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六十三章事起
这天,李承乾下朝以后经历几番波折,总算安然回到了东宫:“皇爷爷真是越来越不好糊弄了,居然把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发动起来了!”
张思政……
要说这事主要还是在李承乾,这货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居然给太上皇送了十个一模一样的马踏飞燕!
太上皇当时气的吹胡子瞪眼,发誓一定要抓住李承乾,打他屁股!
“杀啊!”
李承乾一愣:“纥干承基,外面出了什么事?”
(由于最近太子六率全部调遣至宫中,所以李承乾又把纥干承基调了回来!)
纥干承基推门而入:“殿下,无事!……”
话音未落张思政跑了进来:“殿下!披甲!汉王李元昌反了,正带着大队的兵马杀向皇宫!殿下咱们还是暂避风头的好!”
李承乾听到这话先是一惊,然后急忙披甲:“父皇把皇宫交与孤,孤怎能轻易丢弃?跟孤去看看,我这个皇叔到底有什么能耐敢造反!”
李承乾披甲来到宫门,门前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些中箭倒地的唐军,李承乾看的眉头一皱:“孤!大唐太子~李承乾在此!尔等何人?擅自冲击宫门!不要命了吗?”
“不要听他的,他造反了,清君侧,迎出太上皇!诛忤逆!抓住李承乾!”
“清君侧,迎出太上皇!诛忤逆!抓住李承乾!”
“清君侧,迎出太上皇!诛忤逆!抓住李承乾!”……
李承乾回头问张思政:“吾皇爷爷在何处?”
张思政一拱手:“殿下,太上皇刚刚被下了迷药,现在正在昏迷,御医说了:最快还得两个时辰才能醒来,若是强行叫醒怕是要伤了太上皇的身体。”
李承乾一拍脑袋:“哎!这事闹的……”
李承乾站在宫墙上头:“孤在此!李元昌出来,你个有能耐造反没能耐承认的货!还有尔等,你们冲击宫门可是要诛九族的!孤现在念你们并不知情,就此散去,既往不咎!……”
这时候贺兰越石越众而出:“反贼李承乾!若是你此刻把太上皇叫出来,我们即刻散去!若是你叫不出来,那便是你囚禁太上皇造反了!你去叫啊!”
李承乾……这还真叫不来,而且若是此时把太上皇抬出来,没准儿不是造反也成造反了!
“看,叫不出来了吧!众位袍泽啊!当年玄武门你们已经负太上皇一次了,现在太上皇危在旦夕,你们难道还要眼睁睁看着太上皇被他囚禁吗?杀啊!”
“杀啊!”众人冲了上去……
“准备,守住!两个时辰以后太上皇就会醒来!到时候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宫墙在在怎么说也是长安城最后一道屏障,怎么可能轻易攻破呢!再加上他们一没有云梯二没有撞锤,外面还有一条环绕宫墙的护城河,虽然叛军人数众多,可是宫墙狭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叛军虽然奋勇向前,可是却止步于护城河!
但是若是一直这么僵持下去,胜利的无疑是叛军,可是他们等不了啊!太上皇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若是醒了,那一切可就白费了!
这时候李元昌抓着贺兰越石的脖领子:“你说的大将呢?你卖的关子呢?要知道太上皇最多也就睡两个时辰,咱们还不知道他到底睡了多长时间了!
万一李承乾不顾太上皇性命强行叫起太上皇,那一切就完了!”
贺兰越石连忙说:“陛下勿恼!陛下勿恼!咱们若是想攻进城门,只需陛下下一道赦令便可!”
“好,那朕就把这道赦令给你,若是再攻不下,你直接跳护城河吧!”李元昌气急败坏的说到!
贺兰越石整了整衣领,恭敬一礼:“诺!”
贺兰越石走到一箭之地:“里面的听着!汉王有令~若攻入皇城,大赦天下,论功行赏!”
“纥干承基!你在干什么?”
原来纥干承基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宫门前了,拿着横刀左右挥砍,砍倒了守门的军士,正在开门!
“杀啊!”外面的人开始涌入!
李承乾气的暴跳如雷:“纥干承基!纥干承基!”
张思政这时候连忙护着李承乾:“殿下!事不可为!撤吧!”
“撤!撤!撤!半渡击之!”
原来这纥干承基早就对太子殿下心怀不满了,贺兰越石请纥干承基喝酒,喝多了以后纥干承基说了好多不敬之言,被贺兰越石拿住把柄,进而诱反……
纥干承基本来是想刺杀李承乾来着!没想到张思政时刻不离李承乾左右,张思政虽然武艺不如纥干承基,可是不知怎么着,这几天李承乾身边至少有五个侍卫守着!
这下手就难了!
正这时候纥干承基听到外面贺兰越石传来信号,连忙找到了薄弱之处~城门!一通砍杀以后,打开城门!
一下子情形急转直下,攻守互换,李元昌仗着人多一路猛攻!
李承乾有意无意的撤到了太液池甬道这边!李承乾看着甬道太上皇的话忽然浮现在脑海~你看此处,距太液池甬道只有一墙之隔,朕命人把船只都划到这边了!
你是无船可用的,虽然泅水可渡,但是这太液池淤泥许久未清,势必影响你的速度。
朕只消在甬道埋伏弓箭手,你有多少兵马都难冲过来,到时候朕半渡击之……
李承乾下令:“把船都给孤划到对岸,墙那边所有人拿着陌刀听孤号令!甬道这边埋伏好,所有人弓弩上弦!”
这安排简直就是****经说过的,一模一样!
“杀啊!”
现在李承乾便是叛军的指路灯,只要李承乾一露面,这叛军便追过来!
李承乾看着泅渡而来的叛军速度明显一降,低头不可闻的说了一声:“谢谢皇爷爷!”
这时候张思政看着远处过来的叛军:“殿下,咱们撤吧!”说完还看了看左右埋伏的弓箭手!
这时候弓箭手们看着站在那里镇定自若的太子殿下忽然有一种跟着陛下打王世充的感觉!那时候当时的秦王也是这么的镇定自若,带着玄甲铁骑,硬生生踏破了王世充的军阵,以少胜多……
“殿下!下令放箭吧!”
李承乾道:“不急,让他们在过来点儿!”
太液池的水不深,可是淤泥却不少,都是用来种荷花用的,穿着铠甲走淤泥,这速度……
“半渡击之!放箭!”
“唰!”所有埋伏在甬道里的弓箭手站了起来。发现这叛军跑得快的都到了十丈之地了。
那还客气什么啊!射!这么近的距离还射不中你?“嗖嗖嗖”一下子就把他们给射懵了!
啥?你说潜水过来?水还没有淤泥深呢,你以为你是泥鳅啊!
叛军想要往回撤这时候陌刀队得到信号了,“轰!”墙被推倒了,在这边一顿砍杀,把叛军砍成两截,首位不能兼顾!
而陌刀兵也不停留,从南杀到北,然后快速的顺着宫墙七拐八拐的就没影了!气的叛军直骂娘!
这时候李孝抓着纥干承基:“你不是宫中侍卫吗?你怎么带的路?为什么这里会有陷阱?”
纥干承基掰开李孝的手:“吾虽为宫中侍卫,可是最近一段时间都被贬在御膳房,要不然你以为太上皇的毒是那么好下的?
再说,这段时间,宫中大兴土木,别说陷阱,就算是道路我都找不到!”
李孝只能干跳脚,看着李承乾好整以暇的射杀了太液池里的叛军,然后走掉……
“啊~”李孝气的一刀砍向旁边的亭柱!
追吧!继续追!
这一追不要紧,这边李承乾可过足瘾了!
“此处左有宫墙似青龙,右有假山似虎踞……”
李承乾看着眼前的地方:“就在这里埋伏!”
“杀啊!”
“放箭!”
一马平川暴漏在弓箭之下,你想冲上来?开玩笑呢吗?
一阵箭雨,叛军鬼哭狼嚎,而后李承乾趁着叛军被震慑的时候又溜了……
四周是房顶?埋伏!
那边有一排古柳?埋伏!
那边是个旱池?把枯枝败叶扔里,在把油扔里去……
要说这打仗,可不是凭一时血气之勇!
叛军这边从李元昌到李孝外加纥干承基都没打过仗,贺兰越石虽然有急智擅谋划,可是若是打仗,他也不会啊!
只能仗着人多,一味的无脑猛冲!
李承乾虽然也不会打仗,可是这几天一直在预习啊!太上皇手把手教出来的,打你们几个赵括都不如的玩意还不是跟玩儿一样?
这也就是叛军人多,要不然经过这么多次埋伏,他们早就玩完了!
“走!走!不理会他们了!直扑大安宫!”终于还是贺兰越石想出了一个办法~攻敌之必救!看你来不来!
李承乾几次露面都没能让叛军回头,目标明确~直奔大安宫!
这下麻烦了!
李承乾一皱眉头:“快!快!先叛军一步到大安宫,把皇爷爷救出来!”
这时候张思政旁边那四位护卫说话了:“太子殿下,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更何况太子殿下乃大唐之未来,太上皇那里就算是被叛军攻克,他们也不敢怎么样,咱们还是……”
五百六十四章承乾
“闭嘴!”李承乾怒道:“孤名承乾!承天之意,程鸿说过一句话~没有历史的民族没有未来!炎黄后裔,承前启后,方有吾大唐子民铮铮铁骨!
皇爷爷就是孤的历史!君子不立危墙不假!但君子有可为,有可不为!吾乃大唐太子,怎能抛弃大唐开国帝王独自逃生?
再说了,吾乃正统,何须躲他叛逆之人!随孤去救太上皇!”
“诺!”众人轰然应诺!
一行人直奔大安宫……
大安宫可是一条死路啊!若是去了大安宫,叛军把门口一堵……
可是正如李承乾说的那样~这群人明知是死路,可是却不能不去,尤其是李承乾把话挑明了以后!
至于太子六率的兵马,由于刚才李承乾一系列的精彩指挥,对太子殿下简直奉为战神!
对于太子殿下的决定,那简直是奉为圣旨一般,大安宫而已!死路怎么了?有太子殿下,还不一定是谁死呢!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太子殿下只不过是现学现卖而已!这一系列的伏兵只不过是这几天太上皇抓他的招数!对于大安宫那里,他也没辙啊!
~渭县~
“报!皇后娘娘,门外吐蕃人已经被全歼,有几个逃进林子被赶过来的府兵或斩杀或抓住!长安城除芳林门以外全都被叛军派遣的人占据闭着!”
“哦?芳林门还没被占据?”长孙皇后来了兴趣!要知道这芳林门离皇宫可不算远,怎么可能还在没准备的李承乾占据?
若是李承乾有这能耐,众臣可是要从新估计李承乾的实力了!
报信的迟疑了一下:“那倒不是,咱们的人按计划全都撤走,把守官员女眷所在的女人街还有银行,报社等重地,所以这城门都被叛军占据了!”
“那……”
“这芳林门是武元庆和武元爽占据的,他们两个坐在门前,不让人关门,还不让他掌管的叛军看守,已经骂走好几个督促他关门的叛军了!”
“这……”
~芳林门~
武元庆和武元爽坐在门前垂头丧气:“哎!大兄,你是不是算计错了!咱们都进牢房了,怎么还是搅和到这里边了?你说这可怎么办啊!等程鸿回来还不得直接砍了咱们啊!”
武元庆一脸不耐烦:“叹!叹!叹!叹个屁啊!我哪知道这李元昌这么虎!居然敢造反!造反也就算了!还非拿牢房里的囚犯把守城门!
哎!倒了八辈子霉了!我发现咱们不适合在长安发展,这事儿闹得,一次比一次事大!
这次没办法了!若是度过此劫,这辈子我都不回长安了!咱们去渭县,去洛阳,哪怕出城去庄子里待着也不回长安了!
这次只能看命了!咱们把门看住,只要门不关,咱们就有一线生机!只要朝廷的大军来,咱们便戴罪立功,献了城门……”
“大兄,你说李承乾能不能……”
“呵呵,傻子才信太子造反呢!说句大不敬的话~太子殿下等个三四十年,怎么着也能当上皇帝了!干嘛造反?这分明就是李元昌搞的鬼!”
“那李元昌能不能……”
“就他?我就呵呵了!他要是能成事估计这大唐也没几天好日子了!也就贺兰越石和王毅那俩傻子认为他能成事吧!”
武元庆和武元爽这俩兄弟也够倒霉的,本来好好的自请入狱,想躲过此劫,没想到还是被搅和进来了!
李孝奉命去牢房拿人犯充兵源,没想到找到了武家俩兄弟。
当时李孝提刀而入:“太子李承乾谋反,现在需要你们去把守四门,以免谋反之人进入,等捉住叛逆,尔等无罪释放!”
说完,抓出一个犯人:“你去不去?”
“吾只因伤人被判一年,现以过半,再说外面到底什么情况吾等不知,吾不去!”
“咔嚓!”一刀下去,当时就把人砍了!
众人犯……
这时候李孝喊到:“大敌当前,谁敢畏缩不前?还有谁!”
没办法,众人只能拿着刀枪甲胄跟着李孝出来了。
贺兰越石也知道这些人要是让他们真要是打哪里肯定是溃逃的主儿,干脆~让他们把守城门去算了!
这时候李孝等人正好走到长安县衙门口,诶?这里还没去呢!
李孝刚要进去,王毅说到:“长安县衙哪有什么犯人?平常也就关一些小偷小摸的无赖,自从坊市开始修建以后,基本上没有这种人了!”
李孝道:“管他呢!万一要是有呢!添个猴子还加三分力呢!反正又用不了多长时间……”
没想到~
等武元庆和武元爽被押解出来以后一人发了一杆枪,武元庆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排在前头的贺兰越石和王毅!
“贺兰兄,王兄,是我啊!是我!武家大郎!我是武大郎啊!”武元庆拼命的喊着!
俩人回头看到狼狈的武元庆大为惊讶:“武大郎?武二郎?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
“这不是吗?二郎惹了麻烦,怕人追究,只得自请入狱,我这也没办法,陪着他就进来了!”
武元爽说到:“大兄我……”
“你什么你?闭嘴!”武元庆呵斥道。
回头又露出骗人的笑脸:“你看,王兄,贺兰兄,你们可算得势了!可别忘了穷朋友,要知道你们两个认识还是我给引荐的呢……”
贺兰越石……
王毅……
忒不要脸!吃饭都佘不起了找我们俩买单,现在居然如此说!
可是李孝不知道啊!李孝可是知道~贺兰越石可是李元昌~这个他们认为陛下的人眼前的红人!
从拉拢自己、联络薛延陀、引吐蕃军、联合西域小国在长安的世子……
这一切全都是贺兰越石出面的,可以说~贺兰越石就是李元昌第一狗腿!
李孝看武元庆说出这关系,贺兰越石和王毅又不好意思当面反驳,于是这美丽的误会就产生了!
贺兰越石说到:“哦?那吾等正要冲击皇宫,救出太上皇,你看不如咱们同去?”
“不了,不了!我们兄弟擅长的是吃吃喝喝,这打打杀杀,看了就眼晕,要不你给我们换一个?”武元庆连连摆手。
开玩笑?要不是这傻人提着刀进去指着我问话,我连监狱都不想出,你还让我跟你们去作死?算了吧,我还想多活两天!
果然如此!贺兰越石蔑视的看着兄弟二人:“那就有劳二位挑一个城门把守了!李将军,调遣一伙人马!一定要‘保护’好两位小公爷!走!咱们去皇宫!”
李孝这里落后两步,抱拳拱手:“二位,刚刚得罪了!还请二位不要介意,这长安城门你们看哪个好就看守哪个!
杨大,你带领一伙人,一定要保护好两位小公爷,一定要听他们两个的话千万别怠慢了两位!”
“诺!”杨大应声!
结果这个误会就这么产生了!
现在两人得了李孝的关照,在主要人员都在攻打皇宫的时候,这两个人可以说是整个守城门部队里最大的官员了!
俩人开着城门,坐在那里喝酒,糊弄他们说是什么空城计,也亏得杨大是个爱听评书的主儿,还以为这俩货是诸葛亮呢!
居然还备上小酒小菜,让他俩在门口喝着,殊不知这俩货一早就打定主意献城门投降了!
来了督促关门的人,现在都不用武元庆和武元爽俩人吱声,杨大便上前:“你懂个甚!你个大土锤!这叫空城计你知道吗?
三国里诸葛亮用的那个,非艺高人胆大者不能用!赶紧滚蛋!别打搅了两位高人的雅兴……”
没想到这俩笨人也有被当成诸葛亮的一天!而奉他们两个为诸葛亮的竟然是叛军,也不知道他们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女人街~
武二丫架着手弩站在牌坊后面:“我们这边有手弩百架!八牛弩十架!连弩百架!尔等不义!竟然敢做下诛九族的事来!
念尔等并不知情,饶过尔等!若冥顽不灵,死路一条……”
这时候春雨拉了武二丫一下:“那个武小娘!他们好像听不懂吧!”
武二丫……
“那就换个喊法!”
“知道这里是谁的买卖吗?程鸿的!吓死鞠文泰的侯杰得叫程鸿一声师傅!你们若是敢在前进一步~杀无赦!”
“喊的什么?”
“不知道啊!”
“听她说好像这是比侯杰还厉害的人的买卖!”
“瞎说!哪有比侯杰还厉害的人?”
“别听他的!冲!冲进去!里面的好东西就都是咱们的了!”
“冲啊!”
原来西域小国的世子们,根本就没想帮李元昌打什么皇宫,篡权谋位什么的!
他们想的就是趁乱捞一票好赶紧走!
外贸司只是批条的!香水店铺又让李元昌给砸了!纵观整个长安,也就女人街的货物够他们眼馋的!
结果这群人根本就没有按照原计划去攻击各大朝臣的府邸!直接跑到了女人街外面,准备大抢一波!
然后趁着大唐内乱回自己的西域,至于以后~想那么长远干嘛!眼前最重要!
“放箭!”武二丫接过春雨手里的响弩箭“呜!”
一声响箭,代表着攻击信号开始!
“嗖嗖嗖!”
密集的弩箭像乌云一样,扑向西域联军……
五百六十五章倒霉催的西域联军
这下这群西域胡乱拼凑的联军可算是倒了大霉了!
本来还以为这些女的只是说说而已!自己往前一冲便能拿下呢!他们哪里知道,这些女的是实实在在的兵,这可是程鸿特意去柴绍那里借来的。
这群巾帼是别人,正是当初平阳昭公主李秀宁的亲兵!
那可是实实在在见过血,上过战场的!
占据了有利的地形,打他们一群杂牌西域联军那简直就跟打儿子一样!
哭爹喊娘的一群联军,一下子跑到街角都没停下去,直到拐弯才算停了下来,喘着粗气,面面相觑。
总算逃出来了!
“要不,咱们去后门看看?这前门那么多人,她们兵力不足,后门肯定没多少兵马!”
“对!对!对!同去,同去!”
这帮脑回路迥异的玩意,人家人在少,看你们这么多人吵吵嚷嚷的,还能不过去?要知道,人从街中穿过,怎么着也比你绕圈近啊!
“嗖嗖嗖”
前门的惨相又在后门重演了一遍!而且由于后面就是河渠,退没得退,掉河里这群人又都是西域出身,根本就不会游泳……
又惨了三分!
“要不咱们从墙砸个洞试试?”
这时候西域众人已经没了主意,试试吧!万一要是成了呢?
“咣咣咣!”
女兵们爬上房,居高临下……
等西域众人跑出来以后,左看右看差点儿没哭了!好不容易凑了一千多的人马,本想着抢一把就跑来着,没想到……
“要不,咱们……”
“闭嘴!要不是你,咱们能这么惨吗?现在咱们这点儿人能干嘛?估计连活着回到西域都够呛!”
“那咱们怎么办?”
“我是看好了,咱们这么多人,连一个女人守的街都拿不下来,这李元昌肯定是没戏了!若是现在就跑,估计还能留下一命!”
“怎么跑?咱连盘缠都没有!”
“走,跟我去找老塞勒斯去,现在那个老胡商比咱们还着急!咱们说护送他走,他肯定比咱们还积极。”
“咱们真护着他走吗?”
“傻啊!出了玉门关咱们……”领头的做了一个往下砍的姿势……
要说这玩意想谋划你倒是弄的缜密一些啊!你看~想让西域联军攻打各大官员府邸来着,结果这群人居然直奔发财去了,直接攻击女人街~最主要还没攻下来!
这就尴尬了,而且这群人若是一跑~这李元昌的后路就没了!指着那群从牢房里硬扯出来的囚犯?别逗了!那群人看见军队过来,不把街扫净了都算招待不周了!挡大军?别闹!我还得回去坐牢呢!
~银行~
“报!西域兵马攻打女人街,被武家小娘带领女兵们给打退了!打了三次西域联军所剩寥寥,现在正在满城找胡商!看样子是准备开溜了!”
“如晦兄,看样子这牛鬼蛇神都蹦出来了!还是赶紧收网吧,要不然伤了民众可就不好了!”长孙无忌端着茶水轻嘬了一口,慢丝条理的说到!
杜如晦摇了摇头:“没想到这群人倒是要钱不要命的主儿!本来还在各大官员府邸埋伏了不少的兵马,看样子是白费了!不能让他们……”
“报!宫中纥干承基叛变,打开了宫门,叛军已经杀进去了!”
“啊!?”这时候长孙无忌和杜如晦都坐不住了!
“快!快!集合兵马,马上去宫中救援!”长孙无忌连忙说到!
杜如晦说到:“别忙,这兵马集合还需要不短的时间,先探听一下里面到底什么情况!另外,马上去城外请求支援!”
“诺!”传令兵话音未落……
“报!太子殿下利用宫中地形,伏击叛军,连胜五场,李元昌暴跳如雷,正在追殿下!”
长孙无忌长舒了一口气:“再探!再报!”
这时候,长孙皇后已经点将派遣兵马前去支援宫中了!
“母后,儿臣请求前去支援太子大兄!”
长孙皇后一看,原来是李佑和李愔。
俩人在钢厂这么长时间,各大匠都混了个脸熟,别的没有,这一身的铠甲倒是像模像样!
长孙皇后迟疑了,这要是李泰说要去,长孙皇后肯定连脑子都不过,欣慰的让李泰前去!
这李佑和李愔就不一样了,俩人一个是阴妃所生,一个是杨妃所生,若是万一有个磕碰……
阴妃哪能看不出来皇后为什么迟疑。连忙说道:“姐姐既然他们有这份心,就随他们去吧!莫要辜负了他们的兄弟情谊。”
“母后,儿臣和愔弟都会用火药的,而且这宫中的地形我们熟悉的很,去支援太子大兄也好领个路不是!”李佑极力推荐自己!
李愔也在一旁点头:“母后,程鸿常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太子大兄危难之时!吾等怎能坐视不理?”
长孙皇后思量了一下,叫来张元礼,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千万不要去阵前!张元礼,保护好佑儿和愔儿!”
李佑和李愔点头称诺,张元礼拍着胸脯以性命担保……
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中两个人带领着一队兵马踏上通往长安的路……
阴妃在李佑走后抹着眼泪,长孙皇后安慰着:“佑儿有如此担当,颇有李家男儿的本色,若是陛下知道了,还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呢!”
“姐姐,这事妾身也知道,看着佑儿敢担当,妾身也是欢喜的紧,只不过看着他不在需要妾身护着,这心里啊,就空落落的,难受!”
李佑和李愔正在问张元礼:“张头儿,这战阵之上,我俩肯定不如你,这长安城的情报,也是你最清楚,你说咱们从哪个门进去?”
张元礼想了想:“若是论离皇宫最近的门非重玄门莫属,可是重玄门那里易守难攻,又没有大兵可以通过的路,所以咱们只能选次一级的门,芳林门!”
“芳林门?芳林门不是武元庆和武元爽守着吗?”
张元礼摇了摇头:“这武元庆两兄弟连砸了香水店铺都吓得躲到衙门狱中,他俩哪有胆子造反?
听说这城内都是囚犯守着城门,估计这两位倒霉蛋怕是被殃及了池鱼!而且他们的架势根本就不像好好守着城门的样子!
这两位在城门洞里放了一张小桌子,喝着酒唉声叹气的样子,与其说是守着门,不如说是等着咱们去接收!
而且这芳林门进去以后就是太仓和掖庭宫,这两地方对于叛军来说根本就是可有可无,他们绝对不会派遣大兵围攻!
这两个地方出去就是太极宫,咱们进可以直扑大安宫,退可以直接撤出皇城,为太子殿下留一条后路,绝对是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好地方!”
李愔点了点头:“好,那咱们就去芳林门!”
马蹄声一阵急响,留下一阵烟尘……
这时候前去高句丽报信的已经跑过去两批人马了,两批都是李元昌放出的假消息,掩人耳目的。
第一个消息便是李承乾造反的消息,第二个则是太上皇复辟的消息!而这两个消息一出,城外剩余的十六卫兵马表面上果然不敢动了!
洋洋自得的李元昌哪里知道~外面只剩下空空的军营和寥寥几百看守军营的小校,其余的一部分潜伏进了各大官员的府邸,一部分偷偷混进了钢厂!
本来,以太子六率的兵马要说守住皇宫那绝对可以等到大队兵马收拾了所有叛军然后揍儿子一样,把李元昌的叛军剿灭的!
可是任谁也没想到~这李承乾的太子六率里出了叛徒,纥干承基这一叛,立刻让整盘棋变得岌岌可危!
芳林门近在眼前,张头和两位王爷远远的就看见武元庆和武元爽在门外正吵吵嚷嚷的跟谁打着。
武元庆这里回头看见两位王爷,像见了亲人一般跑了过来:“两位王爷安好,我兄弟二人是被抓来的,可没想过要做什么。您二位可要给我做主啊!”
说到这里这武元庆居然干嚎起来:“我兄弟二人招谁惹谁了?没事想赚俩小钱儿吃顿肉,却被这群憨货给坑了,心思躲到牢里吧,居然被抓了壮丁……”
这时候张元礼实在看不下去了:“起来,你们门口到底跟谁打呢!这乱糟糟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是那个胡商~老塞勒斯,还有西域几个残兵败将,想要走芳林门出去,我哪能让他出去啊!这不~打了起来!”
“现在我们要进城,尔等赶紧把城门让开!”
武元庆连忙说道:“是,是,马上,马上!杨大,你到底弄好了没有?弄好了赶紧把道路让开!”
“好了,好了!可是小公爷,头儿不是让任何人不得经过芳林门吗?”杨大疑惑的说!
“废话!没看见带队的是谁吗?两位王爷,他们怎么可能算不可经过的人?赶紧让他们进去!若是坏了大事你能担待的起?”
杨大:“这个~”
“这个什么?快点儿!”
杨大用他那个位数的智商思考了两秒~放!反正不放也打不过!
连忙把道路清理了一下,让骑兵过去……
张元礼走过去的时候说道:“还请两位把守好此门,千万不能让任何人从此门走脱!我会和两位王爷在陛下那里给你们证明的,若是让人走脱……呵呵!你们自己掂量着办!”
五百六十六章危急
“一定!一定!”武元庆缕脸淌汗。(驴脸?看样子武元庆还是个长脸?)
等张侍卫和两位王爷消失在路上以后,武元庆擦了一脸冷汗,长出了一口气:“哎,总算是混过去了!等此劫一过我是不在长安混了!”
杨大走到武元庆身边:“小公爷,刚刚怎么放他们过去了?万一……”
“万什么一?万什么一?一群夯货!你知道你刚刚在干什么?还拦!拦!拦!
知道李元昌在干什么吗?造反!造反啊!还真以为是太子造反?也不用你们那脑袋合计合计,太子早晚能当皇帝,造什么反?
再说了~你知道刚刚进去的是谁吗?两位王爷,一个是陛下的亲卫头子!谁造反他们也不能造反啊!
你们还虎巴巴的跟着挡呢!诛九族的买卖你们也敢跟着参合?”武元庆一阵拳打脚踢,发泄着心中的惊吓。
杨大刚开始时候还挡两下,一听说自己这是造反,立刻直了:“啥?造反?”
武元庆看着杨大瞪着眼睛移动不动,还以为是自己打坏了呢:“诶!诶?杨大!你怎么了?”
杨大眼泪就下来了:“哎呦额滴娘嘞!我哪敢造反啊。知道这是造反的买卖打死我,我也不敢来啊!这咋办?这咋整?”
武元庆一看不是自己打傻的,便摆了摆手:“莫急!莫急!没听刚才陛下的亲卫头领说吗?只要咱们守好这个门,不让叛逆出去,算咱们戴罪立功,赶紧的!把门关好!”
“诺!小公爷!”
“那你倒是动手啊!”
“诺!
小公爷,先迈哪条腿?”
武元庆……
“要不这么办吧,你找个欠揍的人揍一顿,然后就好了!这个我有经验!”武元庆拍着杨大的肩膀说道!
“谁欠揍啊!”杨大哭丧着脸!
“傻啊,刚刚抓了那么多欠揍的,打啊!”
“诺!”杨大蹦跳着跑了进去!
一阵怒骂以后,就是哭爹喊娘的声音,还夹杂着几句西域话和胡语,和杨大相熟的劝了两句,然后是杨大的叫骂,过了一阵,更多的叫骂声传来,这胡人叫的更凄惨了三分……
一会儿,神清气爽的杨大出来了:“小公爷,我忽然想起一事~刚刚你揍我是不是你也不知道先迈哪条腿了?”
武元庆……
你这样很容易挨揍的你造吗?……
张元礼带着兵马一路杀来,忽然迎面跑来一队兵马!
“列阵!迎敌!”
唰啦,骑兵阵型一变立刻变成了攻击队形,把李佑和李愔护在了阵中。
“前面可是张侍卫?”长孙无忌喊道!
“咦!?好像是长孙司空的声音!”到底是李佑耳朵尖一些,老远就听见了长孙无忌的声音。
李愔高声喊道:“先别动,先别动!张头儿,好像是长孙司空的声音!”
张元礼这时候由不得他不谨慎:“对面是何人?可是长孙司空?”
“正是,正是!你们来的倒是挺快,来来来,张侍卫,赶紧看看咱们这仗如何打?”
长孙无忌越众而出,走了过来,这时候张元礼才算舒了一口气!
别的不怕,万一要是长孙无忌被抓住怎么办?看长孙无忌单独出来,这张元礼心总算落体了。
张元礼翻身下马,抱拳:“长孙司空,这事情紧急,礼不得不谨慎,还请长孙司空勿怪!”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应该的,应该的!快看看这仗如何打吧!”
张元礼知道事情紧急,急忙下马:“长孙司空,莫不是这里面出了什么变故?”
张元礼看着长孙无忌,长孙无忌点了点头!
张元礼心凉了半截:“现在是什么情况?”
长孙无忌说到:“纥干承基叛变,叛军已经攻入皇宫,我和莱国公正绕着皇宫寻找可以偷偷潜进去的地方呢!
太子殿下刚开始时候仗着皇宫中地形熟悉,埋伏了几次叛军,可是~现在叛军直扑大安宫,太子殿下不愿意独自逃脱,带兵前去守大安宫了……”
“大安宫?!那可是一条死路啊!怎么能……”
长孙无忌摇了摇头:“所以才想找一个地方潜入,万一要是李元昌狗急跳墙,行不义之事,不顾太上皇安危,那……”
张元礼一跺脚:“哎,现在还潜入什么啊!赶紧进去先把叛军收拾了再说!他既然敢叛变他还在乎谁的安危?先打进去再说!”
长孙无忌到底不是武将出身,还老是弯弯绕绕的,瞻前顾后,这时候还哪能顾得了这个啊!他连反都造了,还哪有底线?
打!管你三七二十一,先打了再说!
长孙无忌猛然醒悟:“那!赶紧去正门……”
“哎呦,我说长孙司空,这时候还走什么门啊!燕王殿下,蜀王殿下,咱们也别走了,就这边,您二位看看,能不能用火药平了!”
李愔和李佑看着河对面的城墙:“能倒是能,可是这护城河怎么过去?要知道这火药沾水就不行啊!”
“好说,好说!麦稻!麦稻!赶紧铺一条路来!”
“诺!”一个穿着蓝衫短衣的报社伙计应了一声,跑了……
“这~”长孙无忌有些迟疑。
“长孙司空不必惊讶,这龙有龙门,鼠有鼠道,麦稻此人对这种事情很在行的!”张元礼自信满满!
果然,不一会儿只见后面大群的民众,商贩推着车,赶着驴车,手提,人扛……
所有人拿着袋子里面装满了粮食跑了过来!
“快!快!快!救人如救火,从这里到对面,赶紧铺一条三丈宽的路来!到时候去衙门那里领双倍的粮食!”
这时候民众们喊着“省的,省的,救太子殿下嘛!莫说些许粮食,有不值什么钱!就算是让俺提刀厮杀,俺也绝不含糊!”
“这~”长孙无忌疑惑了。
这时候好像麦稻也看出了长孙无忌的疑惑,跑到张元礼身边说到:“张头儿,都安排好了!我去西市那边找的人,那边小商贩有存粮的习惯。
现在若是用沙袋怕是耽误事,尤其太子殿下修了坊市以后,想找个挖土的地方都难!所以我就想了直接用粮食铺过去!
另外这粮食也不耽误,等捞出来直接送到程头儿家的酿酒坊里,损失不大!”
人才啊!这么短的时间连善后都想好了!人才!这人天生就是外门管家的料!
长孙无忌问道:“不知这位~”
张元礼一抬手:“司空,想都别想,此乃忠良之后,若是亮出身份,估计随随便便都能在军中混个县子!”
长孙无忌虽然心中有疑惑,可是也知道此刻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果然,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三丈宽的路就铺好了!
这边早就准备好的李佑和李愔连招呼都没打,直接跑向墙根,指挥者众人把墙根扣出三块砖,放入一个炸药包,一仗放两个,一会儿的功夫便准备好了!
“快!快!装好以后赶紧跑,快点儿!”
“哧哧哧!”冒着白烟的引线飞快的燃烧着!
“跑!”李佑李愔兄弟二人飞快的向后跑去!
“王爷!快跑啊!引线快燃尽了!”
俩人往右边一拐“噗通!”跳进了水里!
“轰!”一声巨响烟尘飞起!众人不等烟尘散尽急忙跑过去,七手八脚的把刚出水面的李佑和李愔捞了出来!
“无事,无事,赶紧!赶紧去救太子大兄!不知怎么的,我俩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哎,两位王爷,你俩也太冒失了点儿!”张元礼看俩人无事,这一颗心算是放下来了!
“无事,无事!四皇兄研究过了,火药这玩意炸天不炸地,炸高不炸低,我俩跳到河里,一点儿事都没有!赶紧去!救大兄要紧!”
张元礼看这燕王和蜀王真没什么事,起身喊道:“燕王殿下和蜀王殿下拼了性命给咱们炸开了一条路,你们还等什么?冲,收拾了那群谋逆之人!杀!”
“杀啊!”
众兵士各自提着刀枪杀了进去……
~大安宫前~
“杀啊!”
李承乾满脸是血,身上的铠甲被刀砍了好几道痕迹!李承乾穿着粗气坐在石头上,从旁边树上扯下几片树叶,擦了擦手和枪杆上的血迹:“真娘贼,怎么还越擦越滑手?”
旁边张思政递过一块破布:“殿下!”
李承乾接过破布,擦了擦钩镰枪的枪杆和手上的血迹问道:“怎么样?还挡得住多长时间?”
程怀默伸手从李承乾手里抢过破布,使劲擦着自己手里的斩马刀把:“谁知道啊!估计他们是想活捉咱们,要不然咱们连半个时辰都挺不到!”
程怀默擦完把手里的破布扔给了旁边努力坐直的益西·蒙多,益西·蒙多道了谢,拿过破布擦拭手里的钩镰枪!
李承乾笑了笑:“孤倒是纳闷了,孤被围在这里是为了皇爷爷,你们两个到底是为了什么?”
益西·蒙多拱了拱手:“师命不可违!师临走的时候告诉学生~一定要照顾好家,照顾好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这里遭逢叛军,蒙多怎敢不前来救援?……”
李承乾笑着摇了摇头:“哎!这程鸿滑不溜手,鬼精鬼精的,怎么就教出你这么个方正的弟子来?”
五百六十七章差一点儿
程怀默坐在那里摆了摆手,让蒙多把刚要拱起的手放下:“得了,得了,留点力气!没准儿咱们还能多抗两次!
诶!?!太子殿下,刚刚你不是打的挺好的嘛!你直扑大安宫真的没给自己留条退路?”
李承乾摇了摇头,苦笑着:“哪还有退路?本来我以为皇爷爷能醒呢!若是皇爷爷醒了,估计只要皇爷爷露面,对面就会不战而溃……”
“那就叫醒啊!”
李承乾摇了摇头:“本来还有可能,只不过御医说~若是叫醒恐怕会折损寿数。可现在……呵呵,刚刚那个能叫醒的御医被射了一箭,估计现在都走到奈何桥了!”
“呸!狗屁的玩意!”程怀默吐了一口吐沫,不知道是在骂那个御医还是在骂外面的叛军!
“杀啊!”
三人挣扎着握紧手里的兵器又站了起来!
程怀默喊道:“快点儿,不想死的都给我起来,注意四周,注意头顶,看好墙头!要么光宗耀祖,要么大富大贵。连那边的宫女太监都拿着弩箭呢,你们总不会连他们都不如吧?对得起你腰下那几两肉吗?快点!快点!”
“杀啊!”
众人起身握着兵器,挣扎起身。
“怀默!好像不对啊!”
“嗯?”程怀默踩着桌子上到房顶,拿着望远镜看着远处,喊杀声虽然有,可是却是从叛军背后传来的!
程怀默看着远处与叛军厮杀的唐军,三窜两蹦跳下房顶:“袍泽们,咱们援军来了,跟我冲!打了咱们这么半天,可不能白挨打!冲啊!”说完程怀默一马~不对!一人当先便冲了出去!
众人打了鸡血一样往前冲,刚出大门拐弯“撤!”程怀默扑通一下就躺地上了!几个跑的急的没停住,跑了出去……
“呜呜呜!”八牛弩特有的声音响起!
那几个冲出去的,直接被八牛弩钉到了墙上!一个人最少摊上四根巨矢!
这谁特么冲的上去啊!八牛弩啊!从哪里弄来的?
看样子若是这群援兵不来,人家架着八牛弩步步推进,直接都能让太子他们全军覆灭!
蒙多拽着程怀默的一条胳膊,把程怀默拉了回来。程怀默退回来以后拍着胸脯:“我#,我#,我#……”一连串不明意义的脏话脱口而出。
蒙多脸都吓白了。八牛弩啊!这要是被射中,那绝对当场去世!连抢救都不用抢救!
幸亏,幸亏!幸好,幸好!
程怀默摘下头盔,喘了一阵气:“诶?不对!不行!赶紧赶紧把桌子和棉被都拿过来,还有水,快去!快去!”
众人不知道这程怀默抽什么风,可是看程怀默着急的样子,连忙跑到里面……
李承乾说到:“怀默,怎么了?”
程怀默平复了一下说到:“刚刚我出去看的时候八牛弩好像都挤在这里,估计他们想把八牛弩拉过去灭了咱们来着!
可是现在后面有援军来袭,估计他们还来不及把八牛弩运回去,咱们用桌子和棉被当挡箭牌,缠住八牛弩,不让他们回援,外面的援军才好打进来!”
众人一听立刻明白了,这时候桌子已经抬了过来:“快,快,跟着我这么做!”
程怀默把两张桌子桌面相对,绑在一起,然后把棉被的四角用横刀穿出了个洞,套到桌子腿上,然后浇水,在套……
都弄好以后程怀默把自己制作的这个挡弩箭的玩意伸了出去“咄咄咄!”弩见带着风声钉到了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成了!
弩箭钉透了前面几层棉被,可是到了红木的桌面上,却无能为力了!
成了!
“快!快!快!都进去,推着桌子,拿着弩,给我缠住他们,只要他们八牛弩一停,得空了就给我放弩箭和火箭!”
“诺!”
众人推着奇形怪状的挡箭牌,一字排开,和对面的八牛弩打的有来有回的,死死的缠住这队八牛弩!
程怀默舒了一口气:“好了,缠住他们了!这下子够李元昌那夯货喝一壶的了!”
却实,李元昌这里难受了!后面路被张元礼等人直接堵住了,门外还有杜如晦领着的兵马虎视眈眈,门口的兵马被缠住无法回援也就算了,里面李承乾的兵马居然也出来捣乱。
好不容易从城头拆卸了十三架八牛弩,居然全都被缠在那里了!
“轰!轰!”张元礼那里火药开始发威了,李元昌气急败坏的喊道:“顶住,顶住,先收拾了大安宫里那些再说!”
“杀啊!”
李孝一身鲜血碎肉跑了过来:“王爷,不行啊,现在那边若是在抽调人手怕是顶不住啊!”
李元昌现在哪里还顾得上顶住顶不住啊!刚要发话,这时候贺兰越石压低声音说到:“陛下,咱们身边还有一千二的护卫,不如……”
“好,就这么办!”
一千二百人足够拿下李承乾一伙了,可是这群人刚走没多远,这边就出事了!
李佑:“弟,你看那边,是不是李元昌那夯货?”
李佑把望远镜递给身边一样站在假山上的李愔,李愔接过望远镜看了一眼,正看见李元昌把周围护卫的亲兵给遣送走了~
“李元昌、贺兰越石那个好像是王家嫡子王毅!嚯!这简直是反教官联盟啊!”
“给他们一下子?”
“我看行!再给他加点儿料!”
李佑伸手招呼:“快!快!把八牛弩抬过来!放这儿,就放这!把这里给我铲平了!”
八牛弩固定在了假山顶上:“你看看,能不能射到那里,就是凉亭里面?”
操作八牛弩的眯缝着眼睛看了两眼:“能是能,可是若是用单弩射不到人,若是用拍弩,怕是漏箭容易伤到自己人!”
“不用,不用!单弩就成,射到凉亭里就好,不用射到人!能成吗?”
“能,那肯定能!”
“好,给本王瞄准了射,射中那个凉亭,本王重重有赏!”李佑拍着巴掌说到!
李愔拿来一个炸药包坏笑着绑到了弩箭上:“本王在给他加点儿料!”
“瞄好了吗?”
“好了!”
“点火,射!”
“嗖!”
巨大的弩矢带着风声就飞出去了……
“咄!”
“陛下躲开!”
枪杆那么粗的弩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正钉在李元昌的裤裆上!
李元昌只觉得裆下一凉“啊!~”
这弩箭要是在往上一指,李元昌就成了史上第一个造反不成先变太监的反贼了!
李元昌一看这情形当时一声惨叫,这尿就下来了,也幸亏他这尿来的快,浇灭了火药的引线,要不然没射死他也炸死他!
“护驾!护驾!快!快把亲卫给我叫回来,叫回来!围过来,围过来!”
李元昌骑在弩箭上指挥众人围过来。
“撤!撤!撤!”
张元礼看这情况连忙下令撤军!
这时候长孙无忌问道:“张侍卫,怎么撤了?这趁着混乱不是正好一举拿下他们吗?”
张元礼看了长孙无忌一眼:“长孙司空,你看叛军虽然很乱,但是他们人数还是占着优势的,太子殿下和他们打了这么久,就算是在占便宜,死伤绝对不会太少!
估计若是李元昌不顾一切攻击大安宫,太上皇和太子殿下都难以抗衡!刚才两位王爷一弩箭,让李元昌如惊弓之鸟,就如同遇到危险犰狳,自然缩成一团!
这时候咱们不打他,他肯定就全力防备咱们,不会理会太子殿下那里,这便给太子殿下休息时间,有时间总能想出办法。”
“那咱们便这么僵持着?”
“暂时只能这样了!”
张元礼现在也没办法,现在是麻杆打狼~两头害怕!张元礼怕李元昌狗急跳墙,李元昌现在根本就没有孤注一掷的心……
“诶!?怎么这群叛军都回去了?”李承乾不顾众人反对,偷偷探出头去,正看见对面叛军撤了回去……
程怀默探出头,看着静悄悄的对面,人都走光了,程怀默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活了,活了,这次又活了!刚才我还以为这次要去见祖宗了呢!”
刚才那可真是千钧一发啊,一千多的叛军,如同蚂蚁一样,悍不畏死的冲向李承乾他们,密集的箭雨压的程怀默他们连头都抬不起来……
可是不知为什么,这叛军眼看都要攻到众人眼前了,居然都撤了回去,不得不说,李佑和李愔这一弩间接救了李承乾一伙~命不该绝啊!
程怀默正躺在地上想叫李承乾一下,喊了两声,李承乾这劫后余生,正享受生活呢,哪有功夫理他,程怀默估摸着李承乾的方向,连头都懒得抬,挪了挪屁股踹了两脚!
“干嘛?”李承乾不耐烦的喊道。
“不干嘛,太子殿下,你平时不是挺损的吗?想个办法,要是刚才那情况再来一下子,不用打,吓都吓死我了!想想办法!”
“谁损啊!小心孤治你个大不敬啊!”
程怀默撇了撇嘴:“少来,你不损假装去侯府找我大兄,然后让你那个叛徒憨货亲卫跑库房里拿东西?
你那亲卫也够憨的,傻乎乎拿了二十个一模一样的马踏飞燕琉璃摆件儿。哈哈……”
“哈哈哈!纥干承基啊,孤~哎!”
五百六十八章谁扎我
现在李元昌犹如惊弓之鸟,哪怕把所有人都围过来他都不嫌多,抬眼一看,在他面前的居然是纥干承基这货!
纥干承基毕竟新降,自然要好好表现一下,李元昌呼救以后,纥干承基第一时间跑到了李元昌这里,看见李元昌望过来,咧着嘴笑了笑……
“你怎么在这里?给我把他拿下!”
“莫拿!莫拿!咱们就是因为策反了纥干承基才进的皇宫,咱们这边缺少领军的大将,纥干承基又熟悉宫中地形,不如……”
贺兰越石连忙安慰惊魂未定的李元昌,李元昌这时候看得周边全都是自己人,心里稍稍安定,也想起了这纥干承基确实立功不小。
“那,给你一千兵马,给我拿下东宫那群叛逆,若是拿不下提头来见,若是拿得下封你为大将军!”
“诺!”纥干承基拱手应诺。
走出圈外以后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呸!怂样!那么多人就给我一千人!现在若是不赶紧攻下大安宫你以为你还有活路?
这大将军的官职虽然小了点儿但是也堪堪配的上我的身份!算了算了,先凑合着当当吧……”
圈里面李孝发话了,轻声问道:“陛下,臣记得你那个獒犬也叫大将军吧?”
李元昌转回头:“是啊!你不觉得这大将军和纥干承基很配吗?哈哈哈!”
“那是,那是!呵呵呵!”……
~张元礼这边~
“咱们难道就这么等着吗?”问到。
李佑瞥了一眼李愔:“净问那些不打粮食的话!”
李愔……
“那你有办法吗?”
李佑坐在假山上往水里扔着石头:“我要是有办法就不在这里跟你闲到发慌了!
现在啊,咱们连里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没法打啊!正好,李元昌那个连贼偷了都不要的玩意被咱俩吓住了,要不然惨喽……”
“你这不分析的挺好的吗?有什么办法?”
“这是张元礼分析的,我听见了,我哪有办法?”
“切!”李愔鄙视的看着李佑。
“诶?你什么意思啊?我没办法,我没办法你就有啊!有能耐你来!”
“我还真就有!”
“看!就说吧!你也没、没、没……啥?你有办法?”
李愔点了点头:“我有办法,咱们先去大安宫看看什么情况,若是可以咱们……”
“切!还去大安宫,外面那么多人都去不了大安宫你能过去?飞天遁地啊!”
“飞天不能,遁地倒是可以,走!我领你过去……”
李愔带着李佑走了……
长孙无忌来回走着,晃的张元礼眼睛发晕:“我说长孙司空,你能不能坐下来歇一阵,好好想想办法,动脑就行,别动脚啊!你这么来回走我看着眼晕!”
“哎!早知道就在宫里多安排些人了!哎,刚开始时候还以为太上皇有什么动作呢,宫里只安排了点儿眼线,现在……哎……
“哎……”(无限循环)
~黑暗中一点火光~
“还有多远?”
“快了!”
“你那会儿就这么说的,这都多长时间了?”
“我只知道这条通道尽头就是大安宫,我哪知道这密道有多长?”
“扑棱,扑棱!”
“吱吱吱!”
“咳咳咳!”
原来,李愔带着李佑来到了一条密道,这条密道从公主阁直通大安宫,要说这条密道的来历,最早还在隋朝的时候就存在了。
当初杨妃作为隋炀帝最宠的公主,简直无法无天,这皇宫之中几乎没有她没去过的地方。
无意间就发现了一条从大安宫通往公主阁的密道,后来当了杨妃,这条密道又不在自己屋子里,出口和入口又都在皇宫里,根本就没什么用处,也就没说!
只不过曾经李丽质失踪的时候,杨妃说了一句:“莫不是也进了密道?”
刚巧被李愔听到,李愔那时候就是个熊孩子,听到以后,还以为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呢!于是便磨着杨妃问~到底什么是密道……
杨妃被磨的没办法,又怕李愔问别人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便把密道的出口和入口都告诉李愔了。
并且哄李愔说:“这密道只有娘和你知道,可不能告诉别人,若是知道的人多了,那密道就不是你的了……”
李愔自以为得了什么好玩儿的,自然不能往外说,后来李愔去了渭县,懂得多了,也就沉稳了不少,自然不会记得这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今天刚好他们所在这位置离公主阁不远,李愔忽然就从尘封的脑海里翻出了这个密道的事情。
可是说了若是不成,怕是要被埋怨,因为自己也没去过那条密道,若是不说~万一要是能用呢?
所以李愔用激将法,激李佑和他一起去探一下密道……
李佑虽然这喜欢充大的性格改了不少,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改也是表面而已,在熟悉的人眼里,稍稍用话语撩拨,那绝对一激一个准儿!这不~又上当了!
俩人进到公主阁去寻找密道机关,李愔念念有词:“床底下,左边角的位置,有一个开关,往右掰!”
“簌簌簌簌!吱嘎嘎嘎!”
随着机关启动,尘土落下,牙酸的声响中,床下出现了一条黑黝黝的通道。
李佑和李愔咽了一口口水,李愔说到:“五兄,你若是怕了,咱们就回去吧!不丢脸!”
李佑什么人?打肿脸充胖子的脾气能说怕了?
“谁怕了?走!咱进去!”
点燃火把以后,黑黝黝的通道里忽然吹出一阵风,俩人打了个冷战,刚说完李佑就有些后悔了!
李愔心里更害怕,只不过这密道他也只是听说,真正走,也没走过!
万一这条通道不好使,空耗时间怎么办?若万一这段时间大安宫那里出现变故怎么办?
坚决不能说……
俩人举着火把消失在了黝黑的通道里……
这通道里,老鼠蝙蝠也就算了,还有横七竖八的蜘蛛网,他们两个可知道~这蜘蛛可是有带毒的,万一被咬了可就麻烦了!
李佑不得不举着火把烧掉蜘蛛网,可是这蜘蛛网一烧,又惊动了上面的蝙蝠,蝙蝠一飞又折腾下了尘土,尘土迷了眼……
别说李佑了!现在李愔都后悔进来了!可是若是往回走,又怕李佑笑话他。
李佑哪会笑话他啊,现在李佑若不是怕弱了自己当兄长的面子,早就往回跑了!
俩人就这么硬撑着往前走!只不过这速度嘛……
~大安宫~
李承乾看着外面又过来的叛军:“准备!反贼又上来了!弓弩上弦!”
“嗖嗖嗖!”
激烈的战斗又打起来了!
“杀啊!”
“当!当!当!”蒙多拿着盾牌猛的闪到李承乾面前,接下了三支箭,蒙多被箭上的力道撞的连连后退!
李承乾睚眦欲裂,大声喊到:“纥干承基!你个千刀万剐的小人!孤知道是你!
若此次孤不死,孤以苍天起誓,绝对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哪怕死了也要把你千刀万剐!
你以为你躲起来就可以了吗?这一弓三箭的本事,现在满长安只有你会!你敢出来见孤吗?”
纥干承基躲在暗处叫到:可惜了!
听李承乾这么一骂其实纥干承基也挺害怕的,毕竟在李承乾手底下当了那么长时间的差!
李承乾虽说温润如玉,可是若板起脸来那也是不怒自威!毕竟那可是太子!未来的帝王!
纥干承基哪敢出去啊!本来以为放冷箭解决了李承乾就算了!没想到李承乾身边那个盾牌兵那么机警!
他哪知道,这蒙多两手拿着盾牌根本就没用别的东西!程怀默、李承乾、张思政三人奋力厮杀,而蒙多架着盾牌眼观六路,一直都是他挡着冷箭。
若是三人陷入重围,蒙多便会用盾牌合身撞出一条生路来!
这时候程怀默发话了:“一群蠢驴,你们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吗?造反啊!诛九族的大罪!
还说什么太子殿下造反!你们也不想想,太子殿下就算是造反也不是你们能杀的啊!
你们没看出来吗?他们是想要太子殿下的命啊!还跟着搅混水?不要命了吗?还不赶紧退去?”
也不知道是纥干承基不敢露面的关系还是程怀默的话起了作用,对面的兵卒手里的兵器不由得缓了三分!
李承乾等人一阵冲杀,把他们赶出大安宫,蒙多盾牌断后,众人又撤回了大安宫!
而张元礼那里也适时的放弃了进攻,放弃大部分刚刚攻下的庭院撤了回去!
这下众人明白了~李元昌不打李承乾,张元礼就不打李元昌!宫门口的叛军不回援,杜如晦就不会攻击宫门!
若是宫门口不回援,这张元礼就不会腹背受敌!若是不缠住张元礼,李元昌就没办法抓住李承乾!若是不抓住李承乾李元昌就名不正言不顺……
可是李承乾这里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刚刚都是威慑纥干承基才能让对方退去的,若是在攻一次……
“哎!没想到啊!孤一时心软却陷入如此境地!”李承乾感叹道!
程怀默靠着水缸坐着,喘着粗气,刚要说什么,忽然蹦了起来:“谁特么扎老子?”
五百六十九章生路
“谁能扎你?都离你那么远,谁扎的到你?可别讹人啊!”
“不对!不是扎,是烫手!谁烫我啊!”
蒙多眼尖:“好像不是谁烫你,你看~那水缸好像冒烟呢!”
“这,我去你的吧!”程怀默一使劲“咣当”把水缸给推倒了!
“嘎哒,嘎哒!”
水缸下那块石板一动一动的,李承乾小心翼翼的用钩镰枪撬起石板……
“哎呀,可算出来了,再不出来我都熟了!”
“五弟?”
“梁王?”
众人惊讶!
“太子大兄,众位,本王和六弟是来救你们的!”
“五兄,好了没有,我快挺不住了!”
“好了!哎呀!”
“诶呦!”
众人……
七手八脚的把洞里这俩人拉了上来,俩人满脸的烟尘,满头的蜘蛛网,浑身上下左一块右一块好像是某种动物的排泄物……
“哎呀我的娘啊!可算出来了!”李愔躺在地上叹了口气!
原来这俩人一路跌跌撞撞,虽说路滑光暗跌了一身的老鼠屎和蝙蝠屎,可总算安全到达大安宫了!
可是到了这边就完了!上面的出口不知道被谁压了个水缸,虽说里面没水,可是连石板带水缸,也不是他们两个能顶得动的啊!
俩人根本不知道上面到底在哪,万一出去以后上面是叛军怎么办?喊又不敢喊,石板又太重~
更何况俩人现在已经精疲力竭,李佑想了想,出了一个损招~用火烧!把石板烧炸,俩人烧烧敲敲已经有一阵了,可是上面兵荒马乱的根本就没听见这里的动静~
直到程怀默一屁股坐到这里……
俩人诉说完经历以后,李承乾喜出望外:“快!快去把皇爷爷背过来,咱们赶紧顺着这里走出去!趁着现在叛军未过来,正好!快!快!快!”
一行人终于看到了生的希望了!
天无绝人之路啊!
太上皇此刻还在酣睡,由太监背着,前面李愔领路,接下来是李承乾的那群皇奶奶,跟着是伤兵以及宫女太监……
这时候张思政说到:“殿下,你先走吧!我们在这里断后!”
李承乾说到:“孤身为太子怎能抛下自己的子民?休得在言!若是怕陷孤于险境,那你们就快点走!莫要挡了路!”
李承乾看着一旁的李佑:“五弟,你先走!”
李佑从身后拿出一个炸药包,阴笑着说道:“我?我要最后走,送他们一个宝贝!这玩意现在除了我以外就六弟会用,我肯定得最后走!”
纥干承基正在做最后的动员:“现在叛军势大,要么让叛军两面夹击灭了我们,要么我们捉住叛军首领李承乾!
赢了,富贵还乡,输了死无葬身之地!你们选哪个自己合计去!想富贵还乡的跟我走!”
“杀啊!”
这边李承乾、李佑、张思政、程怀默还有蒙多见所有人都进了密道连忙跳了进去!
张思政最后一个,正和冲进来的纥干承基打了个照面……
纥干承基还纳闷呢~这冲进来怎么没人阻拦?莫不是又有什么埋伏?
不由得这脚步声就慢了不少,这李元昌手底下的兵是吃够了李承乾的亏,李承乾太子六率虽然死伤惨重,看似一口气就能吹熄!
可是韧劲儿却让李元昌等人气恼不已,而且李承乾除了在大安宫和他们堂堂正正的打了一阵以外,一直是埋伏他们。
各种计谋层出不穷,这冷不丁的一点儿抵抗没有……
纥干承基转过弯来,正看见张思政跳进洞里!纥干承基当时脑袋“嗡”一下子:“快!他们挖洞逃跑了!冲啊!”
纥干承基身边几个看的真切,和纥干承基一起往前冲去!
后面的一愣神,紧跟着也往前冲!
“快走,快走!纥干承基追上来了!”张思政跳下来以后催促着众人赶紧往里跑!
“快,快,别让他们跑了!”
“抓住他们!”
“跑哪去了?跑哪去了?”
“就在那边的洞里!”
……
外面嘈杂的声音已经传进来了……
还做什么陷阱,李佑把炸药包点着了往角落里一扔~跑啊!
“扑通,扑通,扑通……”
纥干承基带着人已经跳进来了,这密道只有一条路,到不虞担心走错了路!相对的人下来追只需要闷头往里跑便可!
纥干承基下来正看见张思政护着一个金盔金甲的往里面跑去……
这到嘴的肥肉还能让你跑了?
纥干承基挥舞着横刀喊道:“升官发财就在此时,冲啊!”
纥干承基和先跳进来的几个开始往前冲……
“扑通,扑通……”后面还有人在继续往下跳!
危机!大危机!
“轰!”
一声巨响,正要往下跳的叛军直接从密道口飞上天……
纥干承基只觉得后背热浪涌来,好像有人在背后推了自己一把,直接扑到了地上,接着碎木头,土块,石块就飞了过来,密道簌簌往下掉土,支撑密道的巨木“噼里啪啦”的倒了下来!
李承乾晃了晃脑袋,先是一喜,哈对面至少要等到挖开密道才能追进来,那时候自己早就跑出去了……
等李承乾点着火把以后,就是一惊!“怀默、蒙多、张思政、五弟怎么样?你们怎么样?”
“太子大兄,我这里没事!张思政好像昏过去了!”
李承乾把火把插到一边:“怀默和蒙多呢?”
“好像在那边吧!”
李承乾适应着亮光往那边走去“在哪?”
“应该是我前边一点儿!”
“那后边那个是谁啊?”李承乾指着后面晃晃悠悠起身的一个黑影。
“我!纥干承基!”
“纥干承基?”
李承乾立刻拿起身边的钩镰枪把众人护在了身后!
“纥干承基,孤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背叛于孤?你可知礼义廉耻?”李承乾声色俱厉!
纥干承基提刀起身:“待我不薄?哈哈!哈哈哈哈哈!待我不薄?我在你手下听令,以为能领兵作战,没想到你却待我如家奴!
每天陪你如同顽童一般玩耍……
而且,你若是荣登大宝至少还要二十几年!二十几年后我都多大年龄了?我还能如何?多说无益,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吧!”
纥干承基面容扭曲着喊完,手持横刀便冲了上来……
李承乾手持钩镰枪往前一戳“当!”
纥干承基一刀一刀的砍在钩镰枪的横枝上,火星“嘭嘭”的往外闪。
纥干承基带着狰狞的笑容,张狂的喊着:“你以为你是谁?没了太子的头衔你是什么?真以为我打不过你?哪次不是我让着你你才能赢的?”
纥干承基好似给自己弑君壮胆一般,也好像是给自己找理由……
最后狠狠的一刀“咣!”把李承乾的钩镰枪劈的脱手而出,甩在了一边。
李佑这时候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快起来啊!快点儿起来啊!”
李佑挨个拍着张思政、程怀默还有蒙多的脸,希望他们能起来一个帮帮李承乾!
可是那一下子爆炸,更何况厮杀了那么长时间早就成了强弩之末了,这气浪一吹,再加上密闭的环境中这么一震,这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醒来的。
纥干承基上前一脚踹飞了李承乾,李承乾捂着肚子连连咳嗽……
纥干承基狂笑着:“你不是要保护他们吗?看你还怎么保护,我要让他们一个个死在你面前!”
纥干承基举着刀就要砍躺在地上的程怀默。
“纥干承基!你敢!”李承乾睚眦欲裂!
“纥干承基!你个爹娘生不出蛋来,从羊粪里一叉子叉出来的玩意,你在动一个试试!”
李佑一手拿着炸药包一手拿着火把喊到!纥干承基抬头一看,脸当时就变色了,这玩意是什么。他作为太子近臣可是一清二楚!
虽然李佑现在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满脸还糊着乱七八糟的尘土和馒头的蜘蛛网,看着如此可笑,可是纥干承基却笑不出来!
李佑什么人,说好听点儿是直,说不好听点儿这货就是个二杆子!这炸药包放到任何人手里纥干承基都不会害怕,偏偏在李佑手里,他不敢保证!
这货他真敢点啊!
纥干承基把刀放下:“梁王,你可想好了,这玩意点着了虽然我必死无疑,可是你们也绝对活不了!用我一条烂命换一个太子一个王爷外带一个小公爷,这谁赔谁挣你心里可要合计好……”
“彼其娘之!少扯犊子!我放下炸药包让你一个个给我们杀死还不如死自己手里来的痛快!
你给本王往后退!退!再退!刀扔到一边!放!你放不放?”李佑说着一边往前走一边逼迫着纥干承基,纥干承基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把刀放下,李佑居然把火把又往火药线上凑了凑!
“放!放!放!梁王,你别冲动!别冲动!要知道你点着了咱谁都活不了!”
此刻梁王走在了最前边,火把在梁王身前,把梁王的影子拉的老长,李承乾看着李佑腿哆嗦着勉强站在自己身前,豁出性命保护着自己,心里这滋味……
纥干承基已经退回到了刚刚醒来的地方!现在所有人都在李佑这个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勉强站着护佑之下……
五百七十章纥干承基之死
纥干承基现在手无寸铁,李佑这里也稍稍放心,回头问道:“太子大兄,你怎么样?有事吗?”
“无事,看住纥干承基!”
李佑拿着炸药包和火把在前面和纥干承基僵持,李承乾缓了一会儿拖着程怀默、张思政和蒙多,三人被拖走,李佑稍稍安心,这心气一松,却让纥干承基有了可乘之机……
只见纥干承基把脚下的石块用脚尖一挑,连泥沙带石块劈头盖脸的直奔李佑,紧跟着纥干承基就冲了过去!
“五弟小心!”
李佑见泥沙石块过来本能的一挡……
纥干承基飞起一脚连火把在炸药包都踢飞了!
“小心!”
“哎呦,谁特么烫我!”
“噗!”火把一个翻滚掉到了程怀默身上,程怀默一下就坐了起来,可是火把也滚了两滚,灭掉了!
整个密道陷入一片黑暗!
李承乾的声音响起:“纥干承基追进来了!”
程怀默手四处抓着,想抓个兵器去拼命:“在哪在哪?”可是这黑灯瞎火的哪里看得见?尤其他们还被李承乾往里面拖了那么远!
此刻纥干承基在干嘛?火光闪耀过后纥干承基一把捞住梁王李佑,纥干承基此刻根本不知道梁王手里有没有兵器,万一要是有兵器那自己不是惨了?
纥干承基两条手臂如同巨蟒一般死死勒住李佑,这时候李佑脑海里忽然响起了给自己做铠甲那个大匠的话~
“梁王殿下,这铠甲里面撑的龙骨,减轻了重量的同时,还加强了强度,哪怕是大锤砸上,也能防住……”
“那为什么不把边军的铠甲都做成这样的?”李佑当时问到。
“哦,这铠甲虽然挡得住钝器,可是若是透骨箭却很难防住,但是只要在铠甲里穿上几层生丝的衣服便可,梁王你当然不差这点钱,可是边军却很难花那么多钱买生丝做衣服……”
此刻李佑被纥干承基狠狠的勒着,李佑这里连一点儿憋闷的感觉都没有。
李佑脑筋急转,忽然想起自己的铠甲和别人的不一样,要是别人被纥干承基这么勒住估计想脱身就难了,因为就凭李佑的力气,无论是挣扎还是用腿踢,根本就伤不到纥干承基。
若是别人或许就只能束手就擒了,别人伤不到~
可是李佑能~~
“胡匠,能不能帮本王在这头盔前面做一个凸起?”
“做一个凸起干什么?”
李佑把头盔戴上:“都说武装到牙齿,我这武装到脑袋总该成吧,前面做一个凸起,我就这么的……”李佑做了个撞的姿势。
“哈哈哈,倒是挺出其不意的!好,梁王殿下你就瞧好吧!”……
李佑的头盔额前是一个凸起的虎嘴,看上去就是一个张大的虎嘴,嘴里含着李佑的脸,虎鼻子凸起正在前额,而且上面还有一个钝角。
李佑在黑暗中此刻大脑无比清醒,远处李承乾和程怀默正在吵嚷着想要过来支援,纥干承基沉重的喘息声,两个胳膊勒着李佑用力的声音……
李佑往后仰脸,狠狠的往前一撞:“我去你的吧!”
“咔!”一声,是鼻梁骨的脆响。
“唔!”一声闷嚎!
看样这一下子撞坏的不光是鼻梁骨!
纥干承基即使在厉害,这一下子被李佑狠狠的照着脸撞了一下,也眼冒金星,头晕脑胀了!
这俩手是抓不住了!被撞的往后一仰,这李佑就骑在纥干承基身上了!以纥干承基的力气,李佑这体重稍稍一用力就能把他掀下去!
可是李佑能给他这个机会?李佑顺手从小腿上抽出一尺多长的三棱尖刺,黑暗中烤蓝的三棱尖刺不带一点光从纥干承基脖子左边斜着向下刺了下去……
老兵的话语又浮现在了李佑的脑海:“人心在左边,你要是想用这东西扎到心,右手顺着铠甲脖子这里斜刺下去,记住,一定要一下子刺到底。
然后迅速把这三棱尖刺拔出来!人在临死的时候挣扎是最厉害的,临死反扑就是这个意思!
而这三棱尖刺只有拔出来才是最恶毒的,这玩意扎出来的伤口那是怎么堵也堵不住的,只能眼睁睁看着血液流尽而死……”
“啊!”李佑右手顺着纥干承基的左脖子下面,铠甲缝隙的位置便捅了下去……
然后快速的蹦了起来,顺手把三棱尖刺拔了出来,这血“哧哧”的就喷了出来!
这一下子狠了,一尖刺下去连肺叶在心脏都给戳漏了,血液流进肺子,脖子下面的三角口又喷出血沫子……
纥干承基,连惨叫都发不出一声了!心脏里的血只需一眨眼便填满了肺子!一声惨叫变成了如同毒蛇吐信一般的“嘶嘶”声……
“五弟!五弟!你怎么样了?有事吗?”
李佑喘着粗气,满脸通红,躺在地上,刚刚那几下兔起鹘落几乎用尽了李佑所有的力气!
而那边纥干承基从嗓子里大口大口的涌出血沫子,“嘶嘶”的声音加上垂死挣扎的声音在黑暗中平添几丝恐怖!
李佑喘息了一阵:“太子大兄,吾无事!就是有些脱力!纥干承基让我宰了!赶紧把炸药包和火把分开,先把火把点着!”
“什么?纥干承基死了?”李承乾和程怀默目瞪口呆!
这时候李佑喘了一阵坐了起来,从腰间掏出火折子,晃了晃,一丝火光迸发,李承乾拿着火把凑了过去,只见李佑满脸是血,虎头盔上,虎鼻子还在往下滴血!
正滴到李佑的脸上!李承乾说到:“五弟,你受伤没?这一脸的血!”
李佑摸了一把脸:“哦!都是纥干承基的,这盔虽然好用,可是血却是往脸上淌的,等回去让胡匠帮忙改一下!”
程怀默拿着钩镰枪一下子刨到纥干承基的腿上,纥干承基虽然未彻底断气,可是却也没力气挣扎了,只是腿部肌肉反射的动了动!
程怀默一屁股坐在地上:“哎呦!可算死了!要不然这货咱几个都不一定搞定他!”
这时候李承乾看李佑真没受伤,才拿着火把照向纥干承基!只见纥干承基一脸血肉模糊,鼻子被撞的塌了进去!脖子下面左边有一个血洞,还往外随着纥干承基微弱的呼吸“噗噗”的喷着血沫子!
“簌簌!”忽然顶棚上往下掉土,紧接着嘈杂的声音隐隐的传来……
“快走,快走!好像他们开始挖密道门口的塌方了!”
李承乾架着张思政,程怀默架着蒙多,李佑挣扎着起身,接过火把,又找来炸药包,从兜里掏出一根长长的引线……
李佑把炸药包狠狠的按在纥干承基的胸前,接好引线消失在黑暗之中……
“哧哧哧!”火药线从远处燃了过来!看纥干承基那明显汹涌不少的血沫子看样子纥干承基暂时还没死透啊!
“轰!”
一声巨响,紧接着“稀里哗啦”的声音传来……
外面只觉得地皮往上一拱,然后就是大范围的塌陷……
这下完了,挖?这回你怎么挖?更何况上面可不止平地,假山,房屋,宫墙……
你都拆了?再说了,等你把密道挖开,里面的人早就跑没影了……
张元礼听着外面忽然传来的一声闷响:“什么动静?”侧耳倾听“好像是火药爆炸的声音!梁王和蜀王何在?”
“好像是去房里睡觉了!”
“睡觉?”张元礼和长孙无忌皱了皱眉头,这都火烧眉毛了,怎么还睡得着?
“不对!刚刚就是火药爆炸的声音!快!快去梁王和蜀王那里!”
说完急匆匆的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刚刚叛军营中有什么动静吗?”
“无,还团团围在……”
“报!叛军大营忽然涌入大安宫!大安宫方向好像没传来抵抗的声音!”
“嘭!”一声闷响,这声听的真切!
“火药!绝对是火药的动静,整个皇宫只有梁王和蜀王有这东西,快!快!找到他们,分出一半去打叛军,全力进攻!
剩下的都跟我去找蜀王和梁王!”
张元礼走到门口,抬头一看~这不是长公主的屋子吗?
“梁王和蜀王在这屋子里?”
“回张头!就在这里面!”俩守门的拱手回答!
“一直没出来?”
“我二人一直把守在门口,两位王爷进去以后一直没出来!只不过……”
“不过什么?”
“哦!只不过两位王爷拿进去两个火把,不知道是干什么用!”
张元礼上前拍门:“梁王殿下,蜀王殿下,刚刚臣听到外面有火药爆炸的声音,你们还好吗?
梁王殿下!蜀王殿下!”
张元礼叫了几声,里面鸦雀无声,张元礼报了声得罪!“咣”一脚把门踹开了!
几步走到了里面,过了屏风床上连缦布都没放下,被褥叠的好好的,哪里像睡过人的样子?
“人呢?”张元礼怒声喊道。
俩守门的跟着进来一看~傻眼了“人呢?”
张元礼指了指两个守门的军士:“你们两个,你们两个,等找到两位殿下在跟你们算总账!”
张元礼转身出去了!
五百七十一章逃出生天
“跑了?!废物!全都是废物!不是说他们插翅难逃吗?现在怎么跑了?”李元昌气急败坏的喊到!
“不知怎么的,大安宫里有一条密道,他们全都顺着密道走了!”
“追啊!快去追!”贺兰越石喊到。
李孝犹豫着,这时候贺兰越石悄声说到:“王兄,李兄,到了这一步了,若是让李承乾逃了,咱们都没好果子吃!
我就自己一人,满门也就一人,九族依然一人,你们王家家大业大的……”
王毅眼睛瞪的大大的:“贺兰越石,你坑我!”
“呵呵!怎么能叫坑呢!你自己选的,跟我有什么关系?若是成事鸡犬升天,若是不成~呵呵……”
王毅目瞪口呆,这回他彻底麻爪了!这下子王毅傻了,他一切的梦想都建立在大事可成的基础上!
若是不成功……
他根本就没考虑啊!
不成~杀头!诛九族!……
哪条都够他全家去世!
失魂落魄的王毅跟着人群往大安宫里面挤,正如他现在的心情,随波逐流……
李元昌这下子真慌了,到了大安宫里,正看见那个被李佑炸塌的密道入口,被火熏的漆黑的石板犹如嘲笑他一般……
“挖,用手,用兵器用牙咬,一定要抓住李承乾!”
众人上前开始挖掘……
“轰!一声闷响,这下完了!挖?假山、宫墙也就算了,连大安宫的一处偏殿都在密道上方。
由于密道的塌陷,上面的建筑摇摇欲坠,等他们挖出来估计李承乾都跑出大安宫两回了!
李元昌噗通一下坐到了地上,喃喃自语:“完了!完了!这下真完了!”
张元礼转身走了以后,两个看守屋子的护卫傻眼了~“这,也没见人出去啊!这两位王爷怎么就没了?难道还飞天遁地了不成……”
“咚咚,噗噗!”
“什么声音?”两位守门的军士横刀出鞘,背靠着背观察着!
一阵摩擦声从床底下传了出来!
俩人小心翼翼的低头,正看见李愔一脸的灰尘往外爬呢!
“哎呦,我说王爷,你怎么跑到床底下去了?张头找二位殿下都找疯了!”
李愔被俩人拖拽出来……
哎呦我去!这王爷去哪里了?这身上弄的!
李愔说到:“快,把这个床铺拆了!”
俩人虽然不知道李愔什么意思,可是这命令得听啊~“一二三嗨!”
“嘎巴”整个床板被掀了起来,一个密道的入口呈现在了俩人的眼前,宫女、太监提着灯的,抱着零碎的……
一个接一个的从密道里往外走……
大变活人啊!一会儿的功夫从密道出去的都有好几十了,还在往外出!
这还不算,太上皇的妃子出来以后,后面背着太上皇的侍卫也出来了,再后面是六率伤兵……
过了一会儿没人出来了,李愔眼巴巴的看着密道,问最后那个人:“看见太子殿下了吗?”
“在后面,殿下还有程小公爷还有长安侯的那个学生在后面,说是要炸塌密道,免得追兵追过来。”
“不应该啊!我听见两声爆炸了,按理说也不应该有事了啊!五兄手里就俩炸药包啊!都炸了,人怎么还没出来?”
这时候张元礼过来了,这里都上演大变活人了,怎么可能逃得过张元礼的眼睛。
张元礼看着伤兵,一问~居然是太子六率!说是梁王和蜀王找到了个密道,把他们救出来的!喜出望外啊,喜出望外!
张元礼疾步走到屋里抱拳道:“殿下,不知太子殿下等人……”
李愔看张元礼来了说到:“快!正好!大兄五兄等人还没出来,本王想下去迎他们一下,不知……”
张元礼拿过一个火把,一挥手:“过来一伙,跟我去迎一下太子殿下!
蜀王殿下,你就别下去了,万一要是遇见叛军,难免顾此失彼……”
正说着,下面火光闪动,张思政举着火把一马当先映入几个人的眼帘,接着后面是灰头土脸的程怀默和同样灰头土脸两只手虎口崩裂的李承乾。
刚开始时候不觉得,可是走了一阵李承乾才发现,自己双手在刚才和纥干承基硬碰硬的时候已经崩裂了!而且两只手腕也肿的老高,若不是蒙多和张思政醒来,估计他们得走到半夜去!
最后压阵的是一脸血的李佑:“大兄,五兄,你们怎么样?”
李承乾想挥手,牵扯到了手腕的伤势“嘶!”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无事,无事,这次倒是多谢两位弟弟前来搭救!”
李佑擦了一把脸:“皇兄客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应该的,应该的!吾这里没事,脸上都是别人的血!
哦对了!对面李元昌已经没了把柄,灭了这群该死的东西!”
张元礼也是这么想的,刚想出去吩咐,李承乾忽然抬手制止了:“不忙,他们已经是瓮中之鳖,先跟孤交代一下!”
张元礼简略的交代了一下现在的情况,李承乾思考了一下:“先联合莱国公把宫门的叛军拿下,尽量招降!然后再把长安各个大门上的叛军招降!
牢中囚徒各自抓回,若是反抗~格杀!等此事过后交由大理寺酌情判决,若是被强迫且无劣迹者,可免此次罪责!
至于皇叔那里~哎!先围着吧!别让他逃了就成!”
张元礼应诺,刚要转身,说到:“太子殿下和诸位殿下,臣去找些医者,另外诸位殿下这身上还是换洗一下吧!”
众人刚刚死里逃生倒是不觉得,可是经张元礼这么一说,彼此间看了一眼~呕!
过了一个时辰,李承乾梳洗完毕,两只手被包扎了起来,两只手腕也擦上了活血化瘀的药酒。
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又是一个温婉如玉的大唐太子!
李佑和李愔也换好了衣服,可是李佑这小子不知道是出于显摆还是什么心思,换完里面的衣服以后,又把他那个虎头盔甲重新刷洗一遍穿戴起来,看着倒是威风凛凛,可是时不时的有水滴从虎头上滴落到脸上让李佑滑稽了不少!
张思政双眼血红,站在太子殿下身后,对后来太子殿下独自抵挡纥干承基自责不已……
程怀默打着哈欠,闭着眼睛,蒙多换了一身书生白袍,垂首而立……
杜如晦坐在下首,张元礼拱手禀报:“禀报太子殿下,长孙司空正在领兵肃清各个城门,囚徒们倒是很配合,只要长孙司空亮出令牌,说是带他们回大理寺的,无不望风而降。
大理寺已经拿出名册,一一查验,保证不会跑掉一个囚徒,而且~听说太子殿下已经脱困,不少不愿意和叛军造反的偷偷溜走的囚徒已经试探着回大理寺自首了!
若不是净街鼓敲起来了,估计回来自首的还会多一些,只不过刚开始时候有几个囚徒反抗叛军,被叛军斩杀了几个。”
李承乾眯缝着眼睛看着张元礼:“回去告诉戴胄,此次参与叛乱认罪态度良好者~无罪!非十恶不赦者减刑一到三个月,其中多寡由戴胄自己拿捏!
回来认罪者,继续服完前刑即可!至于反抗叛军被斩杀的~看家庭情况适当的给予补偿吧!不能少了,钱由东宫府库出!”
杜如晦起身:“太子殿下……”
李承乾连忙起身:“莱国公不必多礼,此处不是朝堂,您又是父皇的股肱之臣,此次又多亏您,孤才脱险……”
杜如晦老脸一红:“不敢当,不敢当!此次还是多亏梁王和蜀王殿下……”
杜如晦和李承乾说了一阵,杜如晦拗不过李承乾,坐下整理了一下思绪:“殿下,宫墙的叛军已经投降了,臣派人去前羽林卫将军李辉宁那里,发现李辉宁已经死了有些时日了,看样子不是自杀……
从叛军俘虏那里得知,此次领兵的是李辉宁的儿子,李孝!臣已经安排人手去城外接叛军的家眷了,估计明天就能进城,招降叛军……”
李承乾说到:“好!都是大唐的儿郎,尽量还是少死的好啊!只是被人蒙蔽而已!可以原谅,只不过李孝此人必定是知晓内情,并且其父死的蹊跷,让大理寺严查!若是与他有关二罪并罚!”
基本上这李孝是判了死刑了,区别就是怎么死而已!无论是忤逆还是造反,都不是什么好死法!
张元礼又说到:“芳林门处武元庆和武元爽两兄弟表现良好,且有戴罪立功的表现,本来长孙司空想要放他们回府来着,可是他们执意要回长安衙门坐牢!
司空因为还要接收其余几门,没时间和规劝他们,也就由着他们去了!”
何止执意要回去坐牢!简直连一哭二闹三上吊都用上了,甚至有一种~你不让我回去坐牢我就去死的感觉!
李承乾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由他们去吧,告诉长安令,他们什么时候住够了什么时候回去,别理会他们了!
诶!对了!长安城民众可有损失?”
张元礼拱手:“殿下,我正要说此事~此次西域组成了两千多的联军,本来想趁火打劫,可是被武家二娘带领着飞凤军杀了个七零八落,想要逃回西域,却被武元庆和武元爽抓住了。不是如何处理?”
五百七十二章麻烦
李承乾沉思了一阵,要说这西域联军若是全动倒是好说了,大不了腾出手来灭掉他们,可是~这一半一半……
李承乾睁开眼:“把他们全砍了,质子的脑袋送回西域,让柴哲威派大兵前去质问他们。
若敢说半个不字~给他们换一个听话的,若是没有听话的,就把他们的土地分给周边听话的,西域是西域,但是可以不是三十六国!
若是他们还算老实,斥责一顿,在让他们送质子入长安!”
“诺!”
你知道是不是错觉,在李承乾一睁眼的时刻,张元礼和杜如晦有一种面对李二的感觉!杀伐果断,确实有帝王气概!
李承乾想了一下:“哦!对了!看看铁路沿线有没有人破坏,若是影响到粮草运输,让河东道多派遣船只,一应所用皆由河东道转运!
另外马上派人把长安的消息送给父皇~让父皇不必担忧,此处事以了,孤想看看,到底还有多少不消停的想要跳出来!
另外让柴令武出新城,拦住薛延陀的夷男,问问他~是不是草原住不习惯,想来长安给颉利作伴了!
尽量不要起冲突,以免被夷男看出虚实!好像~里面还有一个王家嫡子吧?”
张元礼点了点头:“估计王家家主已经连夜起身赶往长安了,若不是宵禁鼓声以敲,估计永宁郡公王珪都到宫门外了!”
“王家,呵呵!不必理会!等抓住王家的那个嫡子以后送给王家,看他们到底如何处置!孤倒是希望王毅能逃出生天!
对了,太上皇如何了?可曾醒来?”
张元礼回到:“太上皇那里已经接孙神医前去诊治了,和御医得出的结论一样~若是强行唤醒,怕是伤了根基。
药王配了几副药,宫女们正在给煎,估计太上皇服过药以后明天应该就可以醒来了!”
李承乾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这心总算是放下了。
这时候,程怀默忽然抱拳出列:“太子殿下,吾有本奏!”
“哦?何事?”众人都来了兴趣!这程怀默有什么事?
程怀默看众人望过来,倒是有点儿不好意思了:“那个,那个,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睡觉?我这都好长时间没合眼了~困啊!”
李承乾……
杜如晦……
张元礼……
李承乾摇了摇头,笑道:“确实该睡了!孤疏忽了,是孤疏忽了,若是没事就去睡吧!”
众人拱手散去……
李承乾等人随便找了个地方便睡下了,这几天疲的厉害,一朝脱困,这精气神便懈怠了,这一觉睡的~是昏天黑地!
相对的李元昌那里就完了,本来计划好好的方案,太上皇虽然被麻倒了,李承乾也被围在了大安宫,眼看着就要把他们一网打尽了,结果人家居然还有一条密道!
有密道也就算了,你早点儿从密道走啊!我这里大兵还在,大不了我落草为寇去!
你个李承乾,坏滴很,居然等外面把我围住你才从密道逃走!完了,完了!现在被围的死死的,就算是插翅也难逃了!
这点李元昌却是错怪李承乾了,李承乾若是知道密道,早就跑了,还能等到被你打的精疲力竭差点儿被俘?
现在李元昌被围困,唯一一个能饶他一命的人还被他用药放翻了,这次可算是他自作孽了!
李元昌现在是又吓又怕:好好的,可造什么反?你看这下,好好的汉王爵位没了!
这时候李元昌忽然听见外面噪杂的声音,到外面一看~王毅掐着贺兰越石的脖子红着眼睛左右摇晃:“都怪你!都怪你!若不是你造的什么反!现在好了,诛九族的大罪!
你倒好了,光棍一人,我王家一大家子怎么办?怎么办……”
这时候李元昌也走了过来,拿着刀鞘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都怪你,攒蹙本王造反……”
人,都是迁怒的!一旦犯了错,都有无数种理由推脱到别人身上!这事若不是他们诚心想造反,估计贺兰越石刚露出话头的时候,就被他们送进大理寺了!
贺兰越石无根无派,此刻正是当替罪羔羊和推卸责任的好由头!
一顿暴打之后,贺兰越石被拴着两条胳膊吊了起来!等候明天看能不能让他扛下所有罪责……
不得不说,他们想的有点儿多!就一个小小的贺兰越石能扛下这么大的罪责?攻进皇宫,差点把大唐太子和太上皇两个人都生擒,想扔出一个小小的贺兰越石就逃脱罪责?想什么呢!
~第二天~
李承乾睁开眼,外面的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照射了进来!
李承乾下意识的用手挡了一下阳光,“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昨天还不觉得,可是睡了这一夜之后,浑身好像散架一般,两个胳膊稍稍一动就疼痛难忍!
起身以后在宫女的帮助下洗漱梳洗,虽然有些疼痛,可是精神头总算缓过来了!
出门以后,张思政正在门口等候,看李承乾起身以后拱手:“殿下,太上皇那里还未醒来,可是估计也快了!
刚刚张头来过~说永宁郡公王珪一大早就在宫门外跪地等候了,大安宫里面的叛军想挖通地道出来来着,可是被蜀王用炸药包封了门。
叛军看出不去,外面又来了家人劝降,里面虽然汉王极力镇压吓唬,可是群情激愤。
估计您一露面,他们都会投降!刚刚我去看了一下,对面的叛军军卒哪怕是杀头都认了,只要不株连九族就感恩戴德了。”
李承乾连连点头,走到正厅,正听见李佑在那里和李愔大声说着什么:“当时我就这么一撞,那纥干承基立刻就找不着北了,一刺下去,直接就让他了了账!
然后我在他胸脯上放了一个炸药包,太子大兄说过要千刀万剐了他,可是当时没那个条件,干脆我就嘣碎了他……”
“太子大兄!”
“五弟,说什么呢?六弟坐,不必客气,这次大兄多亏了你们才能逃过此劫!再说了,自家兄弟,这么见外干什么?”
李佑见李承乾过来,有些局促:“哦!没说什么!没说什么!”
李愔说到:“五兄和我说他独自一人斩杀纥干承基呢!大兄纥干承基真的是五兄一个人杀死的?”
不怪李愔不信,若说纥干承基是荣耀王者的话,李佑顶天也就是个倔强青铜,说李佑杀了纥干承基还是单杀,谁信啊!武力值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啊!
李承乾笑着点了点头:“嗯!确实,纥干承基当时劈飞了我的兵器,五弟独自面对纥干承基,等我点燃火把的时候纥干承基已经躺地上了!
脖子上一个血洞,嘶嘶的往外喷血沫子。”
“哇!”李愔一脸崇拜的看着李佑,倒是把李佑看的不好意思了!李佑当时那是强出头,若不是纥干承基大意了,李佑当时也就是一刀的事!
而且~李佑当时哭的一脸的鼻涕眼泪,那狼狈的样子,李佑现在想想都有些不好意思!
若不是李佑出来的时候一脸的鲜血挡着,估计李佑连密道口都不好意思出!李佑一见李承乾如此替他说话,感激的看了李承乾一眼。
李承乾倒是没有笑话李佑的意思,记得自己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还不如李佑呢!
那是武德九年的时候,薛万钧领着当时隐太子的六率攻打秦王府,连自己的母后当时都手拿宝剑身穿甲胄……
李承乾摇了摇头:“咱们还是先看看皇爷爷去吧!此事~倒是让皇爷爷为难了!”
李佑道:“大兄,我和六弟刚刚去看皇爷爷了,皇爷爷还未醒,估计一时半会儿也醒不来,你先吃点东西吧!看皇爷爷也不急于一时!”
李承乾一想,也是:“五弟,六弟,可曾吃过饭了?”
“早就吃过了,早就吃过了。”
李承乾叫人端上早饭……
吃完早饭以后去看了一下太上皇,李渊此刻躺在榻上,睡着。此刻早没了虎踞于路,拦截李承乾的威势。
李承乾端坐在床前,看着李渊满头的银丝心里有些堵得慌!
哎!皇爷爷这辈子不容易啊!当了半辈子国公,九年的皇帝,东征西讨的可算坐稳了,可是先有兄弟束甲相攻在先,又有退位在后……
这好不容易走出这篇了,汉王又造反……
哎,也多亏了皇爷爷每天和我围追堵截的,教会了我不少的兵法战策,要不然~哎!
李承乾对于汉王,可是真不知道怎么处置好!
可以说~此次若是捉住汉王,群臣绝对会一边倒的上书,奏表要求处死李元昌!
早在历史便有那么几个不成文的规矩~勾结外族屠戮中原者死!
舍弃汉人根本者~死!
民族大义当前,一致对外的时候下黑手者~死!
好死不死,李元昌这几条都犯了!
可是若杀了李元昌太上皇这里于理倒是说的通,于情~哎!弄不好李元昌前脚死,李渊这里后脚一股火都有可能跟去!
“哎!麻烦!”李承乾起身一拍脑袋走了!
其实这事若是李二在家,李元昌绝对会死在乱军之中!李承乾还是嫩了一些!可是话说回来了,李二在家,就是借李元昌两个南瓜大的胆子,他也不敢造反啊!
五百七十三章帝王之路
李承乾出了太上皇的寝宫,先去巡营了。
这时候李承乾身边由张思政换成了张元礼:“殿下,今天一早,城门刚开,皇后娘娘有口谕过来了~说:皇宫这里血光太盛,想要在渭县住一段时间!
铁路那边被叛军派遣的人破坏了一段,尉迟宝琪已经带人前去查看了,只是一段被挖开而已,发现的早,挖铁路的吐蕃人已经被抓住了。
这群人也真够傻的,居然想把铁轨抗回吐蕃去,一直到被抓都舍不得放下铁轨……”
李承乾……
李承乾不由得失笑:“这群没见过世面的玩意!”
说话间就来到了叛军所在的地方,要说这风水轮流转,昨天李元昌还打的李承乾窝到大安宫死地,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没想到,今天被围困在里面的人变成了李元昌。
李承乾走到阵前,抬头看见对面高高的杆子上吊着一个人,一身的狼狈。
李承乾问到:“诶!对面那个吊着的是谁?”
这时候后边传来一个声音“那个是贺兰越石,据说此次造反就是这玩意上蹿下跳的联系各方的!”
李承乾回头:“哦?这倒是个好消息!怀默,昨天睡的如何?怎么不见蒙多?”
程怀默点了点头:“还行,我这也是刚起不一会儿,一会儿还要回家看看,所以过来和殿下告个假!
至于蒙多,早早的就起来赶去报社排版了!说是尽早出报纸以稳定民心。”
李承乾点了点头:“确实!”
程怀默抱拳:“那太子殿下,此处事已经成定局,吾便回家看看了!
家里那么一大摊子事,一直放心不下,还请殿下应允!”
李承乾挥了挥手:“那怀默先忙去吧!若是有什么事情孤再去派人找你!”
“诺!”
程怀默回去了……
张思政悄声在李承乾耳边说:“殿下~永宁郡公那里用看一下吗?我看若是他在跪一会儿估计都得跪晕过去!”
李承乾点了点头:“嗯!是该看看去了!”
李承乾来到正殿,远远的看见王珪跪在台阶下面,脸上的汗水不停的往下淌。
看样子真如张思政所说~再过一会儿,王珪非跪晕不可!
王珪看李承乾过来,连忙磕头:“罪臣王珪,恳请太子殿下放过王家满门!王家管教不严,导致家门不幸,还请太子殿下开恩呐!”
李承乾假装惊讶:“王侍中何出此言,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王珪又叩首:“恳请殿下开恩!”
要说这王珪也是倒了血霉了,偏偏摊上这么个本家,和永嘉公主的事,王珪管不了,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次王毅过来,根本就没到王珪府上拜会,直奔永嘉公主府邸,就把王珪气了够呛!
没想到这王毅还有更大的惊喜给他~造反了!
王珪知道这个消息以后,差点没吓死!造反?造当今陛下的反?开玩笑呢吧!
当今陛下造杨广的反,造李渊的反,造李建成的反……
可以说造反经验丰富,就你们几头烂蒜还想造造反头子的反?想什么呢!
当时王毅若是出现在王珪面前,王珪都有心用牙撕了他!……
李承乾见实在是糊弄不过去,便说到:“这孤听说叛军之中确实有一个人叫王毅,若真是王家的那个王毅,孤会把他交还给王家家主!至于怎么处理~还是等父皇回来再说吧!
王侍中还是考虑一下明天朝堂到底怎么办吧!皇爷爷年岁以老,怕是经不得伤子之痛,此事孤倒是挺为难的!”
王珪闻弦知雅意!立刻明白了李承乾的弦外之音,那意思~你想要保住王家,那就先帮孤保住李元昌,若是连李元昌都斩了!那拿个王家长房一支陪葬也不是不可能!
王珪紧皱着眉头:“臣知晓!此事臣自当尽力!那王家~~”
李承乾装作不知道:“王家?王家怎么了?书香门第,都是我大唐肱骨,有什么不妥吗?
这么大的家族难免树大生枯枝,把枯枝砍掉就是了!难道还要放树不成?”
李承乾扶起王珪,两人相视一笑,王珪拱手:“殿下,这枯枝趁着这里火旺,直接烧了就是了!老臣回去准备个奏表,就不在这里多待了,老臣告退!”
李承乾看着远去的王珪叹了口气:“哎!人老奸,马老滑!这个王侍中,倒是一点儿亏都不吃!”
李承乾让王珪帮忙保住李元昌,王珪立刻让李承乾帮忙弄死王毅!
虽然不知道李承乾为什么要把王毅送还给王家,可是王珪却明白~把一个造反的人送回来,一不治罪,二不问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让李承乾把王毅弄死在这里……
这时候长安街上可热闹的很,昨天闭城一天,噪杂声从早上一直喊到晚上!
听西市坊里说~好像是有人造反!
呸!前面大军在开疆扩土!陛下都御驾亲征了,居然有人在这时候拖后腿!
真不是个玩意!
“卖报,卖报!昨日~吐蕃军卒化妆使臣,出使大唐,联合叛军攻打渭县,皇后娘娘指挥若定,两炷香杀敌将近两千!
挫吐蕃于渭县钢厂门前!吐蕃军卒狼狈而逃,又被追回,现以全部授首!”
“卖报!卖报!西域诸国在长安学习的国子,昨日,联合叛军攻打女人街,武家二娘亲自把守!
打退两千兵马三次进攻,西域联军望风而逃!堪称巾帼!”
“卖报!卖报!吐蕃军卒破坏铁路,痴傻呆苶组,扛着铁轨跑了一天一夜,被抓之时尚自不肯放下铁轨!”
今天的报纸卖火了,几次加印都不够,今天连长桌店说书人都拿着一份报纸给众人读着……
胡商们更是人手一份,他们不是看别的,主要是看看这老塞勒斯的事情,对他们有没有影响,这影响到底大不大!
毕竟这过一段时间,夏蚕的丝绸就快要上市了,正是采购一批大赚一笔的时候!
要知道,现在从长安到西域这条路,可是无比安全的一路上既没有沙匪,也没有强盗!
只要你交足了税款,保证一路畅通无阻!而且~这条路现在已经修的差不多了,听说等修完了水泥路,就修铁路!
铁路一通,自己跟着货物睡几觉就能到西域了!这若是因为老塞勒斯参与造反而影响到胡商的待遇……
(虽然胡商没什么待遇!可是胡商怕没待遇变成极差待遇啊!)
现在整个长安都在议论纷纷~对于李元昌造反倒是保持一致的思想~什么玩意!造反?还是趁陛下不在造自己侄子的反,还用药放翻了太上皇?我呸!真不是个玩意!
什么?这还有一个更不是玩意的?李孝?为了造反把自己阿耶气死了?
忤逆啊!千刀万剐啊!更不是个玩意!还叫李孝,李不孝还差不多!你阿耶给你起这名字纯粹是骂你呢!还不觉得怎么着呢!
贺兰越石?那是谁?不认识!
天可怜见,没让你们这群玩意伤到大唐的好太子!要不然把你们加一起卖了都赔不起!
呦呵?这群叛军还在皇城呢?怎么还有脸活着呢!走!咱们去讨伐他们!
同去,同去!
就这么的,一群人来到了皇宫外面,站在宫门前“太子殿下,还请出来一见!”
众人喧哗声慢慢变成了一个!李承乾听到以后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到了宫门才发现~原来是一群民众,自发的来到这里看望太子殿下。
这里面有农户,有小商贩,有读书人……
几乎涵盖了长安所有的行业!
李承乾出来以后一抬手,众人禁声:“孤,身为大唐太子,众人如此爱戴,孤就愧领了!
叛军已成瓮中之鳖,随时可拿!只不过叛军中还有不少一心向着大唐,却被蛊惑的无辜之人!
虽说罪无可恕,可情有可原!都是大唐的好儿郎,汉家血脉,怎么能稀里糊涂的死去?
所以孤一直按兵不动,只不过想少一些杀戮!
前隋三征高句丽,窦建德造反,王世充称帝!突厥几次掠中原,刘黑闼引突厥入关……
关中十室九空!荆钗扶犁耕作田野!一村一村的男人都躺在了这片土地上……
炎黄子孙汉家儿郎死的已经够多了!天心已厌炎黄血!孤想尽量保下这些一时受了蛊惑的人们……”
“太子殿下仁义!大唐之福!”
众人高呼!
打了这么多仗,谁家没死过人?众人听太子殿下如此说话,都是热泪盈眶啊!
这时候张元礼跑了过来,悄声说到:“殿下,太上皇醒了,问过身边的内侍,已经知晓了事情的经过,正在叫你过去呢!”
李承乾点了点头:“众位,孤在这里再次感谢众位地厚爱!孤还有事要处理,就不在多说了!
众位各自散去吧!”
李承乾拱了拱手,走了……
李承乾此刻帝王之气初见端倪!
若说李二是威服众人,那李承乾便是仁者无敌!
帝王之路,不止一条,李承乾迈出了第一步~和李二完全不一样的一步!
五百七十四章夷男
在吐蕃破坏铁路痴傻呆苶组被抓住的时候,一封急报奔赴新城……
新城程咬金接到急报以后,暴跳如雷:“好你个鸟薛延陀!颉利都去长安跳舞了,你这小崽子居然还敢参合?
来!来!来!给我点齐兵马,会会他们这群小崽子!”
至于长安城城内李元昌造反?程咬金连想都没想!
要知道长孙无忌和杜如晦都在长安城呢!别说一个区区李元昌,就算是李承乾都参合里面,造反都不一定成功!
就凭李元昌?他也真敢!
柴令武连忙安抚程咬金“程伯伯勿恼!程伯伯勿恼!小小的薛延陀而已!若是您老出手,那不是堕了您的名头?
再说~薛延陀虽然不值一提,可是咱们现在打的主要是高句丽!夷男疥癣之疾,不值一提!
先把他轰走就完了!若是坏了征高句丽,那就算伯伯你打死两个夷男也无功啊!”
程咬金只不过是对自己坐镇后方心有不满而已!
自家老大程鸿肯定不会有太大的军功了。怀默,怀亮俩人更不用提!若不出意外,此次东正高句丽肯定是无寸功了!
自己又被留守后方!
柴令武这么一说,程咬金就坡下驴:“哎!真娘贼,有仗打不成!什么时候这种阿猫阿狗也敢撩拨大唐了?
柴家二郎,点齐兵马你去吧,诶!对了!把怀玉小子带上。一天天和咸鱼似的,就知道整理骨灰!
把铠甲军备都带好!那里好像还有几十个手榴弹!也拿着!可别堕了大唐的威风!”
柴令武连连点头!
出来以后柴令武抹了一把冷汗!怪不得阿耶临出去时候嘱咐我~有事要抢着干,千万别让程老货伸手呢!
还是赶紧走吧!
柴令武点了两千骑兵,叫上咸鱼一样的秦怀玉一人双马,直插薛延陀到大唐的必经之路……
要说这颉利的草场都被拍卖了以后,倒是让薛延陀没有如同历史上一样崛起!现在的薛延陀,也只比以前好过了一些。
最起码盐和茶或者铁锅之类的东西不缺!但是要说多强大~那倒是没有。最起码夷男现在连历史上被回鹘两巴掌揍个人仰马翻的黠戛斯奈何不得。
倒不是不敢打,黠戛斯再怎么说也是和李二同祖同宗的,另外还有一个就是~商队对于这个黠戛斯小老弟很是照顾,一些大唐淘汰下去的铁器都会平价处理给他。
所以军备上黠戛斯就高了夷男不止一筹,夷男若是不想出动他的金狼骑,估计他想拿下黠戛斯很难!
而大唐此刻却是比历史上强大了不止一筹,火药之类的热武器就不说了,就说这几年,刀枪甲胄全都是李二给发的,要知道以前这东西可是要府兵自己准备的。
还有就是粮食,现在大唐民众不缺粮食!就这就足够李二成为民心所向的帝王了。
再加上颉利草原上这个大便宜没让夷男拣去……
此消彼长之下,夷男对于此次出征是怕怕的!
可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夷男还是忘掉了恐惧,这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夷男带着金狼骑一路向南,可是越是接近大唐的地界,夷男越是迟疑。不是别的,就看草原上延伸过来的一个个邬堡,就让夷男心惊不已!
还有那光滑的水泥路,这怎么是一整块的石头?还有邬堡,难道是整块的石头雕刻而成的?可是~这玩意怎么运过来的?
夷男更相信这玩意是神迹!若是人力所为……
夷男打了个冷颤~不敢想象啊!
可是若是神迹,那~
神都帮着大唐,还怎么打?
夷男一边走一边自我催眠~我只是来帮忙的,我谁也不打,我就看看……
谁信啊!你堂堂真珠可汗带着金狼骑过来,说你只是看看?谁信啊?蒙傻子呢啊!
夷男未战先怯,连首领都这样,你还能指望他手下能有多少战力?
其实夷男刚一靠近大唐,这边就传来消息了!
夷男的大纛远远的就看见了,各邬堡派出探马飞也似的传遍整个牧场,也蔓延到边关……
等夷男过来以后,看见各邬堡刀枪闪亮,甲胄在身,更有甚者在夷男过来的时候,冰冷的弩箭随着大军而动……
夷男的心随之也慢慢变凉:自己这次好像~自己真的托大了!
“驾!”
远处一队骑兵斜着冲了过来,左边大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柴字,右边大旗上一个秦字,夷男看见这俩字差点儿没从马上掉下去!
柴?难道是谯国公柴绍?秦?满大唐用这个字的除了翼国公秦琼难道还有第二个?
要说在大唐北方各族谁威慑力最大,谯国公柴绍当属前列!
别说打啊,就算是听见柴绍把守的城池都得绕道走……
至于秦琼,可以说整个中原大地都是听着秦琼的故事长大的……
这边柴令武紧赶慢赶总算赶上了,看着远处夷男的金狼骑吐了口吐沫,放下面罩:“换马!随我冲锋,不用兵器,直接撞他们,他们若是敢动直接宰了!”
“诺!”众将士轰然应诺!
两千铁骑以柴令武为首,冲向薛延陀金狼骑……
柴令武多鸡贼啊,从金狼骑的一角冲过,稍稍擦了一个边!
就这么一个边,直接撞的薛延陀人仰马翻!
夷男在那里喊道:“不要动手,不要动手!”
不动手,不动手撞的过大唐的铁骑吗?
大唐这边人马具甲,马肩两边装着半尺长的铁刺,马前小腿上覆盖着护腿,护腿前面是一道锋利的刀刃,这刀刃是防止绊马索的。
现在草原上的绊马索多半是草绳的,有这个装置,马平趟过去,绊马索起来的时候会被刀刃一划二段,马上是马鞍和双边马镫。
这可比金狼骑的毛皮鞍子稳当多了!还有大唐这边的马可都钉着马蹄铁呢!别小看一个小小的马蹄铁,有这块铁在,马不管是抓地力还是耐力都会提升不少!战场上相差一点都能送掉小命,差这么多……
当柴令武肆无忌惮的撞过来时候,夷男就觉得大势已去,这大唐的军队肯定回援了!要不然这两千兵马怎么敢撞我金狼骑?
不能还手,可千万不能还手!大唐不像草原,若是草原不还手必死无疑,大唐奉行儒家,若是不还手讨饶还能剩下一命!
夷男迅速打好主意,吩咐众人只能躲,不能还手。
柴令武一看:呦呵?!怎么着?不敢动了?早干嘛去了?
柴令武一带缰绳,直奔中军……
这边柴令武一冲,金狼骑这边有着夷男的命令,再加上又撞不过唐骑,柴令武这一路好像劈波斩浪一般,一路直冲过来。
至于金狼骑?躲还躲不过来呢,哪有功夫拦你的路?
柴令武在离夷男五十丈左右右手往高一举,所有唐军一带缰绳“吁!~”
所有战马又跑了十多丈,速度渐缓停了下来!
两千人的队伍除了马偶尔叫声和马不安的响鼻声,几乎没有任何声音!
两千铁骑,为首一人金盔金甲,得胜钩上挂着三棱透骨枪,右边这位银盔银甲,得胜钩上挂着一杆虎头錾金枪,背后背着瓦面双锏!
看的夷男眼睛一缩:对面若是这两个绝世凶人,这么近的距离~自己危险了!
要说怪就怪在这一身铠甲上,现在大唐的铠甲是全覆盖式,连脸上都有罩面的鬼脸,若是不仔细观察,你根本不知道这穿铠甲的人是老是少,是俊是丑。
柴令武和秦怀玉一身打扮和兵器完全传承自各自的父亲,夷男只凭借兵器认人,认错了也就不奇怪了!
夷男此刻已经放这两个绝世凶人到了阵中,而且只有区区三十多丈的距离,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夷男催马上前,走了一丈多一点儿,不动了,夷男抱拳:“大唐亲封真珠毗伽可汗~利咥·夷男在此,敢问两位将军为何拦住我的去路?”
柴令武久久不语,轻磕了一下马镫“哒哒哒哒……”
马蹄声缓缓,柴令武端坐马上,随着马的起伏摇晃,若不是两军阵前,这闲庭漫步的样子,倒向是踏青归去,信马由缰……
夷男可不是这么想了,柴令武这一声声的马蹄由远及近,好像踏在他心口一般,两只手说什么也放不下去了,冷汗从后背到脸上那是唰唰的往外出……
“哒!”最后一下,柴令武稍稍带了一下缰绳,马四蹄站定,此时柴令武距夷男不过一丈。
沉默良久,就在夷男要抬头的时候,柴令武推上面甲,哈哈大笑:“哈哈哈哈!真珠可汗,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来吾大唐境内路过?难道想去长安看看你们曾经的突厥首领颉利可汗?
哦对了,现在颉利可汗叫归义王,住在归义王府,到了长安可别找错了!”
夷男一听是柴令武的声音,心就放了下来,好端端的非要装成柴绍吓唬人,还有没有公德心?
可是一听柴令武说的话,这心又悬起来了~什么意思?难道想抓我去长安?难道他们大兵真的已经回援?
是了!是了!要不然他们怎么敢这么拖大?
五百七十五章夷男卖马
柴令武一番连削带打直接把夷男挤兑在了那里,夷男讪讪陪笑,柴令武脸色一冷:“夷男,你这带着金狼骑越境,真的不想解释解释吗?
难道你想和大唐做过一场?谁给你的勇气?是不是羊肉吃多了,羊油蒙了心?”
要说夷男也来得快:“不是!不是!大唐乃我薛延陀宗主之国,我哪有打宗主国的道理?这不是嘛,听说大唐在征高句丽,我左思右想,这不帮忙是不对的,这不带着金狼骑就过来……”
“哈哈哈哈!夷男你看我岁数小就欺负我不懂军事吗?你一没递文书,二没有调令!你说你来帮忙打高句丽?
再说了,你看这边是哪里?高句丽在此往东还要一天的距离,可是此处已经是我大唐的草场!你跟我说你打高句丽?你再走半天就到了以前颉利叩关的地方了!
你到底是打谁来了?还打高句丽,还不如说你是做买卖的来的靠谱一点儿!”
夷男连连摆手:“柴总领,听我说完啊!”
柴令武抬手制止:“现在我可不是柴总领,吾乃大唐征东新城太守帐前先锋轻车都尉,那位是征东御前先锋,破军羽林卫护军,当朝翼国公之子秦怀玉!”
夷男听柴令武这么一介绍,舒了一口气,不由得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原来不是秦琼啊!”
柴令武一听,往后面喊道:“呦呵!怀玉,你被小瞧了,露一手给咱们真珠可汗开开眼,可别让人认为咱们大唐二代无人!”
秦怀玉一听这话二话不说,从得胜钩上摘下虎头錾金枪,一弯腰,做了个冲锋的姿势。
这一个动作,杀气四溢,夷男瞪大眼睛一挥手,旁边金狼骑里几个自认勇武的催马而出……
本来这夷男是想让一个人出去搓搓唐军的锐气,可是这金狼骑各个在草原上横行惯了,刚刚柴令武撞过来的时候,夷男错把柴令武和秦怀玉认成了柴绍和秦琼,让金狼骑都憋了一股火气了!
这下有搓唐军锐气找回面子的机会哪能错过?打不过你爹我还打不过你?“呼啦啦”一下子跑出去七八个!
他们也不想想,七八个人即使打败秦怀玉那也不叫赢了……
柴令武一看他们出去七八个,脸色一变:夷男老贼忒无耻!这下有些……
秦怀玉一磕马镫,坐下乌云骓奋起四蹄闪电般窜出……
要说这乌云骓可真是匹宝马,善跳能跑,随说不能像它父亲忽雷驳那样一蹦越过三领毡房,可是若论短途冲刺,整个大唐除了马头以外,很少有能跑过乌云骓的!
三十丈的距离,双方冲刺,那就是一眨眼的事,秦怀玉手中虎头錾金枪那可是秦家一脉相承!
若说秦怀玉的枪法,那就是一个字~快!
马快,枪更快!七八个人你想围住秦怀玉?开玩笑吧,七八个人那是秦怀玉围着你们打!
秦家枪法那是怎么练出来的?那是一仗一仗打出来的,秦叔宝想当年那可是李二手下第一猛将。
只要有秦琼在,两军对阵对面的将领根本就不敢冒头,只要冒头,李二指着对面那个说:“叔宝,把那货脑袋给我摘下来。”
秦琼单枪匹马冲过去一枪戳死,然后还能从阵中杀回来!
乱军丛中,身边围攻的何止七八个?秦怀玉对付这七八个,小意思而已!
闪电般冲过来,秦怀玉虎头錾金枪左右连挑,“噗噗”声连城一片,前面七个不多不少,一人一枪,把金狼骑这几个人腰间的皮绳通通挑开。
最后一个二马错镫,枪挑不到,这货以为逃过一劫了呢,还没等高兴,“当!”一声响,他只觉得脖子下面一紧,脑瓜子嗡嗡的!头上那个又当锅又能带的头盔被砸落在地……
原来二马一错镫的功夫,秦怀玉抽出瓦面金锏从下往上就是一撩,正撩到头盔上,一下子直接给打飞了。
秦怀玉到了夷男面前,虎头錾金枪一晃,横着往下一放,脚一挑,挂回得胜钩,又把瓦面金锏往身背后一背。
冲夷男拱了拱手:“吾乃东征先锋破军羽林卫护军~秦怀玉是也!吾虽不才,可祖上威名不可堕。”
夷男目瞪口呆,本来以为七八个出去,人多了呢,现在看,这是少了啊!人家能挑断你腰带,就能挑开你肚子,能砸掉你头盔,就能砸碎你脑袋!
夷男连忙拱手:“多谢秦护军手下留情,早听说秦将军战场之上百丈之内人可敌国!单人重阵犹如砍瓜切菜一般,虎父无犬子,盛名之下无虚士……”
“得了,得了!夷男可汗,下面是不是该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拍马屁的词你就别说了,怀玉吾兄作为东征御前先锋护军现在他在这里,代表的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俩过来不是听你说光溜话的。
你说你是来干嘛的吧!我俩年岁小,你可别糊弄我,想好了再说!”
柴令武什么人?人来疯一个啊,那货你要是能管住他还则罢了,若是被他看出你心虚来,那你就别想好过!
这一下看秦怀玉一手的俊功夫,七八个人枪挑锏砸,毫发无伤弄的他们狼狈不堪,好家伙,有这本事我还怕你咬了我去?
不服?不服你试试?我兄dei三丈之内人可敌国!老小子你要是不惜命你就试试!
关键词~陛下、御前先锋、护军你能想到什么?
夷男又不傻,大唐陛下的先锋护军都在这里了,那陛下还远吗?
这秦怀玉是破军羽林卫的护军不假,可是他这护军已经变成后勤人员了,根本就不像夷男想象的那样,在破军羽林卫里……
于是一个巧妙的误会,让夷男心惊不已……
“这个……这个……”夷男满头大汗。
“这个什么?难道你是来叩关的?”柴令武肆无忌惮的说着!
“轻车都尉说笑了,我也不敢啊!”夷男抹了一把汗水说到。
“哦?是不敢?不是不想是吧?看样子你还是有想法啊!实话告诉你,陛下大军都在高句丽,此时城头云州以西空虚的很,你要是想打进去一下子都能跑到长安去,赶紧的灭了我们这两千骑兵你就能一路南下了!”柴令武嚣张的给他出着主意!
夷男擦了一把冷汗~我信你个鬼!个小狐狸,坏的很!要是信你估计我刚一动手,薛延陀就没了!
还一路到长安?我呸!一路被你们押送到长安还差不多!
要不说呢,这聪明人想的就是多,夷男自认是聪明人,还是个爱看汉书的聪明人,他从以往的经验得出一个结论~越是汉人让你干的事越不能干,要不然非上当不可!
夷男一脸冤屈说道:“柴二郎,你可不能冤枉好人!要知道你第一次去行商我可是派金狼卫给你壮声势呢!”
柴令武摆了摆手:“夷男,既然你如此说,我也明确告诉你一下,正是因为知道是你来,我才抢的这个先锋位置!要不然你以为我会在这里就拦住你?别的不说了,你说吧你这次来干什么的!不会是真来做买卖的吧?这理由……”
夷男也是慌乱了,一听柴令武那意思~这后面还有大军?哎!这怎么就信了那个汉王的话了呢!说什么还登高一呼从者如海……
看样子这汉王肯定是被如海给淹没了!临死还拉自己当垫背!看~完了吧!
也不知道夷男怎么想的,顺着柴令武的话头就说到:“对,柴二郎这次倒是猜对了,我正是来做买卖的。”
听夷男这么一说,柴令武差点没笑喷了:“哦?做买卖?堂堂真珠可汗居然来做买卖?看样子这次买卖不小啊,你来卖什么?总不会是卖命来的吧!”
夷男安了安心,讪讪笑到:“柴二郎说笑了,柴二郎说笑了,这命只有一条,怎么可能卖?”
“那你是卖什么的?”
“卖,卖,卖……”夷男环视了一圈儿这……
柴令武在一边溜边儿:“卖什么?羊?这羊就这么点儿,也配不上你堂堂真珠可汗亲自来一趟啊!
牛?这牛更少了,若是可汗说你出动金狼骑就卖这么几头牛,那不是拿我们大唐文武当傻子糊弄?
马?这马倒是不少,可是卖了马难道你们走回薛延陀去?”
夷男被柴令武一步一步用话挤兑到这里,夷男一狠心,点了点头:“柴二郎,我们就是来卖马的!”
薛延陀金狼骑,一人标准的一人三马,一匹驮着零碎,一匹留着换骑!
夷男这么一说倒是把柴令武惊了一下:“啥?卖马?真珠可汗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你的金狼骑一人三马是标准的配置!你有多余的马吗?难道你只骑一匹回去?”
此时夷男也算明白了,就当破财消灾吧,赶紧回薛延陀的好,万一唐军大军过来,估计自己的金狼骑都被打成狗!
夷男狠狠的点了点头:“对!卖马!一共十万匹,你说说吧,到底多少钱!直接卖给你了!还省着我去关内跑一趟了!”
(猜猜柴令武会给他多少钱)
五百七十六章不能再多了
柴令武一愣:“卖马?”
夷男这一说出来倒是言语顺溜了不少:“对!卖马!一共十万匹,除了我金狼骑坐下骑的其余的全都卖掉!”
柴令武不得不承认,先前倒是小瞧了夷男了!十万匹马,就是放到大唐,那也是一笔巨款,这还是得了颉利草场,使劲儿培育马匹的份上。
而且不知怎么回事,这马匹一旦让大唐养,不管多大的马群,慢慢的两三代之后,便多是驽马和挽马,战马便会越来越少!
即使朝中专设马政司,最多也就能让战马延续个三五代。
夷男这一下就是十万匹马,要知道金狼骑那可都是实打实的战马,还是优中选优的战马,这要是用来改良一下品种……
哪怕直接拿来用,十万匹战马那可就是十万铁骑啊!
要知道,虽说皇家商队虽然不停的在行商,可是这战马却很少有成批卖的,战马对于草原各族来说那就是命啊,这是他们唯一一个能攥在手里和中原大兵反抗的玩意,哪敢给你?
“十万匹?”
“对!柴二郎,你就说说吧,十万匹战马你能给多少钱!”
柴令武一看这情况,明显是夷男想脱身啊,这下要是不狠宰你一下都对不起我柴二郎雁过拔毛的名号。
(顺带说一句~长孙涣外号搪瓷公鸡!程鸿说过一句话:铁公鸡还能掉点儿锈呢,你简直就是搪瓷公鸡,连锈都不掉!俩人以抠门儿横行纨绔界罕有敌手……)
“哈哈哈,既然真珠可汗这么说了,我也不能不给面子,就这些!”柴令武伸出一根手指,不等夷男说话,直接说到“一个铜板!不能再多了!”
“什么?一个铜板?柴二郎可能刚刚是我耳朵出毛病了,十万匹马,你出价一个铜板?”夷男瞪着眼睛有点懵!
一个铜板?连毛都买不到吧,我十万匹马你给一个铜板?开什么玩笑?
柴令武摇了摇头:“真珠可汗你没听错,我也没说错,十万匹马,一共给你一个铜板!这还是我柴令武愿意接手,要不然一个铜板都没有!”
夷男脸都绿了,抱着一丝幻想问道:“这一个铜板是不是什么信物,能兑换一次物资或者满足一个条件什么的?”
柴令武哈哈大笑:“夷男老兄你真会开玩笑,是不是画本看多了?就一个铜板,普普通通的一个铜板,贞观钱!拿到长安能卖一个胡饼的那种!”
绿了,绿了,夷男彻底绿了,是兄弟……
好像弹出广告了?
夷男……
“柴二郎真会开玩笑,这十万匹马再怎么说就算是死的,就剩骨头,砸碎了肥地都不止这些钱吧,更何况我这可是一等一的战马。
要知道虽说你们皇家商队年年有马匹交易,可是除了在黠戛斯那里你能买到一些上等的战马以外,草原上任何部族都不会卖给你们上等战马。
更何况是十万匹,这么大的数量我敢肯定~就算是掏光草原,都不一定有部族给你凑齐,柴二郎你只给一个铜板是不是有些太……”
柴令武一摆手:“少来!夷男你此次前来到底是干什么的你我心中有数!你可以试试,除了我以外谁能接下你的马,然后放你回薛延陀!
说什么卖马?糊弄谁呢?大唐东征时刻你来边境带着金狼骑来卖马?我信,我舅舅天可汗信不信?
话说回来,你以为长安联系你的那帮人是不是能守信誉?是不是绝对不会把你供出来?我接下这马,就证明我可以让我舅舅信你,一个铜板了了你此次的不智之举,你说算是赚了还是赔了?”
赚?简直大赚特赚!长安那边的你供出他来?夷男用膝盖都能猜到,他们绝对会第一时间把他供出来~说不好听点儿,要不是没人信,说是夷男鼓动的都有可能!
夷男虽然脸色铁青泛绿可是却也没有办法,拱了拱手,连场面话都不说一句,回身要走……
“等等!”柴令武叫到“吾是做买卖,不是抢劫,这枚铜钱给你,穿绳挂在脖子上,长长记性,省的让我大老远的跑来给你收拾烂摊子!
说实话要不是看在你我交情不错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死活呢!”
“叮!”柴令武掏出一枚铜板,屈指一弹,铜板划着弧线飞了过去……
夷男伸手一抓,接过铜板:“多谢柴二郎此次解围,下次再来薛延陀,本可汗定当重谢!”
夷男这次拱了拱手,用突厥语喊道:“所有人,只留一匹坐骑,驮马和另一匹都留在原地!所有人都有~回军!”
战马对于草原民族来说,那就是命啊!这一下子把命扔了……
情绪自然是有,抱着马哭的、梗着脖子看着唐军的、和首领争辩的……
不一而足,这若不是夷男的嫡系估计都有哗变的可能!可现在,统统都被镇压!梗着脖子的被拉走,抱着马哭的被拖开,争辩的挨上几鞭子……
弄的柴令武怪不好意思的,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是反派似的呢!
夷男走了,留下了十万匹战马!一个铜板被柴令武买来了。
秦怀玉用敬佩的眼神看着柴令武:“二郎果然有两下子,几句话,一个铜板就拿下薛延陀十万匹良马!更吓的薛延陀五万狼骑落荒而逃!佩服,佩服!”
柴令武揉了揉鼻子:“秦兄可别这么说,要不是你那几枪一锏把他们镇住,我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得逞。
而且这十万匹战马可不是一个铜板能拿下的,你没看夷男临走时候放的话吗?若是此次这十万匹马就这么吃下,怕是还有不少后续的麻烦!
再说就这么吃下十万匹战马怕是显得吃相太难看了!
另外草原各族,薛延陀还算对大唐有着畏惧的,真要是十万匹战马给了咱们,怕是要衰落下去!
黠戛斯虽好,可是连孩子都算上还不到十万人,战兵只有区区一万来的,就算想帮也扶持不起来!
所以必须给薛延陀补上,让他不至于一下子衰落,草原霸主的地位不保。”
秦怀玉频频点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柴令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别这么说,这都是和教官学的,当初就为周边各族关系这事,我们可没少挨揍!当初就这事连太子殿下和魏王都挨揍过……”
秦怀玉……
虽说听说自己这个通家之好的大兄很能作,三天两头去气陛下,在不就是揍太子和魏王。
听说陛下的那几个儿子从太子到蜀王就没有他没揍过的!本来以为是夸张呢,没想到……
“那咱们怎么办?”秦怀玉问道。
柴令武下令:“所有人都有~把马匹赶到新城去,让卢国公高兴高兴!”
“诺!”众人高声应诺!
出来晃一圈儿便有十万战马的斩获,这美事儿哪里找去?而且这仗打的~提气!两千人在他们五万人面前,一群怂货居然没敢动弹!
(这就好比~装完了以后还不用跑,让他把东西,放下跑的还是对面的!爽!)
柴令武和秦怀玉并肩而行:“这薛延陀的事可是要好好斟酌一下,要不然薛延陀被打垮了是祸非福!”
~夷男~
夷男可谓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啊,一行五万人,兴冲冲的跑过来想要捞一笔。
就和当初的颉利一样,仗着玄武门的事,李二调兵名不正言不顺,一路打到长安,那是何等的威风!
若是当时颉利在胆大一点……
哎!没想到,刚出薛延陀地界就被人家发现了……
回去的时候那叫一个垂头丧气!
哎!十万匹马啊,就这么扔了!夷男摸出那一枚铜钱看了一眼,哎~……
夷男又看了看周围,金狼骑所有人都垂头丧气。
这哪成啊!本来丢了十万匹马就损失了不少战力了,现在气势又这么低~
“打起精神来,还在那里垂头丧气的,干什么?捡回一条命还心疼那两匹马?知道刚才咱们多危险吗?一群蠢笨的东西!”
这时候旁边的副将看出来了,连忙问到:“大汗,他们不就两千人吗?灭了他们虽说付出代价不小,可是咱们五万人堆也堆死他们不是?”
“呵呵,堆死?以后呢?怕是人唐军后面的军队直接堆死咱们吧!”夷男冷笑道。
“他们后面还有人?”副将惊讶!
“你以为呢!知道那个用虎头錾金枪那个是谁吗?东征先锋的护军!大唐皇帝的先锋军都到了,你以为大唐的大部队还会远吗?
你们不懂汉人那一套,他们从来不先动手,即使动手也要找个理由,咱们若是打了,那就相当于把脖子送到了人家刀口上,所以我找了个由头赶紧跑了……”
“哦!原来如此啊,大汗英明!”
“好说,好说!”
“可是咱们给了他们十万匹马是不是有些多了?”
“多?你以为本可汗的东西是那么好吃下的?现在咱们在他们的地盘,赶紧先跑回去是正道,等到了薛延陀,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他混不下去!”
(夷良辰在此)
“大汗英明!”
“那就赶紧赶路,争取早点儿到薛延陀!”
五百七十七章夷男失马
夷男在这里脑补,虽说没把士气提升起来,可是这扔掉两匹马,这不甘的心情倒是少了不少。
这时候夷男又说到:“都哭丧着脸干嘛?不就是两匹马吗?此次回去以后本可汗给你补上!”
“哦!”这下众人开心了!
要说夷男这书不白看,若是夷男刚开始时候就说给他们补上损失,金狼骑肯定会看不起他,可汗怎么了?可汗也得讲道理是吧!
你让我们扔的马匹,现在你不赔我们怎么的?应该的!
可是夷男先告诉你们~我是用两匹马换了你们的命,现在又赏赐你们两匹马。这金狼骑自然感恩戴德!
夷男看着感恩戴德的众人,心里一股智商碾压的自豪感油然而生,这群傻人!
可是一想到自己要赔出去十万匹战马,这心情……
柴令武这边也有些挠头,到底以什么形式给夷男补偿呢?而且以什么名义呢?
柴令武一拍脑袋:“对了,要不然咱们假传个太子口谕吧!”
秦怀玉奇怪的看着柴令武,这柴令武怕是石乐志吧!假传太子口谕这种事情也能想到?还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
就算你和太子熟也不能这么胡来吧!那边还有大唐律法跟着……
诶?!秦怀玉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这假传圣旨是斩,假传太子口谕~好像律法上没有怎么处置啊!
这,这……
秦琼教导秦怀玉一辈子方正,这事到底怎么处理~他还真不知道。
秦怀玉迟疑着说道:“那个~假传太子口谕怕是不太好吧!”
柴令武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这有什么,口谕而已!到时候死不认账就是了!再说了大唐律法也没有说假传太子口谕是个什么罪名啊?”
事急马行田,好像程鸿教出来的徒弟都会这一招,而且都是和律法打的擦边球,你想抓都抓不到把柄!
就因为这个~程鸿的俸禄都快被罚到贞观三十二年了!虽说无关痛痒,可是却丢脸的很。
也正是因为程鸿每次都是做的对大唐有益的事,所以他才能安安稳稳的只被罚俸禄,现在柴令武这一效仿~估计程鸿麻烦大了!
柴令武兵分三路~
一路~直奔各大草场,没别的话!市价征调草料,运往新城!
一路~去云州城,搜刮库房里的甲胄!准备假传太子口谕赏赐给薛延陀的真珠可汗!
另一路直奔长安,先和太子打个招呼,先通个气,免得到时候真要是对质的时候也好有个准备……
要说这甲胄存在云州库房可有一阵子了,本来这些东西要送到渭县那里回炉的,可是运送新甲胄兵器的过来看了看~
这甲胄还是竹铁结合的呢!全部都炼了,也没有几斤好铁!匠人摇了摇头,把甲胄拿回去一套,给陛下看了看~这东西根本没有回收的必要!
虽说竹铁相间的铠甲对于防御草原各族的弓箭很有用处,可是一旦近战这玩意比纸片子强不了多少!
当时李二看到这种盔甲的时候还流下了几滴眼泪:“壮哉!吾辈边军!”
最后这些竹铁镶嵌的铠甲便任由柴绍处置~就当给边军添些油水了!
可是这玩意是什么?铠甲啊!是那么容易卖出去的吗?而且一下子这么多,卖给谁?
想卖给拍卖草场的那些人吧~人家还看不上,有钱的清一色渭县出产的纯钢铠甲~
这些铠甲每个部件儿都打着火号的~谁要是丢了,问谁的责任!五姓七望,谁丢找谁!
没钱的吧,不想买~现在大唐的民众根本就没人敢惹~你敢惹?别到时候我大唐大军开来~为我做主教你做人!
至于草原各族倒是想买,可是柴绍还不惜的卖给他们呢!
结果这一批换下来的甲胄就这么扔到库房里发霉了……
柴令武提的就是这批铠甲!
至于说这批铠甲会不会给大唐造成损失~呵呵!现在大唐的军备连割肉刀都能把这种铠甲戳出个窟窿来!真要是薛延陀穿着这种铠甲~那乐子就大了!
一道道命令传了出去,一队队快马疾驰而去……
这时候柴令武把秦怀玉叫了过来:“秦兄,还有一件事得麻烦你一下!”
“同为袍泽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秦怀玉连忙说到。
“这马匹还需要秦兄自己赶回去,我这里还要跑一趟夷男那里,传一下口谕!”
“这~要不这事在考虑一下?或者等长安回信再说?”秦怀玉迟疑了一下,对于这种有违道德的事,秦怀玉实在难以苟同!
“那哪成啊!等他们回信早就晚了!我还是先去了!”说完拨马便走……
秦怀玉不知所措的看着柴令武远去的背影~这事?哎!自己对这种弯弯绕绕实在知之了了,还是别参合了!若是错了大不了自己帮着抗点儿吧!
秦怀玉摇了摇头:“众将听令!收拾马匹赶回新城!”……
话说柴令武带着亲卫,一人三马,极速行进,总算在边境上追到了正在休息的薛延陀骑兵!
倒不是他们不着急,而是一匹马跑了这么远,若是不休息就跑废了!
柴令武追到近前:“真珠可汗留步,真珠可汗留步!”
夷男看柴令武追上来一愣,接着就陷入恐慌当中:怎么着?难道大唐还不愿意放过我?
可是当看见柴令武只有了了数十骑这心倒是放下了:“柴二郎,怎么还有什么事吗?这么着急追过来?”
柴令武追过来一路马不停蹄,也累了够呛,稳住马匹以后翻身下马,手里拿着在长安时候从颉利那里要来的金刀!
“哎!可算赶上了!省的我在跑一趟薛延陀了!”
“究竟什么事!让柴二郎如此心急?”
“什么事?大好事!”柴令武喘匀了气:“真珠毗伽可汗~利咥·夷男接旨~”
一听接旨,夷男这心就突一下~果然!这大唐的大军就在不远处!
柴令武看夷男要行大礼,连忙制止:“可汗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此乃太子殿下口谕,垂手听着就行了!”
太子殿下?口谕?
我天!幸亏没打,这若是打了,连太子殿下都在这里,这哪有什么造反的事啊!没准儿这就是一个让自己上套的圈套!
这汉人!真狡猾!幸亏没上当!
“太子殿下口谕~
真珠毗伽可汗~利咥·夷男,献战马十万匹,以支大唐马政!
孤甚慰,吾大唐之友邦,自当亲如一家!
薛延陀虽富庶,可十万战马所出甚巨,孤恐有宵小趁机骚扰薛延陀,特赐薛延陀甲胄五万件!
真珠毗伽可汗~利咥·夷男忠心可嘉,特赐金刀一柄,震慑宵小!
薛延陀不负大唐,大唐自当待薛延陀如手足!……
后面的我就不说了,都是夸奖你的话还有就是告诉你~别谁的话都信!
我说夷男老兄你也是~谁的话你都信!你也不打听打听~当今陛下是什么人?就凭他们几头烂蒜能翻出什么大浪来?”
“是!是!柴二郎说的是!倒是这次让柴二郎费心了!下次若是再来薛延陀夷男一定扫、扫、扫……哦对了扫靴子相迎!扫靴子相迎!”
柴令武听这话差点没乐喷!倒履相迎也行,扫榻相迎也对,你这两掺~实在接受不了!
“算了算了!现在商队的事情有专门人负责,都是我柴家或者长孙家老人!到你地盘你照顾照顾就得了!
这出门在外的,总归有些鞍高镫短的时候,要是有心你就多给照顾一下吧!”
柴令武说完从身后背囊里掏出颉利那里坑来的金刀,递给夷男~
“给!接着吧!听说这可是颉利可汗的金刀!当初再怎么说颉利也算是草原共主,这金刀赐还给你,太子殿下对你的可不止是期望还有勉励啊!”
何止勉励,剪指甲就是威胁啊,听话~你就是草原共主,不听话接你来长安和颉利凑一对!
夷男双手接过金刀,连忙道:“多谢,多谢!多谢柴二郎帮忙从中周旋!另外还请柴二郎带话给太子殿下~吾夷男此生不背大唐!
定以大唐马首是瞻!”
“哎!你少上两回当就成了!我回去了!”柴令武摇了摇头准备上马!
“柴二郎留步!”夷男连忙开口!
“嗯?”柴令武一只脚已经伸向马镫了,这边听夷男一说停下动作:“可汗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个……那个……”夷男摸了摸身上的铠甲!
柴令武笑了:“哦~!你个夷男,还怕我骗你不成!你在这里等等吧!明天或者后天,铠甲便会运送过来!
若是你着急也可以先走一步!柴家的商队自会把铠甲送到你金帐之处!”
“自然不怕!自然不怕!只不过这铠甲那么多,万一有人铤而走险,伤了商队的伙计,那岂不是夷男的罪过了?
我在这里等两天吧!等两天正好穿着铠甲回去!免得有宵小窥探!”
柴令武上马:“那你就等两天吧!我先回去了!后会有期!”
夷男拱手:“有期!有期!”
柴令武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