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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狂鬼归来     我本初唐txt下载     我本初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七百三十七章鱼肉是谁?

    尉迟宝琳愣了一下~然后感觉到鸡蛋清黄的流到脸上,立刻嚎叫了起来:“老子不管你是谁!被我抓住……”

    “啪!”又一个鸡蛋!

    郑瑞掂了掂手上的鸡蛋,笑着说道:“你能把我怎么着?现在是我为刀俎,你为鱼肉!我就喜欢你们这样不识相的!要不然打起来一点感觉都没有!”

    郑瑞自以为表现良好,可是他们看见他身后的护卫头领脸已经白了!

    这打起架来打破头脸,甚至打断胳膊腿,这都不是事!各凭本事而已!你这抓住人家往人家脸上放屁,往脑袋上砸鸡蛋~你这就有点儿过分了啊!

    现在护卫头领要是还看不出来这败家子不是个东西,这些年走南闯北就白走了!现在他都有些后悔跟这玩意搅合一起了!

    就这玩意,一看就是出门走不出二十里的玩意!

    郑瑞也是在荥阳嚣张惯了,知道他的都会躲着,看不惯的,离他远一些……

    这种环境下,他还以为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呢!长安的水多深,他根本就没在乎!或者他根本就以为长安是荥阳呢!

    正在郑瑞嚣张的时候,忽然远处传来了一阵喧哗:“就在前面,就在前面!抓住那个穿白衣服的!”

    紧接着就是一阵马蹄声!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逃走求救的尉迟宝琪!也赶巧儿了,出门直接碰见三十多个修铁路里面挑选出来得马夫,要把那二十匹白马送到太子的马场!

    加上随行之人骑的,一共三十多骑!尉迟宝琳为了救他们出去,独子一人被抓,打虎亲兄弟,这时候尉迟宝琪能不着急?

    现在哪还顾得上规矩,一声令下,所有人上马,直奔将军楼门前!

    路过西市头,还一人顺手从街边的摊子上,抄了一把铁锨杠子!

    马鞍?突厥人用马鞍?丢人不?

    护卫头领看这群人骑马过来的,这叫一个惊啊,长安街无故纵马,而且手拿凶器!这可是按造反罪论处啊!

    这群人要不是疯子,那就是心里有底!

    若是疯子,这事就好办了,自有律法收拾他们,若是心里有底,自己这群人可就惨了!

    虽然他们不一定能能把郑瑞怎么样!但是若是迁怒自己~那可是随随便便就让自己活不下去……

    “呦呵!回来的够快的!兄弟们!给我揍扁他们!”郑瑞还在那里扬着胳膊鼓动冲锋呢!

    这下不光是护卫头领了,就算是护卫们也都溜边了!五十人打三十多个骑兵?你怎么想的?以为我们是重甲陌刀兵吗?

    我们只是一队普通的护卫,仗着人多,壮壮胆而已!对面的骑兵一看就是见过血的,现在上去?估计一人一棒子就会被抽死吧?

    众护卫刚想要撤退,旁边的护卫统领眼睛一亮,大声喊道:“想活命的全都长眼了,一人上去领一檩子,找机会扑口!山倒了,树芽子可支不住!”

    护卫首领说的什么意思?挺简单,平常走南闯北说的堂口话!

    那意思就是这次踢到铁板了,想活命的上去挨打,然后想办法爬到将军楼里,各安天命吧!

    护卫首领想的也是好主意,我们就是一帮临时雇佣的,冤有头债有主!你们神仙打架,别捎带上我们!

    我们现在一人挨你们一下,然后跑到一边惨嚎!看你们还怎么好意思打我们!

    郑瑞不知道啊,一看众人“嗷嗷”叫着冲上去,还在那里美呢!连尉迟宝琪都吓了一跳!这护卫倒是挺……

    这什么玩意?

    一接触就明白了!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啊!这群人上来好像是故意挨打的!五十多个人上来,后面那几个还没打到人,这群护卫都趴到街边打滚儿惨叫了!

    叫的那叫一个惨啊!这群骑兵们看了看手里的铁锨杠:是木头的啊!怎么他们比挨了刀子还惨?

    难道我们加入大唐以后,用木头都能打出这效果来了?不能啊……

    有那么两个缺心眼的还照着自己脑袋来了一下!“嘣!”

    “嘿!疼吗?”

    “不疼啊!”

    “嘣!”

    “哎呀!你个吃草的瘪犊子!害我!”

    “我都挨了一下,你不挨,你好意思吗?”

    “话说回来,虽说疼也不致于像他们一样啊!”

    “就是!就是!”

    “不会是装的吧!”

    ……

    看~傻子都看出来了!

    “嘎!”郑瑞半声狂笑卡在了喉咙里!

    看了看旁边!

    “啊~”

    不确定,转过头去,又转回来,揉了揉眼睛:“啊~!”

    他看到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尉迟宝琳在那里揉着手腕,然后捏着拳头,把手指捏的脆响……

    你!你们怎么全都过去了?你们得留几个帮我按着他啊!至少按着他,对方投鼠忌器,自己说几句场面话,在报个名号,认个输,还能混过去!

    现在自己怎么办啊!

    “嘿嘿!刀俎鱼肉?现在你在看看,刀俎在谁手里?”

    “呼啦啦!”

    现在就他一个站在这里的了,三四十的大汉围在他身边,他现在可不是慌不慌的事了,他是真害怕了!

    “弟,你先把他看住,我先去洗漱一下!”尉迟宝琳进了将军楼!趴在将军楼门前惨叫的护卫们,立刻翻滚着让出了一条道路!

    尉迟宝琳……

    这群人!真是油滑似鬼!这见风使舵的本事,那叫一个顺畅!

    “滚快点!一群碍眼的玩意!”尉迟宝琳踢了两脚够得着的,等他想踢第三脚的时候,那边早就滚出老远了!

    尉迟宝琳骂了两句,也不好意思追着他们踢去,进楼里去了……

    “给我准备点儿热水,我先洗一下!”

    “诺!”

    ……

    一会儿,一脑袋鸡蛋花的尉迟宝琳出来了~水太热,直接把鸡蛋清烫熟了!

    尉迟宝琳出来以后,满街打滚儿的护卫已经被俩人拿着棍子看在墙角了,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不喊也不叫了!

    郑瑞被两个人拿杠子穿到衣服里面,两只手捆在袖子里!那一筐鸡蛋正放在前面!

    “哈哈!小贼!这回咱俩好好聊聊吧!”

    “那个,这位~这位朋友!咱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有头是吧?有脸是吧?”尉迟宝琳里外开弓一顿大嘴巴子,直接把郑瑞抽哭了!

    他哪受过这个啊!

    “我是……”

    “你是什么?还跟我讲刀俎?还讲鱼肉?”

    又是一顿大嘴巴子!

    尉迟宝琳虽然有些憨厚,可是却不傻!这要是让这货说出他是谁来,万一要是自家亲戚,那还怎么打?

    但是这气不出,自己怎么活?

    “来!来!来!今天爷请你吃鸡蛋!”

    尉迟宝琳拿起鸡蛋,一手抓仨,直接磕他脑袋上……

    ……

    尉迟宝琪等人终于知道他大兄这一脑袋鸡蛋花是从哪里来的了!

    ……

    程怀默正在东市闲逛,手里拿着甘蔗,一边嚼着一边晃着脑袋看着四周,时不时的停下来看看新奇玩意,要不和相熟的人打着招呼!

    薛仁贵秉承着师承一贯的风格,顶盔贯甲,腰间铁尺,手拿哨棒,跟在后面!

    程怀默回头看着薛仁贵,这薛仁贵哪点都好,就是有一点~太严肃!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执行公务,虽说稳妥,但是多少有些无趣!

    现在整个长安,谁敢不给他程怀默面子?根本就没有闹事的嘛!你这么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我这甘蔗都不甜了:“我说仁贵啊,你不必这么严肃吧!现在整个长安,谁不知道是我程怀默巡街?哪有敢……”

    “少郎君!少郎君!等一下……”

    程怀默仔细一看,来人认识!将军楼里的伙计!

    “什么事?没什么大事回去再说,我正在巡街呢!”说完,把手里的甘蔗往后藏了藏!

    “巡街!对!巡街呢!只不过没什么事而已……”

    伙计喘匀了气说道:“那个~是正事!正事!我是来报信的!将军楼门前两波人打起来了,一边是外面来的,一边是尉迟家的两兄弟,以及杜二郎……”

    “什么?我巡街也敢打架?走!跟我抓他们去!”

    程怀默!你若是把手里的甘蔗换一下,还算有点儿气质!你这手里举着甘蔗算是怎么回事?抓人前先给他们点儿甜头尝尝?

    一声令下,程怀默这边扬长而去……

    这往那边一走,信息可就过来了!

    巡街的武侯其实已经到了,可是现在尉迟两兄弟气的不行不行的,怎么可能公事公办?至少得把气出了吧!

    可是他们出气可以啊,在让他们这么出气,郑瑞连气儿都快没了!

    武侯基本上是过来一个,被尉迟宝琪控制住一个:“知道我是谁不?那边待着去!我就当没看见你们!”

    “好!”

    又过来一个:“小公爷……”

    “滚!”

    “诺!”

    ……

    这边一看行不通,马上派遣人去找程怀默,一边在这里看着点儿,千万别把这郑瑞打死!

    于是这信息一条一条的就过去了!

    “什么?居然敢当街纵马?尉迟家的俩傻子,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居然敢当街纵马?快!快赶过去!”

    “什么?已经把对面的放趴下了?”

    ……

七百三十八章尉迟恭的心思

    “报!咱们那边武侯已经冲上去了!”

    程怀默大惊:“什么?傻啊,碰见尉迟家的俩傻子,还往上冲?”

    果然,不一会儿又来报了:“报!武侯没把他们制服,而被他们给制服了!”

    程怀默那叫一个气啊!你说你这不叫不自量力吗?明知道是肉包子打狗,还往上冲?

    尉迟家那俩傻子连程怀默都得看情况上,你这……

    一路跑的呼哧带喘的,终于是跑过来了,程怀默手拄着膝盖,喘着粗气:“尉迟家那俩货!你们俩想干嘛?”

    千钧一发啊,郑瑞当时就哭了:“救命啊!杀人啦!我是荥阳郑氏的郑瑞!他们要杀我啊……”

    “闭嘴!”

    一个大嘴巴子下去,郑瑞眼泪“哗哗!”的,但是一声不敢出!

    原来刚才尉迟宝琳越说越气,鸡蛋摔完了,掏出解手刀要给他开个口子!

    程怀默看着连刀都掏出来了,赶紧出生制止!

    打架可以,真要是动刀子了,出了人命那可就不是小事了!程怀默连忙喝止!

    尉迟宝琳一愣:“怀默,这事儿你别管了!只要你当没看见,咱们还是好兄弟……”

    “少废话,我当值你想闹出人命来?还我当没看见?痛快的把刀放下,跟我回武侯亭把事情讲清楚!”程怀默也是在这里稳着他!

    过了一会儿,后面薛仁贵赶上来了,程怀默把甘蔗一举:“先把他们带回去……”

    “好你个程怀默,上了你的当了!”尉迟宝琳一棍子砸下去,程怀默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一个飞铲“咔嚓!”

    两声动静!第一声是程怀默飞铲铲断了郑瑞的小腿!另一声是尉迟宝琳打断了郑瑞的胳膊!

    郑瑞“嗷!”的惨叫一声,当时就晕了!

    程怀默……

    尉迟宝琳……

    所有人愣了一阵,尉迟宝琪悠悠的说道:“程怀默,你下手可比大兄狠多了!看这腿,都踹成螃蟹腿了!还是反过来的螃蟹腿!”

    程怀默难得脸红,揉了揉鼻子:“少废话,我要是不踹一脚,你还不一棒子给打死啊!”

    “不能!我修铁路的时候,比这还粗的棒子,都打折过,根本就打不死……”

    “你可拉倒吧!我平常踹一脚下去还踹不折腿呢!他啊,就是干柴做的……

    哎!我跟你说这个干嘛?薛仁贵,先把他们抓回去……”

    “停!咱们说归说,闹归闹,你可不能抓我们兄弟!咱们……”

    “抓!”程怀默一挥手!谁有空跟你在这里扯皮!迟则生变啊!

    是啊,迟则生变!程怀默刚刚抓住尉迟宝琳和尉迟宝琪!先把满脑袋鸡蛋清,满脸鸡蛋黄的郑瑞送到医馆!出事了!

    程怀默打量了尉迟宝琳两圈儿:“啧!啧!啧!我说尉迟宝琳,我看过头上带牡丹的,带玫瑰的,你这带一脑袋蛋花,算是什么造型?怎么着?在哪里学的新妆容?”

    正说笑呢,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大吼:“谁敢抓我儿子?”

    尉迟恭满脸通红,一身酒气,看样子是喝了不少!

    惨也!程怀默心里暗道一声,连忙上前,想要拦住尉迟恭,尉迟恭发起疯来连王爷都敢打……

    “尉迟伯伯……”

    “走开!”

    程怀默一使眼色:先把人带走!

    薛仁贵虽说愣一些,可是这么长时间下来,这点儿眼色还是有的,看程怀默眼色,连忙带着尉迟宝琳想要撤!

    “呔!那厮想要去哪里?给某家站住!众将听令,把他给我抓回去!”

    “哄!”

    尉迟宝琳本来这里有三十多个,也就是抓住了尉迟宝琳兄弟二人,要不然他们都不一定能抓住他们,现在尉迟恭一声令下,再加上尉迟恭带的二十多个……

    这一拱起来~哪还压得住啊!薛仁贵倒是有两下子,可是尉迟恭往他前面一站,没打,先怯了三分……

    “哈哈哈!程家的小子,回去吧,你的人某家扣下了!等某家问清楚了,再把人给你放回去……”

    “糟了!这尉迟老货没准儿是搞错了!”

    程怀默不敢怠慢,连忙回去找救兵!自家阿耶指不上了!今天阿耶去秦府赴宴,还不一定回来没回来呢!

    自家大兄虽然在家,可是对上尉迟恭……怕是力有不逮啊!

    死马当活马医,先试试吧……

    程鸿正在家中亲手调制香水!哎!也是程鸿自己造的孽!没事说什么~香水的味道差了那么点意思!

    接过给自己揽了一堆活计!说多了都是眼泪啊……

    “大兄!大兄!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程怀默大呼小叫着从外面跑了进来!

    “啪嗒!”

    “完!一上午又白忙活了!”程鸿拍了拍手起来问到:“怎么回事?慌里慌张的?”

    程怀默道:“这不是嘛!我这最近当巡街武侯!今天碰巧碰到尉迟宝琳和尉迟宝琪殴打郑家的败家子!

    那真是下了死手啊!要不是我当机立断一个飞铲过去,估计小命都没了!刚给郑家那个败家子送到医馆,我心思把尉迟家那俩憨货抓回去,赔两个钱算了!

    没想到碰到尉迟恭那老货了,这老货喝的五迷三道的,上来二话不说,给我们一顿好捶!

    这不是嘛,不但把尉迟宝琳和尉迟宝琪救回去了,顺道还把薛仁贵给抓走了!”

    程鸿思考了一下,转了两圈儿:“哎呀!这事儿还真不好办了!若是把你抓回去,尉迟恭估计不能把你怎么着!顶天打一顿到头了!

    可是薛礼~这事就难办了!据我估计,这尉迟恭是特意抓薛礼回去的!不好!赶紧点齐武侯和捕快!赶紧去救人!”

    ~吴国公府~

    尉迟恭端坐在演武堂中,满脸红光,虽说酒气不小,可是看那明亮的眼睛,好像他并没有想象当中那么罪!

    “呔!堂下所立何人?见了本国公怎么不行礼?是看不起大唐律法还是看不起大唐封的国公?”

    薛礼立的笔直:“不知吴国公是以大唐的律法来问还是以大唐封的国公来问的?”

    “哎呀?小娃娃!你还跟我讲理?天底下谁不知道我尉迟敬德最不讲理?你还跟我讲理?

    你管我是以什么身份问的?你要么行礼,要么本国公打到你行礼!”

    薛仁贵不吱声了!

    “嗨!小娃娃!你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是挺能说的吗?”

    “既然国公不讲理,末将没什么可说的!”

    哎呀!这小娃娃不好对付啊!本来以为吓唬吓唬他,让他给行个礼,压他一头,让他以后见到我尉迟恭就先怯三分!没想到这小娃娃宁折不弯!这事就难办了!

    若是薛仁贵行礼了,尉迟恭就可以明目张胆的说~自家那俩货受委屈了!连薛仁贵都给赔礼道歉了!这不是他们事情办错了吗?

    至于说什么当街纵马~你说纵马就纵马了?没准儿我那是放马呢!再说了,我又没在身边,怎么回事我哪知道?

    我就知道巡街的给我家赔礼道歉了!他们要是对,他们赔什么礼?肯定是他们错了嘛既然是他们错了,那不就证明是我们对了吗?

    既然是我们对了,凭什么抓我们?当街纵马?当街纵马怎么可能让巡街的赔礼道歉?难道你比巡街武侯还精通这些事?就算你精通,你怎么着也没有巡街的看的清楚吧……

    本来尉迟恭这小算盘打的挺好的,没想到薛仁贵这第一颗珠子就扒拉不下去了……

    恼羞成怒的尉迟恭火了:我就不信我一个堂堂国公,还不能压的你一个小娃娃低头?

    “呔!既然你都说我不讲理了,今天我就来不讲理的来了!你不是自认为武力超群嘛?来,来,来,备马!

    这几年老夫不动武,是不是都以为我尉迟恭拿不动马槊了!”

    这时候老管家过来劝道:“家主,这是不是有些不好!”

    管家倒不是怕伤到薛仁贵!薛仁贵虽说打的仗不少,可是李靖一门,那武力再怎么说也差不到哪里去啊,万一要是打个平手,国公脸上也不那么好看嘛!

    尉迟恭眼睛一转,好像也想出了这点~挥了挥手:“小娃娃,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和我打上一回,若是你输了,给老夫道个歉就成!

    若是你侥幸赢了,我家那俩傻小子,你带走交差!我亲自送你回武侯亭!”

    薛礼一听这话:诶?这尉迟恭也挺讲理的啊,没见若是赢了亲自送我回去吗?

    他也不想想,尉迟恭讲理,是在武力值在他之上的人讲理!若是武力值不如他~呵呵,他讲刀枪棍棒,沙包大的拳头……

    什么都讲,但是绝对不讲理!

    薛仁贵一听这话,上前一步:“既然国公如此说,那晚辈恭敬不如从命!”

    “哈哈!好!”尉迟恭大笑!

    堂堂国公和一个晚辈比试武力,以大压小,也是够够的了!你以为尉迟恭就这么点儿不要脸就完了?不可能!

    尉迟恭道:“家里的马估计你也骑不惯!你就步战吧!来人啊,把他的那个铁尺和哨棒给他!咱们去演武场!”

    “诺!”

    薛礼……

七百三十九章破被式

    这时候薛礼嘴没管住,问了一句:“国公您也步战?”

    尉迟恭一扬脸:“怎么可能?老夫一辈子都是骑马打仗!怎么可能步战!给老夫备马!另外把我的马槊拿来!”

    众人……

    太不要脸了!

    薛礼看着手里的铁尺和哨棒……

    这不是欺负人吗?吴国公啊吴国公,我对你的印象一落千丈!你这哪是不讲理啊,简直就是连脸皮都不要的不讲理!

    走吧,既然说了,怎么着也得去啊!现在若是说不行,那不是怂了吗?

    ~演武场~

    尉迟恭骑着马跑了两圈儿!马是好马,槊是好槊!呼啸而过,在看薛礼这边,穿着轻甲,左手一条铁尺,右手一根齐眉哨棒!薛仁贵看了一眼骑马跑过去的尉迟恭~从此我对国公的印象,一落千丈!

    国公啊!太……

    算了!不说了!想想怎么能多支撑几回合吧!

    尉迟敬德是得意洋洋,薛仁贵是小心翼翼,炫耀了一阵以后,尉迟敬德站定:“小娃娃,老夫可是要攻过去了!”

    薛仁贵连理会都不想理会他!

    尉迟恭自讨了个没趣儿!假装咳嗽了两声,掩饰了一下尴尬!

    “驾!”

    马得到命令,飞奔而出……

    好在尉迟敬德还有点儿脸,没穿重甲!要是穿上重甲,估计薛仁贵连比都不用比了!

    第一回合,尉迟敬德根本就没想放倒薛仁贵,恶趣味的从他旁边冲了过去!

    第二回合依旧如此……

    如此过了四五个回合,尉迟敬德眼神一凛:招家伙吧!

    薛仁贵瞳孔一缩!来了!

    眼看这把要见真章了,薛仁贵算计着距离,单手拿着哨棒,右手拿起铁尺~走你!

    这一下可不是奔着人去的,直接奔着马腿过去的!

    这下尉迟恭就有点儿憋屈了:“好小子!忒不要脸!”

    尉迟恭连忙用马槊一挑!

    “嘣!嗡!”铁尺被尉迟恭一马槊挑飞!

    这下子薛仁贵可是用了全力的,一铁尺过去,就算是尉迟恭,也感觉到马槊一阵颤动!

    这要是打马腿上,这马直接就废了!

    当然,若是成功了,那就是薛仁贵的主场了,薛仁贵绝对有信心在尉迟恭上马之前制服他!

    薛仁贵暗道了一声~可惜!

    尉迟恭虽然挑飞了铁尺,可是也丧失了这次完美的进攻!这回合算是白费了!

    薛仁贵还想直冲过去攻击一下,尉迟恭那可是战场上杀出来的!一但认真起来,哪能还给薛仁贵机会?

    连看都没看,直接往后一挥马槊!直接让薛仁贵的打算化为泡影!

    “好小子!居然敢伤马?小子!你这次麻烦大了!招家伙吧!”

    薛仁贵这次难了……

    “报!报!家主!程怀默带着衙役和武侯们打进来了!门都让他们推倒了!说要抓两位小公爷伏法……”

    “哇呀呀!气煞我也!真以为我尉迟恭是泥捏的不成?程咬金家的小崽子也敢砸我家大门?

    呔!你这厮!不许跑!弓弩手给我看住他,要是敢动一下脚窝,乱箭齐发!生死不论!

    手里闲着的,先跟我把门口那个程咬金家的小崽子给抓住!今天我要把他们两个一勺烩了!走!”

    尉迟恭连马都没下,直接骑马奔前院……

    程怀默现在是过了瘾了!还是和大兄办事过瘾!百无禁忌啊,连尉迟老货的门都敢砸!

    “冲!除了后院以外,挨个搜……”

    程鸿藏在人群中顺着大流走,碰见难啃的骨头,抽冷子一下子过去……

    基本上不用第二下,对面就丧失战斗力了!

    这群武侯也是被他们欺负惨了!下手那叫一个黑啊,专门往脸上招呼!上去就是一个电炮……

    一边打还一边说:“对不住了,兄弟!军令不可为啊!都是军营里混的,兄弟,多多理解啊!多多理解!”

    一个人没头没脸的挨了七八拳下去,直接打懵了!倒下的时候隐约听到一声~“真爽!”

    ……

    不一会儿的功夫,前院的护院亲兵,都被放倒了!整整齐齐的码在一边!

    尉迟恭纵马而出,见到眼前的一幕,差点儿没气吐血:“呔!程家的小崽子!找打!”

    拿着马槊横轮着就过来了!看这架势,最好的结果是砸断几根骨头!把程怀默吓的啊……

    人的名树的影!尉迟恭连王爷都敢打瞎,就这样冲着程怀默冲过来,他能不害怕?

    程鸿老早就看到尉迟恭了,看着尉迟恭骑马架槊过来,四处看顺手的东西,好巧不巧,旁边晾衣杆上,不知道是谁,晾了好几床的棉被!

    得!就你了,程鸿抄起棉被,直接杵到旁边防火的水缸里……

    见尉迟恭冲过来,轮圆了沾水的棉被:走你!

    棉被!在加上水~这重量就有点儿感人了!

    尉迟恭根本就没看见偷偷藏好的程鸿,这一棉被过去,黑乎乎的,当头罩过来,什么玩意?

    尉迟恭本能的拿马槊一戳~“噗!”马槊没戳透,直接挂在了槊杆上!这重量,一只手可就拿不住了!

    尉迟恭刚要把棉被甩下去~这边接二连三的棉被,褥子就过来了!无一例外,都是泡了水的!

    这时候尉迟恭才看见轮着被往他身上扔的程鸿!

    “呔!程小子!端不为人子!有能耐和老夫单挑……”

    单挑?单挑是不可能单挑的!打赢了被骂,打输了被打,不输不赢被笑话……

    这边扔棉被多好!又简单又好用!

    尉迟恭这边就难弄了!这战场上,刀枪剑戟……兵器什么的,磕飞,崩走,都有个招式!这泡水的棉被,你是磕还是崩?

    这就好比独孤九剑,你破尽天下兵器,你有破棉被式吗?

    这一眨眼的功夫,别说尉迟恭了,就算是尉迟恭骑的好马都扛不住了,嘶鸣一声,“噗通!”压趴下了!程鸿又拉着两床被子,把尉迟恭缠到了地上,只留了一个脑袋在外面!

    “尉迟伯伯,身不由己,得罪了!过了今天,我在来给尉迟伯伯赔礼道歉!”

    这一缠,尉迟恭手不得动,脚不得伸,浑身是劲儿,使不上!只能破口大骂!

    程鸿不在理会尉迟恭,问清楚了薛仁贵所在之处,直奔演武场!

    程怀默看着破口大骂的尉迟恭,踌躇了一阵,上去行了个礼,转身走了……

    程鸿往演武场一走,众人没看见尉迟恭,心里暗道一声~糟糕!这是自家家主着了人家的道了啊!

    程鸿这一过来,谁敢拦着?

    程鸿看着站在演武场中间的薛仁贵,暗自点了点头~不错!没缺胳膊没少腿!总算全乎着出来了!

    这时候尉迟宝琳顶着一脑袋蛋花过来了:“那个,大兄!你怎么过来了?”

    程鸿瞥了他俩一眼:“废话!我不来你们俩能被抓吗!赶紧收拾收拾,先去大理寺吧!

    长安令的大狱和武侯亭的牢房是关不住你们!没准儿等尉迟伯伯醒酒了,又要凭添波折!”

    有程鸿在,俩人不敢多说,溜溜的跟着走了……

    等程鸿等人一走,在后院守着薛仁贵的那群护卫才想起往前院跑!

    等跑到前院一看~嚯!自家家主跟个庙里的佛像一样,那么大一坨,被棉被围在地上,尚自骂骂咧咧!

    “嘁!还看个屁!赶紧给我摘出来!”

    众人上前,七手八脚的往外救尉迟恭!

    尉迟恭出来以后把马槊扔到了一边:“臭小子,来了也不消停,废了我七八床的棉被!等我研究出破解他这一招的招式的,我非要打他一顿不可!

    管家,把咱们家坏掉的东西算好价钱,翻十倍,给程家送去!他要是不给回来告诉我一声!”

    “诺!”

    破被式?

    众人……

    尉迟恭骂骂咧咧的往回走,管家问道:“家主,您这是要去哪里?”

    “回去洗澡!一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的玩意!”

    ~大理寺~

    “咣当!”关门,落锁!

    “大兄,不必如此吧!再怎么说咱们也是一家人,我真不是惹事!那姓郑的小子纯粹是欠揍!

    要不是在将军楼他找我麻烦,我也不至于当街和他们打起来!

    再说了,我打了姓郑那小子那么半天,还没怀默老弟那一脚狠呢!我最多也就打断了他的胳膊!怀默那一脚可是把人家腿都踹拐弯了!”

    “少扯!你这次事大了!当街纵马行凶,那是个什么罪名你又不是不知道!好威风啊,是吧?三十多骑,连薛礼这个钦点的校尉都敢打?

    真以为陛下是不敢杀你们不成?怎么着?侯杰不作死了,你们俩是想接班是怎么着?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吧!”

    “大兄,可不能那样,说话咱可得讲良心!纵马不假,可是没行凶啊!你看那一群护卫,哪一个是我们打伤的?

    棍子还没碰到呢!他们直接就倒地上了!哪用得着我们打啊!不信你去医馆看看,估计那群护卫早就跑没影了!”

    “马从哪里来的?”

    “这不是嘛!太子殿下大婚!我们俩想着没什么可以送的,有这个方便条件,就从草原那边挑了二十匹白马,送给殿下!

    贺殿下新婚大喜!

    这不是嘛,今天刚要给殿下送马去,结果赶上……”

七百四十章几个意思

    原来如此!程鸿暗自点了点头,若是如此,这事情未必没有可操作的机会!

    程鸿想到这里连忙打断了尉迟宝琳的话:“什么?这么说你们是送马,顺路经过那里?你确定是顺路?”

    尉迟宝琳一愣~嗯?怎么回事?从吴国公府到太子东宫,这拐个大弯,也路过不了将军楼门前啊!

    这~莫不是程大兄忘了?

    尉迟宝琳还在那里解释呢:“哦!是那个……”

    “哦!原来如此!这么说你们只是送马,因为给太子殿下贺礼,所以着急了一些?嗯!这倒是情有可原!

    虽说是给太子殿下送礼,但是也不能因为一点儿口角就和人家打起来啊!你们虽然是公务,可是太子殿下历来低调!

    你们这不是给太子殿下抹黑嘛!

    得了!时候不早了,你们那二十匹马,我就替你送过去算了!你们啊,等候处理吧!”

    说完,程鸿转身走了!

    尉迟宝琳和尉迟宝琪面面相觑:“大兄,程大兄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听明白没有?我怎么听的五迷三道的?”

    尉迟宝琳挠了挠脑袋:“没听清楚!程大兄让那么说,咱们就按着那么来吧!反正程大兄又不会给咱们亏吃!

    咱们脑筋不灵活,说了咱们也不知道!当街纵马行凶的罪名那可是斩立决的!程大兄总不能给咱们当上!

    诶?对了!刚刚程大兄说什么来着?”

    “哦!说咱们是送马,路过将军楼门前,结果和郑家那个败家子起了冲突!咱们家去太子府上,怎么着也不路过将军楼啊!所以我才不明白~怎么就路过将军楼了?”

    尉迟宝琳神色一谨:“必须路过将军楼!既然程大兄那么说了,就肯定有他的道理!想想,咱们怎么才能路过将军楼……”

    要不说,这头脑简单有头脑简单的好处,你把事情安排下去,他们虽然不会理解,可是他们会按照你所说的方式去做!

    他们不会有什么别样的想法,有时候想法多了,反而会弄巧成拙!

    程鸿安排好了这一处,赶忙去郑瑞护卫那边安排~

    本来按照程鸿的意思,先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护卫!

    若是家中的护卫,那就没有办法了,只能一口咬定,是路过冲撞了他们,反正若是他们郑家的护卫,所说的话不能当作证词的!

    若是外面雇佣来的,那就更好办了!先吓唬吓唬!怎么严重怎么说,然后在把话说回来,给他们点儿甜头,在让他们把口供串一下。

    至于郑家找不找他们麻烦~这事不用说,在怎么着,郑家也是五姓七望之一,犯不上为这点事找他们几个小虾米麻烦!

    程鸿来到医馆以后,先是去了郑瑞那里,于公于私,他都应该先来探望一下!

    还没进门,老远就听见郑瑞的惨哼,嘶哑的声音,带着哭腔:“断了啊,断了!胳膊疼,腿疼!浑身疼!哪哪都疼……”

    程鸿……

    拉住旁边的小道童:“诶?这边是怎么回事?”

    道童摇了摇头:“这不是嘛,刚刚武侯亭送过来的,就断了个胳膊折了条腿,正骨时候哭的和报丧似的!

    现在都接好了,吃过药了,估计也没多疼了,可是这人一直这么念叨着!一边念叨一边嚎!

    若不是武侯亭不准别人接走他,我们早就把他轰出去了!太闹的慌!”

    程鸿……

    “不知道,他这两处伤~”

    “哦,说来也怪,这人胳膊只是骨裂而已,腿上两根骨头都折了,要哭也是哭腿啊,可是他平均下来哭五声胳膊,顺带着哭一声腿……”

    程鸿瞥了一眼旁边的程怀默~看你干的好事!胳膊才骨裂,腿叫你踹骨折了!你这是救人呢还是解恨呢?

    程怀默也知道这事办的有些不地道了,挠了挠脑袋:“当时我看尉迟宝琳一棍子下去,还以为要他命呢!

    一着急,劲儿使大了……”

    程鸿摇了摇头:“走吧!先去看看那个伤者!救人也好,执法也好,怎么说也是你把人腿踹折的!于情于理也该去看看!”

    俩人迈步往里走,门口有几个人,满头大汗的在那里挨骂!

    挨谁的?当然是挨郑瑞的骂!

    见程鸿过来,如同看到救星一样:“侯爷,你看看我们家少主在这里也休息不好,你看能不能给网开一面~

    让我家少主回长安的别苑医治!您放心,我敢保证~我家少主若是走,我拼了命也会通知到您!”

    程鸿摆了摆手:“诶~现在我是鸿胪寺少卿,早就不是武侯亭统领了,而且你家少主这事儿涉及到刑部!

    尉迟宝琳和尉迟宝琪两兄弟已经在大理寺大牢了!你们家少主什么样子,你们也应该清楚~

    虽说他挨了打,可是究竟这错在谁,你应该也心中有数!各打五十大板,也够你家少主受的!

    所以啊,你们就消停些,把你家少主留在这里!孙神医再此,谁能说治病救人的地方比这里强?

    我看你也不是什么能当得起家的人,所以仔细和你说一说~这事啊!尽量你就不要往前摊了!好好的伺候一下你家少主就成了!

    我这次来不是为别的~我弟怀默,这次办事多少有些鲁莽,虽说是为了救他,可是确实下手有些重!

    我这当大兄的,来探望一下!”

    “哪里!哪里!我家少主这条命多亏了小公爷!要不然……”

    听程鸿这么一解释,这来人才知道~他们家这个败家子到底闯了多么大的祸!

    连尉迟家的都给关大理寺大牢去了,这事能小?听人劝吃饱饭!干脆,我还是按照长安侯的安排来吧!

    这可不是我们无能!要不然你去找长安侯理论……

    程鸿掀门帘进了里屋,见郑瑞躺在病床上!腿被高高的吊起!两边用柳木固定着,胳膊倒是没怎么弄!

    两边有丫鬟忙活着!时不时的挨郑瑞一阵骂……

    见程鸿进来,郑瑞还以为是医馆的人呢,连忙喊到:“这位仁兄!吾乃荥阳郑氏嫡子,单名一个瑞字!

    你看能不能让我回别苑去住?再不济给我换一床蚕丝被也成!这棉被,我盖不惯啊……”

    程鸿摇了摇头:“这事儿你和我说也没用!在医馆就算是陛下也得听孙神医的!

    哦对了!吾乃长安侯程鸿~程德义!这次来是来探望一下你!踹腿救你的是吾弟!

    伸手没个轻重,伤了你,实在抱歉!”

    “程鸿?”郑瑞脸色惨白!像是看到了什么鬼怪一般!

    程鸿莫名其妙:“是啊!”

    “长安侯程鸿?”

    程点了点头~我刚才解释的已经够清楚的了!怎么没听清?

    程鸿往前走了两步,郑瑞吓的差点儿没咕噜床下去:“你不要过来啊!我什么病都没有!什么病都没有!”

    程鸿……

    怎么着?我是鬼啊!这么怕我?

    程鸿看着也恶心了够呛: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程鸿挥了挥手:“没病不许叫唤,以后要是在听见你叫唤……”

    郑瑞立刻闭了嘴,连呼吸都轻了几分,很怕被程鸿挑出毛病来!程鸿~哎呀!我这心态崩了啊!

    我怎么了?要是没记错的话,咱们是第一次见面吧?你这躲鬼一样的躲着,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在待下去也没什么必要了,程鸿转身出去了……

    郑瑞擦了擦汗:“这煞星,可算出去了!怎么把他也引来了?他不是去鸿胪寺了吗?

    不好!赶紧回家!

    来人啊,来人!我不告状了!赶紧接我回荥阳!长安太危险,我要回老家……”

    这时候道童正拿着药方过来:“你这人烦不烦?怎么这么能折腾?要不是官家那边有话,谁留你?

    你想走是吧?正好,程官还没走远,我去叫他一下……”

    “别!别!别!别!我没毛病了!我一点儿毛病都没有!”

    “不回家了?”

    郑瑞~点头!

    “不要蚕丝被了?”

    郑瑞在点头!

    “也不折腾了?”

    郑瑞猛点头!

    “早这样不就完了嘛!真是欠收拾!给~这是药方,去前面煎药,煎好以后给他喝了!

    喝上几天,估计就不会疼了!”

    道童把药方递给旁边的丫鬟,摇了摇头,背着手走了……

    还是长安侯厉害啊,不但杀敌厉害,还能辟邪!你看这货,来时候多能折腾,现在多老实?

    小道童是一脸的轻松惬意,程鸿可就未必了!出门的时候,连门口郑家人跟他打招呼,他都点了点头过去了!

    弄的郑家人也莫名其妙的!

    程鸿往大门那边走,越走越憋气,越走越憋气:“不行,我得回去问问!长这么大我哪里吃过这糊涂亏?

    走!回去!”

    程怀默又跟这往回走!

    郑家人在门外见到气呼呼的程鸿又回来了,连忙上前打招呼:“诶?侯爷,是不是有什么还没吩咐到?您说,我听着……”

    程鸿一抬手:“先别忙吩咐,我就想问问~你们家那个少主是怎么回事?我好心好意来看他,他不客气客气也就算了,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怎么着?我堂堂长安侯来一趟,亲自来看他,他几个意思?”

七百四十一章人啊

    碰到这种事情,程鸿自然气愤不已,可是郑家也有些不好解释啊!

    说实话,自家少主这事办的确实不地道,可是算起来也算是自家少主反应过激了一些而已!

    郑家人苦笑着摇了摇头:“长安侯,这事儿是我家少主反应过激了,可是我家少主实在畏惧您的虎威啊!”

    程鸿一听~你这话里有话啊!怎么着我就让人畏惧了?

    郑家人也看出了程鸿心里的迷惑,摇了摇头解释到:“侯爷,我说这话没怪罪您的意思,只是说一下我家少主为什么畏惧您!

    只要提一个人您就明白了~王毅!”

    “这和王毅有什么关系?”程鸿有些不解!

    “这王毅没死以前,算起来算是我家少主的姐夫!俩人同为贵公子,见面了自然分个高下,听说那次我家少主在老祖宗那里都没讨得好!

    所以他就一直以为王毅是最厉害的!

    王毅死了以后,我们郑家的女婿他自然做不成了!

    但是那次据说把我家少主吓了够呛!来长安以前还特意去庙里求了个签~说这次来长安只要不碰见您,他就给庙里还愿~抬一整头猪过去……”

    程鸿……

    庙里还愿~抬一头猪……

    怪不得佛祖不保佑你呢,就你这还愿方式,保佑是不可能保佑了,没准儿能给你来个包邮~烦心事大礼包!

    程鸿挥了挥手:“哎!你们家少主,还真是……奇葩啊!得了,既然知道原因了,我也不多留了!

    还有不少事要办呢!我先走了……”

    “侯爷,多多体谅则个!让您跑一趟还弄了一肚子气……”

    “算了!算了!这事多少和我有些关系!只要他遵守法律,我哪里会收拾他?你们忙你们的吧……”

    兄弟二人又出去了……

    程鸿出了小门,按计划去了解一下郑瑞的那群护卫。

    看了一眼身后的程怀默:“想笑就笑吧!别憋着!憋出病来!”

    “哈!哈!哈!哈!”程怀默一下子就笑出来了!弄了半天,是这么回事!

    知道这个,尉迟宝琳还和郑瑞打什么架啊,估计一提程鸿,郑瑞都能吓的跑回荥阳去!

    程鸿一把搂住程怀默的脖子,用拳头钻着程怀默的脑袋:“让你笑,你还真笑啊,连大兄都敢笑话,信不信我把你脑袋敲的和佛祖似的?”

    程怀默连连讨饶!见远处过来人了,连忙松开程怀默,顺手给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还有头发,俩人正色的去找那群护卫……

    到了地方以后,程鸿发现~这郑瑞不靠谱是家风如此啊!这群护卫果然是雇佣的!

    你问程鸿怎么知道的?看结果就明白了~郑瑞那边惨叫还没落声呢,这边护卫居然都偷偷的跑了!

    一个都没剩下!

    问旁边的道童才知道,这群人一个个什么病都没有,精神得很!最严重的几个,也就是脸上青肿而已!

    而且,他们看见没人拦着以后,都偷偷的跑掉了!至于看病的钱~虽然没多少,但是已经按照他们护卫头头的吩咐,记在郑家的账上了……

    程鸿……

    程怀默……

    这波孙子,真是太孙子了!本来程鸿以为尉迟宝琳说~那群护卫一碰就倒!程鸿还以为他们故意开脱罪责,往轻了说呢!

    现在看来,这事儿还真是八九不离十!

    得,这下连红脸,白脸都不用演了,直接证人跑光光了!

    这事儿,基本算是完事一半了……

    ~话说郑元成~

    被这个纨绔坑了以后,着急忙慌的往长安跑,没想到郑瑞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郑元成听到这话以后,一股火没压住,一口逆血喷出来,当时就倒了!要不是正好倒在了孙思邈的医馆里,当时这条命就没了!

    就这,孙思邈又是施针,又是灌药,按摩、推拿、火灸……

    一套下来,累的孙思邈坐在凳子上直喘!郑元成这命是保住了,可是却嘴歪眼斜,连走路都不能走了!

    荥阳郑氏!俩人来长安办事,倒下一对儿!不得不说,这荥阳郑氏这次示敌以弱,很是成功啊!

    一封信,加急送回荥阳!把事情事无巨细的写了个一清二楚!

    荥阳这边收到信以后,连夜商讨,家主连连摇头~怎么就错信了郑元成呢!纨绔看不住也就算了,怎么自己还倒了?

    这事该谁办?让郑家现在这么挑出一个合适的人选来,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找来的!

    这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啊!

    他也不想想~先不说郑瑞跑掉的事,郑元成那么大岁数了,又是车,又是船的,从余杭赶到长安,却得到了一个这么个消息!

    舟车劳顿,本就够熬人的了!结果得到了个已成定局的消息~

    你让他怎么接受?

    拼了老命的要把事情办成,结果被一个纨绔连连坏事……

    哎!所以说啊~有些事就是这样,你办好一百个好事,被人当作理所当然!你办错了一件坏事~那一百件好事也就白办了……

    经过一夜的磋商,最后~家主亲自提名,让郑永前去收拾烂摊子!

    把郑元成接回来!虽说没有功劳,可是还有苦劳啊!看在他为郑家奔波这么多年的份上,让他回老家颐养天年吧!

    至于郑瑞~郑永更是没说的!谁让你儿子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着?

    这郑永不是别人,正是郑瑞爹本尊!这次郑永也是气了够呛!办的这叫什么事啊!你说你要是打赢了还好,大不了赔钱!

    哪怕是比郑家强的人,大不了我亲自去赔礼道歉!

    可是你偏偏却被人揍的很惨!更可气的是,你宴请护卫,结果给护卫出头被揍的,然后却被护卫们给抛弃了!

    这……

    郑永在家主通知下来以后,不敢耽搁,连夜启程,前往长安!现在郑永已经明白了,得罪的是吴国公家的两位国公,抓人的是程家的小公爷!

    一想到尉迟恭和程咬金的行事作风……

    哎!郑永何止是头疼这么简单的事啊!简直都有一种和郑元成一样得病的心!

    哎!前路未卜啊!

    ~第二天一早~

    郑家家主去找郑家老祖宗抱怨,把这些事事无巨细的和老祖宗说了一遍!

    老祖宗刚开始时候还连连点头,一会儿~鼾声起来了!

    郑家家主一看~好嘛!我这么叨叨半天,你这里当催眠曲了?当时脸色就有些黑,不由得咳了两声!

    “咳咳!”

    “嗯?!”老祖宗被惊醒,看了看天色:“怎么打雷了?今天不是晴天吗?”

    看了看天色,最后,老祖宗把眼光落在家主身上……

    “今天天气不错!”

    面无表情注视……

    “茶刚刚好!”

    继续……

    “不知……”

    “刚才是不是你小子喊的?”老祖宗看着家主!

    家主咳嗽了两声:“我不……”

    “等等!好像你刚才那两声和我听到的差不多!你在咳嗽两声!”

    “咳咳!”

    “继续!”

    ……

    直到家主都有些不耐烦了,老祖宗才笑着拍手:“臭小子,敢给我使动静,今天看在我心情不错的份上,饶你一次!”

    哎!老小孩儿小小孩儿!整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家主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说族叔,你看你挑的人,这才进长安,什么事儿都没办呢,就先被人家打了一顿!

    郑元成,那么好脾气的一个人,活生生被他气吐血了!要不是孙神医救的及时,一条命就没了!

    现在即使救回来,也是半条命了……”

    “可惜了!”

    “可不是嘛!郑元成为郑家操劳了一辈子,没想到被这个忤逆的玩意给……”

    老祖宗瞥了他一眼:“呵呵!你以为我说的是郑元成可惜?我可惜的是郑元成没死!

    郑元成这次怎么安排的?”

    “接回来,送到老家去颐养天年!”郑家家主理所当然的说道!

    “呵呵!太小家子气!始终离不了你那那抓一条泥鳅非要和人家换鸡蛋的揍性!非小子,要知道~那时候我就说你不是当家主的料!

    知道为什么吗?”

    郑非摇了摇头!其实这么多年,他心里哪能不明白?自己这些年所用之人,都是自己这位当家主的族叔培养出来的人才!

    就算是这,郑非有时候都觉得有些精力不济!这几年越发严重!

    本来自己刚当家主的时候,意气风发,还想着做几件儿漂亮的事,给众人看看!也给自己的这位族叔看看~

    让你们看看,到底是我郑非强,还是那群死鬼对!

    可是在干净利落的撞了几次墙以后,郑非都有些怀疑人生了!

    正当郑家威信下滑之时,自己这位族叔,干脆利落的启用了几个后手,才让看郑家笑话的人自己变成了笑话!

    从那以后,郑非才知道,这事情并不是那么好办的,一个家族,最主要的就是稳定!

    只有你自己稳定了,慢慢的培养人才,好好经营族学,总有那么几个出彩的,到时候他们在回报族中……

    郑非大彻大悟以后,就放下了这种争强好胜的性子,四平八稳的经营着郑家!好在这几年年景不错!

    郑非又是个稳稳当当的性格,倒是让郑家在蛰伏之中,底蕴深厚了不少……

七百四十二章分析

    今天他这位族叔,提起不选他当家主的事情,虽然他点头,但是内心的波澜倒是没怎么起!

    自己这都快当了一辈子家主了,个中滋味,只有体会了才知道!

    郑家老祖宗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了,你虽然早就放下了,可是我知道,你心中一直有些不明白!

    为什么不让你当家主?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你办事太小家子气!

    你是荥阳郑氏的掌舵人,能不能大气一些?比如郑元成这次~既然要奖励他为了郑家操劳一辈子了,能不能大气些?

    马上下令,把郑元成的家人调往长安,家中子女没事做的给事做!出嫁的给留一笔钱财!

    在长安安排个小院子,专门给郑元成住!伺候~安排丫鬟……

    就这么多,能花多少钱?

    有这个模版在,家中那些管家不得拼了命的感激你?你要知道,我最多还能活多少年?

    虽说外面人都叫我老妖精,可是我知道~他们怕我!怕那个算无遗策的郑祥云!怕我的那些个后手!

    哪怕就算是我说我没有后手了,他们也不敢相信!

    郑祥云,就算是死了,都能把人算计到棺材里!

    这种威慑,能威慑一代,两代!可是长了终归不是办法!而咱们靠的是什么?就是这些如同蚂蚁一样,为郑家四处奔走的管家!

    只要他们和你一条心了,就算是有再大的困难,你也能挺过去!既然想竖个表率,那就不妨大方一些!”

    郑非点了点头!连忙下令,按照族叔的事,把事落实下去!

    郑祥云点了点头:“孺子可教!

    我郑祥云,这一辈子算计了很多人,人们都以为我是个玩儿心眼儿的人,谁又能知道,若是能安安稳稳的,谁愿意算计?

    武德九年,玄武门一场砍杀下来,家中凡是能上的台面的族中子弟,都被砍杀殆尽!

    我早就告诉他们,别把宝押在一个人身上!可惜,当时族中上下,都以为大局已定!

    从太上皇,和宫中的贵人,再到五姓七望的人们,都支持隐太子!当时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当时的郑家,风光无限啊!

    可惜~太子终归是太子!最后一步,那就是天差地别!

    小子,你要记住!万事不可全力以赴!因为哪怕是十拿九稳的事!

    还有,做大事大气之前,你要知道升米恩,斗米仇!树立典型,一个就够了!其余的该怎么办怎么办!

    还有,做事~不允许有良心!因为世家本身就是没良心!

    刚刚说郑元成那事我说可惜了,你也跟着说可惜了!可是咱们俩说的可惜,根本就不是一个可惜!

    你说的可惜是可惜郑元成倒了,可是我说的却不是如此!

    郑元成,家生子!其父为家中管家,其母为家中内院女管事!五岁入族学,因为人方正,被我看中,留用!

    也因为方正,待在身边多有不便,一时意气用事,打发到了外门管事那里学习……”

    郑元成从小到大,所有事情,郑祥云如数家珍!

    什么时候因为保护货物,被抓入山寨!什么时候带着盐铁去草原换回了一群战马~

    因为去草原只能趁着白毛烟雪飞起的时候才能绕过边关!郑元成一去差点没交代在草原!就这,脚趾头也冻掉了两个……

    郑祥云说完,喘了一阵!

    郑非目瞪口呆~没想到啊,一个郑元成竟然有如此经历!郑非以为自己族叔和郑元成的交情,所以才善待于他,可是郑祥云接下来的话,让郑非更是膛目结舌!

    郑祥云摇了摇头:“我说的可惜是~郑元成怎么没死!”

    什么?

    郑非以为自己听错了!

    郑祥云自顾自的说道:“这次郑元成若是死了,小瑞子就算是无理,也占了三分便宜!他这一病,反倒是显得咱们郑家外门管事不过如此!

    虽说这也有好处,可是毕竟没有他死了来的好处大!是不是觉得很意外?”

    看着目瞪口呆的郑非,郑祥云用一种调笑的语气说道!但是他没听出来,郑祥云调笑的语气之中,带着一点点的悲哀!

    郑祥云看着院子中间的大栗子树,叹了口气说道:“哎!世家!这两个字若是扒开了细看,那就是没人性啊!”

    俩人坐了一阵,郑非好好消化了一下郑祥云的话!

    在心中再三确定~郑祥云不是调笑他以后,才慢慢的捋着事情!

    今天给他带来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简直颠覆他以往的认知!

    郑祥云叹了口气:“哎!这些说了你也不懂!但是你最好记住!因为以后,家主需要你自己挑选与培养!

    纨绔,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哪代必须要有那么几个!

    孩子,并不是都乖乖的才好!我为什么对瑞儿那么纵容?就是因为将来咱们郑家要亏欠他良多!

    有些事情,乖乖的孩子般起来,还不如纨绔好使!

    打个简单的比方~就比如说咱们这里大旱,赤地千里!民众易子而食!若是搭粥棚赈济,估计整个郑家都被吃个精光!

    这时候乖乖孩子怎么办?闭门不出?独善其身?怎么办都差了那么点儿意思!但是这时候你把纨绔放出去!

    带着恶奴家丁,一顿暴打,这事情就好办多了!

    而纨绔,注定要背负恶名!弄不好还好把他交出去平息民愤!

    用人~要用心!

    这就好比种地!若是不管什么地,只种一样种子,必定不合适!旱地种蜀黍,涝地种稻子!

    这样即使稻子涝死,蜀黍依然能丰收!偏门虽然不可久用,但是不可没有!当然,一味的走偏门这样的人,不可为家主!

    偏门容易,可是走多了容易脚歪!时间不早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没?要是没有,我可就回去睡觉了!”

    郑非把今天听到的,都摒弃了一下,想不明白的先不想,先把眼目前儿的事问清楚:“族叔,你说这次怎么还成了好事了?”

    “呵呵,小子!你要记住!这事儿过程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结果!知道咱们为什么派瑞儿去吗?

    示弱,扮丑!

    现在呢?丑也扮了,弱也示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人?为了面子?别开玩笑了!示弱扮丑。还哪有面子可言?

    这就好比是和尚破戒,吃一口肉和一顿肉有什么不同?不都是破了戒吗?放下你那无所谓的面子!

    这次啊,观音是要回来了!和尉迟家的那两位起了冲突,简直是神来之笔啊!若是以前有三分,这下至少有七成把握了!

    哎!人老了就不行!不服不行啊!精力不济,我该回去睡觉了!”

    郑祥云转身要往回走,旁边的连忙递上拐杖,郑祥云接过拐杖,忽然就想起了郑瑞,好个孙子这拐杖跟了我这么长时间,居然被他给算计去了!

    想起郑瑞还在医馆,回头吩咐道:“哦,对了!还有一件事~不可苛待瑞儿!有时候浪子回头,往往比一直是乖乖孩子的还要出色!

    当然,这他们得下苦工夫!

    因为他们见过了所有的诱惑,也就不会再怕诱惑!因为他们见过所有的纸醉金迷,一旦醒悟,自然比别人要见多识广!

    这么多年来,能让人上当的,无非就是那么几样,千百年来万变不离其中!只要他们抵得住……”

    说话间,郑祥云转身回屋了!

    看得出,今天郑祥云很高兴!发自内心的高兴!没用自己问,居然讲了这么多的道理!

    以前自己来问计,先是一顿嘲讽,在是一顿调笑!然后说出似是而非的方法!有时候是四五个,有时候是六七个!

    这其中只有一个能用的,也有时候是一个不能用!

    有一个能用的时候,往往是那个你认为最不可能的是,或者~不能用的他给你讲解的万分详细,等你记好以后,他再三确认两遍!

    然后告诉你~如果你这么办,保证完蛋大吉!赔个底朝天!

    然后看着你一副便秘的样子,他在旁边嚣张的笑着!反而是正确答案,他说的一嘴带过!

    然后让你自己完善!

    至于一个正确答案没有的时候,他倒是解释的很详细!可是全都是不能用的办法!但是当你把这些不能用的办法排出以后,剩下的唯一一个他没说的,肯定能用!

    后来郑非也算是琢磨出来了~这些除了是郑祥云这个族叔的恶趣味以外,最主要的就是教导他办事!

    直接告诉,反而没有这么来的记忆清楚!这么多年,从问计的次数越来越少,闲谈的次数越来越多……

    证明这位族叔的恶趣味还是很靠谱的!除了当时有些难以接受,这种家有一老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至少有什么事,可以有一个能问的人!

    今天郑祥云提起自己不适合当家主,郑非回忆起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好像,自己以前还真不怎么样!

    今天郑祥云提起,郑非才猛然觉得~自己这位族叔已经年岁不小了!

    人都是会死的!万一要是有那么个万一~自己以后连个问的人都没有!哎!

    郑非摇了摇头,摸了摸茶杯:“茶,凉了啊!”

七百四十三章律法?

    话说郑永着急忙慌的往长安赶!虽说赶路,可是也是驾着马车的!毕竟世家子弟,再怎么说,也不能和郊猎一样骑马去吧!

    这么远呢,就算是风度受得了,屁股也受不了啊!

    骑马虽说是快,短途虽说可以,跑远了太狼狈!不符合世家子弟的风范……

    这就导致他一天之内被追上两次,传达家主的命令,夜里又被追上……

    第一次~善待郑元成!小院、奴仆、家人……

    一应事宜都要安排妥当,务必让郑元成安安心心!郑家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为郑家流过汗,拼过命的人!这是老家主吩咐的!

    不一会儿,又追上来一个~禁止追究郑瑞被打一事!先把重要的事情办好!其余的都是可以忽略的!

    万一有人问起,就说~小孩子的勾当,犯不上浪费口水!若是吃亏不认可,下次自己想办法便是了!

    不可因此寻事,不可以此要挟,哪怕是有理,也不必讲出来!只要人不死,怎么都可以!

    有气,也要笑着咽下去!

    这时候郑永就有些不理解了!再怎么说,自己这边也是郑家啊!

    虽说尉迟恭是当红新晋,可是再怎么说也斗不过荥阳郑氏吧!

    再说了~他们可是纵马行凶!自己这边最多也就是个寻衅滋事!搭了一条胳膊,一条腿,最后还搭上一个外门管事!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郑永虽说疑惑,但是传信之人反复强调,郑永也只能照办了!毕竟家主看的比自己要远的多!

    郑永无奈的摇了摇头,哎!这叫什么事啊!

    就这样赶路到了晚上,睡到后半夜,快马一匹又到了~这次倒不是说什么大事!主要是告诫郑永,到了长安以后,千万不能呵斥郑瑞!

    老家主吩咐,等郑瑞回去以后,还要把拐杖赐给郑瑞呢!

    郑永……

    大半夜的把我叫醒就为了这事?郑永呆坐了一阵~哎!这叫什么事啊!

    细算下来,这三道命令过来,自己一、要给郑元成笑脸,安慰重病的郑元成!

    二、不准找尉迟家的麻烦!而且还要陪着笑脸!

    三、连郑瑞这个小兔崽子都不能骂……

    而且~去长乐门接那娘仨还要陪笑脸……

    自己究竟这次去干嘛?陪笑脸吗!全程笑脸!心里MMP脸上连气都不敢有!窝火啊!

    第二天一早,洗漱完毕以后,郑永出门来。

    这时候车夫已经备好了车,仆从过来:“郎君,早饭我买的胡饼,还灌了一些热水!可以路上吃,咱们是不是该启程了?”

    郑永想了想:“先不急!吃好喝好,然后咱们再走!急也不急这一天半天的!等明天咱们转铁路!也坐一坐火车!”

    郑永心想~反正去了也是陪笑脸,早一天晚一天也没什么区别!再说了,对这次的事情,郑永实在是被恶心到了!

    你说不能找别人麻烦也就算了,自己儿子还不能打了!着急干嘛?着急过去窝火去?

    郑永这么一想,反倒是不着急了!一路上虽说没有耽搁,最多也就算是正常赶路!

    等他到长安的时候,除了尉迟家的人俩傻子还在大理寺关着以外,根本就没有民众记得当街纵马这件事了!

    至于那些可以作为证人的护卫~早就跑没影了!

    郑永也乐得清闲,反正也没想找事!你跑了,反倒省着我看着碍眼!要不然,这人证物证俱在,你让我是告还是不告?

    告吧~家里根本没想要追究,而且一再交代不可追究!

    不告吧~让外人怎么看荥阳郑氏?好嘛,人家把你打成那样,连个声音都不敢出!而且人证物证俱在,就差你去大理寺说上一次!

    不但人证物证,连罪犯~尉迟家的俩人还在大理寺呢!不告~丢人不?

    郑永到长安以后,所有人都看着荥阳郑氏到底是怎么个章程!

    尉迟恭啊,这次撞到荥阳郑氏手里了!涉及到两个嫡子!这可不是小事!

    荥阳郑氏在武德九年死在尉迟恭手里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嫡子一系几乎都被杀的断代了!

    现在是风水轮流转啊,直接栽到了郑家的坑里!这能轻饶了他?不死脱层皮啊!

    而且看那意思,无论是尉迟恭还是朝堂,都在等着荥阳郑氏发话!

    尉迟恭罕见的没有闹,无论是朝堂还是大理寺,都没见尉迟恭提这些事!除了刚开始时候耍无赖,把薛仁贵抓到家中一次以外,一直都安安静静的!

    就好像没有这回事一样!

    但是背地里,免不得长吁短叹!还亲自去了程咬金府上喝了一顿酒!说是要教训教训程鸿,可是除了刚开始时候罚了程鸿一碗酒以外,一直都在旁敲侧击的问这事情!

    问问到底会怎么处理?程鸿再三保证~顶天罚个俸禄到头了!不会太严重!

    可是尉迟恭却依旧不见笑脸,酒入愁肠,一会儿便醉的不省人事!

    程咬金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哎!也算是无奈啊!这次就看荥阳郑氏怎么说话了!尉迟老黑这次难过了!”

    程鸿不解!

    程咬金看了程鸿一眼:“吾儿以为此次就是打架这回事吗?怎么可能?

    再怎么说,尉迟老黑也算是国公!怎么会因为打架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而且~吾儿你还不明白?能让尉迟老黑的嫡子在被抓到大理寺以后,不胡搅蛮缠往外捞人的,能有几个?

    能让尉迟老黑长吁短叹,无可奈何的又能有几个?”

    程鸿忽然想到一种可能:“难道~上边要……”

    “哎!当初尉迟老黑,拎着人头进了太极殿,虽说风光一时无两!可是再怎么说那也是那位的兄弟!

    而且杀的兴起的尉迟老黑,可没少杀人!尤其荥阳郑氏,那时候他们可是隐太子的主要支持者!

    荥阳郑氏不少子弟都在太子手下担任要职!最重要的是~当时荥阳郑氏的一位想保下李承道!

    尉迟老黑一怒之下……”

    程咬金摇了摇头:“哎!当时杀的是痛快了,可是这刀到了人家手里,自己这边可就难受了!

    再说了,上边那位这几年不错!河清海晏,太平景色!慢慢的也就开始清算当年的总账了!

    就算是小民,还知道穷**计,富长良心呢!当年的事,怎么着不得粉饰粉饰!

    更何况,当年那位都已经想要让出了!只不过当年秦王府的众多谋士和吾等心有不甘而已!

    当时事情赶到那里没有办法!只能如此!那位虽说心里不说,可是这种携大义而行的方式,怎么着都让人心中不快!

    明面上没法说,可是慢慢的都会找回来!尉迟老黑这次正撞到刀尖上!难受了!”

    程鸿这才知道,原来这里面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呢!而且~陛下正是应了那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武德九年的事,硬生生憋到现在,才慢慢的往回找……

    尉迟恭也是倒霉!偏偏那位想要找后账的时候,他刚好把脑袋送到了铡刀下面,拿铡刀的还是当年尉迟恭切的很嗨皮的荥阳郑氏!

    程咬金摇了摇头:“这次尉迟老黑是只能认栽了!要不然他也不会让自己两个嫡子在牢房待那么长时间!

    要是怀默怀亮还有你被抓进去,我当夜就得想办法把他们捞出来!这里面不单单是胡搅蛮缠!

    而是自己衡量在陛下心中的地位!

    别说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都是给傻子听的!若是尔等犯法,还与庶民同罪,我们这些老一辈子的,辛辛苦苦,流血流汗的为了什么?

    陛下封下的国公之位还有什么意义?以后还有谁为陛下打江山?

    律法,定下要遵守不假!但是定下律法的~是人!法外不外乎人情!只要执行法律的还是人,那就算是再好的律法,也会千疮百孔!

    而所有人拼命努力,最早是想过上好日子,再后来就是为了有个好名声~比如读书人张嘴就能说出的五姓七望!

    再后来~就为了能够游走律法之外!愈是地位高,管到他的法律便愈少!

    上边那位,若是真犯了什么~谁敢执行法律?最多也就是拿小本本,偷偷摸摸记下,留给后世子孙……

    但是这东西有用吗?

    而且~这些东西杂乱不堪,有些甚至专门为了博人眼球而写的惊世骇俗,而且都能说出自己是对的的理由……

    说不定写在上面的,连相信的都没有!

    而作为最详细的起居注~你看哪个起居郎敢写那些乱七八糟的?所以啊,吾儿,你可以相信律法,但是你更要相信你自己的重量!

    你~有时候比律法要重!”

    今天程咬金这番话让程鸿获益匪浅!可以说~程咬金所言,就算是在千年后依然有些是适用的!

    除了在明朝的时候出了一个什么都敢写的起居郎以外,好像还真没有什么出彩的起居郎!

    向君王妥协,几乎成了他们默认的规矩!就算是当年褚遂良,都是报喜不报忧!甚至还曾给李二看过他自己的起居录!

    虽然当时怼李二怼的很痛快,可是他妥协的更痛快!

七百四十四章嘴欠

    程鸿叹了口气~谁说这千古一帝不记仇来着?仔细一核计~他啊,应该是最记仇的才是!

    尉迟恭这次算是赶上了!堂堂国公居然被收拾成这个样子,自己儿子被抓到大理寺……

    诶?不对啊!他儿子是我抓进去的,这以后……

    程鸿连忙问程咬金,程咬金笑着摇了摇头:“这事,你做的不错!若是陛下下旨去抓人,这事就大了!

    你来下手,这再怎么说也是小辈之间的事!长辈不下场,郑家那边就算是在怎么着,也不好意思直接下手!

    至于他们那个郑瑞~呵呵!这么长时间连医馆都没办法出,就算是纨绔也是一个狗屁不是的纨绔!

    有你的那些安排,若是就事论事,郑家讨不得什么便宜!怕就怕郑家借题发挥!万一真要是荥阳郑氏舍得兑子~这事就大了!

    尉迟老黑现在现在害怕的就是这个!千万别以为大家族怎么着,里面的龌龊多着呢!狠下心来兑子这事发生在他们身上一点儿都不意外!”

    郑永进长安以后,众人也是看郑家到底有没有兑子的意思!

    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郑家选择兑子,其余各家肯定也会适时而动!这有纷争,便有利益纠葛!

    肉虽然不一定吃的到,可是汤肯定有的喝!

    郑永这次可算是享受了一把焦点的感觉,密探,仆从,从他进门开始,就全都来打探了!

    可是郑永的选择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当然~他们要是有眼镜的话!

    郑永进了长安以后,先是去看了郑元成!嘘寒问暖,然后又帮郑元成在安仁坊买了小院子!

    告诉郑元成,不必担心!家中一切安好!不需几日,家中人就会来长安与你团聚!

    工作都已经安排好了,就在长安这边,也方便早晚给你请安!等身子骨好些了,想要回荥阳就说话!

    到时候在回荥阳去!……

    把张元成感动的那真是老泪纵横啊!这么多年,为郑家拼死拼活~足了!

    没想到这次办事出了疏漏,家中不但没有怪罪,还特意安慰自己……

    把张元成安排完以后,郑永便去了医馆!到了那里去看自己家的倒霉孩子……

    “报!程少卿外面邢四海来报~说郑家要把郑瑞接回去,小公爷拿不定主意,所以来这里问问计策!”

    程鸿连忙起身,跟唐俭那边告了个假,急匆匆的赶往医馆!

    自己虽说不一定能对付得了郑永,可是再怎么说自己身份在那里!自己真要以势压人,一个郑永还讨不得什么便宜去!

    至于以什么身份?你家儿子腿是我弟踹折的!我来看看情有可原吧!

    至于见了面说什么?那就是双方的事了!看看郑永到底是个什么章程!自己这边也好有个底!

    ……

    到了医馆以后,郑永正在喝茶!程鸿人未到声先传了进来:“荥阳郑氏,鸿早就有心拜访,只不过公务繁忙,一直不的空闲!

    没想到在这里碰见,虽说地点有些不对,可是却是惊喜的很!不知是哪位当面?”

    程鸿先拱了拱手,郑永随即起身:“可是程德义当面?早听说程家子仪表堂堂,胸中锦绣!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区区不才~现任家主正是吾之叔父!从崔家那里论,我讨个大,你该叫我一声三叔才对!”

    郑永这才仔细打量来人,绯色的官袍,上面是玉冠,玉簪,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

    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

    好一位堂堂美男子!不怪能得帝女青睐!就这模样,简直是女婿的最佳人选啊!

    再想想自己那儿子……

    哎!不说了!掐死他的心都有!

    程鸿潇洒的行了一礼:“原来是三叔当面!鸿万里归唐,亲戚却是少了走动!导致对面不相识!缺了礼节!鸿之错!鸿之错!

    幸得长辈提点!还请三叔莫要怪罪才是!”

    “哪里,哪里!”

    这时候程怀默出来见礼,客气几句以后,各自安坐,换了新茶,才准备开始说正事!

    这时候程鸿也耍了个小聪明~穿着官袍来的!若是你用身份压我,我就用官职压你,若是你好好说话,我便替朝中透透你的底细!

    众人虽然谁都没有说什么,可是知道了荥阳郑氏的底牌,估计就算是上面那位也会很高兴!

    虽说上面那位要敲打尉迟恭,可是这敲打也是分轻重的!敲可不能一下子敲死!

    程鸿到底是没时间在这里跟郑永耗着,于是先开口:“三叔,这表弟这件事儿我先要道个歉!

    若不是三叔提点,这门亲戚鸿还真是不知道认!

    表弟和尉迟家的两位当街起了冲突,吾弟怀默,救人心切,没想到使错了力,导致表弟伤势加重!

    好在孙神医这里我还有几分交情,表弟不会落下什么毛病,要不然我可就要惭愧死了!

    我这个当晚辈的以前不知道这门亲戚,现在既然知道了,您放心,我断不会让表弟吃亏!

    尉迟家就算贵为国公,我们程家也不是吃素的!现在尉迟宝琳和尉迟宝琪还在大理寺牢房!

    那是我亲手抓进去的!只要您发话,这是赔礼是赔钱,我绝对给您办的妥妥当当的!

    您也知道,表弟这伤势不适合过堂,那个管家又病倒了!所以这事一直拖到现在!实话说,对于吴国公就算是家父也头疼的很!

    自从他那两个儿子被我抓进去以后,吴国公已经去程府闹了好几次了!每次连吃带喝带耍酒疯!闹心的很!

    不怕您笑话,这时间在长一些,恐怕程家也有些扛不住了……”

    这事程鸿是连软带硬的都说了,表达出来的就是一个意思~你想怎么办,说吧!

    而且话里话外透漏出来的意思就是~这事不按照谁有理没理办!至于什么意思?你自己考虑!

    但是在考虑的当时你要想好~这事关系到两位国公和上面的意思!真要是把事情做的太绝了,哪怕今天认了,以后没准儿也会如你今天一样找回来!

    别的不说,两位国公的实力,就足够荥阳郑氏掂量掂量的了!

    尤其有程家插手,程家算是五姓七望的女婿!荥阳郑氏可以不在乎尉迟恭,但是他们绝对不敢忽略程家的意思!

    程鸿这边已经给出选项了,接下来就看郑永的选择了!

    “呵呵!这事啊!你不说我也要提一下呢,说什么关不关的?又不是什么大事!犬子什么样子,我又不是不知道!

    这次来呢,顺带着就是看一下这事!孩子打架的勾当,过什么堂?小小不言的,不至于这么兴师动众!

    我这次来呢,一是看看犬子怎么样,若是没什么大事,就接他回别苑治疗!至于吴国公家的两位公子~

    若是他们没有别的什么事的话~那就放了吧!纨绔打架,怎么可能打到官府?纨绔事,纨绔了!若是犬子不服气,他自己找去就是了!”

    程鸿一愣……

    程鸿想过无数种可能,但是就是没想到~郑家居然把这事轻轻放下了!这~不按套路出牌啊!

    程鸿刚刚还想说那群护卫的事呢!若是郑永一心想要追究,自己在抱怨一下护卫都已经逃跑,取证困难……

    没想到郑永竟然一句~纨绔事,纨绔了!把这事给一笔带过了!

    这就好比把一个仇敌的脖子,放到铡刀里了,监斩官令牌扔下去了,看热闹的都已经瞪大眼睛准备接血沾馒头了……

    然后刽子手忽然一把拽下自己的假发,锃明瓦亮的脑袋上点着戒疤,把铡刀推到一边,宣着佛号,说要度化他……

    这就狗血了!

    程鸿虽说一愣,可是细细捋了一下刚才郑永的话~好像郑永话里有话啊!

    郑瑞这事儿,只是顺带!他们所图事情不小啊!连报仇都不顾,这事能小了?

    程鸿斟酌了一下语气:“晚辈冒昧的问一下,不知道三叔这次来有什么大事要办吗?”

    郑永苦笑着摇了摇头:“哎!这事儿倒是有些难开口!

    家中老家主甚是思念幺娘!这年岁渐大,身体又不好,家主作为晚辈,甚至心急!

    所以就想让我过来看看,能不能……”

    幺娘?

    程鸿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时候程怀默在程鸿耳边悄声说了一句:“就是长乐门住的那位!”

    郑观音!?

    这事儿~还真是难办!主要是没人敢往上递话啊!

    谁知道陛下那里是个什么心情!万一……

    再说了,郑家这边也没人敢托底啊!万一他们有那个贼心不死的,想要搞事情,这事~谁敢做保?

    就算是没有这事~郑观音若是往外说些什么,那可就是铁证!

    程鸿现在恨不得狠抽自己几个嘴巴子!闲的!你问这个干嘛?现在搅合里了,不想参合都没办法!

    无论是陛下那边还是荥阳郑氏这边,都不会允许一个知道这事的人游离在事情之外!

    程鸿这叫一个悔啊!

七百四十五章案子

    程鸿脸色一黑:“三叔胸中韬略确实不是吾等能比啊!佩服!佩服!”

    这话说的郑永老脸一红,堂堂长辈,借着年长竟然和小辈耍起手段来了!可是郑永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他们郑家一脉,现在在朝堂之上都是闲职,御史言官一类,要不就是修史的……

    想要往上递话的人都没有!总不能去太极殿前敲登闻鼓吧!郑永思来想去,这事儿最后还得落到程家!

    就算是不搭上程鸿这条线,郑家也会从崔家那里找来关系,最后找到程家这里!

    现在程鸿撞上来,正好!免得还要多跑一趟了!

    郑永苦笑着摇了摇头:“哎!就算这次没碰到你,我也会找到卢国公那里!这忙~不好求人啊!”

    程鸿见郑永服软,而且一副赖定他的样子,心绪稍稍平静了一些!

    这事儿,肯定是自己的没跑了!至于说李二知道不知道~估计程鸿出了这道门,还没到卢国公府呢,人家就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程鸿想了一下:“既然如此~那就劳烦您去一趟大理寺,把事情说清楚吧!哦,对了!带上表弟!”

    “合该如此!合该如此!我这就去安排!”郑永连连点头!

    程鸿见郑永一副心事落地的样子,连忙说道:“哦!对了!三叔这事虽然我能把话传到,可是究竟结果如何,你们别抱什么希望!

    还有,若是万一事成,回去以后,这什么话该怎么说,您是知道的!

    我不是吴国公!若是后续有事把我搅合进去,别怪我不念旧情!别忘了,我除了是长安侯以外,还是个将军!”

    郑永心神一谨:也不知道把这个煞星搅合进来是对还是错!真要是家里有什么活动心思~估计这货真敢提兵灭了郑家满门!

    没见这煞星到了江南东道才多长时间?直接把江南水上那么些好手的江南顾家,灭了个干干净净?

    而且这货屁事没有不说,还借着被刺杀的机会,发配了八百多世家子弟!

    对于程鸿,郑永实在是有些不好招架!连连点头:“那是,那是!能帮着把话说上去就行了,至于其余的,就看天意了!

    那个,我先去把犬子接上,这就去大理寺……”

    郑永借着机会出去了!

    程怀默看着自己大兄:“大兄,我看这郑永对上你,好像你是长辈一般……”

    程鸿摇了摇头:“哎!再怎么说也被这老狐狸骗了!走!咱们先把尉迟家那两位捞出来!”

    俩人起身,去门口等候,左等不来,右等不来!

    “这郑永是怎么回事?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是爬也该到了,怎么还没过来?咱们先去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

    俩人又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抱怨!

    还没等进院子呢,就知道原因了!

    门里传来了郑瑞的声音:“什么?我被打成这样,你居然不给我撑腰?我还是不是你亲生的?”

    郑永气急败坏的声音接着:“我宁愿你不是我亲生的,直接打死你了事了!别管他,给我把他抬走……”

    “别动,别动!你就算把我抬过去,我也不会和你去演什么一笑泯恩仇!只要我上了公堂,我绝对钉死尉迟家那俩傻子!”

    “有能把人毒哑的药没有?给他灌点儿……”

    “虎毒不食子啊!你怎么忍心……”

    程鸿推门进来了!郑永黑着脸,郑瑞嚣张的很,看样子这几天恢复的不错,没喊疼!

    程鸿一推门,一下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程鸿道:“呦?你们这是演的哪一出啊?怎么着?还去不去大理寺了?若是不去,我可先忙我自己的去了!”

    “去!必须去!”

    这话不是郑永说的,而是一脸惊吓过度的郑瑞说的!

    “我这也不知道是长安侯吩咐的啊,要不然就算是爬我也爬过去了……”

    “那就赶紧吧!”

    “诺!”

    郑永看着完全两个人一般的郑瑞,目瞪口呆!

    郑瑞出门以后说道:“阿耶,你可千万别离开我身边!万一要是他拿锤子或者扇子什么的千万别跑……”

    郑永有些诧异:“怎么着?”

    “没准儿是他算计着杀人呢!好在现在是白天……”

    郑永小声问他:“我就纳了闷了,怎么我好说歹说那么半天你不动,程鸿一句话就好使了?”

    郑瑞打了个冷颤:“阿耶,你再怎么说也是气话而已,可是这长安侯是真敢下手啊!

    别的不说,他弟,劝个架都能把人腿劝折,当大兄的的什么样?”

    郑永……

    好嘛!你是心里确定我吓唬你是吧?

    郑永心里这个气啊!

    不一会儿一行人来到了大理寺,戴冑倒是很重视,亲子提审!

    衙役站定以后,程鸿混在后面的人群里,程怀默站在堂前,后面四个郑家的仆从,用门板抬着郑瑞!

    郑瑞虽然胳膊并无大碍了,可是腿想好还需要一阵子!好在腿折的还算干脆,没什么碎骨,倒是不会落下什么毛病!

    郑永站在程怀默稍微后面一些,那意思是一切以程怀默为主,给足了程家面子!

    “带尉迟宝琳和尉迟宝琪上堂……”

    程鸿站在人群之中四处看着,倒是见到了不少的熟人~那边那个是尉迟家的管家、再往旁边好像是卢家的家仆、还有王家的管事……

    看样子,这件事大家都在关注啊!等你们知道人家郑家根本不想追究以后,看你们是个什么表情!

    一会儿,尉迟宝琳和尉迟宝琪被押了上来!站在前排的杜荷不由得往前挤了挤!

    “挤什么!退回去!”

    衙役驾着水火棍,横住人群!

    尉迟宝琳和尉迟宝琪一上来七嘴八舌的就说开了~

    “我们是冤枉的……”

    “他先动的手……”

    “……往我头上砸鸡蛋……”

    “……我们没招谁,没惹谁,就是路过一下……”

    “肃静!肃静!”戴冑敲了敲惊堂木!这两位什么玩意?这一句话没问呢,这边他们倒是说的挺热闹的!说的是什么玩意?

    脑壳疼!

    戴冑这惊堂木一敲,倒是让俩人止住了如同胡言乱语的讲理模式!

    戴冑先问到:“程金吾,这两个人是你抓来的,什么事儿,你先说吧!”

    至于尉迟恭的两个傻儿子~还是算了吧!想要他们两个把事情说清楚~估计该放爆竹了,尤其是这两个人想说假话骗人的时候!

    这两天对于这二位什么品行,戴冑是一清二楚!

    俩人在牢房里喝着小酒,商量着假话应付问话,时不时的还拉着狱卒,牢头演练……

    在我的地盘,你商量着糊弄我,连我的人都不背着?你们这何止是嚣张啊,简直就是视我为无物啊!

    他们想说的话,戴冑那里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所以还是先问问程怀默吧!

    程怀默上前,不偏不倚,把看到的事情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只不过因为尉迟宝琪纵马行凶,程怀默没看见,所以也就没细说,只不过提了一嘴~郑瑞的护卫说是尉迟宝琳纵马行凶!

    只不过,众多护卫被送到医馆以后,大概一刻钟就走了个干干净净!所以是不是纵马行凶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他打了郑瑞,这点是真的,所以才把他们抓到了这里来!

    戴冑听了点了点头,基本上和他了解的也差不多,只不过纵马行凶确实是真的!这就要看郑家那边怎么说了!

    戴冑又让苦主~也就是郑瑞说话!

    郑瑞还没说话呢,这边郑永开口了:“戴正卿,这事~说白了只不过是纨绔打架而已!一天不知道发生多少起!

    又没有涉及到无辜,所以~我说这事儿就算了吧!我这边不追究了!”

    “嘎?!”

    周围的一群人差点儿没抽了!

    尉迟宝琳和尉迟宝琪自认为很小的声音说着:“什么?刚刚这个人说不告咱们了?”

    “好像是!”

    “这人虽然长的不怎么样,可是这办事确实爽利!”

    ……

    程鸿站在人群里,很满意众人的表现!

    你看这一个个膛目结舌的表情,你看看这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样子……

    就连戴冑都惊呆了:“什么?你是说~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然!”

    这时候尉迟宝琳说话了:“你这官员办事好没道理!人家都说了不追究了,你怎么还死咬着不放?难道你还真想看个热闹不可?”

    戴冑咳嗽了两声:“既然苦主不追究了,这事本官也就不管了!但是你们当街纵马是真的吧!这事……”

    “谁当街纵马了?谁当街纵马了?”

    “就是!我们那是给太子殿下大婚的礼物,一共二十匹白马!只不过马走的快了一些而已……”

    俩人又高一声低一声的吵了起来……

    “肃静……”

    “哄!”

    众人看着戴冑被这俩夯货弄的焦头烂额的模样一阵好笑!

    还送马?还走的快了些?可别逗了,你家吴国公府到太子殿下那边,怎么着也不路过将军楼啊!

    你这走的什么路线?这是当大家是傻子呢是吧?

    戴冑一捂额头:这次失算了!

七百四十六章注定的虎头蛇尾

    戴冑本来是想啊,让众人进来公审!不管对错,自己秉公办理就完了!

    无论是郑家还是你尉迟恭,这么多人在这里,怎么着你也不好意思明目张胆的耍无赖吧?

    就算你有心耍无赖,也难挡众人悠悠之口……

    想法是不错!但是得见立在郑家破釜沉舟,尉迟恭全力以赴上!

    可是现在~郑家一脸笑容的说~这事儿就是小孩儿打架!我们不管了!

    另一边坚决睁着眼睛说瞎话,就说自己没当街纵马……

    这事~这叫什么事啊!合着你们都没事,上我这里逗哏来了是吧?

    戴冑正头疼呢!一封圣旨把他给救了:“圣旨到~

    敕令~尉迟宝琳与尉迟宝琪,当街纵马,幸未造成不可挽回之错!念在其二人修铁路,劳苦功高的份上,从轻发落!

    二人各打三十大板即可!

    郑永其人,知书达理,豁达大度……

    赐宴神龙殿,由长安侯作陪!见圣旨立刻执行……”

    “这就~完了?”

    众人有些方啊!这正看的精彩呢,怎么就断完了?

    尉迟宝琳也懵了!怎么着?自己挨三十板子就完了?早知道这么容易,在大理寺大牢里待了那么多天干嘛?

    早打完早走了!再说了~我们想了那么好的一个对策,连为什么从将军楼门前路过都想好了,到头来居然打三十板子就了事了?

    至于郑瑞,脸都气变形了,可是他无意间看到了人群中的程鸿,这气就好比扎了眼的气球~一点儿气都没有了!

    郑永大喜过望:“多谢陛下赏识!”

    太监把圣旨一合:“郑三郎,若是无事,收拾收拾进宫吧!”

    郑永自然是千恩万谢,程鸿却是一副吃了苍蝇的样子~还作陪?这能有好事?

    这时候太监又拿出一封圣旨:“侯爷,这张圣旨还用我跑一趟鸿胪寺不用?”

    程鸿臭着一张脸,接过圣旨:“算了,算了!正好我路过这里,拿着就行了!晚上是吧?”

    “侯爷,您可别为难我,今天午时!我可是把信给你送到了……”

    “得了,得了!你看你,一点儿幽默感都没有!讲个笑话你还当真了!”

    什么叫幽默感?太监正在那里愣着呢,这边程鸿已经走了……

    戴冑这时候也不好意思多待了:“来人啊,行刑!”

    尉迟俩兄弟皮糙肉厚,三十大板虽然不少,可是打在这俩人身上,那就是玩儿一样~要知道,尉迟家的家法都是马槊杆子……

    眼不见为净,戴冑见行刑的两位“噼里啪啦”的打完以后,一摔惊堂木:“退堂!”

    不等人说话,转身走了……

    丢人啊,断了这么多年案子,第一次见到这么稀里糊涂的来的!

    众人看热闹已经没了,陆陆续续的也就散去了!……

    ~吴国公府~

    尉迟恭正在屋子里转圈儿,尉迟宝琳和尉迟宝琪的娘正坐在桌子旁边抹着眼泪!

    “你说!我这和姐姐刚去进了个香,还了个愿,怎么宝琳和宝琪就被抓走了?

    程大郎不是和咱们家不错吗?怎么还敢亲子来抓?也不知道……”

    “闭嘴!你们懂什么?这事若是他不抓,就换张元礼或者丘行恭来了!到时候公事公办,宝琳和宝琪还能保得住?”尉迟恭不耐烦的说道!

    “那也不能不闻不问啊……”

    这不是~总的来说还是抱怨他没捞俩儿子去!

    尉迟恭倒是想,可是他敢吗?当天骑着马,带着钢鞭去了一趟,门外一眼就看到了正在门口持刀带弩的李君羡!

    虽说他自认李君羡不是他对手,可是凡事李君羡出面的所有事,无一不是代表着陛下!

    再加上从阴影中走出来的张元礼~尉迟恭连上前的勇气都没有了!

    拨马回转,转头间见张元礼和李君羡双双拱了拱手!

    这拱手里面可全是感激,虽说若是尉迟恭真的冲过来,他们俩有绝对的信心挡住发疯的尉迟恭,可是这涉及到国公,怎么说事也难办啊!

    最好还是尉迟恭明白他们俩来这里的意义,及时退走……

    好在尉迟恭虽然看似粗豪,可是却不比谁少心眼!见到他们两个出来以后,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转身走了……

    最后尉迟恭去了一趟程府,喝了个烂醉以后发现~自己居然无计可施!

    尉迟恭刹那之间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若是陛下下命令,那自己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说什么一刀一枪一身伤!如此这般的人还少吗?为什什么尉迟恭能占一位?还不是陛下赏识?

    以后还是老实一些吧!要不然自己这性格迟早会出事!等尉迟宝琳和尉迟宝琪回来,自己不妨也在家中建一个道观!

    没事的时候去里面拜拜三清,念念老庄……

    “报!两位少郎君回来了!”

    “哪呢?怎么样……”

    正说着呢,外面尉迟宝琳和尉迟宝琪连说带笑的走了过来……

    “我的儿啊!这是……”

    诶?怎么好像没什么伤势啊!

    尉迟恭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让他们回来看望双亲,然后问斩?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没有处罚你们?”尉迟恭慌了!

    那边尉迟宝琳的娘发话了:“怎么着?没处罚还不行了?是不是要打他们一顿才好……”

    这时候尉迟宝琳说话了:“阿耶,不是没处罚,是处罚完了!陛下亲子下旨,打了我们一人三十大板……”

    “哎呦!怎么忍心啊!”

    “就打了三十大板?”

    “嗯!”

    “不可能啊!这么大的架势,怎么可能就这三十板子就完事了呢!”

    “这事啊……”

    尉迟宝琪把事情从前到后说了一遍,包括程鸿让他们做假证,郑永在朝堂上说不追究……

    俩人一个说,一个补充,虽然说不是绘声绘色,但是基本上还是都复述清楚了!

    尉迟恭一听,就明白了~这肯定是程家为了帮自己,付出了什么!

    要不然以尉迟恭和郑家的交情,不灭他们满门都算仁慈了!怎么可能还在堂上帮着他们说话?

    尉迟恭摇了摇头:“以后可要好好的对待程鸿,虽然你们是同辈,但是一定要像尊敬长辈一样尊敬他!”

    尉迟宝琳和尉迟宝琪点了点头:“阿耶,你放心,我们知道我们脑子笨,算计不得别人,也挡不住人家算计!

    若是把命交给别人,还不如交给程大兄呢!至少他们不会坑我们!”

    “有如此想法便好!有如此想法便好!程鸿这小子虽然心机不少,可是却根本不见用,倒是一直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

    只要你对他好,他便一心对你好!比如这次~不知道程鸿为此付出了多少,才让郑家闭嘴的!”

    “什么?亏的我俩还说郑永那老货还算不错呢,没想到是在程大兄那里占足了便宜啊!不行我得去找回来,一人做事一人当……”

    “当个屁!好好记住这次就得了!这次事情连我都当不起!你以为郑家的报复是那么好扛下的?

    当年隐太子门客,老子可是没少杀,其中大部分是郑家的嫡系!这次你落到他们手里,哪怕他们手不要,换你们两条命,他们心里都只有解恨,没有后悔!

    你们以为这次还是打架的事呢?我准备去牢房里捞你们的时候,你知道我碰见了谁?李君羡和张元礼!

    陛下,不让动啊!所以说,你们两个这次脱险,多亏了程家大郎!没想到,我堂堂国公竟然要靠卖晚辈的面子才能脱险!真是……”

    而此刻被认为卖出了好大利益的程鸿在哪里呢?

    ~神龙殿~

    “父皇,鸿胪寺那边药师惠日要来了,您看……”程鸿畏畏缩缩的说道。

    “闭嘴!等着!”李二连头都没抬,喝着茶水的间隙说道。

    “诺!”程鸿不敢说话了!

    李二见程鸿不开口,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啊!啊?”程鸿正想着怎么开溜呢,李二问了这么一句!

    “你这臭小子,是不是又想着怎么糊弄过去呢?今天你放心,就算天塌了,你也得给朕待在这里!”

    “诺!”程鸿这次实在是无可奈何外加无计可施了!

    李二看着程鸿这么一副模样,心情大好!

    要不说这女婿和丈人是天生的敌人呢,每次看到程鸿,李二都有一种想踹他的冲动,但是若是时间长了不见,倒是怪想的!

    这么多孩子里,也只有程鸿,对自己是诚心的关心,别的孩子虽然关心,可是多少差了那么一些!

    李二也曾想过,为什么出现这种情况,最后得出结论~这愣头青从来就没怕过自己!

    这个结论既让李二好气又让李二感动!

    气的是这臭小子对皇权没有半点敬畏!

    感动的是~李二看得出来,假如说有一天,大唐举世皆敌,哪怕只剩下一个为李家挥刀的,那人必是程鸿无疑!

    这并不是什么忠诚,而是因为他历来帮亲不帮理!而李家~现在在他亲的范围之内!

    这也是李二一直容忍程鸿上跳下窜的理由!

七百四十五章赐宴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更没有无缘无故的容忍!李二容忍程鸿的一切,都将以程鸿保卫大唐铁桶一样的江山这种形式还回来!

    若是无事一切安好,若是有事,哪就要做好献完热血献青春,献完青春献子孙的准备!

    看着程鸿郁闷的样子,李二乐呵呵的问道:“这回说吧!到底有什么要对朕说的?”

    程鸿拍着大腿一副后悔不迭,极尽夸张的开始演上了:“哎!父皇,你可不知道啊,郑永看着长着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可是却是一头老狐狸!

    这货可千万不能问他任何问题,让他吃完了赶紧走人,最好直接让他回荥阳老家,永远都别回来……”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好说话!跟毛驴撒欢儿似的,看你弄的,满屋子尘土!说话就说话呗,拍什么大腿?”李二护着茶杯一脸嫌弃的说道!

    其实哪有那么大尘土,只不过是李二看不上程鸿那糊弄傻子一样的演技!

    程鸿连连点头:“是,是,父皇,我会注意的!我这不是激动嘛,这老货,纯粹麻子不是麻子~坑人啊!

    我只不过是去那里代表程家,对于误伤他儿子郑瑞表示一下慰问!最多也就是礼貌的客气一下!

    没想到这货居然让我给父皇传信,传什么要接什么乐门回去!还说什么他们家老家主甚是想念,又是时日不多的样子!

    我就纳闷了,大老远非要个门回去!这门能是随便给的吗?万一要是进贼怎么办?

    我看啊,他就打着郑家老家主的旗号占便宜!谁会对一扇门忧思成疾!这不讹人嘛?

    那么大岁数非要要一扇门回去,要我说啊,父皇这门要是没什么大用,给他就给他吧!谁知道是不是他们家老族长年岁大了老年痴呆,想起什么要什么?

    万一要是他死了,还得赖上咱们没给他门,给他们,就当父皇给他一个御赐的门了,到时候儿臣把门给他修成不能进也不能出的,看他们往哪里安!

    若是安的不好,那就是欺君,若是敢用,那就是妄上!头疼死他们!”

    “狡猾的小子!才这么点儿时间,倒是把你们程家的门风学了个明明白白!一句实话都没有!也不知道颜家老祖看到你这个样子,会不会后悔给你德义二字!”李二笑骂着!

    这其中的内情,李二早就一清二楚了!只不过一直拿不定主意,被程鸿这么一说,倒是拿定主意了……

    “陛下,郑家郑永到了!还带了个礼单!”

    “哦?还带了礼单?拿来给朕看看!”李二漫不经心的接过礼单,看完以后龙颜大悦!

    然后把礼单放在一边,程鸿扫了一眼,怪不得龙颜大悦,里面赫然写着《快雪时晴帖》!程鸿可不认为堂堂王家拿一个临摹的版本给陛下送礼!

    尤其是十分喜爱王羲之书法的陛下!

    看龙颜大悦的样子,程鸿舒了一口气,这事基本上算是成了!

    这郑家的礼单,估计是正送到陛下的心坎里!多半是一些字画之类的!

    现在可以说~钱,陛下不缺!珠宝,江南东道都论筐来!玉器,草药,南诏那里为了换粮食和盐之类的,拼了命的往外背……

    陛下唯缺的,就是字画!看样子这次郑家也是下了血本了!

    程鸿说了那么多,看似毫无关联,可是基本上表达了程鸿的意见!

    那就是~反正您现在也不必怕她们孤儿寡母的了,在加上他们郑家老族长说甚是想念!

    这年头万事孝为先,荥阳郑氏,想把郑观音接回去,为郑祥云尽尽孝,若是陛下扣着不放,估计他们家老族长会死不瞑目吧?

    到时候他们恼羞成怒,给你大书特书,就算是你不在乎,可是也不怎么好看不是?送回去能怎么着?无非就是他们造反而已,现在大唐怕造反的吗……

    虽然程鸿说了这么多,可是全是影射,你要是把他的话单独拿出来,那他是一点儿责任都没有!

    李二哪里听不懂?所以才笑骂他~是个小滑头!

    可是李二看着程鸿在他眼前耍着并不怎么聪明的小聪明,却高兴得很,尤其揭穿他的时候……

    “传膳吧!”李二瞪了一眼偷瞄礼单的程鸿开口说道!

    程鸿立刻假装东张西望,那样子就跟刚刚伸长脖子偷瞄礼单的不是他一般!

    “荥阳郑氏郑永,拜见陛下!祝陛下江山永寂!”

    “起来吧!私宴,不必多礼!这位不用朕给你说了吧?”李二抬了抬眼皮,指了指程鸿!

    郑永连忙拱手:“长安侯,年轻俊杰,自然知晓!”

    “年轻俊杰?还急公好义呢!先吃饭吧!”这时候饭菜已经上来了!

    几样时令蔬菜,加上一些肉食,白米饭,还有一些葡萄酒……

    虽说菜品精致,可是并不出奇,程鸿自顾自的盛了一碗饭,叼着筷子迈步就要骑到锦墩上……

    “咳咳!”

    程鸿诧异的一抬头,好好的吃个饭咳嗽什么?看了看郑永,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可不目瞪口呆,都说程鸿深得帝宠,以前还以为只是宠信呢,看这模样,连陛下的亲儿子都不一定到这程度!

    要不是嫡长公主许配给了程鸿,郑永都怀疑程鸿是不是李二的私生子了!这陛下还没动筷子呢,他先盛了一碗饭坐在那里了!

    而且看旁边宫女太监的态度,这情况肯定不止一回了!估计早就习以为常了!

    这是时候,程鸿才发现自己好像有点随便了!连忙把筷子放下,两只手端着,把碗递了过去:“父皇请用饭!”

    李二骂道:“没一点儿规矩!朕哪吃的了你那么多饭?夯货!豚一样……”

    李二把碗递给了旁边的太监,太监给盛了一小碗,大概只有平时一半左右!程鸿十分诧异~今天怎么吃的这么少?

    好在程鸿只是诧异,没有问出口~在李二那个年代,尤其是皇帝,是不允许吃饱饭的!

    不知道怎么想的,那年代皇帝若是顿顿都吃撑,会被认为是昏君的存在!

    “想说什么?朕允许你说!食不言寝不语,朕允许你先说一句!”

    “哦,父皇,我这是脸皮厚,吃个够!脸皮薄,吃不着!都来这里了,不吃饱岂不是对不起父皇的宴请?”

    “得了,你闭嘴吧!”

    程鸿在郑永目瞪口呆之中开始往嘴里扒饭……

    这顿饭吃的,郑永是大开眼界啊,程鸿不但敢先盛饭,急了还敢和陛下抢菜,抢的陛下连连皱眉头!

    李二这时候也在反思~自己叫这货过来作陪,到底是不是对的!和程鸿吃饭,一直是这样,如果菜若是少一些,不抢着来,连菜汤都喝不到!

    程鸿这二愣子,可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矜持!而且你还不好说他,一说他,他还满肚子是理~说什么皇帝不差饿兵……

    “撤下吧!”李二吃完了一碗饭吩咐到!

    “等会儿啊,父皇,我还没吃完呢……”

    “不~你吃完了!”李二一脸认真的说道!

    那意思是~你反驳一个试试?

    程鸿诺诺不敢说话,端着碗追着撤菜的太监往嘴里划拉……

    郑永咽了一口口水~我可能来了一个假皇宫!

    菜撤完了,程鸿吃的直咂嘴:“我还没吃饱呢……”

    啥!?陛下赐宴你还想吃饱了?尤其是这种私宴?

    李二不理会那边碎碎念的程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示意郑永试试:“明前的嫩芽,尝尝!”

    郑永恭恭敬敬的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好茶!”

    李二摇了摇头:“自从这茶一出,以前那些煮茶倒是更像汤了!以前喝的挺习惯的,现在倒是把嘴给养刁了!”

    郑永陪着笑脸:“程驸马弄出的茶确实不错!每每喝起这种茶,给我的感觉居然是茶就该如此喝一般!”

    寒暄了一阵,程鸿在旁边无聊的数着桌上的茶点,算计着自己还能吃几块而不影响拼盘……

    这时候李二有些急了,咳嗽了两声,我一个堂堂帝王,你怎么可能让我问郑永~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求朕?

    万一他没准备好,我这岂不是丢了面子?怎么着?让你作陪你真就吃一顿饭了事?合着我就找了一个吃饭的是吧?

    郑永这边更急~按理说长安侯答应的好好的,也不应该不出声啊,可是这都吃完饭了,怎么还不给我递言啊!

    眼看着我这聊天都聊到硬尬了!是不是因为没给送礼?不能啊!

    程鸿听到李二连连咳嗽,抬头看着李二,李二使了个眼色,程鸿抬头看着房梁,好像要把房梁看出一个花来一样!

    李二在桌子底下踹了程鸿一脚,一瞪眼睛:你要是再不说,一会儿朕亲自抽死你!

    程鸿:这事儿我怎么说?

    李二:那是你的事!

    程鸿:好吧,你是皇上你最大!

    李二:知道就好!

    两个人一番眼神交流以后,程鸿清了清嗓子,李二得胜一局端起了茶碗……

    郑永见程鸿清嗓子,立刻把目光移了过来!

    这一看,倒是把程鸿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七百四十六章陛下指点的明路

    程鸿看郑永目光望过来,有些不好意思,说道:“那个~你们家的老家主叫什么来着?说是什么对长乐门忧思过度……”

    “噗!咳咳咳咳!”李二一下子就呛了!

    这夯货!

    郑永……

    我家老家主在怎么着也不至于对一扇门忧思过度吧!

    李二一脚把程鸿踹走:“滚吧!不学无术的东西!”

    程鸿……

    你说让说的,然后你又说我说的不对!你自己又不说,连饭都不给吃饱……

    程鸿被踹出去以后,晃晃悠悠的走了……

    李二和郑永相对而坐,端着茶轻饮了一口:“程大郎每每言语出人意表,但是刚才的事你应该也明白了……”

    郑永连忙起身,跪倒在地:“民,郑永叩请陛下放还郑家幺娘!

    虽然此要求无理,可是家中老家主时日无多,每每思念幺娘便泪流满面!作为晚辈看着心中实在不好受!

    我们也知道幺娘能活,幸得明君!虽说所求无理,但是郑家满门得活多亏老家主!我们作为晚辈的若是不做些什么,实在是……”

    李二抬手制止了郑永继续说下去,闭目思考了一阵:“你们荥阳郑氏朕是知道一些的,在所有人都支持隐太子的情况下,只有你们老家主郑祥云选择了观望!

    而且在朕登基以后,一直不遗余力的支持!可是~这规矩就是规矩!郑观音不可出长乐门!”

    郑永丧如考妣,还是,不行吗?郑家努力了这么久,真就一点儿……

    “不过~别人倒是可以接走!”

    “别人?陛下您的意思是~”郑永又有了希望!

    李二看着郑永的样子,立刻知道了他在想什么,摇了摇头:“当然~婉顺和婉娩要陪着她们阿娘的,也不能接!”

    郑永……

    我仿佛看到您在逗我!她们娘仨不接,我接谁去啊?

    李二摇了摇头:这郑家的也太老实,朕都说到这份上了,你怎么还不明白?哎!也难怪~当初尉迟恭那一阵砍杀,郑家几乎都断了传承了!

    听说他们家主现在还是靠着老家主手里的后手威慑众世家呢!区区郑家,不过如此啊!看来,也只能自己点明了!

    “这三个人不能接,但是,你可以把她们的丫鬟仆人接走三个!但是要等到太子大婚以后!”

    “多谢陛下!”郑永还没听明白!李二挥了挥手:“朕有些乏了,你去和长安侯商量商量吧……”

    “那个,臣可不可以去看一下幺娘?”

    “准!”

    “民郑永,谢过陛下宽宏,郑永告退!”

    郑永转身走了,李二摇了摇头:“哎!郑家啊!”

    看着郑家居然把郑永这种~连话都理解不了的人派出来办事,李二暗自摇了摇头:郑家~不过如此啊!

    郑永有些沮丧,没想到下了这么大的血本,来了一趟皇宫居然没办成事!甚至连一点儿活动气儿都没有!

    这叫什么事啊!还我接仆从丫鬟?我接仆从丫鬟干嘛还特意说一声?

    好在这一趟没算白来,至少能见到幺娘……

    程鸿这边逛着逛着,忽然就想去看看郑观音~这个差点儿母仪天下的主儿!这个让郑家愿意付出巨大代价,也要接回去的人……

    长乐门,其实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宫殿,最多也就算是个小小的门房,世态炎凉!

    程鸿看着远处的一个用劈材围起来的小院子,里面种着一些白菜,一个妇人穿着粗布的衣服,正吃力的提着一桶水往屋子里走去……

    程鸿看了看四周,格格不入啊!

    阳光好像是避开了这个地方,里面的人如同黑白的剪影,在演绎着自己的故事……

    程鸿默默的站在栅栏外面看着,这时候小一些的孩子看到了程鸿,连忙跑到了妇人后面,好像有些好奇,又有一些害怕,怯生生的露出半个脑袋看着程鸿……

    程鸿看了无来由的一阵心酸,看得出,她们生活并不怎么好!歪歪扭扭的篱笆,大概是出自这位太子妃之手!

    还有两位应该贵为公主的孩子,应该和李丽质一样……

    程鸿一步跳进了院子,妇人回头:“你是何人?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程鸿拱了拱手:“吾乃……”

    “算了,你还是走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不管你是谁,以后不要来这里了!”

    妇人说完,转身走了……

    直接把程鸿晾在了这里,大一些的孩子看了程鸿一眼,转身跟着妇人进了屋,小一些的回头看着程鸿,被大一些的孩子拽着往屋子里走去……

    程鸿……

    这也太那什么了!程鸿想了一下,翻了翻身上,找到了一袋冰糖和一袋牛肉粒!都是冬雪给程鸿准备的~宫里虽说什么东西都不错,可是口味稍显淡了一些!

    而且这牛肉粒什么的都是自家做的,吃的放心,随身拿着,万一碰到公主,也不至于兜里什么都没有……

    程鸿每每听到这里,都觉得冬雪是拿公主们挡拦路的了……

    拿出东西以后,程鸿迈步往里走:我堂堂长安侯,怎么可能只说半句话就被晾住?必须把场子找回来!

    程鸿一摇三晃往屋子里面走,果然,门缝里,那个小一些的正在趴着门缝往外看!

    见程鸿过来以后,喊道:“阿娘,阿姐!那个怪人过来了!”

    程鸿上前拍门,里面声音传来:“吾阿娘说了,您请回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无论你是谁!”

    程鸿开口说道:“吾乃长安侯程鸿,应荥阳郑氏老族长之命前来拜会!”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长安侯?虽说我不常出门,可是长乐的驸马还是知道的!你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程鸿有些赫然:“那个,既然如此,我就明说了!按理说我应该是叫你一声伯母的……”

    “伯母?呵呵!”郑观音看了两眼身后的孩子,其意不言而喻!

    也是~长乐过的是什么日子,这两位过的又是什么日子?若是程鸿眼光不差的话,这两位还有些营养不良呢!

    这叫什么日子?

    若是李建成即位,两位不说恩宠有佳,也差不到哪里去!长乐虽然不会像现在一样,是嫡长公主,一个郡主的名号还是有的!

    再怎么说,也不至于营养不良吧!程鸿皱了皱眉头,这事~陛下办的有些不地道啊!

    郑观音看到程鸿一皱眉头,就明白了程鸿心中所想:“哎!倒不是二郎亏待于我们!我虽然是个妇道人家,但是不饮盗泉之水,确是可以做到的!

    若不是……”

    郑观音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个孩子……

    程鸿瞬间明白了!估计李二没少在这里受气啊!如果这样的话,那自己被晾在院子里就不奇怪了!

    程鸿把两包东西递给婉顺和婉娩:“两位妹妹拿着!我是你们姐夫!我和伯母说会儿话,你们先进屋里吃些东西!”

    婉顺和婉娩看着郑观音,郑观音看着两个女儿和程鸿哀求的目光,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既然是你们姐夫给的,那就收着吧!拿屋里吃去!阿娘在这里说一会儿话!”

    两个小丫头给程鸿见了一礼,回屋了!

    郑观音目送着她们两个回屋回头和程鸿说道:“其实,你不该来的!”

    程鸿点了点头:“一些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在追究谁对谁错,已经没有意义了!

    虽然息王已长眠,可是毕竟有血脉在世,你也算对得起他了!”

    “息王!呵呵!你见过你口中的息王吗?”

    程鸿摇了摇头:“没见过,但是必定是一位风姿伟岸的宽厚长者!”

    郑观音?

    郑观音很诧异程鸿的评价!

    程鸿这还是在这位伯母脸上看到除了嘲讽和平淡以外的第三种表情!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见过皇爷爷,也见过颉利!更从父皇的口中知道一些!自然有自己的理解!

    皇位上,从来都是鲜血淋漓!宽厚自然不会长久!再说了~现在父皇不管是对外还是对内,都算是对得起李唐了!

    不是我顺着说~若是大伯当一个太平皇帝倒是位仁君,可是若是在群狼环伺中,他还真不如父皇!”

    郑观音见程鸿如此说,想要反驳,可是想了想,也就看淡了:“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吧!”

    其实郑观音心里哪能不知道?这武将之中,几乎都在当时的秦王府那边!太子府这里除了一个薛万彻就没了!

    当时的李建成是怕李渊不满,没想到最后……

    这么长时间了,若是让郑观音咬死了争执,郑观音却拉不下那个脸面!这么多年,李二做的确实不错!

    程鸿道:“诶?您还别不信!这才几年?蝗灾,水灾,旱灾,兵祸……

    父皇几乎全都经历了!你现在在看……”

    “行了,如果你是来炫耀的,你成功了!”郑观音一脸不耐烦的说到!

    程鸿说的正嗨呢,没想到被打断了,程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个晚辈一时没收住嘴!

    我这才回大唐没几年,野惯了,没个规矩,还请原谅则个!

    这次我来呢,确实是因为受人之托!”

七百四十七章原来如此

    郑观音猛的一抬头,眼里含着眼泪:“难道说五叔……”

    程鸿连忙摇头:“不是,不是!你们那个老族长活的好好的呢!只不过有些想念你,所以派遣了一个叫郑永的来接你!

    也赶上我这正好凑上去,被你们郑家的那个郑永抓了个正着,所以就把递话这事托到我身上了!

    听父皇那意思,基本上差不了多少!我这想着~以后或许许久也见不到这门亲戚了,所以就过来看看,也好记住有这么一门亲戚在!”

    “怎么可能?”郑观音道!

    郑观音以为自己这辈子就只能老死长乐门了,没想到却有可能回郑家!这怎么不可能让她大惊失色?

    按历史来说,郑观音确实老死长乐门了!

    李二这位置虽然夺了过来,可是历史上位置一直不是那么太稳!长乐门这位他却是一直不敢放!

    世家在历史上,这个时候是可以不卖李二面子的!而且正是势大的时候,若是放郑观音回去,难保他们不搞出什么事来!

    倒不是说他们敢造反,而是怕他们写书~某年某月某日~息王妃郑氏说~……

    有理有据有人证,这不就惨了?

    在有一个就是~李二也存粹是给他们添堵!你不是说我这么那么的吗?我就不放,看你们能怎么着!

    到了后来,李治登基~前面不是这个造反就是那个反叛……

    整个大唐沉浸在造反之中,李治恨不得把所有的李姓都杀了,就剩自己!怕造反啊!

    这时候更不敢放了!再到后来~你懂的!

    现在不一样啊,李二可以说是河清海晏,太平盛世!可以这么说~谁他是敢骂一句李二试试?

    不被人揍扁都算你长的结实!

    各大世家被程鸿坑了一次,在定襄那边~颉利的草场上下了大本钱!而后又因为打赌,被坑走了不少的晚辈……

    在加上四外不是被打怕了就是被打趴了,李二根本不怕这事!

    甚至骨头有些发痒的李二,正想找一个可以打仗的机会呢,他会怕这事?开玩笑呢!

    郑观音正惊讶呢,外面郑永也过来了:“长安侯也在这里?怎么没有进去聊?”

    “三郎?”郑观音端详了一阵,这才认了出来!

    这边郑永连忙拱手行礼:“正是三郎,拜见幺姑!”

    程鸿一看,这郑永来了,这么长时间没见,自然有很多话要说,连忙告辞:“哦!我这里也没什么事了,就不打扰了!告辞!”

    程鸿拱了拱手,转身走了!

    倒是郑永想要留程鸿,可是郑观音没开口,他也不好意思深留……

    程鸿走后,郑观音急忙问到:“老族长身体可安好?家中日子过的如何?这么多年,倒是我连累了郑家!哎!罪过啊!”

    郑永连忙拱手:“幺姑莫要如此说!我们这一脉得以保留,还多亏了幺姑!老族长虽说年岁大了,可是耳不聋眼不花!

    就是甚是思念幺姑!思忧甚时,每每泪流满面!

    至于郑家,现在还算可以!不堕威名!”

    “那就好!那就好!这次,我听长安侯说……”郑观音小心翼翼的问道,如同接近梦幻般的泡影,怕一个轻微的动作便戳破这个梦!

    郑永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哎!倒是让幺姑失望了!”

    “怎么说?刚刚长安侯明明说可以的,是不是你理解错了?难道我连回去丁忧的机会都没有吗?”郑观音有些慌了!

    郑永摇了摇头:“肯定是长安侯搞错了,我这里是陛下亲口所说,说我不可以接走您还有两位小郡主!”

    郑观音一下子就垮了,这要是一直没有希望也就那么着过了!可是有人给了她希望,这希望的火苗刚刚燃起,那边又一阵风给吹灭了……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你搞错了!秦王~陛下怎么说的?”

    郑永看着如此模样的郑观音,不由得悲从心头起:“幺姑!没希望了!陛下亲口说的,我不可以接你和两位小郡主出来!

    等太子大婚以后,我可以接一位伺候您的奴仆和两个小丫鬟回郑家!这多荒唐啊!我们郑家付出这么大代价,居然只接回去一个奴仆两个丫鬟……”

    郑观音猛的一抬头:“什么?他~他说可以接走两个丫鬟和一个奴仆?”

    “是啊!这有什么玄机吗?”

    太子大婚以后?可以接走奴仆和丫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一下可是彻底斩断了和息王的恩情啊!

    郑观音什么人?要不是心机玲珑能当得了太子妃?而且还是稳压长孙皇后一头的太子妃。

    看名字就知道了!郑观音!而长孙皇后的小名叫观音婢!若不是能稳压她一头,哪敢嫁入皇家啊!

    郑永这么一说,在结合程鸿所说,基本上郑观音也就明白了~等太子大婚之后,自己这边就可以“发丧”了!

    而自己和两个女儿,就可以假借奴仆和丫鬟的名字,被郑家接走!

    若是走,那便走了!若是不走,没准儿真就发丧了!而且不止一个人,没准儿整个郑家都跟着发丧!

    走,证明郑观音已死,以后在出现,你是李观音也罢,张观音也罢,但是你永远都不是那个息王妃了!

    没了这层关系,李二这里也就没有理由在留着你了!

    若是你真不走!那肯定你是有什么想法!宫里死个什么人,一点儿都不稀奇!更何况是她们这种有别的心思的边缘人士?

    郑观音若是想给李建成守节,大不了你就去死嘛,何必在这里守候?

    至于郑家~若是你接还则罢了!若是不接~怎么着?息王妃你们就接,丫鬟你们就不接了?你们接的是人还是身份?

    若是人~人给你们了,若是身份?不好意思!你们是想搞事情吗?想死还是不想活了?

    现在选择题一下子就交到了他们这边!

    郑观音喃喃自语:“原来如此!好狠毒的心思!好毒的计策!”

    郑观音倒是想死,可是看屋中推让冰糖和牛肉粒的两位女儿,还真是心有不甘!

    两个女儿互相推让,牛肉粒和冰糖被分成了三份,大的让小的,小的让大的,最后反倒是两个女儿给她留的那一份最多!

    她们还没经历最好的年华,甚至还没走出过这个小院~自己倒是可以一了百了了,可是~明显李二那边没给她们活路啊!

    怎么甘心带着她们一起死?

    两难!两难啊!

    若是选择活,不能为李建成守节!若是死~怎么忍心啊!

    郑观音可不相信自己死了以后两个女儿能活得不错!

    郑观音现在没心情和郑永聊天了:“你先回去吧!等太子大婚以后,你再来就明白了!”

    郑永看着转身回屋的郑观音一脸的迷茫:“怎么了?不就是说接丫鬟和仆人吗?这有什么可犹豫的?接就接,不接就不接呗!

    哎!我就说我不适合动脑,最多也就算个账而已!家主非得让我来,我这连事都弄不明白……”

    郑永碎碎念的走了……

    郑观音进屋以后,差点儿被门槛绊了个跟头,进屋以后,李婉顺和李婉娩连忙起身行礼:“阿娘!”

    李婉娩手里拿着一块冰糖,递给郑观音:“阿娘,给您,这个好甜好甜的!是儿特意挑出来的!”

    郑观音强颜欢笑:“哦?那可要尝尝!婉娩怎么知道这个最甜?”

    李婉娩得意的一挺胸:“当然这个是最甜,因为,因为,因为婉娩每一块都舔过了!可惜姐姐的不让舔!

    而且坏姐姐还不让我舔阿娘的!要不然婉娩肯定能挑出比这个还甜的!”

    郑观音……

    这孩子!

    郑观音看着李婉娩的样子,心情一下子就好了!什么守节,什么忠义!在孩子的笑容面前,什么都不算了!

    改名换姓就改名换姓吧!只是还有一事,需要和曾经的秦王,当今的陛下好好说说!若是能成,那是最好!若是不成~

    不成也就算了吧,就当是最后的一点儿祈求,但愿他还能有一点点的人情……

    郑观音想到这里,把桌子上的糖和牛肉粒分成两份:“阿娘不爱吃甜的,也不爱吃这个,既然是你姐夫给你们的,那你们就吃吧!”

    这时候李婉娩说道:“要是姐夫每天都来就好了!”然后又看了看糖:“最少半个月来一次也行!这样婉娩就可以天天吃到甜甜的糖了!”

    郑观音一把抱住李婉娩:“不会了,以后婉娩想吃什么天天都可以吃到……”

    郑观音说了两句,眼泪就下来了!

    李婉娩一见自己阿娘哭了,连忙也跟着哭了:“婉娩以后不要糖了,阿娘不要哭,坏姐夫,以后婉娩再也不吃他的糖了……”

    说着吐出嘴里吸溜的冰糖,用小脚踩着……

    郑观音连忙给李婉娩擦着眼泪:“婉娩不哭,婉娩不哭!阿娘这是高兴,高兴才掉眼泪的!”

    “真的吗?”李婉娩抬着头看着郑观音!

    郑观音点了点头。李婉娩看自己阿娘不像是骗自己的样子,可惜的抬起了脚,看着脚底下被踩碎的冰糖唉声叹气!

    皱着眉头,让人看了既好笑又可怜,堂堂李建成的遗腹女,居然会为了一块冰糖沾了尘土唉声叹气!

七百四十八章如此甚好

    郑观音哄睡了两个女儿,看着跳动的烛火,眼中飘忽的目光终于定了下来!

    明天!明天去那里问一下!但得他要是还有一点儿情分在,这件事也能答应下来……

    其实说实话,他们是把李世民想象的太妖魔化了!

    就算是郑观音不答应回去,最多也就是老死长乐门而已!绝对不会像郑观音想的那样~一家去下面团聚!

    至于郑家,最多也就是个永不录用而已!李世民虽然是个帝王,可是他怎么着也不敢把世家连根拔起!

    下棋,在棋盘上较量,谁输谁赢各安天命!如果棋手之间忽然进来一个一言不合就掀桌子的,肯定会被集体抵制……

    (莫名想起被火烧死的乌鸦!)

    李世民想的是~郑观音可以走,李婉顺和李婉娩也可以走!但是不能以息王妃的身份走!

    这既是一种保险,也是一种保护!

    没了这层光环,也免得被有心人利用!若是真被人利用了,那郑观音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待在长乐门呢!

    长乐门虽然过的清苦,可是却可以平安不是!

    ……

    第二天,李二下了朝,一个焦急的小太监已经在献春门前等着了!看样子已经等了有一阵了!

    见李二过来,一路小跑:“陛下!陛下!皇后娘娘请陛下移驾立政殿!”

    李二一愣,接着大步往立政殿走,一边走一边问:“怎么?小兕子生病了?”

    李明达虽说这段时间有孙神医给调理身体,可是毕竟底子在那里,娘胎里带着就有些弱……

    李二一听让他移驾立政殿,第一想法就是小兕子得病了!

    要知道这小公主可是李二的心头肉,甚至哭上一声,李二都担心!有一次程鸿说道:“小孩子哭,那是锻炼身体!没事儿哭一下有好处!只要时间不长就成!”

    本来这是好话,可是被李二听见以后一顿狠踹!还骂骂咧咧:“今天朕就让你锻炼锻炼!不踹哭你,朕就……”

    当时程鸿真是欲哭无泪了!我招谁惹谁了?说句实话踹我一顿……

    李二见太监如此焦急还以为是小兕子的事呢!要不然以长孙皇后的性情,绝对不会让太监特意在献春门前等待!

    太监急忙跟上:“陛下,公主无碍,这次的事情,有些不好说!您还是过去看看吧!”

    李二一怔:“难道是观音婢病了?”

    “陛下,不是谁病了!而是来了一个人,您过去就知道了!”

    来了一个人?什么人能让观音婢这么变了性子的派人来献春门前等着?

    李二进门一看,差点儿没转身走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息王妃郑观音!

    郑观音穿的是当年当太子妃时的一身行头,坐在正堂正和长孙皇后说话!

    见李二进来连忙起身行礼:“参见陛下!”

    李二连忙要躲,可是想了想又没法躲:“这个,那个,快快请起,快快请起!不知道你这次来有什么事?”

    要说李二从心里往外最不想见的人,一个是他爹李渊!另一个就是这个郑观音了!一方面是觉得对不起,另一方面~没什么说的啊!

    就这情况~说什么都觉得是虚假的!杀了人家的儿子和丈夫,然后你在那里哭……

    别说人家接受不接受,就算是你自己,你觉得亏心得慌不?

    李二不自在,长孙皇后更不自在!

    好嘛,你叫郑观音,我小名叫观音婢!合着我母仪天下还是你的婢女是吧?让你改名?显得我太小家子气!不让你改?怎么见到你就和见到脏话一样呢!

    长孙皇后也起身拜见!

    李二想了半天,也没想好怎么称呼郑观音,这个那个的半天,也没蹦出一个称呼来!

    郑观音倒是看出了李二的尴尬,连忙起身:“陛下不必如此!这次郑永过去以后,陛下心中所想,我已明白!

    我与毗沙门与李家缘分已尽!虽缘分已尽,但我还求一事,望陛下应允!

    毗沙门与我夫妻一场,我不想他一直空床冷榻!等我百年之后,希望能陪在他身边……”

    说到这里,郑观音眼泪又流了下来!

    李二这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给长孙皇后使眼色,长孙皇后连忙上前扶起郑观音:“不必如此,起来慢慢说!这事不是一时能下得了的决定……”

    李二这时候也冷静下来了,道:“传太子殿下,来立政殿议事!另外,你们先都出去吧!”

    众宫女太监退出了立政殿,走出十步候着!

    这距离里面说什么听不到,但是需要人伺候的时候,喊一声能听到!

    都是在宫中待久了的,若是没个规矩,骨头都能敲鼓了!

    好在李承乾也是刚下朝,还没有出去忙着去程鸿那里粘补家用……

    李承乾一进立政殿的小门就觉得不对,整个立政殿的气氛有些诡异啊!所有人都在十步开外!背对着立政殿。

    李政殿的门窗紧闭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这种事情发生在神龙殿倒是有可能,可是这里是立政殿啊!这里怎么可能这么戒备?

    李承乾站在门口:“父皇,儿臣到了!”

    “进来吧!”

    李承乾弹了弹袍袖上的尘土,迈步往里面走……

    推门一看,李承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谁?大伯母?要知道当初修理宫殿的时候,只有长乐门那里没修!

    倒不是李承乾小气,而是那里他根本不敢动!

    怎么?今天怎么还出了小院子了?而且这身衣服~怎么那么像当初太子妃那身?

    李承乾不比其他人,他大伯家的几个孩子,和李承乾还是很熟悉的,甚至有个别几个,跟李承乾关系还不错!

    这个大伯母他更熟悉!虽说当时自己阿耶和大伯斗的不可开交,可是对于李承乾,还是很喜欢的!尤其这位伯母,约束孩子,让他们团结……

    只不过啊~这爱恨就在一瞬间啊……

    李承乾进来以后,给父皇母后见礼,给李二见完了礼刚要继续,那边李二挥了挥手:“免了免了!今天叫你过来是有正事的!这个,你认识吧!”

    李二指了指郑观音!

    李承乾连忙说:“自然认识!”

    “那就好!现在有一件事儿需要你的首肯,若是答应就立下誓言!若是不答应随你!”

    “不知是……”

    李二道:“郑家老家主时日不多,需要你伯母回去尽孝!朕一想~经常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所以索性便放她们回去吧!

    可是为了保护她们,免得被宵小之人钻了空子,所以她们不能以这种身份回去!

    朕便想了一个金蝉脱壳的计策!让你伯母她们假死脱身!

    但是这又涉及到一个问题~若是你伯母百年之后,以何种身份回到寝陵!这事~估计还需要你来操办!

    这所有一切或许还需要你来操办!所以朕特意叫你过来!这是家事!不可外扬!你怎么想的?”

    李承乾好好的消化了一下刚才李二说的话:“父皇,儿臣认为~伯母回去那是尽孝,理所当然!等百年之后回来尽节!也是好事!

    只不过这次假死脱身,百年之后怕是要委屈伯母了!毕竟一个人不可能下葬两次!儿臣也好生为难!”

    “不为难!孩子,不为难!百年之后只要我能回来就好!说什么风光不风光的?只见活人受苦难,哪见亡人享清福?

    我想回来,也图个心安而已!哪还有别的奢求?”

    李二点了点头:“既然你伯母这么说了,那也就只有这么办了!这事不能宣于笔上,所以没办法给你什么旨意!

    但是朕以江山发誓~此事必将办的妥妥当当!只要李唐所在一日,您便是李家的人!

    若是朕不幸,走在了你的前面,所有事情由承乾安排!

    承乾!若是有朝一日,父皇走在了你伯母前面,你继位以后,要时常派人探望!四季用度不可缺少!

    时令果蔬能办则办!不可懈怠!一定要像尊重你母后和朕一样尊重你伯母!还有婉顺和婉娩,也要当你亲妹妹一样对待!你能做到吗?”

    “儿臣定当如此!”

    “多谢陛下!”郑观音算是一天乌云散尽!终于是如了心愿了!此生无憾!此生无憾了!

    人往往都是这样,君子记得住恩情,小人记得住仇恨!

    郑观音虽说不是君子,可是却也懂得事理!

    以假死之计脱身,是李二最大的让步了!若是真以息王妃的名义出去,难免有那个爱做梦的搞出事情来!

    那样对于想过平淡日子的郑观音来说~是祸非福!

    这样最好,李二安心,郑观音也能有好日子过!有李承乾的保证,郑观音百年之后也可以进入息王墓陪伴李建成……

    郑观音见心愿已了,起身告辞!本来还以为这次很难呢!没想到……

    等郑观音走了以后,李二长舒了一口气~总算完事了!

    长孙皇后也长舒了一口气,俩人相视苦笑,对郑观音,这两个人实在是威严不起来!

    愧疚甚重啊!

    李二砍了她的丈夫,自己的亲大兄!长孙皇后下密令斩尽了所有男丁……

    现在?只能说四个字~如此甚好!

七百四十九章一切安好

    等郑观音回来的时候见李婉顺正倚门而坐,手里拿着一把柴刀,见到郑观音以后,“当啷”一声,扔下了柴刀!

    “阿娘!”

    飞快的跑过来扑到了郑观音身上!

    “婉顺!这是怎么了?怎么这样?谁欺负你了!”郑观音大惊失色!

    李婉顺抽噎着说:“阿,阿,阿娘,没人欺负,欺负我!我,我,我怕阿娘也和他们一样,一走就回不来了!”

    郑观音听了心一疼!

    武德九年,李婉顺刚刚记事!一夜之间疼爱自己的兄长和严厉的父亲都没了!

    虽然阿娘说他们去了很远的地方,可是这么多年,婉顺已经明白了!不见的那些人~都死了!

    刚开始时候,婉顺还盼着兄长们回来,这样可以继续疼她爱她!慢慢的她就希望阿耶回来,因为阿娘拎水只能半桶半桶的拎,一大缸要拎好久……

    可是后来她知道了!那些没回来的人都死了!永远都回不来了……

    今天早上一见阿娘不见了,李婉顺以为阿娘也……

    于是把李婉娩藏好,自己拿着柴刀守在门口!虽然~那柴刀她勉强才能拿起……

    郑观音摸着李婉顺的头发:“痴儿,痴儿啊!婉娩呢?”

    “对了!妹妹!”

    李婉顺又着急往回跑,费力的打开衣柜,婉娩已经在里面睡着了!留着口水,手里攥着一颗牛肉干……

    郑观音如同捧起珍宝一般,把李婉娩从衣柜里轻轻抱了出来,放回了床上……

    这两个孩子,和自己受了太多的苦,郑观音第一次知道,原来婉顺什么都知道!郑观音也第一次发现~原来婉顺已经这么懂事了!

    懂事的让人心疼!

    哎!自己苦苦这么多年苦苦挨着,虽说尽节了,可是,对这两个女儿也太过残忍了!

    这次决定也许是错的,可是在两位女儿身上,绝对是对的!至于对错~百年之后,自己再去和建成解释吧……

    郑观音这下算是彻底打开了心结!

    她那里没事了,程鸿这里事挤一起了!

    程鸿看着面前满脸陪笑的药师惠日,就有一种想一脚踹死他的冲动!对他们程鸿真是一点好感都欠奉!

    当然~死掉的程鸿看着还是很顺眼的!

    “哎呀!你这怎么又回来了?知不知道你们那个什么狗剩满嘴喷粪,弄的你们臭名远扬!怎么还敢回来?

    这你是碰到吾弟了,要不然估计你刚上岸就得被渔民用叉鱼的叉子给戳死!

    你这次有什么事?说吧!大事我管不了,小事懒得管!你说吧!”

    药师惠日……

    我说什么?大事你不管,小事懒得管,合着你什么都不管是吧?那我还说什么?

    “冤枉啊,长安侯!犬上三田耜是苏我虾夷的忠实走狗,苏我虾夷虽然在扶桑话语权强于吾王,但是他可是逆臣贼子!

    他所做的一切,和吾王无关啊!”

    “谁管你?反正他们来的时候就是代表你们来的,现在你说与你无关?谁信啊?不说这些糟心的事了,说说好事吧!诶?对了!听说上次你赚了不少的银子是吧?”

    药师惠日……

    我怎么有一种你做什么都需要消耗银子的感觉?

    药师惠日陪着笑脸:“长安侯说笑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整个扶桑才多少银子,就算是我都赚走,还不够采购兵器的呢!”

    药师惠日也很清楚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只要你给我们兵器,银子都是你们的!

    程鸿一听~这老小子够奸滑的啊!不见兔子不撒鹰!

    “诶?上次给了你们那么多兵器,你们现在怎么样了?你们那个扶桑王打开一点儿局势了吗?”

    “哎!”药师惠日摇了摇头:“那个,长安侯,麻烦问一下你们这里有横刀吗?我拿起来您就明白了!”

    程鸿一乐,他也想看看,于是叫人拿来一把制式横刀!

    药师惠日拿在手里,舞了两下,砍的地直冒火星子!

    这~就好比猴子抖大杆啊!

    别说协调不协调,就这么上战场时间不用长,三十回合之后,他们自己都能把自己耍死!

    程鸿看的差点没笑喷:“得了!得了!这事我知道了!我高估了你们的平均身高!但是这兵器按照我们这边的说法,都是替换下来报废的!

    要是在想给你回炉重造那肯定是不可能了!”

    “还请长安侯帮我!”药师惠日一揖到底!看着是那么的真诚!

    程鸿若不是知道他们后世是个什么揍性,估计都被他骗过去了!

    程鸿摆了摆手:“最看不了你们这样的,哎!算了,算了!我好人做到底,你到时候把兵器拿出来以后,自己量好大小,我找一些老兵,帮你修修!

    当然~这辛苦钱还是要给的!大不了这兵器的价格我给你算便宜点儿!哎摊上你这么个一心为国的,我还真是狠不下心来朝你要钱!”

    “哪里!哪里!吾为臣子自当为君王分忧伐不臣!能得长安侯青睐,小臣深感荣幸!”

    程鸿……

    我那是客套话你知道吗?客套客套你还当真了?还青睐你?我还不如青睐猪呢,青睐猪还有口肉吃呢!

    “得了!得了!客套话就不说了,你先看看怎么定制吧!虽说我可以给你们便宜,可是穿铠甲的绳子,还有一些工具,可不能给你们便宜多少!

    毕竟这玩意都属于军需品!没有报废一说!你要有个心里准备!具体的事,我就不好多参与了,你直接去找程安研究吧!”

    程鸿打发走了千恩万谢的药师惠日,程鸿则是无事一身轻,想来想去~提前下班,回去看看程财那里准备的怎么样了!

    程财那里还有一大笔钱等着收割呢,虽然这并不都是自己的钱……

    ~橄榄球场~

    “传球啊!快传!”

    “断掉他!抱腰!抱腰!”

    ……

    看台上的人如同打了鸡血,比球场上的人还着急!

    现在也不光只会喊~好彩!瞎乐呵了!现在若是上去一个不怎么会打的队伍,没准儿让看台上的人嘘下去!

    毕竟这年代民众们参与进来玩的东西太过匮乏!一旦有什么可以参与进来,并花钱不多的玩意,他们肯定会很快参与进来!

    尤其是今年,这年景又好,钱又好赚!忽然发现,这钱除了放在银行以外,好像真没什么用处了!

    现在你看看,整个长安城逛街的,都把两只胳膊架起来,见面打招呼都要抖落抖落袖子!

    很怕人不知道他穿的是宽袖子的衣服……

    玩儿这东西,历来学的最快!在加上门票又不贵,还可以下注,报纸又不遗余力的宣传……

    这么快就风靡长安也就不足为怪了!

    可以说~现在你就算在西市买菜,碰见两个把橄榄球讲的头头是道的大有人在!而且~他或许就是个卖大蒜的!

    程鸿去了看台上的包厢,程财一般时候都在这里!

    进了包厢以后,果然,程财正在拿着算盘扒拉着!嘴里面念念有词!

    “忙着呢?”程鸿走近一看,厚厚的账本,都是这几天球场的收入!

    程财见程鸿进来,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少郎君,算是打过了招呼,继续在那里算账!

    程财等人都知道程鸿的性格,先办事,繁文缛节并不怎么在乎!

    过了一阵,程财把账册算完,程鸿倒了一杯水,推了过去!

    “谢少郎君!”

    一口气喝光!

    程财说道:“少郎君,这几天账面上的钱财已经和好了,过几天我想先按照分红送出一批去!

    这球场终于算是不往里搭钱了!少郎君,要我说咱们这球场就不要了吧,有在球场忙的时间,咱们多出两趟海,绝对比这个赚的多……”

    程鸿摇了摇头,笑道:“咱们程家缺钱吗?”

    程财想都没想:“当然不缺啊……”

    诶?对啊!不缺钱还这么累死累活的干什么?

    “对啊!咱们不缺钱!但是咱们为什么要计较钱赚的多少呢?

    是!如同你所说~咱们出一趟海可能赚的比这个更多!但是然后呢?除了咱们自己有钱以外,还有什么?

    这样既是是你富甲天下又有何用?

    安得广厦千万间,

    大庇天下寒士尽欢颜!

    子曰: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咱们既然不缺钱了,为什么还死命的挣钱呢?为什么不让大家都不为钱而烦恼?

    这球场虽说累人,出的钱也不多,可是能让长安民众都乐呵起来,这不好吗?

    若是周围的人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纵使再富贵也是贫穷的!

    若是大家都高高兴兴的,即使不那么富贵,也是幸福的!”

    程财点了点头:“这就是书上常说达济天下?”

    “对啊!当然,在济天下的时候顺便赚点儿钱,也是好的嘛!让我看看,这段时间赚了多少?”

    “轰隆!”程财脑海中什么东西崩塌的声音响起!

    程财把账本恍惚着递了过去,晕晕乎乎的说:“最近这段时间盈利不少,主要是各球队包场练习的钱,和众人买门票的钱!

    虽然入场费一枚铜钱不多,可是聚沙成塔,也算不少!在加上卖阿月浑子和炒栗子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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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初唐介绍:
程鸿,一个横店的龙套,一个天雷给滚到了初唐贞观四年,什么?我这还有亲戚?还是亲爹?还是真的?怎么回事?(大家还是来起点看吧,现在还不够收藏呢)P;很多人告诉我说,前面几章你改改吧!又不分段,又没标点,影响阅读。简直就是小学生试卷添标点断句的题目……我一直没改,倒不是一意孤行,而是这段承载着一个东西,至于是什么我就不卖惨了。若是有机会说给你们听,海涵一下将就看吧!我本初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本初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本初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