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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九天寒阳     雄宋txt下载     雄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二章:西夏人的意图

    说话前,只听得一个将官来报,说道:“韩副帅,侯爷带着大队人马已经到了。”

    “好,我这就去迎接。”韩世忠道,对着身侧孔大牙道,走吧,跟着我去看看我家侯爷!

    一行人来到营帐外,孔大牙望着雄壮无比的永定军军队,当真是张目咂舌,以一匹匹高大的河套军马,上面的骑士亦都是坐姿垂直,一看便是久久战阵的好骑手,一群群枪兵步伐一致,眼神冰冷,光看这队形就知道这是一支绝对的精锐。最让孔大牙震撼的是那一队队浑身包裹着玄黑精铁的高大军士,人手一把长长的陌刀,踏着整齐记得步子进来,迎面便是一股杀气,让这个在西军中摸爬滚打,与西贼交手了许多次的老兵都感到一阵汗毛发冷,这哪里是军队,这是分明是一支来自地狱的魔神啊。

    一阵骏马嘶鸣,几十个高大强悍的骑兵护卫着一个身着精铁铠甲,头戴兽头兜堥的年轻人。赤红色的披风背后飞扬,颇有盖世枭雄之色。不用说正是人称北地血虎的靖燕侯刘平。身侧跟随着是一众永定军军将。

    “末将韩世忠见过侯爷!!”韩世忠屈身立正身体,上前狠狠的一锤自己的胸口,冲着刘平行了一个标准的永定军礼。

    刘平翻身下马,来到韩世忠身前,点点头也不废话直接道:“老韩,怎么样了?西贼的动向如何?”

    “西贼如今与秦凤两军都是在僵持,互有交手,却是没有什么大的进展。”

    “恩,多派斥候,尽快侦查所有敌人情况,老子这趟算是友情支持,他种师道总不能让我白出场一回。”刘平笑呵呵道,虎步龙行,走向中军大帐。

    来到帐中,韩世忠道:“侯爷,车马劳顿,我先让人安排饭食,您先休息。”

    刘平笑道:“没那么矫情,让战士现吃,咱们先商量下敌情。这次来就是速战速决,汴梁那里的皇上还着咱们的消息呢。再说了,麟州危机,不能再拖了,再拖小种相公可就真危险了。”

    “恩,的确,侯爷您担心的却也是末将心中所担心的。”韩世忠道:“侯爷,诸位将主,请看这沙盘之上,咱们这次要去麟州,必要经过西贼所驻守的平黄寨,这是去麟州的必经之路,绕道是根本不现实的,因为除了平黄寨,最近的一条去麟州府的道路就是绕过祁连山脉了。可是哪里是吐蕃人的地方,我们现在根本没法过去,而且就算是吐蕃人不阻拦,我们也要半要再走上半个月的时间,倒时候怕是麟州早就被西贼所破了。”

    “唔,当日我还和李相拍着胸脯说麟州府最少也能支撑3个月,谁知道后来传来消息麟州已经绝粮十天多了。看来这次,只能从正面破开西贼的阻拦,才能通过平黄寨了。”刘平淡淡道。

    “伯英,你有什么建议。”刘平望着身侧跟随自己的来到的张俊说道。

    “侯爷,末将以为,平黄寨地势比较险峻,当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况且我们的手里没有那么兵力去浪费在直接攻取平黄寨的战事上,就算是与西军的秦凤泾源两部合并,同样不能有什么太大的好处与胜算,这种依靠险峻的山势来牵制敌方的方式的确是很难破解的,常规办法便是攻击方用强大的兵力去消耗对方的防守,而我们必须要换一种方式。”张俊道。

    “恩,什么方式,说说。”刘平道。

    “一种是后方袭扰,就是从防守平黄寨的西贼后方进行进攻,但是这种方式不是太好实现,因为我们想要绕到西夏军的后方难度很大,另一个种就是诱敌深入,让敌人的防守兵力出现空虚,这样我们就可以趁虚杀入,一股做气,攻破平黄寨,直接打到麟州府了。”张俊道。

    “恩,伯英的想法很好,可是你想过没有,有什么什么是能够让你的第二种设想实现,让西贼大军出现兵力空虚的时候?”

    “除非我们知道西贼下一步的动向,与攻击方向。”张俊有些不好意思道。

    “那不是与废话一般。”一侧的鲁达说道。

    “侯爷!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今日再兴出去的时候救回来了我一个曾经在西军的袍泽,那小子是秦风军的斥候骑兵,摸查情报很有一套,听他说在黑沙窝新到了一大批西夏铁鹞子。要知道,西夏的铁鹞子向来是庇护中军的,主帅能把大批倚靠为重中之众的铁鹞子放出来,一定是场大仗!而且秦凤军与泾源军的驻防地离着黑沙窝不过是五十多里。末将怀疑,怕是西贼想声东击西。佯装用平黄寨的地势阻挡,形成在平黄寨为主战场的假局面,然后从背后一次使用铁鹞子偷袭。”韩世忠说出心里所担心的事情。

    帐内诸将闻言纷纷皱眉,心道这西贼若是如此倒也真是敢下手。

    “恩?黑沙窝?”刘平眉头一皱,望着舆图上瞧着,半晌,转头对着韩世忠道:“你的担心不无道理,而且几率很大啊。若是我是西贼统帅,我也会冒险一试。虽然这黑沙窝上没有粮草,。但是只要坚持一天左右,然后夜里突然发起攻击,足够在瞬间击溃西军了。”

    “所以,西贼现在可能觉得他们面对的是西军中最强悍的军团,所以想要啃下这块骨头,但是为了防止损耗,偷袭是最好的进攻方法。”韩世忠接过话茬着道。

    “老韩,你说你有个西军的旧识,在咱们营里?”刘平问道。

    “不错,侯爷,正是!他也是算是和俺老韩相识十多年的老弟兄,人品武艺也还不错,是西军里的老斥候骑兵,侦查敌情,很有一套。一直在西军不得志,今日主动投靠了咱们永定军了。”韩世忠赶忙道。

    “哦?是么?请进来,我见见。”刘平笑道。“这可是人才!”

    “诺!”韩世忠道,转头对着帐外人喊道:“带孔大牙进来!”

    不大的功夫,孔大牙进了大帐,急忙对着刘平行礼道:“小人孔大牙,见过侯爷!”

    “恩,一看就就是久经战阵的厮杀好汉。不错!”刘平笑道。“既然入了我永定军,便是我等袍泽了。听老韩说你也是西军里的老斥候了,日后在军中还需要你们这样的根骨支撑啊。”刘平笑着夸道。

    “侯爷折煞小人了。小人能有几分本领,岂敢在侯爷面前充大,小人能够在侯爷麾下做事便是八辈子烧高香了。”孔大牙一脸紧张道。脸色有些潮红,双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置了。

    “哈哈!没事,日后你就会为你此刻的抉择感到高兴的。好好在我这干吧,日后你也能有番大的作为!”刘平笑道。

    “谢过侯爷!!”孔大牙道。

    说罢,孔大牙一脸兴奋的表情。

    “西贼狡诈,在黑沙窝黑沙窝的盘营我觉得还是很不放心,不如我们再派些斥候去看看。以防万一,我怕西夏人背后总有些异动!”刘平说道。

    “末将明白,此事由我去最为妥当。”韩世忠道。

    孔大牙此刻张口道:“侯爷,俺这几天一直在这里侦查,这里俺还是比较熟悉。不如让俺再侦查一趟。”孔大牙道。

    “大牙,你对那里地形最熟悉,你可得莫要骗我啊?”刘平道。

    “侯爷!俺孔大牙若然敢说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侯爷!副帅,让俺去再侦查一番,这里地形,俺是很熟悉的。”孔大牙道。

    “你这伤?”刘平道。

    “侯爷放心就是了,这点伤算个甚!”孔大牙道。

    “好!孔大牙听令!”刘平道。

    “小人在!”孔大牙道。

    “先升你为斥候前哨陪戎校尉,日后有了功绩,再行封赏!”刘平道。

    “谢,谢侯爷!俺孔大牙这条命算是卖与侯爷了,刀山火海俺也敢闯的!替侯爷卖命,万死不辞!”孔大牙一脸激动道,十几年来自己在西军中打熬也是是一个不入流的兵头,没想到一进永定军便升为了陪戎校尉,这简直就是改变了自己的人生啊。为什么这么激动,因为这陪戎校尉已然是属于入门的低级武将,多少西军军士搏杀了一辈子,也不过就是个普通不入流的营校,这有了封号官品的陪戎校尉却是属于低级武将的范畴了,到时候只要日后有军功,便可以向着裨将营将升了,当真是封妻荫子的路径,不由得孔大牙不激动。

    “哎~!某家可不想刚刚得了的好汉军士就白白牺牲啊,别说什么死不死,好好干,总有你出头之时。”刘平笑道。

    “谢侯爷!!”孔大牙此刻已然激动的是浑身颤抖了。

    安抚了几句孔大牙,孔大牙恭敬的退下,便自带着一群骑兵去侦查,刘平便又转头对着众将道:“此次与西贼交手,万不可大意,要知道,西夏的这些杂毛蛮族也不是很好对付!”

    众将纷纷点头称是,刘平沉吟道:“与吴阶那里联系好了么?”

    韩世忠道:“末将已然派出人手通知了吴阶,不过秦风军的焦安节那里不是很好,那厮似乎另有打算。”

    “哼!焦安节野心不小,怕是早就存着把小种取而代之的心思,其他诸路西军人马都是出工不力,作壁上观,所以,我建议可以与吴阶联系,做好防备,等待西贼有异动,我们便直接从侧翼出击,直接破开西贼的中军!”

    “诺!!”众将纷纷道。

    “嵬名济么?嘿嘿,老子倒要看看,你这西夏老狐狸到底有什么本事染指我大宋的疆土!”刘平眼中闪过一丝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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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大战在即

    入夜,平黄寨,西夏军营。各部落的军寨与营房按照精锐程度分次而立,祥佑军与擒生军作为其中的精锐拱卫在中军两侧。其余的小部军队则是零散着分布在一旁。几个西夏军卒在篝火旁烤着不知是牛腿还是什么的肉食,劈柴的噼啪声,与烟火气息混合上焦糊的肉味让这几个军卒眼中满满都是一股贪婪的馋嘴之色。

    作为以武立国的西夏国,自立国以来,这个名义上是国家,实际上却是以部族为主的松散组织便苟延残喘到了如今,在西夏国内几乎就是一个奴隶制度的大部落。所以低下的生产力与稀少的粮食根本无法满足西夏国内的国民生产生活,所以基本上都是靠着掠夺周围的吐蕃与大宋来获得给养进行维持西夏国的统治,可惜近年来,西夏国事亦是衰退,西北部的吐蕃羌人们在大雪山侧已然越来越不服从西夏的调配,隐隐甚至都想和西夏分庭抗力。所以唯一能靠着劫掠来获得物资的就剩下南方的这个庞大的大宋。

    所以自从李元昊之后的西夏国主,大部分的兵力全部放置在了横山与陕西诸部,随时靠着打宋人的草谷来支应自己的生活。而熙宁以来,随着种家军与诸路大宋西军的强悍对战,已然让西夏获得掠夺的好处越来越少,甚至在梁皇后在政的时候,被大宋的五路伐夏之策弄的险些被攻下了自己的都城兴庆府,要不是西夏靠着地形的优势外加宋人贪功冒进,抓住机会在好水川一战打败宋军,西夏还真的是要被大宋吞了。好在如今的大宋亦是被北方那个恐怖的大金朝差点打进都城,这下总算是给了西夏缓气的机会,而且最让人高兴的便是那个西夏人的梦魇,种家军的种师道也死了,这次更是让其胞弟种师中被围麟州,只要拿下这些,西夏没准就能在大宋的疆土上狠狠的咬上一口。

    中军帅帐中,嵬名济正端坐在帅案侧,通明的松脂火把将大帐照的灯火通明,将这个西夏老将的脸照的越发黝黑。作为西夏三代老将,嵬名济历经了毅宗李谅祚,惠宗李秉常,崇宗李乾顺,这中间还历经了梁后辅政,端的是三朝元老,绝对的是西夏朝中重臣,当年这个不过是地位的奴隶之后的党项杂胡居然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西夏国的权利中心,如今已然六十八岁的嵬名济却是壮心不减,一心想要拿下大宋西北诸地。

    嵬名济个子不高,身上套着一套半锦袍的皮绒瘊子甲,一双黄褐色的眼睛在灯火之下闪烁出鹰隼一般的眼神。两排的亲卫站在那一动不动,还有两个身着铠甲的西夏军将恭敬的守在嵬名济身侧。嵬名济望着帅案上的舆图不住的用手指敲打着帅案边,发出阵阵的哒哒之声。

    “唔,赫连虎那里有什么消息没有?”嵬名济道。

    “赫连将军那里也快了,麟州已然断粮十几天了,没有援军,再坚持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一侧亲将道。

    “哼!废物!两万多大军愣是攻不下麟州府!派人告诉赫连虎,三天,老夫只给他三天,再有三天要是攻不下麟州,就让他不要再掌管那万多军马了,自己提头来见吧!”嵬名济道。

    “大帅,赫连将军毕竟是赫连家这一辈的头人,再说与陛下那里也是很亲近,若是真要问罪怕是陛下那里也不好交代啊。”亲将硬着头皮道。

    “哼!就凭他?无需多虑,野利家当年多大权势,如今如何?不也是没落成了小部落,赫连氏族就算是大族也不敢怎么样的,阵前不能完成任务,就当该斩,我已然宽限了十几日,如今依然没有什么进展,就凭这个,老夫砍了他的脑袋他也没什么可冤屈的!”

    “主帅说的是!”亲将恭声道。

    “若是我所料不错,那个前辽的耶律大石肯定是出工不出力,自己躲在后面等着捡现成的,哼!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前辽余孽能有什么好东西,当日我便劝陛下不要留着这群残余,直接交给金朝便好了,哼,如今这群鸟厮却是越发不听话了,等我收拾了宋国西军,回头再收拾那群前辽余孽!”嵬名济道。

    “大帅所言极是,前辽那群孤臣孽子还妄想着复辟什么辽国,不过是痴心妄想而已,等大帅收拾了宋国这群猪狗,到时候那些宵小不过是砧板的碎肉而已。”亲将奉承道。

    “不要小看那个耶律大石,此人绝对等闲之辈的!”嵬名济沉吟道。

    “那宋国那边的西军?”亲将道。

    哼,现在的大宋西军早已不是当年种鄂那老东西麾下能打能战的宋军了,原本还有种师道这老东西算是个人物,如今老种一死,整个西军不过是一盘散沙而已。种师中才能一般,统领不了西军的,否则也不会让我们围困麟州,至于什么折家军、姚家军,哼,都是些没有卵子的东西,不足为俱!”嵬名济一脸睥睨之色,一脸傲然之色,这个征伐半生的西夏大将的确是有说这话的实力。

    “那依大帅所看,南人似乎也没有什么可战之军了。”另一个亲将道。

    “听说宋国最新出现一支叫做永定军的队伍,和金人硬抗了很多硬仗啊,据说大金的完颜宗望还有完颜宗翰在宋国铩羽而归与那个永定军有很大的关系。”那亲将道。

    “人云亦云而已,怕是被别人吹的大而已,金国兵力当世怕是都罕有对手。”那军将道。

    “永定军么?呵呵,老夫也有所耳闻,听说组建这支队伍的人叫什么北地血虎刘平,据说不过弱冠之年。也算是少年英杰了,嘿嘿。很久没有如此人物横空出世了,上一个是谁?唔,好像是那个宋国的狄青,还有咱们的当年的野利荣旺大将啊,老夫倒真想见识一番啊。”嵬名济一脸狰狞之色。

    “大帅,那些不过是群宵小而已,怕都是欺世盗名之徒。不足为惧!”那亲将一脸不在乎道。

    “啪!”嵬名济挥手便是一个巴掌打在那亲将的脸上。

    “混账!当真是目中无人!中原地大物博,虽说那里的皇朝懦弱不堪,可是别忘了,那个地方也是出过无数猛将杀神的地方,再说了,你以为我大夏国是如何建立起来的?我大夏国的太祖陛下继承的还是当年大唐遗封呢!”

    “属下唐突!请大帅责罚!”那亲将跪地道。

    “起来吧!”嵬名济淡淡道。

    “谢恩帅!”那亲将一脸通红的站起来道。

    “撒格图,你也是我大夏国年轻一辈的俊杰,不要以为在兴庆府看到的便是整个天下,这个天下大的很,而这天下,最不缺的便是英雄豪杰!”嵬名济道。

    “恩帅教诲,属下谨记!”那名叫撒格图的亲将恭敬道。||

    “韦古那里还没有消息么?”嵬名济道。

    “回禀大帅,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一侧的另一个军将道。

    “算算时辰也快到了,只要韦古的两万铁鹞子准备好,今夜丑时便开始准备袭击宋军军营。到时候给韦古发信号,从黑沙窝直奔北坳,就算是夜里奔袭,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只要等到消息,正面突击,加上侧面骑兵压制,便可以直接冲杀宋军大营。杀他们措手不及!”嵬名济猛地站起身,眼中满是必胜狂傲。

    “大帅神算!宋人必败无疑!”亲将恭声道。

    正在这时,有亲将报告,韦古的骑兵派人送信过来,已然是准备好了。嵬名济嘿嘿一笑道:“今夜便是宋军的忌日!”

    今夜的风声很大,作为西北边陲之地,环境苦寒,此刻的孔大牙带着一队五六个永定军斥候像是一群黑猴子一般,浑身涂满了泥土,将整个身子都埋在了土里,使用枯草将脑袋挡住,只留出两个眼睛盯着远处人影攒动的西夏骑兵大军。此刻他们离着西贼的骑兵的高坡不过三里地的距离,换做常人,这种夜一里之外便看不清了,可是这些斥候军士都是千挑万选的,眼光那是好的很。所以夜里借着西贼光亮已然可以看个大概。只是此刻的距离亦是太近,危险系数极为高,稍不留意,被西夏军卒发现便是插翅也难逃。

    “呸!这群西贼看来是有动作了。”孔大牙道。

    “孔校尉,你怎么知道?”一侧的一个永定军士问道。

    “哪有大半夜的还喂马草料的,而且骑兵们都在半夜吃东西。”孔大牙道。

    “恩,看来是想搞夜袭啊。”永定军士道。

    “还有你看远处的那些骑兵是不是吃完了东西后都跪在一起,一群群的对着天跪?”孔大牙道。

    “不错,还真是,这是咋会事?”那永定军校尉低声道。

    “这是西贼的习惯,出征前他们要拜天的,看来这群杂碎是真得要夜里袭击了。”孔大牙把嘴里含着的草根吐了出去说道,估计再有一两个时辰就要出击了。

    “赶紧把消息传递给刘侯!”孔大牙眼中闪过一丝焦急。

    “诺!”一个永定军慢慢从土里蠕动而出,一点点的向后匍匐退去,隐藏在黑暗之中。

    永定军大营中,一众军将与刘平亦是都没有休息。

    刘平等到了消息,脸上大笑道:“好!总算等到这群孙子的动向了。三多!派人给吴阶他们送信,就说今夜有西夏人袭营,让他们早做防范。”

    “诺!”杨三多在应声道,转身出去派人传讯。

    “全体将官听令!”刘平转身正色道。

    “今夜西贼袭击西军大营,到时候我们便相机而动,从后面反包围。一口吃下这群西贼!有没有信心~!”刘平道。

    “有!!”众将纷纷道。

第七十三章:大战在即

    入夜,平黄寨,西夏军营。各部落的军寨与营房按照精锐程度分次而立,祥佑军与擒生军作为其中的精锐拱卫在中军两侧。其余的小部军队则是零散着分布在一旁。几个西夏军卒在篝火旁烤着不知是牛腿还是什么的肉食,劈柴的噼啪声,与烟火气息混合上焦糊的肉味让这几个军卒眼中满满都是一股贪婪的馋嘴之色。

    作为以武立国的西夏国,自立国以来,这个名义上是国家,实际上却是以部族为主的松散组织便苟延残喘到了如今,在西夏国内几乎就是一个奴隶制度的大部落。所以低下的生产力与稀少的粮食根本无法满足西夏国内的国民生产生活,所以基本上都是靠着掠夺周围的吐蕃与大宋来获得给养进行维持西夏国的统治,可惜近年来,西夏国事亦是衰退,西北部的吐蕃羌人们在大雪山侧已然越来越不服从西夏的调配,隐隐甚至都想和西夏分庭抗力。所以唯一能靠着劫掠来获得物资的就剩下南方的这个庞大的大宋。

    所以自从李元昊之后的西夏国主,大部分的兵力全部放置在了横山与陕西诸部,随时靠着打宋人的草谷来支应自己的生活。而熙宁以来,随着种家军与诸路大宋西军的强悍对战,已然让西夏获得掠夺的好处越来越少,甚至在梁皇后在政的时候,被大宋的五路伐夏之策弄的险些被攻下了自己的都城兴庆府,要不是西夏靠着地形的优势外加宋人贪功冒进,抓住机会在好水川一战打败宋军,西夏还真的是要被大宋吞了。好在如今的大宋亦是被北方那个恐怖的大金朝差点打进都城,这下总算是给了西夏缓气的机会,而且最让人高兴的便是那个西夏人的梦魇,种家军的种师道也死了,这次更是让其胞弟种师中被围麟州,只要拿下这些,西夏没准就能在大宋的疆土上狠狠的咬上一口。

    中军帅帐中,嵬名济正端坐在帅案侧,通明的松脂火把将大帐照的灯火通明,将这个西夏老将的脸照的越发黝黑。作为西夏三代老将,嵬名济历经了毅宗李谅祚,惠宗李秉常,崇宗李乾顺,这中间还历经了梁后辅政,端的是三朝元老,绝对的是西夏朝中重臣,当年这个不过是地位的奴隶之后的党项杂胡居然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西夏国的权利中心,如今已然六十八岁的嵬名济却是壮心不减,一心想要拿下大宋西北诸地。

    嵬名济个子不高,身上套着一套半锦袍的皮绒瘊子甲,一双黄褐色的眼睛在灯火之下闪烁出鹰隼一般的眼神。两排的亲卫站在那一动不动,还有两个身着铠甲的西夏军将恭敬的守在嵬名济身侧。嵬名济望着帅案上的舆图不住的用手指敲打着帅案边,发出阵阵的哒哒之声。

    “唔,赫连虎那里有什么消息没有?”嵬名济道。

    “赫连将军那里也快了,麟州已然断粮十几天了,没有援军,再坚持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一侧亲将道。

    “哼!废物!两万多大军愣是攻不下麟州府!派人告诉赫连虎,三天,老夫只给他三天,再有三天要是攻不下麟州,就让他不要再掌管那万多军马了,自己提头来见吧!”嵬名济道。

    “大帅,赫连将军毕竟是赫连家这一辈的头人,再说与陛下那里也是很亲近,若是真要问罪怕是陛下那里也不好交代啊。”亲将硬着头皮道。

    “哼!就凭他?无需多虑,野利家当年多大权势,如今如何?不也是没落成了小部落,赫连氏族就算是大族也不敢怎么样的,阵前不能完成任务,就当该斩,我已然宽限了十几日,如今依然没有什么进展,就凭这个,老夫砍了他的脑袋他也没什么可冤屈的!”

    “主帅说的是!”亲将恭声道。

    “若是我所料不错,那个前辽的耶律大石肯定是出工不出力,自己躲在后面等着捡现成的,哼!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前辽余孽能有什么好东西,当日我便劝陛下不要留着这群残余,直接交给金朝便好了,哼,如今这群鸟厮却是越发不听话了,等我收拾了宋国西军,回头再收拾那群前辽余孽!”嵬名济道。

    “大帅所言极是,前辽那群孤臣孽子还妄想着复辟什么辽国,不过是痴心妄想而已,等大帅收拾了宋国这群猪狗,到时候那些宵小不过是砧板的碎肉而已。”亲将奉承道。

    “不要小看那个耶律大石,此人绝对等闲之辈的!”嵬名济沉吟道。

    “那宋国那边的西军?”亲将道。

    哼,现在的大宋西军早已不是当年种鄂那老东西麾下能打能战的宋军了,原本还有种师道这老东西算是个人物,如今老种一死,整个西军不过是一盘散沙而已。种师中才能一般,统领不了西军的,否则也不会让我们围困麟州,至于什么折家军、姚家军,哼,都是些没有卵子的东西,不足为俱!”嵬名济一脸睥睨之色,一脸傲然之色,这个征伐半生的西夏大将的确是有说这话的实力。

    “那依大帅所看,南人似乎也没有什么可战之军了。”另一个亲将道。

    “听说宋国最新出现一支叫做永定军的队伍,和金人硬抗了很多硬仗啊,据说大金的完颜宗望还有完颜宗翰在宋国铩羽而归与那个永定军有很大的关系。”那亲将道。

    “人云亦云而已,怕是被别人吹的大而已,金国兵力当世怕是都罕有对手。”那军将道。

    “永定军么?呵呵,老夫也有所耳闻,听说组建这支队伍的人叫什么北地血虎刘平,据说不过弱冠之年。也算是少年英杰了,嘿嘿。很久没有如此人物横空出世了,上一个是谁?唔,好像是那个宋国的狄青,还有咱们的当年的野利荣旺大将啊,老夫倒真想见识一番啊。”嵬名济一脸狰狞之色。

    “大帅,那些不过是群宵小而已,怕都是欺世盗名之徒。不足为惧!”那亲将一脸不在乎道。

    “啪!”嵬名济挥手便是一个巴掌打在那亲将的脸上。

    “混账!当真是目中无人!中原地大物博,虽说那里的皇朝懦弱不堪,可是别忘了,那个地方也是出过无数猛将杀神的地方,再说了,你以为我大夏国是如何建立起来的?我大夏国的太祖陛下继承的还是当年大唐遗封呢!”

    “属下唐突!请大帅责罚!”那亲将跪地道。

    “起来吧!”嵬名济淡淡道。

    “谢恩帅!”那亲将一脸通红的站起来道。

    “撒格图,你也是我大夏国年轻一辈的俊杰,不要以为在兴庆府看到的便是整个天下,这个天下大的很,而这天下,最不缺的便是英雄豪杰!”嵬名济道。

    “恩帅教诲,属下谨记!”那名叫撒格图的亲将恭敬道。||

    “韦古那里还没有消息么?”嵬名济道。

    “回禀大帅,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一侧的另一个军将道。

    “算算时辰也快到了,只要韦古的两万铁鹞子准备好,今夜丑时便开始准备袭击宋军军营。到时候给韦古发信号,从黑沙窝直奔北坳,就算是夜里奔袭,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只要等到消息,正面突击,加上侧面骑兵压制,便可以直接冲杀宋军大营。杀他们措手不及!”嵬名济猛地站起身,眼中满是必胜狂傲。

    “大帅神算!宋人必败无疑!”亲将恭声道。

    正在这时,有亲将报告,韦古的骑兵派人送信过来,已然是准备好了。嵬名济嘿嘿一笑道:“今夜便是宋军的忌日!”

    今夜的风声很大,作为西北边陲之地,环境苦寒,此刻的孔大牙带着一队五六个永定军斥候像是一群黑猴子一般,浑身涂满了泥土,将整个身子都埋在了土里,使用枯草将脑袋挡住,只留出两个眼睛盯着远处人影攒动的西夏骑兵大军。此刻他们离着西贼的骑兵的高坡不过三里地的距离,换做常人,这种夜一里之外便看不清了,可是这些斥候军士都是千挑万选的,眼光那是好的很。所以夜里借着西贼光亮已然可以看个大概。只是此刻的距离亦是太近,危险系数极为高,稍不留意,被西夏军卒发现便是插翅也难逃。

    “呸!这群西贼看来是有动作了。”孔大牙道。

    “孔校尉,你怎么知道?”一侧的一个永定军士问道。

    “哪有大半夜的还喂马草料的,而且骑兵们都在半夜吃东西。”孔大牙道。

    “恩,看来是想搞夜袭啊。”永定军士道。

    “还有你看远处的那些骑兵是不是吃完了东西后都跪在一起,一群群的对着天跪?”孔大牙道。

    “不错,还真是,这是咋会事?”那永定军校尉低声道。

    “这是西贼的习惯,出征前他们要拜天的,看来这群杂碎是真得要夜里袭击了。”孔大牙把嘴里含着的草根吐了出去说道,估计再有一两个时辰就要出击了。

    “赶紧把消息传递给刘侯!”孔大牙眼中闪过一丝焦急。

    “诺!”一个永定军慢慢从土里蠕动而出,一点点的向后匍匐退去,隐藏在黑暗之中。

    永定军大营中,一众军将与刘平亦是都没有休息。

    刘平等到了消息,脸上大笑道:“好!总算等到这群孙子的动向了。三多!派人给吴阶他们送信,就说今夜有西夏人袭营,让他们早做防范。”

    “诺!”杨三多在应声道,转身出去派人传讯。

    “全体将官听令!”刘平转身正色道。

    “今夜西贼袭击西军大营,到时候我们便相机而动,从后面反包围。一口吃下这群西贼!有没有信心~!”刘平道。

    “有!!”众将纷纷道。

第七十四章:黎明前的黑夜(一)

    “嘿嘿,总算是能痛快的厮杀一场了,俺都憋的手痒死了!”一侧的鲁达笑道。

    “谁不是,这群鸟贼总算是出手了,今夜俺可得好好厮杀一番!”杨再兴道。

    “前营韩世忠何在!”刘平道。

    “末将在!”韩世忠道。

    “嵬名济今夜突击西军,他的中军一定空虚,给你四千骑兵!你去突击嵬名济的中军,捅他嵬名济的屁#¥%眼!”刘平道。

    “侯爷放心!俺老韩绝对把那老鬼的屁!#眼##捅穿!”韩世忠道。

    此话一说,引得众将不住哄笑。

    刘平笑完正色道:“老韩!破了嵬名济的中军,需要多久?”

    “一个时辰足以!”韩世忠道。

    “太长了。老韩,我只能给你半个时辰!能不能做到!”刘平严肃道。

    “半个时辰!”韩世忠咬咬牙道,“行!半个时辰,侯爷,俺把嵬名济的中军破开!”

    “好!!”刘平说道,一转头,对着诸将道:“张俊何在!!”

    “末将在!”张俊拱手道。

    “给你三千枪军。从西军一策应西军,我担心西军可能会疏于防范。以防万一。”刘平道。停顿了下接着说。

    “我要你不惜一切代价,拖住西贼的骑兵!一个时辰!能不能做到!”

    “末将尊令!保证完成任务!”张俊行了一个永定军礼一脸坚毅道。

    刘平点点头,“林冲何在!”

    “末将在!”

    “陌刀营这次带了两千人。现在全都交给你。到时候,突入西军的西夏骑兵如果被缠住的话,你们便碾压过去,进了军阵的骑兵,没了冲击马力,就是站在那的活靶子,天亮之前我不想再看到一个骑在马上的西贼!!”刘平一脸杀气道。

    “末将遵令!!”林冲一脸平静道,此刻的林冲见惯了各种残酷的血腥厮杀,早已然是心如磐石一般。

    “如今西贼应该还没有探查到我永定军已经来到此地,所以正是偷袭的好时机,诸位!今夜便是见胜负的时候!”刘平瞪大了眼睛望着众人道。

    “永定无敌!!”

    “砰!!!”一众军将冲着刘平齐齐的行了一个永定军军礼。

    “砰!”刘平亦是狠狠的锤了自己的胸口一下,回了一个军礼。

    “都去准备吧!”刘平道。

    “诺!”一众军将纷纷道,俱都出了大帐各自准备去了。

    入夜时分,作为此刻秦风军的实际领导者,焦安节还是很安逸的,毕竟上面此刻没有了能压制自己的人,中军帅帐之中,自己想做甚么便做甚么,至于反对自己的人?哼哼,那七八个挂在辕门上的营将脑袋应该可以表示此刻的秦风军应该是很听自己话的,至少,此刻是如此。毕竟这七八个反对自己作战策略的家伙都已经没有再次张口说话的能力。

    大帐之中,灯火通明,几个歌姬穿着薄薄的衣衫正卖力的跳动着舞动。焦安节坐在正中的帅案旁,与几个亲近的军将正畅快的饮酒。桌案之上摆放着酒肉吃食,原本的西军大帐之中是不允许携带歌姬的,但是这个规定在焦安节这里也算不得数了。焦安节一脸满足的望着正在卖力跳动的歌姬,怀里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歌姬正自上下其手。今夜里焦安节把自己的亲信将领召集而来聚在帐中饮酒,也是为了更好的拉拢一下人心。毕竟两军对峙,还是需要给这些亲近的手下人些许放松不是。

    再者,今日自己杀了好几个姓种的营将,还不是为了将这种秦风军里的种家的掌权人都剔除出去,当然,起因就是这几位种家的军将对焦安节的拖延之法很不高兴,要联手逼迫焦安节主动出击,好去麟州救种师中。焦安节开始假装好言相劝,之后借故出来营帐,便指挥手下亲军将这七八个营将全部拿下,以忤逆上官之罪全部咔嚓了,为了震慑全军,更是将脑袋挂在了辕门之上。整个中军营中都是一股血腥的味道,整整散了一天的味道,才将这血腥之气散开了些。便是如此,此刻的中军大营的空气中仍旧有一些淡淡的血腥之气。

    而今天这个几个亲信也都是都是顶的那几个死了的营将的缺位。毕竟都是以前的副职,如今被火线提干,自然是对焦安节感恩戴德。至少在外人眼里这种排除异己的暴力手段暂时还没有出现像营啸这种不可控的局面,这里面的倒是有些这几位营将的功劳,要不是这几位临时火线提报的亲信军将压弹底下军卒,没准还真得出几个炸了窝的营旗。

    “来来!诸位,我们饮了此杯!今日处置那几个犯上之徒,你们几位功之伟巨啊。”焦安节笑呵呵道。

    “焦帅缪赞,我等只不过是遵从焦帅指令,一心为焦帅鞍前马后!万死不辞!”一个亲将拍马道。

    “哈哈,来来,共饮!!”焦安节呵呵道。

    “敬焦帅!”一众亲将纷纷举杯。

    一杯饮尽,焦安节心情不错,搂着那怀里的歌姬,大手不住乱摸。

    “焦帅,你好坏啊,又欺负奴家啊。”那歌姬依偎在焦安节怀里嗔笑道。

    “哈哈!老子想怎么坏,就怎么坏!待会还得更坏!”

    “焦帅,末将敬您一杯!”一个亲将谄媚的举起酒杯道。

    “好!”焦安节亦是举起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我等蒙焦帅抬爱,如今都已经是各营的统管,此等大恩,我等无以为报,再敬您一杯!”几个亲将纷纷起身敬酒。

    “哈哈,跟着某,定然让你等日后都有好处。放心,亏待不了诸位。”焦安节笑道。

    “敬焦帅!”几个亲将纷纷道。

    “干!”焦安节畅快道。

    一个偏将起身道:“焦帅,如今西贼还在对面僵持,若是真是有什么状况,我等当如何?”

    “放心,那西贼所求,不过是些粮草而已,便是将麟州割让给了西贼又当如何?我等当军吃饷的,不用管那么多。反正西贼年年都会犯边,到时候,汴梁的大头巾们自会与西贼和谈的。左右不过多给些岁币的事情。别看眼下还在对峙,不过是筹码不够。我看再有个几日,西贼也就退了。”焦安节一脸无所谓道。

    “焦帅所言极是,只是麟州那边?”那军将道。

    “麟州被围,便是神仙也难救了,我等也是没法子了,小种相公若然真的有不测,也是合该命中有此劫难,我等也爱莫能助了。”焦安节一脸假惺惺道,说白了,就是拖延,不想救援,不过这话却是还得遮掩一下。

    “焦帅,各营的人马还是颇有微词。说您有些······。”那军将迟疑道。

    “说!”焦安节眼睛一噔道。

    “说您是畏战不前。有意拖延。”那军将低声道。

    “哼!放屁!”焦安节狠狠的将酒杯摔在桌案上。大骂道“这群撮鸟胡说八道!某这是不想与西贼正面冲突,还不是为了保存咱西军血脉,左右不过是些目光短浅之人!日后再有妄自议论者,抓到一个,就地正法!”焦安节如同被踩到痛处了一般,大叫道。握着那歌姬胸前软#¥¥肉的大手的力道猛地增加了好几倍,让怀里的歌姬一阵蹙眉。却是不敢露出丝毫不悦。

    “哎呀····大帅,您都弄疼我了。怜惜些奴吧。”那歌姬求饶道。

    “嘿嘿!小骚蹄子,大爷我待会好好整治整治你!”焦安节道|

    那军将见焦安节有些发怒急忙道:“焦帅虎威,末将会严加看管,再有胡言论语的,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恩!”焦安节点点头,转脸一笑,对着帐中军将道“来,诸位,饮满此杯!”

    “为焦帅贺!”几个亲将急忙举杯起身奉承道。

    忽然,一个亲卫急急忙忙的走进来,来到焦安节身侧道:“将主,泾源军的吴阶差人送来消息,说西贼可能今夜会袭营,他说让将主你多加防范!”

    “哼!笑话!他吴阶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还西贼袭营。真是以为在糊弄小孩子么!告诉他们的人。就说让他们顾好自己便是了,少多管闲事,秦风军我说了算!!”焦安节打了一个酒嗝道。

    “可是···那信使说消息很准,西贼今天夜里会···。”

    “啰嗦!在多说这些话,小心本帅砍了你的狗头!滚!”焦安节一把将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摔在地上,大怒道。

    那亲卫一脸苍白,急忙告罪退下了。

    “焦帅,何必与这等人置气,再说了,那吴阶可是好意而已,焦帅不要太过严苛啊。”一个亲将道。

    “哼!今夜外围风大,如此时节,若是是大队人马出击,早有动静显现,再者,外放的斥候亦是不少,怎么没有消息说西贼今夜袭营。哼,大惊小怪,再则那吴阶是个什么东西,某永定军,还用他来教么?”焦安节有些醉醺醺道。

    “焦帅所言极是,吴阶等人算是东西,也配与我家焦帅相比。只是焦帅如今西贼虎视眈眈,不可不防啊,是不是多派些巡夜军将去探查一番。”一个军将笑着劝道。

    “不必!不必!都是西贼诓人的把戏而已,要是真要偷袭,前几日早就应该偷袭了,还会等到今日吗!!!”焦安节满不在乎的,在他眼里似乎这些西贼根本不会偷袭。

    “就是,大帅神机妙算,岂是我等所能比拟的!日后便是咱西军的顶梁支柱石,没准到时候汴梁的官家也得让焦帅入主个枢密啥的,我等也可以附骥尾,跟随焦帅鞍前马后,来来,我们大伙再敬焦帅一个!!”一个亲将起身举着酒杯谄媚道。

    “敬焦帅!”

    “敬焦帅!”

    一众军将纷纷起身举杯。

    “诸军,痛饮耳!!”焦安节哈哈道。

    “今夜不醉不归,晚上你们可以每人领走一个歌姬暖床!”焦安节哈哈道。

    “谢焦帅恩赐!!”一众亲将各个露出色狼之相。

    丝竹靡靡之声在大帐之中传出,一直传到各处的营帐边。

    酒至酣出,一众军士都是纷纷说胡话的说胡话,搂着歌姬的搂歌姬。肆意享乐,直至深夜才各自散去。

    此刻,夜色越发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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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黎明前的黑夜(二)

    营帐外,不远处,几个军士蹲在一起,围着一堆火,一个蹲在篝火旁的秦凤军卒手里拿着一根细木棍,上面插着一团黑乎乎面团,正自烤着,上面的皮都被熏烤的裂开了,那军卒回身望了望远处灯火通明,歌舞升平的中军大帐,吐了口唾沫恨恨道:“狗日的!自己吃香喝辣的,倒是让我们这些厮杀汉吃这些恶心干硬的的杂面馍馍。敢情送命的不是那群吃油穿绸的将主们!”

    “就是,咱们出来都快半个多月了,离着麟州也就3日的脚程,咱们兄弟窝在着打又不说打,退又不说退,哼!咱们那位焦大帅看来是不准备救小种相公了!”另一个军卒附和道。

    “嘘,小声点,你两个瓜怂,你想把咱全队人都害死啊,你们忘了白日里那七八个营官们是怎么死的了?还敢说这等话!!都不要命了!!有杂面馍馍吃就不错哩,后生,你还想咋,饱汉子不知饿汉子,你不吃,给我!”一个队正模样的老军卒露出一口大黄牙,低沉声音教训道。说着一把抢过先前那个军卒在火上烤的黑面馍馍,吹了吹,撕下一块,放在嘴里,许是那干硬的馍馍在火上烧烤的烫了些,那队正嘴里不住的咀嚼,不住的嗬嗬快喘气,惹得一侧的几个军士纷纷嬉笑。

    “娘求的,还敢笑话老子,还不敢快给俺送些水来!烫死俺的嘴了。”那队正瞪着眼对着身侧的军士道。

    一个军士忙用破瓷罐递过半罐子水,那队正急忙接过去咕嘟咕嘟的灌了好几口,放下瓷罐,一抹嘴边的黑乎乎的馍馍皮子,打了个水饱嗝,对着身侧的自己手底下的几个军士道:“这几日,都少说些闲话,军法官们都和苍蝇似的各营里绕腾呢,别说我这当队正的没提醒你们啊,都把你们那吃饭的窟窿堵严实点,别到时候被人家抓了正着,到时候和那几位挂在辕门的营官似的,俺可救不了你们!”

    “俺看着这死的七八个军将都是种家的居多啊。这个可就不好说喽。”一个军士道。

    “所以说,都消停点,别给老子惹麻烦!”黄队正道。手上嘴里也没闲着,继续啃食那个黑乎乎的杂面馍馍。

    “黄头,听说么,泾源军的吴将主和咱焦副帅闹翻了,那日在大帐里都动了家伙了。差点就干起来了啊。”一个干瘦的家伙凑到那个队正身侧偷偷道。

    “知道,俺也看到了,不过也没打起来啊。”黄队正道。

    “据说是因为西军那个神射高世宣一箭射落了咱焦将主的兜堥,吓得焦将主才放了吴将主兄弟,否则啊,还真悬了!”另一个军士道。

    “俺看那个焦安节,就是怂蛋!”一军卒低声道。

    “行了,别说了,今日的话,出的你们口,入得我耳,可不敢叫别人听了去,这是那些军法差官没在,要不咱们全队都得玩完!小命全都得搭在着!”黄队正道。

    “算逑,怕甚!俺干的就是脑袋别在裤裆里的营生,几时怕过这个!”其中一个年纪约莫十六七岁的年轻军卒道,嘴边的绒毛刚刚长起来。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秦小五,你个瓜怂,当初俺就不该听你爹的话,让你进俺的队里!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知道几成的事情哩!要不是看在你和俺是同村的份上,老子早大耳刮子扇你了。啥事都有你!!你给俺老实点,你家就你一个娃,这次要是能平安回去了,就早早的寻个婆娘,给秦家留个后!”那队正瞄了那年轻的军卒道。

    “反正、反正俺就是觉得这仗打的窝囊!”那年轻小卒低声道。

    “窝不窝囊用你来说!上面还有各营的将主们哩!你瞎操哪门子心!”黄队正不满道。

    “黄头,俺方才小解的时候,看到远处泾源军的驻地上好像有动静,许多的泾源军都在收拾东西哩。好像是在做战斗准备!”一个军卒说道。

    “你看清了?”黄队正沉声道。

    “黄头,俺可没有诳你,俺这眼神,当年在村里放羊的时候,三里地开外的老鹞子要叼俺家的羊俺都能看见!差不了!”那军卒拍着胸脯道。

    黄队正思索了一下,心道这泾源军是要干什么?撤退?不会,毕竟这个吴将主可是力主去救援小种相公的人啊,进攻,大半夜的去偷袭么?作为在西军里摸爬打熬了几年的人来说,对事情也有些了解,不过眼前的事情却是有些不太明朗,让黄队正很是头疼,心里也有些打鼓,当即对着众人道:“今天夜里睡觉都灵醒着这点,俺总觉着会有啥事。”

    “明白了。哎呀,队正,那块馍馍你咋都吃了啊,给俺留一口!”

    “木了木了,就这一块了。”

    此刻的秦风军的大营都陷入了一片片沉寂之中。

    同样是黑夜之中,泾源军这里确实是有些热闹,人影攒动,整个泾源军都在忙碌着,吴璘带着吴阶的命令将所有的军士召集起来,全部带上吃食,将马匹的马蹄用布包裹,紧上缰绳,闭了马嘴,所有的战兵嘴里叼上草根,防止发出声响,兵器准备好,全都悄悄的退出正营二里地外,悄悄潜伏。只留下几十个个军卒看守着大营中各处的火把。并让他们大声说话喧嚷,好让外面的人看起来大营之中还有很多人的假象。

    一身铠甲的吴阶与一众军士一般,趴在地上等候着。不大的功夫,吴璘从一侧慢慢走过来道:“大哥,都已经安排好了。所有人都已经到位,就等着西贼了突袭了!”

    “恩,好!派到焦安节那里的人回来了没?”吴阶道。

    “早就回来,不过那焦撮鸟回话说根本不信西贼偷袭,说让咱们少管闲事。还说等到时候一发收拾了咱兄弟假报军情的罪过!当真气煞某了!”吴璘也是个暴脾气的人,说道这气愤的用拳头狠狠的打在地上,溅起一团泥巴。

    “行了,既然话带到了,就不是我不仁义了!只是可惜了秦凤军那万多人了,都是能争善战的好兵啊。”吴阶无奈的摇了摇头。

    “哼!谁让他不听,赖的了谁!不过,说真的大哥,那刘平的情报准确吗?西贼今夜真的会来袭营?”吴璘道。

    “那位刘侯爷没有理由骗咱们的。你说刘平骗我们对他有什么好处?你以为后来,我就没派人去探查么,那黑沙窝的确有很多铁鹞子,虽然我们的斥候没法抵近侦察,但绝对是针对咱们来的,差不了!”吴阶道。

    “俺明白了。”吴璘点点头说道。

    “告诉各营诸将,今夜都打起精神,没准是场硬仗!”吴阶道。

    “放心吧哥,咱泾源军可都是响当当的汉子。”吴璘道。

    “世宣呢?”吴阶道。

    “带着弓箭手在一侧埋伏着呢。只要西贼敢冲营,都他娘的给射成刺猬。”吴璘嘿嘿道。

    “告诉世宣,今夜西贼来了,给我放开了射,不要剩着那些箭簇家当了,好钢就得用在刀刃上!”吴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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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吹的越发紧了。

    丑时将近。

    随着一阵阵悉悉索索的的脚步之声。几个黑影像是鬼魅一般的西夏军士,口里衔着短刀,摸到了秦风军放置在离着营地二里开外的外围之处,几个守夜的宋军正兀自打着哈切,忽然一阵草动之声,还未等这几个宋军反应过来,暴起发难的西夏军士就已经将短刀刺入了宋军的胸膛,割开了他们的喉咙,这几个宋军只来得及发出几声微弱的嗬嗬之声,鲜血便顺着身躯流出,抽搐了几下便倒在草地之上了。

    几个西夏军互相点点有,接着朝下一个哨点摸去。黑夜之中,这几个黑衣西夏军卒的身后不远处,一队队西夏人马正屏气凝神的等待着。

    郎胡乃是这次被嵬名济派出来的袭击宋军的指挥者,三十六岁的年纪,高大的身材,在西夏之中也是鹤立鸡群,一双倒三角的眼睛如同一只觅食的野狼一般,如今在他在西夏擒生军中也是一员虎将,当年好水川一战,郎胡乃凭着一柄重锤,愣是打翻了七八宋军偏将,堪堪从一个低级头人直接晋升为了擒生军的副都指挥使。也算是嵬名济手下的一员大将。今夜嵬名济给了他两万多人马,与在黑沙窝的铁鹞子军配合着一起拿下宋军,用嵬名济老帅的说法就是要全歼宋军!

    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郎胡乃对着身侧的副将问道:“韦古那里有消息了么?”

    副将低头恭敬道:“韦古将军的前军斥候已然到了咱们营里了,替韦古将军传来的消息,再有一会,韦古将军带着兵马即到。”

    “哦··嘿嘿,那好吧。希望韦古那个家伙能快点。要不这些个宋狗都被我擒生军歼灭,他的铁鹞子怕是连汤都喝不上了!”郎胡乃狞笑道。

    “将军说得是,到时候,这大功,就得是咱们的!”那亲随道。

    “恩。前军的斥候怎么样?”郎胡乃问道。

    “宋人外围的斥候都拔的差不多了。”亲随恭敬说道。

    “勒翰,给你一万人马,一会直扑秦风军,我自带剩下的擒生军,前去泾源踏平泾源军。”郎胡乃阴测测道。

    “将主,老帅不是说让您只让您攻取秦风军的大营,为铁鹞子们开出路来,泾源军的不是交给韦古的铁鹞子军么?您····。”那副将勒翰不解道。

    “费什么话!老子凭什么要为他韦古做嫁衣!!左边的是秦风军,右边的是泾源军,这两个功劳我老子都想要,嘿嘿,泾源军么?老子当年没少吃这号称西军第一铁骑的泾源军的亏,光是我麾下的儿郎们,死在他们手下的也是很多。今夜,老子就要把这泾源军全都杀光,让这世上,在没有什么西军第一铁骑!!”郎胡乃狠狠道。

    “可是,老帅的命令是···。”那副将有些为难。

    “无需多言,照我说的做便是了,今夜过后,这大功当有你一份!”郎胡乃拍了拍副将勒翰的肩膀。

    “属下明白!”

    “诶,老帅那里只留了不到两千人守卫,为了老帅的安全,我们速战速决。用宋狗的血来增加我西夏勇士功勋,我都有些迫不急待了,桀桀桀桀·····。”郎胡乃眼中闪出一股残暴的凶光。

    “告诉儿郎们,进攻!”郎胡乃低低的对着身侧的传令官道。

第七十六章:反包围

    黑夜之中,一阵阵嘶吼之声突然从秦风军的大营外传来。高高的瞭望台上,打着瞌睡的军卒猛地惊醒,混乱的拾起手中的兵刃向着台外望去,还未等看清,迎面一支长箭如同毒蛇一般直直的刺入了自己的喉咙中,临死前的军士低头望着这支长长的箭簇惊恐道:“神臂弓、西夏人。”

    宁静的大帐下一刻中被彻底打乱了,如同潮水一般从大营外突破拒马栅栏而入的西夏人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疯狂的冲杀入秦风军大营之中,犹在睡梦中的秦风军军卒惊恐的发现敌人已然冲入自己的军帐之中,还未等起身抓自己的兵刃,便已然被弯刀割掉了脑袋,被长枪刺穿了胸膛。嘶嚎声,叫骂声,狂吼之声,刀枪入肉的惨叫声充斥了整个秦风军大营。

    黄队正猛地起身,作为多年的军卒,向来都是和衣而眠,手中的长刀亦是没有离手,此刻猛地醒来,看到外营火光冲天,厮杀之声传来心道,看着身侧还犹在熟睡的军士,,,猛地一脚踢翻了身边的还有不少火星的篝火队,火星四溅,将还在熟睡的军士纷纷烫醒,刚要发牢骚的军士耳边传来黄队正急促的早已变了声调的大吼:“都他娘起来!!西夏人袭营了!~!不想死的了赶快他娘的给老子抄家伙!!!!”

    每个营帐都已然是炸开了窝,睡眼朦胧的军士们纷纷起身,还未等出军帐便已然被埋伏在帐外的夏军砍翻在地。到处是火光,到处是死尸。黄队正手下的一个军卒惊恐的看着不断逼近的西夏军队,浑身不住的颤抖,猛地大嚎了一声拔腿就要冲着身后一侧的帐篷边跑去。

    “赖三!别乱跑!”黄队正冲着那人喊道,话音未落,只见黑暗中一支箭簇嗖的一下射过来,直直的钉在了那赖三的面门之上,登时便毙了命。

    “咳!!叫你不要乱跑!”黄队正叹气道。

    “黄头,咱们跑了吧,这仗他娘没法打了。”一个军士带着哭腔道。

    “滚逑!!跑?往哪跑?你以为你能跑出大营去?大营外不知还有多少西贼的弓箭手埋伏着,你想和赖三一样是咋地!”黄队正狠狠的骂道。

    “黄头,那我们怎么办?总不能干在这等死!”说话的是秦小五,此刻他手里紧紧的攥着一把朴刀,脸色虽然苍白,但是身子却坚持的没有颤抖。

    “能怎么办,想办法望中军大帐那边跑,跟着主帅那边,那边没准聚齐来的弟兄多,好歹有个照应,否则就这分散着,都得被西贼包了圆!!”黄队正此刻额头上惊出冷汗,喘着粗气道。

    说话间,黄队正一侧的一个联营被西贼踏翻,七八宋军半光着身子像是惊慌失措的兔子一样四处奔逃。还未等跑远便被西夏人马追上,全都被砍翻在地。

    秦小五咬着牙狠狠道:“这帮杂碎!”

    “等等,这里有五个西夏军过来了。他们现在在明,我们在暗,待会听我命令。你们一人盯住一个,我数到三,往死里砍,杀完不了恋战,立刻跟我往中军大帐那里跑!!”黄队正道。

    “明白了黄头!”几个人点点头道。

    “一”

    “二”

    “三!”

    “杀!!”

    几个人暴起发难,让这五个西夏军淬不及防,黄队正一刀利落的砍掉了那西夏军的脑袋,回头一看只见秦小五正被其中一个西夏军用刀抵住了脖子,看来是方才时机没把握好。叹了声晦气,转头过来一刀横劈帮秦小五料理了那西夏军卒。

    “谢谢黄头!”秦小五感激的冲着黄队正道。

    “日后给老子消停些就行了!”黄队正没好气道。

    见其他人也都把西贼杀了,黄队正此刻猛地对着围在自己身侧的军士们低喝道:“趁着现在,跑!往中军大营那里跑!!”

    几个人撒开腿趁着西夏军兵还在围杀另一个队的宋军时候全都冲着焦安节的中军大帐跑去。

    和黄队正等人一样心思的军卒不在少数,不少也都是战阵厮杀的老手,今夜被偷袭当时有些蒙,此刻都纷纷缓过神来全都在各自营将与队正的带领下不要命的冲着中军那里退去。而焦安节的大帐此刻已然聚集了至少千多人马,团团的围在焦安节一侧。

    焦安节很憋屈,同样也很恐惧。眼中满是不信之色。脸上的表情似乎都是欲哭无泪之感。大意了,真的大意了。

    此刻的焦安节手里拿着一把长刀,刀上还沾着点点鲜血,这不是西贼的鲜血,这是大帐内那个歌姬的鲜血,上一秒钟在温柔乡中不断驰骋的的焦安节,下一秒中被外围的喊杀声惊得从歌姬光滑的身子上跌下来,吓得差点得马上风,心中冷汗直冒,当时就光着身子大喊亲卫。此刻焦安节不用猜也知道了,是西夏人袭营。万般懊悔已然不济于是。慌忙在亲军的帮助下套上衣衫铠甲,拿起兵刃,回身望着还在牙床上惊愕的不断哭泣的歌姬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哭哭!!哭丧么!!”焦安节说完一刀便将那歌姬脖子砍断。鲜血喷撒在钢刀与自己的脸上,一股鲜血的腥气与温热让焦安节稍缓了平静的心,便立刻转身召集一众亲卫,等他出了大帐,早有不少的亲军围在外面了。

    “来攻的西贼有多少人!”焦安节一把抓过一个浑身鲜血的营将道。

    “焦帅,不知道啊,反正四面八方都是西贼啊。”那营将道。

    “召集人马!!召集人马反攻!”焦安节大吼道。

    “焦帅,不行啦。都打散了,全都没法聚在一起了,外营的弟兄们怕是都被西贼屠戮殆尽了!”一个低头的应营将道。

    “泾源军呢?咱们可是在他们大营的前侧。他那里没听到动静么??派人,派人去求援!!”焦安节喊道。

    “焦帅,出不去了,大营周围都是西夏人。”

    “混蛋!!”焦安节大骂了一声道“清点一下,还有多少人!大家随我冲出去!否则都得他娘的死在这!”

    “焦帅还有三千多人马!”

    “走走!随我冲出去!!”焦安节道,几个亲军慌乱中找了一匹马,裹挟着这三千多人就要向外冲过去。

    轰隆····,一阵马蹄之声从焦安节一侧冲杀进来,如同洪流一般,直直的冲杀到了焦安节这股人前面,黑夜的火光之中,只见一个个西夏骑兵浑身被铠甲覆盖,手上的弯刀亮如月牙,风卷残云一般将焦安节刚刚组织起来的一次反突围彻底灭杀在里摇篮之中。

    跟在众多军士最后面的焦安节脸色苍白的望着那恐怖骑兵喃喃道:“铁鹞子!!”

    众多的西夏骑兵簇拥着一个一身青唐瘊子甲的西夏军将径直来到秦风军的大营之中,那军将冷声道:“全力冲过去,秦风军已然被打散了,咱们的目标是泾源军!”

    “诺!”一众骑兵纷纷应声。

    擒生军的副将勒翰此刻一把弯刀在手,如同一只嗜血的野兽,劈砍死了六七个惊慌失措的宋军,舔了舔刀上的鲜血眼中满是残暴。心道这宋军当真是绵羊一般啊。郎胡乃将主那里也应该进展的比较顺利吧。忽然他抬头看到泾源军大营里却是迟迟没有大动静!一股不好预感让勒翰有些担心。拨马向着泾源军一侧望去,只见自家将主所带的人马居然正在被围攻!

    正在此时勒翰听道了大批的马蹄之声,原来是重骑兵铁鹞子已然冲杀了过来。远远的,勒翰便看到了铁鹞子的统领韦古,急忙冲到近前。

    “末将见过韦古将军!”

    “郎胡乃那家伙呢?!”骑在马上的韦古皱了皱眉道。

    “我家将主,在泾源军大营,好像被宋军围住了,韦古将军还望您····。”勒翰还未说完,啪的一下,韦古手里的马鞭便将勒翰抽了一个跟头!

    “老帅早有安排,郎胡乃的擒生军全力攻伐秦风军,为我大军开路,你们居然擅自分兵!!”韦古恶狠狠道。

    “属下也是奉命行事!还望韦古将军就我家将军啊!”勒翰跪地道。

    “起来吧!你们的罪,等到了老帅那里,某自会禀告!”韦古冷漠道。

    “谢韦古将军!”勒翰道。

    “哼!”韦古哼了一声。轻蔑的望着准备再次突击的这股焦安节的宋军,转身道:“攻击!!冲过去,将这股宋军碾平!然后直入泾源军大营!”

    “吼吼!!!!”铁鹞子大批骑兵卷起阵阵烟尘,随着风沙,冲着前方冲杀而去。

    “冲出去!冲去才能活!只要护着本帅冲出去,赏银千两,封郎将!!”焦安节嘶吼道。

    “冲啊!!”

    方才第一次冲阵便被迎面的铁鹞子骑兵冲散了的宋军在焦安节的鼓舞下再次向着外围冲去。眼看着诸军都已经望着前方冲击,焦安节却是停下脚步,给几个亲军使了眼色道:“护着某家向后快跑!晚了谁他娘的都跑不了!!”

    几个亲军反应的快。当即就要拨转焦安节的马头向后跑,却是被最后面的黄队正看了正着,一着急,拦在了焦安节马前道:“焦大帅,弟兄们都再往那边冲啊!”

    “我知道,谢谢你提醒!”焦安节狞笑了一声,抽出腰刀一刀砍断了黄队正的脖子。黄队正的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捂着脖子的伤口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黄~!···。”另一侧的秦小五瞪大了眼一脸悲愤,刚要大喊却是被同队的一个袍泽捂住了嘴巴。

    “别喊!活着要紧!!”那袍泽紧紧捂住秦小五的嘴巴低喝道。

    此刻的焦安节急忙策马带着亲军向着后方跑去,至于前面那些突围的秦风军,这些炮灰是在不焦安节的考虑范围之内的。

第七十七章:逆转

    郎胡乃今天夜里算是栽了,栽在了自己的狂傲自大与轻敌冒进上,当然,此刻的郎胡乃是不会承认的,他只会认为宋军太狡猾!原本带着人马突围进入泾源军大营准备大杀一番的郎胡乃在带兵冲杀入营之后踢翻了军帐,却是里面都是空的,除了那周围点着亮的火把与寥寥十几个的宋军卒,基本上没有什么人了。

    多年战阵厮杀的郎胡乃当即心头直冒冷汗。这营中有诈!!

    “宋军有诈!快退!”

    话音未落,只见听得一阵破空之声传来。

    “嗡!~!”

    无数的利箭从周围的暗夜中激射而来。

    “噗噗噗~!~!”无数的西夏军中箭倒地,让这群西夏军一阵惊慌。

    “不要怕!随我冲过去!这些宋狗没有办法阻拦我们!”郎胡乃骑在马上大喊道。

    “射!!”夜色之中,高世宣一挥手,指挥着一队队弓箭手向着在光亮中的西夏军队射去。

    “世宣,那个就是西贼的头!射他!”吴璘在黑暗中对着高世宣道。

    “恩!”高世宣点点头,从箭囊中抽出一支箭,开弓搭箭瞄准了坐在马上的郎胡乃一箭激射而去。直奔面门。

    “不好,有暗箭!”郎胡乃也是一员悍将,先天感知也是很强。危险袭来,当即向后一侧身,堪堪避开那急速的一箭,虽然避开要害,可是那箭却是顺着脸颊一路划过径直将郎胡乃的耳朵射来下来。

    “痛煞某家!”郎胡乃暴喝道,亲军急忙将郎胡乃围了起来。

    “哎呀!就差一点!”吴璘狠狠的用右手锤了一下左手。

    一个传令旗牌官走了过来对着吴璘道:“吴将主,吴帅让你进攻!”

    “好叻!儿郎们!上马!!砍他娘的!!”吴璘一脸兴奋道,转头对着身侧骑兵大队道。呼啦,一阵尘土翻滚之声。泾源军的骑兵们将卧倒在地上的战马拉起翻身上马,手持兵刃随着吴璘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轰隆隆向着被箭雨围困在大营中的西夏军而去。

    大宋边军中,泾源军铁骑不亏是名列第一,精华所造,战力亦是强悍。呼啸中间已然冲入大营。西夏擒生军方才被一阵瓢泼一般的箭雨打乱了建制,还未等回过神来,便又被泾源军一阵冲杀,当即便是损伤过半。吴阶此刻一身铠甲,骑着一匹棕色的战马亦是随军冲杀。手中长矛一连挑飞四五个西夏军卒,勇力强悍。火光之中,吴阶看到正自犹如疯魔一般砍杀宋军的郎胡乃当即大喝一声,手中长矛直刺郎胡乃。

    “来得好!”半边脸都是鲜血的郎胡乃恶狠狠道,手中大锤呼的一下横档了过去。

    嘡啷一声,愣是将吴阶的长矛一下折断。

    “宋狗,死来!”郎胡乃狠狠的将大锤轮出,砸向吴阶,吴阶策马变了方向,堪堪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击。接过亲卫递过来的一把朴刀狠狠道一劈道:“狗贼!受死吧!你们已经被我泾源军包围了!还不速速下马投降!”

    “嘿嘿!投降!宋狗!你想的美!被包围?你看看你们后面,到底是谁包围谁!!”郎胡乃桀桀大笑道。

    吴阶猛地一转身,却是看到大批的骑兵从秦风军大营一侧突围而过,径直的杀了过来,如同一股狼群一般,已然冲出自家军阵的后阵之中。火光中,看的分明那一群群如狼似虎的骑兵俱都是人马身披锁甲,手持弯刀铁骨朵,正是闻名天下的西夏铁鹞子军!

    吴阶脸上闪过一丝忧虑但是转瞬间即逝。

    “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今日某也要你命丧于此!”吴阶咬着牙道。

    “那你便来试试!!”郎胡乃亦是恶狠狠道。

    “呛啷!”又是一声巨响,郎胡乃的重锤狠狠的砸在了吴阶朴刀之上。震得吴阶双手一麻,愣是将整条手臂都震得有些酸痛。再次交手之后,双方的亲兵纷纷冲上前来,厮杀在了一起,暂时将二人分开。

    “这西贼好大的臂力!”吴阶暗道。

    望着外围铁鹞子越来越强的冲击。吴阶的脸上越发的凝重。

    “大哥!外围的铁鹞子军冲击的厉害,怕是后营的步人们支持不住太久了。”另一边一身血污的吴璘急匆匆的赶过来。

    “怎么办?若是在僵持一会。怕是外围支撑不住,到时候,咱们可就是被两面夹攻,腹背受敌了。”吴璘急声道。

    “急什么!!再坚持一会。永定军也快来了!”吴阶道。

    “那永定军能来么?若是再不了。咱们泾源军怕是支撑不住了!”吴璘无奈道。说话间后营的压力越来越大,单单只靠着步军用血肉之躯去抵挡如风的骑兵冲杀付出的代价是惨重的,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至少有三百多泾源军被砍翻与地下。而庞大的铁鹞子军却是正陆陆续续的从秦风军大营冲出来,越聚越多。

    “顶不住也得顶!如今这时候,靠谁都不行了,至少咱们也得先撑住!要的就算永定军来了,也无济于事!”吴阶狠狠道,一挥手将一个身侧的西夏军卒一刀砍翻在地,狠狠的对着冲着吴璘喊道“告诉后营的弟兄,今日便是生死之战,顶住了,大难不死,顶不住,就得全都撂在这!”

    “明白了!大哥!那永定军真的能来么?”吴璘一脸的担心。

    “我也不知道!”吴阶眼中亦是闪过一丝无奈。

    “咳!今日,俺也豁出去了,大不了一死!!”吴璘一跺脚转身带着几个亲兵冲着外围而去。

    望着转身离去的吴璘,吴阶心里也是有些心慌,西夏精锐骑兵铁鹞子,人马覆甲,铁索横连,与金人的铁浮屠都很是相似,重甲骑兵在这个时代几乎同等于重型装甲坦克。特别是平原野战。战场地形开阔,给了骑兵冲锋的距离与条件那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对上步军简直就是完全的完虐。就算是人称宋人列阵第一的步人甲军,在高速冲锋的骑兵面前也不过是延缓骑兵的障碍而已,一般时候都是如同一茬一茬的庄稼一般被人家骑兵宰割。能够与之匹敌的便只有同样是重甲骑兵,整个西军中,唯一能够有成建制的重甲骑兵也就只有泾源军,可是如今被两面夹击的军队已然再也无法专心的针对一个对手了。

    吴阶望着了身后那早已然成了火海的秦风军大营,心中一阵苦涩。“西军最精锐的两部人马,秦风军已然彻底打散,自己的这泾源军怕是也要危险了。”调转头,看着此刻战阵之中还在被包围的西夏擒生军,吴阶一咬牙大吼道:“压制住这群西贼。今日,就算全都战死也要把围住的这股西贼全都歼灭!!”

    郎胡乃狠狠的挥动大锤,一锤砸扁了一个宋军的脑袋,此刻他眼珠转动,猛地看到泾源军在西侧的兵力有些少,当即对着护在侧的亲军大喊道:“传令!西边!努力向着西边使劲。铁鹞子来接应我们!”

    “冲啊!跟着郎胡乃将主冲出宋军的包围!”

    乱糟糟的叫喊汇成一片,郎胡乃身先士卒带着亲卫狠狠冲击向来西侧。只要突破开宋人的围困,便能与西夏铁鹞子混成一起。到时候便是反攻之时!!

    吴阶眼尖,已然看透了郎胡乃的意图,心中大惊,大声对着身后的众人喊道:“看好西侧,莫被贼人钻了空子!”

    话音未落,吴阶看到郎胡乃带着一队人马不要命一般的冲向了西侧的攻势的薄弱点。郎胡乃眼中满是疯狂。手中的大锤几乎不停的轮了几百下了。见人就杀。只要你不是我同袍,只要你是宋军,那便是不死不休的厮杀。郎胡乃手里的大锤狠狠的将一个军士打落下马后,又将七八个阻挡的宋军砍翻,擒生军便在此刻破开了围困了自己这群宋人们快半个多时辰的冲杀。

    两股夏军此刻终于并在了一起。将战线扩大,攻击也是越发凌厉。终于,再一次次的冲阵后,终于与已经赶来韦古的铁鹞子军汇合一处。

    “望着一身鲜血在战马之上仍旧滴滴答答,韦古策马来到近前。望着狼狈逃出泾源军包围的郎胡乃,眼中闪过一丝气愤,径直来到郎胡乃身前道:“你个猪油蒙心的家伙!老帅如何告诉你我的,你只管攻取你那一路,你怎么可以不听老帅的俺怕!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不用你管!总不能好事全都让得了去。反正错是我犯的。我承认,到时候老帅要打要杀俺都没有怨言,不过你韦古却是没有权利处置我!俺也不求别的,今日老子要活剥这群宋猪的皮!!”郎胡乃气急败坏道。方才冲出了泾源军包围之后,才发现自己的麾下已然战死了大半,看的郎胡乃直心疼。

    “好!暂且不和你争执,杀宋狗要紧!”韦古道。

    大军强压过来,泾源军此刻已然是被铁鹞子与擒生军反包围了。

    “杀杀杀!!”西夏人高喝着,大批的军士举着弯刀向着泾源军砍来。形势陡然一逆!

第七十八章:突击平黄寨

    平黄寨。

    西夏军的大营之中。

    中军大营里的嵬名济,一身铠甲,端坐在帅帐之中。此刻的嵬名济似乎精神十分的亢奋,作为年逾六旬的老者,按照自己几十年的作息风格,一般在晚上子时过后,是不允许自己喝酒的,不过今夜的嵬名济已然将这个惯例抛之脑后,让亲将撒各图将一种从陕西路掠夺而来的美酒斟满,悠然的坐在那里,一点没有大战已然开始的紧迫之感觉。

    倒是一侧的撒各图一脸的紧张,以及一丝不甘。他知道,今夜,西夏军大部分精锐都参与了偷袭宋军的计划。而作为嵬名济的亲将却是没有参与进去,作为夏国的权贵之后,而且还是夏国年轻一辈将门子弟中最好的佼佼者却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大的战事从自己的眼中发生而自己却是没有一丝机会参与,这简直就是在折磨自己。可是谁让自己是老帅的亲将,老帅不发话,自己也没有办法去加入今夜的偷袭宋军的计划之中。

    嵬名济手里把玩着酒杯,轻轻的放在了嘴边喝了一口,淡淡道:“宋人的东西的确很好,比如说这美酒,我夏国就酿不出这好喝的美酒啊。当真是好东西!”

    “恩帅。东西再好,宋人一样也守不住,到时候也都是我们!!”撒各图低头道。

    “恩,的确。来撒各图,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很想去参加今夜的偷袭宋军计划?”嵬名济玩味的望着撒各图道。

    “末将只听恩帅吩咐,恩帅让我去,我便去,恩帅不让我去,那我就不去!”撒各图木然道。

    “小子,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你是不是在心里怨恨我没有安排你去与郞胡乃一起去今夜偷袭宋军?”嵬名济直直的盯着撒各图道。

    “末将不敢!”撒各图低头道。

    “哼!傻小子,老夫又不瞎,看是能看出你心有不满的。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跟随他们出战么?”嵬名济称身道。

    “末将不知!”撒各图说道。

    “不知么?哼哼,终究还是年轻人啊。你以为我不让你去是因为想要压制你的功劳?还是觉得我限制了你这位夏国第一军中俊杰的发展?”嵬名济嘿嘿道。

    “末将不敢。末将···末将只是想不通为何不让末将出战。我也是夏**人,我也想要出战。”涨红了脸的撒各图说道。

    “我与你父亲是老友,你是我的子侄辈的人,我还能故意为难你么?你错了,偷袭之战是已经制定好的策略,不管是郞胡乃还是韦古,都不过是用来执行的棋子而已,真正的统军大将不是为了执行任务而去做那征伐之事情,真正的三军之帅是能够坐镇中军,统帅三军将士,管控全局的,你是我夏国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你要做的是一个统帅三军的大将,而不是只是做一个只知道冲锋陷阵的莽夫!!懂了么!!”嵬名济直直的盯着撒各图道。

    “末将···末将懂了!!”撒各图此刻才明白嵬名济的良苦用心,当即点点头。

    “你是我夏国日后的栋梁之才,你我名义上是从属,实际如同师徒,我老了,日后这夏国还需要像你这样的年轻力量来支持,撒各图,不要辜负了我的期望!!”嵬名济语重心长的说道。

    “末将鲁钝,此刻才明白恩帅的用心,属下知错了,日后定不负老帅所托!!”撒各图郑重道。

    “恩。”嵬名济满意的点点头。

    “前往如何了?可有消息回报?”嵬名济对着另一侧亲将问道。

    那亲将恭声道:“回禀元帅,韦古将军发了信号,已然发出。郞胡乃将军带着擒生军已然先行攻入了秦凤大军。”

    “唔。看来进展不错。今夜之后,宋军在西北之地便再有没有可以阻挡我夏国大军的脚步可能了。”嵬名济满意的点点头。

    “报!!”一个西夏军将忽然从帐外高声道。

    “进来。”嵬名济淡淡道。

    一个军将焦急的走了进来。跪在嵬名济身前道:“报元帅。郞胡乃将军分兵进攻。一路进了秦凤军。郞胡乃将军自己带兵攻入了泾原军。”

    “混账!!那个郞胡乃好大的胆子,我不是吩咐了让他只管秦凤军,为韦古的铁鹞子骑兵冲出道路来么。他竟然敢不听军令,擅自分兵!!”原本安稳的坐在大帐之内的嵬名济猛地站起身子狠狠的将手中的酒杯摔在了地上。

    “哗啦!”一声清脆的声响。那酒杯摔碎在了帅帐之内!!

    “大帅息怒!!兴许郞胡乃可以应付。”撒各图在一旁劝道。

    “息怒!哼!这个蛮干的家伙这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斤两,居然擅自分兵两路,难道我会不明白他的心中所想,他不过是想要贪功而已,这个愚蠢的家伙。”气愤的嵬名济起身径直的出了帅帐之外。撒各图与几名亲卫急忙跟了出去。

    嵬名济刚出了帅帐。只见又是一个亲将来报说道郞胡乃在泾原军围困在了宋军的大营之中。嵬名济气的脸色发青。转头对着那传令的军校大喊道:“韦古呢??”

    “韦古将军已然入了泾原大大营了,根据斥候传令,已然与宋军开始厮杀了。”那传令的校官道。

    “唔,韦古既然已经到了泾原军大营,那就没有什么意外了。静候他们的佳音吧。”嵬名济一脸淡然道。

    忽然一阵喧嚷之声,从平黄寨的外侧传来,似乎地面都隐隐的感到一阵阵的震动,作为战阵厮杀几十年的老将,嵬名济猛地感觉不对。

    撒各图猛地,对着身侧的亲卫道。“外营怎么回事?喧嚷什么!”

    “报!!大帅,有敌袭,有宋人的军马来袭击!!”一个将官连滚带爬的冲着这里跑了过来。

    “什么敌袭??你胡说什么?”撒各图猛地一把抓起那军将道。

    “撒各图,放开他。让他把话说完。”嵬名济皱眉道。

    “回禀大帅,方才我们的外营被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宋军包围了,都是骑兵,都是骑兵。”

    “怎么回事?谁的人马?折家军?还是环庆军人马?不可能,他们两路都没有实际出兵,根本没有时间来救援!!”嵬名济道。“来犯的宋军是哪个部分的?多少人?”

    “末将不知,突然的就出现在了平黄寨外,前哨都没有发现,都是骑兵,怕是足有好几千人!人马锋锐,现在已然和前营的人马交手了。大帅,我们的主力此刻都在攻击泾原军,手上只有不到两千的人马的祥佑军,我等怕是坚持不住了!”

    “大帅。速速撤退。我等护着您先行撤退,韦古将军还有赫连虎将军那里还有我们的万余大军,足够再打回来了!”撒各图急声道。

    正在这时,厮杀之声由远及近,平黄寨按照西夏人的扎营方式,中军在最后面。营寨连绵足足六七里。此刻已然被各类的兵器交互之音与马蹄的震颤之声震得越发震耳。

    “向前、向前、永定无敌无敌!!”一阵阵高亢的口号之声传入嵬名济的耳中,让他的脸上的露出狠厉之色。

    远处,一处处的火光照耀。无数膘肥体壮的马匹浑身披着镂空的铠甲,而那马匹身上却是坐着如同魔神一般的骑兵们,浑身玄黑的铠甲,兜帽,马蹄高高的扬起,踏破了鹿砦,踢翻了拒马。横跨进入夏人的军帐之中。长长的马槊如同一道道夺命的死神收割器,接着马力的冲击,将惊慌失措的西夏祥佑军卒劈开两段。

    杨再兴此刻一马当先,如同一只利箭,横叉直入,将眼前的西夏军队撕开了一道口子,大枪挑动之下,竟是无一合之将,手中大枪上下翻飞,一连挑飞了七八个西夏军将,跃马而上,跨过了鹿砦,硬生生的将西夏军的内营绞的乱七八糟。

    “痛快!!哈哈!这帮西贼,好不禁杀,小爷我还没有使出全力,就他娘的都跑开了!”杨再兴挽了个枪花大笑道。

    一侧的鲁达一刀结果了一个西夏军的军卒,一扭头对着杨再兴道:“杨家小子,别忘了,侯爷有交代,抓住嵬名济!!”

    “俺知道。”杨再兴大声应了一句,策马继续向前营奔驰而去。

    此刻的嵬名济头脑迅速的转动着,这到底是那股人马。

    此刻一个浑身是血的营将踉踉跄跄的奔跑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哀嚎道:“大帅,是宋国的永定军,是那个永定军”

    “永定军!这就是那个永定军!!”嵬名济恶狠狠道。

    “派人,给韦古发命令。让他放下所有进攻计划,速速前来救援老帅!!”撒各图对着身侧的一个亲将急声道。说罢便猛地抽出腰刀护在嵬名济身侧转身对着嵬名济说道:“恩帅,形势危急,宋人势大,末将先护着您出去,日后我们在想办法找回场子!”

    嵬名济似乎在一瞬间苍老了下去,淡淡道:“怕是跑不了!你看看这股宋军绝对不是简单的家伙,从隐藏到突然的袭击,绝对是谋而后定,我如果猜的没错的话,后营的位置也马上就有人马冲击了。”

    “不会吧,大帅。若真是如此,我们冲出去的机会就太小了。”撒各图激动道。

    话音未落,只听得后方一阵大乱,马蹄之声骤然而起。一声高呼道:“永定军进攻,活捉嵬名济老狗!!”

    “活捉嵬名济老狗!!”

    一声声高呼传来。震慑人心。

第七十八章:突击平黄寨

    平黄寨。

    西夏军的大营之中。

    中军大营里的嵬名济,一身铠甲,端坐在帅帐之中。此刻的嵬名济似乎精神十分的亢奋,作为年逾六旬的老者,按照自己几十年的作息风格,一般在晚上子时过后,是不允许自己喝酒的,不过今夜的嵬名济已然将这个惯例抛之脑后,让亲将撒各图将一种从陕西路掠夺而来的美酒斟满,悠然的坐在那里,一点没有大战已然开始的紧迫之感觉。

    倒是一侧的撒各图一脸的紧张,以及一丝不甘。他知道,今夜,西夏军大部分精锐都参与了偷袭宋军的计划。而作为嵬名济的亲将却是没有参与进去,作为夏国的权贵之后,而且还是夏国年轻一辈将门子弟中最好的佼佼者却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大的战事从自己的眼中发生而自己却是没有一丝机会参与,这简直就是在折磨自己。可是谁让自己是老帅的亲将,老帅不发话,自己也没有办法去加入今夜的偷袭宋军的计划之中。

    嵬名济手里把玩着酒杯,轻轻的放在了嘴边喝了一口,淡淡道:“宋人的东西的确很好,比如说这美酒,我夏国就酿不出这好喝的美酒啊。当真是好东西!”

    “恩帅。东西再好,宋人一样也守不住,到时候也都是我们!!”撒各图低头道。

    “恩,的确。来撒各图,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很想去参加今夜的偷袭宋军计划?”嵬名济玩味的望着撒各图道。

    “末将只听恩帅吩咐,恩帅让我去,我便去,恩帅不让我去,那我就不去!”撒各图木然道。

    “小子,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你是不是在心里怨恨我没有安排你去与郞胡乃一起去今夜偷袭宋军?”嵬名济直直的盯着撒各图道。

    “末将不敢!”撒各图低头道。

    “哼!傻小子,老夫又不瞎,看是能看出你心有不满的。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跟随他们出战么?”嵬名济称身道。

    “末将不知!”撒各图说道。

    “不知么?哼哼,终究还是年轻人啊。你以为我不让你去是因为想要压制你的功劳?还是觉得我限制了你这位夏国第一军中俊杰的发展?”嵬名济嘿嘿道。

    “末将不敢。末将···末将只是想不通为何不让末将出战。我也是夏**人,我也想要出战。”涨红了脸的撒各图说道。

    “我与你父亲是老友,你是我的子侄辈的人,我还能故意为难你么?你错了,偷袭之战是已经制定好的策略,不管是郞胡乃还是韦古,都不过是用来执行的棋子而已,真正的统军大将不是为了执行任务而去做那征伐之事情,真正的三军之帅是能够坐镇中军,统帅三军将士,管控全局的,你是我夏国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你要做的是一个统帅三军的大将,而不是只是做一个只知道冲锋陷阵的莽夫!!懂了么!!”嵬名济直直的盯着撒各图道。

    “末将···末将懂了!!”撒各图此刻才明白嵬名济的良苦用心,当即点点头。

    “你是我夏国日后的栋梁之才,你我名义上是从属,实际如同师徒,我老了,日后这夏国还需要像你这样的年轻力量来支持,撒各图,不要辜负了我的期望!!”嵬名济语重心长的说道。

    “末将鲁钝,此刻才明白恩帅的用心,属下知错了,日后定不负老帅所托!!”撒各图郑重道。

    “恩。”嵬名济满意的点点头。

    “前往如何了?可有消息回报?”嵬名济对着另一侧亲将问道。

    那亲将恭声道:“回禀元帅,韦古将军发了信号,已然发出。郞胡乃将军带着擒生军已然先行攻入了秦凤大军。”

    “唔。看来进展不错。今夜之后,宋军在西北之地便再有没有可以阻挡我夏国大军的脚步可能了。”嵬名济满意的点点头。

    “报!!”一个西夏军将忽然从帐外高声道。

    “进来。”嵬名济淡淡道。

    一个军将焦急的走了进来。跪在嵬名济身前道:“报元帅。郞胡乃将军分兵进攻。一路进了秦凤军。郞胡乃将军自己带兵攻入了泾原军。”

    “混账!!那个郞胡乃好大的胆子,我不是吩咐了让他只管秦凤军,为韦古的铁鹞子骑兵冲出道路来么。他竟然敢不听军令,擅自分兵!!”原本安稳的坐在大帐之内的嵬名济猛地站起身子狠狠的将手中的酒杯摔在了地上。

    “哗啦!”一声清脆的声响。那酒杯摔碎在了帅帐之内!!

    “大帅息怒!!兴许郞胡乃可以应付。”撒各图在一旁劝道。

    “息怒!哼!这个蛮干的家伙这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斤两,居然擅自分兵两路,难道我会不明白他的心中所想,他不过是想要贪功而已,这个愚蠢的家伙。”气愤的嵬名济起身径直的出了帅帐之外。撒各图与几名亲卫急忙跟了出去。

    嵬名济刚出了帅帐。只见又是一个亲将来报说道郞胡乃在泾原军围困在了宋军的大营之中。嵬名济气的脸色发青。转头对着那传令的军校大喊道:“韦古呢??”

    “韦古将军已然入了泾原大大营了,根据斥候传令,已然与宋军开始厮杀了。”那传令的校官道。

    “唔,韦古既然已经到了泾原军大营,那就没有什么意外了。静候他们的佳音吧。”嵬名济一脸淡然道。

    忽然一阵喧嚷之声,从平黄寨的外侧传来,似乎地面都隐隐的感到一阵阵的震动,作为战阵厮杀几十年的老将,嵬名济猛地感觉不对。

    撒各图猛地,对着身侧的亲卫道。“外营怎么回事?喧嚷什么!”

    “报!!大帅,有敌袭,有宋人的军马来袭击!!”一个将官连滚带爬的冲着这里跑了过来。

    “什么敌袭??你胡说什么?”撒各图猛地一把抓起那军将道。

    “撒各图,放开他。让他把话说完。”嵬名济皱眉道。

    “回禀大帅,方才我们的外营被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宋军包围了,都是骑兵,都是骑兵。”

    “怎么回事?谁的人马?折家军?还是环庆军人马?不可能,他们两路都没有实际出兵,根本没有时间来救援!!”嵬名济道。“来犯的宋军是哪个部分的?多少人?”

    “末将不知,突然的就出现在了平黄寨外,前哨都没有发现,都是骑兵,怕是足有好几千人!人马锋锐,现在已然和前营的人马交手了。大帅,我们的主力此刻都在攻击泾原军,手上只有不到两千的人马的祥佑军,我等怕是坚持不住了!”

    “大帅。速速撤退。我等护着您先行撤退,韦古将军还有赫连虎将军那里还有我们的万余大军,足够再打回来了!”撒各图急声道。

    正在这时,厮杀之声由远及近,平黄寨按照西夏人的扎营方式,中军在最后面。营寨连绵足足六七里。此刻已然被各类的兵器交互之音与马蹄的震颤之声震得越发震耳。

    “向前、向前、永定无敌无敌!!”一阵阵高亢的口号之声传入嵬名济的耳中,让他的脸上的露出狠厉之色。

    远处,一处处的火光照耀。无数膘肥体壮的马匹浑身披着镂空的铠甲,而那马匹身上却是坐着如同魔神一般的骑兵们,浑身玄黑的铠甲,兜帽,马蹄高高的扬起,踏破了鹿砦,踢翻了拒马。横跨进入夏人的军帐之中。长长的马槊如同一道道夺命的死神收割器,接着马力的冲击,将惊慌失措的西夏祥佑军卒劈开两段。

    杨再兴此刻一马当先,如同一只利箭,横叉直入,将眼前的西夏军队撕开了一道口子,大枪挑动之下,竟是无一合之将,手中大枪上下翻飞,一连挑飞了七八个西夏军将,跃马而上,跨过了鹿砦,硬生生的将西夏军的内营绞的乱七八糟。

    “痛快!!哈哈!这帮西贼,好不禁杀,小爷我还没有使出全力,就他娘的都跑开了!”杨再兴挽了个枪花大笑道。

    一侧的鲁达一刀结果了一个西夏军的军卒,一扭头对着杨再兴道:“杨家小子,别忘了,侯爷有交代,抓住嵬名济!!”

    “俺知道。”杨再兴大声应了一句,策马继续向前营奔驰而去。

    此刻的嵬名济头脑迅速的转动着,这到底是那股人马。

    此刻一个浑身是血的营将踉踉跄跄的奔跑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哀嚎道:“大帅,是宋国的永定军,是那个永定军”

    “永定军!这就是那个永定军!!”嵬名济恶狠狠道。

    “派人,给韦古发命令。让他放下所有进攻计划,速速前来救援老帅!!”撒各图对着身侧的一个亲将急声道。说罢便猛地抽出腰刀护在嵬名济身侧转身对着嵬名济说道:“恩帅,形势危急,宋人势大,末将先护着您出去,日后我们在想办法找回场子!”

    嵬名济似乎在一瞬间苍老了下去,淡淡道:“怕是跑不了!你看看这股宋军绝对不是简单的家伙,从隐藏到突然的袭击,绝对是谋而后定,我如果猜的没错的话,后营的位置也马上就有人马冲击了。”

    “不会吧,大帅。若真是如此,我们冲出去的机会就太小了。”撒各图激动道。

    话音未落,只听得后方一阵大乱,马蹄之声骤然而起。一声高呼道:“永定军进攻,活捉嵬名济老狗!!”

    “活捉嵬名济老狗!!”

    一声声高呼传来。震慑人心。

第七十八章:破寨、自杀

    火光之中,西夏的祥佑军不过两千多人,被永定军骑兵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彻底的打散了,整个平黄寨之中除了火光就是遍地的死尸,这些怀揣着抢掠宋国财富的西夏军士从没想过会是如此结局,包括那位西夏的统帅嵬名济。

    “马!马牵过来!”撒各图一把抢过副将送过来的军马将嵬名济扶上马,几十个亲兵护卫在左右就要向着后面突围而已。

    还未冲出多远,便被迎面而来的永定军大队人马包围在了一侧面之间。火光之中。韩世忠一马当先,势如泰山一般带着众多黑压压的永定军骑兵汹涌而上。

    “嵬名济老狗!还不下马投降!!”韩世忠恶狠狠道。

    “宋狗!尔等好生卑鄙!居然偷袭我们!”撒各图拔出弯刀厉声道。

    “哈哈!西贼,还真好笑,只允许你们偷袭我们大宋军马,却是不行我们用同样的招式对付你们么!!”韩世忠大笑道。

    “来将何人!?来得可是那位人称北地血虎的刘平么?”嵬名济在马上强自镇定道。

    “哼!你也配见我家侯爷?我乃我家刘侯麾下军将韩世忠!!”韩世忠一脸跋扈道。

    说话间,另一侧的杨再兴与鲁达等人亦是从前营径直的杀到了嵬名济身后。

    此刻的四周都已经是永定军的骑兵,密密麻麻围的如同铁桶一般。嵬名济等人便是插翅亦是难逃了。火光之下,嵬名济的脸上变得再无任何光泽,一脸的死灰之色,身侧的几十个亲军亦都是负伤在身,能战者不足十几人。若不是平日嵬名济对亲军照顾有加,怕是方才之时早就各自逃命了,这些忠心的死士仍旧死死的守在嵬名济身侧。尽管他们知道此刻已然无力回天。

    “嘿嘿,老夫纵横沙场几十载,与宋国交手不下几百次,从你们宋国的那位章相公、范相公,还有老种相公,哪一次不是各有胜负,今日老夫却是栽在了你们永定军手里,后起之秀,果然厉害。”嵬名济朗声道。

    “不过,我今日虽然是没有机会生还,不过,你们宋国西军的秦凤军与那个人称第一的泾原铁骑今夜也将消失!!”嵬名济脸色狰狞道。

    “废话少说,嵬名济,某也敬你是个人物,也不为难你,老老实实的下马投降,否则就休怪我等不客气了!”韩世忠道,身下的战马哼哧哼哧的打着响鼻,似乎就等着自己的主人一夹马腹便发力冲过去。

    “韩将主,与这老狗费甚鸟话,直接绑了不就结了!”鲁达粗声道。

    “哈哈,老夫一征伐,从来只有敌人投降与老夫马下,何曾有过老夫弯腰投降的时候,想要老夫投降,做梦罢!!”说完一把抽出腰间弯刀狠狠的向着自己的脖颈之间抹去。登时鲜血从他的脖颈之间喷涌而出。身子一歪,栽倒在了马下。

    “大帅!!”撒各图跪在嵬名济尸身身侧身体不住抽动。

    “大帅玉碎,我等亦是跟随左右!!西夏男儿只有站着死的汉子,没有跪着生的孬种。”撒各图瞪大了眼睛道,亦是一把将手中的弯刀狠狠的插入自己的胸膛,登时便气绝而亡。

    “随大帅而去!”

    “噗噗噗~~”几十个亲卫亦是抽出弯刀纷纷自杀。

    杨再兴抽抽鼻子,悻悻道:“这帮孙子还挺有血性!”

    韩世忠望着眼前的一切,对着身侧的亲卫道:“割下嵬名济老鬼头颅。”一拨马头对着诸军道:“任务完成,按照侯爷指令,,下面去泾原军那里帮忙!!!”

    “诺!!”一众军将道。

    ***********************************************************************************************************************

    这厢平黄寨被永定军剿灭。算是直接打掉了西夏军的指挥中枢,可是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此刻完全不知道主帅已经被灭的消息的韦古与郞胡乃仍旧在指挥着的军队正在吞噬着泾原军的兵力。

    “大哥,我们的人马已经不到三千人马了。铁鹞子的冲锋实在太过厉害。我怕我们坚持不了。”吴麟一脸污血的望着同样一身狼藉的吴阶急声道。

    “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坚持一会是一会。告诉弟兄们,坚持住!”吴阶道。

    “哎!!”吴麟无奈道。

    “世宣!!还有多少弓箭!!”吴阶与吴麟说完话,直接对着一边指挥弓箭手的高世宣问道。

    “回禀都统,我们的弓箭用的差不多了。顶多还能支撑一轮的射击。”高世宣也是一脸难色道。

    “再射一轮,所有弓营的军卒全都配上长刀,阵前厮杀!!”吴阶下令道。

    “诺!”高世宣道。

    望着黑压压没边没际的西夏军队,吴阶的心越发的下沉了。心道永定军难道真的要失约了么?

    正自思忖之间,就听得一侧西夏骑兵有些慌乱。外围的西夏军队传来一阵阵兵器交错之声,语喊杀之音。吴阶动了耳朵,脸上一喜道:“援军!总算有援军来了!!”

    猛地抓过身侧的亲军,大喊道:“告诉弟兄们,咱们的援军来了!”吴阶道。

    有了吴阶的命令,加上外围西夏军的骚乱,原浮动的军心即可平定了下去,军心大定。

    吴麟更是满脸喜色大声高喊道:“诸位弟兄,咱们的援军到了,再坚持一下,咱们就胜利了!”

    “杀啊!!”泾原军的攻击再次爆发。让西夏骑兵们有些错愕。

    韦古与郞胡乃此刻已然觉得胜券在握了。可是此刻听得后面有进攻之声,心中大惊。急忙放下手中厮杀的事情,只见一股股大队的黑衣黑甲的骑兵像是巨浪一般翻滚着冲击向着自己的军阵之中。

    高速冲击的马力,带着无法抵御的攻击强度,轰隆一声,双方的人马相互交错,一瞬间就撕开了韦古与郞胡乃军队对泾原军的包围。

    “这是哪里来的队伍!!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的宋军??!”郞胡乃当即有些傻眼,原本自己一方才是胜利的收割者,怎么现在便换了角色,这种逆转不光是郞胡乃不能接受,连韦古与一众铁鹞子亦是难以接受。

    “我哪里知道!!难道是西军大部人马来了么?”韦古亦是有些担心。

    “坏了,难道是宋人的调虎离山之计,老帅哪里怕是危险了。”郞胡乃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苍白道。

    “不会吧,老帅的手下还有两千多祥佑军士,营寨中防守也很严密,就算有不测,大帅那里也应该能坚持到咱们回去救援啊!”韦古道。

    “可是老帅的手里只有不到三千多人。这····这可如何是好。”郞胡乃颤声道。

    这种担心当即便化成了现实。随着一声高呼:“平黄寨以破,嵬名济伏诛!!”瞬间将铁鹞子们的进攻为之一滞。

    “无敌!!永定无敌!!杀!!”大声的吼叫之声从军阵中传来。无数的永定军骑士策马疾驰。如同一柄重锤狠狠的敲击在了只顾围在泾原军身上的西夏军队身上。

    “燕京永定军鲁达在此!!西贼还不老实跪地投降!”一身重甲的鲁达浑身鲜血的冲入阵中高声道。

    吴阶望着鲁达眼中一笑道:“这鲁达如今倒也是成了永定军的大将了。”

    当年鲁达在西军之中与吴阶等人都是老旧识,彼此关系也都不错。听到鲁达的叫喊声,心中都是一阵的亲切。

    鲁达望着眼前被围的吴阶等人,高声道:“老吴!!你们那怎么样?洒家来晚了!!”

    “鲁老哥,不晚,不晚,正好!!某也正杀的起兴呢!”吴阶高声道。一脸的高兴。

    “冲啊!!”大批的永定军骑兵如同一只只利箭,透过了西夏铁鹞子军,两种当世强军在黑暗之中互相攻杀,一个是威震河朔的西夏铁骑。一个是与金人厮杀攻伐了多少次的血虎战骑,硬碰硬的对冲,在那一刻,鲜血四溅,马匹嘶鸣,一个回合后,便有最少好几百西夏铁鹞子骑兵被撞击砍杀而死。而永定军不过伤亡了几十人。此刻高下立见。攻杀之间,互相试探后,便暂时的陷入了一个短暂的对峙。鲁达带着人马已然攻入的铁鹞子包围泾原军的圈子,硬生生的打开了一道口子,越来越多的骑兵涌入。而韦古等人亦是暂时退后了一番。

    “你们这帮撮鸟,都他妈的聋了,你们的那个什么鸟帅都死了,还和我们充什么大!还不下马投降!!”一侧的韩世忠亦是驱马上前道。

    “不可能,那些宋狗在骗人,根本不可能会有这种事情。他们没有能力进攻咱们的总营。我们西夏军是无敌的!!”韦古高声道。

    “不····是···真的!!那个是老帅的头颅?!!”郞胡乃结结巴巴道。

    “天神在上,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韦古亦是一阵惊恐,他分明的看到,一个宋军小将身下骑着战马将沾满鲜血的嵬名济头颅仍在了众人脚下。

    韦古目眦欲裂,这真的是嵬名济的头颅,这等事情当即是让韦古气炸了肺,但是为了军心却是强自坚持高声道:“这些宋狗在骗人,大帅安好的很,岂是他们能伤害的了的!杀!!杀了这帮宋狗!”。不明所以的西夏军今夜原本是捕食者,突然从捕食者变成了被猎杀的人自然是受不了的。听了自己主帅的话,不管是与不是,自然是机械般的上前。可是鉴于刚才永定军强大的骑兵攻击,让许多的人都犹豫再三。不过仍旧有不少的忠心军士挥舞着弯刀向着永定军而来。

    “靠!嵬名济的脑袋都不管事情?”杨再兴眉头一皱。那就杀吧!!”

第七十八章:破寨、自杀

    火光之中,西夏的祥佑军不过两千多人,被永定军骑兵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彻底的打散了,整个平黄寨之中除了火光就是遍地的死尸,这些怀揣着抢掠宋国财富的西夏军士从没想过会是如此结局,包括那位西夏的统帅嵬名济。

    “马!马牵过来!”撒各图一把抢过副将送过来的军马将嵬名济扶上马,几十个亲兵护卫在左右就要向着后面突围而已。

    还未冲出多远,便被迎面而来的永定军大队人马包围在了一侧面之间。火光之中。韩世忠一马当先,势如泰山一般带着众多黑压压的永定军骑兵汹涌而上。

    “嵬名济老狗!还不下马投降!!”韩世忠恶狠狠道。

    “宋狗!尔等好生卑鄙!居然偷袭我们!”撒各图拔出弯刀厉声道。

    “哈哈!西贼,还真好笑,只允许你们偷袭我们大宋军马,却是不行我们用同样的招式对付你们么!!”韩世忠大笑道。

    “来将何人!?来得可是那位人称北地血虎的刘平么?”嵬名济在马上强自镇定道。

    “哼!你也配见我家侯爷?我乃我家刘侯麾下军将韩世忠!!”韩世忠一脸跋扈道。

    说话间,另一侧的杨再兴与鲁达等人亦是从前营径直的杀到了嵬名济身后。

    此刻的四周都已经是永定军的骑兵,密密麻麻围的如同铁桶一般。嵬名济等人便是插翅亦是难逃了。火光之下,嵬名济的脸上变得再无任何光泽,一脸的死灰之色,身侧的几十个亲军亦都是负伤在身,能战者不足十几人。若不是平日嵬名济对亲军照顾有加,怕是方才之时早就各自逃命了,这些忠心的死士仍旧死死的守在嵬名济身侧。尽管他们知道此刻已然无力回天。

    “嘿嘿,老夫纵横沙场几十载,与宋国交手不下几百次,从你们宋国的那位章相公、范相公,还有老种相公,哪一次不是各有胜负,今日老夫却是栽在了你们永定军手里,后起之秀,果然厉害。”嵬名济朗声道。

    “不过,我今日虽然是没有机会生还,不过,你们宋国西军的秦凤军与那个人称第一的泾原铁骑今夜也将消失!!”嵬名济脸色狰狞道。

    “废话少说,嵬名济,某也敬你是个人物,也不为难你,老老实实的下马投降,否则就休怪我等不客气了!”韩世忠道,身下的战马哼哧哼哧的打着响鼻,似乎就等着自己的主人一夹马腹便发力冲过去。

    “韩将主,与这老狗费甚鸟话,直接绑了不就结了!”鲁达粗声道。

    “哈哈,老夫一征伐,从来只有敌人投降与老夫马下,何曾有过老夫弯腰投降的时候,想要老夫投降,做梦罢!!”说完一把抽出腰间弯刀狠狠的向着自己的脖颈之间抹去。登时鲜血从他的脖颈之间喷涌而出。身子一歪,栽倒在了马下。

    “大帅!!”撒各图跪在嵬名济尸身身侧身体不住抽动。

    “大帅玉碎,我等亦是跟随左右!!西夏男儿只有站着死的汉子,没有跪着生的孬种。”撒各图瞪大了眼睛道,亦是一把将手中的弯刀狠狠的插入自己的胸膛,登时便气绝而亡。

    “随大帅而去!”

    “噗噗噗~~”几十个亲卫亦是抽出弯刀纷纷自杀。

    杨再兴抽抽鼻子,悻悻道:“这帮孙子还挺有血性!”

    韩世忠望着眼前的一切,对着身侧的亲卫道:“割下嵬名济老鬼头颅。”一拨马头对着诸军道:“任务完成,按照侯爷指令,,下面去泾原军那里帮忙!!!”

    “诺!!”一众军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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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厢平黄寨被永定军剿灭。算是直接打掉了西夏军的指挥中枢,可是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此刻完全不知道主帅已经被灭的消息的韦古与郞胡乃仍旧在指挥着的军队正在吞噬着泾原军的兵力。

    “大哥,我们的人马已经不到三千人马了。铁鹞子的冲锋实在太过厉害。我怕我们坚持不了。”吴麟一脸污血的望着同样一身狼藉的吴阶急声道。

    “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坚持一会是一会。告诉弟兄们,坚持住!”吴阶道。

    “哎!!”吴麟无奈道。

    “世宣!!还有多少弓箭!!”吴阶与吴麟说完话,直接对着一边指挥弓箭手的高世宣问道。

    “回禀都统,我们的弓箭用的差不多了。顶多还能支撑一轮的射击。”高世宣也是一脸难色道。

    “再射一轮,所有弓营的军卒全都配上长刀,阵前厮杀!!”吴阶下令道。

    “诺!”高世宣道。

    望着黑压压没边没际的西夏军队,吴阶的心越发的下沉了。心道永定军难道真的要失约了么?

    正自思忖之间,就听得一侧西夏骑兵有些慌乱。外围的西夏军队传来一阵阵兵器交错之声,语喊杀之音。吴阶动了耳朵,脸上一喜道:“援军!总算有援军来了!!”

    猛地抓过身侧的亲军,大喊道:“告诉弟兄们,咱们的援军来了!”吴阶道。

    有了吴阶的命令,加上外围西夏军的骚乱,原浮动的军心即可平定了下去,军心大定。

    吴麟更是满脸喜色大声高喊道:“诸位弟兄,咱们的援军到了,再坚持一下,咱们就胜利了!”

    “杀啊!!”泾原军的攻击再次爆发。让西夏骑兵们有些错愕。

    韦古与郞胡乃此刻已然觉得胜券在握了。可是此刻听得后面有进攻之声,心中大惊。急忙放下手中厮杀的事情,只见一股股大队的黑衣黑甲的骑兵像是巨浪一般翻滚着冲击向着自己的军阵之中。

    高速冲击的马力,带着无法抵御的攻击强度,轰隆一声,双方的人马相互交错,一瞬间就撕开了韦古与郞胡乃军队对泾原军的包围。

    “这是哪里来的队伍!!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的宋军??!”郞胡乃当即有些傻眼,原本自己一方才是胜利的收割者,怎么现在便换了角色,这种逆转不光是郞胡乃不能接受,连韦古与一众铁鹞子亦是难以接受。

    “我哪里知道!!难道是西军大部人马来了么?”韦古亦是有些担心。

    “坏了,难道是宋人的调虎离山之计,老帅哪里怕是危险了。”郞胡乃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苍白道。

    “不会吧,老帅的手下还有两千多祥佑军士,营寨中防守也很严密,就算有不测,大帅那里也应该能坚持到咱们回去救援啊!”韦古道。

    “可是老帅的手里只有不到三千多人。这····这可如何是好。”郞胡乃颤声道。

    这种担心当即便化成了现实。随着一声高呼:“平黄寨以破,嵬名济伏诛!!”瞬间将铁鹞子们的进攻为之一滞。

    “无敌!!永定无敌!!杀!!”大声的吼叫之声从军阵中传来。无数的永定军骑士策马疾驰。如同一柄重锤狠狠的敲击在了只顾围在泾原军身上的西夏军队身上。

    “燕京永定军鲁达在此!!西贼还不老实跪地投降!”一身重甲的鲁达浑身鲜血的冲入阵中高声道。

    吴阶望着鲁达眼中一笑道:“这鲁达如今倒也是成了永定军的大将了。”

    当年鲁达在西军之中与吴阶等人都是老旧识,彼此关系也都不错。听到鲁达的叫喊声,心中都是一阵的亲切。

    鲁达望着眼前被围的吴阶等人,高声道:“老吴!!你们那怎么样?洒家来晚了!!”

    “鲁老哥,不晚,不晚,正好!!某也正杀的起兴呢!”吴阶高声道。一脸的高兴。

    “冲啊!!”大批的永定军骑兵如同一只只利箭,透过了西夏铁鹞子军,两种当世强军在黑暗之中互相攻杀,一个是威震河朔的西夏铁骑。一个是与金人厮杀攻伐了多少次的血虎战骑,硬碰硬的对冲,在那一刻,鲜血四溅,马匹嘶鸣,一个回合后,便有最少好几百西夏铁鹞子骑兵被撞击砍杀而死。而永定军不过伤亡了几十人。此刻高下立见。攻杀之间,互相试探后,便暂时的陷入了一个短暂的对峙。鲁达带着人马已然攻入的铁鹞子包围泾原军的圈子,硬生生的打开了一道口子,越来越多的骑兵涌入。而韦古等人亦是暂时退后了一番。

    “你们这帮撮鸟,都他妈的聋了,你们的那个什么鸟帅都死了,还和我们充什么大!还不下马投降!!”一侧的韩世忠亦是驱马上前道。

    “不可能,那些宋狗在骗人,根本不可能会有这种事情。他们没有能力进攻咱们的总营。我们西夏军是无敌的!!”韦古高声道。

    “不····是···真的!!那个是老帅的头颅?!!”郞胡乃结结巴巴道。

    “天神在上,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韦古亦是一阵惊恐,他分明的看到,一个宋军小将身下骑着战马将沾满鲜血的嵬名济头颅仍在了众人脚下。

    韦古目眦欲裂,这真的是嵬名济的头颅,这等事情当即是让韦古气炸了肺,但是为了军心却是强自坚持高声道:“这些宋狗在骗人,大帅安好的很,岂是他们能伤害的了的!杀!!杀了这帮宋狗!”。不明所以的西夏军今夜原本是捕食者,突然从捕食者变成了被猎杀的人自然是受不了的。听了自己主帅的话,不管是与不是,自然是机械般的上前。可是鉴于刚才永定军强大的骑兵攻击,让许多的人都犹豫再三。不过仍旧有不少的忠心军士挥舞着弯刀向着永定军而来。

    “靠!嵬名济的脑袋都不管事情?”杨再兴眉头一皱。那就杀吧!!”

第七十八章:破寨、自杀

    火光之中,西夏的祥佑军不过两千多人,被永定军骑兵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彻底的打散了,整个平黄寨之中除了火光就是遍地的死尸,这些怀揣着抢掠宋国财富的西夏军士从没想过会是如此结局,包括那位西夏的统帅嵬名济。

    “马!马牵过来!”撒各图一把抢过副将送过来的军马将嵬名济扶上马,几十个亲兵护卫在左右就要向着后面突围而已。

    还未冲出多远,便被迎面而来的永定军大队人马包围在了一侧面之间。火光之中。韩世忠一马当先,势如泰山一般带着众多黑压压的永定军骑兵汹涌而上。

    “嵬名济老狗!还不下马投降!!”韩世忠恶狠狠道。

    “宋狗!尔等好生卑鄙!居然偷袭我们!”撒各图拔出弯刀厉声道。

    “哈哈!西贼,还真好笑,只允许你们偷袭我们大宋军马,却是不行我们用同样的招式对付你们么!!”韩世忠大笑道。

    “来将何人!?来得可是那位人称北地血虎的刘平么?”嵬名济在马上强自镇定道。

    “哼!你也配见我家侯爷?我乃我家刘侯麾下军将韩世忠!!”韩世忠一脸跋扈道。

    说话间,另一侧的杨再兴与鲁达等人亦是从前营径直的杀到了嵬名济身后。

    此刻的四周都已经是永定军的骑兵,密密麻麻围的如同铁桶一般。嵬名济等人便是插翅亦是难逃了。火光之下,嵬名济的脸上变得再无任何光泽,一脸的死灰之色,身侧的几十个亲军亦都是负伤在身,能战者不足十几人。若不是平日嵬名济对亲军照顾有加,怕是方才之时早就各自逃命了,这些忠心的死士仍旧死死的守在嵬名济身侧。尽管他们知道此刻已然无力回天。

    “嘿嘿,老夫纵横沙场几十载,与宋国交手不下几百次,从你们宋国的那位章相公、范相公,还有老种相公,哪一次不是各有胜负,今日老夫却是栽在了你们永定军手里,后起之秀,果然厉害。”嵬名济朗声道。

    “不过,我今日虽然是没有机会生还,不过,你们宋国西军的秦凤军与那个人称第一的泾原铁骑今夜也将消失!!”嵬名济脸色狰狞道。

    “废话少说,嵬名济,某也敬你是个人物,也不为难你,老老实实的下马投降,否则就休怪我等不客气了!”韩世忠道,身下的战马哼哧哼哧的打着响鼻,似乎就等着自己的主人一夹马腹便发力冲过去。

    “韩将主,与这老狗费甚鸟话,直接绑了不就结了!”鲁达粗声道。

    “哈哈,老夫一征伐,从来只有敌人投降与老夫马下,何曾有过老夫弯腰投降的时候,想要老夫投降,做梦罢!!”说完一把抽出腰间弯刀狠狠的向着自己的脖颈之间抹去。登时鲜血从他的脖颈之间喷涌而出。身子一歪,栽倒在了马下。

    “大帅!!”撒各图跪在嵬名济尸身身侧身体不住抽动。

    “大帅玉碎,我等亦是跟随左右!!西夏男儿只有站着死的汉子,没有跪着生的孬种。”撒各图瞪大了眼睛道,亦是一把将手中的弯刀狠狠的插入自己的胸膛,登时便气绝而亡。

    “随大帅而去!”

    “噗噗噗~~”几十个亲卫亦是抽出弯刀纷纷自杀。

    杨再兴抽抽鼻子,悻悻道:“这帮孙子还挺有血性!”

    韩世忠望着眼前的一切,对着身侧的亲卫道:“割下嵬名济老鬼头颅。”一拨马头对着诸军道:“任务完成,按照侯爷指令,,下面去泾原军那里帮忙!!!”

    “诺!!”一众军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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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厢平黄寨被永定军剿灭。算是直接打掉了西夏军的指挥中枢,可是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此刻完全不知道主帅已经被灭的消息的韦古与郞胡乃仍旧在指挥着的军队正在吞噬着泾原军的兵力。

    “大哥,我们的人马已经不到三千人马了。铁鹞子的冲锋实在太过厉害。我怕我们坚持不了。”吴麟一脸污血的望着同样一身狼藉的吴阶急声道。

    “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坚持一会是一会。告诉弟兄们,坚持住!”吴阶道。

    “哎!!”吴麟无奈道。

    “世宣!!还有多少弓箭!!”吴阶与吴麟说完话,直接对着一边指挥弓箭手的高世宣问道。

    “回禀都统,我们的弓箭用的差不多了。顶多还能支撑一轮的射击。”高世宣也是一脸难色道。

    “再射一轮,所有弓营的军卒全都配上长刀,阵前厮杀!!”吴阶下令道。

    “诺!”高世宣道。

    望着黑压压没边没际的西夏军队,吴阶的心越发的下沉了。心道永定军难道真的要失约了么?

    正自思忖之间,就听得一侧西夏骑兵有些慌乱。外围的西夏军队传来一阵阵兵器交错之声,语喊杀之音。吴阶动了耳朵,脸上一喜道:“援军!总算有援军来了!!”

    猛地抓过身侧的亲军,大喊道:“告诉弟兄们,咱们的援军来了!”吴阶道。

    有了吴阶的命令,加上外围西夏军的骚乱,原浮动的军心即可平定了下去,军心大定。

    吴麟更是满脸喜色大声高喊道:“诸位弟兄,咱们的援军到了,再坚持一下,咱们就胜利了!”

    “杀啊!!”泾原军的攻击再次爆发。让西夏骑兵们有些错愕。

    韦古与郞胡乃此刻已然觉得胜券在握了。可是此刻听得后面有进攻之声,心中大惊。急忙放下手中厮杀的事情,只见一股股大队的黑衣黑甲的骑兵像是巨浪一般翻滚着冲击向着自己的军阵之中。

    高速冲击的马力,带着无法抵御的攻击强度,轰隆一声,双方的人马相互交错,一瞬间就撕开了韦古与郞胡乃军队对泾原军的包围。

    “这是哪里来的队伍!!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的宋军??!”郞胡乃当即有些傻眼,原本自己一方才是胜利的收割者,怎么现在便换了角色,这种逆转不光是郞胡乃不能接受,连韦古与一众铁鹞子亦是难以接受。

    “我哪里知道!!难道是西军大部人马来了么?”韦古亦是有些担心。

    “坏了,难道是宋人的调虎离山之计,老帅哪里怕是危险了。”郞胡乃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苍白道。

    “不会吧,老帅的手下还有两千多祥佑军士,营寨中防守也很严密,就算有不测,大帅那里也应该能坚持到咱们回去救援啊!”韦古道。

    “可是老帅的手里只有不到三千多人。这····这可如何是好。”郞胡乃颤声道。

    这种担心当即便化成了现实。随着一声高呼:“平黄寨以破,嵬名济伏诛!!”瞬间将铁鹞子们的进攻为之一滞。

    “无敌!!永定无敌!!杀!!”大声的吼叫之声从军阵中传来。无数的永定军骑士策马疾驰。如同一柄重锤狠狠的敲击在了只顾围在泾原军身上的西夏军队身上。

    “燕京永定军鲁达在此!!西贼还不老实跪地投降!”一身重甲的鲁达浑身鲜血的冲入阵中高声道。

    吴阶望着鲁达眼中一笑道:“这鲁达如今倒也是成了永定军的大将了。”

    当年鲁达在西军之中与吴阶等人都是老旧识,彼此关系也都不错。听到鲁达的叫喊声,心中都是一阵的亲切。

    鲁达望着眼前被围的吴阶等人,高声道:“老吴!!你们那怎么样?洒家来晚了!!”

    “鲁老哥,不晚,不晚,正好!!某也正杀的起兴呢!”吴阶高声道。一脸的高兴。

    “冲啊!!”大批的永定军骑兵如同一只只利箭,透过了西夏铁鹞子军,两种当世强军在黑暗之中互相攻杀,一个是威震河朔的西夏铁骑。一个是与金人厮杀攻伐了多少次的血虎战骑,硬碰硬的对冲,在那一刻,鲜血四溅,马匹嘶鸣,一个回合后,便有最少好几百西夏铁鹞子骑兵被撞击砍杀而死。而永定军不过伤亡了几十人。此刻高下立见。攻杀之间,互相试探后,便暂时的陷入了一个短暂的对峙。鲁达带着人马已然攻入的铁鹞子包围泾原军的圈子,硬生生的打开了一道口子,越来越多的骑兵涌入。而韦古等人亦是暂时退后了一番。

    “你们这帮撮鸟,都他妈的聋了,你们的那个什么鸟帅都死了,还和我们充什么大!还不下马投降!!”一侧的韩世忠亦是驱马上前道。

    “不可能,那些宋狗在骗人,根本不可能会有这种事情。他们没有能力进攻咱们的总营。我们西夏军是无敌的!!”韦古高声道。

    “不····是···真的!!那个是老帅的头颅?!!”郞胡乃结结巴巴道。

    “天神在上,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韦古亦是一阵惊恐,他分明的看到,一个宋军小将身下骑着战马将沾满鲜血的嵬名济头颅仍在了众人脚下。

    韦古目眦欲裂,这真的是嵬名济的头颅,这等事情当即是让韦古气炸了肺,但是为了军心却是强自坚持高声道:“这些宋狗在骗人,大帅安好的很,岂是他们能伤害的了的!杀!!杀了这帮宋狗!”。不明所以的西夏军今夜原本是捕食者,突然从捕食者变成了被猎杀的人自然是受不了的。听了自己主帅的话,不管是与不是,自然是机械般的上前。可是鉴于刚才永定军强大的骑兵攻击,让许多的人都犹豫再三。不过仍旧有不少的忠心军士挥舞着弯刀向着永定军而来。

    “靠!嵬名济的脑袋都不管事情?”杨再兴眉头一皱。那就杀吧!!”

第八十章:枪阵

    “杀!!”杨再兴虎目一瞪,手里的大枪顺着身下的马力便径直的冲入铁鹞子军的军阵之中,身后的鲁达等军将亦是纷纷挥舞着兵刃紧随其后。作为前营的突击的统帅韩世忠则是勒马与后

    ,凝重的盯着眼前的双方厮杀的骑兵。眼中满是冷静。身侧的亲卫护在韩世忠身侧,身下的战马不住的打着响鼻。

    “韩将军!多谢了!”已经突围而出的吴阶策马前来一脸微笑道。

    “吴将军客气,我奉我家侯爷军令,不敢延误,生怕诸位危险,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还望恕罪。”韩世忠打着哈哈道。

    “嗳~~韩将军说的哪里话,不晚,不晚。若是没有刘侯一力相助,怕是我等今夜都要葬身于此了。”吴阶真心道。

    “那如此,我等今日更不能放过这群西贼了。”韩世忠笑道。

    “呵呵,韩将军,你也老西军出身,今日不如我等便一起痛杀西贼如此!”吴阶道。

    “正有此意!”韩世忠大喝一声,“槊来!!”。身侧的亲卫当即将韩世忠的长槊递过来。韩世忠接过长槊,对着吴阶道:“吴将军半夜厮杀定然是累了,不如歇歇,其余的事情,为永定军来料理就好!”说罢,当先一马冲出,直奔前方的西夏军队而去。

    “韩将军,也忒小看人了,莫要忘了,我泾源铁骑还没有服软的汉子!”吴阶高声道:“弟兄们!接着杀!莫让永定军的兄弟小瞧了咱们泾源军!!”

    “吼!!!”剩余的泾源军此刻亦是战力昂扬,方才被西夏军队压着打,死伤了过半的袍泽弟兄。如今风水轮流转,被压着打的倒是换成西贼、果然报应不爽。这种痛打落水狗,报仇雪恨的好事百年难遇啊。待自己主将说完,剩余泾源军亦是都纷纷的争抢冲向西夏军队。

    韦古此刻奋力劈倒一个宋军,一抹眼前的鲜血。不住的喘气。宋人越来越多,怕是情况愈发不妙,停留的时间越长,越危险,为今之计就是要尽快的突围而去。方可保全实力,既然老帅战殁,那中军肯定是去不了了,韦古想了半天,心道看来只能去麟州找赫连虎了,心中既定便对着身侧亦是气喘吁吁的郎胡乃道:“不能这么硬拼了,宋狗人太多,端的厉害,我们只能先撤了。”

    郎胡乃此刻身上已然被各种兵刃刺伤了好几个口子,后背上还插这两根箭镞。只是西夏的青唐瘊子甲坚硬,没有太深的硬伤。饶是如此流了不少血的郎胡乃也是觉得眼头发晕,听得韦古与自己说要突围当即怒道:“你说的倒是轻巧,怎么突围,这群宋狗好生厉害,我擒生军原本就是被偷袭,如今更是这群宋军骑兵一阵冲杀。伤亡都过半了,能厮杀的儿郎都是身上挂着伤的,。哪像你们铁鹞子,有一身王八壳子罩着,还能好些!”

    “哼!要不是你轻敌,胡乱分兵,岂会如此,既然这样,那我们铁鹞子不仗义了,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罢!!”韦古气愤道,转身高呼道:“所有铁鹞子,转头突围!!”

    随着韦古下令后,这几千铁鹞子再也不与永定军骑兵纠缠,纷纷调转了马头,向着后方撤去。此刻永定军骑兵却是没法直接突击而进行追击,因为再两军阵中还有不少泾源军军士在于擒生军在原地纠缠,根本冲不过去,眼看着这群铁鹞子就要冲后侧逃出厮杀的军阵,吴璘挥舞着沾满鲜血的长刀对着韩世忠道:“韩将主!可不能让这群天杀的铁鹞子跑了啊!!”

    “放心!他们跑不了!”韩世忠冷静道。

    韦古此刻很庆幸。总算是从军阵厮杀中颇围而除了,只要越过眼前这两座高大的鹿砦,前方就是一览无余的平地,不管是谁,也不可能将铁鹞子军困死在此了,等到时候重整了旗鼓,再回来找场子就是了,只要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韦古的脸上露出笑容,只是这笑容并没存在多久。

    因为眼前即将要通过的鹿砦两侧忽然涌出了大队大队的宋军,片刻间就将这条几十米宽的营寨后路堵的死死的,眼前的这密密麻麻的宋军似乎身上穿着更厚实的铠甲,前胸之处更是错综交错的写着两个不同的汉字。如果西夏兵士认识的话,那两字正是乾字和坤字。更令韦古与一众铁鹞子感到头疼的是每个宋军手上那长长的大枪。

    这是钩镰枪阵。

    上刺骑兵,下砍马腿。

    这种以步兵克制骑兵的方法是久匮战马的宋国为了抵御北地胡兵所变通出来的方法。长长的枪杆,足有丈许长。而枪尖一侧却是如同镰刀一般的弯钩,锋利无比。当年西夏军队没少在这种步军阵营前吃亏。这种在西夏人看来简直就是一种骑兵的梦魇。只不过这种枪阵的战损比对于步军而言也是很大的,几乎可以达到1比5甚至一比8,只要第一波的冲锋这些枪阵的军士没有住,那么后面的骑兵就会想砍瓜切菜一般,将这些枪兵的生命收割。虽然眼前的这群枪兵似乎更加不好对付,不过对于韦古心里而言只不过是多两次冲锋的问题。这些是许多北方部落在面对中原步兵时候的优势心理,只要没有骑兵,那么再多步兵也拦不住骑兵,这也是为什么每次宋军与西夏亦或者前辽对战之时每每取得了战场优势,却有没有办法全歼敌军的问题。机动性的差距!

    “儿郎们,撞碎这些拿着钩镰枪的宋狗!!我们就冲出去了!”韦古高声道。

    “吼吼!!”西夏的铁鹞子骑兵的们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吼叫,纷纷策马前冲。径直的冲向这群枪阵的宋军。

    “全体都有!!乾字位,枪平举!!”宋军枪兵阵中,一个年轻的军将一脸严峻道。此人正是张俊。而眼前的枪兵则都是永定军的枪兵。

    “诺!”一众枪兵道。所有的胸前是乾字的枪兵将手中的大枪平举。

    “全体都有!坤字位,枪下移!!”

    “诺!!”所有坤字的枪兵弯腰下蹲,将大枪压低与地面之侧。

    三千步军组成了枪兵大阵如同铁网一般堵住了韦古等一众铁鹞子的去处。随着张俊的下令,所有永定军枪兵手里的大枪纷纷按照各自的位置平举而起,密密麻麻,如同一道张开的虎牙一般,择人而噬!

    “轰隆!!”西夏铁鹞子骑兵在这一刻撞上了如同虎牙一般的永定军枪阵。人马翻仰,大枪上下同出,平举的长枪将骑兵从高速奔袭的战马上顶了下来,而下面的钩镰枪亦是将奔腾的马蹄切断,残肢断蹄横飞。骑兵的冲击为之一滞,原本在西夏人看来一波冲锋就可以冲开的枪兵阵此刻居然顶住了铁鹞子的冲锋。反观永定军这里亦是一轮冲击下来,足足好几百战士被马蹄踏伤了胸骨,被西夏人的铁骨朵打破了头颅,弯刀割断了喉咙。但是片刻间,后面的预备队便已然再次组织了上来。眨眼间又是一道坚固的枪阵。

    “再冲!!”韦古怒吼道。总不能被这小小的枪阵所困,后面的永定军再过一会就会突破郎胡乃擒生军的纠缠直奔这里,到时候可就真跑跑不了了。

    “轰隆!!飞溅起来的尘土烟尘几乎让人窒息。烟雾散开,眼前的除了满地的鲜血残肢,那支组成的枪阵仍旧还在。

    韦古有些抓狂了。大怒的喊道:“冲开!用马蹄踏碎这群宋狗脑袋!!”

    “天神保佑!!”

    “天神保佑!!”

    铁鹞子骑兵们嘴里叨念着漫天神佛,死命的催促着身下的战马冲着那枪兵阵而去。

    再一次的冲锋过后。如同打不死的小强一般的永定军枪兵再一次顶住了骑兵的冲锋。,所有的铁鹞子军士眼中闪过一丝惊恐,这群不怕死的宋军简直就是组成了一团牛皮糖一般的枪网,怎么冲都冲击不开。

    不知过去了多久,韦古的眼中已然都快冒出火来,可是眼前这道关隘,死活就是过不去。让韦古的心里越发的害怕,自己的铁鹞子军可是西夏最精锐的一支骑兵队伍,今日虽然被围,可是只要逃出去,保存了实力,不出半年就能恢复编制,重新恢复成西夏第一的骑兵铁骑的。只是眼前的一幕让韦古几乎都欲哭无泪了。这群瘦弱的宋人简直就是一层厚厚的牛皮,怎么捅都捅不破。

    “枪···平举!!”张俊此刻亦是满脸鲜血。手里如同普通枪兵一般,高举着从方才被马蹄踏倒的军士手里接过来的大枪并入了枪阵之中发令道。

    “多···多长时间了!!”张俊望着一侧的副将道。

    “将主。我们坚持了快一个时辰了。”副将亦是满脸鲜血道。

    “清点下,还有多少军士。”

    “不到八百”那副将艰难道。

    “马上咱们的人就要来了。张俊苦笑道。“再坚持一下”

    “永定无敌!!”枪兵阵中发出一阵怒吼。

    “吼!!!”

    铁鹞子军这边再次集结起来,准备发起最强的攻势。双方蓄势待发。那一瞬间双方安静的只闻人马粗重的呼吸之声。

    忽然,一阵铠甲撞击之声从枪兵的身后响起。一队队手持长长的陌刀,头戴镔铁的兽面兜堥,披着黑色玄铁甲身材高大的陌刀军士们正迈着坚定有力的步子缓步走到枪兵阵近前如同一尊尊金刚魔尊一般矗立在枪兵们的身前。一个高大的身影来到张俊的身侧。兽面的兜堥用手掀开,露出一张温和的脸庞。对着张俊道:“枪营的弟兄辛苦了,下面就交给我们陌刀军吧!”

第八十一章:陌刀寒、破敌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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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谁敢杀我!!

    此刻,跟在后方的吴阶等人望着眼前战力昂扬的永定军眼中满是惊奇,对着身侧的高世宣道:“这天下第一军的名号,果真是实至名归啊。世宣,若是我们与永定军相争,可有几成胜算?”

    “怕是连三成都没有。”高世宣道。

    “大哥,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咱泾源军也不泥捏的!”吴璘接茬道。

    “二哥,休要如此自大,你又不是没有看见人家的能力,依我看,便是我们的人数双倍与人家,都不一定是人家的对手。”吴阶道。

    吴阶心中一阵难过心道这泾源军的威名怕是以后再也没有什么西军第一了,日后这大宋怕是只有永定军一家独大了。

    此刻,大批的永定军都是奔着前方冲击而去,所有的永定军骑兵马蹄下发出了震耳的轰隆之声。

    “大哥?我们怎么办?”吴璘对着吴阶问道。

    “能怎么办?人家永定军还能厮杀,我泾源军亦是能厮杀的汉子,总不能让人家小瞧了咱们,杀上去,让人家看看,咱们泾源军的爷们也是带把的汉子!!”吴阶说完,当先策马而去。身后的能厮杀的军汉亦是跟随而去。

    一阵阵的马蹄之声传来,大批的永定军骑兵从铁鹞子军的后面袭杀上来。片刻间便与前方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陌刀军汇集在了一起。厮杀之声从夜间直到拂晓。天色已然微微泛白。足足三万多西夏军队,此刻被砍杀殆尽。杨再兴策马上前。枪尖之上挑着一个铁鹞子的脑袋。一脸的得意之色。

    林冲拿下兽面铁罩,将陌刀插在地上。与一众陌刀军士们在一侧休息。厮杀半夜。亦是劳累的很。战场之上,遍地的残肢断骸。只有少数几个无主的战马兀自在死尸遍地的战场上随意游荡。

    厮杀历经一个夜晚,终于在拂晓的时候以西夏铁鹞子的全军覆没结束,永定军士们安静的在一侧休息。忽然一阵马蹄之声后,远处一大队人马赶了过来,旌旗之上镌刻着刘字大旗。刘平一马当先。来到近前,看着韩世忠林冲等人都在此。笑着下马。其余几个大将亦都是纷纷前来,狠狠的一击胸口,行了一个永定军军礼:“见过侯爷,幸不辱命。已经将铁鹞子全部拿下。”

    “好!诸位,辛苦了!”刘平微笑道。

    “泾源军吴阶,见过刘侯!谢过刘侯相助之恩!”另一侧的吴阶带着一众泾源军来到刘平身侧下马行礼道。

    “哎·吴将军说的哪里话,都是大宋人马,何必如此呢?~见外了!”刘平笑道,虚扶起吴阶。

    寒暄了一番,刘平转身向着一侧休整的枪兵营而去,望着还躺在地上喘息的张俊,弯腰拍了拍张俊的肩膀道:“辛苦了!”

    “为侯爷效死!!”张俊挣扎着要起身道。却被刘平微笑着摇头按住肩膀:“好好休息,还有硬仗要打,我可不想我的大将这么被累垮!”这番动作惹得张俊一脸的激动,安抚了张俊,刘平一转身对着身侧的诸将道:“这里的仗打完了,但是,麟州还等着我们去解救,我们等不起!!诸位,可有信心!!”

    “有!!”诸军纷纷道。

    此刻已然是拂晓清晨。秦风军的大营与泾源军大营已然经历了昨夜的战火,变得一片狼藉,士兵们按照上官们的要求打扫着战场。一个永定军校尉走向韩世忠身侧,耳语了几句,韩世忠转身来到刘平身侧道:“派出追击西夏残兵的骑兵斥候抓住了一个人。”

    “谁?”刘平挑了挑眉毛道。

    “焦安节!”韩世忠道。

    “带过来!”刘平道。

    不大的功夫,一身污泥的焦安节被几个永定军军卫五花大绑的押了过来。

    焦安节很悲催,本以为能够趁着夜色逃出去,没想到夜色之中流矢乱飞,将坐骑给射死了。只好带着几个亲卫向着外围逃窜,本想着只要逃出了战场,回到了延州,就可以重整旗鼓,可惜事与愿违,还未跑出去多远,就被追击西夏人的永定军所擒获。被强壮的军士如同捆肥猪一般绑到了刘平的身前。

    “焦将主,好久不见!”刘平冷笑道。

    “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我焦安节可是大宋官家钦封的都统,你刘平没有权利处置与我!就算要处置,也得朝廷诏令下来!”焦安节一脸硬气道,只是满脸的污泥血污却是滑稽无比。

    一侧的鲁达却是按耐不住一脚将这厮踹倒在地上怒喝道:“你这撮鸟,充什么好汉!若是你带着军士力战而亡,我等还敬你是条汉子,可是,你身为主帅,却是临阵脱逃,你还有什么脸面在这里充硬气!你对得起那些死去的西军弟兄么!某家一刀活劈了你!”说着就伸手抽出腰里的钢刀,想要砍了这厮。

    焦安节一见鲁达动了真格的,当即身子一软,跪在了地上。

    “扑通。”一声焦安节跪在刘平身前哀嚎道:“刘侯!刘侯救我!我是被西夏人的军马所袭击,力战不逮,才不得已外出求援,还望刘侯大人大量,放过在下,日后···日后定以刘侯马首是瞻啊。”

    “还以为你是个宁折不弯的硬汉子,没想到,却是银样镴枪头!杀你脏了我永定军儿郎的手!”刘平冷声道。

    “刘侯!这厮阵前逃脱,导致秦风军大败,罪大恶极,不可轻饶!”吴阶在一侧道。

    刘平冲着吴阶摆了摆了手,表示不用担心,伸手接过鲁达手里的长刀。一刀插在了地上,笑道:“嘿嘿,你好歹是领军都统,我不杀你!”

    刘平说完这句话,焦安节当即脸上一阵惊喜,跪地道:“多谢刘侯!”

    “我话可还没说完呢,我是说我不杀你,可是被你拖累的秦风军弟兄们我可就管不着了,今日我便做个见证,这里也有从不少死里逃生的秦风军弟兄,若是他们饶过你,那老子就放你走!”刘平冷声道。

    “谁?秦风军的人,我好歹是秦风军的都统,谁敢杀我?谁敢杀我!!”焦安节闻听此言抬起头声嘶力竭道。

    焦安节毕竟是一军之主,余威尤甚,一侧的秦风军残兵望着此刻大吼的焦安节,虽然都是愤怒之色,却是惧于往日的威慑,不敢上前。

    “我敢杀你!!”蓦地,斜地里,一个满身鲜血的年轻军士挣扎着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一脸的愤怒,拔起插在地上的那把刀,恶狠狠的望着焦安节道:“秦风军后营土字营秦小五给死去的弟兄们报仇了!”说罢举起刀,冲着焦安节狠狠的砍了下去。

    噗嗤一声,人头落地,一腔子腥血喷撒而出,焦安节的脑袋掉在地上,脸上满是不甘,自己好歹是中军大将,就这么被一个无名小卒给杀了。

    秦小五亦是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道:“队正,俺给你报仇了!”

    刘平看了看秦小五,说道:“你为什么要杀他!”

    “刘侯容禀,那个焦安节,昨夜趁着夜色突围的时候,让我们当炮灰顶着西夏人,可是自己却带着人逃跑,我··就因为我们黄队正出言阻拦,却是被他杀了!”秦小五抹了抹眼泪道。

    “恩。是个有情谊有血性的汉子,小子,来我永定军如何?”刘平望着秦小五道。

    “呃····。”秦小五愣了一下。

    “还不快谢刘侯!”一侧的韩世忠过去拍了下还发愣的秦小五道。“被刘侯看重,你他娘的有福了,别人想来我永定军来还来不了呢!”

    “谢!谢谢刘侯!”秦小五急忙跪地道。

    刘平笑了笑,也不管一次吴阶与其他西军诸将面面相觑的脸色。这明目张胆的收编就算是开始了。刘平望着一侧原本没了神采的秦风军残军看见此刻秦小五就这么被收编,眼中亦是都燃起希望的火焰。

    刘平一转身,对着一众西军残部道:“今天你们也看到了,老子是刘平,那个人称乞丐子的刘平,今天,我能带着我的队伍从西贼手里把你们救出来,可是救一次,不能救两次,你们谁要是觉得自己肚子里的那个胆子还没被吓破,觉得还能提起刀和西贼再厮杀,就跟着老子,老子多余的话不说,就一句,不管什么时候,我永定军绝不会丢下自家袍泽不管!!”

    说完,刘平一脸凝重的望着这些百战之后已然被今夜的惨败打击的没有希望的西军残部,一副信任的表情。

    寂静!所有的人都是沉默无比,刘平心道难道自己装!#逼(bi)##装大了,节奏没带起来?正自思量间。就见所有的秦风军残部纷纷跪在了地上高声道:“愿追随刘侯!!”

    “起来吧!!”刘平长舒了口气,哈哈大笑,转身而去。

    身后,吴阶与一众泾源军军将却是表情各异。这算是趁乱收编么。吴阶默默道。

    刘平潇洒的装完比后,便转身上马,狗腿子一般的杨三多紧跟着刘平而去,刘平策马前驱,韩世忠等大将亦是紧跟其后,刘平望着周围的西夏战马残骸,脸上一阵肉痛,低声对着韩世忠道:“老韩,来时候怎么说的,要马不要人,这么多战马,怎么全他娘的死翘翘了。”

    “侯爷,这可怪不得俺们,咱骑兵们可没这么浪费,连人带马一起砍,都是老林他们的陌刀军办的事情,他们下手重了点,您又不是不知道,一刀下去,人马俱碎啊。”

    刘平翻了翻白眼,心道老子还想着从西夏人手里多赚点战马呢,这下可好,真是毛都没有了。

    “三多,吩咐下去,休整一日,直奔麟州!”刘平道。

    “是!侯爷!”杨三多领命而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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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之难,华夏之殇,吾辈奋起,力挽狂澜、金戈铁马,快意恩仇,长剑所指,气吞万里如虎,复我华夏浩荡天威。nbspnbspnbsp明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nbsp血与火的拼杀,文明与野蛮的冲撞。吾辈所念,不过是保我华夏血脉延祚、四方胡狄咸服!!nbspn......雄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雄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雄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