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一十六章要搞事
这时候长安令就有些动心思了~既然能当武侯的帮闲,是不是也能来长安令这里当捕快?
程安也看出了长安令的意思“这些都是程家庄的,家里老管家不放心少郎君自己一个人过来,所以暂时入了武侯帮闲的册子!”
“哦!我说各位都这么虎虎生威的呢!”
程鸿没理会长安令的小心思,大踏步往里走去,这道路他是熟悉的!
正往里走,迎面走来两位姑娘……
程鸿……
“长安令,这是怎么回事?”程鸿有些纳闷!
长安令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荒唐啊,估计是昨天两位小公爷让人从平康里带过来的吧!”
程鸿……
有够过分的,我说这长安令怎么告状都告的戴胄都忍不下去了呢!这俩家伙哪是把监狱当客栈啊,这是当青楼用啊!
俩人见长安令过来行了一礼,用袍袖掩面走了……
程鸿怒气冲冲的往里走,走到门口的时候顺便把门口的鞭子拿了起来,一进来~嚯!若不是监牢的房子有些破旧,还有几道栏杆,程鸿还以为进了谁的卧室呢!
这俩家伙,欺人太甚啊!
程鸿几步走过去,开开门,轮起鞭子就是一顿抽!
“哎呀!谁?哪个瞎,瞎,瞎……”
“啊!~~”
俩人宿醉刚起,看见程鸿以后,立刻三魂飞了两魂!
“程~程~程~鸿?!”
俩人这一下子酒也醒了,头也不晕了!浑身也有劲儿了!“嗖!”的一下蹦起来:“程鸿啊,砸香水店我可阻拦来着,跟我们俩没关系啊!
真的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看我俩都入狱这么长时间了,能不能饶过我等二人……”
“呵呵!你们俩这是住监狱?住客栈都没你们这么舒坦吧!”
俩人讪讪的看了看四周有些不好意思!这何止是客栈啊,简直比青楼都舒服!程鸿举着鞭子:“怎么着?还不走?等我请你们呢?”
“不用!不用!”俩人慌张的从床上跳下来,连鞋都不敢穿,呜啊怪叫着跑了……
看着鬼哭狼嚎跑掉的武家兄弟二人程鸿有些没反应过来:“你们,连鞋都不穿啊!”虽说现在不算太冷,可是这秋风乍起……
长安令更没反应过来:“这~就走了?”
程安接口:“怎么着?你还想他们多待两天?”
“不想!不想!”长安令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
程鸿把鞭子扔在了一旁:“既然此处事了,那我就不多留了!事务繁忙,还需要去别处转一转!你先忙着,把这牢房好好收拾收拾!
若是以后再有这样自请入狱的,你去卢国公府找我!我直接给他送大理寺狱里,让他把全套的刑具实验一遍!走!”
“呼啦啦!”一群骄兵悍将转身跟着程鸿出去了……
长安令拱手恭送!
看长安侯远去以后,长安令抬着头:“赶紧把牢房恢复一下!床什么的抬出去,窗户砌死!另外~是不是应该弄一张长安侯的画像放到牢房里避避邪?”
长安令想了想程鸿的脾气~摇了摇头:算了!万一要是让这位爷知道自己拿他的画像辟邪,非揍自己一顿不可!
话说程鸿这一番作为,众人可都是看在眼里呢!
“报!长安侯打发走了武侯亭所有管事的人,自己带着登记在册的四十三人前往长安大牢,不一会儿武家两位小公爷光脚穿着内衣狂奔而出!
长安侯稍顷出来!现在正在去边贸司那条路上!”
“嗯?难道真是我想多了?再去探!”
“诺!”小厮远去,走过小门以后,门上赫然写着~永宁郡公府!
……
程鸿现在是不理会那些,周围那些明目张胆的跟着自己走的各家小厮~你爱看就看去呗!能怎么着?我这根本就没想背着人!
至于程鸿为什么知道哪些是来打探消息的小厮~这不明摆着吗?就程鸿身后这群“哗楞楞”摇着铁链,走路就差横着走了,若是没事,谁跟着他们走啊!
这群人明摆着脑门上写着~我很嚣张!
程鸿来到香水店铺,这边长孙涣已经在这里了,见程鸿过来,连忙拱手:“教官!”
程鸿仔细打量着长孙涣:“行啊!我出门在外,你居然拿香水店给你挡雷!不错啊!”
长孙涣脸涨的通红:“涣之错!涣之错!您看……”
程鸿下马:“看什么?香水店这里从新装一遍!你!就在门口给我监工!一天不完,你一天别给我走!”
长孙涣挠了挠头:“应该的,应该的!教官,我也没想到他们居然那么傻,连这边他们也敢砸!”
程鸿看了香水店一眼,转身上马:“另外记得,你只要有一天不在门口站着监工,咱这事儿没完!”
程鸿要走,这时候长孙涣一把抓住程鸿的马镫:“教官,教官!你说你刚回来,要不然我给你接个风,洗个尘?顺便有些事情请教你……”
“算了!算了!等你把香水店的工监好再说吧!”
“教官!教官!先等一下,就几句话,几句话!”
程鸿没下马,看着长孙涣,长孙涣整理了一下思绪:“那个教官,你这次是不是要让我阿耶背什么锅?
这砸了香水店虽说不怨我,可是再怎么说也是因为我不作为,结果让香水店遭了灾!
而你这边居然就这么轻轻揭过,让我觉得有些~不对啊!
我倒不是想甩锅,只不过想问一下这锅到底有多大……”
程鸿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长孙涣:“这事是齐国公要问的,还是你要问的?”
长孙涣摇了摇头:“不是阿耶让问的,是我自己想问的!阿耶不认为你有什么事!可是我不认为我站在门前监工就这点儿脸面就能找回砸香水店的罪过!”
程鸿点了点头:“呦!一涉及到自己成长倒是挺快的!你放心,我能替你挡灾,这点是应该的,你错就错在没跟我打招呼!
另外这边你放心,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些琐碎!舅舅既然答应我了,肯定就不算事!你别操心了!好好监工就是了!
这次是看在丽质的份上,要不然我非把你腿打折不可!”
程鸿骑马走了……
长孙涣总算一颗心放肚子里半颗,哎!也不知道谁该遭难了!
程鸿看了看天色:“走!吃饭去!”这顿饭吃了足足有一个时辰!若不是自家酒楼估计掌柜的都该赶人了!
吃过饭以后,程鸿看了看亲兵们:“怎么样?吃好了没?”
“好了!早吃好了!”
“吃好了!吃好了!”
众人嘈杂的回应着!
程鸿道:“吃好了,那就回去!披甲!别打了一个偌大的高句丽咱们什么事没有,平常巡街却伤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诺!”
这时候程安过来:“少郎君,照理说我不应该过问,可是这长安城里披甲还勉强说得过去,若是拿了长兵器怕是要落了把柄!”
程鸿点了点头:“知道了!走吧!回去安排一下,别被人钻了空子!”
程安点了点头:“少郎君,那个最好这马也不能骑了!当街纵马平常若是没人管还成,若是有人管,那可就是事了!”
程鸿一愣:“还有这么多说道呢?”
程安说道:“这马他们管,这熊罴他们不管啊!咱们家里还有八个熊罴呢!那玩意远了不行,在长安城走走还是驮的动少郎君的!……”
程安一路上跟程鸿讲着规矩和对策!虽然程安不知道程鸿想要做什么,可是程安感觉的出来~自家少郎君要干点儿大事了!
满朝文武担保的武侯亭总管,还要陛下回来才能撤职,这能是小事?说道陛下回来撤职,至少程鸿心里有了一定~一旦自己动了,太子殿下保不住他!
只有陛下回来,才能保得住!让长孙无忌帮忙扛事,一定是自己扛不下!长孙涣看的透彻~若是自己能扛,这香水店被砸不可能这么样就算了!
没见太子殿下三兄弟偷库房里点儿东西还被他以傩舞的机会揍了一顿呢吗?什么时候程家这么无声无息就吃了一个大亏来着?
一路上,程安详细的讲解了一下长安城的规矩!这门门道道的倒是让程鸿大开眼界!
就说这晚上巡街的武侯吧~除了打更的更夫以外,上至当朝一品,下至贩夫走卒,都在他的抓捕范围之内!当然,这只限于正街,坊里不算!
可是有几种不在捉捕的范围之内~
第一、边关急报!这东西你别说宵禁,就算是皇宫都能拿着红翎直接进去!何况你一个小小的宵禁?
第二、看病的!当然得是躺着的!有的是急症,有的是生孩子!这个得给让路!并且报清住处以后,武侯还要护送着直接去医者那里或者产婆那里!人命关天,不可拦!
第三、置办丧事!买棺材的!这东西武侯也是不拦的!人死为大!拦不得!
其余的那就可以通通抓走,以闯宵禁为名抓到武侯亭暂时设立的关押之处!至于你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六百一十七章王毅之死
程鸿听完以后,倒是涨了见识!
说话间到了家门口,程鸿披甲以后,把两柄亮银锤拎在手里!看着校场披甲完毕的程家亲兵,这时候十几个带着披风的引起了程鸿的注意!
“那是怎么回事?”
程安道:“那几个披风后面是连弩!平时藏着!万一要是用得着呢!”
“好!走!去大理寺大牢!把王毅送回去!”程鸿骑着熊罴,倒是挺稳!只不过冷不丁的有人骑在上面,它有些不适应罢了!被程鸿夯了两拳以后就好了!
等程鸿出去的时候,离宵禁也就不远了!这各家的小厮哪里还敢跟下去?万一宵禁鼓一敲,程鸿回头把你抓住怎么办?
要知道现在程鸿可是正管啊!
王珪听到的最后一个消息就是~程鸿披甲带着人出去了!去哪?不知道!干什么?不知道!
程鸿此刻绕了几圈以后,见四处再无明目张胆跟踪的人以后,程鸿直奔大理寺……
到了大理寺以后,戴胄倒是出门,刚要走,程鸿道:“戴少卿!先等等!我这里还有事呢!”
戴胄一愣:他怎么来了?戴胄倒是不敢怠慢:“长安侯,您怎么来了?倒是长安令那里多些您的帮忙了!”
程鸿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前一段时间造反那个王毅,是不是还在你们大理寺牢中?我是来提他的!给他送回王家!”
戴胄恍然:“哦!知道!知道!上面已经下来批示了!是说王毅今天要被提走来着!只不过一直未等到人!没想到是长安侯来!”
“那……”
戴胄手虚引:“长安侯这边走!”
程鸿摆了摆手:“算了!我自己过去提吧!你告诉谁一声就行了!马上就要宵禁了,莫要误了时辰!”
戴胄一拱手:“那胄就失礼了!”
戴胄叫过一个笔吏,让他帮忙办理!程鸿在提人的那篇上,签了一个名字,盖上自己的大印!这王毅便与大理寺无关了!
程鸿进了大牢以后,一股陈腐带着铁锈的味道扑面而来!程鸿皱了皱眉,迈步往里走……
到了里面见牢中犯人蜷缩一角,倒是没有喊冤的!可见戴胄还是有那么两把刷子的!
“长安侯,王毅就在那边,死囚那边!本来他这谋逆的大罪不诛九族就算开天恩了,可是由于他属于被裹挟的!情有可原,削了仕人的身份,贬为庶民以后,也就一直没判!”
程鸿心话~神的情有可原?神的裹挟?不还是因为王家在哪里支持着吗?要不然他长九个脑袋也都落地了!
“王毅!王毅!来提你来了!带你回家!”牢头喊道!
“我不回家!我不回家!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我是被裹挟的,罪不致死!罪不至死啊!……”
牢头看着程鸿讪讪的笑了笑:“都是那两个被斩的闹的,他现在看谁都像是监斩官!侯爷你先等等!”
牢头说完走向牢门:“呔!你这混人!这次是放你回家!你看哪个过了午时斩人来着?让你回家你不回,是不是喝汤灌到脑袋里去了?”
王毅倒是不胡喊乱叫了,听牢头这么一喊,迟疑了一下:“真放我回家?”
牢头点了点头:“可不是吗!当今太子殿下心善,放了你这个谋逆之人!长安侯现在掌管武侯,亲自送你回去!”
“真的?”
“白纸黑字写着呢!”牢头把释放他的那张单子放到他眼前!
王毅凑到跟前仔细辨认……
“哈,哈,哈!我王毅命不该绝!好!好!我这就走!”王毅大踏步往外走!
程鸿借着火光一看~嚯!这还哪是曾经的浊世佳公子啊!整个一乞丐!
浑身上下的味儿咱就不说了,你在看这衣服脏兮兮还净是一些草棍!脑袋上发髻散乱……
本来王毅也不会造的这么惨!可是坏就坏在他这事特殊!本来就是砍头的罪过,又由于太子殿下加上太上皇以及长孙皇后发话~任何人不得探监!
所以这外面东西送不进来,王毅身上的东西还是进大牢时候的那一身呢!
再加上三位大佬发话,就算是底下牢头什么的他们想送钱让照顾一下~谁敢收啊!帽子不保都算最好的结局了!弄不好整出个罪来都不算稀奇!
邋里邋遢的王毅出门见到程鸿以后:“长安侯,有劳了!以前毅有不对的地方还请长安侯多多担待!五姓七望同气连枝,还请长安侯以后多多提携!”
程鸿一看~哦!这入狱一场还真让他大彻大悟了!可惜啊!可惜!
程鸿摆了摆手:“算了!算了!走吧!这眼看就要敲净街鼓了!若是赶不到,怕是又添波折!”
“诺!”
程鸿转身往外走,后面王毅跟着……
牢头送到了牢门口,拿着桃枝想要给王毅弹弹,可是程鸿摆了摆手:“不用了!赶时间!快走吧!”
牢头只得作罢!
出了大理寺,王毅驻足回头望了一眼……
程鸿道:“怎么着?你还没住够是怎么着?走吧!走吧!”
王毅笑到:“长安侯说笑了!这地方这辈子我也不想再来了!”
程鸿呵呵冷笑了一声:“放心!你这辈子也不会来这里了!”
王毅还以为说他要被带回老家呢!也就没多想……
“咚!咚!咚!咚!咚!”净街鼓的声音响了起来!这边离王珪的府上还有两条街!王珪等人站在门口张望:“到底程鸿去没去提毅儿?
本来这大牢之中出来以后,自己去接就成了,为什么还要叫程鸿去提一下?”
王珪看着在门口转来转去的族兄,皱了皱眉头:“毅,砸了程鸿的买卖,此次让程鸿送回来怕是要凭添波折!再说~毅此次的事闹得太大,这陛下那边一直没说什么,怕是不太对头!”
这时候老族长拄着棒子:“哼!孽子!此次他若是死在牢中是最好!免得连累王家!
崔家那位姑婿就是个混不吝!小的是小混不吝!让他们处理,你以为能给你好果子吃?
而且~此次主谋以去其二!若不是太子怕压不住,那孽子人头恐怕早就落地了!他呀~这次事太大了!压不住!压不住啊!”
这其中的门道除了王毅的父亲以外,所有人都门清!这王家老族长若不是被王珪邀请,坐镇长安,恐怕只有王毅的父亲才来这里!
王毅死活,王家可以不管,可是若太子殿下借机生事,那可就要管一管了!有老族长在就算是混不吝他也能抵挡一二!
程鸿什么人?找个理由,直接把顾家弄了个永世不得翻身!他是个不守规矩的人,下棋下不过你,他会掀棋盘的!
对于程鸿事先回来这件事~王家不得不防啊!
这其中也不是没有陛下要敲打一下王家的意思!
可是这杀鸡儆猴随时可以变成顺手把猴子也宰了啊!
程鸿~刀大!容易误伤!
净街鼓敲完,程鸿笑了笑:“王毅,前面拐过路口就是王家了!我也该送你回老家了!”
“多谢长安侯!……”王毅心里还合计呢~不是回家吗?怎么能是回老家?回老家不是~
什么?!王毅这才反应过来!
程鸿摘下腰间的亮银锤:“呵呵!不用谢!黄泉路上记好了!下辈子离蠢货远一些!”
“你不能杀我!我,我……”王毅慌了!
“救命啊!”王毅跌跌撞撞的往前跑……
程鸿大叫一声:“袍泽们,给我把哨吹起来!喊~逃犯跑了!”
“嘟~!”
“逃犯跑了!”
“抓逃犯啊!”
“在那边!抓住他啊!”
王毅听这动静跑的更快了!一边跑一边喊“救命啊!”
可是他的声音在这嘈杂的声音里显的是那么的不起眼……
程鸿一敲熊罴的屁股,熊罴吃痛“嗷!”的一下子就窜出去了!
要说这熊跑起来其实一点儿都不慢,程鸿轮着锤子在街口刚刚好追上喊着救命的王毅!
程鸿轮圆了锤子“嘭!”
直接锤在了王毅的后心!
“噗!”王毅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星星点点带着内脏碎块!
程鸿这一锤子连人的力气,加上熊罴冲刺的力气,直接把王毅从街口左边打到右边!倒是不用担心他过马路了!一锤子直接横飞了过去!
若是不考虑王毅的惨相,估计他是过路口最快的人了!
“吾儿!!”
王毅的父亲在听到嘈杂声的时候就听见王毅叫救命了,匆忙向街口跑去,正看见王毅被一下子从这头飞到那边!掉到地上滚了两滚,抽搐着不动了!
“吾儿啊!”王毅的父亲一下子扑到王毅身前!手指曲了伸伸了曲,可是王毅这浑身上下扶哪里啊!怕是稍稍一碰便会断气了吧!
就算是不碰,估计也快了!血沫子一口一口的往外喷!
王毅看他阿耶过来,想说什么,可是却说不出来了!
“啊~”王毅的父亲红着眼看向程鸿,眼里全都是疯狂!
“珉行!你待如何?想想你家王思!想想王家,你想干什么?难道你也想造反吗?”王珪几步跑过来训斥到!
六百一十八章谈判
王珪见王珉行愣神,连忙叫家丁:“二郎犯病了!赶紧带他回去!”
“吾儿!吾儿啊!……”王珉行被拖了回去!这一路上王珉行咒骂着所有人,只要是他想得到的……
此刻王毅已死,就算是王珉行在这里,不在这里,都已经没有关系了!王珉行在这里只能添乱,还不如把他拉回去呢!
至于想开想不开……看吧!总会想开的,毕竟在王毅搅合到谋反案里,死他一个,算是最好的结局了!此刻刚刚好!
程鸿端坐熊上,擦着锤子,就跟这事和他没关系一样!
“轰隆隆”后面扮成武侯的程家亲兵们也都跟了上来!气势上一下子就把王珪的家丁们压的往后退了退!
程家亲兵那就是放在军中也是精锐,哪是王珪这种文官的家丁可比的?
王珪打量了程鸿几眼:“长安侯好手段!”
程鸿好像擦够了锤死,吹了吹并不存在的尘土:“呵呵!彼此彼此!”
王珪有些不解:“长安侯,你这提人,提出来的时候可是活的,现在你准备怎么处理?我王珪自认王家没有什么事情惹到你下这么狠的手吧!”
程鸿把锤子挂回身后:“呵呵!五姓七望同气连枝!可是现在江南东道只有崔家和李家的船队!你可知道?”
王珪心里咯噔一下:总算~还是找上门来了!
王珪:“你待如何?”
程鸿正色:“我待如何?你难道不知道吗?”
“事不是过去了吗?”
程鸿正色:“错!这事情是刚刚开始!把逃犯尸体带走!挂到城门边上暴晒三十日,以儆效尤!”
“慢!”王珪这下子急了!这要是程鸿铁了心了暴晒三十日,不说王珉行疯不疯,王家肯定要疯!
三十日!这连陛下回来,王毅摘不摘下来还两说着呢!
这在那里暴晒,陛下肯定要问啊“那是何人?所犯何罪?”
到时候一说……
这还能有王家的好?
程鸿站下:“怎么着?难道你永宁郡公想干扰我正常执法?”
王珪哼了一声说道:“正常不正常你心里知道!”
程鸿笑了笑:“哈哈!法在人心!你若是看不惯可以明天早朝去弹劾我!我接着便是了!走!带走!
哦!对了!永宁郡公!我现在是武侯总领,你净街鼓之后出来,这次我便徇一次私情,不抓你去武侯亭了!走!”
程鸿拨马~不对!拨熊就要走!那边有程家亲兵就要用锁链缠王毅的尸体……
“站住!老朽的面子你还是要给的吧!”
程鸿站定,见一老者站在一旁!程鸿使了个眼色,让亲兵稍慢动手!翻身下了熊,拱手道:“这位老丈怎么称呼?”
老者捋了捋胡须:“老朽王氏族长王颁!”
程鸿思考了一下!怕是只有这位才能把事说明白了:“老丈,众人皆知!我程鸿最是仁义!若是别人不仁义,我也不得已只能行这不仁义之事了!
老丈吾乃武官!不懂那些弯弯绕绕!有什么话直说便可!若是弯弯绕绕我听的烦了,难免按照自己的路走!
怕是对双方都不好!您看这天色也不早了,这个逃犯可以给你们,但是要看你怎么说了!”
“好!果然是个妙人儿!老朽也是当过先锋官的人,若说武人也可!弯弯绕绕也就不说了!直接说事吧!”
程鸿说道:“可!您是前辈,您先说!”
“好!那我就说了!他!你不能带走!因为什么你知道!事起于他,了于他!不在深究!我能当得起这边的家!你那边可以吗?”王颁开口了!
第一句话就是看门见山~造反是王毅的事!不是王家的事!既然他死了,那这事也就完事了!
程鸿笑道:“人都说我程鸿是财神!我看您老才是财神!这买卖做的不错啊!
既然您这么说了!我也直说了!他必死!我动的手,杀他的却是你们王家!五姓七望同气连枝!脏了手也就脏了!这人情你们得认!”
“可!”王颁想了一阵说出了一个可字!
也是若是王毅被活着放回来,那保不齐陛下那里追着王毅就把王家掀了!
因为这事儿王家本来就理亏!其余几家绝对不会理会!
戴胄大理寺那么严,防的就是王家!怕王家把王毅弄死在里面!
死在里面,那就是你陛下的事儿,但是要放到王家那就事大了!想弄死,为了名声没法弄!不弄死又是个随时能让王家片瓦不存的东西……
这事程鸿帮他们办了,他们就偷着乐去吧!
程鸿点了点头:“好,爽快!那咱们私事谈完了,那就谈谈公事!止于此还需要陛下点头!陛下现在只能摇头!因为高句丽那边缺官员!”
王颁想了一下,伸出一把手:“五成!五年!”
程鸿摇了摇头:“五成!十年!”
“六成!五年!”
“五成!最少十年!这是底线!”
王颁摇了摇头:“十年太长!另外,那五成你去那里要?”
程鸿说道:“那就不用你管了!五成!十年!这是底线!这五成必不可少!若是你嫌十年长,你可以在五年之后在派遣一批过去啊!
只要保证民心安稳,政令通畅就成!你不要以为可以糊弄!陛下肯定会派遣皇子前去巡查的!出了事,那可就不是随便就能过去的了!”
王颁想了想:“好!”说完抬起手掌!
程鸿也抬起手掌,比王颁略低,“啪啪啪!”三击掌!这事算是定下来了!
这时候王颁半开玩笑说道:“若是过了今日,我去了你可去哪里找那五成官员去?”
程鸿笑道:“那是陛下的事!到时候怕是陛下不但找不到那五成的官员,连太原王家都找不到了!
你若是去了,我还要跑一趟太原!太累!”
程鸿翻身上~熊!准备走了!
这时候王珪说道:“长安侯,此次虽说达成了协议,可是明天我还是要弹劾你的!”
程鸿一磕熊肚子:“随便!吾身正!何惧影子斜!”……
王珪有些气急败坏!那边王颁倒是笑呵呵:“此事了了!明天我该启程回去了!记住!看好珉行!不许他招惹程鸿!否则祸事来了!”
“那咱们就这么算了吗?”
“你不是说要弹劾他了吗?走了!回去了!”……
程鸿继续巡街!这事算是结束了!
俩人刚才的交锋不说刀光剑影也差不多了!只不过这王毅算是白死了!
不!也不算白死,他这一死让王家彻底摆脱了造反的嫌疑!
至于你王毅到底是不是裹挟?管他呢!黄泉路上哪年没几个冤死的鬼!你说你冤,那被李元昌蒙骗而死的老羽林卫冤不冤?
这王家这次可真闹开了!王珉行悲愤欲绝,恨不得咬死程鸿!
程鸿那是在他的眼前砸死的王毅!这哪能忍?他忍不了!
可是~王家除了他以外,全都能忍!倒不是说忍,是根本就没把王毅的死当回事!甚至有一种王毅早该死的意思!
当然了,作为王家人,王珪对于王毅其余的事还是需要操办的!置办棺椁,请三教九流的给操办一场……
当然,这一切都由管家处理,都是小事!
灵堂倒是搭建的很有效率,不到一个时辰,王毅已经躺进了他的人生终点!
早有殓师给王毅收拾打扮了一番,除了不能出气以外~栩栩如生!
王珉行烧着纸钱,无声的哭着!
王颁来看过一次,王珉行此刻别说程鸿了,连王颁,王珪都恨上了!看谁都红着眼!
王颁看过以后,摇了摇头:“等此事一过,把珉行禁足吧!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放出来!若是想不通~咱们王家家大业大,不缺一个吃闲饭的!”
王珪有些迟疑:“这~珉行丧子之痛,一时半会儿的怕是有些乱了方寸!您看能不能……”
王颁冷哼一声:“哼!怨的了谁?你说说王毅从来长安开始有一件儿事是对家族有利的吗?先是诗会上甩袖而走,不把颜家老祖放在眼里!
颜家老祖一句话,就能让他在文人里一落千丈,怎么就那么不懂事?一时的输赢而已,还真拿这个当回事了?
你看长孙家的,年年输,谁说他什么来着?技不如人,练就是了!他这一甩袖离去,倒让众人看低了咱们王家几分!
还有程鸿!我让他结交程鸿,他倒好,得罪了个通透!程鸿才多大?一身的官职几乎直追前辈!
紫袍里他这个年纪的有吗?
又是陛下的嫡长女婿,还跟太子殿下以及诸位皇子关系密切,若是在过几十年,陛下御龙归天,这文武之首任他取拿!
为了一时之气得罪程鸿,你换来的是程鸿对王家几十年的打压!可以说~在毅得罪程鸿的那一刻,他已经与家主无缘了!
他和永嘉公主那点破事我都懒得提!
这些事都不算,他居然还参与到造反里面去了!这简直就是拿王家的前途作死!哎!本来以为给他最好的环境能让他成为优秀的人呢,没想到却让他生了一身的傲气!
这下一代的家主还需要早早培养,我坚持不了几年……”
六百一十九章凭什么?
王颁那一番话,用现在话来说那就是~王毅这号算是练废了,加点的时候情商没加,所以咱们得赶紧建小号了!
王珪自然应允:“诺!我会尽快安排族内嫡子们过来考校的!”……
“上朝!”
李承乾施施然走上殿去,坐定!
最近李承乾太子威仪愈甚,处理起事情来,倒是越来越得心应手!
“臣有本奏!”李承乾刚一坐定,王珪不顾礼仪越众而出!众人一惊,李承乾一愣,对于昨天的事情他是不知道的!
李承乾定定的看了王珪一阵:“准!”
王珪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最近太子殿下的帝王威仪倒是愈发强烈,王珪定了定神:“臣弹劾长安侯程鸿!昨天王家子王毅,从大理寺释放!
本来应由家人接回,可是由于王毅所犯之案特殊,所以由长安侯送还!
不想长安侯当街行凶,骑在熊罴之上一锤将王毅当着臣等的面砸死!可怜王毅,何等冤屈,国法以饶,却被当街行凶所杀!
后背肋骨,脊椎尽碎,王毅老父白发人送黑发人,眼睁睁见王毅死在眼前……”
“好!”
???
王珪一抬头:什么意思?我这里正卖惨呢,怎么还有喊好的?
死了正好吗?
这时候众人的眼光也看了过来~这谁啊!人那里死人,你这里喊好?
之间此人见众人望过来倒是有些讪讪:“那个,那个我是说~好,好,那个好惨!对,好惨!好惨!
那个永宁郡公你也不必太悲伤,这有道是黄泉路上无老少,善恶到头终有报!不必太纠结怎么死的!”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酂国公窦奉节!说窦奉节你可能不太清楚,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永嘉公主的驸马!
王珪听窦奉节这句话,眼珠子差点儿没气冒了~你听听这叫人话吗?还善恶到头终有报!合着王毅死是遭报应了是吧?
李承乾抬手,制止了双方的争吵!对于王毅的死,觉得最大快人心的莫过于窦奉节了!
当着早朝这么多大臣的面,喊出了一个好字,这可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李承乾一抬手,这是要说话啊!王珪当然不能和窦奉节争讲这些乱七八糟!先听听太子殿下说什么吧!
李承乾斟酌了一下话语:“节哀!这王毅不是贬为庶民了吗?怎么还劳王卿奏本?这事不是应该由大理寺管吗?”
李承乾那意思~不是已经贬为庶民了吗?和你王家有关系吗?若是没关系~你说什么?
若是有关系~那造反和你有关系吗?
王珪一愣,当然明白太子殿下的话了,连忙说道:“虽是庶民,可是陛下曾经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又曰: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
殿下此言有些偏颇了!难道庶民就可以当街被杀了吗?若真如此,臣无话可说!”
李承乾哪能上这当?说到:“王卿偏激了,孤只是疑惑为什么王卿一副苦主的样子说王毅之事!虽说叛逆之事国法容情,释放了王毅。可是他终归是个叛逆!
好了,既然王卿弹劾长安侯,你又不是苦主,这其中之事怕是你也不太清楚!快去宣长安侯进殿对质!”
“诺!”旁边早有太监跑出去找程鸿了……
这时候众人才从这件事的震惊中醒过来!
太子殿下法外施恩,借着东征大胜之际放了王毅!由于情况特殊,让程鸿押送王毅回王家,可是程鸿居然当街行凶,锤死了王毅!还是当着王珪等人的面锤死的!
这就比较打脸了!另外~这当街杀人,什么时候都是重罪啊!不知道这程鸿如何脱罪!
窦奉节自然开心不已!若不是此刻在朝堂之上,怕是窦奉节都要买爆杆大摆宴席了!只不过开心中多少有些忧虑!不知道这程鸿如何脱罪!
窦奉节想好了,大不了自己也胡搅蛮缠一把,一定要帮程鸿一次!要不然这帮自己出一口气,自己没有动作~于心不忍啊!
长孙无忌皱着眉头:怎么刚让我担着就闯了这么大的祸?你要真是如此~我可担不起啊!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如此不智?
众御史摩拳擦掌,把昨天写的奏本都放在一边了,什么哪位大员去平康里了、什么太子殿下奢侈浪费了、什么某位大臣进殿时候趿拉着鞋了……
这东西哪有当朝侯爷当街杀人来的火爆?今天什么都不弹劾,只弹劾程鸿!此次程鸿怕是有难了!
“长安侯觐见!”
“长安侯觐见!……”
声音远远的传来!
程鸿身披铠甲,龙行虎步来到殿前:“臣程鸿叩见太子殿下!”
“免礼!长安侯,今天怎么如此打扮?难道长安还有战事吗?”李承乾调侃道!
程鸿拱手:“回殿下!有!最近东征大胜,各国奸细游荡于长安,臣自当巡查走访,把他们通通揪出来!”
“你少危言耸听了!堂堂长安,国之帝都,哪有什么奸细?”王珪出来说道!然后又对着李承乾:“殿下,现在长安侯已到,还请殿下主持公道!”
“什么玩意主持公道?我偷你家鸡了还是摸你家狗了?说话要讲道理啊!”
这时候李承乾插口了:“长安侯不得胡闹!永宁郡公弹劾你当街杀人,杀死王毅!不知可有此事?”
“有啊!”程鸿理所当然的说道!
“殿下,你看看!你看看!他哪有一点儿认罪的意思?还请殿下做主!”王珪看着程鸿的态度火冒三丈!
长孙无忌出列:“程鸿!休得胡闹!殿下……”
程鸿打断了他们的话:“诶?诶?诶?我当街杀了王毅不假,可是谁说我有罪了?永宁郡公,你怕是出门忘了带脑子吧!”
王珪火气腾一下子就起来了:“怎么?难道你长安侯当街杀人还无罪了?谁给你的权利?”
程鸿道:“你们啊!不是你们让我总领武侯亭的吗?我按章办事,现在怎么还出罪了?”
诶?什么情况?程鸿一句话把众人整迷糊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王珪也有些迷糊了!
程鸿拱手:“劳驾,齐国公,这武侯巡街,净街鼓后若有闲杂人等,非病,非丧,非急报,该如何处理?”
长孙无忌不假思索:“当捉拿入武侯亭,第二天酌情处理!”
程鸿又问:“三呼不站,当如何处理?”
长孙无忌想了一下,这事倒是有,可是……
忽然长孙无忌眼前一亮,所有担忧烟消云散,就说程鸿不会这么不智嘛!
这时候王珪也有些明白了~三呼不站,生死无论,当夜鬼处置!
“三呼不站,生死无论,视为夜鬼!”长孙无忌说出了王珪心中闪现的那句话!
什么叫夜鬼?这里面说法大了~夜入室盗窃算夜鬼,刺杀算夜鬼,夜行不义谋反算夜鬼!
所以才有了生死无论的说法!
(唐朝晚上上街都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一般情况下,这条说法很少有执行的,那些纨绔最爱做的事就是闯夜禁!没玩儿的,干嘛啊?自认身手不错的~比试一把呗!闯夜禁!看谁不被抓住!
就这样的三呼不站你敢打死?开玩笑呢!
可是,这条形同虚设的法律,确确实实是有的,只不过没办法执行下去而已!
倒是武侯,赶上这群纨绔闯夜禁的时候,被绕个焦头烂额!
谁也没想到程鸿居然想起这条法律来了!
程鸿一拍大腿:“着啊!禀殿下!昨天我押送王毅回王家,走到半路,净街鼓已经响毕!臣想为了不给众人添麻烦,先把王毅送到武侯亭,住上一夜,明天在送他回去!
可是谁承想,王毅居然闯夜禁!臣何止三呼,三十呼都不止了,可是他依旧如故!
臣想~这王毅是谁啊~人人得而诛之的叛逆啊,现在居然闯夜禁,这莫不是又有什么谋划?
臣无奈,只得出手将其击杀!可是永宁郡公一家出来以后,哭嚎着要杀了臣等,臣念他家人新丧没有理会,没想到今天永宁郡公居然倒打一耙!
居然还有脸弹劾臣下!臣就问殿下~臣按律行事,错了吗?”
说完还一脸委屈的样子!
“没错!”
……
王珪等人一看,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窦奉节!
怎么哪都有你?这殿下还没开口呢,你说什么?
窦奉节这时候也知道自己多嘴了!摸了摸鼻子:“那个,殿下!臣最见不得这种欺压良善的事!长安侯按章办事,何错之有?
再怎么说也是王毅有错在先!三呼不站本就是生死无论!死了活该!”
王珪:我招你惹你了……好像王毅还真招惹了!
这时候长孙无忌上前:“殿下,此次虽说程鸿按章办事,可是当街杀人毕竟影响不好,不如也按律赔偿吧~罚金两千,牛一头!赔偿给王家!”
……
损!真损啊!这是赔偿吗?这是打脸啊!而且还是啪啪的打!
王家家大业大的,差你那两千个铜板一头牛啊?就算是两千头牛……
不对!这根本就不是牛的事!
那边王珪没说话呢,程鸿先火了:“凭什么?”
六百二十章巡街
“凭什么?”程鸿说的理直气壮!
是啊!凭什么?不是说法律规定三呼不站生死不论了吗?凭什么还要给他钱?
李承乾脸一沉:“当街杀人,影响不好!以后三呼不站生死无论对应不认识的人,若是认识不可斩杀!你下去继续巡逻吧!”
程鸿还想说点儿什么,可是见长孙无忌给他使了个眼色便没在争讲,拱手抱拳应诺而去……
王珪有些没反应过来:怎么个意思?这事就这么定了?得了一头牛两贯钱?
(这两千金可不是两千两金子,是那么说着好看,等到手你就知道了,两千金就是两千个铜板!
另外就别相信什么天子犯法和庶民同罪!贵族仕人弄死个农户什么的,就赔两千铜板一头牛!
若是个工户更便宜一些,要是商人的话~更用不了那些钱!所以说要是没有跟脚还能作的话~估计三章就结束了!所以啊一旦穿越必须苟住!)
程鸿这时候已经走到殿外了,这事算是就这样了!人都走了,你还能怎么着?王毅也算没白死,他一人的死更改了三呼不站生死无论的武侯巡夜法律,估计他是最后一个因为三呼不站而被锤死的人了吧……
程鸿出门以后,来到武侯亭,程安过来问:“少郎君,怎么处理了?这王毅……”
“哎!别提了!赔大了!”程鸿一脸的丧气!
“怎么?”
程鸿摆了摆手:“哎!一会儿让程财给王珪家里送一头牛两贯钱去!三呼不站还让我赔钱!这不碰瓷吗?丧气!”
程安目瞪狗呆:虽然不知道你那个碰瓷是什么意思,可是当人家面杀了人,看意思只赔一头牛两贯钱……
你怎么还一脸的赔大了表情?你知道吗?你这样很容易挨揍哦!
程安:“完了?”
“啊!不完了还想怎么着?”程鸿理直气壮!
程安:是我最近没在长安了吗?这法律怎么还不懂了……
“愣着干嘛干嘛?快去办吧!一会儿回来还得巡街呢!”程鸿挥手赶跑了程安,坐了一阵以后,看着周围有些破败的武侯亭房子,坐了下来,把纸张铺在桌子上写写画画着……
一会儿程安回来了:“少郎君,都办妥了!你看……”
程鸿点了点头:“好,一会儿带上家伙,巡街去!你先去集合一下,哦对了!甲胄一定要穿!”
“诺!”程安应诺,又出去安排了!
程鸿出门以后,带着一群亲卫:“走!巡街去!”……
只不过这次程鸿巡街程安有些看不懂了,只见程鸿骑在熊罴上看见一个读书人样子的便上去询问:“呔!那个书生,你姓什么?谁家的?”
“哦!学生姓赵……”
“哦!你走吧!该干嘛干嘛去!”……
就这么问,程鸿现在都问了不下十个了!
程安上前:“少郎君,你究竟想找什么人啊!要是想写字抄书什么的,咱们自己也成啊!再说了你要是想抄书,报社那边人有的是……”
程鸿纳闷了:“我抄书干嘛?”
“我这不见少郎君一个劲儿的问书生吗?”
“问书生就是抄书啊?我在找五姓七望的书生呢!要不然你以为我在找什么?”
程安一捂脸:别说我认识你!
“少郎君啊!这五姓七望哪有逛东西两市的?他们不是游画舫就是在曲江池!这里的都是一些摆摊子卖字画,或者替人写家书,抄书的书生!”
程鸿……
合着我这么半天净瞎跑了是吧?
“走!先去曲江池,在去画舫!”
一行人轰隆隆又走了……
“赵兄,刚刚长安侯叫住你是什么事?”
“没事啊,就是问问我姓什么!”
“可吓死个人!这长安侯不愧是从东征回来的,一声喝,真是惊煞鬼神啊!”
“就是就是!”……
此刻,惊煞鬼神的已经去了曲江池,这次程鸿除了那两柄亮银锤以外,还带了他那柄小扇有风!
到了曲江池以后,程鸿放眼望去~嚯!全是吟诗喝酒,赏花赏景的文人!
或三五成群,或自斟自饮……
程鸿一声令下:“把这里给我围了!”
“呼啦啦!”亲兵们上前,把入口和后门就给堵住了!
程鸿下了熊罴:“本将军乃武侯总领,今天,听到密报,有逃户混入长安城,装作文人士子欲行不义!谁敢跑,昨天王毅的下场就是他的下场!
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人!详细甄别以后,自然放尔等离去!”
“怎么回事?”
“王毅怎么了?”
“你还不知道吧!王毅昨天被程鸿当街给锤杀了!那叫一个惨啊……”
“说什么逃户扮作文人士子?这简直岂有此理!”……
“闭嘴!”程鸿一声大喝,众人闭嘴了!
对于程鸿,他们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了!
程鸿见众人噤声,倒是挺满意刚才那一声大喝的,点了点头:“现在开始甄别!听我说~清河崔氏,陇西李氏,还有寒门士子都出来,从这门出去!”
虽然这群人不知道为什么程鸿直接让他们先走了,可是既然让走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没看程鸿那样子,一看就是找事情的,他还能请你吃饭是怎么着?
崔氏再怎么说也是和程家沾亲带故的,走到门口时候都和程鸿拱了拱手,或叫一声表兄,或喊一声表弟……
程鸿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一会儿这曲江池剩下的书生们有些彷徨了:“长安侯,吾乃太原王氏子弟王墨……”
“你走吧!”程鸿忽然想起,好像王家已经事了了,已经击掌完毕了,若是出尔反尔怕是不好!
再说了,没准儿这王墨就是要到高句丽当官的,打了怕是影响大事……
“对了!太原王氏的也都从这边走!”
“哗啦啦”又走了一批!
诶?报了名号就能走?这长安侯也不过如此嘛!
“长安侯,吾乃范阳卢氏……”
程鸿眼睛“唰”一下就看过来了:“范阳卢氏?呵呵!我看你像逃户!”
“长安侯莫要说笑!吾真是范阳卢……”
“好好好!就算你是范阳卢氏,那我问你几个问题!”程鸿清了清嗓子,忽然变了一个口音
“你姓嘛,叫嘛,从哪来,到哪去,家里几口人,人均几亩地,地里几头牛,说说说说说!”
范阳卢氏那位懵了:这姓卢叫卢庆,从范阳来到……这地……这牛……
掰着手指头不知道从何算起啊!
别说卢庆了,就算是程安都懵了:少郎君这是招什么了?哪地方的口音啊?说的这叫什么啊?
(捕神临时工~燕小六附体)
程鸿冷笑一声:“呵呵!一看你就不是卢家的,要不然怎么连家里几亩地都不知道?给我锁了!”
卢庆哪里愿意啊:“长安侯,你这不是为难人嘛!家里地什么的都由管事的管理,我哪里知道……”
程鸿把扇子掂了掂:“哎呀?抗法是吧?给我揍!”
程鸿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扇子……
等程鸿神清气爽的从曲江池出来以后,后面是一群鼻青脸肿,哎呀呼声的世家子弟!
一个个被铁链锁着拉走了!一遍走,有的还一边喊:“王兄,回去告诉我家里一声,这长安侯滥用私刑!哎呀!”
“快走!唧唧歪歪!我家少郎君问了~你姓嘛,叫嘛,从哪来,到哪去,家里几口人,人均几亩地,地里几头牛,说说说说说!说不上来?逃户吧!”……
程鸿倒也没把他们怎么样,只不过走了一顿,鼻青脸肿而已,带回武侯亭以后,让他们个家的书童回去报信,然后把自家郎君接回去……
程鸿倒是收获巨大,曲江池收获了一批,画舫收获了更多!只不过画舫那里打的狠了一些!
不是别的,去曲江池那里,最多也就带几个书童过去,拿一些笔墨纸砚,糕点茶炭……之类的!
那里是以文会友的地方,所以文雅一些!
而画舫这里就不一样了!这里虽然以文会友的风流客不少,可是更多的是纨绔!有时候为了听头牌一曲,指挥家奴打击对手的大有人在!
尤其以前房俊和侯杰在的时候,这俩愣头青,那绝对先伸拳头后动嘴!
所以一般的,都会带上几个家奴防身!
程鸿在这里抓他们的时候,可没有曲江池那边容易了!有些没脑子的,仗着自己家世居然敢指挥家奴攻击程鸿的亲兵!
当然~现在他们是武侯!武侯而已!什么时候武侯敢和世家子弟大呼小叫了?打他们!
呵呵!武侯是没事!可是程鸿带的武侯,你们事可就大了!
程鸿一声令下,亲兵们如狼似虎,家奴?见过血吗?再多你敢杀人吗?不敢?那就好办了!
以链子过去,一铁尺劈趴下……
程鸿这里更简单~揪住一个就往水里扔“咚!啪嚓!”
这扔的~跟菲律宾跳河队队员落水似的!一个个都是灵魂入水……
这场战斗持续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以纨绔队全员鼻青脸肿而告终!只不过由于反抗,这群人受的伤比上一批严重了不少……
六百二十一章各凭手段
程鸿这一次算是捅了马蜂窝了!武侯亭里全是五姓七望里有名有姓的读书人!
虽说现在都鼻青脸肿……
“报!家主!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杀王毅的那个长安侯程鸿,把郎君抓到武侯亭去了!”
“什么?”……
现在长安到处都上演着这一幕!
若是别人抓去还好说,可是程鸿抓去~这事就大了!谁知道这憨货会不会一时犯浑把自家的娃给锤死?
王毅那前车之鉴还在那里呢!不得不防啊!
“快!快去备轿!”
“咚!咚!咚!……”净街鼓的声音响起了!
“完了!这下出不去了!”
要知道程鸿巡夜三呼不站他可真敢杀啊!真要是被杀了,你就算三呼而站了,又能怎么着?他拿你当不站处理了,你还能从棺材里钻出来和他对质是怎么着。
忍忍吧!一夜!一夜而已!希望程鸿别那么没品,能让自家孩子拖到明天自己去救他……
一夜无眠的,不止一家啊!
程鸿这天连家都没回,在武侯亭忙碌到半夜,第二天找来程安:“程安,今天只要是五姓七望过来接人的,直接给放走!
另外告诉他们~这几天长安不是那么太平,让他们家没事少出来闲逛!若是他们敢以势压人,那就不放,就说他们家被抓起来的那位有嫌疑!要观察几天……”
程安看着程鸿疲惫的,样子连忙应诺:“少郎君,你先休息一下吧!别太劳累!”
程鸿听了以后点了点头,去里面找了个地方,一会儿鼾声响起……
程安摇了摇头,把程鸿案头的纸张整理了一下,用镇纸压好,他倒是不敢在瞎用了!这东西你根本就不知道哪张是有用的!
果然~天一亮,各家的管事和家长过来接人了!一看~居然是程安在这里,虽然心中有气,可是脸上依然笑眯眯!
拱手打完招呼以后,寒暄了两句,一切事宜都是管家来办,好像自己来这里就是点头碰面一般!
管家倒是聊起天来让人如沐春风,可是毕竟身份在那里呢,这若是程鸿在这里非和他们打起来不可!
只不过程安在这里,就避免了这种尴尬……
接回来的各家人,还有些不服不忿的!毕竟谁无缘无故被揍一顿关起来也不会有好心情吧!可是看程安在此,倒是没办法放什么狠话,只得和自家家长诉苦~
“阿耶!你可得给我做主!这程鸿无缘无故的就把我抓起来,说什么我们是逃户奸细!这还有天理和王法吗?”
各家虽说听昨天书童或家奴们说了一嘴,可是具体情况还是不知道的:“莫要胡说!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捉拿你们?”
“族弟那个不叫惨,我这里才冤枉!我本来在曲江池会友!长安侯突然杀入,他先是让崔家,李家还有王家以及寒门先出去了,然后问了我们几个问题!
姓氏名谁,从哪来到哪去!家里几口人,人均几亩地,地里几头牛……
凡事没答上来的,都被揍了一顿关了进来……”
“那算什么!我倒是胡乱说了,想着先糊弄过去再说!没想到他居然问我牛身上多少毛?这不是为难人嘛!”
这群人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个个开始诉冤!
这一诉冤各家的有些反应不过来了~家里几亩地?地里几头牛?牛身上多少毛?这叫人话吗?
看样子程鸿这是明目张胆的挑衅啊!这事好像不是自己一人能解决的了!赶紧回去叫家主和族老研究一下吧!
这时候程安笑眯眯的出来了:“各位郎君慢走!我家少郎君说了~这几天长安风大,各位若是不够重的尽量少出门!免得被风刮走了!”
……
这是要找事啊!先回去在研究吧……
不到半天,五姓七望和江南各家的管事已经聚集在这里了!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这程家小子有些反常啊!崔家的!你们那位姑爷的儿子到底怎么回事?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清河崔氏家主眼睛闭着,听卢家的点名了,睁开眼睛:“程家虽是我崔家姑爷,可是义贞不在家中,怎么可能有什么消息?
我家二女虽说不是嫡出,可是这妇德还是不亏的,男主外女主内!你以为她能知道鸿小子在外面做下的这些事情吗?
再说了,我崔家人又没有被抓,为何只有你们四家和江南的被抓?你们当事人都不知道,问我?这无异于缘木求鱼嘛!”
卢家的被呛了个大窝脖!这时候荥阳郑氏开口说话了:“别这么说嘛!毕竟程家还算是你们崔家的姻亲嘛!现在他在那里发疯,你们崔家说不知道,若是等我们下手了,你们崔家肯定又第一个蹦出来……”
这时候陇西李氏开口了:“什么意思?我们堂堂长安侯,李家嫡长女婿你们要怎么动手?说来听听!”
得!忘了,这还坐着一位大神呢!算起来这程鸿的关系陇西李氏可比清河崔氏近了不少呢!
王颁顿了顿棍子:“得了!得了!俩人加起来一百多岁了,怎么着?你们还要比划比划是怎么着?这其中的事是你们自己犯下的错,你们先碰破的规则,那就别怨程家小子了!”
众人抬头,怎么回事?
王颁笑了笑:“你们怕是把程鸿去江南东道被刺的事都忘了吧!五姓七望同气连枝,他在江南东道被刺杀,这事到底因为什么,吾等就算猜也能猜出几分!
可是你们却视而不见!崔氏与李氏派遣了船队去那边给程鸿撑腰,可是你们呢?孩子受了委屈,发泄一些怨气情有可原!
更何况程小子差点儿没死在那边!你们家的,程鸿最多也就揍了他们一顿吧!差不多就成了!
要我说啊,让崔家帮你们递个话~等程义贞回来以后说和一下,这事啊谈谈条件就算了!”
“呵呵!算了?江南那边可是他先灭的顾氏!跟咱们有什么关系?说项可以!等我先伸量伸量他再说吧!”范阳卢氏冷笑了一声说道!
博陵崔氏一向以清河崔氏为首!只不过最近清河崔氏无论是草原拍卖还是去江南道组建船队,都没带这个小老弟,让这位小老弟颇有怨言!
这次程鸿四处抓人,根本就没给博陵崔氏面子,这下子更让博陵崔氏心思疏远了几分,听范阳卢氏说要伸量一下程鸿以后,立刻表态:“伸量一下倒是可以!
这任人胡闹确实不是个事!虽说这事程家是受了些委屈,可是也不能这么肆无忌惮!”
赵郡李氏睁开眼:“同意!”
清河崔氏思量了一下:“可以!但是不可伤人!各凭本事!我不插手,你们若是输了~我去沟通!条件定下以后此事结束,不可再提!”
崔氏说的不可伤人可不是受伤的伤,他说的伤是伤残的伤!
陇西李氏点了点头:“同意!”
“既然定下来了,那咱们就各凭本事吧!”
这时候王颁举手:“我王家不插手!”
清河崔氏和陇西李氏也表态不会插手!
这事基本上算是定下来了~五姓七望其余四家和程鸿掰掰腕子!王家作壁上观,清河崔,陇西李,算是裁判!江南氏族等待结果,他们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
双方各凭本事,但是不许耍阴招,行刺杀之事!
程鸿现在还不知道,他已经被搅合到这么大的一个赌局里了!
而这期间,程鸿若是输了,或许就是永世不得翻身,赢了~当然获利巨大!
程鸿一觉睡到了下午,起身以后,看程安正在门前悠闲的晒着太阳!
程鸿起身的动静惊醒了程安:“少郎君,起了?去吃点饭吗?”
程鸿揉了揉脸:“怎么样?人都领走了吗?”
“都领走了!还不到巳时都已经一个不剩了,只不过看他们脸色不是那么太好!估计明天又得去朝堂吵闹!”
程鸿摆了摆手:“无妨!走!先去吃饭!将军楼,摆上几桌!”
“少郎君!先等一下!”程安有些不好意思!
程鸿回头:“怎么了?”
程安挠了挠头:“那个,最近咱们这边老是大鱼大肉的,让亲兵那边有些眼红,有不少人想过来当帮闲~你看……”
程鸿一听,乐了:“好嘛!果然是我程家的亲兵,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啊!都来吧!有多少来多少!只要拎得动铁尺,轮的动链子就来吧!
只不过记得找计使造册!规矩不能破,这样咱们占理!”
“诺!”程安跑了……
“诶?我说要吃饭来着?怎么他跑了?”程鸿摇了摇头,向门外走去……
程鸿一句话不要紧,那边计使被兴奋的程家亲卫从小妾的房中揪了出来,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阴影,导致那啥那啥!
等计使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架到客厅的椅子上了!面前的书桌上是笔墨纸砚,都已经准备好了!
程安拿出一个小本子:“劳烦计使给造个帮闲的册子!照着这个来!”
计使端着在小妾屋子里还没放下的酒杯,叹了一口气:你们都是爷,惹不起!造吧!
六百二十二章我会告诉我阿耶的
程安的本子别看不厚,可是字小啊!几乎所有程家庄里面的闲人都跑过来了!
武侯亭这次也算创造历史了~有史以来帮闲最多的一次!
程鸿吃完饭以后,等程安兴冲冲的回来才知道~这次帮闲居然有七百多人!
这~也太多了吧!
程鸿有些懵!
程鸿现在嫌多,等过几天,他就会嫌人少了……
等帮闲事宜处理完毕,已经都快敲净街鼓了,这时候皇宫里来信儿了~明天程鸿要参加大朝会。太子殿下隐约透漏~明天会有很多人弹劾他滥用职权!让他自己想想办法!
程鸿看着乱糟糟的众人,一拍脑袋:得!今天晚上又不能出去了!
程鸿下令:“程安,去外面买几头猪来!今天杀猪吃肉!”
“诺!”程安应声走了……
外面得到消息以后“哗!”声音立刻大了几分!
这是武侯亭,不是军中!可没有禁酒一说!都杀猪吃肉了,那酒还远吗?要知道,大唐美酒都是程家出来的!
“谢少郎君!”
“少郎君阔气!”
……
成盆的肉端了上来!炖肉烙饼,再加上大碗的酒……
很有程家的风格,这群亲兵喝的那叫一个尽兴!自己一人在家喝酒,哪有兄弟袍泽们在一起喝的痛快?
……
第二天天未亮,程安推了推程鸿:“少郎君,该起身了!该去上朝了!”
程鸿迷迷糊糊的问道:“几点?”
程安一愣:什么几点?
这时候程鸿清醒了不少:“我是问什么时辰了!”
程安这下明白了:“少郎君,已经寅时三刻了,再不走点卯就赶不上了!”
程鸿每当上朝的时候,心里都会抱怨一句~太难了!
一个睡觉睡到自然醒的人,你让他天天五点左右就去上班?哎!天生劳碌啊!
程鸿起身,收拾一番,穿上紫袍,那边程安把早饭端了过来,程鸿吃过早饭,刚要喝点水,那边程安制止了!
“少郎君,今天是大朝会,怕是要很晚才结束,若是喝水怕是多有不便!还是忍忍吧!”
程鸿……
唐朝公务员没人权啊!连喝水都不敢多喝,怕上厕所影响工作……
程鸿碎碎念的出了门,骑马直奔宫中……
到这里程鸿才发现~早有不少人在那里等着了!
而这时候一下子就看出远近亲疏了!
长孙无忌见程鸿过来,悄悄的使了个眼色~程鸿过去以后长孙无忌还不等程鸿开口,一把把他拉到旁边:“程小子!你怎么如此不智?
听说你昨天把五姓七望和江南世家的子弟挨个揍了一遍?你看看那边!那边手捧奏折的,十个有九个是弹劾你的!
这众口铄金,你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啊……”
程鸿顺着长孙无忌的眼神望去~一群人手捧奏折,在那里议论什么,可是程鸿进来以后,忽然声音低了不少“嗡嗡”声不绝于耳,只不过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可是看程鸿望过来又压低了声音!
程鸿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看他们那一群人的样子!再说了,舅舅你放心,这次啊,我就是找他们茬儿……”
“应卯上朝了!”
“上朝!”
程鸿上朝以后,依旧来到自己的风水宝地~大柱子后面一靠,先眯一会儿!
看的长孙无忌一阵摇头!也不知道是说他心宽好,还是应该骂他没心没肺!
“臣有本奏!”
长孙无忌一看~第一个出来的就是卢家的,暗道一声~来了!
“臣弹劾长安侯横行霸道,无故打伤扣押学子一百七十余人!各位学子不是国子监学士便是饱读诗书之辈,长安侯不分青红皂白一通打,又抓进武侯亭饱受冤屈……”
一通说下来,拉开了战争的第一幕,紧接着又有其余几家摇旗呐喊!
程鸿简直成了破坏国家的蛀虫,秦之赵高,汉之董卓!恨不得立刻斩立决才能避免大唐倾覆一样……
长孙无忌虽然知道这次篓子不小,可是没想到他们反扑居然这么厉害!若是让他们在这么说下去,程鸿怕是真就完了!
这也是现在朝堂上的现状~陛下东征,带走了大部分的新贵和寒门,导致朝堂上五姓七望官员甚多!
真要是他们一心想弹劾谁,那连个替着说话的都没有!
这次还在王家,李家和崔家三家没有进言,要不然程鸿这次麻烦大了!
长孙无忌刚要出来替程鸿说几句话,程鸿从柱子后面出来了:“臣有本奏!”
到底是武将世家,一声喊简直就是张飞立马长坂坡啊!一下子压住了嘈杂的声音!
??
你还有本奏?你没见我们都弹劾你呢吗?
程鸿看着声音为之一静的众人,心里得意洋洋~谁说的有理不在声高?这声音不高怎么能压得住这群人?
“你又何事?”李承乾见这群人一股脑的弹劾程鸿,哪里还不知道他们的意思?见程鸿好像有办法自救,连忙问到!
李承乾想:程鸿素来机智,没准儿能脱困呢!
李承乾想好了~这次哪怕程鸿被弹劾了,自己拼着耍赖也要保下程鸿!
程鸿道:“众位弹劾我执法犯法,无故殴打读书人,国之栋梁?
呵呵!好一个国之栋梁!众位知道这群人我大部分在哪里捉到的吗?青楼画舫!国之栋梁都是青楼画舫听曲陷入温柔乡的?
学子!呵呵!学什么?学怎么去青楼会小娘吗?国之栋梁要是用这群糟竹竿来撑,那才是国之大不幸!”
“胡说!”
“放肆!”
……
“怎么着?戳到你们痛处了?一群国之学子,饱读诗书,我作为巡街武侯总领,让他们下来问话,这群人居然仗着刁奴在侧,居然指挥刁奴攻击吾等!
臣问齐国公!这当街行刺国侯是个什么罪?”
长孙无忌一见程鸿有突破口,这若是不助攻,那还叫什么友军?
“殿下,这当街行刺国侯形同谋逆!斩立决!”
程鸿得意洋洋的看了看四周:“听见没?斩立决!你们仗着家世跑到武侯亭偷偷把人接走我就给你们留脸了,没想到你们偏偏不要脸!非要揭开了……”
“殿下,臣请求和长安侯对质!”
李承乾见程鸿有恃无恐,思考了一下:“准!”
程鸿又来话了:“殿下,臣不想和他对质!你看他们那边不下几十人,每个人都和臣对质一次,怕是等陛下回来都不一定对质的完!
臣现在公务繁忙,连上朝都是挤着时间来的,怕是……”
“言之有理!卢御史你看~”
这时候卢家的御史往后看了看,众人一个劲儿的使眼色,卢家的御史拱手:“启禀殿下,此事由于牵扯太多,臣也不好一言独断!
而长安侯能言善辩,程家无理尚能搅上三分!臣一人怕是有理也说不清!臣请求在加二人与长安侯对质!”
“噗!”李承乾差点没绷住!
程鸿不乐意了:“诶?你这叫什么屁?什么叫我程家无理尚能搅三分?有理不怕辩,你堂堂御史居然说自己辩不过我?
你这不还是没理吗?有道是理越辩越明!你怎么可能说不清?就凭你刚刚那番话,你就不是一个讲理的人!至于你说的说我们程家无理搅三分的话,等家父东征归来,我会如实告诉家父的!”
卢御史……
卢御史脸上的汗就下来了!程咬金?程咬金虽说是个无理搅三分的人,可是谁敢当面说啊!
孔颖达那么大岁数了,程咬金还和他约架呢!你一个新晋御史敢说程咬金不讲理?怕是石乐志吧!
“程德义休得胡闹!说事!卢御史等三人要和你当堂对质!你可愿意?”
程鸿一拱手:“殿下,诸位!这你们都在这里呢!他们三个,我一个,这不是欺负我阿耶东征未归吗?……”
“你就说行不行吧!”李承乾有些头疼!这几天保持的超然心情又有些被破坏了!
程鸿道:“行!可是他们一群出尔反尔,含血喷人的能不能别天天辩这事?他们没事,臣还有事呢!”
卢御史……
合着我们都是吃饱了撑的是吧?
李承乾手一挥:“准了!以后谁在提这事,杖责三十不许在论!”
程鸿和卢御史一起应诺!
卢御史找来两个能言善辩的,站定以后说道:“殿下,臣这边准备好了!”
程鸿道:“有理不怕辩!臣这边无需准备!”
李承乾道:“那就辩一辩吧!”
这边卢御史清了清嗓子:“长安侯先杀人于当街,虽有理由,可却恶了民众!现又殴打国之栋梁于街上……”
程鸿扣了扣耳朵:“停!停!停!停!你说点儿我能听懂的!我就一下里巴人!你说话能不能白一些?”
卢御史……
写下春江花月夜的你说你是下里巴人?我们是什么?
可是看对面程鸿一副你不说白话,话我就不和你交流的样子,卢御史一阵气闷!
众人还以为程鸿是用计呢!殊不知~程鸿是真不知道啊!
作为后世过来的程鸿,你说抄抄诗,写写字还凑合,你让他读古文,写八股~那你是真难为他了……
六百二十三章小胜一局
卢御史没办法,只好用白话再说了一遍:“长安侯,你先是当街杀人,杀了王毅!虽说王毅,罪有应得,可是还有朝中还有法律来管!
你当街杀人终归影响不好!殿下已经小惩大戒!你居然不知悔改!现在又当街殴打学子!你这简直是丧心病狂……”
“停!先不说你们学子在青楼画舫学习这事!我这学识不够!也不知道这青楼画舫到底是学什么的地方!
可是~就凭他们暴力抗法,指挥刁奴行刺于我,就是死罪了!我见他们还是没断奶的学子,就没深究!
第二天你们偷偷把人接走,我也没说什么!今天你们居然拿这事说话!那我就要问问你了~你们去青楼画舫学的是治国之术啊还是富民之计?
如此学习对得起孔夫子的像吗?”
卢御史……
这时候旁边的另一位说话了:“长安侯……”
程鸿一指开口那位:“你闭嘴!先听卢御史回答!另外你是哪位先报个名?”
卢御史一拱手:“长安侯好口才!这青楼画舫抓去的我也就认了!可是曲江池畔的呢?”
这时候旁边那位一拱手:“长安侯,在下姓李,为国子监司业!昨天在下族弟在曲江池会友,一共三十九人,不知为何遭长安侯毒打?”
程鸿一眯眼睛,看了李承乾一眼,李承乾眼睛左右转了转!程鸿这就明白了~这货不是陇西李氏!
这时候哪位没开口的也说话了:“长安侯,在下姓郑官拜中书舍人!长安侯说有逃户混入长安,并出了一些四六不着的问题,答不上来便是一顿毒打!
难道这就能分辨出是否有逃户吗?而且长安侯,你不觉得你问的那些问题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吗?
说姓氏名谁也就罢了!家里多少人也算可以,几亩地还算凑合,居然问地里几头牛?
这也算你问的细致,可是你问牛身上有多少毛,这就有些无理取闹了吧!谁知道这牛身上有多少毛?”
“噗!”这下众人都笑了!牛身上多少毛?你这不就是诚心揍他们吗?哪有人知道?谁数的过来?
程鸿道:“这有什么啊!问姓氏名谁,这是基本的问话吧!问家里几个人这有什么不对吗?难道连家里多少人都不知道?
至于这几亩地~你们也说了:民为重君为轻,社稷次之!这民以食为天!粮食自然是地里长出来的!难道问问不对吗?
一个读书人连家里这点儿事都不明白,谈什么治国之策?泛泛而谈!
至于这牛嘛!这牛在农家是个什么地位你们难道不知道吗?问问牛怎么了?”
“那也没有问牛有多少毛的啊!这牛身上有多少毛你知道啊?这不是无理取闹吗?”
“就是!就是!这牛身上的毛春掉秋长,谁知道有多少?”
一阵嘈杂过后,程鸿闭口不语,而卢御史看程鸿半天不言不语,以为是怕了他们了!
这时候卢御史开口了:“长安侯,你这说牛身上有多少毛纯粹无理取闹嘛!学子们白白挨了一顿打是不是有些过了?
而且这牛身上多少毛谁知道?本御史知道的少,还请长安侯解惑!等本御史知道以后登报给众学子解惑!也免得学子们因为不知道牛有多少毛而白白挨揍!”
程鸿看着对面的卢御史:“这牛身上多少毛嘛~若是胡说你们肯定不服!可是若是说了,我又有些不甘!尔等无知,就算是学堂之上,告诉你们你们不会还需要挨荆条呢吧!
我这哪能白白告诉你们?若是如此~你们卢家敢不敢把藏书给我一份?哪有这么好的事?”
卢御史一看这个还能不明白?这程鸿也不知道牛身上多少毛啊!这要是还不乘胜追击那还是御史吗?
很显然李司业和郑舍人也听出来了,仨人一对眼色:“这么的吧!如果长安侯知道牛身上有多少毛,那这事就算我们学子无知!
若是长安侯不知这牛身上多少毛该如何?是不是担起所有罪责?”
程鸿:“那哪成啊!咱这里是朝堂,哪有行这么玩笑之事的?就算你们愿意~那其余学子和殿下能愿意吗?……”
“既然我们推举出去卢御史等人,他们就代表我们和学子了!再说这事若是这么辩论下去,估计也没个头绪,不如就以此对赌一把吧!
若是长安侯答得出来,答案众人认为对!那就算长安侯胜,此次学子被打一事不再追究!
若是侥幸我们胜了!那还请长安侯给众位被冤打的学子认个错!这不算过分吧!”
这事……
李承乾老神在在,长孙无忌有些急了~这是要事放在邻里之间可不算什么事!可是放在程鸿这里事就大了:程鸿是长安侯,颜家老祖亲自给表的德义二字!
还是陛下的嫡长女婿!若是这身份和诸位学子认错~这无疑是丢脸丢到家的行为啊!这年头,脸皮往往比性命还重要!
可以说程鸿这错要是认出去,李二以德行有亏,撤了婚约都有可能!
长孙无忌哪里知道~他们认为是突破口的地方,正是程鸿给他们下套的地方!这套早就给他们准备好了!
至于李承乾~程鸿当初可没少用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嘲笑他们!可是他们一个是太子殿下,两是王爷,就算是知道了这些问题,也不会去问谁!
整个大唐能和他们开玩笑的能有谁?
至于牛身上多少毛的问题,李承乾早就知道了!只不过当时问的是马~马身上多少毛!
长孙无忌看程鸿一个劲儿的否认,还以为他是随口一问呢!出来说道:“此处乃是朝堂,议论国事之处,哪容得你们赌来赌去?”
“就是,就是!要不咱们就别赌了?不庄严嘛!”程鸿假装就坡下驴!
郑舍人开口了:“长安侯,若是如此辩论下去,怕是几天也不一定辩论的完,咱们就这么定了吧!”
“真要如此?我总觉得这么太过玩笑!”程鸿挠了挠脑袋问到!
“就如此吧!”
“是啊!就如此吧!只要长安侯答得出这牛身上多少毛,那这事就算长安侯有理!学子们就当交学费学知识了!”
“当真?”
“当真!”
“果然?”
“果然!长安侯你到底知不知道?若是不知道老老实实认个错就成了!若是知道……”
“当然知道!若是不知道,学子们答出来我如何判断对错?”程鸿理直气壮的说道!
扫视了一眼,见众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程鸿清了清嗓子:“要问这牛有多少毛嘛,这牛大牛小,春掉秋长……这些通通不用考虑,所有的牛都一样~一身毛!”
“这一身~毛……”
卢御史差点没把舌头咬掉!
“这~”
一身毛!你还真说不出错来!傻子才一根一根数呢!
“哄!”
这一下子就跟滚油锅里扔了一块冰一样,彻底炸了!
一身毛!没毛病!你要说不是你说出个数儿来!
程鸿问道:“卢御史认为可有错处?”
“这~我~我~这……”卢御史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时候清河崔氏的崔侍郎开口说话了:“既然赌了,就认赌服输!这局是长安侯赢了!”
崔侍郎一语双关的说道!
那意思~既然你们赌了,赌不过人家,那你就认赌服输!
你们可够狠的,居然让长安侯给白身认错!这要是真让你们赢了,那程鸿就毁了!说了不许受伤,你们倒好,钻了空子!
不让受伤居然毁了程鸿的名声!崔家当这个裁判,你们居然明目张胆的钻空子,你是耍我们玩儿吗?
好在程鸿自身还算有点儿干货,没让你们得逞!
三局两胜,程鸿先拿下一局!
程鸿不知道啊,程鸿还以为后世呢!这要是后世,你把人揍个鼻青眼肿的,道句歉就完事,不得乐疯了!
打人成本这么低?
其实程鸿不知道,他刚刚度过了最危险的一局!
名声,在古代那就是命!
比如三国时期,刘玄德!他说他是大汉皇叔中山靖王之后!他才能在乱世里几次三番的东山再起!
若是他说他是编草鞋的,谁理他啊!跟张飞结拜?送你一个字~滚!
中山靖王?呵呵!中山靖王儿子都一百二十多个!到刘备曾孙这辈子……
估计连中山靖王都不知道有他这个曾孙吧!要不说刘备鸡贼呢!扯虎皮拉大旗!他是扯龙皮当皇帝!
程鸿当时只不过是有这个后手在,另外看卢御史等人哪怕扔掉不追究责任,也要让程鸿认错,程鸿觉得事情不是太对!
这认错怕不是那么简单!
再加上有后手在,何必跟他们低头?
误打误撞居然化解了一次危机!
李承乾坐在上面,果然~就知道你的答案就是这个~一身毛!
李承乾见这次事了了,说道:“此事既然双方都无异议,那就这么办吧!长安侯无错!但是此次事情以后不可再发生!
不可因为学子答不上问题便拳脚相加!”
“诺!”程鸿拱手应诺!
六百二十四章六月债 还得快
卢御史等人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诺!”
李承乾笑了笑:“那众位卿家还有别的事吗?”
……
谁还有别的事?光顾着弹劾程鸿了!根本就没准备这玩意啊!
礼部尚书出列:“臣有本疏!礼部这几天经过预算以后,已经得出此次迎陛下所耗费的钱财!
只不过有一些超出户部预算!户部不批,所以仪式便差了不少!那个殿下……”
李承乾问道:“差多少?”
礼部尚书拱手答道:“四百一十贯!”
“多少?”李承乾声音高了不少!
礼部尚书也有些气短,头眼瞧了瞧:“三百八十贯也能凑合!”
“多少?”李承乾声音又高了三分!
这次礼部尚书还没等说话呢,李承乾开口了:“四百五十贯!一定要办的漂漂亮亮的!就差这么点儿钱,你还犯得上上个疏?
等用的时候直接告诉孤一声,孤给你批条,你拿着条子直接去银行提款就成了!欢迎父皇差这么点儿钱!孤出了!”
礼部尚书擦了一把汗!我还以为嫌花钱多呢,原来是嫌花的少了!这几年殿下跟陛下真是财大气粗啊!
东征缺钱,陛下往里填!欢迎仪式缺钱殿下往里填!
皇宫几乎重新建了一遍,也是殿下自掏腰包!还有渭县书院那个别苑,也都是皇后掏钱建的……
细算下来~他们这一家三口花的钱都快赶上贞观三年时候的俩国库了!
可是这事儿偏偏连魏征都说不出什么来~因为建这俩地方,没用一个徭役,全都是花钱雇佣的人建的!
这事要是多点儿,那长安城的民众只会越过越好!因为建一个别苑至少需要几千的泥瓦匠,花匠……
这都是能让大唐民众过好日子的基础!
一阵启奏以后,到了程鸿最喜欢的活动~退朝!
拱手之后,李承乾回转。长孙无忌拉着程鸿往外走……
这时候王珪转身,看着卢御史等人叹了一口气!崔家那位,仔细打量了一下卢御史:“呵呵!没想到啊!你们挺绝啊!这局侥幸让长安侯赢了!你们准备下一局吧!
好好掂量掂量!这次就算了,若是下次你们在行这种事,别怪我崔家找你们后账!”
卢御史多少有些冒汗,虽说卢御史官品和人家相仿,可是若论地位可差远了!这次说让程鸿道歉也并不是说他们设计的,只不过是随口一说!
当时也是被程鸿气的有些昏头了,因为第一个挨打的,正是他的长子……
所以这卢御史在说出那句让程鸿道歉的话以后,卢御史这边便不在有声援之人了~闹玩儿而已,你怎么还扣眼珠子?你这不净干一些挨打没人拉的事吗?……
长孙无忌拽出程鸿以后,说道:“程小子,你知道你今天多危险吗?若是输了,你这辈子就毁了!下次可不敢这么和人打赌了!”
程鸿还有些迷糊呢:怎么道个歉还这么多说道?
长孙无忌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哎!你这小子,有时候精的像只猴,有时候笨的像头牛!
这里是大唐,可不是你那些化外蛮夷之地!这道歉也要分人的!他们一介白衣,怎敢让你道歉?若是道歉了,以后还怎么出门?”
“好家伙!原来这群人这么狠啊!”
“你以为呢?世家杀人不用刀,吃人不吐骨头!以后你要是和他们打交道还需要小心一些!这几天你谨慎一些,别让他们钻了空子!等你阿耶他们回来就好了!
现在你要是和他们斗起来,连个帮衬的都没有!你看现在满朝堂都是五姓七望人!这次算你捡到了!不知怎么的王家没动作!要不然你这次就难脱身了!”
程鸿连连点头,两人分别以后,长孙无忌看了好久:“哎!也不知道他听进去多少!”
……
程鸿回到武侯亭以后,把官袍一闪:“程安!程安!点五十人跟我出去办事!”
办什么?出气!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你这算计我面皮,我就让你丢脸!
程安现在听程鸿喊他都有些哆嗦!以前怀默怀亮虽说爱闹一些,可是最多也就喝喝酒,打打架啊!
这少郎君一回来,太能作了!而且上一刻立了个功,下一刻就能给你捅个大娄子!让你无时无刻不提心吊胆!
“少郎君,这是干什么去啊?”程安都快哭了!这眼看着东征要回来了,你少作两天不行?
程鸿道:“领人那几家,今天上朝算计我,幸亏我技高一筹,要不然都得被他们弄的臭名远扬了!”
程鸿把今天朝堂上的事一说,程安火气也上来了:“个杀千刀的!领人时候笑眯眯,转眼就捅冷刀子!什么玩意!少郎君稍待,待我把他们在抓回来……”
“停!你干什么去?”
“抓人啊,这事咱程家可不能忍!”
程鸿道:“莽夫!咱们得讲究策略,上次那个问话不能用了!这次出去以后,你们听我指挥!
知道昨天他们怎么来领人的吗?笑!一定要笑!找五十会笑的!跟我上街!”
“笑?”程安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程安就这点好!不知道先按你吩咐的办,办完以后在问你!
“少郎君,找好了!你说这笑……”
程鸿道:“等会儿你就明白了!告诉兄弟们,今天除了铁尺和铁链以外,在带上一条毛巾,一块香皂!走!”
程鸿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开始巡街!只不过这次他巡街的位置都是水边!
走着走着程鸿眼前一亮~前面几个脸上还有些没消肿的书生:“呔!那几个书生!过来!”
“轰!”那几个书生正谈论什么呢,忽然听见程鸿一声大喝!然后一群露着八颗牙齿笑容的大汉就围了上来……
什么情况?武侯?最近有些晕武侯!在一细看~领头的不是程鸿是哪个?
这时候书生这边开始乱七八糟的说了:“姓郑……
家里二十六口人……”
“良田二百亩……”
“一身毛……”
听的程鸿耳朵里乱哄哄:“闭嘴!谁问你们问题了?”
哦!不问问题啊!
“那不知长安侯喊住我们是什么事?哦我姓李,家里……”
“行了!行了!谁问你姓什么了?”程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然后正色说道:“你们,是大唐的基石!国之栋梁!饱读诗书之辈……”
“长安侯谬赞了……”
“闭嘴!一点儿礼貌都没有!”程鸿脸一黑,这群人立刻恨不得把嘴封上。
惹不起!惹不起!别的好说,关键程鸿打完你之后白揍啊!
“刚刚说道哪了?”
程安提醒:“饱读诗书……”
“哦哦,对!饱读诗书之辈!你们一举一动,代表的都是大唐的脸面!
由于最近鸿胪寺前来朝拜的使臣太多!所以~你们上街一定要注意自己的仪容仪表!别丢脸丢到大唐外去!
刚才我在那边就看见了!你们几个放浪形骸,你看看,你看看~这脸上都挂灰了!脖子上都长皴了……”
一番话说的几个书生倒是面红耳赤的,毕竟谁当你面说你脏,都不是什么让人容易接受的话!
这边还没等书生们表态呢~程鸿手一挥:“今天你们也别急着回去了,来人啊!帮几位郎君搓洗一番!刚好那边就有河!”
“轰!”终于程安知道为什么让他们带着毛巾和香皂了……
“诶?啊?干什么?长安侯,你……哎呀……”
这群人到了程鸿亲兵手里还能有个好?好家伙嘛,俩人拎着大腿,直接把脑袋当拖布在水里涮了涮,拎出来不顾书生们喝骂,拿着毛巾和香皂就开始蹭……
“哎?哎?你们干什么呢?笑!一定要笑!还有那边的!你好好用香皂就成,你手里那是什么?
什么?马刷子?行!你继续!一定要洗干净啊……”
一群大汉一脸的假笑,帮五六个书生在那里洗脖子洗脸,按在青石板上,就跟杀猪似的!
造孽呦!
这书生们是倒了血霉了!不管求饶也好,咒骂也罢!这群亲兵依旧我行我素!那边使马刷子的把书生都刷哭了!
不光疼!关键还丢脸啊!
等程鸿收拾完以后,有一个书生一时想不开直奔水边“噗通!”亲兵一个没拦住~跳河了!
可是跳完这书生就后悔了!倒不是要淹死,而是这水才到大腿根儿!坐水里还露个脑袋在外面呢!
这~这就尴尬了!
“哈!哈!哈!”挺惨一个事!硬让这位书生演绎成了一个喜剧……
程鸿松了一口气:“诶!这洗洗脸还行!这位郎君要是洗澡的话~你还是回家洗去吧!
众位!把几位郎君送到家里去!还有那边想洗澡那位~一看就是个干净人!拎出来!先给众位郎君先送家去!”
“诺!”
众人拉着几位书生给往家送……
“快跑啊!程鸿来了!”
看见那几位的倒霉样,这此时不跑更待何时?这要被抓住还能有好?
先不说被一顿糙汉子狠搓!就说这当着众人的因为脏被人按到水里……
众人打了个冷颤!先跑吧……
六百二十五章第二局开
先不说程鸿闹哄哄的挨家送人,这边几家家主又凑到了一起!
“这次,就这么算了!若是……”
这说话正说一半,管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趴在崔家家主耳边嘀咕了几句!
崔家家主一脸的诧异,好像想确认一下!管家垂头丧气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辱人者人恒辱之!你们开第二局吧!”崔家家主大笑着走了,留下了面面相觑的众人,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好了,不好了!家主!大事不好了!”
卢家的管家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
“什么事儿!慌里慌张的像什么样子,什么事?说!”卢家家主皱了皱眉头!
“家主,三房的长子被长安侯送回来了,闲杂正寻死觅活的呢!谁都劝不住!”
“什么?到底怎么回事?”卢家家主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管家把程鸿强行给人强行洗脸那事一说~卢家家主傻眼了:“什么?这~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快!快告诉家中子弟,这几天禁止出门!”
这下这群人乱了!这要是自家子弟因为脏,被当街按着到河边洗脸……
想想都打哆嗦……
“通知了!”管家应和着:“就算不通知,那几位郎君被抓住以后,所有人都跑回来了!长安侯是真凶残啊!”
“你下去吧!”
“诺!”管家退了几步转身走了……
程安这里还纳闷呢“少郎君,这怎么人都没了?”
程鸿瞥了他一眼:“程安啊,你说树上五只鸟,用弩射掉一只,还有几只?”
“四只啊!”程安理直气壮的说。
“哎!以后你试试吧!”程鸿摇了摇头走了!
“是四只啊!五减一不是等于四吗?”……
“五减一等于四不假,可是不适合所有时候!你找个时间好好试试吧!”程鸿说完先走了!
程安数着手指头还挠头呢:“也对啊!五减一等于一二三四!是四啊!”
这时候旁边的亲兵马仲看不下去了:“安头儿!这五只鸟要是被打下来一只,其余四只要是没死的话会飞走吧!答案应该是一只不剩吧!”
“那和这事有什么关系?”
马仲翻了个白眼:“少郎君这么抓人,他们若是还不跑,岂不是比瞎鸟还傻?”
“跑了?”
“那肯定啊!搁谁谁不跑?等着被涮脑袋啊!”
程鸿巡视了一圈儿:“走吧!看样子今天没什么收获了!明天再说吧!收兵!回去吃饭!”
“诺!”
……
不提程鸿这里意得志满的收兵回营,也不看那卢家被涮的子弟寻死觅活!
几位家主坐在这里商量:“说吧!咱们第二局怎么办?”
先输一局不说,还因为用力过猛闪了自己的腰!
这时候郑家家主说话了:“既然长安侯那么爱抓人,那咱们就让他抓个够!”
“怎么说?”
“呵呵!他现在掌管着武侯亭,管的就是宵禁和街上的不法之事!这点他占理,咱们没办法跟他硬抗!
而且程家擅长诡辩!长安侯虽说没有卢国公那么老练,可是也深得几分真传!咱们明天若是把程鸿涮学子的事拿到朝堂上肯定会不了了之!
弄不好还会被那厮反咬一口!所以这事只能算了……”
卢家家主脸上有些不耐烦了,郑家家主看出来以后,瞥了一眼卢家家主,然后正色说到:“程鸿那厮不是爱抓人吗?咱们就让他抓个够!
武侯亭能关多少人?二百人顶天了!明天~不!今夜!咱们多派家中奴仆闯夜禁!
把他的武侯亭装满!看他还往哪里放!
等他没地方放了,到时候咱们在参他个玩忽职守的罪!
再加上他掌管武侯,闯夜禁的就多了,咱们在参他个能力不够之责!
堂堂长安侯,连个不入流的武侯亭都管理不好,有何面目再去侃侃而谈?还说什么治军治国?”
“好!既然如此,咱们就回去准备吧!”
“是极是极!这次只要那厮没地方关押闯夜禁的,咱们就参他!”
“好!好计谋!”
……
程鸿打了几个喷嚏,程安过来了:“少郎君,怎么了?莫不是染了风寒?就说这武侯亭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四面墙,五处漏风!这也幸好是秋天,要不然……”
程鸿接口:“得了得了!肯定是有人念叨我了,看我反咒回去就好了~好人念叨好人听,坏人念叨生大疮!完事!
诶?提起这五风楼我想起来了!昨天让你找的泥瓦匠你找了吗?”
程安点了点头:“找了!只不过没找到!最近工部的泥瓦匠们都在忙着皇宫的事!根本就没工夫管咱们一个小小的武侯亭!”
程鸿诧异:“你怎么没去街上找?找老胡他们啊!钢厂那边又不用泥瓦匠了……”
程安不乐意了:“少郎君,这客不修店,官不修衙!咱们怎么能自掏腰包修武侯亭呢?
这若是修了,开这不好的头,还不得挨骂?
咱们自己修了,那长安令是不是也得自己修?大理寺是不是也得自己修?
涉及的人太多,少郎君,你还是少折腾的好!”
……
程鸿大脑当机了~怎么着?这年头这么难弄吗?程鸿刚想问些什么,净街鼓“咚咚”的响了起来!
鼓声响过以后,程安絮絮叨叨的念叨上了:“少郎君,反正咱们也待不了几天,等陛下回来了,咱们就走了!何必在这里费心思?
要我说啊,咱们还是回家住去算了!实在不行,这里我盯着,我就不信,谁还敢顶风上闯……”
“进去!这边!这边!”
程安这边话音未落忽然外面传来了一片嘈杂声!
程鸿一使眼色:“去看看怎么回事?”
一会儿程安一脸臭臭的回来了,程鸿问:“怎么回事?”
程安喏喏了一阵:“不知怎么的,今天一下子抓住了二十多个闯夜禁的……”
“闯夜禁的?”
“嗯!”
“二十多个?”
“嗯!”
“哈!哈!哈!哈!程安啊程安!好像是你刚刚说完吧?”
程安脸越发红润~臊得慌啊!刚说完,这打脸的就来了,还二十多个……
“走!进去!不知死活的玩意!”
“怎么回事?不会是又有人闯夜禁吧!”程鸿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了!
程安扭头出去查探,气呼呼的回来:“又抓住了三十多个!”
“不对!这事不简单!把刚刚抓闯夜禁的那两队武侯的伍长叫来!我有话要问他们!”
一会儿,两个伍长进来了:“侯爷,你有事找我们?”
程鸿点了点头:“嗯!刚才抓了不少闯夜禁的?”
“是啊!是啊!刚走出去没多远就抓住了十几个!倒是挺好抓的!喊站住便站那里不动了!”
程鸿点了点头:“那是不是家里有事,所以才闯的夜禁?”
“某家刚开始时候也以为是家里有事才闯夜禁的呢!可是问他们以后才发现不是!
先前几个还有些理由,可是到了后面不是闭口不言,就是胡乱找理由!问的急了,还说:让你们抓就抓得了,废什么话?
侯爷,你说他们这不是撒癔症吗?哪有闲着没事爱蹲武侯亭的?……”
“他们都是什么人?”
“这就不知道了!”
“这我倒是认出了一个,只不过有些不解!”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那位开口了!
程鸿立刻问到:“认出了谁?”
“哦,是崔家的一个花匠!”
“哪个崔家?”
“好像是,博陵崔三房还是四房来着,记不太清了,反正肯定是博陵崔!”
程鸿坐在那里思考~他们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进去!进去!不可东张西望,不可驻留!也不知道是不是撒癔症!大半夜的往外跑……”
声音渐消……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抓了三批了!
不对!这事不对!这明显是他们的计策!可是,这究竟……
程安伸着脑袋:“呦!这都三批了!要是照这么抓再来十几批,武侯亭都得塞满了,在抓几批咱修房子就不用找工部了……”
“是了!是了!他们这是在和我玩儿法不责众啊!诶?怎么在抓几批就不用找工部了?”程鸿有些纳闷!
程安解释:“哦!少郎君,你不知道,这闯夜禁呢,一个是罚钱,打板子!还有一个是罚十天或一个月左右的劳役!
这钱和劳役呢,照理说是归武侯亭的,但是不能卖劳役!武侯亭又没有什么用人的地方,若是罚劳役,饭还得武侯亭出,所以每次抓住他们,要不就要钱,要是没钱打一顿板子了事!
一般情况下他们都是爱掏钱的,又不多,打一顿板子以后自己还得掏药钱!自己更遭罪!还不如直接掏钱呢!”
程鸿点了点头:“那什么算武侯亭的劳役呢?”
程安看了一眼伍长,那伍长立刻说道:“武侯亭,还有武侯亭的产业!”
“武侯亭还有产业呢?”程鸿有些稀奇!这武侯亭还有自己的产业还混的这么惨?
这时候程安挠了挠头:“好像是有,就是西市那边,金光门附近,都是些倒夜香的和屠户们屠宰的地方!
腥臭,肮脏!方圆一里都没人愿意去……”
六百二十六章出了貔貅了
程鸿点了点头:“这地方人多吗?怎么没动迁?”
动迁!李承乾的词汇!代表有新房住!
这时候武侯挠了挠头:“这地方除了屠户和倒夜香的以外根本就没有人!到了晚上更是一人没有!
倒是野狗和乌鸦夜枭之类的有不少!那地方,杀猪宰羊的,血气冲天!又有夜香等污秽之物,谁能待啊!
就算是屠户杀完牲畜以后,都赶快拿肉走人,味太大!最近由于田地里开始上夜香肥地,倒是夜香味少了!可是这屠猪宰羊的,味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这地方收租?”
“收租!可是自从长安城太子殿下改造以后,那块地的地租也就够雇人员打扫的!也就胡商来的时候能多收点儿租子!胡商的驮马骆驼之类的放在那里!”
呦呵!没想到武侯亭还有这么一块宝地呢!这地方先圈上!以后利用起来!
这说话的功夫又来了两批,程鸿起身:“程安,叫上所有亲兵,辛苦一下,今晚上别睡了,都起来抓人去!
你去联系一下长安令和大理寺大牢,借他们那里地方用一下,长安令、武侯亭、大理寺,三地就近关押!
让武侯们别太辛苦!明天……不对!留四十人,免得他们明天在作妖!既然他们送上门来,咱们也不好意思不要是不是?”
“诺!”程安下去安排了!
“你们也去忙吧!”
“诺!”两位伍长也走了……
程鸿笑了笑:“正愁没劳力呢,这边居然送上门来了!这正是想打瞌睡碰见枕头!”
一夜之间,武侯亭的大牢已经挤满!长安令那边和大理寺最多也就剩下三分之一的地方!
剩下的地方不能占了,因为大理寺和长安令那里还需要一些关押人犯的地方呢!
程鸿看着眼睛都快睁不开的程安:“你先睡觉去吧!让程四跟我巡街去!估计今天白天也消停不到哪里去!”
果然程鸿白天巡街街上发现了不少打架斗殴的,这下子又该长安令的捕快忙了!哪忙的过来啊!
程鸿一声令下:“把他们通通抓起来!”
程鸿现在是不抓也得抓了!占了长安令的牢房,若是不抓他们,长安令的罪责下来,肯定会牵连到他!
再说了,以程鸿的性格,哪能让别人为他受过?若是长安令因为借他牢房而被连累,程鸿岂能坐视不理?
程鸿一看这情况~不行!若是在这么下去,别说牢房,连整个长安城的牢房都关不下!
程鸿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可是他们肯定没憋什么好屁!眼下当务之急是先把人都关起来!
程鸿告诉程四:“你先帮着捕快抓打架斗殴的,我去找个大牢房!”
程鸿走了……
过了一阵,就在长安令用袖子抹汗的时候程鸿过来了,长安令都快哭了:“哎呦!长安侯你可来了!若是在晚一会儿,我这长安大牢都快挤开了!
也不知道怎么着~这街上打架的一群一群的,去抓他们还不跑!一个捕快就能领一群人回来!”
“莫急!把所有人都押走!你牢房要是不够都送到武侯亭那里!这街上打架按理说是武侯抓归武侯亭,捕快抓归你长安令,谁抓是谁的!
可是我看你这里也关不了这么多人,不如干脆都关到武侯亭吧!”
“行!行!长安侯本来想帮你个忙来着,没想到还帮了倒忙了!”长安令有些惭愧!
程鸿道:“莫要如此!我知道这事是冲着我来的,你只是受了牵连!还要和你说一声抱歉了!”
长安令连忙拱手:“不敢!不敢!……”
“侯爷,令使!这边又抓了一批,老魏那里已经装不下了!你看……”
程鸿大手一挥:“事不宜迟!都带走!带到武侯亭大牢去!”
“诺!”
“轰隆隆!”这边一群一群的押到武侯亭!
不光这边,连大理寺那边的都押了回来!
这外边盯梢的就纳闷了~诶?按理说这武侯亭早该满了!别说二百,现在五百都有余了,怎么还往里装啊!
有个机灵的小厮,跑到捕快那边,塞了两个银币:“这位郎君,打听一下~这武侯亭使钱赎人出来在哪边?”
捕快手那叫一个快,袖口一拂,俩银币就落到了手中,捕快掂了掂:“你这么想知道,我带你过去看看呗!”
“行啊,那可多谢了!今天算遇到贵人了!”
“呵呵!但愿吧!”捕快前头带路,到了门口,等了小厮一下,小厮还想说些感谢的话呢,捕快手一推脚一拌:“你进去吧!”
“啪嚓!”一下,小厮一个狗抢屎就扑地上了!
上演了一出标准的脸刹!
小厮正晕晕乎乎呢!这边捕快说话了:“果然被侯爷猜中了,这厮贿赂我,问里面的情形!”
两边亲兵拎着小厮的胳膊,往起一拎:“走吧!你不是想知道里面什么样吗?进去看看你不就知道了?”
小厮这边摔那一下还没缓过来呢,已经被程家亲兵拎里去了!
程四看着捕快:“呦!你是第十个啊,不错!姓什么?叫什么?收获多少?”
捕快伸出两个手指头:“嘿嘿!某叫邢四海,那厮给了俩银币!”
程四点了点头,提笔写到:邢四海,被贿赂一次,收银币二枚!
“来!签个字吧!不会签字画押也行!”程四拿着两个银币,放在桌子上!
邢四海脸上笑的,皱纹都跟核桃似的了!搓了搓手:“那怎么好意思啊!”
说着不好意思,可是手底下一点儿也不慢,迅速的按下手印,拿下了两个银币!
“德行!切!快去抓人吧!抓二十个也有一个银币赚呢!可是你得记住!不可伤及无辜!若是伤及无辜侯爷知道了弄死你!”
“哪能!哪能!我邢四海什么事都干!可是就不干缺德事!钱是好东西不假!可是也不能为了钱就昧良心啊……”
“行了!行了!我就是给你提个醒!有心思憋回去,没那心思更好!赶紧抓人去吧!”程四挥了挥手!
“诺!”邢四海走了……
程四看着旁边一大筐银币叹了一口气:“哎!少郎君这挣钱的本事不小,可是这花钱的本事更大啊!明显赔本的买卖,哎!
看的我都心疼!这要是财兄过来,非哭不可啊!往外扔钱!心疼啊!”
原来程鸿早在安排好牢房的时候就预计到了~这没憋好屁的玩意,肯定会打探来的!若是没花钱打探,那就是个好八卦的!
这样的不必理会!若是使铜板打听的,没准儿是个好奇的,也不用管他!若是用银币打听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直接抓进来!
而且,只要是行贿的,你把他抓进来,他行贿多少,这边给你等价奖赏!
至于捕快和武侯~现在武侯亭他们是进不去的,到了门口,所有人都由程家亲兵押送到里面!
打听他们,他们也说不出来!
外面的纳闷了:“邪了门了!这武侯亭就算全都装人,也该装满了!怎么还往里装呢?这里面大概进去多少人了?”
“差不多八百了!”
“奇了!回去问问家主!莫不是这程鸿真会什么妖术?”
卢家家主等人正在卢家的一所别苑里等待消息~听说程鸿把人犯分别关到武侯亭,大理寺和长安令大牢以后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
“好!程鸿已入圈套矣!看他这回如何脱身!长安令居然敢借牢房?那就填满他!小小的长安令也敢搅入其中?谁给他的胆量?”
“哗”一批批打架的开始上街,当时长安令差点儿没哭了!
可是当程鸿下令~所有人犯都押入武侯亭的时候,他们更是喜笑开颜:“哈哈!黔驴技穷矣!继续上人!挤爆他们的武侯亭!”
“家主!咱们的人不多了!可是武侯亭那里还继续押人呢!”
这时候郑家家主说话了:“江南氏族虽说是等消息!可是现在也该他们出出血了!不能就咱们四家一直出人出力的!”
博陵崔氏点了点头:“江南氏族不是在城外有不少船夫吗?该让他们入场了!去通知一下吧!”
“诺!”
一声令下!这长安城又嘈杂了几分!
到了敲净街鼓的时候!武侯亭整整装进了一千四百人!最后还往大理寺牢房里送了二百,长安令那里送了一百才“勉强”装下!
这时候卢家家主长舒了一口气:“还以为武侯亭那里真出了个貔貅呢!疑兵之计而已!今天晚上继续行动!争取挤垮他们!”
“诺!”
估计今天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程鸿在武侯亭吩咐:“今天晚上留下守夜之人,在留下一半明天白天替班的,剩下的都出去抓人!
记得偷偷把长安令那里还有大理寺的人犯转移过来!一定要给他们一种咱们这里马上满了的错觉!
明天白天,要始终留几十人在院子里晃荡!让外面的人看见!”
“诺!”程安下去了!
程四这边紧皱着眉头,程鸿看见了以后:“怎么着?没想开?要是写文章他们肯定赢,若是论挣钱和打仗,我让他们一手一脚!想赢我?”
六百二十七章赢了
程四还是想不通:“少郎君,这明显就是赔本的买卖,怎么可能挣钱?你说把帐都记到武侯亭账面上,可是武侯亭根本没钱啊!
若是指着武侯亭还咱们,就算是还这一千多人的饭钱都够他们还到贞观五十年了!少郎君……”
程鸿摇了摇头:“武侯亭是抱着金饭碗要饭啊!你等着吧!再过几天就见分晓了!现在人还是有点儿少!”
“还少?”程四脑细胞有些不够用了!
“啊!至少要五千人!”程鸿理直气壮的说道!
“造孽呦!”程四有些无力了!
这些人去哪了呢?难道武侯亭真出了貔貅?当然不是!
话说程鸿在看到街上寻衅滋事的抓都抓不过来以后,立刻就明白了~这世家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就说下了他们那么大的面子,他们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嘛!这要是把武侯亭和长安令的关押之处都挤爆啊!
大理寺量他们也不敢!大理寺那里最少的都得是三五年的!我就不信你世家敢用几百人三五年的时间赌一口气!
再说了,你要是真敢让几百人犯下三五年的案子,那就和程鸿无关了!任何朝代教唆,扰乱法律秩序,都不是当权者能容忍的!
可是程鸿看着眼前一群一群打架的,也有些挠头啊,程鸿本来以为自己给人洗头洗脸算是够恶心人的了呢!没想到~世家这一出儿,更胜一筹啊!
那意思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就是人多,你能怎么着吧!
程鸿一看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这就和炸药包一样,你看见的是“哧哧”燃烧的导火索,可是这后面才是大头!
你不知道他们什么计策不要紧,你让他们第一步就完不成不就完了!
你不是想装满牢房吗?我让你永远装不满不就得了?
程鸿骑马走了……
话说程鸿去找谁了?找的不是别人,正是李承乾的亲兵头子~张思政!
太子六率在李元昌造反一案以后,死伤几乎殆尽!可是太子六率的军营还在啊!好巧不巧,这军营和武侯亭只有一墙之隔!
程鸿到这里一说,张思政悄悄问了一下李承乾……
就凭程鸿和李承乾的交情,这事还能有不成的?李承乾唯一的要求就是~用完以后修一下!
程鸿回来以后,从武侯亭后院,开了一个大门,直接通往太子六率的军营!
六率军多少人?这么说吧按正常来说太子六率分虎贲率、旅贲率、射声率、骁骑率、羽林率、游击率。
每率领三到五府,每府上府一千二,中府一千,下府八百!
虽说太子六率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满员过,可是这军营可是按照满员修建的!若是想装满,足足三万多人!
别说你世家匆匆忙忙的集结起来的这点儿人,就算是让你们准备,也够你们准备一阵的!
所以现在程鸿是一点儿不慌!有能耐你找来四万,给我整个填满!再说了~太子六率满了,还有外面十二卫呢!
可以说程鸿现在是打开了一扇通往无限的大门,来者不拒!
众世家的家主都在院子里猜测~这程鸿难道真在院子里放了一只貔貅?
现在他们是进退不得了!若是在加人,怕是在搭进去!不加?万一要是他们只差一点儿呢?
“加!不能功亏一篑!”卢家家主定下了基调!
当夜,武侯巡夜又是一波一波的往回带人了……
第二天他们就有些难受了~怎么看起来和昨天一样啊?
“报!家主!武侯亭现在前院有三十多个人,都用铁链锁着!料定是昨天夜里抓的人装不下了,所以暂时放到了院子里!”
“哈哈哈!好!好!好!他终于要挺不住了!再去派人……”
“家主!咱们的人已经不多了!若是再派,怕是连扫院子的都没有了!”
“这~”这时候众人也有些心惊了!
“快!统计一下,看已经派出去多少人了?”
……
统计出来以后,吓了这群人一跳!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派遣了三千多人了!再加上江南氏族的两千人,这都已经五千多了!
小小的武侯亭装五千多?不对!不对!这次怕是又上当了!五千多就算是全都站着,也把武侯亭站的插脚不下了!
“快,在派遣一批!这次兜里揣上麻雀!等你们摸到程鸿关押人的地方,把麻雀放出来!”
很快,又一批打架斗殴的被带到了武侯亭,这一批人从上午等到中午,终于被带到了武侯亭后墙的大门!
这群人看着新扒开的墙豁,门框刚刚立好,旁边的水泥还没干透~果然!又上了程鸿的当了!
这哪是什么貔貅?这是太子殿下啊!
他们趁着守卫不注意“扑棱棱”麻雀飞了出去……
这次几位家主坐在武侯亭对面的酒楼里亲自监察着武侯亭的动静!
直到看见麻雀飞起:“诶?麻雀!麻雀飞出来了!看清楚是哪里了吗?拿地图来!”
“啪!”地图按在了桌子上!
武侯亭在这里,麻雀……
博陵崔氏的家主点着武侯亭后面:“六率营!是了!是了!除了六率营,还有什么地方能放下那么多的人?”
“噗通”几位家主沮丧的坐了下去!
“这局……”
“哎!算那厮赢了!”
不甘心!不甘心又能如何?刚开始时候他们就轻敌了!
认为程咬金不在家中!朝中又都是五姓七望的人,程鸿年纪又小,不通事故……
还以为能教程鸿做人呢!没想到~程鸿对于人情世故确实没有那么通,可是这心眼一点儿也不少!(其实是歪打正着运气好!)
上一局可以说是自己这边一时不慎,恶了众人!可是这第二局明显就是程鸿设的一个局啊!自己等人还傻乎乎的往里跳!
至于这几千人?世家们以为程鸿是看透了他们的计策,让他们丢个面子而已!
其实程鸿哪有那心思?程鸿看着造册被抓的人员~六千零八十八个!
“哈哈哈!够了!够了!告诉程四,从六率营正门出去采买粮食和菜肉!在叫点儿帮厨来!务必要让那些添乱的知道咱们把人都关到六率营了!
另外若是有人打听,话里话外要透漏出去~咱们还有十二卫的军营还空着呢!关这点儿臭鱼烂虾,那是随随便便的事!”
“诺!”
程鸿舒了一口气:“这人够了!你们也该消停了吧!要不然六率营加十二卫的军营,都为你们敞开!看你们敢不敢在闹了!”
……
“报!家主!六率营发现不少出来采买粮食和菜肉之类的人员!某派人混入以后发现~咱们所有的人都在六率营中关押着!
而且程家八大家将程四还说~城外十二卫的军营还空着呢!”
几位家主对视了一眼:得!这是知道咱们已经知晓关押地点了!索性明目张胆的宣战了~六率营加上十二卫!你们敢填满了,再说下一步!
而且这六率营可是殿下的!随随便便就借给程鸿了?这其中是不是也有敲打众人的意思?
你们闹的太欢了!我这里虽说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若是影响到民众,我不介意出动太子六率!
若是你们有什么想法,还有十二卫呢!闹!可以!不要影响到民众!
要不说有时候简单一些才好呢!这群家主们每天面对勾心斗角,活生生把一个简单的事情脑补成了一部巨大的阴谋合集!
卢家家主见众人不开口:“怎么着?咱们是请崔家过来商量一下?毕竟连太子殿下都插手了,这赌局算是继续不下去了!”
“三局两胜,咱们算上这局已经败了一局半了!另外半局,殿下插手~也算咱们败了吧!哎!是啊!后生可畏啊!”博陵崔氏有些感叹!
赵郡李氏:“那~既然这事一直是你们卢家张罗,这次就由你们牵头吧!不管什么结果,我们赵郡李氏接下一份!”
说完,赵郡李氏的族长起身走了……
卢家刚开始时候听赵郡李氏说话,还以为赵郡李氏要甩锅呢!没想到赵郡李氏不是甩锅而是干脆利落的认输了!
有魄力!拿得起放得下!从这点看来,博陵崔氏就小气了一些!输了就是输了!不管是输给太子殿下还是输给程鸿!
找什么理由?什么一局半局的?你们这边可以找江南氏族填坑,难道程鸿就不能找李承乾当靠山吗?
卢家家主点头:“好!既然众位无异议,那这事有始有终!我牵头定下的赌局,在由我谈妥后续!
多了少了,你们若是有异议可以跟我一起去谈!若是无异议,那就这么着了!谈成什么样,咱们平分损失就是了!当然,既然是卢家牵头,卢家愿意出两成损失!
你们每家一成剩下五成归江南氏族!程鸿那边不可以再次以此寻衅滋事!”
郑家家主点了点头:“可!”
博陵崔氏:“无异议!”
“好!那就这么着了!事不宜迟!我这就去派人请崔家去卢国公府说项!你们回去准备一下!”
………
六百二十八章标题哭着哭着死了
众家主散开了!……
卢家家主正在和清河崔氏交涉:“崔家好眼力,竟能看得出程家这匹千里驹……”
博陵崔氏的家主还不知道什么事呢:“怎么着?”
“第二局结果已出,这第三局不用比了!”卢家家主摇了摇头说道!
不用比了?
不用比了,两种结果~第一种、程鸿已经玩儿脱了!永世不得翻身那种!自然不用比了!毕竟谁也不能故意去踩狗屎一脚!
第二种、第二局程鸿赢了!他们自认不是程鸿的对手,说好的三局两胜,他们也不至于没皮没脸的非要扳回一局!
听卢家家主一见面就夸的口气~这程鸿是赢了?这才多长时间?连开局到结束还没用上七天呢吧!
“见笑了!倒是后生们给你们添麻烦了!虽说这赌局之中无亲情,可是这事情已过,若是这其中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代德义给众位赔个不是!”
崔家家主那叫一个长脸~看见没?我崔家女婿的崽!一个人挑你们四家!还特么赢了!长脸!真长脸!
崔家家主还想来着呢~若是输了,让程鸿道个歉,自己在从中说合一下,自己拉程家一把,让他们知道有五姓七望当靠山,是多么正确的选择!
没想到,程鸿给了他一个大惊喜~赢了!
卢家家主摇了摇头:“不必如此,认赌服输!我这次来呢,也是代表其余三家!既然输了,那这条件任长安侯提!
当然,能做到的我们绝不含糊!真要是超出能力之外,那我也只能说抱歉了!毕竟这家族中的事情,也不是我一言堂!
这其中的度量,你身为家主肯定也是知道的!更何况还涉及到其余三家以及江南氏族!”
崔家家主刚想答应下来,忽然有些挠头了:“哎呀!这事有些不好办啊,怕是还要麻烦一下襄邑王一下!”
是啊!若是程鸿输了,自然崔氏以一个长辈的身份,拉程鸿一把~即告诉了程鸿这山外有山,也收买了人心!
可是赢了呢?他压根儿就没考虑!虽说第一局他侥幸赢了!那是世家卢御史画蛇添足,引起了众人的厌恶!再加上世家没有准备,要不然程鸿能赢?
第一局可以说是被程鸿胡搅蛮缠的钻了空子!
第二局世家们精心策划的,他还能赢?
其实赢下一局,崔家心目中已经是赢了!毕竟一个人对抗世家,除了陛下还没有人能成!
可他赢了,这就尴尬了!一直想着输怎么着来着,没考虑赢怎么请程鸿啊!
崔家家主抚了一下额头:“哎!咱们两手准备,我去卢国公府走一趟,你去找一下王家和襄邑王!咱们研究一下,究竟怎么把这小猴子请来吧!”
卢家家主抬眼瞧了崔家家主一眼:你这人办事怎么不怎么靠谱的样子!哪有我这里都投降了,你还没告诉那边呢!
崔家家主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实不相瞒~我连打赌这事都没告诉程鸿!
崔家家主看出了卢家家主的心思,可是卢家家主却没看出崔家家主那心虚从哪里来的!要是他知道事情是这样的,非气炸不可!
好嘛!我们这里研究半天对策,使了半天计策,脑细胞死了一大把(脑细胞?唐朝有生物课?)……
然后你告诉我~你对付的人不知道跟你打赌这事!
这就好比小屁国一个武士,约定比武!俩人站定以后他没看见对方破绽,俩人就那么站着……
最后站不住认输了,然后刨腹自尽了!倒下的那一刻才看见远处跑来的对手~他说他喝酒喝多了,多睡了两天!
在一抬眼看~敲里末!这是个稻草人,自己和稻草人比武,还特么输了!最后还刨腹了……
不说崔家家主的纠结,程鸿这里难得没事!正和李承乾吃着烧烤!
程安、程四、程财、张思政也在其中。
程安正在程鸿的指挥下往烧烤架子上放昆仑紫瓜(紫茄子,那年头紫茄子的名字就是这个,比较高大上)和韭菜!
这边李承乾开口了:“诶?程鸿,那玩意烤了还能吃吗?”
程鸿道:“那你别吃啊!大唐万物皆可烧烤!你不知道吗?”
李承乾鄙视了程鸿一眼,看你那没有学问的样子!
程鸿不乐意了:“诶?你什么眼神?程安!等烤好了都端到我这边来!不给殿下吃啊!”
张思政:盯!
程安……我招谁惹谁了?盯我干什么?
李承乾喝了一口果酒,摇了摇头:“哎!这酒一点儿劲儿都没有!还不如喝葡萄酒呢!”
程鸿……
喝葡萄酒……吃烧烤……你很有创意啊!
程鸿自顾自的喝了一口:哎!可惜没有冰啤啊!
李承乾问:“程德义,你那个什么,什么橄榄球场~靠谱吗?盖在那种腌臢之所,怕是熏也把人熏跑了吧?”
“你就瞧好吧!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干赔本的买卖来着?咱们说好了~你两成,我两成,武侯亭一成,剩下的谁想买咱们卖掉!”
李承乾点了点头:“咱们可说好了,这夜香和屠夫虽说腌臢了些,可是却不能没有,你占了他们的地方,这位置还是要给他们留的!”
成长了啊!程鸿好奇的看了一眼李承乾,若是程鸿没记错的话~史书上记载这货是因为偷农户家的牛,杀来吃肉才摔断腿的吧!
看来这么长时间的动迁,和民众们接触,成长了不少啊!
“诶?诶?诶?程德义你什么眼神?怎么着?合着孤在你心里就是个何不食肉糜的昏人?”李承乾不干了!
程鸿低头:“不敢!但是殿下的成长却是让臣大吃一惊!”
“这还差……诶?你那意思我以前还是个何不食肉糜啊?”
程鸿摇了摇头:“哪敢啊!”这时候程鸿走过去,拿起一个昆仑紫瓜,又拿起了几串烤好的羊肉串,拿紫瓜挡着羊肉串:“殿下,这个,你吃吗?”
李承乾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你不吃我吃了啊!”
“殿下!烤韭菜你吃吗?”
李承乾……
“程鸿!有没有人告诉你~韭菜串儿是有缝的?”
“有缝?”
“我看得见后面的羊肉串啊!”
……
俩人一阵争抢,韭菜和昆仑紫瓜李承乾也吃了好几串!躺在摇椅上,俩人喝着茶,李承乾开口了:“哎!程德义,不瞒你说啊,这是我这半个月来第一次吃的这么开心!
这些教礼仪的,真……哎!吃饭得细嚼慢咽,一个菜不可以吃超过三口,最多吃七分饱……
就没有他们不管的……”
程鸿喝了一口茶:“没办法啊!你若是除了事,他们谁担待的起?你看你在我这里吃一顿是挺随便的,这羊,这菜,这调料……
哪个张思政都得过一遍,程安还得过一遍,程财在买的时候还得过一遍!”
李承乾吐了一口气,莫名的烦躁了一下!
李承乾看着程鸿:“给我说说那个什么球场吧!”
程鸿对于赚钱这事立刻就来了精神:“程四!你个守财奴!把图纸拿来!”
“诺!”程四来了精神,跑去拿图纸了!
程鸿笑骂道:“这个程四,简直就是个貔貅,是只进不出啊!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这么个守库房的好料子呢!”
李承乾问:“怎么个情况?”
程鸿笑了笑:“程四啊,那段时间看抓来一群的打架斗殴闯夜禁的,一把一把的往外掏钱,供他们吃喝,给武侯和捕快跑腿钱~都快哭了!
我看他一天天没出息的样子,看的烦了,所以就把图纸先画了出来!其实这事程安不用图纸都能办了!他在泗沘的时候已经造过一个了!”
这时候程四屁颠屁颠的把图纸拿出来了,然后看着程鸿,想要看看程鸿如何赚这个钱!
程鸿把图纸铺到桌子上:“殿下你看~这武侯亭大概有这么大一块狭长的地方,放夜香车,屠户杀生的地方!
而实际他们最多也就用一条街那么大的地方!其余的不是因为脏乱,就是因为受不了气味儿,而搬离了!
导致这些地方最多也就胡商来的时候停一停骡马和骆驼!
别说骡马,骆驼了,就是胡商身上那股子味儿都能熏人一个倒仰,这味能小了?
最后现在这地盘就变成了这么大!”
李承乾点了点头:“嗯!我也看过那里,地确实很浪费!可是也没办法啊!现在那地方连地皮都是臭的!这味道除不尽,没办法建房子啊!
再说了,别说那地方建房,到了夏天,就算是周围都没办法待人!蚊虫又多,味又难闻!”
程鸿说道:“这个我早就想好了!搭建一个巨大的橄榄球场!然后~靠近城墙的那一面留下四丈宽的地方,中间砌墙,一面放夜香车,一面给屠户搭建档口用来屠宰!
引河水两道,一面一道,用来洗涮!然后由暗河淌入城外的池塘用来养鱼!
上面要全覆盖的盖子,安装玻璃窗用来透光,在搭建几个超出城墙三丈得烟囱排味儿!那个高度基本上下面闻不到味道了……”
六百二十九章没想到他能赢啊
程鸿在那里解说,李承乾在脑海里勾勒……
程鸿说了半天,李承乾脑海里大致上已经知道这地方的建设了!
李承乾点了点头:“我大概知道这地方的建设了!确实~若是如此,不但能把地方腾出来,还能解决气味的问题!
只不过~这钱从哪里赚啊?你说了半天,我没看见这东西怎么赚钱啊!”
程鸿笑了笑:“不赚钱?呵呵!不赚钱谁建这玩意?先不说这门票钱!就说这广告钱就赚个盆满钵满!
只不过这钱最多一年也就赚两次,夏末和冬至!多了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建好以后,你就等着数钱吧!”
“为什么赚两次?多举办几次不就好了……”
程鸿鄙视的看着李承乾:“多举办几次?谁看啊!这玩意又不是报纸,每天都有新鲜的消息,多举办了,那就是劳民伤财了!”
程鸿和李承乾一顿烧烤上的谈话,决定了这六千多人的去处!这就是上位者的好处!这也是为什么都拼命往上爬的动力!要不然你什么时候被卖了都不知道!除非您能变成海蜘蛛……
……
程鸿正送走李承乾的时候,卢家家主也找到了正在逗鸟的襄邑王李神符,陇西李家族长一直是由当朝陛下担任,可是这陛下不可能管着江山,又打理家族。
所以这陇西李氏还要钦点一位德高望重之人管理,现在管理的,正是襄邑王李神符!
“襄邑王,冒昧来访,还请见谅!这与程鸿的赌局已经结束!还请襄邑王叫程鸿过来磋商一下,看看这赔偿事宜……”
李神符放下手里的谷穗:“哦?这么快就比完三局了?要本王说啊~你们也是!跟一个孩子斤斤计较干嘛?
对了错了又能如何?还赔偿……”
卢家家主面红耳赤:“襄邑王,那个程鸿赢了!三局两胜,他赢了两局,第三局大家认为没有开的必要了……”
襄邑王眼睛瞪的溜圆,声音高了八度:“赢了??程小子赢了?”
卢家家主虽说不愿意说这事,但是还是点了点头:“正是!”
襄邑王愣了一阵:“哈!哈!哈!就说这小子油滑似鬼,若是一不小心就被他钻了空子,还真侥幸让他赢了!”
卢家家主这个气啊,若是不抬眼看见你鄙视的目光,我还真当真了!说着谦虚的话,可是你那个看废物的眼神是几个意思?
卢家家主拱手:“襄邑王,还请您跟程鸿约个时间,约出来谈一下,也好让这个事有个头尾!”
“诶!?这事照说应该找崔家那老不死的才对,怎么找到我这里来了?”
卢家家主一拱手:“长安侯不知道怎么着!这段时间一直住在武侯亭,可能是怕牵连了崔家吧!
而崔家又因为公平对待,也没有去程家告知,所以……”
哦!合着你们以为程鸿肯定输了是吧?压根儿你们就没想到,这事程鸿要是赢了如何是吧?
现在没脸过去了,叫我来了?好事都是你们的了呢!
襄邑王大手一挥:“算了!算了!哪天本王跟那小子说一声!这事就算了吧!赔什么赔?都是他的长辈,受点委屈怎么了……”
卢家家主听着襄邑王的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味儿~怎么着?还都是他的长辈?那意思是我们以大欺小了呗?
(关键是以大欺小还输了!)
还受点委屈怎么了?我们欺压他了?这三局两胜,他连赢两局,我们搭进去六千多人,还他委屈了……
卢家家主连忙止住了襄邑王的话:“襄邑王,这赔偿肯定要有的,愿赌服输!只不过长安侯那里还需要您多多费心,通知到了!
约个时间,地点就定在曲江池吧!暂时~就以为长安侯东征过来,举办个诗会为名约出来吧!这老夫还需要跟那些不成器的后辈说上一声,就告辞了……”
襄邑王起身相送:“是!是该和那些不成器的后辈说一声……”
卢家家主……
你二大爷啊!我说不成器的后辈是谦词,你也这么说?什么意思?骂人吗?本以为你襄邑王是为慈祥的老者,没想到你是个老贼啊!
襄邑王看着卢家家主落荒而逃哈哈大笑:你们也有今天?吾陇西李氏虽说被勉强提为五姓七望,可是你们拿我们一直当蛮夷!
吾李家太子殿下说要与你们联姻,你们都以家中无适龄之女为由拒绝!这次被吾李家女婿一顿撅……舒坦!舒坦了!
“来人啊!去!打听一下,这几天长安发生了什么事!另外给我准备两坛好酒,我要去小院喝两盅!”
襄邑王说的小院就是太上皇的小院!今天这么高兴当然要和太上皇喝上两盅!老一辈的越来越少了,能和太上皇说上话的宗室,也就剩下这位李渊的堂弟~李神符了!
哎!争来争去,最后不过是一抷黄土掩白骨!何苦……
想到此处,李神符不由得有些萧索!“哎!喝酒去吧!”至于说项~管他呢,现在该着急的是他们才对吧……
……
崔家家主正在卢国公府做客。让崔家家主感叹的是,这女生外向啊!这泼出门的水,嫁出门的女啊!
崔家家主把来意一说,崔氏虽说不知道这其中的道道,可是她有她的主意:“你看这义贞不在家中,鸿儿又好久没回家了!
我都不知道居然有这么大的事,这若是出了什么闪失,还以为我这后来的欺负鸿儿呢!
鸿儿未回家中,怕是不好去叫!要不等义贞回来再说?”崔氏试探着说到!
崔家家主心里一阵气闷:等程咬金回来?那货大智若愚,混不吝的伪装,真要是等他回来,这事可不能这么轻易解决了!
崔家家主说道:“不用等了吧!这事宜早不宜迟!尽快解决也好让他们死了心思!程鸿虽说侥幸赢了两局,毕竟是他们轻视了程鸿!
世家什么手段难道你还不知道?真若是一心想要毁了程鸿,估计也不是什么难事!现在他们已经败了,由我和襄邑王给程鸿站角,再怎么说他们也得顾忌几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尽快解决也好省心,免得以后还要防着他们!”
崔氏想了想:“这事儿我让怀默去和他大兄说一下吧!至于成与不成~在给您个信儿!若是不成,你可不要怪罪鸿儿,毕竟鸿儿刚回大唐没多久!这规矩没有那么熟识!
实在不行,等他阿耶回来在让他阿耶出面……”
基本上这条路算是指望不上了,崔家家主只能看襄邑王那头了!哎!怎么就没考虑到程鸿赢了当如何呢?哎!好好的一件事,让自己办了个细碎!
……
襄邑王那里已经和太上皇喝上了!
一碟干带鱼,炸的咸香酥脆!一碟爆炒的鲍鱼,这是李恪到了河东道以后,特意派快船运来的!两个大螃蟹,外加一小盆海参汤!
四个菜,除了螃蟹和干带鱼以外,那俩菜都能够小富之家半个月的伙食了!
“神符,今天怎么有空来朕这里喝酒啊?而且这喜气洋洋的,可有什么美事和朕分享?”李渊喝了一口酒,说道。
“好酒!神符有点儿好玩意啊!这酒不错!若是说东征之事,那就免了!朕在长桌店这几天听的都是东征的事!
烦心的很,《封神榜》还没讲完呢!结果整天讲什么东征!烦!”
李渊这是闹小情绪了!这杨广三征高句丽没拿下来!自己被颉利搞了个焦头烂额,结果自己不看好的二儿子上位以后,三下五除二收拾了颉利!
这次东征高句丽,就跟闹玩儿似的,一路平推过去!势如破竹!简直连像样的抵抗都没遭到……
这不是变相说自己不行吗?
李神符也知道自己这位族兄的心思,哈哈一笑:“陛下,这次可不是东征的事!是一个打赌的事……”
李神符早在来之前已经把事情了解了个七七八八,此刻绘声绘色的给李渊讲了起来……
“……结果啊,这群傻子就白白的搭进去六千多人,还以为能给武侯亭填满呢,没想到程小子派人大摇大摆的从六率营门口出来采买吃食他们才知道~
原来这武侯亭里没貔貅,倒是有个真龙殿!别说六千,就是在来六千都富富有余!而且程小子还说了~六率营满了还有十二卫!你要是有人尽管派人闹!”
“哈哈哈!真是个贼小子!这气人的本事有程咬金那个混不吝八分真传了!”李渊哈哈大笑!
李神符附和:“就是,就是!我还以为他必输无疑呢!没想到~这小子干脆利落连下两局!
陛下你是没看见卢老匹夫去我那里那叫一个臊的慌啊~襄邑王,这赔偿肯定要有的,愿赌服输!只不过长安侯那里还需要您多多费心,通知到了!……
哈!哈!哈!哈!当时臣弟心里那个舒坦啊!”
“哈哈哈!好!好小子!争气!那臣弟准备什么时候去告诉程小子一声啊?这事宜早不宜迟!迟则生变!早定下来早省心……”
六百三十章标题离家出走了
“什么?你是说那天朝堂上参我,还有这些放出来捣乱的是世家的赌局?!”程鸿傻眼了!
看着程怀默也一副傻眼的样子:“什么?大兄你的意思是你还不知道这个赌局?”
“关键还赢了!”李承乾在一旁补充了一句。
李承乾看着傻眼的两人:“哎!以前我还不相信有福将这种事,看见你,我信了!这上辈子你是踩了多少狗屎才走了这么大的狗屎运?这赢的也太离奇了!”
程怀默稳了稳心情:“阿娘的意思是先去看看也行,看看他们到底赔偿多少,有多大的诚意!
若是不合心意就等阿耶回来在和他们理论!趁着阿耶不在家,他们真还以为能为所欲为了?”
李承乾:“要我说你赶早别赶晚!迟则生变!现在正好做个了断!这世家的信誉还是可以信得过的!至少暂时信得过!”
程鸿思量了一下:“好吧!我考虑一下到底要他们什么!”
“要钱要地要书……”李承乾在那里鼓动着……
程鸿瞥了他一眼:“是不是还得要美女啊?”
“要~才怪呢!”李承乾有些讪讪的接口……
程鸿鄙视的看了一眼李承乾!程鸿思考道~这事虽然自己不知道,可是既然侥幸赢了,没理由自己提条件!
至于说什么继续和他们斗下去~那是扯淡,这年头五姓七望和江南世家们掌握着朝中百分之六十的官员,还有将近百分之八十的下层官员,你和他斗?
呵呵!别说你一个小小的长安侯,就算是李二,有时候都得考虑一下世家的感受!两败俱伤和鱼死网破那种事只有傻子才做!
程鸿正思考着呢!外面走进来一个太监:“长安侯接旨!”
诶?谁的旨?李承乾一脸的迷糊!程鸿起身拱手,李承乾等人也起身……
太监连忙说:“殿下,长安侯,不必如此!是太上皇的手谕!私事!”说完,把手中的一张皱皱巴巴的手谕递给了程鸿!
“那个既然这东西送到了,某就回去复命了!”说完太监走了!
程鸿打开纸以后,一股酒气扑面而来!这墨~用酒研磨的?
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字~呔!臭小子!此事干的不错!深得朕心!以后多多努力!若是在赢了,朕重重有赏!
三日之后,曲江池畔,他们会举办一个诗会!到时候你去参加!要得东西朕做主全部赏赐给你!
不许丢脸!还有~大安宫若是建完了,告诉朕一声,朕好回去住!……
然后后面是太上皇的大印!
程鸿看完以后递给了李承乾!李承乾看完以后大声叫好:“好!好啊!要不然孤还担心怎么叫皇爷爷回来呢!没想到皇爷爷自己回来了!不错!不错!”
李承乾看完以后把那张皱皱巴巴的手谕递给程鸿,程鸿又把手谕递给程怀默看了一下!程怀默看完抬头看着程鸿。
程鸿说道:“这回也不用纠结了!既然太上皇手谕都下了!没理由不去!怀默~回去替我给阿娘告个罪~这几天公务繁忙,让阿娘担心了!
至于这曲江池畔的诗会~我定会出席!”
“大兄严重了!自家人说什么罪不罪的?弟不知大兄这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没帮上大兄已经够惭愧的了……”
程鸿抬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必如此!”
程怀默又和程鸿说了一阵话!起身先回去了……
程怀默回到家中以后,见崔愍正在和自己阿娘说话!见程怀默进来连忙起身打招呼:“表弟!回来了?不知……”
程怀默仔细看了看崔愍:“表兄可以啊!竟然能请得太上皇下手谕让吾大兄前去赴宴!三天以后,曲江池畔!吾大兄定会前去赴宴!
别忘了准备请柬!万一我大兄因为没有请柬进不去曲江池!在出事可就不是我大兄一个人的事了!”
崔愍也有些纳闷,见程怀默回来不是什么好脸色,听程怀默这么一说,心里一声长叹:哎呦!襄邑王,你可害死吾也!
没想到,襄邑王走的是太上皇那条路!自己又来这边,这不是找二皮脸吗?再说了,知道你走那条路……
崔愍仔细思考了一下~母亲的!怎么办这事崔家都里外不是人!不来吧!说你漠不关心,来吧!这作为替输家递话的,弄的跟不知远近似的……
我说呢,怎么一说来,都不愿意来呢!
崔愍苦笑着拱了拱手:“表弟!我来这里可不是自己情愿!可是若没有这么个人不也是不行不是?此事确实有些不妥!
我在这里先替家中给你和表兄还有姑姑赔个不是!其实这事没想到表兄能赢!既然赢了!咱们就没有理由不要筹码不是?到时候表兄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若是不成,家中长辈自然会帮你说项……”
程怀默摆了摆手:“既然如此,大兄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三天以后,你去武侯亭那里等着大兄,大兄带你一起去曲江池畔!”
“谢表弟!三天后我一定到!”崔愍转头:“姑姑,那侄儿先回去准备了!”
崔氏点了点头:“去吧!荷花!代我送送愍儿!”
荷花应诺……
崔愍走后,崔氏问程怀默:“吾儿,这是怎么回事?”
程怀默行礼:“阿娘,我正和大兄说事的时候,太上皇下手谕,要求大兄三天以后去曲江池赴宴!
看那话头倒是挺高兴的,看样子襄邑王走的是太上皇的那条路线!儿也知道这事不关表兄的事!可是他们居然不声不响的就搞出这么大一件事来,儿心中有些……”
“哎!阿娘心中又何尝不有气?这若是你大兄要是真有个什么闪失,阿娘还有何脸面苟活于世?这次啊!他们小看了你大兄!也小看了阿娘的态度!
若非如此,也不会派个人特意过来和阿娘说话!儿啊!从此以后,这崔家的事~少管!他们如此行事,不会有好结果的!”
“诺!”
……
崔愍回到家中,先去了族长那里,把事情一说,崔家族长点了点头:“哎!二娘这是有气了啊!你回去吧!三天后,你去武侯亭等着程鸿!跟程鸿一起去赴宴!”
崔家家主在屋里开始写信……
不到晚上,所有世家都得到了消息~三天后曲江池畔诗会如期举行!给长安侯程鸿接风洗尘!
各家族长叹了一口气,约束家中子弟,到那天不可造次!要不然谁都救不了你!程鸿那天绝对是主角……
说了一顿,还不放心,把那些不安分的,不学无术的,看不出眉眼高低的……
通通禁了足!然后对那些将要参加诗会的又特意叮嘱一番,千万别惹什么事端……
程鸿本身就是一个行走的事端,可不能惹他!
其实各位族长们都多虑了~他们哪里还敢惹程鸿啊!没看见王毅那里,找个理由就给锤死了!在看那边那几个被揍的,眼眶上青紫还没褪去呢!
还有那几个被洗了头脸的……
自己家里也曾出过纨绔,可是在纨绔也不敢随便杀人啊!在纨绔也不敢直接见面就揍啊!
这货简直就是进入羊群的野牛!横冲直撞啊!谁敢惹?
不提他们这边,程鸿这边忙了一天以后,把事情都交给了程安,自己带着程四和张桩去渭县了……
程财正在忙着给皇宫里上玻璃窗,根本没时间管这些事!程鸿没办法,只能把搭建球场的事,交给了程安!
毕竟程安对这些还有个经验~泗沘那个球场就是他和程鸿一手搭建的……
而昨天也就怀默和怀亮两人来过两次,有些欲言又止,只不过看程鸿忙着,没开口而已!
程鸿知道他们想说什么,可是程鸿最近是真忙,怀默,怀亮也看出来了,所以就没有多说什么……
程鸿心里思考着:这不能在武侯亭待下去了,现在基本上也步入正轨了!世家们不惹事,武侯亭现在基本上也用不到程鸿了!
纨绔们最爱玩的闯夜禁?呵呵!自从程鸿锤死王毅以后,哪个敢闯夜禁?虽说王毅之死是罪有应得,可是他死的方式是因为闯夜禁啊!
现在武侯亭还归程鸿管呢,谁知道这货会不会因为一时不高兴以闯夜禁的名头给你一锤子?
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精神病的!他们顶天也就是楞了一些而已!程鸿这货纯粹是精神病啊!你知道他哪下子撒癔症给你来一下子?
惹不起!惹不起!纨绔是纨绔,可是不玩命啊!消停点儿吧!
结果弄的现在街上到了夜禁的时候无比清净!弄的武侯们都有心摆一张程鸿的画像用来辟邪,倒是和长安令的想法不谋而合……
程鸿自然不知道他们的想法,他现在想的就是~不能在再武侯亭待着了!程怀默和程怀亮都来过两次了,小心翼翼的,虽说程鸿没有怪罪崔氏的意思,可是看样子崔氏是多心了!
程鸿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思啊!这若是弄的家中不合,岂不是冤得慌?赶紧想办法回去补救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