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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九天寒阳     雄宋txt下载     雄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一章:追击

    “岳指挥,斥候营的弟兄来报,说城下正是战局胶着之时,枪营和刀营的弟兄们正在和那郭老贼拼命,怕是要撑不住了,我们也上吧!”树林之中,岳飞身边的一个马军都头对着自己说道。

    “你以为我不着急么!将军还没有下令,你们就算再憋屈,也得给我忍着,谁要敢乱动,坏了将军的部署,小心我军法从事。”岳飞擦拭下手里长枪枪尖,锋利的枪刃闪着寒光。岳飞的脸上一脸的凝重。

    “俺们听岳指挥。”那都头闷声道。便坐在地上,不再言语。旁边的军卒也都纷纷在地上休息着,身边的战马都给带上了口罩。防止发出声响,不过此口罩非同与现代的口罩,是使用铁皮做的铁罩。

    岳飞心中暗道,将军这次吩咐自己带着这不到五百的骑兵等着他的号令,自己的责任重大,这些骑兵可都是将军费劲组建的,马匹不足,甚至厚着脸皮同宗泽那里讨要了几十匹战马。将军如此信任自己,将这些骑兵交给我岳飞统领,自己可不能大意,千万不能给将军丢人。

    这时的城门上,眼见宋军的阵营越来越向后缩进,虽说林冲等人还在死死的抵抗,但是却也不能阻挡“升红旗!”刘平对着身边人传令道。

    “将军有令,升红旗!!!”守卫在刘平身边的杨三多高声喊道。

    只见城墙之上缓缓升起一面赤色的旗子,迎着风呼呼的飘扬着。

    “升旗啦,岳指挥!”树林子里,方才对岳飞请战的都头远远的看见城上升了旗急忙对岳飞禀告道。

    岳飞猛地站起身,翻身上了身边的战马,高声喊道:“骑兵营,都给老子上马。”手里的长枪向前一指,大声喊道:“将军已经升旗,随我向城门冲杀。”

    “诺!”所有骑兵齐声应道,各自取了兵刃翻身上马,一勒缰绳,战马嘶鸣,轰隆隆卷起一阵狼烟冲着城外冲去。

    此时,城墙上布满了一排排登城的云梯,常胜军许多的军卒正奋力的爬向城上,却被城上的守军用箭簇巨石压得根本抬不起头来,郭药师在马上望着眼前胶着的战局,心中暗自担心。这沧州城从哪里冒出这么多的军卒,自己真的是失算了。眼见着自己的骑兵大队已经将城外的沧州守军打散,说明刘平这厮绝对是个不懂攻城伐战的雏鸟,连据城守险的道理都不懂,竟然敢派出步兵出城找死,这不是直接把沧州城往自己手里送吗!只要再给某家一次冲锋的机会,便将这城下的宋军彻底冲散了。可是,为什么自己心中却是没由来的一阵担心。作为在燕地征战了十几年的老行伍,几经危险,不知道从尸山血海中趟过了多少个回合,早就练成了对危险的预知性,自己的鼻子早就嗅到了危险,却不知道这危险在哪里。眼前的城下,马上就要被自己攻占了,费了这么大劲,还不是为了进城。只要进了城,粮草辎重应有尽有,便是损伤了些军中菁华,假以时日,也能补充回来。

    正自思量的时候,就感觉身后的队伍一阵骚乱。

    一个小校尉策马来到郭药师身前,慌声道:“都管,都管,不好了,身后有大批的敌军来袭,望都管早做决断吧!”

    郭药师远远望见,自己队伍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冲过来一群黑压压的骑兵。一个身着锁子甲,头戴宋军红缨铁盔,手拿一杆长枪,上下翻飞,骑着战马带领着一群骑兵冲进了自己的后营中,一时间,让来不及反应的郭药师队伍慌成了一团!只是一瞬间便打散了郭药师的后军队伍。

    “顶住,给老子顶住!”郭药师拔出宝剑大声喊道。:“老三营,转身,转身,迎敌!”自己一马当先向着后方来犯之敌冲去。

    “噗嗤!”一个常胜军卒在马上被一个宋军都头一刀砍落下马,那宋军都头一抹脸上的血水,朗声大笑道:“直娘贼,真他娘的爽利,好久没这么爽利的冲杀过了。”

    不远处,岳飞策马前冲,一条长枪带起一片血花。十余骑骑兵跟随在起身后,正正的杀出了一条血路。直接冲杀到了郭药师的身前。郭药师只见一条长枪,如同慑人的毒蛇一般直奔自己的面门,慌忙用剑格挡,啪!郭药师手里的长剑被击落,哎呀一声,只觉得自己的腰肋上一阵剧痛,喀拉一下,自己也被那年轻的宋军扫中了腰肋,掉落下马,疼的根本站不起来,怕是腰肋骨被那小将一枪扫断了好几根,要不是自己身上的铠甲厚重,恐怕自己就要交代这里了。

    “都管!!”一声高呼,甄五臣策马感到,远远的看到郭药师被岳飞扫下马来,慌忙拖刀后撤,不再和林冲在马上纠缠,疾驰而来,一把拦下岳飞的长枪,将郭药师护在身后,几名亲卫之士也是拼死力保。将郭药师扶上了马。

    刘平此时在城上看见郭药师被扫落下马。心中大为激动,带人下了城墙,打开了城门,也带着人冲杀进了早已经乱作一团的常胜军的营阵之中。

    牛皋带着十几名刀手护在刘平身边以防不测,刘平在马上笑着骂道:“你这牛愣子,护我作甚,击败贼军要紧!”

    “嘿嘿,将军,我若不护卫好了你,怕被岳哥哥责骂。您还是老老实实的呆着吧,俺们去给您将常胜军这群孙子全都料理喽。”

    刘平笑道:“好好,不用多言。我知道了,先去接应岳飞他们。”

    此时的郭药师在马上被十几个亲军护卫着,且战且退,身旁的甄五臣手执利刃护在他身边说道:“都管,俺们中计了,这刘平恁的狡猾,一定是他联系了宗泽的队伍,夹击我们。撤兵吧。活着的老兄弟们不多了。”

    郭药师面苦笑道:“某家打了一辈子的鹰,没想到这次被鹰啄了眼睛,也罢,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撤军!”

    得了郭药师的口令,甄五臣命人护着郭药师冲出了战阵,向着易州方向撤去。战阵中的常胜军卒见主帅开溜,也都无心恋战,纷纷撤军外逃。战争胜利的天平彻底的倾倒向了刘平一方。岳飞等骑兵沿路追杀!紧追不舍,一马当先,冲着郭药师的身边而去,眼见岳飞战马离郭药师身下的马越来越近,手里的长枪平举而出。就要将郭药师刺杀于马下,忽然郭药师身边的一个马术高超的亲军竟然脱了马镫,人立于马上,飞身扑向了岳飞的枪口,整个人挡在了郭药师的身前。噗的一声长枪贯胸而过。岳飞臂力过人,大力一挑,将那死士一把挑飞,回转大枪,再次扎了过去。郭药师此刻已然没了兵器,腰肋间疼的如同撕裂开了一半,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置。只是死死地抓住缰绳,玩命的催赶坐骑向前逃命。

    眼见着岳飞欺身越来越近,长枪锋刃又是逼近了郭药师,陡听得旁边一声大吼,“休伤我家都管!!!”

    却是甄五臣挥舞着长刀一把拦下岳飞。欺身而上,不要命的向着岳飞身上砍去,岳飞只得回枪抵挡。二人战在一处。郭药师得了机会更是催马狂奔。眨眼的功夫便逃得无影无踪。甄六臣一刀砍下。却被岳飞长枪格挡,甄五臣只是和岳飞拼杀了十几个回合便被岳飞刺中大腿,甄六臣见郭药师已经逃走,自己忍着剧痛累了缰绳,拖刀便跑。冲开了宋军骑兵的包围。

    岳飞见甄五臣逃跑正待追击,本要驱马追赶,却被后面骑马赶来的林冲拦下:“师弟,将军有命,无需再追赶郭药师,即可回城,金人要来了。”

    “恩。”岳飞应了一声,抽出身后的硬弓冲着甄五臣的背影拈弓搭箭一箭射去,此时甄六臣已然策马跑出了很远,忽然感觉自己左臂一麻,却是被一支箭射穿了臂膀。咬牙单手把着缰绳,追赶郭药师而去。

    “将军有令,即可回城!”岳飞冲着周围还在追杀溃兵的宋军骑兵喊道。

    郭药师一口气逃出了四十多里,坐在马上气喘吁吁的,身边只剩下不到二百多人,人困马乏,许多都是带伤之士。知道后面的宋军还没有追上来,艰难的下了马。一脸狼狈的跌坐在地上。

    “都管!喝口水吧。”甄五臣左臂上满是鲜血,方才冲阵之时被箭射穿了左臂,此时血都把臂膀浸透了。只得用右手拧开了水囊递给了郭药师。

    郭药师喝了一口水,递给了甄五臣,嗤喇一声将自己内衬的锦袍撕下一条,给甄五臣包扎上,望着心腹大将叹声道:“五臣、某对不起你,哎,没想到,没想到六臣····。”

    “都管,不必再说了,我兄弟二人追随您老人家征战多年,脑袋别在腰间,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只求、只求都管平安回了易州,重整人马,给六臣和死难的弟兄们报仇!”说完这话,甄六臣眼中满脸泪水,自家就这么一个兄弟,就这么说死就死了,当真是心痛如刀割一般。

    郭药师满眼赤红,也不顾腰肋上的剧痛,忽的一下站起身抽出马上的挂着的佩刀大声喊道:“某家这次受了挫,来日某必定加倍讨回,为六臣和诸位倒下的老兄弟们报仇!若违此誓,天诛地灭!”说罢,便在自己的脸上划开一道长长的血口,鲜血顺着脸颊滑下,甚是狰狞!

    “敢为都管效死!!”其余部下纷纷下马跪地。

    “上马!回易州。”郭药师说完转身上了战马,其余属下也都纷纷上马跟随,郭药师冲着沧州方向看了一眼心中暗道,刘平,某定要报此仇!将你挫骨扬灰!方泄我心头之恨!猛地一拨马头冲着易州方向疾驰而去。

第三十二章:被擒

    大名府节堂内,王彦此刻正坐在椅子上悠然的品着茶。正在和身边的几员副将谈天说地,忽然侍卫近前来禀报说沧州城来了信使,有紧急的军情禀报。

    王彦冷声道:“沧州?刘平那个乞丐子派来的人?做什么?”

    “将军,既然是有军情,见上一见也不碍什么的。省的传出去,让别说闲话,要是传到宗帅耳中,怕是名声不好。”身侧一名副将说道。

    “恩,那某家就见上一见,看看那刘平要耍什么花招。”王彦说道。

    “叫那几个军卒进来吧。”

    不大会儿的功夫,几名沧州来的军卒被带到了节堂之中,见了王彦纷纷下跪行礼。

    望着地上跪着的几名军卒。脸上一脸威严道:“尔等有什么紧急军情,速速报来。”

    “王将主,请您速派援兵支援沧州城,常胜军和金人要来围攻沧州,我们刘大人此刻正在苦苦待援,望将军救援沧州。”一个军卒跪在地上恳求道。

    “混账!沧州城小地偏,怎么会有金人来攻,再者常胜军乃是有意归顺我大宋的义军,怎么会去攻打我大宋的城池!尔等谎报军情,其罪当诛!”王彦一脸怒容道。

    “将军容禀啊,非是小人谎报军情啊,真的有敌寇入侵,还望王将军明察啊!”那军卒急声道。

    “还敢狡辩!有没有敌情岂是你等小卒判定的,某家的眼睛不瞎,耳朵也不聋,某自会派兵前去探查,尔等擅离驻地,还有没有一点军中规矩,刘平那厮怎么带的兵?来人啊,拉出去,重责一百军棍!”

    “将军冤枉啊,将军明察啊,沧州城真的是危在旦夕,啊···”那几名军卒给进来的几名甲士按住拉倒外面。

    “兄弟,莫要怪俺们,俺们也是奉命行事。”那行刑的校尉低声对着几人说道,转身对着身边几名拿着手臂粗细的大棍子,发令道:

    “将主有令,将这几人重责100军棍!”

    “诺!”行刑的军卒得了命令大棍子向着被摁在地上军卒屁股上狠狠的击打而去。

    但听得一阵木棍打击之声,噼里啪啦。几个送信的军卒的后背屁股都被打的皮开肉绽,惨不忍睹,不住的哀嚎着。一百军棍足可以将一个军卒活活打死,可怜那几名传令的军卒无辜遭了妄灾,一顿军棍下来,打的几人奄奄一息。有一个竟然挺不住,昏死了过去。

    王彦自顾自喝着茶,对外面的哀嚎声充耳不闻。

    “将军,真的不出兵救援么?我看那军卒说的八成是真的。”王彦身旁一名副将躬身问道。

    “救援?哼哼,若是我发兵沧州,这大名府怎么办,宗帅命我驻守大名,岂可因为驰援一个小小的沧州城,便派兵支援,导致了城内空虚,被燕京的金人钻了空子怎么办?大名府乃是要城,怎能有所闪失,如今宗帅正和金人完颜宗望打的不可开交,此时分出兵力去支援小小的沧州城,岂不是失职,如何对得起宗帅所托。”王彦一脸正色道,仿佛不去支援是理所应当一般。

    “可是,若是那刘平日后向宗帅告状,那将军您········。”副将担心的问道。

    王彦眉毛一挑,冷声道:“日后,哼哼,怕是那刘平等不到日后了。”王彦心中暗道,刘平,让你如此不尊重某家,几次三番不知进退,哼哼,你也有今日,嘿嘿,某家早就得了消息,这次你是插翅难逃。就凭你那几百残兵败将,也想抵挡那如狼似虎的金人,做梦去罢。

    听着节堂外传来的阵阵哀嚎之声,王彦竟是觉得很是悦耳,拿起身旁的茶碗,轻轻地俯吹了一番,爽口的茶水顺着口腔滑入腹内,心里真是说不出的舒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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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金人的大队人马早已经过了白沟河边,向着沧州,进发中,受速骑在一匹高头骏马之上怡然自得,一脸踌躇满志的表情,仿佛自己一出马便可拿下沧州,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后面的挞懒一脸不屑的望着受速的背影,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听得前方斥候传来军情说郭药师的常胜军攻打沧州不顺,被沧州守军击溃,挞懒一惊,忙问道:“那宋军在城中有多少人马?”

    “属下只是远远的望见郭药师的队伍四散溃逃,宋军在后面追杀,看样子有千多人马,俺们的人少,未敢再向前,怕被那些宋狗发现了踪迹,便回来禀报。”

    “常胜军?郭药师?真的被宋人击溃了么?你可看清楚了么?”挞懒急声问道。

    “挞懒猛安,小的看的千真万确,郭药师带着几百人仓皇地向着易州方向逃去了。常胜军损失惨重。”那金人斥候肯定道。

    此时听到斥候禀报的受速赶了过来蔑声道:“哼哼,什么常胜军,只不过是一群小丑罢了,连宋狗都打不过。居然还好意思号称常胜。”

    “世子不可轻言,那郭药师也算是个人物,当年在辽军中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如今居然被沧州的宋军打败,怕是那沧州城不容小觑。”挞懒皱眉道。

    “哼哼,挞懒,瞧你的胆子,宋军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怎么是我大金猛士的对手。若是你怕了,迟早收拾了行李,回家吃奶去罢~~!!哈哈哈。”受速放肆的大笑道。

    “世子,嘴下积德,莫要以为某家的拳头是泥捏的不成!!!”挞懒寒声,心道这个不知深浅的家伙,迟早要收拾他一顿。

    “你敢!”受速望着挞懒冷声道。

    “哼,宗望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家伙!”挞懒恨恨道,并未再搭理受速。金人此时的地位区分并不是太明显。许多时候部将猛安和主帅都可以直呼其名。完全还是未出老林时候部族里的习惯。

    受速终于在口舌上占了便宜,一脸满足,不再搭理挞懒。

    挞懒猛地想到了什么,疾呼传令兵过来命令道:“速速回到燕京,禀告宗望,就说郭药师兵败,此刻时机最好,是攻打还是诱降让宗望早下决断。机不可失。”

    “遵命!”那金人传令兵猛地拍击了下胸口,转了马头,向着燕京而去。

    挞懒心中暗道那郭药师的常胜军虽然人马不多,粮饷短缺,但是战力却也不赖,和宋军比起来也高出许多,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呢?难道沧州城有重兵把手不成?

    挞懒正自思量时,忽然,左侧的军马之中一阵狂笑喝呼之声。受速冲着那边喊道:“一群兔崽子,闹嚷什么!”

    却见几个甲士骑马穿过队伍来到中军,只见其中一个马背上还夹着一个发髻散乱,双手被反缚着的女子。

    “回禀世子,刚刚小的们在小路上发现了三个可疑的宋人,其中还有一个女子,那两个宋人好像是宋军,一直在保护这宋人女子,被俺们杀了,这个女子也被活捉了回来。”马上的金人骑士回答道。

    受速定睛一看,却是个肤白美貌的美丽女子。眼中*大炽:“哈哈,好俊丽的宋人女子啊,哈哈,归本世子了。”说着凑上马头,用手搭起那女子的下巴。

    “啧啧,这小脸蛋,真是一掐都能出水啊,南人女子中真是多美女啊。”受速一脸淫笑。

    “呸,金狗,有本事就杀了我!否则我定取你狗命。”那女子一口唾沫喷在受速脸上,咬牙道,此女不是别人,正是方金芝。当日离开了沧州城,本意是要去投自己父亲的旧友,没想到,遇见了金人的大队人马,本想隐藏起来,却不曾想金人的斥候眼尖,发现了自己,围捕过来,刘平当日吩咐保护自己的两个军卒也不幸被金人骑兵围杀。自己拼死搏杀,却是力不能支,被这些女真人抓住了。心中真是万分愤怒,只想着一死,省的受这金贼的侮辱!

    “啧啧,这小娘子的口水很是香甜啊,就是不知道这身子如何啊...........。”受速怪笑道。

    “世子,这宋人女子颇有些武艺,为了抓她,我们还伤了七八个弟兄呢!”那骑兵说道。

    “哈哈,这么泼辣的女子,我喜欢。”受速用手摸了摸方金芝的美丽的脸蛋。

    “一个宋人女子,大军之中碍手碍眼,杀了了事,进了沧州城,城里的女子都是世子你的。”挞懒在一旁不耐烦道,伸手抽出腰刀,一刀向着方金芝的头颅砍去。

    “呛啷”受速一刀挡住了挞懒劈下的弯刀。

    “她是我的!”受速冷哼道。一把从那骑兵的马*方金芝抓了过来,箍在了自己马上,大手摸了摸方金芝的丰满胸口,狞笑道:“美人,等我打进了沧州城,我们再好好快活快活!哈哈哈!!!”

    方金芝忍着侮辱,心中大惊,这些金兵要去攻打沧州?那刘平他们岂不是危险了。一时心中满是担心,竟是忘记了放抗。

    挞懒冷冷望着眼前的受速心中暗叹,这个撮鸟,怎么如此不晓事,大军行进,主帅行事怎么可以如此孟浪!哪里还有一点主帅的样子。若不是宗望的孩子,真想一刀活劈了他才解恨。心中气愤,不得排解,冷哼一声驱马向前,不再和受速在一起。起码眼不见心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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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老子的女人

    “末将岳飞参见将军,末将无能,让郭药师那厮跑了。”城上,岳飞浑身鲜血,甲胄上布满了刀枪的痕迹,冲着刘平跪身行礼道。

    “起来!你做的很好了,不需要如此自责。”刘平上前一把扶起岳飞。

    “吩咐下面的人的清理下战场!”刘平望着城下尸横遍野的战场冲着身边的人说道,那侍卫得了命令急冲冲的下了城传令去了。不到半日

    ,连带着城里的百姓和军卒一起将城下的双方战死的士兵清理了干净。

    “伤亡情况?”刘平望着城下冷冷的问道。

    “将军,我军伤亡一千人三百人,步兵枪营伤亡过半,只剩六百余名,刀营伤亡二百,骑兵伤亡八十。”拿可气喘吁吁的说道,作为刘平身边唯一一个有文化的幕僚,是的,现在我们的拿可大人,曾经的大辽宰相耶律大石帐下的侍郎大人,如今的沧州厢军参事,此刻很尽职尽责的统计了伤亡人数,报给刘平。

    “现在能战之兵还有多少?”刘平对着身边的诸将问道。

    “三千五百余人。”拿可应声道。

    刘平的脸上一脸冷漠,这个穿越过来的家伙的心思便越发的不一样,前世那个鸡都没杀过的diao丝,如今似乎已经快要见惯了生死,人命如草芥,自己却是要在这乱世之中活下去。

    “恩,休整工事,将伤员送回城内安置,所有能战之兵全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别以为赢了一场战,就没事了。我得到了斥候的密报,金人大队人马五六千人,此时已经快要到了沧州城外二十里左右了。”

    “直娘贼,刚赶走了一只狼,如今又来了一条虎,俺就不信了,这些狗杂碎还杀不尽了么!!”牛皋用刀拄着地,左肩膀上一道深深的刀痕,透过缠裹的白布透了过来,脸上兀自一副凶相,满不在乎的样子。

    “好!这才是我大宋的好汉子,不管是他什么人,来了就休想安稳的进了我们的城池。”刘平大声道。拍了拍牛皋说道:“没事吧。”

    “没事,俺老牛的身子硬朗的很,将军放心,俺死不了。”牛皋嘿嘿道。

    刘平点点头,依次看了看众人的伤势,安抚了几句。

    “将军,你吩咐吧,俺们跟着将军您!管他是哪路人马,还能牛的上了天不成!就算是天上的金乌日头,俺们也要学那后羿,射下他的鸟头!”不善言辞的汤怀,此时却是开了口。众人望着眼前这个穿着校尉服的年轻人。身后背着的大弓,谁也没有轻视这个年轻人的意思,战场上,这个后生的箭法当真是指哪射哪,自己一个人便射杀三十多个金人。当真是骁勇的很。

    诸位将领也纷纷表态,说着提气的话,仿佛金人不过就是一群散兵,不够自己杀一般。

    刘平淡淡的望着眼前诸人,半晌才说道:“提气的话,某也不多说,待会恐怕是还有一场血战,刘某也实话实说,那金人凶悍,绝非善茬。我不能保证能顺利抵挡住他们,但是我可以保证的是,我会和你们在一起,哪怕战死!”

    “愿听将军号令!”城上诸将齐声应道。

    拿可在一旁望着这个越来越琢磨不透的家伙,心中似乎多了些畏惧,也多了些认可,也许自己辅佐在这个另类的宋人身边,或许能成就一般不一样的事业,也说不定啊。以后如何,还真是期待啊。

    “岳飞,先带着骑兵进城休整,等待金人。林冲,你将步兵长枪营所有能战的军卒给我调整好,我还需要枪兵阵给我能正常使用,缺了的人手从辅兵中挑选!”

    “末将听令!”岳飞和林冲齐声道。

    “张显,牛皋,派刀营守卫城墙两侧。若有差池,提头来见!”刘平正色道。

    “将军放心!定不叫将军失望。”张显和牛皋齐声应道。

    “守住城!只要咱将这城池守住!各位的功劳我刘平绝对不会忘记,我会亲自给李纲大人写信,讨要封赏。大丈夫生在世间,博取个功名,光宗耀祖有何难!都给老子好好干!老子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的弟兄!”刘平大声道。话说这厮连自己不一定保证的了便先给别人许下了大萝卜,就看自己能不能玩的成了。这贼老天把自己弄到了这个时空之中,那么总要坐点什么,否则岂不白来一趟么!

    正在这时,忽闻一个小卒爬上了城楼对着刘平施礼急声道:“将军,金狗来了,马上就要到了。”

    “知道了,下去吧。”刘平沉声道。

    “直娘贼,这些个金狗速度够快的啊。”林冲喃喃道。

    旦听得远处一阵马蹄声传来,尘土飞扬,一面面的金人旗帜高高的竖立着在金兵掌旗兵的手上由远至近,急速的奔驰而来。越来越多的金人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远远的传来女真人的笑骂之声,呼啸之音。

    “各自准备去吧。”刘平说道。众位将领纷纷下城去准备自己的事情去了。

    “张俊!”刘平望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小将,虽说是有些高傲,但是却有些骄傲的资本,出身西军,一身的武艺也是不俗,虽说比岳飞林冲等人要差些,但是也不失为一名猛将。

    “末将在,请问将军有什么吩咐!”张俊应声道。

    “你且在城里巡视,恐怕经历了张裕的事情,我倒是怕金人也会在城里安装内线,我给你50人,你亲自督查,在城中查看,以防有变。”刘平说道。

    “将军放心,末将绝对不对让任何人在城内捣乱!”张俊冷声道。

    刘平点点头。

    此时大批大批的女真军卒冲到了沧州城下,望着城下刚刚死去的无数常胜军军卒的尸体,啧啧道,这群宋狗当真还有些能力,居然也能厮杀的这么惨烈,不是说南人的军马松弛,根本打不得打仗么,眼前这惨景,怕是在俺们大金也是少见啊。

    犀牛号角呜呜一吹,金人的骑兵阵营之中当先闪出了一人,正是此次的副统领挞懒,一身貂裘外加镔铁的护甲,手上一支大号的狼牙棒,策马冲到城下,大声喊道:“城上的宋狗听着,我女真大军已到,速速开城,否则,将尔等剁成肉酱!”

    刘平望着城下的挞懒冷声大喊道:“好个无耻的金贼,到了大宋的地方还敢如此。想进城门,用你自己的脑袋来换吧!”

    刘平刚说完,就见金军之中又冲出一骑人马,只见马上一个身着锦服的女真首领打扮的女着人大声喊着:“和这些宋狗讲什么,攻打进去!我还要和我这小美人在城里好好快活快活呢!!哈哈!”

    只见那年轻的女真将领马上似乎还有一个女子,只是被绑了双手,发髻散乱。刘平定睛一看,顿时手心便一把抓住了腰上的长刀!

    “那不是方金芝么!!!”

    原来那后出来的女真统是完颜受速,而他马上的女子,正是刚刚离开沧州城不久的方金芝!

    挞懒望着身侧受速,冷声道:“世子,你怎么将这送人女子也带到了阵前!”

    “哼哼,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还敢管我不成。”受速猛哼道。

    方金芝在受速的马上不断着挣扎着,抬眼望见了城上的刘平,刘平也正死死的盯着自己,二人眼神一碰。竟是让坚强的自己瞬间便流下了眼泪。远远的望着城上的刘平声嘶力竭得喊道:“

    刘平!!快让人放箭,射我!!射我!!快!求你了,我不想被金人侮辱了身子!快啊!!刘平你是不是个男人!快射啊!!”

    “那个不是、不是方姑娘么···。”旁边的杨三多作为刘平的亲兵,自认识这个和主帅不清不楚的女子。如今竟然落在了金人手里,这事情可如何是好,偷眼向着刘平望去,却见自己的这个主帅仍是一脸平静之色,只是那紧握着刀的手却是出卖了他。看来主帅可是很担心方姑娘的安危啊。可是如今这个两军交战,怎么能顾及儿女私情啊。

    受速和挞懒听见了方金芝的呼喊,立时便知晓了,原来这随便抓来的女子和这守城的宋将似乎有些关系。

    完颜受速嘿嘿冷笑一声道:“小美人,原来你和城上的宋军头领还有些关系。今日你便和我当着这么些人的面前,好好快活快活罢。”

    “嗤喇~”方金芝的胸前衣襟已然被撕开,露出了女儿家的肚兜。受速狞笑着冲着城上的刘平喊道:“兀那刘平,看看,这女子和你相识啊,哈哈,待会他可就要赤着身子和你见面啦·········识相的,速速开了城门。要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女真人生于林野之中,从来没有什么道德伦常,受速见这方金芝和城上的守军似乎相识,便想要当着凌辱了这女子,逼迫城上的守军将领就范。

    刘平死死盯着城下,浑身的血液似乎都被什么点燃起来,眼睛中快要喷出火来。

    “*养的,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刘平咬牙道,虽说这方金芝和自己关系不深,两人也并没有什么两情相悦的狗血恋情,可是总是觉得自己不能就让她这么死了。

    “将军!许我一队人马!我去救那方姑娘!”身边的岳飞等人也是认出那女子是方金芝,忙出声说道。

    “将军,交给俺们吧,俺们替你将方姑娘给你夺回来!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金狗侮辱了她!”牛皋也喊道。

    “将军······。”

    “都不要再说了。你们守好城,我出去!”刘平咬牙道,妈的,死就死了,老子又不是没死过。望着方金芝哀怨的眼神,老子是受不了了,这个蠢女人,怎么就落在了金人手里,自己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自己穿越过来本就是个奇迹,这贼老天这么折腾自己,那我就试试,你还能把我怎么样,明知是死,我今天还就要去试试。

    “将军不可啊,城里还指望您呢,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女子便忘了守城重责啊。”拿可说道。

    “对啊,您要是走了,我们可就没了主心骨了,您要三思啊。”旁边的人劝导。

    “三思个屁!老子的女人,老子自己去救,你们都给我好好守城。就算没了我,也得好好守!”刘平冷声道。

    “将军,末将陪着你去!”林冲说道。

    “将军,末将愿陪您前去!”岳飞也拱手道。

    “妈的!老子是去送死,你们都跟着干什么。”刘平冷冷道。

第三十四章:夺人

    “末将愿陪将军走一趟!”岳飞正色道。

    “俺老牛也去。”牛皋自告奋勇道。

    “某家,也陪将军去,不过一死而已!”林冲大枪一抖说道。

    刘平望着眼前的人,说道:“岳飞、林冲、牛皋、随我去!其他人,守护城池!就是我死在了城下也不得开城门!”

    “乐意陪着老子去的,老子谢谢他,不让你们去的,就牢牢的给我把城池守好了!”刘平喊了一声,抄起一把朴刀,下了城楼,翻身上了

    战马。后面的岳飞几人也跟随着,足足有二百多骑兵,开了城门像似阵旋风一般直径的冲向了还在城门附近的受速身旁。

    “嗡嗡······。”金人见城内冲出一群骑兵,军阵之中早就准备好的*手扬手开弓,似是下了一阵箭雨,向着冲击而来的刘平等

    人激射而下。亏得宋军骑兵的铠甲硬厚,箭射在身上如同打铁一般,叮叮直响。每个人的身上都插上了十几只箭,但是入体不深,有的刚刚

    钉入内甲,却还没碰到内衣,二百多骑兵此刻如同一群玩命的刺猬一般。发狂的冲着金军,向着受速冲去。

    临阵不过三矢箭,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刘平等人已经冲到了近前。

    这些宋狗是疯了么,居然敢和我们女真好汉骑兵对战,受速似乎狂妄的过了头,眼见刘平等人已经冲杀了过来,居然不躲避,一把卡住了

    方金芝的脖子嘿嘿道:“真没想到,守城的那宋将居然和你相好,哈哈,还真是个有血气的汉子啊,我就成全了他!来呀,替我摘下那个宋

    将刘平的头颅。我要仔细风晒研磨了,做成头骨酒器,哈哈。”

    “呸!禽兽!”方金芝怒目圆睁,眼神愤怒恨不得吃了眼前这个满嘴腥膻的金人。

    挞懒此时看见宋人自杀似得进攻,眼中满是冷笑,哼哼,真是个沉不住气的宋人,为了一个女子就能倾城而出,南人的心思不过如此。头脑好不清醒,倒是受速这次做的很好,只是一个威胁,便激的宋人守将出城来战,哼哼,这可比直接攻城省事多了,这样也能让我大金的儿郎少损伤些。

    一群金人骑兵在挡在了受速面前,也向着刘平等人冲来。双方一交锋,人马相错,金铁相鸣,只是一个交错的冲杀、立时就有十几名宋人

    骑兵被金人砍下马,而金人也有十余骑被砍死。

    岳飞和林冲护卫在刘平身边,大枪攒动,如同幻影一般,将身边的金人刺下马,给刘平挑出了一条路来,岳飞张嘴大喊道:“将军,向前

    冲,向前冲!让师兄护着你去!先救那方家小娘子。”

    “鹏举!谢了!”刘平应一声,朴刀平举,压低了身子,只是死命的夹着马腹,向着受速身边冲去,林冲挥动着长枪,将周围想要冲杀刘

    平的金人骑兵纷纷挑刺下马,护着刘平前行,十几个宋人骑兵护在刘平身侧,替他挡下了更多的攻击。

    噗,一个宋军骑兵被一支长枪贯穿了前胸,却是死死的保持住护卫刘平的阵型,怒目而视,虽死犹威,刘平左侧几名骑兵用身体挡下金人骑兵的长矛。

    看的刘平心中一痛,妈的,为了个女人,死的人太多了!!!刘平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这么愤怒过。近了,近了,离着那挟持着方金芝的金人只剩下不到七八丈的距离了,只要过了挡在中间的这三个金人,就行了。刘平的额头上滴滴答答的留着血,刚才冲阵时,被一个金人的

    长刀斜斜的划过;了额头,幸好盔甲防护住了那一刀,不过也被刀锋划到,滴滴的血迹顺着额头流下,留到眼中,似乎眼前的景色全都变成了血红色。

    “速速叫世子后撤,防止意外!”挞懒发现受速装逼的过头了,眼前的这些宋人骑兵确实是玩命了,几乎是送死一般要向前冲,那个宋将

    已经在身侧护卫的保护下冲过了三四百骑兵的包围,最多有个七八丈就要到受速面前了。那个宋人守将武力一般,倒是他身边那员战将,凶

    猛的很,一般护卫住那宋将,还能腾出手来厮杀。端的是厉害无比。心中担心受速出现意外,忙带着一群骑兵驱马上前,对着受速说道:“世子,战阵危险,先到后方休息一下,阵前交给某家就好了。”

    “哼!挞懒,你什么意思。你看过哪个女真汉子在厮杀时候后退过!我完颜受速可不是兔子变得,看见了鲜血,某家只会更兴奋!退!!

    我为什么要退!难不成那宋人还能有本事冲杀过来不成!”完颜受速冷笑道。

    “您是一军一统帅,不能轻易涉险,还是回到中军之中吧。”挞懒说道。

    “哈哈!当年阿骨打老皇帝就凭着几千女真勇士便在辽人十几万的大军中杀上个来回,何等威风,我也是完颜家的儿郎,难道要坠了先祖的威名不成!无需再说,某家要亲手砍下刘平厮的狗头!”受速说着竟然驱马向着阵前冲去!

    此时受速离着金人大队人马还有百丈的距离,要是转身回到军营中,刘平等人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碰到受速分毫,可是受速觉得退回大军中面子上挂不住,凭什么退回去,自己可是完颜家后代中的头狼,某却是要给那些瞧不起自己的人看看,我完颜受速的胆量就如同猛

    虎一般!娄室、设合马、你们等着,我会证明给你们看,我完颜受速,绝对不是绵羊!而是最最凶猛的苍狼!!

    呛!抽出长刀,冲着身前的方金芝说道:“汉家女,今日某便叫你看看我们女真勇士的威猛,呵呵,就用这个宋人守将来试试刀罢!”

    “杀!”刘平猛地抬起头,借着冲击的马力,一把将一个前面拦着的金人骑兵的头颅削了一下,马蹄向前奔驰,离着目标越来越近,身侧

    只剩下了七八个人,岳飞、林冲、牛皋等人。

    口干舌燥,刘平好像身体如同在沙漠中行走一般,浑身已经无力了,从城门到那金人的附近只有不到一里地的距离,可是,这是一条自杀的路,没有回头的可能,也许自己错了,为了一个女人,便搭上了这么些好汉子的命。值么··。还有岳飞,,那可是在历史上力抗金兵的大元帅,如今随着自己涉险。自己可真是成了千古罪人了。

    恍恍惚惚的想着,手里却是没有含糊,终于冲开了最后一个挡在自己面前的金兵,自己终于到了那个挟持着方金芝的金人面前了,那金人

    将方金芝一把摁倒在马上,自己驱马上前。挥动着长刀想着自己砍来。

    “世子,不可!”挞懒见到受速自己亲自去砍杀那宋将,怕有所闪失。慌忙也赶了上来。

    “宋狗!你纳命来吧!”手里的钢刀挥出,直直的奔着刘平身上砍去。刘平朴刀向前一挡,不要命的贴上了受速的马头,两匹马的马头对马头碰撞在了一起,马上的方金芝被震动的差点掉下去。

    挞懒怕出危险,手中的狼牙棒一举,便要砸向刘平,若是砸中,便是一个脑浆崩裂。

    “金狗!休伤我家将军!”林冲在马上人立而起,一枪扑向挞懒,挞懒虽说也是金人中的悍勇之辈,可是林冲的大枪已到自己身前,只得自救,忙抽回了狼牙棒。嘡啷一声挡下了林冲的长枪。二人战在一处。

    刘平见着受速的刀再次砍了下来,而两人的战马已经贴在了一起,好机会,刘平暗道,身体一撑,不要命的向着受速的马上骑了上去,受

    速没想到刘平如次不要命,竟然敢上自己的马,一刀砍下,直直的砍在了刘平肩胛之上,幸亏是铠甲够厚,看透了铠甲,伤口却是不深。受速的马是一匹从花剌子模进攻而来的西域高头大马。马背宽阔,刘平硬抗了一刀竟然真的窜上来。欺身压了下去,一把掐住了受速的脖子,

    指甲深深的卡入受速的脖子肉上。

    受速没想到眼前这个猪狗一般的宋人居然有胆量跳上自己马!此刻自己的脖子被这宋人掐住,竟然让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左手里的钢刀被刘平一把按住,动弹不得。右手刚要去抓刘平的衣襟,方金芝扭动着腰身,双手被绑住,只得努力的抬头,一下咬住了受速的右边手。死命的咬住不松开。

    刘平此刻单手只是死死掐住受速,眼中凶狠仿佛一个野兽,张嘴冲着受速的脖子就咬了下。

    “世子!!快救世子!!快!”挞懒一边招架着林冲的进攻一般呼唤人马救受速。此时的岳飞和牛皋也浑身是血的也透过了战阵,护卫在

    刘平附近。阻挡救助受速的金兵。

    “啊啊啊啊啊~~~~痛死我!!救我,救我!!!哬嗬荷···救救我~!~!”受速此时被刘平一把咬住了喉咙,心中早已被恐惧占领,这

    个宋人是魔鬼么··怎么如此的凶残啊~救我··快啊·~。

    受速的脖子上被刘平咬开的一道长口子,此刻的刘平仿佛一头嗜血的猛兽,受速的鲜血顺着自己的牙齿流进自己的嘴里,腥腥的咸咸的,妈的,人血就是这么个味道么~!!!

    受速胡乱的挣扎着,整个身子不停地抖动,胸前满是自己的鲜血,刘平咬的也是正,一下正咬在受速的气管上,受速哬嗬荷的挣扎叫唤了半天,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色越来越差,身子一僵,再也发不出声响,身子一歪,从马上掉了下去。却是刘平活活的咬死了!!

第三十五章:北地血虎

    “世子,快!!快救世子!!”挞懒一刀挡住了林冲的一枪,眼见受速栽倒下马。登时心中大急。女真前队的骑兵一阵骚动,数千女真骑兵围了上来。

    刘平一般抱起马上被捆着的方金芝,一刀砍断了绳索。方金芝腾出了手脚,坐在了刘平的怀里,一旁的女真骑兵如同饿极了的秃鹫一般全都围了上来,这是要把刘平等人踏成肉酱,剁个粉碎的节奏。

    刘平此时身边只剩下了不到三十多个骑兵,方才冲阵的时候便损伤了百多名好手,如今被围上了,不到盏茶的功夫,已经倒下了百多名宋军骑兵,骑兵的优势在于奔袭,若是没了马力的支持,在马上就变成了活靶子,众多军士为了护卫刘平死命的拼杀,心中想着为主帅能支撑一段时间是一段时间。

    “世子,世子,你醒醒!世子?受速!!受速!!我是挞懒,你醒来,醒来,宗翰还等着你回去呢!!”挞懒一把从马上下去,扶起了已然身死的受速!用手用力的拍打着受速的脸颊,啪啪啪···,又急忙用手按住受速脖子下面被咬开的伤口,只是那血水早就流干,此时受速已然没了半点声息,醒醒,醒来,醒来!!挞懒用手摸了摸受速满是鲜血脖颈,目眦欲裂。

    完了,完了,怎生是好,怎生是好,宗望长子,就这么死了,这不是要宗望的命么,怎么办、怎么办、曾经在辽人大军里,宋人军营中厮杀过无数遍都未曾害怕的挞懒,此时心中全都是担心,和害怕,倒不是怕宗望怪罪与自己,而是怕宗望自己承受不住,本来宗望的身体已经有些衰老,此时若是受此打击,可怎么办?

    可恶的宋人,可恶的刘平,你却是断了某家大帅的后根啊!!挞懒怀里抱着受速的尸身,抱着上旁边亲卫的马上,冲着身侧的亲卫喊道:“杀!杀!将这些可恶的宋狗全都杀了!攻进城去!屠城,屠城!某家要为受速报仇!报仇!!!!”

    刘平自己的肩膀上的血滴滴答答的流着,整条胳膊因为刀伤感到一丝麻木,而后便是剧痛,胳膊抬起来都费劲。此时方金芝一把夺过了一支刺向自己的长矛,反手横扫,将两个想要将刘平拉扯下马的金兵打落下马。刘平拿起自己的朴刀,四下挥动,身体上被周围金兵的弯刀砍中了不知道多少刀,好在身上的铠甲厚重,勉强能支撑。

    “我护着你走!”刘平低低的对着怀里的方金芝说道。满嘴角还都是受速的鲜血将整个牙齿都染红了,受速的鲜血大片大片的侵染到了自己的身上,如同一个血人,将自己浑身弄的都是赤红之色。

    “你走吧,不用管我!”方金芝挣扎着要下马。

    “你个sb娘们!老子为了你都他妈损伤了那么弟兄,还跟老子废话。老实呆着。”刘平睁着大眼睛,满身的血色,仿佛一个血人一般!恶狠狠道,竟然方金芝吓得不敢再言语。

    “来啊!来啊!你们这群金狗,有种就来,想老子死,你们得先陪葬些人再说!!!”刘平恶狠狠怒目喊道!一双腿一夹身下的马肚子,马一吃力,人立而起,冲着骑兵包围圈外冲去。岳飞的长枪之上全都是鲜血,林冲此时也是浑身挂彩,死命的护着刘平往外冲,牛皋的胸前护心镜都被金兵的长枪捅开了一个大坑,万幸没有透传而过,仍是死命的挥动着手里的大铜锏,如同一个发狂的公牛,将一众攻上前来的金兵全都打开,守在刘平马的后面,死命抵抗。

    “直娘贼,这次是他妈的冲不出去了,将军,你且快走。俺们给你殿后,杂种们,来啊,牛爷爷今天和你们痛痛快快的厮杀一番!!哈哈”牛皋大吼一声,双锏起飞,身下的马嘶嘶鸣叫着,抵挡着金人骑兵的无数把弯刀与巨斧长刀,要不是牛皋等人铠甲穿的厚实,此时怕是不知道都被金人的刀剑剁成了多少块了。

    “冲不去!人越来越多了啊!”林冲和岳飞背身互相依靠着说道。

    “今日你我兄弟便战死这里吧!男人大丈夫,死则死耳,杀了这么的多金狗!值了。”岳飞怒目圆嗔道。手里的长枪都不知道挥动了多少下,枪尖上满是血迹和肉丝。

    “杀了这些南人,砍下他们头颅,祭奠受速!”挞懒咬牙切齿道。

    “救将军!冲啊!!冲啊!”战阵之外一阵喊杀之声,沧州城门打开,近前步兵和剩余的几百骑兵全都倾城而出。厮喊着冲入了金军骑兵的战阵。此时金兵大部分包围了圈里的刘平,战阵之外却是张显汤怀等人带着城里仅有的军卒全都冲了出来。金军骑兵慌忙翻身迎敌,只是骑兵没冲阵的速度,原地对敌失去里马力冲击的优势和宋军厮杀在了一起,一时间,整个城下全都是厮杀之声,就在半日前,城里的军卒还在和那神武常胜军厮杀,如今又和金人厮杀了起来。只是这次入阵冲锋,却是为了救自己城池的统帅而来。

    “透阵!透阵!刘将军就在前面!冲啊!!冲啊!!”王贵汤怀等人死命的冲杀瞬间便丧失了二三百拼命厮杀的宋军军士,好歹金人此时也有近三千多人的骑兵和两千多人的步兵,而此时沧州城满打满算才不过三千多的兵,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双方都在玩命的厮杀着。

    “稳住,不要让宋狗冲阵,给我顶住,杀光这些该死的宋狗。谋克看住自己的队伍,敢后退的,杀!”挞懒高声喊道。挥动着武器想再次冲到刘平身边,他要亲手杀了这个家伙,我拧下他的头颅,先给宗望,弥补自己的过错!

    “给我杀了那个宋朝将领!!

    挞懒此时也已经急红了眼睛,死了受速,就是大罪,女真人交战,统帅身死,副帅自残双手。麾下的亲军自当要陪葬。当下提着手里的兵刃冲着刘平挥打而去,仿佛是要验证刘平的顽强和运气一般,刘平身子护着方金芝。手里的朴刀四下乱砍。一下就挡住挞懒砍下的一刀。

    “呛啷”一声,挞懒一下磕断了刘平手里的朴刀。举着兵刃便向看刘平脑袋上砸下,你给某家去死罢!!

    “当!”牛皋的大铜锏直直的夹在刘平与挞懒的大刀只见。

    “金狗!好力气!再来!”牛皋和挞懒缠斗在一起,救了刘平。

    大批的宋军不要命的往金军的军阵里冲,终于冲到了刘平的面前,刘平给七八个亲军护卫,死命的逃出金兵的战阵。到了城门口出,接应的兵丁将方金芝救下,送到了城里。

    “你怎么不进城!”方金芝对着马上的刘平道。

    刘平里都没有理她,冲着身边的军汉喊道。“转身、转身。岳都指挥和林营卫都在阵中,随我冲杀一番,接应一番!!带把的就跟我冲!!”

    刘平抢过身侧一个骑兵的长槊!嘶喊着,一拨马头,满脸的鲜血似是凝固在了脸上,身上、脸上一片片血色斑点,如同一只斑斓的嗜血的猛虎一般。

    “杀、杀、杀!!!!”

    战阵胶着,刘平领着一群突围而出的军卒再次拨转了马头掉头冲着金军的营盘冲去。那里还有老子的兄弟,那里还有老子的袍泽!

    直直的杀入战阵之中,刘平好像使出了两世为人所有的力气。死命的夹着马腹,和身侧一众军士一起又冲了回去。双手紧握着马槊,槊锋寒利,飞马奔驰,两侧的几个金兵还没反映过来就被刘平削断脖子。

    “直娘贼,这宋狗,居然还敢杀回来,就给俺死吧!”挞懒扭曲的脸上满是懊恼,愤怒,隔着十来丈远,便冲着刘平砍杀过来。

    挞懒手里换了一根大号的狼牙棒,舞的呼呼生风,身边的宋军几乎没有一合之将。纷纷被打飞,竟然让他径直的冲到刘平身前。刘平用长槊招架了一下砸下来的大棒子,竟然一下将马槊砸成两端,震得刘平虎口破开,满是鲜血,挞懒志在必得向着刘平的脑袋上砸去,某家可以为受速世子报仇了。

    “嗖!”一支利箭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嗖一下射入了挞懒的右眼之中。

    “哎呀!痛杀某家.............。”挞懒从马上翻身掉在了地上。却是不远处汤怀眼见刘平危急,一箭射中了挞懒的右眼中。

    “挞懒、挞懒、你没事吧,快保护挞懒将军!”所有的亲卫都下马护在挞懒左右,刘平也被宋人的亲兵救了下来。

    “没事、没事、啊啊啊~~~·给某家冲过去,摘了那南人首领的头颅!!快!快!”

    “挞懒、挞懒,不行了,不行了,受速已然被南人杀了,你也受了伤无法再战,我们先撤吧,撤吧!”护在挞懒身边的谋克喊道。

    “不能!!啊!!疼死某家了!!不能撤啊!!”挞懒高声嘶喊道。

    “挞懒,俺们先撤了,等来日再和南人争斗,俺们女真汉子要保存了实力,千万别做傻事啊。”旁边的谋克劝阻道。“暂且退下,等俺们重整了旗鼓,再和些南人分个高下罢!!”众多的谋克拼命劝说道。

    挞懒沉默了半天,眼中插着箭簇,幸好自己及时抓住,否则深入脑中,登时就得死了。脸上因为疼痛不住的扭曲着,泊泊血从眼中流出,整个右眼算是废了。张开嘴,缓缓道:

    “哎···撤兵!!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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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溃败

    乱了,彻底的乱了,整个金人的营中彻底乱了,四下都是喊杀声,宋军死命的和金人一对一的捉对厮杀,机械的重复着挥砍的动作。挥刀,倒下,然后自己被对方的人再砍倒,这样的场景在此时的战场上随处可见。一众金兵此刻被人数少于自己宋军拼命的打法震撼了。眼尖的金兵看见挞懒受伤撤退,也跟着仓皇溃逃,越来越多的金兵发现挞懒的将旗倒了下去。心中都是大惊,怎么回事?俺们可是占着优势的,怎么这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就败了?

    一个溃兵的逃脱就引发了一群士兵的溃逃,金军无心恋战,大批大批的撤退着,岳飞和林冲带着仅剩的百多名骑兵追击着数倍的敌人,这是怎样一个惊人的场面,自号女真无敌勇士的金人此刻却被软弱的宋狗追着打。自和南朝开战以来何曾如此憋屈过!难道这群宋军会使用妖法么?怎么连在女真中的猛士挞懒都害怕的逃跑了?跑吧,跑吧,主帅都跑了,俺们还死命拼杀个什么劲。还是回到自己的部落里打猎放羊吧。

    挞懒在亲军的护卫下骑上马,仓皇的冲着阵外逃去。挞懒在马上大声的呼喊着:“保护好受速的身子,带回去!带回去啊。给宗望。”

    负责驮运受速尸身的金兵本待要和挞懒他们一起撤退,奈何被牛皋带着一群刀兵围堵,砍落下马。尸体落在了马下。刘平远远的冲着牛皋喊道:“将那个死了的金人世子的身体运回城里,我有大用处!快!”

    “将军有令,快!把这死撮鸟的尸身运回城里好生看管。”牛皋冲着身边的军卒喊道。当即就有三四个宋军抬起受速已然僵直的尸身往城里运去。

    “抢回来!抢回来,把受速的尸身抢回来!”挞懒忍着剧痛,满脸都是鲜血。冲着身边的亲卫喊道。

    “挞懒,挞懒,抢不回来了,军心乱了,咱们没法再和宋人厮杀了,你快走罢,快走!”其中一个护着挞懒撤退的金人谋克冲着挞懒哀求道。

    挞懒一把抓过那谋克,嘶哑着喊道:“某让你们把受速的尸身抢回来,没有听清么!~!快!快啊!好好好,你们不去,我去!”

    挞懒一把拨转过马头,嚎叫着回身就要再次冲着身后追击的宋军迎过去。去抢回受速的尸身。方才那谋克见挞懒还要回去,急忙带着几十个女真骑兵挡在了挞懒面前。翻身下马冲着挞懒道:“挞懒,不要去,你走!俺们给你把受速的尸身抢回来。抢不回,俺们就死在这沧州城下。”

    说罢,招呼几个得力的亲卫,连推带抱的护着挞懒向外面冲去。

    那谋克转过身,举起手里的大斧子喝声道:“走走!去抢回受速世子的尸身,俺们女真汉子生在马上,死在马上,总不能让这些猪狗一般的宋人瞧扁了!不怕死的随我去抢受速的尸身!总不能叫受速世子的尸身受那宋人的侮辱!”十几个女真汉子应和道:“去去,抢回来!抢回来!”

    十几骑女真军马迎着岳飞等人冲去。只是一个照面,便被岳飞挑飞了四五个马上的女真骑兵,林冲一枪穿过了两个女真人,如同串糖葫芦一般,将迎面的敌人刺下了马。又是一枪将那领头的谋克刺穿了咽喉。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就将这十几个敢于反身冲杀的金兵料理了。

    林冲挺坐在马上大声道:“这些兽性的蛮人,没想到溃逃了还敢再敢和我军冲锋!”

    岳飞挥动了下手里的长枪,将枪杆上一层鲜血甩了甩回应道:“金人怕是就这么十几骑敢回头,不过是想要抢回那受速的尸身罢了。”

    “嘿嘿,师弟,可还能战否?”林冲高声。

    “如何不能。”岳飞道。

    “好好,那我们就赶杀了这群骇破了胆的金狗,某家在东京憋屈,过着受人排挤,没有尊严的日子,倒是如今跟着将军在这两军阵前,才是某家真正欢喜的地方,跟着将军没有跟错。某家杀的痛快,痛快啊!”林冲本是个沉默内向的人,在东京当差的日子里每日受人排挤,却是赔尽了小心,兢兢业业,生怕得罪了人,没想到还是被人陷害,日子又怎生过的快乐、爽利,如今跟了刘平,虽说几次都是深入险境,可是却是从没这么畅快过。此时杀的起兴,竟然是高声大呼。

    岳飞望着自己的师兄却是淡淡一笑,知晓自己的师兄曾经的苦闷憋屈的日子,如今一战之下却是全都放开,笑着说道“呵呵,师兄,那我们就跟着刘将军好生干他一番,只要俺们活着,难道还怕厮杀不出一个响彻世间的名号么,大丈夫在世,总得留下点事迹,跟着这么一位将主,不亏!”

    二人在战阵中放声大笑,手中却是并未闲着,带着手下的军士追击着四下奔逃的金兵,将一众金兵杀的丢盔卸甲。

    败了,败了,彻底的败了,挞懒坐在马上,低着头在亲卫的护卫下冲出了战阵外,转身看到战阵中大批的金兵四下溃逃。挞懒脸上满是血泪,半日前夹带着满腔豪情,充斥着女真猛士的骄傲前来攻打这个破小的城池,哪曾想这么快就这么被一个名不经传的宋人将领击败,还战死了宗望的长子受速,这可如何向宗望交代啊。

    厮杀半日,征战已经进入尾声,大队的骑兵如同狼撵羊群一般追击着逃散的金兵,一口气追杀了十几里路。

    血战之后,整个沧州城的守军只剩下了不到一千人。战前原本五千多军卒,如今活着的军卒人人带伤,整个沧州城外都是遍地的死尸,宋人的,金人的,一队队的宋军军卒和大批的平民打扫着战场,见到还活着的宋军就抬进去抢救,见到喘气未死绝了的金兵就补上一刀,刘平带着人不卸甲胄,安抚伤员。

    “将军,休息休息吧,这里有我们”校尉张俊走了过来,他的身上也是插着七八处的箭簇,身上也是满是血迹。此时却是强自跟着刘平安抚伤员,整顿人马,见刘平受了伤,便劝刘平先回城休息。

    刘平望着眼前这跟着自己忙前忙后的年轻校尉暗暗点头,不愧是西军出身的军官,冲锋陷阵不落人后,这战后的休整也很有本事,是个人才。只是年轻气盛了些。

    “我也是人,我也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难道我比别的弟兄金贵不成,休要再说了。我还没事。”刘平咧了咧嘴笑道。满嘴的血腥之气还没有消散,却是让刘平感到好一阵恶心。

    “将军神勇,敌阵之中生生咬杀了那金军统领,端的雄武,真是如同嗜血猛虎一般啊。”旁边跟着整顿军务,带着百姓处理伤员的那可凑上前来,恭维了一句。

    “直娘贼,哪都有你!”刘平笑骂了那可一句。那可却一脸笑意仿佛是天大的夸奖一般。

    此战过后,刘平便多了个名号,一个令金人谈之色变的名字“北地血虎”。

    众人忙活半天,岳飞等人也回到了城中,清点了战损,三千多守城军卒,此时只剩下了一千余人,过半的战损让刘平心痛不已,张显等人清点了杀伤的敌寇,此次受速带来的五千人马被全部打散,杀死了三千多金兵,追杀了近千人,挞懒受伤逃跑,身边只有寥寥百多人。斩获军马八百多匹;刘平望着城里的伤病,心中一阵感叹,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家当,拼死拼活一场,就剩下这么个残局。大胜?惨胜?刘平心里莫名的沉重。若是自己不感情用事,擅自出城,坚守城防,也许不会这么快打败金兵,但绝不会有这么大的伤亡罢。

    咳!想那么有什么用,日子总得过,饭还得吃,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我又没有飞机坦克加大炮,火箭筒加特林机枪,否则能死这么多的好儿郎么,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战果,惨胜就惨胜,总有一天,老子手下要有万千猛士,女真,我非要灭他全族不可!

    整顿了几日,城里好歹恢复了些生气,沧州周围众多的独立的坞堡强豪纷纷得到了消息,知道了刘平的威名,纷纷投效过来,有的摄于金人在北地的残暴不敢明目张胆的投效,便将自家的子弟送到了沧州,并连带着大批的粮草军械,也是送到的沧州,交给了刘平,表示了投效之心,几天的时间,便又招收了三千多人马。倒是令刘平脸上有了喜色。

    “北地血虎”的凶名实实在在的让沧州周围的各种当地豪强谈之色变。连凶悍的金人都能打败,这样的人物,难道不值得投靠么。宗泽将军领大军同金人征战几年,怕是也没有一次取得过这么大的战果啊。就连宗泽也派人送来口信褒奖了一番。刘平将此次战事让拿可写了文书送去了汴梁李纲那里,就等着李纲的回信,暗道这赵官家应该也有所表示了吧。

    刘平好好的休整了一番,伤口包扎的差不多了,几日下来面色红润了一些。缠满纱布的肩膀上足足比另一面肩膀厚了三指宽,小豆子初一看到浑身是血的刘平,却是出奇的冷静,带着几个原来府衙的侍女将刘平的伤口处理好,又好言安抚了一番方金芝,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可是人前谁都看的出来,小豆子红肿的双眼不知道暗地里哭过了多少次,但在刘平面前却是一脸的坚强。一次都没哭过。

    沧州府衙,现在刘平的临时府邸,拿可风风火火的进来,冲着闭目养神的刘平禀告道:“将军,议和的张大人到了。”

第三十七章:褒奖

    “张邦昌么···哼哼··来就来吧,难道还能吃人不成··。”刘平淡淡道。

    “到哪里了?”刘平好整以暇的问道。

    “已经到了外城门口了。您要不要去迎接一下,好歹是朝廷的上使,不去迎接的话,恐怕说不过去啊。”拿可冲着刘平恭声道。

    “哼哼···上使?你好歹也是个军中参事,咱们这波人都是只会厮杀的军人,和那些大头巾打交道,头疼,还是你去迎接那位上屎比较合适,恩,啧啧,还真是尊贵的上屎呢··。”刘平恶趣的说道。

    “那要是问起了您。属下怎么答复?”拿可笑着说道。

    “笨,就说某家阵前受了重伤,行动不便,向上使(屎)告个罪。现将他安顿下来,我再去见他。”刘平悠然道。心中暗想,不过是个卖国贼,却让我去见他,要是真见了,怕控制不住,一刀砍了他,还真是有些麻烦呢,这个复杂而又软弱的的朝廷到时候指不定出出什么幺蛾子给老子呢。虽说李纲那里俺是挂上号了,可是先进还没有什么回信,这个张邦昌么,就先不去见他吧,省的想象中的那副丑恶的嘴脸恶心到自己。

    “去吧,替我好好招待那位上屎大人。”刘平说道。

    “遵命,属下告退。”拿可说道。恭敬的退了出房间。

    刘平此时闭上了眼睛,张嘴道:“小豆子,来来,快出来,给我在揉揉肩膀,别躲着了,我知道你在屏风后面呢,快出来。给我按摩一下。哎··哎呦··轻点小姑奶奶,我这膀子上还有伤呢。你还想要我再让伤口崩开么。”

    小豆子从屏风后面出来,一身青色的罗衫,纤柔的身材,清秀的面庞放在现代绝对绝对的是秒杀宅男的小萝莉。刘平坦然的接受着小豆子的按摩,一脸享受的表情。

    “平哥哥,你真的不见见金芝姐姐么?”小豆子一边按摩一边对着刘平说道。

    “见她?干嘛要见她?有事?呵呵,老子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她不欠她,她倒是欠我的一个救命之恩。看见她那大小姐的脾气我就烦,眼不见,心不烦。还是不见的好。”刘平皱了皱眉头说道。

    “可是金芝姐姐也很为难啊,再说她现在没有大小姐的脾气啊,现在你每次吃的饭都是她给你做的,昨天的宋嫂鱼羹,油炸狮子头,冬笋汤可都是她做的哦。”小豆子调皮的伸了伸舌头逗着刘平的馋虫。

    “切,菜好吃,人我不喜欢,别以为做点好菜,我就能对她好,以为我没吃过好菜么···。”刘平嗤笑道,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心中却道,那娘们虽然招人厌,可是烧菜的功夫确实不错,真的很好吃啊。

    “呦呦···你能吃过什么好吃的啊··切。”小豆子一脸不屑的望着刘平。

    “哼哼··小豆子,和哥叫板,我说出来的菜名你连听都没听过··。”刘平想了一下,张嘴说道:“我吃过,有蒸羊羔儿、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什锦苏盘儿、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罐儿野鸡、罐儿鹌鹑、卤什件儿、卤子鹅......恩恩反正好多的,我暂时就想起了这么点。”刘平无耻的说道,前世耳熟能详有名的报菜名现学现卖了,听的小豆子一愣一愣的,眨巴着大眼睛说道:“你真的吃过?”。

    刘平一副得意的样子说道:“那当然,不说这些,就连简单的肯德基,必胜客,哼哼你们吃过么···。”

    “额··肯德基、必胜客么··小豆子想了想,转身走了。留下刘平在那喊着:“咳,咳,这怎么按摩了一半就走了··,你倒是给我按完了再说呀。”

    沧州城门大开,拿可奉命前去迎接那位太宰张邦昌,身边跟着岳飞和张俊两人,身后是一群健壮的军汉,在城外三里处等着议和使团的到来。远远的只见二十几个穿着西军制服的军汉,手里拿着兵刃骑在马上冲着城门而来,那骑兵们个个是健壮彪悍的厮杀汉,一看便知道久经战场厮杀的猛士,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凶悍气息。骑兵中间是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两匹健壮的河套马皮毛油光瓦亮。整个队伍行进很慢,都在马车吱嘎吱嘎的声响中慢吞吞的进了城。

    骑兵中间,一个穿着校尉服的中年汉子,满脸胡茬,一脸玩世不恭的表情,嘴里喊着一根青草。双眼骨碌碌的四下看了看,满是兵痞的桀骜表情,只是眼底深处却是存在着一抹嗜血的疯狂与凶悍,手里的长槊锋刃处寒光闪闪,握柄处都被磨出一片光亮。

    “他娘的,总算是折腾到了沧州府了,再往前一站,到了大名,俺家就算是交差了,杨将军也真是的,尽挑俺来应做这苦差事,俺一路风餐露宿,连骰子都没摸上一把。着实让俺手痒了一路。入娘的,如今总算进来城,俺韩泼五非要赢你们几贯。”那中间校尉对着身边的骑兵说道。

    “你姥姥的,俺们还不知道你泼韩五,咱西军里出了名的混人,喝酒、打架、赌钱,哼哼,跟你来一趟,护着上官,一路上,我们都嫌你啰嗦,好好,等进了城,俺们便陪你好好赌上一把。”

    “好!俺等着你们便是,别到时候连裤头都输给俺,光着腚回去啊,哈哈,”那姓韩的校尉放声笑道。

    忽然马车里的帘子挑开,一个胖胖的、白净面庞,约莫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探出了头一脸厌恶道:“吵闹什么,马上进城了,还如此放浪,你们杨相公怎么带的兵?”

    那姓韩的校尉马上一脸笑意冲着那位发怒的中年人拱手告罪道:“张大人海涵、海涵,俺们就是一群什么都不懂的丘八,叨扰了您,恕罪、恕罪。”

    “哼!!”那人冷哼一声便缩头回到马车中,那韩校尉见那人进了马车中,脸上一阵怒色,呸一口暗骂道:“自以为是大头巾,要不是俺们一路护着你来,你早就死在路上了。”

    原来那方才说话的便是此次的议和使张邦昌,而那口中所说的杨相公,便是西路军种师道的前军统制杨可世。自从自家从汴梁带来的禁军在路上被一股盗贼打劫,自己和几个侍从死命逃了出来,去了西军杨可世那里,从杨可世那里借了几十个军卒,来前线议和,一路上和这些厮杀的丘八相处,让这个在汴梁锦衣玉食的太宰大人恼怒的不得了,这些骄兵从不按自己吩咐做事,满嘴的口臭,铠甲上散发出的恶臭,更是对这些军卒如避蝇虫,暗道等我回了汴梁,非要参那杨可世一本,给我分配的什么人!这群贼配军,和自家叫板,迟早收拾了你们,削了军籍,给个由头处理了他们。

    “这群贼配军,就给不的脸面,否则就会蹬鼻子上脸,等自家回了汴京,非要在圣人面前参他杨可世一个治军不严的罪名!”马车内张邦昌愤愤道。

    “张大人,莫要如此生气,我看那些军汉倒也没有什么恶意,军中懒散惯了而已,犯不上和他们置气的。”马车内一个身着锦袍的,面色白嫩,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平声劝导。

    “康王殿下好气度,不亏是我大宋天家贵胄,却是老臣失礼了。”张邦昌冲着那少年恭敬道。

    那少年轻轻拍了拍张邦昌的手臂,平声道:“张大人乃是我朝的肱骨之臣,议和大事还需您来做主,切莫以为一些杂事就乱了分寸不是。”

    “殿下之言,老臣晓得,却是让殿下见笑了。只是殿下·你此番却是··哎··。”张邦昌苦笑道。

    “无需多言,身为我赵家儿女,自当要为我大宋出些力,这可是我的本分啊”那少年轻松道。

    那锦袍少年一掀侧面的垂帘,探了头,冲着马车旁边马上的韩泼五喊道:“韩校尉,一路辛苦,等进了城,安排了食宿,各位军士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多谢贵人。”韩泼五一抱拳,咧着大嘴笑道。心道这个神秘少年却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啊。

    说话之间,这队人马已然到了拿可等人的近前。停了下来。

    “厢卫军参事,拿可,参见汴梁上使!”拿可忙稽首行礼。

    “沧州营卫,岳飞见过上使。”岳飞施礼道。

    “沧州校尉张俊见过汴梁上使!”张俊也行礼道。

    马车停下,车帘掀开,张邦昌一眼就看见了拿可等人,探出了头,看了看这几人,脸上是一脸温和的笑容说道:“前面的可是当年辽国大石林牙座下侍郎官拿可先生么?”

    拿可一脸惯性的谄媚笑说道:“亡国遗臣,如今诚心归顺大宋,上使如何识得在下?”

    “政和二年,自家陪着梁师成大人曾经在出使到辽国,曾经远远的见过一面,呵,却是没想到,不过几年光景,世道却是变成了如此,连拿可先生这样的饱学之士也归到我大宋之中。真是可喜可贺啊,呵呵。”

    “张大人缪赞。降臣愧不敢当。”拿可赔笑道。

    “请大人入城。”拿可笑道。

    “那个新任的守城将领刘平呢?他怎么没出来?不知道本使前来么?”张邦昌问道。

    “额···我家将军以为身负刀伤,行动不便,不能前来,望张大人恕罪!”拿可告罪道。

    “哼哼,是么,还真是个为国尽忠的好郎将,自家却是要亲自看看去了,来日也好禀明圣上,给那位张郎将好好的夸奖一番。”张邦昌阴着脸冷冷道。

第三十八章:康王

    沧州府的节堂之中,张邦昌和那锦袍少年以及那韩校尉正在庭堂里等候刘平。

    “哼!~这个刘平,好大的架子,这么半天了都不出来,如此不尊重上官,当真可恶!难道不把朝廷的威严放在眼里么。”张邦昌嘴边的胡须颤抖着愤愤道。

    “张大人稍安勿躁,也许那刘平有伤在身,行动不便,张大人切莫因此发怒,反倒失了朝廷威仪。”

    “殿下教导的极是,老臣心急了。”张邦昌望着眼前的这个少年,暗道,不骄不躁,心境平稳,端的是个好材料,这个康王殿下绝非普通的皇家子弟啊,只是可惜,却是被派来议和了。

    “将军,张大人来了,在节堂中等候半天了。您看是不是去看一下。”拿可望着床上半躺着的刘平说道。

    刘平悠然的端着一个精致的小碗,里面是小豆子端来的鸡汤,老神在在的喝了一口,一脸乡下老财主的*表情,淡淡道:“恩,好吧,去看看这位张大人。对了小豆子,下次鸡汤里记得多放些盐,有点淡。”说罢,起身和拿可向节堂走去。

    “切··下次多放盐,齁死你!”小豆子吐了吐舌头说道。

    到了节堂内,刘平一看,只见一个五十左右的,白净面皮的中年人正在坐在椅子上悠然的品着茶水,刘平暗暗道,这就是那个张邦昌吧。旁边还有一个穿着校尉军服,身体精壮的汉子,一脸胡茬,面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而在中年汉子旁边,却是一个锦衣华服,唇红齿白的少年,却是不知道是什么人。

    刘平见状,朗声一笑,拱手行礼,高声道:“末将刘平,见过张大人,卑职因有伤在身,行动不便,不能亲自迎接大人,恕罪,恕罪。”嘴上说着恕罪,脸上却是没有一丝愧疚的表情。

    沧州府衙的节堂内,张邦昌望着刘平冷冷说道:“刘将军,为国尽忠,披肝沥胆,精神可嘉啊,真是我大宋的虎将啊!”

    刘平嘿嘿一笑说道:“大人缪赞,某家是个厮杀汉,只知道阵前厮杀,大人却是高抬某家了。”说着自顾自的坐在了节堂上座的太师椅上。

    “哼!是么,我可听闻刘郎将可不光会阵前厮杀啊,不知道我那堂侄犯了何罪,被刘将军无辜杀害!”张邦昌黑着脸说道。

    “您的堂侄是谁?张大人的亲眷某家却是不知道啊,怎么会杀害于他呢。”刘平说道。

    “沧州府的粮食商人张裕,难道刘将军不知道么?”张邦昌恶狠狠道:“你无辜杀害平民,当真是目无王法。等我回乱了汴京,定要在圣上面前告你残杀百姓的罪行。”

    “哼哼!张大人难道不知道么?您那位侄子私通贼军神武常胜军郭药师,要来攻占我大宋城池。被某家当场拿下,怎么?张大人要为此等逆贼平反不成?若是如此,这官司就算是打到汴梁的皇宫,圣上那里,某家也是不怕,不信,你可以问问沧州百姓!”刘平皱了皱眉头,冷声说道。却只是三言两语,节堂中便都是火药气味。

    张邦昌和刘平两人互相瞪着眼睛,谁也不让谁,大宋本就是重文轻武的时代,武将的地位从来都是低于文人的,更何况一个从五品的郎将对上了正二品的文官大员。张邦昌暗道这个贼子,当真是野性难训,便是西军的老种见了自家都是客客气气的,这泼才竟是如此不堪,这要是在汴梁中,自家有一万种方法把你弄死。可惜了,在这里是你的地方,有了机会,非要治你的死罪不可!

    张邦昌暗暗想着。就听的旁边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二位都是我大宋的重臣,张大人是我大宋的治世能臣,刘将军又是打的金兵闻风丧胆的血虎大将,怎么可因为一些口角,弄的如此不睦啊,眼下金贼入侵我大宋,自当要同心协力才是,共同抵御外敌才是。”

    一席话说得平淡稚嫩,却是很有劝解的意思,刘平抬眼望着眼前的这位少年笑道:“敢问这位是?”

    “哼哼!这位便是当今圣上的九皇弟,康王殿下,此次乃是陪同自家和那大金的完颜宗望商讨议和之事,还不见过康王殿下!”张邦昌冷声道。

    “哦,见过康王殿下。”刘平楞了一下,屈身行礼道。什么康王,洗发水么,刘平恶趣的暗想着。

    “刘将军有伤在身,快快请起,刘将军虎威,一路之上小王便有所耳闻,单凭千骑人马便杀退了金人众多贼兵,还杀了金贼世子完颜受速,当真是大功一件啊,今日一见,果真是一员虎将啊,大宋有此虎将,大宋幸甚!”那少年急忙搀起假装要跪下行礼的刘平。

    等等!康王,康王?好耳熟,九皇子康王,难道是康王赵构!南宋的开国皇帝赵构!刘平脑中猛地想了起来,这小子不就是那个十几道金牌召回岳飞的南宋皇帝赵构么?擦,这么巧!居然被老子遇上了,等等!陪同议和,这不就是变相的去金人那里做人质么?刘平暗暗道。

    原来宗望进攻大宋,直逼汴梁,吓得宋徽宗慌忙把皇位传给了儿子宋钦宗来收拾残局,自己逍遥的当了太上皇帝,做了自由自在的甩手掌柜,真真的是黑锅你来背,送死也得你去。儿子一看老子跑了,剩了一堆烂摊子留给自己,于是也想溜之大吉,被李纲劝阻,而后和金人商讨议和,宗望认为议和要有诚意,所以便要求议和的人中必须有大宋皇家子弟,才显得真诚。钦宗皇帝急忙在赵家宗室中寻找合适的人员,一众皇子装病的装病,装疯的装疯,谁都不去,可是谁也不傻,去金人那里,您别闹了,还不如直接自己拿刀子抹脖子呢。挑来挑去,把在朝中无依无靠的九皇子,刚刚成年封了康王的赵构挑中了,话说这位康王殿下也不是那不学无术的浪荡皇子,相反,读书读得好,心智健全,身体更是健康,能拉开一石五斗的硬弓,长得也是人才上品。真真的是德智体美劳样样全优的优秀有志少年。此次被自己的便宜皇帝哥哥弄成了议和的人质,京城之中人人心中都暗暗惋惜,这么好的一个优质少年,怕是有命去,无命回来了。

    “居然是个王爷,乖乖,俺老韩一路上还以为这少年是张邦昌那老东西豢养的侍童男宠呢··。”赵构身边的韩泼五心中暗道。

    “您··您是康王?哎呦,卑职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刘平忙低头行了礼,一脸热情的说道,转身对着拿可传唤道:“快找上好的房间,安排康王殿下休息。”心中恶趣的暗想道要不要找个隐蔽的地方把这个未来的赵构皇帝咔嚓了,省的以后再出现残害忠良的事情,心思转念,暗道自己的出现已经打破了原有的历史轨迹,怕是这位赵构皇帝是当不成了。

    “将军费心了,小王此次前来,路上为了安全都是隐藏了身份,不需要如此的。”赵构忙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殿下放心,我是个厮杀汉,礼数之上多有缺陷,望殿下恕罪,卑职定要让殿下住的安稳些啊!”刘平笑着说道。

    “如此,便有劳将军了。”赵构说道。

    “哪里,这是卑职应当做的。”刘平笑着说道,一脸的真诚,心中暗道这拍马屁确实是不好拍,恶心话说的自己都恶心了。

    “刘将主,俺们来的这群弟兄入了城,弟兄们的军马已经一天没有喂过了,还望刘将主给俺们分配些草料,安顿下吧。”泼韩五在一旁咧着大嘴说道。

    “这位校尉是?”刘平转身打量了一下眼前说话的这个军汉,一身西军校尉的营服,浑身上下一股子的桀骜之气,一看便是久经杀伐的汉子。

    “刘将军有礼了,俺是西军老种相公座下前军统制杨可世杨相公手下的校尉韩世忠,您叫俺外号泼韩五就行。”那韩泼五冲着刘平行了礼笑着说道。

    刘平眼睛睁的大大的望着眼前的这个彪悍的家伙激动的结巴道:“你··你就是··韩世忠··真的是韩世忠~!”上前一把抓住了韩世忠粗大的双手。仿佛生怕他跑了一般。

    “额··不错,正是卑职,将军难道以前见过俺不成?”韩世忠慌忙缩回自己的手,望着刘平,眼神中满是我不搞基的表情,心中暗道莫不是这个刘平有龙阳之癖么?

    “呵呵,听说过韩校尉的名号,恩··听说过··。”刘平望着被自己举动吓着了的韩世忠解释道。

    发了,发了,有了一个精忠报国的岳元帅岳飞就已经够点高的了,没想到居然又来了韩蕲王韩世忠。两个牛逼闪闪的大元帅都到了自己身边,难道真是的穿越者猪脚光环爆发么···牛逼无敌不解释啊··。眼中望着韩世忠的眼神满都是小星星啊。

    你问猪脚为什么这样?废话,好歹是北宋末年两大军事集团军中的大佬啊。韩世忠,猛人啊,历史上这个家伙在黄天荡堵住了金兀术十万金军,杀死了众多金兵,差点让金兀术都挂了,军事指挥能力那不是一般的强啊,发了、发了,说什么也要把这个韩世忠留下来啊。

    刘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失态的表情,正色道:“一路之上,韩校尉护卫张大人和康王殿下,待会某家设宴,请三位赏脸,给康王殿下接风洗尘啊”

    “多谢刘将军了。”赵构淡淡的笑道,一如既往的神态平和。

    “嘿嘿,那就叨扰刘将军了,俺老韩一路上滴酒未曾沾过,今日便在刘将军这里打打牙祭,好好犒劳一下俺的五脏庙了。”韩世忠大笑道,十足的丘八气息。

    “哼!”张邦昌不满的冷哼道,自己直接被无视了,自家才是议和的主事官员,这个刘平,真是好生可恶啊!!

第三十九章:父子

    大宋汴京城中的朝堂之上,宋钦宗赵桓端坐在龙椅之上,略虚有些苍白的脸上却是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身着绛纱袍、下身套着蔽膝、方心曲领,头戴通天冠。一脸的威仪之容。身侧的左手边上立着一名执礼太监,恭敬的守卫在身侧,两旁是守护皇帝的金瓜护卫,朝堂下方诸位王公大臣位列两班,手执笏板口称万岁。

    执礼太监尖锐的声音在大殿之中想起:“诸位大人,有本早奏,无事退朝!”

    话刚落音,就见宰相蔡京转身出列,高声说道:“老臣有本启奏!!”

    赵桓望着蔡京淡声道:“蔡老大人有什么事情,暂且报来。”

    “启禀圣人,荆湖两路大水泛滥,如今灾民饥馑,未防民变需及时赈灾。否则定生大乱。”蔡京望着眼前这位刚刚即位的年轻皇帝,眉宇间的愁苦却是显而易见,谁都知道,那位太上皇赵佶把这一堆的烂摊子事情都给了这个年轻的儿子,自己逍遥的去当了太上皇。此时的朝廷之中都被金人大举入侵的事情弄的焦头烂额,大宋一向是重文轻武,从太祖赵匡胤时杯酒释兵权,而后赵家历代皇帝的口号变成与士大夫共享天下,可见文人的地位是何等的尊贵。定定神,又开口说道:“前日里,金人派了信使,说要提高前几日议定的岁币。”

    重文抑武,让这个繁华富庶的大宋有一个gdp占领当时地球的百分之七十,而在军事上却被周边的强国欺凌,西夏,吐蕃、大辽,以及后来灭了大辽更加强盛而且也更加凶残霸道的金朝。泱泱大国,富而不强。只是辽国灭亡的不到一年,金国人便摒弃盟约,攻打宋朝,整个大宋被金人的屠刀所屠戮,如今大兵压境,整个大宋早已摇摇欲坠。

    “恩,着户部从国库中发放救济的粮食与灾民,再者,金人那里···哎··这是个头疼的事情,那些个女真蛮子还是不同意赔偿的金额么?我大宋连年战乱,国库恐怕早就空虚,难道就这么让金贼为所欲为么。”

    “圣人无需担心,有我大宋将士在,总不能让这些胡虏在我大宋的地界上任意妄为。”大臣中兵部尚书孙傅转身出列道。

    “朕自然知道,父皇既然将大统之位传与朕,朕就要努力做到最好。”宋钦宗正色说道。

    “启禀圣人,微臣也有本要奏!”孙傅说道。

    “讲。”宋钦宗望着孙傅说道。

    “启禀圣人,昨日收到西军急报,说太原的形势越发危急,太守张孝纯与王禀将军已经坚守了半年,金贼完颜宗翰拼死攻城,如今城内粮草短缺,怕是支撑不了多久啊。”孙傅沉重的说道。

    “种师道是干什么吃的?他的西军怎么还是迟迟没有大起色?”赵桓冷声道。

    “西北靖边军的种家军和姚家军此时也是苦苦迎战,粮草也是大为短缺了,还望圣人早做决断。”

    “难道。。。难道还真的要朕放弃了太原不成?!!啊!!你可知道放弃太原就等于让金人的马蹄可以直接踏入我大宋腹地,到时候金人兵围汴梁,我看朝中的衮衮诸公还要当缩头乌龟么!!!”赵桓有些激动的说道。

    “臣等无能!”众多臣工纷纷下跪认错。

    “都起来吧,就知道要钱、要粮,朕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粮饷,今年的国库空虚,既要赈济灾民,又要给金人贡上岁币,还要给军中发饷银。真当国库里的银钱取之不尽么!!哼!成天就知道打败仗,居然还有脸面朝朕要钱粮,都不如喂狗啊!”

    “圣人切莫心急,金人起于苦寒之地,心胸不会太大,大不了劫掠一番就回退回老家,靖边军此时离开陕西诸路来支援太原,只要再挺住个一两个月,和谈之事完成,金人自然就回退兵了。”孙傅劝道。

    “哎··孙爱卿,难道还有什么良方不成?我大宋的披甲之士,不管是禁军还是靖边军,抑或各州府厢卫军,难道就没有一个能阻挡金贼脚步的吗?”

    启禀圣上,谁说我大宋没有抵挡金人的虎贲之猛士?”一个洪亮的声音想起,赵桓抬眼一看,却是李纲转身而出。

    “哦,李爱卿什么意思?”赵桓问道。

    “恭喜官家,贺喜官家。”李纲笑着说道。

    “哦?李卿家,喜从何来?”赵桓皱眉道。

    “圣人有所不知啊,前日里,沧州新任从五品的归德郎将刘平亲自督战,杀伤了金兵三千多人,诛杀了金贼宗望的儿子完颜受速。却是大大的捷报啊!”李纲面带微笑道。

    “果真如此么?哎呀,我大宋真是得一虎将啊,刘平怎么没怎么听说过?什么出身?靖边军?还是禁军?”赵桓高兴的问道。

    “乃是下臣去河北河东两地巡视之时,被围沧州,发现的一员猛将啊。此子虽说出身微寒,但是杀伐果断,用力过人,对我大宋更是忠心耿耿啊。”李纲回道。

    “哦,此等忠义之士定要嘉奖啊,有如此虎狼之士,难道我大宋还要对着那金贼们姑息放纵,任由他们宰割不成!哈哈,好。好啊。李爱卿,这是朕这几天听到最好的消息了。”赵桓一脸高兴之色。

    “陛下,那守将刘平斩杀的是完颜宗望的亲子,如今我大宋和那大金议和在即,如此莽撞岂不是误了和谈事宜!”说话的是知枢密院事吴敏,按照现代来说也是一个部长级的人物了,不到五十多岁的年纪,如今官居一品,离那宰相职位只差一步,就等着蔡京蔡老爷子退下了,自家可就是能再高上一步了,倒是那副相李纲却是个招人厌烦的家伙,也必定是自己以后晋升的拦路虎啊,所以作为对手认为是好的东西,那么自家当然要认为这是坏的!于是便出言质问道。

    吴敏刚一说完,李纲便瞪着眼睛高声怒道:“难道,将士浴血杀敌,擒杀敌酋还有错了不成,难道吴大人是要圣上学那仁慈软弱宋襄公吗!!”

    “李纲,你!你!污蔑我,你含血喷人,我何时说擒杀敌酋不对了,只是,只是和谈在即,怕激怒了宗望而已。”吴敏涨红了面皮争辩道。

    “够了!吴卿家,某要多言,那刘平有功自当要赏。”赵桓神色颇为不悦,暗道这个吴敏和蔡京都是自己的老子原来的心腹手下的人,如今自己老头退了二线,可是这两个家伙却是成天就知道和朕作对,非要寻个由头将你们这两条老狐狸都处理了。

    “任命刘平为四品的明威将军,赏赐金一百,绢布200匹,其余众军士多多犒赏!如此猛士,当可独领一军啊,着告与有司,可独立编制一军,恩··就叫···就叫永定军吧!”

    “不可啊,皇上,此等游击军士猛地提升为四品大员,还有权独领一军,这,有所不妥吧。”蔡京望着赵桓说道。

    “朕说的话不好使么?蔡大人??!!”赵桓冷声道。

    蔡京不再出声。

    “臣替刘平谢过圣上。”李纲跪地谢恩。

    “散朝!”执礼太监尖细的声音从金銮殿中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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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汴梁城中,繁华的马前街上的一个别院之中,清幽宁静,院内花草斗艳,几个艳丽的侍女在庭院中采摘着花朵,院口处,几个健壮的锦服汉子守在门口。

    此时的吴敏和蔡京两人正好进了院中,只见健壮的锦服汉子们屈伸行礼道:“见过蔡相、吴大人。”

    二人点了点头,进了门,直到华堂之中,就见一个年纪约莫五十左右的,面色红润一身道袍的男人出来,见到蔡京两人忙拱手施礼,蔡京二人见了此人也是纷纷拱手,口称梁大人。原来这人是宋徽宗的近侍梁师成。

    “二位大人到此有什么事情?”梁师成问道。

    “求见太上,商量议和之事情。”吴敏说道。

    “额··太上早已经将大统职位传给当今圣上,太上此间不在理会朝政,二位大人请回吧。”梁师成淡淡的下了逐客令。

    “梁兄,梁兄,万望帮忙啊,此事兹事体大,金人的议和之事,不能单靠当今圣上啊,如今圣上刚刚亲政,许多的事情还都不懂啊,还望梁兄引荐啊。”蔡京急着说道。

    “这···太上道君皇帝如今不理朝政,此时正和李女史对弈,怕是不让人惊扰啊。”梁师成为难道。

    “守道,什么什么人在喧闹?”就听得内堂之中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屏风后面走出了一男一女。只见那男子省得面色白嫩,一抹天平胡须带着几分儒雅,旁边的女子更是个绝色美人。

    “参见太上,见过李女史。”二人慌忙跪下见礼。

    “哼!下个棋都不让孤下好,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啊!”却见那中年华服男子微怒道,“起来吧。孤倒要听听,你们找孤有什么事情!”原来他便是宋徽宗赵佶,自从金兵进攻大宋,直逼汴梁,吓得他传位给了儿子赵桓,如今自称太上皇,躲在了名妓李师师的别院之中。

    “太上,此次议和,金人索要岁币三千万两,绢布十万匹,可是如今朝廷府库空虚,怕是难以应付啊。”蔡京说道。

    “你们找我?我也没有办法,桓儿既然继承了大统之位,就要有所作为,这些事情就不要和我说了。”赵佶冷冷说道。

    “师师,走走走,下一步棋孤已经想好怎么走了,定要杀你个片甲不留啊。哈哈,”说着赵佶拂袖带着李师师便要离开。

    “太上,太上,留步啊,如今圣上太年轻,未经诸多事情,还望太上能亲历朝政啊!”蔡京忙说道。

    “对了,孤的内孥如今也没多少银两了,着户部给孤拨过五十万两银子。”赵佶转身说了一句,便搂着李师师进了内堂之中。

第四十章: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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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孤的内孥如今也没多少银两了,着户部给孤拨过五十万两银子。”赵佶转身说了一句,便搂着李师师进了内堂之中。

    “下臣··遵旨!”吴敏和蔡京二人无奈的应声道。望着赵佶和李师师的身影悠然缓慢的进了内堂之中,眼中直直的没了二人的影子

    吴敏望着蔡京呐呐道:“蔡相,您看,这,这可如何是好?当今圣上年轻不经事,太上若是还避而不出,我等却是该做如何?”

    蔡相斜着眼望了望已经没了主意的吴敏冷声道:“吴大人莫不是怕当今圣上查了您的底细么?这些年您可是没少往自己的囊中划拉啊。”

    “蔡相,莫要五十步笑百步,别以为自家也是傻子,蔡小相公在淮南贪污治河赈灾所用的三百万两官银的账本可是还在自家手中攥着呢。”吴敏盯着蔡京的眼睛,冷声道。

    “哈哈,吴大人,多虑了,自家都是一家人,你我何必如此呢,老朽刚才失言,吴大人切莫认真啊,啊哈哈!”蔡京老脸上露出一丝爽朗的笑容,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蔡老太师,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太上不出山,我们这些跟随太上的老臣,在当今圣上面前可是越来越没有地位了,难道老公相您真想被当今圣上寻个由头便扫落家乡,艰难致仕么?你就算是不为自己想,也得为门下子弟想想才是啊,以后您不在庙堂之上,留下诸位蔡家子弟谁来看照啊,难保没有些庵攒小人偷偷的下绊子啊。”

    “吴大人费心了,太上出不出山,咱们说了不算,得是太上自己拿主意。如今太上道君皇帝虽说避世不出,可是却是正值春秋鼎盛之际,没准过一阵子,等着金兵退了,太上便要重新临朝了,不急,不急,哈哈,吴大人,自家这身子骨是越来越老了。这才一会的功夫,身子就有些发晕了,老朽先告个罪,回家休息了啊。”蔡京笑眯眯的望着吴敏,一脸的真诚。

    “老公相请便,多多注意身体才是。”吴敏也是连连拱手笑道。二人说话间便出了别院,门口的梁师成笑眯眯的望着两位陪笑道:“二位,慢走,自家还要伺候太上,便不远送了。”

    “梁大人请回。”蔡京笑道,当先钻进了门口处自己的马上。马夫一挥马鞭,答答马蹄声响,马车离开了马前街。

    吴敏却是没有上马,和梁师成低低的交谈道:“梁大人,难道真的没有什么办法让太上重新登位吗?”

    “吴大人,此事莫要再提了,自家也是爱莫能助啊,不过,倒也不是没有办法。”梁师成淡淡道。

    “哦?梁大人当真有好办法吗?”吴敏眼睛一亮。

    “嘿嘿,这办法嘛都是人想出来的,想要太上出山,嘿,却是非得将一人说动才可啊。”梁师成老神在在的说道。

    “何人?梁大人速速说来啊。”吴敏大为激动道。

    “李女史。”梁师成笑吟吟道。

    “额··恩··李女史。”吴敏愣了一下,而后恍然大悟。笑道:“是自家太着急了,梁大人,后会有期。”吴敏说完和梁师成告了别也上了马车,走了。

    “老爷,还要去樊楼么?”蔡京的马车上,马夫一边赶着马车,一边问道。

    “今日便不去了,直接回府。樊楼的美酒虽好,却也不能多饮了。老了老啦··。”蔡京坐在马车里喃喃道。

    此时的蔡京也是年近古稀之人,俗话说这人活七十古来稀,何况自己这一辈子并不白活啊,年轻时初从王荆公推行新法改革,一跃成为朝

    中新贵,而后王安石变法失败,自己便又转投在了旧党司马光相公的门下,照样混的是如鱼得水。如今自己执掌大宋丞相职位十几年,享尽荣华,门生弟子遍地,膝下五子,也算是儿孙满堂了。却是这长子蔡攸最是不听话,处处都和自己顶着干,按照现代的来说,就是一个叛逆青年,蔡京说向东,蔡攸就说往西,蔡京说天上的月亮是圆的,蔡攸便说是方的,处处和自己的老子作对。按理说年轻人你叛逆几年就叛逆吧,以后至少也得和自己的老子是一伙的吧,可是这位蔡相公都已经四十多岁了,却是和自己的父亲越发的水火不容,按照蔡攸的说话,这叫道不同不相为谋,不过蔡京从来都认为自己这个忤逆子却是十足的浑人、怪胎;自己的老子都不帮,偏偏和朝里的童贯、王黼等人厮混,还不如当年把他射在墙上了事。省的现在挠嚷自己。

    不过,这儿子再怎么和老子不对头可是依旧是自己的儿子不是,以前自己的儿子和童贯等人贪污点粮饷,有自己顶着,也不怕别人查,可是如今上一任老板宋徽宗当了甩手掌柜,走了。自己的靠山没了,新君立刻将童贯等人全部拿下。处死的处死,流放的流放。要不是自己在太上那里有些薄面,拼死保下了自己的儿子,勉强给定了个懈怠职责的罪名,降级留用,否则不定和童贯等人一样吃了天牢的馊饭了。

    哎,真是不让人省心啊。蔡京暗自摇了摇头,掀开车上的偏帘,望着汴梁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繁华大街,心中想着西军老种那里又等着索要粮饷,金人等着要议和的钱币,却是不知道这大宋能坚持到何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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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前街的小楼别院里,赵佶斜斜的依靠在香薰的靠椅之上。手里拿着一枚黑子,举棋不定,半晌也没有落下,好半天,将手里的黑子扔在

    了盛着旗子的棋钵之中,爽朗的大笑道:“罢了罢了,还是下不过你啊,以为破了你的局,本待大杀一番,没想到,还是被败在了你的手里啊。”

    李师师起身走到旁边的檀木香桌之上,拿起茶具上的瓷壶到了一杯清茗,双手捧着送到了赵佶手中欠身笑道:“太上棋艺高深,不过是让着师师罢了,侥幸胜了太上一招半式,足够妾身欢喜半天了。”

    “你呀,你呀,呵呵,赢了便是赢了,何须如此,输了就是输了,孤又不是输不起。”赵佶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摸着李师师的纤细白嫩的小手,一脸的淡然。李师师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却是一闪即逝,眼中满是一脸的幸福之色。

    赵佶放下了茶杯,对着李师师道:“来,师师,到孤怀里来。”

    李师师顺势贴在了赵佶的怀里,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赵佶闻着怀中佳人的馨香,一阵满足,说道:“若真的有长生不老的仙药、灵丹,孤便和你共同服之,千秋万载,看沧海桑田变换,那是何等的情怀,可惜啊,人终是要归于尘土啊。”

    “太上正直春秋鼎盛,怎么说如此丧气的话啊。”李师师隽声道。

    “哎···你不懂啊。要是真能如此,孤便在你这里待上一辈子。”赵佶淡淡道。

    “太上真的要在妾身的清苑小筑待一辈子么?妾身求之不得啊,只是大宋百姓和诸位王公却是热切期盼太上复位呢。”李师师笑道。

    “哼哼,复位,那倒不必了。桓儿虽说年轻了些,不过,我相信做事还是有分寸的,若是真有些不轨之心,孤便再管教一番便是!”赵佶眼中露出一丝狠历,自己虽说躲在了幕后,不过这大宋,到底还是孤的大宋!

    李师师看见赵佶眼中的凶色,未曾说话。

    就听得外间里一声叩问:“太上,该服用金丹了。”说话是梁师成。李师师起身整理了衣裙,赵佶道:“进来吧。”

    梁师成五十岁左右,面白无须,长得也很儒雅,在这位自诩风流人物的赵官家身边,相貌稍差的人也得不到赏识。这位赵官家不光爱美人,对帅哥也是很欣赏的。所以这位梁师成也是深得赵佶的喜欢,凡事都能替赵佶打算的完好。真真的是贴身的好管家,正是因为伺候赵佶伺候的好,如今这位梁大人已经是河东节度使使相衔,开府仪同三司,加检校太傅。标准的一品大员。

    梁师成缓步进了内室,将一个锦盒里的黄色丹丸用玉汤匙拿出,送到了赵佶面前。赵佶拿捏放入口中。喝着侍女们采摘的晨露泡冲的花茶咽下。闭上双眼,掐了一个道家清心得圣法诀手势,半晌,睁开。

    梁师成忙道:“太上,服食了这金丹,可感觉有什么补益么?”

    赵佶说道:“近日火气盛大,不能静心,此间服食了丹药也没什么进展,哎。。。。。这金丹大道当真是如此难修啊。”

    “太上莫要心急,世间万物皆有定法,如太上这般道心坚定,迟早能修的大道金丹,踏空得道,不远矣。到时只求小的能追随太上左右,遨游天地,便是几世修的福分了。”

    “你的嘴倒是乖巧,呵呵。”赵佶冲着梁师成笑道。“说说,北地战局如何了。”

    “禀告太上,太原仍旧是被金贼围困,今日朝会之上,新君犒赏了河北路沧州府的守军郎将刘平,听闻此子甚是勇猛,仅凭千余厢卫,便击溃了金贼数千人,还格杀了金贼世子完颜受速。现在都称他做北地血虎”

    “哦~~北地血虎?还真是个勇猛的军士啊。西军的?还是宗泽麾下的人?”赵佶问道。

    “都不是,听说是李纲巡查河北河东两路时发现的。”梁师成恭敬的回答道。

    旁边的李师师重新给赵佶斟上清茗,心里轻轻的叨念了刘平这个名字,暗道,北地血虎么,却是不知道能在金人手下活到什么时候。

    “恩,有功便赏,有过便罚,桓儿做的还算合格。”赵佶轻轻的扶了一下自己修整的齐整的胡须,淡淡道:“满朝臣工都在等着孤出来,哼,孤偏不随了他们愿,不过这朝中之事,却是谁也别想瞒得住孤,这大宋,毕竟还是孤手里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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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丧子噩耗

    深秋,北风渐渐的变硬,变寒,燕地宽阔的大路上,二三十骑女真骑兵趴伏的在马上,任由马匹的向前奔走,这群骑兵中人人带伤,几乎是连身下的马也都是伤痕累累,骑兵中间一个粗壮的女真汉子,被簇拥在中间,浑身满是鲜血,一只眼睛用白布包裹着,露出另外一只眼睛,不过露在外面的那只眼中没有一丝神采。整个人似乎被抽空了一般。此人正是带兵攻打沧州府的金兵东路军完颜宗望手下的猛安挞懒。

    此时的挞懒身边只剩下了不到三十多骑人马。各个骑兵的身上都带这伤,本来挞懒在亲卫护卫下冲出了宋军的战阵,沿途收拢了一些人马,足有二百多人,可是在渡过白沟河的时候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一股宋兵杀的措手不及,那个使的一手好枪法的年轻人如同地狱的使者一般,收走了一个又一个女真儿郎的生命,一众残军掩护挞懒渡河。挞懒仓惶之下带着仅剩的二十多骑人马渡过了白沟河,玩命的向着燕京逃去。

    此刻的挞懒脑子中满是受速身死,五千多女真儿郎身死魂散,那日残酷的场景,那个宋将恐怖的眼神,让挞懒感到心中一阵寒冷,从来不知道恐惧为何物的女真战士,此时感到了一种彻骨的寒冷与无边的恐惧。受速身死,尸身都被人家抢了去,自己回到宗望该如何自处,宗望知道了受速身亡,又当如何啊。

    怎么办?挞懒整个人似乎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再也不复以前那个女真猛汉的样子。想到那个嘴里满是受速鲜血的南朝将领刘平,挞懒心中一阵害怕,便是当年和大辽皇帝耶律延禧的十几万大军中厮杀也没有那日艰辛啊,女真有二十万部族,能披上战甲,能开的硬弓,能挥的动大斧的女真儿郎,不过十万人马。可是这南朝却是有千万多的人口,将近百万军士,若是都如那沧州一役那般,我大金还怎么能在宋朝的地界立足,南朝人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能打,这么能厮杀,若是大宋的军士都如同那刘平所带领的士兵一般,只怕到时候我大金不被汉人赶尽杀绝便是好事啊,不应该的!不应该的!某家随阿骨打老皇帝征讨大辽,随宗望元帅进击大宋,何曾受过如此重创。时也?命也?

    挞懒脑子里正在乱乱的想着,身下的马却是没有停下,死命的向着燕京城跑去。马力颠簸,让挞懒的眼中伤口破裂再次流血,鲜血浸过白布,染红了半张脸。甚是恐怖。身体因为失血过多有些摇摇欲坠了。此时人马已经离燕京不到五十多里。

    “挞懒,挞懒,坚持住,马上就要到燕京了,就剩下一会了。”身旁的近卫欺身冲着挞懒喊道,将在马上昏昏沉沉的挞懒吼的清醒了。

    挞懒望着远处燕京城门上影影绰绰的金人旗号,心中大定,同时又极度的不安。暗想死就死吧,反正某没保护好受速,宗望就算是杀我,我也没有怨言啊,只恨当时不如直接战死在沧州城下,也好比现在在马上受这等煎熬。

    燕京,这座汉家城邦,经历了唐末之时到如今的几度变迁,先是由唐末的河东节度使石敬瑭割让给了由契丹部和奚人部,以及渤海诸多小部落组成的辽国,成了辽国的五京中的南京,而这个号称镔铁之国的大辽坚持了不到三百年,便被异军突起的女真部落打败,本来金朝和北宋签订了海上盟约。誓师一起攻伐大辽,可惜大辽末世名将耶律大石在燕京仅凭着几万哀兵便独挡了由童贯指挥的十几万宋军,而后燕京被凶猛的金人攻占,耶律大石败走漠北,至今生死不明,而燕京也落入了金人的手中,三易其主,这座当年富丽繁华的燕京城,如今的在金人的占领下变的越发破旧。

    挞懒带着劫后余生的骑兵回到了燕京门下,城上早有眼尖的金兵发现了挞懒等人,慌忙下了城防,去城内禀告。

    “元帅、元帅,挞懒将军回来了。”燕京城富丽堂皇的府衙之中。一个金兵蒲里衍跪在堂中冲着上座的完颜宗望恭敬的禀报道。

    完颜宗望猛地站起身,眼中一脸的关切的问道:“在哪里?”

    “现在应该到了城门外,马上就进了城了。”这个蒲里衍忙回复道。

    “快!随我出去看看!”完颜宗望一脸焦急道。受速和挞懒前去攻占沧州,可是三天来没有消息,除了第二天之时挞懒派兵说涿州的郭药师在沧州城下吃了亏,自己派了心腹将领前去了涿州,让受了重创的郭药师见了自己派去的劝降之人,让郭药师投了金国,还允诺帮助其报仇,攻下沧州,拿了刘平的人头送给郭药师。而且还许下承诺,等攻克了汴梁,便封郭药师个宋王当当。蠢蠢欲动的郭药师禁不住诱惑暗地里投靠了完颜宗望,令完颜宗望这几天心情大为舒畅,暗道只要郭药师的神武常胜军不再和大金作对,那么自己就可腾出手来不用派兵监视着郭药师,而可以一心一意的对付宗泽这块难啃的骨头了。唯一没有消息的便是派出去的受速和挞懒的人现在如何了,正要等着受速的好消息,却是没有一丝传回来。派去传令的金兵没有找到受速的队伍,这下令宗望心中不免有些焦急,生怕自己这个儿子出什么意外。可是自己身为一军之帅,万事都要以军事为先,就算再担心也不能先露出来,以免乱了军心,此时听到挞懒回城,心中大为激动,急忙起身带人上马赶去城门口处。

    “吱嘎~~~~~~~~!”燕京的大门打开,一百多骑彪悍的女真骑兵涌出城门,列开两队,闪出一条道路,宗望在几个心腹猛安谋克的陪护下来到大门前。怔怔的望着挞懒等二十多个浑身是伤的败兵跪在自己的马前。

    宗望一把从马上下来。瞪着眼睛望着眼前的惨象,战马身上流着血,人人身上带伤,脸上也都是血污,甚至都看不清脸庞了。挞懒整个脸上都是鲜血。脸上缠着白布,如同一具雕塑一般跪在宗望面前。宗望的心中如同被重锤砸下,脑子里一阵眩晕。

    “五千人马??整整三千多骑兵,二千多的步军,都是我大金的精血。怎么?怎么就剩下你们几个?!!人呢?人呢?”宗望一脸不可置信的喊道。

    “难道你们碰到了宋军的大队人马围攻吗?”宗望脸色苍白勉强站住问道。

    一众伤兵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完颜宗望猛地一把抓起身下一个跪着的士兵贴近了脸庞看着说道:“你不是受速!”然后一把扔开,再抓起旁边的跪着的伤兵说道:“你也不是!”再抓起一个跪着的军卒大喊道:“你不是受速!”

    “你不是受速!”

    “你也不是受速!”

    “你不是!不是!”

    “你们都不是受速!”

    “啊!!!啊!!!!”

    完颜宗望一连抓起**个跪在地上的士兵,如同一个发狂的猛虎,嘴里叨念着受速的名字,身边众多的军卒早已明白了怎么回事。纷纷低下头不敢说话。

    “啊!!谁能告诉我!受速在哪?受速在哪啊!!!”完颜宗望红着眼睛大喊道。

    “宗望、宗望!我们对不起你!我们把受速给弄丢了!!受速、受速回不来了。。。。。”几个跪在地上活着回来的谋克满脸泪水的冲着宗望哭喊道。

    “丢了?回不来了?”宗望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晃。

    “丢了?丢哪了?啊?说啊?怎么回不来?为什么回不来了?啊!!??为什么不把我的受速找回来啊?啊???为什么!!!”宗望满脸都是狰狞之色,一脚踹开了来搀扶自己的亲卫。

    “宗望,俺对不起你,受速、受速在沧州城下被宋军守将刘平··杀了!!”一言不发的挞懒猛地张嘴喊道。

    “你们......你们还有脸回来?”宗望咬着牙说道。“杀了,给受速陪葬!”

    “元帅,俺们对不起你!”一众伤兵被旁边一群金兵上来就是一顿砍。

    “噗嗤!噗嗤!.............”

    二十几个骑兵被砍了头颅,只剩下挞懒自己跪在那里,引颈受戮。

    “儿啊!!痛煞某家了!”宗望眼前一黑,直直的晕倒在了地上,一众近卫慌忙上前救助。

    “宗望,俺对不起您,没保护好受速,你杀了俺吧!”挞懒如木头般的跪在宗望面前。

    宗望身边一个心腹猛安一把抽出钢刀,刀光如同闪电一般,冲着挞懒的头上砍去。

    “慢着!!”宗望猛地睁开眼。冲着那挥刀的猛安喊道。那猛安刀快绝伦,听到宗望喊停,急忙收刀。锋利的钢刀刀刃直直的贴在挞懒的脖子上,愣是没有砍下。

    “宗望!给俺个痛快,让俺死了吧!!!”挞懒满脸泪水道。

    “我不杀你,是因为你有用!”宗望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望着挞懒,丧子之痛打击实在太大。

    “你是领军副统领,完颜受速死了,你应该自己被处置,但是某家不杀你是因为你知道当时的情况,某还用的着你,等报了受速的仇,你便可以去死了!!”宗望不愧是女真中的猛将,只是一瞬间,便恢复常态,脸色冷峻道。

    猛地,宗望瞪着血红的双眼冲着沧州方向喊道:“刘平!我要活剐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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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问罪

    “刘平!我要活剐了你!!”宗望红着眼睛怒喊道。

    “宗望!给我四千人马,俺去沧州,给战死的儿郎们报仇!给受速世子报仇!”一个粗壮的金人猛安,摇晃着着脑袋,冲着宗望道。

    “乎秃鲁,这还轮不到你说话!宗望,汉人杀死了我们的女真儿郎,还让您的孩子受速、我们女真人的海东青折损了。俺只要2000人,俺去收拾了那个什么刘平!给世子和战殁的儿郎们报仇!”另一个猛安喘着粗气用力的拍打着胸膛,咚咚直响,对着宗望表着决心!

    “宗望,让俺去,俺去荡平了那沧州城!”又一个猛安说道。一时间身边的猛安将领们纷纷表着决心,大喊着让自己带兵去给受速报仇!

    “想造反么!啊!”宗望猛地喊道,冷峻的双眼扫视着眼前的将领们。一瞬间众多鼓噪的声音消失的无影无踪。

    “宗望难道我们不去直接屠了沧州城么?您还在犹豫什么!受速和战亡的儿郎们可都在天上望着我们呢?!”一个猛安直直的望着宗望道,此人曾是宗望的亲卫,因为杀敌有功,已经慢慢升为了千人长的猛安。

    “啪!”宗望手里的马鞭一下抽在那人的脸上,直接将那人抽倒在了地上,那人挣扎着站起身,一霎间那个猛安的脸上如同起了一道红色的*陵,疼的那猛安整个脸都扭曲了,却不敢用手捂着,女真人铁律,官长或是主人鞭打处罚,下人不可用手遮盖伤口。真真的是有错就要认,被打还得要立正;半尺长的鞭子印印在了脸上,红的好像一条粗壮会扭动的蚯蚓。

    “闹够了没有!我说了不去屠沧州城?不去为死去的儿郎们报仇了么?”宗望狰狞着脸庞恶狠狠道:“现在宗泽那老家伙的援军肯定早就和那该死的刘平串通好了,只等着我们去了就可包了我们的饺子,你们以为麾下的儿郎们都是野草么?死了一波可以再有一波啊?那都是我大金的精血,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迟早有一天,某会用整个沧州城人的鲜血来祭奠受速和那些死去的儿郎!”

    “报仇是要报仇,但是雄鹰们从来不会被仇恨迷失眼睛!听懂了没有!!!”

    “属下遵命!”所有女真军士齐齐的给跪在地上应诺道。

    “先回城!”宗望说完,当先上了战马,一会马鞭,疾驰入城,身后所有的女真精骑也都纷纷上马跟随着宗望入城,卷起身后一阵阵狼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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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名府的府衙节堂内,王彦正坐在内堂之中喝着自己珍藏的香茗,作为一个从中央禁军殿前司转过来的将军,王彦一贯保持这在汴梁时候的良好生活习惯,每天都会沏上一壶好茶,悠然自得品味一番,颇有一番儒将风范,心中暗暗思量,也许在支撑个几个月,金人得了岁币就会主动退兵了,自己镇守大名至少也有个护土之功么,不说策勋三转,之上也能升上一级半职,到时候自己的五品的定远将军,也该换成四品的明威将军衔了,没准再和朝中的大臣好好送送礼,没准换个从三品的归德将军,嘿嘿某家也算是不枉此生了,哼哼,只是那些汴梁城里的大头巾们都是些酸儒,表面一脸正气,什么君子不收阿堵之物,呸!!暗地里老子的财宝金帛送的还少么?还不是一样都收下,也没见哪个不要的,吃人饭不拉人屎,到现在还没有给某家调动,自己还在宗泽那老东西的帐下听令,哎......汴梁啊,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真怀念樊楼的美酒喝着,勾栏瓦舍里厮混着,那才叫人的生活,哪像这般,成天窝在这鸟不拉屎的苦寒北地和金人厮杀,真当某也是那些命贱的贼配军么,想到此,王彦眼前闪过刘平的面容,心中一阵烦恶,想起那个可恶的沧州守军刘平,就是一肚子气,几次三番不懂得尊重自己,哼哼,本以为会被金人围攻杀了,没想到居然将金人给打败了,居然还走了狗屎运杀了宗望的儿子完颜受速,这个功劳的确是很大啊,足够策勋2转,独领一军了。可惜没有被俺抓住机会,否则某家也能立下大功,到时候官家召见,犒赏官爵,封妻荫子,某未必成不了本朝第二个狄青狄武襄;想到这王彦眼前似乎看到了自己打败金兵,官家在朝堂之上钦赐自己美酒,策勋功转,满朝文武百官径向庆贺。自己成了大宋第一武将的好梦。

    “将主,将主,宗帅来了!!”一个小校急匆匆的进来跪倒在上大声道。

    正沉浸美好幻想里的王彦猛地一惊,手里的茶杯一下掉在了地上,脸上一阵怒色,大喊道:“慌什么!不就是宗帅来了么!又不是金兵打来了,走,随我去迎接宗帅!”

    王彦训斥完那校尉,整理衣冠带着手下的一众军卒去迎接宗泽。

    远远望见宗泽带着几十骑兵从远处而来,王彦忙对着宗泽施礼道:“属下不知宗帅到来,没能远迎宗帅,属下告罪,宗帅怎么不提前知会属下下一声,属下也好早做安排。”

    一身戎装的宗泽虽然已经是年逾六旬,可是精壮的身子仍然是不输当年,马上风采依旧,下了马冲着王彦冷冷道:“早作安排?哼!你还会什么安排?”

    “宗帅为何如此大的火气?属下不知做错了什么?”王彦见宗泽一脸火气忙问道。

    宗泽大跨步进了府衙王彦在后面跟随着。

    “做错了?哼哼,王将主怎么会做错了?你这不是很安逸的在大名府里呆着呢么。怎么会做错事情!”宗泽黑着脸道。

    噗通,王彦跪在地上告罪道:“属下不知犯了什么错,宗帅为何如此啊?”

    宗泽望着地上跪着王彦猛地大声怒斥道:“王彦,你好大的狗胆!你是不是脑子被驴给踢了?沧州府被金兵围攻,刘平派人快马捎口信请你救援,你为什么不去增援刘平!!说!”

    王彦心中一阵冷汗忙辩解道:“宗帅容禀,那刘平的确是派人求援,可是某镇守大名府,唯恐上了金人调虎离山的诡计,故此未曾支援!”

    “放屁!一派胡言!”宗泽气的胡子乱颤,一脚踹倒了地上的王彦道:“派来求援的军卒被你活活打死,你还有脸说是为了大名府的安全,你这是畏缩不前,陷我大宋军士于危急,像你这等畏缩不前的人如何配当我大宋军将!”

    “来呀!卸了他的兵刃,扒了他的铠甲。”宗泽冷声道:“先削了你的军职,老实的在城中待命,等某家禀告了朝廷再问罪与你!”

    “宗帅!冤枉啊!冤枉啊!宗帅,一定是那刘平小人的谗言误导了宗帅,宗帅,冤枉啊,属下对宗帅对朝廷忠心耿耿啊!”一时间王彦抱住宗泽的大腿痛哭流涕。

    “够了!如此没有出息,某家当时怎么就看重你来做大名府的守卫将军!给我滚开!”宗泽一把踢开了王彦。几名虎狼军士上前来剥了王彦身上的衣甲,卸了身上的佩剑,打散了发髻。直接押到府衙的节堂之中。

    “哼。。。。。若不是某家派人在大名府看守,刘平又写信告与某家。否则怎么会知道你这等庵攒的事情!押下去,好生看守!”宗泽说完,拂袖离开。

    “张所,你暂代大名府守将之职,给某家看好了大名府,敢出现一丝纰漏,某绝不轻饶!”宗泽对着身边一员瘦高的中年副将说道。

    “末将遵命!”张所拱手应道。

    “好了,某回磁州!此间就由你照看了,切记,不要给金贼可乘之机!”宗泽缓了语气对着张所道。

    “宗帅放心,属下定不负宗帅所托!恭送宗帅!”那张所也是宿将,心中耿直,没有什么异念,当真是声正音直,让人一看就很相信。

    宗泽回身看了看在一旁被羁押的王彦,摇了摇头便走了。

    且说那王彦被剥夺了军职按押在府衙节堂之中,虽说被宗泽剥了军职,但是这大名府的守军有将近一半都是王彦从中央的禁军带过来的,所以王彦在军中还是有一定的话语权的。所以张所并没有亏待他,仍旧好酒好饭伺候着,只是把他禁足在府衙之中。只要朝廷的批文一天没有下来,那王彦仍旧还是有官身的人。

    过了几日,王彦在自己被禁足的房间中砸碎了房间中的所有东西,嘴里满是对宗泽的不满,心中全是怒火,一日正在发火之时,一个心腹前来送饭。

    王彦披散着头发大怒道:“不吃!不吃!拿出去!滚!!!”

    那心腹却是看着左右没人,悄悄的说道:“将主!北面有话传过来。”

    王彦猛地盯着那心腹低低的说道:“什么话!”

    那心腹四下看了看,见门口的守卫并没有发现什么,便冲着王彦向盘子里使了使眼色,王彦立刻心领神会,急忙伸手将盘子里的炊饼掰开,只见里面一个白色的小纸条。王彦一把拿过来,仔细的看了看,嘿嘿冷笑两声,一把将纸条放进嘴里咀嚼两下咽了下去。转身一把将菜盘子全都打翻,大怒着喊道:“什么鸟饭,是人吃的么!!滚!滚!滚!不要在这里搅扰某家!都滚!”

第四十三章:我们是永定军!

    沧州城外新搭建的军营之中。刘平身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正悠然的坐在一把太师椅子上,看着在秋老虎的烈日下正挥汗如雨刻苦训练的新兵们。

    “将军,所有营中的将领都在您的营帐中等候您去议事呢,你看什么时候过去?”杨三多一脸大汗的跑了过来,气喘嘘嘘的对着刘平恭敬说道。

    “恩,现在就去。”刘平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对着杨三多说道:“三多,你好歹现在也是一个侍卫长了,怎么还不整肃一下自己的军容啊,说出去你这是丢老子的人啊。”刘平用眼扫了杨三多裤裆一下,嘿嘿的笑着走了。

    “将军,俺的衣服没啥问题啊将军!哎呦!”杨三多刚要辩解,低头才发现自己的裤裆的裙裤头露了一个大洞。登时臊的脸色通红,旁边的侍卫偷偷窃笑。

    “笑什么!笑什么!这群皮痒的攮货,还不赶紧跟着将军!”杨三多恶狠狠的对着几名偷笑的请问喊道。

    刘平一会的功夫就到了自己军帐外。进了军帐,见众位将领都已经到齐了。刘平咳嗽了一声,算是提示大家自己来了。众位军将们看见刘平进来纷纷拱手行礼。

    “行了行了,别整这些虚的,都是一个马勺里混饭的,别整那些没用的!”刘平笑骂道。

    “将军,今天到底有啥事?”牛皋在一旁问道。现在牛皋也成了步兵刀盾营的营卫,身上也有了官身,挂着个八品的成忠郎,领着宣节校尉军衔。其他向岳飞林冲都提升成了六品的军将,王贵张显汤怀三人成了七品的校尉衔,张俊也是从九品的校尉成了从七品的翊麾副尉、领着归德中侯官衔,就连拿可因为是诚心投宋,直接就给了一个六品的军中宣赞职。乐的拿可几乎一夜没有睡过觉。

    刘平望着眼前的意气风发的这群军将心中暗道,还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啊。自己如今被贴上了李纲的标签,还真是好使啊,李纲在圣上面前的一句话,自己手下所有的低级军士全都官升两级啊。看来自己还得派人多给李纲送点礼,要不要另说,也是一份情谊,虽说这些军功都是自己和一帮弟兄们拼死杀出来的,可是你朝中无人,到时候表功都没有人给你表。

    众位军将心中也是满心欢喜,自己连胜两级,这在别的军中没有个10年八年,你想都别想啊,跟着这个老大,值,真值,所以刘平一进来众位的军将都是发自内心的向着刘平行礼。便是感谢。

    且不论众位军将心中怎么想,单说刘平,自从前日收到了汴梁的诰令,自己被提升成了四品的明威将军,还让自己独领一军,番号都有了恩,“永定军”好吧,虽说这个名字有点普通,不够红,不够专,可是至少是皇帝老儿亲自给番号不是,自己现在不是杂牌军了,而是正经的大宋边军编制,搁在现代好歹也是个军长级别了啊。刘平暗自yy了一下,便恢复冷峻的面容说道:“都给某家精神些,好好整治整治那些新兵*,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末将明白!”岳飞和林冲拱手道。

    “这批新兵训练的怎么样?”刘平望着身边的岳飞说道。

    “将军,这次咱们有6000多的新兵,辅兵有2000多,训练强度比原来只增不减,原来的老兵,见过血的,基本上现在都是各营的什长伍长。将士们训练也很积极,只是我们的城小,需要再扩大一下军营了,否则操练都施展不开。”岳飞忧心道。

    “恩,是个事情!拿可!”刘平喊道。

    “属下在!”拿可笑着道。

    “带着些百姓,每人发放粮食和钱财,在东城口多建立些营房。岳飞你抽调些无关的辅兵帮忙!”刘平淡淡道。

    “末将领命!”岳飞道。

    “属下遵命!”拿可也屈身行礼道。

    “我要最快的速度让这些新兵形成有效的战斗力,否则下次我们同金兵交锋就没那么容易了!”刘平沉声道。

    “末将明白!”一众军将纷纷抱拳回应道。

    “好了下面我宣布!我们永定军就算是正式的成立!各位都是永定军的骨干!以后永定军发展如何,就看各位的表现了!”刘平说道。

    “愿为将军效死!”一众军将喊道!

    “我已经派人拟定好了永定军的军规,拿可!将永定军的军规给大家看一看。”刘平冲着拿可道。

    “是,将军!”拿可从怀中掏出一打手写的小册子,上面写着永定军军规的字样,分发给各位将官。

    “将军,这是什么劳什子的东西,俺们看它有什么用!”牛皋一脸不屑道。

    “你如果你不看,以后犯了军规,掉了脑袋,可别某家没提醒你!”刘平冷着脸道。

    牛皋见刘平真的有些生气忙道:“将军,俺错啦,俺看还不行么。”

    刘平哼了一声,说道:“前些日子我们杀退了金寇,如今都过去了十几天的时间,按照金人睚眦必报的性格,早就应该带兵前来了,可是那金兵没有来,当然来了我们也不用怕,我早就通知了宗泽元帅,宗泽元帅亲口答应了,只要金人来进攻,便和我们一起前后夹击金兵!所以不怕他来,就怕他不来,当然,只要他不来我们就继续安心训练!”

    “将军发现,属下定然给您训练好那帮子新南瓜,怎么着也会让这些新兵*变的有些模样!”林冲在一旁拱手说道。

    “林指挥使,辛苦了。事出无常必有妖,这都过去了十几天,金人那边没有一点消息,所有只有严加防范才是!”

    “诺!”众人齐声应道。

    刘平见众位都在看拿可发下去的军规册子,便说道:

    “现在你们先不用看,自己回去之后好好看看。一会我要当着全体永定军的军士的面宣告永定军成立,说这个事情!”刘平说道;“传令,命令所有军士校场集合!”

    “遵命!”有传令的侍卫应声道。

    剩下的事情出了询问军中粮草是否充足,武器供给是否全面,各种衣服铠甲的制作是否够用等。之后简单的议事基本上就结束了,刘平带着一干人等出了营帐,便直向着校场走去。

    “咚咚.......!!!”

    校场之上,战鼓隆隆,一会的功夫所有的新兵全都列队完毕,刘平站在高高的站台上一脸平静的望着台下六千多军士,只见所有军士都齐整整的站在自己的身下,心中蓦地涌起一股激动,三军听令,军士列队,跨刀变阵,攒枪如林,经过自己和岳飞林冲等人商议,合伙敲定,拿出的一个带着浓郁现代军事训练内容的训练方式,仅仅只是不到十几天的时间,已经初见成效了。

    台下军士纷纷挺胸昂头,一副战意高昂的姿态,目光望向台上的刘平,眼中满是崇拜与尊敬,都望着看台上的那个高高的身影,这就是我们的统帅,人称北地血虎的刘将军啊。年纪轻轻,却是英武果敢,奇袭大名府,击退了郭药师的神武常胜军。将几千女真敌军杀的片甲不留,还杀了女真狗鞑子的什么世子,如此威名,如此战绩,恐怕大宋几十年也没有出一个啊。

    “今天,我要宣布一件事情。”刘平望着台下静静的听着自己说话的军卒们。几千人安静的可怕,除了每个人的呼吸声,骑兵跨下战马的响鼻声,几乎没有别的杂音。

    刘平很满意这种状态,刻意的提高了声调说道:“咱大宋的官家对咱不薄,军资犒赏一样不少!而且,还亲自下令,给我们正是的军队番号!永定军!从次我们不再试什么杂役的厢卫军了。我们是直属殿前军马司直属的大宋边军了!!”

    刘平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什么是永定?我来告诉你们,永靖边关,平定敌寇!便是我永定军的含义!你我皆身为大宋男儿,眼见金贼肆虐,屠杀我大宋百姓,侵略我大宋疆土,试问我等岂可坐视?!攻杀敌寇,驱逐鞑虏,复我华夏雄武之风,他日功勋册转,封妻荫子,博得个忠勇威名,是何等的快哉!告诉我,你们想不想!!”

    “想!!!”数千甲士低低吼道。

    刘平此时眼睛睁的大大的冲着台下的军士大声吼道说道:“无规矩不成方圆,从今日起我永定军便是正式成立。作为永定军一员,某家这里就把永定军的军规说一声。那便是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向前!向前!向前!!!”

    “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向前!向前!向前!!!”校场之上数千甲士跟着刘平大声吼道。声音振聋发聩。

    刘平心道,岳飞,我可就先盗用你以后军中的号令了,可别怪我不厚道啊,我可是实在想不起有什么给力的口号适合这个朝代的军士们。想到着冲着身边的杨三多一招手,杨三多多捧着一团血红色的布恭敬的捧到了刘平身前,却是刘平连夜让人赶制的军旗。

    刘平望着台下的数千军卒大声吼道:“告诉我!你们是谁!!!”

    “我们是永定军!!!!”数千军士齐齐的发声,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声穿数里。

    刘平将手里的大红旗子猛地抖开,只见将近半丈宽的大红旗迎风展开,旗面上狰狞的巨龙随着风张牙舞爪!!!

第四十四章:女人心

    傍晚,刘平在府衙之中和小豆子方金芝一起吃的晚饭,平时滴酒不沾的方金芝反常的喝起了酒,频频同刘平对饮,当然结果不言而喻,作为前世2斤二锅头都没有任何事情的刘平怎么会惧怕一个小女子,刘平暗道想灌我的酒,还嫩点,哥哥我喝的酒恐怕你比你喝的水都多。只是一会的功夫,方金芝便被刘平灌的晕晕乎乎的,方金芝望着刘平欲言又止,刚要说话,便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让刘平和小豆子好一阵忙活,扶进了她自己的房间里,躺在了床上。

    二人看照了一段时间,小豆子便说自己太困,回了自己房间睡觉去了。刘平见方金芝没什么大事,早已在床上睡着,便也自顾自回房间休息了。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静悄悄的夜晚,几只不知名的鸟雀有一声没一声的鸣叫着。

    府衙之中,刘平坐在椅子上,裸露着上半身,下半身用一个被单子包裹着,望着眼前的方金芝。有些不明就里,虽说自己救了她,也没有到以身相许的这个地步啊,大半夜的冲进自己的房间,本来就要脱衣躺下的刘平吓得围着个床单子满屋乱窜,真想立刻张嘴呼喊救命。却是强自忍住没有喊出口。方金芝长的很不错,的确是很漂亮,可是哥好歹也是从21世纪穿越过来的资深猥琐男啊,前世的各样美女,天然的,人工的,每时每刻都充斥着眼球,想要诱惑自己,哼哼,还嫩点啊。

    “你酒醒了?”刘平问道。

    “恩,醒了。”

    方金芝一身干净的帛衣,云鬓缠头,朱红暗点,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只是眉宇之间满都是一脸的怒色。

    “刘平,你到底想怎么样?每天都躲着我,有意思么?”方金芝望着刘平喊道。

    “你这女人,我什么时候躲过你啊,我为什么要躲你,我堂堂七尺男儿,难道还怕你不成!”刘平撇了撇嘴道。

    “好!你不怕我,那为什么不敢看我?你有种把我从金人手里抢回,怎么就没有勇气看我?”方金芝气鼓鼓道。

    “你是不是觉得为了我牺牲了你几百将士,你觉得不值得?好,我也不想活在自责之中,那今天我就把这条命还给你!”方金芝说着一把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冲着脖子划去。

    “干!!!你做什么?!!玩真的?!”刘平见她真的掏出一把匕首自尽,猛地冲过去,一把攥着了方金芝拿着匕首的手腕,一把夺过了匕首扔在地上;大怒道:“你脑子有问题么?谁让你自杀了。”

    “死又不让我死,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你···你要是看上我的人,我给你便是!”

    方金芝咬了咬嘴唇,脸红道,说着就将自己的发髻散开,如同一条漆黑的瀑布一般从她的肩膀垂下,晃的刘平有些眼晕,脸上装着无所谓的样子,伸手去解开自己上衣襟口,露出雪白的胸脯,丰满的前胸已然露出一半,牙齿无意识轻轻咬着的嘴唇,满脸绯红,却还是泄露了少女未经人事的紧张害怕。

    “你干什么!穿上!”刘平走到近前一把将她的衣襟抓住,不让她再脱衣服,忽然,方金芝一把抱住刘平的腰,整个人都贴在了刘平身上。

    “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我身子被金人看了,我脏了。我让你手下几百的弟兄丧命,是我执意要走的,如果我不走,也许,你的部下不会死那么多,都是为了救我,救我,是我不好,我就是个扫把星,父亲没了,母亲没了,哥哥们都没了。连累了厉叔叔惨遭杀害,连累你部下为我损失惨重,我该死!!”方金芝整个人紧紧的搂着刘平的身子,低低的抽泣着。

    懵了,彻底懵了,两世为人,自己也没被女孩子抱过啊,这他么不是逼老子犯罪么。刘平整个人僵住了,身体里似乎被什么东西点燃了一般,热热的,有些渴,艰难的咽了下唾沫结巴的说道:“不怪你,我真。。。真的没有怪你的,两军交战,就算没有你,金人强攻,恐怕也是会损失惨重的,你放开好么。我····怕··我。”

    “我不放!就是不放!你怕什么?怕我么?,自从认识你,你便没有给我我好的脸色,你是个坏人,大大的坏人,欺辱我,疏远我,你为什么这样!!”方金芝泪水连连道。

    有些慌神的刘平居然不知道怎么作答,眼前的佳人没有了盛气凌人的傲气和冷艳,有的只是楚楚可怜。也是,方金芝再坚强,再冷酷,可是终究是个女人,女人永远不能作为强人去面对,她需要依靠,她认定了自己便是觉得可以依靠的人,也许真的是自己忽略了她的感受了吧。刘平心中默默的想到。

    “我没有,我只是······。”刘平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只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你就如此不堪么?我就是告诉你,我要把身子给你了。你敢不敢要?再说要一个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还比你上阵打仗还要艰难么??你阵前的凶猛呢,你不是北地血虎么?千军万马都敢朝前冲,大名府城说打下了,就打下来,金人那么多的阵势你都不怕,难道还怕要一个女人了?你要了我,我给你洗衣做饭,我给你生儿育女伺候你!”

    豁出去了,真的豁出去,方金芝整个脸庞都是通红之色,身子微微颤抖,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能说出那样的话来。憋在心里的话吐了出来,心中一阵轻快。猛地抬起头直直的盯着刘平。

    吐气如兰,两个人的直直的相互注视了半天,听着方金芝的话,刘平就觉得自己血液都已经热了起来,两世为人。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自己是个**丝,一个真真的纯**丝,前世的自己没有什么追求,除了上网玩游戏,打打篮球,考试,毕业,然后再找一份解决温饱的工作,给老板打工,拼命干个七八年,攒一套首付钱。再找一个女的结婚生子,自己这一辈子就算是过去了。可是这贼老天偏偏让自己穿越回了这千年之前,血火伐战,刀光剑影,生生的从金人的刀下杀出了一条路来。

    和方金芝比起来,自己是更加的孤单,她好歹还曾有过父亲母亲,享受过天伦之乐,而自己呢?两世为人,却不知道自己父母疼爱是何种感觉。

    不管在什么时候,一个人没有家庭,没有亲人,身边的一切都是需要自己搏杀才能得来,没有休息,没有放松,在生死之间盘旋,绷紧的神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折断!这也许自己看见无助的方金芝被金兵抓住时候心中一半是担心,而另一半择是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两人火热的气息,在鼻口之间穿梭。方金芝猛地将嘴亲住了刘平,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激荡全身,像是过电一般,这··这就是亲吻么··。刘平暗道,既然人家女生都这么主动了。刘平暗道自己好歹也是阅尽无数东瀛热片的有志青年,什么东京热,一本道,小泽仓井松岛岚,理论知识是无限丰富的啊。有码**都已经无法自己的脚步,怎么能在古代女人面前丢了面,一把搂紧了怀中佳人,狠狠的亲了下去。学以致用,手也不老实的揉上了方金芝丰满的胸部。那感觉让刘平感到自己两世为人都白活了。

    方金芝同样是未经人事的少女,此时的动作已然是十分大胆了,自从亲上了刘平的嘴,便不会动了。直到刘平自己主动亲吻。张口咬住她的的小香舌,感到一股甜头涌上。

    两人顿时火热地纠缠在一起。方金芝半个整个衣衫都已经被刘平扒了下去。

    刘平猛地抱起方金芝,怀中玉人如同一只温顺的花猫。刘平大跨步走向了床边。

    **苦短,却也是一刻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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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一个纤细的身影孤单的伫立在院子中,呆呆的望着天空上的明月,却是小豆子,眼中满是泪水,低低的抽提着。嘴里嘟念着:“平哥哥是喜欢金芝姐姐的,恩他们很好,很般配,我····我···。”小豆子低头无奈的望了望还没有发育的前胸,而又有紧紧地攥了攥小小的粉拳喃喃道:“只要再过三年,不,两年,两年后,我就要勇敢些;总不能让方姐姐独自霸占着平哥哥!!!好歹我比她先到好不好!”

    院子外面,一阵虫鸣鸟叫之声。一切都是安详的让人感到心醉。千年前的明月一如玉盘,照在这片土地上。折射着多少的儿女情长。

第四十五章:谈判

    一夜**,晨光射入屋内,床上,刘平**着身子,站在床头。方金芝已经穿好了衣服,挽好了发鬓,发髻已经从少女的发饰改成了人妇的发型。望着眼前这个健壮的男人,心中一阵温暖,这便是我方金芝的男人。阳光照在刘平高大的身躯上,闪着一股健康的光泽,后背上的一道道伤疤给刘平增加几分雄武。

    “穿上衣服吧”方金芝起身将衣服披在刘平身上,昨夜的疯狂历历在目。*还有一丝丝的疼痛。初经人事的方金芝此刻已经变得温顺无比,如同一个初为人妻的少妇。

    “恩。”刘平微微一笑,转过身亲吻了一个方金芝的额头。温和道:“等过些时日,我便正式娶你过门!”

    “恩。不急,你.....你先忙你的事情。”方金芝望着刘平,脸上闪过一丝绯红。

    “恩,你真美。”刘平望着眼前的佳人,说道。嘴唇轻轻地亲上方金芝的额头。感受着她发丝中的阵阵清香。

    “先去吃饭吧。”方金芝说道。

    “好。”刘平一脸微笑道,穿上了衣服,挽着方金芝的手臂就出了房间。

    早上,刘平和方金芝小豆子一起吃了早饭。方金芝一直低着头,小豆子则是满脸的气鼓鼓的表情。

    “我吃饱了。”刘平草草吃完了,丢下一句话,便起身离开了。留下二女便起身离开了内堂。

    出了内堂,杨三多望着一脸神清气爽的刘平坏笑说道:“将军,今日起色不错啊!”

    “滚!”刘平笑骂道。

    “嘿嘿,将军,是小的多嘴了。”杨三多一脸谄笑道。

    “那几位贵人怎么样了?”刘平问道。

    “回大人,那位康王倒还安稳,只是那位张大人一直嚷嚷着要去前去议和。”杨三多回答道。

    “恩,就让他先闹腾吧。不用管他。”刘平淡淡道。

    “对了,将军,有线报,说涿州的郭药师怕是已经投在了金人那边了。”杨三多说道。

    “早就料到那厮会这样。”刘平冷声道。

    “恩,先去那位议和大使那边看看。”刘平说了一声。便提步去了张邦昌几人的住处。

    一会儿的功夫,刘平便到了张邦昌几人休息的客房出。看见康王赵构,刘平行了臣子礼,说道:“见过康王,康王殿下过的可还习惯?”

    见刘平来到赵构忙行礼道:“见过刘将军,多谢将军挂怀,小王住的还是很习惯。”

    只见张邦昌一脸怒色的望着刘平冷声道“哼!刘平对待上使不闻不问,如此无礼。我等乃是奉了圣上之命,前来和金人议和。你如此怠慢我们,是何居心?!!”

    “张大人误会了。我是怕大人和王爷旅途劳顿,所以不敢叨扰,希望张大人莫要见怪啊。”刘平淡淡道。

    “哼!”张邦昌冷哼一声说道:“我等已经在沧州停留了数日,不可再耽搁了,我已经派人通知了金人,明日便要去大名府议和了,只是刘将军是不是要将那完颜宗望的世子受速的尸身装裹一番,带给那完颜宗望,也好表示我大宋议和的诚意。”

    “呵呵,那完颜宗望想要要回受速的尸身,不难,只要他退出大名府,某便将这受速的皮囊还给他!”刘平冷声道。

    “这个···怕是金人不会同意啊。”张邦昌道。

    “不同意?不同意就拉倒!那个狗屁的议和就不要议了。”刘平冷声道。

    “大胆!刘平你居然口出狂言!难道你质疑朝廷,质疑圣上的举措么!”张邦昌吹胡子瞪眼道。

    “哼哼,议和,议和,不过是给金人送金子送银子送女人,割地给人家;堵了人家贪心的嘴,自己还要装孙子,恐怕还要这位康王殿下作为人质送给金人吧!”刘平冷哼道,一脸的不屑。

    赵构听到这话,脸上也是闪过一丝怒色,却是强自忍住,未曾发言。张邦昌则是怒不可遏,愤愤道:“好你个刘平,居然如此忤逆,等老夫回京,定要重重的参你一本!”

    “回京?呵呵,张大人,恐怕你此次议和,能不能活着回到汴京,都是两说的。金人残暴,不讲信用,就怕他们会杀了你祭旗也不一定啊。”刘平好整以暇道。

    “你!!一派胡言!”张邦昌望着眼前的这个可恶的家伙,脸上写满了愤怒。

    “刘将军如此不看重此次议和,难道还能有什么比朝中诸公想到更好的法子么。”赵构虽然年纪轻轻,涵养却是不错,愣是忍住怒火问道。

    “好的法子?呵呵,康王殿下,某家也就是个战场厮杀的丘八,不懂的朝中衮衮诸公的想法,不过,在下认为,议和议和,商议和谈,不是不能和谈,不过这议和却是要实实在在的打出来,才能更有话语权。我说打便打,我说和才能和,这才是我们想要的议和!”刘平侃侃道。

    “大言不惭!你一个小小的四品武官有什么权利和资格我们说议和事情。”张邦昌嗤笑道。

    “我当然没有资格,但是我麾下的几千敢战的儿郎有资格。”刘平死死的盯着张邦昌,将张邦昌看的有些发毛。

    “将军说得不错,可是如今金贼势大,要打要和还得是看金人的态度啊。”赵构无奈道。

    “王爷,无需忧愁,金人虽然势大,可是这里毕竟是我大宋疆土,容不得这些蛮兵胡来。如今太原金人久攻不下,已然让围攻太原的完颜宗翰一部人马困顿不堪,只要西军老种相公能够击退金兵,则太原之围可解,而宗帅这边和完颜宗望僵持不下,完颜宗望退兵也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金人怕是想要不退兵都难啊。”刘平朗声分析道。

    “将军想到果然周全。”赵构赞道。

    “王爷过奖了,某家就是个厮杀汉,不懂太多,只是就事论事。”刘平说道,心道,我不这么说怎么办?难道我还要说实情,告诉你谈判破裂,金兵大军直接攻下了汴梁,将你老子和你哥一起抓到了五国城放羊、当乞丐么?

    刘平拱了拱手,行礼道:“明日,某便护送王爷和张邦昌大人前去大名府,同金人议和。”

    “如此,便有劳将军了。”赵构回礼道。作为一个宋朝皇室的王爷,能对一个四品的低级武将行礼已然是实属难得了,大宋重文轻武,如此礼贤下士的王爷也就是赵构一人,这也是赵构心胸宽阔,颇有城府能力。否则历史上也没有那南宋开国的皇帝赵构了。

    燕京城中,完颜宗望一脸倦容的望着身边的几名得力将士,还有刚刚投靠自己的神武常胜军统领郭药师。此刻宗望的眼中满是血丝,丧子止痛的打击让宗望越发的显得苍老。

    “元帅还是要节哀才是!汉人有句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迟早有一天,元帅定会手刃了那杀死世子的狗贼刘平!”郭药师察言观色,见宗望一脸的枯槁之色。忙劝解道。

    “汉人的话,有些很有道理,不过有的就没有道理了,十年!呵呵,太长了,大金的勇士是最最凶猛的海东青,有仇即报,刘平,某也会很快取了他的脑袋,放在我儿受速灵位前祭奠!”

    “元帅刚毅果断,恐怕心中早已经有了计较,药师是新投之人,元帅但有差遣,在下定然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郭药师一脸正色道。

    “药师有心了。”宗望望着眼前正在表忠心的郭药师淡淡道。

    “我已经和宋人的议和使臣约好。在大名府商议议和的事情。郭将主可敢同我一起么?”

    郭药师猛地跪倒在地大声道:“愿追随大帅左右,万死不辞!”

    “呵呵,起来起来。不必如此。”完颜宗望将跪在地上的国药搀了起来,心中暗道,要不是你有那三万的汉儿常胜军。你以为某家会看的上你么。脸上却是一脸的温和的表情。郭药师一脸的激动之色,仿佛感到了无上的光荣。至于心里怎么想,那边不得而知了。

    旁边一众的猛安们望着郭药师恶心的表演,脸上写满了不屑。只是郭药师似乎根本不在旁人眼光,弓着身子,对着宗望十分的尊重。

    “宗望,为什么要在宋人的地盘上议和,为什么不在燕京城中,难道还要让那些如同猪狗一般的宋人订地方?再说大名府有宋军万多名,怕是您如果去了,有什么危险。难道非要去大名府议和不可么?”一个猛安劝道。

    “就是,宗望,为什么不在燕京中议和,凭什么我们要去宋人那边!”另一个猛安瞪着大眼睛望着宗望。

    “吵什么!是你们是统帅,还是我是统帅!都给我闭嘴。”宗望冷哼道。一时间没有任何人再敢说话。

    “你问我为什么选择在了大名府?那我告诉你们,因为我要拿下大名府!听见了没有!”宗望无比信心的说道。

    “诺!”众位部将全都跪下行礼。

    “宋人那边如何了?”宗望问道。

    “启禀元帅。都已经准备好了。您那边发个指令,我便会直接攻城,让那些个宋人就立马死无葬身之地!”身边的一个猛安说道。

    “好了,好了,各自准备吧,明日一早,我便带人去一趟大名府。你们把燕京城给我守住了,否则我是去了大名府也是担心。”

    “元帅放心,俺会守好燕京城的。”那猛安说道。

    “恩”完颜宗望点点头,摆了摆手,说道:“都下去吧,早作准备。”

    “诺!”众位齐声应道。

    完颜宗望见人都退下了。缓缓的闭上眼睛。脸色狰狞道:“刘平。某家就要砍了你的头祭奠我的儿子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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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之难,华夏之殇,吾辈奋起,力挽狂澜、金戈铁马,快意恩仇,长剑所指,气吞万里如虎,复我华夏浩荡天威。nbspnbspnbsp明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nbsp血与火的拼杀,文明与野蛮的冲撞。吾辈所念,不过是保我华夏血脉延祚、四方胡狄咸服!!nbspn......雄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雄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雄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