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赵佶的发泄
“还有一事,容臣禀报。”李纲躬身说道。
“李卿还有何事,讲来。”赵桓道。
“回禀陛下,臣自燕京回来时,靖燕侯刘平送来消息,说这此西贼入寇,其中还有明教余孽掺杂其中。”李纲沉声。
“丝~~~明教余孽!?”赵桓心中一惊。同样吃惊的不光是赵桓,还有满朝文武。
此话说完,朝中众人似乎都回想了宣和四年,也就是六年前江南道那些教匪在江南道杀得的尸横遍野的惨样。赵桓忙问道:“消息可确切。”
“刘平所言,应该不会假,而且这股余孽就是那时行刺太上的余孽。可能这群余孽在近期要在江南诸路再起事端。”李纲道。
“此事,依微臣所见,不必担心。”说话的是吴敏。
只见吴敏一脸自信道:“明教余孽,不过是齑粉而已,我国朝腹地民风安稳,陛下励精图治,万民安乐,岂会给那些乱臣贼子可趁之机!”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称是。赵桓亦是点头道:“吴爱卿所言也不无道理。”
“就是,当年乱匪不过是疥藓之疾,我大宋天兵一到,便是有做乱的宵小之徒,也会望风而逃。”另一个朝臣道。
“对!就是,国朝体统岂容那些乱臣为非作歹!”
“大善,纵使有三头六臂,有官家坐镇京师,地方厢军强力向击,岂会有不知死活的家伙跳出来为祸世人!”
一众朝臣纷纷开口。
“可是仍需防患于未然啊!”
“李爱卿,朕也觉得,消息既然是消息。便只需静观其变便是,不用太过紧张了。”赵桓也平复了下心情,方才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现在心里也是刚刚平复此刻亦是表现的比较淡定,一副智珠在握,决胜千里的君王之气。
“可是陛下,江南各路诸军除了江宁军可堪一战,其余各个驻泊之军都是徒有其表而已,难道诸位相公心里都不知道么!”李纲急声道。
“李相怎么如此说话,听你所言,难道江南各路就没有能够御边之军么!须知当年天南之战,狄公带着的大宋精锐中也有半数我江南子弟,浴血拼杀!今日李相所言却是偏颇了!”另一个浙江籍的官员不满道。
“好了!”赵桓打断了这个争论。“诸位爱卿,此事朕心里已有打算。不必在争论,江南按察使可在!”
“微臣在!”一个官员应声道。
“江南乃是我大宋经略财帛布政之地,不容有失,即日起,着令你严加看管江南诸路,各个府州县衙多多观察些可疑之人。”赵桓道。
“臣,遵旨!”
“李爱卿!”
“臣在!”李纲拱手道。
“李卿乃是兵部枢密主事,可下令江宁军都统张伯奋,这些时日多加看管江南,若有异动,即可调兵扑灭!”赵桓说道。
“谨遵陛下旨意。”
“好了,此事便如此吧。”
“陛下圣明!”一众朝臣纷纷拱手齐声道。
朝会在一片歌功颂德之声中散去。赵桓照旧回到寝宫之中,急忙忙的换了便衣,带着一众亲卫又去景园之中开始蹴鞠,身旁服侍的苏明一脸忠心的侍奉在赵桓身侧,望着混在一群赤膊汉子中玩的不亦乐乎的赵桓,苏明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心道:“看来这位君王与他那位爱玩的老子也差不多啊,真是奇怪刘侯非要让我盯着这个幼稚的皇帝有什么意义,不过既然是刘侯安排,那自己就得坚决执行不是。”
想到自己的老母亲早就被刘侯安排到了燕京,这位新皇的近侍心里却是很放心,总算是逃离了这汴梁的是非之地,总归还是好的,毕竟伴君如伴虎,万一哪一天有什么意外,自己的母亲还可以在燕京安度晚年。这是那位刘侯亲自答应的。恩,应该差不了。
正在思忖之间,只见赵桓一脚将蹴鞠球踢到了苏明身子后侧。赵桓望着有些发呆的苏明喊道:“狗奴才!还不把蹴鞠给朕送过来!”
猛地醒神的苏明急忙转身捧起蹴鞠,一路小跑满脸谄笑的来到赵桓身侧。
“万岁、在着呢,丢不了!”
“你这杀才!方才怎么回事?是不是中了邪?发什么呆!”赵桓不满道。
啪啪,苏明自己打了自己好几个大嘴巴谄笑道:“万岁骂的是,婢子望着陛下球技非凡,已然是看呆了,婢子一时竟然不会反应了,婢子该死!”
“你这奴才,马屁拍的不错!”赵桓接过球,拍了拍苏明的脸笑道。
苏明亦是跟着低头赔笑,只是低头时,眼中却是闪过一丝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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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外侧的行宫中。香炉袅袅。赵佶与梁师成君臣二人正在内室之中。几个宫女恭敬的侍奉在一侧。
华丽的桌饰上是钧窑里烧制的上好的一对龙凤紫红玉胆瓶,这种美丽的瓷器,自宋一代,便被历代帝王钦定为御用珍品,入住宫廷,只准皇家所有,不准民间私藏。在宋代就享有“黄金有价钧无价”,“纵有家产万贯,不如钧瓷一件”之盛誉。如今作为对花鸟鱼虫、水路生番颇有建树的宋徽宗赵佶亦是对这种瓷器喜爱有加。若是平时无事,这位喜好玩乐的前帝王更是会指点一番这瓷器上的釉质纯度与胚型的好坏,只是此刻赵佶早已没了往日的闲情逸致,只是枯燥的在内室中踱了几步,便停在了桌案之前。
赵佶手里拿起一根上好的狼毫饱占了墨汁。望着洁白的宣纸上却迟迟未曾下笔,只是眼神空洞的望着眼前的宣纸,仿佛有些呆滞。猛地一把将手里的狼毫扔了出去,又将桌上的宣旨,朱砂泥印,研磨的上好砚台,连带着那一双紫红玉胆瓶一发扫落在地,单听的噼啪直响。整个地上散落的墨水,纸张与瓷器的碎片几乎将原本整洁的地面弄的是一片狼藉。做完这一切,又狠狠的用手拍了下桌案。桌案上发出一声闷响。这种作态让几个宫女吓得跪在地上,口称万死。几个宫女心中早已是害怕的要死,眼前的这位太上现在的脾气是越来越不好,光是这个月杖毙的宫女便有四五个了。眼见着今日又发了这么大的火,搁谁谁都害怕啊。
“太上!太上!何故如此!保重龙体啊!!”梁师成急忙来到近前。
“逆子!这个逆子!当年孤真是瞎了眼睛!怎么会选了他做大统之位!!如今孤被他禁锢在这别院行宫之中,形同行尸走肉一般啊!!”赵佶望着梁师成一脸气愤的骂道,看这样子似乎都恨不得当年为什么不把那位当今的赵桓皇帝还未成型的时候直接射墙上才算了事!
“太上保重龙体啊!”梁师成道。
“孤要出去散心!孤快憋闷死了!”赵佶如同一个孩子般恼怒道。
作为赵佶身边的这位当年的隐相大人,也算是赵佶最为倚重的心腹梁师成,急忙说道:“太上想出去还不容易,再有些时日便是中秋节了,定然热闹的很,臣明天便吩咐禁卫军安排人手。把汴梁城马前街与早兴街那里管制一番,早早安排,让太上好好游逛一番,若然是太上觉得内城没什么好的,臣再安排人手,去外城巡游,还有狩猎的境地,也算能让太上宽心不少。”
“孤是说,出去散心,不在汴梁!!”赵佶气愤道。
“太上您是要去?”梁师成讪讪道。
“孤要去江南!孤离开汴梁,省的看到那个逆子心里不痛快!!”赵佶道。
梁师成苦笑道:“太上,您又不是不知道,当今官家那里实在是不允啊,况且这次听闻消息,还有人说江南道还有明教余孽想要作乱。这也不安全不是。”梁师成无奈道。
“放屁!什么明教余孽,早就被剿灭了,那逆子就是如此怕我离开汴梁么!他要是那么怕我出去脱离他的掌控,大可派人把我杀了便是!省的我看他不顺眼,他看我不顺眼!”赵佶恶狠狠
道。父子之间如今依然是做下了仇,似乎在赵佶眼里那位十恶不赦的逆子皇帝简直都应该下十八层拔舌地狱了。
“哎呦!我得太上皇爷哟,这话还是不要这么说,再怎么说当今官家也是您的龙子,哪有当儿子对父亲不利的。”
“哼!孤不管那些。孤是在汴梁待够了,那个逆子三日前假惺惺的前来说什么让我安心荣养,调养身体,说白了不就是想要孤老老实实的呆在汴梁么!孤却是偏不!”赵佶不满道。
“明日便给那逆子传讯,便说孤要见他!!孤要出去转转!去苏州、去扬州、去江南,散散心!”赵桓狠狠道。
“臣。。。。臣遵旨!!”梁师成无奈应声道。
赵佶发泄了半天,情绪似乎好了一些。内室之中伺候的几个宫女早已吓得不敢说话,这时,发泄过后的赵佶喘着粗气道:“孤口渴了!拿些茶水来!”
“你们这些瞎了眼睛的婢子,还不去给太上准备茶水!”梁师成急忙道。
“诺!”几个宫女赶忙起身出去。纷纷煮茶水的煮茶水,收拾地面的收拾地面。不大的功夫端着精美的茶饮子便送到了赵佶身侧。赵佶拿过茶杯,轻轻的咂了一口,狠狠道:“孤方才失态了!”
“太上乃是怒火郁结之气攻心,慢慢调理,太上莫要着急。”梁师成劝慰道。
“唔,守道,是不是到了吞服金丹的时辰了。”赵佶道。
“回禀太上,此刻的确是该服用金丹了。”梁师成回应道,一转身对着一个宫女使了眼色,那宫女急忙点头,从后方的屏风处端出了一个锦盒。梁师成接过来,小心的将锦盒打开,用金色的汤匙将里面的金色药丸拿出。双手恭敬的送上。
赵佶接过金丹,张口服下后,当即坐在了一侧的锦绣蒲团之上,闭目打坐。口齿之中感受着这金丹辛辣刺激的味道,好让这所谓的金丹药力在体内散发。当然这种古代所谓的金丹,不怪是混合了朱砂、火药。重金属汞、铅之类的慢性病毒药丸而已。如果让刘平看到,估计都得乐死。拿着毒药当圣药的sb每个朝代都有,当然,服饰金丹之后的种种完美,譬如长生不死、羽化登仙、白日飞升之类的才是这些服食者的终极梦想。
半晌,赵佶睁开眼。才对着身侧梁师成道:“守道。记得下次和那逆子那边的人说一声,就说孤的内帑也没多少了!难道他这位登基的天子,还想把他老子饿死么!”
梁师成急忙道:“谨遵太上命。”心中却是暗暗叫苦,这钱哪里是那般好要的。
第六十三章:孤想去哪就去哪
这边的梁师成正愁眉苦脸,发愁哪里去寻得些财帛再供赵佶挥霍,毕竟太上皇的地位在那摆着呢,那户部去借库银,那是费劲了,只能再和当今这位官家在要了。可是这老子管儿子要钱的事情虽说是正常,可是自己确实不好弄啊。上一次去支领自家主子旬月的内帑之财帛,还不到八万两,堂堂一个太上皇,居然旬月的内帑之银被压缩到了这等境界,虽说八万两对于普通王侯来说已经是不少了,可是作为曾经的一国之君,如今虽说是退居二线了,可是这待遇也不能一落千丈,让赵佶的心里反差着实是翻了个底掉,手头紧巴,搁谁谁不郁闷,也由不得赵佶骂自己的儿子是逆子了。
正在梁师成发愁之时,只听得外室的小太监们齐声唱诺。
“陛下驾到!”
梁师成望着还在蒲团上的赵佶道:“太上,是陛下来了!”
“哼!这个逆子,还想着明日去找他,他倒是自己来了,也好,省的再去麻烦找他!叫他进来!”赵佶冷声道。
“诺!”梁师成忙应声道。整了整衣冠,一搭拂尘,便出了外室前去迎接。
待把梁师成与赵桓见了礼,便引着赵桓进了内室。
赵桓今日也是闲来无事,忽然想去看看赵佶,毕竟是自己的父亲,作为一国之君的他起码还得保持着三天一问候的礼节。虽然自己也不是很想来,虽然距离上一次里看自己的父亲至少也得半个月前了,可是毕竟要给朝臣与百姓做出一副出父慈子孝的模范皇家典范不是。否则以孝治国的大宋王朝里,身为皇帝的自己若是不能以身作则,岂能领导好自己的臣民。
“孩儿见过父皇,愿父皇龙体安康!”说话间,赵桓对着蒲团上打坐的赵佶施礼请安道。
“哼!难得皇帝还能想着老夫啊。以为皇帝你日理万机,朝中事务繁杂,都没时间来看望我这糟老头了。哼哼,若然是再不了,怕是都见不到我了!”
“父皇何出此言啊。皇儿朝中事物却是游戏繁忙,可是孩儿处理清楚了一些便想着来看望过父皇啊。父皇最近身体可安好。”赵桓笑道。如今的赵桓已然是亲政,至少朝中已然没有赵佶的干涉了。赵佶也因为刘平当时的果断处理,将赵佶身侧的一众带兵禁军全都处理,此刻的赵佶基本上对自己也就没什么威胁了。
“哼!若然是你晚些时日来,没准就只能看到我这老家伙的尸身了!”赵佶一脸不满道。
“哎呀~父皇何处此言,父皇春秋鼎盛,怎么可如此说呢。”赵桓道。
“哼!”赵佶哼了一声并未答言。
“额···回禀陛下,太上这几日心火过大,可能是夏日的湿气与火气重了些。”梁师成在一旁打着圆场。
“哦~~是么~。”赵桓道。
赵佶斜眼望了望眼前这位身着龙袍的儿子,自蒲团之上掐了个清心梵咒的口诀手势,便自起身对着赵桓道:“皇儿,孤想要出去转转。”
赵桓闻言,眉毛一挑道:“父皇想要去哪里?难道在汴梁呆着还不舒服么!”
“异日里孤也提过了,孤想去江南转转。总在汴梁待着,憋闷了些!”赵佶说道。
“哦~。父皇觉得汴梁繁华,又是我国朝的都城,您在汴梁应该更好啊。何况,这几日朕有密报,说江南各地有明教余孽活动,若然父皇贸然前去,若是有什么危险不测,让朕怎么与天下人交代啊。那朕岂不是成了不孝之人。我大宋立国便是以孝治国,正是此敏感之时,朕怎么能让父皇犯险,岂不是让朕后悔一生么!不过,若是父皇需要什么东西,朕便早早责令下面的人给父皇准备便是啊。”赵桓一脸情真意切道。
赵佶望着眼前一脸正色的赵桓心中暗道:你这逆子还不知道在心怎么诅咒与我呢!不过脸上却是未露出分毫问题。而且还是一脸平静,只是又说道:“陛下对孤的爱护心,孤的心里明白,不过,孤还真有一件事情,这孤的内帑之银子怎么越发越少!上个旬月才不到八万两。桓儿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没有吧!父皇,怎么有此事!转身望着身侧的苏明一脸正色道:“内帑调拨之事,可有如太上所言?”
“回禀官家、太上,小人的确是安排了内堂事项,不过该是太上的内帑,婢子已经通知了批官,一份不差的补交了!”苏明恭敬道。
“反正便是你做的手脚你也不会承认!你若是想饿死孤,直接说便是了!”赵佶不满道。
“父亲说的哪里话。我好歹是大宋帝王,岂敢饿着自己的父亲。”
“那孤要二百万两白银的内帑!”赵佶道。
赵桓听到赵佶的大开口,心道,你倒是真敢要,你咋不把整个户部银库搬走,这二百万两银子几乎都要把自己如今的国库的库存财帛全部支撑拿出来。前者金人入寇,国库为支撑各路勤王的大军粮饷,便是入不敷出了,之后金人撤退,又是赔银子,又是赈济灾民。哪里还有什么多余的银子,想要从赵桓这里拿银子,这根本不被允许的行为。
赵桓暗自心中腹诽了一下:“二百万两,你咋不上天啊。”
实际上,作为宋代后期,国库之银虽然大多被轮转使用,可是这个财富仍然不少,而这些财富国家没有控制多少,而是大多都在官僚、富商的手里。东京汴梁之地,寸土寸金,哪家那户在京畿之地居住,都得是有一定实力的。否则焉能在京城有立足之地,而立足之地就是首要的钱财,有了钱财,才有那资本。所以,宋代的国库虽说会出现空虚,可是民间的财富还是很富庶的。
赵桓此刻张嘴道:“父皇这个条件有些苛求了。容请父皇告个罪来。自从金人退兵后,百废待兴,诸多用钱帛之处,内帑实在是没法啊。”
“那你便把孤送到江南道便是了!”赵佶道。
“这····。”赵桓沉默了下。
“父皇,近几日据说有明教残余要在江南搞事情啊。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在汴梁呆着吧。若是父皇实在想转转,不行就去洛阳吧!”
“哼!孤就知道,孤就知道!你为什么不想让孤走,你是不是怕孤走了,你便害怕没法再监控于孤了!!”赵佶气愤道。
“父皇这是说的哪里好,朕可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啊。”赵桓一脸无辜。
“皇儿!你便放孤出去吧。你放心,这大统之位既然传位与你,孤便不会与你争什么了,实在就是想安安稳稳的去江南道待些时日。这还不行么~!若是应允,这内帑笔费用减半也不是不可以啊了。”
“这·~~~父皇。”赵桓道。
“孤还告诉你,孤想去哪便去哪,你就算是天子也不能管我!”赵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眼见着赵桓不为所动,赵佶急忙道:“你···你若不应允,孤,孤今天便死在你身前啊!”说着便起身直奔一旁的大柱子而去,看样子要撞柱而死!至于真假,这就要看当事人的心里了。能忽悠住赵桓便可以。
事实上,的确如此。赵桓也是怕真的撞死,便出手阻拦。爷两个扭动了半天,费了半天劲才让赵佶停止了寻死觅活。
僵持了半天,赵桓从牙缝里蹦出了一个句话:“好!朕答应你!”
“哎呀~老臣替太上谢过陛下!”梁师成在一旁急忙。急忙道。
“不过,内帑俸银这个旬月只有五万两!”赵桓穿着粗气道。
“好!”赵佶此刻愉快的答应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内帑之银虽然少了,可是,那都不是事情,到了江南之地,富庶的江南想要多少银子没有,想要多少东西不行?自己想怎么挥霍就怎么挥霍。
“那好!皇儿,宜早不宜迟,后日孤准备准备便去江南!”赵佶笑道。
“那孩儿派御林军与禁军护卫您去江南。”赵桓话语冷淡道。
“唔!随便吧,只要莫让这些军汉扰了孤的心情便是。”赵佶捻须笑道,心里虽然知道,这些派去的军士不过是监视自己的人而已,不过,相信到了江南,自己有能应付这种情况的方法,到时候对这些护卫的军校晓之以理,许之以官位、富贵,到时候所有的事情都是迎刃而解啊!。
“好吧,那请父皇好好休养吧!朕还有些政务处理,便不在太上这里逗留了。”说罢赵桓拱手施礼,便带着人离开了。
三日后,赵佶终于得偿所愿、带着一众近臣侍卫宫女,浩浩荡荡四千多人便朝着江南之地出发了。
望着浩浩荡荡离去的赵佶所带的队伍,送行的赵桓心里一脸的不乐意,心道江南道可是自己国库税收最大的地方,这次自己的这位父皇一去,怕是今年秋后的赋税肯定没有往年的多了。叹了口气,心道自己这位老子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吧,毕竟已经没有了实际的权利,再说自己也派了两千多近卫,名义上是保护,实际上是监护,料想顶多江南州府被这位太上皇弄得乱了些,但也不会翻出什么乱子了。至于李纲说的明教余孽可能会作乱的事情,赵桓也早就抛之脑后了。
第六十四章:暴动
苏州城,这座被称为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吴侬软曲的江南鱼米之乡,此刻城内已然是被弄得鸡飞狗跳了。只因为,太上皇徽宗陛下来到苏州了。上至江南道制使,州郡的知府,下至贩夫走卒,几乎都是被调动了起来。喜好花岗石、各类奇珍异宝的赵佶此刻当真是开心的很,没有人束缚自己,想做什么便可以做些什么,不同于汴梁城的死闷,这江南之地绝对是让这位太上皇爷心情舒畅很多。
什么?人吃马嚼的饷银不够,别逗了,各个州府的敬献的孝敬之银就有三五十万两之多。这些都不是事情。不过,这些可就苦了老百姓了。原本沉重的赋税便已经让人喘不过气,如今跟是来个太上皇,好像所有的赋税又要增加。
江南水乡,水道纵横,来往的船只在漕运的码头过往。而负责这些运输行业的漕帮绝对是其中龙头,忙碌了一天的汉子们早早的都回家休息。望着各个夜色渐渐暗下去的天空,漕帮的总把头人称“泥鳅鱼”的鲍三秃,之所以绰号叫做泥鳅鱼,实在是这个为总把头的水性极好,钱塘江里一条竹筏,不管风多大,浪多急,却是一点事情没有,再者便是他心思灵巧,做人做事颇有分寸,否则也不能统领着两千多人的漕帮,至于为啥叫鲍三秃,那是因这个鲍三秃的头上却是没有头发。
周围的见到是鲍三秃纷纷对着这位总把头见礼,平日里有说有笑的总把头,今日却是有些平淡,只是冷冷的点点头,便继续前行。
不理会旁人的奇怪,一脸凝重之色的鲍三秃带着几个心腹之人来到漕帮一个不起眼的院子里,进了院子,内院中的暗室之中可是有一个大人物等着自己呢。自己亦是不敢耽搁,屏退了左右,自己急忙进了内室,只见内室中,一身黑衣的邓元觉正平静的望着他。邓元觉的身后却是一身紧身便装与刘平有过一面之缘的沈雅不过此时却是用丝巾蒙着脸面,旁人却是看不到此女的脸面,另一侧则是贴身护卫木二。
鲍三秃见到邓元觉立刻双手合十,一脸虔诚的跪在邓元觉身前恭敬道:“明教弟子,鲍三秃参见长老!诸位堂主!”
邓元觉一脸和善的扶起鲍三秃道:“起来吧!”
“谢长老!”鲍三秃恭敬道。
“事情准备怎样了?”邓元觉收起慈善的表情,一脸严峻道。
“大长老放心!弟子早已经将兵器和火药准备妥当!就等着长老一声令下,弟子们便动手,一起攻入苏州城,杀了那赵佶狗贼!为老明尊报仇!”鲍三秃狠狠道。
这鲍三秃乃是当年方腊起事之时的心腹,随着方腊的失败,这鲍三秃亦是随着败军的队伍且战且退,最后不得不隐姓埋名,入了漕帮之中,几年的功夫,加上暗地里邓元觉的支持,便混上了这总把头职位。
“恩!大事在即,不可轻慢,若然是有什么差池,那我教蛰伏这些年的力量就白费了。”邓元觉道。
“长老放心,漕帮之中,都是我教众骨干。绝对可靠!”鲍三秃恭敬道。
“恩,后日已然有了确切的消息,听闻那赵佶狗贼就要去苏州外城的真庆道院上香。我等在外城的内应已经安排好,到时候,你把漕帮里的船只准备好,咱们在黑水湖暗藏的五千多人马便可以一股冲入,直接突入真庆道院,拿下那个赵佶!到时候再拿下苏州城,斩下那赵佶的狗头,祭奠老明尊与当年诸位弟兄。到时候便大旗立起,在江南建立无上神国,到时候你等都是有功之臣,老夫自然要好好赏赐与你!!!”
“属下明白!属下为明教大业,万死不辞!”鲍三秃一脸激动神色道。
“恩,去吧。”邓元觉道。
“属下告退!”鲍三秃恭敬道。起身离开。
待鲍三秃走后。沈雅一脸不在乎的样子说道:“师傅为何还要如此谨慎,不如我今夜潜入苏州,杀了那个赵佶便是了,徒儿也好为家人报仇雪恨!”
“幼稚!你以为方位森严,又有带械御前班直的那些禁军是好打发的。再说了,老夫谋划了这些年,总算是有了机会,江南各路苦于宋主久矣。只要抓住了赵佶,到时候圣教大旗一举,便一夫倡乱万,万夫景从的绝好时机,在加上老夫已经与西夏那边做好的约定,只要他们与西军纠缠,咱们这里便趁势起事,焉有不成功之理。”
“宋人的军队会不会给咱们造成麻烦!”沈雅问道。
“哼!江南道的番兵都是些无用之徒,徒有其表,唯一可堪一战的也就只有张伯奋的江宁军,不过不用担心,咱们圣教已经有人埋伏在张伯奋身边了。若然是有什么异动,那就先料理了他!到时候江宁军群龙无首,便可不足为虑了。”邓元觉做了个砍刀的手势,冷酷道。
“整个大宋,也就没有什么人能制衡的住我圣教崛起的脚步了。”邓元觉猖狂道。忽然,邓元觉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恶狠狠道:“要是那个刘平能够听话些,老夫何至于这么费事!”
“刘平么···。”沈雅的心里想起了那个奇怪的家伙,心中一动。
“恩,就是那个可恶的刘平,若不是圣姑已然委身于他!老夫早就一掌毙了他了!”
“师傅,他应该算个好人吧。”沈雅道。
“好人!这世上哪有什么好人!只有圣教业火降临,才能洗刷世人的罪孽!”
邓元觉站起身,双手交叉轮转,向着虚空之中行了一个明教教礼,低声道:“熊熊圣火,焚我残躯,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唯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身侧的沈雅与木二亦是跟随一脸虔诚的行礼吟唱起了明教经文。
三日后真庆道院,巍峨的山门已经早早的被一群驻防的军兵们把手,周围的百姓亦是都被驱逐,往日里想要上香的普通百姓早早的便被赶走。作为今天的主角,赵佶早已经换了一身青色的道袍,发髻盘束,腰间佩挂着蟠龙玉牌,身侧跟着近臣梁师成,以及一众太监侍从。道观之中各个道士与观主早早的在山门外等候,山门近前,闲杂人等俱都清理,鸣锣举牌、黄土垫道净水泼街,雕花梨木,外罩黄龙锦缎的马车玉辇,下了马车,在梁师成的搀扶下,旗罗伞盖,众多太监亲卫随从径直来到观前。
道观诸人一见赵佶前来,急忙行礼,一副恭敬的模样。
赵佶随便点了点头。
“唔,果然是不亏是江南第一道观!待孤给三清进上香,便好好看看着真庆道院。”
“太上慢些,这里依山傍水,果然是福报之地。更是适合修身养性,对陛下修行无上金丹大道更是大有裨益啊。”梁师成奉承道。
“恩,有理!”赵佶微微一笑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进了道观之中。观赏着观内景色,并且来到三清塑像前焚香上供,颇为庄重。
“这里景色不错,孤今晚便住在此处,好好感受一下江南风物!”赵佶说。
“太上既然有此意愿,那微臣便去吩咐这里的道观准备一下。”梁师成说。
说罢,梁师成行了礼转身出了,吩咐下人去。
入夜,真庆道院外灯火通明。不断有巡夜的兵士在来回的巡视。
外门之处,却是有五百多军士把守,统领之人乃是御林军中的一个近卫指挥使,名叫马龙,人高马大,一身横练的功夫,更是自幼修习,原本禁军之中只是一个小当值,虽然有些武力,可是禁军糜烂,不堪于战,未曾有过出头,而当时刘平掌控了禁军之后。使用永定军的军事训练却也是短期里训练了一批相对来说有些能力的武官,而马龙正是在此列。如今也是被赵桓委派为保护太上皇的都统指挥。此刻他正一脸严肃的望着远处的一处水面。夜里黑暗,自然是看不太清楚,望着看着像漕运的船只整整十几艘正一轮轮的望岸边前来。满脸疑惑。正在此时。却见一艘艘商船如同没有看到岸边一般,仍旧是鼓动帆船而努力靠近岸边。只见七八搜大船上已然下了一群群黑衣打扮的汉子。慢慢的凑在一起,足足有好几百人,而且人数还越聚越多,马龙定睛一看,登时便是心中一惊,因为他看到这些黑衣人俱都是些黑衣人俱都是拿着兵刃上来的。
“敌袭!!!”马龙急忙高呼。一众巡逻的军士听到马龙的呼喊纷纷向着外面冲出。可是迎面便是一阵箭雨射来。马龙急忙挥刀格挡,无数的喊杀之声响起来,马龙大惊,急忙招呼亲随让他去通报已然在观内休息的赵佶赶紧逃离。
“熊熊圣火,燃我残躯,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唯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杀入观中,诛杀赵佶狗贼!”
“圣教复起,神国祭立!!”
黑人人群之中传来阵阵叫喊之声。
“明教余孽!”马龙惊骇欲绝,眼见着这些暴徒冲上来马龙当即拔出腰刀带着人冲杀上前,一个教众被他一刀砍下,正待高呼进攻之声,只见一个黑影直冲到自己近前手里长刀猛地劈下,马龙急忙格挡,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直直的劈下,自己手里钢刀竟然被一刀劈断,那刀亦是狠狠而下。
“噗嗤!”一声。马龙的头颅已被那大汉一刀砍下。
砍死马龙之人,正是邓元觉手下的高手木二。
黑衣教众越聚越多。这五百官军却是真心抵挡不住,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真庆道院的大门便已经被攻破,大批黑衣教众手持利刃乱哄哄的攻杀了进去,黑人群之中,簇拥着一位黑衣老者,非是别人,正是那邓元觉,只见众人簇拥着邓元觉进了道观,不大的功夫,木二已然带着一批黑衣人把满身泥土的赵佶与梁师成二人抓到了邓元觉身前。
第六十五章:疯狂
赵佶此刻已然吓的说不出话来,只是浑身颤抖,原本华丽的道服已然被泥土弄的脏皱无比。头上的发髻散乱,早已没那一副仙风道骨的无上道君的风范,有的只是一个普通人对危险的恐惧与惊吓。一脸的鼻青脸肿,在抓捕之时应该是没少被殴打。而且身下已然是一片潮湿,被吓的鸟失禁了。旁边的梁师成此刻更是狼狈,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好地方,道袍早就被撕吧的只剩下一缕一缕的布条,在方才木二冲入内室的那一刻,十几个如狼似虎的教众斩杀了一众道士后便抓住了这个只会躲在房间里不断发抖的太上皇。
“知道我是谁么?”邓元觉望着赵佶嘿嘿道。望着眼前如同老鼠一般的赵佶,邓元觉的心里感到一阵阵的舒爽。
“你····你们是什么人?”赵佶结巴道。
“我们是什么人!哈哈哈!!”
邓元觉说完,大笑一声,猛地一把将自己的黑色外衣脱下,露出里面青色的明教教服,青衣胸前却是隽秀着一朵赤红的火焰。明教食菜事魔,饮食上节制,在穿着之上,更是有严格的教规,明教脱胎于波斯摩尼教,崇拜火焰,也叫拜火教,因此对火焰有着崇高的崇拜,此刻的邓元觉一身教服,在火把的照耀下,胸前的火焰似乎都要喷薄出来一半。
“认识它么??!!”邓元觉望着赵佶指着自己的胸前火焰标识说道。
赵佶牙齿打着颤说道:“孤不知道啊。”
邓元觉哈哈一下,猛地凑到赵佶眼前,阴狠的说:“明教!当年在江浙起事的明教!记住,我是邓元觉!!当年我家老明尊便是被你这狗皇帝害死!如今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总算让你落在了我们手里啊!!哈哈。”
“你们···你们不要害我,我是大宋太上皇爷,我大宋几十万精兵,你们要是如此,必备我大宋军所灭!!只要··只要你们放了孤,孤可以既往不咎,还能许你们一生一世都吃穿使用不尽的荣华富贵!”赵佶一脸慌乱道。
“赵狗贼,你觉得可能么!!当年江南一役,我明教精锐伤亡殆尽,百不存一,明尊被你们宋军戕害,如今得了报仇的机会,你觉得你能活么!!”邓元觉狠狠道。
原本按照历史要去金国吃牢头饭的宋徽宗,如今提前吃上了,不过不是在遥远的五国城,而是在这富饶的江南之地!
“狗贼!我杀了你!”一声娇喝传来,却是一身黑衣的沈雅。剑光闪动,直奔赵佶脖颈。
叮!电光火石间,却是被邓元觉一把用手中的精钢拐杖挡住!
“师傅!!我要杀了他!”
“啪!”一个耳光打下来,直直的打在沈雅的脸上,白皙的脸庞上登时便红了起来。
“胡闹!现在还不是杀这鸟厮的时候!我还大用处!”邓元觉大怒的说。
“把他押下去。”邓元觉冷声道。
“是,大长老!”几个精壮的教徒便拉着赵佶如同拖死狗一般拖了下去。
苏州城的一侧偏门。几个无精打采的军卒正守卫的着城门。
“二狗子。你小子最近是不是又上快活坊找那些细皮嫩肉的小娘皮们耍去了!”一个矮胖的军卒冲着一旁的一个干瘦军卒道。
“放你娘的屁吧。最近老子手头紧,哪有那闲钱。要不是老子这一阵子手头点背,在万福赌坊输了这个月的月俸钱,老子还真得去快活坊耍耍!”那干瘦的军士吐了口唾沫笑道。
“呦呦!你这赖皮的东西,还点背呢,上个月的月俸钱你不是早就没了,从我这里还借了半贯大子,别废话,你娘老子我也等着花钱了,赶紧还我!”那矮胖的军卒说。
那干瘦的军卒一闪身,笑嘻嘻道:“长归哥,您再宽限些日子,咱们共是这些年了,侬还不知道阿拉是什么人!差不了那几个子!等下个月俸禄银子下来,我便还你便是了。”
“咳咳。你们想的更是挺好,还下个月,俺可是听说,下个月的俸银怕是不发了。”一侧蹲在墙角,带着范阳笠帽的一个老兵丁无奈道。这老头大约六十多岁,混了半辈子,如今只不过是个班头,手下就二狗子与长归这两个闲差人。平日里厮混的不错,倒也就没啥规矩了。
“陈头,您老别瞎说。怎么就不发了!”被称为二狗子的军卒问说。
“还不是那位太上皇!俺的一个远房侄子是府衙里内库的。听说这阵子的府衙银子如同流水一般。都被那位太上皇爷给提出来库,听说是连今年上半年的税银全都提出来了,府衙拮据,知府大人说可能下个月的俸银乃至下下个月的都得延迟。”陈老头说道。
“陈头!有准吗,可别真的不发了啊,家里的婆娘娃儿全指着我这俸银活着呢。你可别瞎说。”
“我老汉为啥要瞎说。你这后生爱信不信!”老头有些生气,自顾自的从自己的腰后面拿出一个酒葫芦,扒开塞子,自己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张口说:“好喝,哎···还是这老黄酒味道不错啊。”
矮胖与二狗子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眼馋神情,二狗子谄笑着冲着老头道:“陈头,分一口呗。”
“不分,不分,娘求的,老子还没怎么喝呢,给你们两个兔崽子喝,门都没有。”老陈头一把把酒葫芦捂住,放到了腋下说道。
“哎呦,陈头,您看城门那有人。”长归忽然冲着另一侧道。
“哪呢?”老陈头慌忙起身。一不留神,手里的葫芦被偷偷移步到自己身后的长归一把从腋下抽了出去。
“哈哈,哪有什么人。还真信啊。”得了酒的长归嘿嘿道。打开酒葫芦的塞子,举起来大口的喝了一口。
“长归哥,你给我留一口啊。”二狗子也凑上去抢过酒葫芦大口的灌了一口。
“你们这两个猴崽子!”老陈头无奈的笑骂说。
“好歹给我留一口!别他娘的都给老子喝了!”
“放心吧,陈头,我们肯定给你留一口。”二狗子嘿嘿道。
忽然老陈头的脸上一阵惊恐之色。望着二人身后结结巴巴道:“有有··有人!”
“陈头,这招我们哥俩玩过了,你再玩就没意思了。说了给你留一口...........。”二狗子话还没说完。只觉的后背间一阵剧痛,仿佛被劈开一般,低头一看,只见一把钢刀不知何时从自己的胸膛中扎透而出。腥血如同泉涌一般从二狗的口中喷出。而另一旁的长归像是傻了一般,刚要张口,只觉的眼前一刀白光闪过,自己的头颅便飞了起来。
“杀人了!!”老陈头惊恐的张开嘴想要大声呼喊,嗖的一声,一只利箭直直的穿过老陈头的口中自后脑透出。
电光火石之间,三人已然死透,杀死三人却是七八个黑人蒙面之人。
“城下清理完成,你们去牌楼之上,将上面的六个守卫干掉!然后发信号,迎接圣教大军入城!”一个黑衣人吩咐道。
不大的功夫,牌楼上的几个军士也被解决。黑衣人们顺势将大门推开。拿出一只响箭,点燃了捻子,但听得嗖的一声,半空中发出啪的一声,闪出一到光亮,须臾。一股股手擎着火把的队伍黑压压的透城而入。
苏州西侧的城防军营之中,驻扎着本地的驻泊军士。按照宋代州府的规定,州府之中,除了衙役,官差,各类驻泊的军队不少与千余人,可惜,随着宋朝连年的吃空饷的环境下,败坏了军纪,整个大营之中,只有不到五百余人,而这五百多人大多都是些不学无术的昏庸之辈。睡梦之中便被明教教众冲破了大营。半个时辰的功夫,便将整个军营的人杀戮殆尽。
火光之中,邓元觉狞笑着走进了大门内,冲着周围亲信说道:“入了苏州城。老夫准你们大索三天。明尊圣母在上,用光明业火去洗涤这污秽的世间!!”
“圣教无敌!!”众人一众应诺。
苏州城中,一场劫难来临。这些由漕帮、水贼们组成的明教教众如同一个个饿狼,冲入羊群之中。整个苏州被这只巨兽所惊醒。叫喊之声。哭号之声。刀枪入肉之声,不绝于耳。民宅之中,还在睡梦中。毫无知觉的居民,被这些如狼似虎的教众打破了家门。妻儿被掠,家人被屠,各种细软钱帛被抢夺,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呼号救命求饶之声。
次日清晨,苏州的城门之上,挂上了明教的大旗。城内仍旧是一片混乱,这座美丽的城市,遭受着如同灭顶般的灾难,民房大多被教众烧毁大半,无数的民众如同牲口一般被一队队教众们押解着带到街边砍杀。整座城市弥漫着杀戮、死亡。以及人肉被烧焦的恶心味道。
沈雅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十几年来,除了随师傅练武,便练武,从未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进入苏州。苏州里赵佶临时的行宫别院中,不过此刻此地已经成了明教临时的总坛,沈雅早早的起来,顺着民宅向着别院走去。猛地听到一个小巷子里传来一阵阵女子的哭号之声。沈雅一皱眉,鬼使神差的进去了。只见几个身着明教服饰的军士正在奸大大的32!#淫一个正自嘶嚎的女子,旁边却是一个被刀砍做两段的孩童。
“畜生!”沈雅颤抖的吼道。一把拔出了宝剑,欺身上前,冲着围在那女子身上的几人砍刺而去。剑光闪烁,还未等这几人反应过来,脑袋便掉在了地上。只剩下一个家伙颤抖的跪在地上
“旗主!救命,有人偷袭啊!!”那家伙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不过还没喊完,沈雅的剑已然贯穿了他的喉咙。
立刻,从巷子的深处跑出六七个衣衫不整的教众,为首的身着一身旗主的服饰。
“什么人!活腻了,敢杀我明教教众!”
那旗主望着沈雅道。待他看清了沈雅身上的火焰标志后,急忙跪倒在地,一身冷汗道:“属下该死,冲撞了上使!!”
“你们是畜生么!!”沈雅扭曲着脸道。
一侧的赤着身子女子爬起来,爬到那断成两截的孩童身侧抱起孩子的残躯发出非人般的嘶嚎。
“砰!”那女子一头撞死在了一侧的墙上。血流泊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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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元觉说完,大笑一声,猛地一把将自己的黑色外衣脱下,露出里面青色的明教教服,青衣胸前却是隽秀着一朵赤红的火焰。明教食菜事魔,饮食上节制,在穿着之上,更是有严格的教规,明教脱胎于波斯摩尼教,崇拜火焰,也叫拜火教,因此对火焰有着崇高的崇拜,此刻的邓元觉一身教服,在火把的照耀下,胸前的火焰似乎都要喷薄出来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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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子。你小子最近是不是又上快活坊找那些细皮嫩肉的小娘皮们耍去了!”一个矮胖的军卒冲着一旁的一个干瘦军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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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干瘦的军卒一闪身,笑嘻嘻道:“长归哥,您再宽限些日子,咱们共是这些年了,侬还不知道阿拉是什么人!差不了那几个子!等下个月俸禄银子下来,我便还你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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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胖与二狗子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眼馋神情,二狗子谄笑着冲着老头道:“陈头,分一口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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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陈头,您看城门那有人。”长归忽然冲着另一侧道。
“哪呢?”老陈头慌忙起身。一不留神,手里的葫芦被偷偷移步到自己身后的长归一把从腋下抽了出去。
“哈哈,哪有什么人。还真信啊。”得了酒的长归嘿嘿道。打开酒葫芦的塞子,举起来大口的喝了一口。
“长归哥,你给我留一口啊。”二狗子也凑上去抢过酒葫芦大口的灌了一口。
“你们这两个猴崽子!”老陈头无奈的笑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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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陈头,我们肯定给你留一口。”二狗子嘿嘿道。
忽然老陈头的脸上一阵惊恐之色。望着二人身后结结巴巴道:“有有··有人!”
“陈头,这招我们哥俩玩过了,你再玩就没意思了。说了给你留一口...........。”二狗子话还没说完。只觉的后背间一阵剧痛,仿佛被劈开一般,低头一看,只见一把钢刀不知何时从自己的胸膛中扎透而出。腥血如同泉涌一般从二狗的口中喷出。而另一旁的长归像是傻了一般,刚要张口,只觉的眼前一刀白光闪过,自己的头颅便飞了起来。
“杀人了!!”老陈头惊恐的张开嘴想要大声呼喊,嗖的一声,一只利箭直直的穿过老陈头的口中自后脑透出。
电光火石之间,三人已然死透,杀死三人却是七八个黑人蒙面之人。
“城下清理完成,你们去牌楼之上,将上面的六个守卫干掉!然后发信号,迎接圣教大军入城!”一个黑衣人吩咐道。
不大的功夫,牌楼上的几个军士也被解决。黑衣人们顺势将大门推开。拿出一只响箭,点燃了捻子,但听得嗖的一声,半空中发出啪的一声,闪出一到光亮,须臾。一股股手擎着火把的队伍黑压压的透城而入。
苏州西侧的城防军营之中,驻扎着本地的驻泊军士。按照宋代州府的规定,州府之中,除了衙役,官差,各类驻泊的军队不少与千余人,可惜,随着宋朝连年的吃空饷的环境下,败坏了军纪,整个大营之中,只有不到五百余人,而这五百多人大多都是些不学无术的昏庸之辈。睡梦之中便被明教教众冲破了大营。半个时辰的功夫,便将整个军营的人杀戮殆尽。
火光之中,邓元觉狞笑着走进了大门内,冲着周围亲信说道:“入了苏州城。老夫准你们大索三天。明尊圣母在上,用光明业火去洗涤这污秽的世间!!”
“圣教无敌!!”众人一众应诺。
苏州城中,一场劫难来临。这些由漕帮、水贼们组成的明教教众如同一个个饿狼,冲入羊群之中。整个苏州被这只巨兽所惊醒。叫喊之声。哭号之声。刀枪入肉之声,不绝于耳。民宅之中,还在睡梦中。毫无知觉的居民,被这些如狼似虎的教众打破了家门。妻儿被掠,家人被屠,各种细软钱帛被抢夺,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呼号救命求饶之声。
次日清晨,苏州的城门之上,挂上了明教的大旗。城内仍旧是一片混乱,这座美丽的城市,遭受着如同灭顶般的灾难,民房大多被教众烧毁大半,无数的民众如同牲口一般被一队队教众们押解着带到街边砍杀。整座城市弥漫着杀戮、死亡。以及人肉被烧焦的恶心味道。
沈雅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十几年来,除了随师傅练武,便练武,从未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进入苏州。苏州里赵佶临时的行宫别院中,不过此刻此地已经成了明教临时的总坛,沈雅早早的起来,顺着民宅向着别院走去。猛地听到一个小巷子里传来一阵阵女子的哭号之声。沈雅一皱眉,鬼使神差的进去了。只见几个身着明教服饰的军士正在奸大大的32!#淫一个正自嘶嚎的女子,旁边却是一个被刀砍做两段的孩童。
“畜生!”沈雅颤抖的吼道。一把拔出了宝剑,欺身上前,冲着围在那女子身上的几人砍刺而去。剑光闪烁,还未等这几人反应过来,脑袋便掉在了地上。只剩下一个家伙颤抖的跪在地上
“旗主!救命,有人偷袭啊!!”那家伙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不过还没喊完,沈雅的剑已然贯穿了他的喉咙。
立刻,从巷子的深处跑出六七个衣衫不整的教众,为首的身着一身旗主的服饰。
“什么人!活腻了,敢杀我明教教众!”
那旗主望着沈雅道。待他看清了沈雅身上的火焰标志后,急忙跪倒在地,一身冷汗道:“属下该死,冲撞了上使!!”
“你们是畜生么!!”沈雅扭曲着脸道。
一侧的赤着身子女子爬起来,爬到那断成两截的孩童身侧抱起孩子的残躯发出非人般的嘶嚎。
“砰!”那女子一头撞死在了一侧的墙上。血流泊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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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投鼠忌器
“这几个人渣是你的人?”沈雅冲着那小旗主问道。
“回禀上使,确···确实是属下的人,不过这些狗杀才竟然冲撞了上使,自然是该杀,该杀!”那旗主谄媚道。
“你们方才在巷子深处?”沈雅望着他冷冰冰道。
“是!上使。”那旗主说。
“你们在干什么?”沈雅冷声问道
“回禀上使,小人··小人正带着底下的弟兄们正在追剿城内的散兵游勇。”那旗主心虚道。
“是么?”沈雅道。说着便转身向着巷子深处走去。
“上使,里面不过是些宋庭的鹰犬,已然被小的们料理了,污血浑浊的别脏了上使的衣衫。”那旗主谄笑道。说着便要起身,拦在沈雅身前。
“我让你们起来了吗?”沈雅眯了一下眼。
“跪下!”沈雅寒声说道。明教教规森严,下级见了上级许完全服从,沈雅好歹也是邓元觉的亲传弟子,地位自然不用说了。一句话说完,这几个人不敢再有什么动作,老实的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沈雅冲着巷子深处的里面看去只见七八个赤身**的女子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俱都死去了,身上满是淤青与伤口,表情狰狞的可怕,看来生前是遭受了极大的侮辱与伤害,沈雅的肩头耸动了一下。脸上满是愤怒。猛地,沈雅一掌打在巷子一侧的石墙之上,竟然硬生生的将石墙推到,功力之强令人咂舌。
哗啦一声,砖石便将这几个女子的身体掩盖在了里面。算是给她们死后覆身盖住了身子。
沈雅感觉自己从未如此愤怒,愤怒到整个人似乎都要燃烧起来。转身走出这里,回到方才的地方,那旗主不敢动弹,与七八个教众还跪在地上。
“里面的女人是你们杀的?”沈雅冷声问道。
“不···不是!”那旗主心虚说道。
“嗤!”沈雅手里的剑狠狠的插在那旗主的手背之上,透手而过,然后猛地拔出。鲜血自那旗主的手里流出。
“啊~!上使饶命!”那旗主当即捧着自己的手哭号道。
“我再问一遍,是你们杀的么?”沈雅狰狞道。
“是··是小的们杀的,·上使饶命!那些女人可能是宋庭奸细,所以··所以小的们才出手的啊!”那旗主求饶道。
“滥杀无辜,还敢狡辩,我杀了你们!”沈雅怒目道。
“是大长老允许小人们大索三天的啊!上使不信可以去问问·····。”那旗主刚要分辨。话还未说完,可是这辩解的话注定是说不出来了,因为他的脖颈间已然多出一丝血线,已然是被沈雅一剑刺死。其余几个人眼见自己的旗主被杀,当即是慌忙起身四散奔逃,可是沈雅岂容他们离去,身形飞转,脚下一发力,便追上了那几人,每一人剑都是刺中要害,片刻间就让他们俱都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在死了。
沈雅望着那死去的女子与孩童,心中五味杂陈。低头望着自己身上的这身明教服饰。忽然感到了万分的厌恶。自己的父母被宋朝官员衙役逼死,如今这满地的无辜死去的百姓又是谁害死的呢?自己跟随师傅所的做的事情到底是对还是错?为什么会有滥杀无辜,为什么会血流成河,不是说要建立地上神国吗?不是要让神国百姓们过上好日子么?
轻轻的将那女子和孩童的尸身也往旁边挪动了一下,放置在了墙边,一剑横劈,夹杂着内力,削铁如泥的宝剑便将一堵陈旧的土墙斩倒。轰隆一声,尘土飞扬,将这对苦命的母女亦是掩盖在了墙体之下。
沈雅的脑子里此刻一片混乱。她不能理解这种状态,这种情况,这个原本是天堂一般的地方。此刻已然变成了人间地狱。
“对!去找师傅!”沈雅自言自语了一句,便急步向着赵佶的行宫别院而去。
赵佶的行宫内,邓元觉如同一个满足的领主,带着木二在殿内休息。这时,沈雅一头冲了进来。
“雅儿,你来了!”邓元觉道。
“师傅。”沈雅行礼说。
“怎么?还在生我的气呢?为师也不是要真的打你,实在是怕你冲动,真的杀了赵佶,虽说赵佶咱们会迟早杀,但是现在不行,他是咱们的诱饵与安全的保障。”邓元觉笑呵呵说道。
“弟子不敢!”沈雅道。
“恩,我知道你想杀赵佶,可是现在不是杀他的时候,到时候需要他死的时候,老夫让你亲自下刀子怎么样?”
“徒儿谢过师傅,但是师傅··还有一件事,迫在眉睫。”沈雅道急声道。
“师傅,教众在残害民众啊!”
“哦?是么,可能是在清剿还在抵抗的官军吧。”邓元觉淡然道。
“不是的师傅,是真的在滥杀无辜啊。师傅,是你下的令,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快下令停止吧。”沈雅急声道。
“混账!怎么跟师傅如此说话!是我下的令!让他们大索三天的!岂可出尔反尔!”邓元觉一戳拐杖道。
“师傅,为什么!!?”沈雅愤怒道。“那些不过是些无辜的百姓!”
“无辜,世间哪有什么无辜!你要知道,这些人都是献祭明尊的礼品!这些都是为了让神国更加纯粹。就算是屠光了苏州城,哪又有什么关系呢!若然再多言语,乱我军心,休怪为师手下不留情!”邓元觉疯狂道。
“师傅,不应该这样的,这是造孽啊!!这不是在建立神国!只是在残害百姓啊!”沈雅嘶声道。
“啪!孽障!你在胡说,我先杀了你!”邓元觉抬手给了沈雅一巴掌。说着手里的拐杖便如同乌龙探海一般,抬起来夹带着呼啸之声直奔沈雅的头上。
那拐杖乃是精铁所铸成。端的一见厉害的兵刃,寻常的兵器只要碰上这拐杖怕是都得折断,更别说着人的脑袋。一旁的木二眼中已然是不忍之色。沈雅抬起头,冷冷得望着邓元觉,大有你把我打死,我也不怕的神情。
邓元觉的拐杖眼看就要落在沈雅的头上,却是在离着沈雅两三公分的地方收手而停。
“你不怕我打死你!”邓元觉恶狠狠道。
“不怕!”沈雅道。
一旁的木二低身恭敬道:“大长老,二小姐只是有些不理解,您莫要生气,还是放过二小姐吧。”
“你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我不想再见到你!”邓元觉愤怒道。
“好,师傅!我滚!!”沈雅捂着耳朵,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转头向外而去。她不知道要去哪,只是想逃离,远远地逃离。自己没有办法制止,那便逃离这里吧。找谁?此刻的脑海中,蓦地想起了那个替自己靠野鸡的坏家伙。对,去找刘平,他会有办法的!
远在燕京的刘平猛地打了个喷嚏,疑惑道,这是谁想我呢?
邓元觉望着跑出去的沈雅狠狠的哼了一声。
“要不要把小姐叫回来!”木二恭声道。
“不要管她。随她去!”邓元觉狠狠道。
邓元觉思忖了片刻,一转头,对着木二说:“去,派人飞鸽通知西夏那边,咱们明教已经起事,让他们赶紧拿下西北。好呼应我们这边!相信很快就会有宋军前来了。”
“诺!”木二施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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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皇城呢,朝堂之上。新皇赵桓此刻正在銮殿之上来回走动,脸上满是焦急。头上的乌纱紫金冠两侧的羽翅正来回震动。
“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赵桓猛地停下脚步,狠狠的拍击了一下銮殿上龙椅旁的扶手。
此时的汴梁已然是收到了苏州巨变,赵佶被掠的消息,各种消息铺天盖地而来,赵桓此刻更是气炸了肺子一般。在自己的国家,身为太上皇的赵佶居然被一群无法无天的教众给抢掠了。还被人家攻占了苏州城。这简直就是**裸的打脸啊。而对于此刻这群叛逆的人数,兵器配置,以及意图,居然都还没有一个清晰的分析。不过,赵桓心里却是隐隐有着一丝解脱般的感觉,碍手碍脚的便宜老子看来真的要挂了,而且还是被乱贼抓的。这样一来,能制约自己的人便更少了。那自己的位置也就做的更加稳定啊。不过,这种心思却是深埋心底,没有表露出一丝一毫,毕竟以孝治世的赵宋王朝可是君父为大的,要是让臣子百姓知道当今的陛下盼着自己老子死,那可就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所以在朝臣面前,赵桓此刻可是一副悲愤欲狂的表情。
“卑鄙,无耻!大逆不道!!居然敢在苏州闹乱子,简直、简直是无法无天!!还敢拘谨太上皇!!”赵桓恶狠狠道。
“陛下息怒。保重龙体!”众臣们纷纷道。
赵桓心里说:“敢情不是你们的老子被人家抓了!”
“有什么办法!诸位爱卿,快快帮朕想来,如何保得太上安危,夺回苏州,剿灭乱党!!?”赵桓焦急道,纵然自己的父亲与自己再有不和,可毕竟是亲父子,总不能看着自己的老爹被这群恐怖的杀人教民给杀害吧。
群臣一阵沉默,赵桓气愤道:“都是一群废物么!我大宋养活你们做什么?关键时候确是顶不上什么用处?!”赵桓气愤道。
“回禀圣上,臣以为该立刻调集大军,前往前往苏州,剿灭叛贼。救出太上!”一个大臣道。
“胡闹,若然是太上有个闪失该当如何?”另一个大臣说。
“臣以为当先麻痹叛贼,以招抚之方法,稳住乱贼,然后在救出太上!”
“都是废话!”赵桓怒道。
“陛下息怒,如今不是着急的时候,既然那群匪类劫持了太上,但是太上并没有不好的消息传来。臣以为,此等贼人定然是在等着想用太上作为底牌要挟我大宋!。”李纲沉声道。
“那李卿你说有什么好办法换回太上皇?”赵桓道。
“回禀陛下,臣既然,既然明教乱党攻占了苏州,但是太上暂时还没有不好的消息传来,臣以为先调离着最近的江宁军与周边厢军围困苏州,然后使者和谈,假意答应他们的一应条件。然后再伺机救援。”
“那好吧!只能暂且如此了,赶紧派军,去救援太上,乱贼若然有什么要求,不妨暂时先答应,先稳住他们,保的太上安稳为上策!”赵桓无奈道。
“陛下圣明!”群臣道。
“诸位臣工,朕只有靠你们了!!朕无论如何都要救出父皇!”赵桓一脸悲伤表情。眼中流出几滴泪水。不过,至于心中到底怎么想的,却是只有自己知道了。
“臣等万死不辞!”群臣一番唱诺。
第六十七章:焦安节的野望
此时的汴梁城自然是被明教作乱的事情弄的焦头烂额,可是这西北之地却已然更是打乱成了一锅粥。
此刻的西军大营之中,以往的帅案之旁都是小种端坐,底下的军将听令,可是,此刻的大帐之中,却是一众军将吵吵扰扰,没有一个顶事之人了,究其原因便是小种此刻还在麟州府被围,而小种的身边满打满算不过三千左右之兵,却是被西夏与复辽军四五万人围困。而此刻的秦风军与泾源两路大军足足两万余人,却是被困守在庆州府外,实际上从庆州到麟州府,不过三百多里的路程,大军前行救援的,不过两天左右便可到达,可是如今却是被对面的西夏五万大军围住去路,而统领这五万大军的,便是被西夏人成为老帅的嵬名济,这几日大军被困在此,不得脱身,亦是不能前进,似乎西夏军队吃死了对面的宋军,死活就是不让这群去救援的西军前进半步。
几次正面对攻,刚了几次,双方损伤了三五千人,西军之中此刻已然是有些乱套了,相对于焦急万分想要去麟州府救援一众西军军将,作为临时指挥的西军副统领焦安节,此刻却是似乎不是那么焦急的想要前行了。
为什么会出现焦安节消极怠工的态度,倒不是他能力太差,而是这位焦安节将军有了别的心思。泾源军与秦凤军两路人马原本就是老种与小种分别统领。而老种故去后,小种名义上也是接管了泾源军。可是如今小种被困。实际在军营中的实权人物便是自己了。初次感受了军权在握的感觉,让焦安节爱不释手,不想放开。所以他已然暗地里与其他几路西军巨头们联系了,表示若是自己能当这两路的人马,日后西军之中,便是将一应好处俱都平摊。毕竟西军中战力最强的两只队伍可都是在自己手里。与此同时,焦安节也是接到了姚平仲与刘延庆两路人马的暗示,若然真是种师中身死,他们两路人马可就都是愿意承认焦安节来统领秦凤军与泾源军的。也许,在他们看来,种师中被困麟州,看来是在劫难逃了。而同意焦安节这样的家伙当两路人马的制使,对日后西北的地盘的争夺也是有好处的。毕竟一个平庸普通的焦安节与一个嚣张厉害不断打压各部的种师中选哪个,这是不言而喻的。当然,只有岢岚军的折家没有什么表示,既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不同意。这让焦安节已然是取得这西军几个巨头的暗地里承认的心思有些些许不快与担心,不过他很快就将这种不快与担心先行压了下去,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所谓“攘外必先安内!”所以今日焦安节在在帅帐之中布下了埋伏,便是为了安内。因为他要借机清除两个人。而这两个人便是泾源军的代都统吴阶与其胞弟吴璘。
此刻的帅帐之中,焦安节却是叫来了诸多心腹军将与泾源军的将主、而这其中便有泾源军的偏将吴璘,而作为代都统的吴阶,却是还没有来。不过此刻焦急的焦安节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所以他决定先拿下吴璘,等一会吴阶到时,再拿下吴阶。只要将二人软禁拿下后,整个泾源军也将彻底进入自己的手里了。
“西贼势大,我们如今是不能贸然前行的,所以某准备将在此地休整几天,等西贼露出破绽,再想办法救援种相公。诸位对某的部署还有什么疑问吗?”焦安节说。
“焦将主,为何放松了攻势,如今再不努力突破这些西贼阻拦,怎么去救援种帅!”一旁一个身穿锁子甲的军将不满道。
“娘求的!等等等!每次都是等。弟兄们每天都被困在此地,却又不能破开那群西贼的军阵,如何救的了种帅!”另一个军将道。
“就是,俺选锋营里千余弟兄昨日眼睁睁的看着那群西贼又散开了阵型。后阵之中都能看到那群贼撮鸟从咱府州之地有不知道抓了多少百姓,这群天杀的西贼!!”
“焦将主!到底该如何,你倒是给个办法啊!弟兄们这么耗着,当真是憋屈啊!”
而此时,一身精致的山文甲,带着镔铁兽盔的焦安节只是闭着眼睛,似乎在想些什么,如果离远了看,还真是一副不怒自威的将帅之样,只是离得近,才会发现,焦安节的脸上是满面油光,一副镇定无比的表情,也算是给人一种信任的模样,当然,除被头盔盖住了的一侧的没有耳朵伤疤外,还真没有什么毛病。
“静一静!!都是秦凤泾源各路的将主怎么这么沉不住气!!种帅被围,某也很心急!可是心急又有什么办法!还不是一点点来,西贼防守严密,对面的可是西贼里人称老狐狸的嵬名济,此人的心思可是阴毒的很,本将身负种帅所托,带着两万多儿郎,岂可大意,不得不防。”焦安节说道。
话说完,一种军将倒是将聒噪之声降了下来。半晌,焦安节道:“此刻吾等虽不知种帅情况如何,但是我西军却是不能自乱阵脚。”、
“那焦将主以为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说话是西军之将吴璘。
“总要等待机会。伺机而动。方能顶住前方西贼的攻势,在去救援种相公。”焦安节一脸自然道。
“焦将主你这是说的什么笑话!西贼大军压境。我泾源军弟兄拼杀上前,为的就是尽早去麟州,破城救了种帅。可是听你所言好像此事还不能着急一般。火都烧到了眉毛了,越早去一番,种帅便安全一番啊。若然救援晚了,便是我等之罪百死莫赎啊”吴璘急声道。
“笑话!种帅被围,某家也是很焦急的。岂会坐视不管!只是凡是也要讲究谋而后定不是。贸然出击岂不是会承受风险。秦凤泾源两路香火俱都在我等之手,若然是拼杀,到时候中了西贼奸计,难道你想要让我西军精华尽失么!!”焦安节腾地一下起身怒道。一脸凛然之色。
“哼!若然你不敢之突西贼前军,俺泾源铁骑自行突击便是,不管如何,俺也得尽早去麟州救援。”吴璘说道。
“放肆!!吴璘,谁给你的胆子,居然跟上官如此说话!”焦安节恼怒道。
“别人怕你,某却是不怕你~!你不过是秦风军副都统,我乃是泾源军中人!你安能管我!”吴阶针锋相对道。西军之时,秦凤路本是小种经略,泾源路却是老种管辖,自老种故去后,泾源军一路便归统到小种名下。虽然两路人马归一,但是人数却是不同,秦风军足有两万左右,而泾源却是只有不到八千人,可是战力上却是泾源铁骑要比秦凤诸部要强。而此刻的秦风军主帅小种被围,剩余大部队主事之人则成了秦凤军的焦安节。而泾源军则是由吴阶临时管理。吴璘正是吴阶的亲弟弟,亦是泾源军中惯战的猛将,因此在这大帐之中,吴璘却是不鸟焦安节。
“吴璘,别以为你是泾源军中人,我焦某人便治你不得!!某好歹是临时统帅!帅帐之前大声咆哮,某砍了你的脑袋祭旗!!”
“你敢!就凭你。哼,若然你真的有种,也不会被人家割了耳朵!”吴璘讽刺道。
“哇呀呀!来人、给我拿下这泼厮杀才。”焦安节被人揭开了耳朵被人砍的伤疤,当即恼羞成怒。立刻吩咐军士来拿吴璘。
说话间,进来几个精壮的军士便要来拿吴璘,其余的军将纷纷劝阻说情。
“焦将主,莫急,都是自家人,何必呢。”一个军将道。
“就是,焦将主,种帅安危未定,何必同室操戈呢。”另一个军将也劝道。
“将主息怒,二人将主息怒,都是为了种帅安危啊,如今正是用人之时,若然让秦风与泾源两军出了嫌隙,岂不是让西贼看笑话!”说话是西军军将王云猛。这位西军军将也是老种麾下爱将,平日里倒也是热心肠之人,眼见吴璘要危险,忙出来打圆场。
“哼!本将说的话你们没听见么!还不绑了这鸟厮,推辕门重责二百军棍!以儆效尤!”焦安节此刻谁的话也不听,好歹自己也是名义上两军的最高统帅了,以前便是与和吴璘不睦,如今终于有机会整治你了还不好好炮制你,哼!
其余众人纷纷咂舌,二百军棍,这是要活活将人打死啊。
“你们聋么!难道本将说话你们听不懂,某叫你们把这个不懂规矩的鸟厮拿下!再有劝阻着,一概与这吴璘一起受罚!!”焦安节恶狠狠道。
只见几个亲卫就要上前拿住吴璘,正待抓捕之时,但听的帐外一阵大喝:“我看哪个敢动!!”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员身披重甲,一脸杀气的高个子军将带着几个亲卫冲了进来。非是别人,正是吴璘的兄长,泾源军的代都统吴阶。
“我看谁敢动他!”吴阶冷声道。身侧的亲卫亦是抽出了兵刃,大有一言不合便要砍杀的意思。
“吴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焦安节冷声道。
“什么意思?请问焦将军是什么意思?”吴阶道。
“荷荷!你这位胞弟在大帐之中出言不逊,按照我大宋军令,以下犯上者,当斩!!”焦安节一脸嚣张道。
“哼!焦将军!吴璘乃是我泾源军军将,就算是犯了军规,亦然是我泾源军处置。你有什么权利处置!!再者!吴璘方才所言我也在帐外听到了。他不过是建议焦将军你抓紧时间组织军士前往麟州救援种相公!没有说什么别的出格话语,怎么到了你这里便成了狡辩犯上之词!!”吴阶正色道。
“哼!他是你胞弟,你自然是护着他,你如今也是一军之将,如此可不好!”焦安节说。
“若是有以下犯下的罪行,不管是谁,我都不轻饶,可是吴璘的确是没有什么别的话,怎么?难道焦将军要强行绑人不成?”吴阶冷声说。
“别以为我怕你!吴阶,种相公不在,某说话便是军令!”焦安节恶狠狠道。
“哈哈!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今日我还就要带走吴璘,我看谁敢拦!”吴阶放声笑道。说着便带着吴璘离开。正待这时,焦安节猛地一声大喝:“今日,你们兄弟,谁也别想走!来人,给我把这两个不遵将令的撮鸟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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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焦安节的野望
此时的汴梁城自然是被明教作乱的事情弄的焦头烂额,可是这西北之地却已然更是打乱成了一锅粥。
此刻的西军大营之中,以往的帅案之旁都是小种端坐,底下的军将听令,可是,此刻的大帐之中,却是一众军将吵吵扰扰,没有一个顶事之人了,究其原因便是小种此刻还在麟州府被围,而小种的身边满打满算不过三千左右之兵,却是被西夏与复辽军四五万人围困。而此刻的秦风军与泾源两路大军足足两万余人,却是被困守在庆州府外,实际上从庆州到麟州府,不过三百多里的路程,大军前行救援的,不过两天左右便可到达,可是如今却是被对面的西夏五万大军围住去路,而统领这五万大军的,便是被西夏人成为老帅的嵬名济,这几日大军被困在此,不得脱身,亦是不能前进,似乎西夏军队吃死了对面的宋军,死活就是不让这群去救援的西军前进半步。
几次正面对攻,刚了几次,双方损伤了三五千人,西军之中此刻已然是有些乱套了,相对于焦急万分想要去麟州府救援一众西军军将,作为临时指挥的西军副统领焦安节,此刻却是似乎不是那么焦急的想要前行了。
为什么会出现焦安节消极怠工的态度,倒不是他能力太差,而是这位焦安节将军有了别的心思。泾源军与秦凤军两路人马原本就是老种与小种分别统领。而老种故去后,小种名义上也是接管了泾源军。可是如今小种被困。实际在军营中的实权人物便是自己了。初次感受了军权在握的感觉,让焦安节爱不释手,不想放开。所以他已然暗地里与其他几路西军巨头们联系了,表示若是自己能当这两路的人马,日后西军之中,便是将一应好处俱都平摊。毕竟西军中战力最强的两只队伍可都是在自己手里。与此同时,焦安节也是接到了姚平仲与刘延庆两路人马的暗示,若然真是种师中身死,他们两路人马可就都是愿意承认焦安节来统领秦凤军与泾源军的。也许,在他们看来,种师中被困麟州,看来是在劫难逃了。而同意焦安节这样的家伙当两路人马的制使,对日后西北的地盘的争夺也是有好处的。毕竟一个平庸普通的焦安节与一个嚣张厉害不断打压各部的种师中选哪个,这是不言而喻的。当然,只有岢岚军的折家没有什么表示,既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不同意。这让焦安节已然是取得这西军几个巨头的暗地里承认的心思有些些许不快与担心,不过他很快就将这种不快与担心先行压了下去,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所谓“攘外必先安内!”所以今日焦安节在在帅帐之中布下了埋伏,便是为了安内。因为他要借机清除两个人。而这两个人便是泾源军的代都统吴阶与其胞弟吴璘。
此刻的帅帐之中,焦安节却是叫来了诸多心腹军将与泾源军的将主、而这其中便有泾源军的偏将吴璘,而作为代都统的吴阶,却是还没有来。不过此刻焦急的焦安节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所以他决定先拿下吴璘,等一会吴阶到时,再拿下吴阶。只要将二人软禁拿下后,整个泾源军也将彻底进入自己的手里了。
“西贼势大,我们如今是不能贸然前行的,所以某准备将在此地休整几天,等西贼露出破绽,再想办法救援种相公。诸位对某的部署还有什么疑问吗?”焦安节说。
“焦将主,为何放松了攻势,如今再不努力突破这些西贼阻拦,怎么去救援种帅!”一旁一个身穿锁子甲的军将不满道。
“娘求的!等等等!每次都是等。弟兄们每天都被困在此地,却又不能破开那群西贼的军阵,如何救的了种帅!”另一个军将道。
“就是,俺选锋营里千余弟兄昨日眼睁睁的看着那群西贼又散开了阵型。后阵之中都能看到那群贼撮鸟从咱府州之地有不知道抓了多少百姓,这群天杀的西贼!!”
“焦将主!到底该如何,你倒是给个办法啊!弟兄们这么耗着,当真是憋屈啊!”
而此时,一身精致的山文甲,带着镔铁兽盔的焦安节只是闭着眼睛,似乎在想些什么,如果离远了看,还真是一副不怒自威的将帅之样,只是离得近,才会发现,焦安节的脸上是满面油光,一副镇定无比的表情,也算是给人一种信任的模样,当然,除被头盔盖住了的一侧的没有耳朵伤疤外,还真没有什么毛病。
“静一静!!都是秦凤泾源各路的将主怎么这么沉不住气!!种帅被围,某也很心急!可是心急又有什么办法!还不是一点点来,西贼防守严密,对面的可是西贼里人称老狐狸的嵬名济,此人的心思可是阴毒的很,本将身负种帅所托,带着两万多儿郎,岂可大意,不得不防。”焦安节说道。
话说完,一种军将倒是将聒噪之声降了下来。半晌,焦安节道:“此刻吾等虽不知种帅情况如何,但是我西军却是不能自乱阵脚。”、
“那焦将主以为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说话是西军之将吴璘。
“总要等待机会。伺机而动。方能顶住前方西贼的攻势,在去救援种相公。”焦安节一脸自然道。
“焦将主你这是说的什么笑话!西贼大军压境。我泾源军弟兄拼杀上前,为的就是尽早去麟州,破城救了种帅。可是听你所言好像此事还不能着急一般。火都烧到了眉毛了,越早去一番,种帅便安全一番啊。若然救援晚了,便是我等之罪百死莫赎啊”吴璘急声道。
“笑话!种帅被围,某家也是很焦急的。岂会坐视不管!只是凡是也要讲究谋而后定不是。贸然出击岂不是会承受风险。秦凤泾源两路香火俱都在我等之手,若然是拼杀,到时候中了西贼奸计,难道你想要让我西军精华尽失么!!”焦安节腾地一下起身怒道。一脸凛然之色。
“哼!若然你不敢之突西贼前军,俺泾源铁骑自行突击便是,不管如何,俺也得尽早去麟州救援。”吴璘说道。
“放肆!!吴璘,谁给你的胆子,居然跟上官如此说话!”焦安节恼怒道。
“别人怕你,某却是不怕你~!你不过是秦风军副都统,我乃是泾源军中人!你安能管我!”吴阶针锋相对道。西军之时,秦凤路本是小种经略,泾源路却是老种管辖,自老种故去后,泾源军一路便归统到小种名下。虽然两路人马归一,但是人数却是不同,秦风军足有两万左右,而泾源却是只有不到八千人,可是战力上却是泾源铁骑要比秦凤诸部要强。而此刻的秦风军主帅小种被围,剩余大部队主事之人则成了秦凤军的焦安节。而泾源军则是由吴阶临时管理。吴璘正是吴阶的亲弟弟,亦是泾源军中惯战的猛将,因此在这大帐之中,吴璘却是不鸟焦安节。
“吴璘,别以为你是泾源军中人,我焦某人便治你不得!!某好歹是临时统帅!帅帐之前大声咆哮,某砍了你的脑袋祭旗!!”
“你敢!就凭你。哼,若然你真的有种,也不会被人家割了耳朵!”吴璘讽刺道。
“哇呀呀!来人、给我拿下这泼厮杀才。”焦安节被人揭开了耳朵被人砍的伤疤,当即恼羞成怒。立刻吩咐军士来拿吴璘。
说话间,进来几个精壮的军士便要来拿吴璘,其余的军将纷纷劝阻说情。
“焦将主,莫急,都是自家人,何必呢。”一个军将道。
“就是,焦将主,种帅安危未定,何必同室操戈呢。”另一个军将也劝道。
“将主息怒,二人将主息怒,都是为了种帅安危啊,如今正是用人之时,若然让秦风与泾源两军出了嫌隙,岂不是让西贼看笑话!”说话是西军军将王云猛。这位西军军将也是老种麾下爱将,平日里倒也是热心肠之人,眼见吴璘要危险,忙出来打圆场。
“哼!本将说的话你们没听见么!还不绑了这鸟厮,推辕门重责二百军棍!以儆效尤!”焦安节此刻谁的话也不听,好歹自己也是名义上两军的最高统帅了,以前便是与和吴璘不睦,如今终于有机会整治你了还不好好炮制你,哼!
其余众人纷纷咂舌,二百军棍,这是要活活将人打死啊。
“你们聋么!难道本将说话你们听不懂,某叫你们把这个不懂规矩的鸟厮拿下!再有劝阻着,一概与这吴璘一起受罚!!”焦安节恶狠狠道。
只见几个亲卫就要上前拿住吴璘,正待抓捕之时,但听的帐外一阵大喝:“我看哪个敢动!!”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员身披重甲,一脸杀气的高个子军将带着几个亲卫冲了进来。非是别人,正是吴璘的兄长,泾源军的代都统吴阶。
“我看谁敢动他!”吴阶冷声道。身侧的亲卫亦是抽出了兵刃,大有一言不合便要砍杀的意思。
“吴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焦安节冷声道。
“什么意思?请问焦将军是什么意思?”吴阶道。
“荷荷!你这位胞弟在大帐之中出言不逊,按照我大宋军令,以下犯上者,当斩!!”焦安节一脸嚣张道。
“哼!焦将军!吴璘乃是我泾源军军将,就算是犯了军规,亦然是我泾源军处置。你有什么权利处置!!再者!吴璘方才所言我也在帐外听到了。他不过是建议焦将军你抓紧时间组织军士前往麟州救援种相公!没有说什么别的出格话语,怎么到了你这里便成了狡辩犯上之词!!”吴阶正色道。
“哼!他是你胞弟,你自然是护着他,你如今也是一军之将,如此可不好!”焦安节说。
“若是有以下犯下的罪行,不管是谁,我都不轻饶,可是吴璘的确是没有什么别的话,怎么?难道焦将军要强行绑人不成?”吴阶冷声说。
“别以为我怕你!吴阶,种相公不在,某说话便是军令!”焦安节恶狠狠道。
“哈哈!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今日我还就要带走吴璘,我看谁敢拦!”吴阶放声笑道。说着便带着吴璘离开。正待这时,焦安节猛地一声大喝:“今日,你们兄弟,谁也别想走!来人,给我把这两个不遵将令的撮鸟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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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帐中对峙
呼啦一声,宽大的帅帐之中,涌入了几十个刀斧手,此刻的情势却是危机,在秦风军的大营之中,怕是吴氏兄弟难以走脱。
“哈哈!你们兄弟两个既然不识好歹,那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了!”焦安节嘿嘿道,仿佛智珠在握一般,也许下一刻,这兄弟二人便要死在这群刀斧手之下了。
虽然情势危机,可是吴阶却是面色如常,一点都不担心。眼看刀斧手就要冲上来。吴阶猛地大喝一声道:“我看哪个敢动!!”
话音未落,只见大帐之外一阵酸牙的弓弦拉动之声,呼啦啦冲入不少的弓箭手,拈弓搭箭,将吴氏兄弟围护在中间。统领这群弓箭手的却是一个干瘦的将领,黝黑的脸面,高高的颧骨,一身锁子甲,身后背着一把长弓。
只见那干瘦的汉子对着吴阶行礼道:“吴将主,世宣来晚了。望将主恕罪!”
吴阶笑道:“不晚,不晚,正好!”
原来这来将正是西军神射高世宣。
被一群弓兵用箭对着,刀斧手们也是愣在了当场,谁也不是傻子,谁也不不想被射死。
吴阶冷声对着刀斧手们道:“不想被射成筛子的,就都给某滚开!”
“给我上!杀了吴氏兄弟,赏百金,封郎将!”焦安节躲在刀斧手的在最后面叫喊道。
猛地一旁的高世宣反手取下背后长弓,拈弓搭箭,电光火石间便是射了出去。嘡啷,一声金铁相交错之声,却是躲在最后面的焦安节头上戴着的兜堥被一箭射下。箭头深深的插入兜堥之上,焦安节的头发都散乱了,露出一侧被砍的光秃秃的耳蜗。吓得焦安节脸色煞白,不敢再说话。
“焦将主。你要是再多说一句话,末将认识你,不过,末将手里的弓箭却认不得你!!”原来方才那一箭却是高世宣所射,射完一箭后的高世宣,再次拈弓搭箭,瞄准了焦安节的脑袋。
“吴将军,都是误会,误会啊!”焦安节此刻知道形势不如人,忙说道。
吴阶深深的看来焦安节一眼,眼中是说不出的厌恶,冷声道:“焦安节,我再叫你一声焦将军!如今正是我秦凤与泾源两路危机之时,我劝你还是不要做内讧之事,免得让人家外人看了笑话!如今还是要以先救出种帅为主。我不管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我有什么恩怨,我可以暂且搁置,救出种帅后,不管你想如何。我都奉陪,不过,现在在我这里,你不要幻想着什么不切实际的东西。”
“吴将军欲如何?在这大帐之中乱箭射死我么!?”焦安节此刻亦是一脸光棍的神色。
“哼!杀了你,怕是脏了我等的兵刃!”吴璘在一旁冷声道。
“竖子!尔敢如此说我!我····。”焦安节怒道。
“你要如何??”吴阶冷声道:“哼,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你也配?!”吴阶说完转身离开。
“走了,别在这用箭盯着焦将军了,别把焦将军吓到,回泾源军大营,人家这里不欢迎咱们!”吴阶道。
“嘿嘿,就是,人家不管咱饭食,赖在这作甚,怕是焦将军还惦记着咱这颗吃饭的家伙呢?!”吴璘亦是爽朗笑道。兄弟二人龙骧虎步,大步走出了秦风军大营。身后的高世宣却是一直没有放下弓箭。带着一群弓营的兵士仍旧是张开着弓弦,搭着弓箭殿后离开。
“哼!老子迟早杀光你们这群撮鸟!”气急败坏的焦安节在大帐中抽出腰刀狠狠的一刀砍在帅案上发狠道。
吴阶带着队伍回到自家驻扎的大营之后。吴璘冲着吴阶道:“大哥,焦安节那撮鸟心怀不轨,俺早就觉得他不对劲,前些时日我们的暗探打听到他偷偷和其他几路如人马都有联系。我看他是不想救种帅,他这是想自立为王!”
“行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么?”吴阶皱眉道。
“如今咱们被西夏军队牵制在庆州附近,不得前行。而且,焦安节那个东西还在打着自己小算盘,营救种帅的事情不能再拖了。前几日麟州府来到的传信兵都说麟州府都已经快要断粮了。我怕种帅坚持不了多久了。”吴璘急道。
“我知道,如今之计,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打通前往麟州的道理,麟州种帅已然是危机,况且麟州乃是西北重镇,若然真的是被西贼攻破,那整个西北怕是都要被西贼打的分崩离析,到时候,便是武侯再世,也难能回天了。”吴阶道。
“都是那个混账的李峰,吃里扒外。居然敢投靠西贼。真是丢咱们西北儿郎的脸面。若然被俺碰上,俺必活撕了他!一泄心头之恨。”吴璘怒目圆睁道。
“算了,现在逞什么好汉,救了种帅,解了麟州之围才是根本。西北诸路人马,出工不出力,都等着看咱们秦凤与泾源军的笑话呢,熙和姚古,岢岚折家、环庆军的刘延庆哪个不是想着让种帅身死,只要种帅一死,名义上的西军制使便再也没有了,到时候他们好各自为政。所以这么久他们都没有真正的出兵相助,不只是爱惜羽毛,还想着借西贼的手好清除种帅而已。”吴阶冷静道。
“我明白,大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吴璘一脸焦急问道。
“燕京那边有消息了么?”吴阶倒是一脸平静,的确能够压得住事的人,喜怒不形于色,虽然心中也是焦急万分,所以面色上仍旧如常。
“燕京的永定军今早来了一个信使。”吴璘道。
“哦,那永定军什么时候能到??”吴阶问道。
“听说十天前那位刘侯便收到了求援的信件。已经动身了。按理说再有两天左右便可以到了。”吴璘道。
“恩,也许只有永定军来了,这种帅还能有些希望,毕竟那时,咱们西军也曾帮助过刘平,再者,唇亡齿寒的道理,他刘平是懂的。”吴阶道。
“大兄,永定军战力确实强悍,我等的确是自愧不如。这天下第一的军马头衔,以前是咱们,可是现在看起来,还是那位刘侯爷的兵实至名归了。”吴璘说道。
“这个刘侯爷,别看他年轻,可是着实让人捉摸不透,白手起家,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打造出这么一支当世间强军,我实在是看不懂他啊,只是不知这位北地血虎来了西北,让我等是富是祸。”吴阶说道。
兄弟二人无话,大帐内一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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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后,庆州外野狗滩附近,一队西军骑兵斥候,不过十几个人,正自带着兵刃小心翼翼的查看被西夏军队。身侧战马亦都是满是尘土,这已经是第三次来西夏军的外围来刺探,虽然两军对垒各有胜负,可是如今进入僵持时候,却是没有正面大范围攻杀,而外围刺探军情的斥候们的厮杀却是一直没有停过。
行进了半天的功夫,十几个斥候在野狗滩的一侧平地上听了下来,为首的一个宋军小校,干瘦的身材,骑在马上,两个腿因为在马上待的长久,已然有些罗圈,虽然面色有些倦怠,看来好久都没有正经的休息过了,但是仍是一副精悍的模样。一脸的凝重的观察了野狗滩四周地形,端的也是老行伍的模样,只是两个大门牙落了下乘。
“孔头,这里还有不远就是西贼的前营了,这几日咱们兄弟也摸了个大概了,要不咱们先回去?”一个宋军骑兵对着那校尉道。
“就是,孔头兄弟们三天三夜都没合眼了,石字营的那帮混蛋把这苦差事给了咱们,他们可道好,就知道在营里歇着,咱们他娘的累得和孙子似的。连个囫囵觉都睡不上,要不咱先在这休息会。”另一个军士道。
“入娘的,别想着休息呢。这里离着西贼太近,怕是西贼的斥候大队也在附近,招子放亮点,留神别被西贼咬了。想睡觉,待会回了军营再说。”那军校道。
“哎呀,孔大牙,少他娘的和老子充大,反正老子是累了,我得休息会,管他西贼有没有斥候,俺先下马歇息会。三天不下马,老子的屁股都磨破了。”另一个军士道。说着便下了马,径自坐在了地上休息。一旁的几个骑兵见有人下马,也都纷纷下马休息,只有两三个骑兵未下马,还在马上。
“你们这几个泼才,想死么~真要是被西贼的斥候发现了,想跑都跑不了。还不上马!”被叫做孔大牙的校尉一脸气愤道。
“呦呵!你还真他娘当自己是营中的将主了。少和老子装大,你孔大牙熬了十几年,不还是个不入流的校尉,老子还就休息了。你呀,管不着。”其中一个地上的宋军一脸轻蔑道,引得其他几个在马下休息的军卒一阵哄笑。
“娘求的,你们不要命了!这里真的有些危险!”原来这校尉却是叫孔大牙。这几个下马的军卒都是秦风军的,原本这队的斥候队长上一次与西贼时被杀了,临时便让孔大牙顶了上来。
“娘的,老子杀过的西贼,你们他娘加在一起也没老子多,按军功,老子升个裨将都绰绰有余。马三,你们几个别以为是焦将主那里出来的就不听老子令!到时候真有西贼,有你们的好受的!”孔大牙说道。
“哈哈!你糊弄谁,老子又不是吓大的,西贼?这他娘的连个西贼毛都没有!!”那西军军士哈哈大笑道。
忽然,一阵破空之声,“噗嗤!”一支箭簇生生的插进了这个军士的脑袋上面。登时便死了个透透的。
第六十八章:帐中对峙
呼啦一声,宽大的帅帐之中,涌入了几十个刀斧手,此刻的情势却是危机,在秦风军的大营之中,怕是吴氏兄弟难以走脱。
“哈哈!你们兄弟两个既然不识好歹,那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了!”焦安节嘿嘿道,仿佛智珠在握一般,也许下一刻,这兄弟二人便要死在这群刀斧手之下了。
虽然情势危机,可是吴阶却是面色如常,一点都不担心。眼看刀斧手就要冲上来。吴阶猛地大喝一声道:“我看哪个敢动!!”
话音未落,只见大帐之外一阵酸牙的弓弦拉动之声,呼啦啦冲入不少的弓箭手,拈弓搭箭,将吴氏兄弟围护在中间。统领这群弓箭手的却是一个干瘦的将领,黝黑的脸面,高高的颧骨,一身锁子甲,身后背着一把长弓。
只见那干瘦的汉子对着吴阶行礼道:“吴将主,世宣来晚了。望将主恕罪!”
吴阶笑道:“不晚,不晚,正好!”
原来这来将正是西军神射高世宣。
被一群弓兵用箭对着,刀斧手们也是愣在了当场,谁也不是傻子,谁也不不想被射死。
吴阶冷声对着刀斧手们道:“不想被射成筛子的,就都给某滚开!”
“给我上!杀了吴氏兄弟,赏百金,封郎将!”焦安节躲在刀斧手的在最后面叫喊道。
猛地一旁的高世宣反手取下背后长弓,拈弓搭箭,电光火石间便是射了出去。嘡啷,一声金铁相交错之声,却是躲在最后面的焦安节头上戴着的兜堥被一箭射下。箭头深深的插入兜堥之上,焦安节的头发都散乱了,露出一侧被砍的光秃秃的耳蜗。吓得焦安节脸色煞白,不敢再说话。
“焦将主。你要是再多说一句话,末将认识你,不过,末将手里的弓箭却认不得你!!”原来方才那一箭却是高世宣所射,射完一箭后的高世宣,再次拈弓搭箭,瞄准了焦安节的脑袋。
“吴将军,都是误会,误会啊!”焦安节此刻知道形势不如人,忙说道。
吴阶深深的看来焦安节一眼,眼中是说不出的厌恶,冷声道:“焦安节,我再叫你一声焦将军!如今正是我秦凤与泾源两路危机之时,我劝你还是不要做内讧之事,免得让人家外人看了笑话!如今还是要以先救出种帅为主。我不管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我有什么恩怨,我可以暂且搁置,救出种帅后,不管你想如何。我都奉陪,不过,现在在我这里,你不要幻想着什么不切实际的东西。”
“吴将军欲如何?在这大帐之中乱箭射死我么!?”焦安节此刻亦是一脸光棍的神色。
“哼!杀了你,怕是脏了我等的兵刃!”吴璘在一旁冷声道。
“竖子!尔敢如此说我!我····。”焦安节怒道。
“你要如何??”吴阶冷声道:“哼,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你也配?!”吴阶说完转身离开。
“走了,别在这用箭盯着焦将军了,别把焦将军吓到,回泾源军大营,人家这里不欢迎咱们!”吴阶道。
“嘿嘿,就是,人家不管咱饭食,赖在这作甚,怕是焦将军还惦记着咱这颗吃饭的家伙呢?!”吴璘亦是爽朗笑道。兄弟二人龙骧虎步,大步走出了秦风军大营。身后的高世宣却是一直没有放下弓箭。带着一群弓营的兵士仍旧是张开着弓弦,搭着弓箭殿后离开。
“哼!老子迟早杀光你们这群撮鸟!”气急败坏的焦安节在大帐中抽出腰刀狠狠的一刀砍在帅案上发狠道。
吴阶带着队伍回到自家驻扎的大营之后。吴璘冲着吴阶道:“大哥,焦安节那撮鸟心怀不轨,俺早就觉得他不对劲,前些时日我们的暗探打听到他偷偷和其他几路如人马都有联系。我看他是不想救种帅,他这是想自立为王!”
“行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么?”吴阶皱眉道。
“如今咱们被西夏军队牵制在庆州附近,不得前行。而且,焦安节那个东西还在打着自己小算盘,营救种帅的事情不能再拖了。前几日麟州府来到的传信兵都说麟州府都已经快要断粮了。我怕种帅坚持不了多久了。”吴璘急道。
“我知道,如今之计,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打通前往麟州的道理,麟州种帅已然是危机,况且麟州乃是西北重镇,若然真的是被西贼攻破,那整个西北怕是都要被西贼打的分崩离析,到时候,便是武侯再世,也难能回天了。”吴阶道。
“都是那个混账的李峰,吃里扒外。居然敢投靠西贼。真是丢咱们西北儿郎的脸面。若然被俺碰上,俺必活撕了他!一泄心头之恨。”吴璘怒目圆睁道。
“算了,现在逞什么好汉,救了种帅,解了麟州之围才是根本。西北诸路人马,出工不出力,都等着看咱们秦凤与泾源军的笑话呢,熙和姚古,岢岚折家、环庆军的刘延庆哪个不是想着让种帅身死,只要种帅一死,名义上的西军制使便再也没有了,到时候他们好各自为政。所以这么久他们都没有真正的出兵相助,不只是爱惜羽毛,还想着借西贼的手好清除种帅而已。”吴阶冷静道。
“我明白,大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吴璘一脸焦急问道。
“燕京那边有消息了么?”吴阶倒是一脸平静,的确能够压得住事的人,喜怒不形于色,虽然心中也是焦急万分,所以面色上仍旧如常。
“燕京的永定军今早来了一个信使。”吴璘道。
“哦,那永定军什么时候能到??”吴阶问道。
“听说十天前那位刘侯便收到了求援的信件。已经动身了。按理说再有两天左右便可以到了。”吴璘道。
“恩,也许只有永定军来了,这种帅还能有些希望,毕竟那时,咱们西军也曾帮助过刘平,再者,唇亡齿寒的道理,他刘平是懂的。”吴阶道。
“大兄,永定军战力确实强悍,我等的确是自愧不如。这天下第一的军马头衔,以前是咱们,可是现在看起来,还是那位刘侯爷的兵实至名归了。”吴璘说道。
“这个刘侯爷,别看他年轻,可是着实让人捉摸不透,白手起家,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打造出这么一支当世间强军,我实在是看不懂他啊,只是不知这位北地血虎来了西北,让我等是富是祸。”吴阶说道。
兄弟二人无话,大帐内一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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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后,庆州外野狗滩附近,一队西军骑兵斥候,不过十几个人,正自带着兵刃小心翼翼的查看被西夏军队。身侧战马亦都是满是尘土,这已经是第三次来西夏军的外围来刺探,虽然两军对垒各有胜负,可是如今进入僵持时候,却是没有正面大范围攻杀,而外围刺探军情的斥候们的厮杀却是一直没有停过。
行进了半天的功夫,十几个斥候在野狗滩的一侧平地上听了下来,为首的一个宋军小校,干瘦的身材,骑在马上,两个腿因为在马上待的长久,已然有些罗圈,虽然面色有些倦怠,看来好久都没有正经的休息过了,但是仍是一副精悍的模样。一脸的凝重的观察了野狗滩四周地形,端的也是老行伍的模样,只是两个大门牙落了下乘。
“孔头,这里还有不远就是西贼的前营了,这几日咱们兄弟也摸了个大概了,要不咱们先回去?”一个宋军骑兵对着那校尉道。
“就是,孔头兄弟们三天三夜都没合眼了,石字营的那帮混蛋把这苦差事给了咱们,他们可道好,就知道在营里歇着,咱们他娘的累得和孙子似的。连个囫囵觉都睡不上,要不咱先在这休息会。”另一个军士道。
“入娘的,别想着休息呢。这里离着西贼太近,怕是西贼的斥候大队也在附近,招子放亮点,留神别被西贼咬了。想睡觉,待会回了军营再说。”那军校道。
“哎呀,孔大牙,少他娘的和老子充大,反正老子是累了,我得休息会,管他西贼有没有斥候,俺先下马歇息会。三天不下马,老子的屁股都磨破了。”另一个军士道。说着便下了马,径自坐在了地上休息。一旁的几个骑兵见有人下马,也都纷纷下马休息,只有两三个骑兵未下马,还在马上。
“你们这几个泼才,想死么~真要是被西贼的斥候发现了,想跑都跑不了。还不上马!”被叫做孔大牙的校尉一脸气愤道。
“呦呵!你还真他娘当自己是营中的将主了。少和老子装大,你孔大牙熬了十几年,不还是个不入流的校尉,老子还就休息了。你呀,管不着。”其中一个地上的宋军一脸轻蔑道,引得其他几个在马下休息的军卒一阵哄笑。
“娘求的,你们不要命了!这里真的有些危险!”原来这校尉却是叫孔大牙。这几个下马的军卒都是秦风军的,原本这队的斥候队长上一次与西贼时被杀了,临时便让孔大牙顶了上来。
“娘的,老子杀过的西贼,你们他娘加在一起也没老子多,按军功,老子升个裨将都绰绰有余。马三,你们几个别以为是焦将主那里出来的就不听老子令!到时候真有西贼,有你们的好受的!”孔大牙说道。
“哈哈!你糊弄谁,老子又不是吓大的,西贼?这他娘的连个西贼毛都没有!!”那西军军士哈哈大笑道。
忽然,一阵破空之声,“噗嗤!”一支箭簇生生的插进了这个军士的脑袋上面。登时便死了个透透的。
第六十九章:小爷我叫杨再兴!
“敌袭!!快!快上马!”孔大牙急忙喊道。当先拨马掉头要走,话音未落,只听得一阵马蹄声想,却是斜地里冲出一股西夏斥候,足足五十人,卷起一阵马蹄烟尘,伴随着一阵箭簇破空之声,更是将地上几个还未上马的军士射成了刺猬,登时便死的不能再死了。
此刻只剩下连带着孔大牙在内五六个骑兵策马狂奔,身后的西夏骑兵亦是紧追不舍,身后传来西夏军阵阵呼啸之声。
西夏人看来是在这早就有斥候等待了。孔大牙只觉得这次是凶多吉少了。身后箭如飞蝗,不断的射来。西夏人马上功夫也是厉害,马上骑术更是精通,要不是孔大牙和几个骑兵反应得快,怕是自己也的交代在这里。
身后的箭簇射了一轮后。便没了动静,反倒是骑兵越追越紧。孔大牙与几个骑兵心里明白。这不是西夏人射不中自己,他们是想抓活的舌头,掏出军情!身后的西夏骑兵足足五六十号人马,这阵势,便是西军中有名的强军泾源铁骑没有个百十号人也不敢硬抗,自己在西军中打熬了十几年,这次怕是真的要栽在这里了。
两军交战,明面上的交锋肯定是硬碰硬的撞击,而暗地里,情报斥候们的暗战更是残酷。平日里,伤亡最严重的便是各营的斥候探马,几乎每个小队都会随时在外出摸查军营时遇上敌军斥候队的攻击,命大的便躲过去,运气差的便把性命撂在这了。这些孔大牙点背,正常若是碰上人数上差不多的斥候,双方大多也就是轻骑追逐,试探攻击,看看谁能得到好处,打不过,大不了就回身就撤,就算是纠缠一会,顶多也就是有个小伤亡,这次被人家好几倍人数的骑兵追绝对是凶险万分。
“忽然,孔大牙前方亦是出现了一支西夏军的斥候骑兵,两股骑兵硬生生的将孔大牙几人加在了中间。孔大牙与身后的宋军骑兵心中是一阵哆嗦。
“他娘的!铁鹞子轻骑兵!看来这次孔爷要交代在这!”孔大牙咬着牙根道。
两路被围,西夏斥候军马在两侧如同两把半月弯刀,狠狠的切入了孔大牙的队伍中间。“跑不出去,和这群西贼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孔大牙对着身侧的几个骑兵道。说着各自抽出马上兵刃调转马头直奔西贼而去。
眼见着西贼军马欺上前来。四个西夏骑兵将孔大牙包围起来,手中的长刀直奔孔大牙面门、孔大牙险之又险的躲避开来,回手一刀将其中一个西夏骑兵砍翻在地。自己的身上也被西夏弯刀砍了好几处口子,索性都不是致命的伤口、而另一侧的几个骑兵却是不太乐观了。其中两个骑兵已然被砍翻在马下,自己身后只剩下三个骑兵还在苦苦支撑,亦都是挂了彩。看样子不出所料的话,再有几下,这三人便是也要交代了。
看样子西夏人是铁了心想活捉自己,要不自己刚才早就被射死了。孔大牙心一横,心道,反正也跑不了。能杀几个是几个吧!一刀横砍,将一个已经欺身到自己身侧的西夏骑兵脑袋劈开。再反手抽刀,砍翻了自己左侧的一个西夏骑兵。同时自己只感觉后腰一凉,心道不好,低头一看,一柄弯刀将自己的腰间皮甲割开,硬生生砍出了一条半尺的口子,登时鲜血横流。与此同时眼前的一个壮硕西夏军骑兵高举着斩#马%%44刀狠狠的冲着自己的脑门砍来。刀风袭人,孔大牙心中一凉,心道:“完了,这下他娘的算是交代了!”
心下一横,也不避让,抽刀向着另一侧的一个西夏骑兵砍去。那骑兵被孔大牙砍断了一条臂膀,刀势不减连带着向下砍去,硬生生将这西夏军砍做两段。砍完眼睛一闭,就只能的等着眼前的斩e232马312321wd刀砍下。
“当啷!”一声金铁相交之声。孔大牙意料之中自己脑袋被砍的情况并没有发生。而砍自己的西夏大汉此刻却是已然被一只箭簇直透前胸,死的不能再死了。而围攻自己的西夏铁鹞子轻骑亦是被一阵激射而来的箭雨射的一片慌乱。孔大牙也是久经战阵之人,先前是实在没有脱身机会,所以便拼死而战,如今有了间隙,将自己在战场保命的狠招全都使了出来。冲着身后还犹能在马上的三个骑兵大喊了声:“还不随老子快逃!”趁着西夏骑兵混乱之际,一个倒挂横身,自己的身子躲在身下坐骑一侧,趁着包围自己的西夏军卒中有个空档,一夹马腹,狠命的向外冲出。
孔大牙等到冲出包围口,刚喘了口气,定睛一看,只见右侧甬道之上,一股黑色的人马如同浪涌一般,飞驰而来。这队黑甲骑兵亦是不过十几个人,但是确是声势强悍,这队黑甲骑兵如同地狱的杀神,直直的杀入西夏铁鹞子轻骑的军阵之中。但见一名黑甲小将一身玄黑铁甲,头戴兽头兜堥,策马前冲,手中一柄大枪,如同魔神一般,横冲而入,杀入阵中,手中大枪上下翻飞,悬臂扭胯出枪如电,或挑或荡,西夏轻骑竟无一合之将。跟随在小将身后的一众黑甲骑兵亦是手持长槊,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靠着疾驰的马力与收割着身侧已然陷入惊惶的西夏骑兵,只是几个呼吸之间。三十多人的西夏骑兵已然全部都被砍翻于马下。
孔大牙气喘吁吁,身后随着自己冲出来的只剩下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俩坐骑都没了,亦是身上都挂了彩,三人呆愣愣的望着眼前这群突然冒出来的不知名的黑甲骑兵,竟然是惊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半晌,孔大牙望着眼前这群恐怖的杀戮机器,才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额滴个亲娘,俺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凶悍的骑兵。”
“孔···孔头,这是哪家相公手下的骑兵,咋如此牲口?俺还真是没见过这般打法凶悍的骑兵。这么点人就敢反冲西贼大队。”孔大牙身后一个满身鲜血的骑兵扶着马背弱弱道。
“人家没打盘旗,没亮字号,我他娘的哪里知道,反正俺只知道,这群杀神绝对是咱大宋的队伍,咱三算是他娘的躲过了一劫。回去赶紧烧香,谢过诸天神佛保佑吧!”孔大牙道。用手按住自己腹部的伤口,从自己的坐骑马鞍一侧的内衬口袋里,掏出了些黑乎乎的药膏,草草的敷在自己的伤口之处。又将衣服内衬的缎衣撤下一条,缠在了腰间,算是止住了血。
“乖乖,这么多个西贼眨眼间就全灭了,真是厉害。咦,这群杀神咋不割西贼脑袋,这一个脑袋可是一贯钱啊。”另一个骑兵好奇道,平日里西军与西夏军队作战,策转封赏军功那都得是按照人头来算的,多少军将阵前因为抢人头不惜大打出手,甚至不惜杀良冒功。哪有像眼前这群爷的,杀光西贼,连个下马割头颅的都没有。
“你觉得人家缺这几个西贼脑袋的钱么?”孔大牙说道。说话间,却是那凶悍的小将策马来到三人近前手中长枪一横,冲着孔大牙问道:“汉子!哪个队伍的?”
孔大牙不顾伤痛连忙行礼说:“回禀这位将主,俺是秦风军左营风字骑斥候校尉。多谢将主救命之恩。”
“任务!!”那小将简单而又严厉的问道。
“奉我家将主令,前往外围野狗滩查看西贼动向。”孔大牙一愣,当即回答道。
“哦~秦风军的,看来小爷来的还不算是太晚。”那小将自言自语道。
“敢问将主是哪位相公麾下?”孔大牙炸着胆子问道。
“永定军!!听说过么!?”那小将猛地将脑袋冲着孔大牙身前一欺,露出一口白牙。
孔大牙与身后的两个骑兵眼中满是震惊,孔大牙兴奋结巴道:“可是那燕京刘侯爷的无敌永定军?”
“废话!这天底下,除了我家侯爷的永定军,还有哪个??!”那小将一脸狂傲道。
“敢问···敢问将主大名?”孔大牙恭敬道。
“小爷我叫杨再兴!!”那小将哈哈笑道。一脸的桀骜之色,如同猛虎呼啸山林一般。在离着杨再兴近处的孔大牙都感到一丝害怕。
“原来是杨将主,久仰虎威,今日一见,将军真是神勇!”孔大牙一脸奉承道。
“少和小爷废话,麻溜给小爷我起来。和我回去!”杨再兴道。
“杨将主,我们是秦风军的将士,一会还要回去我们自己的营寨复命的,还望杨将主成全一二,莫让小的为难。小的也是奉···。”
“费什么话,叫你跟老子走,就跟老子走,再废话,老子手里的枪可不认你!”杨再兴不满道。
孔大牙一个激灵,唯恐惹恼了这位煞神。一缩脖子低头忙道:“不敢,不敢。”
“哼!”杨再兴哼了一声。低声自语道:“要不是方才杀的起兴忘了留活口,老子才不屑带你回去!”
孔大牙翻了翻白心道我这招谁惹谁了。
杨再兴刚要走,孔大牙一脸难色道:杨将主,我这两个弟兄挂了些彩,坐骑也没了,还望杨将主可怜,可否赏俺们一匹马。”
杨再兴一扭头,对着那身后的骑兵道:“给他们一匹马,带他们回咱们的前营!”
“诺!”身后的黑甲骑兵将自己另一匹附骑给了孔大牙。这群永定军骑兵都是一人两匹马到三匹马。便是于携带长短兵器与工具。否则那丈余长的长槊便让身下的马匹都迈不开步子。这种做法与后世的蒙古骑兵很是相似。而这么做的宋军队伍中,只有刘平这么一家,便是号称西北精骑的泾源骑兵也不过是人手一匹马而已,其实并不是北宋军制便是如此,实在是北宋缺马,实在不能满足这种变态的配置,也只有刘平这个后来人才敢这么玩。
“谢过这位弟兄了。”孔大牙对着那黑甲骑兵拱手行礼,便将自己的马给了已然没有了坐骑的同伴,自己上了那永定军骑兵的马上。
“请问我们要去哪?”孔大牙道。
“回前军大营!”那黑甲骑兵丢下一句便自策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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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孔大牙的见闻
策马疾行了约莫一个多时辰,眼前一座山坳之处,孔大牙放眼一看,只见拒马栅栏已然是高有逾丈,营帐足足也有好几百,那领头的小将杨再兴来到拒马栅栏前,那守卫鹿磐拒马的军卫喊道:“口令!”
“永定无敌!”杨再兴高喝道。
“口令正确!进!”
栅栏口打开,骑兵们鱼贯而入。杨再兴带着人马便自进了大营,这是永定军前军的骑兵大营,杨再兴下马对着一侧的军士道:“韩将主呢?”
“回禀杨将主!韩将主在帐内等着您。”那军士道。
“知道了!”杨再兴说道。大步流星直奔中军帅帐中。一挑帐帘。踏步而进,正在与几个副将商量地形的韩世忠抬头一看是杨再兴,一脸不满道:“杨再兴,我的杨大先锋!能不能让我省点心,你好歹是个前锋大将,怎么又偷着带着人出营去了,你以为你是斥候头子啊~!”
“嘿嘿,谁让咱都到这两天了,你就是按兵不动,非要等着侯爷他们后队前来。要我说,就不如咱们先杀过去,这两日营中实在有些憋闷,所以俺这不才去跟着去查探一下西贼的军情么!”杨再兴一脸不好意思说道。
“放屁!什么杀过去,你知道西贼军阵如何部署,人数多少?防卫如何?哼,你查探个屁!你就是出去砍杀几个西贼过过瘾,两军交战,本就是打的情报,谁的情报准,谁就先赢一局。两方斥候出击,那就是互相渗透,互相打探的过程,你说你去查看西贼军情了,那你说说西贼前方军力部署,还有,看你一身血腥,必定是碰上西贼斥候骑兵了,有没有什么收获?”
“收获?当然有了,小爷我方才带人在野狗滩挑翻了几十个西贼骑兵。嘿!那些个西贼好不禁杀,还没怎么过瘾便砍杀光了,说什么西夏铁鹞子骑兵,也不过如此么!”杨再兴满不在乎道。
“放肆!妄自尊大,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用侯爷的话就是咱们要战略上藐视他,但是在战术上要重视他!”韩世忠教训道。
“好好!!我说错了还不行么!你是前营副帅,俺争不过你。侯爷还有半天也就快到了,看到时候你还这么嚣张,俺去洗洗衣甲上的血。省的让韩老哥你觉得恶心,嘿嘿。”杨再兴冲着韩世忠做个鬼脸,转身便要出去。
“你这个臭小子!先站住,俺是想问问方才与西贼厮杀就没留一个活口,抓一个舌头回来?”韩世忠问道。
“哎呀!方才杀的起兴,一不留神,还真没有留活口。”杨再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
“愣货,你呀你呀!怎么说你好!”韩世忠笑骂道。
“哎~~对了,虽然俺把那些个西贼都杀了,不过,俺们当时倒是救了几个被那群西贼围住的西军。”杨再兴说道。
“西军的斥候?在哪呢?”韩世忠当即问道。
“哦,让我带回咱们前营了,现在应该被后勤押官们看着呢。”杨再兴道。
“你怎么不早说?!那个部分的军士?”韩世忠道。
“好像是秦风军什么风字营的,领头的叫什么孔大牙。”杨再兴打了个哈欠道,没什么事情我先出去了。说罢便自出去。望着这个混不吝杨再兴,几个帐中的副将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杨再兴冲锋陷阵那是畜生一般的存在,只是这桀骜的性子,怕是只有自己的侯爷方能降住!
“孔大牙!”韩世忠楞了一下。一声急吼道:“杨小子!你给我站住!”
被韩世忠急吼住的杨再兴转头道:“还干嘛?”
“赶紧让人把那三个秦风军给老子带过来!”
“好吧!”杨再兴翻了翻白眼,便走了出去。
伙食营旁,孔大牙三人的眼睛已然是直了,口水像是不受控制了一般,哗哗的向着嘴角淌下。
孔大牙三人此刻很幸福,至少在现在他还从来没有感到这么幸福满足过,不为别,就为这口吃食,孔大牙都想永远赖在永定军大营里。作为在行伍里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的老兵油子,什么养的饭食没见过,在他的印象里,军中伙食,没有最差,只有更差,苦菜团子、风干坚硬的如同石头锅盔饼子、冰冷的窝窝头,外加粗盐粒子泡发的咸菜条,兴许改善生活的时候能吃上口风干的咸鱼条与黑乎乎的腊肉,更得上官开恩的话,没准还能吃上口稀粥汤水,这都算是过年般的待遇了。可是,可是今天自己才发现,这十几年自己在军营里吃的和人家永定军比起来还真的是猪食都不如的东西啊。
本以为自己到了人家军营里,没被盘剥一番,都算是好事了,没想到,到了中午人家居然还叫自己吃饭。而且吃的还不是残羹冷饭,是临时伙房刚出来的饭食,比其他的永定军吃的都早。
蒸的雪白的白面馍馍管够,热乎的热汤面自己都已经吃了第八碗了,很让人惊奇的是自己手里拿的一种区别所有宋军的吃饭瓷碗,因为他不是瓷器碗,也不是陶土罐,而是用铁皮制成的方方正正的铁盒子。拿在手里即方便又省事。而且菜里面居然还有肉,正经八百用调料腌制好的猪肉,味道好吃的几乎都快把自己的舌头吃进入去了。又是一碗汤面进了肚子,孔大牙才觉得肚子有些饱了的冲动,身后跟着自己蹲在地上一起吃东西的另外两个军士也是吃的都快把肚皮撑破的冲动。
“兄弟,慢些,慢些,你们几个慢些吃,慢些吃,别噎着。”一旁的军营火头军士对着在狼吞虎咽的三人说道。
“不妨事,不妨事,俺们兄弟几个从前天就没怎么吃东西,袋里的干粮都吃的精光了,今日,可算是能上饭。而且还是这么好的饭食,就是撑死了也值了。”孔大牙嘴里鼓囊着,忙里偷闲的回了那火头军一句,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递过手里的海碗道:“小哥,受累再··再给俺填上一碗面汤吧。”
“好嘞!”那火头军小军士倒也痛快,接过那方方正正的饭食盒子又给满满的盛上了一盒肉汤面。
其实,作为骑兵来说,饭食是不能吃的过多的,毕竟吃的太多的话,连上马都费劲了,现在的孔大牙和这几个军士也是刚从鬼门关溜达了一圈,猛地一见这么好的吃食,谁也停不下来,管不住自己的肚子了,什么战前八分饱,早就忘到狗肚子了,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要不是自己肚子撑的实在吃不下去了,自己非得还再吃几个大馍馍与大肉块。
吃饱了的孔大牙打了一个大饱嗝,心里那叫一个满足,当真是一个饱三个倒,人生美事啊。就连自己肚子一侧的伤口都是没有那么疼了。
身侧另外两个军卒也是吃饱了,望着一群群永定军在一旁排上长长的队伍安分守己的排队领取饭食,孔大牙心道,这要要是在西军里,这么好的饭食,各营里的兵丁早就得争抢的打开锅了,哪次年根前将主们犒赏的时候,不得出几个因为抢几块肉干、浑酒打起来的事情,所以不管啥时候犒赏好吃食的时候各营里都得将主们亲自压弹!哪个敢争抢,上去就死十军棍,可是这这样,一样挡不住哄抢现象。哪像永定军这般出奇的听话守规矩。
更让人吃惊的是,许多身着着将服铠甲的将官们居然也和这些大头兵排在一起等着,连个插队的都没有。这可是让孔大牙惊讶的眼睛都快掉地上了。放眼整个西军,乃至整个大宋的军营里,哪个将官是和大头兵们挤在一起吃的,从九品的低级武将都有自己的行军帐,自己吃自己的。虽说平日里那些将主嘴上讲着什么与弟兄们一个马勺里讨吃食,可是谁也没真的见到过哪个西军将官们与小兵子们在黑乎乎的脏兮兮的生铁大锅旁这么谈笑风生的吃东西啊,哪个不得去独自的吃小灶啊,哪有这么混在一起吃的。
“孔头,今天咱们是不是赶上他永定军犒赏全军了,你看这个家伙又是白面馍馍,又是肉的,今天咱兄弟算是抄着了。”一侧的西军军士对着孔大牙道。
“抄着个屁,你以为咱们今天赶上人家犒赏三军了是咋地,你是不是眼瞎,你看看,这一群群的永定军吃饭咋这么老实,各各的都是不争不抢的,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平日了的饭食就是这样!好家伙,这位刘侯爷当真是舍的下本钱,怪不得这永定军战力强悍,就冲这吃食,就算战死了不孬了!”孔大牙啧啧道。
“哎呀呀,孔哥,这咋一群群永定军都是拿了盛满饭食的铁盒子都放在地上,各个都站成一排这是要干什么?”另一个军士不解的望着道。
“俺也不知道这是要干啥。”孔大牙挠了挠头,亦是一脸不解道。
孔大牙为了不和永定军有啥牵连,毕竟不是一个军的,好歹要避让些,所有离着人家大队永定军人马吃饭的地方稍远了些。所以只见一排排永定军都是四平八稳的站在那,不知道在等什么。不解的回头问向一旁离着自己不远的伙食军道:“小哥,这些人打了饭食怎么不吃,都站着干啥呢?”
那火头军小卒一脸轻笑道:“在准备唱歌。”说完也不理孔大牙,径直往自己的营口走去,收拾东西去了。
“吃饭还唱歌??”孔大牙憋着都想笑,这是哪门子鸟规矩。吃饭便吃饭么,唱哪门子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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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孔大牙的选择
“孔头,你说啥?吃饭还要唱歌?”一个西军军士道。
“这又不是什么勾栏瓦舍,都是军中的厮杀汉,还唱歌作甚么?”另一个西军道。
“不晓得,不会真的唱吧。”孔大牙一脸懵逼。
是的,下一秒中,永定军真的是在唱歌,只见一个营校模样的军将站直了身子对着一众永定军军士们道:“三大纪律七项注意,我起个头,大家一起。”
“永定军人始终要牢记!预备~~唱!”
“永定军人个个要牢记,三大纪律七项注意。
第一一切行动听指挥,步调一致才能得胜利。
第二不拿百姓一针线,百姓对我拥护又喜欢。
第三一切缴获要归公,努力减轻百姓的负担。
三大纪律我们要做到,七项注意切莫忘记了。
第一说话态度要和好,尊重百姓不要耍骄傲。
第二买卖价钱要公平,公买公卖不许逞霸道。
第三借人东西用过了,当面归还切莫遗失掉。
第四若把东西损坏了,照价赔偿不差半分毫。
第五不许打人和骂人,恶霸作风坚决克服掉。
第六爱护群众的庄稼,行军作战处处注意到。
第七不许调戏妇女们,流氓习气坚决要初掉。
遵守纪律人人要自觉,互相监督切莫违反了。
永定军纪律条条要记清,永定战士处处爱百姓。
保卫护国永远向前进,大宋百姓拥护又欢迎。”
一曲唱罢,那军将一挥手道:“坐!!”
呼啦,一阵铠甲之声,所有的永定军都整齐的坐在地上。
“半柱香时间,吃完各个班直什长带着各自队伍继续马术刺杀训练!”
“诺!”一阵整齐的回答后,齐刷刷的永定军早在地上一起吃起了东西。孔大牙与身后的连个西军军卒听完这首曲调奇怪的歌曲,已经彻底懵逼了,这是一支什么队伍?行事居然如此奇怪。连吃个饭都要唱歌,原本想笑,可是望着人家吃饭都一本严肃的样子,居然愣是笑都笑不出来。
“莫不是这永定军的那位刘侯爷给他手下的兵丁都下了符咒了么,怎么都这么乖巧听话的模样。”其中一个西军军士一脸惊奇道。
但是行伍快二十年的孔大牙也不是不通窍的人,望着整齐排队,整齐的唱歌的永定军,脑中忽然一个灵光闪过,令行禁止四个字在脑子里翻来覆去,这才是真正的令行禁止啊。就冲这份劲头,人家永定军敢说自己是大宋第一强军,就没人敢说啥。
默然想到自己的西军。孔大牙悲哀的发现,自己脑海里翻遍西军诸部所有人马也没有一支像这样的队伍。
不大的功夫,半柱香的时间便过去了,所有的军士起身,在这片临时的前营右侧,一大片宽阔的简易校场上,几十对骑兵正在按照各自将主的命令进行冲杀搏击训练。凶悍的骑兵对冲,疾驰的中的马术变换,让孔大牙看的都有些痴了,这才是男儿该所为之事啊。回想自己这十几年西军中,也算是打熬了不知道多少次战场了,今日忽然觉得,自己那十几年都白活。
孔大牙看着并没有什么人监视自己,便对着身侧的西军军士道:“还能走路不?”
“孔头,没问题。你说咋办?”一个西军军士道。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总不能不清不楚的呆在着,趁着没人注意咱们,咱们先溜出去。”孔大牙道。
“好!孔头,俺听你的,可是营口的门有军将把手,怎么出去?”那个军士道。
“恩,这倒是,我来的时候,看了,西侧的马匹料场旁人少些,咱们就这从那里走!应该没人看到。”孔大牙道。
“呦呦~~准备上哪啊?”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三人一惊,回头一看却是杨再兴那个杀神像是幽灵一般站在那望着自己三人。
孔大牙尴尬一笑掩饰道:“杨将主,俺是说想去那边方便一下,不知道上哪。”
“哦~,是么,好了,别说没用的,走,跟我去见前营副帅!”杨再兴不由分说便拉着三人向着大帐而去。
不大的功夫,三人便来到前军副帅营,孔大牙三人低着头,连头也不敢抬。
“来者何人?”一个声音传来。
“见过上官···,小人是秦风军左营风字骑斥候校尉孔大牙。”孔大牙低着头道。心道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唔,孔大牙啊,你赌输两次盘口,还欠某家的三两银子还没还呢,你小子不是忘了吧?!”大帐内韩世忠笑道。
听到这话,孔大牙猛地抬起头,看见韩世忠正一脸笑意的望着自己,登时脸上惊愕,欢喜的表情交错,结巴道:“韩··韩五哥··,不是韩将主,卑职见过韩将主。”
韩世忠哈哈一笑,走过来搀起有些紧张的孔大牙,用力锤了他一拳道:“娘求的,跟老子还见外了,怎滴?看见老子这这模样你还不敢认了?”
“韩将主。··不是··五哥,俺只是没想到,您都已经是副帅大将了,俺还是个不入流的小校尉,哪里敢在您面前充大。”孔大牙讪讪道。
“得了吧,小子,老子当年从西军出来,就你送了俺一程,这些年的情分在那摆着呢,我老韩也不是那不知好坏的人,这次误打误撞居然让再兴救了你,我还真是没想到,身上的伤没事吧?”韩世忠道。
“这点小伤算个甚,五哥你就是现在让俺上马抡刀子杀西贼,俺照样眼都不眨一下,喊一声疼,俺孔大牙是小娘养的!”孔大牙挺着胸脯道。
“还算是有点血性,是咱们陕西的汉子。来,吃过东西了没?”韩世忠道。
“吃过了五哥。”孔大牙道。
“吃你也吃了,老子也不说那些虚的没的,这次我们永定军来,也是受小种相公所托,前来营救被围的麟州,你也是西军老斥候了,前方地形方向我永定军新来,还都不是很熟悉,此次你们侦查前敌,把现在对面西贼的情况大致说一下。”韩世忠道。
“好!”孔大牙说道:“目前的西贼主要是嵬名济带领了五万多西夏军队,这次的西贼也真是下了本钱了,调了保泰军、祥佑军大部人马,全都是归在了嵬名济老鬼麾下,我们一队人马昨日里偷偷前探进了黑沙窝,那里光是西贼的铁鹞子就两万多,我们偷偷去近处观察了一番,没有任何扎营的迹象,看来是刚到黑沙窝。”孔大牙道。
“黑沙窝?”韩世忠一皱眉,低头看了下营帐里的舆图,有些不明白,喃喃道:“黑沙窝我记得除了高坡荒地便是土丘,没有任何水源啊,甚至连正经的草地都没有,大量骑兵到那里,不正常啊,绝对是有目的啊。”
韩世忠说道:“你们现在秦风军与泾源军的大部人马驻扎何处?”
“在北坳。”孔大牙说道。
“北坳···北坳,黑沙窝?”韩世忠沉吟片刻,对着身侧的一个副将道:“抓紧再派些探马斥候,我管用什么办法,再次抵近黑沙窝。老子总觉得不对劲!”
“诺!”那副将点头道。
“行了,大牙,你在营里好好歇歇吧,有问题直接找我!”韩世忠道。
“五哥···我··我想。”孔大牙支吾道。
“你小子,有屁就放!”韩世忠道,“和我还遮遮掩掩的。”
“五哥,我想加入你们永定军!你能收了我不?”孔大牙一咬牙道。
“怎么不想在西军干了?”韩世忠笑道。
“在西军俺打熬了十几年了,咱不是显摆功绩,次次与西贼作战,哪次兄弟不是浑身带着伤,几次都差点把命丢在阵前,这都不算啥,俺也明白,瓦罐难逃井口碎,将军难免阵前死,俺孔大牙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拼死拼活为了啥。还不是能多弄些饷银,咱么也不求什么封妻荫子的那种不切实际的事情了,可是每次斩首的功绩都被那些营校将官们抢去,俺们这些老兄弟除了一身的伤,啥都剩不下,这这种窝囊的日子,俺也是受够了!五哥,俺要能投到永定军下,咱也不求什么功劳奖赏,只要饷银给俺发下够我那浑家与两个赔钱的女儿活着,让俺能堂堂正正的在战场上拼杀没有身后劳什子的事情便是行!”孔大牙红着眼说道。
“这就是你想投入我永定军的心思?”韩世忠笑道。
“不错!跟着凤凰吃珍馐,跟着麻雀捡渣渣,俺孔大牙捡渣渣捡够了!”孔大牙一副光棍模样。
其实孔大牙有一句话没有,之所以想铁了心的留在永定军,除了永定军威名外,那可口的饭食也是让自己留下来的一大动力。不知道若是让韩世忠知道孔大牙这心思会作何感想。
“呵呵,我以为什么事情呢,只要你真心想来,我欢迎。”韩世忠笑道。
“谢谢五哥,不,是韩将主!”孔大牙站直了身子道。脸上一片欣喜。
“当年若是李老哥碰上这么好的队伍,何至于让李峰那小子叛·····。”孔大牙说道。
“够了!李峰那小子是背弃祖宗背弃大宋的逆贼。若是李老哥泉下有知,也饶他不由得!等到时候,我非亲自砍他那厮的狗头不可!”韩世忠听到李峰的名字眉头一皱,恶声道。
“他也许只是···。”孔大牙想说些什么。却是被韩世忠一摆手道:“不要提那狗贼,不管什么原因,私自投靠敌国,放西贼过了横山,便是那厮千刀万剐也不为过,这么多年,西军多少弟兄阵前埋骨,因为西贼死了多少百姓!他今日作为,万死莫赎!!”韩世忠狠声道。
“哎···。”孔大牙低下了头。作为都是当年老营里出来的人。都是伤心的往事,便不再言语。
韩世忠话语一软道:“不过,你放心大牙,到了我永定军里,便于西军不同,用俺们侯爷的话便是袍泽生死与共,就要不抛弃不放弃!在这里永远不会出现西军中那种抛弃袍泽的龌龊事情。”韩世忠道。
“俺信!”孔大牙点点头。
第七十二章:西夏人的意图
说话前,只听得一个将官来报,说道:“韩副帅,侯爷带着大队人马已经到了。”
“好,我这就去迎接。”韩世忠道,对着身侧孔大牙道,走吧,跟着我去看看我家侯爷!
一行人来到营帐外,孔大牙望着雄壮无比的永定军军队,当真是张目咂舌,以一匹匹高大的河套军马,上面的骑士亦都是坐姿垂直,一看便是久久战阵的好骑手,一群群枪兵步伐一致,眼神冰冷,光看这队形就知道这是一支绝对的精锐。最让孔大牙震撼的是那一队队浑身包裹着玄黑精铁的高大军士,人手一把长长的陌刀,踏着整齐记得步子进来,迎面便是一股杀气,让这个在西军中摸爬滚打,与西贼交手了许多次的老兵都感到一阵汗毛发冷,这哪里是军队,这是分明是一支来自地狱的魔神啊。
一阵骏马嘶鸣,几十个高大强悍的骑兵护卫着一个身着精铁铠甲,头戴兽头兜堥的年轻人。赤红色的披风背后飞扬,颇有盖世枭雄之色。不用说正是人称北地血虎的靖燕侯刘平。身侧跟随着是一众永定军军将。
“末将韩世忠见过侯爷!!”韩世忠屈身立正身体,上前狠狠的一锤自己的胸口,冲着刘平行了一个标准的永定军礼。
刘平翻身下马,来到韩世忠身前,点点头也不废话直接道:“老韩,怎么样了?西贼的动向如何?”
“西贼如今与秦凤两军都是在僵持,互有交手,却是没有什么大的进展。”
“恩,多派斥候,尽快侦查所有敌人情况,老子这趟算是友情支持,他种师道总不能让我白出场一回。”刘平笑呵呵道,虎步龙行,走向中军大帐。
来到帐中,韩世忠道:“侯爷,车马劳顿,我先让人安排饭食,您先休息。”
刘平笑道:“没那么矫情,让战士现吃,咱们先商量下敌情。这次来就是速战速决,汴梁那里的皇上还着咱们的消息呢。再说了,麟州危机,不能再拖了,再拖小种相公可就真危险了。”
“恩,的确,侯爷您担心的却也是末将心中所担心的。”韩世忠道:“侯爷,诸位将主,请看这沙盘之上,咱们这次要去麟州,必要经过西贼所驻守的平黄寨,这是去麟州的必经之路,绕道是根本不现实的,因为除了平黄寨,最近的一条去麟州府的道路就是绕过祁连山脉了。可是哪里是吐蕃人的地方,我们现在根本没法过去,而且就算是吐蕃人不阻拦,我们也要半要再走上半个月的时间,倒时候怕是麟州早就被西贼所破了。”
“唔,当日我还和李相拍着胸脯说麟州府最少也能支撑3个月,谁知道后来传来消息麟州已经绝粮十天多了。看来这次,只能从正面破开西贼的阻拦,才能通过平黄寨了。”刘平淡淡道。
“伯英,你有什么建议。”刘平望着身侧跟随自己的来到的张俊说道。
“侯爷,末将以为,平黄寨地势比较险峻,当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况且我们的手里没有那么兵力去浪费在直接攻取平黄寨的战事上,就算是与西军的秦凤泾源两部合并,同样不能有什么太大的好处与胜算,这种依靠险峻的山势来牵制敌方的方式的确是很难破解的,常规办法便是攻击方用强大的兵力去消耗对方的防守,而我们必须要换一种方式。”张俊道。
“恩,什么方式,说说。”刘平道。
“一种是后方袭扰,就是从防守平黄寨的西贼后方进行进攻,但是这种方式不是太好实现,因为我们想要绕到西夏军的后方难度很大,另一个种就是诱敌深入,让敌人的防守兵力出现空虚,这样我们就可以趁虚杀入,一股做气,攻破平黄寨,直接打到麟州府了。”张俊道。
“恩,伯英的想法很好,可是你想过没有,有什么什么是能够让你的第二种设想实现,让西贼大军出现兵力空虚的时候?”
“除非我们知道西贼下一步的动向,与攻击方向。”张俊有些不好意思道。
“那不是与废话一般。”一侧的鲁达说道。
“侯爷!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今日再兴出去的时候救回来了我一个曾经在西军的袍泽,那小子是秦风军的斥候骑兵,摸查情报很有一套,听他说在黑沙窝新到了一大批西夏铁鹞子。要知道,西夏的铁鹞子向来是庇护中军的,主帅能把大批倚靠为重中之众的铁鹞子放出来,一定是场大仗!而且秦凤军与泾源军的驻防地离着黑沙窝不过是五十多里。末将怀疑,怕是西贼想声东击西。佯装用平黄寨的地势阻挡,形成在平黄寨为主战场的假局面,然后从背后一次使用铁鹞子偷袭。”韩世忠说出心里所担心的事情。
帐内诸将闻言纷纷皱眉,心道这西贼若是如此倒也真是敢下手。
“恩?黑沙窝?”刘平眉头一皱,望着舆图上瞧着,半晌,转头对着韩世忠道:“你的担心不无道理,而且几率很大啊。若是我是西贼统帅,我也会冒险一试。虽然这黑沙窝上没有粮草,。但是只要坚持一天左右,然后夜里突然发起攻击,足够在瞬间击溃西军了。”
“所以,西贼现在可能觉得他们面对的是西军中最强悍的军团,所以想要啃下这块骨头,但是为了防止损耗,偷袭是最好的进攻方法。”韩世忠接过话茬着道。
“老韩,你说你有个西军的旧识,在咱们营里?”刘平问道。
“不错,侯爷,正是!他也是算是和俺老韩相识十多年的老弟兄,人品武艺也还不错,是西军里的老斥候骑兵,侦查敌情,很有一套。一直在西军不得志,今日主动投靠了咱们永定军了。”韩世忠赶忙道。
“哦?是么?请进来,我见见。”刘平笑道。“这可是人才!”
“诺!”韩世忠道,转头对着帐外人喊道:“带孔大牙进来!”
不大的功夫,孔大牙进了大帐,急忙对着刘平行礼道:“小人孔大牙,见过侯爷!”
“恩,一看就就是久经战阵的厮杀好汉。不错!”刘平笑道。“既然入了我永定军,便是我等袍泽了。听老韩说你也是西军里的老斥候了,日后在军中还需要你们这样的根骨支撑啊。”刘平笑着夸道。
“侯爷折煞小人了。小人能有几分本领,岂敢在侯爷面前充大,小人能够在侯爷麾下做事便是八辈子烧高香了。”孔大牙一脸紧张道。脸色有些潮红,双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置了。
“哈哈!没事,日后你就会为你此刻的抉择感到高兴的。好好在我这干吧,日后你也能有番大的作为!”刘平笑道。
“谢过侯爷!!”孔大牙道。
说罢,孔大牙一脸兴奋的表情。
“西贼狡诈,在黑沙窝黑沙窝的盘营我觉得还是很不放心,不如我们再派些斥候去看看。以防万一,我怕西夏人背后总有些异动!”刘平说道。
“末将明白,此事由我去最为妥当。”韩世忠道。
孔大牙此刻张口道:“侯爷,俺这几天一直在这里侦查,这里俺还是比较熟悉。不如让俺再侦查一趟。”孔大牙道。
“大牙,你对那里地形最熟悉,你可得莫要骗我啊?”刘平道。
“侯爷!俺孔大牙若然敢说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侯爷!副帅,让俺去再侦查一番,这里地形,俺是很熟悉的。”孔大牙道。
“你这伤?”刘平道。
“侯爷放心就是了,这点伤算个甚!”孔大牙道。
“好!孔大牙听令!”刘平道。
“小人在!”孔大牙道。
“先升你为斥候前哨陪戎校尉,日后有了功绩,再行封赏!”刘平道。
“谢,谢侯爷!俺孔大牙这条命算是卖与侯爷了,刀山火海俺也敢闯的!替侯爷卖命,万死不辞!”孔大牙一脸激动道,十几年来自己在西军中打熬也是是一个不入流的兵头,没想到一进永定军便升为了陪戎校尉,这简直就是改变了自己的人生啊。为什么这么激动,因为这陪戎校尉已然是属于入门的低级武将,多少西军军士搏杀了一辈子,也不过就是个普通不入流的营校,这有了封号官品的陪戎校尉却是属于低级武将的范畴了,到时候只要日后有军功,便可以向着裨将营将升了,当真是封妻荫子的路径,不由得孔大牙不激动。
“哎~!某家可不想刚刚得了的好汉军士就白白牺牲啊,别说什么死不死,好好干,总有你出头之时。”刘平笑道。
“谢侯爷!!”孔大牙此刻已然激动的是浑身颤抖了。
安抚了几句孔大牙,孔大牙恭敬的退下,便自带着一群骑兵去侦查,刘平便又转头对着众将道:“此次与西贼交手,万不可大意,要知道,西夏的这些杂毛蛮族也不是很好对付!”
众将纷纷点头称是,刘平沉吟道:“与吴阶那里联系好了么?”
韩世忠道:“末将已然派出人手通知了吴阶,不过秦风军的焦安节那里不是很好,那厮似乎另有打算。”
“哼!焦安节野心不小,怕是早就存着把小种取而代之的心思,其他诸路西军人马都是出工不力,作壁上观,所以,我建议可以与吴阶联系,做好防备,等待西贼有异动,我们便直接从侧翼出击,直接破开西贼的中军!”
“诺!!”众将纷纷道。
“嵬名济么?嘿嘿,老子倒要看看,你这西夏老狐狸到底有什么本事染指我大宋的疆土!”刘平眼中闪过一丝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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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西夏人的意图
说话前,只听得一个将官来报,说道:“韩副帅,侯爷带着大队人马已经到了。”
“好,我这就去迎接。”韩世忠道,对着身侧孔大牙道,走吧,跟着我去看看我家侯爷!
一行人来到营帐外,孔大牙望着雄壮无比的永定军军队,当真是张目咂舌,以一匹匹高大的河套军马,上面的骑士亦都是坐姿垂直,一看便是久久战阵的好骑手,一群群枪兵步伐一致,眼神冰冷,光看这队形就知道这是一支绝对的精锐。最让孔大牙震撼的是那一队队浑身包裹着玄黑精铁的高大军士,人手一把长长的陌刀,踏着整齐记得步子进来,迎面便是一股杀气,让这个在西军中摸爬滚打,与西贼交手了许多次的老兵都感到一阵汗毛发冷,这哪里是军队,这是分明是一支来自地狱的魔神啊。
一阵骏马嘶鸣,几十个高大强悍的骑兵护卫着一个身着精铁铠甲,头戴兽头兜堥的年轻人。赤红色的披风背后飞扬,颇有盖世枭雄之色。不用说正是人称北地血虎的靖燕侯刘平。身侧跟随着是一众永定军军将。
“末将韩世忠见过侯爷!!”韩世忠屈身立正身体,上前狠狠的一锤自己的胸口,冲着刘平行了一个标准的永定军礼。
刘平翻身下马,来到韩世忠身前,点点头也不废话直接道:“老韩,怎么样了?西贼的动向如何?”
“西贼如今与秦凤两军都是在僵持,互有交手,却是没有什么大的进展。”
“恩,多派斥候,尽快侦查所有敌人情况,老子这趟算是友情支持,他种师道总不能让我白出场一回。”刘平笑呵呵道,虎步龙行,走向中军大帐。
来到帐中,韩世忠道:“侯爷,车马劳顿,我先让人安排饭食,您先休息。”
刘平笑道:“没那么矫情,让战士现吃,咱们先商量下敌情。这次来就是速战速决,汴梁那里的皇上还着咱们的消息呢。再说了,麟州危机,不能再拖了,再拖小种相公可就真危险了。”
“恩,的确,侯爷您担心的却也是末将心中所担心的。”韩世忠道:“侯爷,诸位将主,请看这沙盘之上,咱们这次要去麟州,必要经过西贼所驻守的平黄寨,这是去麟州的必经之路,绕道是根本不现实的,因为除了平黄寨,最近的一条去麟州府的道路就是绕过祁连山脉了。可是哪里是吐蕃人的地方,我们现在根本没法过去,而且就算是吐蕃人不阻拦,我们也要半要再走上半个月的时间,倒时候怕是麟州早就被西贼所破了。”
“唔,当日我还和李相拍着胸脯说麟州府最少也能支撑3个月,谁知道后来传来消息麟州已经绝粮十天多了。看来这次,只能从正面破开西贼的阻拦,才能通过平黄寨了。”刘平淡淡道。
“伯英,你有什么建议。”刘平望着身侧跟随自己的来到的张俊说道。
“侯爷,末将以为,平黄寨地势比较险峻,当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况且我们的手里没有那么兵力去浪费在直接攻取平黄寨的战事上,就算是与西军的秦凤泾源两部合并,同样不能有什么太大的好处与胜算,这种依靠险峻的山势来牵制敌方的方式的确是很难破解的,常规办法便是攻击方用强大的兵力去消耗对方的防守,而我们必须要换一种方式。”张俊道。
“恩,什么方式,说说。”刘平道。
“一种是后方袭扰,就是从防守平黄寨的西贼后方进行进攻,但是这种方式不是太好实现,因为我们想要绕到西夏军的后方难度很大,另一个种就是诱敌深入,让敌人的防守兵力出现空虚,这样我们就可以趁虚杀入,一股做气,攻破平黄寨,直接打到麟州府了。”张俊道。
“恩,伯英的想法很好,可是你想过没有,有什么什么是能够让你的第二种设想实现,让西贼大军出现兵力空虚的时候?”
“除非我们知道西贼下一步的动向,与攻击方向。”张俊有些不好意思道。
“那不是与废话一般。”一侧的鲁达说道。
“侯爷!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今日再兴出去的时候救回来了我一个曾经在西军的袍泽,那小子是秦风军的斥候骑兵,摸查情报很有一套,听他说在黑沙窝新到了一大批西夏铁鹞子。要知道,西夏的铁鹞子向来是庇护中军的,主帅能把大批倚靠为重中之众的铁鹞子放出来,一定是场大仗!而且秦凤军与泾源军的驻防地离着黑沙窝不过是五十多里。末将怀疑,怕是西贼想声东击西。佯装用平黄寨的地势阻挡,形成在平黄寨为主战场的假局面,然后从背后一次使用铁鹞子偷袭。”韩世忠说出心里所担心的事情。
帐内诸将闻言纷纷皱眉,心道这西贼若是如此倒也真是敢下手。
“恩?黑沙窝?”刘平眉头一皱,望着舆图上瞧着,半晌,转头对着韩世忠道:“你的担心不无道理,而且几率很大啊。若是我是西贼统帅,我也会冒险一试。虽然这黑沙窝上没有粮草,。但是只要坚持一天左右,然后夜里突然发起攻击,足够在瞬间击溃西军了。”
“所以,西贼现在可能觉得他们面对的是西军中最强悍的军团,所以想要啃下这块骨头,但是为了防止损耗,偷袭是最好的进攻方法。”韩世忠接过话茬着道。
“老韩,你说你有个西军的旧识,在咱们营里?”刘平问道。
“不错,侯爷,正是!他也是算是和俺老韩相识十多年的老弟兄,人品武艺也还不错,是西军里的老斥候骑兵,侦查敌情,很有一套。一直在西军不得志,今日主动投靠了咱们永定军了。”韩世忠赶忙道。
“哦?是么?请进来,我见见。”刘平笑道。“这可是人才!”
“诺!”韩世忠道,转头对着帐外人喊道:“带孔大牙进来!”
不大的功夫,孔大牙进了大帐,急忙对着刘平行礼道:“小人孔大牙,见过侯爷!”
“恩,一看就就是久经战阵的厮杀好汉。不错!”刘平笑道。“既然入了我永定军,便是我等袍泽了。听老韩说你也是西军里的老斥候了,日后在军中还需要你们这样的根骨支撑啊。”刘平笑着夸道。
“侯爷折煞小人了。小人能有几分本领,岂敢在侯爷面前充大,小人能够在侯爷麾下做事便是八辈子烧高香了。”孔大牙一脸紧张道。脸色有些潮红,双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置了。
“哈哈!没事,日后你就会为你此刻的抉择感到高兴的。好好在我这干吧,日后你也能有番大的作为!”刘平笑道。
“谢过侯爷!!”孔大牙道。
说罢,孔大牙一脸兴奋的表情。
“西贼狡诈,在黑沙窝黑沙窝的盘营我觉得还是很不放心,不如我们再派些斥候去看看。以防万一,我怕西夏人背后总有些异动!”刘平说道。
“末将明白,此事由我去最为妥当。”韩世忠道。
孔大牙此刻张口道:“侯爷,俺这几天一直在这里侦查,这里俺还是比较熟悉。不如让俺再侦查一趟。”孔大牙道。
“大牙,你对那里地形最熟悉,你可得莫要骗我啊?”刘平道。
“侯爷!俺孔大牙若然敢说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侯爷!副帅,让俺去再侦查一番,这里地形,俺是很熟悉的。”孔大牙道。
“你这伤?”刘平道。
“侯爷放心就是了,这点伤算个甚!”孔大牙道。
“好!孔大牙听令!”刘平道。
“小人在!”孔大牙道。
“先升你为斥候前哨陪戎校尉,日后有了功绩,再行封赏!”刘平道。
“谢,谢侯爷!俺孔大牙这条命算是卖与侯爷了,刀山火海俺也敢闯的!替侯爷卖命,万死不辞!”孔大牙一脸激动道,十几年来自己在西军中打熬也是是一个不入流的兵头,没想到一进永定军便升为了陪戎校尉,这简直就是改变了自己的人生啊。为什么这么激动,因为这陪戎校尉已然是属于入门的低级武将,多少西军军士搏杀了一辈子,也不过就是个普通不入流的营校,这有了封号官品的陪戎校尉却是属于低级武将的范畴了,到时候只要日后有军功,便可以向着裨将营将升了,当真是封妻荫子的路径,不由得孔大牙不激动。
“哎~!某家可不想刚刚得了的好汉军士就白白牺牲啊,别说什么死不死,好好干,总有你出头之时。”刘平笑道。
“谢侯爷!!”孔大牙此刻已然激动的是浑身颤抖了。
安抚了几句孔大牙,孔大牙恭敬的退下,便自带着一群骑兵去侦查,刘平便又转头对着众将道:“此次与西贼交手,万不可大意,要知道,西夏的这些杂毛蛮族也不是很好对付!”
众将纷纷点头称是,刘平沉吟道:“与吴阶那里联系好了么?”
韩世忠道:“末将已然派出人手通知了吴阶,不过秦风军的焦安节那里不是很好,那厮似乎另有打算。”
“哼!焦安节野心不小,怕是早就存着把小种取而代之的心思,其他诸路西军人马都是出工不力,作壁上观,所以,我建议可以与吴阶联系,做好防备,等待西贼有异动,我们便直接从侧翼出击,直接破开西贼的中军!”
“诺!!”众将纷纷道。
“嵬名济么?嘿嘿,老子倒要看看,你这西夏老狐狸到底有什么本事染指我大宋的疆土!”刘平眼中闪过一丝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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