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流寇
大名府衙之中,康王赵构的心思很乱,当然,同样很乱的还有张邦昌,张大人。
“张大人,那刘平几日不见我们,会不会是不想让我们回去了,如今完颜宗望已经负伤,燕地危急已解,我等再无何谈之地,唯有早日回汴梁复命才是啊。”
“谁说不是啊,康王啊,老臣也是忧急如焚啊,整日困在这大名府中,不得自由,那刘平心狠手辣,身侧诸将更都是虎狼之师。我等人寡势弱,怎么能斗得过他,只有暂时虚以为蛇,等到回到汴梁再好生整治这厮!”张邦昌恶毒道。
“张大人,虽说那刘平平日里很是无礼,可是端的是一员猛将。若是我大宋都是这样的猛将,何愁金国进攻。”赵构若有所思道。当日城门之上看见刘平疯狂的模样,心中也是一阵阵的发寒。
“康王就是仁义,此等蛮汉,不知礼数,居然如此对待康王。岂止是无礼,若是在汴梁城内,自家早就治他个-不敬皇室,不敬上官之罪”张邦昌冷冷道。
这时,刘平带着一众甲士来到后堂之处,见过了康王赵构,对着张邦昌道:“张大人对某家的意见很大啊,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望张大人指出来,末将也好改正。”说着,刘平自顾自的坐在了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对着张邦昌说道。
“不敢,不敢,那里敢惹刘大将军的虎威。老朽还没有活够!”张邦昌不冷不热道。
刘平也不搭理他。径直的对着赵构说道:“康王受惊了,连日来异变太多,惊扰了康王,多有得罪。还望康王海涵。”
刘平说完望着赵构一脸微笑。
赵构微笑道:“将军何处此言,将军奋力击退金贼,当时我大宋之福,怎么会有什么意见呢。”
刘平说道:“如今大名府之危机已经解除,完颜宗望受伤遁走,暂时再也无力进攻。康王恐怕这次是白走了一遭。您和张邦昌大人怕是也就该回汴梁了。”
“不错,小王正有此意。此地已经再无和谈必要。那就请刘将军和送我和张大人回汴梁和皇兄复命吧!”赵构说道。
“好说,明日我便派军中好手护送二位回汴都。”刘平淡淡道。
“康王、张大人、末将还有些军务要处理,就不在此久留了,明日我便派人护送二位回京。”刘平站起身行了礼便带着人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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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的金兵大营之中,完颜宗望一脸虚弱的瘫坐在床上,脸上绑着厚厚的白布。身侧的萨满巫师正在将黑色的药膏涂在完颜宗望的身上受伤部位。
旁边,七八个高级的金兵将领全都跪在地上无一人出声。
等那萨满巫师上完了药膏,便起身告退。完颜宗望强撑着身子站起来冲着身下的诸位将领说道:“城内,城内还有多少儿郎?大名府一役我们伤亡了多少。”
“回大帅。还有不到两万人,我们大名府一役一共伤亡了两万多儿郎。逃回来的儿郎只有不到四千多。加上我们留在燕京的一万多人,现在只有一万六千多。”一个金兵猛安说道。
“咳咳。告诉军令官,所有逃回来的军卒,不论职位大小统统鞭打五十!”完颜宗望恶狠狠道。
“诺!”那金兵将领应声道。
“报!!国都急报。”一个蒲里衍亲兵队长冲进了大帐之中。这时,完颜宗望强撑着身子起来说道:“什么事情!”
“禀告大帅。吴乞买皇帝陛下驾崩了!库伦部联合了些小部落开始造反,咱大金的国都现在都乱成了一团。朝中的老人们联合发了命令,调您回去主持大局!平定叛乱!”
“什么!!”完颜宗望一时之间怒火攻心,噗的一声吐了口血直直的昏死了过去。
“大帅!大帅!醒醒!!巫师、快!大帅昏倒了!”所有的金兵谋克猛安都乱作了一团。
那出了大帐的巫医听见叫声慌忙进来,拿出一颗黄色的药丸,掰开了完颜宗望的嘴,和着水让人帮忙服下。过了好半天,完颜宗望才悠悠转醒。
“大军!固守燕京,不得随意出城迎敌,告诉貂皮亲卫营所有亲卫,明日护送我回国都!!咳咳!!”完颜宗望艰难道。丧子之仇没有
报了,如今国都又乱了,怎么不叫人分心。哎,当年父皇阿骨打建立大金,逢战必胜。何曾有过今日之窘迫!何曾有过今日之挫败!完颜宗望满心的壮志,要拿下大宋,如今却是被那个横空出世的刘平个打乱了!
“罢了罢了,暂且回国都,先把后方平定了再说吧!这南人的天下当真是不好拿下么!”完颜宗望一脸无奈。
“三个月!就需要三个月!某家定然会回来的,回来带着我女真儿郎彻底的将那个刘平打败!为我儿受速报仇!将南人的花花世界彻底的征服!!!”完颜宗望大声吼道。脸上的伤口因、为大吼的扯动,伤口再次崩裂,鲜血顺着面颊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甚是骇人!
大帐之中无一人说话,此时的大帐寂静无声。自从宗望受挫负伤回来之后心性大变,极为暴怒,三天之内已经不知道有十几个谋克被宗望按临阵脱逃的罪名砍杀了。此刻所有猛安谋克都是人人自危无一人敢说话。
“都滚出去吧!明日之后给我某家好好的守好燕京,若是有什么闪失!我活剐了你们!”完颜宗望寒声道。
“谨遵大帅命令!”所有的猛安谋克跪在帐前。
“都滚吧!!”完颜宗望冷冷道。
此时的刘平正坐在大名府的府衙之中闭目眼神,厮杀了整整两天,没有合眼,谁也不是铁人刘平*的睡了三天的好觉,觉得天地塌了也都不管了。安排了警戒之人,便全军放假,在城内好好休息,不够也颁布了军令,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若是敢在城内烧杀淫掠的,立时格杀。买东西要给钱,去青楼也得给银子。
刘平安排了岳飞看着城内诸军,只要作奸犯科的,当场格杀!这不,城口之上十几个血淋淋的脑袋让一些战后疯狂的家伙们变得老实了很多。每个军卒每人两贯的月钱。一个金兵头颅一两银子。斩敌万多人,几乎城内的三千多永定军人人兜里都有七八两银子,有的更多,甚至十几两。这些按时发放的军饷大大安抚了战后士卒们的神经。经历了那场疯狂的战斗,所有的永定军的身上都透出了一股浓浓的杀气,与所向无敌的精神,这是刘平乐意看到的,至于大名府原守城的军卒只剩下了不到一千多人,便全都编入了永定军的战斗序列里,刘平暗道:“就算是宗泽来了,恐怕他也不好意思再管我要这些兵了吧,再说,老子的饷银要比西军和其他诸路军都要高上10倍。就算现在让他们离开恐怕他们也不会走的!还多亏了金兀术的那批金银了,否则老子哪有钱给底下的军卒放赏钱。他;老赵家到现在都抠门的如同铁公鸡,咱着永定军好歹也是正规编制的大宋野战军团啊,可是到现在装备老子自己打,饷银老子自己发。这tmd也太坑爹了。当老子身上有金矿吗?幸亏拿可在沧州府及时的把饷银运了过来,否则,这群士兵们都得散了。额··话说拿可在信里说了,还有五千担的粮食也快运过来了,怎么还没有到。”
刘平正自思量的时候。牛皋一脸焦急的冲了进来冲着刘平喊道:“将军,出事了,咱的军粮被流寇给截了!”
“什么!!”刘平猛地站起身,问道:“别着急,慢慢说!”
牛皋张着大嘴将事情简单的叙述了一下。原来拿可在沧州城得到了刘平的讯息,便安排人去大名府运送军粮。派了张俊带着三百多名永定军卒前来。不曾想还未到大名府便被一股流寇土匪给截了,张俊受伤被手下军卒护卫着来到大名府,正巧碰到了牛皋巡视城内,急忙将事情一说,牛皋当时也急了,也不巡视了慌忙来找刘平。
刘平站起身呸了一口骂道:“从来只有我们截人家的,没想到今天倒是被别人截了,走随我去看看。”说着转身出了门,只见门口处张俊左臂悬着白布,白布上露出新的血迹。身旁是三十多名惨死的永定军卒。
“怎么回事?”刘平一脸冷静沉声道。
“将军,我张俊对不起你!没有把粮食送来,还枉自丢了几十个兄弟的性命,末将愿意受罚!”张俊抬起头,一脸血污道。
“没事,你先别急着往你自己身上揽问题,该你的问题就一定会是你的,现在,你告诉我,那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刘平问道。
“末将也没有发现那股流寇到底是什么来路,有七百多人左右领头的是一个方脸汉子,我与他缠斗了一阵,功夫倒是一般,只是他身边的那个轻甲小将,只有十四五的岁数,却端的是厉害无比,属下只和那小子招架了三招,便被他一*在马下了。”
“轻甲小将!会是谁?那个领头的不知道是谁么?”刘平问道。
“末将掉下马,听到了那群流寇管那个首领叫曹成!在”张俊说道。
“曹成!!”刘平默默的叨念了几句。
“他们逃窜到了何处?”刘平问道。
“有探马说他们进了碾子山!”张俊回道。
“碾子山,离大名府多远?”刘平问道。
“在大名府东面七十多里,据说这个曹成是新来的流寇。”牛噶说道。
“传令兵!”
“在!”
“通知所有永定军将领,来我这议事。就说咱的口粮被人家抢了!”刘平淡淡的吩咐道。
“诺!”传令兵回复道急忙去找各营的营卫和指挥。
“碾子山!呵呵,好吧,真是个胆大的家伙,明天早上,我们整顿下人马,去碾子山。好好会一会这个胆大包天的曹成。”刘平寒声道
第六十二章: 碾子山
碾子山上,距离大名府七十多里,山不是很高,但是上山的路确实很陡峭,通向山上的路只有一条,已经修好了拒马高拦子,寻常拒马栅栏一丈左右便是很高的了,可是碾子山的营寨拒马却是有一丈半的高度。真真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山顶之上却是一片开阔地。大大小小的山寨简易石房子出入着一群群衣衫破烂的的喽啰,其中竟然掺杂着一些穿着宋军衣甲的军卒。
十几个身着补丁的喽啰各拿刀刃守护在上山的路口拒马后面。秋后的天气忽冷忽热,此时却是艳阳高照,秋老虎的威风不减,热的那几个喽啰汗流浃背纷纷光了上衣,躲在旁边的树下乘凉,嘴里不住的抱怨。
“钱三哥,你说这大头领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在道州多么逍遥快活。抢到哪里就是哪里,喝酒吃肉,女人管够,怎么不比窝在着碾子山上舒服。”一个干瘦的像是一个猴子一般的喽啰把玩着手里的长刀,对着另一个秃头汉子说道。
“就是!就是!”一旁的一众喽啰纷纷应和道。
被称为钱三哥的喽啰是这群喽啰的头子,只是不住的冷哼说道:“余猴子,少在这里发牢骚,要是还呆在道州,恐怕俺们早就被官军们给剿灭了,你以为大当家喜欢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么,要是不趁早离开道州,你还有命在这里发牢骚。”
“可是,俺们兄弟窝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受着罪,以后哪有好日子过,本来咱的粮食就不多,供应咱千把号弟兄都费劲,如今又来一群投靠咱们的宋军,恐怕咱要喝西北风了。”余猴子不满道。
“大当家前日不是和三当家的抢了一批粮食来么,至少也能供应一段,嘿嘿,那群投靠咱的宋军军爷说自己是宗泽大人的部下,说是遇到了金兵伏击才退到咱们山上的。那个领头的陈将军在咱大当家面前说尽了好话,说是日后便可向宗泽元帅引荐咱们,到时候咱们兄弟也能换上大宋的军服,正正经经的吃大宋的官粮了。”另一个矮墩墩的喽啰凑到近前说道。
“哼哼,怂货,想的倒是挺好,我看那宋军的陈头领满肚子花花肠子,不怀好意,咱们兄弟也就千把号人,可是这群宋军就有两千多号。这些时日,那群宋军在咱这白吃白喝,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就怕到时候那个姓陈会对咱大当家的不利啊。想要黑吃黑啊!”那个被称为钱三哥的人皱着眉头道。
“哼!反了他了?他敢!”余猴子一横眉毛狠狠道:“想要对咱兄弟下手,先问过咱手里的刀子同意不同意,哼!我看那群宋军也就是一群没什么战斗力的渣滓,成天就知道吃喝,你没看他们上山时候的惨样,像是被狼撵的似得。想和咱扎刺,咱三当家的也不是吃素的!”
“就是!就是,别看咱三当家的年纪小,只有十四岁。可是,端的是一等一好汉子。一杆杨家枪使得出神入化!哪个能敌?往日里和宋军交战,哪个能是咱三当家一合之将!他姓陈的要是敢有什么非分之想,恐怕早就被咱三当家一枪捅个通透了。”矮胖子在一旁附和道。
身旁的一众喽啰也都随声附和。
“不错!咱三当家的别看年轻,可是武艺高强,恐怕也只有那唐朝的第一勇将李元霸能和咱三当家一较高下啊!”钱三也是满脸自豪道。
“三哥,我听山下的人说,咱大当家和三当家截得那批粮草是从沧州过来的,那群押运粮草的宋军听说是一个姓刘的将军手下的,那姓刘的听说也不是什么善茬啊,咱刚到燕地没多久,对这个姓刘的都不太了解啊。听说也是一个凶狠的主,和金人硬碰硬的干了好几仗了。”一个喽啰说道。
“哼!宋军之中还有什么硬茬,要说能战的也就只有西北的种家军、姚家军是能战的队伍,宗泽元帅的兵也不软和。其他的都是软脚虾啊,碰到金兵就吓得和孙子似得,恐怕那姓刘的也是被别人吹出来的。真要是硬碰硬,都不应是咱们的对手,咱们好歹还和大当家的在岳州和金狗们干过一仗呢!”钱三一脸不忿道。
正说话间,就见山上下来一群持枪拿刀的喽啰,提着一个水桶,外加盛饭食的盆子。领头的是一个高个子的年轻人。说是年轻人,却是长着一个娃娃脸,一脸的清秀,看背影感觉是十**岁的青壮汉子,虎背蜂腰,身着一身锁子甲,手中擎着一把长长的红缨枪,锋朔寒凛,狼行虎步,散发这一股万人敌的杀气。可是身后的诸人谁都知道,这个年轻人的实际年龄只有十四岁,在这个食物极度匮乏的时代,能长成这个样子,恐怕真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了。就算是提前扣大棚里,在娘胎里就开始发育,恐怕也不好培育出这么一个壮硕的少年。若是旁的十四岁少年恐怕还都是发育不成熟的毛头小子。
“钱三!你们这群混球,是不是又在偷懒!小心我皮鞭子抽你们这群怂货,不好好守山门。就知道偷懒!”一声高喊从那少年口中传来。
“三当家来了!”
“三当家好!”
“见过三当家!”
一众守门喽啰远远看见那少年带人过来。纷纷高声应和,行礼。钱三和几个坐在地上的汉子都慌忙起身,迎着那少年到来,弯腰一脸恭敬谄媚:“三当家的辛苦了,快快!赶紧给三当家腾地,让三当家做地上休息下。”钱三转身对着旁边的喽啰喊道。
几个喽啰将地上收拾的平整了些,那个被称为三当家的少年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上面。手里的长枪随手顺势噗地一声直直的插入地下一尺多深。惊人的臂力可见一斑。对着钱三等人笑着道:“别愣着了,赶紧吃饭。”
钱三一脸献媚道:“有劳烦三当家给咱送吃食来了,咱兄弟命贱,也就三当家的还能惦记我们这帮没人理的杂草啊。”
“钱三,少和某家废话,今天某家正好巡视山寨,顺手将饭食给你带过来。我还不知道你们这群混球,成天就知道偷懒,守个山门就抱怨。行了,赶紧吃吧,吃完某家还要去别的寨口看看。”那三当家笑骂道。
“三当家教训的是,小的们知道,下次再也不敢乱发牢骚了。”一众守山门的喽啰们纷纷将饭食盆里的面食干肉拿出来啃咬着,舀起水桶里的清水咕嘟咕嘟的灌进肚子。
“三当家,您也吃点吧。”钱三一脸恭敬道。
“亏你还想着我,我早就吃过了,山上大哥让我来问问你们,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人来?有什么异动千万要尽早通报!”那三当家询问道。
“放心吧,三当家,就是一个苍蝇也别想逃过俺钱三的眼睛。”钱三拍着胸脯保证道。
“恩!那我就放心了,你们吃吧,我得去别的寨子口看看。等会大哥就得和那姓陈的商量下山投靠宋军的的事情了,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那三当家的淡淡道。
“钱三,你过来。”那三当家吩咐道。
“哎,三当家,您吩咐。”钱三一脸狗腿子的模样。
“我知道你鬼主意最多,你帮我分析分析,这个姓陈的宋军头领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三当家问道。
钱三思忖了一下,转了转眼睛,低声道:“三当家的,我看那姓陈的没安什么好心。”
“废话!还有你说,我早就看出那厮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看就是个贪生怕死的玩意。若不是大哥一再拦阻,我早就用长枪捅他几个透明窟窿了!”那三当家冷冷道。
“依小的看,大当家的不是没能看出那姓陈的什么心思,恐怕大当家的也是存着利用那姓陈的心思,那姓陈的是想着用咱兄弟的势力的依附条件作为他的晋升之法。”钱三分析者说道。
那三当家眯起眼睛,沉思了下,对着钱三说道:“不错,继续说下去!”
钱三得到了三当家的肯定,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了下去:“咱大当家也不是傻人啊,谁会傻傻的被他利用!恐怕大当家的也是想利用他姓陈的关系和官军打好关系,脱了这身流匪的称号,换上大宋官军的皮囊,给咱兄弟也都博个大好的前程。总比当年的方腊义军他们死命对抗宋军最后落得个死无全尸安稳不是。”
“钱三,真没看出来,你这心思还真是活泛。”那三当家朗声笑道,只是笑容里还带着一丝丝童稚的音色。我开始也想不通大哥到底是为什么收留那群溃逃的官军,如今经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了大半,看来我真的是错怪了大哥了。”
正说话见,就见山上又下来了七八个人,为首的却是一个三十左右身材健壮的黑脸汉子,正带人向着这边走来。钱三抬眼一看,忙对着三当家的说道:“三当家的,二当家的也来了。”
“哦?二哥来了?”三当家从地上起来,。转过身对着越走越近的黑脸汉子一行人喊道:“二哥,你下来作甚?”
说话间,那黑脸汉子走到近前爽朗一笑,对着那年轻的三当家说道:“再兴,大哥叫你先回寨子,商量下山投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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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搅局
陈琦很惬意很悠然的品着山上人采摘的新茶,山泉水烧开侵泡,淡香清冽,回味悠长。
喝着这由滚烫的开水泡开的茶水,陈琦似乎想起自己曾经的老上司王彦就是很爱喝茶啊,自己爱喝茶的毛病还真是被王彦给生生逼出来的,你说一个武将,干嘛非得喜欢喝那些大头巾喜欢的茶水,多喝些浑烈的烧刀子酒岂不是更有味道。可是领导喜欢的东西,下面的人肯定必须也得喜欢啊。虽说那王彦不幸身死了,那可是他咎由自取啊,放着好好的大宋官职不敢偏偏要造反,哼哼,真是不自量啊。还有那个刘平,非要以卵击石,和金人完颜宗望去硬碰硬。真是可笑,你以为你是谁?居然还敢去抵挡完颜宗望的大军,要不是进城前老子留了一个心眼带着一帮子手下人逃了出来,恐怕早就被金人砍成肉泥了。可是万万没想到,他刘平居然还真的守住了大名府,生生的赶走了完颜宗望。想起刘平当日在军营之中杀王子明时候的冰冷眼神,陈琦心中猛地打了一个寒颤。默默的用两个字形容了下刘平:“牲口!”
可是不管如何,人家守住了大名府,自己确实带着三千多号逃兵逃了出来,夜里又走散了好几百,只剩下两千多人。自己若是回去,恐怕就得被刘平砍了脑袋。索性上了这碾子山。听说他们还抢了从沧州运来的军粮,那不是刘平那家伙的军粮么,哼,刘平可是个凶狠的家伙,若是被他知道了这群家伙抢了他的军粮,恐怕是不死不休吧,等老子略施小计将他们带下山,去投靠大宋,到时候,这群流寇还不是得乖乖的听我的,到时候,我将这群流寇收编,带到宗泽大人那里,恐怕还的给我升官啊,虽说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参将,可是那也是正规的大宋将领,有衔有印的。宗帅也是认识自己的。到时候就说自己外出剿匪,并且招安了这么一群流寇,可不就推脱了大名府临阵脱逃的罪名了么。
想到这陈琦不由的笑出了声。曹成一心想要归顺朝廷,正好可以拿住他的软肋,老二曹亮莽汉一个,没什么脑子,不足为虑,倒是那个老三杨再兴,别看还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少年,却是个难缠的角色啊。是该好好算计算计。
一个喽啰跑了进来,冲着陈琦行礼道:“陈将军,大当家的有请!”
“哦~好,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陈琦悠然的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说道。
不大的功夫,在这座临时城寨的议事厅里一个身材粗壮三十多岁的汉子端坐在上面的交椅上,旁边坐着黑脸的二当家和年轻稚嫩的三当家。
“成哥,这官军反复无常,我等真的要投靠宋军么?”年轻的三当家冲着上位的汉子拱手道。
“就是,大哥,我看那姓陈的来路不正,说自己是宗泽元帅的部将,守卫大名府,可是我让弟兄们在山下打听,现在大名府的守军统制叫做刘平啊。”黑脸的二当家也说道。
“大哥,自古官匪不两立,那水泊梁山的人虽说是投了大宋,可还不是被派去了江南。攻打方腊。驱虎杀狼,这可是官军惯用的伎俩啊。”
那中年汉子摆了摆手,示意二人莫要再说了,淡淡的开口道:“咱们和那些乱匪不同,我曹家一门忠良,神宗的时候也是随着大军和辽狗厮杀过的好汉,要不是贪官陷害于我,我又怎么会揭竿而起。起事纯属无奈,一条路走到黑,没有好下场啊。”
那汉子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老二,再兴,你们两个多虑了,我听闻那宗帅是个有魄力宽待下属的人,我们去投奔于他也是给手下的兄弟弄个明亮的前程,整日窝在山里,你以为我心里便痛快么!~我何尝不知道那陈琦没安什么好心思,可是这是我们唯一能够和官军够得上线的一条路,我们初到燕地,燕地的豪强有哪一个肯收留我们!只有想法和大宋取得联系,我们才能有条活路,否则,千把弟兄千把张嘴,都等着吃食,你以为咱能撑多久。我不能让弟兄们都在我曹成手里受苦啊。”原来这说话之人便是这伙流寇的头领曹成。此人原来也州府中的大户人家,当日城里的官员看中了曹成的家业,便强取豪夺。曹成逼得实在没有办法了,便带人杀了狗官,揭竿而起。如今被且战且退,已经到了燕地。
“没了粮食咱们便去抢便是,活人还能让尿憋死?”被称为再兴的年轻三当家不满道。
“不错,俺们从道州一路杀过来,何曾惧怕过谁?上次不是刚刚抢了一大批粮食。够我们兄弟吃上一年多啊。”那二当家的也说道。
“别提那批粮食了,我总觉得这批粮食拿的有些不安心,怕出什么事情啊。你们想过没有,咱起事的时候是三千多人,一路厮杀到现在,死的死伤的。只剩下了千把号人。如今在这个燕地上,我们人生地不熟,还能撑多久?”曹成一脸无奈道。
“大哥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三当家撇了撇嘴。
说话间,就听得一个喽啰走了进来,跪在地上道:“三位当家的,陈将军来了。”
“恩,知道,出去吧。”曹成挥了挥手。须臾,陈琦身着整洁的宋军铠甲四平八稳的迈步走进了议事大厅。
“陈将军来了。快,看座。”曹成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见过大当家!”陈琦也不客气。略微一拱手,便一屁股坐在了一把交椅上。一副十足的官相,三当家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
陈琦只当没有看到,一脸微笑的望着曹成道:“大当家考虑的怎么样?何时起身随某家上磁州见过宗帅。”
“陈将军,莫急,山寨中千多号人,东西、武器、粮食都需要整理,行囊装备也要打点,哪有那么快呢。”曹成笑道,转了转语气凝重说道:“起身容易,我等是诚心投宋,想跟着宗帅赶跑金人,只是不知道宗帅那边该如何安置我等啊。”
“大当家无需多虑,前日里我派人联系了宗帅,宗帅回复说曹兄你若是诚心投宋,在磁州城外让诸位弟兄们放下武器。一个七品的武将官衔告身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到时候诸位义军的弟兄也都是我大宋的官军,吃着大宋的粮饷岂不是快哉啊!”陈琦一脸胸有成竹道。
“哼!你派人下山去磁州了?哼哼,胡说八道也得有点根据吧,我每日巡视山门,何曾见过你一兵一卒下山了?”被称为再兴的三当家冷声道。
“额··这个··是当日你和大当家的外出借粮,因此未曾见到而已啊。”陈琦脸红道。自己的确是派人下山,可是那派去送信之人下了山便没消息,却是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哼!满嘴花哨屁话,却是没有一句有用之言。”那三当家的冷声道。
“哎··再兴,莫要这么无礼!”黑脸的老二急忙起身对着陈琦道:“我三弟是个直性子,有什么得罪之处,我曹亮向陈将军赔个不是!”原来这位二当家的是曹成的胞弟曹亮。见三当家的说话太冲,怕自己大哥难做,便出言阻止,赔礼。
“老三,休得无礼,快向陈将军赔礼道歉。”曹成也不悦道。
“我给这怂货道歉,哼!门都没有!”那三当家梗着脖子一把抄起自己身侧的那杆长枪一下指向了陈琦,枪尖离着陈琦的胸口只有不到半寸的距离。怒道:“俺杨再兴道歉不会,不过用枪往人身上戳几个窟窿却是熟练的很,你要不要试试!!”
“你!!!你敢!!”陈琦刷的一下脸色苍白,被吓得身体微抖,他可是知道,眼前这个小煞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说杀是真杀啊。眼神无助的看向曹成,嘴里喊道:“曹当家的,还不快点管教下你的属下!”
“杨再兴!反了你了,敢在大宋贵人面前放肆,赶紧收了枪,给我出去!”曹成急忙站起身冲着那三当家大喊道。
若是刘平在场的话恐怕又得睁大眼睛了,原来这小子居然就是万人敌的杨再兴!!
“大哥!难道你真的相信这厮的胡言乱语么!”杨再兴喊道!
“胡言乱语的是你!找你回来是让你一起商量下山招安之事,你怎么敢如此放肆无礼!放下枪!出去!!!”曹成大怒道。
“大哥!!”杨再兴激愤道。
“出去!!!”曹成黑着脸道。
“老三,快出去,别再惹大哥不高兴了。”曹亮一把拉起杨再兴说道。
“哼!!”杨再兴毕竟是少年心性,受不得委屈,当即一声冷哼,甩开了曹亮拉着自己的胳膊怒气冲冲的出了议事大厅。
曹成一脸歉意的望着陈琦恭声道:“陈将军,是俺管教不严,让陈将军受惊了。”
陈琦一脸余悸,看着杨再兴走远了才的喊道:“竖子,真是不知礼数!”
“快!上茶,上好茶,给陈将军压压惊!都怪俺管教不严,陈将军切莫记恨啊。”曹成起身赔笑道。
好一会,陈琦才缓过劲来,又恢复了一身的官气,品着茶水淡淡道:“方才我们说到哪了,哦···必须要在磁州城外交出武器,才能显出曹当家诚心归顺我大宋的诚意嘛!”
第六十四章:上山
“这·~投靠宗大人那是好事,可是要是让兄弟们全都放下武器。这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曹成一脸为难的望着陈琦道。
“哼!曹大当家是不是信不过我陈某人啊,信不过我家宗帅,要是如此,那边没什么好谈的了。”陈琦假装不悦道。一脸的不忿。
“陈将军切莫生气啊,额·我等兄弟也是以往被朝廷的大军给弄怕了,这里刚刚放下武器,便又来攻打。不是我们兄弟信不过陈将军和宗帅,只是,都有些不放心而已。万望陈将军多多体谅些才是。”老二曹亮起身冲着陈琦拱手道。
“不错,陈将军和诸位宋军兄弟上了山,我曹某人可曾有过亏待的地方,每日好酒好肉。一片热诚之心,天地可鉴啊。”曹成也说道。
“二位,既然想要诚心归顺我大宋,哼哼,那就得拿出诚意!否则,便不要假惺惺的投宋了。”
“这········。”曹成一时语塞,兄弟二人互相望了望,交换了下眼神。曹成沉吟半晌说道:“就按陈将军说的办,我等兄弟既然要诚心投宋,总需要拿出些诚意的。”
“恩恩。这就对了嘛。呵呵,曹大当家,加紧准备吧,我们尽快下山去磁州。”陈琦笑道。
“额,在下想冒昧一问,敢问陈将军,前日里我等兄弟抢了的那批沧州的粮草不会有什么意外吧。”曹成问道。
“放心,没事,没事。哈哈,没什么事情,某家就先走啦。”陈琦打了个哈哈转身拱了拱手,离开了。
“大哥,我看这厮说话太不靠谱了。我们兄弟早就打探好了,咱截得那批粮草可是那个杀的金兵丢盔卸甲的杀神刘平的,咱们兄弟虽说是刚才来燕地没几天,可是咱也知道了那刘平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啊,如今咱和那刘平结下了梁子,怕是没法化解了,可是陈琦那厮却说没事。真当我们兄弟好糊弄么!!!”曹亮恨恨道。
“哎,我这几日也是眉头乱跳,总觉的有什么不好事情啊,咱初到燕地,又招惹上了刘平位血虎杀神,看来只能去投靠宗泽,那刘平名义上不是还属于宗泽元帅统管不是,到时候我们投在宗泽帐下,同殿为臣,那刘平也不敢下手对付我了。”曹城分析道。
“大哥果然是好算计,怪不得那陈琦那厮如何胡说八道肆意指点,大哥你都沉默呢,原来如此啊。”曹亮笑道。
“哎··走一步算一步吧。”曹成淡淡道,眉宇之间有着一股淡淡的忧愁,他总是觉得那个刘平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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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门口下。
“三当家,您消消气啊,大当家的也是为了众位兄弟的后路不是。”钱三在一旁劝导道。
“哼!难道我就是胡搅蛮缠么?我也是为了大哥和众位弟兄好啊!”杨再兴一脸怒色道。
“他陈琦算什么东西,狗鼻子插大葱,装象。要不是曹成大哥拦着,我非要一枪捅死那怂货!”
“三当家的息怒,息怒。小的这还存了些好酒啊,还有半块干肉没舍得吃呢,您先垫吧点,消消气啊。”钱三一脸恭敬。拿出了一个褐色的磁坛子,和一个油纸包。打开却是一块风干牛肉。
“呦呵,你个老小子,居然还私藏了好货啊。”杨再兴笑道。
“往日里,三当家的对我们这些人都多有照顾,孝敬三当家的是应该的。”钱三和一众喽啰纷纷道。
“恩恩,算你们有孝心啊,哈哈,钱三,你还行,不枉老子当日在道州救你一命!”杨再兴笑着,扒开磁坛子,一股酒香飘出。举起酒坛咕嘟嘟喝下一大口。又拿起地上的敢熟的牛肉咬了一大口。
身旁的几个喽啰都纷纷咽下口水。响起一片肚子的咕咕之声。自从一路从道州被官军追到了燕地,众多军卒都纷纷战死或者逃脱,山上清苦,没有什么油水,几个月没见过肉食,没沾过酒水的喽啰们纷纷吞咽着口水,却是谁也不敢说什么。
杨再兴哈哈一笑,将酒坛子和剩下的干肉递给了钱三道:“娘逑的,都来吃口,在这山上都不容易,嘴巴都淡出鸟来了,来来,都来一口,解解馋,等下次下了山,老子带你们喝酒吃肉管够!!”
“谢三当家啊~。”一众喽啰纷纷道。
忽然山下一个喽啰满身草皮树条,急匆匆的跑了上来。气喘吁吁的进了拒马近前大声喊道:“钱三!开寨子门,开寨子门啊,有情况。”
钱三慌忙起身把拒马栅栏开了,冲着那人喊道:“急什么!李甲,什么事?”
那人进了寨子,冲着钱三道:“快去通知当家的,就说有敌袭啊,有宋人官军来了?”
“慌什么,三当家的在这呢。”钱三冲着那叫李甲的人喊道。
“哎呀,小的一时着急眼花,瞎了狗眼竟然没看见三当家的。”那李甲见了杨再兴慌忙跪下行礼。
“起来,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什么宋军?”杨再兴问道。
“三当家的,真的有宋人官军啊,小的在山下口当暗哨,看见宋军上山了。”那李甲说道。
“少废话!他们来了多少人马?”杨再兴一把抓起地上插着的长枪,冲着那喽啰问道。
“来了···来了三个人。”李甲低声道。
“混账!~”杨再兴一把抓过那喽啰大怒道:“才三个人便这么大惊小怪!消遣某家么!!!”
那喽啰一脸恐惧道:“我怎么敢消遣三当家,真的是只有三个人啊。”
走带我去看看。说着杨再兴便带着人去了。
刘平一身轻甲,牵着一匹黄骠马,身畔是杨三多和林冲。二人也是一人牵着一匹马,边走边擦汗。
“这个破山别看不高,这山路还是真他妈的难走啊。连马都骑不了。还得步行。”刘平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走了,休息会。”
三人停下脚步,杨三多从马上拿下水囊,递给了刘平:“将军,喝水。”
“咕嘟。”刘平接过水囊拔了塞子,咕嘟咕嘟的灌了几大口,给了林冲二人。
林冲接过水囊,喝了一口水,又递给了杨三多,冲着刘平道:“将军,还是回去吧,这等事情不需要您来的。让斥候营的小子们探查一下就行了。再说了,不过是一股土匪而已。咱大军一个冲锋,直接屠了那小寨子不就得了。可是您非要让人马在山下等着,说要玩什么智取什么山。这···几千的人马在山下等着您呢,您可是咱永定军的统领,大伙都担心您啊,这也太儿戏了···哎···。”
“哈哈···林大哥,那叫智取威虎山,不是,是智取碾子山啊。老子还真就不信了,哪路土匪,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动我刘平的东西。大军在山下等着,只要一个信号便冲上山,再者有林大哥这么一个大高手,哼,寻常的小毛贼也伤不了我啊,嘿嘿,我刘平的东西是那么好拿的的么!!”
“就是,将军,这群毛贼也是不知道您的虎威不是,否则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动咱的粮草啊,所以您这是何必非要亲自上山去劝降他们呢。大军一到包管让他们吓得屁滚尿流啊。”杨三多也在一旁劝道。
“无需多言,老子来都来了,难道还再下山啊。老子还真就想当当杨子荣的感觉。嘿嘿,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刘平故作凶狠道,为什么刘平非要亲自上山,好吧··是因为刘平自己实在是在大名府里憋闷的无聊而已。大战结束,城内安顿事务忙的刘平焦头烂额,好容易整顿完成。就想出来散散心。这不就赶上了自己的粮草被这么一伙子流寇给截了,正愁没地方疏松筋骨呢。自己送上门来了。再者,流寇也是一种兵源啊,自己的永定军伤亡过半,总得需要补充吧,这股流寇据说有千多号人,人也算是不少了。于是,刘平同志自己秉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抗击金兵的念头来到这,其实也是打着招降这股流寇的念头。
说话间,说话间,林冲忽然耳朵动了一下,低声道:“将军,有人来。”顺手一抄,将马鞍子挂的长枪一把抻出,抖了一个枪花护在刘平身前。杨三多也抽出腰间的长刀,守护在刘平身侧。刘平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山道之上一时寂静,马匹的响鼻之声和周遭偶尔的鸟叫之声传来越发显得寂静。
忽然,只听闻一声断喝:“尔等宋军好大胆子!竟敢上我碾子山上来!”话声未落,就见一股流匪喽啰冲了出来。当先的却是那三当家杨再兴。
“尔等好大的胆子,擅自劫掠我大宋军粮,不知罪,还竟敢围攻我大宋官军,当真不要命了么。”林冲也是一声断喝。
“拿下!”杨再兴喊道。
一众喽啰纷纷冲上前来。刘平悠然的靠在马背上,杨三多护卫在身侧,而林冲却是挺枪挡在前面,十几个喽啰挥舞着刀剑就照着林冲砍杀了过来。林冲长枪一抖,身若蛟龙一般,游身于众喽啰之中,如同虎戏羊群。长枪扫动,刺挑甩摆,却是一会儿的功夫便将十几个喽啰轻松的放倒,每个喽啰身上都带着枪伤倒在了地上,虽不致命,却是也难以短时间站起来。
唯独杨再兴,单手持着长枪,目光炙热的望着林冲,眼中满是战意,身影一动不动,只是握着长枪的手越发的紧了。心中暗道,好厉害身手,好强的枪法。
第六十五章:就凭老子叫刘平!
气场,也许是真实存在的。
至少刘平此刻是这么认为的,这不是超级赛亚人变身后查克拉溢出的冲击波,也不是圣斗士小宇宙爆出来的能量光团。但是你不能否认这两个人在那一站,虽然谁也没有动手,但是无形的战意却是充满了周围的空气,也许高手过招确实是有一种超然的气场包裹啊。当然地上的那一群哀嚎受伤的喽啰士卒是感觉不到的。
“将军,你觉得林指挥和那少年谁更厉害。”杨三多恭敬的站在刘平身边一副谄媚狗腿子样。
“啧啧,你还别说,那个少年兴许还真有几下子。我看老林这次碰上硬茬子了。”刘平兴致勃勃道。
“真的,我看那小子哪是林指挥的对手啊,好歹林指挥那可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还会怕这个干瘦的小毛贼么。”杨三多一副不可置信道。
“三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在我的家乡,曾经有一位身材不高的年轻人,叫李小龙,可是厉害的紧的。俗话说有志不在年高,能打不分老少啊。”刘平顺口胡咎道。
“李小龙?很厉害么?”杨三多一脸求知欲,对自己的这位刘将军,杨三多有着近似于盲目的崇拜与相信,一个能带着疲弱的宋军打赢了被称为无人可敌的金军,这个样的统领才是自己一生追随的英雄啊。
“哪那么废话,先看看好戏再说!”刘平赏了杨三多一板栗,让还想再发问的杨三多老实的闭上了嘴。
场上林冲杨再兴二人都是各自擎着长枪,岿然不动。
此时的林冲望着眼前的这个年轻的有点过分的家伙充满杀气的眼神,心中有些凝重,心中暗道:好犀利的杀气,年纪轻轻便有如此的杀气,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厮杀。正思量间,对面的杨再兴口中猛地发出一声狂吼,手里的长枪如同灵蛇出洞,枪尖吞吐着锋利的芒刃,直直的刺向林冲的眼前。
“当啷!”林冲手里的长枪动了。只是一个横扫,便将那如同毒蛇一般的*横扫打偏,但是林冲的手上却是加了几分力道,暗道:“这个小子好大的力气!”
一击不成,杨再兴并未收枪蓄势,而是挥手反挑,一个转身打花扣枪缠扎,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的枪尖平刺向林冲前胸,林冲俯身一闪,堪堪避开了这一击,还未等站稳,就见眼头一道白刃闪过,却是那紧跟不舍的枪尖,如同一条紧跟不舍的毒蛇一般,真是杨家枪中的斜门三枪赶敌将。
眼看这一枪是躲无再躲,避无可避,却见林冲并不慌张,手里长枪玩出一个枪花,迎着那凶狠的一击直直的碰了过去。单听的一阵金铁相交之声,火星四溅。枪影闪闪,看的人眼花缭乱。只是七八个照面,双方便都暗自心惊,好厉害的家伙。
林冲摆步抖枪,眼中一脸的凝重,刷的一下,手中长枪如同一条匹练一般,急速弹起,奔着杨再兴的面门扎去。杨再兴不敢托大,只是一个后摆,整个身子像是一个气球一般,靠着单脚之力,硬生生的连着俩个后空翻,才堪堪躲开。两条长枪如同两条纠缠在一起的乌龙,谁也不让谁,缠咬嘶盘,呼呼生风。
忽然林冲猛地一枪虚刺偏向一旁,那杨再兴以为林冲大意,心下一喜,腾挪侧身,一个箭步上去就要刺倒林冲,身子已到近前,冷不防,林冲将长枪杆弯折,硬生生的将一杆大枪曲折成了半弓状,猛地松开,借着回弹之力,砰地一声,弹在了杨再兴的小腹之上。杨再兴只觉得腹中剧痛,五脏移位,如同翻江倒海,噗,一口酒水从口中喷出,疼的杨再兴直接倒下,当啷一声,长枪都掉在地上,强撑着想要起身,接着打,刚一抬头,眼前被一杆明晃晃长枪直逼面额。
“你输了。”林冲面无表情道。
“那又如何,技不如人,老子认栽,我承认你比我厉害。”杨再兴嘴硬道。
“哼!我看你年纪轻轻,使得一手杨家枪法,颇有精妙,只可惜如此忠良卫国之枪法却被你这毛贼用作剪径只用,真是可惜了杨家将忠烈之名!白白辱没了杨家枪法!”林冲冷哼道。
“这小子嘴还挺硬!小子,你带我上山,我不杀你!”一旁的刘平冷声道,走到近前。
杨再兴一脸桀骜的望着刘平嚣张道:“我看你也是个宋军的头头,你当爷爷我也是你们宋军那种贪生怕死之辈么,要杀便杀,要剐便剐,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我杨再兴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
“哎呦!你这小兔崽子,还跟某充好汉!”刘平放声笑道,猛地忽然顿住,脑中似乎想起了什么,睁大眼睛望着地上的杨再兴急声问道:“你。。。你说,你叫什么??”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杨再兴!!!”地上的倔强少年大声道。
“杨再兴!”刘平的眼睛里满是兴奋,心中狂喜,暗道,捡到宝了,没白来啊,真没白来。年纪十几岁,使得一手好枪法,关键是还姓杨,叫杨再兴!这年头重名的人应该不多啊,就是他,那个历史上仅凭三百骑兵便冲杀了金兵两千多人的杨无敌啊。
“呀?哈哈,老林,快,松开这位小英雄,哈哈,我平生最佩服的就是铁血硬汉子啊,快,快收了枪。不打不相识啊。”刘平笑哈哈的扶起地上的杨再兴,弄得林冲和杨三多都是一愣,自家将主这变脸的功夫也忒快了些。
“将军,他可是流寇啊。”林冲在一旁道。
“对啊,将军,他是流寇,您这是”杨三多也问道。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啊?哈哈。”刘平的心情很好,额,平白无故捡了个宝,谁不高兴。刘平拍了拍杨再兴身上的土,一脸亲切道:“想必杨小兄弟做了流匪也是逼不得已,有没有兴趣来我这里啊。总比在这山上强,好酒好肉管够,军饷不缺,军功也不缺啊。包食宿,每周双休,年假,外加年终大奖啊。”刘平开始胡言乱语了。
林冲和杨三多一脸黑线,自家主将这是要闹哪样?
“你要作甚。”杨再兴望向刘平的眼神眼中满是你是白痴的表情。一把甩开刘平扶着自己的胳膊,一脸的戒备,心道这人不是有什么龙阳之癖吧,虽然他听不懂什么双休、什么年终大奖,但是也能听出这是刘平在招揽自己。
若是刘平知道此刻杨再兴的想法,估计早就开骂了,你才龙阳癖好,你才搞基,我可是新社会的三观正派的五好青年啊。
“你是谁?”杨再兴冲着刘平问道。
“哼!瞎了你的狗眼!这位乃是我家将主,是朝廷钦封的四品明威将军,大名府永定军统制刘平刘将军!”杨三多凑上前一脸自豪道。
杨再兴看了看刘平问道:“他说的是真的?”
“不错,我就是刘平!”刘平笑道。
“那个和金人硬碰硬干了好几仗,打的完颜宗望落花流水,人称北地血虎的刘平?”杨再兴又问了一遍。
“如假包换!”刘平微笑道。心中暗道没想到老子还真是威名远播啊。连山贼都知道了。
“你们上山是为了........。”杨再兴还未说完便被刘平接过话头。
“还用说吗,我的粮草都被你们截了,我总能不闻不问吧。我山下几千大军等候着消息,只要你们有异动,一个时辰,最多一个时辰,就能踏平你们的寨子。”刘平好整以暇道。
“不可能!你们。。。。。没有那么快!我们义军也不是泥捏的。”杨再兴争辩道。
“是不是泥捏的,你大可以试试,我的军士在金人的千军万马里都能趟几个来回,难道你们觉得以你们的战力能打得过凶悍的金人么?你觉得你们有多大的胜算?!。”刘平不紧不慢道。
杨再兴不语。
“但是我不想那么做,你们也都是汉人,而且我看的出来,你是一条好汉。我希望你们能弃暗投明,加入我们,共同对抗金兵,你堂堂七尺男儿,难道真的想当一辈子流寇么。男儿在世,博得就是功名富贵,高官荣华,封妻荫子,光耀门楣,你是愿意做个流寇遗臭万年,还是愿意归顺朝廷,他日功勋策转,封侯拜相!”刘平慷慨激昂道。
杨再兴的眼中闪过一丝神采,看的出,杨再兴心动了。
“你能保证我们投诚以后就能保证善待我们么。”杨再兴问道。
刘平见杨再兴终于上道了,心中暗喜,不过脸上却是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来,淡淡道:“什么叫善待?在某家的永定军里,善待就是你阵前能奋勇杀敌,听从命令。战后封赏应有尽有。你可以去打听一下,不管是大宋哪路军马,谁家的粮饷不克扣,可是唯独我永定军是按时发放而且是他们的几倍。”
“你说的当真?”杨再兴问道,眼中有些不相信。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骗你作甚!”刘平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杨再兴问道。
“就凭老子叫刘平!”刘平斩钉截铁道。
沉吟片刻,杨再兴对着刘平道:“好!我带你上山!”
第六十六章:血溅议事厅
昔日杨帅少时,为生计迫,委身于流匪间,然得上恩赏识,栋梁之才如锥漏锋,方得施展;猛虎振啸山林,腾蛟跃渊云间。四十余年,戎马征战,赫赫战功,镇守疆域,番邦莫敢窥视中原。朝中有异语者:“再兴拥兵三十万,恐有不臣心。”杨帅闻言,亲送质子入朝以示其忠。此后三十载,不曾有异言。年至耄耋,无疾而终;举国丧,谥号忠烈,封楚国公,世袭罔替。边疆百年内未有异族敢犯,余威惩不义,忠烈耀千古。
------《华夏新史.楚国公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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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个破山不高,还挺难走的。我说再兴兄弟,还得走多久啊?”刘平一边擦汗一边问道。
杨再兴带着一群受伤的喽啰们走在前面,回头望了望身后的刘平反着白眼道:“快了。再有一会就到了。”
“你说有一个叫陈琦的宋军带着两千多宋军在你们山上休整?”刘平问道。
“不错。他说他是宗泽元帅的部将,也是镇守大名府,受到了金兵的伏击,才被迫上山的。”杨再兴道。
“放他娘的狗臭匹!就是一逃兵!”刘平咬牙道。当日大名府危机,这个陈琦趁着刘平着急进城,趁着夜色偷偷带着三千多军卒开溜了,没想到在这呢,哼哼,被我遇上了,就算是你倒霉了!刘平压着火愤愤道。
“啊切!!”陈琦在曹成给安排的上等房间里悠然的躺着,忽然鼻子连着打了连个喷嚏。自己起身,眼皮不停的跳动,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心慌。
正在这时,一个喽啰敲门道:“陈将军,大当家请您再过去一趟,说是你的一个熟人来了,让您去认认。”
“熟人?会是谁?难道是其他逃出来的军中朋友?”陈琦暗自心道。
“好,我马上过去!”陈琦应道。
原来,议事厅里,曹氏兄弟正商量着如何投诚之事,忽闻喽啰报信,说杨再兴领着三个宋军来到营寨之中,曹成说道:“什么宋军?”
那喽啰道:“听三当家说是一个宋军大官。”
“宋军大官?”曹成淡淡道。
“大哥,先看看三弟带了什么人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有三个人,还能反了天不成。”曹亮道。
“恩,好,那就见一见。”曹成话还未说完,就见杨再兴跨步进了议事厅,身后跟着三个宋军打扮的人。
“大哥,我请来了一个宋军将军。”杨再兴拱手道。
“敢问三位是?”曹成站起身拱手道。
“曹大当家好生快活,截了某家的粮草,日子过得不错吧。”刘平冲着主坐上的曹成道。
“你?你是?刘平!”曹成骤然心中一紧。
“是我!”刘平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一把交椅上,望着曹成笑道。
“老三!你怎么把咱的敌人带上山了?”曹亮急声道。
“哦?敌人?我是你们的敌人么?”刘平笑道。“做我的敌人?恐怕你们还不够格。”
“你什么意思?!”曹成恼怒道。“刘将军,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孤身上我碾子山。不怕我杀了你么?”
“你敢!!”杨三多猛地护在刘平身前!林冲也是做好了护卫之势,只要稍有异动,便护着刘平杀出去。
“我怕你没那个胆子!”刘平笑着道。
杨再兴本以为双方会心平气和,没想到上来便是剑拔弩张之势“大哥,二哥,你们莫要激动啊。刘将军此次上山是为了招降我等。”
“招降?”曹成将信将疑道。
“不错,招降,我看二位也都是性情好汉,虽说你们抢了我的粮草,不过我不打算赶尽杀绝,我想让山上的这些好汉子们加我的军队!”刘平笑眯眯道。
“可是我们已经答应了陈将军了,直接投在宗帅座下。”曹成说道。
“陈将军?哪个陈将军?我怎么不知道?”刘平问道。
“便是陈琦陈将军,前些时日他带领了两千多宋军受了金兵埋伏,便上了山来。约我等共同投诚于宗帅。”曹成一五一十说道。
“哦。那我倒要看看这位陈将军了。”刘平说道。
“曹大当家,可否借你背后的屏风一用?”刘平问道。
“请便!”曹成应道,只是心中满腹狐疑。
刘平三人直接躲在了曹成屏风后面。
不大的功夫,曹成就听见喽啰通报,说陈琦来了。
“有请!”曹成说道。
正说话间,就见陈琦趾高气扬的带着几名贴身护卫来到议事厅冲着曹成道:“曹大当家,请本将来又有什么情况?”
曹成并未说话,只是看着他,却见屏风后刘平三人闪身而出,望着眼前的陈琦淡淡说道:“陈大将军!真是好生威风啊。”
陈琦抬眼一看,惊的喊出声来:“啊~~!你!”吓得连连后退。身侧的护卫也都被眼前之人吓得登时傻眼纷纷跪在地上。
“你可认得某家!”刘平冷声道。
“扑通!”陈琦一改方才得意嚣张的样子,身子抖得如同糠筛一般,脸色煞白,颤声道:“认、认识!卑职该死!望刘将军恕罪啊。是小人一时糊涂啊!”
陈琦磕头如捣蒜。看的曹成兄弟面面相觑,暗道这是闹哪样?
刘平望着眼前跪在地上的陈琦走上近前怒声道:“当日大名府被金兵围攻,危在旦夕,尔等身为大宋将官,不思报国,竟然临阵脱逃!如今你竟然躲在此处!你对的起大名府死伤的袍泽么?”
“将军饶命啊!小人一时糊涂,才做了此等龌龊之事啊,万将军饶恕!!”陈琦一把鼻涕一把泪冲着刘平道。
“临阵脱逃,军法不容!你好歹是一营之使,不会不知道我大宋的此种军令吧!”刘平冷冷道。
“我记得你是大名府守军之中的丙子营指挥,当日在阵亡的花名册上没见到你的名字,某便怀疑你临阵脱逃。如今便是你告到宗帅那里,我刘平也饶你不得!否则如何对得起大名府外成千上万死伤的袍泽!!”刘平冷声怒道。
曹成终于听明白了,原来在自己山寨里白吃白喝,吆来喝去的这位陈将军竟然是个临阵脱逃的怂货!亏自己还把这个家伙当成上宾宽待,自己真是瞎了眼啊。顿时几人看陈琦的眼神都是不屑和轻蔑之色。
“真是个恬不知耻的怂货,俺还以为你虽然满嘴胡话,但好歹也是个角色,没想到竟然如此不堪,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曹成怒喝道。
“将军,饶命啊····。”陈琦跪在地上拽着刘平的靴子不停的求饶道。身侧几个宋军护卫也都是吓得浑身颤抖,纷纷张嘴告饶。
杨再兴暗道,这个刘平到底有多厉害,只是见了一面就将陈琦吓得这般模样。
此时陈琦心中暗道:“这是苦也,本想着能够靠着这群投降的流寇在宗帅面前能将功折罪,看来是不行了,眼前这个活阎王是要自己死啊!真是他娘的晦气,早知道就不上这碾子山了。”
陈琦偷眼见刘平身边只有两个人,心中下一横暗道:“看来今日是跑不了被抓捕回去的命运了,与其被这厮带回去军法处置,不如死里求活,劫持住这刘平先下山避难再说!”想到这里,嘴里哭喊的更是大声,鼻涕眼泪都下来了,一个劲的望刘平身边贴,猛地一把抓住腰间的佩剑,一下站起身。嘴里大喊道:“不让老子活,你也休想好过!”佩剑一把刺向了刘平。
就在陈琦起身暴起发难之时,便被刘平后面的林冲发现了端倪。一个长枪点刺,堪堪将枪尖刺透了陈琦拿剑的手腕。
哎呀一声。陈琦口中痛呼,手里的长剑还未来的及刺出,便掉落在地上。
“找死!”刘平怒道。腰里长刀抽出,一刀白光闪过,直直的划过陈琦的脖子。
陈琦最后的意识便是脖子一阵剧痛,脑子一阵空白,便感觉自己飞上了空中。
刘平一刀直直的砍下了陈琦的脖子,斗大的头颅在空中画了一个半圈,扑通掉在地上。陈琦的无头尸身喷出一腔子污血,软绵绵的瘫倒在地上,无意识的抽搐了几下便死的透透的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的议事厅中之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前一刻还活生生的人,此刻已经身首异处。鲜血喷撒的将地上染成了鲜红。
“这`````这就杀了?”曹成愕然道。
“杀得好!这般怂货,留着也是祸害!”杨再兴在一旁愤愤道。
刘平的胸前满是血迹,手里的长刀滴滴答答的满是鲜血。对着地上的几个吓得几乎都尿了裤子的宋军说道:“当日,你们也都临阵脱逃了?”
“将军饶命啊!是陈琦非说大名府守不住,去了就是送死,便怂恿我们弃城投降的。”一个宋军苦求道。
“将军饶命啊!我们也是上官要求着才逃跑的啊。”另一个宋军磕头如捣蒜。
“将军饶命啊!”
几个宋军侍卫纷纷跪地求饶道。
“滚吧!通知所有在山上的逃军,都先给某家老老实实的,否则军法从事,滚吧!!!”刘平大喝道。
“滚!!”杨三多上前将几个宋军连踢带踹的轰了出去。他和林冲两人便守在了议事厅大门外。
方才一幕让曹成等人也是心中大骇,这个刘平还真是心狠手辣的狠啊,说杀就杀啊。忙换了一副恭敬的神色笑着对刘平道:“刘将军,刘太尉,您看,您这杀了杀了,气也应该消了,待会我便将上次我们兄弟误截您的粮草给您送回,此间事情是不是就算了?”
刘平转过身,露出一口白牙,笑眯眯的摆了摆手指,冲着曹成道:“no,no,no,下面,就该算算我们之间的帐了,曹当家。”
看着刘平此刻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曹成的心里猛地一紧结巴道:“什、什么帐?”
第六十七章:臣服
“明知故问,我的粮草平白无故的被你截走,还死伤了我几十个军卒!难道就这么算了么!!!”刘平冷声道。
“那刘将军要待如何?”曹成硬着头皮道。
“两条路,第一条,带着你的手下,归顺在某的帐下,从今往后听某号令,只要表现好,某绝不会亏待你们!”刘平说道。
“第二条呢?”曹亮在一旁问道。
“第二条,你若不同意,某家便按反贼处置。平了你这山寨!”刘平阴森森道。
曹成强撑着怒道:“投诚于刘将军麾下也不是不可以,却是要等俺好好考虑一番,再作答复。”
“多久?”刘平问道。
“少则十天,多则一个月。”曹成道。
“太长了,某家没有那个时间和你耗着!”刘平说道,将手里的带血长刀甩了甩。
“那你说多久?”曹成问道。
“就现在!”刘平好整以暇道。
“刘将军!切莫如此咄咄逼人,真当我山上的上前号弟兄是泥做的,可以随意拿捏不成!!”曹成大怒道。
“来人!!!”曹成喊道。
呼啦,一大群流寇各执武器满满当当的挤在议事厅门口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望着刘平,大有一言不和便要刀剑相向的样子。
“大哥!”杨再兴劝道。“你不是早就想要投宋么,还犹豫什么?若是真伤了这位刘将军,怕是真的是以后和宋军水火不容了。”
“是不是泥捏的试试就知道了。”刘平说道。自从穿越以来,自己也算是在血雨腥风刀光剑影中混荡过好几次了,胆量历练的也是越来越大,面色不改冲着曹成道:“曹成,你在找死!”
“刘平,你真当老子不敢杀你么!!”曹成拍桌子站起。门外所有的流寇也都适时的向前迈进,七嘴八舌的咒骂着。
林冲手执长枪横扫,将一些胆大上前之人纷纷逼退。
“希望你们过一会,也还是这么硬气!”刘平淡淡道。
“三多!!”刘平冲着杨三多喊道。
“属下在!”杨三多应声道。
“啪!”刘平抬手冲着杨三多打了一个响指,杨三多心领神会,在门口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型的火鸦飞弹,又从怀里掏出了火引子点燃,嗖的一声,一道白光上天。
“嗖!!”
“啪!!”
空中想起一个巨响。
曹成心中感到不妙,急声道:“这是作甚!”
“你白痴么?看不出来我是在给山下的官军发信号么?”刘平一脸冷笑道。
“你以为你真的能走的出去么?你援兵来之前,我这里这么多人,照样能杀了你!”曹成也发狠道。
“你可以试试!不过,你和你整个山寨的人都要给我陪葬!”刘平狰狞道。“你可以试试!”
“大哥,好商量啊。一切慢慢来,别伤了和气。”杨再兴在一旁道,转身对着刘平道:“你说过,不会伤害山上的弟兄的!”
“我是说过,不过前提是他们必须要归顺我大宋!”刘平大声道。
“先把他们抓起来!!”曹成冲着外面人道。
呼啦,一群人当先冲进来。林冲大枪耍动,一群小喽啰被林冲一人打的节节后退。索性喽啰们只是要抓这三人,所以林冲并没有下死手,受伤的多。却没有死了的。见了血的喽啰们也都是被激起凶性。纷纷大喝着要砍杀了刘平三人,杨三多抽出刀,死死的护在刘平身边,将想要近前的喽啰纷纷砍退。
曹成眼见三人竟然如此棘手,转身对着杨再兴道:“老三,快,拿下这三人!”
“大哥!收手吧。”杨再兴苦声劝阻曹成道。
“大哥,算了,不要把事情弄僵啊。否则真的连回旋的余地都没了。”曹亮也在一旁劝导。
“老二,连你也要胳膊肘向外么!!”曹成怒道。说的曹亮黝黑的脸变得通红,低声不语。
“老三!我问你,我是不是你大哥!!”曹成睁着大眼道。
“是!!”杨再兴沉声道。
“好!既然你认我这个哥哥,那就去把那三人给我拦下!”曹成喊道。
此时林冲和杨三多护着刘平已经冲出议事厅外,到了营寨之中,三人被里里外外外的围住,有些山上的宋军看清了阵中之人竟然是那个北地血虎刘平,纷纷退避不敢露面。只有山上的流寇们还围着三人,但是喽啰们也不傻,大当家没说杀这三个人,而是抓住,这话就有学问了,若是要杀三人,拼着十几个弟兄的性命也能扑杀了三人,可大当家是说抓住,那就好说了,三个人的体力总有用尽的时候,等着这三人气力用尽了,抓活口岂不是比抓鸡还要容易么,谁会傻傻的做枉死鬼。
“小弟,恕难从命!”杨再兴无奈道。
“好!好!你不去!我去!!”曹成大怒道,伸手将墙上的一柄长刀摘下,提刀就要去拦刘平。猛不防却被杨再兴一把抓住了刀刃,鲜血顺着刀刃留下,杨再兴的手掌已然被割出了一条条长长的血口。
“老三!你不要命了!!”曹成道。
“收手吧!还来得及,山下都是宋军!我们没有胜算的,再说投了宋军也是好事啊!”杨再兴求道。
“大哥!!”曹亮在一旁也是满脸焦急。
“哎!!!”曹成望着眼前这个身材高大的异姓弟兄,却是实际上只有14岁的少年啊。往日里都是自己说什么便做什么,最是听话,今日却是处处和自己顶着。难道今日是非要投在这刘平手底下了,否则便是一场大祸,望着杨再兴和自家兄弟狠狠的叹了口气,冲着喽啰们喊道。
“都住手!!!”
一时间,所有的喽啰都纷纷住手。
正在这时,一个喽啰跌跌撞撞的跑上山寨,边跑边大喊:“宋军!大队的宋军人马上山了!!”
噗通,那喽啰摔在地上,顾不上疼痛,一边爬一边喊:“好多的宋军啊,满山都是啊,杀上了来。”
一时间所有的喽啰都是面露惊惶。
只听得远处一阵喊杀之声。一对对身着宋军铠甲的士兵手执长枪有远而来。怕是有上千人。一股久经战阵的杀气铺面而来,这是这些没有组织没有纪律的流寇根本不具备的,却见这群凶悍的人马直直的冲杀了过来。吓得一众喽啰不敢应战,纷纷四下逃窜。宋军也不追杀,而是直冲到刘平三人跟前,护住了刘平,只见牛皋满头大汗的跑了过啦,边跑边喊:“先保护将军!快快!!”
一边跑又一脸凶悍的喊道:“所有流寇,全都放下武器!跪地抱头。哪个王八羔子敢反抗!就地格杀!!”
远远的望见了刘平急忙赶过来,啪,一个立正,重重的拍击了下自己的胸口,正色道:“卑职失职,救驾来迟!!望将军责罚!”
刘平笑呵呵的锤了牛皋一拳笑道:“是该罚!哈哈,罚你个牛蛮子半年内不许饮酒,训练量,比每日加一倍!哈哈。”
“大哥,训练量加两倍俺老牛也不怕,这半年不许饮酒可就真的要了俺老牛的性命啦。还是折中折中吧!”牛皋嬉皮笑脸道。
“好啦,逗你的,赶紧将这群流寇都控制好了。”刘平笑道。
“遵命!”牛皋道。
刘平转过身对着不远处的曹成高声道:“曹成!还有什么话说!”
曹成眼见大势已去,心中一阵哀叹,心道这刘平果真是个人物啊,自己输了不枉,可是总不能连累自己这般弟兄们都受了牵连,心念于此,咬牙一横,当啷一声,将手里的长刀扔下,屈身跪地道:“刘将军,罪民曹成,降了。”
杨再兴和曹亮见自家大哥也跪地降了,也纷纷跪在地上口称罪民投降。
刘平见三人都降了,心中很高兴,大步走到近前,却是一脸的冷色,猛地将长刀挥起,直抵曹成脖颈冷声道:“你说降便降么!!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将军!我大哥已经臣服!为何还要如此!”曹亮一把挡在曹成身前,兄弟情深可见一斑。
“将军,你说过,只要我们投降便不会为难我等兄弟的!”杨再兴一脸激愤。
“刘将军,一切都是在下的过犯,与我山寨弟兄无关,只求日后刘将军能善待我等兄弟,曹成死而无憾!!”曹成抬起头一脸坚决道。
“哈哈!!!妈蛋的!叫你吓老子,老子也好好吓吓你!”刘平忽然哈哈大笑,将手里的长刀拿开,笑着对曹成说道。
刘平一把搀扶起地上的曹成又拉起杨再兴曹亮,笑着道:“方才某家是和你开个玩笑,谁让你还要抓我来着,呵呵,这下扯平了。
刘平此时收了笑脸,一脸庄重道:“三位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如今归降了我大宋,也算是走了一条正直之道,总比窝在山上当土匪强,他日与胡虏对阵,斩杀那些侵我汉家国土的蛮夷,也算是为国尽忠啊,到时封赏不断,而且光耀门楣,何乐而不为啊!”
曹成一脸不好意思道:“将军所言甚是,在下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与将军为敌,听将军一席话,犹如拨云见日,在下日后必定唯将军马首是瞻。”
“唯将军马首是瞻!”杨再兴与曹亮也齐声道。
第六十八章:白条圣旨
“恩!好好干!日后某家亏待不了你们兄弟!”刘平一脸得意道。满心高兴,转眼看见了地上跪着的那群逃兵,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冲着牛皋道:“派人清数一下,山上一共多少逃兵。”
“是!”牛皋一拱手领命而去,不一会,牛皋回来禀告道:“回禀将军,一共两千一百二十人。”
刘平冷声道:“所有当日大名府外逃军卒,每人五十鞭!!”
空气之中传来一阵阵噼啪噼啪之声和哀嚎之声。所有叛逃的大名守军尽数被鞭打了五十鞭,刘平站在高处,大声道:“临阵脱逃,本将其实可以就地斩杀你们,可是你们毕竟是被陈琦所蛊惑胁迫,所以我决定不杀你们,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所有逃军全部削去军籍,重为奴仆,负责城内城防修缮和屯田。”
“诺!”
“谢将军恩典!!”一众逃军纷纷跪谢道。
三日后,刘平带着一众将领在大名府中巡视,宗泽派了一队骑兵前来传讯,褒奖了刘平守土靖边的功劳。还派人送来了一些军械物资。刘平询问为何宗泽没有亲自前来,那校尉言道:“宗帅前几日忽然犯了风寒。整个人虚弱的紧,都出不得屋子了。”
其实刘平不知道的是,宗泽的病比那校尉说的还要严重,此刻的宗泽只能躺在床上,虚弱的都站不起身。刘平拜谢了宗泽的好意,便托话给宗泽捎信,说等整理完大名府,便去磁州探望宗泽。
送走那传令的校尉,刘平又去看了看马上就要起身回开封的康王和张邦昌,今日赵构等人的行李都已经打点完毕,正待走的时候,城外的张俊风风火火的赶了进来冲着刘平道。
“将军,汴梁来人了。”
“哦?是么?走去看看。”刘平说道。
“既然是圣上派人来了,小王也自当一起前去。”赵构在一旁说道。
“不错,正好老朽也看一下是哪位同僚前来通传圣人旨意。”张邦昌捋了捋胡须一脸做作道。
“且待我与康王收拾一下衣冠便去。”
刘平暗道:“这他妈又不是大姑娘结婚上花轿,还需要这么捯饬吗?”脸上却是没什么异样,只是说道:
“那好,某家便先去迎接,康王和张大人自便吧。”刘平淡淡道。面对着眼前这两位,刘平实在提不起什么尊重之意,没一刀砍死眼前这老不死的,就够给他赵官家面子了。
不大工夫,到了城门口处,刘平等人却见一队锦衣侍卫穿着禁军的装扮,一身鲜亮光鲜的铠甲,为首是一个人高马大的禁军将领。而在这群人之中却是傲然站立着一个身着乌纱冕子,一身鲜红官服的人。
“末将刘平,见过上官!”刘平带人走到近前却是拱手一礼,仔细端看,此人三十多岁,面皮白净,双眼炯炯有神,颇有一股官威。
“大胆!钦差在此!为何还不跪下!”旁边的高大禁军头领上前一步大怒道。
“尔敢!你算什么东西!”刘平身侧的牛皋和新投效的曹成杨再兴也大步向前冲着那高大的禁军头领大喊道。
“退下!”刘平冷哼道。牛皋几人听了刘平命令猩猩退下。
刘平一拱手对着那红袍官使和那禁军头领淡淡道:“末将手下的兵有些野,望上使莫怪。”
哼!!不知教化!”那高大的禁军头领冷哼道。
“你狗嘴里胡咧咧什么,信不信爷爷撕了你的嘴~~!!”牛皋最是压不住火,冲着那禁军侍卫头领嚷嚷道。
“泼才!你若在撒野,洒家拔掉你这厮的口条!”那禁军侍卫头领也是个火爆脾气,说着就要上前来厮巴。自家在汴梁殿前司里好歹也会个六品正阶的将官,一身武艺便是当今太上皇也是称赞有加。祖上也是随着太祖艺祖建功立业的,虽说余荫到了自己这一辈已经淡了许多,但是这也不能让眼前的这群乡巴佬一般的泼厮犯了自己上官圣使的威严。
“你姥姥地!在爷爷面前充什么大头蒜!怕了你不成!”
牛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绝对不肯吃亏的,见对方过来要下狠招子,甩开膀子就冲了过去,醋钵一般的拳头照着那高大的禁军头领招呼而去。一身的蛮劲带着一股恶风直扑那人而去而去。
“将军!”林冲在一旁低声道。示意不要让牛皋如此。
“无妨。”刘平只是淡淡笑着,脸上仍是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
那禁军头领的身高比牛皋略许高出两寸。只是汴梁的水富土肥,每日闲来无事,喝酒吃肉,培养了一副好身体。虽说身体壮些,可是怎么及牛皋这种在千军万马前厮杀的猛汉。见惯了汴梁顺民的殿前司将官见牛皋竟然大胆的冲上来一脸狰狞,满是杀气,竟将那高大的禁军吓的愣住了。还未及躲闪便被牛皋一击重拳,重重的打在左眼眶上,登时打了一个乌眼青。
“大胆,竟然殴打周将军,兄弟们上!”身侧一众禁军也都纷纷围过来。想要帮助被牛皋打中的那高大禁军。
“呛啷”那禁军抽出手里的佩刀冲着牛皋喊道:“我劈了你这泼才!”
“你敢!爷爷我今天好好收拾收拾你!”牛皋大吼道。
呼啦,刘平这边所有军将也都是纷纷掏出兵刃,想要上前,谁也没料到,汴梁的钦差队伍刚到便和刘平起了这么大的冲突。
“住手!!”那名在禁军之中的官员急声喝道。
“周田,身为殿前司军将成何体统。”又转身冲着身后的诸多禁军大喊道:“都退下!!”
喊完之后所有的禁军如同听话的猫咪纷纷退下,连周田也将刀子收了。只是左眼框之上变成了乌黑之色。一脸的怒气,变得通红。
“都把家伙收起来!别惊吓着上使。”刘平淡淡道。眼前剑拔弩张的态势仿佛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只是保持着一个站立的姿势一动不动。
林冲牛皋等一众军将也都纷纷收了兵刃。
倒是那官员却是低声微笑对着那被打的周姓禁军将官道:“周将军,莫要如此,此处是燕地,可不是在汴梁大内,凡事还是便宜忍耐些,莫要如此较真。”
“恩!!卑职晓得!”那将官气呼呼道。心中却是暗道迟早有一天某家要还回来这一拳一仇!
那红袍官员转过脸对着刘平说道:“你便是刘平?人称北地血虎的刘将军?”
“末将是!”刘平平静道。
“恩!不卑不亢!很有骨气啊。怪不得李相对你赞不绝口,圣上也是对你看重的紧啊。”红袍官员一脸和煦道。
“多谢圣上错爱,李相提携,末将就是个厮杀汉,懂不得太多,只知道奋勇杀敌,为国尽忠!”刘平一脸正色道,这话说的连他自己心里都觉得恶心。
“恩,不错,刘将军果然是我大宋好男儿,身边更是有一众血性汉子,怪不得能打退金贼啊,大宋有此等忠勇之事,何惧金贼啊。”那红袍官员哈哈笑道。
“上使缪赞,敢问上使如何尊称?”刘平笑着问道。心道这个大头巾不简单啊,临危不乱,还能有如此的魄力,看来这大宋朝不尽的都是一群攮货啊。
“自家乃是开封府参赞,资政殿学士,宇文虚中。奉圣上命,前来给刘将军宣旨封赏。”那官员说完一脸微笑的望着他。
宇文虚中,自己的脑子里的宋朝历史好没没有这个人啊,也许是自己不了解啊,刘平脑中对这个宇文虚中没有一丝记忆。
正在这时一声亲热的声音传来。
“叔通,想煞自家了。”
众人抬眼一眼却见张邦昌和赵构快步走来。方才那一声却是张邦昌喊的,原来古人都是有表字的,这宇文虚中字叔通,宇文虚中惊奇道:“原来康王和张大人也在此处!正巧圣人也要寻得他二人,有旨意传达。”
宇文虚中忙向前迎了过去,口称康王千岁,稽首行礼,又和张邦昌见了礼。
“不知叔通此次来大名府所谓何事?”张邦昌问道。
“张大人,我受圣上委任前来封赏刘平,哦,对了圣上也有一道指令是给您和康王殿下的。本以为你们还在沧州境地,没想到你们正好在大名府,反倒省却了在下跑一趟啦。”
“哎··叔通有所不知啊,哎···一言难尽啊。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张邦昌苦着脸说道。自己被圣上派来议和,没想到,还没等议和,金贼居然被刘平赶跑了,自己受苦受累出了汴京到了前线,受了不少苦难和惊吓,居然白玩了,一点功劳都没捞着。心里说不出的窝囊与郁闷。
“康王、张大人,稍安勿躁,待下官先宣读了圣旨再说。”
清了清嗓子,宇文虚中从一旁的禁军手里接过一个锦盒,锦盒中是圣旨,摊开圣旨,郑重对着众人道:“圣上有旨,尔等跪下接旨!”
在场所有人全都呼啦跪下,口称万岁万岁万万岁。宇文虚中见众人都恭敬的跪下接旨,觉得气氛差不多了,便开始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永定军统制刘平接旨。”
“末将接旨!”刘平恭声道。虽说作为一个现代人,跪下接旨的感觉很不爽,不过刘平心里自我安慰着,上厕所哪有不闻臭味,忍忍吧。
“今朕得知,永定军以万余军士击退金贼三万有余,获此大捷,朕心甚慰,特封永定军统制刘平为正四品忠武将军,并授同知宣正大夫录事,总辖沧州、大名、涿州、易州等地,军马管制便宜行事,勤加克勉,相机而动,光复燕京。望卿勉哉,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刘平喊完心中暗骂,坑爹呢!!赵家的小崽子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除了沧州大名老子还拿在手里,其他的一个比一个难啃,居然还是让老子管辖,这不就是变相的让老子带兵去攻克那三个地方吗?空给封地,却还得自己动手打下来,这他妈不就是白条一般的圣旨么!!
第六十九章:铁匠
“末将遵旨!”刘平跪在地上恭敬的举起双手,接过宇文虚中的手中的圣旨。一脸淡定的问道:“宇文人,请问圣上就没有什么别的
交代的吗?”
“什么?刘将军还要什么交代?”宇文虚中微微一挑眉头道。
“比如,军饷,粮草之类的,您看我这里可是什么都没有啊。和金人恶战了好几仗。现在建制都不全了。您看看是不是·····。”刘平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一只手,拇指和食指和中指捻在一起,一副市侩的样子。
宇文虚中的心中闪过一丝厌恶,心道,丘八就是丘八,没有一点涵养,只知道讨要封赏,看来此人和其他军将一样,眼中只有金银那阿堵之物。不过脸上却是没有一丝一毫显现。笑着道:“刘将军,方才圣旨之中可是说了,你现在是知宣正大夫录事,总辖沧州、大名、涿州、易州,军马资政可以临时一把抓,缺什么直接征集便是。再说,国难当头,国库也是有些入不敷出,圣上那里也很为难啊。所以,粮饷辎重,就得刘将军自己想想办法了。”
“坑爹啊!这不是玩人么。什么都没有,还要老子带人去给你打仗!你当老子手下的兵都是石头做的?不吃不喝啊。”刘平心中暗自骂道。望着宇文虚中说道:“某家可以就地征粮征兵么?”
“不错!不过所征的军粮和士卒需要报备汴梁殿前军马司。刘将军,圣上和李相对你的期望可是很高的,年纪轻轻便是正四品的忠武将军,节制四州之地,掌管兵马粮草大权,我大宋自开国以来,恐怕也只有当年的底情狄公曾有此待遇啊,日后再多立些功绩,怕是开
衙建府,节度一方,也是为期不远啊。”宇文虚中道。
“哦,末将明白了。”刘平淡淡道,方才自己还没有明白,原来这圣旨也不是白搭的,节制四州,权利也不小了。名副其实的军政一把抓啊。虽说自己现在只控制的着沧州府和大名府,不过易州涿州的郭药师已经被自己打怕了,等修养一段时日,便拿下易州和涿州,到时候自己也算是在这乱世之中有了一定的本钱了。
宇文虚中转身又从锦盒中拿出一道圣旨对着康王赵构和张邦昌又说道:“张邦昌,康王听诏。”
“臣在!”赵构和张邦昌齐声道。
“金贼东路溃退,无需再滞留河北处,今提命二人速回汴梁复命!钦此!”
“臣领旨谢恩!”张邦昌和赵构齐声道。
宇文虚中念完手里的圣旨,转言拱手对着二人道:“康王、张大人,如今东路金贼已然被击溃,此处也无甚大事,二位可随我一起回京吧。”
“甚好!叔通所言甚是。如此结伴回京也是好事。”张邦昌说道。
“那。末将就不远送了。”刘平插了一嘴。
“哼!”张邦昌鼻子里出了一口气。
当晚,刘平设宴款待了宇文虚中等人,次日,宇文虚中带着康王赵构和张邦昌一行人便离开了。
刘平这几日过的却是很不清闲,不断有政事烦扰,这里的城防需要修缮,那里的流民需要安置,永定军骑兵营打的只剩下千余人,步军还剩下不到两千多人。无奈只得在沧州大名两地继续大范围征兵。手下的文官处理的政事的实在是太少,只有一个拿可,算是正经的科班出身,一众事物全都堆到了拿可身上。不过,作为重获新生的拿可先生来说,这都不是事,所以,刘平也乐得将这些烦人是事物全都一股脑的给了拿可,拿可从原来的府衙之中又筛选了一批比较有能力的人担任了些文职,自己也没有那么忙碌了。
这一日,从政事中解脱出来的刘平换了便服带着牛皋、林冲在大名府的街道边闲逛透气,但是脑子里满都是金人强悍的骑兵,边走边对身边人聊道:“金人的战力的确是很强悍,你看我们的骑兵都是刚刚训练的,没有太多的精通马术的教官,一切只能是从零开始,有没有一种东西可以克制骑兵呢?”
“以骑兵克制骑兵。”冲淡淡回答道。
“额,俺老牛觉得多造一些霹雳弹,多造弓箭,还是可以压制一下金人骑兵的势头的。”牛皋在一旁也说道。
“不错,以骑兵克制骑兵的确是最好的办法,可是我大宋缺马啊,如今我的手上只有不到两千多匹马,而且骑兵不好训练,没有个一年半载的,出不了什么效果,我们等不起。牛皋所言也是不错,但是火器的威力有限啊,受潮之后根本发挥不出威力,而且临阵不过三矢箭,对付金人高速冲锋的骑兵效果不大。”刘平分析道。
难道就真的没有克制金兵骑兵的好方法了吗?刘平暗道,可惜咱没有金手指,除非咱手里真有机关枪,大炮啊。
三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大名府街上最繁华的地段,刘平望着人来人往的人群,眼中满是感慨啊,自言自语道:“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啊。”
“将军心挂百姓,实在百姓之福。”林冲说道。正在这时听得前方人声鼎沸,却是一群都围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走,去看看。”刘平说道。
三人走到近前却是发现一个老头被人推搡着倒在道边,门口却是一家铁匠铺子。老头身边有三个年约十**的年轻人。扶起老人一脸愤怒!
“阿爹,我们走!”一个年轻人扶着那老人便要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你们练废了的铁,白费了的碳怎么办?打了半天耗费了那么的精铁,就想走了么??还枉自称什么高手!呸!!赶紧的,给钱!!”
“宋掌柜的,我们父子四人在您这里给你打了十几天的工,制作了十八个好的厨具犁头和刀具,你不说给工钱就罢了,怎么还含血喷人!”那老者气愤道。
“放屁!什么我含血喷人!你们这几个流民,要不是我好心收留你们,你们早就饿死了!!在我里白吃百喝,居然还敢污蔑我!你瞧瞧你做的那些东西,费了多少好铁,一件东西的铁比往常十件用的铁都多!做的都是什么狗屁!”那宋掌柜恶狠狠道。
“宋掌柜,做人可要讲良心,我吴铁匠打了一辈子的铁器,你去打听打听,我何曾做过不好的东西!三子,你给大家伙看看!”老头
怒道。
“阿爹!”那被称为三子的后生,直接从那铁匠铺里拿出一把菜刀。又拿出一个小儿臂粗细的铁条。老者接过那菜刀和铁条对着那宋掌柜道:“今天我就叫大伙看看,我吴老头是不是空有其名!骗吃骗喝!”说着拿起菜刀猛地向着那粗铁条上砍去。呛啷一声,竟然应声的将那粗铁条一刀砍成两短。而那把菜刀之上却是没有什么崩开的缺口!
人群之中响起一阵惊叹,暗道这老头好大的气力,居然凭借着一把菜刀就能砍断这么粗的铁条。刘平眼中精光大闪,喃喃道:“真是好东西啊!!好东西!!”
“哼!你这么做也别想抵赖,别以为你做的东西多好,在我这里就是不值钱,白浪费东西!赶紧的,赔我三两银子来!否则今天你们爷四个谁也别想走!”那宋掌柜一脸冷色道。
“他们欠你的钱,我替他们还了!”一个声音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刘平走到那宋掌柜面前,掏出一块碎银子,足有十两多,扔在那宋掌柜面前。
“呵呵,这位相公说的可是真的?”宋掌柜一脸奸笑道。
“真的!”刘平淡淡道。
“呦呵,相公真是大方,那小人可就手下了。哈哈,”刘掌柜笑着说道,转身对着那吴家爷四个说道。“滚吧,滚的远远的,这位相公替你们解了围,你们可以走了。”
牛皋却是忍不住脾气,一把冲上前,抓住那宋掌柜的脖子大怒道:“你个庵赞货。瞎了你的狗眼,你可知眼前之人是谁!乃是刘平刘将军!连他的钱你也敢要!!!”
“啊···刘平将军!北地血虎刘将军··!!!”宋掌柜望这眼前高大的年轻人,扑通跪在地*钱递给了刘平,然后自己打自己的嘴巴,边打边骂道“小人该死!小人眼瞎啊,望将军大人不计小人过啊!”一连抽了十几个大嘴巴,抽的满脸鲜血却不敢停下,方才还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如今便成了受气小媳妇模样了。
刘平也不理他,直接走到了吴铁匠身边和声说道:“吴老伯,受惊了!”
“多谢刘将军啊,小老儿拜谢将军救助之恩啊。”吴铁匠直接跪在地上道。
“老丈请起啊。”刘平一把搀扶起那吴铁匠,和声道:“吴老丈打了多少年的铁器了?”
“将军容禀,小老儿以前是汴梁军械处的工匠,因得罪了上官,被人诬陷轰赶了出来,才流落到大名的。”
“哦,怪不得老丈打制的刀具如此锋利。”刘平说道。
刘平一脸温和的问道:“吴老丈,可愿来我的军营制械处打制军械?”
“这!小老儿多谢将军了。我和我这几个不孝子定然会给将军打造出最好的兵器!”吴铁匠没想到今日碰到了贵人,直直的跪了下去,一脸激动。
“快快请起啊,使不得啊。”刘平急忙搀起吴铁匠。暗道,今天捡到宝了。
第七十章:试刀
“快快请起啊,使不得啊。”刘平急忙搀起吴铁匠。暗道,今天捡到宝了。
刘平带着吴家父子回到了军营之中,安排了住宿,吃了饭食,休整了一天,第二天,刘平带着吴老头和三个儿子直接给领到了制作武器的军械监,吴老头进了军械监中,看了看各式各样的武器,宋军步军制式的雁翎刀,白蜡杆的长枪,黄杨弓,黑铁倒刺箭簇。几十个铁匠正在卖力的在叮叮当当的打制着武器。吴铁匠拿起一柄雁翎刀,拿在手里挥砍了一下,敲敲钢性,什么都没说就放下了。又顺便敲了敲旁边制作好的步人甲,摸了摸厚度。
“吴老丈觉得如何?”刘平望着吴铁匠说道。
吴老头一拱手,干瘦的脸上露出一副不屑道。“将军,此间的军械,老朽觉得不是很好。”
此言一出,正在干活的铁匠们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道:“什么!嫌我们打制的兵器不好,难道还有更好的?”
“这老头定然是在装疯卖弄,将军切莫听信着疯老头的言语。”
“不错,将军可要明察啊。”一众铁匠纷纷撂下手里的活计冲着刘平拱手说道。
刘平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望着吴老头,看看下文。只见吴老头拿起一把雁翎刀,冲着一众铁匠道:“这把雁翎刀是谁打制的。”
“是俺!”一个赤着上身的精壮汉子应声道。“咋滴?俺打的不行啊?”
吴老头呵呵一笑说道:“雁翎刀。刀长二尺六寸,乃是我大宋步军中常用的兵刃,你这把刀,从刀坯出炉到打制成型一共用了三天,这把刀是你五天之前打的,但是刀刃开的过于太锋,没有持重感,你的臂力应该不错,应该是锻打了三千多下,锻打方向是从刀尖向着刀根处锻打的,看的出,你锻打兵器的火候应该有十年了。老朽说的对是不对!”
那精装的汉子登时就直了眼睛,说道:“老丈说的不错,这把刀的确是我五天之前开始锻打的,出炉后三天里一天锻打一千多下,确实是锻打了三千多下,俺赵四做铁匠也确实是有十年光景了。”
身旁众人啧啧称奇,眼中方才的不屑之情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看向吴老头的眼神都变的凝重起来,看来这老头还真有两把刷子。
吴铁匠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可是这也是这把刀不合格的原因,正是你臂力太大,反而没有控制好力道,刀柄上部,刀根处,就在这。”说着吴铁匠用旁边一个刻刀在刀根部那个位置处划出一道白痕,接着说道:“应该是你最后锻打的部位,但是你锻打的力度忽然变的不稳定,乎重乎轻,所以刀根部这个位置其实已经出现了断层,你信是不信!”
“你胡说!这刀的面上根本就没有断纹,你怎么说刀里有断层!”那赵四涨红了脸说道。
吴铁匠摇了摇头,淡淡道:“这把刀,最多使用五十下,五十下之后,恐怕就没法再用了。”
“吴老丈,饭可随便吃,话可不能随便说啊。”刘平冲着吴铁匠说道。
吴铁匠冲着刘平一拱手,正色说道:“将军若是不信,自可以让手下人一试。若是老朽所说有一句假话,愿当场军法处置!”
我靠,这老头真这么有根?刘平眯起眼睛,望着眼前这个干巴巴的老头,看起来不像是在说假话。想了想,说道:“三多!”
“属下在!”已经荣升为侍卫长杨三多恭声道。
“试试这把刀。”刘平说道。
“诺!”杨三多接过这把刀。冲着旁边一个试刀的铁柱子狠狠的砍了下去。
“当当当”杨三多一刀接一刀的砍向铁柱子,溅的火光四射,一刀,两刀,三刀.........。众人心中默默的数着。
“四十七、四十八、四十九、五十。”终于砍完了,除了刀刃出现了大面积卷刃外,刀却没有出现异常。
杨三多收刀,冲着刘平道:“回禀,将军,刀并没有.....。”杨三多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耳边传来一声细微的咔咔之声,感觉手里的雁翎刀骤然变得轻了许多,当啷一声。大半个刀身断开掉在地上,只余下一个刀柄和一小部分断头,眼尖的看的分明,那断开之处,正是方才吴老头用刻刀划出白痕的位置,众人纷纷惊呼,真神了。
刘平拿起那断开的刀刃仔细的一下,发现里面的夹层中还有生白的断茬,脸色有些犯冷。鼻间重重一哼!
扑通,那赵四直接跪在了地上,面上黄豆大的汗珠簌簌而下。咚咚的朝着刘平不住的磕头告罪道:“将军恕罪!将军恕罪!是小人一时疏忽啊,当日打到刀根处的时候正逢晌午,火头营那边开了伙食,小人当时见众人都去吃了,有些着急,便草草的将刀根打完了。小人错了!望将军恕罪啊!”
众人全都傻眼,神了,真神了。这个老头简直神了,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刘平冷声的望着跪下的赵四说道:“此刀若真是给了军中军士使用,一场厮杀过后恐怕这刀也得断了,岂不是白白断送一个弟兄的性命!!”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啊!望将军恕罪!恕罪啊!”那赵四一脸惊恐道。
刘平望着赵四说道:“起来吧,此事却是你马虎不用心,这次便饶了你,这个月饷银减去一半,以示惩戒,若再有下次,一律交由军法官处置!”
“谢将军!谢将军不杀之恩啊!”赵四战战兢兢的起身。
刘平冲着军械监所以军中匠人说道:“你们都谨记,若是谁敢如此作为当心我刘某人刀下不容情!”
“小人不敢!”匠人纷纷跪地道。
“吴老,从今以后,就请您作为军械监的头人吧!”刘平冲着吴老头和声道。
“这···这如何使得!老朽初来乍到怎能胜任,还是让老朽干一些普通的活计吧。”吴老头推辞道。
“哎~~吴老的能力大都看见了,就不要推辞了!从今以后,您就是咱永定军军械监的头人!”刘平斩钉截铁道。
“这....老朽愧受了。”吴老头拱手道。
“吴老,您也曾在汴梁呆过,可曾知道有什么好的兵刃可以克制金人的骑兵!”刘平问道。
吴铁匠沉思了片刻说道:“将军莫急,老朽倒是知道一种兵刃,可以克制骑兵,当年我在汴梁之时曾向上官禀告过此种兵刃,可是上官认为这种兵刃损耗的精钢太多,而且能使用的必须是健壮无比的军卒,一般的军卒使用都费劲,所以老朽便在没有提过啊。”
“是什么兵刃!”刘平问道。
“陌刀!”吴铁匠回答道。
“陌刀?”刘平迷惑的问道,什么叫陌刀?对军械并不是很了解的刘平望着吴铁匠一脸不解。
吴铁匠侃侃而谈道:“将军有所不知,这陌刀乃是唐时盛行的一种*。只是自本朝太祖以来,行军布阵,皆都以步军为主,枪戈长戟、直朴刀、勾镰枪变得使用广泛。这种陌刀反而无人问津了。”
“是什么模样?怎么操作?”刘平问道。
“这陌刀,七尺长短,锋刃四尺有余,马上步下皆能使用,一刀劈下,连人带马都劈为两半!威力甚是慑人!”吴铁匠说道。
“当真如此厉害!”刘平被说的有些心动。
“将军,给老朽十天时间,十天,老朽给将军打制一柄,您可以看一下!”吴铁匠道。
“好!那十天后,某家来看效果!”刘平说道。
刘平和吴老头约定好了,便离开了军械监,刚要回大营之中,就见拿可一脸愁苦的跑了过来,冲着刘平道:“将军,咱们快揭不开锅了。”
“什么?怎么回事?”刘平问道。
“哎,咱们永定军的军饷现在是双倍发送。这个月我们又招募了五千多军卒,所有的伙食都是顿顿有肉,岳指挥的骑兵营又新加了三千多骑兵,每个人的军甲器械我们还能满足,但是军马不够啊。两个骑兵轮换着骑一匹马,我们的马匹急缺,只能通过马贩子向西夏那边买马,但是马匹着实太贵了,一匹战马二百两,一千多匹便是二十万两啊,前日里咱买了一千多匹河套马,现在咱们的钱恐怕只能够坚持两个月的了。”
“不是还有许多名人字画,珍宝之类的东西吗?找人卖了兑换一下,我再想想办法!”刘平挠挠头无奈道。果然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到什么时候,没钱都不行啊!
“诺!”拿可应声道。“那属下先去安排下!”
“去吧!”刘平道。那可得了命令便离开了。
“钱!钱!钱!以前怎么没发现,当个家这么难啊。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啊,现在还真是缺钱啊。”刘平头疼道。“打了胜仗!该死的赵官家一分钱的封赏没给,让老子和一众永定军喝西北风啊,沧州和大名府都是刚逢战乱,向民间征税也征不上多少啊。头疼啊,头疼!”
刘平正纠结的时候,小豆子和一个婢女从远处骑着马急匆匆的到刘平近前。小豆子一下马,急声喊道:“平哥哥,快回去,府里面来了一群奇怪的人,说是要接走金芝姐!”
“什么情况!抢老子女人!!!?”刘平怒道:“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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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圣姑!?
“什么人?府里的侍卫没有拦住他们么???”刘平一把抱起小豆子,放在马上,自己也上了小豆子的马上。一夹马腹,奔驰向大名府衙。一边疾驰一边问道。
“不晓得他们是什么人,府里的侍卫十几个都拦不住他们。我看那群家伙对金芝姐姐很恭敬的,想要金芝姐和他们走,可是,金芝姐不乐意,他们就想强行带走金芝姐。开始我看形势不对,便跑出来找你了。”小豆子在马上急声道。
“将军,我已经派人去通知林营卫和岳指挥。”杨三多在一旁的马上大喊说道。
“恩”刘平沉声道。
不大的功夫,林冲岳飞带着几十个骁勇的永定军骑兵从营地中呼啸而过,直直的奔着府衙而去。听说自家未过门的主母被不知名的人劫持,林冲岳飞策马疾驰一个劲的府衙那冲去。马力奔驰的飞快,骑兵们都是弓马娴熟的很,很快便追上了先行的刘平等人。
原来刘平攻陷了大名府后一直没有回沧州,拿可押运一批粮草来大名府的时候,刘平发现方金芝和小豆子都跟着过来了。一直紧绷着神经,许久没有吃肉的刘平当晚是痛痛快快的放纵了一晚。既然来了,索性就不走了,再自己也是大名府现在的名正言顺的守将。将自己的妻眷接过来,也无可厚非。只是,自己今日方才出的家门来到军营,没想到居然出现了此等事情。还真是恼火啊,居然有人敢自己眼皮子底下对自己的女人不利,婶可忍,叔不能忍啊,不是,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怀着一腔子郁闷与不解,策马疾驰,不大的功夫便回到了府衙之中,只见门口处倒着几十个个卫兵,各个身上都带着伤痕索性没有人员伤亡。刘平怕院子里有什么不测叫几个军卒保护住小豆子,将她留在院子外,自己带着林冲岳飞等十几个军士进了院子之中,只见四个壮汉和一名黑袍老者齐刷刷的跪在方金芝面前一脸悲怆的行礼口呼圣姑!而方金芝脸上还带着些许泪痕。
“嗨嗨嗨~~~我说,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敢跑这来,请问你们都是谁??谁让你来的!!来人,将他们拿下!”刘平大步流星的进了院子,冲着院子中跪着的这四位说道。岳飞和林冲两人带着十几个军士上来便要拿下这四人,方金芝眼见刘平进来,急忙上前道:“刘郎,莫要动手。他们是我父亲的旧部!”
但是为时已晚,双方人马都缠斗在了一起。林冲岳飞直扑向那四人,却见那四人见有人抓捕,全都站起来,只是赤手空拳便和一众永定军战在一处!功夫居然无比厉害,只是十几个回合之间,便将一群永定军卒打倒在地。只剩下林冲和岳飞苦苦支持,又是十几个回合,二人居然被那四人夺下兵刃!而那名老者却是没有动弹分毫。
“你们到底是谁!”刘平大怒道。猛地那老者脚下仿佛如同有一个加速器一般,嗖的一下便跃到刘平近前。刘平眼睛都直了,那老者离着刘平眼见着有四丈多远,只是一窜便到了刘平近前。刷,刘平腰间的长刀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那老者手里,钢刀直直的逼近了刘平脖子上。这世上真的有轻功么??这么流弊···?!
“尔敢!!”林冲和一众军士怒目圆睁,纷纷上前,想要解救刘平。
“再上前一步,他就死!”老者默然道。唬的林冲岳飞和杨三多等一众军士纷纷不敢上前。
“再向前一寸,你便要死了!”老者冲着刘平冷声道。老者的身上散发一种慑人的气势。
“我死了,你也活不了!”两世为人,经历了战火洗礼的刘平刀刃加身,却是面无惧色。
“邓叔叔!不要伤害刘郎。”方金芝发疯一般冲到那老者近前,一下挡在刘平身前。猛地一把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匕首望脖间一抵,一脸决绝道:“邓叔叔要杀刘郎,金芝便死在你面前。”
“刷!”那老者猛地将手里的长刀挽了一个刀花,直直的戳在地上,单听的嗤啷一声。三尺长刀竟然深深的插进了院子里地上的青石板上,直没刀柄。
丝。。。。众人眼中一阵惊骇!好厉害,这简直不是人啊。
“哈哈!!果然不愧是和金人硬碰硬的好汉!北地血虎果然名不虚传。”只见那老者哈哈一笑,一撩下衫径直的跪在了刘平和方金芝面前,拱手诚恳道:“老奴邓元觉拜见姑老爷,方才老奴多有得罪,万望姑老爷恕罪!”
那四个壮汉亦是将手里的兵刃交还给了林冲二人。看了看刘平又看了看方金芝,也直直的跪在了刘平面前,高声道:“见过姑老爷!”
一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平也被眼前的情况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道,这前后变化也太快了吧!见这五人并没有什么恶意,明白其中有隐情,便对一众永定军卒道:“都出去!我倒要看看这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是将军,这群人凶戾的很!属下怕.......。”林冲在一旁担心道。
“出去吧,没事的!”刘平说道。
岳飞沉默的看了看此间情景,便撤了撤林冲的衣角低声道:“师兄,我看这老者不会对将军不利,我们暂且退下。”
“好吧。”林冲无奈道。
“末将告退!”一众永定军手执利刃慢慢的退出院子,守在院子门口,以防不测。那四个壮汉也是出了院子门口,守在院口处,如同四尊魔神一般。
眼见众人都退下了,刘平望着眼前的老者淡淡道:“好了,这回你可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那老者邓元觉冲着刘平一拱手说道:“姑老爷应该是早就知道了圣姑的身份了吧。”
“什么身份!?”刘平转眼望着眼前的方金芝,虽然他知道方金芝定然是有这神秘的身份,可是自己从来没有逼问过,他觉得既然是自己的女人,该告诉自己的她就一定会说的。只见方金芝望着刘平泪流满面一脸悲伤道:“刘郎,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我其实是明教圣女,我爹就是当年在江浙造反的方腊!”
我去!!!方腊!!当年在两淮江浙起义的方腊,上一世水浒传自己也看过一点,方腊,枭雄啊,自己手下十几万大军,盘踞江南,严重威胁了北宋的统治地位,自己脑子中有些发蒙,半天想来,方腊造反就是举的是明教义旗啊。不过方腊的起义在三年前便被宋朝军马给镇压了。自己的女人居然是方腊的女儿。我是宋朝军将,居然娶了一个叛贼的女儿。这剧情,还真是够狗血的啊。不过,来自现代的灵魂并没有太多的纠结与眼前的女子是叛逆的女儿,他只知道,眼前的女子是自己这个世界的妻子,轻轻的一把抓过方金芝的手,淡淡笑道:“傻女人,你是谁的女儿都不打紧,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子!”
方金芝抽泣着扑进了刘平怀里,倒是让一旁跪着的邓元觉闹了一个大红脸。
“咳咳!您既然是金芝的叔辈,便是我刘平的长辈,邓老,快快请起!”刘平安慰了方金芝一番,伸手对着还跪在地上的邓元觉说道。
“多谢姑老爷!”邓元觉一拱手站起身。
“不知道,你们来这到底所谓何事!”刘平问道。
“姑老爷有所不知,圣姑乃明尊遗留在世上的唯一骨血,我明教当年在江南随明尊起事,席卷江南大半国土,怎奈世事弄人,不幸失败,明尊和几位公子以及教内诸位弟兄大部分都战死,圣姑被方天润方先生护持逃出剿杀,我本待也要随明尊而去,怎奈我负责的是教内暗线,明尊便托孤于我,让我带领一些暗线兄弟逃了出来。给明教保存一丝骨血。前些日子,我多方打探才知道原来圣姑还在世间,一时欣喜若狂,便前来接圣姑回总坛,我等也好扶保圣姑登上明尊大位,重振我明教声威!”邓元觉沉声道。
“邓叔叔!我不过就是一个女子,而且如今我已经嫁给了刘郎,只想着和刘郎一生一世在一起,便不再会去做什么明尊了请你另寻贤能吧。”方金芝一脸坚决道。
“可是,您是明尊在世上唯一的骨血了!难道您眼睁睁的想要明尊的未完大业就完结,恐怕明尊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啊!”邓元觉苦苦求道。“咳、咳、咳”邓元觉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咳嗽着。
“邓叔叔,您怎么了?!”方金芝关切问道。
邓元觉拱手苦笑道:“多谢圣姑关爱,老奴只是旧伤未愈,当年鏖战,被长箭刺伤了肺脏,不碍事,不碍事!”
“邓老,如今金芝是我的妻子,你若是想抢掠她去做她不喜欢的事情,我刘平绝对不会答应的!”刘平正色道。
“哎~~~~~明尊!明尊!老奴当年逃出生升天,苟延残喘至今,本想要光复我明教,如今看来老奴是要辜负你的期望了!这叫老奴有什么脸面在存活与世间,就让老奴去九泉之下给您请罪吧!!!”说着便举起手掌要拍碎自己天灵盖自尽!
“邓叔叔!不要啊!!”方金芝大喊道。
“且慢!邓老。可否听我一言!”刘平眼见着眼前这个老头要自尽,急忙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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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勾结
“且慢!邓老。可否听我一言!”刘平眼见着眼前这个老头要自尽,急忙喊道!
“姑老爷还有什么话说!”邓元觉一脸悲伤道。
刘平轻轻拍了拍方金芝的肩膀示意她先出去,方金芝虽然不明其意,但是觉得刘平既然要她出去必然有出去的理由,便出去了院子。刘平见四下已无人,冲着邓元觉冷冷道:“邓老,别装了,再装就没有意思了!”
邓元觉方才还悲伤无比的面容一下就便的阴冷起来,冲着刘平嘿嘿一笑道:“;姑老爷果然是不凡之人啊。”
刘平早就看出这老头不怀好意,冷声道:“恐怕邓老此番作为倒不是为了哄金芝,反倒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你的目标是我,对吧!”
“姑老爷是明白人,我老邓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不错!我是为了看望圣姑,但是主要还是冲着你而来。”
“说吧!你想干什么!”刘平冷声道。
“我要光明正大的振兴明教!”邓元觉一脸狂热道。如今大宋狼烟四起,金人大举南侵,正是举事的大好时机,所以,我想邀姑老爷一起共襄盛举!”
“呵呵!共襄盛举!是造反么?!”刘平冷声道!
“宋帝不仁,横征暴敛,穷凶极恶,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我辈义人揭竿而起,创建无上神国,人人信我明教,人人向善,没有邪恶,造福万民,这是千年之功绩,凭姑老爷现在的军力自可自称一军,和宋地划地而治!中原腹地若生异变,大军南下,自可裂土封侯,名留青史!”邓元觉一脸狂热道!
“嘿嘿!创建无上神国!?推翻宋帝?邓元觉,你觉得你推翻了宋朝,你便可以造福百姓?你觉得行吗?你知道百姓要什么?是稳定,你搅乱天下从中分得一杯羹,便是达成你的目的了?人人信教?若人人都只知道信教,不事生产,不去经商,不去劳作,如何让万民吃饱?每天打坐念经么?;打坐念经便能吃饱穿暖么?人分善恶,你怎么知道信了教便能人人向善,若是能如此,哪里还会有恶人?你不觉得这是件根本无法完成任务么?你的教义糊弄普通百姓还可以,到我这,省省吧,没用!”刘平一通急声厉色竟然说的邓元觉半晌没说话。
刘平望着邓元觉说道:“明教自举事以来,便被人称为魔教,何曾得过人心。我听闻你明教只尊明王,认定天下宗教皆是邪派,可是你明教不过是唐代从西域传入华夏,已有四百多年,而中原大地佛家,儒家、道家、兵家,诸子百家兴旺无比,你又凭什么认定别人为邪教,你们明教认定其他派都是邪教,但你可曾想过,你明教从西域摩尼教演化而来,教义也是多有更改,你的教内兄弟和那西域正统摩尼教比起来早已是大为不同,难道你们这群人在那正统摩尼教眼里难道不是邪派了么!!!”
“这!!这....不可能!我们怎么可能也是邪教!不可能!!”邓元觉被说的脸色大变。刘平一席话说得如同利刃穿心竟将邓元觉说得惊慌失措。一层一层的剥开了自己的信仰,这是很可怕的打击,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年轻竟然如此知道教众底细,言语犀利,竟然让自己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
刘平见邓元觉已然有些动摇接着说道:“邓老,明教自从举事失败之后变地下行动,不敢抛头露面,其实,你等求的不过是能向开寺建庙,能叫明教发扬光大。只要你们能不排斥其他教派,叫老百姓顺从拥戴我永定军,听从我的安排,帮助我永定军,有朝一日,我的地方越来越大,我可以保证,你们可以在我的地方内光明正大的布施传教,无人阻拦,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么!”
“你的意思是叫我们听命与你!”邓元觉复杂的望着眼前的年轻人。
“不错!只要你们能和我一起,我便保证你们不会在过躲躲藏藏的日子,若是你们不同意,我大可以派兵剿灭你们在燕地所有据点,我说到做到!”刘平冷冷道。
“若是真投靠你,有什么好处!”邓元觉冲着刘平道。
“只要你们安稳传教,不做一些出格的事情,我以后可以允许你们明教在我地方上开教设坛,正常传教,不过,这要看你们以后的表现!”刘平淡淡道。
“投靠你可以,你现在也算是燕地一方豪强,不过,你必须入我明教,成为我明教的大菩提护法!”邓元觉说道。
“不可能!我不会入教!”刘平摇摇头坚定道。
邓元觉沉吟片刻,思索了一番,说道:“你可以不入教,不过,你娶了我教圣女,你以后若是有了儿子,必须要拜我为师!受我明教圣子之职!”
刘平淡淡道:“好!”
“一言为定!”邓元觉应声道。
“啪啪啪!”二人击掌三下,便算是达成协议。而后二人哈哈大笑,亲热无比。
刘平笑的像是一只得了便宜的小狐狸,而邓元觉亦是如同抓了一只母鸡的老狐狸,阴谋的味道甚是浓厚。
“邓老,不知道你手下有多少号人?”刘平问道。
“嘿嘿,不瞒姑老爷,我明教教众在暗地里有数万之众,眼目情报遍及天下,这世间便没有我们明教不知道的事情!”
刘平心中暗道,呸,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老子是穿越而来的,你知道么!!!
不过刘平仍是微笑的问道:“不知道靠什么营生维持!”
“贩马,私盐,制铁,什么都干!”邓元觉傲然道。
“私盐!?”刘平喃喃道。私盐可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只是不知道他们从哪里进货。
“不错,私盐的生意我们明教也做,可不是您说的,我们明教只知道念经祈祷,只是私盐查的太紧,我们向草原部落*,可是,沿途关卡查的太紧,也不是很好做。”
“私盐!嘿嘿,我倒是觉得,我们可以合作一下!”刘平奸笑道,私盐生意在宋代都是违禁产品,官盐由朝廷控制,一斤便是一贯钱,而私盐却是一斤只要三四十文钱,老百姓吃不起官盐,只有吃私盐。若是自己能插一脚,其中利润之大,真的是一本万利,恐怕自己的财政困难的问题就可以解决一下了。
“姑老爷能够保障私盐运输安全?”邓元觉问道。
“不错,我永定军出人,派骑兵护送你们,你们出销路,我们可以合作一下!保证不会有任何人盘剥这笔生意,双赢!”刘平笑道。
“双赢?这词好!姑老爷,看来圣姑果然没有看错人!您果然不是池中之物啊!”邓元觉也觉得这个想法不错,自己手下的人*私盐走漕运还好一点,可是到了燕地再到塞外,这其中各种盘剥利润也就所剩无几了。若眼前如日中天的的永定军能护送自己的私盐生意,恐怕就不会再有各级盘剥的压力了。
“不过,这利润怎么分算?”邓元觉直直的盯着刘平。
“邓老,你说吧。”刘平淡淡的笑道,俗话说的好,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两个人心里都是各有一副算盘。
邓元觉伸出手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说道:“姑老爷,自家人不框外,你说个数,只要你合适,便行。”。
“二八”刘平淡淡道。
“好,二八就二八,到时候那两成利润我让教内的弟兄按时送到。”邓元觉爽朗笑道,他觉得这笔买卖值。
“邓老,你理解错了,我说的是你二我八!”刘平露出一副白牙,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
“什么!你不如去抢!”邓元觉怒道。
“看来邓老是觉得我们没有合作的必要了。”刘平冷下脸。
邓元觉望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眼神变得犀利无比,而刘平更是无所畏惧的盯着自己,这个家伙还真是看不透啊,罢了,眼下自己还需要他的势力作为掩护,便让他一步,等到时圣教积蓄了足够的力量,便连本带利的要回来!想到这,邓元觉打定了主意。假装叹了口气道:“好,便依姑老爷的,二八便二八!”
“哈哈哈!”
“哈哈哈!”
二人忽然齐声大笑。互相谦让一番,亲热的出了院子,至于这亲热到底有多真实,恐怕只有二人心里最清楚了。
不大的功夫,二人便出了院子,只见院子门外一众人惊呀的望着方才还势同水火的二人如此亲密的走了出来。
送走了邓元觉几人,刘平觉得心里压着的石头放下了一块石头。
晚上刘平和方金芝温存了一番,赤着身子的方金芝依偎在刘平身侧喃喃道:“刘郎,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啊。你做错了什么么?”刘平笑道。
“妾身不该瞒着你我的身世,望刘郎莫怪。”方金芝说道。
宠溺的一刮方金芝的鼻子刘平笑道:“谁的心里都有秘密,你既然不想说,我便不会强问的,谁让你是我女人。”望着眼前这女子,前世都未曾牵过女孩子手的刘平真的感到原来有女人的感觉真的不错!
方金芝望着眼前这个令自己着迷的男人一脸爱意的喃喃道:“刘郎,金芝再也不骗你了。”
“嘿嘿!不过,既然你骗我为夫,总要付出些代价!”刘平嘿嘿一笑,猛地翻身把方金芝压在了身下。一夜温存,爱意绵绵。
一晃过去了七八天,刘平正在军营之中巡视永定军军卒的操演。忽然杨三多气喘呼呼的跑了过来冲着刘平拱手行礼道:“将军,吴铁匠派人过来传话,说东西做好了,请您过去看看。”
第七十三章:陌刀营
“是么?走,去看看吴老头做成什么样了。”刘平说道,望着远处正在看着军卒们训练的韩世忠、岳飞、林冲几人喊道:“走,陪我去军械监看看。”
刘平带着一众军将直奔向军械监,见了吴铁匠笑呵呵道:“老吴,怎么?那东西打制好了?”
吴铁匠见刘平来,见了礼,恭声道:“将军,请看。”说着让一个铁匠拿来一个个奇怪的兵刃,长七尺有余,如同一柄短马槊,但是上部分是四尺长的一掌半宽的宽刃刀,而且是两面开刃,下边是三尺长的鸡蛋粗细的铁柄,锋刃散发着渗人的寒光,一众人都很奇怪,这是什么东西。
刘平问道:“这便是你说的陌刀?”
“不错,将军,请看。”说着吴铁匠将手里的陌刀递给了刘平,刘平一接手,暗道,这东西好沉,足有四十多斤。果然是够沉重的,一般宋军的兵刃长刀也就是十几斤的重量。这柄陌刀足足比普通长刀重两倍还多。
刘平掂了掂,问道:“威力如何?”
“将军可以让人试一下。”吴铁匠说道。
“走,去外面试试。”刘平与众人走出军械监,到了演武场中,刘平望着众人道:“谁来试试?”
“末将愿一试。”牛皋拱手道。
刘平一笑,将手里的陌刀递给了牛皋。
牛皋接过那陌刀,大声道:“这东西还真有分量。”说着转身走到演武场上一根大腿粗细的生铁柱子面前。双腿下沉,高举起陌刀,大喝一声,劈向铁柱子。
一阵响亮的金铁交鸣之声,声若霹雳。粗大的生铁柱子,硬生生被牛皋砍断,此刻牛皋手拿着陌刀,如同一个大力魔神一般。惊得众人纷纷发出惊呼。
“这牛蛮子好大的力气,这是当世少有啊!”
“嘿!我看这把陌刀真是带劲,若真是到了战场之上,真的能连人带马一块劈成两半啊。”
“好!好!”刘平满意的大声鼓掌道。
“将军以为如何?”吴铁匠笑道。
“果然厉害啊!~若是能用此种兵刃来克制金人骑兵,当真是厉害无比。定然能打的金人丢盔卸甲。辛苦吴老了。”刘平诚恳道。
“多谢将军夸奖!”吴铁匠嘿嘿一笑,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看来这七八天的忙活没白忙活。
刘平心里也是无比满意,这陌刀当真是克制骑兵的利器啊,古代的骑兵是古代最为厉害的兵种,两军攻杀,机动灵活的速度,强悍的马力,如同坦克一般,而陌刀便是反坦克炮!
一瞬间,刘平便下定了决心,装备,大批量装备,一定要组建一支独立的陌刀军。正在这时,刘平身边的吴铁匠冲着刘平拱手道:“将军,老朽还亲自改良了一下我军使用的步人甲。你可以看一下。”
刘平眼中一亮,说道:“是么?看看。”
步人甲,是宋军步军中最沉重,也是最厚最安全的铠甲。宋代步人甲是有一千八百二十五枚甲叶连串组成,总重量达到二十九公斤,覆盖住了全身要害部位。枪兵排阵克制骑兵时候,身着步人甲的军卒都能够在强悍无比的马力下抵挡住,而不被敌军砍伤撞飞,但是,铠甲有时候极容易出现断了铁索线,导致步人甲上半身和下半身分开,而行动不便,战圣敌军追击时不能快步前进,而败退时候亦是不能快速偷跑。
说话间,吴铁匠又派人去军械监取来了新改的步人甲。刘平一看,心中惊呼,这不就是西方的骑士的重甲么?拿在手里也是无比沉重,但是从脚底到头顶全部都被铁甲包裹了。面部是一个画着凶兽睚眦的铁面篼盔,只留出了一双眼睛,和嘴巴鼻子的位置,整幅铠甲真真是武装到了牙齿了。刘平命令一个强壮的军士穿上,拿起陌刀,一股凌厉的杀气铺面而来。看的众人一阵心驰神往。这才是真正攻守兼备的战场杀戮机器啊。
刘平觉得很不错,便下令大批量生产陌刀。给了老吴头一个月的时间,生产二百套陌刀和步人甲,铁器不够的,就派人去采买,实在不够的,就将所有缴获的武器全部回炉,重新化成铁水,铸造成陌刀和步人甲。人手不够的,可以招人,整个军械监三百多铁匠,几百个匠徒们没黑夜没白天的赶工制作,终于全部完成。
刘平亲自在永定军中寻找强壮的军卒。尖子里面挑尖子,一共甄选选出了三百名身躯高大强壮无比的军卒,组成了一个新的军种,陌刀营,统一先归林冲调配。陌刀营中军饷翻倍,顿顿有肉,刘平和一众心腹军将亲自制定了这群未来陌刀手们的训练计划,步人铠甲穿上,人手一把崭新的陌刀。整个身体负重达到八十斤,早起越野奔跑三十里,不管是吃饭还是睡觉都不允许脱下,每人每天挥刀上万下。只教最简单的劈砍动作。任何花哨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人手一张大弓,射箭五千次。连续一个月的魔鬼训练,让所有的陌刀军士都变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每天除了吃喝拉撒睡,便是不断训练,不过刘平挑选的都是身体强壮,性格坚韧的军卒,即便是如此没人性残酷的训练,也没有人掉队退出。
林冲也是一身的步人甲,手执陌刀,和军士们一起训练。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里,整个演武场上最常听到的便是吼哈的劈砍大吼之声。
演武场之上,二百多陌刀军士组成一个整齐的方阵,手拿陌刀一动不动,如同一尊尊雕塑。
林冲大声嘶吼着:“举刀!劈!!”
“吼!!!”二百多名陌刀军士摆起整齐的方阵,齐齐的向前一步劈砍。
一阵声震山岳的整齐的浑厚之声传来。
“战阵之上,你们没有退路!只有向前。一刀劈下,不要去管身边的情况,自有袍泽给你看护,只需要你们举刀劈砍!听懂了没有!”林冲红着眼睛大喊道。
“明白!”
“杀!”
整整一个月残酷的训练,整个陌刀阵锻炼的越发整齐。
刘平望着眼前整齐的凶悍的陌刀阵,心里一阵欣慰,喃喃道:“真不知道这种杀戮机器一般的怪兽到了战场之上是什么样,还真是期待啊。”
刘平顶着烈日站在营盘旁看着军士们操演,汗水顺着额头滴滴而下,身侧的杨三多递上一块毛巾冲着刘平道:“将军,擦一擦吧。”
刘平接过毛巾擦了擦汗,长出一口气淡淡道:“拿可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杨三多恭敬说道:“将军,拿可大人那边派人传了消息过来了,说和明教押运的那批私盐已经顺利卖了出去了。就这一趟,咱就赚了十万两。”
“哦,还真是不少啊。看来邓元绝那老东西没骗咱们。”刘平笑道。看来财政赤字的问题可以解决一下了。整整一个多月,打制陌刀,赶制铠甲,又给骑兵营购买军马,自己的老底马上就要掏空了。看来这千军万马还真是不好养活啊。
刘平正自感慨之时,拿可从远处骑着马赶了过来,下了马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一脸焦急。
“拿可,不在府衙处理公事,怎么跑这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刘平皱着眉头问道。
“将军,出事了。咱的刚刚押韵的第二批私盐被人给抢了。”
“谁!什么人!吃了豹子胆了,敢抢老子的东西!!”刘平狰狞道,挡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这还了得,刘平此刻一脸怒气的冲着拿可问道。
“听逃回来的军卒们说,截了私盐的是一大队军卒,奔着涿州去了,应该是郭药师的人。”拿可说道。
“郭老狗!我还没去找他,他到自己送上门来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既然你活腻了,迫不及待的找死,那某就成全你!”刘平一脸狠戾道。
“擂鼓!通知所有将领,军中大帐议事!”刘平丢下一句话,直奔中军大营而去。
“咚咚!!!”一阵震人心脾的战鼓敲击之声后,诸位军将纷纷进了中军大帐之中。
“师兄,不知道将军升帐所谓何事?”岳飞望着林冲问道。
“不太清楚,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宣布吧,某最近一直在强训陌刀军,几乎没怎么理会其他事物。”林冲回道。
“我看,这是要打仗了。”韩世忠嘿嘿道。
“韩老哥,你怎么知道的?”牛皋一脸不解的问道。
“俺鼻子灵,闻到味道了。”韩世忠一脸骄傲道。
“韩指挥,难不成你的鼻子是狗鼻子不成,什么都能闻到。”牛皋哈哈道。一众军将也都跟着哈哈大笑。
“牛蛮子,你要是在胡说,留神下次操演的时候,俺老韩单独操练你啊!”韩世忠狂笑道。这回牛皋一句话都没敢说,他可是有点怕这个武艺和酒量都很高的韩将军,开始韩世忠初来永定军,牛皋被安排在了韩世忠手下,牛暠不服,他认为新来的人居然到了自己头上,心里不忿,便找茬和韩世忠比武,军中厮杀汉向来是强者为王,越是强悍越能赢得别人尊重,于是乎,不知深浅的牛皋被韩世忠连摔了三十多跟头,在马上被刺下了十回。被打的起不来身的牛皋又提出拼酒,于是,空闲时候,二人就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拼酒,可是没想到,这个韩世忠居然还十分能喝,五坛子烧刀子下去,牛皋彻底醉的不省人事,而韩世忠却只是红着脸,没什么大事。于是牛皋彻底服了这位韩上官。
这时候,刘平也挑开毡布帘子大步进来。一众军将纷纷见礼。
“见过将军!!!”众军将齐声道。
“免了。都起来!”刘平几步走到帅案面前坐下,一脸冷峻的说道:“咱永定军的货,被郭药师的常胜军掠去了!”
第七十四章:易州
“要俺说,就干他娘的,这老东西敢截咱们的东西,绝对不能轻饶了他!”中军大帐之中,韩世忠一脸凶狠道。
“就是,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真当咱们永定军是好欺负的!”一旁的牛皋愤愤道。
“看来上次没打疼这老东西,这次说什么也要好好教训他一次。”许多将领也纷纷附和道。
中军大帐的上座之上,刘平望着眼前战役高昂的诸位军将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不断的查看着众人熙熙攘攘的争论与各人的脸色。却见岳飞只是一脸平静之色,没有任何发言。
“鹏举。你有什么看法。”刘平冲着岳飞问道。
岳飞一拱手,平静道:“郭药师虽说连续两次都被我们挫败,可是神武常胜军自立军以来绝非浪得虚名,郭药师手下都是忠心于他的军卒,俗话说人心齐,泰山移,我们去攻打郭药师能不能成功,最重要的是瓦解他们的军心!”
刘平眼中精光一闪,冲着岳飞道:“怎么瓦解他们的军心?”
“围城!”岳飞淡淡道。
“鹏举,你和我想的一样!”刘平笑着道,转过话头对着众人说道:“郭药师粮草短缺,否则他也不会胆大的抢我们的私盐。我曾暗中派人打探,常胜军现在还有不到八千人,老弱病残一大堆,而且涿州城中极度缺粮。只要我们兵临城下,将敢于出城的郭药师狠狠的修理一番,到时候我们再围城十天,我觉得就可以不战而胜!”刘平信心满满道。
“将军,若是郭药师是据城不出怎么办?”一旁的林冲拱手问道。
“问的好!”刘平一把拍了一下桌子,高声道:“他不出了?我们就引他出来!”
“敢问将军如何引?”林冲又问道。
“刘平冲着疑惑的众人,淡淡的笑道:“易州!”
“易州与涿州相邻不过三十多里,只要我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易州,不怕他郭药师不出城来。拿下易州,便是打断了郭药师的一个臂膀,我倒要看看,他郭药师有几个胆子,居然敢动某家的东西!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刘平恶狠狠道。
“众将听令!”刘平猛地站起身高声道。
“末将在!”一众军将纷纷应声。
“整理军械辎重,粮草马匹,带足口粮,明天大军开拔,拿下易州!”
“诺!!!”所有军将齐声应诺!
第二天,大军开拔,刘平留下张俊和一千军卒,镇守大名,自己则带着六千多永定军浩浩荡荡的直奔易州,大军行军半日,直到晚上才赶到易州,在易州城外二十里出悄悄的埋伏。刘平要求大军不得起火,全部吃干粮,埋伏一夜。派出骑兵斥候,将周遭易州的眼线全部清除。
易州城,郭药师派了部将赵鹤堂镇守在次,刘平派人打探清楚此人虽说十分忠心与郭药师,不过却是高傲无比,自比当时猛将,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便是甄五臣,亦是不放在眼里,而且十分好色,每夜必须要处女侍寝。此次私盐被劫便是赵鹤堂派人截下的。所以刘平早早的在心里便将赵鹤堂判了死刑。
清晨,易州的大门打开,一群守城的常胜军懒洋洋的打开了大门。便各自守在各自的位置上谈天说地,聊天打屁。七八个劲卒手执兵刃守在大门口处盘查着来往的商客人群。
一队十几个人的运粮的队伍足有七八车粮草伴随着吱嘎吱嘎的声响不断的向着城门处行进。为首之人是粗壮的家伙,穿着一身麻布衣服,侧身是一个面色黝黑的汉子和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
“站住!”几个常胜军军卒围了上来,拦住了众人,一个头领模样的军卒桀桀笑道:“干什么的!”
“军爷!我们是往城里送粮食的。”粗壮的汉子谄媚的笑道。
“粮食?哼哼,弟兄们,检查下!”那校尉军卒冷声道。
七八个军卒齐声应道,纷纷抽出腰里长刀,噗嗤噗嗤插进粮草车上。
旁边的高大年轻人眼中闪过一股狠色,想要冲过阻挡,身子刚要动,猛地被身边那黝黑的汉子一把抓住手臂,一声低语传入耳中:“莫动!”
就见那粗壮汉子一脸谄媚的笑容从怀里掏出一大袋散碎银子,一把塞进那领头的军卒的手里,冲着那头领满脸笑容道:“军爷,军爷,我们这帮穷酸就是混口饭吃,军爷高抬贵手,一点小意思,您和诸位军爷喝顿酒、喝顿酒。嘿嘿,您受累。”
“哼哼!小子,还算有心。算了,弟兄们,放行!”那头领将掂了垫钱袋子露出一丝笑容道。转身冲着那群正在搜查军卒们喊道。
一众军卒都纷纷离开了粮车。
“多谢军爷!”粗壮的汉子一招手,七八辆粮车吱嘎吱嘎的全部进了城门。猛地那粗壮的汉子一停脚步,冲着身边的高大青年喊道:“再兴!动手!”
“动手!”一声高喝,十几个守军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那群送粮的汉子们纷纷从粮车底下抽出明晃晃的腰刀。
“杀!!!”
如同狼入羊群一般,所有的军卒还没有被反应过来,便被砍翻在地。
“敌袭!!!”城门之上的十几个守军看见城下出了打乱急声高呼,将手里的铜锣敲得铛铛直响。
原来这偷袭城门的领头三人正是曹成、杨再兴、曹亮、三人的武艺高强,只是十几个照面,便将守城的军卒全都处理干净。
“二弟!给将军放信号!”曹成冲着曹亮喊道。
“是!大哥!”曹亮抹了一下被溅在脸上的鲜血,应声道,从怀里掏出一个火箭,宋代的火箭便是现代的一种窜天猴的鞭炮,曹亮点燃了引信,高高举起,嗖的一声,飞上天空。
“啪!!!”一声响亮的声音响起。
三十里外刘平听见了信号,对着岳飞喊道:“冲城!!!”
“诺!!”岳飞应声道。转身冲着骑兵们喊道:“上马!!冲城!”
“吼吼!!!”几百骑兵如同打了兴奋剂一般,齐齐的上马用马刀使劲的拍着马屁股,卷起一阵狼烟。直直的冲向城门处。
此时的城门下,听见厮杀声的易州守军们纷纷围了上来,曹成十几人被几百号常胜军卒围在中间。
“给俺死!!”杨再兴一柄长刀挥舞的虎虎生风,碰着的非死即伤,十几人苦苦支撑!
曹亮一抹脸上的鲜血,黝黑的脸上一脸狰狞,一刀砍死了扑上来的常胜军,转头冲着曹成喊道:“大哥!快坚持不住了,人太多了!!”
曹成一脸狰狞大喊道:“就是死,也给俺撑住,再有一小会,援军便来了!!”一刀砍死一个守军,却被另一个军卒偷袭砍中了肩膀。顿时鲜血如注。
“大哥!”曹亮急声道。
“没事!死不了!”曹成哈哈一笑,回首一刀将那偷袭的军卒砍死。
“痛快!爷爷还要多杀几个!!哈哈!”杨再兴像是一匹饿狼,一脸凶悍,已经砍死了七八个军卒。见了血的杨再兴越发收不住凶性。越杀越猛!
忽然城里冲出几十个骑兵,手执长槊向着曹成等人冲来,骑兵冲击凶猛,一下就砍翻了四五个奋战的汉子!
“给俺死来!”杨再兴红着眼睛脚下猛一发力,冲着最近的一个骑兵冲去,双脚踏地,使劲一跃,抬起右脚生生的踹在了那骑兵的马上,砰!!一声闷哼,骑兵连人代马竟然被杨再兴一脚踹翻。身影一落,手起刀落,一刀砍死那骑兵。
“再兴,好样的!”曹成大笑道。
“上!!他们没有几个人!砍翻他们!!”一个骑兵校尉冲着身边人喊道。一时间,鲜血横流。那校尉本是在巡视城防,见城门之处出现敌军急忙带着几十个骑兵迎战。见敌军凶猛,猛地抓过一个骑兵喊道:“快!快去通知赵将军,有敌军!快!!”
那骑兵慌忙拨转马头直奔易州府衙。
赵鹤堂此时正搂着一名侍妾睡的正香,昨夜折腾的实在太狠,谁让这小娘子长得如此水灵。正在酣梦之时,忽听的部下来报说城门处有敌军,慌忙下了床。大喊道:“俺的铠甲呢!提俺的铠甲来!”
那侍妾惊惶的跑下床不知所措的大声尖叫。看的赵鹤堂一阵烦闷,赤着上身走到近前一把掐住那侍妾脖子哼声道:“聒噪!!”
喀拉,一声骨碎之声,那侍妾被赵鹤堂生生的掐断脖颈,脑袋一歪便瘫倒在地上。
部下急忙将铠甲给赵鹤堂披上,赵鹤堂抄起一杆长枪,骑上马吩咐道:“叫所有军卒集合,去城门!”。赵鹤堂身后跟着七八百名军卒急奔城门而去。
此时岳飞等人已经冲到了城下。如同狼群一般,将城门处所有常胜军卒悉数砍杀。岳飞见曹成曹亮身中数刀,已然都受了重伤,只是瘫坐在地上不能起来,忙吩咐军卒将二人送到后方休息。却见杨再兴浑身是血,但是却生龙活虎。没有什么大碍。
“还能战否!”岳飞对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子印象不错。
“给我一匹马!我把赵鹤堂的脑袋给你带来。”杨再兴昂首道。
“给他一匹马!”岳飞冲着身边人喊道。一个骑兵将一匹战马递给杨再兴!杨再兴利落的翻身上马,随手将地上插着的一杆长枪拔起。策马跟着岳飞等人向前奔驰。
第七十五章:血勇
此时赵鹤堂亦是带着一众军卒冲向城门,双方人马一交锋,便是一通狠杀,战马嘶鸣,金铁相交,十分惨烈。赵鹤堂吩咐步兵全部长枪排阵。
“挡住,这群贼兵!将他们赶出城去!馍馍管够,酒水管够,女人管够,到时候我向都管给你们请功!!”赵鹤堂一脸凶悍道。
赵鹤堂心中一阵叫苦,自己上一次截下了一批私盐,心中还是很是高兴,仔细盘问才得知,原来这批护送私盐的军卒全都是那个刘平的永定军,想起永定军,赵鹤堂的心里猛地一哆嗦,那个北地血虎,当真是个恐怖的家伙,完颜宗望负伤而归,自家都管被人家打的没有还击之力,自己虽说截下了他刘平货物,谁知道这么快这个煞星就拿自己来开刀了,自家受都管托付,镇守易州,城内只有不到二千多人。骑兵不过二百骑。如今城内缺粮,缺钱,已经三个月不曾发下粮饷,军心早就涣散,本想靠着都管从金人那里借些粮草,可是那可恶的金人缩在燕京之中,就是死活不肯出来,也不给常胜军粮饷,还真是被刘平吓破了胆子了么?看来这金人也靠不住啊!本来就是艰难度日的常胜军现在更是步履维艰。没想到破屋偏锋连阴雨,漏船又遇风浪急,这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逼么!易州可是都管倚重之地,若是被刘平的永定军占了,都管可就真的是独守孤城了!
想到这,赵鹤堂一把抓过一个亲卫,将腰里的一个常胜军都统指挥铜牌塞给那亲卫,一脸焦急的冲着那亲卫大喊道:“带几个得力的弟兄,从后城门口出去,赶紧去涿州,告诉都管,易州危急,让他速来救援!快!”
“诺!”那亲卫应声道,带着几个弓马娴熟的骑士,拨转马头冲着后城门而去。
赵鹤堂喃喃道:“四十里路,半天功夫,只要我将眼前的这股骑兵赶出去,关了城门,扛住半日便能等来援军!”
“弟兄们!只要咱守住半日,都管就会派大军前来救援!!坚持住!守住城,大把大把的犒赏有的是,哪个龟孙子敢后退,立斩不饶!!!”赵鹤堂高声道。
“永定军!向前!向前!向前!”
四百多多永定军骑兵齐齐的冲向枪阵,如同一股凶狠的波浪,冲向礁石。人马交错,鲜血横飞。岳飞却是低估了守军的决心,常胜军的枪阵在付出了三四百条性命之后,竟是生生的挡住了骑兵的冲锋。此时赵鹤堂身后的军卒越来越多,整个易州的常胜军守军足有两千多人,一大半都聚集在了城下。岳飞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骑兵没了高速冲锋的优势,若是被步军包围,恐怕真就进退两难了。
岳飞发了狠心,大声喊着:“冲阵!冲阵!!”一马当先直奔枪阵,身后的骑兵也都紧紧的跟随着再次冲击向枪阵。但是付出了几十个骑兵的性命之后,仍是不见成效。岳飞策马直奔赵鹤堂,奈何对面长枪林立,自己驱马向前被长枪横栏怎么也过不去,甚是不好脱身,只好停下冲击的脚步,重新整理队伍想要再次冲锋。
此时,就见岳飞身后的杨再兴一夹马腹,悍不畏死的冲向了长枪阵中。岳飞急声道:“小心!”暗道此子怕是凶多吉少了。
就见杨再兴一头扎进了枪阵之中,身下的战马被七八杆长*穿,哀鸣着倒下。杨再兴却趁着马匹倒下之际,脚下一蹬马背,腾在半空,使用手里的长枪用做跳杆,双手用力一撑,如同一只大鸟一般,飞身越过了枪阵,一下落在赵鹤堂身前。
一众常胜军如同看怪物一般看着杨再兴,心中暗道:“这还是人么?”
“杀了他!”赵鹤堂冲着左右喊道。
十几个军卒围了上来。杨再兴浑然不惧,像是一头猛虎,一往无前,手里的长枪横扫刺挑,扫翻了一众军卒,七八个赵鹤堂的亲卫眼见这家伙已经快到了自家主将马前,急忙冲去阻挡,杨再兴钢牙一紧,将手里的长枪挥舞的虎虎生风,连刺带挑,好像一头不知疲倦的老虎,张开自己锋利的牙齿撕咬向眼前的敌军,十几把兵刃眼全部招呼向杨再兴,杨再兴浑然不惧,一枪捅死一个军卒,顺手抓在身前,当成肉盾,十几把长刀一起砍下,全部砍在了那死了的军卒身上,还未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杨再兴身子一低,手里的长枪斜刺而出,枪尖锋利,点刺而出,噗噗噗,将三四个常胜军卒的脖间划开,一把扔了那肉盾,一个跃身又上前了一大步,眼见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一把将手里的长枪掼出,噗嗤一声,将三个军卒如同串糖葫芦一般一起捅穿,身子像是一个灵巧的猴子,左右闪避,竟是突出包围直直的冲到了赵鹤堂马下。
“拦下他!拦下他,砍了这厮的脑袋,我给他百两黄金!!!”赵鹤堂望着眼前这个凶悍的如同野兽一般的年轻人,心中一阵恐惧。
此时的杨再兴已经顾不得其他,离着赵鹤堂只剩下不到三丈之遥。赤手空拳,脚下生风,如同灵猿一般揉身而上,直扑到了赵鹤堂的马下。
赵鹤堂心中一惊,暗道这厮好生猛,手中长枪挥动,冲着杨再兴狠狠的刺去。
“啪!”杨再兴竟然一把抓住了赵鹤堂刺下的长枪,白蜡杆的长枪一把被杨再兴攥住,双手一用力!口中暴喝道:“给俺下马!”
赵鹤堂一把没夺过来,竟是被杨再兴一把扯下马!
赵鹤堂也是久经战阵之人,眼前这小将竟然是如同凶悍,不及细想,将腰里的长刀拔出挥刀便砍。杨再兴身影一边,一下抓住了赵鹤堂挥刀的手腕。空闲的左手顺势一夺,将赵鹤堂的长刀一把夺下。赵鹤堂心下大惊,刚想要躲闪,却是来不及了。杨再兴不管身后被军卒砍了七八刀,整个后背的衣襟都被砍的血肉模糊。只是狠命一刀劈下,赵鹤堂的脑袋被一刀砍下。鲜血喷撒了杨再兴一脸。一把抓起赵鹤堂的脑袋。高声大喊:“主帅已死,尔等还不投降!!”
哗啦,所有军卒一阵大惊,此时枪阵已乱,岳飞等人趁势冲杀了故去,一众军卒一哄而散。
岳飞望着一身鲜血提着赵鹤堂头颅的杨再兴,脸上露出笑容。
“此战之后你若活着,便来我骑兵营,当我的副手!”岳飞冲着杨再兴道。
“多谢岳指挥!”杨再兴一脸兴奋!
岳飞一众骑兵一通砍杀,将所有守城军卒追杀的溃不成军,岳飞派人冲上城楼之上,将城上的残军消灭,一刀砍断了郭字的大旗,扔下城门,将永定军的赤龙旗插在了城门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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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刘平悠然的嚼着一个草根,骑在马上望着远处的城门,一脸平静。
“将军,你为啥不让俺老韩去,可手痒死俺啦。”韩世忠冲着刘平一脸嫉妒道。
“老韩,急什么,有的是功劳给你!等打涿州的时候,我让你打头阵!”刘平笑道。
“好嘞!将军这可是你说的啊!打涿州,可得让俺老韩打头阵!”韩世忠一脸卖乖道。
“好!”刘平笑道。远远的望着易州城头,只见易州城头的郭字旗已经倒了下去,换上了永定军的赤龙旗。刘平脸上满是欢喜,冲着身边的人说道:“易州是咱们的了,走!进城!!”
说罢,一挥马鞭策马向着易州城而去。身后的永定军也浩浩荡荡的跟随而去。
刚一进城,岳飞等人就迎了上来。
岳飞翻身下马用手狠狠锤击了下胸膛行了一个标准的永定军军礼,冲着刘平道:“飞幸不辱命!拿下了易州!”
“好!鹏举!给你记首功!”刘平笑道。
“将军,飞不敢居功,此功当赏杨再兴!”岳飞正色道。
“哦?为何?”刘平不解道。转眼看着一身血污的杨再兴。
“方才要不是杨再兴舍身冲进了枪阵,杀了赵鹤堂,恐怕末将到现在还拿不下易州!”岳飞沉声道。
“好!当赏!再兴小兄弟果真是个万人敌的猛将啊!”刘平笑道。
“谢将军!”杨再兴拱手行礼道。
“再兴!多大了?”刘平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十六!”杨再兴回答道。
“说谎可不是好同志啊~!”刘平绷着脸说道。
“十、十四。”杨再兴弱弱道。
“哈哈!这就对了,做人要诚实,好好干!等再过两年,某给你寻一个大家闺秀给你做老婆!”刘平哈哈笑道。
杨再兴涨红了脸争辩道:“我不要婆娘。我还要立功,当将军!”
“不找婆娘,难道当光棍么?!哈哈!”刘平与一众军将纷纷笑道。
“先去军医那里包扎一番,省的流血太多。”刘平望着后背满是鲜血杨再兴说道。一提马缰绳,直奔城内而去。
此时的易州城中,百姓惊惶,家家紧闭门窗,街上除了死了的守军,连一个百姓都没有,刘平冲着身边的人说道:“张贴告示,就说我大宋王师是来解救他们的,让他们不要惊慌,该做生意的做生意,该上街的上街,不过谁敢窝藏叛军,军法处置!”
“诺!”一个传令官接了命令派人去张贴告示,并派人满城宣传。
“告诉所有进城军卒,不许随意骚扰任何一家百姓,否则军法从事!”
“军法官何在!!”刘平喊道。
“末将在!”临时充当军法官的林冲应声道。
“胆敢有抢掠百姓,侮辱妇女、杀人放火者,不论是谁,就地格杀!!”刘平一脸冷峻道。
“末将遵命!”林冲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