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四十九章桑布扎
推进城的战损出来了~府兵死的不多,只有一百五十三个,没有重伤,这轻伤什么的,随随便便养养就好了!
现在大唐的府兵可不像以前了,有烈酒杀菌,有药王配的金疮药,基本上没有什么战后的损失!
而唐军府兵的损失多数是当时对方攻上城墙三个两个抱着唐军同归于尽,跳下城墙的。
多吉的兵死伤是最多的,死的和重伤的有一万多!
有的是攻上城墙的时候,唐军来不及护卫,上前厮杀被围攻而死的,有的是和对方对箭射死的,还有的是杀着杀着就杀红眼,不躲不藏被冷箭射到的……
可以说要不是有唐军在这里硬撑着,多吉兵弃城而逃也不一定!
至于城民,除了个别倒霉的,被弹飞的冷箭崩到,受伤的不少,死的居然奇迹的一个都没有!
而且这次达卓可是要出血了,街道上那些人头可都是钱啊!还有修窗户修门的钱,修矮墙的钱……
幸亏俘虏不少,要不然这次可就赔大了!
……
……
多吉这里嘎玛次仁忽然搞起了小动作,一点儿一点儿的往这边试探。
桑布扎有些莫名其妙,这不像吐蕃的性格啊!现在吐蕃进攻不足,防守有余,怎么可能进攻呢?
桑布扎在这里一路突进,打的嘎玛次仁一退在退,桑布扎三天以后都不敢打了!
怎么的?这什么情况?一个劲儿的往后退?
桑布扎下令:“固守!四处查探!”
无数的快马轻骑四散而去……
一天后,桑布扎等到了一个让他惊慌的消息!
“报!报将军!吐蕃和象雄两国联合十五万大军攻击推进城,已经三天三夜了!”
“整军!火速赶往推进城!”桑布扎豁然起身,嘶吼一声。
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旁边的传令兵:“马上去石城求援!推进城那里我会赶去,但是咱们多吉就没有那么多兵了!让大唐帮忙照顾一下!
另外告诉老羊皮~坚壁清野!让牧民都撤到多吉城以后,就算是撤不到,也要避开路线……”
桑布扎上马:“儿郎们,吐蕃和象雄两国联合攻击推进城,十五万!你们怕吗?”
“不怕!”
“好!这次咱们去支援有可能会有很多兄弟回不来,但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大唐让咱们过上了没有压迫,没有饥饿的日子,现在到了咱们报效大唐的时候了!兄弟们,跟我走!”
“诺!”
“轰隆隆!”马蹄声响,桑布扎带领着军队打马直奔推进城……
嘎玛次仁这次居然胆敢拦住了桑布扎的去路。
“冲过去!冲!冲!冲!”
嘎玛次仁匆忙间建起的防线连阻止片刻都办不到!现在桑布扎是真舍命了!
不惜损耗兵力,什么前军、后军、中军、两翼?直接撞过去就是了!
不管你刀山火海,我直接往上撞!要么死,要么过去!
桑布扎的大军如同大草原上迁徙的角马,凡是阻挡在前面的都会用生命撞过去!
“疯了!桑布扎疯了!”嘎玛次仁看着不要命一般跑过去的桑布扎大军如是说道!
“追!追在他们屁股后面打!”嘎玛次仁气急败坏的喊到!
两队兵马你追我赶,一个一心想往前跑,一个一心想阻拦,一天以后嘎玛次仁彻底服了!
这一样的兵一样的马,桑布扎在前面跑,他在后面刚开始时候还有些便宜可占,可是半天以后,嘎玛次仁居然连桑布扎的灰都吃不到了!
而且可以从马蹄印记看出来~桑布扎队伍跑散了,马蹄印越来越杂乱!
“这桑布扎,怎么跟个尾巴着了火的兔子似的?走吧!咱们回去,看看多吉城有没有什么便宜可占!”嘎玛次仁打马往回走!
冥冥中倒是让嘎玛次仁躲过了一劫!
桑布扎本来想今天晚上在前面山谷打他一个伏击呢,没想到这嘎玛次仁居然回去了!
他哪里知道,桑布扎把军队分成二十队,大方向不变,每隔半天交汇一次!马蹄当然散乱了!
见嘎玛次仁不在追来,桑布扎彻底放下了顾虑一个劲儿的往前跑!
这一路上可真是拼了命了,别的不说,光手跑丢的,跑掉队就有两成!
就这还不算被嘎玛次仁占便宜打掉的几千人。
正跑着,前面忽然见到一个披着羊皮骑着马的吐蕃汉子,只不过这个人有些特别,别人放羊都是在羊的后面,这个人放羊是在羊的前面!
后面跟着牦牛,羊,还有马匹!
为什么说他是吐蕃牧民而不是多吉的呢?看眼神,多吉牧民的眼神里都是希望和欢乐,放的都是自己的牛羊,恨不得哪只羊羔沾了草叶子都给摘下来!
哪能像这位一样?放羊的比羊跑的都快,羊、马、牦牛爱去哪里去哪里!眼神如同一潭死水,没有任何希望!
桑布扎上前,扔给他一小袋子盐和香料混合而成的烤肉调料:“喂!兄弟,打听点儿事!”
这个人一震,回头看向桑布扎,眼神从一抹亮,到全都是死寂,摇了摇头!
至于扔到他身上的那袋子烤肉调料,顺着身上花落到身前。
桑布扎有些奇怪,这个牧民好奇怪,若是以前碰到的牧民,看见自己带着唐卡,不是请求自己收留,就是慌乱逃跑,这个是个什么情况?
桑布扎清了清嗓子:“喂!兄弟!那袋子里是盐和香料,跟你打听点儿事!你去过推进城那边吗?怎么样了?”
那个牧民骑马向前,不答话也没表情,任由装着香料的袋子滑落到靴子里!
这时候桑布扎才注意到,这吐蕃牧民穿的居然是脏兮兮的靴子!
桑布扎的亲卫欲上前教训一下他,桑布扎制止了:“别那样,他不愿意说就别问了,若是你强行逼问岂不是和吐蕃的那群贵族一样了?
走吧,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吧!”
“轰隆隆!”
多吉骑兵从牧民的身边经过,麻木的牧民根本连躲都没躲!
桑布扎跑出十几里以后忽然一顿:“不对!不对!哎呀,错过大事了!”
旁边的亲兵问:“怎么了将军!”
“哎呀呀!刚才那个根本就不是什么牧民,他是一个吐蕃军人!他穿的靴子也不是脏而是血迹粘上了尘土!还有他骑的马……哎呀……哎呀……”
桑布扎拍了拍脑袋,后悔不跌!
亲兵火冒三丈:“将军,我这就带人折回去抓住他!”
“别去了,别去了!看见他不是什么坏事!另外咱们还是先去推进城看一看吧!”
桑布扎不知道,当他们跑过去的时候,那个“牧民”张开手掌,里面赫然是一个唐军制式的三棱破甲箭头!
没错!这人就是吐蕃军的首领吾金·罗布!
……
……
桑布扎当夜跑到了推进城的北门边!正看见城头死寂,桑不扎不敢贸然前往,于是退了三里安营扎寨,派遣斥候前去观察!
“报!禀报程校尉,北门发现大批骑兵,不知是敌是友,还请程校尉定夺!”
达卓豁然起身:“开北门,备战!把他们放进来打!”
程恭白了达卓一眼:“坐下你的吧!你就记住个放进来打!这打仗可不是背书,永远都是那一套!
第一次放进来咱们赢了,第二次可就不一定了!咱们这次说胜也是险胜,你还以为稳胜呢啊!”
回过头来吩咐传令兵:“去通知伙房,煮饭!杀羊!若是我所料不差,是咱们的援军到了!”
达卓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我这不是没带过兵嘛!诶?程兄,你怎么猜到是援军来了?”
程恭表示~我能不能不和这个菘菜脑袋说话?
“笨啊!北面啊!北面!不是多吉就是大唐!若是大唐肯定是车队,若是多吉那就是骑兵!”
萧仁摊了摊手:“又来了一个分军工的!”
程恭拍了一下脑袋:“这军中可不和你们文臣一回事!军工这东西本来就不是吃独食的!
先不说咱们这几万人看不看得住这八万多的俘虏,就算是你看的住那又能怎样?
你难道还扔了推进城押送他们回去吗?
再说了,这次人家奔袭而来,可是为了救咱们!虽说此次咱们侥幸赢了,下次呢?
人家奔袭而来,你让人家空手而归?下次谁还去千里奔袭救你?所以啊,这武行重的是义。
你们文人若是写了一首诗,那是自己的才华!
而武人若是打了一个胜仗,那是袍泽用命,友军出力,再加上自己的谋划,这才能赢!
打仗~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
萧仁拱手一礼:“受教了!”
程恭摆了摆手:“不必了,先拿吸铁石去外面,把四角钉捡起来!然后再用石磙子压一下,弄出一条路来,让他们进城!”
“诺!”传令兵下去安排了!
桑布扎正焦急的等待探马,没想到来了一队唐军:“对面可是多吉的兄弟?不知是哪位将军当面?”
桑布扎跑出来:“额四桑布扎!你四哪个?”
“哦,我乃大唐程校尉手下队正,特来邀请众位进城休息!”
四百五十章捷报入长安
桑布扎进城以后,看到烟熏火燎的城墙,还有远处大坑里正在燃烧的尸体,看远处火光,星星点点的不止一个。
可见这攻城之战甚是惨烈!
桑布扎便问:“这攻城损失如何?”
前面队正说到:“还算不大,只不过你们多吉的死了不少!没守过城,多少有些生疏!
而战场上生疏,那可是要死人的!只不过这多吉的兵硬是要的,学的可是很快,现在剩下的,绝对都是守城的高手!”
桑布扎点了点头,进城以后,街道上都是暗红色的血迹,看样子还没有完全清理完毕!
桑布扎一惊:“怎么还打到城里来了?”
“哦!放进来打的!要不然想抓他们还真难!”
“桑布扎!原来是你来了!这就好办了,我还心思呢,到底谁这么快就赶到了!
你们来了正好!要不然我这边俘虏都要看不过来了!”程恭远远的迎了过来!惊喜的和桑布扎抱在了一起拍着彼此的后背!
桑布扎也松了一口气,这推进城若是丢了,还指不定是个什么情况呢,就凭自己身后这群人?
别开玩笑了!虽说自己身后这群人夜袭马战都是好手,千里奔袭还算拿的出手,可是攻城真不擅长啊!
“幸好有程兄弟守城,要是真在我桑布扎眼皮子底下被人拿了推进城我都不知道怎么和陛下交代!”
程恭看着一脸疲惫的桑布扎:“先别说别的了,这一路的风尘想必你也累了够呛!饭食已经准备好了,让袍泽吃饱睡个好觉,其余的以后再说!”
桑布扎看了看身后差不多都要站着睡着的多吉骑兵,点了点头:“也好!有劳程兄弟了!”
“客气了,客气了!走!里面请!”……
萧仁写完奏报让程恭过目盖上印章,快马送往长安自是不提。
这嘎玛次仁倒是差点搞了个大动静。
原来嘎玛次仁追拦桑布扎未果,休息了一天,转头直扑多吉城,这一下把老羊皮吓的不轻。
边军几乎都被桑布扎带走了,嘎玛次仁一路上根本连抵抗都没遇到,幸亏桑布扎临走的时候下了一个坚壁清野的令,虽说这一路轻骑突进,看着很快,可是一点儿有用的东西都没捞到!
到了多吉城下,老羊皮已经领着守军出现在了城头。
虽说这多吉城的守军或许战力不是最高的,但是这装备一定是最好的,城下的嘎玛次仁围城突射,几轮下来除了敲的城头甲胄“叮当”山响,但是连人家油皮都没擦破一点!
倒是城头,一顿连弩下去,射的嘎玛次仁军队鬼哭狼嚎!而且看多吉城几次扩建,城头高耸,怎么看怎么不像随随便便就可以攻下来的!
再加上嘎玛次仁此次连根木棍都没带,想要攻上这么高的城?做梦吧!
本来嘎玛次仁还想围困多吉城几天来着,可是忽然听石城那边的探马来报~石城出关二万唐军!
这可把嘎玛次仁吓了一跳,连东西都没收拾一路急奔龟缩回了吐蕃的地盘。
当嘎玛次仁回来以后派出大量探马,探了十几天以后得到了一个领他崩溃的消息~
桑布扎带领着骑兵,还有唐军的马车护卫,押送着一眼望不到头的俘虏去了石城!
看俘虏里面有吐蕃,也有象雄,嘎玛次仁大惊失色,连忙回去禀报赞普……
~长安城~
程鸿坐在自家酒楼上拿着铁扇子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合着下面卖唱人的拍子,旁边的程安听的昏昏欲睡!
一会儿“咣当”门一响,李承乾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端起桌子上的茶碗,一饮而尽,“当”把茶碗顿在了桌子上!
程鸿皱了皱眉头:“诶诶诶!这可是我家的玩意!摔坏了赔!再说了,你哪里来的那么大火气?跑到我们这里撒什么气?”
李承乾摆了摆手:“甭提了!这还不是高句丽那边闹的,本来以为新罗、百济两个小国在怎么不是玩意也能顶住一阵呢!
哪成想被高句丽打的节节败退!这还是高句丽没调动长城守军的情况!
这眼看着就要春耕了,连报纸都报道春耕事宜,他们那两边还这么不给力,真要是高句丽在春耕以前全灭了两国,咱们在想打他们可就费力气了!”
程鸿一拍手:“这有什么难的,卖他们东西啊!弓弩箭矢,守城器械,只要他们想买就卖给他们,反正他们也快国家不保了,肯定会出钱!
我就不信姓金的和扶余王舍命不舍财!而且这东西千万不能送,只能卖,毕竟是成本来的,若是谁反对卖那就让他自掏腰包垫付!
毕竟这些东西都是咱们大唐民众的税钱所造!”
李承乾摇了摇头:“哎!就怕他们挺不住啊!”
程鸿连身都没起:“我说太子殿下,这事就不用你管了!打仗自然有满朝的武将们去操心!
小小的高句丽而已,可以说要不是高句丽诈降三次,隋炀帝那头猪上了三次当,估计高句丽早就没了!
你现在该操心的事怎么批阅奏章!
你看哈!满朝文武多半会随御驾征高句丽!顶天把二愣子他阿耶留给你,到时候大事小情的都要你拿主意。
还操心高句丽呢!自己马上都快满头债了,还有心可怜别人还不起债呢!”
李承乾脸色一变:“不是还有三弟和四弟呢吗?”
“傻啊,火药肯定是由魏王掌管,至于吴王,呵呵!就他?在江南东道别的没学会,偷奸耍滑学了个十成十!
到时候不是随着御驾亲征,肯定会装病在家!”
李承乾端起茶碗晃了晃,程鸿用扇子一指大茶壶,李承乾白了程鸿一眼:“咋不把你懒死!”
自己起身添茶水,顺便把程鸿的也添上:“说吧!给出个主意!”
程鸿打开扇子轻摇两下摇了摇头:“这主意没法出!要么死,要么抗!于国来说~你是太子,注定君临天下!
于家来说你是长子,必定护佑弟弟妹妹!所以你只能适应只能抗!不能想办法躲!”
李承乾怔了一阵,深吸了一口气,拱手:“受教了!……”
“咯哒哒!”远处马蹄声响“报!”
程鸿豁然起身,李承乾也靠到了窗前,在二楼望向下面。
下面一阵慌乱,行人急忙躲避,有不懂事的后生还想回头看,被身后的中年汉子一把拽到路边。
“看什么看?听到这动静肯定是红菱急报!撞死都白撞,而且这红菱急报肯定有急事,死了不要紧,耽误了正事那就事大了!”
“多谢指点!”
“报~象雄,吐蕃两国十五万大军攻打推进城,除八万被俘尽数被灭,多吉十万骑兵千里驰援,跑死跑丢两万有余,已经押送俘虏回石城了!”
“哗!什么?打仗了?”
“好像还是个大捷?”
楼上太子李承乾和程鸿对视了一眼:“推进城打仗了?”
程鸿一脸懵逼:“不知道啊!大雪封路,程恭都好久没来信了!”
“看看去?”李承乾跃跃欲试。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李承乾一个堂堂太子估计一辈子也不可能上战场,对打仗的事总是这种姿态!
也许是李家的暴力因子已经深入血液了吧!
程鸿这个武将世家,倒是对打仗没那么热衷,摇了摇头:“算了吧!不是都打完了吗?还不如回家吃饭呢!”
说完转头要回程府。
“诶!?你站住!等我一会儿,我也去你家看看,这几天丽质在你家都乐不思蜀了!
上午母后还说让我看看你家到底有什么宝贝呢,让丽质流连忘返,连宫都不回了!
母后几次派人来找她,都被她以看守宝物,不得离开为由搪塞过去了,你家到底有什么宝贝?”
程鸿翻了个白眼:“什么宝贝也没有!也不知道是谁造的孽,把我家东西都搬空了,害得我在渭县蹲了半个多月!”
李承乾来了兴趣:“诶!对了!你神神秘秘的在渭县蹲了半个多月究竟做什么了?
要知道当初你在云州城外造炼钢厂也没用多长时间啊!你干什么了?”
“干什么?填库呗!要不然你以为我家二丫那貔貅的性子是摆设?库空了当然得填回去!”
“那我更要去看看了!”
……
~宫内~
“报!象雄,吐蕃两国十五万大军攻打推进城,除八万被俘尽数被灭,多吉十万骑兵千里驰援,跑死跑丢两万有余,已经押送俘虏回石城了!
报~象雄,吐蕃两国十五万大军攻打推进城,除八万被俘尽数被灭,多吉十万骑兵千里驰援,跑死跑丢两万有余,已经押送俘虏回石城了!”
李二抬头:“李君羡!”
“臣在!”
“外面喊的是捷报?”
“好像是推进城那边!”
正说着,这红菱信使已经到了门口。
“报~象雄,吐蕃两国十五万大军攻打推进城,除八万被俘尽数被灭,多吉十万骑兵千里驰援,跑死跑丢两万有余,已经押送俘虏回石城了!”
李二疾步过来:“呈上来,拿温水!”
李二打开信封,一目十行看完以后哈哈大笑:“程恭!好样的!赏!当赏!”
四百五十一章标题不写了
“我的!都是我的!”李承乾到了程鸿家的库房里,红着眼睛搂着手里的几件玻璃制品!
程鸿点头敷衍着:“嗯嗯!都是你的,都是你的!你想要给你几车!”
“真的?”
“真的!”
这时候李丽质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龙凤呈祥的玻璃制品:“太子大兄,别出丑了!这破东西根本就不值钱!”
说完把龙凤呈祥的玻璃制品递给了程鸿:“你看看吧!这是制琉璃的匠人新做出来的,听你的话~退过火的,不会动不动就炸裂!你看看合不合用,若是合用咱们可开始批量的造了!”
程鸿看了看,用扇子轻轻敲了敲,听了听声音,点了点头:“还成,先造平板玻璃吧,争取在父皇出征以前把宫里所有的窗户纸和灯罩都换成玻璃的!
粘玻璃的鱼胶弄好了吗?禁得住火烤吗?”
武媚点了点头:“可以了!只要不是太薄的,都能粘住!”
“好!那就开始批量制造吧!”程鸿点了点头,顺手把玻璃制成的龙凤呈祥扔到了一边,看的李承乾眼角直抽抽!
“太败家了!你知道你刚才扔那个值多少钱吗?”李承乾道!
程鸿翻了个白眼:“你可拉倒吧!你要是有时间跟我去一趟渭县,到那里你就知道为什么这么说了!”
原来程鸿半个多月一直在忙着做玻璃!
以前程鸿是在玻璃厂打工,吹灯罩或者保温杯、瓶子什么的!但是所用的都是收上来的碎玻璃,经过去色,变成透明的玻璃。
在通过添加各种化工变成各种颜色。
要是大的厂子,估计程鸿屁也学不到!可是那个厂子厂龄大概都能推到建国以前,污染严重,早就取缔的玩意!
可是是老板心思活泛,白天停工,晚上干活!买不到原料,自己配,脱色用的都是白砒。
就这样程鸿掌握了一门当时落后五十年的手艺!
没想到在大唐却大方光芒!
只不过用沙子炼玻璃费了好大力气,当第一块三圆四不扁,怪模怪样,颜色难看的玻璃,程鸿乐了:“赶紧记录刚才那一轮的原料配比!就照这一炉,上下细分比例给我炼!”
程鸿把这块玻璃敲碎扔到另一个炉子里~脱色,吹制……
熟练的用着各种工具~吹管、桶模、镊子、葫芦钳子、剪刀、花模、吹嘴……
这东西搭眼一看便明白~这到底是不是行家!
程鸿使用这些东西如同使用自己的手臂一般,一看便是行家!
让众匠人惊讶不已~没想到小侯爷还有这么一手绝活!
一会儿的功夫一个高脚杯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程鸿看了看,把高脚杯小心翼翼的放到退火炉里仔细看着,时不时的转动一下平台,让高脚杯均匀受热……
拿出来以后程鸿看着略微有些变形的高脚杯摇了摇头:算了,怎么说也是自己第一件儿作品,还是留着吧!
众匠人的眼中可就不同了!没想到~这琉璃在小侯爷的手中好像是有生命一样,不消片刻便成了一件绝美的作品!
“好!”
旁边的匠人喝彩!
程鸿随手把杯子递给了喊好的匠人:“好就送你吧,这东西怎么做知道了吧?如果做坏了,就重新来过!
这东西放到火里就和泥一样,若是碎了扔到炉子里,一会儿又出来一锅好玻璃!
我这里有几张图纸,工具什么的暂时就这么几个!你们要是想学,就去钢厂那里在做几套!
家里有脑子活泛的孩子也可以带来学学!学会了一样是匠人的钱!
拿着啊!还让我给你端着啊?”
匠人哆嗦着:“侯爷,这东西值钱着呢!我哪敢要?”
“给你你就拿着得了!这东西咋做出来的别人不知道,你们还不知道?
琉璃这玩意本身就是胡商骗咱们大唐富人的!要不然这东西也就和瓷碗一个价钱!但是咱们先别往外说!等回头我坑他们胡商一波再说!”
“省的!省的!”
“知道就好!给来半斗玻璃球子!回家好交差!”
等程鸿拿着半斗的玻璃珠子回去的时候,武媚也是刚刚李承乾这幅样子。
不得已程鸿拉着她去了一趟渭县,武媚亲眼看见沙子扔到里面炼出琉璃,在亲自确定了好几遍原料以后,大失所望!
这东西一看就是不怎么值钱了!原料太便宜!
武二丫眼睛咕噜噜转了两圈:“程鸿,你说咱们把这琉璃少造点儿,先卖上几波……”
程鸿一摆手:“想都别想!咱们再怎么说也没到坑人过日子的地步,东西有价,人情无价,若是坑个胡商之类的我还能支持。
你要是坑大唐人,你是看咱们卢国公府活的太安逸了吗?所以这事你想都别想!”
武二丫算计了两下,垂头丧气的点了点头:“哦!知道了!”
俩人回来以后武二丫兴致一直不高,直到李丽质出宫找武二丫玩儿,这才让武二丫高兴起来!
俩小丫头看完了库房以后又跑了一趟渭县,等李丽质回来挣看见自己的太子大兄那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哎!这东西还真不值钱!
李承乾在三确认以后,摇了摇头:“哎!谁成想这么漂亮的琉璃~哦玻璃,是不起眼的沙子炼出来的,好好一样玩意,要被你弄成菘菜价了!你呀你!”
程鸿……:怪我咯!
~江~南~东~道~
苏烈正在和侯君集喝酒:“这泉州也太热了!这咱们长安那边刚刚春耕,这边甘蔗都长这么长了!”
侯君集吃了一口墨鱼串儿:“知足吧,现在咱们还能出来溜达溜达!你知道去年入夏,这里居然下了二十五天的雨,我还以为天漏了呢!
诶!说实在的,你这徒弟哪里找来的?真不错!看样子将来此人不次于你我二人啊!”
苏烈连连点头:“那是,那是,恩师也是对仁贵称赞不已,说他~能冲敢打,兵法韬略有自己的见解,弓马娴熟,更难得稳重的很,天生的帅才!”
“能得恩师夸奖还真是个人才!诶对了,有一件事,当初恩师教我兵法,我却回头参了一本,其实……”
苏烈摆了摆手:“我知道!”
说完端起酒杯:“一切都在酒里了!恩师并没有说什么!”
侯君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哈哈哈!痛快!”
侯君集的阴郁一扫而空!
“今日我心结以解,当浮一大白!”
原来当初侯君集参李靖,外人不知道,可是侯君集和李靖知道~侯君集的这封奏折完全是李靖默许的!
本来侯君集以为这事会憋到肚子里一辈子呢,没想到这同门之人还知道这事,侯君集百感交集!
“没想到啊!没点到!
诶!对了,此次你们来这里真要搞什么皇家海军陆战队?”
“是啊!”苏烈点了点头:“我和恩师研究了许久,程鸿这个办法可行,绝对可以让高句丽首尾不能兼顾!
到时候他们要不保长城,要不保王城,不管是哪头都让他割舍不下!
本来我在来之前对海军的运输能力还有些疑惑,等到了这里以后,这些疑惑就全没了!
就这船,就这速度,绝对可以让高句丽一直在后面吃灰!打的他们疲于奔命!
没想到啊,这牛家倒是生了个好儿子!”
侯君集摇头:“哪是牛家,是程家!若不是程鸿那小子把所有的船造出来,谁能想到这大海还有这么广阔的空间?
谁能想到,这天下还有一年三熟的稻谷?
还有那占城,稻子居然烂到底下!说实在的,若不是高句丽那里有京观在,我都想替陛下占了占城!
还有香料岛!整个岛屿如同小城,百里之地,星罗棋布,上面全都是香料!
啧啧!哪个不比穷的都快当裤子的高句丽有钱?高句丽打下来除了京观以外,估计也就落的个贫瘠的土地能用!”
“也是!当那个鲸鱼拉到岸边的时候,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天下还有这么大的鱼呢!
你说这程鸿脑袋怎么长的?连海里的东西都那么熟悉?”
侯君集摇了摇头:“不清楚,可是我知道,这小子说什么挣钱,肯定错不了!
定芳,你手头有余钱吗?若是有你最好投到江南东道这边!不说别的将来这边需要的甘蔗就海量了!
买几个奴隶,在让咱们手下的亲兵或者退了行伍的老兵看着他们,疼还能作出花来?
而且这甘蔗稳赚不陪,只要有人吃糖,那甘蔗的价钱就不变!跟着他们在关内抢那点地干什么?”
苏烈叹了一口气:“这不是那几年没粮闹得嘛!”
侯君集笑呵呵的问:“这回你还怕没粮食吗?”
苏烈摇了摇头:“不怕了,任谁看见港口一船一船的粮食往下卸都不会认为缺粮食了!
还有这边虽然羊肉少,可是这鱼肉可以说是天天都能吃到!谁能想到~这江南东道一个流放的地方居然如此富裕?”
侯君集摇了摇头:“这里确实现在富裕了,可是程小子来之前,这里一家人才一条裤子!谁出门谁穿着!
当初连招工都费劲,因为没衣服!最后还是程鸿家里那两位挨家挨户的给送布匹去,这才招到了建城的人!”
四百五十二章薛仁贵立威
薛礼正在训练骑兵,这骑兵一部分是从海军里挑出来的~这部分主要是以前阿史那一族征调上来的,阿史那一族毕竟是马背上的民族,对于船的熟悉多少还是不如在马背上!
这次皇家海军陆战队一征兵,立刻便有人起了活泛心思,而海军这里可以说全是牛见虎一手训练出来的。
虽说薛仁贵是李靖的徒孙,可是在长安时,薛仁贵和自家大兄程鸿什么关系,自己可是门儿清,这次来抽调兵马,可是说那是来找娘家打秋风,哪有不应允的?
牛见虎大手一挥:“爱要哪个要哪个!只要他们愿意跟你走就行!”
倒是席君买跟薛仁贵好好的干了一架,最后俩人从马战到步战,再到骑射,最后拳脚……
谁赢不知道,只不过最后俩人回来的时候勾肩搭背,鼻青脸肿,最后席君买一杯酒下去灌趴了薛仁贵,席君买哈哈大笑,然后加入了薛仁贵的队伍,各领一军!
一部分是府兵~这部分都是程鸿曾经带领过的,虽说加入了海军,可是他们更熟悉的还是陆战!
另一部分是侯君集从阿史那泥孰那里抽调过来的~这部分完全就是骑兵中的精锐,只不过缺乏纪律性,服从性太差,要好好练一段时间!
都是桀骜不驯之辈,可以说除了阿史那泥孰他们根本就没服过谁!薛仁贵带着程鸿的信去找天天和阿史那泥孰喝酒的侯君集。
侯君集把薛仁贵和苏烈引荐给了阿史那泥孰,程鸿对于阿史那泥孰来说那绝对是没说的!
可以说只要把程鸿的信往那边一递,那连看都不看!
现在阿史那泥孰算是看明白了~自己一个西突厥的可汗,活的还不如大唐一个发配之地的县令!
阿史那泥孰除了喝醉的时候还跳跳舞以外,你根本就看不出这人是大唐人还是草原人。
可以说就是现在让阿史那泥孰回去当他的草原王,估计他都得合计合计!
现在有吃有穿,不必操心狼灾白毛风!这可是阿史那泥孰想都想不来的!这一切都是李二陛下和程鸿帮忙安排的,这陛下和程鸿有事,哪能不帮?
人嘛!阿史那一族也不光全都是牧民和渔民,还是有血性的战兵的,你说最后缺多少,阿史那一族补上!
最后一部分,就是在当地招的!这个不多,虽说报名的不少,可是一个骑马便刷下了不少!
这里可是南方,水道纵横,若是你说招会水的可以说随便划拉!你要是说找骑马的?
骑驴的都没有,要是骑鱼的还有可能找到。
结果这群人一进军营闹出了不少的笑话~
江南东道本地兵:“哦!这就是军马啊,可比驽马大多了!就是性子烈了点儿!”
阿史那一族飞身上马,左藏右藏,肚底藏身,飞马捡铜钱……
好好的骑马让他们弄的和杂耍似的!
老府兵们倒是稳重,拍了拍马头,揉了揉鬃毛,或者挠挠马下巴,熟悉着战马的脾气秉性……
至于江南东道本地的兵马?呵呵,被马蹄踹出去一个以后,连个敢上前的都没有!
那可是穿着甲胄呢,被马一脚踹出八尺多远,连忙被扶回了医卫所救治去了……
薛仁贵看着杂耍一般的阿史那一族和一群人围着一匹马的江南东道本地人,脸都气绿了!
“停!停!停!你们都在干嘛?
府兵先立正了,江南东道的不在围观,阿史那一族还在杂耍……
薛仁贵飞身上马,也不拿兵器,追住一个阿史那就扔到地上一个,没一会儿一地的阿史那族人躺倒地上哼哼了!
薛仁贵拿着方天画戟往地上一戳:“你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要纪律没纪律,要战力没战力!
干嘛?改杂耍了?什么时候皇家海军陆战队跟街边卖艺的成一样了?
用不用我在放你们几天假去丛林抓猴子啊?
今天我咱们把话撂这里了~要么听话,要么滚蛋,要么打赢我!
弓马兵器随你选择!打不赢我,那你就给我好好练!”
薛仁贵这一番话可真气坏了众人:“什么?老子刚回走路就骑羊,你居然和我比?来来来!今天爷就让你见识见识!”
阿史那一族直肠子,最先爆了,府兵们虽说不服气,也就暗处摇了摇头:“今天这后生怕是有些托大了!”
至于江南东道的~呵呵,他们倒是一群合格的吃瓜群众!
把围观马变成了围观比武!
先比的马战,单手持方天画戟轻蔑的朝他们勾了勾手指……
气炸肺的阿史那一族胡乱的冲上去以后……
下场自然凄惨无比!
“比骑……”
“嗖!嘣!”薛仁贵一弓过去,大腿粗细的小树居然射透了!把阿史那一族那个射字硬生生憋到了肚子里!
三箭定天山,你以为白说的?现在薛仁贵的箭术已经初见端倪了!
程鸿一共送出去三把强弓,其中一把是席君买,席君买的是快!数量多!短距离内想躲都难,最拿手的就是错马回身一弓三箭!
第二个是薛仁贵,薛仁贵的是稳!一弓一箭射出那叫一个震撼!远近皆可!
第三个是桑布扎,桑布扎的是多!一弓一人可以射的对面五个人抬不起头来!
“好彩!”老府兵先一声好彩,然后吃瓜群众江南东道的兵开始大叫好彩!
阿史那虽说暴脾气直肠子,可是确是没有弯弯绕绕!你赢了,那我就服你!
薛仁贵的马战和那一弓无疑征服了所有人。
薛仁贵环视一圈:“看样子你们没人有异议了!长安侯有一句话,今天我同样送给你们~只要人不死,就往死里练!练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从今天开始,你们要么睡马棚,要么让马睡你帐篷,十二时辰你们要和马一直待在一起!直到熟悉它们的脾气秉性为止!”
第一天,所有人挑选马匹,每人两匹!吃穿都要和马匹在一起!要说现在大唐最不缺的就是马匹!
定襄城外曾经属于颉利的草场养满了马匹!这些马匹最大的收购方便是军方,可以说现在所有边军都可以按照骑兵配置!
而且还是重骑兵!马匹?多的很!
而这皇家海军陆战队的马匹可是近年来最大的一单!钱财直接从内府库提出,不必经过层层审批,只要不以次充好,那甚至可以先拿到钱!
这马匹甚至在苏烈他们没到的时候就已经到了泉州了!
众人开始挑选马匹,每人两匹,两套全套的鞍具,马弩和弯刀,还有就是标配钩镰枪!
这弯刀可是程鸿亲自设计的,利于奔驰中杀敌!
只要把弯刀刃向外放到合适的位置,利用马跑过去的冲力能轻松割开人的身体!
而且这刀刃带着锯齿,就算是铁甲在它面前也跟纸糊似的!
再加上人甲两套,轻甲重甲各一套!马甲两套,可以说整个大唐队伍当中,这皇家海军陆战队是最奢侈的军队!
阿史那一族哪里见过这东西,稀罕的不行!还没等薛仁贵宣布什么呢,便拿着甲胄用袖子擦着,敲了敲,纯钢的!
“安静!”薛仁贵站在点将台上喊到!
“你们手里的兵刃和甲胄还有马匹,都是当今陛下给你们买的!不求你们别的,只求你们奋勇杀敌就成!
知道别的军队怎么称呼咱们吗?驴粪蛋子,绣花枕头!你们是吗?”
“不是!”
“那就憋足了力气,好好训练,争取奋勇杀敌!威名不是靠喊出来的,是靠打出来的!今天解散,会有马夫教你们怎么喂马,怎么遛马!
好好学!尤其你们阿史那一族,别以为仗着自己是马背上的一族就不在乎!到时候你们一族把马养的精瘦那可就丢人丢大了!
解散!”
几百的专业马夫散开,教他们怎么养马,从刷毛到喂养,再到怎么安抚受精的马匹!
每个马夫都带着一只猴子,这猴子好动,马易惊,把猴子放到马圈里,上窜下跳的,马看惯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而这猴子还有一个名字~弼马温!这种猴子多数都是母猴子所以~你们知道为什么当初天上那只为什么这么来气了吧!
(弼马温最早出现在哪里不得而知,大概是唐朝以后了吧!猴与马的缘分在我国由来已久,比如村庄~
有侯庄的地方肯定有马庄,当然在东北叫侯屯马屯。大概取的就是谐音~马上封侯什么的!
随口啰嗦一句,不爱看可跳过!就当我皮一下)
马夫这一讲解,刚开始时候阿史那的一族还撇嘴呢,可是随着讲解这群人听进去了!
原来这喂马就有这么大学问呢!这马不光要吃草料,还要吃鸡蛋,吃萝卜……
据说这都是长安侯传出来的,他家那匹长的和怪兽一样的马就天天吃这东西!
他家那匹马什么样众人可是眼馋已久了!毛管亮的恨不得都能滴油,天天吃鸡蛋,怪不得呢!怪不得呢!
阿史那一族的甚至算计自己的军饷能不能给自己的两匹马加一个鸡蛋了!
幸亏马夫们说这东西比精料还要控制的严格,可不能多给,若是吃坏了可就完了。
所有人这才摇了摇头惋惜的叹了口气,然后互相看了看哈哈大笑!原来有给自己马匹加鸡蛋的想法的不光是自己啊!
这一下就拉进了众人的关系!
四百五十三章瞌睡遇枕头
等装备都领完以后,铠甲不说了,都能套上,可是其余的就让他们抓瞎了!
马甲?什么事马甲?阿史那一族表示没见过!
别说马甲,就算是马鞍马镫都很少见。
以前草原人骑马随便在马身上垫一块羊皮,毛朝下往马背上一披抓着缰绳或者鬃毛,翻身上马就跑了。
再不济放一片麻袋片也将就!至于马鞍?那是什么?能吃吗?
阿史那一族表示~我们连站在马背上都办得到,还用马鞍干什么?
哦?带上马鞍不伤马?那赶紧给我!教教我怎么用!马可是我命啊,伤了马那不是伤我命呢吗?
薛仁贵和席君买作为军中仅有的两个校尉是愁大了脑袋!
席君买整天拎着个马鞭,每天风风火火,那个不对上去就是一顿骂!再犯就是一顿抽,整个军营看见席君买没有一个不怕的!
相比薛仁贵就温和了许多,不会?不会好啊,重复一百遍!再不会?在重复啊!
最后结果席君买喊了一天嗓子都冒烟了,还是没有薛仁贵效果好!气的席君买把鞭子一扔,跑外面喝茶凉快去了!
薛仁贵虽说和苏烈李靖相处时间不长,可是作为一脉传承之人,这真本事可是学了不少,这练兵熬兵的法子一一在手下这群兵身上验证!
变着法的熬练,把这块粗坯去芜存菁敲打成一体……
一个新将,领着新兵,学着新的战法……一切都是新的,整个军营散发着勃勃生机!
侯君集和苏烈来看过几次,点了点头走了!
等席君买消了气回来以后,看到初具规模骑兵队伍,心里是彻底服了!
挑着大拇指:“仁贵,你是这个!要说这长安侯眼光就没错过!刚开始时候长安侯送你弓的时候我还不服气!
现在我服了!
说实在的,先前时候长安侯说这弓铸了三把,桑布扎为侯爷出生入死,在吐蕃打出大大的威名,虽说手上功夫不太好,但是人家功劳苦劳都不小,也算配得上这把弓!
我就不说了,吐蕃打过,吐谷浑打过,顾家打过,占城去过,香料岛狂风暴雨咱也走过一个来回!
可是你这还什么都没显露便得了一把,虽说我未曾质疑过长安侯的眼光,可是多少有一些不得劲儿!
现在看我是真服了,就凭这套熬兵的能力,再加上你这一身的功夫,出头之日指日可待!”
薛仁贵摸了摸身后皮囊里的弓,感慨道:“侯爷是个好人!
走吧席校尉,咱们去看看军队怎么样了,可还入眼?”
“走!看看去!”
“快点儿,快点儿!三个呼吸之内箭必须上靶!别在那里拉着弩弦不放!必须改掉!
别说什么你弓法高超,你弓法再好后勤统一供应弩箭,难道你还能自己背两捆去?”一个拿着旗的小校扯着嗓子喊着。
所有的骑兵现在已经蜕变了不少!起码现在在马上不说做什么高难动作,可是基本的战法是明白了!
今天练习的是抢滩!
骑兵们一个个骑着马,从三尺宽的木板上冲下来以后顺便放出手里的弩箭,每人有两次开弓射中岸边的草靶子才算合格!
席君买看着汗如雨下的人们有些疑惑:“这马?”
薛仁贵解释道:“现在不是时间紧嘛,上午练骑射,下午练战阵,歇马不歇人!”
席君买点了点头:“肉食可不能少了!要不然这么练下去马受得了人也够呛啊!”
“那是肯定的,一天三顿,早上都吃鱼粥,中午晚上都是羊肉和牛肉干!吃的好着呢!”
席君买点了点头,训练了一阵以后,中午吃饭,下午演练阵型,席君买一时技痒,骑着一匹五花马走在队伍前面。
薛仁贵骑着白马领着另一批人从另一侧演练。
席君买的五花马可是跟在程鸿身边的时候,在吐蕃精挑细选而来的。
至于薛仁贵的纯粹是程鸿的恶趣味,给他挑了清一色五匹白马!
白马银甲大红的披风,这要是放到战场上只要不死,绝对是最惹眼的!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皇家海军陆战队从什么也不会到初具规模,这里面倾注了薛仁贵太多的汗水!
这其中的心酸只有他自己知道!
在这里他学会了怎么把一个连驴都没骑过的人,训练成骑射马战都精通的骑士。
在这里他学会了怎么教阿史那一族披挂马甲,什么叫轻甲,什么叫重甲,这重甲和轻甲不能混搭……
而且骑兵里现在都算半个兽医,怎么喂马,怎么治疗一些小病他们门儿清!
可以说现在即使是江南东道征的新兵,一个呼哨下去,自己的两匹马也能飞奔到自己身边!这就是和自己的马一刻不离的好处!
现在骑兵缺的就是一场战斗,这兵不见血,那叫什么兵?
正瞌睡,这枕头就来了~出泉州港往南行不到半天时间,有一个大岛,本来也有人好奇这座岛上到底有什么!
可是有探报上去看了一圈,除了可以作为一个淡水补充的地方以外,这岛纯粹就是个荒岛!
于是在便利的地方就建了一个简易的码头,万一用得着呢!
本来这也没什么,怪就怪关陇小世族在一次出海的时候碰到了风浪,停靠在这里,建了一堆草棚子!
要说这草棚子也就是个简易住宿的地方,这地方又没什么人,一些不便携带的,又不太值钱的就放到了草棚子里。
比如说一些铁锅和勺子之类的!然后几个月都没过去。
等又一次暴风雨关陇世族的水手在这里停靠的时候居然受到了袭击!
原来草棚子早被当地的土著鹊巢鸠占了!
至此关陇世族才知道,这岛屿不是没有人,而是他们来的时候没碰上!
放松了警惕的关陇世族水手,算是倒了大霉,一群土著以无心算有心,当时就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一顿木矛石斧下去,伤了不少!更有个别的倒霉鬼被射中要害而死!
关陇世族哭爹喊娘的退回到了船上,看着身后乌泱泱的一片人,呜嗷怪叫着冲过来,吓了一身冷汗!
“快!快!快开船!”
好在船入海以后,他们没有在追,只是在岸边呜嗷几声宣誓了一下主权便回去了!
关陇世族的管事跑到城主府哭诉告状,苏烈当时刚好在场,一听~呵!好事啊!正愁新兵没地方练呢,这马上就来了个练胆的地方!
这地方没有危险,而且还能让新兵见血,熟悉战法,更能树立新兵的勇气!
好!好!不错!连忙一口应了下来!
“仁贵!好事,好事来了!好事来了!”苏烈一路进来一路高声说到!
“师尊,不知~”薛仁贵起身行礼。
席君买起身拱手:“末将席君买见过将军!”
“免礼,免礼!今天来事给你们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难道要开战了?”
苏烈摇了摇头:“哪里,开战倒是开战,可是不是跟高句丽!你们训练的虽然辛苦,可是却没经历过战事!虽说阿史那一族和府兵们经历过,可是却和现在不同!
你们不知道阿史那一族一旦见了血会不会又发疯,不顾队形,你更不知道这江南东道的新军会不会第一次见血而慌乱!
所有的这一切都有待验证!这次就是给你们这个机会!
席君买应该知道,出了泉州半天多有一座大荒岛,前天关陇世家的船队经过那里,上岸补给的时候遭受了当地土著的攻击!
今天跑到城主府哭诉,我想这里正缺一个对手,就应了下来!这么长时间了,钱没少花,是骡子是马总该拉出来遛遛!
虽说这个对手挫的很,可是勉强能见个血吧!你们准备准备!我去和海军副都督牛见虎沟通一下!然后明天或后天去一趟!”
“得令!”俩人肃立!
苏烈见到牛见虎,拱手寒暄说明来意牛见虎满口答应:“要不是你们训练骑兵,就那点儿土著都不够我三船人耍的!
既然你们说了,这事就你们来!什么时候去说一声就行!船只我给你备好!”
苏烈出了门以后一阵感慨:这牛见虎岁数不大,居然和自己平级!而且看这意思,程鸿这个海军都督明显没有插手海军的意思。
可以说牛见虎隐隐有海军第一人的意思!哎!也不知道这程鸿什么意思,人家苦求一辈子的玩意,他唾手可得,却全然不在乎!
对一些小事反倒斤斤计较,让人觉得古怪的同时又不得不佩服他做出的事情!哎!搞不懂!搞不懂!
苏烈摇了摇头,算了,搞不懂就不想了!先去骑兵那边吧!那俩人还等着自己的好消息呢!
苏烈回了骑兵那里,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二人,二人自然喜不自胜,击掌一下出去安排了!
“众袍泽集合!擂聚将鼓!”
“咚咚咚咚!”
鼓声响起,片刻,众人骑马聚集了过来!
“今日放假一天!明日午时前回来,准备出海!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也该让你们出去见见真章了!回去准备吧~解散!”
四百五十四章第一战
骑兵们放假以后,有的骑着马回家,有的去买一些东西,有的去道观求一张护身符……
不一而足!
而今天无疑是街上最热闹的一天,骑兵们有些骚包的,穿着整套的甲胄,骑着一匹,跟着一匹,走在街上威风凛凛!
远远的有人夸赞:“看~那个就是皇家海军里上岸打仗的兵!这身装备,啧啧!”
“是啊!是啊!就这身装备,全都是纯钢的!听说他们这样的装备有两套呢!”
“对!马都有铠甲的,我知道,我家三郎就在那里面当兵!他们的马都每天吃鸡蛋呢!”
“哗!”
“老汉好福气,居然是军属!”
有道是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
在那时候当兵就意味着一个壮劳力没办法好好务农,而且这当兵可是过的刀尖上的日子,战场上刀剑无眼,哪怕是胜仗死个千八百的都一点儿不稀奇!
一将功成万骨枯,你能记得住将,可是你记得住每个兵吗?没人会记得!可是他们却是从一个个家庭里出来的!
他们一样有父母,一样有妻儿老小!若是当兵虽然为国尽忠,可是你难尽孝啊!
可是在在泉州可不一样,军属有各种优惠的政策~比如~税赋,徭役,摊位优先选取权,买船优先选择权,而且还优惠一大块!
再加上当兵的补贴,可以这么说~一家要是有两个当兵的,至少七八个人是能养活得起的!
想要让一个行业被人羡慕,那你就提升他的福利待遇!
很明显~皇家海军做到了这一点!当兵不但不被歧视,还会被追捧,这兵可不是谁都能当的!
这也是为什么别的地方管皇家海军叫富贵兵的原因~一切都是内府库掏钱!就当时皇帝养私军了!哪怕是兵部你也说不出什么来!
江南东道的皇家海军还有一个名称,那就是~陛下亲军!
何等的荣耀!就这怎么可能不被追捧?
再看看这群人一人双马,骑一个还拉一个,何等的威风!
第二天巳时,众骑兵才意犹未尽的来到了码头,巳时中军港这边宛如巨兽一般的大船从远处缓缓开来!
这种情景无论是看多少遍依然无比震撼!
午时,薛仁贵拿着方天画戟,一身银盔银甲,大红的披风,端坐白马之上!
旁边的席君买一身黑色盔甲,天青色的披风,胯下五花马,手里拿着一杆钩镰枪。
再加上身后的黑皮囊里装的黑色弓,黑色的箭羽,黑色的箭囊,黑色的箭杆浑身上下犹如灶坑里熏出来的一般!
整个海军陆战队三万四千人站在港口,六万八千匹马肃立其中,人无声,马不嘶,偶尔有马匹打一个响鼻。
薛仁贵向前:“清点队伍,按顺序登船!出发!杀敌!”
“杀!杀!杀!”肃杀之气直冲云霄!
众人如同平常训练一样,驾着马匹快速跑过跳板,按照平常训练,熟练的找到马仓,把马匹拴好,卸下马甲放到后面固定的木箱里,锁好木箱。
又从马槽下的木箱里拿出干草和马料,放到马槽里,拿旁边的料叉拌了拌,然后拍拍正在吃草的马脑袋,安抚一下,回到各自的舱室!
各队队正在开船之前是要巡仓的,他们要老老实实的待在舱室里等待查仓!
解下铠甲,把兵器放到固定好的木箱里,锁好!
由于船上颠簸,这兵器铠甲等物品都要放到固定死的木箱里用里面的皮绳绑好,以免伤到人!
只留下弓弩和铠甲挂到墙上系好。这是随时为遭遇战而准备的!
不管现在有没有能够和大唐比肩的海军,但是养成一个好的习惯才是最重要的。
一个舱室十个人,十个海蓝色的盔甲挂在舱室壁的木框里,系好皮绳!
整整齐齐,看着都赏心悦目。
众人收拾完以后坐在床上等着队正查房,等着开船,互相说着话!
“诶!此次咱们出征听说是打一个部落,那个部落什么样?还有这部落到底是个什么样?”
“不知道,听说以前最早的一批老海军和都督去过香料岛,那里有部落!
据说当时没有骑兵,只用步兵便杀了两个来回,除了个别的倒霉鬼被他们用吹针射到了铠甲缝隙以外,基本上没有什么伤亡!
可是那些部落都是用毒的,见血封喉,所以一定要小心他们的兵器!哪怕碰破一个口子都有可能要命!”
“哇!这么下三滥?”
“着啊!所以咱们最好远远的就用弓弩解决他们!”
一群人热烈的讨论着……
“咣!”门开了。
队正面无表情的扫视了一眼,看没少人,点了点头,退了回去。
稍顷,议论声又响起。
各队正都查完了房,一层层上报,最后汇集到薛仁贵的案头,苏烈看了一眼,起身敲响了苏烈的房门:“报将军!皇家海军陆战队全员三万四千人,马匹六万八千匹全员上船!”
苏烈点了点头:“好!喂马,吃饭以后自由活动半个时辰,要遵守船上守则!去吧!”
“诺!”薛仁贵行礼以后下去了。
苏烈看着薛仁贵的背影点了点头,有薛仁贵在自己可真是省心多了!
薛仁贵下去吩咐自是不提,席君买在另一艘船上正和牛见虎光明正大的喝酒!
席君买喝了一口酒:“这船上就这点儿好,可以光明正大的喝酒!就是这酒水寡淡的很!喝的直涨肚!”
牛见虎摇了摇头:“得了吧,你要是和冯家那位似的就不会嫌酒寡淡了!这么长时间在海上飘,我这别的不见涨,这酒量可真涨了不少!
这是咱们第一次配合,你们现在训练的如何了?可别搞砸了!”
席君买得意的喝了一口酒:“你就瞧好吧!要说侯爷这眼光可真准!这薛仁贵熬兵是真有一手!别看时间不长,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再说了,一群光屁股的土著,咱们还能输?要是输了直接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可别去高句丽丢脸!
诶!对了!这现在启程到那里什么时候?”
牛见虎估摸了一阵:“大概在丑时末吧!一会儿我用旗语告诉别的船只,让他们做好准备!”
“对!对!这个最重要!”
骑兵们穿着蓝色的衣服,吃过了饭,喂完了马,三五成群的趴在甲板围栏上大声说笑。有的过去帮着水手升帆降帆套近乎。
有的拿着鱼叉在旁边看水手没闲的没事钓鲨鱼,钓上来一帮人帮着拉,然后一堆鱼叉插死刚拉上来的鲨鱼!
惨不忍睹啊!
忽然队正的声音传来:“所有人都有!回仓休息,明日丑时披甲,喂马,丑时末准备登陆!你们的第一战要来了!
席校尉说了~若是谁打那群光着屁股的人在受伤,干脆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免得去高句丽丢人现眼!
都回去睡觉吧!”
片刻,整个甲板立刻变得冷冷清清!军人,最重要的是纪律!牛见虎看着立刻变的冷清的甲板,点了点头:“别的不说,这纪律确实不错!高句丽一行有三分胜算了!”
第二天天不亮,队正挨个敲门:“起了!起了!还不起!等着挨军棍呢啊!快点儿披甲!”
“霹雳噗隆!”一阵嘈杂,一刻钟以后所有人穿着铠甲拿着弓刀走了出来。
吃饭,喂马,把马甲披挂上,再把钩镰枪挂在得胜钩上!一切准备就绪,按照先后顺序拉着马站在即将放跳板的位置。
前排的几个手里握着弓弩,手指都有些发白了!可见他们还是有些紧张!
厚厚的登陆跳板,挡在眼前,除了满天的星斗什么都看不见,也许放下跳板以后贴脸就是敌人,也许敌人在远一点的地方……
一切都是未知的,未知让哪怕是老手都有些紧张,更何况这里面还有新兵!
好在在严苛的纪律下他们压抑着,还没有敢随便说话的。
过了一阵,只见上面灯语挥动,队正们悄声吩咐:“准备!准备!马上要登陆了,第一排上弦挂箭!第二排上弦以后弩箭下垂准备!
前五排上马!准备上弦!不许喊杀!注意不要出声!前五排用火箭,先把茅草屋点燃!”
这弩箭火箭可不是像电视剧中演的那样,点燃以后射出去,整个箭杆上面是一条火石,射的时候把另一个条形的火石插到望山的孔里,整个箭杆用油浸透,上面在粘上硫磺!
箭射出去以后两块火石摩擦出火星,点燃硫磺,引燃箭杆,虽然不一定各个都着,但是这东西胜在隐蔽。
不发射你根本就不知道哪个是火箭,也就不会准备什么灭火的东西!
“哐!”跳板落下
“上!”队正一声轻喝,第一个就冲了出去……
“嗖嗖嗖!”
一道道火箭如同流星一般划出一道道火光飞向眼前黑乎乎的茅草屋!
现在天光尚未放亮,夜色正浓的时候,一道道火箭射出去有的射到茅草屋,火光便腾了起来,有的却弹飞了,仔细一看~
我去!大石头!四外看了看,幸好没人看见,赶紧在上一个!
四百五十五章整蛊
“冲!冲!冲!”
第二批,第三批,所有人上好弩弦,骑马飞奔,绕过成片的茅草房,先围住退路。
“呜哩哇啦……”
里面那群光着屁股的土著终于在第五批人下来的时候发现了茅草屋着火了。
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出来逃窜。
“射!”
“嗖嗖嗖”黑夜中的弩箭犹如恶鬼的獠牙,出来的土著基本上还没走几步便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海蓝色的铠甲在夜色之中成了最好的保护色,土著们在火光里甚至都没看见人在哪里就直接被射倒在地!
而众骑兵也慢慢的掌握了节奏,按照以往训练的方式发挥起来!
奔袭骑射,围射,看见有漏网之鱼,拿起得胜勾上的钩镰枪,俯下身子,单臂夹着钩镰枪一磕马镫,身下的马匹便蹿了出去,用横刃轻轻一代,割断土著的脖子,或手臂,一击以后,交给身后的袍泽。
若是未死自然有人补上一枪!
当最后一批下来以后,哭笑不得的发现,仗已经打完了!
是的,燃烧的房子旁边趴着一群一群的土著,被火烤的都快起泡了,也不敢起来!
“薛校尉,你看~这什么办?”
薛仁贵眉头一皱,这种情况他更没遇到过了,求助的望向席君买。
席君买下来以后正想抄家伙大杀一通呢,没想到~还没等下船呢,仗就打完了。
席君买看着火光吐了口唾沫:“呸!晦气!真不禁打!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睡觉呢!”
说完拨马转身回去了!
苏烈看徒弟难住了,骑马下来,下令:“把所有人集中过去,茅草房的火灭了!用钢索铁链把茅草房拽到海里去!”
“诺!”
几十个人合理把船锚铁链拉下来,然后拴上钢索,远远的套住茅草房,打着信号,这边张帆“吱嘎嘎”,燃着火的茅草房被大船拖到海里!
骑兵们驱赶着活人,让他们抱头蹲在空旷的地方!
一个个蓝色盔甲的骑兵从黑暗与火光中走出,拿着钩镰枪,脸上的铁面具上是狰狞的鬼脸。
吓得这群土著吱哇乱叫!
除了一部分看管俘虏以外,剩下的都在打扫战场,用沙土掩埋,或者从海边提来海水浇灭火焰。
等这一切做完了以后,天光已经放亮了,残余的灰烬里冒着缕缕的青烟,一股烤肉味飘荡出来!
“打扫战场!所有人都有!把死尸抬到旁边的坑里掩埋掉!”苏烈下令道!
这下这群新兵可就遭了罪了!这烤的都冒肉香了,你说能有好模样?
要说这战场打扫,最难的就是水攻或者火攻的战场!什么样的都有,让人看了别说吃饭了,不把隔夜饭吐出来都算你消化的快!
这又有不少江南东道新征来的新兵,虽说阿史那一族大部分还有府兵老兵不在乎,这新兵可就受不了了!
看老府兵这边,一边用钩镰枪拖着尸体一边评头论足:“看见没?我这边这个最多也就三分熟,可是水泡可烤了不少!都跟生痘疮似的了!”
“你那算啥,我这边这个都快熟了,一边拽一边掉渣!”
……
新兵一听:“哇!”吐了!这一吐连锁反应就来了,一个吐的以后就一群吐的!
有一群吐的就是一片吐的,一个新兵吐着吐着面罩没卡主,掉下来吐了自己一脸!
掀开面罩,一鼻子一脸都是呕吐物,老兵看了一眼,没忍住,胃酸往上一翻:“哇!”也吐了!
这时候席君买看着吐的有气无力的新兵,单眼闭上,用大拇指瞄了瞄左右。
“嚯!这地方不太好!前无靠,后无照,左凶右煞,把死人埋到这里小心他们半夜爬到你们床上去!”
说完走了!
这时候新兵们看着那些缺胳膊少腿,烧的面目焦黑的尸体,想着若是半夜爬起来真一个这玩意爬到床上,不被吓死也被恶心死啊!
新兵回头问队正:“队正!这~怎么办?”
队正抬手给了新兵一个五百:“怎么办?怎么办?重新挖坑呗!难道你想半夜和他们一被窝?”
“这能是真的吗?”
“那谁知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一群人重新挖坑,重新把这个大坑里的在拉到新坑里,刚要埋,这薛仁贵又出来了:“谁叫你们埋到这里的?这港口将来还要用呢!离河流水源这么近,万一染了瘟疫呢?
不考虑后事的憨货!赶紧换地方!埋的远点儿!”
新兵:“队正~”
“喊我干嘛?换吧!远点挖着!”
看着一坑要拖的尸体,新兵们欲哭无泪!
又走到远处开始挖坑……
这时候薛仁贵找到席君买:“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儿不地道?”
席君买回头看了一眼薛仁贵:“这怎么能叫不地道?你看,这遍拖完以后还有吐的吗?连个干呕的都没有了!
这证明他们开始适应了!你信不信,今天中午一顿大餐下去他们立刻活蹦乱跳,到了晚上给他们烤羊肉他们都吃你信不?”
原来这一切都是俩人商量好的,为了让新兵见血,特意安排的!
毕竟当时黑灯瞎火的也看不到什么,这天亮以后让他们看看战场,近距离接触一下血肉横飞的场面,省的在战场上在吐!
在这吐可以,若是到了高句丽的战场上在吐,那可就要了命了!
“开饭了,开饭了!中午吃红烧猪肉!”
大锅饭,大锅菜,米饭,红烧肉的香味混合着还没散去的烤肉味儿~
有几个能吃的下去的?也就老兵们还能吃!新兵们宁可吃树叶子也不吃这玩意啊!
新兵们挨着瘪肚子下午继续忙活!
“拍大点儿,拍大点儿!”席君买在旁边吆喝,现在这座大坟都快有小山高了,新兵们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中午没吃,下午又干的力气活!早就饿了!
这时候老兵们一挤眼睛,拍着肚子开始说风凉话:“诶!这中午吃的太饱了,有些难受啊!”
“就是!就是!红烧肉啊!又肥又嫩!啧啧!好吃!”
这新兵听着更气不打一处来!
恨恨的拍着手里的铁掀,等晚上不管什么都吃!
或许吧!
到了晚上,新兵们疲惫的回到沙滩,这时候大厨出来了:“今天晚上犒劳大伙!新杀的羊,队正来领羊肉,自己拿回去烤去!
这边还有酒水,虽然寡淡了点儿,但是管够!”
“这不是整我们吗?”新兵终于爆发了!
薛仁贵全套披挂站在船头:“肃静!你们想干什么?
你看看你们,作为一个军人,你们想干什么?哗变吗?顿顿吃肉你们还有脾气!谁给你们惯出来的毛病?
你们以后这种情况还要经历很多!难道你们都不吃饭?下一仗怎么打?饿死吗?
现在告诉你们,你们现在见到的,只是战场的一角,比这惨烈的有的是!
难道你们都不吃饭吗?
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捡起你们刚刚扔掉的羊肉烤着吃掉!
第二、来这边有咸菜,吃完咸菜滚蛋回家!自己选择吧!”
新兵们默默的看着那边的咸菜,捡起刚刚扔掉的肉,洗了洗放到火上开始烤肉。
整个沙滩肉香弥漫……
薛仁贵点了点头!这事算成了!
第二天所有的俘虏被教育了一遍,放走了,看他们连滚带爬的样子,估计这辈子都被不会到这边来了!
这次出征虽说差强人意,但是确实也见了血了,更何况来回拖着尸体走了好几遍,对尸体的敬畏可就没那么大了!
虽说做不到老兵那样坐在人头上吃饭,但是多少不会再吐了!
而薛仁贵也发现了一个问题~有些兵明显不适合骑兵!一着急就从马上跳下来,架在胳膊上射箭,虽说很准但是作为骑兵……
这不合格啊!难道还要弄一个步兵来?不合适啊!
薛仁贵摇了摇头~算了,花这么大力气训练出来的,若是退了就可惜了!看看吧,看看以后能不能建一个步战兵种,这只有骑兵多少有些不灵活!
这就好比棒打老虎,鸡吃虫,虫却能吃棒子!缺了一个兵种一旦被克制那绝对是毁灭性的!
薛仁贵等人,在岸边住了几天,确定不会有人来这里了,把茅草棚子建好,留下陶罐和少量的干柴,上了大船回泉州了……
回到了泉州交了军令,关陇世族的船队管事自然千恩万谢,以为这次是海军给他们出头,走出城主府连头都扬起了不少!
薛仁贵根据此次得失继续加强训练!
这天可越来越热了!高句丽的战事可是越来越近了!
周边各国只剩下一个高句丽还能和大唐抗衡两招,其余的~呵呵,联合起来都是被灭的命!
你看现在薛延陀和吐蕃,一个被搅了个乱七八糟,一个只知道放羊,收羊毛!
可以说现在薛延陀的夷男可汗想打大唐的话,估计他都不用入关,只要他敢有那个意思都会被眼红的手下摘掉脑袋拿到大唐换赏钱!
也就高句丽因为那几座京观没办法回头,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而且现在高句丽已经疯狂了!灭亡前的疯狂!
四百五十六章你想说什么?
(给那些评论里乱喷不投票的人~
最近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老多的喷子出现在书评区,伪装成书迷的麻烦你先投个票好不?
往上翻了二十几天没见你一张票你说你是书迷?我就呵呵了!看个标题你就敢评论?你是专家吗?
四处找漏洞,那么能找漏洞你读法律条文去啊~看我的书干啥?
至于说同行的冤家们~你们大可不必如此!我这本书根本就没想上架!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又不指着这玩意活着!
但是你想喷到我不写,那恐怕让你失望了!就算一个看的没有我也会写完!)
回到泉州以后薛仁贵写信给程鸿,写了一下陆战队的长处和短处,问了问解决之道,又顺带提了一下步兵的事。
这步兵好练一将难求!大唐要说步兵带的好的,那得数牛进达,很明显~牛进达会随御驾,根本不可能来这里领兵!
若是别人来,连压住这群桀骜不驯的兵油子都难!
此刻的程鸿在干嘛呢?
蹲大牢!
对,这货正在蹲大牢!
这事还要从三天前说起~说这春播以后,皇庄种的都是程鸿带回来的旱稻和高产麦子!
程咬金凭借滚刀肉的能耐,硬从皇庄那里抢来了一份种子!
这种子不多,一样也就够十五亩地的,就这也远比别家一家一亩地的良种要多很多!
别人不拿这东西当回事,可是程家知道啊!这种子放出来简直就是神迹一般的存在!
皇家给的种子,即使你再不当回事也得找一块地种上吧!武家这两个作死货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把皇家发放下来的旱稻种子给舂了!
舂了也就算了,还在程鸿家的酒楼里大肆宣扬,一副很怕自己不死的模样。
当时赶的也是凑巧!
程鸿正在二楼喝酒,拿着扇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子“咚!咚!”的声音看的旁边的程安眼睛一抽一抽的!
纯钢的扇子,敲的桌子一个坑一个坑的,虽说是自家玩意,可是也别这么糟蹋不是?
程鸿从种完地以后彻底变成了一条咸鱼!
不去渭县!那里有个问东问西的王爷!
不去长安侯府,武顺的眼光程鸿实在受不了!
不去报社,去了就有一屁股的事情!
不能去秦府,那里秦怀道是个战斗狂,只要程鸿去,准被抓住打上两场!
程鸿虽然不会输,可是这天气太热,全套的披挂舞上两场不出一身汗才怪呢!
家也不能回,太子殿下没事的时候会不定时去他家蹲点儿,蹲住他以后准没好事!
于是程鸿每天领着程安东游西逛,连杨化那里都去了好几次,除了平康里和花坊,程鸿算是游了个遍!
程鸿也第一次好好逛了一下长安!
每天程鸿骑马闲逛,修理修理地赖,油吏,想当纨绔却意外的得到了一个善名!
再加上程鸿年纪轻轻长安侯的身份,更是平添几分光芒,程鸿受不了那些火辣的目光,只能在自家的几个酒楼里来回闲逛,听着下面人群嘈杂家长里短的!
而且来了必定要把唱曲的叫上来,唱上一曲!
还要用铁扇子敲着桌子合着拍子,刚开始时候管事的还换着桌子,后来看程鸿依旧把桌子敲的一坑一坑的,也就不换了!
好在程鸿根本不注意这些细节,每次都到窗口的桌子,敲也只敲这一边……
今天程鸿正眯着眼睛听曲呢,隔壁忽然传来了喧哗声!
程鸿眉头一皱,睁开了眼睛,本来这二楼包厢虽说贵了些,可是贵有贵的道理,最主要的是基本的礼貌都会懂的,没什么人大声吵闹!
今天隔壁怎么如此喧哗?程鸿看向一旁的程安,程安摇了摇头。
程鸿示意唱曲的停下,给了赏钱让他们出去了!
“诶!你知道吗?陛下送来的稻子,舂出来的米还真不错!米香十足啊!就是少了点儿!”
程鸿失笑:谁家的二波一?居然把御赐的粮种都吃了!这得多不要命能干出这事来?
“大郎!你们把御赐的粮种吃了?”
“不是禄米吗?”
……
你家禄米就那么点儿?多点儿的官儿啊!
“大家放开了吃啊!吃完记程鸿账上!我可是他舅兄!来这里吃饭可是免费的!”
“大郎,二郎好面子!谢过,谢过!”
程鸿一听终于知道隔壁是谁了!武家那俩夯货无疑!
程鸿低声说到:“把酒楼管事的叫来!”
隔壁喧哗依旧,一会儿的功夫酒楼管事来了:“少郎君,你叫我?”
程鸿点了点头:“嗯!隔壁武家的那俩憨货常来吗?”
管事的迟疑了一下:“以前常来,但是做了亲戚以后倒是不常来了,这今年到现在加一起一只手数的过来!”
“都记得账?”
“那倒没有!都是别人给结的账!”
“好了,你下去吧!”
“诺!”
程鸿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估计这货是被人一直请,这次被挤兑了,才说出请客要记在程鸿账上(因为这俩人都成了长安城的老赖了,连青楼都赊账的主儿)
程鸿摇了摇头:“也真够难为武士彟的了!这杨氏三个女儿,任意一个是男的也不至于让武士彟如此为难!”
程鸿看这隔壁喧哗声渐起,也没什么意思了,起身走吧!这次算是被他俩搅局了!
正要往外走,隔壁不知是武元庆还是武元爽开口了:“长安侯这人虽然能力不小,可是人品嘛……啧啧!”
“大郎,要说就说!你摇什么头?”
“你知道吗?我继母杨氏现在正在长安侯府!”
“哦!这个啊!再怎么说长安侯也是杨氏的女婿,尽尽孝道也是应该的嘛!”
“可是这孝道尽的时间也太长了吧!而且武顺和三丫也都在长安侯府!”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程鸿!”
原来程鸿听隔壁越说越不是话,黑着脸悄然站到了门口,问了一句:“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武元庆刚想说些不在行的,看程鸿黑着脸站在门口,吓的啥话都说不出了!
这时候旁边一个胡人相貌的站了起来:“想必这位便是长安侯了吧!在下贺兰越石,曾在当今魏王手下担任法曹一职……
你我曾经同殿为官,今日在此与武家兄弟饮酒,多喝了两杯,武家兄弟有些口不择言,看在我的面子上喝了这杯酒,就当这事过去了~如何?”
武家俩夯货连忙点头!小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程鸿!
程鸿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还曾经担任?你就算现在担任看我给你面子不?魏王急了我都揍的人,你一个法曹~不对~曾经的法曹,我能在乎你?开玩笑呢吧!
程鸿奇怪的看了一眼这个马儿不知脸长的货没说什么,只不过觉得贺兰越石这名字有些耳熟。
至于旁边的几个,看见程鸿进来以后,就差没把脑袋缩裤裆里去了!
要知道程鸿在长安待的时间不长,可是凭借武力在纨绔当中硬生生打出一个‘净街虎’的称号!
当然这个‘净街虎’是针对那群欺男霸女的纨绔!至于民众们任谁见了程鸿都要挑一根大拇指!
程鸿看完贺兰越石一声不吱,就那么看着武家俩兄弟。
贺兰越石举着酒杯站在那里,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尴尬了!彻底尴尬了!
早听说程鸿混不吝的性格和程咬金一脉相承,发起脾气来谁的账都不买,本来以为是说笑呢,没想到真是如此!
这若是圆滑之人或者正常好点儿面子的,第一次见面,不想得罪自己也要寒暄两句,程鸿这倒好,直接把自己晾到这里了!
哪怕你“嗯”一声也好啊!贺兰越石这脸越来越红,早知如此就不站起来充大了!这下彻底尴尬了!
“呵呵!呵呵!”贺兰越石在那里干笑了两声,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傻子!
“说啊!我也想听听你们这两个不要命的憨货想说什么!”程鸿说完晃了晃手里的扇子!
“唰!”扇子展开,上面是一个脑袋上带着星星的猪八戒!还有那句~信不信我一扇子扇晕你!
武家俩兄弟齐齐咽了口吐沫,程鸿诗会一扇子扇晕的王培,就是这把了,从王培那里拿了一血以后一直到现在!
现在程鸿这把扇子在纨绔界可是赫赫有名,听说进皇宫李君羡都会把这个扇子留在门口。
这个扇子扇掉的牙都有半箩筐了!看程鸿把这扇子打开,在场的无不打了一个突!
武元庆和武元爽当时就怂了:“妹夫,不~长安侯,我兄弟二人此次多喝了两杯口不择言,还请你高抬贵手饶过我兄弟二人一次!”
“呵呵!博士,你给两位公爷上了多少酒了?”程鸿看着桌子上只有点儿干果和几碗茶,冷笑两声叫来了跑堂的!
(唐朝跑堂的叫博士惊喜不?)
博士从后面出来:“回少郎君的话!两位公爷还未点菜,只上了一些占嘴的干果和一些茶水!”
“哈哈哈!两位好酒量,喝茶居然能喝到口不择言?你说吧!刚刚你想说什么来着?我也想听听!”
“欺人太甚!”贺兰越石涨红着脸犹如斗鸡一般喊道“今日吾与武家两位世兄商量嫁娶之事,你居然如此搅局?安的什么心?再怎么说他们俩也是你舅兄来着……”
程鸿飞起一脚:“马儿不知脸长的玩意,你算个麻雀?欺人太甚?我就欺你了!你待怎么着?
就你这模样也想跟我做连襟?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他们俩夯货?一无父母之命二无媒妁之言,你待怎么着?
我程家虽说将门世家也知道此事不妥,你一个读书人居然行如此之事,也不怕被人耻笑?
滚!”
程鸿这一脚可真没给谁面子,一脚踹的贺兰越石撞到柱子上又弹回来,当时就岔气了!听程鸿这么一骂~嘎!晕了!
四百五十七章后果自负
程鸿一脚踹飞贺兰越石才想起这玩意是谁!如果按历史走向,这货娶了武顺,有了一双儿女一个叫贺兰敏之一个叫贺兰氏,俩人在后世那可是大名鼎鼎!
当然是臭名!
程鸿回头瞪了一眼吓出鸡叫的武家俩兄弟,俩兄弟如同被按了暂停键,立刻一声没有了!
“你们两个,是不是这几天好日子过多了?一天天闲的你!如同长舌妇一般,胡乱嚼舌。
你在家中如何对待你继母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俩个禽兽居然把你继母关柴房饿着!
若不是我早到两天,估计直接带孝进你家了!不接我侯府去难道让你饿死她们?
再说,我长安侯府虽说是陛下所赐,但是我一直未住其中,与家父分别太久,我还想多听教诲,一直住在卢国公的小院子。
你胡乱嚼舌也就算了,居然连这种谣言都敢传!不知道我乃嫡长公主驸马,难道你不要命了吗?
另外,陛下发放的稻种你怎么处理的?舂着吃了?好你个武氏兄弟,当今陛下都拿着当粮种的东西,你们居然敢随便吃了?
连民间都说~饿死不吃种粮!你俩倒好,御赐的种粮都敢吃!活腻歪了是吧?看样子今天不给你们个教训你们是不长记性啊!”
说完程鸿把铁扇子一合,几步走了过去~
俩兄弟胡乱摆手,求饶!程鸿哪能管你那个,上去两扇子~也算程鸿有良心,没打他们上次折断的胳膊腿,可是完好的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抡圆了扇子,照着胳膊腿就是两下~“咔嚓”骨折声清晰可闻!
武元爽大叫:“大兄啊,又折了,又折了!”
武元庆眼泪鼻涕都下来了:“我也折了!我也折了!”
程鸿嫌他们两个吵闹,两手刀砍下去,俩人都晕了!
程鸿环视一眼:“今天我把话放这~想和我程鸿做连襟,带着三媒六聘去找杨氏提亲!
若是点头,你们便可明媒正娶!若是你们在这俩货身上动心思,小心本侯爷一扇子砸死你!
程安!把这两个~哦三个抬到孙神医那里,接骨的钱和汤药钱我出!去吧!”
“诺!”程安满头大汗的处理去了。
自家这少郎君可真叫暴躁,武家兄弟这撞到自家少郎君一次,不断个胳膊腿都算赚大了!
这俩人也是,老撩拨我家少郎君干嘛?你是能占到便宜是怎么着?
程鸿说完转身往外走,程安以为自家少郎君回家了呢,没想到……
~~~半个时辰后~~~
“长安侯!你就别为难下官了!你贵为长安侯,另外还是皇亲,要管也得是宗正寺管,你在我这里像什么回事?”
程鸿喝着酒:“少扯!宗正寺现在的寺卿是襄邑郡王,我要是去了,大板子早就抡圆了揍了!
再说了,我现在又没结婚,还不算皇亲,归你长安衙门管,我就在这里!”
“长安侯,你不去宗正寺,你去大理寺也行啊!我这长安县衙怎么敢关押你啊!”长安令在牢门外面规劝!
这长安令也够倒霉的,要说以前都是想抓,不敢抓,满城的官二代,你抓了哪个都你喝一壶的!
可是这次程鸿一头钻进来,长安令都快哭了!不用抓虽然好,可是我这怎么判啊?谁敢判?
这一没有苦主,二没人报案,你判了别人赔个礼到头了,你判程家的人?谁不知道程咬金护犊子!
另外程鸿贵为长安侯,嫡长公主驸马,皇家海军大都督,破军卫将军……
官名都一大串儿,哪个都比长安令大!自古以来将管兵,哪有小兵管大将的?你这不是为难人吗?
“大理寺?你这厮不安好心啊,大理寺卿是江夏王,我要去了还不如去宗正寺呢!我就在这儿!本来就在你的地盘犯的事儿,我就在这!”
长安令眉头皱的都成一团了:“长安侯,这一没有苦主状纸。二没有围观者报案,你这让我怎么办啊?”
程鸿一听这话胡搅蛮缠劲儿上来了:“诶?你怎么说话呢?要是有人把所有知情人都杀了,那你岂不是没得管了?
你这不是草菅人命吗?再说了我这怎么没苦主?那个贺兰越石不是被我一脚踹晕了吗?等他醒了不就有苦主了?
你先出去吧,我该睡觉了!”说完程鸿一转身趴在床上装睡去了!
长安令没有办法,摇摇头哭丧着脸走了出去,旁边牢头问:“这怎么办?”
长安令横了他一眼:“怎么办?凉拌!回头再把熏香熏几遍,两边的牢房空出来也熏上!造孽啊!我怎么就是个长安令呢!”
要说这长安令也是倒霉,偏偏今天他当值,程鸿出了酒楼以后,觉得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若是只打了武元庆和武元爽这事就好办了,另外还有这俩货说的那禽兽话,程鸿觉得要把这事弄大!
若是事大了,放在明面上众人顶天骂武元庆兄弟二人一句禽兽!若是不把事闹大,任凭这两兄弟瞎说,没准儿弄程鸿一身脏水。
于是程鸿出了酒楼以后便去了县衙,正好长安令还在,寒暄了两句以后,程鸿问:“这衙门的牢房在哪边?我想去看看!”
长安令以为程鸿是好奇呢,便亲自领着程鸿去了牢房,一边走长安令还一边说呢:“这几年天下太平,农者务农,商者经商,各司其职,倒是没什么人犯案了!
整个牢房也没什么人,最多有几个邻里之间不和,打架斗殴或者宵禁时期忘了回家的,抓住以后关个十天半个月打个几十板子就放了!你看,就在前面了!”
程鸿到了牢房里以后,走进了一个空牢房,把门上的铁链子一缠:“长安令,你回去吧!今日本侯爷自请入狱。
刚刚在将军楼与武元庆、武元爽和贺兰越石发生了口角,他们三个被我打了!我自请入狱!该怎么判怎么判吧!”
长安令愣了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哭着脸强挤笑容:“长安侯,莫闹!下官官儿小,心不宽,您别逗我行不?”
最后长安令好说歹说也不行,只得把牢房打扫了几遍,放了床和新买的棉被进去,又点了个熏香。这才长叹了一口气出来了!
没辙!上报吧!
~立政殿~
李二正在大发雷霆:“胡闹!多大了?还打架?这次不但打了武士彟家的俩小子,居然还伤及无辜!
李君羡!李君羡!把那程鸿那厮给我抓到大牢里去!”
李君羡脚步不动,一抱拳:“回禀陛下,长安侯已经自请入狱了!现在正在长安大牢里了!刚刚长安令已经上报了!”
“嚯!他还有脸坐牢?把他给我揪出来!朕要问问他,有什么脸去牢房?”
“诺!”李君羡应了一声准备去办事。
“等会儿!回来!你说程那皮猴子在哪个牢里?”李二忽然反应过来问到。
李君羡垂手低头说到:“在长安衙门!”
“长安衙门?”李二有些好奇!
“是!”李君羡回答。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程鸿这事若是真要羁押也是去宗正寺吧!”
“按理说应该是!可是长安侯说~宗正寺是襄邑郡王的地盘,他怕挨揍!”
“也是这个理由不去大理寺的?”
“是!”
李二思考了一下:“你再把事情原原本本给我讲一遍!”
李君羡把程鸿在酒楼听曲,再到程鸿听到隔壁武元庆兄弟说些不在行的,再到贺兰越石强出头被打……
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李二听完以后思考了一下,忽然笑了:“这皮猴子,跟谁学的?倒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儿!算了算了,这事儿你让长安令看着办吧!
该怎么判怎么判,他虽为长安令,可是代表的也是大唐的律法!这事儿就不用插手了!”
“诺!”李君羡不知道皇帝为什么放手了!刚才还气的暴跳如雷,现在既然笑呵呵的哼着小曲走了!
既然皇帝如此说了,照办就是了!
给长安令送去了口谕,长安令听了以后也是一脸的迷糊!怎么?该怎么判怎么判?这陛下到底什么意思?
长安令想了一天,也没想明白,于是狠狠地一摔惊堂木:“爱怎么着怎么着吧!不管了!”
“班头!明天给我去传武元庆、武元爽还有贺兰越石以及当天喝酒的人!
贴出告示~明日升堂问案!”
班头胆战心惊~莫不是县令疯了?小心翼翼的问:“这~这能成吗?”
长安令瞥了班头一眼:“陛下说的,你说成不成?”
“成!成!我这就去办!”班头带着衙役去办事,走了一圈又回来了。
“怎么了?”长安令诧异!
“那个令使,这贺兰越石那里倒是好说,可是国公府俺怕是进不去!”
长安令一抹脸:“造孽!你先等等!”
长安令跑到牢房,看程鸿给你正在牢里和牢头喝酒!牢头在那里陪笑,长安令一进来,牢头豁然起身:“令使……”
长安令横了他一眼,没吱声,回头笑脸对着程鸿:“长安侯,你看……”
长安令把这事一说,程鸿把折扇一拍:“给你!拿着这把折扇,到了他们府上把这扇子一递,告诉他们,不来告我后果自负!”
四百五十八章堂下何人
“后果自负?”长安令当了这么多年的官还第一次听说打了人以后这么积极让人家告的!
而且不告还要后果自负!
长安令俩手拿着这把扇子掂了掂,好家伙!这扇子比一般的短刀都重!要说这将门家玩儿扇子都能玩儿成兵器!
“给你,拿着这扇子到应国公府,告诉武家两位郎君,明日来衙门告状~长安侯原话~若是不来后果自负!”
“后果自负?”班头瞪大了眼睛:“令使,我没听错吧,是让他们来告长安侯?”
“你聋啊!让他们来!来!来!不来后果自负!”长安令也一肚子火气!
班头吓的屁滚尿流,跑到门外,擦了擦额头的汗说到:“来就来呗!喊什么?
走,去应国公府!”班头拿着程鸿的扇子去应国公府办事去了……
程鸿这一入狱可把众人惊了够呛,而且听说是自请入狱,众人又是一笑~这小子不知道又憋什么事呢!
而且让程鸿自请入狱设计的事儿,肯定不小,还是离他远点儿,省着被算计了!
衙门外面贴上了告示~明日巳时,断长安侯斗殴一案,公断,可来围观!
众人哗然,这公断见得多了,一个侯爷两个小公爷的公断倒是第一次见到,三五个相约,明天一定要早来。
“牢头!牢头过来!你这牢里蚊虫也太多了,看看!看看!给本侯叮的满身是包!
你是不是想让蚊子骚扰我一夜,明日过堂昏昏欲睡,有理说不出,然后判武元庆兄弟无罪啊?”程鸿指着胳膊上被蚊子咬的地方说到。
牢头满脑袋是汗:“侯爷,你这可就冤枉人了,我哪敢啊!这蚊虫又不归我管,我……”
“好了,好了!你去给我准备几样东西,等准备好了给你一桩富贵!”程鸿被蚊子叮的实在火大。
想想也是,自己在家的时候周围不是喷香水的就是喷花露水的,蚊子哪里还敢进来?
这长安之地本就多水,蚊虫滋生自然也就多,牢房昏暗,又脏蚊虫自然爱往这里跑。
程鸿道:“砒霜有吗?”
“这~”牢头有些迟疑。
“有还是没有,说话!”程鸿不耐烦道。
“有!有!”牢头连忙点头“前一段时间衙门药街鼠,还剩下一点儿!”
“有就好,拿来,在拿点艾草、硫磺、松香粉末,在拿一个药碾子来!”
牢头一路小跑回去了,一会儿满头大汗的回来了:“侯爷,给您拿来了!”
程鸿点了点头:“好!把松香、艾草、硫磺捣碎,砒霜用水化开,再加点儿水!再加点儿水,这东西少少一点就够,多了会死人的!
硫磺在放一勺进去!对对!艾草!多放艾草!你也真够笨的!连和泥都不会!”
“是!是!是!”牢头忙不迭的回答!这侯爷可真难伺候!这天黑蚊虫下,叮两下就受不了了,大半夜折腾俺!
还说送俺富贵,富贵就是和泥?
一会儿一大坨就就和好了!程鸿点了点头,指挥牢头把那一坨玩意搓成筷子粗细的长条:“你啊,回家做个模,把这个香泥做好以后压成香就行了!
去拿块石头点火,把香烤干!至于你自己用的就不用烤了,还费火钱!自然风干就好!
哦对了!你卖的时候一定要说一下,这东西在室内点注意防火,另外不能多点,点多了会中毒的!一夜点上两根就够了!”
“是!是!”牢头把香泥放到石板上,下面点了点儿火烤干了几根,程鸿那了两根,点燃一根放到床铺旁边的熏香炉子里面!
缕缕轻烟冒起,程鸿看了两眼,闻了闻,还不算太呛,就是硫磺好像放的有点儿少燃烧不是那么太好!
点了点头:“刚才一样东西放多少记住了吗?”
牢头看了一眼剩下的料,点了点头。
“那就好,下次硫磺多放半勺!回去吧!剩下那两根给你点着!试试到底好不好使!”
“好使!好使!一定好使!”牢头点着头,一看就是敷衍!
程鸿也懒得理他,重新躺下睡着了!
牢头拿着两根七扭八歪的蚊香:“这东西~真能驱蚊虫?”牢头将信将疑的把蚊香点燃,插到了一个旧香炉里,摇了摇头睡着了……
“侯爷!侯爷!都死了!真都死了!”第二天牢头蹦着高的大声喊着跑了过来!
程鸿睡的正好呢,忽然听的牢头接神一样喊叫,睁开了眼:“谁?谁死了?”
程鸿正半梦半醒,以为武家俩兄弟死了呢!不能啊!自己又没用力打,就是腿折的事怎么可能死?
牢头高兴的喊到:“蚊子都死了!蚊子都死了!”
程鸿一听,不是武家兄弟,点了点头:“哦!文子啊,文子是哪一个?”
牢头明显和程鸿不在一个频道了!
牢头一愣,四处看了几眼,捡起一个蚊子:“侯爷,就是这个!”
程鸿渐渐黑的脸,看着兴高采烈的牢头:“就为了几只蚊子你就这么早叫我起来?”
“嗯!蚊子啊!蚊香熏死的!赚大了!赚大了!”牢头还没意识到危险!
程鸿起身,四处搜寻……
“侯爷你找什么呢?”牢头尚自不知。
“我找棍子!”
牢头屁颠屁颠的拿来一根棍子:“侯爷,你看这根合用不?”
程鸿掂了掂,大小轻重合适:“这是干嘛的?”
牢头笑呵呵的说到:“这是别门用的,枣木杆子,硬着呢!”
程鸿点了点头,照着牢头的屁股就是一棍子:“你个死人头,为了几只蚊子扰我清梦,看我不揍扁你!”
“哎呀!侯爷有话好说!哎呀!”
一会儿牢头一瘸一拐的拿着早餐回来了!程鸿吃着胡饼喝着汤,点了点头,还算可以。
“牢头,你这东西从哪里买的?这么快就回来了?”
牢头笑着说:“侯爷,今天赶巧了,门口就有卖吃的的,一出门就买回来了,倒是省了不少路程!”
程鸿来了兴趣:“哦?怎么今天门口有卖早点的?以前没有吗?”
牢头高声说到:“以前哪有?这不是今天民众们听说侯爷和俩小公爷还有读书人打官司嘛,还是公断,所以都早早的来看热闹。
刚刚天亮门口就排满了人,还有不少带着小板凳和炒豆子的!还有不少心思活的,直接在门口直着小摊子卖胡饼和小吃的,简直比赶大市都热闹!”
程鸿……
这是~拿我当猴子看了?
程鸿摇了摇头,这长安民众还是太闲了,以后还是鼓捣点儿热闹让他们看看吧!
程鸿吃完以后转身准备过堂,牢头在后面叫住程鸿:“侯爷!那个~这个……”
程鸿回头:“还有什么事吗?”
牢头挠了挠脑袋:“那个侯爷,你看那蚊香……”
程鸿恍然大悟:“哦!给你了!你自己造吧!卖时候别忘了告诉人一声不能多点!”
牢头:“这样不好吧,我怎么能白拿侯爷的东西?”
程鸿一边往外走一边摆了摆手:“说给你就给你了!算是本侯赏赐给你的!那点小买卖本侯还看不上呢!”
“侯爷!侯爷!”牢头喊了两声,程鸿没回头,牢头叹了口气,“这侯爷真败家,要是我家娃这样,非抽死他不可!”
牢头摇了摇头,拿着写着配方的纸条,看了看:“哎!算了,高门大户肯定也看不上这点儿小钱!既然侯爷让我弄我就弄吧,大不了以后修桥补路多积些阴德!”
牢头不知道,虽说这蚊香有季节性,可是架不住这蚊香便宜啊!平民的价格,薄利多销,硬生生让牢头在以后挣下一份偌大的家业!
程鸿来到堂前~好家伙,这真是人山人海,锣鼓喧……咳咳!对不起白云大妈走错片场了!
外面连树上都是人!
武元庆两兄弟被抬着过堂,看见程鸿挤出了一个笑脸:“那个,那个,长安侯,这扇子给你,我们兄弟二人应约而来,可没有要告你的意思!”
倒是贺兰越石,看了程鸿一眼扭头哼了一声!
看身后,两排衙役后面武二丫正在一个角落的屏风后面,眼前的盘子上放着阿月浑子,看地上的壳这是早就过来了!
程鸿接过扇子,刷拉一声打开,上面那个猪八戒赫然映入眼帘!
“早听说长安侯有一个猪八戒扇面的扇子,一直无缘得见,没想到今天见到了!
你看这寥寥几笔,勾勒出猪八戒的样子,肥头大耳,油光满面,憨态可掬,看这神韵,啧啧!”
“你看这猪八戒,左肩略浓,到袖子转淡,一定是从肩头起笔!”
“错!你看这猪八戒头上僧帽那个佛字!一定是从僧帽起笔!”
“肩头起笔!”
“僧帽起笔!”
“诶!这就是长安侯啊!”
……
这还没审呢,外面先吵起来了!
长安令拿着惊堂木敲了敲桌子:“肃静!若是再有人喧哗,一律按咆哮公堂通通下狱!”
长安令扫视了一眼下面寂静无声的民众,还算满意,看着站在下面的程鸿和贺兰越石,冲程鸿笑了一下,然后觉得这场合好像不对,又假装咳了两声:“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四百五十九章自己打的不算数
“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武元庆、武元爽大声喊到:“没事!谁也不告!谁也不告!”
“轰!”众人哄笑!
“呵呵!别人怕你长安侯,我却不怕!”贺兰越石冲长安令一拱手:“令官,我状告长安侯当街无故殴打仕人,恐吓苦主,仗势欺人!……”
“闭嘴!”程鸿怒喝。
“你作为读书人,上不思报效国家,下不思广开民治,蝇营狗苟,无媒无聘,父母健在,无父母之命便想走歪门邪道娶国公之女!
呵呵,好一个仕人!读了这么多年的书,难道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吗?满嘴的子曰、诗云,满肚子的男盗女女昌,读书人?你要是自称读书人出了这个门都会被读书人唾沫淹死!
本想给你留点儿脸面,没想到你居然自己不要脸!呸!
蝇营狗苟之辈以为武家国公不在,你就能随意欺负了吗?不打断你的狗腿都算给你面子了,居然还敢在公堂之上大言不惭?
谁给你的脸?滚出去!”
“滚出去!滚出去!”
众人一听是这事,都大骂不已。
“好个不要脸的,居然敢行如此之事!没揍死他就算便宜他了!”
……
贺兰越石脸色从红变到青从青变到紫,从紫变到黑“噗!”一口血喷了出去,晕倒在地!
“哎呀?!”程鸿往旁边一跳,避开这一口老血,心里暗道:我去!原来真能给人气吐血啊!
程鸿抬头一脸无辜的看着长安令:“令使!这算不算含血喷人?”
长安令……
众人:“哈哈!原来这就叫含血喷人啊!”
长安令哭笑不得,都说得饶人处且饶人,这程家大郎是穷追猛打不饶人!
贺兰越石都气吐血了,还按上了一个含血喷人的名号!以后贺兰越石估计这个名头是摘不下去了!
长安令到底心善:“把这位~叫贺兰越石的,送到医馆,救治去吧!念他首次犯错,又是仕人,就不打板子了!”
“打!打!他才不是读书人呢!读书人哪有他这样的?”众多纶巾布衣的读书人脸红脖子粗的喊着,根本没有一点儿读书人的风度!
估计要不是两边有衙役挡着这群人都能打死他!可不要小看读书人的固执,他们认准的事情可不惜一腔热血!
尤其是这时候的读书人!骨气还没被程朱理学所磨灭,上有魏玄成,下有马周,前有萧瑀,后有骆宾王……
这些人不畏皇权敢说敢做,带动的读书人风气都铁骨铮铮的。
长安令心里暗道~这贺兰越石这辈子算是完了!本来想攀个高枝来着,没想到正撞见程鸿,高枝没攀上还摔到井里了,就这名声~这辈子算是出不来了!
长安令发话:“那还有什么状要告吗?”
武家俩兄弟一看这贺兰越石都气吐血了,自己还告?脑袋进水了吧!
“不告!不告!我们俩今天只是在这里看热闹顺便还扇子来的!告什么状?再说了,有告自家妹夫的吗?”
“对对!没有道理的嘛!你可不要诬赖人!当我应国公府是吃素的吗?”
俩兄弟忙不迭的摇头否认!
“不告?”长安令看着程鸿,眼光里全是探寻~那意思是问:你看这苦主都不告了,你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程鸿一看这俩兄弟怂了,那哪成啊!程鸿一拱手:“令使,这他们不告了,我这倒是有一个状纸,你接着吧!
本侯状告武元庆、武元爽藐视皇权、忤逆不孝、责虐家人、搬弄是非!
第一条~藐视皇权!今年陛下发下高产粮种,一曰旱稻,一曰麦!两种皆为救命之粮种!
只不过粮种虽好,却不多,国公家尚只能分得一亩地的,这权利越大责任越大!国公之家理当为陛下分忧,多育良种,以防灾年!
可是这两个人居然把粮种舂磨以后吃了!这粮种在农家哪怕灾年饿死,也不能吃,他们俩居然吃了粮种!
不顾民众死活枉顾君恩,其罪当诛!
第二条~忤逆不孝!身为人子,其父为国治理州县,他们在家理当孝敬母亲,可是这俩禽兽居然无缘无故把其母关进柴房。
饿了好几天!若是我去的晚了估计都直接带孝进应国公的家门了!
第三条~责虐家人!你们知道我去的时候他们俩在干什么吗?武家三丫,始孩之时,居然被这俩禽兽当桌子!跪在地上用头顶着托盘上面放着糕点!
三丫哭的泪水都冻成冰了,他们居然吃的怡然自得!铁石心肠啊!铁石心肠!
第四条~搬弄是非!我在酒楼正听曲,忽听隔壁喧哗,便起身前去劝阻,正听得这俩人说着不在行的话!
天可怜见,他们两个那么虐待家人,我怎能放心一走了之?他们禽兽我又不是禽兽!
于是我便把丈母和妻姐妹接到了长安侯府!我虽有陛下所赐长安侯府,可是我一直住在卢国公府的小院子里!
我万里归唐,不曾在家父家母面前尽孝,不曾教导过弟弟,也不曾听过家父教诲,哪敢搬家另住?
丈母和妻姐妹住在长安侯府虽说偶尔走动,却也只是平常而已,可是这两个禽兽居然说我心思不正!
我呸!我心思不正?谁不知道我程鸿虽说打马游街,纨绔了一些,可一直洁身自好,连平康里的门朝哪开,河中画舫往哪边走都不知道!
居然敢说我心思不正?
俩禽兽眼睛都是歪的,所以看谁都是歪的,但是你敢造我的谣就要想好承受我的怒火!所以我才打的你俩!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是若是此事我不扬他们两个指不定说出什么!所以我今天不得不把此事公布于众!还请令官明断!”
程鸿每说出一个便让围观的民众愤怒一分,长安令正捻着胡须眯缝着眼仔细听呢,程鸿那句请令官明断,一下子让长安令傻眼了!
长安令发现~这俩人无论是藐视皇权还是忤逆不孝都是死罪!可是一个国公之子的死罪怎么着也不是他一个长安令能断的了的。
长安令掐死程鸿的心都有了!我明断?我明断你个大头鬼!程家就没有一个不奸的人!我怎么就上了你的当了呢!
武家俩兄弟也傻眼了~我这就想吹个牛,怎么就吹出一个死罪来了?再说了上次你打了我俩不是扯平了吗?怎么还提?
喊冤?看了看旁边的程鸿,这冤到了嘴边喊不出来啊!
长安令揉了揉眉头!脑壳疼!这案子没法断!
这就好比村里的公安,抓个小偷小摸还成,你让他去树利亚抓那种扛着机枪一路火花带闪电的根本不可能嘛!
长安令这要判两个国公之子死刑,完全超出长安令范围之内啊!
现在长安令也恍然大悟了!说什么去大理寺挨板子,宗正寺挨揍?屁!都是屁话!
到这里他纯粹就是想把事情闹大,不想把案子闹大!根本就没想追究他们两个的责任,只是想让他们名声散尽!
绝!真绝!
长安令就差跪地磕头了:“这个~!”
民众们这时候的呼声可就上来了~“斩了他们!”
程鸿抬手虚压了一下:“众乡亲莫要起哄!他们两个虽说有死罪,可是却不能死!他们俩若是死了,应国公府不就绝户了吗?
还请众乡亲不要起哄!应国公为国为民,没有功劳还有苦劳,怎么也不能让应国公绝后不是?”
听程鸿这么一说,无数人竖起大拇指:“长安侯仁义啊!”
“就是就是!要不颜家老神仙怎么能给他表字呢!”
“可不是吗?有德有义,不愧德义之名!”
程鸿正享受众人的夸赞,可是长安令这里脑袋却更疼了!你玩儿就玩儿呗,上我长安衙门扯什么蛋来?
正纠结呢,李君羡来了:“长安侯接旨~”
程鸿拱手低头。李君羡道:“陛下口谕~皮猴子,少扯鸡毛蒜皮的,赶紧滚来立政殿,晚一刻钟打你十板子!
武元庆、武元爽少不更事,掌嘴五十,罚其闭门思过半年!
贺兰越石身为读书人,德行有亏,收回仕人告身,永不录用!”
三下五除二,干净利索的判完了几个人的事情!
长安令大喜过望:“谢陛下明断!”
武元庆眨巴眨巴眼:“这掌嘴是一人五十还是一共五十?若是一共五十我这里只背二十,二弟那里三十你看成不?”
“噗!咳咳!”李君羡这么冷面的人都让这俩憨货逗乐了!假声咳嗽了两下,掩饰了一下尴尬:“这五十下陛下倒是没说一共还是单独!”
“诶!?不对啊!大兄,为什么我是三十?”
“拿三丫当桌子的不是你吗?”
“可是关杨氏可是你的主意!”
“你不是也同意了吗?”
“那不对!程鸿不是你打着程鸿的旗号,当街调戏民女才被程鸿追到家里的吗?”
……
俩人越说脏事越多!越说火气越大!
“啪!”武元庆伸手就是一巴掌:“老子说你三十你就三十!”
“啪!”武元爽回了武元庆一巴掌:“要么你三十,要么咱俩平均!你别想占我便宜!”
俩人撕吧到了一起!
李君羡这个腹黑男悠悠的说了一句:“自己打的不算数!”
四百六十章造势
“走吧!先回宫了!”李二在衙门后面的屏风里悄悄走了!
原来李二早就来,早早的和房玄龄藏在了衙门后面的屏风里!君臣一身便装,李二手里拿着折扇,房玄龄端着茶碗仔细听着。
最后李二抬头看向房玄龄:“怎么样?我就说这小皮猴子肯定不会闹出人命!若是他想闹出人命绝对不会来这小小的长安衙门!
李君羡!”
“诺!”李君羡拱手应声。
“传口谕~……”
李君羡得了令以后跑去传口谕,这才有了后面的一幕。
不理会当堂分配掌嘴不均的两兄弟,还有旁边一群起哄的人,吵着让俩兄弟打!
堂堂两位国公之子居然像斗鸡一样被人围观!气的长安令一拍惊堂木:“把他们两个叉出去!退堂!”
长安令甩着袖子走了!
~皇宫~
程鸿扫眉耷拉眼站在殿外。
“进来!”里面李二看着装熊的程鸿就来气!
程鸿蹑手蹑脚的进门,先探进了一个脑袋,看李二黑着脸坐在主位,旁边是房玄龄、李绩、长孙无忌……之流。
“唰!”
程鸿赶忙把脑袋缩了回去,整理了一下衣裳,先敲了敲门。
“哈哈哈哈!”众人哄笑!
“快滚进来,堂堂长安侯像什么样子!”李二黑着脸吼道。
程鸿厚着脸皮进来了,先给李二行礼,然后给各位众臣见礼,一圈下来垂手找了个隐蔽之处一待,就差嘴里念叨~你看不见我!了。
“哈哈哈!”众人看着程鸿一副雪地里的野鸡模样,又是一阵哄笑。
“出来!”李二呵斥到,然后把一摞文件扔给了程鸿:“看看吧!你看看现在总算如你之意了,你看看这高句丽的事怎么处理!”
程鸿拿起文件仔细的看着……
这泉盖苏文够猛的,领着一群乱民竟然打的新罗,百济毫无还手之力!
若不是有源源不断的弩箭以及守城器械从海面运送到新罗和百济,估计这俩国的国王早就跳海了!
虽说都是一些淘汰的守城器械,可是对付那群连铠甲都没有的暴民还是够用的!
现在高句丽已经把两国压缩到王城附近了!
只有寥寥几个城池在苦苦支撑!
泉盖苏文攻击虽然越来越凶猛,越来越不把人命当人命,可是由于两国已经被压缩到极限,守的地方少了,人相对也就多了!
再有他们已经没了退路,所有被攻破的城池简直惨不忍睹!攻下一个城池,这群人走的时候必定燃起大火……
一路走,一路杀,一路破坏……
哪怕现在把泉盖苏文赶出去,两国也会元气大伤!
而且这扶余胆小的很,若不是文武群臣死死拉着,扶余早就乔装打扮乘坐运送守城器械的船,带着所有家当跑大唐来了。
就算这,每次有船队到百济扶余王一定热情的招待,并送出金银,然后不忘了说一句话~“若是百济事不可为,还请船长带我到大唐,以待卧薪尝胆!”
至于新罗王虽然是女流之辈,可是也没扶余王那么丢脸!积极的准备战争,一城一地坚守,虽然挡不住泉盖苏文疯狗一样的进攻可是却让泉盖苏文的占领越发艰难!
尤其是几次金德曼前去战场鼓励,只要她站在城头,新罗的士兵就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狠命的把泉盖苏文的暴民扑下去!
正是应了那句话~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神经病的!
很明显这群暴民是不要命的,而有了金德曼的城头,所有新罗兵都是神经病一样的存在!
但是金德曼看情形如此糜烂,也不得不做出打算,把自己的妹妹,新罗唯一的合法继承人金胜曼送到了大唐!
金德曼倒是誓与新罗共存亡!但是据间人密报~金德曼就算不与新罗共存亡她也活不了几年了!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程鸿看完以后把折子往桌子上一放。
“看完了?”
“嗯!”
“想法呢?”
“没想法啊!打他啊!”
“废话!”
……
长孙无忌道:“贤侄莫要胡说!大唐天朝上国,怎么能不教而诛?”
程鸿指了指奏折:“怎么能叫不教而诛?他罪名大了!
无辜攻击大唐附属国,身为臣子不尽人事,导致民不聊生,咱们去是解放劳苦大众!
还有那前隋的京观,也该接回来了!”
“民以厌战!”李绩言简意赅。
“简单啊!报纸就是为了这事准备的,头一段时间我发了一篇,众人不都是急吼吼的满街找高句丽人嘛?我这不是怕出事所以以后得就没发嘛!
现在咱们这边地也种完了,也挂锄了,铁路也修到边疆了,大军若是集合几天便可从长安跑到辽东,想打随时的事嘛!
听说前一段时间海军还出海试了一下战力,听说成绩斐然,可堪一用!弱受陛下想打,那就打他呗!
弹丸小国而已,犬吠之徒,弹指可灭!”
“好!民间之事,就交给你了!”
“行!父皇,你就瞧好吧!”程鸿领命要走,又回头挠了挠脑袋:“那个父皇,这个可能需要一些朝中重臣帮忙,到时候还需要父皇给下个旨意!”
“准了!滚吧!赶紧安排去!”李二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如同赶苍蝇一样把程鸿轰走了。
程鸿回到家以后叫来程怀默和程怀亮还有忙的昏头脑胀的蒙多:“陛下现在准了!咱们的计划可以实施了,把所有的文章放出去。
明天我去一趟翼国公府,说服秦伯父跟咱们演一场戏!”
众人点头。
“好了,若是没有疑问咱们就这么着了!都回去准备吧!”
“诺!”众人应诺回去准备了!
~第五天~
报纸这几天忽然换了一个画风,从诗词歌赋,奇闻异事忽然变成了鼓吹当朝~也不算是鼓吹,只不过是详细的写了一下这几年的巨大变化!
从前隋民不聊生,到后来武德年间休养生息,再到贞观年间灭颉利,买西突厥,横压西域三十六国。
建推进城,几千人打的吐蕃一分为二,吓得吐谷浑如同丧家之犬。
收服山越各洞,货易天下,让丰年不至于谷贱伤农,又从沿海地区大肆捕捞水产,让沿海贫瘠之地得以富饶。
让内陆地区餐桌得以丰富……
反正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而且这几年的变化实实在在的体现在了民众身上,他们哪能不懂?
然而话锋一转,说起前隋之事,三征高句丽,扔下尸体堆成山,京观上白骨皑皑……
咱们过上好日子了,可是咱们也要让那些游魂归家不是?
落叶归根!
都是汉家的好儿郎,怎忍心让他们魂魄无依?……
这是文方面,接着就是鬼神方面~边境过来一队人马换防下来的,刚巧就是辽东那边的。
虽说众人忌讳莫深但是话里话外还是透漏了一些事情~
比如~夜里经常会听见京观那边哀嚎之声,哀怨异常。
整个京观鬼火飘荡,鼠啃虫蛀,风一过“呜呜”声起如同鬼哭……
隐约有歌声传来~“身既死矣,归于葬山阳。山何巍巍,天何苍苍。山有木兮国有殇。魂兮归来,以瞻河山。”
寒风吹来,京观上的薄土被吹去,立刻便露出下面的森森白骨,所谓尸山血海并不仅仅是一个形容词而已。几十万烈士的忠魂便在此不断地嘶喊,召唤……
几十万汉家儿郎倒在辽东的冰天雪地里,哪怕改朝换代,也不能磨灭那一份牵挂与耻辱。如论男女老幼,哪一个汉人不想把这笔账讨回来呢?
过了几天忽然报纸上出现了一首朱砂字体的一首诗~
第一首是《天行健》
身既死矣,归葬山阳。
山何巍巍,天何苍苍。
山有木兮国有殇。
魂兮归来,以瞻家邦。
身既殁矣,归葬山阿。
人生苦短,岁月蹉跎。
生有命兮死无何。
魂兮归来,以瞻山河。
身既没矣,归葬山麓。
天何高高,风何肃肃。
执干戈兮灵旗矗。
魂兮归来,永守亲族。
诗词一出,文者赞其文采,武者赞其厚重,民众只要是有死于战争之中的都不由得撒下一捧泪水!
骂了一声:“狗屁的高句丽!”
但是有好事者打听这首诗的出处,却都忌讳莫深!最后报社被书生围堵,没有办法了,才说了一句:“此诗非人所做,是从辽东传来的!
同时传来的还有半阙唱词~
若我战死,勿埋我骨。死若星辰,生如朝露。
若我战死,勿埋我骨。托体山阿,同化苍梧……
此唱词忽左忽右,一夜之间整个高句丽长城都听到了这首唱词,有看到之人见一道青影拎着一根铁棍飘荡在城垛之上……”
“麦铁杖!”人群中有人惊呼!
众人心中也是一惊!
隋炀帝虽说当皇帝好大喜功,可是臣子却也有几个忠心耿耿!
比如死于高句丽的麦铁杖!
偏偏麦铁杖还是个平民出生做到武将第一人的,又是个好交好为之辈,在民间声望极高!
而这一句麦铁杖喊出来,立刻就让人认定~那个孤魂就是麦铁杖,要不然何人能有如此气概?
四百六十一章麦家
要说这麦铁杖也是个传奇人物~
据说麦铁杖勇猛而有膂力,能日行五百里,跑起来可以赶上奔马。
粗犷放荡且好酒,喜欢结交朋友,重信义,平常以捕鱼打猎为生,不置产业。
陈国太建年间与人合伙做贼,广州刺史欧阳頠俘获了他,麦铁杖从此沦为朝廷的奴仆,专给陈后主撑伞。
麦铁杖常常在陈后主退朝之后,步行一百多里,夜间到南徐州,翻越城墙而入,借灯光打劫偷盗。
次日早晨返回时,仍旧替陈后主撑伞。像这样十多次,失主们认出了他,南徐州官府用状子告到陈后主那里。朝中官员见麦铁杖每天都在~你们在逗我吗?根本就没理会他们。
后来南徐州官员又多次状告铁杖,尚书蔡徵说:“这有办法啊,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在卫兵们退出的时候,悬赏百金,谁能把这封奏报送到徐州然后回报,就可得悬赏!
麦铁杖当时不知道啊,接了悬赏就走了,第二天回来复命……
陈后主一看~嘿,还真是这家伙!但是这算是用计诈出来的,无凭无据也不好定罪,就把他说服教育一通给放了。
后来后陈被灭,麦铁杖又投靠了杨素,当了个夜不收!打探消息,当斥候。
只要有麦铁杖在,敌人的营房分布,那就是透明的!
后来杨素回皇城复命,麦铁杖怕有刺客刺杀杨素,每天在杨素马队后面跟随,夜里肯定共宿一店。
杨素发现麦铁杖时才明白麦铁杖的用心,特地向隋文帝请奏授铁杖为仪同三司。但因麦铁杖不识字,放回乡里。
成阳公李彻欣赏铁杖勇猛,在开皇十六年,征召麦铁杖到京城,任命他为车骑将军。仍跟随杨素北征突厥,加封为上开府。
要说麦铁杖真发迹还得说是隋炀帝当政的时候~
隋炀帝即位,汉王杨谅在并州谋反,铁杖又跟随杨素征讨汉王杨谅,每次作战总是身先士卒,后任柱国大将军。
不久调任莱州刺史,但无政绩。转任汝南太守,渐渐学习法令制度,群盗绝迹。
后来上朝,考功郎窦威嘲笑铁杖说:“麦是什么姓?”铁杖应声答道:“麦窦(豆)没有差异,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窦威非常羞愧,无言以对,当时的人都认为麦铁杖机敏聪慧。
不久麦铁杖又调任右屯卫大将军,隋炀帝对他更加亲密。麦铁杖认为隋炀帝对他恩重如山,常怀尽忠报国之志。
麦铁杖冲锋之时以知必死!“阿奴当备浅色黄衫,吾荷国恩,今是死日,我既被杀,尔当富贵。“
这句话影响了麦孟才一生,使其对杨广极为忠诚,“君待我以礼,我还君以命。”
最后麦铁杖惨死高句丽,隋炀帝痛哭不止,麦孟才看在眼里,也就导致了最后杨广身死,麦孟才密谋为杨广报仇之事……
可以说麦家满门忠烈……
这捕风捉影一出,人们便记起了这个平民柱国,凭借战功一步一步走到顶峰的神人。
而程鸿又适时的宣传了一波爱国教育,恰到好处的提了一下高句丽外面的京观有辱国体。
这下子人们彻底爆了,街头巷尾到处都是打高句丽的呼声,吓的高句丽的探子一天三遍往高句丽国内递条子。
这下子张元礼可是忙开了,四处抓探子……
征高句丽的风声从长安传遍大唐!
这时候皇家海军准备完毕,悄无声息的出海,准备在河东道做最后一次修整然后出发直扑高句丽都城!
~几天后~
朝堂上新罗、百济使臣又来朝堂之上请求剿灭高句丽,陛下以兵力不足唯由拒绝。
李绩请征高句丽迎回高句丽京观汉家尸骨。
陛下以民刚历战,须休养生息唯由不准!
李绩以头抢地,陛下就是不许!
第二天,李靖上朝,步履蹒跚,请征高句丽,迎回汉家尸骨,陛下犹豫了,思虑良久:“大唐历经战火,河东道十室九空,皆是健妇,老妪,怎能在起刀兵?
埋着的是汉家儿郎,难道若是在起刀兵死去的就不是汉家儿郎了吗?”
李靖默然!
第三天,秦琼顶盔掼甲,身背后背着瓦面金锏,拄着虎头錾金枪,身背后跟着一匹老马,正是和秦琼冲锋陷阵的忽雷驳!
一人一马虽然慢,却坚定,一步一步朝着朝堂走去,慢慢的秦琼身边多了几个耄耋老汉,都是天命老叟,默默的跟着秦琼。
他们都知道,秦琼是去干什么!
“上朝!”
众臣见秦琼上朝都是一惊~这是个什么造型?
李二上朝也是一愣:程鸿虽说要用到秦琼,可是没想到是这么用的。
“臣,请征高句丽,琼愿为先锋!”
后面的老叟喊到:“陛下,请征高句丽,吾等愿为先锋!”
李二走下龙椅,上前挽扶起秦琼:“叔宝,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秦琼不起:“那京观之中有臣的袍泽!”
老汉们也七嘴八舌的说到:“那里有老汉的儿子(侄子)啊!还请陛下帮我们拿回尸骨!”
李二红着眼:“好!事已至此,若是朕在不征高句丽,枉为人君!
传旨~
太子监国,房乔,长孙无忌,萧瑀,魏征……辅佐太子。
所有武将随朕御驾亲征,长安侯程鸿为先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调集长安八卫和柴绍边军六卫征高句丽!
魏王泰,随朕亲征,吴王恪任河东道刺史,疏通粮草之路,管理后勤之事!十日后祭天启程!退朝!”
“吾皇圣明!”
征高句丽一下子成了现在整个大唐最大的事情,尉迟家的俩兄弟,日夜不停的修,铁路已经通到了长城之外不到八十里的距离!
李恪先行一步,去河东道准备粮草!主要是把海军的军备以及粮草准备好!
海军一出,一旦登陆四面皆敌,打仗打的就是后勤,若是海军后勤不足,那可是要死人的!
第三日,作为先锋程鸿踏上了征途,程鸿一身金盔金甲,得胜勾上是凤翅镏金镋,腰间亮银锤,身背后一把大弩,旁边箭袋里十二枝小矛一样的箭支!
正是程鸿被笑话以后在渭县钢厂憋了好几天憋出的那把巨弩,被程鸿称之为~当场去世弩的那把巨弩!
旁边跟着房遗爱,得胜勾上挂着三尖两刃刀,一身制式的全身甲,腰间一把二尺多长的画戟。
这货看三国看入迷了,非要用一把和典韦一样的短戟,磨了好几天,才弄了这么一个玩意!
程鸿曾经问他~你会用吗?
房遗爱理直气壮的回答:“不会!”
“那你要他干什么?”
“可以扔啊!这玩意都以为我是拿在手里的,谁能想到我是扔出去的?”
程鸿……
奸,真奸!
程鸿右边是秦怀道,秦怀道身背后是瓦面金锏,得胜勾上是虎头錾金枪,身上是一套制式的盔甲。
现在大唐制式盔甲绝对质量是“杠杠”的!一般的刀枪想破开铠甲难如登天!
三人后面是程家五百亲兵,秦怀道的三百亲卫,还有房遗爱从吐谷浑那个便宜丈人那里抠来的二百亲卫!
总共一千亲卫充作破军卫一卫,虽说人数少了一些但是除了房遗爱那二百滥竽充数的以外,都算是精兵!
正往外走着,忽然一人拦在了路中间,手里拿着一根铁棍!
见程鸿过来以后棍子交到左手拱手行礼:“草民麦仓见过长安侯!”
程鸿勒住马头:“你乃何人?所谓何事?为何拦住吾军去路?”
拦路之人又一拱手:“草民麦仓,吾父名讳孟才,今日拦住长安侯去路正是想参军,吾愿为先锋,不为军功,只为让祖父魂归故里!”
程鸿眼睛瞪的大大的!没想到还炸出一个真的来!程鸿打量着麦仓:“那个,我怎么看着你有点儿面熟呢!”
麦仓没起身:“好叫长安侯知道~吾弟麦稻,正在报社帮忙,承蒙小公爷看得起,现在担任一个小管事!
本来阿耶说过吾兄弟三人这辈子不可入朝为官,麦家人除了一条命什么都没有,若是入了官场怕把命丢掉!
此次若不是有祖父魂魄尚未归来,麦仓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拿起这根铁杖!”
程鸿点了点头:“你看我们这里已经准备了这么长时间,你这冷不丁的就想要加入,多少有点不合适吧!
这么的吧,听说你麦家麦柱国能夜行八百里,不知你是否还有祖上的能耐,此去河东道不多不多少,你拿着我的一只亮银锤去河东道找吴王李恪,让他安排你上船!
若是你能赶到,那里有一队陌刀队伍就是你的了!若是赶不到,那就没办法了!你敢去吗?”
麦仓拱手:“还请长安侯把亮银锤给我!虽说我麦仓没有强爹胜祖,但是这点挑战还是可以接受的!”
“好!”程鸿鼓掌大笑,从腰间拿下一个亮银锤:“给你!若是你没赶上,再回来,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若是你赶不上船,肯定是白走一趟了!”
麦仓接过亮银锤拱手,让到路边!
“开拔!”
“轰隆隆”一片烟尘远去,高句丽灭国之战拉开帷幕……
四百六十二章姓泉盖儿
程鸿其实出门就是走个样子,城外火车站那里,早就有火车待命了,程鸿领着众人上了火车,马匹放在了后面。
由于这一车拉的都是军人,又是路程比较远,所以清一色都是卧铺。
也算弥补了程鸿曾经一票难求的苦难……
上了火车以后,按照各自的队伍坐好,程家和秦家的亲兵虽说不一定都坐过火车,可是见是肯定都见过的!
而吐谷浑的就有些土锤了,看啥都新鲜!火车启动的时候,一群人站在窗口探头探脑的往外看~
“动了,动了!真动了!”
“什么拉的看清楚了吗?”
“不知道!但是好像是铁牛吧!呜呜叫,还喷白气黑烟……”
“那么多白气,那得多大一头牛啊?”
“也许是两头呢!”
“最少三头……”
房俊一捂脸,一副我不认识他们的模样。
“诶!路那么远呢,传令下去,自由活动,不许赌钱!其余随便!”
程鸿拿出一大兜子的阿月浑子,还有一大兜子冬雪特别晾的牛肉干,又从小桌子下面掏出一副牌来。
“来来来!打两把,闲着也是闲着嘛!这路可听原呢!”
“铿,咔!呜!”
火车开始提速!
程鸿为首,带着全军打牌。整个火车上都是摔牌的声音。
还有就是众人吃着炒豆子的“嘎嘣”声……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吐谷浑的那二百人,满车厢的晃悠,貌似他们除了一些牛肉干可吃以外,什么都没有……
火车一路向北,每隔一个时辰发一辆,上面装的或者是军资,或者是军士。
李泰早早的把炮造好,一个个用马车拉到车上,火药另装了一个车!
全都是用木头箍好的铜,整个桶上一点儿铁都没放!
就这,整个火车上什么都没放,除了驾驶火车的几个人以外,全车没有任何人押运!
要知道现在的火车可是烧煤的,万一要是爆了估计整车连根毛都剩不下!
魏王则跟着炮车和玄甲军以及操作大炮的还有实心炮弹一车过去的!
朝中重臣安排好以后,一车一车的开始奔往边疆……
高句丽慌了!高建武一天四五道令牌急招泉盖苏文回都城!
甚至最后的令牌到了以后告诉泉盖苏文直接去长城驻防就行了!不用回都城……
高建武更是措辞一封很卑微的信件,递到大唐,希望能够得到李二的宽恕。
这事高句丽干的比较熟练,前隋炀帝三征高句丽,最后一次败的一塌糊涂,虽说里面有世家的影子,可是也不乏杨广信任了高句丽的乞降书的关系。
三次乞降,三次隋炀帝都信了!然后高句丽在隋炀帝放松警惕的时候,高句丽发力把隋兵打下去……
就这么前前后后折腾了整整三次,三次乞降,三次反复,三次才勉强把前隋的兵马打败!这隋炀帝是有多么猪脑子!
高建武把李二当成隋炀帝,不多不说~人长的丑就算了,想的还挺美的!
李二可是马上皇帝,可以说大唐的江山多半都是他打下来的,诈降?你爱诈不诈!不把你打诈尸都算你长的结实!
乞降书连柴绍的军营都没进去就被赶了出来,并且柴绍让马三宝递出一句话:“高建武!洗净脖子等死吧!”
柴绍的军营大大咧咧的就扎在新城城门外五里,每日骑马呼啸而过,响箭费了不少,射的城头高句丽军人一日三惊!
虽说柴绍行事嚣张,可是心思却缜密的很!每天看似扎营在城外五里,可是这确是个一个疑兵之营!
每天夜里除了骑兵假装住到营里然后返回后面的大营以外,其余的人都是在后面的!
至于炊烟,那都是早就准备好的,天亮之前骑兵过来点燃炊烟,然后等着第二批骑兵吃饱饭以后前来接替。
看着满营呼啸,可是就那么几个骑兵,柴绍也料定了他们不敢出长城,要不然也不至于如此嚣张行事!
几日以后,程鸿带着破军卫下了火车,整顿了一下军容,前往柴绍的军营。
一群老兵新奇不已,尤其是参加过突厥之战的老兵:“啧啧以前要是到这里估计最快都得一个月,这几天就到了!
而且还是一路睡觉睡过来的,浑身睡的都紧了!这打个高句丽后勤若是供应不上,那后勤官就该砍了!”
程鸿把马头拉下来,遛了两圈儿:“听令!所有人,活动筋骨,把马都遛遛,咱们再怎么说也是破军卫,陛下的先锋!
别弄的一个个跟得了痨病似的!”
“诺!”众军士齐声应诺!
一会儿的功夫,程鸿看众人甩掉疲惫,点了点头:“出发!”
“轰隆隆!”
马蹄扬起一路烟尘……
程鸿到了营门口,吩咐程安扎营,带着秦怀道,房俊前去拜访柴绍。
“破军羽林卫将军程鸿程德义奉皇命前来开路搭桥!”程鸿在营帐外喊到。
“进来!”
程鸿掀门帘进了中军大帐!
进来以后抽了抽鼻子~怎么有股酒味儿?难道谁受伤了吗?不像啊!
柴绍坐在首位假意咳了两声,缩了缩袖子:“程家小子!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哦大都督……”
“算了,现在又没攻城,叫姑父就行了!”柴绍扬手制止“当啷!”一个小扁平的银瓶掉了出来,若是程鸿没看错的话~那个好像是精装的御酒吧!
尴尬了!柴绍捡起酒瓶子,拧开盖子喝了一口:“这里天寒,这几年戌边别的不见涨,这酒量倒是涨了不少!”
“那是!那是!姑父说的对!其实咱这边再往北去,有白熊的地方冰雪常年不化,半年黑天半年白天……”
柴绍点了点头:“倒是听黑水部靺鞨说过!但是听说那地方简直和寒冰地狱似的,估计谁都活不了吧!
哦,对了!你这次来的怎么这么快?陛下这次带了多少兵马?还有青雀的那个什么火炮带来没有?”
程鸿连忙回答:“火炮什么的都带了!父皇只带了长安十六卫,还有就是我们这个破军羽林卫!
现在尉迟家的俩弟弟把铁路修过了柳城,都差点到怀远了!我们坐着火车从长安到怀远也用不得几天!
而且车上都是床,睡上几天就到了!”
柴绍今年回长安时候坐过一段,只不过那时候还有很长一段没修完,所以没体会到全程睡觉的感觉,点了点头:“倒是个好玩意!”
“姑父,你看,我们这边满打满算才来了一千人,这安营扎寨累死我们也完不成啊,你看~”
“一千?什么时候羽林卫一卫只有一千人了?”柴绍瞪着眼睛喊到。
程鸿挠了挠头:“我这破军羽林卫根本就是摆设!父皇连军饷和营房都没给。
而且招兵什么的兵部也没给个章程,直到现在才想起我是征高句丽的先锋,没办法我只能东拉西凑弄了一千人。
这一千我家亲卫五百,怀道吾弟带了三百秦家的亲卫,房遗爱从他那个便宜丈人吐谷浑慕容伏允那里抠来二百!”
柴绍一听这破军羽林卫的构成就明白了~陛下纯粹就是想把程鸿调到长安,以后留给太子承乾用的。
功以后是别想立了!
但是想想程鸿才那么点的岁数:“哎!岁月不饶人啊!行了,你那一千人爱干嘛干嘛去吧!
哦,对了!听说过几天令武要来!黑水、白山两部靺鞨要过来帮忙!谁知道令武怎么和他们说的!你若是无事和他去迎一下吧!
他办事我不太放心!还有夷男可汗正和黠戛斯抢草场,无暇他顾!你顺便去看看到底是真是假!
至于安营扎寨之事我会吩咐民夫的。”
程鸿拱手应声:“那先谢过姑父了!”
“去吧!现在高句丽被我憋到城墙上,连往外面看都不敢!若是无事你去那里看看吧!
还有他们新城之外五里是咱们的疑营,已经立了好几天了,虽说一直无人查看,可是只有五里,终究还是不安全,你们若是玩儿的晚了可不能在那里驻扎!去吧!”
“诺!”程鸿应诺,转身带上秦怀道和房遗爱走了……
“轰隆隆!”
程鸿带着他的破军羽林卫来到了城门口,看着城头。
此时风尘仆仆的泉盖苏文也到了城头!
泉盖苏文可没有程鸿舒服,程鸿是一路吃饭、睡觉、打……那个打牌过来的。
至于泉盖苏文?这一路跑过来已经两天两夜没怎么合眼了,满眼都是血丝,虽说疲惫但是却龙行虎步,也不知道是强撑还是一直如此。
泉盖苏文手握刀柄站在城头往下观瞧。
程鸿列着方阵站在城下从背后拿出当场去世弩,透过瞄准镜往城头看!
看清以后一怔自言自语:“他怎么回来了?”
程鸿怕看错,又向程安一伸手:“程安!望远镜!”
程安递过望远镜,程鸿拿着望远镜仔细看了看,腰左右各一把短刀,身背后背着两把长刀右肩一把二寸刀把的窄刃,只有一尺来长。
程鸿在城下喊到:“城头之上可是那个姓泉盖儿叫什么苏文的?”
四百六十三章你上来!你下来!
泉盖苏文正在城头观瞧,忽听得下面喊到~“城头之上可是那个姓泉盖儿叫什么苏文的?”
泉盖苏文一听~什么?姓泉盖儿?我盖你个脑袋啊!老子姓渊!姓渊!姓渊!
泉盖苏文本来应该叫渊盖苏文,但是为了避讳大唐陛下李渊的渊字~改名叫泉盖苏文!
他姓是前面一个字,并不是泉盖,更不是程鸿所念的泉盖儿了!
泉盖苏文听程鸿那么称呼他,气的差点儿没从城墙上跳下去!
泉盖苏文压着怒气:“阁下是何人?为何无缘无故攻我高句丽?”
程鸿哈哈大笑:“无故?你们高句丽不顾民众,死命修筑长城,无故攻打大唐属国新罗、百济!现在在我这里装无辜?泉盖儿你是不是有点太不要脸了?”
泉盖苏文握刀的手都颤抖了,气的:“我姓渊!叫渊盖苏文!阁下如此给我改名换姓是不是有些太没有礼貌了?”
“渊?你配得上渊字吗?好好姓你的泉盖儿挺好的。你要是真想姓渊,你出来咱俩做过一场,赢了老子不叫你泉盖儿!输了回家把你爹改叫泉盖儿太祚!敢不敢?”程鸿在那里冷嘲热讽的激将。
泉盖苏文气的哇哇怪叫,叫了两声,闭上眼睛,在睁开时候眼中怒火全消:“我不敢下去!但是我把门开开你敢进来吗?开城门!”
“大对卢,这~”
“开~城~门!”泉盖苏文语气缓慢却坚定!
“吱嘎嘎~”城门开了!
程鸿一愣~这老小子有两下子啊!现在自己满打满算也就一千零几个!在怎么自大也不敢攻城啊!
程鸿看着敞开的城门有些不知所措,但是这面子不能输:“姓泉盖儿的还是算了吧!小爷我走平路走惯了,等踏平你的新城,小爷自会进去!”
“你敢还是不敢?”泉盖苏文搬回了一局穷追猛打!
程鸿拿出当场去世弩,掂了掂:“姓泉盖的!你敢站在那里不动吗?”
“有何不敢?”泉盖苏文底气十足!
程鸿所站的位置也就八牛弩能将将够到,泉盖苏文可不相信一群骑兵能带着八牛弩。
但是他明显低估了程鸿的牲口!
程鸿手里的当场去世弩比八牛弩还要强上一些,射到泉盖苏文那里那是稳稳的!
可是泉盖苏文虽说表面上说的大义凛然,但是心中还是多了一个心眼~
低声说到:“叫俩盾牌手过来,躲到城垛子两边!另外把八牛弩挑好的拉来一辆,瞄准那个说话的!”
程鸿怕射不到,催马往前跑了十来步,放上一枝三棱透骨箭,瞄准城头的泉盖苏文脑袋“嗖”就是一箭。
“梆”一声熟悉的声音,程鸿一带马头,马头立刻横着跳了四跳!
“噗!”一根八牛弩穿到了程鸿所站的地方!
在这个当时城头泉盖苏文见弩箭过来,一手抓一个盾牌兵叠在了城垛子上!
“噗!”盾牌如同纸糊的一般!第一个连人带盾被射了个通透!钉在身后的盾牌上哀嚎!
第二个盾牌透出了半寸长的箭尖儿来!看的泉盖苏文冷汗直冒!
“撤退五十步!”城头下的程鸿喊到!
“盾牌兵!快!快!”城头的泉盖苏文叫到!
程鸿在下面指着泉盖苏文的鼻子大骂:“你个姓泉盖儿的真阴险!说不动却放了两块盾牌!
还偷偷摸摸的用八牛弩!还要不要脸?”
泉盖苏文在城头喊到:“我不要脸?许你拿八牛弩射我,就不许我射你了?凭什么我不能放盾牌你却横跳那么远?”
“小爷没说不动!闲话莫提,你个姓泉盖的,你下来,来来来!别看小爷只有一千人,你倾城而出要是能打过小爷,小爷就不管你叫泉盖儿了!”
“我不下去!城门开着呢,想打你上来啊!”
“你下来!”
“你上来啊!”
……
(流沙河片场~过~)
喊了一阵,程鸿闲累了:“小爷不和你个洞里的耗子喊了!回去吃饭了!明日咱们在战!”
程鸿拨马回程,程鸿越走越不得劲:“等一下!今天咱们在疑营埋伏一晚!”
泉盖苏文站在城头:“这里负责的是谁?”
“禀大对卢,这里负责的是大王的远亲高群虎。”
“让他上来!”
一会儿的功夫,高群虎上来了,当然,由于高建武和泉盖苏文的打赌,让高建武一派系对于泉盖苏文意见不小。
高群虎自然没有好脸色给泉盖苏文,泉盖苏文来时候甚至高群虎连见他一面都没见!
高群虎上到城头,一身的酒气,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说到:“大对卢有何事找我?我正忙着关城门呢!
你大对卢不拿新城当回事,我高家可不敢!一城一地皆是我高家的,丢了,你依然是大对卢,我们高家可就赔了一城……”
“呵呵!赔了一城?请问高将军,对面五里之外的营盘何时扎下?可有派出探马观察?”泉盖苏文冷笑道!
“对面唐军每日在城门外叫阵,营盘中炊烟缕缕,看炊烟不下十万人,我怎敢出城?若是派出斥候岂不是浪费精兵?
我可没有大对卢那么狠的心,光着屁股的暴民发一根棍子便让他们攻城……”
泉盖苏文转身怒视高群虎,忽然从腰间拔出短刀,“唰!”一下高群虎半个手掌被切了下来!
“啊!泉盖苏文你居然谋反!砍了他!保护我,快保护我,撤退!……”
泉盖苏文还刀入鞘:“哼!酒囊饭袋!今日你在军营之中饮酒便是死罪,对面五里外的营盘根本就没有人,居然吓的你不敢出城。
空耗时日与机会!还在这里大言不惭!我渊家世代为你们高家做牛做马,却不得信任,若是现在高句丽正是生死存亡之时,我非斩了你不可!
滚下去!别待会儿血流干死了在赖到我的头上!”
高群虎眼中全是恐惧,连狠话都没放,匆匆忙忙惨叫着让亲兵抱着往回跑!
这时候泉盖苏文喊到:“等一下!今晚你去对面夜探军营!若是你不去,我就斩了你的脑袋!”
“渊盖苏文,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你慢点儿!在弄疼我,我砍了你!”高群虎胸膛起伏,和医者喊到。
“高将军息怒,你这种姿势,老朽没办法帮你包扎伤口啊!”医者拱手说到!
“怎么不能?”
“老朽身高不够!够不到将军的手!”医者拱手说到!
原来这医者才四尺多高。按理说高群虎将将七尺,手往下一垂医者也能够到。
可是这公主抱抱着高群虎的护卫足有八尺,这护卫也是高建武为了帮高群虎稳定形势才特意派来的!
出自黑水靺鞨,一把好刀换回来的~虽说身高力大,可是脑子不太灵光!
高群虎看了看差距,叫自家亲兵:“你!过来!”
亲兵过来以后,高群虎从靺鞨护卫的身上下来,又要让自家护卫抱着!
黑水靺鞨的护卫看着高群虎问到:“那什么,高将军,你不是伤到手了吗?腿不是没事吗?为什么还要抱着?”
高群虎……
刚刚吓蒙了!
“就你话多!”高群虎呵斥道,然后冲着医者喊到:“过来,这回够得到了吧?”
医者点头,从药包里拿出特制的秘药,给高群虎包扎!
这时候黑水靺鞨的护卫说到:“将军,我饿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刚才连帮我一下都不知道!来人啊!准备一筐馒头给这个豚一样蠢笨的玩意!”说完便不再理他!
对于这个护卫高群虎也是没有办法,他若是饿了,逮谁打谁!谁要是给吃的,让他干啥他干啥!
这黑水靺鞨的护卫一听有馒头吃,屁颠屁颠的跑了!
跑了两步回头:“高将军,刚才你让我杀他还是保护你?两条命令一起下的,我知道哪个才是真的?下次你下命令一个一个下!要不然我不知道……”
“滚!”高群虎气的一个倒仰!早晚被这憨货气死!
这时候隐约听见后面传来声音:“将军,今晚大对卢让咱们夜探唐营咱们去吗?”
“去!当然要去!若是里面有唐军,回来我必然会向大王禀报,渊家有谋反之心!……”高群虎恨恨的说到。
亲卫们面面相觑,呵呵!说的好听,若是不去,看今天大对卢的样子绝对会砍了你!
活该我们跟着你倒霉!
城头泉盖苏文看着外面,这时候旁边的亲卫问到:“家主!你怎么知道外面的是疑营?”
泉盖苏文看了一眼亲卫:“你刚刚听到了吗?高群虎那个憨货说~对面炊烟足足有十万人的样子!”
“那……”
“如果他们有十万~不!如果他们有八万人,你以为以唐军的骄傲,他们会不会在城门大开的时候冲过来?
刚刚骑兵虽然只有一千,可是看他们横竖皆为一线,一看就是精兵,他们只在一箭之地,若是想冲过来顷刻之间!
只要他们守住城门一刻钟,五里外军营连火头军都能跑到城下!但是他们面对空门根本就没有攻的意思!所以他们五里外必定是没人的空营!
高群虎这蠢货让人家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