:神棍登场
很多时候,人总是迷信自己能看得到的东西,甚至亲手感觉过的东西,只是有些时候,许多的假象就是这么隐藏其中,而人们却是对眼视之物,迷信不已,因此就有很多的遮盖人视觉的手段,让人觉得某种超能力的情况是真实存在的,所有很多古代的帝王,对着长生之术无比向往。比如那位千古一帝的秦始皇、还有之后的汉武大帝,
赵桓实际上是一个比较有上进心的皇帝,在他当皇帝前的十七八年前绝对是奉公守己,有礼有节,对待自己的父皇那是恭顺有加,对待自己的皇弟们也是很有风度的皇太子,当然,当上皇帝后那就另当别论了,特别是当赵佶的实际势力被自己打破之后,赵桓觉得这个时候自己才算一个真正的帝王,令出法随,天威浩荡。
嗯,是的,唯一有一点,也算是皇帝的通病,当得到了大宝之位后,如何让这皇帝之位更加的稳定,以及更加的长久,这个时候成为了赵桓的头等大事。
稳定,嗯按理说挺稳定了,金人已经被打跑了,西夏人也不敢轻易的犯边,朝廷内外如今自己的势力已经彻底的占领了自己原来老子那一党,而且如今自己那便宜老子居然听说还疯了,那个最有心计的小老九,如今如同狼狈不堪的落水狗,狼狈的躲在他那个康王府中,不敢出来。
现在么,就是长久的问题了,按理说自己不过三十岁左右,完全属于青壮年,有的是大把时间的,远远没有到追求长生不老,永登大宝的时候,奇怪就奇怪在自己的那一次微服出巡时候遇到的那位神奇的活神仙,当时那同知枢密院孙傅作为陪同,自己带着一众随从去汴梁城内查探民间疾苦,顺便被那孙傅带到了樊楼之上,欣赏那汴梁美景时候,便被樊楼上那人群中传颂的大神通,驱病赶鬼的活神仙郭大师。本着自己是天子 ,明鉴万里,对平民百姓、 愚夫愚妇之言无可所信的。况且子不语怪力乱神,自己自然是不信的。所以说到汴梁城内出了大神通的郭大师,赵桓本来不置可否,可是当亲眼看那滚烫的油锅之中就可以将自己亲手扔进去的铜钱伸出两根手指捞出来,整条手臂却是进了油锅之中,分毫未伤。简直让赵桓惊为天人,加上那郭大师居然还一看出自己有滑精之事,给了一副丹药,吃了以后,居然可以夜御下七八个后宫妃子,简直让自己获得无上快乐,而且那郭大师亦是透露,他乃是道祖与佛祖两位大能的亲传密徒,身兼佛道两家无上神功,神魄可上天入地,可召天上神兵、地下阴灵,端的是天下地下,三界众生自他为首,莫有不敢从着。
这真是的是让赵桓觉得捡到了宝,当时便要那郭大师进宫做皇家供奉,可是那郭大师却是直接拒绝,人言乃是上天佛主要他来人间历劫,修的百年功,成就无上道。当时赵桓已经被猪油蒙了心,想着此等神通大能一定要供奉到自己宫殿里,于是三番四次前往那郭京之处求得入宫,那郭京推辞不过,便说道:“人间天子有求,贫道自应应诺,只是修道之人需静心之地,每日亦是需要打坐斋戒,才能收拢了这天地间的灵气,吸收这日月的精华,进了皇宫城内,有王气相悖,不可轻慢,只是要求在开封府皇城一侧寻一处道馆即可!”
这位赵桓童鞋恭敬无比,
当即下了敕封,封了郭京护国**师,更是将那郭大师的话奉为圭臬,在皇城附近,寻了一处大的道馆,敕封给了郭京作为道馆。更是亲自题名为天地无极道观,更是指派了不少的宫中的婢女和太监去那天地无极道观伺候郭天师!而他自己每天更是在宫里斋戒沐浴,打坐修道,三五日间隔便要亲自带人去那道馆之中看望这位神气的郭天师,已然惹得朝中许多大臣颇有微词,认为这位新圣人不务正业,耽误这等旁门左道,和那位道君皇帝都有的一拼了,果然是亲父子,爱好都一样。
今日赵桓带着人,又来到那天地无极道观之处,进了观内,当中央的大殿暖阁之中,传来一阵檀香味道,一众的婢女在忙乎着将各类黄纸、祭品搬运到暖阁外的一侧,大门便却是一口巨大的炼丹炉,炉中炭火熊熊,大门两侧却是有两个年约十一二岁的小道童,苏明急忙一声高喊:“陛下驾到!”
两侧的婢女都是纷纷退避跪地迎接,赵桓一行人便已来到这道观的内暖阁之处,此处已然成为郭天师的临时道场,此刻赵桓将两侧跟随的婢女太监屏退,只有赵桓与贴身的太监苏明两人来到那暖阁大殿近前。赵桓对着一个贴身伺候郭京的小道童问道:“天师安在?”
那小太监恭敬道:“回禀陛下,师祖在闭关。”
“闭关多久了?”赵桓道。
“已有半日了。”那小道童道。
“哦。那必不能打扰天师,朕在此等候一会吧。”赵桓却是说道。苏明急忙命令几个婢女拿来锦墩子让赵桓坐下。
“圣人,要不要前去和郭天师说一声,就说陛下来了?”苏明在一侧道。
“胡闹,天师闭关。乃是魂游天外,去了那等天界极乐而未回,等待他神魄归体,自会叫朕。若是此时朕贸然进入,岂不是唐突了天师!”赵桓对着苏明呵斥道。
“是婢子错了!”苏明急忙跪地求饶。
“好了!起来吧!你好歹是个伶俐的,以后万不可说这等胡话!若是惹了天师不痛快,不能给朕那无上灵药,朕活剐了你!”赵桓冷声道。
“婢子万死不敢!!”苏明急忙跪地磕头。战战兢兢的起来。
“大道···大天道!!无上弥陀大罗天道。呼~!”那暖阁之中传出一声男声的高呼。
“童儿,门外是谁喧哗~!”那暖阁内又传出一句。
“回禀祖师,是陛下来了!”那小道童急忙应声道。
“请陛下进来吧!”那声音又说道。
此刻的那暖阁之中,当中一个五行八卦图案铺在地上。周围幕帘却全都是佛家梵文咒语,当真是不伦不类,正当中,一个巨大的莲花蒲团中间,一个消瘦的身影盘坐在当中,那人身穿着一件藏青色的道袍,道袍外面却是罩着一个金光闪闪的袈裟,向上看,头顶扎盘着道鬓,额头上却是印着一个佛家的卍字印记,脸庞两侧颧骨高耸,鼻子头有些微红,这种微红一般都是长期酗酒者才会有的酒糟鼻,颌下一丛山羊胡子,脖颈间瓜挂在一串核桃大小的佛珠,左手却是拿着一柄金丝拂尘。闭着眼睛一脸
的庄严之象。
赵桓此刻一脸恭敬谄媚躬身道:“天师安好?”
那人缓缓的睁开眼睛,望着眼前的赵桓,一起身,手中的拂尘一扫身前,右手却是掐了个了道家清心诀手势,口中却是宣了声佛号道:“无量佛尊,原来是陛下驾临。贫道方才神魄去了九重天与三清道祖天尊,西方如来佛祖探讨大道至理,听得凡间肉身有召唤,方才回魄,有失远迎,万望陛下恕罪。”
“天师说的哪里话,天师乃朕的福星,我大宋的福气,有天师在,朕心安,不知道天师与那九天三清道尊和西方佛祖的大道探讨的如何?”赵桓小心翼翼问道。
“道心不可说,道缘不可说。时辰若到,自然明了。”那郭京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
忽然那郭京猛地 睁大眼睛,望着赵桓的身后位置,厉声高喝道:“大胆蛇妖,竟然敢隐藏与真龙天子之后,速速自缚,否则贫道便打碎你的元神,将你镇压,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赵桓闻听那郭京对着自己如此说,心中猛地咯噔一下,心道自己竟然被蛇妖尾随,还未等说话,就见那郭京猛地伸出如同鸡爪子一样干枯的手,一把抓向自己身后的空气中。
“陛下暂且闭眼。贫道却是要施法了!”那郭京高声道。
吓得赵桓急忙闭了眼睛,苏明亦是跟着闭眼。
只见郭京那那宽大的道袍一抖,竟然是露出一丝腥臭之味道。那郭京手中似乎抓住了什么一般。又在空中虚晃了一圈,似乎将什么巨大的东西掐住了,然后收回身前。只见郭京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抓着一张杏黄色的符纸。
“天师,这·····。”赵桓睁开眼睛不解道。
“这蛇精妖孽已然 被贫道镇压在这黄纸之内。”那郭天师一副高人的模样道。见赵桓望着这空白的黄纸有些疑惑,嘿嘿一笑,一把抓起一侧的的茶杯,饮了一口,噗的一下水汽喷在哪黄纸之上,片刻间,那黄纸之上竟然是隐隐显露出 一个狰狞的蛇头,甚是骇人。
“妖孽!你好大的胆子,陛下乃真龙天子,你竟然敢附身于后,今日贫道可饶你不得!!”那郭京似乎早有准备一般,一把抓起那黄纸,大袖一挥,噗,一团明火竟然出现在郭京手中,连带这那 黄纸亦是被点燃了。
“今日,本尊便用这三昧真火将你这妖孽 炼化!!”不大的功夫那黄纸已然在郭京的手中化为了灰烬。那郭京如同收了神通一般,缓缓 的收回手,一扫拂尘,一副宝相庄严。
“天师····这····妖孽已然灭了吗?”赵桓看的喉头发紧,脸上有些害怕。
“陛下莫要惊慌,这蛇妖元神 已然被贫道炼化了!”郭京道。
“难道这蛇妖还有躯体?”赵桓忽然问道。
“陛下请看。”那郭京一指殿角一侧,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出现了一个足有小儿手臂粗心,周身漆黑色,六尺多长的死蛇。惊的赵桓一阵心惊,身子一软,差点到在地上,若不是身后的苏明扶着,便要倒在地上。
第二十六章:药丸
“这···这真的是蛇妖啊!”赵桓吓的有些语无伦次。
“陛下莫要惊慌,这和妖物已然被贫道打碎了元神,此刻只剩下一副空壳躯体而已,不足为惧!”郭京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苏明眼尖,望着那 死蛇,似乎若有所思,眼中一闪,不过自己将这心思却是压低在了心中,未曾在脸上显露出分毫,亦是表现出一副惧怕的样品。
“童儿!速速将门外那妖蛇的身子扔到炉火中焚化吧!”
“遵命!”一个道童回应道,便是进了殿来,将那死蛇抓起,带到殿外那高大的炼丹炉中,扔了进去,片刻之中,却是一阵焦腥恶臭之气传来,让赵桓直掩了鼻息。
“天师,朕乃天子,怎么会招惹此等妖物啊。”赵桓问道。
“好叫陛下知晓,这妖物已然修炼千年,可以说道行高深。可是这等蛇妖想要修成蛟龙之体,就需要那一道神龙之气做接引,这普天之下,唯有陛下乃是真龙天子,周身有龙气护体,所以这妖孽便跟随在陛下身后,偷偷摄取龙气,虽然对陛下身体无碍,可是这龙气被它偷偷摄取,乃是我等修道的大忌啊!日后陛下飞升天界怕是会受影响。”那郭京道。
“啊····多谢天师搭救之恩!”那赵桓急忙道。
“陛下莫要多礼。这等蛇妖,虽然是妖孽之物,可是他千载的道行却是不可多得的补药,贫道已然将它躯体放在炉火中炼化,加上这炉中还有千年的雪莲、万年人参的精华之物,不消片刻,便可炼成这参蛇神丹,服之,可以让陛下龙精虎猛,筑基养道!”那郭京一本正经道。
“这可多谢天师馈赠了。”赵桓大喜道。
不大的功夫,那小道童便进了殿中,手里捧着锦盒对着郭京道:“禀告师祖,那神丹已成。”
“赠与陛下吧!”那郭京道。
“是!”那小道童将那锦盒送给了赵桓,赵桓打开,只见里面一刻朱红色,拇指大小的药丸静静的躺在里面,仔细一闻,似乎还有些微微腥气与丹参之气。急忙将锦盒合上交付身侧的苏明手中,转身对着郭京恭敬道:“多谢天师赐药了!”
“陛下不必客气,贫道还要再参悟天道,便不了留陛下了。”那郭京竟然是下了逐客令。
“那就不打扰天师修道了!” 赵桓急忙道。一脸满足便带着苏明转身离开了。苏明却是闻着这空气中的微微有些刺鼻的硫磺味道。和那个明显是外面的大力丸如出一辙的神丹,暗自撇了撇嘴。对这位郭天师充满了鄙视,更是对赵桓心中越发的瞧不起,自己方才偷眼观察时就发现一个小身影在方才那发现的蛇精躯体之处一闪而过。
等待着赵桓一行人离开了这天地无极观后,郭京一脸悠然的坐在那蒲团之上,大腿一盘,呼喊了声来饭食。只见三五个小童捧来了烧鸡、烤鸭、烹制的鲜鱼、牛羊炒肉和散发着酒香的美酒,便让那些道童下去了,兀自大快朵颐起来,吃的汁水乱溅,
哪还有什么得道高人的模样。
“郭天师却是吃的爽利啊!”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那郭京猛地一抬头,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已然出现在自己的身前,竟然是秦桧与那刘无忌。
“哎呦,竟然是秦大人和刘大人,贫道···啊不,小人有失远迎啊!”那郭京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急忙道。
那秦桧此刻却是一脸的冷漠,刘无忌倒是厉声道:“郭京,你这厮现在别以为混了个什么护国法师便张狂,想想是谁帮你成就现在的局面的。若是没有贵人相助,你这个禁军破落户早就不知道饿死在哪条街巷了!!若不是看在你会写讨人的戏法的份上,贵人可不会让你这么逍遥,记得交代你的事物!!”
“秦相公,刘大人明鉴,小的明白,小的明白,每次都按照您的吩咐,将那药丸给了陛下了。”那郭京急忙道。
秦桧此刻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淡淡道:“别有什么其他的心思,贵人能把你捧上去,就能把你拉下来,想想你那个瞎了眼的老子,他可还在我手里,只要你听话,就保你们父子平安,若是胆敢违背了贵人的意思,你和你那瞎眼的老子便不会 活着存在这汴梁了!”
“秦相公放心,小人不敢,小人全都听贵人的。若有违背,天打五雷轰啊!”郭京惊恐的举手发誓道。
秦桧随手拿起那桌子上的一个小酒杯,斟满了一杯,放在自己的鼻间闻了一下,笑道:“樊楼的精酿一品白,你这厮倒是好享受!!”
“大人说笑了。小的贪杯好饮,一穷二白的身子,若不是二位相公提携,我郭京郭赖头焉能如今能有如此光景啊。”
“好好干!若有什么吩咐,不管是让你干什么,你照做便是!日后亏待不了你的!”秦桧笑了笑,随手举起酒杯,与那郭京碰了一杯,轻轻饮了下,便带着那刘无忌闪身离开。
郭京待那二人都走了半天了,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道:“自己这他妈是上了贼船了。”
想起当日自己在瓦舍里赌钱,输了精光,又借了人家的高利钱还不上,眼看就要被人家活活打死了,这位秦桧秦相公和那位刘无忌刘大人及时出现,付了赌资利钱,得以让自己逃出生天,便跟着秦相公 安排做事,当起了这个人前幕后无所不能的郭大天师,只是自己的那个瞎眼老子却是被人家控制了起来。自己就得老老实实的跟着人家把这骗人的把戏继续做下去,好在自己平日里就会些糊弄人的杂耍,如今却是听了人家的命令,糊弄起了这位当今天子。自己也搞不懂这些个大头巾都是玩的什么花花肠子。反正自己这就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康王府中。
一处内室之中。赵构此刻正似乎读着什么密报。一条腿却是裹着厚厚的绑带。行走亦是蹒跚。身侧却是那位张邦昌伺候左右。
赵构自从江南回来后,便整日里闷在府中,除了去那汴梁皇宫中找那位便宜大哥假意告罪,说自己不该与刘平争权,自揽了诸多罪责,倒是让
原本想要给自己治罪赵桓无从下嘴,只得悻悻的斥责了 几句,又假意关心了下自己的伤残腿。便打发自己回康王府闭关了。
自己亦是找了无数的名医治疗,自己的那条腿却是废了,想到这,赵构眼前又闪过刘平那家伙可恶的脸,眼中闪过无限的狠恶与一丝害怕。
“你个乞丐子,孤迟早要报仇!”一项养气功夫不错的赵构,一想到刘平便是胸中恶气难出。一把将一个琉璃盏茶杯摔在地上。
“王爷,莫要气坏了身子啊。”张邦昌这老东西急忙劝导道。
贴身的婢女急忙进来跪地将碎片打扫。一个心腹低声对着赵构道:“王爷,人来了。”
赵构立刻收拢了脸上的愤怒,换上一副求贤若渴,和蔼可亲的模样。“快请!”
来人正是秦桧。赵构一见秦桧,一脸的笑意道:“会之辛苦了。”
“为康王奔走,下臣一点都不辛苦!”秦桧急忙道。
“这些时日,孤不在汴梁,诸多事宜都是你等帮衬打点,日后孤有腾达之时,必不会忘了会之的功劳。”赵构一脸真诚道。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殿下如此看重我秦桧,桧自当为殿下前后奔走,效犬马之劳!”秦桧亦是一脸忠诚的样子。
“秦相公有心了,殿下乃是宽容爱才之人,日后秦相公定然是殿下的肱骨之臣啊。”一侧的张邦昌亦是说道。
“张公所言不错,这一切有劳会之了。不知那郭京那里如何了?”赵构低声道。
“殿下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当今圣人可是三五日便去那郭京之处。越发的频繁了,对郭京亦是信任的很。不消半年,那药效定然有显著之力的。”秦桧亦是低声道。
“嗯。我那皇兄素来无大志,便是等了大宝之位,也是靠着李纲、刘平之流所立足,如今我听说他又宠信起那耿南忠,对李纲也有些 敷衍了。”赵构笑道。
“不错,康王可曾听闻,那日朝堂之上,耿南忠与当今竟然将李纲气的吐血了,恐怕李纲老匹夫命不久矣!”张邦昌笑道。
“那就让他们狗咬狗吧,那刘平定然不会与耿南忠善罢甘休。等我那大兄不幸之时,孤的机会就来了。”赵构道。
“东府那里如何了?”赵构问道。
“殿下,我回来后,偷偷会过那蔡老公相,探过他的口风,蔡京那个老狐狸,三朝元老,心计深沉,没有露出任何消息。倒是他那儿子蔡小公相似乎对仕途极为热心,当时也是太上的老臣,如今太上听说救回来,却是在刘平手里变的痴呆,恐怕他也要重新审时度势,这倒是个拉拢他的好机会。”张邦昌眼睛乱转道。
“张卿,蔡京那边就有劳你了。”赵构道。
“属下当尽全力!”张邦昌急忙道。
“郭京那里千万莫要漏出什么手脚来,咱们暂且再忍耐些时日,机会 总会有的!”赵构冷冷道。
第二十七章:重建
人心很复杂,同时,人心又很简单,特别是老百姓的心理,他们有些人拥有着他们那个阶层所拥有的聪明智慧,甚至是有一点的狡黠,也有拥有着这片土地上的人民所拥有的纯朴至纯,他们对是非对错最大判断就是谁对他们好,谁便是好人。
恰巧,刘平此刻就应该是算劫后余生之后苏州城里百姓心里最大最大的好人了。能够救援全城百姓的官难道不是好官吗?
答案是肯定的,这位刘大帅一定是个大大的好官啊。所以此刻刘平在苏州的声望已然达到顶峰。这位刘大帅可是下了命令的,粥厂的粥必须是要能插住筷子的,这等爱护百姓的好官哪里去找,简直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何况救治灾民,还帮着苏州百姓搭建房屋,而且还给钱。这在以前根本不可想象的。此刻若是有人说刘平的坏话,恐怕就得被苏州的百姓唾骂死。
刘平的心情终于有些放松了,在沈雅终于苏醒后,刘平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抱着沈雅一顿亲吻,好悬没把沈雅亲的背过气去。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便挠了挠头,让婢女们好生伺候,脸上的高兴是任谁都看的出来的。
“你要憋死我呀。”沈雅苍白的脸颊上露出一丝害羞的嫣红。
“咱亲自己的女人咋啦,那条王法说不让老子亲亲自己的老婆的,谁还敢说三道四的?就是汴京城里的皇帝老子他也管不着!!”刘平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就会油嘴滑舌。”沈雅嗔怒道,眼中的笑容却是掩饰不住的。
“丫头,你好好养病,养好了,咱们回燕京。”刘平养着还很虚弱的沈雅温柔道。
“嗯。”沈雅此刻低低的应了一声。
病床前看守了沈雅半天后,刘平起身嘱咐婢女好生照顾沈雅,便自出了外室,来到城中。
这次地龙翻身,苏州城受损严重,在清点了伤亡的人数后,足有八千多百姓伤亡,诸多无人认领的尸首,为了防止尸体腐烂,在刘平的主持下,临时全部火化,并将骨灰收拢了。全部安置在城外一处空白之地,起了一个巨大的坟冢,安排城内的石匠镌刻了一个巨大的石碑,上面刻着故亡乡梓几个字,并安排城内的儒生写了篇悼念的碑文。整个苏州百姓都感念这位刘大帅宅心仁厚,救活了生人,又顾及了死人。
刘平走到城内,看着民众的脸上渐渐都有了生气,一批批的青壮汉子正汗流浃背,如火如荼的建造着新的苏州城,这让刘平感到一丝欣慰,天灾无情,但是**确是不能在自己手中发生。
刘平此刻穿着便服走在大街上,陪同在刘平身侧的杨三多亦是穿着便服,紧跟着自家侯爷。
大街之上,从最开始的萧条没有人影,慢慢恢复了不少的人气,甚至都有一些从其它地方过来的小商贩出现在街面上贩卖一些小物件了。
一队队雄壮的永定军正在各个街道巡视,在抓了几个不开眼的无赖毛贼直接就地处决后,让这片区域内的百姓生活安稳
的很。
走了一段,忽然看到一个老人正自用一个背框背着一堆石头向着城门口而去,只是走几步,便沉重的停下喘起了气来,眼看着步伐越发踉跄,噗通一下,便摔倒在了地上。
刘平一皱眉,急忙走上前去,一把扶起那苍老的老人说道:“老人家,您没事吧。”
那老人却是有些受宠若惊的推开刘平的手道:“无妨无妨,这位公子,多谢相助了,一把老骨头了。不碍事的。”
“老人家,您这是去哪里啊?”刘平问道。
这不是给外边那个新城墙运送的石头么,小老儿老了,没有多大的力气,可是多少也能做些事情,而且这石头也不白运的,也是给运费的,而且是天天结算的。吃饭走粥厂管饭,一天下来,咱也能赚百十铜板。”老头说道。
“老人家您家里还有什么人么?”刘平问道。
“唉,小老儿那老婆子那日苏州被明教匪军占领时候,出门时便被那些天煞的明教匪军杀了,儿子和儿媳在地龙翻身的时候就都死了,就剩下一个小孙子,还是那永定军帮忙给扒出来的,唉惨啊,真是白发人送了黑发人啊。若不是有这个小孙儿,我也没有心思活着了,唉,不提了,不提了。”那老头说到伤心之处,眼中已经翻出泪花,只是那眼神中却是透露着倔强生存信念。
刘平心中一痛,民生艰难啊。一把抓过那背框道:“逝者安息,老人家节哀,来,您暂且休息,我帮你背完这一筐。”说着便不走分说将那竹筐背在自己的后背上,径直得向着城门走去。
“使不得,使不得啊,这位公子,这......如何使的。”老者急忙道。
“侯爷,我来吧。”杨三多在一旁就要抢过去,却是被刘平用手荡开道:“不用。我又不是背不动!”
“您是刘候.....刘大帅?!”那老者猛的听到杨三多的称谓慌忙道。
刘平背着那竹筐笑呵呵道:“不错,我就是刘平,老人家,刘平也不是怪物,便不能背石头了么。”
“侯爷,我来吧,你伤刚好些,别把伤口崩裂,我来吧。”杨三多哀求道。
“莫言废话,咱们永定军就是为百姓做事的。我怎么就背不了!”刘平坚决道。
“哎呀呀····刘候,刘大帅啊。可不敢啊,小老儿怎么敢用您啊,您快放下,快放下吧。”那老者急忙的跟着刘平,想回那框来。
刘平却是背的稳当,不在给老者机会,不大的功夫,刘平大步流星的已然走到那城门附近。
守城的永定军见到刘平认出是自家主帅,纷纷行了胸口敲击的永定军礼。刘平亦是驻足,单手敲击胸口,回礼。
“永定无敌!!”
“嘭!!!!”一阵震天的胸口敲击声。
一旁众多的老百姓纷纷议论,这个人是谁
,有眼尖的认出来,竟然是那位永定军主帅刘侯爷,惹来一片惊奇之声。
主持修建城防的主官急忙的跑过来,望着刘平道:“大帅,您这是做甚。这等小事岂能耽误大帅。您......。”
刘平望着眼前这位主官道:“不碍事,咱也是四肢健全的活人,怎么就不能干这活计。”
刘平将那竹筐交付给跟上来的老者又对那主官嘱咐了几句,那主官急忙点头应诺。只见一个四五岁,浑身脏兮兮的小男童正咿咿呀呀的拿着一把竹子削开的短刀,兀自玩耍着。那老者对着那小男童道:“狗娃,过来!”
那小男童来到老者身前,老者将那小男娃一把按住,爷孙两个 一起个刘平磕起了头来。
“老人家,快起来!”刘平急忙扶起那老者。又抱起孩童道:“你叫狗娃?”
“对!爷爷说贱命好养活!”那小男童道。“叔叔你是谁?”
“我?我是一个永定军!”刘平笑道。
“永定军是大好人,很厉害!我长大了也要当永定军!”那狗娃天真道。
“好!有志气!”刘平笑道。“等你长大了,想要当永定军便来找叔叔!”
“哦哦!!好啊!我也可以当永定军喽!”那狗娃笑着,脸上满是一脸的童真。
刘平将狗娃放在地上。
便径直走向不远处的那临时的难民安置之所。此处的人群聚集,时至中午,许多的百姓都在排队领着粥食。看见刘平来了,一众百姓吓得纷纷退避三舍,不敢凑上近前。刘平亦是有些饿了,来到那散发粥食的粥厂那,排在一个队伍后面,这个队伍的百姓登时便如同鸟兽散开了。刘平一阵无语,只得对着那个分粥的永定军说道:“给某盛上一碗。”
“诺!”那永定军战士寻了一个空碗,便在热滚滚的粥桶里打了一碗粥给了刘平。刘平望着这粘稠的粥食,找了根竹筷插在里面,却时是粘稠的可以扎住了。尝了一口,有些烫嘴,但是味道总算是可以。便西里呼噜的吃了一碗。
刘平看着身侧都躲在自己的百姓,对着身侧的杨三多道:“我难道是吃人的老虎么?大家这么怕我?”
“你是侯爷,这些老百姓肯定心里会害怕啊。”杨三多低声道。
刘平无奈的摇了摇头。猛地快走了几步,来到高处一块大石头上。
“各位乡亲,我是刘平。”刘平选了一块高大的石头上,对着众人高声道:“诸位乡亲。困难是暂时的,朝廷没有忘了你们,永定军没有忘了你们,只要各位坚持住,大家一起努力。天灾不足为惧,日后苏州城,又会兴旺起来!!”
人们似乎有些懵,这位侯爷说完了,众人却是没有多大的反映。
刘平闹了个大红脸,又高声道:“大伙放心,有咱们永定军在,就有咱大伙的吃食,有咱们永定军在,就有大伙的安宁,大碗的粥管饱,干活有钱拿!!”
“好!!!”人群中此刻才爆发出一阵应和之声。
选择合适的言语和老百姓沟通才是最重要的啊。刘平心里哀叹道,对千年后的tg政治工作模式越发钦佩了起来。
第二十八章:撮合
苏州此刻的重建已然是如火如荼,刘平的这种大搞基建的模式似乎一瞬间也让苏州焕发了她强大的生命力。无数的青壮,老幼,在废墟之上重新的搭建起了苏州的城墙,将大半的房屋亦是临时的支起来不少,只要人心得力,用不了三五年,这这个江南道的重镇,定然又可以重新成为鱼米之乡,富庶之地。
讲完话的刘平感觉肋下有些隐痛,方才背负了重物,让刘平身侧的几处刀口有些崩裂,隐隐有些痛楚,低头才发现自己衣服的里肋下之处已然有些鲜红渗透出来。
杨三多关切的对着刘平道:“侯爷,该去换药了,您那身上还有刀伤呢。”
刘平点了点头说道:这边不是有咱们的永定军的军医在 这边么,只直接包扎一番便是了。进了那临时的安置之所,刘平看着整洁的地面。还有安排的各类床位,受伤的百姓亦是都有安置,眼中露出满意的笑容,看来永定军的后勤医院模式临时入驻当前这种灾难救援还是很有必要的。
一个永定军的医官急忙过来,为刘平将绑带打开,将刀伤部分重新上了药膏,细心的将绑带绑好。刘平对着身侧的医官道:“今日哪位将官当值?”
永定军在难民的安置所为了方便管理,让下面的大将轮流监管,亦是锻炼,那医官道:“今日是曹将主。”
“曹成啊,走咱们去曹成那看看他。”刘平笑着道。
刘平站起来身,走了一段路,直奔值班将佐的签押房去了。
此刻的曹成有些头大,嗯准确的说是有些头疼,因为他遇到一个难缠的人。一个漂亮的女人。
曹成是今日的值班将主,刚刚查看了各项事情,却是看到自己的签押房内一个漂亮的身影在里面。是那位当日自己在废墟中救下的婉娘。只是这位婉娘因为腿伤,自己便当即将她在安置在自己的签押房内养伤,腿部骨折的地方已然固定好,修养了一阵,可以勉强随意走动,可是这位姑娘却是个闲不住的主,帮着这安置营里的人处理伤员,还总是三番两次的帮着自己,给自己洗衣服。自己一个厮杀汉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好几次自己的内衬的衣服被这位姑娘洗了都是带着一股香味,同僚们没少笑话自己,是不是去哪偷香窃玉了。
今日这位婉儿姑娘却是又来了。一口一个曹大哥,叫的自己还有些不好意思。心想着这次说什么也要言辞拒绝。好叫这个姑娘不要总来找自己。
“咱永定军有纪律,不能随便让女子入营的,你腿伤好些了,我就差人将你送到你附近的亲戚家中。”曹成道。
“我哪有什么亲戚。我就是一个歌姬,曹大哥你没有嫌弃我,我已经是感激的很了,你若是厌烦了我,我便立刻离开便是!”婉娘道。
“不是,婉儿妹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想住便住,我是怕进出人多,不方便。军中有规定,不允许女眷随意入营的。”曹成为难道。
“这里又不是你们
永定军的军营!是难民的安置营。曹大哥,上次洗的那个衣服已经干了,我给你拿过来了,我看你那内衬的衣服又都脏了,一会你替换下来,我去帮你洗了。”那婉娘道。
“可是这是签押房,是永定军的值班处的,婉儿妹子,你还不要再来了,省的被别人看到不好!”曹成一横心道。
“为····为什么?就 因为我是醉花楼的歌姬,曹将军瞧不起我这等残花败柳是吗?”婉娘当即泪眼婆娑。
曹成慌忙对着那婉娘道:“妹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这我是有妻室的人,可不能耽搁了妹子你·····。”
那婉娘却是一把抓住曹成的手,紧紧的贴到曹成身侧道:“不····我不在乎,从我第一眼看到你,你就是我看到的光芒,是我的光明,我就是要跟着你,哪怕是做个婢女,做个下人,我也愿意。”
曹成也算是永定军里数的上号的猛将,战阵厮杀,势不可挡,此刻这弱女子的一抓,自己双臂往日里千斤的臂力,今日却是如同失去了知觉值班,愣是没有挣脱开,也许是自己本就不想挣脱开。
二人正纠缠间,刘平早就来到押房外面,悄悄的听听起来墙根来。
“侯爷,这个不厚道啊。”杨三多低声悄悄道。
“你懂个屁!”刘平笑呵呵道。
屋里二人说话l拉扯间,刘平却是一推门,进了屋内,望着眼前这情况,轻轻咳嗽了一番,二人一惊,曹成一看是刘平,当先举拳排胸,行了永定军的军礼:“侯爷!”
刘平皱了皱眉头,望着曹成道:“怎么,是不是我走错地方了,这不是永定军的难民签押房吧!是曹将军的金屋藏娇的地方?”
“属下不敢!!侯爷,您误会了,这位姑娘···额,婉娘她是来给属下送洗了的衣服的。”曹成急忙道。
“大胆,曹成,永定军有军规,营校之处不允许有女子进出,你当军规是儿戏么,你居然擅自将百姓女子扣押军营,欲行不轨!我看你是忘了军中令法!!!”刘平冷声道。
“属下之罪!!请侯爷处罚!!可是这姑娘绝不是属下强掳而来,而是属下救回来的。”曹成慌忙道,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自己快成了劫掠良家妇女的恶人了。
“胡说,我进门之时,分明看到你与那女子拉扯在一起。若不是你用强,人家怎么如此!!”刘平脸上假意发怒道。
“老曹,这劫掠百姓女子的罪名军规是如何定的你应该清楚吧。”刘平淡淡道。
“属下,明白!!!”曹成咬牙道。
“好!来人!将曹成压下去,砍了脑袋!!”刘平眯着眼睛道。
“诺!!”杨三多在一旁狐假虎威道,只见几个永定军的军士进来便押住了曹成。
曹成也懵了,自己的侯爷这是玩哪出啊,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
把自己给砍了啊。
却是把一侧的婉娘急坏了,一把拉住那要押送曹成的军士,急忙对着刘平 行礼急声道:“这位刘大帅,人称你是治军严明,奴是一个弱女子,不知道此中情况,还望大帅恕罪,曹大哥···曹将军从未强迫与奴家,是我自愿来这里帮着曹将军清洗衣服的。”
“一派胡言,哪有女子肯自愿来这里的,你与他非亲非故,也不是他的女人,如何是自愿而来,分明是这厮抢掠你来的。按照军规,定要处置。”刘平佯装大怒。
“拉出去!”
“慢着!!!”婉娘浑身颤抖,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一般高声道:“你这是非不分的人。我就是自愿来找曹大哥的,我··我就是想做他的女人,你 若真要杀我男人,我宁肯跟着他一起死!!!”
“婉娘,你!!侯爷,此事与婉娘并无瓜葛,是属下的不对,不应该让他进来签押房来的,还请侯爷看在咱们为永定军浴血拼杀的份上,饶了婉娘!!”曹成红着眼睛道。
刘平狡黠一笑对着婉娘道:“想要我放了她,倒也不是不行,你说你愿意做老曹的女人可是当真之言。”
“我愿意,若有假话,天打五雷轰!”那婉娘眼中含泪道。
“好!!既然你同意,那你便是老曹的女人,既然是自愿,那便不是劫掠之罪了。三多,私自带家中女眷入营什么罪!”刘平扬了扬声音道。
“回禀侯爷,私自带家中女眷入营,当受军棍三十,关禁闭两天!”杨三多急忙狗腿的回到道。
“嗯,老曹,你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啊。这三十军棍暂且记下,回头你得去军法处自己领三十军棍。你看人家姑娘都诚心实意的要和你过日子,做你女人了,你日后可莫要欺负人家啊!”刘平此刻笑哈哈来到曹成身侧,扶起曹成,对着曹成拍了拍肩膀。曹成这次明白过来,感情自家侯爷这是做了场戏,成全了自己。当即跪倒在地上高声道:“谢侯爷!”
“行了咱永定军的汉子,可不是没有骨头的怂货,别跪着,起来!”刘平一把将曹成拉起来。
“是侯爷!”曹成乐的脸上都裂开了,狠狠的对着自己的胸口捶打了一圈,行了一个标准的永定军的军礼。刘平亦是正色回礼。之后又锤了曹成一拳道笑呵呵道:“没想到,你这四方大脸的厮杀汉,居然还有人家那么好的姑娘喜欢。真是他娘的好福气!”
“谢大帅赐婚!”婉娘到底是个心里灵巧的女子,当即对着刘平躬身施礼。
“好了,现在没事了,你们也放心了,不过此间难民的事情多,实在抽不来时间。等你们回了燕京,到时候讨你们一碗喜酒喝!”刘平朗声笑道。便带着杨三多出了房门。
刘平走在外面,岳飞忽然来到自己身前。低声对着刘平说了几句,刘平脸上登时就皱起了眉头 。
第二十九章:披甲国士(一)
刘平临时的行营内。一众军将具都围在一起。 刘平自己此刻正在屋内随意的踱着步子。
“这是想让我回去,把我圈养起来么 ?” 刘平望着眼前的圣旨,嘿嘿冷笑道。
“侯爷,还是早做打算吧。既然是汴梁那边下圣旨,要咱们抓紧拔营回北地,总要有个章程不是。”岳飞低声道。
刘平望着岳飞道:“圣旨什么时候都到的?”
“今天上午,汴梁那发的是加急旨意。”岳飞回道。
“呵呵,好,既然汴梁有旨意。那咱们就抓紧回去,苏州重建了不少了,剩下的就交给地方处理吧。军阵之人总是掺和,汴梁那肯定会有些不自在。”刘平笑道。
“侯爷能这么想,属下觉得这一切都好说。”另一侧的吕志乔道。
“好说?哼!文远,我可是听说,朝廷里对我颇有微词了,李相为我说了几句辩解的话,便被耿南忠之流言辞讥讽,气的李相在朝堂之上都吐了血。如今居然还要说我阵前跋扈,嘿嘿,这个帽子扣的好啊!等着吧,既然想找事,那便来试试!老子连金狗都不曾怕过,还怕他们诬陷??老子可还真没有怕过那些大头巾!”刘平冷声道。
“这些个大头巾,阵前厮杀他们从不露头,背后阴人,可是他们绝活,回了汴梁,洒家一个个将他们的脑袋都能拧下来”一侧晋升为永定军高级军将的鲁达说道。
“就是,咱们永定军费心费力,平定了这明教叛乱,侯爷还舍命救回了太上,他娘的,他们这次倒是成了睁眼瞎,反倒诬陷侯爷行事嚣张跋扈,气煞俺了!”牛皋亦是怒气冲冲的模样。
其他诸位军将亦是愤愤不平。
“好了,还没到那个份上。咱们自己无愧于心就好了。”刘平及时制止了底下的的埋怨。接着道:“我和大家说这个事情的原因就是让大家知道朝廷的态度,总不能一直做这好好先生。老子当兵吃饷,带着一帮弟兄尸山血海里 冲杀过来,可没想着别的,就是想着保境安民,既然朝廷旨意下来,也不要抗旨。文远、鹏举、抓紧安排吧,将太上皇安顿好,咱们得回北地了。
“诺!!”二人应诺道。
“我听说老韩那有些消息过来,说金人开始在在西夏边侧进入川陕之地了。”岳飞低声道。
“看来还是不老实啊。行,这次咱们可得好好收拾收拾这帮狗鞑子了!!”刘平朗声笑道。
“三天后,全体拔营。回北地!!”刘平道。
“诺!!”一众军将应声道。
麟州府外侧,横山一片,毗邻西夏的一处要塞,鸦窝寨。
秦凤军右翼的的一个队,正在鸦窝寨上驻扎。
郑老三是这是这一队人马的都头,按照正常的编制,这个队,应该二百人的满员配置,可惜,这个地方,作为一个三角的缓冲地带,西夏人基本上不会从这来打草谷,其他附近的番子小邦们也不会来这过去。作为实际控制的大宋朝禁军,也是只派了不到一百多人的不满员的队伍驻扎在这。这地势虽然高,可是周围没有什么水源,亦是没有什么遮挡
的东西,
平日里,将士们取水,亦是得跑到三五十里外的无名河去取水,来回路途便有七八十里。可是周围又没有什么可以替代的水井。总不能渴死不是。所以基本上都是三天左右,便要安排七八个人,赶着队伍里仅存的一驾驴车前往那水源处取水。
郑老三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军头,身体却是壮硕的狠,此刻正光着上半身子,一把长刀舞动的呼呼作响。端的是厉害。操练了一阵,训斥了几个训练不用心的士卒,便兀自坐在一侧,拿去水壶大口的灌了下去,却是一滴都没有洒出来,水源珍贵,这是所有的人对水源都是珍惜的狠,所有作为一队之长的郑老三,当然要以身作则。
坐在一侧休息,脑子却是想着这几日寨子外的西贼却是几乎越来越少见,让郑老三心里有些犯嘀咕。虽然这儿没啥油水,可是过个十天半个月,西贼便有偷偷过境的,免不得要厮杀一番,现如今,却是足足一个月没有看见西贼的影子了。
作为西北禁军一脉,从自己的爷爷辈便开始在西军里打磨。爷爷跟随这当年种家先祖便从大头兵开始,厮杀了一辈子,自己的老子跟着老种相公亦是厮杀了半生,最后好水川一战,被西夏兵围困。力战与沙场,看了七八个西贼脑袋,最后力竭而亡,留了个9品的校尉,自己则是跟着老种相公厮杀了半生,又跟着小种相公厮杀,现今种家两位相公都殁了,秦凤军和泾源军也都是散乱糜烂的很,如今吴家兄弟倒是把控着严实,可是听说还是要被那个北地血虎的刘侯爷震慑着。这个整个西北军,各部各系纷乱杂错,种家相公一死,就怕成了一团散沙,谁也不服谁,如今却是被这位刘节帅给修整了一处。自己有幸还见过一面。当时心里便是两个字:“霸气。”这等英雄人物,端的可是让西北种家军都佩服。而且还是如此的年轻,居然便打的金人和西贼不敢近前,这等人物,当如龙凤一般。郑老三打心眼里 佩服。 想着自己也是五十多的人了,才混的个校尉职位,却是有些赫然,不过转念一想,再有三个月,自己便能按照宋军的规定,解甲归田了,到时候,自家也能在家里睡个囫囵觉了,就是唯一发愁的是自己的浑家给自己生了三个女儿,三个女儿,大女儿都已经十八了,还没有寻得婆家,这等若是再等下去,怕是都没人要了。加上三个女子的陪嫁,也得不少,自己的薪俸也就是养个家小,哪有多余的钱给自家女子置办嫁妆。想到这,郑老三嘬了嘬牙花子,低声骂了句:“咋就下不出个把的!!”
正自思量之间,之间一个军卒慌忙的跑过来:“郑头!出事了,咱们派出去取水的人,被人袭击了,就活着回来了一个!!”
郑老三眼睛一登怒道:“老子就猜到这群西贼没他娘的按着好心,一个多月没动静,他们肯定是憋着坏怂呢!当年两边立下的规矩,西贼和咱们的运水队伍不得袭击。这他娘敢公然 撕毁约定,那老子就不客气了!走带我去看看人怎么样了!”
“人在老营里呢!就剩下一个赶车的姜驴子或者回来的!”那军卒道。
郑老三猛地 起身,大步流星的向着老营里走去。到了那一看,只见一个半身血污的家伙正在低低的呻吟着。
“驴子!”郑老三急忙道,仔细才看清,这姜驴子左侧的胳膊已经被齐根砍下,周身上还插
着两根箭蔟,小腿一个也被砍的血肉模糊了,眼看人也是不行了,真不知道是怎么硬撑着跑回来的。
“郑头,弟兄们都被杀了!”那姜驴子虚弱道。
“驴子好好养着,咱们弟兄到时候找西贼,给你报仇!”郑老三道。
“郑头,不是···是西贼!是金···金狗来!!早··早做打算,他们就快来了!”那姜驴子一口气再也上不来。脖子一歪,便没了生气。
一旁的军卒眼中含泪道:“这么重的伤,是拼死回来报信的!!”
郑老三脸上一冷:“安葬了驴子弟兄。咱们可能要有大事了!”已转脸,将腰间的一个腰牌给了一个军卒,对着一侧的军卒道:“去,找一匹快马,骑上。连夜去麟州府报信,就说金人来了!!!”
“诺!!”一个军卒应声便去 了。
难道这一阵从传闻是真的?郑老三想起前一阵几个西夏客商偷偷过境时候被自己抓住,透露说什么金人和西夏借道,要从横山传过去,来进攻大宋。难道是真的?如果真的有大批的金人从这里穿进去,便可是直接奔着大宋的屁股上咬了过来,一条线的话,便可是直抵东京啊。摇了摇头,郑老三将这有些震惊的念头压下。正在这时,又一个军卒匆匆跑进来道:“郑头,不好了,咱们的远哨来报,寨子二十里外,来了好多的人马,无边无沿的。看着不全是西贼,还有些金狗鞑子!!”
“来的还真快啊!”郑老三道。
转身对着一侧的军卒道:“安排所有军卒,收敛武器!准备上寨子!这次是要出事了!现在手头多少人!”
“咱们一共才不到一百二十多人。”那军卒为难道。
“怕个甚!脑袋掉落碗大个疤!装什么怂来!管他是西贼还是金狗!杀就是了!反正休想从 咱们这鸦窝寨顺当过去!”郑老三恶狠狠道。一转身对着两个亲兵道:“通知,全队披甲!!”
“诺!”那个士卒急忙道。两个士卒过来,将厚重的甲胄穿在郑老三的身上。
土黄色地面上,距离鸦窝寨二十多里外,三万多人的金人队伍已经集结完毕,如同一个巨大的野兽一般,慢慢的逼近了鸦窝寨。中军大队的主帅,正是此刻金国风头最盛的四太子完颜宗弼,也就是那位金兀术。浩浩荡荡的队伍,慢慢的向着那做鸦窝寨缓缓而行。
中军之中,宗弼对着一侧的完颜希尹道:谷神,这次和西夏的谈判你功不可没,只要这次从这伸进手去,便是从宋国的后腰上插了 一刀,那时候,南朝如何,便是我等说了算了。”
“四太子神武,我等也是仰仗您的威严而已,西夏人是反复的小人,这一点咱们早就知道了,不过这次他们能这么痛快的支持咱们从横山借道,进攻南朝,还是因为上一次他们西夏元气大伤,被永定军打怕了!”谷神希尹平静道。
“哈哈,西夏害怕,我却是不怕,这次就是要打南朝一个措手不及,咱们女真族内今年若是再没有收获,怕是有大乱子的,所以我宁肯对西夏人让步,给与他们些甜头,到时候横山到延麟府都可以给他们,也要从这里借道,打入宋朝。那花花世界,才是我们想要的!”金兀术笑道,只是笑声中充满了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