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九十一章入府
程鸿三人还不知道呢,自己已经被人发现不算,连是谁都让人家扒了个门儿清!他们还自以为伪装的不错呢!
“诶?对了!苏亶在哪条坊市?”
“就前面!不远了!”
李泰气喘吁吁:“不知道这群纨绔们怎么想的,闯什么夜禁?累死了!”
“魏四郎,你这是缺少运动啊,你看高大郎,不就一点儿事都没有吗?”
“鸿太郎你少来!我这一身肉比你们那堆装备重多了,我这属于负重奔跑!”
程鸿脑袋上青筋绷出来了,压低着嗓子:“再说鸿太郎别说我跟你翻脸啊!一平底锅我糊你墙上去!”
一提这倒霉化名程鸿就脑袋疼!
李承乾,字高明!所以化名高大郎!李泰,魏王,化名魏四郎!
到程鸿这里挠破头皮了,叫什么?德大郎?义大郎?鸿大郎?程鸿一听,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鸿大郎,我还红太狼呢!你不喜羊羊啊!
没想到这俩倒霉孩子一点头:“就鸿太郎了!少数服从多数!二对一,你反对无效……”
结果程鸿就弄了这么一个倒霉名字!
红太狼~不,程鸿左右看了两眼:“前面还多远?”
李承乾挠了挠脑袋:“我以前路过一次,好想就在这附近,要不你托我上去看看?”
程鸿摇了摇头:“真是上辈子该你们的!”程鸿站在墙边,一搭手“嗖!”李承乾一借力,站到了程鸿的肩膀上,轻扶墙头往里面观看……
左看看,右看看……
“大概,好似,差不多,应该……”
“你到底是不是啊!”程鸿不耐烦的说道,倒不是李承乾多沉,这货~脚太臭!
“不是,不是!”
程鸿让李承乾下来:“哎我去!你就不能洗洗脚啊,这都熏鼻子辣眼睛了,这还隔着一层靴子呢!”
“谁脚臭啊,我天天洗脚……”
程鸿回头看了一眼~宝庆坊~
……
这苏大方脸住在哪里,也就李承乾有个印象,这一坊一坊的找过去,这得找多长时间啊!
李承乾这一会儿上,一会儿下,走走停停的倒是把后面邢四海整蒙圈了:“这位爷到底是要干什么啊?这都趴了好几个坊了,他这事到底去哪啊?
我都有心给他指路去了!”
“藏好,别露馅儿了!你说~那个是侯爷,那俩是哪个?那个胖的~好像是长孙大郎吧?”
“像是像,可是不能吧!长孙大郎这几天在建王府,都忙成什么样了,哪能半夜跟侯爷趴坊墙来?”
“别猜了,他们早早回去就好了!这要是撞见,连抓都没法抓……”
……
程鸿今天晚上是累了个够呛!这举的都多少次了?又要眼观六路,又要照顾李承乾!你说魏王?魏王现在就剩下喘气了!跑到地方“噗通”往那里一坐!
走不动啊!连个望风的能力都没有!好在“运气”还不错!这么长时间了,一个巡街和更夫都没看见!
程鸿看了一眼瘫在旁边喘气的李泰:“魏老四,你说你过来干嘛?连望个风都不成!还不如老实在家待着呢!”
“少来!鸿大郎你们出来看大方脸,我罪跟你们同罪,还什么都没捞着!那我不是衰死?”
“那你就累死?”
……
俩人正在悄声说着,李承乾忽然蹦了下来:“走!我找到地方了,就在那边!”
程鸿和李泰舒了一口气,可算找到了!这要是在找不到,程鸿都有心明天再来了!这都走多少坊了?
三人猫腰,顺着阴影溜到坊楼旁边的墙角,程鸿特意看了一眼坊门上的牌子,看到牌子的一瞬间,程鸿都有心掐死李承乾!
“高大郎!”
“什么事?”
“你确定是这坊?”
“肯定是!那天我路过的时候正好是从书院出去……”
“要不是有大唐律法,我都有心掐死你!你看看坊门上写的是什么?”
“宝庆坊啊!”
“你个傻子!咱们第一个看的就是宝庆坊!我还特意看了一眼……”
“吭!吭!吭!”李泰在一旁低声笑着~我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一般都不笑,除非忍不住!
“是吗?算了!这些都不重要,早去早回吧!在等一会儿就天亮了!”
“等回去在跟你算账!”程鸿黑着脸说道!
程鸿把棉被搭在墙头,看着笑的东倒西歪的李泰商量着说道:“魏四郎,要不~你在这里等着?”
“行!你们要是敢扔下我,我直接敲坊门进去!”
……
有这么不讲理的吗?
“愣着干嘛干嘛?难道还真想让我敲门进去?”
程鸿摇了摇头:“你们啊,一个赛一个,全都是无赖!怎么就交了你们这一群损友?”
“高点儿!在高点儿!”
“高老大你拽啊!魏老四多沉你不知道啊,还让我一个人往上举?”
三个人连滚带爬总算是进了宝庆坊!
宝庆坊内已经没什么人走动了!大半夜的,谁出来干嘛?
这次进来以后,李承乾倒是轻车熟路了,边走边说:“早知道有今天,修坊的时候,我就偷工减料一些了!这墙也太难上了……”
程鸿翻了个白眼~为了看你婆娘你竟然想偷工减料?你够了!
“就这里了!走!”李承乾指着苏府的府门就要上前……
程鸿一把拉住:“诶!诶?你干嘛?直接硬闯啊!这么刚吗?”
程鸿打量着小小的苏府,打量了一下,墙不太高,倒是挺容易进去,里面竹影婆娑,树影摇曳,倒是不愁没有地方藏!
只不过要避开门房!就算他家没护院,门房肯定有一个的,你直接从正门翻墙过去~你这是挑衅门房的工作能力啊!
“走!去后院那边看看!看能不能直接找到绣楼!”
“还说你不熟悉,你这不是门儿清嘛!”李泰好像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程鸿翻了个白眼:“那是你蠢好吧,常识,这都是常识……”
“伪装布也是常识?”
“那是我在武侯亭的时候看着新奇拿的!”
“武侯亭还有这俸禄?”
“得了!得了!你俩别吵了!”
“你闭嘴!找个坊市都找的乱七八糟……”
三个人低声吵着消失在黑暗之中……
“这里行吧!”李承乾征求着程鸿的意见!
程鸿看了一眼:“这个你拿着,扔院子里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陷阱什么的!”
程鸿递上一串儿夜明珠,虽说单个光亮不大,这成串了,也能在黑暗中有那么些许微光!
李承乾叼着一串儿夜明珠上了墙……
“上来吧!什么都没有!果然和传出去的一样,苏亶连狗都没有养!”
程鸿……
你只是听说啊!这也太坑了!幸亏这年头编瞎话的少,要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上去行啊,你得先出来一下,帮我把魏老四弄进去,就他这一堆一块的,若是一个不小心不得把人家墙压塌啊!”
“好吧!怕了你了!”
“鸿大郎,让我踩一下,上不来了!快点儿,快点儿,要掉了……”
“你在这么胖下去都能胖死你了!”
“少说风凉话,我就这身板儿,喝凉水都能长肉……”
总算把李泰送到了墙里,仨人四处打量着!
院子虽小,可是这假山,凉亭错落有致!竹林树影相映成趣儿!小径铺的青石板,两边是些花花草草……
闹中取静,曲径通幽!看得出,这座院子的主人没少费心思!
这树木花草倒是方便了程鸿等人,好隐藏啊!
“咱们往哪里去?”
程鸿看了一眼:“那边!竹林边上,那里若不是书房就是绣楼了!”
“何以见得?”
“你没看这院子最好的位置就是那里嘛!”
“走!咱们过去看看!”
仨人趁着夜色摸了过去……
“鸿大郎,让我踩一下,这墙我上不去……”一道一人高的小墙拦住去路,李泰扒着墙头,悄声说道!
李承乾看了一眼“噗嗤”乐了!
程鸿黑着脸:“我说魏老四,你是不是踩我踩上瘾了?那边月亮门你不走,非要踩我翻墙!
是不是没人抬的动你,你上我这里找平衡来了?你自己多少斤你自己没个数吗?”
李泰看了一眼离他扒的墙头不到五尺那个月亮门,脸色通红!好在有面巾在,要不然脸丢大了!
“我这不是习惯了嘛!”李泰转过身,从月亮门里转了进来!
看着近在眼前的绣楼:“现在怎么办?”
他们俩此刻也只有拿程鸿当主心骨了!
“把猫拿来!”
程鸿拿着一只猫,弯腰摸到窗户跟前,暗道一声~走你!
“嗷!”
一个空中飞猫,直奔窗框!
猫张牙舞爪,调整姿势,连连摆尾……
“噗!”一只猫抓抓破窗纸……
“谁?洗砚!掌灯!看看外面怎么回事?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外面!”
“哪有啊?我什么都没听见啊……”
程鸿和李承乾一听~妥了!就是这间!
苏亶家里,除了苏亶那里有丫鬟以外,也只有苏亶女儿这里有一个丫鬟了!听口气,确实就是这里了!
一会儿,里面灯光亮起,丫鬟端着灯看样子是往窗口这边来了!
六百九十二章走狗屎运
丫鬟端着灯走过来:“娘子,好像是窗纸被什么东西弄破了!我出去看看!”
“哦,把这个带上!拿上灯笼!”
“哎呀!娘子不用的,就是出去一下……”
“不行!万一要是野猫呢!伤了就不好了!”
李承乾眼神示意:怎么办?
程鸿用手语比划:我抄后路,等丫鬟出来我打晕她,然后咱们去窗口那边看看就走!
李承乾表示:你比划的什么玩意,我一个也没看懂!
李泰~捂脸!
程鸿一看,得了!我干脆点儿吧!拿起一只猫,“嗖!”一下窜了上去,把猫放在门左边,自己在门右边躲好……
一会儿,一个比李泰还胖三圈儿不止的丫鬟晃了出来,一手提着灯笼,胳膊底下夹着一个短棍!
程鸿一看,差点儿没哭了!我想砍脖子砍晕她,可是~谁能告诉我,她脖子在哪?
好在这猫还算给力,胖丫鬟出来的时候,惨叫一声往左边跑去!估计猫也是吓的!
丫鬟吓了一跳,往左边一看~有脖子了!机不可失啊,程鸿一掌砍下去……
“噗通!”程鸿都有一种地震的感觉!
“洗砚!洗砚!是猫吗?”
程鸿连连勾手,这次这俩人倒是看明白了,悄悄的摸了过来……
里面倒是把苏小娘吓了够呛!这洗砚出去怎么没声了?倒是听见一声猫叫,难道是追猫去了?
不能啊!也没听见脚步声啊……
李承乾上来以后,程鸿连忙带他俩来到窗下,顺着刚才猫抓破的窗户纸缝隙往里面看去……
李承乾只看了一眼,就定住了!李泰在一旁和程鸿比划~是大方脸不是?
程鸿一摊手~我又没看见,我上哪里知道去?
李泰着急想把李承乾挤到一边,想看看是不是大方脸!李承乾眼珠不动,把李泰推到了一边……
看着动作越来越大的两人,和屋里叫了好几声洗砚没得到回应,鼓着勇气想要出来的苏小娘,程鸿扒拉了两人一下!
那意思是~差不多了,再不走该走不了了!
你看那个长的跟镇纸似的洗砚程鸿敢下手打晕,可是这将要成为太子妃的苏小娘程鸿可不敢下手!
要是这苏小娘出来一喊……
没想到,程鸿这一扒拉,扒拉出事来了,本来李承乾两只手推李泰来着,可是程鸿这边一拍,李承乾左手推左边李泰,右手推右边的程鸿,又弓着背,伸着脖子。
后边李泰几次没得逞,恼羞成怒往前一冲……
“嘭!”
李泰好死不死一把按到李承乾后背上了,这体重,再加上冲劲儿……
一声巨响以后,里面苏小娘就看见一个蒙面人脑袋撞破窗户进来了,左边还有一个蒙面人,左手抓着伸脑袋进来的蒙面人左臂,右手按着肩膀,一副要索拿他的样子……
伸头进来这位右边还有一位!一脸惊愕的样子……
这时候左边那个讪讪的说:“我要说我用力过猛了,你们信吗?”
李承乾这个气啊:“魏老四!你说本~人信不信?”
程鸿在旁边看着这两个耍宝的玩意,你俩还有闲心在这里嚷嚷谁对谁错呢?
“跑啊!”
程鸿一马当先蹦了下来!
这时候俩人在苏小娘的尖叫声中,也反应过来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了!魏王此刻变成了一个灵活的胖子,居然占着先跑一步的优势,没让李承乾拉下!
程鸿看见那叫一个气啊~这俩坑货!你刚才要是有这么大能耐,何必让我这么费劲儿?
一个个满血拉二胡,残血浪全图!程鸿是看好了,他们俩纯粹是没有天剑的境界,但是绝对有天天剑(贱)的境界!
李泰这段冲刺,绝对证明了一件事~八十岁没让狼撵着!
程鸿脑子里一面诅咒这俩坑货,一面眼观六路的观察着左右的动静!
这苏小娘一喊,整个苏府都活了!
“怎么了?怎么了?”
“走水了嘛?”
“谁在喊?”
……
不光苏府,整条街都随着这一声喊惊动了起来!
这年头可不是程鸿生长那年代,各自扫净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远亲不如近邻就是从这里说的!甭管你是多大官!这邻里关系也必须得处好!五户为一邻,一户犯罪,其余几户是要问责的!
而且在以后提出的~修身,齐家,这个家,就包括邻里!
所以说这邻里关系若不是靠的住,你连住这里都不可能!
(说一句,就算是现在~我老家谁要是买卖房子都要先问过邻居!翻盖房子什么的还要邻居签字……)
这边苏府炸营了,左邻右舍也就都起来了……
程鸿看着要奔来路跑的二人说道:“干嘛!走正门!跟我冲!”
这时候还爬墙?没看那边都有人出门了吗?等你爬墙,估计都得被围了!
这时候他俩还哪有主心骨啊,跟着跑吧!
“尔等贼人休走!看……哎呀!”门房大概四十有余,拿着一根顶门杠,大概是长桌店里书听多了,还在那里摆姿势呢!
刚冲出门房四五步,被程鸿一把夺过顶门杠,单手抄着就给按房檐下的水缸里了!
门房屁股坐在水缸里,手脚伸到外面,被程鸿按到里面以后,又怼了一杠,一下子就岔气了!
就这姿势,还岔气了,你想起?不往下出溜都算他腰硬了!
“哎呀!哎呀……”
不理会那里哎呀的门房,程鸿抱膀子缩头,斜身一个冲刺“嘣!”
这一下子,可不比大炮轰的来的差多少!
这也是程鸿第一次用全力去硬刚一次东西!
只见苏府的大门本程鸿这一撞,整个就飞出去了,还没等落地,已经四分五裂了……
别说李承乾和李泰了,就算是后面追来的护院都咽了口吐沫放缓了脚步!
“还看什么?等着被抓啊?跑啊!”
“追!别让他们跑了!”
“抓贼啊!”
“有贼进坊了!”
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了赶紧跑吧!
有程鸿这一撞威慑,苏府追出来的人也就缓了缓!毕竟他们是护院,不是玩命啊!这一撞,撞到门上都那模样,这要是撞人身上得啥模样?
喊喊算了!估计也没丢什么!
程鸿他们不知道啊,此刻程鸿三人肾上腺素飙升,这是没东西测量啊,要是有的话此刻他们仨绝对超过二百!
偷看,被发现,又被追……
这要是被抓住~一个是嫡长公主的驸马,一个是魏王,再加上最大的椽子~大唐太子殿下~
他们仨不说了,抓他们仨的有一个算一个,最幸福的也得是被发配岭南!
别说他们仨了,大唐都丢不起这人!
“铛铛铛……”锣声响了起来,程鸿这速度又快了几分!
后面可苦了李泰了!李承乾倒是讲义气,拖拽着李泰硬着头皮跑!
“快~快点儿!快点儿跑!”
“我~我~我快~快跑不动了!”
“那,也,不能停!抓,抓住,就完了!”
眼看到坊门了,程鸿惊喜的发现,坊门口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天助我也!
程鸿如同坦克一般,哈腰旋身,抄起门边的镇石,吐气开声~“嗨!”
“嘭!”
小门倒了!
程鸿脸色潮红,急喘了一阵,看着后面跑的都快断气的魏王,几步跑了回去,拉着他们俩就跑了……
扛?你扛一个试试?程鸿连着破两道门都有些后继无力了,还扛人?累吐血啊!
好在跑出坊市以后,这群人只有更夫的锣声才能出得了坊门!要不然程鸿非得被追死不可!
“怎么了?怎么了?”
“鸣什么锣?鸣什么锣?”
“里面什么情况?”
“你们坊里丢牛了吗?”
“没丢牛……”
邢四海和旁边的武侯头头看着那块镇石咽了口唾沫:“这是干嘛啊?闯个夜禁而已!就算抓住谁能拿他怎么样?犯得上这么玩儿命吗?”
“谁知道啊!侯爷是不是对夜禁有什么误解?”
想想这位爷的前科~以闯夜禁为名杀了王毅,又抓了那么多苦力……
“嗯!没准儿还真有误解!”
程鸿是不知道啊,一口气跑出去蹲到了一个暗巷里仨人悄悄的往外看着……
“怎么样?追过来了吗?”
程鸿看着外面一群呼啸而过的巡街武侯……
“快点!快点!往那边跑了!我看见了!”
“追!追!”
“跟上!跟上!”
……
声音渐远……
程鸿把面巾往下一扯,大口的喘着气:“没事了!没事了!总算没事了!他们都去那边了!”
“哎呦!可算能停一下了!若是在不停非累死我不可!”魏王李泰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
李承乾捂着肚子,扯下面巾,弯着腰大口的喘气:“差点没把我跑吐了……”
程鸿看着这俩猪队友:“你俩够了啊!你说你俩,干什么能行?趴个窗户缝能把人窗户撞掉!
逃跑能把自己差点儿跑死!我说啊今天咱们是走了狗屎运了!看守坊门的不在,要不然把咱们抓住可怎么办?
一个太子,一个王爷,外加一个嫡长公主的驸马侯爷,仨人因为偷偷去绣楼看小娘,被抓住了?你信不信咱仨都得被上面那位活活抽死?”
六百九十三章还来?
李承乾听程鸿这么一说,冷汗立刻就下来了!这要是被发现可就不是抽人的事了!一个德行有失没准儿都能把他们三个一撸到底,贬为庶民!
李承乾站起身来:“这次是我连累你俩了……”
李泰摆了摆手:“一世人两兄弟,咱们俩不用说这个!另外你别看程鸿说的那么严重,我就不信咱们被抓住他没有脱身之计!”
程鸿……
“我压根儿就没想到咱们能被人抓住手!来的路上可能被发现,回来的路上可能被发现,但是我没想到咱们在绣楼外被发现怎么办!
你俩说说,你俩当时咋想的!趴窗户缝能把人家窗框撞下来!”
“他推的!”
“你先推我的!”
“我那不是没看完呢吗?”
“看一眼得呗!怎么着我来一趟不能白来啊!”
“那是太子妃!你看什么看?要看你看魏王妃去!”
“你……”
“你俩够了!不累了是吧?不累了跟我回程府!”
“不行!再歇一会儿!”李承乾和李泰齐齐摇头!
李泰更是一副被大地封印的样子!
忽然李泰坐了起来:“还真行啊!下次你们得陪我去一趟!”
“什么?”程鸿一时没反应过来!
“下次啊!太子大兄不是说了吗?让我看魏王妃!下次你们得陪我去一趟!”
“还来?你饶了我吧!”程鸿听到这话差点儿没当场去世!
你俩够了啊!
李承乾摆了摆手:“有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下次我俩陪你去一趟不就得了!”
程鸿气的眼前都发黑了~你俩也太无耻了!我媳妇谁?丽质~武二丫!这俩人还用得着你俩陪我看?
程鸿起的转圈:“我刀呢?”
……
俩人总算是喘匀了气儿:“走吧!走吧!越早回去越安全!可不敢在这里留着了!”
“哎!哎,哎!不行了!程鸿拉我一把,我起不来了!”李泰伸着手叫到!
此刻李泰只觉得浑身酸痛~这顿跑,跑的!
李承乾倒是想拉来着,可是差点儿没把自己拉倒了!
程鸿走过去身手,只觉得胳膊有些酸痛,可能是搬镇石的时候抻到了,走过去踢了李泰两脚,示意自己也猫不下去腰了……
程鸿左边扶着李承乾,右边是带死不活的李泰,一边走,一边想:这要是到了坊门……
“诶?程鸿,你看那坊门小门儿,是不是开着呢?”
“胡扯!坊门还能开~开~开了?!”李承乾刚要驳斥,抬眼一看~可不是嘛!真开了!
程鸿悄悄摸过去~没人!
连忙挥手,仨人顺着小门溜了回去……
回到程府,李泰在椅子上一坐:“哎呀,可算回来了,这坊门倒是凑巧,要不然再让本王爬一次墙,那可就真要了亲命了!”
程鸿冷笑两声:“呵呵!坊门开了才要了亲命了呢!”
“怎么说?”
程鸿说道:“我说今天咱们出去以后怎么那么顺利呢!我在武侯亭的时候是知道的~街上武侯大队的是一个时辰巡一次,小队的十五人,最多间隔不超过一刻钟!
可是咱们出去以后碰见了多少次?就刚出去碰见过一次!
还有坊市的门,无论是宝庆坊还是回来以后,这个坊门看守哪去了?一次也没碰到吧!
更荒唐的是~咱这边坊门居然是开着的!你们俩就不觉得奇怪嘛?还有跑到岔路追咱们的武侯……”
李承乾弱弱的说道:“那就不能是擅离职守,有眼无珠,夜盲……”声音越来越弱,这理由他自己都不信!
“那怎么办啊?”李泰说道!
程鸿往后一躺:“怎么办?凉拌!巡街武侯虽然明知道是咱们,可是他们没抓住,不能说,也不敢说!
可是父皇那里肯定知道,别想着糊弄过去!别的我不知道,这次的板子是挨定了!”
“那哪成啊!哎呀!”李泰蹦了起来,又觉得浑身酸痛……
程鸿和李承乾是都挨打挨皮了!打一顿就打一顿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李泰不一样啊!李泰长这么大连孔颖达打手心的板子都没挨过,你让他挨板子?他这心里承受不住啊!
程鸿道:“算了,算了!归根结底这事儿还是出在你身上,要不是你把太子殿下的脑袋按进窗户里,咱们也不至于被人把整件事看穿!
明天不用提,父皇那里肯定会询问,有一说一,别想着隐瞒,把这事和盘托出,争取减轻罪责!对外面那就打死都不承认!
好了,也别在这里坐着了!走吧,去厢房那里泡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睡上一觉!发昏挡不住该死!想也没用了!”
程鸿晃晃悠悠的起身泡澡去了,俩人看了看对方“走吧!”相互挽扶着也走了……
~邢四海~
我是个普通的捕头,第一次见到长安侯的时候,是贞观四年!他骑着高头大马,那马可真漂亮!又高又大,连跑起来都带着一股子贵气……
果然~长安侯先是被封了爵,回家以后,听众人们说才知道,原来长安侯是卢国公的长子!
哦,那时候他还不是长安侯,是渭县县男!
后来长安侯又起了钢厂,造兵器,弄了个什么女人街,卖了颉利老小子的地盘……
本来以为自己这辈子很难和长安侯有交集,没想到~东征回来以后,长安侯居然领了个暂领武侯亭的差事!
自己虽然是捕头,可是巡街的时候和武侯亭联合巡逻,也算是在侯爷手底下当差了!
果然,在活财神手底下当差别的不说,那钱挣的那叫一个爽快!
我前前后后就那么半个来月,挣的金币都能论个儿数了……
本来以为在长安侯手底下办事,完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交集了,谁成想……
今天夜里巡逻,我居然看见了我曾经送给长安侯的那块伪装布!仔细瞧了瞧~还真是!
我和刘蔫子跟在后面,眼看着长安侯带着俩人,从宝庆坊南门转了一圈儿,看了好几个坊,最后居然从宝庆坊北门进去了!
这……
我走到宝庆坊,敲了敲坊门:“兄弟,进去金马驹子了,别下绊马索!转脸不能看啊!我们在外面接应着!”
“呦!还有人闯夜禁呢?不知道闯夜禁会死人的啊!”
看坊门的打着趣儿!
“别废话,小心把你坊门撑开了!压死你个倒霉玩意!”
本来是句笑话,没想到,过了一阵以后,里面一阵喧哗“啪嚓!”一声,镇石飞了出来!居然真把小门儿给撞了个细碎!
咽了口唾沫,看宝庆坊上的头惨叫一声:“我的门啊!”
硬着头皮按照演练追吧!追岔路以后,我绕了回去,和卢国公所在的开化坊打了个招呼,让他们把坊门开开吧,等他们回去以后在关,已经没了一个坊门了,万一一着急在砸一个……
……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苏亶气的大方脸乱颤,可是除了这四个字以外说不出任何一个词来!
胖丫头洗砚站在一旁,连话都不敢说,自己出去以后还没看见人影呢,就被人家打晕了!
好在贼人被看破了行踪,要不然……
苏亶气了一阵,看着两个捂着胳膊的护院,还有刚从水缸里解救出来的门房,看了两圈儿:“苏彬!明天去坊市卖几个护院来!另外~在买两条狗!
这几个~算了!算了!明天你带着他们去郎中那里看看把!”说完转身走了!
“诺!”管家苏彬听完处理结果以后,松了一口气,应诺了一声!
至于苏小娘那里,她母亲倒是安慰了一阵,仔细探查了一番,自己女儿除了吓了够呛以外,倒是没伤到!
于是连连拱手:“菩萨保佑,菩萨保佑!我儿若是出了什么事,可让为娘怎么活啊!
这洗砚也是,吃的比两个人都多,真用到她了居然一点儿用都不中!你还护着,要不然为娘非卖了她不可……”
“娘!这不是没事儿嘛!再说了,听说前面护院和门房都没奈何的了那三个贼人,更何况洗砚?”
“那倒是,那贼人只有一个出手,居然把门撞了个大窟窿!连半边门框都撞飞了!幸亏我儿吉人自有天相!”
“娘,时候不早了,您歇息去吧!能不能把洗砚叫回来给儿做伴……”
“不行!今天娘在这里给你做伴,明天叫洗砚那胖丫头去厨房吧!反正她也就知道吃!娘把春草给你……”
“娘,儿还是想要洗砚……”
“什么都行,就这个不行!不发卖她都算咱们苏家良善了!”
苏小娘一看,这母亲在气头上,实在劝不过来,只得暂时这样了,以后在慢慢想办法吧……
娘俩说着话,看着春草把窗户那里拼接了一下,用纸暂时糊了一下,先糊弄一晚,明天在换……
然后拿来扫把,把地上的碎木碎纸扫出去,好让两位主子歇息……
“你看,春草手脚多麻利,那洗砚憨笨憨笨的……”
“娘~”
“哎!我儿就是心善!”她对于自己这个女儿的小心思是一清二楚!这洗砚从小伴着她长大的,现在虽然答应自己了,保不齐过上一两个月,又把洗砚带回身边了……
六百九十四章我还没拿板子呢
“哎呀!”外面春草忽然大叫一声!
“怎么回事?难道还有贼人吗?”苏母喊道!
春草连忙说道:“不是!夫人你看这是什么?”春草急忙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串儿珠子!
“夫人,这个好像是夜明珠!”
“什么?”苏母接过春草手中的那串珠子,仔细端详!
这串珠子有三十六颗,个个珠圆玉润,而且难得还一般大小!
“这珠子……”苏母可不是没见过世面,就这串珠子,差不多都快买个苏府了!怎么贼人偷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不走,还跑到苏府来……
难道这珠子是贼人自己的?苏母心中冒出了一个荒唐的想法!
好想~这事儿并不那么简单……
~第二天~
邢四海看着从卢国公府低调出来的太子殿下和魏王,眼睛一闭:“哎呦我的娘啊!幸亏昨天晚上发现的早!这事啊~烂肚子里吧,连做梦都不能说!”
李泰出门以后:“要不~我回渭县?”
程鸿一把拉住李泰:“去哪?信我话你就别去!若是去了我们要是打三十板子,你至少得六十!不要妄想着父皇不知道!长安还能父皇不知道的?
你是怀疑父皇的能力,还是认为自己昨天做的事情隐蔽?”
隐蔽?谁家隐蔽连破俩门啊!顺带还顶破了一个窗户……
你怕是对隐蔽的解读有些差异……
“走吧!早晚的事!刚才告诉你的话都记住了吧?”李承乾说道。
李泰点了点头,今天吃早饭的时候李泰才知道~原来挨板子还有这么多学问~第一、使劲儿叫!叫的越惨越好!这样挨的轻一些!
第二、加垫子!加个垫子多少能挡一下!
第三、千万不能趴实了,趴实了,打的就更实了!
第四、威胁打自己板子的太监,越狠越好!但是得先塞钱……
“走吧!”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仨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上了马车~不能骑马了,挨完板子还要坐马车回来呢……
~太极殿~
“上朝!”
李世民端坐龙椅,下面是文武百官……
朝会今天倒是没有什么大事,国事议论完毕以后,大理寺戴冑出列:“陛下~昨日,宝庆坊苏府发生窃案!甚是怪异!
臣愚钝,不知如何下手查处,请陛下明示!”
“哦?怎么回事?”
“这个~还是请苏秘书丞亲自说一下的好!”
这时候苏亶迟疑了一下,走了出来:“臣也不知从何说起!此事甚为怪异!
昨日,有三个贼人入下官府上!神着夜行衣,一个孔武有力,逃跑之时撞开护院,塞门房于水缸!
以肩膀撞烂臣府上大门,用镇石击碎宝庆坊南门!而此等贼人若杀人越货,怕是苏府满门都死的悄无声息!
可是苏府除了刚开始时候被打晕了一个丫鬟以外,其余人都是轻微伤!
另外两个~一个略显肥胖,另一个人倒是没什么出彩,只不过看样子头很硬,撞碎了我家的窗户!”
“哦?那丢了什么?”
苏亶摇了摇头:“没丢!”
“没丢?”李二诧异!
“没丢,不但没丢,贼人还丢了一套棉被在墙上,一只在袋子中的猫,以及一串三十六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
这是贼还是送宝童子啊!头一次听说贼进去没偷东西还送东西的……
诶?不对啊!这事怎么着也不可能拿到朝中说来啊!按理说这事不是应该交由长安令嘛?怎么拿到朝堂上来说了?
李二那脑袋转的多快啊,心里一算计~能撞碎门,又有拿三十六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当灯用,一肚子坏水……
这谁啊?长安城符合这条件的人屈指可数……
李二当时脸就青了~气的!
程鸿~这事准没跑!就是他了!这第一个知道了,另两个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李二沉声说道:“夜明珠既然是贼人掉的,那就归元宰所有吧。至于那个贼人~尽快让长安令缉拿!散朝!”
李二急匆匆的就回去了……
“这!这什么意思?”苏亶一脸懵圈!
旁边戴冑摇了摇头,上前拍了拍苏亶的肩膀:“按陛下的意思办吧!可是那贼人可就有些难拿了!你心里要有个准备~这贼人~难拿啊!”
李二龙行虎步,虎虎生风……
往后院边走边说:“张元礼!”
“诺!”
“边走边说,昨天谁在程鸿家中?”
张元礼立刻说道:“太子殿下和魏王在程鸿家中过的夜!”
得,破案了!
等李二走到立政殿以后,仨人齐刷刷站在立政殿门外呢,李二看的那叫一个火大,几步跑过去,一人一脚踹趴下了!
“来人啊!给朕打!一人五十板子!使劲儿打!”
“父皇饶命啊!父皇饶命啊!五十板子会打死人的!”李泰一听五十板子,这智商明显上线了,一把抱住李二的大腿,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开始演!
李二一见这情况,这火气就像扎眼儿的皮球一般“哧~”没了一半!
可是当李二抬头看见李承乾和程鸿的时候,这火气又腾一下上来了!
只见李承乾和程鸿不知何时绕到了柱子后面,探头探脑的往这边看着!
“嘁!你们两个,干什么呢?找打吗?”
程鸿探出脑袋:“父皇,儿臣现在可不能打!万一打趴下了,这四国使臣谁给您接待啊,能不能缓期执行一下,先欠着……”
李二……
李二四处找了一番,从旁边树上折了一根树枝过来了:“还欠着?朕跟你做买卖呢?站住!看今天朕不抽死你!”
程鸿捅了捅李承乾:“说话啊!赶紧的!”
“说什么啊?”
“原计划!”
“我这一紧张~忘了!”
……
“你给朕下来!”
“不下!”
“你下不下!”
“不下!本来这事就不怨我,我挡了好几次没挡住,不得已才同流合污的,凭什么抽我?”
“张元礼,朕的弓呢?”李二气的直转圈儿!
原来~本来按照计划,李泰先求饶,第一步不错!然后程鸿讲理,接着李承乾控诉他们包办婚姻,然后程鸿在插科打诨,把李二逗笑了,这事基本上也就挨不了多少下打了!
没成想,李承乾看见李二过来以后,居然怂了!把费了半宿脑子想好的感慨激昂忘了个一干二净……
这就尴尬了!
李二过来对着这两个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抽,程鸿本来昨天就够倒霉的了,今天还要跟着挨抽……
程鸿趁李二一个不注意“嗖!”一下子,直接上立政殿房顶上去了!
这下李二夜不抽李承乾了,站在下面跟程鸿杠上了!
程鸿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坐在房上呕气似的,就是不下去……
正僵持着呢,长孙皇后出声了:“陛下,你消消气,和他一个皮猴子你生什么气?
程德义,长能耐了是吧?连本宫的房都敢上?赶紧下来!堂堂国侯上房像什么样子?”
程鸿嘟囔:“还不是父皇抽的!狗急了还跳墙呢!国侯急了上房怎么了?”
“嘟囔什么?快点下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鸿见李二把树枝扔了,顺着柱子滑了下去:“母后,不是儿臣不懂事,父皇根本就不听我们解释,上来就是一顿抽!
子曰~不教而杀谓之虐,不戒视成谓之暴……”
“少拽文!上奏折都是白话文,在这居然还拽上了!”
“哦!哦!”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程鸿和李泰齐齐把手指向了李承乾:“问太子大兄!”
“唰!”
李二两口子四只眼睛都看向李承乾,看的李承乾一哆嗦……
“怎么回事?说吧!到底干什么去了?砸碎两道门,当贼不成还丢了一串儿夜明珠……”
“夜明珠被你弄丢了?”程鸿瞪大眼睛问李承乾!
李承乾摸了摸身上:“当时走得太急,好想都扔了!”
“败家啊!”
“收声!安静点儿!你说!”
李承乾挠了挠脑袋:“这事还要从母后给我选太子妃说起……
然后,一不小心孤就撞破了窗户……
剩下的,基本上就是和父皇了解的差不多了!
儿臣有罪,可是也是关己则乱!儿臣看了苏秘书丞的模样,实在是怕他闺女长相随他……”
“对!对!那大方脸,挖井都不敢上前的样子,真要是成了太子妃,将来怎么母仪天下?
长得和城砖成精似的,大兄这也是为了将来大唐的脸面不是……”
“闭嘴!”李二说道!
李泰一捂嘴,不再说话!
城砖成精?这也太有画面感了!
这两口子又想了想苏亶那张大方脸……
“就为这个,你们差点儿就把自己搭进去?”
“本来没什么事的,看完就走呗,谁成想太子大兄被魏王一下子把脑袋按到人家窗户里去了……”
“闭嘴!”李二指着他们三个:“你们啊,一个国侯,一个王,一个太子,差点儿让护院抓住!就为了看一眼……
朕都不稀得说你们!一人二十大板,打完以后就滚吧!看见你们就气不打一出来!”
……
“啊!”
“哎呀!”
“你真打啊?”
太监在一边都要哭了:“侯爷,我还没拿板子呢!”
六百九十五章只因在黑暗中看了你一眼
“没打呢啊!没事儿,我就叫两声练练嗓子!”
……
这怎么打?
没打就要扒了我的皮呢,这要是打了……
~屋里~
“哈哈哈!”李二哈哈大笑:“这三个让人不省心的玩意!
观音婢啊,你是不知道啊,昨天这三个不让人省心的玩意可干出了个大事!”
“哦?什么大事?”长孙皇后这时候无疑是最好的捧哏!
“这三人知道你给承乾选的太子妃以后,居然夜探苏府,要看看太子妃的模样!说是怕苏亶的女儿长相随苏亶,城砖似的脑袋影响母仪天下的形象……”
长孙皇后刚开始时候还有些气,可是听到城砖似的脑袋,不由得也笑了起来:“荒唐,真是荒唐!长相药师随了秘书丞,那画像能递到……”
长孙皇后忽然止住了话头,因为她忽然想起了混进卷轴当中的尉迟环~尉迟恭家的女儿,长的~尉迟恭没长胡子的模样……
虽说画卷自己看了~画的眉清目秀的,可是具体什么样,自己可是在女人街见过的。
长孙皇后开口:“这画师是有些画的是有些不太真,可是臣妾怎么说也是在女人街见过她们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选一个城砖脑袋的太子妃呢?这句话长孙皇后倒是说不出口了!只能连连说荒唐!
说完以后,长孙皇后倒是好奇了:“那高明和青雀他们到底看见没有?”
李二摇了摇头:“不就是因为这事才打的他们吗!承乾肯定是看到了,青雀因为没看见,往前一挤,把承乾挤的撞破了窗户,结果被苏家小娘看见,惊动了左邻右舍……”
“啊?这~”
“放心,没抓住!可是闹的动静却不小!程鸿仗着一身蛮力,撞破苏府大门,用镇石砸开坊门,带着高明和青雀一路跑了回去!
今天早上戴冑早朝上说起此事,朕让长安令负责了!”
“怎么还在早朝上说起了?”
“还不是他们三个~去偷看就去呗,带了一串儿三十六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再加上撞破大门,轮的动镇石的人,满长安能有几个?
这事啊,就是没抓住,但是所有人心里明镜似的呢!能有这财力和力气的除了程鸿还有谁?
青雀和高明又老实和他混在一起,不信你看,今天赐婚的圣旨一到,长安令这案子就永远都烂在肚子里了!”
……
这时候二十板子打完了,打板子的太监畏畏缩缩的进来复旨,李二挥了挥手:“滚吧,一群软骨头的玩意,记得跟程鸿要赏钱!”
复旨太监如赋大赦,礼仪做足忙不迭的跑了……
三个人歪歪扭扭的进来复旨,程鸿老大委屈,李承乾装的倒是挺像的,李泰有些不自然~毕竟第一次嘛!
可是看样子,下次就知道如何做了!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啊!
“怎么着?看样子朕长安侯对这次的二十大板有些不忿啊!”李二说道!
“儿臣不敢!”
“呦?是不敢,那就是有忿不敢了?”李二说道!
程鸿抬眼贼溜溜的看了一眼~诶?好像是没生气!这下程鸿胆子就大了:“父皇药师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儿臣知道这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可是父皇你也不能净往我这里砸雷霆,雨露都撒别人那边吧!
比如说这次……”
“少装相,好好说!你以为朕不知道那几个打板子的都被你们吓的要死?要在装信不信朕让张元礼在挨个打你们一遍?”
“那不用了!说好二十就二十!板子沾上就算一下!父皇金口玉言,出口成宪,言出法随……”
“说人话!”
“那个父皇是大人物,没必要为这些小事劳神不是?”
“说说吧!朕还真想看看你到底为什么不服!”李二饶有兴致的端着茶说道!
程鸿一看,这要是不说点什么,甭想蒙混过关了:“父皇,这事儿还要从太子大兄得知赐婚消息说起……
当时太子大兄找到儿臣,说怕自己的太子妃长的和城砖成精似的,说什么也要去看看,臣……”
“哈哈哈!城砖成精,亏你们想的出来!你继续说!城砖成精,哈哈哈!”这把李二两口子笑的,这笑点也太低了吧!
程鸿也不想想~就他们俩这身份,有几个人能给他们讲笑话!
不明白就先别想,程鸿接着说道:“哦!太子大兄找到我,非要去看看!我说这事于理不合!
太子大兄说~若是城砖脑袋的太子妃将来母仪天下更于理不合……”
“哈哈哈!”
……
你俩够了啊!
“你继续!”
“好说歹说没劝动,而且太子大兄还威胁我~反正是从我家出去的,若是我不帮忙,就说是我撮窜的!
到那时候,估计儿臣是有理说不出!黄泥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说的这么腌臢!”
“话糙理不糙啊!儿臣被逼无奈,只得答应,可是没想到魏王不干了!
话说魏王也是赶巧了!他到臣家里讨论一些武器上的事!赶上了,他说若是我俩事发,肯定会连累他!他若是不去看看,那就亏大了!
所以他也要去!父皇,天地良心啊,你家青雀多重您是知道的,出如坊门,都是我活生生举上去的!
他都快有我家马头儿沉了!一个顶仨的块头儿,这不是为难儿臣嘛!
结果到地方还暴露了,魏王说他只看到一眼,他亏了,儿臣一眼没看到,岂不是冤死?……”
“没看到?”李二有些诧异!
“上哪看去?父皇您是不知道啊,太子大兄霸占了窗户缝,若不是因为争抢,也不会被魏王推一把,脑袋撞到窗户里去……”
长孙皇后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承乾:“怎么着?太子殿下!把脑袋都伸到人家闺房了,看到没有?是不是城砖脑袋?”
李承乾诺诺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一切全凭父皇母后做主!”
“哦?既然如此,那可要好好斟酌一下了!陛下,下旨追回去宗正寺的拟旨……”
“母后不可!”李承乾慌了!
“怎么?”
李承乾诺诺了一阵:“这事毕竟父皇说了,朝令夕改不好,不如就这么着吧!”
“不用改?”
“不用改!”
“就这样?”
“就这样!”
“不怕是城砖脑袋?”
“不是,长得挺清秀的……”
程鸿一捂脸……
……
“哈哈哈!”
“滚吧!下不为例!赶紧把吴王府建好,把四国使臣招待好!要不数罪并罚让你们都去国子监抄书去!”
“哈哈哈!”走出老远,还能听见李二哈哈大笑的声音!
“陛下今儿这怎么笑了这么些次?往常打驸马一顿也就笑上两次到头了……”
“闭嘴!你想死我可不想!少说两句……”
外面两个小太监小小的声音消失在风中……
……
“看看吧!挨揍了吧!就说你们俩就是找揍!我招谁惹谁了?陪你们挨揍……”程鸿埋怨道!
“得了,得了,打的又不疼……”李泰劝解道!
一听这话程鸿蹦了:“不疼?你只挨了板子当然不疼!你看看,你看看……”程鸿撸起袖子,指着被抽的一道一道的印子~
“看见没?触目惊心啊……”
“太子大兄不也挨了嘛!”
“那能一样吗?父皇抽我都把我抽房上去了!若不是母后出来,还指不定抽成什么样呢!你看看太子大兄,他才挨了几下?”
俩人回头瞅落在后面的李承乾,看的李承乾莫名其妙:“什么事?”
程鸿无力的摆了摆手:“没事!”
“哦!”
程鸿和李泰相视叹了一口气:“哎!”
“嘿嘿!嘿嘿!”李承乾神游太虚的模样,但是你露出的姨母笑是怎么回事?
哎呦喂,这都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一直这模样?
李泰悄声问到:“大兄这是怎么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这样子?”
程鸿无力的叹了一口气:“看他那笑容就知道了~犯花痴了呗!估计啊,昨天太子大兄看那一眼连以后儿子叫什么都想好了……”
“不能吧!”
“你们俩在谈论什么?”李承乾见前面忽然住声,耳边没了嘈杂之声,出声问到!
李泰也没走心,回头说道:“没什么,就是想想,若是太子大兄有了第一个儿子叫什么!”
“哦,叫李象!《道德经》有言~大音希声,大象无形……你套我!”
“我套你猴子!”程鸿忽然接了一句……
“还真想好了?”
“噼里啪啦”
仨人打成一团!旁边路过的太监宫女连忙绕路……
~苏府~
苏亶正在看眼前的几个新买来的护院!旁边是三条大黑狗,由狗奴拉着!
说来也怪,这年头普通奴居然不如狗贵!一个人,三条狗,居然比那边四个人还贵一贯半!
苏亶皱了皱眉头:“把狗拉远一些!”
对于这种浑身毛张着嘴“哈哧”喘气的玩意,他看着还是有些看不下去!
苏彬连忙吩咐:“狗娃,明天你直接去门房吧!夜里在外院巡视即可!”
狗娃拉着三条狗下去了……
苏亶对于那几个护院倒是没说什么,摆了摆手,苏彬闻弦知雅意,行了个礼,带人下去安排了……
六百九十六章为什么
李二很高兴,他高兴看到了李承乾的反抗!
这就好比一直逗弄的幼兽忽然对自己张开了稚嫩的爪牙!
李承乾的这次举动看似不大,但是对于李二,无疑是一种信号,虽然信号微弱,可是却让一直想要折腾的李二看到了希望!
李承乾一直孝悌友恭!虽然有时犯些小错……
这让李二很看不透,他认为人没有完美的,若是李承乾一直这样,李二很慌!他认为李承乾太懂得隐藏!
这不是什么好事!
太子,是将来执掌大宝的,哪怕是昏君,也比阴谋家强!昏君至少可以吃老本,能扛多少年看臣子和长辈为他打了多大江山!
可是阴谋家的帝王就不妥了,臣子甚至不知道你明天要杀谁!每天人心惶惶……
李承乾从接下太子的头衔,团结兄弟,听话,孝敬父母,善于倾听臣子的话语……
而且这次还身先士卒,平息了李元昌的反叛!
这一切,让任何人都觉得太子殿下,众望所归!
这就好比前隋炀帝,他当太子的时候,谁能看出他是昏君,暴君来着?说是太子的典范也不为过吧!
可是荣登大宝以后呢?颇有一种江山在手,不作不行的感觉!好好的一个大隋让他弄了个二世而亡……
李二不怕李承乾有错,他怕李承乾藏着错!而这种错若是一直隐藏着,无疑是对大唐的不负责!
这错,既然可以隐藏,那就可以观察出来,但是一直不动,无疑是看不出来的,只有起来!这样才能露出破绽……
而李二几次撩拨青雀等人和李承乾争夺太子之位,可是他们几个避之唯恐不及!
这就让李二很郁闷,这就好比你斗蛐蛐,扔里一个,你使劲儿想要它们打起来,可是它们却在里面过上了日子,还无比恩爱……
这就尴尬了!
而李承乾的这次反抗,在别人看来极为不妥,甚至可以说是大逆不道!可是在李二看来却如此的可爱!
要不然这次哪有可能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反抗好啊!反抗的好!这斗兽也好,打仗也好,有来有往才有意思!这边一举刀,那边就把脖子送上来,能有什么意思?
你反抗了,我也可以好好观察一下你!这站着不动,连谁腿脚不好都不知道!观察也得让目标动起来吧!
李承乾这次也算歪打正着!所以他们才如此的顺利!
李二对今天这事的处理,无疑是对李承乾的一种纵容!
本来一直想让李承乾和自己的兄弟斗来着,没想到他心气不小,直接回头跟自己龇牙了!
有点儿意思!
……
~苏府~
苏彬把一切人都带下去教规矩安顿去了!
苏亶坐在正堂,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婉儿去哪里了?”
“还能去哪?肯定是去厨房了!”苏夫人答道!
“去那里干嘛?”……
去那里干嘛?
苏小娘支走了春草,独自来到厨房,左右看了看,见没人跟上,直奔厨房!
到了柴房跟前悄声喊道:“洗砚!洗砚!过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烤豆餤哦!”
里面洗砚的哭声传来:“我还哪有脸吃啊,昨天刚一出门就被打倒了,差点儿让主家……”
“又不怨你,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贼人出去以后,连宝庆坊的小坊门都被他用镇石砸碎了,那么大的力气,你能捡一条命就不错了……”
“可是~我还是不敢吃……”
“吃吧,吃吧!管家去训新人了!父亲不能来这里,你赶紧吃,一会儿春草过来,那就麻烦了!
洗砚,你别着急,等过了这阵我哀求一下娘,让娘把春草收回去,在把你要回来!你先忍忍!”
“呜呜呜……”
“哎呀!洗砚!你哭什么?”
“你对我太好了,我忍不住……”
苏婉儿这性格~对一个犯了错的丫鬟都这么照顾,也不知道说她是心善好还是没坏心思的好!
这性格若是放到宫斗剧里,最多活不过两集!
哎!此次选为太子妃,也不知道对于这个善良的姑娘是好还是坏!
……
苏亶正想着昨天的贼人呢!忽然门外一阵喧哗!
“何是如此喧哗?”苏亶起身出门~
出门一看,苏彬马上跑了过来:“家主,是圣人的旨意到了……”
这时候宣旨的也过来了:“苏秘书丞,接旨吧!”
苏亶拱手垂立!
太监满意的点了点头:“宗正奉制~……配德元良,必俟邦媛,作俪储贰,允归冠族。
秘书丞苏亶长女,门袭轩冕,家传义方,柔顺表质,幽闲成性,训彰图史,誉流邦国,正位储闱,寔惟朝典。
可皇太子妃,所司备礼册命,主者施行。”
太监收起了圣旨,递给一脸迷糊的苏亶:“恭喜苏秘书丞了!你看,这还有一个给太子妃的圣旨……”
“快!快去叫人!”还是旁边苏彬反应的快!连忙往后院跑,刚到门口,指挥春草去找苏婉儿……
“快,快!小娘,大喜事!大喜事!陛下下了圣旨,招你为太子妃哩!宣旨的就在正堂,管家来话,说是要你过去接旨呢……”
“太子妃?”
迷迷糊糊的苏婉儿被春草拉着,到了正堂,收拾好心情,礼仪不缺,低头听旨……
“宗正奉制,圣人亲书!
惟尔秘书丞苏亶长女,族茂冠冕,庆成礼训,贞顺自然,言容有则。
作合春宫,实协三善,曰嫔守器,式昌万叶。备兹令典,抑惟国章。
是用命尔为皇太子妃……
恭喜恭喜!”
对于这位,他们还得讨好着来!将来那可是要执掌后宫母仪天下的,他们可不敢有丝毫不敬!
现在的大唐,可没有东厂西厂,太监~经历东汉末年以后,哪个帝王拿他们当人看?
……
程鸿第二天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去鸿胪寺点巳去了!对,点巳!别的衙门那叫点卯,到程鸿这里最早也就点个辰!
在早~在早洒扫的都没来,谁去?
程鸿到了以后,从里到外开始打招呼,也在他们当中了解到了最新的情况!
比如说~对狗剩~哦,是犬上三田耜已经被唐俭安排,准备面圣了!
不面圣也不行啊,这几天被礼仪官训练的,明显有些精神不正常了~听说这货在真腊和占城等国使臣来了以后,居然帮忙训练面圣礼仪!
什么?这个人做不来?你在侮辱韩上官的礼仪规矩吗?看我的!
然后所有人闭嘴!
这货是真牲口啊,礼仪官那明显是为难他的礼仪,他居然全能做到,当然~自身条件限制的除外~比如他那钻的进狗的罗圈腿!
而随着各国觐见使臣的到来,都快憋出犄角来的扶桑使团,也终于不得不解除了门禁!
你总不能把所有人都禁到里面吧!
解禁以后,这群人算是撒了欢儿了,长安城一时间忽然出现了不少带着高高帽子的小矮子!
经过报纸的解释众人才知道~这是扶桑人,并不是少年或者人老儿!他们就长那么高,人种如此,就好比昆仑奴一样……
这群人被犬上三田耜用业余时间训练的超会礼仪,所有礼仪都一丝不苟,可是在众大唐人眼里看出来那叫一个可笑,沐猴而冠!说的就是他们!
程鸿到了以后,思考了一阵,叫来真腊使臣,想要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
真腊使臣来到程鸿面前,畏畏缩缩的行了一个礼!
对于程鸿,西南两面可以说是畏之如虎!程鸿先是用几千人就打败了再他们眼中强大的土蕃!
而后又驾驶着大船,给占城留下了宝刀和强弩!让小小的占城居然有了战胜强大真腊的底气……
对于这位的传说,在真腊国不次于神话中的人物!
真腊使臣可不敢怠慢!
程鸿开口:“起来吧,会说唐话吗?”
“*%#*^”
得,这说的鸟语花香的,就没一句人话!
程鸿招了招手:“他们使节团有没有会说人话的?”
……
看长安侯这话说的,旁边的记录小吏说到:“没有!”
“那怎么办?”程鸿傻眼了,这玩意交流还成问题了!
这时候小吏想了想说道:“侯爷,我估摸着找一个南诏的通译应该差不多!”
程鸿摆了摆手:“快去办!”
程鸿大眼瞪小眼的坐在那里等着,多少有些不耐烦:“这群玩意,觐见也不说学学唐话!一个个说的鸟语花香的,一句人话都不会说……”
真腊使臣听着程鸿的嘀咕却不知道是什么!
只能摇头嘿嘿笑着!
笑是人类共同的语言!
真腊使臣也在悄悄打量程鸿~这就是传说中的多吉?看样子也没有三头六臂嘛!而且也不是传说中身高三丈,一顿要吃好几个人的模样……
长相倒是和大唐人的读书人一样,带着一股子的贵气……
程鸿的形象在经过土蕃和南诏还有占城传播到真腊的时候已经完全失真了!
若是程鸿知道他在真腊的形象一定会喷这使臣一脸的活泼的二元无机强酸!
什么玩意?你说那个是缝合怪吧!我还拿菜刀和钩子不?
六百九十七章牛皮的人
不一会儿,在程鸿的不耐烦和真腊使臣的傻笑之中,南诏的通译过来了~
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呢……
甭管怎么说,这交流虽然磕磕绊绊,但是多少也能知道彼此的意思了!
真腊使臣先是表达了对大唐的敬仰,然后又说了占城不尊王命,该打!若是大唐帮忙打下,真腊承认占城是大唐的地盘……
要不要脸!要是打下还用得着你承认?
程鸿摆了摆手:“占城是大唐附属国,怎能妄动刀兵?倒是你们真腊,这么多年不来参拜,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真腊使臣慌了,这要是大唐支持占城,不用多派遣一队兵马,绝对能从真腊东南西北四面打个通通透透!
连忙解释起来,说什么~占城把持要道,土蕃不让过……
反正是怎么惨怎么说!说完以后表示,因为这么多年没来觐见,所以特备厚礼!
说完递上礼单!
程鸿漫不经心的翻了翻,好想最值钱的就是那二十头能当作象兵坐骑的大象了!
程鸿冷笑了两声:“真腊使臣,大唐这里倒是不在乎你们这些疥癣之国,螟蛉之邦,你还是考虑怎么应付吴王殿下吧!
不怕告诉你,吴王殿下正在从青州赶回来!吴王妃正是被你们欺负的尼婆罗公主波利库姬!
而居本官所知~尼婆罗王子正在来长安告状的路上!这告的是谁~你们心里该有数吧!”
南诏的通译冷汗都下来了!真腊你这是不是倒霉催的?不知道土蕃因为什么变成两半的?
惹谁不好,惹那个扫把星王爷!你们惨了!这尼婆罗倒是好运气,居然和大唐攀上了关系!
幸亏南诏没有欺负尼婆罗!要不然……
通译把程鸿的话翻译过去以后,真腊的使臣当时就趴地上了!
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连连磕头……
程鸿制止了真腊使臣的赔礼:“尔等肆意妄为,现在悔之晚矣!你们还是考虑一下怎么补偿吴王殿下吧!
我在这里给你透个底~这尼婆罗因为有吴王的支持,他们才有底气的!这吴王若是顺气了,尼婆罗就是在不甘,他也得忍着!
你们只要让吴王面子过得去就行了!至于尼婆罗~以后不要太过分就好~大唐有句话~民不举官不究!你下去吧!”
通译翻译完以后,真腊使臣连连磕头,这回不用通译程鸿也知道了~肯定是感谢大恩大德之类的!
程鸿打发走了两人以后,小吏过来了:“程少卿,这真腊人的礼单还有这么多活物,这怎么弄?”
程鸿翻了翻:“这些玩意多半都是他们那里才能活的玩意,先放珍兽园里吧!尽量别养死,就算死也得等陛下看完了再死!
但是若是真死了,也不要太责怪畜养之人!南橘北枳,水土如此!不必迁怒于人!”
“诺!”小吏下去安排了……
程鸿看着远处正在训练礼仪的韩管事,这几天可让他大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教那个白天撒癔症的狗剩了!
看到这几个人严重的惧怕和不耐烦,韩管事心里稍安,自己的惩罚还是很有效的嘛!奇葩的是那狗剩才对……
程鸿看这韩管事教授礼仪还算有那么两下子,忽然来了兴致,是不是自己该跟着学两下,叫过小吏问道:“那个管事叫什么名字?”
小吏看了一眼:“哦,教官姓韩名晨!”
程鸿点了点头,诶?不是啊:“寒碜?”
小吏纠正了一下:“晨是晨光的晨!非时辰的辰!”
算了吧!叫成这个名字,礼仪再好程鸿一点学习的兴致都没有了!
跟谁学的礼仪啊?
寒碜!
我问你给谁学的,你寒碜什么?
就是寒碜啊!
……
程鸿晃了晃脑袋,把脑中奇怪的画面赶了出去……
~余杭入海口~
站在灯塔上的唐军正在看着远处,俩人一边看着忙碌的船只,一边说着闲话~
“诶,班头儿?你说那几天过去的船队是谁家的?怎么没看出哪个是主事的船?”
班头眼睛看着远处接天连水的风帆:“具体是谁的我是那么一猜!对不对你就听一乐!
这年头能让海军护送过来,而且所有商队都避让的也就那么几家~第一、当属程家!这海军都是侯爷一手训练出来的,海军之中士卒多感恩侯爷!
再加上侯爷所向披靡,为沿海之人找了一口饭吃,活命之恩,哪个敢忘?怕是赶说侯爷一句坏话都被人打死!
这侯爷的船来了,自然众人避的心甘情愿,海军护送也是心甘情愿!”
“是极,是极!家中全赖侯爷才有了一条活路!莫说让路,就算给侯爷修一条路,我也心甘情愿!”
“但是这个肯定不是程家的船队!程家的船队一向低调,拉的又是茶和一些江南东道的特产!
而且,程家现在货物运输又都是包了出去,怕的就是因为水上便利占了官家的便宜!所以那个船队九成不是程家的!”
“嗯,大都督仁义啊!”
“就是,要不然颜家的活祖宗怎么能给侯爷表字德义呢!”
“就是!”
“第二个可能,那就是岭南冯家!这海军多是泉州的人!冯家乃是岭南的大族,好人护的三村!
若是遇见了,自然护送一下!再加上各族水上讨生活的,多仰仗泉州港口!而在往南行,还要依靠岭南之地!
所以,岭南也有这架势!”
“那船队是岭南的?”
“不是!还有一种可能,也是最有可能的可能,那就是吴王殿下的船队!”
“吴王?”
“吴王殿下任青州刺史,为的就是给陛下运送粮草,这高句丽都打完了,当然也就没必要在青州继续耗着了!
这回长安人走陆路,货走水路,不是正好嘛!所以说啊……”
“所以说什么么?鱼蛋,又听虾头瞎白话呢?”灯塔下面爬上来一个背着劲弩的汉子,后面是一个和鱼蛋年龄相仿的壮小伙!
鱼蛋看着上来的人:“花伯,怎么这么早就上来了?”
“还早?在待一会儿太阳都过饷午了!赶紧滚蛋,回家吃饭去!听虾头瞎白话什么?”
“花蛤子,你积点口德……”
“没,没,没瞎说,夏队正正在和我讲昨天过去的船是谁的呢……”
“谁的!还能是谁的,吴王殿下拉东西的!”
……
“诶?花伯,你怎么知道的?”
“昨天虾头在那边打听时候我听见的!”
……
“花蛤,你为什么老拆我台?”姓夏的队正气急败坏!
“不为什么!余杭不允许出现这么牛皮的人!”
……
“就为这?”
“嗯!”
算你狠,告辞,告辞!
“花队正,夏队正,你们看~远处是不是咱们大唐皇家海军的船队回来了?”
一下子俩人也不拌嘴了,连忙顺着小兵的手指看去……
“嚯!好大的阵仗!”
“花蛤,你不是说余杭不许有这么牛皮的人嘛?”
“少扯蛋,这可是大唐皇家海军,咱们的排面儿!牛皮怎么了?要不是老子年龄大了,死活都要上那上面当兵去!”
看着远处一艘一艘的船从水天连接之处冒出来,俩人看的是心潮澎湃,俩小兵看的是热血沸腾!大丈夫当如此!
“让我看看!”夏队正在那里要抢花队正的望远镜!
花队正一推:“现在我值班!你下去吧!”
“噗通!”
“哎呀!”
花队正回头一看,这夏队正怎么坐地上了?
……
远处这队船只不是别人,正是远赴扶桑归来的侯君集!
皇家海军虽然一路波折不少,可是总算是趟出了一条从余杭入海口直接到扶桑的海路!
“哎!总算是不负众望啊!本以为海上行军都是用船,不用走路,累不到哪里去呢!
没想到这一路走来,身子骨倒是不累,这心是真累!这碧海蓝天的乍的一看倒是很美!时间一长了,看见都想吐!
等到了岸边以后,别的不说,我可先得去酒楼好好解解馋!一个荤菜不上,都要素的!
真娘贼,以前饭都吃不饱,现在居然肉吃腻了!”
牛见虎笑了一下,接过话头:“侯伯伯,这海上是这个样!时间长了,习惯了也就好了!记得我第一次独自出海的时候,下船以后,看见草都想啃两口!
这鱼肉在长安还是个稀罕玩意,在海上~想吃鱼眼睛都能吃到饱!”
“呜呜呜!”
大唐海军特有的苍凉的牛角号响了起来!
“咱们的船队!”
“咱们的船!”
众人涌向港口,想要看看这次皇家海军带来了什么新奇玩意!
一阵忙碌之后,所有大唐皇家海军船只靠岸了,侯君集很不习惯的上了港口的栈桥:“侯大!轮休!我去吃饭了!你安排完了再说!”
侯大……
我也想吃饭啊!
牛见虎倒是没过去,按照事先说好的约定,把所有的银子集中起来,然后送往长安!
当然~这送银子是由牛见虎来送!侯君集是主官,不得擅离职守!
而牛见虎此去还要和程鸿说一下这扶桑的事情……
船只停靠倒是没啥,可这一百斤一个的大银砖,可让众人看了个目瞪口呆!
“这是抠了龙宫铺地的砖嘛?”
六百九十八章李恪回来了
~长安城~
开远门外,迎来一队奢华的人马!
“站住!”车内人开口,车队停下……
车内掀开帘子,走出一人~他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
肩上狐裘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
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
看了看城门,目光又落在门口那块石头上~西去安西九千九百里。
现在可不止九千九百里了!
“长安!本王又回来了!”不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青州归来的李恪!
“哗~”一阵马蹄声响过!从门里卷起一阵烟尘……
“好你个李三郎!我们在南门等了你那么半天,你居然跑到西面进来了!怎么着?玩儿躲猫猫啊!”
程鸿等人一早就来接李恪了,没成想,李恪手下过来送信,这货非要走怀远门!说什么怀远门口那块石头最能体现思乡之情!
没准儿自己回来时候看上一眼,就能做出绝美的诗句来……
程鸿等人听到以后,发了一顿牢骚,又从南门折返到怀远门……
“等等我!等等我!跑那么快干什么!”李泰气喘吁吁的骑着骆驼型的马跑了过来~压的!
后面跟着和他同款坐骑的长孙冲,难兄难弟啊~说的不是他俩,是他们俩骑的马!
这群人里,除了李承乾在上朝以外,基本上叫得上名字的都在这里了!
连李泰都从渭县出来,特意回来迎接了!
“多谢诸位……”李恪拱手……
“你可拉倒吧,说说吧!诗呢?”
李恪看着程鸿……
你要不拆台咱们还是好朋友!
“走吧!走吧!料想你也没什么好诗句!做出来也就是小扇有风的水平!别在这里堵着了!先看看太子大兄还有长孙表兄以及德义给你盖的王府!
正好,这房子刚盖完不久!顺便烧个锅……”李泰喘匀了气上前搭话!
一听这话,程鸿不乐意了:“小扇有风怎么了?多贴切!我这还有呢!听不听?”
“试试!试试!”众人来了兴趣,都撮窜程鸿来一个试试!
“咳咳!
宝塔诗!大家听好了啊!
一座宝塔地长出,
上头细来底下粗!
有朝一日倒过来,
底下细来上头粗!”
“哈哈哈!宝塔……”
“哎呀我去!”
“哈哈哈!”
看着马上笑的东倒西歪的众二代,李恪也笑的没心没肺的!
这就是长安啊!有你牵挂的人,可以肆无忌惮的笑!没有隔心隔肺的情!
“走吧!走吧!程德义的宝塔诗一出,估计情绪酝酿的再好,也都变飞灰了!明明可以作诗,偏偏要说顺口溜!你呀……”
“走!去吴王府!”
……
城门官看着鲜衣怒马远去的众人,眼里带着羡慕:“哎!侯爷永远那么出人意料!”
“伍长!侯爷的诗我看也挺好的啊!宝塔可不就是上头细底下粗!”
“憨货!少说了!看好门得了!”城门官一个爆栗砸到了小兵头上!
小兵莫名其妙的挨了一下,回身把火气撒到西域来的胡商身上了:“看什么看?没见过阿耶打儿子啊!
来!来!来!没见过阿耶打给你们看!不看?不看还不排好队准备进城,欠揍的玩意!”
胡商们看着骂骂咧咧的城门小兵,彼此间眼中竟是无奈!门口那石头上是西去安西九千九百里!
石头上没写的是~九千九百里后还是汉人地!
这个年代大唐的光芒,如同昊昊烈日,照尽世间一切魍魉……
~吴王府~
“恭迎吴王回府!”
“去!你们凑什么热闹?”李恪笑骂道!
下车以后,打量着这座朱门大院,红墙琉璃瓦,旁边是两头镇门石兽,黄铜的门环,叼在璃龙的嘴里,门钉光可见人……
好一座气派的宅院!
“走吧!进去看看!为了你这座宅院冲表兄可是好几天都没睡好觉了!”
李恪看着人群中的长孙冲,拱了拱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长孙冲连忙避开,那意思不必如此!
长孙冲还是一如既往的规矩,可以说~若不是这座宅院有他的帮助,估计他连来都不会来!长孙家在与皇子交往的事情上,历来谨慎的很!
波利库姬和赞蒙赛玛噶一下车,众人声音立刻小了不少!
李泰眼睛瞪的大大的:“这、这~”
程鸿在一旁说到:“真够禽兽的!”
李泰回头白了程鸿一眼:“怎么禽兽了?大兄那里太子妃和她们年纪相仿,上下都差不出一年去!”
程鸿无不鄙视的说道:“也是禽兽!”
李泰忽然笑了笑:“丽质和武家二娘年纪更小……”
程鸿……
“嘿嘿!”旁边房二嘿嘿傻笑……
“你笑个屁啊!你知道甚你就笑啊!”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们都是禽兽!”
……
“呵呵!就像你的那个东珠公主大多少似的……”
“呸!你更禽兽!”
李恪进门以后,安排好了一种闹闹哄哄的二代们吃饭,然后拉着两位王妃进宫给李二等人请安……
~宫内~
“儿臣恪,给父皇母后母妃请安!”
“起来吧!”李二点了点头!
“谢父皇!”
李二打量着李恪,虽说在青州的时间不长,可是这成长却不小!
青州那边自然有宫中密探送来奏报,李恪在那里的所作所为,都一一记录:修码头、建盐滩、建罐头厂、捞海带……
可以说李恪这一番操作,让整个沿海地区的民生改善了不止一星半点!而且崔愍一到,青州上下所有事情~李恪说交就交,没有一点的留恋!
让李二又是满意,又是有些懊恼!这几个,怎么就没有一点儿恋权的心思呢!
长孙皇后打量着李恪身后的赞蒙赛玛噶和波利库姬:这两个想必就是那土蕃和尼婆罗的公主了吧!
她们两国的使臣打的乱七八糟,她们两个倒是恩爱的很,有趣儿,有趣儿!
杨妃满眼的泪水和欢喜,眼睛定定的看着李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啊……
李二威严的和李恪说了一阵青州的事情,李恪奏对有条有理,倒是让李二又高看了一眼!
波利库姬和赞蒙赛玛噶被长孙皇后和杨妃拉到了后面,说着一些悄悄话~
波利库姬说话慢声细语,赞蒙赛玛噶天真烂漫,倒是各有千秋,总体来说~除了是番邦人士以外,还算可以!
长孙皇后看着赞蒙赛玛噶~哎!这土蕃一直上蹿下跳,大唐早晚和土蕃有一战!将来可苦了这孩子了!倒是那个尼婆罗小国,估计没什么纠葛……
说了一阵以后,长孙皇后看出了赞蒙赛玛噶和波利库姬的疲惫,结束了谈话!李二那里挥了挥手,放李恪回府了……
出门的时候,正赶上李承乾去尚衣局回来,俩人也是好长时间没见,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走!去吴王府……
到了吴王府,前堂已经是群魔乱舞了~不管是白酒、黄酒酒还是葡萄酒,全都是大碗灌!
波利库姬和赞蒙赛玛噶被安排到了后院,李恪和李承乾被七手八脚的拉了进来~灌!
放浪形骸,颇有魏晋狂士之风!
吵吵闹闹一群人一直到三更天,房遗爱端着酒碗喝了三次,晃晃悠悠的把酒全都倒到了肩膀上!
至于李泰~早就睡到一旁了!放眼望去,这群人也就长孙冲早走算是逃脱一劫!至于程鸿?那边抱着柱子往上爬的就是了!
~第二天~
众人在宿醉之中醒来,想起昨天的举动,一个个掩面而逃!
李恪醒来以后才有时间打量着这座宅院~墙倒是没什么特殊,里外刮面,端庄大气!
诶?这窗户~全是玻璃窗户?深吸一口气,满鼻子都是檀木的清香,这味道不陌生,江南东道木材船只靠岸的时候,全是这种味道!
假山、流水、亭台、树木……
虽说树木多数都是新植的,但是错落有致,倒是用了一番心思!
“啊!”后院的喊声惊动了李恪!
李恪急忙跑过去~只见赞蒙赛玛噶手里拿着一个匕首,旁边是几个宫女拉着劝说……
“怎么回事?”李恪道!
“殿下融禀!王妃今天早上出来以后非要把玻璃撬下来,藏起来!吾等正在劝解……”
赞蒙赛玛噶拿着匕首,指着玻璃:“琉璃啊!琉璃!透明的琉璃啊!那么值钱的玩意……”
李恪……
李恪轻轻接过匕首:“都是要当阿娘的人了,还这么跳脱!琉璃怎么了?咱们王府就这待遇!
你看见了透明的琉璃,你在抬头看看!屋子上面还都是琉璃瓦呢!
这里是大唐,你要学会习惯!这些都是普通玩意而已!这次本王是回来的有些急,要不然王府还要好一些!”
“这~这~”
赞蒙赛玛噶被李恪拉着回去了,可是眼睛还盯着窗户上的玻璃……
哎!小地方出来的,伤不起啊!
李恪可能是忘了~昨天晚上不知道是谁~喝多了非要搬个凳子坐在正堂的窗户下面,拿着顶门棍~扬言要看着贼人,免得有人偷走自家的琉璃窗……
六百九十九章渐渐热闹
好说歹说总算让赞蒙赛玛噶放弃了收藏玻璃的想法,可是那看着窗户碎碎念念的样子,让李恪有些慌啊!
真怕哪天一不注意这吴王府的玻璃全都进了仓库!
等赞蒙赛玛噶把心思从玻璃上转开的时候,才仔细打量起了屋子~这屋子值钱的何止是琉璃窗啊!
你看那桌椅,全都是上好的木料!在看那瓷器,还有梳妆台那清晰的琉璃镜子……
“这~这就是王妃的待遇?”
“嗯!也就这样吧!天下比王府再好的也就是皇宫了!但是待遇什么的还是王府的好一些!
毕竟皇宫那里御史言官都盯着呢,吃点儿好的都要被言官说教!哪有当个闲散王爷来的自在~想干嘛干嘛。
得了,我去波利库姬那边看一下,你让丫鬟扶你洗漱完毕以后,去前厅用饭!波利库姬虽说比你稳重,可是乍一见如此模样的王府,难保不被吓着!”
赞蒙赛玛噶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如同梦游一样在丫鬟的服侍下洗漱……
波利库姬的反应倒是大出李恪反应,起来以后下床,看到窗户上的玻璃摸了一下,然后念念有词的又回了床上……
李恪……
你这是干嘛?难道是睡迷糊了?不会以为是做梦吧?
李恪走过去:“醒了,醒了!若想再睡吃点儿东西再睡!”
“诶?不是做梦啊!难道王府是水晶宫?”
李恪又得意洋洋的把待遇论说了一遍!话里话外那种大国的优越感流露而出!
在两位王妃羡慕的眼光中,吃完了早饭!两位王妃可就在院子里走开了!
俩人那是从南走到北,但是没从白走到黑,因为太累!
满院子全都是玻璃窗,琉璃瓦!看的俩人目眩神迷!李恪也饶有兴致的陪在旁边,好好享受了一把羡慕的眼光!
可是,李恪的好日子估计也快到头了!因为今天四国使臣已经入长安了!
桑布扎作为大唐的近臣,在大唐不说是主场也差不多是半个东道主!
到了城门,看城墙上的校尉正是昨夜宿醉不敢回家的房遗爱,老远地就开始招呼!
房遗爱看着桑布扎身后的人:“诶?今年过来的怎么这么多?多吉今年如何?都吃得饱吗?”
桑布扎操着没熨烫好的舌头回话:“都不错!都不错!至于身后的,倒不都是多吉人,后面的是尼婆罗人,在后面是象雄人,最末尾的是不要脸的土蕃人!
诶?对了!房二郎今天你怎么在城门这里?”
“哦!昨天吴王入住吴王府!给吴王庆贺去来着!喝完酒以后一身的酒气,就没回家,在这里对付了一宿!”
“吴王?可是曾经去过土蕃的那个?”
“正是,正是!”
桑布扎悄悄的说道:“这次若是没有把握,还是别让吴王露面了,后面象雄、土蕃还有尼婆罗都准备在拿吴王说事呢!
这一路上他们都打了好几架了!也就这几天,他们好像是达成了什么协议!说要等到见到吴王以后再做打算!
我估摸着~这土蕃肯定没憋什么好屁!可要小心谨慎一些!”
房二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现在鸿胪寺少卿是程鸿!他们就是在没憋好屁也得自己吃了!放心吧!
哦!对了!到了鸿胪寺你先跟程大兄说一声~就他们几个,不够看的!”
“也是,也是,程多吉管事,那就稳了!你先忙着,我先进去了!”
俩人客气完毕,桑布扎转身领着队伍近长安!
这时候象雄的使臣过来和桑布扎套近乎:“诶!护国将军,刚才那个人是谁啊?一个城门守将怎么得将军如此高看?”
“呵呵!他叫房俊!这名字你不知道,他有一个外号你肯定听过~雪山人屠!”
“那个恶魔?”象雄使臣呆立当场!
别人不知道,这象雄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就没有一个不知道雪山人屠的,时间一长倒是把房俊的名字忘了!
因为都用雪山人屠或者那个白色的恶魔代替了!连名字都不敢提,怕招来厄运……
今天过来一看~赫赫有名的雪山人屠居然是长安的城门守将,这~
误会大了!
那么大的太阳在那里,象雄的使臣居然打了个冷颤,脸色苍白的低头进城了……
后面尼婆罗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城啊!这~都快有圣山那么大了!我的天~这是人能建造起来的吗?
难道这是神的手笔?要不然谁能把这么大的石头雕刻成一座城池?
好嘛!这群人以为长安城外面挂的水泥是一整个儿呢……
尼婆罗和象雄,一个被房二吓了个半死,一个被城墙震慑了够呛!俩国使臣居然出奇的都一言不发~倒是让后面的土蕃使臣松了一口气!
这俩土鳖,总算是消停了一阵……
~鸿胪寺~
程鸿一切胜券在握,手里把玩着紫砂壶,嘴里哼着只有他自己能听懂的小曲,摇头晃脑怡然自得!
“报~少卿!四国使臣已经入了长安,马上就要到鸿胪寺了!少卿有什么安排吗?”
程鸿抬眼:“嗯!把土蕃放在角落,挨着多吉,然后是象雄和尼婆罗,让真腊挨着尼婆罗就这顺序了!”
“诺!”小吏迟疑了一下。
程鸿问到“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少卿,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事?”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象雄使团一个个都低着头,从上眼皮看人。而那个尼婆罗人都长着嘴巴……”
“什么?”程鸿陷入沉思~也没听说哪个国家有这风俗啊……
“哎,算了,算了。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回去看好土蕃人,他们不许出去,然后告诉桑布扎,想办法把象雄和尼婆罗引到吴王府!我先去准备了!”
“诺!”
程鸿起身:“走了~开始挖坑埋人了!”
……
~吴王府~
“吴王可在?”
“哦!长安侯啊!我家王爷正在府中,我这就给侯爷通穿去……”
“不用,不用!我直接进去就行了,你去采买一些东西,若是我所料不差~今天吴王府可是要有朋自远方来啊!”
“诺!”
程鸿大步往里走去……
“呦?!什么风儿把你给吹过来了?”李恪正在写字,看程鸿过来,停下笔,笑着打趣儿!
程鸿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你丢钱了?”
“我~介~”
这叫什么话啊!好消息叫我丢钱了?那叫好事吗?
程鸿摇了摇头:“你呀,有能耐你就别求我!
尼婆罗和象雄来了使臣,估计过个一时半会儿就到吴王府了,王妃娘家来人,你看着招待吧!
听说这次尼婆罗来的是位王子!我已经吩咐你王府管家去采买了!到了这里,地主之谊你得尽吧?
至于怎么解释~象雄的王妃变成你的王妃,弃宗弄赞的赞蒙怎么被你拐带走的!”
程鸿说完转身欲走,李恪一听,连忙下来拉住程鸿:“德义,德义,德义休走!你可得帮帮我,这里的门道若是没有你,肯定办个乱七八糟!
这事办坏了不要紧,丢了大唐的国威是大事啊!而且这事是你们鸿胪寺负责,多少也算你份内之事!
帮人帮己,帮人帮己!”
程鸿上下看了李恪两眼:“呵呵,没法帮!我丢钱了!”
“丢了多少钱,我给,我给!”
程鸿看火候差不多了,一把薅下李恪的玉佩:“找到了,找到了!就这!”
李恪……
刚才程鸿说的好像是丢钱了吧!薅我玉佩干嘛?
可是这东西到了程鸿手里,自己势单力薄怕是抢不回来了!哎,算我倒霉,等有时间聚齐了,一起研究研究怎么坑程鸿!
哎!一个程鸿,一个房遗爱,见到他们俩就不能带玉佩!
程鸿把玩了一下玉佩,踹到了怀里,看着李恪:“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多半你没想什么好事情!”
李恪……
“这些都不重要,你钱不是找到了吗?给我讲讲究竟怎么办吧!前一段时间虽然书信里有说,可是有些事情我还是没想通!你在给我讲讲!”
程鸿坐下:“讲讲?”
“讲讲!”
“那就讲讲!这次尼婆罗来,我已经打探好了他们为什么来!
真腊打占城欺负小国,没想到占城这段时间跟大唐换强弩菜刀,把真腊打了个损兵折将!
真腊一个个畏缩不前,又不肯吞掉折了的面子,于是借机向周边小国征收赋税,准备在次打占城一次!
结果征到了尼婆罗身上,尼婆罗好欺负啊……”
“等会儿,那个尼婆罗为什么好欺负?”
程鸿白了一眼:“尼婆罗本来的靠山是土蕃,现在土蕃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有空给尼婆罗撑腰?
再说了,尼婆罗的公主若是弃宗弄赞的赞蒙还好说,可是~尼婆罗的公主在大唐呢,不沾亲不带故的,谁肯帮他?
所以这真腊欺负他就不奇怪了!
尼婆罗也是狗急跳墙了,放话说~要去大唐找天兵收拾真腊!真腊慌了,也派遣使臣前来探路,看看大唐会不会为尼婆罗出头!”
七百章一脉相承
程鸿说完以后,看李恪有什么办法!
李恪思考了一下:“也就是说~除了象雄以外,其余人都不会在乎这件事呗!”
“对!象雄还是因为你在那里刺杀了李迷夏,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才有今天这事的!”
“那怎么办?”
“好办啊,待会儿……”
象雄的使臣和尼婆罗的王子正在那里商量:“那个,王子!你说你要去看看你姐姐,你姐姐现在是吴王妃!
那个,能不能给我也引荐一下?这吴王和我们象雄,多少有些渊源!
当初土蕃的弃宗弄赞说要把他们的公主赞蒙赛玛噶送到象雄,和我们大王和亲,可是到了象雄以后居然刺杀我们大王!”
尼婆罗的王子点了点头:“嗯,这弃宗弄赞办事是不怎么样!我姐姐也是他们的那个噶尔·东赞接走的!谁承想却被他们送到了大唐来!”
“就是,就是!所以,他们的话是一点儿都不可信!你看~你什么时候去吴王府……”
“这个……”
到了现在,他们两个也有点心虚!本来象雄和尼婆罗是想质问一下来着,可是一个被城墙震慑了,一个被房二震慑了!
俩人现在可以说是~以最怂的姿态,想要说出最硬气的话……
有些难办啊!
俩人对视一眼,谁都不愿意出这个头,可是~这事儿怎么办啊?
象雄还好,顶天是一口气不顺,这尼婆罗这次要是没有大唐的支持~那可是有亡国之祸啊!
自己可是用大唐震慑住的真腊!
“哎呀呀,纳苏伦德王子,我这里还正找你呢,本将军要去一趟吴王府,你要不要一起去?”
“要!”
“要!”
诶?两声?这还带回音的?
桑布扎一看:“呦,这不是象雄的使臣吗?你怎么也要去吴王府?有什么事吗?”
“这个……”
纳苏伦德看了象雄的使臣一眼,想到~不如就叫他一起去吧,一来呢,壮壮胆,二来呢有什么事他先上,给我打个头阵,以免出丑……
想到这里纳苏伦德连忙拱手:“将军,就让他跟着去吧!象雄来这里无门无路,找到吴王照看一下,也算是象雄的福气!还请将军不吝引荐一下!”
“好说,好说,一句话的事。可是你们得准备准备啊!人情往来,怎么着也不能空手拜访吧?”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俩人各自回去拿东西!
这次李迷夏的使臣倒是带了不少的宝贝,随随便便拿了一箱子绿松石的饰品就出来了!
这纳苏伦德可就难了!镶嵌宝石的弯刀有两柄,那可是送给大唐皇帝的!各种木雕的佛像不少~可是听说这个国家的国教是叫什么~“道!”
黄玉的饰品和青金石本来应该不少来着,可是真腊征收税赋……
哎!拿一件儿少一件儿啊!
挑来挑去,纳苏伦德挑了两头青金石雕刻的牦牛!想了想,又拿了一个黄玉的弥勒佛卧像!就这些吧!剩下的真不多了!
俩人出门互相看了一眼身后带的东西~象雄那边是俩人抬出来的,尼婆罗这边是纳苏伦德自己抱出来的……
纳苏伦德忽然后悔带象雄使臣一个了……
“走吧!走吧!再不走赶不上王府吃中饭了!”桑布扎自己一人轻装上路!
诶?他怎么什么都没拿?
~鸿胪寺下榻处~
“报!象雄使臣和尼婆罗的使臣跟着夜鬼桑布扎出去了!不知道是干什么去了!我走到门口的时候被守门的唐军拦路了下来!
说是咱们还没有报备人数,不许出去,我问在哪里可以报备,唐军说~要等到他们少卿过来的时候才能报备!
而且他们少卿点卯没个准时候……”
“我知道了!你继续观察一下他们吧,看看有没有办法打探出他们究竟去干什么了!”
探子拱了拱手下去了!
土蕃的使臣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直到这时候,金赞芒穹才知道当初大相噶尔·东赞是多么的艰苦!整个大唐对土蕃充满了恶意!
“哎!”金赞芒穹一声长叹!土蕃风雨飘摇,也不知道呢能支撑多长时间啊!
~吴王府~
“这是吴王府?”纳苏伦德惊讶道!
“嗯!”桑布扎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一路上,桑布扎用着怪腔怪调的唐话,和旁边的小商贩们讨价还价!商贩们看着桑布扎胸前的唐卡,笑到:“多吉人?”
桑布扎点了点头,小贩立刻笑脸相迎:“自己人嘛!内部价!”往往说出这话来的时候,至少便宜一大半以上!
这是大唐的规矩~胡商至少加一成,土蕃至少翻一倍!遇到扶桑翻两翻~为什么?弯腰递你东西我不累啊!
而像多吉这样的,和大唐亲近的来买东西~那和大唐人自己人来买基本上没什么两样!
走了一路,桑布扎收获了一包白糖,两罐罐头和二斤干虾仁和一包干海菜!
领着两个二脸蒙蔽的纳苏伦德和象雄使臣到了吴王府门口!
“咚咚咚!”
“吴王在府上吗?”桑布扎直接上前叫门!
“来了!”
过一会儿门来了:“请问您是哪一个?找吴王什么事?”
“哦!我是多吉的桑布扎!来找吴王是因为~诶?人哪去了?”桑布扎往后一指,想把纳苏伦德和象雄的使臣想要拜访吴王的事说给门房!
结果桑布扎一回头,人没了……
桑布扎挠了挠脑袋:“刚才还在这里来着~怎么没了?”
吴王府的门房用手一指:“您莫不是说的藏在门当后面那几个人?”
桑布扎仔细一看~好嘛!四个人都躲到门当后面了!也不知道他们谁的主意!
“怎么着?不办事了?快出来!你们啊!”
四个人从门当后面点头哈腰的出来了……
桑布扎指着他们说到:“就是他们,一个是尼婆罗的王子,一个是象雄的使臣,听说我来吴王府,所以特意和我来认认门儿!”
“尼婆罗的王子?可是白玉王妃的亲眷?”
这时候纳苏伦德稳了稳心神:“白玉王妃?我姐姐叫布丽库蒂是尼婆罗的公主!”
“布丽库蒂?不对啊!不是叫波利库姬吗?”老门房小声嘀咕!
这时候桑布扎说话了:“就是,就是了!嫁人了可不就叫波利库姬了!当公主的时候叫布丽库蒂!尼婆罗的名字是随着嫁人而改变的!”
“哦!”门房恍然大悟!
“既然是白玉王妃的亲眷,你们先在门房稍待!我去里面通传一声。”说完,门房打开了门,把几个人请了进来!
一行四人进了门,桑布扎打量了一下:“嚯!好气派!”
“一般,一般!我先进去通传了。”门房把他们让到门厅里,放了一壶开水,五碗盖碗茶,转身走了!
桑布扎不客气,端午茶碗,掀开闻了闻:“嗯,茶还不错!”
看着目瞪口呆的几个人,桑布扎招呼道:“都坐啊!随便点儿,估摸着若是吴王没事,有个一时半刻的就到!”
进来这四个人傻了~窗户是琉璃啊!透明的琉璃!这得多少钱啊!还有那瓦,也是琉璃瓦啊……
纳苏伦德不由得抱了抱手里的三件东西~这……
人家能看得上吗?
至于象雄的使臣,早就被眼前的景色晃瞎了狗眼了!
……
“报!吴王,门外桑布扎求见,带来一个叫纳苏伦德的据说是尼婆罗的王子,白玉王妃的亲眷!还有一个象雄的使臣前来拜访!”
程鸿笑了一下:“呦!还真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哈!说来就来了!去吧,把你那身行头穿上,好好让这群寡国小民开开眼!”
李恪瞪了程鸿一眼:“你什么意思?没那套行头,我就不能震住他们了?”
程鸿仔细看了看:“嗯!不能!”
李恪……
要不是打不过你,我早揍你了!
李恪没理会程鸿:“把他们接进来吧!正厅会客!厨房那边通知一声~大摆宴席!”
桑布扎一行人在管家的带领下去了正厅!纳苏伦德和象雄的使臣这眼睛就不够看了!这一路上,看的纳苏伦德都有些自闭了!
带了正厅,管家打了一声招呼下去安排了!桑布扎看见程鸿坐在那里:“多吉?你也在这里?可好长时间没见了!您什么时候在去我们那里啊……”
程鸿抬了抬手:“有机会一定去!得了,看样子你今天也是办正事来的!先忙正事!你后面这两位~”
桑布扎连忙说到:“哦!这不是吗,来了长安,在石城的时候碰到了象雄的使臣和尼婆罗的王子,他们都想找吴王殿下,我就帮了个小忙,顺便拜访一下吴王殿下!这是我的礼品,一共四样别嫌少啊!”
李恪看着桑布扎手里用皮绳绑着的四样东西~一包糖、一包海带、一包那是什么?画着一个大虾!两罐罐头……
李恪沉默了一阵,看了一眼程鸿:“这送礼方式,真是和你一脉相承啊!”
程鸿道:“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呵呵!若是我没看错的话~这东西是鸿胪寺边上那条街买的吧?”
七百零二章神助攻
程鸿说到:“怎么着?就这东西,不要,你是嫌贫爱富,要了你就是吝啬鬼!你要还是不要?”
李恪无奈的摆了摆手:“得!得!得!我说不过你!”
桑布扎说到:“吴王殿下,我这穷嗖嗖的,没什么东西,别嫌弃啊!哦对了!这位是象雄的使臣!
蛮夷之人,也不知道备个礼单什么的,直接就抬进来了!这箱子是他们的东西!
诶!别愣着了,打开让吴王殿下瞧瞧啊!”桑布扎最后这一声倒是对着象雄使臣说的!
“哦?哦!哦!吴王殿下,我们国主对大唐仰慕已久!而且和您同姓李!只不过因为小人土蕃,从中作梗,所以生出了许多误会!
我们国主这次来,主要是解释一下,免得生什么误会!区区薄利不成敬意!”
“啪!”象雄使臣打开箱子,里面的绿松石饰品和绿松石的雕刻满满的装了一箱子!
李恪微微点了点头:“嗯!本王知道了!至于土蕃挑拨什么的,本王会酌情向父皇反应的!”
“多谢吴王!”象雄使臣看着吴王那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才觉得~这才是大唐王子的气度!
桑布扎见象雄使臣退回去了,指着纳苏伦德说道:“这位是尼婆罗的王子,来这里说拜会还不如说是认亲来的!
他姐姐叫布丽库蒂,正是吴王您的妃子!所以……”
“哦?布丽库蒂?不是波利库姬吗?怎么给改名字了?”李恪看着程鸿说道!
程鸿一耸肩~我哪知道?
桑布扎又给解释了一遍,吴王这才知道:“哦!既然如此,那让白玉王妃过来一下,认认亲吧!”
“诺!”女官下去,去后院禀报王妃去了!
这时候管家上来安排两位和象雄来的脚夫去前面休息,而后有侍女上来茶点!
李恪招呼着拘束的纳苏伦德和象雄使臣:“坐!坐!喝茶,喝茶!”
两个人连声称是,拘谨的坐了下来!
李恪这时候问道:“尼婆罗的那位叫、叫……”
“纳苏伦德,纳苏伦德·瓦尔马!瓦尔马是姓!”
“哦!那你此次前来有什么事吗?若是能帮的上,本王肯定不遗余力!别的不说,就冲你是尼婆罗的本王就不能视之不理!”
纳苏伦德感激不已,这时候象雄使臣却是有些慌!这波利库姬是尼婆罗的公主,赞蒙赛玛噶也是土蕃的公主啊!
吴王能不遗余力的帮助尼婆罗,会不会也不遗余力的帮助土蕃呢?那象雄该何去何从?
要知道象雄可是攻打过推进城的!
不行!哪怕不能让土蕃和大唐闹掰,也要把这个靠山给他断掉!
想到这里象雄使臣说道:“吴王殿下,小臣这里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若是讲了,多少有些伤面皮,若是不讲,怕是陷吴王殿下于不义啊!”
“什么事?”众人都望向象雄使臣!
请开始你的表演……
象雄使臣先拱了拱手:“那小臣可就说了!吴王殿下,你另一个王妃是不是就是土蕃的公主赞蒙赛玛噶?”
“正是!这有什么吗?”
“倒是没什么,可能吴王殿下不知道~这赞蒙赛玛噶原本是土蕃的弃宗弄赞许配给我家大王的!”
“什么?”
“你找死不成?”
“胡言乱语!”
李恪假装惊讶,程鸿和桑布扎努不可竭!纳苏伦德有些慌……
“让他说!”李恪抬手制止了众人,黑着脸让象雄使臣继续说!
“谢吴王殿下,要说这事还要从多吉未立以前说起~
土蕃国主弃宗弄赞因为想和我们象雄借兵,所以把他们的公主赞蒙赛玛噶许配给了我们国主!
我们国主本来想拿她当人质来着,没想到弃宗弄赞居然兵行险招,让赞蒙赛玛噶行刺杀之事!
我们国主派人前去质问,说~若是不交出凶手便派兵攻打土蕃!
可是土蕃居然说~这些事全是大唐所做,若是不服就来推进城分个高低!我们国主以为推进城是土蕃所建,上了他们的当,还带人攻打了一次……
后来知道推进城原来住的都是上国使臣!所以又去质问土蕃~然后才知道,土蕃为了甩掉包袱,居然把赞蒙赛玛噶送到了大唐,给吴王殿下做了王妃!
小臣劝吴王殿下,千万不要上了土蕃的当啊!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人!还请吴王殿下明鉴!”
李恪和程鸿对视一眼:好嘛!这见他们一面真是好事,这象雄简直是神助攻!有他们这么一番漏洞百出的分析,吴王这口大锅算是彻底扣到弃宗弄赞脑袋上了!
而且有象雄在这中间胡乱分析,不但赞蒙赛玛噶这口锅可以扔到他头上,波利库姬这口锅明显也有甩脱的可能!
李恪和程鸿不由得给他点了一个赞!
李恪假装思考了一下:“哎呀!本王还真不知道他有如此心思,至于赞蒙赛玛噶,在这么说现在也是本王的王妃,这土蕃的事,就既往不咎吧!
倒是让你们国王受了委屈了!你放心,我虽然不会质问土蕃什么,但是也不会帮着土蕃把你们怎么样!
另外你所说的,已经涉及到国家大事,我一个小小的吴王,还是参合不进去的,你们打推进城的原因,我会帮你好好和父皇解释,至于怎么处理~还需要父皇和群臣商量了!
但是据本王估计,什么事都交代清楚了,应该没你们多大问题!无非就是一些赔偿而已!父皇仁慈,绝对不会为难你的!”
象雄使臣还要说什么,可是旁边的纳苏伦德开口了,因为他看见了从门口进来的波利库姬!
“姐姐!果然是你!我听说你被弃宗弄赞卖给了大唐,连忙过来看望你,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弟弟?你怎么来了?”波利库姬惊奇的瞪着眼睛!
她做梦也没想到,远在尼婆罗的弟弟能到大唐来!
俩人见面以后满肚子都是话,可是到了嘴边,却都堵住了!波利库姬只剩下眼泪,纳苏伦德一个劲儿的说:“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李恪看的目瞪口呆:“波利库姬!这个~真是你弟弟?”
波利库姬擦了擦眼泪:“倒是让夫君见笑了,这么长时间没见到家人,冷不丁的见到,一时情绪难控……”
“不比如此!不必如此!王妃,快来坐在这里,你这身体不宜过分的大喜大悲,可不要哭坏了身子!”
李恪起身搀扶着波利库姬坐在了一旁的座位上!暖男感十足!
波利库姬眼睛看着李恪,满眼全都是爱意!
坐好以后,纳苏伦德这时候才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面:“哦!姐姐,这次来就是为了看看你,这是臣弟给你挑的一些礼品。
不值什么钱!倒是有些拿不出手了!吴王姐夫,这尼婆罗穷苦,拿不出什么像样的嫁妆……”
李恪郑重的接过纳苏伦德手里的东西:“有心了,波利库姬在这里,这就是你们尼婆罗最好的珍宝!”
看着里面两个青金石的牦牛以及一个黄玉的弥勒佛卧像,李恪吩咐道:“管家,把这东西放到架子上!”
管家过来,捧过三件儿摆件儿,放到了正厅旁边的架子上!
李恪招呼着纳苏伦德:“坐!坐!尼婆罗现在如何?有什么困难吗?要是有困难你就说!我尽量帮忙解决!
需要钱财或者物品什么的,你不用去父皇那里说,我就能给你解决了!
哦,对了!这次还住在鸿胪寺吗?要是住的不习惯,就来王府住吧!这里就是你落脚的地方,不要见外!
你放心,这鸿胪寺里全都是他管着,有什么事直接找他就成!”李恪指着程鸿说道!
程鸿点了点头:“本官乃鸿胪寺少卿,若是有事,直说便是!哦,看在桑布扎和纳苏伦德的份上~那个象雄使臣,你若是遇到什么不公,也可以来找我!”
“多谢上官!”象雄使臣拱手行礼!
“多谢,多谢!王府我还是不住了,不太习惯,以后还要多麻烦少卿帮忙了!”纳苏伦德说道!
“那你可要多来王府!你姐姐这么长时间很少见到家乡之人!”李恪拍着纳苏伦德的肩膀说道。
纳苏伦德连连点头!
波利库姬整理好了情绪:“弟弟,这次怎么是你来这里?尼婆罗出什么事了吗?”
波利库姬虽然出来的时间不短,可是尼婆罗的大形势她还是知道一些的!
阿穆苏·瓦尔马也就是波利库姬和纳苏伦德的父亲,这个王位来的不是那么的正!只因为他能在土蕃和真腊的夹缝之中,让尼婆罗生存下去,所以才选他当的国王!
现在波利库姬嫁到了大唐,虽然保证土蕃不敢生什么心思对付尼婆罗,可是在尼婆罗遇到危险的时候,土蕃很有可能袖手旁观!
现在波利库姬在这里遇见了父亲唯一的儿子,不由得她不多想啊!
纳苏伦德思考了一下,觉得还是说出来的好:“姐姐,不瞒你说~这次我来大唐是求救来的!尼婆罗~已经风雨飘摇了!”
七百零三章想屁吃?
“什么?”波利库姬大惊失色!
李恪连忙安慰:“没事的,没事的!有大唐在,看谁敢动尼婆罗!”
“对!对!那个纳苏伦德你措辞严谨一些!别一惊一乍的!也不看看你姐姐是什么身子!”程鸿说道!
纳苏伦德慌了一下,然后说道:“哎!其实~这事还要从姐姐被接走说起~
姐姐被土蕃的大相接走以后,父王伤心欲绝!可是想到尼婆罗的子民们能不受战事的纷扰,也就咬牙硬挺下来了!
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姐姐机缘巧合之下来到了大唐,而土蕃对于咱们这里不理不睬的,真腊城邦就有些活动心思了!
先是在边关骚扰!父王去土蕃求援军的时候,才发现你不在土蕃!
而土蕃的弃宗弄赞自然不会帮助尼婆罗!没了土蕃的牵制,真腊又小人得志了!不到两个月就征收了尼婆罗两次年贡!
尼婆罗这次实在是撑不下去了,父王让我来找姐姐,看有没有办法化解……”
李恪一转头:“程鸿,这事儿~”
程鸿摇了摇头:“不太好办啊,这么远的距离,就算是去援军,估计也不赶趟了!再说了~土蕃现在犹如惊弓之鸟,绝对不会让大唐的士卒在他们那里借道而行!
这么的吧!让吴王给你联络几个人,不如太子殿下、魏王殿下……
到上殿的时候,给你求求情,让大唐下国书申斥一下他们,另外我在联系联系,看看能不能给你们找一些能自保的东西!
这打铁还需自身硬,要不然我们帮你赶走了真腊,没准儿土蕃又觉得有便宜可占了!
到时候前门赶走狼,后院又进虎,不管是与尼婆罗还是大唐的颜面都不是太好!”
李恪道:“想想办法!想想办法!”
程鸿道:“也没什么办法了,最好你能说服陛下,把咱们的炸药包给他们几百斤!要不然谁都没辙!”
李恪……
桑布扎接过话题:“没那么难!象雄和多吉这边肯定给土蕃这边盯紧了!不会让他们有侵占尼婆罗的可能!
至于真腊那边~那你就得找陛下了!若失真腊敢不给陛下面子,那少不得先把真腊打个七荤八素再说!”
“什么七荤八素?”纳苏伦德不清楚!
桑布扎显摆到:“这都不知道?大唐乡下死人摆宴,七荤八素,一共十五道菜!”
李恪……
那你就说打死他们就得了呗!说那些歇后语干嘛?
程鸿倒是点了点头:“倒也是个办法!我说纳苏伦德,你既来之则安之!不用想那些事了,无论是土蕃还是真腊,都不是你能力范围之内能解决的!
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好好陪你姐姐聊一聊!其余的,我们帮你办了就是了!我们要是能能够办到,你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我们要是办不到,你求谁都没用!”
纳苏伦德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李恪开始招呼众人,即不让象雄使臣觉得冷落,又不会太亲近!
程鸿则话里话外的透漏出了一个大秘密:这不管事波利库姬还是赞蒙赛玛噶,吴王李恪可都是下了聘礼的!
都下给弃宗弄赞了,是他们的大相噶尔·东赞亲自把嫁妆拿回土蕃的……
程鸿这话一出,少不得纳苏伦德和象雄的使臣一顿大骂!波利库姬倒是翻了个白眼~
呵呵!我自己怎么过来的我还不知道?还不是你们这个好色的吴王,硬生生从迎亲队伍里强行抢来的?
至于赞蒙赛玛噶,我虽然没看到,可是这么长时间,她能瞒得住什么?从潜入象雄在到脱险……
她什么没说?但是波利库姬可没空揭穿他们的谎言!
这第一、土蕃又不是自己的故乡!再说了~这土蕃和大唐势如水火,早晚会有一战!最后糟心的是赞蒙赛玛噶!自己操什么心?
第二、这尼婆罗还要指着大唐帮忙想办法解围呢!自己现在若是说出来,怕是对尼婆罗和大唐都不是那么太好!
程鸿和李恪隐晦的交流了一下目光~怎么样?没说吧?
屁话!我媳妇又不傻!说了谁还帮她?
呵呵!你换你那个王妃试试?
呵呵,我又不傻!
这时候李恪岔开话题:“哦?对了!波利库姬,刚刚纳苏伦德进来的时候,说要找布丽库蒂!一下子就把本王问愣住了!
本王虽知道这一国有一国的风俗,但是对于这种新鲜事,本王倒是感兴趣儿的紧,你能不能为我解惑?”
李恪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李恪开始发问了,这事儿说是笑话就是个笑话,说是事儿那还真是个事儿!
过了这么长时间,眼看孩子都快呱呱坠地了,你居然还是个假名字?你让吴王怎么混长安圈儿?
这时候纳苏伦德解释到:“哦,是我说错了,姐夫莫怪!姐姐在尼婆罗叫布丽库蒂公主!
可是嫁人以后,根据您的地位改名字~您是亲王,那姐姐就叫波利库姬了!在尼婆罗姬,就是和帝女同级的意思!”
“哦!原来如此!哦?对了!根据你们的风俗,你们那边名在前面,姓在后面吧!那你们都是姓瓦尔马?”
“正是!”
“那第一次见面时候你说的那一长串儿名字,什么~波利库姬·布里库提·毗俱胝……”
波利库姬翻了个白眼:“谁让你不听完,我是说这些名字,哪个都成!你那时候光记得慷慨激昂了,心里还哪有我这个小女人?”
李恪陪着笑:“哪里!哪里!我哪敢啊?咱们相遇那就是上天的缘分!我哪里敢亏欠这份缘分?
我这不是怕宗正寺登错了你的名字嘛!”
“呵呵!宗正寺的名字是我本名~布丽库蒂·瓦尔马!还是我亲自写上去的呢!”
“哈哈哈!”程鸿哈哈大笑~曾经说过的假话,都会以大耳光的形式给你还回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让你在甜言蜜语的说假话!
该!
李恪……
自闭中……
程鸿倒是不在理会李恪,跟着桑布扎说一些多吉的事情!
比如问问~老羊皮身体如何?是不是还穿着那张老羊皮?孩子今年是否茁壮成长?还缺什么东西……
桑布扎一一作答!
等桑布扎知道蒙多近期要带领一批学子去多吉的时候,桑布扎可乐坏了!
“那可好了!这段时间老羊皮因为年岁大了,精力有些跟不上,有些事情要思虑良久才能判断出来!
我倒是帮忙做了一些,可是太费脑力!我又是个没脑力的!可愁死我了!
本来我这次还要问问蒙多能不能独当一面呢,倒是没想着大唐派遣学子过去!
学子金贵啊!我们那里又地处苦寒……”
程鸿摆了摆手:“什么苦寒不苦寒的?当初我和吴王去江南东道的时候,那里的民众,一大家子才有一条裤子!
挂在门里,谁出去谁穿!那真是穷的连裤子都穿不上!你在看看现在~最贫穷的人家也有个骡马,或者养个船出海!
一天一顿稀饭,两顿干饭,隔三差五还能称一些肉回去吃!家里有个婚丧嫁娶,还能置办的风光一些……
学子若是不能把苦地方,变成宝地,那就愧对民众的期待!
比如说~你和老羊皮就不错嘛!以前你们那里一到冬天不说饿死多少也差不多!现在呢?
别的不说,现在多吉在穷苦的人家也敢生孩子了!因为多吉再也不会饿死孩子……”
桑布扎听着程鸿的话,脸红着说道:“都是大家的努力!还有大唐的支持……”
象雄的使臣在和李恪寒暄,当然~只是一些冠冕之言!
比如说问问李迷夏啦,还有象雄的民生……
用官方话说就是~吴王殿下对李迷夏以及象雄表示亲切的慰问,并指导他们要民生军事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象雄使臣对此代表象雄对大唐致以崇高的敬意……
倒也不是没什么实事,李恪话里话外的透漏出~你们以前打推进城的事,你还是要和陛下解释的!
但是你们和土蕃,我是不会管的!别看尼婆罗我会帮,土蕃我是不会帮的!并且在某个时候,或许土蕃和大唐还有一仗要打……
能做到使臣的那是什么人?不说聪明绝顶,但是这八面玲珑得占!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恪这么一说,象雄使臣还能不明白?吴王不会给土蕃撑腰,甚至若是象雄灭掉土蕃,还能得到大唐的友谊!
虽然象雄现在也是屁都没有了,但是这事得记着啊,兴许用得上!别的不说~万一大唐要是打土蕃,象雄也可以捡个便宜,捞几块草场什么的嘛……
李恪不知道象雄使臣想的那么美,要不然李恪一定会告诉他~不是向屁吃呢吧!大唐还能让你捡了便宜?
更何况~若是有朝一日打土蕃,那绝对是程家当主帅!
程家什么门风别国不知道,整个长安谁不知道?
在程家面前捡便宜?当心被程家搂草顺便打了你这个大傻兔子!
便宜没捡成,在搭上自己的一身皮肉……
七百零四章让你们插手
“好家伙!这一路风餐露宿的,总算赶回来了!”牛见虎在暮秋的薄雾之中,来到了渭县的码头!
停好船以后下令:“看紧了船上的东西,我先去长安城里给陛下送捷报!众将士辛苦一天,过了今天咱们论功行赏!放假五天!”
“诺!”众将士欣喜不已!
好家伙,两船的银子,可是让牛见虎一刻也不敢松懈!倒不是怕遇见盗匪,怕的是一不小心把船给压沉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余杭的时候,这船还在吃水线以上呢,可是等船行过了一天以后,这船居然沉下去了一些,将将漫过吃水线!
好在过了一天以后,这船倒是不在往下沉了,让牛见虎松了一口气!
到了渭县以后,牛见虎下船,打马直奔皇宫……
“报!陛下,海军副都督牛见虎求见!”张元礼拱手禀报!
“哦?牛见虎从扶桑回来了?快宣!”李二放下手里的朱红御笔说道。
不一会儿,牛见虎到了神龙殿:“下官参见陛下!此次扶桑之行,不觉月余,幸不辱使命,平安归来!
共得银六千六百斤,铸成一百斤一个的银砖装在船上!
这六千六百斤有货款四千四百斤,还有粮食钱五百五十斤,众海军在海中救了药师惠日一次,药师惠日的贿赂五百五十斤,还有一千一百斤是药师惠日提前存下的货款!
现船已经到了渭县码头,还请陛下早些把银子收入铸币坊!”
“好!好!好!张元礼!准备准备,朕要亲自去渭县码头!”李二大喜!这银子虽说不多,可是也要看是用什么换的啊,就是一些破烂刀和铠甲,就换了这么多银子!
扶桑交易,大有可为啊!另外~扶桑能掏出这么多银子来,莫非真和程鸿说的一样~这扶桑有一座银山不成?
很有可能啊!若是真如此,那就不是几千斤银子的事了……
“诺!”张元礼下去安排了!
李二亲切的给牛见虎赐了座,然后问了一些扶桑的问题!
牛见虎一一作答!让李二对于扶桑有了一个简单的印象!
不一会儿,张元礼进来,禀报说已经准备好了!李二起身摆驾渭县码头……
到了码头以后,李二亲自去了船上,仔细的看了一圈儿!看着满船银子,李二倒是兴致高昂!
虽说银子不多,但是这东西全都放到眼前,还是很震撼的:“哈哈哈!好!好!好!”
宣读完圣旨以后,该涨军功的涨军功,该赏赐的赏赐……
一众将士皆大欢喜,银行那边杜如晦倒是松了一口气!有这六千多斤银子在,倒是能好好的缓解一下大唐的银币荒!
牛见虎监督着众人把银子抬进了铸币坊,而后根据陛下的旨意~放假五天,众将士拿着赏银的条子,各自散去……
牛见虎看着欣喜四散的众将士摇了摇头,转身回长安了……
李恪这边自从和象雄使臣还有纳苏伦德见了一面以后,倒是让纳苏伦德见识到了大唐的繁华!
为了抱住吴王这条金大腿,纳苏伦德几乎每天必到!这来的勤了,倒是让赞蒙赛玛噶有些心急了~因为她知道,这土蕃和尼婆罗可是一起过来的!
刚开始时候赞蒙赛玛噶还有所顾虑~因为这波利库姬来大唐,可是有她参合在其中的!
可是时间一长,波利库姬又没有怪罪她的意思,再加上众人一直在帮着赞蒙赛玛噶甩锅……
这时间长了,假话说的多了,连她自己也认为这事儿错不在她了!
赞蒙赛玛噶在得知土蕃也来到长安以后,也想听听家乡的事情……
可是纳苏伦德每次的回答都让她黯然,土蕃在忙着准备觐见,四处拜访那些能帮他们说得上话的人!
有一句话纳苏伦德没说~虽然一直在四处拜访,可是他们的拜访范围仅限于鸿胪寺门墙之内!
程鸿根本就不允许土蕃出现在鸿胪寺之外!
甚至土蕃现在还不如曾经的犬上三田耜自由!犬上三田耜至少还能正副使出门呢,他们这里连金赞芒穹都被封锁在了鸿胪寺中!
这把金赞芒穹急的啊,那是满嘴的火泡,每天去主管小吏那里陪笑脸,甚至连门口看守他们的兵士都贿赂了……
但是他还是没出去,不但没出去,身上的信件儿,还在一次桑布扎挑衅之后的群架当中,丢了!
金赞芒穹一个土蕃汉子,哭的和个孩子似的!太难了!遭人欺负,没人做主……
可是这几天程鸿倒是有一件儿难事~这小扶桑太不是个东西!现在扶桑不在禁令之内了,土蕃替代了扶桑的位置!
扶桑现在犹如被孤狼袭击的羊群,彻底撒了欢儿了!
满朝文武,不管是文臣也好,武将也好,几乎每家门口都有那么几个带着高高帽子的罗圈腿,恭恭敬敬的立在那里!
说是要拜师,要不就说为奴仆~不遗余力的想要让你教点儿什么!简直烦不胜烦!
程咬金家门前也有来着,还是最多的那个,程咬金被烦了两次,给程鸿发话了~你若是不让咱们门口清净,明天我就把他们叫进来拜你为师!
程鸿……
谁不知道整个大唐程鸿最烦扶桑人?若是真弄两个扶桑徒弟……
程鸿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我宁可宰了他们,也不要他们进程家门!
程鸿抖擞精神出门了,到了门口看着一群礼仪夸张的高帽罗圈腿:“本官乃将门世家,若想拜在本官门下,有一个要求!”
程鸿往后一使眼色,后面俩人抬出一个石锁来,程鸿单手拎出来,上下抛了两下!
“就这个,你们能抛过门高,十次,只要十次我就收你们为徒!张桩,你在这里看着,谁合格直接带进去,若是没有合格的~乱棍打走!”
十个?
呵呵,就他们那小身板,俩人都不一定抬得动,还抛十个呢,不怕死的你就来吧!
张桩得令,老神在在的坐在门口:“怎么着?刚才不是还说要拜我们少郎君为师呢嘛?来啊!别客气!合格了你就是程家人了!”
众人互相看了看~这~
一会儿一个人上来了,拱手以后:“这位管家,我们不求拜程侯爷为师,能不能让我们入府为奴仆,只求程侯爷能指点我们几句……”
呵呵,早知道你们的套路了,你以为这边侯爷没有安排嘛?
张桩摇了摇扇子:“好啊!为奴仆怕是不太好,这么着吧,咱们签个短工,你们算是我们长安侯府签下的帮工,你们看如何?”
“好,那多谢这位管家了!”这群人自然大喜过望!
张桩冷笑一下:“刑头儿,你出来吧,把他们签下,去球场背面清理夜香车!一直到他们回扶桑为止!”
“诺!”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长安捕头~邢四海!
签完以后,邢四海拉着这群兴高采烈的罗圈腿:“众位~走吧,既然你们都签了字,那就归我管了!”
看着远去的扶桑人,张桩笑道:“这群憨货!但愿你们晚上还能笑得起来!”
这边一来二去,扶桑人就不在程府门口了,他们举不动石锁,签了字的又被邢四海带去刷洗夜香车!
而这官员门口,只有两家门口没有扶桑人,一个是程鸿家门口,另一个是魏征家门口!饿跑了!
这么一来,程鸿倒是舒服了,程咬金也看起了众人的笑话,可是满朝文武不乐意了~你鸿胪寺怎么回事?
怎么把他们放出来了?你看这长安被他们弄的乌烟瘴气的!赶紧把他们抓回去!
程鸿这回倒是不急了:“我不放出来时候你们说有损大国气度,我放出来了,你们嫌他们乌烟瘴气!
这好的坏的都让你们说了!你们先受着吧!”
后来还是李二烦不胜烦,叫来程鸿大骂了一顿,让他尽快解决,程鸿才说出了办法!
“父皇,这事不怨我啊,您说,我本是鸿胪寺少卿!这外来使臣本就是儿臣管理,可是他们硬生生要插手!
这外来使臣是个什么样,我哪能不了解透彻?比如这次~他们只是堵门拜师,众人就受不了了!
万一要是以后有蛮夷之人,攻击官员或者民众,那不是鸿胪寺的罪过?天下之大,什么人没有?
鸿胪寺没教育好他们,官员非要插手说表现大国气度,结果放出来他们又说是鸿胪寺的罪过!
没有这么不讲理的!
比如这次~多吉四国使臣都来长安,我可以放尼婆罗,可以给象雄出门名额,可以让多吉去家中拜访……
却不能让土蕃出来任意一人!虽说都是来觐见的,可是他们对大唐还是有个远近亲疏的!
比如土蕃~他们恨不得大唐天灾人祸,然后他们来捡便宜!现在来觐见只不过是他们的权宜之计!谁信他们能服服帖帖?”
李二来回走了两步:“理倒是这么么个理,但是现在扶桑之人到底是给众人带来了不便!
以前虽然说见过不少古怪的使臣,但是顶天也就是所上的贡品有些奇怪,如此办事的使臣倒是第一次遇到!
不管怎么说,这是你鸿胪寺的事情,赶紧想办法解决!”
七百零五章一切早已注定
程鸿往后一瘫,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没招儿!要不然父皇你就赶紧下令召见那个狗剩得了!
反正见虎那里已经回来了,扶桑基本上留他们也没什么用处了,还不如召见他们一下,早早打发走他们就算了!”
李二抬头看了程鸿一眼:“是不是犬上三田耜身上的钱基本上花销的差不多了?”
“可不是吗!穷鬼一个,我还以为他能多挺……”
“皮猴子,明目张胆的收受贿赂是吧?”
程鸿……
得意忘形了!
李二倒是没有追究程鸿收受贿赂的事,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看样子,还真要召见扶桑使臣了!
哦对了,恪儿那边如何了?安排好了吗……”李二还是放心不下李恪那里的事~怕丢了大唐的脸面呐!
程鸿一一作答,李二听完以后点了点头:“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就这么办吧!什么时候安排他们觐见!”
程鸿挠了挠脑袋:“父皇,这尼婆罗在土蕃身后,不管是位置还是国情,都符合远交近攻的策略!
而尼婆罗多少有些薄弱,不能形成对土蕃的牵制!所以儿臣想~是不是支援他们一些火药的好!
哪怕让他们在后面放上两响!让土蕃不敢一门心思专心对付大唐即可……”
“你和太子殿下拿主意吧!觉得可行就去办!”李二说完像轰苍蝇似的撵程鸿走人!
程鸿……
若是没您的命令,谁敢动一点儿火药?作死没有这么作的吧?
程鸿被李二轰了出来!看的门口的宫女太监们捂嘴窃笑~着嫡长驸马总能惹的陛下暴跳如雷,但是灯程鸿走后,陛下又会舒畅不少!有时候连饭都能多吃上一大碗!
众人心里明镜似的,嫡长驸马这是深得陛下天恩啊!别说驸马了,就是王爷~哪个像程鸿在这里这样随意来着?
程鸿叨叨咕咕的走了……
到家以后,见牛见虎正在正厅和自己那俩弟弟聊天,见程鸿进来,三人起身:“大兄……”
“自家人,客气什么?”程鸿摆手制止了他们起身行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哎!可渴坏我了!”
“大兄这是~”牛见虎疑惑!
“哦!去陛下那里去了,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等得空了,又被撵出来了!”
……
惹不起!惹不起!天天在老虎嘴里跳舞的人,吾等敬你是个烈士!
程鸿看众人的样子,岔开话题:“诶!对了!见虎,你这次去扶桑究竟如何?一切还算顺利吗?”
牛见虎把一路的见闻说了一遍,程鸿点了点头:“侯都督行事还是如此的老辣!估计若不是镇住了他们,银子什么的,你们想拿回来那就不容易了!
扶桑之人,最没脸皮的就是他们,前一刻你救了他,后一刻若是他看中了你手里的东西,转身他就能攮你一刀!
见虎,以后你少不得和扶桑人打交道,记住一点~万万不可相信扶桑之人!他们只是一群背信弃义的白眼狼而已!”
牛见虎郑重的点了点头……
兄弟几人又聊了一阵,程鸿吩咐要摆宴,牛见虎极力阻止,说自家人,不必浪费,平常就好……
吃饭时,李丽质和武媚从外面踩着饭点儿回来了!身后是一车的胭脂和丝绸,还有时下最流行的棉布以及刺绣等等……
这是她们两个一下午的战利品!
见程鸿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们指挥着丫鬟往小院儿里搬东西,俩人脸红了红,或许是有些心虚,或许是外强中干~
俩人仰头哼了一声,然后看着程鸿!程鸿没说话,看着她们俩,俩人和程鸿对视了一阵,目光飘忽着看向了别处……
程鸿看了一阵好笑:“你说你们俩,这是唱的哪一出儿啊!武二丫我也就不说了,丽质,你想要什么刺绣没有?
这顶级的绣娘都在皇宫之中!你买这些俗品怎么看得上眼的?还有那些胭脂水粉~我勒个天?
你们俩不会把人家水粉店搬空了吧?这水粉一天糊脸上一层,都够你俩糊到当婆婆的了……”
俩人小脸一红:“这不是看着便宜嘛!”
“便宜?就以你俩兜里的钱,买什么贵?哎!败家啊!”程鸿假模假样的摇了摇头!
忽然,李丽质盯着程鸿:“不对啊!你以前也没管过我们俩花钱啊?”
李丽质背手绕着程鸿走了一圈儿,连连点头:“嗯!嗯!我说的呢!程大郎,长安侯,你借题发挥,说我们俩之前~
能不能先把父皇踹你屁股上的脚印子擦去?”
……
“这些都不重要!快去洗手吧,一会儿吃饭了!”
……
送走了牛见虎,程咬金和崔氏也去后院了,程鸿喝完茶水刚要起身,见程怀默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
程鸿又倒了一杯茶:“怀默有话说?”
程怀默挠了挠头:“也没什么事!”
“有事就说,咱们之间没什么不可说的!”程鸿吸溜着茶水说道。
程怀默想了想:“大兄,你说我能不能去海军历练一下?哪怕是当一个船长……”
程鸿叹了口气:“怎么着?今天听牛见虎建功立业,驰骋大海有些眼红了?”
程怀默摇了摇头,迟疑了一下,又点了点头:“大兄,我不想就这么混吃等死的接替阿耶的爵位!毕竟咱们也是将门之后……”
程鸿点了点头:“想法不错!可是~这海上战可不同于陆战,若是不懂,你知道结果的。
再说~咱程家亲兵,都是骑兵,这骑兵可以在陆地上玩出花来,但是到了海上~只能当弓箭手用!”
程怀默眼睛渐渐黯淡。
程鸿拍了拍程怀默的肩膀:“本来呢,这事儿不想告诉你的,可是既然你有了想法,那就提前和你说一下吧!
虽说咱们大唐周围可攻伐的小国还有那么几个,可是具体谁打哪里,早就安排好了!
海上那边,不管是扶桑也好,还是别的地方也好,咱们家就不用想了!毕竟海军是你见虎兄一手练出来的!
凡事涉及到海战的,肯定有你见虎兄一份!而扶桑那里,早就安排好了~将来那是潞国公填他那被罚掉的二十四转功勋的!
北面薛延陀若是不老实,还有一战,这一战是给柴驸马收山用的!没见现在那边的买卖都是柴令武操持吗?
顶天那边在加上一些想要草场的世家子弟!但是大头儿肯定是归柴驸马的!只是不知道柴驸马都已经白了头发,也不知道这薛延陀到底能不能沉的住……
估计够呛!有柴令武这损人在其中搅事儿,薛延陀就是想沉住气,估计也够呛!
占城那边要是打起来的话~估计就是江南氏族和冯家的买卖了!毕竟那边他们才是熟门熟路!在加上那边的气候~
潮湿,炎热……咱们关中的兵士要是去了那里,估计的病减员的,要比打仗减员的还多……”
“那咱们呢?没咱们什么事吗?”程怀默细数周围,有些着急了!
程鸿道:“咱们?咱们的不是早就定好了吗?土蕃和象雄啊!”
“那里!”程怀默有些吃惊!土蕃和象雄可都是像样的大国!就好比当年的颉利可汗一样!
要知道土蕃虽然现在被多吉欺负的画河而治,可是有那么句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说~人家那也是曾经和大唐不相上下的国家!
更何况还有一个和土蕃不相上下的象雄!
这~这若是打下来,那可不什么扶桑,薛延陀强多了!
程怀默觉得有点儿热血上涌……
程鸿见他稳了稳,接着说道:“你看哈~石城那边不用说了,一直是咱们通家之好的伯伯在镇守!
你大兄我~可是曾经六千破十万,送走了旺布·仁达!活生生把土蕃打成了两半!
若不是怕打下来整个土蕃,不好管理,现在土蕃的弃宗弄赞坟头草都一人高了!
扫地扫半截都没人接手,更何况灭国之战?所以这事儿只能是咱们程家继续!
在加上推进城那边,程恭可是还在呢!咱们的战法和行军,程恭可是熟悉的很,若是和别人配合,多半不会那么方便!
细数过来~老羊皮和桑布扎是我一手教出来的,我和蒙多是有师徒名份的,江南氏族那些派遣的官员是我坑来~不对,是看着我的面子来的……
综合种种,咱们已经把架子搭好了,就剩下一下子了,任谁也不会来咱们碗里抢东西的!
但是这里面也得有几个要参与其中的~比如说~房二!他在象雄差点儿把命扔那里,肯定要去!
席君买,他曾经是那里的兵,在加上他从一开始就和咱们程家联系紧密,可以说是咱们家提拔上来的,所以他肯定要去!
至于薛仁贵就不一定了!毕竟柴驸马那里缺少一个秤砣,没准儿会借薛仁贵过去!这就要看过两年薛仁贵如何安排了!如果让薛仁贵去草原那边贸易,那薛仁贵去那边那就稳了!”
程怀默今天是豁然开朗~原来这功劳是谁的,早就安排好了!建功立业,哪有那么容易?武力超群又如何?若是没有先前的安排,后续哪里有你什么事?
若是没有家世守住这片开荒地,你去哪里炫耀你的屠龙技?
七百零六章一幸运一悲惨
程怀默听了程鸿一番分析,不由得有些兴趣索然:一切都是注定的,本来以为自己跳出了圈子,没想到只是从一个圈子跳到了更大的圈子!
程鸿也看出了程怀默的失望,拍了拍程怀默的肩头:“不要这个人样子,这本来就是你应该得到的!
要不然阿耶拼命厮杀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封妻荫子?要知道~你今天享到的便利,都是阿耶用血,亲兵用命换来的!
而你的任务就是别辜负了这份心血!让亲兵之后能过上好日子!让祖宗基业不至于打了水漂!这~才是你该想的!
你想给后辈搏个前程,阿耶不也是那么想的吗?
这就好比种地,阿耶买了一大片地,平好了土,打好了垄,至于上面是长麦还是长粟,或者是长草,这要看你种什么!
不要多想,若是觉得自己擎了现成儿的,那就好好研究一下,怎么才能尽早攻克土蕃!别辜负了这大好的开局便是!”
程怀默点了点头,兄弟二人各自归去……
……
“上朝!”
“宣扶桑使臣犬上三田耜觐见!”
终于~陛下在牛见虎放假完毕,驾船离去以后想通了~召见扶桑使臣!顺便早点儿送他们回去!
在不送走他们,都有点儿影响长安秩序了!最关键的是~扶桑使团里死人了!死的倒是挺对应他们人品的~掉夜香桶里呛死了!
要说这事也怪他们自己长的太残废!这夜香车上面拉着一个大桶,桶上面有一个可以盖上盖子的口!
由于这东西味道太大,所以平常都是封着的!刷的时候,倒里面几桶水,拿着竹扫帚刷……
扶桑人那个头儿~多少有些残,站到凳子上才能够到桶底!结果那天一个不注意,凳子蹬翻了,人一个大头朝下,折进了桶里!
好巧不小,一下子撞晕了!要是平常晕了也不至于要命,这桶里还有粪水呢……
回头报到陛下那里,李二听完以后是哭笑不得~这叫什么事儿啊!赶紧吧,把他们召见完以后,赶紧送走!这群人~与屎有缘啊!
于是,在扶桑使臣献祭了一个使者给屎神以后,伟大的李二陛下下达了召见他们的旨意!
今天一早第一件事,就是召见扶桑使臣!
犬上三田耜带着他们国家特色的尖帽,迈着扶桑人统一定制款的罗圈腿,拐了拐了的来到了殿上!
“日出之地扶桑之国,寡国小臣,犬上三田耜拜见天可汗陛下!”犬上三田耜到底是有着自己的倔强~
还敢说自己是日出之国,没等李二开口,程咬金说话了:“诶?这扶桑人刚学说话是怎么着?怎人话还说不全呢?
还日出之地~你也不怕烫死!晚上太阳在你家啊?”
……
虽说有时候程咬金很气人,但是只要有程咬金在,你就不要想着有什么尴尬!不管是什么开头,他都能给你接下来!
李二看了程咬金一眼:“扶桑使臣!你是不是还想说吾大唐是日落之国?使臣如此言语,不怕给自己的国家招来祸患吗?”
犬上三田耜连声说不敢,直到这时候,他才知道~他那点儿小心思,真的不应该有!
本来他以为自己面圣,把这话说了,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总不能当面翻脸吧?再说了~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呢,你堂堂大国,不至于连这点儿表面工作都不做吧!
至于回去~回去以后,就凭着一句话,自己就是扶桑的功臣!他们扶桑历来以撩拨比自己强大的对手视为勇气!
说白了就是一群以作死为荣的变什么!
没想到,大唐把自己的尊严看的比面子重要!直接质问他话里的意思!
犬上三田耜连连道歉,态度诚恳。总算让李二暂时消气!
看着这犬上三田耜的样子,李二也懒得理会他,眼不见为净吧!赶紧打发走了算了!
拿定主意以后李二说道:“尔等蛮夷小国,不尊礼法,夜郎自大……
吾大唐泱泱大国,不屑与尔等计较!
鉴于尔等不通礼法,特赐尔等书稿十箱,另遣僧人二十,劝尔等向善之心!
其余赏赐由鸿胪寺拟定,拟定以后即可出唐,不得有误!下去吧!”
犬上三田耜晕晕乎乎的就被拎下去了……
他做梦也没想到,因为自己夹杂了一点儿私货,让他在觐见的时候受到如此待遇!连赏赐都由鸿胪寺拟定了!
更重要的是那条即刻出唐,也就是说~一旦鸿胪寺拟定了赏赐,他就得立刻启程回扶桑!
这么长时间的努力,都化作泡影了!本来有几家人已经有些缓和了,差不多就要学到大唐的东西了……
犬上三田耜现在是肠子都悔青了!细算下来这次来大唐,钱财没少搭,可是正八经的事,一件儿也没干成!
可以说~犬上三田耜还没有先走的药师惠日立功大呢!药师惠日虽然花钱了,可是他拿到了粮食和铁器啊!
自己呢?除了说一句日出之国,什么都没得到,而且还平白招惹了大唐的厌恶……
但愿那些书卷和僧人有些用处吧!要不然这次就白来了……
僧人和书卷有用?不得不说他想的有点儿多啊!若是他看到土蕃的情况他就不会这么想了!
现在大唐赏赐的书卷基本上都是手抄佛经,这玩意放个千八百年的以后,估计会挺值钱的,现在?呵呵!
至于拟定赏赐~估计那就要落到程鸿手里了!程鸿能给他们什么?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估计不会有好东西给他……
总之俩字概括扶桑的犬上三田耜~惨了!
有惨的就有撞大运的,而这群使臣里,最撞大运的无疑就是尼婆罗的纳苏伦德了!
纳苏伦德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人缘关系,无疑都符合大唐的利益!
有尼婆罗在,那就是在土蕃后面钉了一根钉子!在真腊那里放了一个眼睛!而且看尼婆罗的处事方式~无疑是符合大唐利益的!
因为尼婆罗好像没什么国主的概念!比如~现在的尼婆罗国王是阿穆苏·瓦尔马,而上一代国王是希瓦·德瓦!
阿穆苏·瓦尔马是希瓦·德瓦的女婿,就因为他能在真腊和土蕃之中让尼婆罗得以延续,所以他就当了国王!
而且纳苏伦德话里话外的意思透漏出~自己对人被封为王子,可是自己并不愿意接替王位,他更喜欢执掌兵权……
更奇葩的是阿穆苏·瓦尔马也觉得纳苏伦德不是接替尼婆罗的最好人选!阿穆苏·瓦尔马更看重的是纳伦德拉·德瓦……
反正程鸿在听完这段乱七八糟的王位更迭关系以后,程鸿脑袋里一团乱麻,想了半天才算捋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岳父把王位传给了姑爷,姑爷继承王位以后,发现自己儿子不是当国王那块料,又把王位还给了老丈人的后人……
这玩意还带这么传的?这王位传的也太随便了,而且~好像是只要能让尼婆罗生存下去,他们好像不太在乎谁当国王!
因为王位以这种方式更迭根本就没引起什么混乱!就连纳苏伦德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如果说~将来有一天,大唐打到了尼婆罗,为了让尼婆罗得以生存,这尼婆罗的王位是不是也可以给李恪坐一坐?
李恪当然不会去尼婆罗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但是~大唐有个词叫遥领!慢慢发展下去,让尼婆罗成为大唐一道也不是不可能嘛!
是以,程鸿看纳苏伦德的眼神越发亲切了~自己人嘛!既然是自己人,那就得让你能起到自己人的作用!
尼婆罗一直在那里,钉在土蕃后面,但是这尼婆罗是竹刺还是尖刀,完全取决于他们的国力!
要是以尼婆罗现在的国力~他竹刺也不是,尖刀也不是!顶天算个马鬃!最多也就让土蕃有些不舒服而已!
程鸿决定让他们蜕变!哪怕不能当尖刀,也得变成个钉子吧……
程鸿领着纳苏伦德去了渭县钢厂……
“看见没?上好的钢刀!刀坯倒出来以后,从这里进去,水锻只需一时半刻就能打成一把!
铠甲更是比这个还容易!拿钱来,你们的!还有那边,民生用的,犁铧、铁锅、炉子……
只要你们想买的,大唐都可以卖给你们!成本价在减一成!
要知道这玩意可都是禁品!别的地方你就是想花钱都买不到的东西!
哦,对了,还有粮食!酒!丝绸!都可以卖给你们!盐就算了,估计你们不缺……”
这一路走来纳苏伦德的眼睛可就不够看了!
虽说尼婆罗的刀很出名,可是那也是占着有好铁!刀虽然好,但是想要批量生产,那你想都别想!装饰性多过实用性!
因为整个尼婆罗这么多年也没打出多少刀来,这还不算,这些刀连战场都没上去过~因为有这种刀的都当作宝贝,珍藏起来!
就好比这次纳苏伦德来大唐带的那把~缀以金石珠玉,打造的奢华贵气……
就这样玩意你拿着上战场?三十丈开外都能晃瞎人眼,简直就是活靶子一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