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六百九十一章如此审问
程鸿看着李佑这姿势，这做派，这亮相～你长桌店没少去啊！
“那你知道张飞怎么死的吗？”
“不是范强、张达那俩不当人的玩意给害死的吗？”
程鸿摇了摇头：“是张飞的脾气害了他！莽撞人虽然好，但是这脾气得收收！
这里毕竟是定襄，驻军不多，你若是逼迫薛延陀太严重，万一夷男那老小子抽风，想要拿下你威胁大唐，到时候你怎么办？
就算是你刚烈，你可以为大唐捐躯，三娘怎么办？
这就好比刀，刀在刀鞘里，别人不知道你的刀是好还是坏，哪怕只是一个铁片子，只要在鞘里，他们就得当是削铁如泥的宝刀看！
让他怕你，并不需要那么嚣张！懂了吗？”
李佑听的满脸就一个字～懵！
“虽然不知道姐夫你说的是什么，但是我以后慢慢改就是了！”
“诶！对了！只要不落了大唐的威风，没必要天天拿着石头去追薛延陀这只土狗！”
“哦，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行了！哪天有时间咱们在聊！牛二，先把你抓来那个人带上来！”
“诺！”
……
程鸿……
“你就这么问的？”
“嗯！”
“没动过？”
“没动过，他什么都不说，不信你看！”
牛二上去就是两拳头：“说不说！说不说！看看，什么都不说！”
两声闷哼！
程鸿……
“来，来，来！牛二你个铁憨憨，你告诉我，你把他嘴塞上了，你让他怎么说？用鼻子吗？”
牛二……
“我靠！忘了！这位兄弟，对不住啊！疼不疼啊！应该很疼！对不住，对不住！我忘了把你嘴里的毛巾扯出来了！”
牛二老脸通红，搓着手，把毛巾扯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
“啊！啊……”
毛巾扯掉以后，这俘虏那么大一个男人，哭的眼泪稀里哗啦的！
薛延陀的话夹杂着唐话，说的是乱七八糟！还时不时的吐一口唾沫！
这毛巾不知道干什么来着，上面有不少的马毛！弄的这俘虏舌头上，嘴里沾了不少！
程鸿一拍桌子：“住嘴！”
这俘虏一个激灵～“咕噜！”
咽了一口马毛唾沫……
“现在我问，你答！达好了活命，达不好～在塞嘴揍你！”
“上官，您问，您问！”
“谁派你来的？想干什么？为什么在军营附近徘徊！”
“我们大汗，真珠可汗派我来的！本来是想让我来魏王殿下这里问问，大唐是不是想要打黠戛斯了！
若是想打，薛延陀愿为先锋！
可是我连齐王府的门都没进去！听说齐王殿下正在迎接天可汗派来的人，没有空接见我！所以我就准备回去了！
可是忽然听说～新来的军营就在城西北角营房里，所以我就想看看！
可是没等看两眼呢，就被你们的人给抓住了！本来我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随便说是牧民，他们放了我也就算了！
可是没想到他们那么较真儿，非要让我告诉他们我家在哪里！
我在这里哪有家啊！没办法，只能实话实说了，没想到我说实话，他们也不信！给我这顿打啊，一边打还一边问我说不说！
我想说，你倒是让我说啊！我招谁惹谁了……”
程鸿看着哭的眼泪一对一双的薛延陀使臣……
算了，放了吧，正如同牛二说的那样，他根本就没有节钺！就算是打了他，也是白打！
“你也是，没事儿窥探军营干什么？你这是碰见了他们，他们觉得抓住你不成问题！要不然你现在早就被分成两半了！
行了，行了！这次的事儿我告诉你～对于你们来说，这件事儿倒是好事！
我们新登基的天可汗，觉得大唐现在应该休养生息，所以啊，准备把军队裁掉一些！
本着睦邻友好的原则，反正咱们两国也不可能互相攻伐，设立这么多兵，就没什么意义了！所以要裁掉至少一半左右！
这对于你们来说，是不是个好消息？”
“真的？”
“圣旨都在这里呢，我骗你干嘛？”
“那这军队……”
“哎，既然裁了，索性把不合格的，都裁掉，征招一批新兵，以充军营！
虽说是好事，可是新兵征招，老兵退伍这段时间，怕是要出什么疏漏，所以就从石城那边调集了一万兵马过来，稳定一下局面！
回去告诉你们可汗，安心一些！没什么大事！”
这个好消息震的这使臣一脸的震撼！
还有这好事？
不急，不急！一定要稳住！这事儿等老兵退伍了再说！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
……
程鸿放了那个被捂着嘴揍了半天的倒霉蛋，准备开始这次的军改事宜！
这次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了！本来以为，有上两次的经验，这次应该很容易了吧～
可是偏偏却出了意外～众边军都不愿意退伍！
这边的边军，年龄普遍偏大，都是这边境的家！军屯就在身后不远！
基本上都是这十里八村的！再加上这边历来都被突厥人烧杀抢掠！直到这十几年才算安稳下来。
他们觉得这些是自己和兄弟们用命换来的！现在终于可以放松了，怎么着？还要调走？那我们不是白打下来一个安乐窝了吗？
众人这情绪有些低落！虽说不至于抗命吧，但是消极配合还是有的！
程鸿一看，这也不是办法啊，连忙写了一些宣传的事，告诉他们有国才有家，别说什么你们定襄守军，他们石城守军的！
你们都是大唐的兵！
哪里被攻打了打的不是大唐？哪一个不是咱们的兄弟姐妹？都是炎黄子孙，怎么着，这样不合适吧！
再说了，你们回去以后，责任重大！别以为回去就没事了……
程鸿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演讲过去，总算收到了点儿成效！
哎！有开头就好办！等他们明白了这样做的好处，就该清楚了！
程鸿这里抹了一把汗，被揍那个薛延陀的倒霉探子却很高兴，一路上撒着欢儿就跑回去给真珠可汗报喜了！
好事！大好事！大唐裁军了！以后薛延陀可就安全了……
一千六百九十二章安全还是危险？
“裁军？”真珠可汗转着昏黄的老眼有些脑子不够用了！
“确定是裁军？不是计谋？”
“不是！我眼看着守军们带着军饷一大批，一大批的回家了！”
夷男想了想：“先看看情况再说吧！黠戛斯那边守住，防守就好，不必出击！”
黠戛斯这边，看着薛延陀大军压境，慌的一匹！可是看薛延陀一直不动，心里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大唐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黠戛斯这边毕竟偏僻了一些，得到的消息要晚了点儿！
等他们得到消息～大唐并没有针对谁，只不过是改了一下军制的时候，定襄这边已经安排好了！
更是得知～大唐新皇帝登基，若是不想找不自在，尽量在这几年最好老实点儿！
这新皇连大臣们都吃憋了好几次，对外可不比上一任天可汗软弱多少！
黠戛斯没看出来，但是夷男看出来了！
这唐军改了军制以后，穿着整齐的铠甲，每天呼啸着在边境训练，美其名曰～拉练！
好家伙，好几队兵马交叉着在大唐边境巡逻！
大队的兵马，时而冲锋，时而奔袭，箭支如雨，刀枪如林……
就这样～这是随时准备和人打一架的架势！人贵在有自知，夷男从心了！大唐惹不得，宁怕新兵，不怕老将！
老将他有时候想的或许多一些，但是新兵往往凭一时血气之勇！在他们身上～这么说吧，夸张点儿说～
“你瞅啥！”
“瞅你咋地！”
一刻钟以后，其中一个人出殡了……
就这么大火气！
……
就这，身边有一群光着膀子，随时准备找人拼命的愣头青～夷男现在怎么觉得裁完军以后，自己反倒不安全了？
……
其实这也只是薛延陀的杞人忧天而已，新军的纪律，远远超于原先的军队！
别看他们每天锻炼，若是没有上级军官下令，他们只能被动防御！
再说了～小小的薛延陀，他们根本就没被大唐的军民看在眼里！
真要是打起来，草场的伙计都敢拿着草叉子去捡军功去！
……
军制改革很快就完成了！
这里，由于靠近草原，战马不缺，而且还能保持纪律，重骑兵成了主要构成部分！
当然，步兵和轻骑兵什么的都不缺！这也成了除十二卫以外，唯一一个兵种比较全面的军营了！
……
雪花飘落，整个北地一片银装素裹！
程鸿这边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刻了！
这天，程鸿难得休息，坐在云州城！
云中楼已经被建成一个五层的建筑了！在这个边境城池，也算对得起云中楼这个名字了！
这几年，由于商队来往靺鞨，必定要走云州城！靺鞨那边又因为有很多长安贵人们想要的东西，比如说上好大皮毛、人参、蜂蜜、各种猛兽的幼崽……
所以这云州城还算繁华！
云中楼这座唯一高档的地方，自然水涨船高，生意不错了！
五年前，云州城的东家更是从长安请了一批工匠，把云中楼建成了一个五层的建筑！
坐在二层，凭窗的位置，程鸿和柴哲威还有齐王李佑吃着火锅！
“哎！这北地哪点都好，就是到了冬天以后，绿菜少的很！只有豆芽和储存的菘菜可吃，姐夫，你能不能想点儿办法，让这边也能有绿菜吃？”
李佑吃的满头大汗，掏出帕子随便抹了一把，放在了椅子背上！
程鸿翻了个白眼：“说，你再说！我就不信我万年县的丝绸棚子你没去看过！”
李佑被戳穿，有些讪讪！
柴哲威举杯：“程大郎，这段时间为兄是受益匪浅啊！以后有时间可要多联系联系……”
“柴兄你说什么呢？姑父再世的时候，我可没少受到姑父的帮助，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事你说话！
我说柴兄你也是，那么拼干什么？从三十六国回来以后，在家里没待多长时间就来云州城戍边！”
柴哲威摇了摇头，喝了一口酒：“哎！家父的荣光，我不敢丢啊！我文不成武不就，只能多跑跑！
弄不到功劳，就寻些苦劳吧！喝酒！喝酒！”
满饮一杯以后，程鸿放下酒杯有些感慨：“哎，记得我第一次进大唐，就是从这云州进来的！
当时阿耶在云州当守将！冥冥中自有天意啊！”
“哎，也算万幸！看你如此，我都有心把我家晋儿托付给你，让你带着晋儿在走一次万国之路！”
程鸿摇了摇头：“算了，算了，我这人惫懒的很，武儿，文儿都是他们阿娘在管着，若是启蒙的话，倒是还行，若是大了，怕是要误人子弟！
晋儿若是想学，等我回长安以后，带在身边教导一些时日倒是可以！
想要与国于民有利，倒是要找一个好的师父好好学上几年！
过了今年，我想让我家武儿和文儿还有珛儿去颜家族学学习知识！
学做事以前，要先学会做人！颜家族学，书香门第，做人彬彬有礼，很是不错！孩子放到那里打好基础，我放心！”
柴哲威很是羡慕！
程鸿这人虽然得罪了不少的读书人，但是顶尖的那几个，对程鸿的印象都不错！甚至很是佩服程鸿的才华！
颜家老祖的陪葬里，就有程鸿的那把扇子！
颜家书香门第，什么字画没有？能放到棺椁里的字画，居然有程鸿的一把扇子，还是颜家老祖亲自交代的～
这足以让程鸿为之自豪了！
柴哲威很是羡慕程鸿的人脉！而这些，都是完全凭借程鸿自己的才华而得来的！
看看程鸿，在看看自己，一样都是国公之子，自己还是当今陛下的表亲……
哎！出身没差，差的是本身啊！
……
“诶！对了！这几年长安我倒是回了几次，可是都没待多长时间！刚刚你和齐王殿下所说的什么丝绸棚子是怎么回事？”
“哦，也没什么，你们也知道，我就是个好吃懒做的性子，弄了些冬天能吃到新鲜绿菜的玩意，若是想弄，等我回了长安，找几个工匠过来，给你们搭建上几个！”
一千六百九十三章回长安
程鸿走了！
带着一万五千人！
这次北边的北路军，反倒是重骑兵多了一千！
程鸿这次的一万五千人，轻重骑兵外加陌刀兵，一样五千！
都是新兵和老兵参半！
十二卫那边，就按照这个改来！
年关将至，程鸿也终于来到了长安！
部队扎营，回兵部禀报，什么事儿，等过完年再说！
这一去半年多，由于来来回回的，也不固定地方，程鸿虽然经常往家里写信，可是收到的信就断断续续了！
早就想家了！
回到郡公府，儿子，女儿，两位妻子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欢迎回家！”
……
程鸿看着两位妻子，眼睛里满是宠爱：“可想死我了！”
“走吧，厨房早就做好了吃的，阿耶说了，明天再去他那里！今天要好好休息一下！”
……
满桌子的饭菜，围坐的家人，多么温馨！程鸿看着眼前的情形，无比满足！
……
第二天一早，程鸿给程知节请安完事以后，前往皇宫！
这十二卫的改制，程鸿想甩出去……
……
结果是什么，当然不用说！李承乾说了～这事儿已经下发兵部了，要不你来管，要么兵部尚书李绩亲自管！
李绩说一句话咳嗽三声，并且告诉程鸿～没关系，要是真让我这把老骨头去，也可以！只不过兵部的事，需要你提前熟悉一下了！
这兵部早晚是你的，你先熟悉熟悉也行……
程鸿听了以后立刻拍着胸脯保证～改制十二卫这点事，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不好耽误李尚书！
另外，这改制我有经验，熟门熟路……
好家伙，程鸿出来以后抹了一把汗：“我就不该过来！”
……
长安卫的改制倒是简单，总银行就在长安里面，钱财无数！
唯一不太好弄的就是长安卫的征兵问题！
关中虽说经过这么长时间，人口已经发展起来了！可是这日子也好过了啊！
这当兵虽然好，有很多的免税政策，可是让孩子读书多好？为什么一定要当兵？又不是供不起读书！
而且免税免的那些钱又不多……
但是想要提升他们待遇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了！要是提高了十二卫的待遇，戍边的怎能办？真要是打起仗来～十二卫的拿的钱多，是不是先冲锋？
或者说～十二卫人名贵，是不是先上命贱的？
这很容易让这个新改的军制成为笑话！
程鸿冥思苦想以后，想到了一个办法～既然咱利诱不成，那咱们就讲情怀！
程鸿一连串儿写了好多首军中的诗词，发表在了报纸上，与之相匹配的，还有很多话本……
愚民，可以用利诱之！开化之民，可以通过大义来感化！
十二卫的兵马很快就招满了！唯一一点～就是他们缺了些悍勇！
但是也有好的～整个军中，只有十二卫里面会读书写字的最多！
这就导致了～整个军改结束以后，十二卫这边炮兵是最快上手的！
并且经过训练以后，炮在他们这里，都能玩儿出花样来……
程鸿看了以后，很是欣慰：“好，很好！一军一个强势兵种！很好！”
改革完毕以后，海军那里还要去一趟！
虽说那地方不用改革了，但是圣旨得传到，以后海军正式纳入军中！当然，程鸿那支探险队依然是只挂了一个名字，并没有纳入军中！
因为他那支队伍没办法实施军改～人员构成除了程家的五百亲卫，剩下的不是靺鞨就是薛延陀或者是黠戛斯的！
他们你怎么给他们家里免税？所以这一些福利也就没办法执行了！
再说了，他们这群人，饷钱是最低的，这都让他们高兴的不得了！你在给他们那么多的福利～升米恩，斗米仇啊！
……
但是，要去海军那里之前程鸿需要先去一个地方……
……
李承乾在程鸿身后：“德义，你要带我去哪里啊！我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你非要约我喝茶！
你什么性子我不知道？
到底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
程鸿站住想了一下：“这事儿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去了就知道了！若是可以你认个义妹，若是不可以，今天少不得我要拧死一个人！”
“什么事儿啊，杀气这么大？”
～鸿胪寺～
程鸿和李承乾来到了门口，打了一声招呼进去了！
王玄策听说陛下和程鸿来了以后，连忙出来迎接……
“不知陛下驾到，臣王玄策失礼了！”
“免礼，今天朕是微服，不必多礼！该忙什么忙什么去！”
程鸿开口：“那个王少卿，新罗的那个金胜曼还在鸿胪寺吗？”
“金胜曼？已经不在这里了，早在两年前已经搬到归义坊去了！
看她那样子，可能是知道复国无望，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所以就搬走了！”
“知道她在归义坊什么地方吗？”
“知道，就在归义坊最里面的那个小院子！”
程鸿问明白住处，转身又去归义坊……
……
这时候李承乾面色有些不对了：“德义，你怎么忽然打听起她来了？难道……”
“难道什么啊，我这也是受人之托……”
程鸿悄声把事情说了一遍，李承乾这才明白！
“那你想怎么办？”
程鸿叹了一口气：“见虎啊，虽然有些小聪明，但是有些事却笨的很！大事上，根本拎不清！
和房二是两回事！
房二那人看似憨傻，可是从来都是只占便宜不吃亏！他那个儿子简直和他一模一样！
唯一一点可以称道的就是～他没有什么龌龊的心思！
所以啊，我想去看看这金胜曼到底怎么回事，若是她放下了，你认个妹妹，或者让王叔认个女儿，也不算是给牛伯伯一个定心丸！
若是她还有龌龊心思，有目的的来勾搭见虎，少不得我要开一次杀戒了！拧掉她的脑袋，大不了以后和见虎老死不相往来！
但是我也不能让牛见虎参合到这种大错里面去！”
李承乾拍了拍程鸿的肩膀，没说什么！
很快俩人来到了归义坊最里面的那个小套院，拍了拍门：“有人吗？”
一千六百九十四章真情
程鸿在门口踌躇好一阵，才下定决心拍门！若是在战场上，你死我活，这个可以！
你算计我，我反击，你死我活，也可以！
但是因为有可能发生的事而拧死一个人～程鸿还真有些下不去手！
开门以后，就见生死了，是死是活，就看金胜曼是怎么想的了！
“谁啊！”
“这里是金胜曼家吗？”
“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在这里？”
程鸿想了一下：“长安郡公，程鸿！有件事儿想找你了解一下！”
一阵慌乱以后，门开了！
“不知长安郡公有何事？”
“进去说！”
……
程鸿推开另一扇门，往里面走去，身后的李承乾连忙跟上！
俩人如同强闯民宅的恶霸一般，来到院子之中！
院子中间有一棵高大的桂花树，房子除了正房和东厢房以外，没什么人住！东厢房那边有几个孩子，探头探脑的张望着……
程鸿目光一凝！
“长安郡公，虽说你贵为郡公，可是这么强闯民宅也说不过去吧！”
程鸿看了她一眼：“这是大唐的土地，这里是长安！而你，并不是长安的民！算不上强闯民宅！走吧，去屋里！”
……
程鸿和李承乾坐在椅子上，虽说金胜曼看来很气，但是基本的礼仪却还是做到了，端来两杯茶！虽然不是什么好茶。
“有什么事儿，郡公请说！”
程鸿直接开门见山：“知道牛见虎吗？”
“见虎怎么了？”金胜曼有些着急！
程鸿看她的样子不像作伪，心里暗自点了点头：“既然你知道牛见虎，你就应该知道牛家何程家的关系！
你什么身份你也知道，我想知道你怎么想的！你对见虎吾弟，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金胜曼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既然你来了，见虎应该把事情都告诉你了！其实这事儿我知道后果的！
若是见虎和我成就了秦晋，怕是仕途一路就断了，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想！
国家没了，姐姐没了，我本来想着，这就是我这辈子的念想了，直到我遇到了见虎……”
金胜曼说完了，很狗血的一个剧情～英雄救美，一见钟情！
程鸿揉了揉脑袋：“这么说，两年多以前，你在鸿胪寺搬出来，也是因为这个？你难道就不想复国了吗？”
金胜曼看了程鸿一眼：“不切实际！而且现在整个新罗的人，有几个记得新罗的了？我想复国，但是国不想复了！
新罗人也不想复了！
我已经为新罗努力了那么多年，姐姐更是为了新罗丢了性命！金家，已经部欠新罗什么了！我何苦要抓着这些尖刺不放？
除了刺伤我以外，没有任何用处！
我累了，就想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几年前我就不想复国了，只不过怕影响见虎，可是两年前，见虎和家里闹翻跑了！
见虎能为我做到这些，我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呢？
此生，哪怕是成为见虎的外室，我也认了！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这辈子，我遇不到比见虎在好的了！”
程鸿点了点头，心里暗自舒了一口气，看得出来，她是真心的，并不是撒谎！
“那你东厢房那边是怎么回事？”
“他们啊，都是些新罗妇人的孩子！有些新罗的妇人，给你们汉人当了填房，可是却没有诞下子嗣！
两个三个都是女儿！
有的是因为公婆，有的是因为大妇，她们连同女儿，都被驱赶了出来！
我想着能帮一把就帮一把，所以就给她们提供了个住处！顺便教她们读书写字，等她们有了可以自理的能力，在搬出去！”
程鸿揉了揉鼻子，这事～办的真挺狗的！
“教她们新罗语吗？”
金胜曼看了程鸿一眼：“没教，无用了！教的是算数和四书五经……”
程鸿看了一眼李承乾，李承乾隐晦的点了点头！
程鸿转过头来：“这么和你说吧，今天我来呢，是有一件事要和你说～我牛伯伯就见虎这么一个儿子，他不可能娶你！
你离开他是最好的！
我可以帮你复国，只不过不是在新罗～扶桑你知道吧，扶桑东边，有大片的土地！哪里肥沃的很，只要你开口，我就领军帮你打下来！
别以为我开玩笑，你应该知道我的能力！”
金胜曼脸色苍白，看着程鸿，眼里含着泪水：“我明白了，你不是见虎求来的，你是见虎家大人派来的！我，非死不可吗？”
“怎么了？”
“你是来杀我的吧！只有我死了，见虎才会死心！我也知道！可是你们不知道的是，两年以前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见虎正是因为这件事，才离家而出的，而且他说了，若是我死了，他就随我去！要不然我早就死了！何苦拖累见虎……”
“还有这事？这我也不知道啊！”
金胜曼眼神坚定：“郡公，我知道见虎最敬重你！你只要保证，我死了以后，见虎不轻生，我就答应你！
你让我怎么死都成！”
程鸿……
“等会儿，我重新说：那个金胜曼是吧？你应该知道，孙神医和我关系不错！我可以悄无声息的让你死去。
但是呢，看你这样，我准备给你个机会！
过了年以后，我会叫见虎回来和你完婚，但是你要想好了，如果我一旦发现你有复国的念头，或者给牛家子孙灌输一些不好的念头，后果你知道！
我想杀了你，但是缺一个合理的借口，要不然我心意难平！但愿你别给我这个机会！”
“长安郡公莫不是拿我开玩笑？牛家怎么能同意让我进门？而且我若是进门了，见虎的仕途岂不是没了？不可！不可！
若是如此，我宁愿就这么待着！
若是郡公有心，你说服见虎娶一个正妻，我这里不要什么名分，让见虎给我留个一儿半女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程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见虎啊，他的脾气，就和他的姓一样，犟的很！你放心吧，见虎的仕途不会受影响！
你呢，安心的等着见虎回来娶你就好了，别的不用多想！”
一千六百九十五章真虎
“怎么可能？”金胜曼瞪大眼睛！
程鸿摇了摇头：“知道这位是谁吗？”
金胜曼看了看旁边一言不发低头喝茶的李承乾……
“不知道！”金胜曼摇了摇头！
程鸿……
“先提前叫你一声弟妹吧，弟妹啊，就你这脑袋，以后就别说复国了！
这位，是当今的陛下，靖安帝！
你说的不错，今天来我是来杀你的，但是我也不想让见虎错过一个好姻缘！若是你无复国之心，我就让陛下做个见证，成全了你们！
若是你有心复国，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死于意外！
恭喜你，你通过了初步考验！以后还要看你的表现！”
“这……陛下！？金胜曼参见陛下！”
“起来吧，朕今天只是陪长安郡公过来的，既然你没有不臣之心，那你也不用担心什么了！
你准备准备，明天朕让王叔认你当女儿，朕在给你个郡主的名头，也不算辱没了你的身份！
时间不早了，事情也办好了，我们该回去了！走了！”
……
程鸿和李承乾走了，金胜曼呆呆的坐了许久，最后掐了一下自己大腿～
“哎呀！不是做梦！见虎，咱们终于……”
……
李承乾走在前面，一言不发，程鸿跟在后面……
“德义，我就不明白了，值得吗？”
程鸿认真的看着李承乾：“值！”
也难怪了，这事旦出了差错，不但程鸿要受连累，程家还有牛家都要受到连累！
为了一个女人，在李承乾看来～有些难以理解！
而且这事儿还要搭上李承乾和任城王的人情！
人情这东西，越搭越薄，若是真出了事，怕是牛家一家，不被慢慢抄斩，也会羞愧而死！
……
“哎呀，陛下，你也不是看到了嘛，金胜曼已经没了复国之心，要不然我也不会答应！
这女人嘛，一旦结了婚，一颗心就都在男人身上了，到时候她就是有那个胆子，也没那个心了！”
……
这事儿算是定下来了，虽然轻描淡写，可是这其中的事情，却复杂的很！
……
十二卫的改制完毕以后，训练也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他们改制有些晚，这想要迎头赶上，那就需要多多锻炼！
时间不够，汗水来凑！
要知道三个月以后，就要开始第一次大比了！若是输了，可就要去西域三十六国戍边三年！
这去哪里戍边好说，关键丢不起人啊！
好家伙，全军除了海军以外，四军最差的去戍边西域！这玩意还说不好听啊！
至于海军～西域那地方，用得着海军吗？
……
“跑快点儿！跑快点儿！左武卫的脸可不能让你们丢了！左武卫南征北战就没输过，你们这次若是输给边军了，三年戍边我肯定不能让你们好过了！”
程怀默在旁边光着膀子扛着木头，一边跑一边喊！
现在他是左武卫大比的头头！
把左武卫里的精锐以及老兵挑选出来，组成一队，突击训练，以应对三个月以后的大比！
程怀默为了这次能赢，也算是下了苦功夫了，不但去大兄程鸿那里要了练兵之法，还亲力亲为，每天跟着军队训练！
这都半个多月没回家了！
程鸿看着跑的浑身是汗的程怀默：“怀默，可千万别着凉了！
这次京兆十二卫赢的可能不大！毕竟他们早训练了好几个月，你们时间太短！怕是要垫底！”
程怀默抹了一把汗：“我知道，可是也不能因为可能会输，就自己放弃了吧！如果我们都放弃了，那就不可能赢了！
大兄，你这是要去干什么？”
程鸿连忙搭话：“哦，这不是嘛，去海军那里宣传一下募兵制的政策，另外替陛下跑一次腿！有一封赐婚的圣旨给见虎送去！
别太累了，有时间回家住两天！你这都半个月没回去了，阿娘那里，你怎么交代啊！
哦，还有一件事～咱们家的亲卫训练出来三百了，你有时间带在身边熟悉熟悉！
怀亮和怀弼那里，肯定不会走军中这条晋升之路了，只有你我兄弟二人，这次海军那边缺人，只能给你找一些新卫了！”
“无妨！无妨！我这边十二卫这么多人呢，用不着！”
……
“熟悉一下还是要的。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记得回家！”
“知道了，大兄！”
……
程鸿搬鞍上马，直奔渭县码头……
这边，武媚已经在这里等候了！
刚好这次又到了发饷的日子，正好俩人一起过去！
……
船只顺流而下，倒是省了力气！只不过程鸿这日子过的有些波荡起伏……
“媚娘，我发誓，下次绝对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呵呵，那可不敢！您是谁啊，长安郡公啊！有什么你不敢做的？可怜我们这一家子啊，差点儿没和叛逆搅合到一起……”
“我这不是也没有办法嘛，牛伯伯那么大岁数了，天天愁眉苦脸的，见虎又一副飞她不娶的样子！
我怎么着也不能看热闹不是？要不然我成什么人了？”
武媚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哎！我也不是不让你管，但是你就不能迂回一下？带着陛下直接找上门去！
万一要是那金胜曼有别的心思，你还真把她脑袋拧下来不成？
就算你真拧下来，陛下那边怎么看你？
你先和姐姐还有我说一声，我找人帮你看看那个金胜曼，让姐姐进宫里打探一下宫中的意思！
你这可倒好，前两天还说李佑莽撞人呢，你这出马一条枪的，比莽撞人还莽撞！
万一你和陛下脸面卡在那里怎么办……”
程鸿连忙拱手：“媚娘莫怪，这次是我莽撞了！以后肯定先和你们商量！”
……
确实，这次程鸿虽然解决的挺快的，但是这也是正赶上没什么错误，一切顺顺利利！这若是出了点儿什么波折……
……
程鸿拍了拍装圣旨的盒子～好在一切还算圆满！
牛见虎啊牛见虎，你牛不牛不知道，但是你办这事儿是真虎啊！
……
程鸿一路顺流而下，到了泉州港，在这里等待海军回来！武媚则去探索队发军饷去了……
一千六百九十六章圣旨
程鸿走在泉州的街头，也算是故地重游了！难得，很多人还认识程鸿，见到以后和程鸿很是惊喜～
“呦，侯爷！侯爷回来了！侯爷回来了……”
“去，不能叫侯爷了，现在是郡公！”
“对，对！升官了……”
他们搞不懂，升官和升爵位的区别，但是对程鸿的尊重，那是实打实的！
程鸿在门口耽搁了一会儿，和众人寒暄了一阵，约定过两天去夜市吃烧烤，众人让出一条道路……
程鸿走了以后，人群慢慢散去……
程鸿先去看了一下苍老的阿史那泥孰，现在他已经成了一个富家翁！
这个马背上的可汗，现在别说上马驰骋了，他现在低头都看不到脚尖了！
这泉州的伙食还真养人！
见到程鸿以后，非要摆宴，杀羊宰鱼……
光是羊就杀了五十多头！
叶奕凡吃着面前的这盘菜：“呦，这肉不错啊，这是什么肉？”
“这个是羊肉！羊舌头只要前面一寸！血管剔除，煮熟以后，切片浇上佐料……”
程鸿……
怪不得你这么胖呢，经常吃这玩意，你要是不胖就出怪事了！
……
和熟悉的人胡吃海喝了一顿，尤其是去了夜市以后，程鸿颇有一种撸串即视感！
……
武媚回去了，来泉州打了个招呼就回去了，那么多的账簿需要忙呢，可没时间耽搁！
……
武媚走了以后，没过几天，出巡的皇家海军主力就回来了！
侯君集看着程鸿的目光有些复杂，本来李绩若是不担任兵部尚书以后，侯君集认为他才是最佳人选，可是现在程鸿又来兵部担任侍郎了！
这明显就是陛下给程鸿铺路啊！
就算是自己以后担任了兵部尚书，估计也只是个过渡用的，没几年就得告老还乡！
按理来说，当今陛下已经封了自己女儿为妃，自己这个外戚才是陛下最亲近之人！但是偏偏陛下登基以后，连苏亶都升官了，可是自己却纹丝不动！
连侯杰都只得了个千牛备身的职位！这千牛备身，只要是有国公或郡公爵位的人家，长子在成年以后，都会给一个千牛备身的职位！
这简直就是被遗忘的存在！
侯君集心里多少有些对李承乾的不满！
而面对程鸿的时候，侯君集心就有些复杂了！
程鸿，给了他一个成为世家圈子的入场券，可是等他进了这个圈子以后～他根本没办法融入这个圈子！
自己依然被边缘化了！
而且，本来自己攀上了太子殿下的高枝，以为自己能一飞冲天了，没想到太子登基以后，各有封赏，只有自己家的人原封不动！
对程鸿，侯君集以前是感激，可是自从程鸿担任了兵部侍郎，甚至隐隐有接替李绩，成为兵部尚书的样子以后～
侯君集就有些嫉妒了～他认为，这个兵部尚书，应该是他的！
……
而且，程鸿又弄了一个什么先遣队，和海军是一个训练模式！
他那边船只敞开了买，可是自己这边皇家海军的经费缺有些缩了，兵部给出的理由是～海军的总量是不变的！
海上又没什么战争，两支船队，足够横行海上了，没必要弄那么多船……
而且，最让侯君集接受不了的是～那队海军，居然是程鸿的二夫人担任将军，还是陛下亲封的镇海将军……
这……
侯君集一直在躲着武媚的船队，所以每次都巧妙的错开武媚来发饷银的时刻！
这次程鸿过来宣旨，实在让侯君集有些措不及防！
……
宣读完圣旨以后，程鸿把圣旨递给了侯君集，侯君集想要和程鸿说些什么，但是想了想，却以身体不适为由，转身走了！
牛见虎刚要和程鸿寒暄几句，程鸿却又拿出了一封圣旨：“见虎，这是陛下给你的，你看看吧！”
侯君集走到门口的腿有些迟疑～嗯？怎么还有一封圣旨？
可是这时候他却没办法回去了，只能顿了一下以后，继续往前走去……
牛见虎有些诧异：“怎么还有圣旨？密旨吗？有什么事……”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牛见虎打开圣旨，程鸿坐在一旁喝茶……
圣旨上很简单，一封赐婚圣旨，李道宗认了个干女儿～金胜曼！
陛下封了个县主，给了点儿封地，然后赐婚给牛见虎！
牛见虎看到这封圣旨以后，心和手都在颤抖！
“大兄……”
“怎么？”
“谢谢大兄……”
牛见虎看到圣旨以后，就明白了，这事肯定和这位大兄脱不得干系！也只有这位，和陛下相交莫逆的，才能让陛下做出这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儿来！
也只有他，才有这种让李道宗认一个亡国公主当干闺女的人情！
“免了！见虎啊，不是为兄说你，你都多大了？还干这种事？
这次我去石城的时候，牛伯伯头发兜白了！每天不是这疼就是那疼！半夜里都直哼哼！就指望着你呢，结果呢？
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破家而出！你多长时间没回家了？至于吗？我这几年就在长安，你就不知道找我一下？
还非要等着我上杆子的来找你？
好家伙，这么大的事儿，牛伯伯若是不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呢，你现在叫大兄了，怎么出事的时候，不和我说一声？
你知道我去石城的时候，牛伯伯说什么吗？
他说让怀默多娶几个，然后过继给牛家一个，你这个儿子，他就当没养过……
这得多伤心能说出这种话来？
怎么着？现在知道哭了？”
“大兄，我错了！我真错了！这次以后，我回去以后就给阿耶……”
“哎！算了！父子没有隔夜仇！咱们父母年纪不小了，你也该懂点事儿了，多孝敬孝敬父母！
别到时候子欲养而亲不待！
你这件事儿，我成全你了，但是你要记住～你这媳妇毕竟身份特殊，这对你的仕途肯定影响不小！
还有，若是一旦她生了复国的心思，你们牛家那就是满门抄斩的罪名！为了保全家里，一旦她生了心思，那你就要亲手结束她，这些你都想好了吗？”
一千六百九十七章恩仇
牛见虎点了点头……
“先别忙着点头，你想好了再回答！一旦你觉得你下不了手，或者承担不了这种责任，趁着圣旨还没公布，还有个回转的余地！
你回去好好想想，明天我就要回去了！明天我回去以前，你给我答复！这事儿不是凭一时意气答应的！
因为这涉及到很多事情！行了，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吧！
哦对了，这圣旨你先不要往外张扬，等今年你回去以后，办了婚事自然一切都明了了！也免得御史着陛下麻烦！”
“诺！”
牛见虎出去了……
程鸿看着出去的牛见虎：“哎，这儿女都是前世的孽啊！”
……
侯君集这时候碰巧拦住了牛见虎的去路！
“都督这么晚了，还没回去？”
“哦，没事！出来遛遛，消消食！诶！对了，今天我刚出去的时候，德义又叫住了你，说有什么圣旨……”
牛见虎也没在意：“哦，没什么，一些私事！大兄和陛下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
“哦，是我失言了！告辞！”
“诶！诶？哎！”
看着远去的侯君集，牛见虎摇了摇头，走了……
本来这事儿就不该打听的，侯君集仗着资格老，年岁大，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来问……
若是别的事，牛见虎就和侯君集说了，偏偏这事陛下为了怕麻烦，让他保密来着！这种情况，他也不好透露太多！
没想到却让侯君集理会错了意思，他以为这次是来了什么密旨呢！
……
牛见虎没多想，回来以后拿着圣旨左看右看，就是那么的顺眼！
然后想起了程鸿所说的话～自己真的准备好了吗？
牛见虎想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牛见虎终于想好了一切，眼神坚定的去找程鸿了……
……
程鸿在码头站着，看着远处的泉州城，李恪和阿史那泥孰都来给程鸿送行了！周围还有不少的泉州民众！
一阵马蹄声响起：“大兄，我来晚了！”
“来了就好，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安排呢，走吧，来船舱，有点事儿我要和你交代一番！”
……
“大兄，我想好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但是有一件事儿我要求你！若是有一天，胜曼生了心思，怕是我俩难以善终！
不用陛下动手，我直接会把事情办妥，到时候孩子就拜托你照顾了！”
程鸿……
“还算有担当！行了，既然你连这决心都下了，那我回去安排了！记住，这事儿对你仕途肯定有影响！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诺！”
……
俩人说完以后，程鸿把牛见虎送了出来，和众人告别以后，上船走了！
一直到走，程鸿都没见到侯君集过来送行！
哎，升米恩斗米仇！有些人，你对他百个好，只要有一个不好，他们就会记住这个不好，而忽略了你那一百个好！
程鸿对于侯君集没来送他，倒是没怎么在意，后世这种事情，程鸿见得多了！侯君集这才哪到哪？
其实侯君集再怎么说，也不至于弄的这么尴尬～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侯君集真的是宿醉未起！
昨天侯君集见牛见虎没告诉他什么圣旨以后，回去这小心眼儿就有点儿过不去了～这是不是陛下不信任我了？
是不是陛下下了密旨，想要牛见虎监视我？或者说陛下想要找理由拿下我……
胡思乱想的侯君集一边喝着酒，一边心里想着这些……
这一个人喝酒的时候，借酒浇愁，这心气郁结，就容易醉！
果不其然，侯君集醉的一塌糊涂，等侯君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这时候，程鸿早就扬帆出海了！
侯君集起身以后，揉了揉脑袋：“哎呀！什么时辰了？”
“家主，已经快到巳时了！”
“这么晚了？摆宴，你去下帖子，请长安郡公来府上一叙！”
……
“怎么不去啊？”侯君集看着傻愣愣杵在这里的亲卫有些不高兴！
“家主，没办法去了，今天早上，长安郡公已经启程回长安了，现在已经走了好几个时辰了！”
“什么？”侯君集一惊，霍然起身！
“完了，这下误会大了！”
侯君集虽然心中有怨，但是他本身不像做的这么决绝啊！
这次失礼了！别说程鸿了，就算是别人看他，也不会是原来的眼光了！
而且程鸿就算是宽宏大量，但是侯君集这么拿着他的脸面在地上摩擦，程家以后对侯君集也是老死不相往来了！
而且～这事儿算来算去，还是侯君集做的不对！
侯君集虽然对程鸿和陛下有些许的不满，但是也不至于放到明面上来啊！
而且，这一来，让侯君集成了什么人了？可以说侯君集也好，侯杰也好，程鸿对他们可以说是恩重如山！
结果程鸿来海军宣旨，连阿史那泥孰这个外人都来给程鸿送行了，侯君集你不来？这是不是太不讲情义了？
“哎！事已至此，走一步看一步吧……”
侯君集摇了摇头！
这皇家海军，可以说都是牛见虎一手训练出来的，而且成军也是程鸿一手操办！
自己虽然占着大义和名分，可是要说影响力，牛见虎只是不和自己争，程鸿是因为调走了！
这现在出了这个龌龊～牛家和程家可是通家之好！
自己这次卷了程鸿的面子，怕是以后牛见虎就算是配合自己工作，恐怕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了！
再加上程鸿对海军的影响力，怕是只要透露些许不满，自己被架空也不是没有可能！
侯君集揉了揉太阳穴：“哎！喝酒误事啊！”
……
与此同时，程安正在程鸿面前气呼呼的走来走去！
程鸿放下手里的书：“诶！你有完没完了？究竟什么事儿，你说话！别这么打哑谜！”
“少郎君，这侯君集也太不是东西了！你那么帮他，老的少的……
结果你出泉州，他居然都没露面，这也太不拿程家的面子当回事了……”
“别那么想，万一他是真没起来呢……”
“少郎君，这是起来不起来的事儿吗？他这是没拿程家和您当回事啊！”
一千六百九十八章决裂
程鸿看着气急败坏的程安：“算了，大不了以后不理他就是了！老一辈少一辈的，犯不上！
诶？对了！你家程冲什么时候送渭县去？每天上蹿下跳的，和吃了猴子粪似的，没一刻闲着的时候！
族学那里，三叔公的胡子他都敢拿墨汁抹！告状都告到家了！你这抽了几次根本不管用啊……”
提到程安的儿子，程冲～程安也一脑门子的抬头纹～愁的！
这孩子，母亲是四大丫鬟里最文静的，程安虽说能说会道吧，但是也没那么能折腾！但是这孩子……
说实在的，若不是日子相差太多，而且性别也不一样，程鸿都以为这孩子是和夏风家的孩子抱错了呢！
程安动脑子的活，很少办，他教育孩子的方式只有一个～揍！
偏偏程冲又是个皮孩子～记吃不记打！
上一刻被揍，肿还没消呢，下一刻又犯错了！
你不让扔勺，我摔个碗，你不让打碗，我砸个缸……
反正是那种你打你的，我闯我的！
程鸿倒是收拾了两次，结果嘛～程文就成那样了……
至于多折腾～这么说吧，院子里的老鼠他都挨个掏出来看看公母！
程鸿想着给他扔到渭县书院，封闭式教学，收拾他一次，或许能管点儿事！
毕竟程冲已经被武媚列为最不欢迎访客之一，这事就算是程鸿想管，程安也不好意思往这边送啊！
渭县书院那里，孩子都那么学习，程冲就算是在闹，旁边有很多努力学习的，估计他也闹不起来！
……
程安拍了拍脑门儿：“哎，这瓜孩子，等我回去就给他送去！”
俩人在这里聊着孩子的事，倒也不算寂寞！程鸿心里则暗暗舒了一口气，总算打岔打过去了！
……
泉州这里，众人回去以后，牛见虎看了看身边的牛二：“二兄，侯都督在干嘛？今天怎么我大兄走，他连送送都没来？”
牛二迟疑了一下：“那个～侯都督好像是昨天晚上回去以后喝醉了！应该是没起来吧！”
“呵呵！没起来？侯都督真是贵人了，贵人多忘事，连当初是谁帮他，他都不记得了！
告诉下边咱们弟兄～以后咱们只做分内之事！”
“少郎君，用得着这样吗？”
“用得着！很用得着！他没看起程家，那就是没看起我们牛家！以后但凡是和他侯家有瓜葛的，咱们牛家就不管了！
真当我牛家是吃素的？既然他公事公办，那咱们以后和他也是公事公办！”
“那～好吧！”
侯君集没想到，他一次宿醉，错过了时辰，居然生出了这么多的事儿来！若是再来一次，他就算是死，也不会睡过头了……
但是事已至此，程鸿若是真出招了，侯君集这里势必会反抗！
程鸿虽然没动，但是牛见虎动了，在外人眼里，牛程两家，那就是一家人！
牛见虎这一下子，本来是想给程家出一口气，可是没想到，他的做法，却让双方的矛盾加深了！
侯君集虽然是国公了，可是身上那种游侠儿的气概，还是深深的烙在骨子里！
道歉？道歉不可能道歉了！这辈子不可能道歉！
驴死不倒架！
就这脾气！
……
程鸿回到了家中，这次倒是没用多长时间，回兵部述职，然后，程鸿就开启了他的咸鱼生活！
除了每个月上朝三天以外，程鸿基本上就没出现在李承乾的视线范围之内过！
每天在家里侍弄那几块田地！另外就是教导两个儿子，或者抱着女儿四处闲逛！
这种咸鱼人生，让御史们一度以为程鸿已经“改邪归正！”因为连侯君集冒犯他这件事，都是一直牛见虎何李恪联系江南世家在折腾！
程鸿连面都一句话兜没说过！
只不过侯杰回来以后去过程家一次，程鸿站在门口，侯杰根本就没进得了程家的院子！
“侯杰啊，咱们这老一辈少一辈的交情了，多的咱们就不用多说了，谁对谁错的，纠结这些没有一点用处！
你也老大不小了，你你你过来这里，我很欣慰！
但是这人啊，总是有聚有散！聚时相见欢，散时一杯酒！没什么好纠结的！毕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脾气！
同殿为臣！立场或许还不同呢！
这样也好，以后立场不同了，还能直接说出来，免得伤了感情！
咱们呢，给彼此留点儿体面，以后见面了，点个头，着就好了！”
程鸿说完以后转身进去了！侯杰脸色变了又变，到底还是没去敲那个门，拱了拱手，转身走了！
侯姐这时候想的却是～再怎么说我妹妹也是陛下的妃子，我阿耶也是国公！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是不依不饶，这……
难道我不要面子吗？
侯杰虽然想着这些，但是心里还是有些空落落的。
……
程鸿回来以后，武媚问到：“打发了？”
程鸿点了点头！
“哎，侯杰没心没肺的，倒是可以一交，但是这侯君集也太不是个物了！
当初他这个海军都督还是夫君你让给他的呢，结果呢，结果每次我去岛上，他都刻意避开我！
弄的我想借几个人训练一下海军都借不到！
这也就算了，那海图他也不给一个！
要知道这海图可是夫君你第一个画的呢！他想方设法的把所有的海图都留在他手里！
很怕咱们的探索队抢了他的风头！
就这脑袋，看似聪明，其实他也不想想，这探索队若是没有陛下点头，咱们能搭建起来吗？
而且咱们这一次，也相当于稳定了薛延陀和黠戛斯，他不帮忙也就算了，还处处耍这些小勾当……”
“行了，行了！我看啊，他多半是让我这位置给闹的！
我身为兵部侍郎，英国公那个位置，他早就盯上许久了，陛下登基以后，所有臣子各有封赏，只有他们家～
侯杰依然是千牛备身，他依然是海军都督！
而我，则升为了兵部侍郎！
我这个兵部侍郎若是从军事上升上来的，也没什么好说的，偏偏还不是是一个万年县令直接提拔上来的……”
一千六百九十九章程鸿的教导
这时候武媚接口了：“你说这话就不对了！你的万年县令怎么当的，着众人又不是不知道！以你的功绩，别说是兵部侍郎，就是尚书，直接接任，也没人会说什么！”
程鸿摇了摇头：“话不是那么说的！这我若是按正常的升迁，他们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偏偏我又是个跳脱的性子，这官让我当的，波涛起伏的！
若不是当今陛下给我发了俸禄，我这俸禄都不知道罚到哪一年呢……
你笑什么啊！”
“活该！谁让你那么～”武媚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怎么形容程鸿！
程鸿摇了摇头：“那么二，是吧？
哎，我这不也是没有办法嘛！我这能文能武的，而且对太子殿下以及诸位王爷影响那么大，若是在一副贪恋权势的样子，估计程家活不到新皇登基的那一刻！
我这样虽说面子上难看了一些，但是至少陛下不会怀疑我，我有仇必报，并且报酬不隔夜，这看起来恶劣，可是皇家看中我的，就是这点。
他们放心！
另外再说回来，我也不愿意想那么多，人生在世，若不快意恩仇，那有什么意思？
这样陛下用着放心，我活着也舒心！陛下永远不会考虑我会不会造反，因为我太懒！”
“这么说来，你懒还有礼了？”
“那当然！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但是这前提是鸟！我就是一个虫子。虫子，是万万不可以早起的！
早起，唯一的用处就是填鸟肚子！”
程鸿一番言论，倒是让儿子和武媚大涨见识！
“诶？这一打岔打过去了，刚刚说到哪里了？”
“说到当侍郎！”
“对，我当这个兵部侍郎，是从万年县县令提拔上去的！这也就是我，若是任意一个人，这都是不可能的事！
若是提拔，也是户部的侍郎，哪怕是吏部的，也不是那么的突兀！偏偏我就调到了兵部！
而且众人还都没说什么，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我的文官与武官的界限，比较模糊！而这种混乱，简直就是从我一开始当官，就注定了的！
父皇当初就是把我当成一个随手合用的，哪里需要，就把我调到哪里！
民生、兵事、工事、纵横、宣威……甚至包括娱乐，都让我参合上一手！父皇当年遇事不决找我顶缸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但是这根本不正常，我有这种能力，他们插不上手，不知道怎么办，而且我当任的，也都是临时的，就算不是临时，也只管自己这一摊事！
很少有挡人前程，占人位置的事儿！
而且，往往我坐过的位置，我栽好的大树，后人好乘凉！
人们都知道，我忙完以后就走，根本就不占他们上升的位置，也不会挡他们的前程！所以他们根本不怎么在意！
这次我任兵部侍郎，明显是陛下想要把我培养为兵部尚书！
这就有点儿挡人前程了！
苏烈那一脉，和我有着交情，他们巴不得我当兵部尚书，好给兵部要些利益呢！
至于阿耶这边老瓦岗一脉，哎，人才凋零，基本上没什么领头的，有我在，他们自然很是欢喜！
唯有侯君集，也只有侯君集！
他一直以从龙之臣自居，父皇却没用他！到了陛下这里，他女儿身为陛下的妃子，生下靖王李厥！母凭子贵！
侯君集本以为这次自己能成兵部尚书了，可惜陛下登基以后，所有人各有封赏，他依然一定没动！
而且还建了一个和海军差不多的探索队！这他心里肯定不会平衡啊！
侯君集认为是我挡了他的路，所以才出了这种龌龊！”
众人恍然！
程鸿感叹道：“你们知道，当初和高祖和当今陛下论群臣，只要是见到的，都会给个很中肯的评语。
知道当时给侯君集的是什么吗？君子立功，守以谦冲；小人得位，足为身害。
当今陛下也是因为这段话，所以才不敢重用于他！
可是看这情况，侯君集那里很是不甘啊！他那种人，在怎么高，也是游侠出身，快意恩仇不假，但是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搞出什么事来！
劝，劝不住。所以啊，我想着既然劝不住，干脆就摆脱了关系算了！
犯不上！
遇见这种人，远离便是，没必要和他们争出个高上来！
若是惹了，直接拍扁便是！没必要劝人方！那么大岁数了，怎么活还用别人教？”
……
程鸿端起水来，喝了一口，儿子和武媚听完了程鸿说的以后，仔细思索着，各有收获！
武媚叹了口气：“哎！没想到夫君你考虑了这么多！这么想来，以后皇家海军那边我不会抱什么念想了！
以后探索队那边，就只能靠自己了！
哦对了，夫君，这文儿那边你怎么想的？”
程鸿放下茶碗：“诶！对了！你若不说，我还忘了！
武儿，文儿！你们虽说岁数还小，但是基本的分辨能力，我都已经教导过你们了！
长这么大，虽说不是一点儿伤没有，但是没缺胳膊，没少腿，更没瞎眼破面！
你这一身的零件，也算都完好！
知道刀刃伤人，开水烫人了吧？
以后这身零件，就靠你们自己保护了！以后若是在因为摆弄危险的东西，而受了伤，那你可怨不得别人！
从今天开始，你们做什么事，要三思而后行！遇到不明白的事～多想，多问！
或许我可以给你一个比较不错的建议！
但是你们若是不说，认为自己可以处理，那到时候，出大事，那可就糟了！
另外你们也都大了，都应该有些隐私，我会让程财那里，给你们多一些钱财！或者你们想要什么小店铺，自己找人试着弄一下，我也不反对～
诶？程文，你别太高兴，你有点儿特殊，你想买什么东西都要经过你阿娘的同意！
你阿娘也不是别的意思～身怀利刃，杀心自起！真到了拼命的时候，那就是你死我活，没人会在乎你的身份！
你那些小零碎，大部分是伤人的，而不是要人命的！受伤的野兽都是最危险的，更何况人？”
一千七百章突发奇想
程文听说可以有自己的隐私，还加多了自己的零用钱，还高兴了一下！
可是听程鸿所说，只能蔫头耷拉脑的点了点头！
程鸿看着程文这样，揉了揉他的脑袋：“你不必沮丧，我已经和尼阿娘商量好了～等过两年，你身子骨结实一些，我就带你去军中历练一番！”
程文看着武媚，武媚一副没眼看的样子：“算了，算了！你们男人的事，我不参合！去去正屋看看，姐姐忙什么呢！”
程鸿摇了摇头：“去吧，去吧！”
武媚走了以后，程鸿摸着程文的头说：“你阿娘是爱你的，比任何人都爱，只不过她不懂得怎么表达出来而已！
这几年，你阿娘连对账房们，都宽容了不少！而且，你以为你阿娘那个探索队是给谁准备的？
那镇海将军是给谁当的？
正是因为你喜武厌文，所以你阿娘才不辞辛苦的给你准备这些，或许你根本就用不到……”
“阿耶……”
程文的眼眶有些红！
程鸿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吧！估计也该吃饭了！若是你真心疼你阿娘，以后就少气你阿娘一些！
你阿娘也是为你好！
天才？呵呵！只有活到最后的，才能评价天才，半路死了的，蠢才都不是！
走吧！”
父子三人去了客厅，每天，只要是家里的人都在家，就会一起吃饭，也不说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事儿，谁有什么事，都会说上两句！
对于这件事，程鸿屡教不改！李丽质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一家人，围坐一团，一边吃着饭，偶尔说上两句！
忽然间，武媚像是想起了什么：“诶？对了太祖皇帝给每个人都评了一句话，你的是什么？”
“啊！啊？啊！那个吃饭，吃饭！吃完饭我要去看看黑白团子，你们谁去？”
“我去！”女儿程珛永远是程鸿最佳拥护者！
“好，那咱们快吃，吃完以后，咱们就去……”
武媚意味深长的看了程鸿一眼～估计不是什么好话，要不然他肯定会说出来！
李丽质意味深长的看了程鸿一眼，似笑非笑！
……
吃过了饭，程鸿带着儿子何女儿去程家的熊园玩耍！
有程鸿这个动不动就揪着熊顶花皮的存在，一个个熊彻底成了熊样！
黑白团子为了鸡蛋和蛋糕被迫营业，被程鸿绑上鞍，驮着程珛慢悠悠的走着！
时不时的还坐下休息一下！
至于程鸿，所到之处，除非程鸿招手，否则不会有熊过来找不自在！
因为熊不知道自己靠过去，会不会被随时来一个过肩摔……
这种事情经历太多了！
熊生很是无奈！
虽然都叫它们狗熊，可是它们是真熊，程鸿是真狗啊！
你看谁家教孩子摔跤对面的是熊崽子的？
……
很快，愉快的饭后消化活动结束，除了程文有些不太高兴以外，所有人都挺高兴的！
跟熊摔跤没他的份，骑熊的话，程文又嫌弃……
程鸿一句话点醒了他：“这玩意要是训练好了，上战场，披上全身铠甲，在装上爪刀，一只熊能单挑一个骑兵队！”
程文想了想：“阿耶，那能教教我训练方法吗？”
程鸿想了想：“可以，到时候你弄一个哨子，再多弄一些蜂蜜蛋糕，拿着哨子训练它们的服从性！
挑选出来几个服从性好，比较聪明的，多训练就可以了！但是你想训练它们，就要有吃足苦头的决心！”
“我能行！”程文的眼神很坚定！
程鸿笑了笑：“有这份决心就好！但是要注意安全，只有有我在的时候，你才能训练！明天我设计一套熊穿的铠甲，等找到合适的熊以后，我亲自去一趟渭县！”
这熊兵，程鸿老早就想训练了，园子里现在最小的熊崽子，已经是圈养的第三代了，经过程鸿这么多年的摔打，大多数已经知道什么是食物什么是惹不起的存在了！
可惜，这几年没什么战事，另外～说句不好听的，程鸿要是训练这东西，就是个玩儿～这熊还没有他力气大呢，而且还听不懂人话……
但是要是给孩子们训练几个当保镖～这个程鸿还是可以接受的！
……
孩子们都回各自的屋子了，程鸿回了书房，写写画画～
跟熊摔跤这么长时间，程鸿也不是白摔的，这熊怎么发力，习惯用什么招式，哪里是弱点……
程鸿是一清二楚～
“肚子要用锁甲配鳞甲，鳞甲要用圆鳞，不能用菱形片！腿这地方不能活动，可以用大块的板甲！外面熊自己碰不到，防御稍弱！
板甲罩上，再弄上上一寸尖钉，肩胛这地方做一个撞角，加大杀伤力……”
程鸿看着画好的熊铠甲，抖了抖图纸：“还不错，和小时候玩儿的游戏图片上的爆熊差不多！
有了这套铠甲，我不穿上铠甲都不敢上前！”
程鸿画好了铠甲以后，拿着图纸，放到了客厅的桌子上！
答应儿子和女儿的事，程鸿利来是说到做到！
……
推门进屋，李丽质和武媚正在屋子里说着悄悄话，并且还笑着什么！
李丽质咬断线，把衣袍抖了抖：“正好，夫君，你穿上看看，合适不合适！”
程鸿皱了皱眉头：“丽质，都说了，咱们家那么多绣娘呢，你若是打发时间，绣一些小东西就行了！
我看看，手扎了没有……”
李丽质躲过了程鸿抓过来的手：“哎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没事儿做一套两套的呗！
快试试！
试试嘛！”
“好了好了！以后不许做衣服了，用针太多！”
李丽质笑呵呵的也不答应，也不反驳，让程鸿穿上以后，抚平褶皱，抻了抻袖口……
“嗯，还不错！我就说嘛，别人做的，哪有我做的合适？你看看，大小正好！”
武媚羡慕的看着程鸿穿着李丽质做的衣服！
武媚也有武媚的弱项，你看武媚算账精明，家里也好，外面的生意也好，都打理的井井有条！
但是这绣活～这么说吧，一个能把袖子都能缝的七扭八歪，还把袖口给缝死了！
这……
一千七百零一章训练
程鸿看着一脸羡慕的武媚，张开双臂：“媚娘，看看怎么样？”
“衣服还是人？”
“衣服怎么说？人怎么说？”
“衣服嘛不错，和人嘛，用一句成语那能够形容？”
“相得益彰？”
“不，沐猴而冠……”
“你……”
程鸿一把抱住武媚：“让你说我！让你说我……”
……
笑闹一阵：“媚娘，其实你根本就不用羡慕丽质！你和丽质对于我来说，一样重要！缺一不可！”
“是啊，妹妹你怎么还羡慕我？我应该羡慕你才对啊！
你看这家，里里外外的，都是你帮着夫君在忙！
而且年节的礼品，人情往来……
这些若是没有你，我连从哪里下手都不知道，你怎么可能羡慕我呢？”
“才没有！”
“好吧，没有，没有！”程鸿的话，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武媚……
“你……”
忽然，武媚眼睛一转，计上心来：“诶？姐姐，你说太祖皇帝给夫君的批语是什么？刚才在饭桌上，看你笑的意味深长，你是知道什么内幕吗？”
李丽质笑了笑：“别人的我不知道，但是对于夫君的，我还真知道！
当时皇兄提到夫君，皇爷爷气的吹胡子瞪眼：这皮猴子，有着鲲鹏的身体，却干着鸡妈的活儿！
能扶摇直上九万里，但是却一动不动！
犟驴一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若是手底下都是他这样的人，当皇帝的能气死！
他就是那种～你帮他办事像是求他一样！让他帮你办事，还要哄着来！
从他身上感觉，我这辈子的大唐陛下当的一点儿优越感都没有！每次让他帮忙以后都有一种想要抽他的冲动……
咯咯咯！”
看着笑出鹅叫的俩人，程鸿的脸有些黑：“你们俩够了啊！这件事儿翻篇！以后谁也不许提了！
还说我是鸡妈，我要是鸡妈，那你们是什么？你们不就成了蛋了嘛！谁不知道我最离不开的，就是你俩……”
“滚！”
“好！”
“哎呀！”
程鸿抱着她俩滚到了床里面……
……
第二天，程鸿总算是在签了不少协议的情况下，让俩人不在提批语这事！
程鸿洗脸的时候，程文找来了：“阿耶，今天我们去训练熊罴吗？”
程鸿拿下脸上的毛巾看了一眼程文：“可以训练，但是～儿子，你能告诉我你这一身的行头是什么时候攒下的吗？
趁着你阿娘还没出来，赶紧回去换一身，把这身藏好……”
“什么藏好？”武媚慵懒的声音传了出来！
程文脸当时就白了，可怜兮兮的看着程鸿！
程鸿笑着摇了摇头，那谎话张嘴就来啊：“不是藏好，我说今天吃包子油条正好！你吃吗？吃包子还是油条？
包子是吃素馅的还是肉馅儿的？素馅是吃香菇白菜还是吃韭菜鸡蛋的……”
“哎呀，你话怎么这么多呢？香菇白菜的……”
程鸿挥了挥手，让程文赶紧换一身衣服来！程文蹑手蹑脚的走了两步，然后飞快的往自己的小屋跑去……
程鸿……
你看你把孩子都收拾成啥样了！这速度，细狗都撵不上！
……
程鸿稀里呼噜的喝着豆腐脑儿，喝了两口以后，停了下来：“诶？对了，媚娘，这段时间我想训练几头熊来保护文儿！
所以想给文儿弄一些护具，抽时间你挑一套橄榄球的护具来！”
武媚想了一下：“干嘛训练熊啊，程家亲卫不如熊吗？”
“诶～！不是闲着也是闲着嘛，连玩儿都有了！再说了，文儿身体不健壮，就应该多锻炼！”
“好吧，你有理，我下午回来的时候，会买回来的！”
程文用佩服的眼光看着程鸿～阿耶，你真是太厉害了！
程鸿扬了扬眉毛：小意思！
……
从那天开始，程家的训熊三人队，就开始工作了！还有啦啦队长～程珛，副队长李姤，时不时来看一眼的李丽质……
……
程文穿着橄榄球的护具，站在外边。程武和程鸿，去了园子里面，进去以后，给每只熊都开始批锁子甲～
让它们先适应披甲的状态！
这时候，乱跑乱窜的，撕咬锁子甲的……
不一而足！
程鸿的解决办法很简单～一顿组合拳下去，直接打的熊孩子“嗷嗷”叫着找熊妈去了！
当然，到程鸿这里，来了，也只是找摔而已！
经过几天的观察，这熊六岁左右，是最容易训练的！
六岁左右，基本上若是在野外，已经到了离群的时候了！太小的熊孩子，“嗷嗷”的叫来熊妈妈以后，熊妈妈的攻击欲望极其强烈！
见了程鸿，它们都敢递爪子！虽然被摔了几次，依然会护着小熊！
打不过，就会叼着小熊，赶忙跑回洞里，然后坐在洞口，从嗓子里发出“嗷呜，嗷呜”的声音，像是求饶，也像是警告！
这种基本上不用考虑了！
虽说程鸿认为是从小养大的才好，可是根本没什么希望！
六岁左右的就不一样了！这种熊虽然也会回去告状，但是往往收到的回应是～一个熊掌大耳贴子～
熊妈妈咆哮着，转头不理它们了……
那神情好像是在说：莫挨老子！滚！
得！收拾就收拾这群没有后台的！
程鸿再旁边应对突发事件儿，程武拿着一根半圆型，类似于防暴叉的东西，程文带着全套的护具，手里拿着蜂蜜蛋糕～
听话，给蛋糕，不听话，敲鼻子！
熊敢往前冲，程武的防暴叉立刻顶过去……
兄弟二人配合，程鸿防止意外，几天下来，挑选出了五只服从性比较强的，开始专门训练……
期间倒是发生了一件儿趣事～程珛看着有意思了，非要学着训练一头！
训练就训练吧，你训练这黑白团子算是怎么回事？
这玩意好吃懒做的，程鸿认为～当年蚩尤若不是因为坐骑是这玩意，跟轩辕打仗都不一定是谁赢！
因为是这玩意，结果……
程鸿看着抱着自己腿，“嗷呜，嗷呜”要蛋糕的黑白团子有些哭笑不得！
当年你是不是因为抱住了蚩尤的腿，蚩尤没了走位，才被轩辕抓住的？
一千七百零二章立军魂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
很快，军中大比的日子就要来了！这次军中大比，是大唐第一次比试！也是军制改革之后的第一次比试！
对这次比试，所有人都憋着一股劲儿，这天，程怀亮过来找程鸿：“大兄，这次能不能像赌橄榄球一样，赌一把？”
程鸿摇了摇头：“别的都可以赌，但是这个不可以赌！而且这个还要报纸宣传起来～不许赌这个，否则犯法！”
程怀亮有些不明白！
唐人好赌，风气如此！根本就没什么娱乐活动！
看橄榄球即使是训练场，都场场爆满就可以看得出来！
小孩儿斗蛐蛐，赌虫儿！成年人什么都想打个赌！
好在赌的没多大，一些吃食，一句低头的话……
王孙贵族赌的就大了一些……
程鸿看着有些不理解的程怀亮说到：“首先这个赌根本就不用打～骑兵对步兵没办法比，但是若是只比步兵战法，又不太合适，所以比杀敌只能是比歼灭速度！
一排的草把子，看看哪一队消灭的干净！
这样一来，只能是比歼灭速度！
这么比的话～轻骑兵的弓射明显占着优势呢，其次是重骑兵冲锋，最后是陌刀兵！
怀默的炮兵就算是打的再准，也会有漏网的草靶子！
但是这个在战场上就不一样了～战场上的士兵可不像草靶子，一动不动！一顿炮弹过去，就算不死，也溃败！
这场比试肯定是怀默垫底了！
第二场对拼，这点倒是怀默占些便宜！
轻重骑兵下马以后，基本上打不过怀默和石城那边。但是怀默肯定打不过石城那边！
石城那边挑出来的都是孔武有力的！三年以后再比，或许长安这边文化比能拿下一城，但是可惜～
这次没比文化！
所以怀默就算不垫底，这成绩也好不到哪里去！若是运气坏一些，抽签抽中石城，垫底也不是不可能！
这是不让你涉赌的其一！
第二点就是～那是军队！国之利刃，什么都可以赌，就这东西不可以赌！这是对战场上厮杀的将士的一种侮辱！
报纸上配合宣传一下，另外把谁胜谁败分析出来，让胜败没什么悬念，免得有人铤而走险，拿这些打赌！
最好让民众们养成习惯～让他们以为这种东西根本就不是打赌的玩意，那就算是成功了！”
“那大兄，我回去安排了！”
……
很快，关于这次大比禁止赌博的消息传了出来。接着是铺天盖地的宣传，理智的分析这次大比的胜败～
看着上面有些惋惜的说道～这次没有文化大比，可能十二卫的，可能会垫底……
……
民众们都在为没有文化大比而为十二卫遗憾～
“哎！可惜了，若是有文化比，十二卫或许还会往前进进！”
……
程怀默在军中给大比的队伍打气：“看报纸了吗？他们都不看好咱们！但是你们甘心吗？”
“不甘心！
不甘心！
不甘心！”
“知道什么叫奇迹吗？别人都认为不可能的，最后成了，那才叫奇迹！你我，正是为了奇迹而奋斗的！
长安十二卫，拱卫长安，长安是大唐的中心。咱们，也要最优秀，才能配得上这份荣光！
军人，什么都能说，就是不能说输字！外人怎么认为，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自己怎么想！
咱们不要放弃，奇迹就会出现！长安十二卫，拱卫长安，永不服输，绝不低头！”
“永不服输！绝不低头！
永不服输！绝不低头！”
喊声冲破云霄！
程鸿远远的听见喊声以后，笑了笑：稳了！这次即使十二卫大比输了，但是军魂已成！
而且，这次十二卫输了，在程鸿看来，并不是什么坏事！
这就和弹簧一样，俯下身是为了跳的更好，只要压不断脊梁，就会跳的更高！
“走吧！回去吧！”
“大兄……”程怀亮有些不解！
“现在怀默那边不管是输是赢，他已经赢了！”
“怎么？”
程鸿一边走一边说：“这一军最重要的是什么？”
“纪律？”程怀亮思索了一下有些迟疑的说道！
程鸿笑了笑：“不全对！最重要的，是一军之魂！
怎么说呢，就如同大秦吼出的那句赳赳老秦！
要说七国，最能征善战的，应当数魏武卒！
《荀子·议兵篇》曾说～魏之武卒以度取之，衣三属之甲，操十二石之弩，负矢五十，置戈其上，冠胄带剑，赢三日之粮，日中而趋百里。
甚至有过五万破五十万的记录！但是最后为什么却没落了？
因为他们没有军魂的传承！
这就好比射箭，你首先要有一个目标，有了目标，箭哪怕达不到，也不会迷失！
一支射不到，还有以后的千万支！若是没了目标，就算再强的弓箭，耶毫无用处！
而军魂，就是这支弓箭的目标！
一支军队，有了军魂，哪怕再弱小，将来也会成为强军！很显然，怀默已经让十二卫这支大比的军队，有了军魂！
他们不管是输是赢，都已经稳赚了。”
……
程怀亮回来以后，和程知节仔细的说了一遍！程知节很开心！
一是为自己的儿子们团结而开心，二来是为程怀默能继承他的意志而开心！
这卢国公的名头，将来还是会落在程怀默的手里！
武勋爵位，若是不能撑起来，这让怀默如何自处？
要说程怀默，武力比他强的太多～薛仁贵、席君买、房遗爱……
若是计策～程怀默也只是勉强够用！并不是太出彩！
这让程知节很是忧虑！武勋的爵位，还需要武将来撑起来！程怀默，很显然还差那么一点意思！
但是要是让程怀默像别人那样，程知节很显然不太甘心！
这下好，程知节很相信程鸿的判断！既然他说稳了，那肯定就没差了！
程知节很高兴：“怀亮，明天你去你大兄那里去一趟，让他把炮兵的阵型和各个兵种的配合写下来，然后给怀默送去！
这玩意是新出来的东西，也就你大兄能弄的懂！”
“诺！”
一千七百零三章牛见虎归来
程鸿得到程怀亮带来的口信以后，点了点头！
“也好，正好我这里写好了一些，还没有实践，正好让怀默参详参详！但是要等大比以后，免得影响他大比！”
“好！
诶？大兄，这段时间你在忙着干什么？怎么经常看不到你人影？”
程鸿笑着挠了挠脑袋：“这不是嘛，文儿的心思你们都知道，可是这身体素质差了一些！但是这么多年了，他这心思一直没变！
我想着这东西堵不如疏！干脆就随了他的心思算了！
但是他这岁数太小，想要上战场，还需要成长一些时日！我想着让他忍着这么长时间吧，我怕他会想别的办法！
这些小东西，小心思转的快着呢！小小的屋子里，他阿娘几次检查，还能藏下一整套完整的盔甲！
若不是那天他一时兴奋拿了出来，我还不知道呢！
就这小心思，万一他要是偷跑了怎么办？
所以啊，我就想着把他缠住几年！让他们训练几个熊罴，等熊罴训练好了，长成了，他也就长大了，我就能带他去战场溜达两圈儿了！”
程怀亮指了指程鸿：“哎呀大兄，你怎么和文儿还耍心眼儿啊！”
“不耍不行啊，孩子太聪明，难带啊！”
……
说话间就来到了书房，程鸿把写好的那本书拿了出来～《兵》！
书面上只有一个字！
里面一共七篇！
分别是～练兵篇、行军篇、伏兵篇、作战篇、奇兵篇、遇伏篇、遭遇篇！
基本上，程鸿能想到的，都写在了里面！
程怀亮拿回去以后，程知节看了一晚上！
对于兵法，程知节并不陌生。但是能让程知节看的如饥似渴，废寝忘食的，除了这是程鸿写的意外，这兵法确实不错，也深深的吸引了程知节！
这里面有些东西，就连程知节看了以后，也觉得恍然大悟，获益匪浅！
但是，程知节也在这里面看到了一些自己老伙计～牛进达的一些兵法在里面！
……
三天后，程知节看完了，闭目沉思：“哎，这兵法，还是先等等再给怀默吧！这玩意还需要让进达看看！”
……
牛进达风尘仆仆的赶回了长安，同样回来的，还有奉旨回来的牛见虎！
毕竟牛见虎岁数已经够大的了，婚事既然定下来了，还是尽早完婚的好！
所以陛下就写了两封圣旨，招他们父子二人回来！
牛见虎那里是个副官，没什么大事，再加上这段时间他和侯君集找着别扭，基本上属于半闲置状态！
圣旨来了，牛见虎自然借着机会赶紧走人！
有圣旨在，侯君集也没有理由留人，牛见虎一路快船，居然先到家了！
回家以后，这货自然不敢直接回家，先到了卢国公府，让程知节一顿踹……
若不是程怀亮拉着，估计他都出不了卢国公府！
牛见虎的那些事儿，程鸿不知道，但是程知节可是一清二楚！毕竟就牛进达和程知节这关系，牛进达有什么事能瞒着程知节？
程知节看牛见虎这么一过来，者火气腾的一下就上来了，说什么都要揍他一顿！
牛见虎无奈，只能先去程鸿那里躲躲！
程鸿飞牛见虎拿了一条毛巾，用凉水投了投，拧干了包了几块冰，递给了他！
“怎么着？这下知道害怕了？早干什么来的？还跑到我阿耶那里想要让我阿耶给你求情？
你想什么来着？我阿耶可比你阿耶脾气大多了！他们兄弟二人的交情你又不是不知道！腿给你打折了，牛伯伯能拍手叫好！
没准儿还能因为没打折你另一条腿而再次出手！”
“嘶！我能有什么办法啊，阿耶的凤嘴长刀还挂在门房那边呢！
阿耶说了，只要我进门，就让门房拿凤嘴长刀砍了我！我哪敢进啊！”
牛见虎一边用冰块敷着她鼻青脸肿的脸，一边说道！
“门房敢砍你？”
“敢！我看见守着门房的是阿耶的亲兵队正，那可是三代都在我牛家当亲兵队正的！小时候就是他教的我刀法！
牛家的刀法，耍的比我还好呢！我这小公爷，在他那里没有一点儿威慑力！”
程鸿……
这将门世家吧，为了避免兵书和武艺失传，出现断代，都会在家中留下这么一个人～应该算是血脉的守护者吧！
毕竟将军出征，胜败如何，谁也不知道！而且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要是出了事，怕传承留不下，所以就有了这么一个人！
所有的武艺，还有兵书战策，都交给这个人，怕万一战死沙场，这教导后代的事，就留给这个人了！
很显然，牛见虎说的门房就是这样存在的！
程鸿点了点头，这样的人程家也有，这一代是程恭！上一代是程恭他爹！
程恭和程恭他爹，肯定有一个人是留守程家的，哪怕是再人手不够，他们俩也绝对不会同时在外！
“那你是该害怕，你是怎么想的？”
牛见虎想了想：“我想着先回家，说服我娘，然后再让我阿娘出面，我阿耶那里就好办多了！
再说了，陛下圣旨上写着呢，让我尽快完婚，阿耶总不能让我还没入洞房，先入了医馆吧！”
“说这话，你有底气吗？”程鸿撇了撇嘴说道！
“应该，不会吧……”
“大兄，大兄，见到见虎兄没？刚才阿耶踹了见虎兄几脚，让你赶紧去找人，想办法先把见虎兄送到家里……
诶？见虎兄你在这里啊……”
程怀亮挠了挠脑袋，看着鼻青脸肿的牛见虎，有些尴尬！
“那个，见虎兄，阿耶手有些重了，你别往心里去！我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别，别，别！是我错了才是！让两位长辈担心了……”
程鸿抢过毛巾：“走吧，既然阿耶说了，那就先送你回去！”
“诶？我这里还肿着呢，等消消肿再去……”
“嘭！”
程鸿一拳砸在了牛见虎的鼻梁上，牛见虎只觉着鼻子一疼，一酸，一热，这鼻血就流了下来！
打的牛见虎一愣：“大兄，你这是干嘛？”
一千七百零四章办法
别说牛见虎了，程怀亮都一愣：“大兄，你这是干什么？”
程鸿笑了笑：“既然装惨回去，博取同情心，自然更惨一些才好！让人一看你就没地方下手才是！
赶紧，把血往脸上嘴角擦一些……”
牛见虎都快哭了：“大兄，你早说啊！弄点儿鸡血摸上不就行了？为什么偏偏用我的血啊！”
程鸿：“忘了！得了，别讨论这些细节了，趁着现在血还没干，赶紧回家！”
程鸿想了想：“先等一下！”
程鸿去厢房取了臂铠，带在了袍袖里面，毕竟程鸿不知道，那守门的会不会真轮着凤嘴长刀不让他们进！
有臂铠在，出其不意还能夺了长刀！
别说什么空手夺白刃，空手夺白刃的前提是你能上得去前！
就这凤嘴长刀，抡圆了以后，你能上前？
空手夺白刃你也得分东西吧，你要真硬抬杠～五十米外你给我夺一个冒蓝火的加特林试试！
程鸿这把臂铠放到衣袖里面，到时候硬抗一下，出其不意，夺下长刀，然后先溜进去再说！
……
程鸿安排好了以后，起身前往牛见虎家里！
……
门口果然，老门房坐在摇椅上，旁边是牛进达的凤嘴长刀！
看牛见虎一脸的血，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嗯，还算识大体！家主说了，你要是先去县主那里，让我砍了你也不能让你进牛家的门！
现在嘛！进去吧！”
“嗯？就这么进去了？”牛见虎有些懵！
“进去吧，本来家主让打少郎君五十大板来着，可是长安郡公在，我肯定打不到你了！既然如此，还不如让你进去呢！
免得到时候吃亏的是我，毕竟程家出了名的胡搅蛮缠，我可不认为喔能占到便宜！”
程鸿笑了笑：“这话说的，谁不知道我是诚实可靠小郎君，急公好义急先锋！说我胡搅蛮缠肯定是谣传！
那我们先进去了！程安啊，你陪老门房喝两杯！我从家里拿的烧鸡撕一撕……”
“好嘞！”
程安从马车里拿出两个荷叶包，里面是两只烧鸡，又拿了一坛子酒……
程鸿想了想，撸开袖子，把臂铠拆了下来，放回了马车里！
老门房笑了笑：“就说你们程家都是个顶个鸡贼！这臂铠你敢说不是给老汉我预备的？”
“哪能？我身为兵部侍郎，身上有那么一两件儿铠甲，很正常的不是嘛！”
老门房摇了摇头：“进去吧，进去吧！”
……
“这就～进来了？”
牛见虎看着再门房那边喝着酒，吃着烧鸡的门房，有些不真实！
程鸿推了他一把：“那你还想怎么着？赶紧！赶紧找伯母那边求情去！”
“那我这一脸的血不是白抹了？”
“谁说白抹了，到后院才是发挥这一脸血威力的时候……”
到了后院以后，果然牛见虎的阿娘看了牛见虎这一脸的血：“哎呦！我儿这是怎么了？”
“娘！”
牛见虎一句娘喊出来以后，除了哭以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俩人哭了一阵以后，看到旁边手足无措的程鸿，牛见虎的阿娘擦了擦眼泪：“诶，这见虎，怄气长时间不回来，一时间这眼泪忍不住，让侄儿见笑了……”
程鸿连忙拱手：“伯母说笑了，见虎这个不让人省心的，这么长时间不回来，该打！
这不是嘛，回来以后因为有牛伯伯先前放的话，连家都不敢进！
去我阿耶那里找我阿耶帮着说情去了，不知道牛伯伯和我阿耶说了什么，一顿拳打脚踢，结果，见虎就这样了！
我送他回来以后，门房那边还奉牛伯伯的命令阻拦他呢！”
“哎呦，看这打的！可是吾儿你这次确实有些过分！现在知道哭了……”
牛见虎的阿娘是又心疼又有气！本着还想～等牛见虎回来一定要打他一顿，可是看这样子，又舍不得了！
程鸿看半天这牛见虎也说不到点子上，一个劲儿的道歉，程鸿想着，要是这样什么时候才能说到正事上？
程鸿假装叹了一口气说道：“哎！见虎这一关算是过了，可是牛伯伯那里怎么交代还不知道呢！
牛伯伯把凤嘴长刀都留下了，估计见虎这顿打是没跑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误了婚期……”
“他敢！见虎不怕，等你阿耶回来那天，我亲自去！我看他怎么打？”
稳了！
其实程鸿知道，牛进达也不一定是非得要揍他一顿！只不过牛见虎这次行为极其恶劣，不揍不足以平民愤！
内心里，牛进达紧张着呢，要不然也不会找程鸿倾诉！
找程鸿，那就是让程鸿想办法成全了牛见虎！
这么长时间，虽然牛进达一封信没回，可是牛见虎十天八天的不来信，牛进达都魂不守舍的！
……
过了两天，牛进达进城了，程鸿等人自然前去迎接。
牛见虎拉着马在程鸿身旁：“大兄，阿耶快回来了，这会不会……”
“你放心吧，伯母不是在那边呢吗？再说了，这么多人，怎么说也得给你点儿面子！
今天晚上回去以后，给牛伯伯灌醉，明天一早你跪在床前，深深忏悔一番，基本上也就是挨两脚的事！”
“那就好！那就好！”牛见虎还是有些害怕！
远处程知节正在和李道宗谈笑风生！这次怎么说也是程家和牛家给李道宗找麻烦了！
虽然认金胜曼为干女儿这事是陛下安排的，但是归根结底，还是为了牛家！
而这事儿是程鸿提出来的，程知节倒是没什么好抱怨的，毕竟程牛两家通家之好，这事是程家还是牛家没什么区别！
但是牵扯了李道宗，程知节多少有些气短！
李道宗那里倒是没什么，陛下既然让他认下这门亲事，很明显没拿她当外人！
自己这位侄子皇帝，李道宗可是一清二楚！虽说没有当初李二那么杀伐果断，但是真若是惹恼了，不但掉脑袋，连名声都保不住！
“隆隆隆……”
马蹄声远远的传来……
牛进达回来了！牛见虎深吸了一口气，如同上刑场一般～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一千七百零五章谋划
“阿耶！”牛见虎硬着头皮上去说了一句话！
这时候程知节和李道宗也过来了！
牛进达看了牛见虎一眼，冷哼了一声：“哼，回去在和你算账！一边儿去！”
这时候牛见虎的阿娘，已经过来了：“夫君，先回家吧，家里宴席已经摆好了！”
“哦，我还没去兵部交条子呢……”
这时候程知节过来了：“这有何难？德义，过来！把这事儿给办了！
走咱们兄弟喝酒去……”
程鸿作为兵部侍郎，这点事儿还是可以办的！只不过一般情况下，这事儿都是在兵部办！
“诺！”
爹说了，你能怎么着？别说能办，就是不能办，程鸿也得想办法给办了！
等程鸿办完事以后，来到琅琊郡公府，这里已经喝的群魔乱舞了！
下面程安和牛二在那里光着膀子角力，他们俩力气差不多，谁也不服谁，只要是碰到了，二八两句话，肯定呛起来，然后就是比试一番！
李道宗和牛进达还有程知节在那里叫好！
管你谁输谁赢，精彩就成！
牛见虎在一旁斟酒布菜，陪着笑脸！
“德义来了！快入席！你个臭小子可是欠我一个说法！”
李道宗看程鸿进来，连忙开口！眉眼间全是笑容，看得出来，虽然他被牵连了，但是他心里还是希望这种事儿多一些！
在陛下那里，哪怕是被利用也是好的，就怕没用！
程鸿连忙上前：“王叔，德义在这里给你赔礼道歉了，这次没有事先跟你打招呼，确实是我的不对了！
罚酒三杯！罚酒三杯！
诶？对了！王叔，探索队那边正训练呢，偶然间得了一个十几斤的大珍珠，我用那个珍珠找人雕刻了一套酒具，哪天请王叔鉴赏一下？”
（世界上发现最大的珍珠重六十八斤，我想着一般的玩意也不怎么稀奇，就弄了这么个玩意！至于现实中能不能整成～我也不知道……）
“好！好！好！这稀奇玩意，我还真想看看！”李道宗很高兴！
程鸿听这话，基本上也确定了，这一篇算是翻过去了！至少李道宗心里没留下什么疙瘩！
……
接下来，酒桌上的气氛热烈了不少！
程鸿作为内定的兵部尚书，虽然辈分小，但是这面子还是有几分的，在程鸿刻意逢迎下，牛进达不意外的喝多了……
程鸿给了牛见虎一个～我只能帮你到这里！的表情以后，转身扶着自己阿耶走了……
李道宗那里自然有人安排，不用程鸿操心！
……
众人都走以后，牛见虎扶着自己阿耶，回了卧房。扶到床上以后，牛见虎打了一盆水，投了一块毛巾，拿着进屋……
刚一进屋，牛见虎噗通一下就跪地上了，差点儿没把牛见虎吓死：“阿阿阿阿耶！你，你，你～你没醉？”
只见牛进达坐在床沿上，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就这么看着牛见虎！
“现在知道怕了？臭小子，毛巾拿来！”
牛见虎颤颤巍巍的递上毛巾！
牛进达胡乱抹了一把脸，长出了一口气：“臭小子，你想好了？就非那个新罗女人不可了？
最后我在问你一遍，若是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明天我一上朝，这一切可就成了定局了！”
牛见虎眼神坚定：“阿耶，我想好了！若是她有别的心思，我亲自了结了她，免得对不起大兄，牵连了任城王！”
“哎！行吧，那我也不说什么了！回去睡觉吧！别想着跪这里赔礼道歉求可怜！我可不是你阿娘，那么好骗！
你鼻子怎么出血的我是一清二楚！老程虽然打了你鼻青脸肿，但是却没动你鼻子！回家弄的一脸血，装什么惨？
你看把你阿娘吓的，还以为你怎么着了呢！滚吧！”
牛见虎……
“诺！”
……
一天云彩散尽！又是艳阳天！
……
牛进达上朝，迎回了正式赐婚的圣旨，这婚礼开始紧张的筹备了起来！
毕竟婚期太短，不管是石城也好，皇家海军也罢，都不可能离开太久……
一切从简，一切从速！
在程鸿把一套四个牛眼酒杯，还有一个小酒壶拿到任城王府以后，任城王这边速度也快了不少！
很快，婚期近在眼前！
牛见虎也算是得偿所愿，一天天傻乐的，嘴都闭不严了！
金胜曼那边也是放下了，至少眼前看着是放下了，积极的准备着婚礼！
有礼部和任城王府的支持，这边还算不错！礼部虽然敢不拿这个新罗王室不当回事，但是他们不敢拿任城王以及程鸿不当回事啊，准备的虽然不太出格，但是也没干太过敷衍！
总体来说，还算不错。
但是程鸿这里接到了一条奏报，当时程鸿那心里，就和吃了死耗子似的！
这封奏报不是别人来的，是来自皇家海军都督侯君集！
侯君集先是说了一下皇家海军的近况，接着说了一下海军的训练情况！
然后话锋一转说～皇家海军一直分两队操练，自己负责一队，牛见虎负责一队！
左右两队更替巡逻休息，自己这边只有一人以后，有些自顾不暇！
海军战力也好，巡逻密度也罢，都有些力有不逮……
牛见虎那里有新婚燕尔，怕是短时间回不来！然后又说，陛下看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派遣一个暂时过来替代一下牛见虎的！
毕竟海军战力下降是小，万一影响了巡逻密度，有偷税漏税的是大！
然后又隐晦的说明～自己儿子侯杰，以前在海军待过一段时间，现在在长安城也没什么事，能不能派他过来试试……
说到这里已经很明显了，就俩字～夺权！
侯君集想要让海军成为他都一言堂！
话说侯君集这件事做的虽然看似冒失，可是却很是稳扎稳打！
首先牛见虎娶的是实际上的新罗下一任女王，这对于他的仕途肯定有影响！
虽说陛下不知道什么原因赐婚了，但是要说心里一点儿想法没有，那肯定是骗人的！
而陛下登基以后，各有封赏，但是偏偏侯家一动不动，自己这里舍得老脸要一下，陛下若是念及侯家的身份，肯定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