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死跑龙套
横店影视城,一片繁忙,一群群的古装人物进进出出,因为部大型的电视剧正在抢录。
除了跑龙套的这里最多的就是蹲坑的记者,因为指不定哪个剧组人员不经意间爆出巨大的新闻,这时新嫩记者吴欣欣发现了一个和其他群众演员不同的人。
别的演员拿个刀枪什么的穿的也是皮甲装束看这位身高足有一米九,拿一金凛凛亮闪闪的长兵器,兵器的头是一个展翅的凤凰,看着透出一股贵气,寒光闪闪的凤凰翅带着肃杀,一身金锁甲前后护心镜亮得都能照进眉毛去,纤毫毕现啊。
吴欣欣急忙跑过去:“这位高个子的将军能占用您几分钟时间么?请问你这身道具在片中是仅有的么?”
程鸿一直很郁闷,这种郁闷大概在他第一次和老师辩论程鸿的鸿是鸿雁的鸿还是鸿毛的鸿开始一直到今天,他自认为自己是个较真的斗士,可惜大家一直拿他当成一个教材~反面的。
小时候是不听话的反面教材,和老师顶嘴,为了证明明朝初期的郑和宝船不比盖伦船战斗力强大,查了大量的资料当一学期以后虽然他成功的以一场辩论把历史老师气的心脏病复发进了医院但是期末考试历史却以二十七分的考试成绩垫底而告终……。
最后在一众教师欢天喜地中程鸿成了唯一一名劝退的学生。从此程鸿踏入了社会的大染缸,并且在斗士的路上越走越远……。
当看了王保墙的故事以后,他觉得他的出路来了,照照镜子,这个头这模样不出头没天理啊!于是程斗士义无反顾的踏上了开往金华的列车……
这是程鸿来横店的第五年了,在这五年里他发现如果想出彩他个头和相貌都不行,不是不帅是太帅了,往旁边一站小兵比将军都上镜,往门口一戳保镖比主角都带派结果他在这五年里天天演的就是死尸、死尸、以及死尸。没错他就是死尸专业户,抹点番茄酱往地下一躺别动放慢呼吸就好。
幸亏他还学了两手真功夫没事的时候还可以当个武术替身什么的,但是由于程鸿选择的是长兵器往往这种身没法替因为马上交锋的长兵器往往是俩人较量时候龇牙咧嘴显示谁更丑的时候(嫉妒红果果的嫉妒,那叫英武霸气!程鸿:“嫉妒无效!一边去!”)
而且以他的斗士属性上去以后三下两下就把人主角将领拍下马的经历于是除了骑马逃跑用程鸿演替身以外一般的都与他绝缘了。所以人家都叫他跑的最帅的~死尸!囧!!这不是昨天在与道具师争论宇文成都使的凤翅镏金镗到底多重展开激烈的辩论,最后程鸿在吐沫四溅指点江山中戳中道具师的鼻子引发流血事件而告终,第二天在道具师看死爹的眼神中他光荣的当了宇文成都~的替身。
并且铠甲和凤翅镏金镗都是真材实料的特种钢,铠甲重五十三斤镗重四十五斤,程鸿:泥马,幸亏小爷练过这点分量放宅男身上兴许压趴可是在我身上耍半天也就是稍累而已。
程鸿正郁闷的走在去外景的路上,一边走一边想:不知道这次摄像联合道具师耍我是要NG十次还是八次,毕竟他们也不敢太过火否则导演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片场咆哮王。这道具师是有两下子,为了整我弄了个真家伙来,看这镗杆韧而不弯颤而不乱,好东西!
又拍了拍铠甲越看越喜欢,这要是在古代就凭我这力气我这身装备至少封个牙将啊……正当程鸿脱线思维爆发的时候一清脆的声音把他灵魂扯了回来:“这位高个子的将军能占用您几分钟时间么?请问你这身道具在片中是仅有的么?”“嗯?”一看一录音笔递到嘴边了,叫我将军?你很有眼光,冲你这眼力我好好回答你:“当然,你看这铠甲和兵器,知道这是什么兵器么,这叫凤翅镏金镗,重四十五斤,相传是隋末天保大将军宇文成都使用的兵器!”
吴欣欣听了两眼冒光:“哇!这么说您是宇文将军了!那么你是怎么出演这么重要的角色呢?对这个角色你的理解是什么呢?”程鸿挺了挺胸,又正了正头盔说:“这和我的汗水是分不开的,在过去的五年里我无时无刻都在充电,每天早上坚持练习两个小时的武艺然后揣摩各种倒地的方法和角度以及面部表情(吴欣欣:倒地?听着怎么有点不对头啊!)
然后为了熏陶自己的文人气息还要坚持看诗词歌赋和写毛笔字!”吴欣欣:“那当演员这么苦啊,那你这次出演主角方便透漏一下片酬么?”
谈片酬程鸿多少有点害羞了如果片酬可以我也不用给人扛冰箱去了……但是还的说啊:“片酬嘛……这个嘛……这个这个嘛……我想……今天除了盒饭以外的片酬我想用来换这身铠甲和兵器………哎呦,你戳我干嘛?”
这记者是不是有病啊,拿笔戳我下巴干嘛,我看这她那喷火的眼睛还有扭曲的脸在牙缝中迸出的几个字:“你个盒饭党!”我看这她气呼呼走的背影揉着下巴:“你个野蛮女,采访界的菜鸟,不是盒饭党谁能坐大巴去外景啊,一看就是刚毕业,还说我…………”
有杀气!抬头一看女记者回头正用喷火的眼光看这我“好男不跟女斗,我走!”“啊~!”后面的女高音的玻璃发颤。吴欣欣快疯了,第一次采访不但采访到了个传说中的死跑龙套而且是个碎念念的死跑龙套,看这摄像师傅哪玩味的眼神吴欣欣有种钻地缝的感觉,太没面子了,而且死跑龙套的还说我是菜鸟………疯了………
“程鸿!坐这里!”刚一上车马术师傅张鹏立刻招呼道,“呦!张哥今天你也去?又指导马术呗!我说这帮明星也真难伺候,不会骑马偏偏还要跑两圈儿,直接上替身得了,一群大海龟老和我们这堆皮皮虾抢饭吃!”
张鹏笑呵呵的说到:“我说你啊就这张嘴,听说前几天把道具师给打了?没给你小鞋穿?”程鸿把凤翅镏金镗一递:“拿!就这!真家伙四十五斤!”又拍了拍胸口:还这个铠甲,比历史最重的北宋步人甲都重,总重五十三斤,连手套都镶铁叶脚面都护着!”
张鹏拍了拍:“嗬!还真是,你这要在古代战场上就是一人间凶器啊,可惜现在就是个傻人,你说你惹他干嘛,就为一个宇文成都的兵器?”程鸿一听又来劲儿了,嚷嚷道:“才不是呢!宇文成都根本历史上就没有这个人,都是书上虚构的人物,另外即使不虚构也不可能有拿的起三百多斤重兵器的人,说唐的作者明显就是个力量至上的主,动不动就以几百几千斤渲染武力,其实哪有那么样的人,要是一下两下的挥动还好,战场上挥动几百几千下不杀人都能累死他,唐最早期陌刀记载也就五十五斤,唐秤还小换算成现代公斤也就十一公斤了不得了,我这镏金镗要换算到唐朝重量也百十多斤呢………!”“得!得!得!我说不过你,今天还有事求你一下,这不是吗!主演大牌非要骑那匹阿克哈-塔克马,这马多烈啊我怕出事,你正好在帮照看着点。”
我愣了一下问:“马头?那个上鞍咬人一蹦三尺的那个?”张鹏说:“是啊!不知道怎么想的,都说明星压力大,再大有我们大么除了压力还得被外债压着,哎!”接下来是一阵死寂般的沉默。
停车了,大家急匆匆的往外赶,看这一群从大巴里下来的古代士兵怎么看怎么觉得带着悲哀的搞笑,哎!这不正是群演的写照,今朝初唐明天民国一梦千年,醉在哪朝谁知道?
这时候后面张鹏推了程鸿一下:“力士帮我提一下,我去趟厕所,顺便拿道具,这麦和稻放马圈那就行!”程鸿………,摇了摇头,哎!走吧!抗着镗后边挂着半袋子马料这造型怎么看怎么像打劫的山大王。
第二章 天雷滚滚入初唐
走到马棚看马头正在那翘首以待,看他过来还“咴咴”的叫了一声,看样子说马的智商比猫狗要高一点也不假啊。
程鸿上前在马头的槽子里撒了几把麦稻顺便挠了挠马耳朵根说:“总叫你马头马头的你也没个名字,这和你的智商也不般配啊,你这智商简直是马中的爱因斯坦,和我一样聪明,干脆叫你马因斯坦算了!”
马抬头看了看他,大马眼中全是鄙视……。“呀哈?!你个马你鄙视啥啊,你以为你真是个物啊!啊?啊?”程鸿一下一下的揪马耳朵,马头不耐烦了一口咬住他胳膊,哈哈!正好,你咬啊!咬啊!两个半圆特种钢扣一起的护臂你能咬动?换另一只手继续揪,马头咬了两下好像觉得自己咬不懂这铁疙瘩,抬起头冲着他笑的见牙不见眼的脸“吐噜噜”打了个响鼻……。
“天杀的马头,我揪死你!”“咴咴”“还笑话我,我揪!”“吐噜噜”“我去,还来!”………
张鹏推着小车回来时候正见他和马头闹的欢实,,看程鸿一脸的马鼻涕,拿出一毛巾说:“你和它闹啥啊,比它大好几轮呢?”程鸿接过毛巾一边擦一边说:“我属龙你属马要大也是你大它!”
一边笑闹着一边帮张鹏把小车里的零碎,整整一小推车的马甲。程鸿说:“这次怎么回事?我的是真家伙怎么马头的也是纯钢的?”
“这不是吗!头一段时间大哥大演的片子人掉游泳池里金项链浮水面上弄的,所以这次导演力争真实,至少主演必须细节真实还像每回弄个塑料壳子风一吹噗啦啦的飘起来估计观众也难买账!快来帮忙!马头没你我挂不上马甲!”
“好吧我帮你拉马头!”“吐噜噜”“哎呀!你还来!我揪!”“哎呀!程鸿你先别闹,差点把我踩了!”一阵笑闹之后终于在程鸿一脸鼻涕,张鹏一身马粪,马头耳朵通红中收拾妥当,白马银甲人金盔,臭美了一阵拉着马准备去片场报道。
刚走两步张鹏说:“哎,等会儿!这半袋子马料带上还有你师傅的宝贝!”程鸿回头一看小车底下还有一对亮银锤,上面刀剑划痕透着一股沧桑,正是他师傅裴元武的宝贝亮银锤,看着普通俩锤柄后面钮扣套环一撞,俩锤头飞出后面两米来的铁链连着,阴险着呢,每当程鸿说这兵器阴险时候裴师傅肯定翻脸让他拿锤子耍二十遍。
并且耍裴师傅还要在一边说:“这是裴行俨的兵器,说唐里裴元庆的原型,说唐里武力排行第三,曾有一回三杰倒打第二杰说的就是裴元庆用甩手锤法打败宇文成都的,而历史上正是裴行俨用甩手锤法打败武力超群的薛举,薛举曾经打败过李世民三兄弟抓过刘仁基,慕容罗侯,吓得李世民装病不战,正是宇文成都的原型。魏徵等《隋书》:“行俨每有攻战,所当皆披靡,号为‘万人敌’。”
司马光《资治通鉴》:“仁基子行俨,骁勇善战”使的兵器正是你手中的亮银锤。每次这时候程斗士却无言以对。程鸿一边走一边放空走半路老远就看见一群拿片刀的咋咋唬唬!定睛一看前面一脸胡子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一片有名的混混,叫狄将。
要说这狄将也算一号人物,大街小巷比城管还厉害,最牛的一次被十七八个混混堵到胡同里手里拿个钢管一阵冲杀被砍了五六刀最后凭着一股狠劲儿把对方全送进医院结果一战成名,来这里的老导演都知道所有一切的零碎采购都要从狄将的超市买,包括盒饭,反正也没多几个钱就当拜山头交过路费了。
穿鞋的不惹光脚的强龙不压地头蛇,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今天估计又是狄大胡子看见剧组来了却没来买东西闹事呢!只见狄大胡子从小弟手里拿过钢管奔着场务就去了,教程鸿拳脚的师傅老武师裴元武正在中间伸手调节呢,看他拉马过来招了招手。
正这时狄将拿钢管猛的向前一冲照着场务肩膀就砸了下来,裴师傅正在中间该死的场务抱脑袋蹲下还不忘了拉了一把裴师傅挡枪,裴师傅毕竟年岁不小而且伤过肺每天等早晚凉风渐起的时候都咳成一团更何况根本没注意场务使绊子一个趔趄把脑袋正送钢管下边,就那么倒下了,周围的人傻了,场务直了,程鸿眼红了。
飞身上马拿着凤翅镏金镗拍马向狄将冲去,马头也感受到了程鸿的愤怒,第一次这么配合简直到了人马合一的境界,只见白光一闪,晴空中一个大霹雳,一阵天旋地转程鸿眼前一黑……。
“据本台记者吴欣欣现场发来的报道大型历史演义片《隋唐英雄传》片场黑社会寻衅滋事一老武师被打脑震荡而入院,本片中宇文成都的替身演员纵马撞上闪电连人带马消失无影无踪,堪称本年度最灵异事件儿,下面听专家的解释,让我们连线专家,专家您好,对这件灵异事件你是怎么看的呢?”
专家:“喂!喂,主持人好,观众好,据我分析闪电当时的核心温度超过5000度理论上讲,这是能气化钢铁的结构,何况一人一马,当时经过采集附近空气中铁分子含量来看替身演员的道具依然是塑料的,金项链漂浮水面事件依旧是屡禁不止,现在拍片的制作依然是粗制滥造…………!”
“好了专家解读就到这里,下面是广告时间,本台将继续关注此次事件并持续报道……!”
第三章 是狄将还是敌将
天好像下雨了,怎么还有喘息声,睁眼一看一条大马舌头正“吧嗒,吧嗒!”
的舔着程鸿的脸“啊!死马头,我和你没完!”顺手一抄,看了看马,又看了看手中的家伙,在看脚边插着的凤翅镏金镗……!“吐噜噜”“啊~!”
一马料袋子呼到马头的大长脸上,一个打挺单手抄起凤翅镏金镗,就是一个趔趄,咦!镗谁给换成塑料的了?
敲了敲,不是啊,还是那把啊!咋变轻了?又看了看四周,放眼望去新草刚出黄草倒伏天瓦蓝瓦蓝空气清新的不像话,一阵风吹过还有一些寒冷。
程鸿懵了,努力回忆,狄将打了师傅我骑马想戳死狄将,然后……强光,昏迷,又抬头看了看,草原,绝对不是程鸿认知中的任何一个地方。
一阵风吹过程鸿打了个寒战,马头看程鸿半天没动,用硕大的马头轻轻的撞了他一下,还是没动,又抬脖子摩擦着程鸿的肩膀,在马甲的铁叶和盔甲发出的声音中程鸿回了魂,先是强光然后昏迷,醒来力气变大,四周变成草原……!
秋天变春初……这时一阵沉闷的马蹄声惊醒了他,抬头一看远处四十几匹马正惊慌的跑过来,为首一人不是别人正是打倒裴师傅的狄大胡子,只见狄大胡子一身古装打扮后面二十来个小弟人手俩马。
程鸿一看气的暴跳如雷,这四十多匹马可是裴老的命根子啊,你打人抢戏服也就算了你还敢抢马?
只见程鸿大喝一声:“狄将,哪里走,留下马来!”这一声不喊还好一喊只见狄将向后喊了两句什么两个帽子上插羽毛的小弟跑了出来挥舞着马刀叽里哇啦的向他冲来。
程鸿一看这个气啊,你老入戏太深了吧!这时俩小弟已经冲到跟前刀刃向前刀把紧贴马鞍冲着程鸿略了过来,程鸿只来得及用双臂护住脑袋只听铛铛两声,一股力冲击上臂撞的他站立不稳腿了四五步一步踩的地上一个深深的脚印,在听动静,这清脆的声音可不是胶皮刀能发出的声音,这可是正八经的杀人利器,这俩兔崽子是要杀人啊!
程鸿汗毛倒竖一阵后怕这要不是铠甲是真家伙这一下就交代了,等回去一定好好谢谢道具师,只见程鸿看准一人飞身窜上马背紧贴着马上的家伙俩手一较劲:“你下去吧!”
只见这家伙划着弧线奔着另一个骑兵飞了过去,马上的见同伴飞过来二话不说抬手一刀只见这飞人哥们儿当时分为两段,程鸿傻了,这……杀人了……看样他们这不是演戏,这是暴徒啊,在听他们喊的话,这不会是什么独立的吧?
程鸿看对方转身又扑回来使劲往下一跺一催马扑通,马直接来了个马失前蹄大刀片子贴着头盔划过,程鸿明白一件事,他力气大的不是一点两点啊,当骑兵再次兜身回返的时候他明白了,这次不拼命肯定死定了,镗还在远处,马头刚反应过来正在往身边跑,对方刀已经架在肋下,狰狞的冲来,程鸿做了一个最疯狂的决定,只见程鸿伏腰扎马两手虚张看刀飞过来单脚为轴猛的一偏顺手抄起马的左腿一较劲顺势一扯:“嗨!”
只听“喀嚓”一声然后马一声哀鸣骑兵带马变成滚地葫芦,这时马头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二碗大的马蹄“咔嚓”一下踩中了骑兵的胸口,只见骑兵一口血喷出带着内脏的碎片眼睛一突,出气多进气少,眼见是活不了了,程鸿已经热血沸腾了,和死神擦肩而过在未死以后他陷入了一个极度疯狂的状态。
只见他飞身上马单手拔起凤翅镏金镗舞了一个半圆端镗向狄将杀去,狄将一见俩小弟死了程鸿又冲来挥刀喊叫着向程鸿冲来两下相冲本来不远的距离闪电般的撞在了一起,第一个小弟干脆都没用程鸿出手直接被马头连人带马撞飞出去,程鸿直奔狄将,一镗连人带兵器拍飞出去,然后旁边“铛铛”两声之后就是令人牙酸的铁片摩擦声,一把刀顺着程鸿头盔下的护扇擦过如果没有护扇披肩大好的一颗头颅早不知滚出多远了。
这一下彻底激怒了程鸿,只见他镗刺,翅挂,砸、拍、格、啄,镗杆扫镗尾杵,除了第一个拍飞的狄将是活口以外二十几个变成了一地残尸……,这时他催马向狄将慢慢的走去,滴血的镗疯狂的红眼踏着死亡的步伐,走到狄将跟前拿镗指着狄将的脑袋,这时狄将说出了一句让他大脑当机的话:“你不能杀我,我是唐皇李世民的结义兄弟,我是草原可汗,我是阿史那-咄苾,我是颉利可汗,你不能杀我……!”
程鸿……,一下跳到地上把凤翅镏金镗往得胜勾上一挂,满地找看见一个马鞭拿起来没头没脑的就往他身上抽一边抽一边骂:“你拿我当傻子啊,你逗我玩啊?还吉利,我让你吉利,死了这些人你还吉利了!还独臂,你两只胳膊好好的独哪门子臂?说~你是不是狄将?”
“哎呦!哎呦!这位小将军我真是咄苾啊!”程鸿扬起马鞭:“还躲避,我让你躲避,让你躲避,你是不是敌将?”“哎呦,小将军我是敌将,我也真是咄苾啊!唐皇的结拜兄弟定白马盟约的咄苾啊!”程鸿刚扬起马鞭忽然看了看四周想到了一种可能,于是他飞快的跑到死尸旁边迅速翻找,古朴的草原弯刀均匀的煅纹,身上衣服没有机器加工的痕迹,没有现代工艺产品,马没有挂掌更别提和马头一样的踏铁,强光,昏迷,力气变大,都市变草原,秋末变初春,骑兵杀人,吉利?颉利!唐皇!!他忽然想到了一种最离奇的可能难道这是唐朝?
“哎呀!”一声惨叫惊醒了程鸿,只见远处一把弯刀掉在地上颉利的一只胳膊正在马头的嘴里。喝!老奸巨猾呀!还想拿刀反击啊?
我拿着马鞭气冲冲的走了过去又是一顿鞭子最后拆了条马缰绳把他捆了双手拿着鞭子坐在马尸上问他:“现在我问你答,说错了鞭子伺候,我问你,现在哪一年?谁当政?你是怎么回事?要去哪里?”“现在是贞观四年,当政的是原先的秦王李世民,我乃颉利可汗和大唐兵部尚书李靖交锋战败又被并州都督李绩合兵所击,败走途中又被任城王李道宗、幽州都督卫孝节、营州都督薛万淑伏击,昨夜又被李靖夜里袭了营帐,一阵冲杀出来逃了一夜一天又碰到小将军……”
说着说着颉利不觉得悲从心头起,想我堂堂草原共主当年何等的威风,在这两年先是天灾,白魔鬼夺取了赖以生存的牛羊马匹,又是兵祸,三个月里从草原共主变成了阶下囚……降了也好降了也好,这一日三惊的日子我是过够了,不觉得整个人都没了脊梁一般眼泪如决堤江水汹涌而下,我招谁了?人打也就算了马都咬我!当这个酷似狄将的颉利说出贞观四年的时候程鸿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脑海一直回荡着四个字:贞观四年!真TM是唐朝啊!
第四章 带走的不止马腿留下的就是传说
夕阳里一个金盔金甲的人骑在一匹全覆马甲的高头大马上,前面一个捆在马鞍上的大胡子,后面是一串四十几匹马浩浩荡荡的向太阳升起的方向走去……。
颉利定襄的营帐中一位发须花白的老将正跪坐矮案前目光炯炯的盯着案上的地图,旁边硕大的油灯哔剥的烧着火光忽明忽暗照着老将闪亮的眼睛,手指顺着阴山划过指向西北方向的大漠重重的点了两下……
晨光中定襄曾经颉利的营帐呼啸着唐军的号子,四处一阵铁血的肃杀之气,虽然杀戮已经过去两天但是血腥和烟火的气息还是充斥着整个军营,老将在中军大账中听着各路将领的军报,一会儿问:“懋功一路现在何处?”
下面立刻有人回答:“昨日李都督兵马已在侧营五里处扎营,今日想必已整修完毕!”
老将军拿起一道令牌说到:“传令!步兵固守收敛残敌留一千骑兵策应防乱兵冲营,俘虏若反复,杀!其余轻骑随本帅向西北搜索!”
“诺!”一声令下整个军营开始暴躁起来如同一个苏醒的猛虎虽未出声但是威势却散发了出来,三刻钟以后一队队骑兵呼啸着奔出辕门,五里外的军营也奔出一队骑兵,两列骑兵如同翻滚的长龙奔向西北,两条龙头各顶一面大旗旗上绣着斗大的李字,在风中猎猎作响……!
这时候咱们的程斗士又在哪里呢?只见程鸿悠哉悠哉的坐在马上后面依旧是一串马匹而马头身上的马甲拆成七个部分分别防在七匹马上,程鸿前面的颉利可汗被帮着双手固定在马鞍上。
颉利回头说:“小将军,你是何人帐下?为何咱们不向着定襄方向和李靖大军回合?咱们这是向东走吧?东边可是燕云之地要走好几天呢!”
程鸿昏昏欲睡的叼个草茎,四仰八叉的躺在马头背上,听见颉利的话懒洋洋的说到:“我说躲避啊,那个走定襄半夜到了万一李大将军把我当你的随从给咔嚓了,我找谁说理去,至于我是谁帐下,这是个问题,我也想知道,另外这条路不是你选的吗?”
颉利……你把我的佩刀扔起来刀尖指东边你就往东走,还说是我选的?这要是指向西北你是不是护送我过大漠去吐谷浑搬救兵啊?
另外他说他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帐下,细皮嫩肉的又不像草原的人,对中原又不了解,兵器盔甲又不像是一般世家能打造出来的,究竟他是谁呢?
除了知道他是汉家子弟其余都是个谜,还有那出神入化的镗法!回头又看了看程鸿,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透露着玩世不恭,金盔金甲透着贵气,还有一种无所畏惧的样子。
提到唐皇和诸将眼神中虽然有敬佩却没有诚惶诚恐,尤其是除了李世民以外的诸武将总觉得他有一种跃跃欲试与之一战的感觉,这种大气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培养成的,这证明在他心里诸虎将帅才在他眼中皆是与之平等的,是何等的世家能塑造如此虎儿?
颉利仔细打量这张稚嫩的面孔,前日冲杀有头盔遮着不觉得今日一看嘴边绒毛似的胡须,面如白玉玩世不恭的眼睛,这分明就是一个未满双十的年纪。
颉利越看越奇怪不由问道:“小将军不知你姓氏名谁?师从何人,家乡何处?年岁几何?”
程鸿在马上懒洋洋的拉出了一个长长的音:“姓程~名鸿~字~”想了一阵才说:“字归唐!家师姓裴亦师亦父!”说到这里又想到了裴师傅这几年又教武艺又照顾,不由得一阵神伤!
“家?师傅没了家也没了祖籍倒是东阿的,至于年岁二十有四了!”
颉利听他姓程不由得想到现在驻扎在燕云一带的程知节在看走的方向恍然大悟,但是听他说二十有四就一阵好笑,一看就是假话,于是说道:“小英雄开玩笑了,看你也就十八九的样子!”
程鸿挥了挥手:“少拍马屁!我不会放了你的!”……
另一边,李靖和李绩的大军终于搜索到了程鸿大战的地方,幸好春寒料峭,野狼什么的因为大战军马呼啸都远远的逃离了这片是非之地,人尸马尸还保留着当时的模样。
李靖翻鞍下马身后跟着众将仔细看着这片战场,这二十多个骑兵都是颉利可汗禁卫装束,只见李靖放眼观看,寻着印记走到了程鸿和骑兵第一次交锋的地方,踩着程鸿硬抗骑兵留下的脚印。
拔出宝剑比划了一下招架的姿势,又看了看两边看了看手里的宝剑,反手握着又看了看两半的第一具尸体,摇了摇头,这时李绩走到两句马尸旁边看了起来……。
一会儿李靖问:“众将可曾看出什么?”李绩指了指两匹马尸和被马鸿踩死的骑兵说:“单人单马,力大无穷,不下于大将军帐下新晋苏中郎将,马是好马看踏出的踢印马身着甲,重~两千五百斤
(ps:唐秤大概百斤相当于现在二十二公斤左右)?!”
犹豫中带着不可思议。
两千斤的马,这可是比大宛马还要重的马啊!不说人光这马也是一个万金难求的宝贝了,李靖点了点头,看着众将指了指第一匹马尸和第一个两半的倒霉兄道:“身形敏捷,着重甲却能窜上飞奔而来的战马,并且把颉利禁卫抛出五步开外
(ps:唐朝左右交替为一步)不用兵刃仅仅靠臂甲就挡得住突厥弯刀!”
众将都一脸惊愕的样子,今天实在是惊讶太多了,单人搏双骑,两千五百斤的马,这~也太神话了吧?这时李靖看帐下牙将苏烈在马尸和人尸中量着什么一会儿站起一会儿平举大戟左右挥舞!
“走看看定芳发现了什么!”苏烈看一种将领走来马上抱拳答礼,李靖挥手道:“可曾发现什么?”
苏烈抱拳回答:“禀将军,看伤口此人使的是镗,且镗重约百斤,膂力过人挥舞兵器迅速,马技娴熟,二十几个禁卫冲一次死伤十七人看马蹄印此人冲出敌阵并非兜马而回而是拉缰立马硬转身从背后袭杀剩下六人!”
说着又捡起两柄断刀,“诸位将军且看,这刀乃是百炼锻打,尚且断掉由此可见此人兵器尚在百炼之上。另外看那边三匹马无腿,兵器却在,可见此人从容而去,不拿兵器不割人头可见不是军中之人或商旅之流。
兵器如此之好却割去三匹马的腿,有神兵却无干粮,另外死马缰绳全不见了可见对方应有战俘!不取人头却留战俘末将实在猜不出此奇人是何用意!”
众将又是一阵哗然,直立返身,一冲杀敌十七!还真配的上苏烈所说的奇人二字!
程鸿没想到大唐三位将军把他的战场还原了个七七八八,而他走的方向却因一段和两路骑兵来时候的方向相同马蹄乱踩误打误撞的失了踪迹!
一众将军却以为奇人算出大军来时方向故意而为之惊为天人!而咱们的天人正在向东的路上越走越远………
第五章 东西太贵没人买
这已经是交战以后的第六天了,不提李靖老将军如何愁苦的抓着满头花白的头发向西北方向搜寻。
且看程鸿!这几天相处颉利不但越来越难看透这个不及弱冠看来懒懒散散的少年,居然连这匹骄傲的马匹也看不懂了。
刚开始时候只是以为这马,比普通的马大!
可是越看越不对!直到今天在小池塘边刷马颉利才恍然,这马颜色不对啊,你说红黄黑白……
草原上什么颜色的马没有?可是这马头,四蹄银白浑身上下亮闪闪金凛凛!如同黄金铸造一般!而且透着一股黄金般的金属色泽,并且越刷越亮!
颉利看着这叫沮丧啊,身为草原共主纵横数年马匹无数居然见到一匹没见过的马,而且听都没听过,这马若不动任谁都认为黄金所铸。
欣长的脖颈站立时总是骄傲的昂着,走路时高高抬起的脚步,奔跑时平稳不见起伏的马鞍,无论是短途冲刺亦或是长路奔走始终不见一丝疲惫,人是怪人马是怪马!
而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发现少年与中原大部分人都不一样没有满口的之乎者也,也没有武夫的粗豪,似纨绔,似游侠,智慧如妖,却对一些常理不懂,天下大势了如指掌却对细节不甚了了。
对自己没有一丝对待俘虏的意思一口一个老苾老苾的叫着如果不是晚上绑着双手怕自己逃走简直就和忘年之交一样,而且嘴里老蹦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话。
马刷完了,程鸿一边擦马毛一边碎念念的说,颉利偶尔听到什么“死场务”,“裴师”,“天打雷劈”什么的,想必是过去的一些事情,擦完以后只见此马在阳光下一动不动简直比最美的珠宝还要耀眼。
忍不住好奇问道:“敢问小将军,此马是何处所获?为何我从未见过!”程鸿一边洗脸一边答道:“马是家师的,至于品种嘛,阿克哈.塔克,说这你可能不知道,在它下面有两个低一品的品种你应该听过,一个是万里烟云兽,一个是照夜狮子骢,在极西之地荒漠中的一个小绿洲,你没见过就对了,这地方有熟人领着以现在的条件要走个三五年才能到!”
忽然间程鸿一动不动的盯着水面,波纹荡漾中是怎么一张脸啊,这……也太扯了吧这张脸顶天也就十八岁的样子,唇边的绒毛还是黄黄的。于是猛一回头拿起打磨的闪亮的马甲照了起来。
仔细一看还真是,自言自语喃喃道:“这哪像二十四啊,装死也不像二十四啊顶天十八,难道我真十八了?”
说完急急忙忙摘掉头盔一把撩起为演古装而留的长发照着脖子仔细看着:“还好还好,那个红色的程字还在,这具身体还是自己的!”
可是自己怎么变小了?这以后说自己十八还是二十四?十八?二十四?于是问颉利:“老苾啊,你说我以后说我十八还是二十四啊?算了算了,问你还不如问脚趾盖呢!”
于是在纠结了三十秒以后决定~十八了,在重新过一次十八!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太阳,走吧吆喝着马匹看着颉利还在那里愣着不由说到:“老苾,走了,早到早省心,这一天天风餐露宿的连个热饭都吃不到,真是糟了孽了!”
颉利脑海中只回响着一句话,低一品,万里烟云兽!照夜狮子骢!低一品的都是万金难求只闻其名不见其样,这马头叫什么?连忙指着马头问道:“那它叫什么?”
程鸿一边赶马一边漫不经心的说到:“只此一匹别无分号,踏云金麒麟!”正这时马鸿踏着好似云端漫步般优雅的步伐走过……
明天就要到云州了,今夜颉利和程鸿心情都一样的忐忑,一个是对前途渺茫的害怕,不知道作为连亲兄弟都敢杀的雄主不知道要怎么对待自己。
而程鸿更是纠结,无根浮萍一个,而且无依无靠抓住个草原大BOOS。颉利翻来覆去睡不着,程鸿一遍一遍的整理自己的东西,把有用没用的整理一遍:半袋子马料~稻麦,好东西,稻是旱稻麦是好麦在这个禾生双穗都祥瑞的年头这可是半袋子的祥瑞!
怀表~不错不错,自动机芯走时还行,当工艺品蒙祖宗应该会卖不少钱,自己留着装十三也不错!上装盒一个,照照自己,还是十八岁稚嫩的脸庞,不错不错!
鼻毛剪指甲刀各一个……算了这个自己留着用吧!毛巾一条……也自己留着!手机一个……这个好像没用了!纸巾半包……也没用了!驱蚊花露水半瓶……这个应该值钱吧,至少瓶子是玻璃的,这时候玻璃还是稀有东西。
整理半天好像暂时都帮不上什么忙,又望了望爬在四周的战马,心里安慰到幸亏我有战马能卖俩钱不至于饿肚子,YY的想卖了马把颉利交上去混个小地主从此关心粮食和爵位,在娶个老婆,一切如此美好,这时看见颉利翻来覆去的这可不是好俘虏的做派万一想不开自杀了你们突厥人都一副大胡子人家在不承认怎么办。
这得开解开解:“哎!我说老苾啊,你这是干嘛,在担心自己前途嘛?大可不必嘛!你看哈,虽然唐皇和中原百姓恨你入骨但是你性命和宗族性命却是妥妥的无忧!”颉利听到这里翻身而起:“还请小将军指点迷津!”
程鸿清了清嗓子说到:“你看哈,首先你是大唐对外第一个被打败的敌人并且是曾经的大可汗,这点就可以保你不死,你若被杀将来大唐在战别国君主怕死必力战,哪怕最后依然战败也会力战,因为知道自己被俘也是个死战死也是个死还不如临死拉个垫背的,第二中原毕竟是以儒立国一群腐儒讲究以德报怨感化世人,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唐皇乃雄主,你并非唐皇对手,此战之后突厥以无在战之兵你并无威胁唐皇绝不吝宽厚的一面赐你宅院与空爵以示仁义。
我在给你指条明路,你若有亲信子侄尚未归顺大唐最好写信劝降,可保其不死,你突厥并入大唐可保种族延续,若执迷不悟唐皇杀伐果断,断不能留任何一线生机给他们,你虽然是降君却可保全种族,降一人保全宗虽败却也荣光,看大唐三年即可打败你,兵雄将悍,唐起之势如破雾晨光任何挡在前面的晨雾都会被撕碎,你恰巧只是第一个挡住晨光的而已,大势如此不必纠结胜败!”
颉利听程鸿分析如此透彻指点江山哪是弱冠之年能说出的话啊,尤其那句降你一人保全种族延续,虽败犹荣,让颉利有一种当俘虏很光荣的感觉,心想到大唐有你这样的妖孽谁人可挡啊!
程鸿见颉利已经没有纠结便拉着他道:“来来来,老苾你给我看看我这几样家底到底值多少钱!”
颉利一听也来了兴致借着火光望去,一个似银的圆饼后面一条亮闪闪的链程鸿看他望向怀表把怀表拿起来一按按钮“吧嗒”一下盖子翻开里面三根指针,秒针“哒哒”的走在荧光表盘上。
告诉颉利:“这叫怀表,上面三根针最长的走一圈中长的走一小格中长的走一圈短的走一大格,最短的走两圈是一天一夜!”
颉利惊呆,放下怀表颉利的眼光一直跟着怀表走,程鸿又拿起补妆盒“咔哒”一声掰起盖子往上一翻一面小镜子正照颉利那张惊呆的脸,颉利眼光又随着转动过来,一见一幅见鬼的表情,这镜子竟然连汗毛都照的进去,盒子上的花纹宛若天成,镜子两边两条凤凰色彩鲜艳眉眼俱全鲜活若飞。
程鸿一边拿一边介绍:“这是梳妆盒,用你们话说里面是一些胭脂水粉,这时画眉眼的,这是擦脸的这时夹睫毛的,这是描鼻子两边的……!”
零零碎碎十几样小剪刀小镊子皆是亮闪闪巧夺天工,颉利即使在萧皇后那里也没见过如此精细的东西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程鸿又拿起驱蚊花露水,颉利总算看见一个自己认识的了。
连忙抢答:“这个我认识,琉璃瓶,但是如此清澈透明的琉璃瓶世间罕有里面的东西我不认识难道是仙药不成?”
程鸿也不说话拧开盖子让颉利闻了闻,颉利吸了一口气:“香!真香,和花一样!难道真是仙药!”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程鸿,程鸿说到:“哪有什么仙药,这叫驱蚊花露水,擦在身上蚊子不咬且香气四溢!”
颉利一脸的暴敛天物:“此琉璃瓶世间罕见居然是装驱蚊之物简直………!”简直了半天居然说不出表达的词汇来,一脸的便秘表情,程鸿一看心里暗暗偷笑,这就是历史的碾轧一瓶七块钱的花露水让堂堂颉利可汗做出这种表情也真是世上最牛的花露水了吧!
程鸿说道:“老苾你就别简直了,你说说这些东西值多少钱?”颉利一幅看傻子的眼神:“你要卖掉?”
程鸿有点受不了了:“我不卖掉我一个铜板都没有我喝西北风啊!就指着这几匹马能卖几个钱?”颉利又是那种眼神:“你这几样宝贝都是无价之宝哪怕最便宜的那个什么水不算瓶子据我所知整个云州都无人能买的起,另外马匹并非你想的那么便宜尤其是这几匹,都是我禁卫的马匹虽然和你的踏云金麒麟没的比但是也算马中翘楚,随便一匹都百贯不止卖一匹足够你到老家的吃穿!
但是,你们大唐好像禁止军马买卖,有也只能贱价卖给军方。”
程鸿一听心情瞬间觉得不美好了,东西太好卖不出,大老远赶回来几匹马却要大甩卖,而且还是军中的一群老流氓们,看了看颉利,心想你倒是没有包袱了我的心结谁解啊,可倒好,你舒坦了,我郁闷了。
想到这里把东西“噼里啪啦”一阵敛往小背包里一塞,扔垃圾一样的动作看的颉利眼角直抽抽,程鸿不耐烦的说道:“睡觉,睡觉,明天还要赶路去云州呢,你最好快点若是慢了,小心我直接拿你人头去云州!又快又没有人拖累。”
颉利看程鸿赌气的样子,在聪慧毕竟是个孩子啊,看他这样忍不住说道:“我马鞍旁边的褡裢里还有几个金锭,我要也没用了你不妨拿去用,也算是报答你今夜的指点!”
程鸿一听这话挥挥手:“算了算了,那是你的又不是我的,拿人的手短,我自己另想办法吧!”颉利一听这话也知道程鸿必定不会接受,也就不在说什么了!但是心里一阵奇怪:我若俘虏别人不是你的我还要抢来呢,这程鸿倒是奇怪不但为我指点迷津我送的他都不拿,回想起来貌似除了刚开始时候一阵杀戮一直以来像朋友多过敌人。
想不明白,想不明白,究竟是何等的师傅才能教出如此徒弟!在纠结中颉利翻身躺下……
第六章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一日,李靖还在向大漠的方向搜索,每一次抓住突厥溃军均不见有颉利的消息。
小鱼小虾抓了不少最大的一条却如蒸发了一般,不抓住颉利此次和突厥战争只能算小胜而非全功,颉利到底在哪里?害得老将军又平添几根白发。
这一日,云州城外几里路的长城上旗幡招展中间一面大旗上绣着个大大的程字,一顶盔贯甲的汉子正手扶腰间剑把站在旗下,一脸的阴沉看出他心情和阳光明媚的天气不怎么搭调。
程咬金站立城头忘着西面的草原越来越火忍不住拍着城头大骂:“好你个卫孝节,凭什么你领兵出征俺老程在这里守着?突厥被打的和兔子似的逃兵都往西面逃,还怕反攻?我呸!
估计现在拿谷草扎个人站城墙上突厥都能吓尿,照我说倾营而出揍他个鸟样得了!”
又往北看了看:“你个鸟黑水靺鞨也是,这里打的这么热闹你也不说来凑凑,就在山里打野猪挖棒槌,一群野猪脑的棒槌,不知道程爷爷心烦!来俩人让程爷爷杀上两阵权当解闷也好……!”
后面的亲兵听了个个想笑笑不得憋的脸通红,敢情这打仗也有凑热闹的,人家打不过你还送人让你杀着解闷?
如果真送了那才叫猪脑棒槌呢!程咬金越骂越声大,好像这么骂就能把突厥胆气骂起来赶紧过来打云州一样,骂了一阵心情舒畅了点,回头对亲兵说:“走!去城外转转,不让喝酒不让出兵一天天闲的都闲出鸟来!”
一群人“呼啦啦”下城备马一会儿五十几骑背雕弓挂兵刃卷起一路烟尘向西奔去……!
早上程鸿早早起来见马头正悄悄的溜过来想啃他头下枕着的马料,被发现以后马上直起脖子左右观望,掩耳盗铃的样子在程鸿紧盯的目光中理亏似的溜走。
叫醒了颉利草草的吃了点昨天烤熟的马肉开始一块一块的给马头披甲,批完以后拉出一匹壮实一点的马权当坐骑又开始一天的赶路,一边走一边和颉利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日正中时云州外长城已在眼中只见对面卷起一路烟尘程鸿见状一个呼哨马头一个纵跃跑到程鸿跟前程鸿脚甩身横跃顺势单脚一挑镗杆稳稳的坐在马头鞍上单手接镗催马来到马群前面二十几步的地方站定,对面也见程鸿呼啦啦直奔程鸿而来在对面七八十步位置勒缰站定,。
后面约莫五六十骑一样勒缰而止,整齐划一,人马不动,只见为首一人约莫四十左右面貌粗豪眼睛却分外有神!
程鸿见长城在望对面又马技娴熟的样子料定这便是唐朝的军队了,把凤翅镏金镗往地下一戳整个镗头直没至凤翅抱拳说道:“对面可是唐军,小子程鸿随家师躲避战祸逃离中原,家师先去小子奉师命回故土,半路遇突厥人砍杀一阵抓住一个正欲回去不知军士可否行个方便!”
话说这路人马不是别人正是出城说探敌情实则游猎的程咬金,程咬金远远望见两人骑赶着一群一人突厥军中装束一人金盔金甲高头大马,心里暗暗奇怪!这是什么组合?难道是突厥人伙同我军中人贩马?
在一看冲出来的一人一马此人掌中凤翅镏金镗金盔金甲马身批着亮闪闪百炼精钢的马甲,越看越是喜欢,喜欢这身盔甲和马忽然让程咬金有一种在做一回山大王的感觉,听对面小子一说还是姓程,呦喝!本家!
正犹豫抢还是不抢呢,还是问一下吧:“对面小子,你师傅是谁?你多大?要去哪?这战马虽是你所获按大唐律可是禁止私卖的,一个突厥俘虏可换不得什么!”
程鸿答话:“家师姓裴名元武,小子年方十八,若是无事落了户口想去东阿老家看看。”程咬金一听,巧了还是同乡,听师傅姓裴心里又是一酸,想起乱军中自己发妻裴翠翠,还有被王世充杀了三族的岳丈一家,哎!
你个小娃娃,惹我心酸决定了,要抢连人一起抢,抢来给我当个牙将!程咬金大喝一声:“呔!你这娃娃胡言乱语,你一人一马怎能俘虏得了突厥人还杀了那么多?让你家程爷爷申量申量你的能耐,看你还敢不敢空口说大话!”
说着端起马槊向左奔去,程鸿一看这是要和我比划比划啊,见猎心喜他也正想看看这个嘴臭臭的本家是否有真本事,看看大唐的将领到底有什么能耐,于是催马向左两人兜了半圈站定,只见两人目光交汇同时催马杀向一处。
二马相交只听“铛”的一声程咬金马槊差点脱手而飞程咬金暗暗称赞:小娃娃好大的力气!程鸿看老将手颤抖却马上回防想:老家伙真够机警,怕我乘胜追击?
我若追击你能挡住?两人各自回马杀做一团,程咬金一条马槊扎挑砸崩使的是花团锦簇若急电吞吐,程鸿一条凤翅镏金镗拦截挂挡只守不攻守的是滴水不露,慢慢的程鸿摸清了对方的套路便试着攻了两镗,程咬金虽攻的酣畅淋漓却也憋屈无比每次进攻好像正送到对方守处一般。
小娃娃看着年岁不大镗法却如沉稳老辣,刚被攻了两下程咬金心里大呼吃不消,虚晃一下奔出圈外,大喝道:“不打了,不打了,你这娃娃马倒是不错本将军马劣在打下去马若累倒本将军难道要走着回去?看小娃娃你虽然镗法凑合勉强能入我法眼杀几个突厥小兵倒是不费甚事,算你过关,可这马匹却是要府兵才能卖,不如你来我军中当个百夫长?只不过你这突厥人多余抓,直接砍了算了,还没一匹马值钱呢……!”
这时只听一声大喝:“程老匹夫,你欺人太甚!本可汗虽然被俘却非你所俘,你安敢欺我!”程咬金仔细一看不由得惊的目瞪口呆,失声喊道:“颉利!”
四周亲兵一听呼啦下围住二人各拿刀枪弓箭指着程鸿与颉利,马头见四周兵马利刃四蹄踢踏只等程鸿一声知会便冲出去,程鸿拍了拍马头脖子的铠甲安抚了一下,开声问道:“这位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程咬金眼睛骨碌碌乱转看了看颉利又看了看程鸿,颉利一见马上说道:“程老匹夫我颉利并非落入你手,小英雄非要向你这面走我这才随来若不是撞见小英雄我早顺着大漠远遁了,李靖都不一定抓的住我,再说我虽被小英雄擒获却是心服口服,你程咬金我却是不服,若是想让我服你有能耐你给我找回几十亲兵若你单人冲阵擒住我我便服你!”
程咬金一听颉利说想到,这小娃娃生擒颉利看样是单人闯阵啊,虽然不知前线如何但是敢单人冲阵并且生擒颉利这两条哪一条办成都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啊,再说我若是冒领军功谁能信颉利单枪匹马跑云州来,这可是大后方了,颉利即使在猪脑袋也不会单枪匹马自己送上门来……!
程咬金看了看四周自己亲兵如临大敌的样子斥喝道:“滚蛋,滚蛋,我老程还没到用你保护的时候,莫说是一个颉利,十个颉利也不是我对手,你看你们一个个的,都干什么,去去去!那边呆着去!”
又笑呵呵的向程鸿说道:“小娃娃,你姓程我也姓程,你祖籍东阿可巧了,我老家也是那里的,你看你这马匹若不入军籍就白扔了弄不好问你个私贩军马入了大狱就不好了,你看你不入入我帐下当个左牵牛卫从八品的官身,马匹的事情我帮你摆平,颉利还是你所俘虏任谁也别想从我老程的兵手里抢一点功劳,你看怎样?”
程鸿心里一想:入军籍就入军籍吧我这一无房二无地入个军籍也算有了根于是抱拳一礼:“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以后在将军帐下任职小子自小在大漠长大不识军中礼法以后还要请将军多多照拂!”
程咬金一听这话乐不可支哈哈大笑:“不碍事不碍事,张桩,你以后跟在程娃娃身边提醒他军中事件,小的们随我回城!”
程鸿一见这哪是将军啊简直就是一山大王。只见众人打马回城叫张桩叫上几个相熟的帮程鸿把马匹圈起向城门赶去,程鸿拿出颉利的匕首割断颉利手上的绳索道:“可汗这几日多有得罪抱歉抱歉!”
颉利揉了揉手腕看了一眼程鸿,长叹一声:“但愿能和你昨夜分析的一样!”程鸿拍了拍颉利的胳膊:“定会如此!”
前面程咬金招手叫来家将程安从腰间摸出一面小令,递给程安悄悄吩咐:“你带一队人马去张桩那里拿几匹好马一人双骑向西搜寻若见颉利大队飞马来报若半天不见让二人回来回报,你领其余人一路向西寻李尚书告诉他颉利已经被擒正在我处!去吧!”
程安领命而去,回头又大声招呼程鸿:“程娃娃,来来来,与我并行,程鸿答应一声把匕首递给颉利让马头跑了两步稍稍落后程咬金一个身位而行,程咬金说道:“颉利一个阶下死囚何必对他如此客气!”
程鸿说道:“阶下倒是,死囚未必,结个善缘日后多半颉利会留住长安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程咬金惊诧:“这么说陛下不会杀他?”
程鸿瞥了一眼正一脸复杂望向长城的颉利说道:“猛虎不会杀夹尾巴的狼来渲染自己的武力,更何况陛下是条云中飞龙!”程咬金暗暗思索不觉有理,在忘向程鸿不觉有一种欣喜的感觉,回头又看了看颉利,不由得喜上眉梢对程鸿说道:“进了长城咱们直奔云州,老程请你去最好的云中楼吃上一顿,为你接风洗尘,你在大漠想必没吃过咱们中原的美食!”
又向后喊道:“小的们打起精神来,突厥一战已见全攻此战已了随我直奔云州城!”众兵士大声应“诺!”马渐渐跑了起来,程咬金观察这一人一马人重盔马带甲居然跑起来轻飘飘不费力气追上自己,自己的马怎么说也是万里挑一的好马啊自己轻装却被他随意跟上!
不由得好胜心起一路打马紧催回头看程鸿还是不紧不慢的跟着甚至有时还拉一下缰绳怕马超过自己的坐骑,程咬金在看看自己这匹马跑的口吐白沫四蹄淌汗人家还是随便跑跑,不由得恼怒,又加了两鞭子,他倒是跑起来了后面亲兵一个个累的屁滚尿流,幸亏离长城关口不远要不非累死马不可!
在看前面悠闲的跟在将军后面的新晋程千牛,不由得掩面,马比马得扔啊,人重盔马全甲跑得居然比轻骑还快。一溜烟尘跑到城门,程咬金哈哈大笑:“小娃娃你这马力气倒是不小但是跑的可不快刚才对战算你战平的话今天赛马我可正好快你半个马头!”
后面亲卫听这话一起捂脸,一幅我不认识他的样子。颉利:……程鸿:标题还要再说一遍吗?
第七章 程咬金请客
程咬金进城门以后把马槊拿着向一边的角门走去,进到里面见嘱咐家将程平:“加强戒备,入夜若有探报回来直接入城快马报于我,若我不在城内行军别院就在云中楼!”
程平抱拳称“诺!”领命而去。程鸿一会儿见程咬金一身便装出来翻鞍上马说道:“张桩你领一半人帮程小娃娃把马匹赶到军备处,让录事参军记好!
其余人随我去云州城行军别院!”
这时候程鸿马上喊道:“张桩兄弟,你挑两匹好的留着一个你自己的一个给我留着背马甲,张桩应了一声:“属下晓得了!我的就算了,属下肯定挑一匹好的留着!”
群人“呼啦啦”分作两队一队随程咬金一队赶着马匹分兵而走,忙而不乱,不愧百战之兵!
话说两边,程安带着十几个亲兵一人两马搜索半日见无半点人马料定不是计打发两骑回去禀报,其余人快马加鞭冲向夜幕……
再说程咬金进得云州城中一行人直奔云中楼,一路行来见城中除了军人最多的就是行脚的商人,百姓倒是很少见到,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颉利:都是你这货,打打打的弄的民不聊生!哎!
若战争不可避免就让我去打你吧!别在我炎黄子孙的地盘上打来打去。
一群人呼啸着到了正街远远的见一个二层楼旁边幌杆上一面幌子上书三个大字'云中楼'!
程鸿见了差点没笑喷,二层小楼就叫云中楼了?这要放现代动不动三十五十层的叫什么?天外天?店小二一见一群军士背弓带刀马蹄铮铮的停在门口差点没吓坐下,之间一群人拴好马匹,程咬金在前程鸿在后两亲兵夹着颉利一行人向着楼里走去。
程咬金大声吆喝:“小二,二楼最好的包厢赶紧给我腾出来,好酒好菜的招呼着,楼下肉菜只管上来!”小二一看,哦!原来是吃饭的啊!连忙招呼:“哎,诸位军爷里面请,包间正为你留着呢!”
然后大声向后厨喊道:“楼上天字一号好酒好菜楼下炖肉胡饼肉汤五十人份后厨忙起来~!”长长的唱腔一口气利利索索一口气念完,端是不凡!程咬金招呼三两个家将和程鸿一起上楼看了看颉利,想想程鸿说的话,这老贼指不定咸鱼翻身若是不死结个善缘也是不错。
于是说道:“大汗若不嫌粗陋一起吃点?”说着也不等颉利回答便拥程鸿向楼上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我说小娃娃,你这一身盔甲端是不错可也不能总穿着吧?这吃饭还穿着盔甲多有不便啊!”
程鸿抱拳道:“禀将军,小子行李在大漠时候遭遇风暴行李都被黑风暴刮走除了你眼见的这身铠甲一身换洗的都没有了,不怕将军笑话小子铠甲里面只是小衣连外衣都没有。”
程咬金哈哈大笑:“我还以为小娃娃对盔甲甚是喜爱不忍脱下呢!”回头喊道:“程财,去上成衣铺给娃娃拿一身衣服,从里到外鞋袜!”程鸿连忙说道:“这怎么好意思让将军破费!”
程咬金道:“不防事不防事!你大漠归来即入我帐下又是同乡同姓照顾你是应当的!”程鸿又一抱拳:“那就多谢成将军了,小子身无长物无以为报,就厚颜收下了!”这时两人推门进了包间程咬金坐主位,程鸿和颉利分坐两边,五个亲兵两个在程咬金身后两个在颉利身后一个站在包厢门口,小二进来拿着大水壶进来把碗摆好说道:“几位军爷,先喝口水压压气,好酒好菜马上就到!”
程咬金把壶嘴一挑道:“你这鸟厮说你机灵又蠢起来了,上什么水,直接上酒,边喝边等,直接先上个五七八坛的!”小二一听,赫!这位爷这是酒缸长大的怎么的?这喝酒等菜,这是喝凉水呢?得了听您的
“几位军爷稍等,小的这就下去给您拿来!”小二转个身拎着水壶又下了楼梯。一会儿一手拖着一坛胳膊夹着一坛走了进来,两个亲兵连忙接过给三个酒碗满上,程咬金端起酒碗说道:“今日小娃娃入我军中我甚是欢喜,先干一碗,来,饮胜!”
说着端起酒碗一口闷掉,程鸿喝了一口酸酸的带点辣,还有一股馊馊的酒糟味,差点没吐了,这哪里是酒啊,简直是酒精饮料!还是过了期的,捏着鼻子强忍着怪味儿喝了下去,只见程咬金大叫一声:“好酒!”
颉利也一脸赞同的样子,程鸿忍不住一阵暗暗腹诽,这简直就是馊了的啤酒在加点醋嘛!还好酒我好你一脸啊!这要是把二锅头弄出来你还不说是仙酒啊,估计这玩意酒精含量还不如我包里那瓶花露水呢!
程咬金看程鸿一脸纠结还以为程鸿不会喝酒呢说道:“小娃娃,在军中不会喝酒可是不行的,看你这一碗酒就这模样得练啊!”说着自顾自的哈哈大笑这时成财拿着一个包裹进来说:“禀老爷,成衣铺子里只有月白儒衫了,小的自作主张拿了一套!”
程鸿见程咬金眉头一皱连忙说道:“正好正好,我这一身盔甲穿着正累,有的换正好!”又冲程咬金和颉利抱拳说:“这身盔甲穿着太不方便,我先去下面换了在陪将军叙话!”
程咬金挥手说:“快去快回!”程鸿转身拿起背包走到门口接过包袱向小二寻了间空房要了盆热水,关门以后打开包袱一看,丝绸的小衣料定是穿在里面的,一个月白的长卦宽大的袖子,和以前当替身chuan的略有不同却还认得,于是洗了洗脸拿毛巾沾湿擦了擦身子换把内衣内裤换了丝绸小衣又把自己的薄毛衣毛裤套了回去穿了长褂和裤子,看了看鞋袜晕了,谁告诉我唐朝鞋分左右的,来来来我肯定打不死你!
一溜三双鞋子程鸿挨个试了一下还好有一个稍稍大点不多,垫了个鞋垫袜子一穿得,将就吧,把头发向后一挽扎了个利索的马尾在包里拿出补妆盒照了照,不错,还挺适合的!转身收拾了零碎把自己的内衣和运动服包在包里,盔甲那在手中出了门,看程财正在门外。
程财见程鸿出来一愣,又羡慕的看了两眼,看程鸿拿着盔甲说:“程千牛,张桩已在下面,您的铠甲是让他拿回住处么?”
程鸿把铠甲和布包递给程财背包依旧拎在手里对程财说道:“那就有劳了!”程财接过铠甲掂量一下,这重量得有一百多斤了吧!程鸿推门进了包厢程咬金和颉利一见心里暗暗喝彩:好一个俊俏的小郎君,一身儒衫穿在身上竟然如此搭调,真是穿铠甲像将军穿儒衫是才子!这眉眼,这扮相,简直是卫介在世啊,这要是在长安从正街走一圈不知道勾回多少少女的魂来!
尤其眉眼间那股子英气可不是酸嗒嗒的书生能有的,程咬金看看颉利又看了看程鸿,不由的心喜眉笑,看你们一群人在外面风餐露宿打东打西的没想到灭国的首功让俺老程捞来了,追了几个月你们抓一群小兵小将颉利个老家伙在俺老程这,这还不算还让我白捡一员虎将,。
心里这个乐啊,用程鸿话说这位乐的都能看见胃了。在看颉利眼里有羡慕有不甘有失落,叹这英雄人物怎么都集中在中原大地啊!程鸿搭手深鞠一躬:“让将军和大汗久等了!”
程咬金大叫:“不碍事,不碍事,快入座,菜刚好上齐,喝喝喝!”颉利也举杯示意。程鸿翩然入座,程咬金是左一杯右一杯的敬酒,程鸿是左一杯右一杯的灌,这酒最后喝的除了一肚子咣当咣当的馊水啥也没捞到,看着醉的趴在桌上的程咬金和颉利程鸿一阵哭笑不得,这叫什么事啊,一口菜没吃!
程鸿一看算了,拎起羊腿看了看又拍了拍肚子,叹了口气,冲小二喊道:“切三斤熟牛肉在来二斤饼我带走!”起身对亲兵说:“哥几个,咱走吧!”
四个亲兵俩人架着程咬金俩人架着颉利向行军别院走去。
在外面自有一群亲兵等着,把程咬金和颉利背出门,一路来到行军别院,只见俩大石狮子威风凛凛两面石鼓雕画古朴。迈过台阶进大门毕竟是行军别院和府邸不同没有亭台水榭是一个大校场两面是两排房子大概是兵舍,穿过校场对面小月亮门里一个四合院一样的小院子,院子里一颗大银杏树估摸着有些年头了树下一个石桌两个石墩亲兵呼啦啦把程咬金簇拥着扶进正房,厢房门前张桩身穿一身灰色短衫立在门口,见程鸿进来连忙疾步走来一抱拳:“程千牛,厢房已经收拾妥当您是先走走还是进屋?”程鸿一愣,反应了一阵才明白,这千牛是叫自己呢,还千牛,这糟军职名字起的,真糟心,得尽快往上挠,要不左一个千牛右一个千牛的以为我程鸿是耕地的呢,程鸿一边乱糟糟的想着一边应和着张桩,说:“先不忙,张兄陪我转转。”张桩一脸惶恐:“程千牛可不当您一声大哥,叫张桩就行了。”程鸿说:“那就叫老张吧!”张桩正要说些什么,这时程鸿见两个亲兵驾着颉利站在院子中间争执着什么,程鸿见状走过去说到:“两位在干嘛?”这时站在程鸿这面扶着颉利的亲兵说:“禀程千牛,颉利是俘虏,理应送俘虏营关押但是咱云州城根本一个俘虏都没有我想把他送柴房去关一宿等明天暂时关衙门里。但是他说将军请颉利喝了酒关柴房不好,说送校场的兵舍里让兄弟们看严了明天在问将军怎么处理他。”程鸿一听明白了这是个当一辈子亲兵的兵,那个没准能当个小校什么的,还关柴房送监狱就冲今天这劲头要是我是将军今天你吧颉利关柴房明天我能把你送监狱去……程鸿说到:“这颉利我看管了一路让他和我睡厢房吧我继续看他一晚。劳烦两位把颉利扶到厢房……。”这时扶颉利那边的亲兵说了:“可不敢打扰千牛大人,右边厢房还没人住呢,把颉利放那屋哥儿几个看着点。”程鸿拱手拜托,回头拉住张桩的胳膊说道:“老张料想你饭也没吃太好我这里有从云中楼带回来的饼和牛肉咱俩在回房吃点?”不容分说就把张桩拉进屋里,桌子上油灯豆大的火苗昏黄的照耀着,程鸿把熟肉和饼放在桌上一边招呼着张桩一边拿起一张饼把牛肉卷在里面大口的吃着。一副撸胳膊挽袖子的样子颇得程咬金真传,张桩本来就是程咬金亲兵一见这架势倍感亲切俩人你一张我一张吃的不亦乐乎,你问我答的聊的开心……
第八章 见不得别人有好东西
一夜无话,第二天院内银杏树上鸟雀叽叽喳喳程鸿揉了揉眼睛见天光放亮掏出怀表一看五点半刚过一点伸了个懒腰懒懒散散的念叨:“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起床!”
左右一扭四下打量屋里,只见阳光穿过大树碎成一片斑驳洒进屋里,外屋是一个大大的书架随手抽出一本《论语》
随手翻了翻全本都是手抄的,文字清秀就是有点软的,在看一旁有一笔架上面几支毛笔一打宣纸,想起和颉利走这一路每天用草杆在地上划拉。
一见笔墨一阵手痒,不等洗漱先磨墨提笔平心静气的开始写字: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千字文写完前百字长舒一口气,这时候张桩拿着早饭回来了,两个大陶碗里面不知道是什么面的面片汤几碟子小腌菜摆在桌子上然后看程鸿写字,一边看一边摇头晃脑的样子,程鸿一看问道:“老张,看我这字怎么样?”
张桩连忙点头说:“好!好!写的好!”程鸿心里不禁腹诽:谁说以前人识字的少的,随便拉来一个亲兵都识字!程鸿拿出前面一张说:“千字文,念念?”
张桩脑袋摇的飞快:“牵牛大人说笑了,小的哪认识这东西啊!我只见大人写的黑乎乎的就觉得很好!”程鸿:……。好吧,我收回前面那句心里的腹诽!程鸿让张桩这么一打岔也没心写字了把笔墨一放随便洗了一把然后说道:“吃饭,吃饭,吃完上校场看看!”
张桩点头应诺,端起碗吸哩呼噜吃了起来,程鸿吃了口腌菜眼泪差点没下来,这酸啊,都赶上山西老醋了,面片汤黑糊糊上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油看了就倒胃口,在看张桩这才三口都干进去半碗了,程鸿把碗一放拿起昨天剩的牛肉和饼草草的吃了两口端起碗拿筷子把里面的面片带汤扒拉半碗到张桩的碗里,剩下的一闭眼壮烈的灌了进去。
然后心里恨恨的想:一会儿去厨房找火头军的麻烦,这简直比猪食还不如,你确定他不是敌军派来的奸细?吃过饭忽然听外面“呼呵”声起,迈步出门只见校场上两队亲兵正在演练,两队人各持木棒进退有序三三两两组成一伙合力放翻对手。
程鸿一看,这哪是练兵啊整个一个流忙打架街头黑~什么会火拼么,说好的古军阵呢?这是精锐?精锐的流忙?看旁边张桩还一脸羡慕的样子?你羡慕个屁啊!这要是碰见训练有素的分分钟灭掉好吧!怪不得说古代军队战损超过三成不崩溃就是精锐呢,就这估计还是夸出来的呢!程鸿一捂脸告诉旁边张桩:“把我的兵器拿来!”
张桩问:“是镗还是锤?”“俩都要!”张桩回里屋拿去了程鸿四下观看见旁边八个石锁拿起来抡了两下,太轻垫脚当梅花桩倒是正好,按方位摆好这时候见张桩把十六楞亮银锤抱了过来,程鸿接到手里手腕晃动挽了几个锤花蹦到石锁上开始耍起来,前进后退皆有章法,下面腿如桩身如柏腰发力晃肩带臂锤如流星越耍越快,。
三十六招锤法耍完俩锤柄钮扣活环一撞“哗啦啦”锤头飞出各带出半丈长的银链子只见程鸿双手拿住中间把手如同耍棍子一样前扫后砸,一阵烟尘以后只见程鸿身前身后各出现四个锤头大小的坑前面两个整齐匀称后面间隔大了点,程鸿看见摇了摇头,虽然力气够了,精准度还是差了点。
最后四招甩手锤还得练啊。拿镗回来的张桩看的目瞪口呆,头一次张桩看见如同跳舞一样的锤法,美的不像是杀人的锤法,在看看地上那四个坑,这是多大的力气啊,要知道这可是校场千踩万踏而且泼了粘米汤加固过的砸成这样,这要是砸人谁能接的住?
连程鸿在他手中接过凤翅镏金镗他都没注意,程鸿双手持镗镗头朝前一个马步扎下由脚发力带腰肩带臂起起伏伏镗尖直指一个点。这就是裴师傅传给他的大枪桩,适合一切长兵器,传说是岳飞传下来的。锻炼臂力和手腕灵活。
这时候程咬金和颉利正迈步出门一眼望见程鸿在站桩,程咬金看了一眼见程鸿抖啊抖的哇哈哈笑到:“小娃娃站桩站不住就下来吧,免的拉伤筋脉。”
颉利一路和程鸿走来早就习惯了程鸿的特立独行,每次都被程鸿智商碾压,弄得颉利以为中原人脑袋都碾压突厥,在路上那几天说农,耕,桑,麻不如程鸿这点不丢脸,随便一个中原人都会耕种而突厥只会掠夺,马不如程鸿,外面那个叫马头的踏云金麒麟他就不认识,排兵布阵不如程鸿。
走路这几天和程鸿在马上讲军阵不管颉利拿哪方兵马都输的不要不要的,连驯马都不如程鸿,一路来这一小群马被程鸿训的一个呼哨一声吆喝,这些马无论是变阵还是奔跑都整齐划一,这颉利就沮丧了,马背上的民族,居然连驯马都不如人家,败也是天定了,长生天真的抛弃了他的子民?
这看到程咬金也看不懂程鸿,四外亲兵也一脸懵逼的样子颉利才知道,中原人很多但程鸿这妖孽就一个,于是用那种看土鳖的眼光看着程咬金(这招跟程鸿学的,每次被这种目光注视颉利都有一种一头撞死在羊屁股上的冲动),
程咬金:“哎!?你个颉利老匹夫!你那什么眼神?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扣出来再把你关茅房去!”
好汉不吃眼前亏颉利马上说到:“这是程小娃娃师门所传的大枪桩,站稳了就死了,抖起来全身发力才叫大枪桩。”程鸿听俩人发声连忙收镗吐气,回身一礼:“将军早,刚才老苾说的不错,大枪桩是家师见我用镗重而不稳研究出来的……”
正要往下说这时候张桩急匆匆走来手里还拎着一个粗衣的老汉,老汉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喃喃自语:“我真不知道,真不知道啊……”
程鸿见状问:“张大兄,这是怎么回事?”张桩把老汉往前一搡说:“千牛,小的有负重托,今天早上见这老汉把千牛的马给弄没了换了一个怪物!”
程鸿一听大惊失色!什么?马头可是和自己一起过来的,算是唯一的亲人了,居然给弄没了?二话不说直奔马棚,颉利一听,这还得了?马头那马别说程鸿了就是自己为草原共主的时候也没见过一匹,可以说一马值一城也不为过,这要是丢了……程咬金只是见程鸿马力不错难得的千里神驹,一听说在自己的军营丢了顿时火冒三丈:“军棍先记下,等马找到了再打。”
颉利说:“莫提军棍,这马要是我的马夫弄丢,马夫全族斩尽也不为过,那马一年前我若碰见拿马三倍重的黄金换绝对不亏。”程咬金一听这话心知马绝对不止千里马这么简单了,连忙也跟了过去。
程鸿一路急匆匆奔马棚,只见马棚里马头挺立棚前,肚子旁边放一木桶,马头见程鸿过来扬起脖子“咴律律”叫了一声,程鸿这心才算落地,边走边四下搜索张桩说的怪物,一直走到马头身边也没见怪物在哪,这时候程咬金和颉利领着一帮亲兵们呼啦啦走了过来,见程鸿拿着马刷子正在那刷马呢。
离得老远还听程咬金在那呼和什么颉利在脸红脖子粗的争辩着,程咬金蹑手蹑脚走到程鸿身边摸了摸马肚子又弯起食指敲了敲说到:“这是马?俺老程这辈子第一次见过鎏金的活马,马长这么高这么大也就算了,居然还是鎏金的。”
这时候颉利走过来说:“短见识了吧,这叫踏云金麒麟,顶级的宝马,万里烟云兽和照夜狮子骢在这只能排第二!”
程咬金目瞪口呆,脑海里只有一句话~万里烟云兽照夜狮子骢第二,第二……。秦家大兄的忽雷驳算第几?第三类?让我惦记了老些年的名马算第三类?反应过来以后程咬金一把抱住马脖子红着眼睛脸红脖子粗的喊到:“这马是我的,谁敢抢我砍谁脑袋!”
程财一拍脑门,得!咱这位爷山大王性子又起来了,众目睽睽改明抢了,将军抢千牛的马,这……。
程鸿连忙把这马缰绳挠马下巴摸马脑门的安慰着马头,要不马头见这一不明生物挂脖子上一脚下去叫你知道什么叫碗口大的蹄子,程财这时候跑过来:“老爷,老爷,你先下来,你看这大家都看着呢!”
程咬金猛的一回头红眼珠子瞪着程财:“你要跟我抢?”颉利这个时候实在看不下去了:“程老匹夫,这等名马不侍二主,这马早认了程娃娃为主了,你挂死在马脖子上他也不会驮你走一步的。”
程咬金一怔,慢慢下来以后回身见拉着自己胳膊的程财,蒲扇大的手照脑袋就是一下子:“惫懒的怂货,在这干嘛?赶紧把咱军营所有品相好的马都拉来跟程娃娃的马关在一起,马生不下来小马我让你生!”
程财一听,得,今天我出门算没看黄历,这军营连公马都是骟过的你让我上哪找马去?程咬金说完以后也知道自己说错了,军营里都是骟马没有马,随声跟了一句:“驴也成!”
程财一捂脸,今儿咱爷这是咋了,难道找驴~拉~郎~~配?
你这是要骑骡子上战场?程鸿一听这话实在哭笑不得,驴像话嘛,马头这么好品种的马而且还是跟自己穿越过来经过闪电改造过的你就给一驴延续血脉?这别说不成,就是成了一骡子除了拉车还能干啥?
程鸿连忙打圆场:“将军咱还是从长计议,从长计议,这驴什么的就免了吧,好马产地在哪我这些年随着师傅走南闯北的还知道几个地方,等安定下来咱找胡商让他们给带来。”
程咬金也知道自己有点失态了,但面子不能丢啊:“嗯,程贤侄这马实在何处所得,莫说颉利老货,连我都没见过,若是不远老夫亲自带兵抓来个百八十匹的……”
颉利一听这话嗤之以鼻讥讽道:“你抓去吧,西出玉门关熟人领路,走个三四年就找到了,还百八十匹,在那山谷里马群也就千八百匹,更何况这是马王。”
三四年?熟人领路?程咬金打量了一下程鸿,实在想不出这么一个小娃娃究竟怎么能一个人走三四年才回到唐朝,那出发时岂不是才十三四?总角之年独行万里?
又想了想家里那几个猴崽子拿个槊嫌累,读书不会,一天到晚呼啸街头打打闹闹,侯军集家的小崽子居然夜宿青楼,毛都没长齐居然夜宿青楼,再看看程鸿,不到弱冠单人冲阵生擒颉利一杆凤翅鎏金镗使的居然连自己都攻不进去,要知道大唐能稳胜自己的可没几个,如今这小娃娃算一个,心里不由得一阵落寞,哎!
这下一代这几个没比不知道这一比咋就越看越不顺眼呢?等这次回长安一定好好收拾收拾处默和处亮几个,不说收拾成程鸿这样至少也得把武艺兵法练出来,程家武将出身莫丢了根本。
远在长安得月楼喝酒的处默打了个喷嚏,这谁骂小爷呢?不管他了继续喝酒,尉迟大傻和尉迟二傻这也太能喝了若不是小爷早有准备今天还真不一定放的倒他们俩,我对酒那坛水是哪个来着?
趁他俩不注意我先给后藏后堂的处亮打个招呼,这次灌醉他俩以后下次换个人老是骗这俩大傻子有点不地道,可是整个长安也就他俩容易骗啊……
正胡思联想的程处默永远想不到远在千里之外的一个蝴蝶已经煽动翅膀,这风吹到长安以后风暴将彻底降临在他的头上,好日子已经按天算了……
第九章 福将
话说两头,搜索颉利未果的大军都快愁白了头了,整个草原连洞里的耗子都快挖出来验明正身了,这颉利难道还会飞天遁地不成?这种愁绪在与张宝相大军回合以后更添一片残云。
定襄城一大堂内李靖和唐俭相对而坐,难得的场景,自从苏烈马踏定襄夜袭颉利以后难得唐俭没横眉立目对着李靖,要知道苏烈一脚踩进定襄这唐俭可就一脚踩进鬼门关了。
虽然唐俭知道慈不掌兵哪怕自己也会选择乘虚而攻但是文武之争自古有之,姿态还是要做足的否则文臣联络武将你是要干嘛?
造反吗?嫌命长?这两人正皱眉各自思索,颉利不见不算全功,唐俭连命都差点搭上结果颉利跑了,大唐举国之力来攻没抓住颉利,抓住一帮饭桶,这一群羊膻味的突厥蛮子别的能耐没有吃倒是一个顶俩,回头颉利拉一票人来再来骚扰边关?
这如何回长安啊?唐俭这也窝火,这战报咋写啊?抓住草原各部贵族一群?颉利在逃?所有人都抓住了就差颉利?差的这么准?都抓住了就差一个可汗?哦,长安俩皇帝盼着你来草原打个狼结果你打了一窝兔子?你逗我玩呢?
正这时亲兵来报:“报!云州程将军遣亲兵来,说有紧急军情当面言明!”李靖心里一突,云州急报?难道高句丽出兵了?不能啊,就算高句丽出兵以程知节的悍勇也不至于急报于我啊,在程知节看来出兵有仗打有军功捞正好,他巴不得我晚知道好多捞点军功呢,难道被偷袭损失惨重?
李靖站起来心思急转,说:“带进来!”不一会程安一脸风霜的走了进来,这几天人马不歇日夜兼程总算赶到递上程咬金临行前的小令正要行礼李靖随手结果亲随传过来的小令,见堂下站的是程家亲随程安说:“不必拘礼,是何军报速速报来。”
程安连忙抱拳说到:“禀李总管,我家将军在三日前出城巡视擒获颉利可汗,将军派我给总管送信告知以免三军做无用操劳!”李靖……唐俭……,好嘛,我这风餐露宿三军劳顿的颉利居然被你给抓住了,还出城巡视?
草原上打的鸡毛鸭血的云州附近连商旅都没一个你出城巡视?打猎吧!这里三军劳顿,我这还把唐俭得罪的要死,结果头功居然让一个打猎的闲汉得了,这叫什么事啊!唐俭此刻也目瞪口呆的看着程安?什么?颉利?被程咬金抓住了?于是追问道:“颉利如何被擒?”
程安也老实,说到:“我也不知道,三日前我家将军出城打猎,不对!三日前我家将军出城巡视,捡到程千牛和绑着颉利还有二十几匹马,要说这程千牛真有一手,一把凤翅鎏金镗使的密不透风,我家将军攻了四五十招愣没攻进去……”
捡的?听说过捡钱捡东西的头一次听见捡可汗的,唐俭有点迷糊,李靖听着也纳闷,揉了揉眉心说到:“你先等等,这程千牛又是谁,他是怎么回事?”
程安说:“程千牛是程鸿啊,三天前我家将军亲封的,进城以后我家将军亲自给落的军籍。”三天前?也就是说颉利是被这个程鸿抓住的,抓住以后被程咬金捡到的,三天前程咬金还在打猎,这么算来三天前程安快马从云州赶来,从这里到云州如果慢走大概要八天左右也就是说十几天前见到的那几十个颉利亲兵战死战死的地方就是颉利被抓的地方,算来也就是说一个不知道哪里跑来的叫程鸿的幸运儿正堵见颉利和二十几个亲兵一阵冲杀以后擒了颉利然后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悠哉悠哉的去云州被闲出响屁的程咬金连人带颉利一锅端走吃了个满嘴油?
李靖和唐俭相顾无言,这叫什么事?唐俭起身一掸袍袖:“也好,这突厥一战总算见了全功,老夫也好写奏折禀明皇上,此事以了回京之日不远,李总管,告辞!”
说完哈哈大笑出门而去。李靖长叹一声坐下发令:“令军中各部停止搜索撤回至大帐附近,颉利已被程知节擒获,突厥以灭各部主将安排看管被俘之人后随本将回京,程安告诉你家将军带着颉利和那个程千牛一起回长安。”
举国之力为此一战总算不负圣恩。各部整顿兵马主将收到军报心里一合计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脾气好的比如李绩柴绍之流心里暗道:程咬金这福将这回便宜捡大了!脾气不好的比如尉迟恭之流已经开骂了,像什么程老货之类的已经算好听的了。
不管如何骂事实已如此,颉利在云州,泼天的大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溜了九百多里落到一箭没放的程咬金头上,各部已经预见到程咬金那老货嚣张的笑容了。
长安城太极宫内,后人评价为千古一帝的太宗皇帝正皱眉看着战报,一张一张虽说一切皆在计算之内,但举国之战只能胜不能败怎能不上心,更何况自帝位在身三年以来除了天灾就是兵祸大唐也需要一场巨大的胜利来鼓舞自己……
正这时忽听城内百姓哗然声起呼和如雷,李世民豁然而起:“张元礼!看看外面何事如此?”近卫头子张元礼应诺以后大步向殿外走去,刚到殿门迎面正撞见一位手持红翎急报的军事边跑边喊:“西征捷报!突厥已灭!颉利被擒!”
张元礼先是一愣,然后喜形于色跟着军士往殿内跑,边跑边跟着大喊:“西征捷报!突厥以灭,颉利被擒!”
这时候殿里的李世民也听到了,突厥灭了?颉利被擒?不等军士到殿内急忙冲出去接过红翎捷报,吩咐左右:“赐坐!赐水!”然后拆开红翎捷报,上面写着此次战役的经过洋洋洒洒写了一页书,最后写到,臣六部歼敌万于俘虏男女十万于,颉利在逃不得踪迹。
十于日闻颉利被异人子弟程鸿所擒现于云州城外一里被程知节所获,现颉利正于云州城内此次西征不负圣人所托。臣李靖顿首!李世民一连看了三遍哈哈大笑:“突厥以灭,举国同庆,等三军归来大赏!”
转回殿内于案前端坐西西品读,一会儿忽然眉头一皱,咦?不对啊!这一算来程知节一部当为首功啊!但是颉利怎么从大军包围之中跑到云州城下的?异人子弟?程鸿?
李世民在程鸿两字上点了两点,此刻远在云州的程鸿已经被圣人惦记上了,擒了颉利居然能在大军眼皮子底下跑出到八九百里的云州城下,探马竟然没发现?这异人子弟引起了千古一帝浓厚的兴趣……
一会儿整个长安都在一片沸腾之中,满街的百姓商家一个个喜形于色,连河里的鸭子嗓门都高了三度,各个大臣连忙出府邸或骑马或坐轿直奔皇宫而去,这是报喜啊,西征大捷举国同乐啊!
群臣不过片刻皆到殿前齐声参拜:“恭贺皇上西征大捷!自此突厥无患!”李二哈哈大笑,然后君臣和谐一起研究迎接大军和俘虏等诸多事宜……
程鸿这几天又在做什么呢?程鸿忙坏了,自从程咬金要给马头找母驴拉郎配以后程鸿就忙坏了,马头倒没事程鸿事大了,倒霉就倒霉在他那个小眼神上了,当时程咬金一脸羞臊岔开话题夸自己亲军,颉利也一脸认同,程鸿不屑一顾的眼神被程咬金瞧见当时就不乐意了。
两只大手比比划划口水四溅:“刚才颉利老货这眼神看我,你小子我夸两句亲兵你什么意思?不是老程我吹,除了陛下的玄甲军我老程的亲兵还真不虚谁,到你小子这怎么着?还不够看了是吧?你给我说到说到,要说不出个子午卯有来今儿饭不吃五十军棍先给你伺候上!”
程鸿本来不想踩这群流氓团伙来着,这要是不说两句今天这军棍看样不像闹着玩儿,看程老妖精这货不说出点什么来这军棍是挨定了,于是程鸿说:“看将军亲随各个彪悍皆身强力壮之辈若单对单想胜者寥寥,可是敢问将军,军和匪只见的区别吗?军强强在配合,单人或许打不过悍匪但是十人可胜悍匪二十而无伤,百人对悍匪三百逃的一定是悍匪,将是军魂而军最主要是配合,若成军就没有你我他,众人一心犹如一人百足百手互相掩护进同进退同退这才是强军,看将军的亲兵只有悍勇二字。”
程咬金也被那句一人百手百足给惊住了,等程鸿说完合计合计,哦,感情你说我程咬金亲兵就是一群悍匪啊!这亲兵都成匪了我老程是啥?土匪头子?瓦岗以后就不干土匪了这都封将军了到你嘴里又成土匪头子了?
眼珠一转:“喝!小娃娃口气不小,俺老程四百二的亲兵一分两半,你带二百一三个月若不带出个样来连今天欠下的五十军棍一起打!程恭,帮小娃娃分兵去分完以后二百亲兵归小娃娃,二百一的亲兵你先带着,若是三个月后比不过小娃娃你和程安一人五十军棍。”
程恭一抱拳“诺!”远在定襄的亲兵头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签下了一个五十军棍的赌约,而且是必输的赌约。
第十章 盐的问题你懂的
要说程咬金这群亲兵可算是百里挑一的悍卒,只是配合略差真要是要体质没体质要力气没力气三个月累死程鸿也训练不出来啊。
和程恭分亲兵倒是不费事中间一分,一人一半在隔壁另找一个院子当军营即可,程恭跟着前后的忙着,张桩忙着收拾内间的屋子。
双方安顿好以后程鸿忽然好奇问:“这位大哥叫程恭,昨天买衣服的叫程财,那程家是不是还有程喜程发啊?”
程恭一脸懵懂:“程千牛如何得知?程喜程发皆在长安,程发跟着外门管家打理生意程喜管着内院护卫。”……好嘛!恭喜发财!这名字喜庆。这程鸿还不知道呢,程家还有四季平安呢,程平在云州门楼程安亲兵头子派去李靖那里,程四和程季在家跟着大小少爷处默处亮兄弟。
闲话少说,这兵分完以后程鸿走到二百一十个亲兵面前,这二百一十个亲兵程恭在时候还好程恭一走一个个歪脖子耸肩膀抖腿抱胳膊的就没一个好好站着的,程鸿一看这是要给我来个下马威啊,小爷能怕你这个?
大喝一声:“站好,什么模样,我不是说你们哪个人,我是说你们所有人都是废物!”
亲兵愣了三秒勃然大怒:“嗨!黄毛小子在这真拿自己当盘菜了?说谁废物呢?要不是队副吩咐谁知道你是哪里嘣出来的?”
程咬金和颉利还有程恭程财在隔壁正听着,程恭程财一听这事要闹大悄悄问程咬金:“将军,要我过去压一下吗?”程咬金挥挥手:“不忙,一墙之隔不用这么着急,看程小娃娃有什么招式镇住他们,若是镇不住只能当一先锋而已,若是镇住……。”
颉利结果话茬:“肯定镇住,这小娃跟我一路走来所说所思皆如天马行空,而且听他说他师傅带他走遍太阳照耀之处所见所识远非寻常娃娃所比,他就是一个妖孽!”
这时听程鸿在那边喊到:“呦呵?还不算太废,知道反驳是吧?那好,是骡子是马咱拉出来遛遛,我这第一天上任不好见刀光咱比拳脚你们出三十个,我就自己,一局十对一,三局两胜,撂倒我我转身走人,去将军那领军棍,你们输了那不好意思了,二百多废物归我管,这院我最大。”
说完程鸿将外衣一闪,漏出一身短打,二百一十个亲兵朝夕相处谁手底下几分功夫都有个申量,一会的工夫三十人整整齐齐的站在程鸿面前怒瞪着他。
隔壁偷听的程恭低声嘀咕:“这次程千牛有点托大了。”程财问:“怎么着?”程恭:“刚才选人的时候没注意八马蜂都在那边。”程恭程财面面相觑,要说这八马蜂在亲卫里可是一顶一的刺头八个人都是马家庄的军户,而且是老军户,据说马家庄原来是前隋麦铁杖的亲兵来着整个庄子的老一辈都是军中下来的。
孩子们从小就打熬身体武刀弄棒的要不是这八个人加一起大字刚识九个(都姓马加八个人的名字~马加八~九)怎么着也当个队正什么的,不巧这八个人分队的时候正好在程鸿这边。
这八个人二对一不管程平还是程恭都能稳压一头若是三对一程平程恭必输无疑,这程鸿要打十个,这是稳输一局啊,程鸿自从被闪电劈来以后一直没试试自己到底涨了多大力气,反正石锁石狮子什么的都轻巧拿下。
第一次和颉利相遇扔颉利亲兵的时候没觉得自己多费力气,这次正好试试,双拳护脸跳了两跳:“谁先来?”三十人左右一看都不愿意先上,程鸿一见:“嗨?你们到底成不成?不成换一批!”
随手点了一挨排的十个“就你们了,打完以后正好吃午饭,是带把的就赶紧的,别娘们唧唧的。”要说程鸿这嘴绝对嘲讽十级,这火力全开以后莫说被点的十个这隔墙的都想翻墙过去揍他,被点的都快气冒烟了“哇呀呀小娃娃你真嚣张,一会不把你打出屎来算你屁门紧。”
这十个人撸胳膊挽袖子和程鸿打在了一起,程鸿这里是八极,泰拳,散手轮着用,膝撞、肘击、寸劲儿换着来这十个刚开始时候还有点放不开直到和程鸿交手程鸿眨眼间放到两个剩下的才知道,这小娃娃不是托大,这是手底下有真功夫啊,这时候看这边开始一起往上扑,什么老拳飞脚飞扑抱腰……
三分钟不到十个人都躺下了,这时候程鸿叫:“下一批。”
又一会儿:“哎呦?我这两胜看你们剩下这十个好像有点不服气是吧?来来来,当兵的有个兵样,事摆明面儿,义放当间儿。你们也来。”
这最后十个八马蜂就在其中,上来以后八个人加俩填头对视一眼齐身向前,程鸿一见,这还有点看头于是打起精神和他们战做一团,哎呦?这波不简单啊,好猥琐!你插眼我就忍了,这踢裆是不是有点绝啊,踩脚就算了那位仁兄你吐痰几个意思?
这十个其中八个配合默契猥琐不算还玩脏一个没躲过新衣服挨了一口痰,当时把程鸿恶心的,于是手底下加了把力气结果最后剩下一个愣自己躺地上不起来了。这群人看着八马蜂都躺下了齐齐咽了口吐沫,程鸿说:“这院现在归我管,谁不服小爷有的是办法收拾你,这三十个废材抬一边去能站起来以后去后院挖坑去,三步见方一人深张桩监督。剩下的人排成五列。”
剩下的人开始老老实实的列队,队倒是列好了,可这得有十五分钟了吧,一个简单的列队小学生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吧?程鸿一拍脑门,得!从头教吧,站军姿,左右转,左右!什么?不知道哪面是右?使筷子那只手就是右边!什么?你左撇子?
一小时以后程鸿觉得自己脑袋都大了三圈,于是打发张桩拿了一堆草绳给他们每个人右胳膊上系了根草绳总算搞清楚左右了,而那三十人已经在后院开始挖坑了,一上午的训练总算是有点模样了,至少左右转都能听懂了,齐步走虽然乱点但是至少不踩鞋了,队列也算初见成效,中午程鸿说解散吃饭的时候闹了个大笑话,原来现在都是两餐,根本就没有中饭这一说,程鸿梗着脖子跑到伙房软磨硬泡硬要伙房给做饭。
后来被程咬金知道了,程咬金看了一上午虽然没看出什么名堂来但是觉得亲兵们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融入其中,于是大手一挥,四百二的亲兵以后一日三餐,就陪这小娃娃闹上一回,看看他到底能弄出什么名堂来!
吃饭的时候程鸿看着眼前黑黄黑黄的面片汤又呶鼻子了,这汤不光卖相不好而且一股子酸味直冲鼻子,吃了两个黑又硬的馒头气冲冲的又奔伙房去了,这伙夫你确定你不是刺客来毒害三军的?
到伙房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开始喊:“伙夫,今天这汤里是什么?黑黄黑黄的我忍了,酸不拉几没一点盐味算怎么回事?”
伙夫一听这话一副要拼命的样子:“盐?整个伙房盐都是按标准定量放的,所有盐都在我这掌管一丝盐都没摊到自己兜里,要是我贪了盐就天打五雷轰!”
程鸿一听这也不像贪污的样子,但是这汤里确实没盐啊,于是问:“那这汤怎么是酸的?你放了什么?盐在哪?”
伙夫气咻咻的一指旁边挂着一片一片黑黝黝的疑似鞋垫的玩意:“放的醋布,盐在这。”小心翼翼的从旁边罐子里拿出一块灰黄色疑似土疙瘩的一坨,程鸿看了看鞋垫看了看那一坨,一把揪起伙夫衣领子:“你就给我吃的鞋垫炖土疙瘩?这是要吃死人的你知道吗?你这叫草菅人命你知道吗?”
伙夫也大声吼着:“军需配的我有啥法?你以为天上能给你下盐?这点盐还是我精打细算攒下的呢,要是在别的军中早就半月醋布半月盐了。”“屁话!惫懒的货,天上不下盐你不会自己弄?整个大海里全是盐齁死你八百辈子你都吃不完,远的不说云州城三里外那片谷地两侧的盐矿随随便便砸点都够把你盐卤百八十回的了。”
程咬金听说程鸿又在伙房闹事,亲自过来看看,正赶上程鸿在那说要用大海里的盐齁死伙夫又要用矿盐卤了伙夫什么的,于是冷冷的喝道:“程鸿!不可无理取闹,否则军法从事,盐矿虽然就在三里之外但是那会吃死人的!”
程鸿一愣,矿盐会吃死人?谁说的?虽说矿盐无碘但是也不至于吃死人啊,随便吃点海菜海带什么的不就可以了吗?怎么会吃死人?于是回头问伙夫:“矿盐吃死人?你不会是直接把矿石扔里了吧?”
伙夫一梗脖子:“不直接放难道还要炖一下不成?”程鸿一听这话气乐了:“得!你就一夯货,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主,还满嘴全是理,今儿小爷就让你看看怎么在矿里取盐!”回头对程咬金一抱拳:“将军,你这也看见了小的去采点盐矿回来做盐。”
程咬金一看程鸿不像开玩笑说到:“矿盐真能做成吃了不中毒的盐?小娃娃你莫要胡说,矿盐有毒,古来如此。”程鸿一抱拳:“下官愿立军令状!”程咬金一看连军令状都出来了这是铁了心的要取盐了,要不拿盐要不拿脑袋,这是真能折腾。
于是说到:“军令状就算了,程恭程财,带十个亲卫随程千牛去取盐。”两人应声点了十人加程鸿一行十三人一人双马拿着锤筐打马直奔城外谷地。
到了谷地以后程鸿这算是有一次故地重游,上次马头路过这里时领着马群一顿好舔,程鸿那手指沾了点尝尝才知道原来这里的石头含盐而且含量还算可以,但是不能直接当盐用,看颜色还含一点什么乱七八糟的矿物质,于是拿起锤子开始砸石头,幸好不是什么硬石头。
程恭程财一见程鸿动手对视一眼挥手开始指挥左右开砸,程恭程财两人在程鸿旁边一边砸一边问:“程千牛,这石头里的盐真能取出来?”程鸿“嗯!”
了一声,程财又问:“这也是跟你师父学的?”程鸿说:“都是一路所见所学,家师在我还是襁褓之时带我离开中原,一路向西走了十年然后见过很多国家,有差不多两个大唐这么大的波斯帝国,也就是咱们常说的胡商,再往西还有一个国力强于波斯的帝国叫拜占庭,这个国家信奉古兰经,是一种宗教,就和和尚道士一样,但是他们国家皇帝就是教主,他们的士兵一手拿着弯刀一手拿着古兰经砍的波斯帝国连连后退,我和师傅回来时看波斯帝国已露颓势,再往西还有哥特王国和法兰克王国,大大小小的国家很多,有的很强有的很弱……”
一边砸一边说,正说到哥特战甲的时候每个人已经砸满了两筐,程恭程财听的是意犹未尽,但是得回去了,程咬金正等着取盐呢。把筐往马身上一搭十三个人急忙往回赶。这一来回一个小时就进去了,回来以后程咬金正在门前来回踱步,院子里伙夫为首后面是一群亲兵正在翘首以待,看样子有一阵时间了,等程鸿回来以后大家七手八脚的往下拿筐,程咬金问到:“程小子接下来怎么做?”
程鸿道:“准备水桶、漏斗、麻布、绸布、木炭、粗沙,然后把这些矿石在碾盘上碾碎。”程咬金回头吼道:“还愣着干嘛?缺什么程财去买,有什么赶紧去找,没事的找碾盘碾石头!”
十一章 煮
一阵鸡飞狗跳以后东西总算备齐,程鸿打了一桶井水又兜了一兜砸碎的盐矿,对四周说:“看好了我怎么做。”
只见程鸿把盐矿一把一把的撒进桶里然后找来一个棍子开始搅拌,程财在一边记录,程咬金为首左程恭右伙夫一群亲兵在外圈伸长脖子观望,程鸿一边搅拌一边说:“碎矿石不能超过三成,加水到整桶八成左右,搅拌一定要匀,尽量多搅拌一阵,让矿里的盐充分融入水中。”
指了指旁边的伙夫:“来,这个你来搅拌,我做过滤装置。”伙夫这时候倒是听话接过棍子开始搅拌,程鸿拿起绸布铺在一个大漏斗上然后开始装洗过的粗沙,装了五分之一又铺了一层麻布装木炭,木炭装了四分之一扑一层麻布最上层依然是一层粗沙一层麻布,一个简易的过滤装置就完成了。
这时程鸿看那里搅拌的差不多了拿起溶液慢慢的倒进漏斗里,水慢慢的渗下,漏斗下面水淋淋洒洒的流进事先放好的桶里,剩在桶里的矿石程鸿递给一边的亲兵说:“在兑点水继续搅拌,然后用这个过滤,这矿石估摸着洗两遍盐分也就差不多没了,然后扔了就行了。”
亲兵应“诺!”去旁边兑水搅拌这时候程鸿拿起过滤好的盐溶液递给伙夫:“得了!这次就看你的了,去灶上架火把水烧干盐就在里面了,记得把锅刷干净,别弄的一股鞋垫子味!”
程咬金凑过来:“这真能烧出盐来?”程鸿答道:“一会儿就见分晓。”伙夫接过木桶捧宝贝一般一溜烟跑到厨房开始煮盐,水本来就不多,又是第一遍饱和溶液约么两刻钟锅边水线上出现了一指宽的眼霜,程鸿拿筷子沾了点尝尝,还成,没什么异味。程咬金连忙问程鸿:“怎么样?”
程鸿点了点头,指着那一圈白霜说到:“已经出盐了,等水蒸干了盐就全出来了,这次弄的有点少,要是大量弄最好弄一批大敞口的浅鼎,不要鼎足,这样抗烧煮的又能快点。”程咬金看盐在眼前哪还听的进去,拿起随身的小刀顺着锅圈就刮了半圈,在程鸿惊讶的目光中直接塞进嘴里,咸的都眯眼睛淌眼泪了愣把盐给吃下去了。
程鸿吞了口唾沫,这得有半匙了吧,你这也不怕齁死。程咬金连喝了两碗水才算把这口气顺出来,蒲扇般的大手猛的一拍程鸿的肩膀:“好小子,你这一个煮盐不比抓住颉利功劳小。我去写请功的折子,程恭!拿着我的令牌去幽州找卫孝节,就说云州三万大军要出城三里驻扎以免困守孤城。”说完风风火火的去写奏折了。
不说程咬金咋鼓捣,这边程鸿还有二百多亲兵站着军姿呢,程鸿回来一看一个个额头见汗但是却没有一个偷懒的,包括那三十个挖坑的也挖完坑站了回来,而且每人右胳膊上系了一根麻绳,看站着的样子倒是和别人不差什么,程鸿走在台前喊:“稍息!”
二百一十人整齐划一,看来那三十个倒是专门问来着,程鸿接着说到:“很好!知耻而后勇还算有救,战场上刀剑无眼,要想战时少流血就得练时多流汗,现在开始分组,刚刚挖坑那三十个为班长,每个人带六个兵,班长自己指定班副,但是班长和班副不是固定的,每隔三天组织一次会武。
如果兵丁觉得自己武力比班长高便可申请向别的班班长发起挑战,,每个班长最多接受两次挑战,上午一次下午一次,败了就安安心心的当兵丁,并且洗全班人员的兜裆布,兵丁挑战失败洗胜利者全班的兜裆布。
若无人挑战则班长对战输的班洗赢的班全班衣服,现在开始分班。”
这三十人开始呼朋唤友的找自己熟识的兵丁,兵丁们开始往亲近的班长跟前凑一会便分班完毕,分完班以后班长们便自觉的约束兵丁一阵混乱以后以班长为头排成了一个三十乘七的方阵。
程鸿说:“好,就是这样,一会开始选房间两班一个屋子,以屋子为队,我会不定期检查,被子要叠好,室内要干净,一人不合格全队受罚,不罚别的,罚洗合格队的衣服,如果都不合格我去隔壁要衣服给你们洗。现在解散打扫屋子,晚饭前集合”
这时候所有亲兵心里都暗道:这程千牛也太损了,大老爷们干娘们的活,还洗衣服,洗兜裆布,干的起这活丢不起这脸啊!“还愣着干嘛?你们时间很充裕吗?”各个班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领着兵丁呼啦啦奔向房间开始打扫起来。
这边打扫卫生热火朝天,隔壁程咬金忙忙碌碌,一道道令牌派往各处,程财去联系铸造煮盐用的鼎头,三万大军收拾行装准备迁移到盐谷驻扎……
卫孝节这里看着程恭带来的调兵的申请-告知幽州都督恒安道行军总管卫公:我部新晋千牛卫程鸿擒颉利于城外,俺老程亲自提一百兵丁于城外一里接应虽然颉利已经被擒但是怕突厥人营救所以将兵丁安插在城外三里,若有人来攻里应外合。卫孝节抬头看了看程恭一脸懵逼:“颉利抓住了?”
“是!”
“要提兵去城外?”
“是!”
“怕突厥人攻城?”
“这个我家将军倒没说。”
“程老货安敢欺我!颉利都被抓住了突厥还能剩啥?还突厥人攻城?哪次突厥南下不是绕城而走?下了马的突厥人连羊都不如你跟我说怕突厥人攻城?”
说完抓起程咬金写的调兵申请扔给程鸿:“回去告诉程老货,我没收到申请,也不知道调兵和颉利的事,出了乱子他自己兜着!”
程恭应诺以后急忙赶回去给程咬金报信,走到门口依然听见里面大骂不绝……
第二天,程咬金三万大军拔营去盐谷,城内除了亲兵在城内就留了程平带五百兵丁看守城门维持秩序,程财一车一车的往大营运工具,云州城内连石头锤子都让程财搜罗来了。
远一点州县已经联系好了商人加价一成要就尽快送到,这边大营砍柴连横刀都用上了,那边砸石头的工具更是五花八门,链子锤链枷这都属于平常了拿枪戳的拿石锁的……
反正听说这是造盐以后兵丁们爆发了极大的热情,军中缺盐,民间更缺,这不是盐,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明晃晃的军功啊!
程鸿这里正看着眼前亲兵们各种各样的兵器脑仁子疼,二百多人好几十样兵器,刀枪棍棒也就算了那边那位仁兄你拿个炉钩子算什么?哦!是戈啊!
戈矛尖断了。程鸿一声令下:“每班弓箭用的好的三人用长枪,剩下三人用刀盾!”
一会儿,刀盾长枪就位长枪挂五斤斜上四十度举着,听令挺刺,不齐的全队加练,刀盾兵右手绑沙袋左手持盾两两一组先用盾牌护撞然后在用右手拿木棍互相攻防,并且要求木棍不许用砸,一律用捅的。
下午跑去三里外和运盐车往回背盐,程千牛管这叫负重越野,哦现在不叫程千牛,要叫教官,想说话喊报告,而且夜里紧急集合,五百米障碍跑……
五花八门的训练内容让他们苦不堪言,要说唯一的乐趣就是每天晚上识字课之后程教官讲三国演义了,只要每天每人识字六个教官便给说一章三国,三天以后连程咬金都来专门听并且拿军棍威胁程鸿,要是不多讲两章打你军棍……
甘露殿内烛火摇曳,桌子上油纸包着一小包品质卖相都极佳的盐,李二正拿着程咬金的密折看着,矿里取盐。
又看了看旁边密谍司的奏报:程鸿-尚不及弱冠之年,表字归唐,奉师遗命回唐认祖,束发之年独行万里历时四年归来,于定襄外擒颉利,拳脚了得,练兵有术,颇有章法,马上功夫大概与秦将军全胜时期五五之数,座下神驹踏云金麒麟,负重奔跑皆无马可及……
零零散散全是程鸿这些日子的作为,最后是一篇改版的三字经和一段三国演义。三字经一直到唐天命,起义师,除隋乱,万世平!
(李渊贞观九年才死,死了以后庙号叫唐高祖,现在你敢写唐高祖起义师什么的几个脑袋够掉?)
李世民看着三字经,嗯!朗朗上口启蒙绝佳!这三国写的似是而非却也精彩纷呈,尤其开篇一词,辉煌大气,不错,不错!看了一遍又一遍一时技痒铺开宣纸抄了一遍临江仙,一手的飞白体跃然纸上,这时一个女声柔柔的传来:“陛下,该歇息了!”
李二回头:“观音婢,早说过不用如此,我还是喜欢你叫我二郎,这样才像个家!”“陛、二郎,这么晚了该歇息了。”
十二章 种花家两大技能之基建狂魔
程鸿很郁闷,不是别的郁闷,因为全城的铁匠都在铸盐鼎,满城居然找不到一个闲着打铁的。
这也导致他训练那二百一十个程家亲兵一直拿木头练习,而且这两天要不是程鸿偶尔发现了煤保不齐现在煮盐煮疯了的程咬金让他连木头刀枪盾牌都没的用。
这一点不用怀疑,看看一车一车白花花的盐还有城外如同雾霾一般的烟气,最惨的是那座秃山,一道水冲出来的小峡谷愣给挖出个万人营盘来。
兵器亲兵们没见,不知威力,虽然训练有条不紊但是亲兵们心还是有点浮动了,刀盾兵训练还有那么两三下到枪兵这就一下“扎”,平扎,斜扎,左右扎。
枪头还要绑上沙袋,枪杆至少二米五,大家虽然都知道小教官拳脚了得马上功夫更好可是也不能就交这么两下啊!
这闭眼睛都扎不错方向了,都快一秒三枪了还扎。终于程鸿先忍不住了,不行!得找程咬金要铁匠打兵刃去,要不让这群牲口看到实物的威力人心就散了,这两天已经开始有训练马虎被关禁闭的了。
这不是什么好现象,事不宜迟马上去。城外营盘程咬金正看大军煮盐呢,大老远就听见程咬金的大嗓门了“想当年我单手一锤砸下去磨盘那么大的石头碎的和粟米似的……”程鸿……
我是不是不该打扰老人吹牛“程将军,程将军,末将有事相求。”程咬金回头一看,这不是我的福将嘛:“噢,归唐啊,这不是战时,叫伯伯就好,你不训练亲兵怎么来这里了?别的不说就凭你这石头里取盐的法子你哪怕输了军棍也给你免了……”
程鸿忙打断了程咬金的话:“伯伯,这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输赢两说,可是这训练可快训练不下去了。”“怎么?难道又有人不服管教了?”“那倒不是,只是这没有兵器拿着木枪木盾训练手感不一样,哪怕训练的再好怕到时候拿了兵器也发挥不出战力。”
程咬金咂了咂嘴:“这事难办啊,鼎够了铁匠现在倒是有了但是这铁可就难弄了,你说你也是,这兵器库横刀,障刀,随你挑枪矛都有,你非要用短矛和长戈……”
程鸿忙纠正:“不是长戈,是钩镰枪,专破骑兵的。”“是,钩镰枪,这钩镰枪也没人用过啊,谁知道这玩意儿顺手不顺手,这要是不顺手可就白扔了。”程鸿心到:这还有不顺手的,一代名将岳飞用钩镰枪兵打的兀术跟孙子似的,不排除岳飞用兵如神但是钩镰枪是步兵里唯一一个敢跟重骑兵硬刚的,下铲马腿上勾人头,骑上马了排排冲阵扎不到你横枝也斩到你。
再说了我研究的钩镰枪枪头用三棱,牛皮甲在它面前就是个渣渣,还能不好用?
程鸿忙说到:“子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咱当兵所善之事就是杀敌,伯伯这杀敌的本领你是这个,兵器出来是不是喝不喝血的你看看不就得了?
再说咱可以先试试,这二百多的亲兵一共也用不了多少材料,好了报上去,不好扔也扔不多少嘛!万一成了呢?”
程咬金心里暗暗合计,也对!全加一起也没多少虽然败家点但看在这么些盐的份上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装备的都是亲兵,都是自己庄上的军户扔里也都是自己的,但是~真心疼啊!
我的钱啊!给吧,这可是俺老程第一次往外扔钱,钱啊!“程财,你这几天去和程千牛把兵器打造出来。铁匠刚好闲了,铁什么的在军库里领,不用告诉我领多少了,打出来以后报备一下就行了。”
说完一手捂着胸口一手赶苍蝇似的挥了挥。好嘛!有便宜叫侄子,让掏钱立马变程千牛,一天那么多盐还心疼这点儿铁料,你这哪是铁公鸡啊,铁公鸡还能蹭下点铁锈呢,你这简直就是瓷公鸡,连沫都不下。程财应了一声和程鸿一起忙去了。
十几个随军铁匠稀稀拉拉的蹲在库房前面,程财正在库房里和两个军汉翻东西,旁边一个儒衫怕是管军库的,一会儿程财出来了先给程鸿打了个招呼:“程千牛,刚刚我大概看了看成型铁锭怕是不够,破烂的兵器铁甲倒是不少,加一起倒是有个小几万斤,主要就是不太好熔铸,这些随军铁匠修修补补还成,都是铸犁铧的农户铁匠,真正打刀剑,炼钢铁的得要匠作监的大匠,咱这也没有啊!”
然后给了一个你看怎么办的眼神。好你个程财,我说程咬金那么抠门的人怎么用你管钱财呢,整了半天姓程的里你才是最能省的。一个炼铁而已,有煤有人还怕炼不出来?你也太小看你家程斗士了
“小事一桩,铁先不急咱先捡河边建一个铁匠铺子,一个熔铁而已,你就瞧好吧。”跟我玩?这回就让你知道知道种花家两大基本技能之一~基建狂魔!
城边二里有一条小河,程鸿正领着一群石匠木匠还有二百一十程家亲兵挥洒汗水“这边,这边,木头放一边去,听木匠石匠吩咐,这几天就来这个,主要建窑砍木头搬石头。”
整个岸边忙忙碌碌,程鸿拿一摞木板,上面是昨夜画的图纸,一座水力锻坊,巨大的水车就是程鸿的依仗,提锻锤,给土高炉吹风,带动砂轮磨刃全靠它,而且这些新鲜的东西没一个人建过,所以程鸿这两天全程指导,一边指挥闷焦炭一边指挥用土法烧水泥,土法的水泥虽然没有那么大强度但是沾个砖瓦石块还是比黏米汤强的,最主要省事省钱省时间。
一天下来程鸿嗓子都喊哑了,这群杀才,拿起到来能把人头雕出花来,拿起砖石笨的和驴似的,一天忙活总算没白费,至少都知道咋拌土水泥了~一份石膏,五份生石灰石喷水粉化,再来十份炉渣灰过箩然后就是搅拌,搅拌均匀的搅拌……
要说这方法还是跟一个山区老乡学的,他们家那里要是用水泥抹个墙里墙面砌个墙什么的都这么来,石灰自家烧的,炉渣灰现成的,石膏有石膏矿石也有医院下来的,统一加热粉碎在放锅里炒到变成黄灰色,用起来比正常的水泥也差不多,只是抗拉伸强度没有那么强。
又不是打梁做房顶够用了,烧水泥还是以后安定下来再说吧。还有耐火砖,现在只能奢侈点来了,纯石墨加粘土制成的耐火砖,奢侈到爆有木有,不是奢侈是简单啊,这年月连正八经的砖厂都没有上哪整耐火砖这种东西去?
都自己硬憋,也幸亏是程鸿,以前一天天和人抬杠,高炉炼铁就是演一部电视剧时候和人打赌***时期的土高炉根本屁用不顶才研究的,最后当然是程斗士赢了,然后也因为那部剧里没死人他连躺尸钱都没得挣。说多了全是泪啊!
离大比还有一个月,朝廷来旨班师回朝,程咬金忙的一直没进城,这天接旨以后坐在塌上问旁边的程财:“这两天鸿小子在干什么?兵器他弄的怎么样了?”
程财连忙回到:“哦,程千牛领着亲兵还在在城外二里的小河边搭房子,说是要自己把兵器熔了重做,今天刚刚好像去了一趟库里把碎锈的兵器都拉走了。说是炉子搭好了正准备炼呢!”
程咬金挥了挥手:“不管他了,还有五天班师回朝,让木匠多打板车,人拉的牲口拉的都打,把盐都装上,他们有战利品车队咱们有盐车队,不能白来一趟,把铁匠都给鸿小子送去,别说俺老程欺负娃娃,给足他铁匠,五天以后没兵器不怨我。”
程财捂脸:……不要脸啊,五天时间一个铁匠一天能打一把刀二百多人都得有空手的,还比什么?
河边铁匠锻坊,两架巨大的水轮随着水流哗哗的转着,四个高炉一二一的排列在房子的左右和中间每个高炉五个空气预热炉向河边延伸,预热炉上半部密封下面熊熊的炉火正对着一个铁砧子上面是一个由机括控制的锻锤连接水车。
程鸿看铁匠头拿着火把哆里哆嗦回头回脑的问:“程千牛,我可真点了啊!这玩意要是出不来铁可和我没关系啊!那几百斤的钢锭可是你让我用到这玩意上的……”
张桩捂着耳朵“出不来铁可不怨我,千牛,他这都第七遍了,要不我点成吗?要不把他吓个好歹的咱这战损没法报啊!吓死没军功。”
程鸿也直捂额头,这铁匠头真是没治了,几百斤的钢锭像用了他的命似的,一边监督盖高炉还得一边看着他别偷工减料,以他的话说:这么好的钢不打兵器造孽啊!程鸿实在没法,抢过铁匠头手里的火把轻踹一脚
“一边去吧,越老越滑头。”铁匠头如临大赦跑到铁匠人群里站好笑嘻嘻的看着程鸿。程鸿点燃了预热炉机括一连巨大的水轮带着鼓风机开始工作,热风起来以后点燃主炉,,熊熊的热浪开始散开。铁匠头在那伸头探脑的看着喃喃自语:“咋还不出铁呢?是不是坏了。”
程鸿回头瞪了他一眼,他立马一缩脖,程鸿说:“都别看着了,开始准备上料,看好火。要想出铁还得几个时辰,到时候记得按比例往里吹碳粉,出铁以后倒模,教你们的都记住了吧。”
“记住了!晓得!”统一回答记住了的都是亲兵,里面夹杂着铁匠们杂七杂八的回答。程鸿:“那就别看了,各就各位开始吧!”
十三章 军魂如钢
一群人添料的添料,摆模具的摆模具,每个高炉出铁口程家兵一身厚厚的牛皮装只漏俩眼睛俩人一队抬着料斗在那等着。
程鸿拿着特制的长钩子站在观察台上旁边几个是学看火候的铁匠,什么时候搅拌,什么时候吹碳粉,什么时候开炉放铁水一遍遍不厌其烦的教,铁匠们认真的学。
基本上除了第一炉以外全是铁匠们操作的,程家兵们两两抬着料斗飞奔于炉子和模具之间,忙而不乱,默契十足,两个月的训练潜移默化的改变让他们如同脱胎换骨一般,当一件件铸件从模具中拿出开始精细锻造的时候程鸿成了在场唯一的闲人。
夜里人生鼎沸,当第一件钩镰枪从砂轮上下来以后程家兵们眼睛都红了,上好的牛皮甲,一般的铁甲在三棱尖下和纸糊的没什么两样,一个个伸着脖子看,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程鸿拿着刚磨好的钩镰枪头“咣咣”
的刨着军中制式铁甲,一下一个眼,用手擦了擦镰刃,还行只有几道白印儿,又看了一眼铸模那边,估计这炉铁再出就得铸铠甲了。程鸿在定型前研究了好久,最后综合各种条件决定出一种板甲和鳞甲结合的四不像~头盔必须有的面罩是鬼面。
并不是贴脸设计,而是有很大空间,平时可以推到上面,打仗时候放下来,眼睛的位置衬着小铁条不太影响观察,关键箭支射不进去。上半身肩甲是整个的,带着弧度,胸甲三块,左右胸两块略带弧度中间一块中间略凸盖着左右胸甲,背后肩胛骨两块整板一直延伸到后护心镜位置,其余位置全是半菱形鳞甲编制相连。
裙甲八块,腿甲臂甲仿制的是程鸿那套,手上覆盖到手背用牛皮绳连着,灵活的很。最后是刀盾兵,到这里应该叫枪盾兵,人手一杆一米五的三菱枪单手持着,盾牌是菱形塔盾,浇铸以后冷锻成型,水力锻锤一上一下俩铁匠配合着把铸好的盾牌放到铁砧子上,一会儿就是一面。
简直不要太轻松,九十面盾牌是最先打造好的,只要把把手和皮绳绑好这一排排竖起任你箭支如雨我自不动如山。
三天后所有铁料全部用完,每个兵士按照兵种领了盾牌,枪头和钩镰枪头,牛皮绳和铠甲零件也都发了下去,除了自用的其余的都打成了军中常用的障刀还给了库房。库管大为惊讶,这三天的时间废铁都变成了障刀?
看刀上精美的锻纹都是上好的百炼钢刀,拿起一把碗口粗的试刀苇靶轻松劈断,库管不敢怠慢一边入库一边上报程咬金,还没等入库完毕程财引着程咬金快马而来,下马以后程咬金看着如秋水一般的障刀红眼病又犯了。
抓起一个铁匠“这怎么打的?怎么这么快打出这么多百炼钢?”铁匠什么水力锻锤什么高炉的说了半天,程咬金更迷糊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打铁用水?锤不用人拿?还一会儿就一把刀?什么?磨刀都是把刀凑过去就自动磨好?越听越迷糊。
于是高叫:“程财!鸿小子在哪?”程财连忙回到:“这两天程千牛和亲卫们一直在城外二里处的作坊里。”程咬金扔下铁匠骑马飞奔而去远远的看见屹立着的四个炼铁炉和两个巨大的水车,跑到跟前看程鸿正指挥着亲兵们拆锻锤和高炉,没办法啊,石墨少,这耐火砖都是稀罕货,别的都不要这四个高炉衬的耐火砖必须带走。
远远的程咬金人没到声先到:“大侄子,好几天都没看见你了这甚是想念啊,你这拆的是什么东西?就是那个献给我用水锻刀的宝贝吗?拆什么?”程鸿:……。什么时候献给你了?
“禀将军,这是水力锻坊和高炉,现在铁料没有了,云州铁矿贫瘠这高炉又是临时的所以把它们拆了,里面的耐火砖难造得拿出来,剩下的水车就不动了,一会儿弄俩石磨,石碾子安装下面算是给此地的民众谋个利。”
又拍了拍高炉:“可惜了,这个叫高什么炉的一年能产多少铁?”程鸿答道:“这要看铁矿和煤焦是否跟的上,如果都供足一天至少能出六十万斤吧。”程咬金脑海里就一句话:一天六十万斤。全唐加一起一年三百万斤都到不了,这家伙就这么几个玩意几天顶上全国一年的产量了,这要是拆了上哪弄去?
程咬金大喝:“不能拆!这么好的东西拆了干嘛?败家是不是?”说完提着马鞭就要抽人,程鸿一看~得!红眼病又犯了,连忙劝:“程将军莫急莫急,这个只是临时的,另外高炉建这里交通不利,等找到铁矿方便的地方咱再建个大的,肯定比这个产量高,咱这算给高炉搬个家,搬到方便咱们自己用的地方。”
程咬金也反应过来,怎么着也不能把国之重器放在边境啊,这要是被破坏了不是白忙活了吗?被人学去了倒霉的就是自家了。回头瞪了程鸿一眼:“千牛卫程鸿听令!命你将此处所有炼铁痕迹清除,所有物资运走,以待用时重建,若建造不成,军法从事!”
程鸿抱拳应诺,回头悄悄问程财:什么是军法从事?程财用手在脖子上一横:“程家军法就一个。”程咬金越看越心疼连程鸿让程咬金看看兵器程咬金都挥了挥手,看样是心情欠奉,程鸿也乐得清闲,要不别的好说那九十面大盾让程咬金看见肯定又眼红。
程咬金上马要往回走:“对了,鸿小子,两天后大军开拔,必须拆完。”又对程财说:“一会儿派点随军农夫来帮忙搬东西,拆下来的东西和盐一起起运。”
这两天程鸿是一边指挥农夫装东西一边教亲卫编甲,总算在出行之前把甲胄都编好了,这下这帮骚包的玩意立刻全套披挂,枪盾在手,钩镰枪安在白蜡杆子上还骚包的扎了一圈红马鬃,没事就抖抖枪杆,拍拍铠甲,一个个美的不行。
程鸿大喝一声:“整队!收拾行李准备和大队集合。”“是!教官!”声音直破云霄,强军已成,军魂如钢!
十四章 蒲州行
大军开拔,程鸿训练的二百一十个亲卫排成两列纵队披挂在身枪盾兵在左钩镰枪兵在右齐刷刷走出营房。
二百多人走路一个声音,脚步声如同踏在人心上一样,不见人光听脚步声就让人心惊胆战,等人从拐角处一出来一个个铠甲闪亮刃放寒光一种坚不可摧的感觉油然而生,别说别的,程咬金伸懒腰伸一半看见这队亲兵愣停住了。
大张着嘴眼睛瞪的和铜铃似的,旁边程财喃喃自语:“就这五天以后的大比最好赖掉,要不五十军棍打完屁股都得打开花。”旁边程安也附和着:“就是就是,就这军容都赶上陛下的玄甲卫了,我敢说莫说咱们军中,就是十六卫随便哪一卫双倍人数都是送菜的命。”
程咬金回过神来喊到:“嘀咕什么呢?好好想想五天后的大比吧,值五十军棍呢,谁输打谁,不许赖账!”说罢转头和颉利吹牛去了,吐沫飞溅手指比比划划,看样子比划的方向是程鸿训练的那两百多亲卫,颉利看了一眼,震惊莫名,两个人喧哗渐远……
程财斜了一眼旁边一脸羡慕的程安:“还看呢,五十军棍啊,我看你小安子怎么挨。”程安:“打我?”“不打你还打我啊!打赌的是你,家主应下的,谁输谁挨打,你那两百一的亲卫这俩多月净砸石头煮咸盐了,我看你这五十军棍是挨定了,除非不比兵刃拳脚比烧火。”
程安一脸悲愤:“家主误我!”程财还在一边摇头说到:“哎!比烧火你也不一定比的过,人家那兵器都是程千牛烧火熔铁打造的,你那二百一也就烧个劈柴煮个盐……”程安欲哭无泪。
程鸿这一队人走哪都能引得一片惊叹,一个个骄傲的不行,越发挺胸抬头,最后程咬金实在受不了这一群公鸡样的亲卫,打发他们去前面当先锋。
二百多人跨上战马,张桩拉着马头后面是四匹留下来的驮马来到程鸿的面前,程鸿上马手一挥“出发!”一行人呼啸而过。
夜里扎营,又到了程鸿讲三国的时间,营里营外都是听书的兵士和民夫:“话说诸葛亮端坐城头二童子立于身后……”
很快一段空城计讲完,大家都知道程鸿的规矩,就是说讲多少就是多少,用程鸿的话说叫~不许催更,容易吐血。
人们虽然听的津津有味但是也知道今天是没得听了所以稀稀拉拉的开始散开回去睡个好觉,大唐境内睡觉踏实的很,即使有占山为王的毛贼看见大军前来也绝对有多远躲多远,今天程咬金打发他们当先锋纯粹是看不得他们嘚瑟的样,大唐境内哪个敢来捋虎须?
满大营唯有程安一人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边算日子一边算路程,然后程安悲哀的发现,按现在的走法五天以后刚好到大军集合的地方,而且刚刚好他们比最晚的人都早到一天,到时候两队大比既有看热闹的又有时间,怎么赶得就这么巧?天意挨打啊!
还练兵,练什么练,看人今天那阵势练兵还不如练练屁股来的实在,输是肯定的了,练屁股还能多挺两下。
行军这几天程鸿一有空闲就观察着安营扎寨的方法,偶尔在脑海处翻出一些有用的,记在心里在结合现在观察到的,每天都在像海绵一样的吸收着知识,毕竟现代没有讲安营扎寨的排列方法,程鸿以现代人的眼光再结合一些零碎的记忆,在每天都在进步,短板也慢慢补齐。
慢慢的程鸿发现,程咬金虽然插科打诨一副混不吝的样子,但是安营扎寨明哨暗哨探马都条理分明,大气煌煌,看来青史留名的将军都有不止一手,程鸿以为以现代的眼光碾压众人那真是贻笑大方了。程鸿开始摆正自己的态度,努力的学习每天都在进步,程咬金也看出了这点,每天安排起安营扎寨探马先锋都按战时安排,五天以后到了蒲州,程咬金和程鸿都暗叹了一声:时间太少了。
此时六路大军算上程咬金这路已经到了五路,其余四路已经到了有些时间了看着程咬金一溜的车队,这程咬金算是涨了脸了,看着出城来的各路将军笑的见牙不见眼,逮谁问谁~你们军中缺盐不?缺盐推一车去,有的是,都是上好的细盐,这可是俺老程的缴获,程鸿领着训练出来的亲兵跟在程咬金身后押着颉利也算是漏了一把大脸。
程咬金又一指身后:“看见没?俺老程的亲兵,打头的那个是俺老程亲自捡来的千牛卫,就是他抓住了颉利那老货。”然后朝程鸿喊:“鸿小子,快过来!来见过各位总管。”
程鸿应了一声摘下头盔催马向前,人马着铠,马一身亮银人一身耀金,苏定芳盯着程鸿得胜勾上的凤翅鎏金镗金光闪闪看起来更像一个艺术品,但是那寒光闪闪的凤凰头和两翅一看就是要命的玩意,在看看这高头大马,这可真是高头大马,比军营里最高的马都高出一个头不止,各位将军第一次发现马还能长的这么高,在看马上小将嘴上绒毛未退看起来最多也就十八九岁顶天了。
程鸿催马到进前翻身下马头盔递给了在一旁的张桩,双手抱拳答礼:“末将程鸿,参见各位将军。”各位将军打量着程鸿,程鸿也偷眼观察各位将军,一边看一边心里合计,这为首三缕花白胡须的不用猜肯定是李靖,旁边年轻一点的是李绩还是柴绍?
敢和李靖并列的也就这两个,后面用方天画戟的是谁?初唐用方天画戟的是谁?薛仁贵?不对!薛仁贵还在龙门那就是苏烈了,苏定芳居然是这么一个糙汉子。这时候为首的说到:“你就是那个擒住颉利的小子?”
程鸿答到:“颉利本就是案上鱼肉,末将也是赶巧儿碰见强弩之末的颉利,巧合擒住而已。”这时李靖旁边的人说了一句话:“巧合?倒是好运气,那你为何不惜奔走百里去程老货那里,难道我李绩的千牛卫你当不得?”
程咬金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哎?你个李老道,你什么意思?俺老程大好人,老话说的好,好人自有天助,你看这不是嘛?随随便便就出城捡了个颉利。”众将一听鼻子没气歪了,好嘛,我们这抓抓不住你这还带捡的,还随便捡,还是因为你是好人就捡颉利,拐着弯的说我们不是好人呗?
李靖摆了摆手:“别打嘴仗了,万幸此次出征已见全功,都到营内叙话,义贞,你的军队在城北扎营,等明天柴总管的那路军来了休整一下好回长安。”程咬金安排程安让军队城北扎营,程鸿刚想走程咬金一把拽住:“去哪?跟我去中军大帐和各位将军熟悉熟悉,看见为首的那个没?兵法谋略强我很多,他旁边那个牛鼻子一肚子坏水,你要在他们身上掏出本事来那才叫能耐。”程鸿一阵感激:“多谢程将军指点!”
“看~说你机灵又憨了,叫伯伯。”
“是!伯伯!”程鸿打马跟上。
大帐外四名小校手把刀把站立两旁,帐外一队队军士来回走动或巡逻或搬东西,远处传来“喝!哈!”的号子大概是在训练吧。
众将进了帐内,一个个小桌贴着大帐摆了一圈,程鸿和程安站在程咬金身后,程咬金跪坐在小桌后面的蒲团上,李靖的位置正对帐门,后面站着苏定芳,寒暄一阵话题慢慢又转到颉利和程鸿身上,。
李靖首先说到:“众将士历时三个月浴血奋战总算不负陛下所托灭了突厥,各位举杯,为大唐贺!饮胜!”众将齐声贺:“饮胜!”李靖放下酒杯对程咬金说到:“突厥虽灭但是众将忙了三个多月颉利却被你程义贞抓住了,怕是不拿出点能耐来众将难免心中腹诽。”
程咬金端起酒碗:“怎么着?嫉妒俺老程运气好啊!划出道来俺老程接着就是了,反正俺老程已经上报陛下了颉利是俺捡的。”李绩接到:“是你的没人和你抢,你至少得让你这新晋千牛卫漏两手吧,五路围攻被他抓着颉利跑到你云州不漏两手让底下众兵士如何甘心?
也不欺负他,咱军中按军中的方式解决,他是千牛卫那边是李靖大总管的高徒苏烈,他们俩比试比试。”
程咬金刚要说什么程鸿抱拳应到:“谢众位前辈抬爱,若众位前辈不嫌小子招式粗陋小子愿意为众位舞镗下酒!”“好一个舞镗下酒!走!去校场!”
十五章 豪光初放
众将呼啦啦来到校场,一群军士围在校场四周众将坐在点将台上,下面苏定芳和程鸿已经在校场两头了,各自上马。
程鸿放下头盔面甲,马头不住的踢踏着抖得马甲哗啦啦直响,看得出马头也很兴奋,校场周围人生嘈杂程鸿观察对面苏定芳,只见苏定芳坐下一头大青马虽然在军中算是顶尖了但和马头比还是不够看,更何况马头全身披挂。
什么?这算欺负他?拉倒吧!看四周的军士这要是让人给面了那就别再军中混了,即使抓住颉利大家也会认为是走狗屎运的小子,要是换了马体力倒是好说这马和人只见的配合就难办了。
你让它冲它拐弯战力没准都变成一加一得负数了,和马头就不同了,程鸿和马头发挥出来的实力绝对高出不止一筹。
程鸿紧紧的盯着李靖手里的小旗,抛旗为号,旗落两人同时加速,程鸿透过面罩紧盯着苏烈对面方天画戟和自己的凤翅鎏金镗一样都是重兵器,戟两边月牙可勾可挂,镗凤翅可啄可斩两样重兵器还兼一个巧字。
这一战不简单,两人马速都不慢眨眼间已经到了近前,苏烈画戟对着程鸿右臂程鸿看准画戟头,镗头一抖让过画戟头照着戟杆往上一格“铛”
一声巨响两马一顿,程鸿格开画戟不算完后手向前镗杆横推压向苏定芳,苏定芳连忙回援格住镗杆,要说这一回合一般也就结束了,双马错镫互相攻守一下,相传三国时期快马轻刀马温候能一错马斩出四刀,到顶了。
反应时间没那么快,若是程鸿格一下还有两招,一招上手反握向后一划顺势单手持镗回身一捅,也就是传说中的回马枪。
这手还没握上坏事了,坏就坏在马头上,话说对面苏定芳的马本来就不如马头程鸿格起的时候倒是没什么,这一个横推程鸿马高,居高而下马力人力全压在苏烈的大青马上大青马已经打颤了,这马头也冒坏,马都往前跑或拐个弯什么的,你见过马横着跳吗?
又不是螃蟹,这回马头让大家见识了,一个产自二十世纪盛装舞步中的横跳一下靠到了大青马上。
程鸿心里暗道:我靠!马头这是绝对超时空实力碾压。苏定芳暗道:坏了!这马真阴!
大青马一声嘶鸣被马头靠倒苏定芳向后顺势一翻跳到地上“噔,噔,噔”退后七八步画戟向后一支稳住身形。
程鸿握着镗一脸懵逼,马头跃跃欲试看样子要不是程鸿拦着还要撞苏定芳一下。远一点的没看清楚只见两人一交手一个马躺地人飞出一个端坐马上这就有点尴尬了,本来想看程鸿笑话。
这笑话没看成倒丢了个大脸程鸿翻身下马说到:“苏将军你的马不如我的我若换马人马又不能合一不如咱们比步战吧!”
苏烈正满脸臊的通红这比武让人一下子扫落马下,要是人扫的也就算了,还是马扫的,俩人比武马赢了!听程鸿这么一说顺势答应下来,程鸿拍了拍马头,马头打了个响鼻骚包的绕校场跑了一圈才让张桩拉着站到了一边,那边苏定芳的大青马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被人领走。
程鸿见腾开了地方双手持镗看着对面的苏定芳,苏定芳不敢马虎刚才格那一下可给他印象深刻对方力气在他之上,也拉开架式。
这次程鸿主攻碎步上前两人打在一处,这下校场好像开了个打铁铺子“叮叮咣咣”凤翅鎏金镗对画戟两样重兵器实打实的对撞让人听了热血沸腾。
校场周围的兵士不自觉的喊了起来,五十回合左右程鸿看对面苏定芳攻少守多料定对方力气差自己远的多,要知道自己一直也就用了七分力,到了唐朝以后程鸿和马头的力气都大了一倍都不止就这么和苏定芳互砸程鸿能和他砸一下午。
忽然间苏定芳招式一改,勾,扎,带巧妙非凡,尽量不和程鸿硬碰,方天画戟使的鬼气森森阴险无比,好家伙嘛!这画戟的巧字用的绝了,程鸿心高气傲画戟重中有巧我凤翅鎏金镗也不比你差,要知道镗的两翅可不是装饰。
程鸿招式也跟着一变,划,勾,啄,带用的也是有模有样,这一变除了偶尔兵器碰一下两个人只有武器的风声,这画面就和俩人拿锤子钉绣花针雕豆腐一样看的人憋屈无比。
两个交手的人却知道此刻才凶险,一个疏忽胜负立分,三五十回合过后苏定芳毕竟力气不如程鸿打起来尽量避免硬碰硬难免放不开手脚,以前净拿力气欺负人这次被人拿力气欺负了,程鸿却越打越顺手,以前想不通的地方看苏定芳的招式在结合自己以前学的恍然大悟。
打起来全无顾及越打越勇,这是苏定芳一个疏忽程鸿凤翅搅到画戟小枝里苏定芳暗道一声坏了,这要是以前双手一较劲保管对方兵器撒手,可对面是程鸿啊,比自己有力气这一较劲撒手的多半是自己。程鸿一见得手双手一较劲使劲一搅苏定芳只觉得戟杆一颤好像蛮牛发疯一般,此刻苏定芳才知道对面这牲口和自己对撞根本没尽全力戟杆是怎么握也握不住了,苏定芳把戟杆顺势一抛,戟杆带着风声像程鸿砸来,这时候程鸿招式已老若不撒手戟杆难免打到手臂只得撒手,程鸿把镗向旁边一带随即撒手镗杆装戟杆凤翅搅小枝“哗啦啦叮铛铛”俩人赤手空拳相对而立。
苏烈率先开口:“程千牛武艺非凡苏烈佩服,这一局确是苏烈输了。”程鸿连忙抱拳:“苏郎将承让,你我兵器皆撒手只能算是平局,我只不过是占着马力若是同样马匹苏郎将必胜我。”
花花轿子众人抬程鸿也不是那种嚣张跋扈的人,点讲台上众将见比武结束,也见了程鸿的妖孽,镗法出众大气煌煌一看就是名家调教,放在军中计谋不说就这一手镗法也是一员猛将,苏定芳可不是一般的郎将不说这次只带二百骑兵马踏颉利中军,以前在刘黑闼帐下也和瓦岗众将交过手要说稳压他一手的只有全胜时期的秦琼。
秦琼虎头錾金枪胜在一个快字,人勇枪快以伤换命立分生死。这次虽然看似平局谁知道程鸿留没留两手?
一个比武又不是冲阵压箱底的功夫肯定留两手,不说别的台上众将可都看着呢马鞍旁挂的两个亮银锤可不是摆设。
这时候李绩和程咬金搭话:“这次老程是捡到宝了,你这个本家和苏定芳打成这样以后名将之中必有他一名,不止他年岁几何?可否婚配?”
程咬金先前还乐呢一听李绩问婚立马不高兴了:“我说牛鼻子婚不婚配也和你没关系,你李绩家的女婿鸿小子是当不起。”
“怎么着?你还管的了你手下千牛卫的婚事?”程咬金大手一挥“怎么管不了,长官也是长辈,回长安我就让他拜我为师,当师傅的总该管得着了吧?”
李绩接到:“你当师傅?教什么?武艺?还是胡搅蛮缠?”程咬金气的哇哇大叫:“李绩老匹夫俺老程兵法谋略排兵布阵样样精通怎么就教不了?”
李绩:……。李靖:……。真不要脸!程咬金也好像知道说错话了连忙补救:“大不了俺老程把鸿小子带到秦兄那里,秦兄教的了吧?”好嘛!你认徒弟别人教,这谁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