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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政客全文阅读

作者:风中的失落     大明政客txt下载     大明政客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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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杀良冒功

    苏天成浑浑噩噩的睁开了眼睛。

    残阳如血,他看到了令人恐怖的一幕。

    不远处,几个骑着棕黄sè战马的人,头戴毡帽,身穿褐sè衣服,前胸后背都是有铠甲护卫,毡帽上面,还有一缕红巾。

    这几个人,正在挥舞钢刀,对着一群衣着褴褛、面有菜sè的人砍下去。

    悲惨的哀嚎声传来,一股股的鲜血,不断的冲向天空。

    这些人的钢刀,实实在在的砍在了人的身体上面,倒地的人挣扎几下,很快不动弹了。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杀戮结束了,骑战马的人,翻身下马,开始割下人头。

    这些人,动手割人头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容,一点都不在乎。

    周围的景sè很美,蓝天残阳绿草青山,带着远古的气息。

    可惜美丽的景sè下面,出现如此不和谐甚至是残忍的一幕。

    半人高的草丛,很好的遮住了苏天成,他想呕吐,哪里见过如此血腥的场景啊。

    他的身体开始颤抖,可这个时候,他必须要尽力抑制住自身的情绪,否则被人家发现了,肯定是没有好下场的。

    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裤兜,此时不报jǐng,更待何时。

    手摸空了,自己穿着的是长袍,没有裤兜。

    苏天成的头上冒出了冷汗,自己一辈子没有穿过长袍,活见鬼了。

    长期磨砺形成的成熟稳重的风格令他开始清醒,越是危机的情况下,越是需要冷静,冲动是魔鬼。

    眼前出现的一幕太奇怪了,杀人越货也不是这样的明目张胆,无法解释了。

    就在这一瞬间,苏天成的头脑开始剧痛,一些莫名其妙的思绪陆续进入了脑海,这些思绪开始和他自身的思绪融合,在电石火光之间,变成了一个整体。

    速度快的苏天成没有反应的过程,没有反抗的时间。

    忍受着头脑的剧痛,来不及琢磨,他想到了一个词:穿越。

    看了无数的网络小说,对于那些穿越的奇迹,他都是付之一笑,可是想不到自己也会遇见这样的事情。

    穿越了,到了大明朝崇祯三年的十月。

    自己只不过是和一群驴友出去登山,不小心失足落下山谷,掉落的时候,还非常清醒。**大的事情,为什么会引发这样的剧变。

    穿越之前,自己是国家机关的公务员,衣食无忧,算不上富足,按照高帅富的标准来衡量,是挨不上边的,但也不属于**丝的类型,对生活有着诸多的渴望。

    最为关键的,是自己马上就要得到再次的提拔了,组织部门刚刚考核,情况都公示了。

    难道是乐极生悲。

    苏天成有些不甘心,狠狠的咬了一下胳膊,疼,实实在在的疼。

    冷汗再次从头上冒出来了,这不是演戏,更不是做梦,这是真的。

    瞬间,他有了一丝狂躁的情绪,恨不得立刻站起身来,大声的诅咒老天,尼玛的,老子二十一世纪大好的国家公务员,已经得到了组织上的重用,就是要穿越,至少到贞观年代,或者是开元盛世,为什么来到了崇祯年间。

    一句诗词飘进了他的脑海: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官场风波不知道见过了多少,大风大浪也经过了,这次不知道是不是yīn沟里面翻船了。

    乱世啊,崇祯年间,真正的乱世,风云跌宕。

    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了,为什么自己穿着长袍,为什么那些骑马的人头戴毡帽、身穿铠甲,为什么那些被砍的人衣着褴禄。

    眼前这样的场景,就是在电影里面,也轻易是看不到的,太过于暴力和血腥了,难道明朝崇祯三年,就乱到了这样的地步吗。

    苏天成一时间有些惶恐了,这和他理解的历史有些不对的,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可自己看见的绝不可能是假的。

    起码的历史知识,他还是清楚的。

    有一句话说的好,不熟悉历史的人,是不可能把握未来的方向的,任何时期的国家领导人,都是必须要熟知过去,依据历史发展的进程,去预测未来。

    关于崇祯年间的事情,有着数不清的正史和野史的描述,但有几点是可信的。

    崇祯年间,自然灾害不断,全球的气候都发生了变化,1600年到1644年,全球的气温降到了千年以来的最低点,历史上称之为气候变暖和变冷的交替期,也就是俗称的小冰期。而在这场全球xìng的灾难和危机中,中国明朝发生的灾害最为严重。

    崇祯年间,中原地区连年灾荒,野无青草、十室九空,老百姓无以为生,靠吃树根、观音土度rì,甚至出现了骨肉相残的悲剧。

    农民起义风起云涌,高迎详、李自成、张献忠、罗汝才、马守应等起义军头目,慢慢发展壮大,山东、山西、河南、陕西等地难以有安宁的时刻。

    后金的威胁,更是巨大,**哈赤在万历四十六年宣布与明朝的“七大恨”,开始兴师伐明,**哈赤去世,和硕贝勒继位,称皇太极,加大了对明朝的讨伐,明朝和后金的厮杀,将会越来越激烈,不过几年的时间,战火就会在神州大地上全面蔓延了。

    情况肯定不好,而且异常糟糕,但苏天成没有埋怨的时间,他需要思考,如何的应对眼前的局势。

    越是害怕什么,越是来什么。

    苏天成还是被骑马的人发现了。

    这也难怪,他躲在草丛里面,哆嗦了半天,人家要是不能够发现,就真是傻瓜了。

    “兀那乱贼,还不赶快出来受死。”

    两个骑马的人过来了,也不敢过于的靠近,他们人不多,只有五人五匹马,要是遇到了大队人马的埋伏,不靠的很近,掉头就跑还是绰绰有余。

    没有调整的时间,苏天成遇见了生死存亡的局面。

    他慢慢的从草丛里面站起来,很是潇洒的拂去了长袍上面的草根,脸上带着无所谓的笑容,尽管内心紧张的腿肚子抽筋。

    苏天成穿着绸布的锦sè长袍,七尺的身高,相当于现在的1.78米,浓眉大眼,浑身都透露出来了读书人的气质。

    “几位军爷,在下可不是乱贼,在下乃是读书人。”

    称呼自己为乱贼,不用说,这些人就是军队里面的军士,倒在地上的无头尸体,穿的破破烂烂,看不见武器,绝非是什么流寇,说是流民还差不多。

    杀良冒功。

    苏天成迅速想到了这个词。

    明朝末年,杀良冒功的事情,比比皆是,有些军士,为了得到所谓的奖赏,也为了不被上面责罚,不择手段,剿杀普通百姓,提着百姓的人头,邀功请赏,说是乱贼。

    这些军士,真正遇见了流寇,跑得比兔子还快。

    自己的运气太差了,居然看见了这样的情形。

    明朝末年,人命如草芥,看这些军士,割下人头的动作如此的娴熟,一定是干惯了此类的事情,被自己发现了秘密,岂不是要斩草除根。

    自己遇见了一个死局。

第二章 破局

    大明朝的读书人,普遍受到尊敬,学而优则仕,文臣和武将的地位绝对不一样,特别是在袁崇焕擅杀毛文龙之后,这种悬殊更加的体现出来了。

    试想,毛文龙官至左都督平辽总兵官,大明朝正一品的武官,无人能出其右,袁崇焕为兵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督师蓟辽,不过是正二品的文官,以文官身份督师,就可以直接领导毛文龙,手持崇祯皇帝给予的尚方宝剑,不经过奏报,直接杀了同样手持尚方宝剑的毛文龙。可见大明朝文臣与武将的地位,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面。

    骑马的两名军士,听见苏天成说是读书人,愣了一下,后面一人注意看了看四周,暂时没有看见其他人,不过这里草木茂盛,谁知道草木后面,是不是藏着有人。

    杀几个流民关系不大,但杀了读书人,xìng质就不一样了。

    “原来是读书人,我们是宁州卫的军士,奉指挥使大人的军令,到平阳府帮助剿匪。”

    余下的三个军士,骑马过来了,其中两匹战马的马尾巴上面,拴着不少的人头,看起来份外的血腥和恐怖。

    苏天成的身体稍微哆嗦了一下,他已经看见,有三个军士,在马背上小声的说话,其中一人的眼神里面,透露出来了狠毒。

    另外的两名军士,一直都在盯着他。

    “这里是平阳府城的乡下,靠近襄陵县了,匪首高迎祥、王子顺自打上半年侵扰平阳府,都在这一代活动,吉州、太平、曲沃、赵城、洪桐一带,到处都是流寇,你一个读书人,怎么到这里来了啊。”

    这话问的很是有些水平,言下之意,苏天成根本不是读书人,就是流寇,应该被斩杀。

    苏天成自己也无法解释。

    他已经发现,问话的军士,眼睛里面,透露出来的是杀气。

    苏天成头上冒出来了冷汗,面对五个骑马的军士,他就是有着天大的本事,也奈何不了,相反,人家要杀了自己,易如反掌。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难道刚刚穿越,就要再次的魂归故里吗。

    对方眼中的杀气已经显露无遗,苏天成捏紧了拳头,自己的这幅身板不错,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够拼死一搏,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了,尼玛的,这辈子还没有杀过人。

    “少爷、少爷,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后面跑来一个小厮,年纪不大,长相清秀,看见了苏天成和军士正在对峙。

    小厮看见了马尾巴上面的人头,脸sè瞬间雪白,身体不停的哆嗦。

    苏天成脑海里迅速出现了一连串的印象,小厮名字叫做苏二童,乃是苏天成府里的家养子。所谓的家养子,也就是苏二童的父亲母亲,都是苏府的下人,苏二童从出生的那一天开始,就属于苏家,身份和奴隶一样。

    “二童,这里景sè不错,我遇见了几位军爷,正在剿匪,幸亏了他们,否则我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你啊,对了,苏俊他们十来人,还在后面吧。”

    苏二童看着苏天成,更是看见了马尾巴上面的人头,目瞪口呆,巨大的方差和惊吓,令他根本无法开口,只能够是木然的点头,少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后面哪里还有什么人啊。

    几个军士听见了这样的话语,神sè变化了,对方果然是读书人,而且家里条件还不错,跟着有不少人,幸亏刚才没有贸然动手。

    不过,他们不会轻易放过对方的,一切都被这个读书人看见了,要是传扬出去了,说不定自己的人头就要落地了,既然是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天马上就要黑了,找机会一样可以杀掉,说不定还能够得到不少的钱财。

    看见对方的杀机慢慢的消散,苏天成松了一口气,危险虽然存在,但暂时过去了。他已经发现,和自己说话的军士,是这一帮军士中间的领头人,说不定是个小旗。

    一定要想办法,度过这场危机。

    转瞬间,苏天成有了主意,他收敛了自身的jǐng惕,再次露出了随意的微笑。

    “各位军爷,在下是平阳府的生员苏天成,字坤元,在家有些烦闷了,出来几rì,到处走走看看,刚刚看见了流寇土匪,吓得躲在了草丛之中,要不是诸位军士,在下恐怕是麻烦了,这里谢过各位军士了。”

    苏天成说完,拱手给几个军士拱手行礼。

    “在下出来游历,也带有一些银两,不过都是下人保管的,若是各位军爷不嫌弃,等到下人来了之后,在下一定要酬谢各位的。”

    听说苏天成带着银子,几个人的眼睛都亮了,杀良冒功为的是什么啊,还不是银子,想不到这个苏天成,居然这样的傻,说出来自己带着银子。

    几个人交换一下眼神。

    先前开口的军士继续说话了。

    “原来苏公子是生员啊,冒犯了,我等从泽州赶到平阳府城,都是因为陕西的流寇,到平阳府作乱啊,剿灭流寇是我等的职责。”

    苏天成脸上带着高兴和崇敬的笑容。

    “在下是读书人,听闻流寇侵扰我平阳府襄陵、吉州、曲沃、洪桐、汾西、石楼、永和等诸多地方,内心是忿忿不平啊,恨不能到军中效力,亲手斩杀流寇,报效我大明,今rì见到诸位英雄,倍感荣幸,一定要表示感谢的。”

    这番话,脱口而出,苏天成自己都感觉到酸溜溜的,怎么读书人就是这样的味道啊,说话都拐弯抹角的。

    几个军士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或许他们觉得,碰见了酸秀才,什么都不懂的酸秀才,不辨忠jiān,不识人心,不知危险,对付这样的秀才,哪里需要大动干戈,拿到了银子,连同秀才的跟班一起杀了好了,要是有丫鬟,还可以享受一番。

    等了一会,人还没有来。

    苏天成装作着急的样子,再次对着苏二童开口了。

    “二童啊,苏俊怎么还不来啊,这个狗。。。”

    奴才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苏天成就止住了,现在是明朝,只有仆人和下人的称呼。

    看见苏天成着急,却又说不出来骂人的话语,几个军士再次笑了。

    先前开口的军士,甚至走到了苏天成的身边,伸出右手,拍了拍苏天成的肩膀。

    当然,这要是在城里,他是不敢这样做的,反正这个秀才,在他的眼里,已经是死人了。

    “苏公子,不要着急,等等也不要紧的。”

    苏天成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机会基本上成熟,对面的军士,身上已经没有了杀气,他要动手了。

    “皇上圣明,派各位军士到平阳府来剿灭流寇,保一方平安,在下是读书人,身受皇恩,无以为报,就代表读书人,给各位军爷行礼了。”

    说完,苏天成撩开锦袍的下摆,准备跪地行礼了。

    读书人的跪拜可是有着很大讲究的,天地君亲师,除了这些,其余的是担不起读书人跪拜的。马背上的军士,不管怎么说,都不敢如此的托大。

    也就是说,在苏天成跪下的时候,对面的军士,领头的会过来推辞,其余的也会跪地还礼,这就是机会。

    五个军士都下马了,站成了一排。

    “苏公子万万不要这样做,我们担不起的。”

    苏天成毫不犹豫的跪下了。

    跪下的刹那,他内心充满了苦涩,穿越到大明朝来了,做的第一件事情,居然是磕头,这算是什么事情啊,可生死攸关的时刻,为了活命,什么事情不能够做啊。

    不过,这跪下去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就当做是给死人下跪了。

    苏天成跪下去了,四个军士也抱拳单膝跪地了。

    这是标准的军礼。

    唯独开口说话的军士没有跪下,面带笑容的走过来,准备搀扶苏天成。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新书上传,恳请得到支持。)

第三章 痛下杀手

    机会太难得,而且稍纵即逝。

    这是赌命,苏天成岂会错过。

    他脸上依旧带着崇敬的笑容,等到军士伸手扶自己的时候,借势站起来,看似随意的抓住了军士右手的手腕,接着弓起了右腿,轻轻按下军士的手臂,右腿在军士右胳膊的关节处轻轻一磕,杀猪般的叫声就出现了。

    军士根本没有想到,苏天成会这样做,能够这样做,他的右手已经脱臼了,剧烈的疼痛,令他的脸孔已经扭曲了。

    苏天成拔出了他腰间的钢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变故出现的太突然,所有人都惊呆了,四个军士不自觉的站起来。

    “叫他们继续跪着,要不然我割下你的脑袋。”

    苏天成断定,这个和自己说话的军士,就是五人中间的头目,估计是小旗,自始至终,只有这个人说话,其余人都是看着他,而且最终的主意,也是这个人拿出来的。

    擒贼先擒王,自己可没有本事,和五个人搏斗,那是找死。

    当然,他也是在赌博,如果这些军士,根本不听这个头目的,自己也没辙,反正没有其他的办法,时间过去,真相大白,最终是一死。

    可赌赢了情况就不一样了。

    钢刀架在脖子上,已经划破了皮肤,鲜血顺着钢刀流下来。

    军士忘记了右臂的疼痛,满脸通红的开口了。

    “苏、苏公子,不要这样,我等是宁州卫的军士,到平阳府来剿匪的。。。”

    “听不懂我的话吗,叫他们跪下。”

    苏天成加大了手中的力度,钢刀已经划破了几厘米的口子,如果他顺势一拉,军士就一命呜呼了。

    “明白,明白,你们赶快跪下,赶快跪下,混蛋,听不懂老子的话吗。。。”

    四个军士迟疑着,相互看了看,终于跪下了。

    苏天成暂时松了一口气,第一步的计划奏效了。

    “叫他们把钢刀扔在一边,你,用绑腿捆住其余两人。”

    看见军士迟疑了一下,他再次加大了力度,按住了钢刀。

    “妈的,照苏公子说的做,小三子,你聋了吗。。。”

    苏天成的脸上浮现出来了冷笑,这个头目怕死,一切都好说了,不过自己还是要“安慰”他们一下的。

    趁着小三子绑住其余三人的时候,他开口了。

    “刚刚被你们杀的人,明明是流民,你们杀良冒功,我要押着你们到官府去,请求知府大人做主。。。”

    跪着的军士,明显松了一口气,押送到官府去,他们求之不得,平阳府能够把他们怎么样啊,还不是训斥一番,就算被杀的这些人是流民,就算是杀良冒功,谁能够证明。

    真正的到了官府,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他们反而有机会了。

    “二童,过去捆住小三子。”

    苏二童看了看苏天成,惊恐的摇头,他浑身还在哆嗦,根本不敢做这样的事情。

    “快去,要不然老子宰了你。”

    苏二童吓得浑身一个激灵,马上小跑到小三子的身边,格外流利的解下小三子的绑腿,三下五除二的捆住了小三子,在苏府的时候,每天都要做事情的,这算什么啊。

    “看看另外三人,绑牢了没有。”

    苏二童忘记了恐惧,赶忙去检查了,小三子果然耍滑了,绑的松,苏二童很快绑紧了。

    绑完之后,苏二童不知所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拿起地上的钢刀,看住他们,谁要是乱动,就杀了谁。”

    苏天成的脸sè,已经变得铁青了。

    押送这些人到官府去,是不可能的,想都不要想,留下他们剿灭苏府吗,自己可没有那么的愚蠢,唯一的办法,就是斩草除根,杀掉这五个军士。

    虽然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但真正要做出来,没有那么简单。

    苏天成毕竟是穿越的,从没有杀过人。

    再说了,他还是有基本的法律意识的,不能够随便杀人。

    大概是感觉到了苏天成的杀气,也发现情况不对了,被刀架脖子的军士开口了。

    “苏公子,你要干什么,你是读书人,你要明白,要是我们遭遇不测了,你就是谋反,全家都要被杀的。。。”

    这句话让苏天成彻底的下定决心。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看看马尾巴上面的人头,这些军士,杀掉了多少无辜的人,他们动手的时候,可曾有一点怜悯的意思。

    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流传几千年,刚刚这些人不是要杀掉自己吗,听见有银子了,还不是想着得到了银子,再来动手的,自己如果落到了他们的手里,会是什么结局。

    钢刀从脖子上划过,一股鲜血喷出来了。

    苏天成可没有那么多的话语,下手就要果断,讲道理是对牛弹琴,再说了,耽误的时间多了,跪在地上的军士,虽然被绑住了,但还是能够站起来跑的。

    苏二童毕竟还小,可能没有动手的胆量。

    杀掉了两个军士以后,剩余的三个军士,终于明白了,苏天成这是痛下杀手了,不跑就没有活路了,他们顾不得身后的苏二童,纷纷站起来,四散逃跑。

    “二童,砍他们的腿。。。”

    苏天成边喊边举着钢刀,追上一个逃跑的军士,用力砍到腿上,惨叫声传来,军士扑在了地上,他毫不客气,上前去划破了对方的脖子。

    苏二童也动手了,砍翻了一个军士。

    还有一个军士,向着远方跑去。

    “二童,杀了被你砍翻的军士。”

    苏天成冷冷的抛下一句话,转身上马了,径直对着逃跑的军士追去,必须要全部杀死,不能够留下任何一个活口,自己已经报出来了xìng命,难道等着对方来报复吗。

    马上杀人真的是很容易,马蹄踢到了逃跑军士的后背,军士一声不吭的倒在了地上,苏天成不放心,下马之后,在脖子上补上一刀。

    回来之后,他看见苏二童的脸sè雪白,身体在发抖,手上和脸上,都有血渍。

    看看地上的军士,脖子上的鲜血还在往外冒。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很多了,苏天成开始收拾,剥下这些人的衣服,剥得赤条条的,让人看不出来他们的身份。

    剥衣服的过程中,居然发现了一些银两。他用手掂量了一下,接近二十两。

    这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将银子揣进兜里,苏天成叫苏二童去挖坑,将这些军服埋好了,自己走到战马的后面,解下那些人头,虽然异常的恶心,可他觉得,自己很快就适应了。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既然穿越到乱世,就不要过于的谦谦君子了。

    (恳请得到诸位大大的支持,在下一定努力哈。)

第四章 往事和家事

    得到了五匹战马,还有二十多两银子,苏天成的心情格外的好,先前的那一幕,他早就强迫自己忘记了。

    苏二童慢慢回过神来了,依旧没有说话,公子的变化太大了,这是为什么啊,谁不知道自家的公子胆小如鼠,一天到晚就知道读书,考中生员之后,时时刻刻想到明年的乡试,担心太多,甚至都有些癫狂了。

    其实这都与自家老爷和大太太有关。

    自家公子才十七岁,按说这样的年纪,已经考中生员,是了不起的大事情,可老爷和大太太根本就不是这样看的,对公子的态度,依旧没有改变。

    自家的公子命够苦了,偏房所生,呱呱坠地之后,母亲就去世了,大太太心疼自己的儿子,看不惯公子,恶言相向,时常趁着老爷不在家,盘剥公子,府里的下人也是明白的,跟着欺负公子,就这样,公子生活在夹缝中间,胆战心惊,时间长了,自然形成懦弱的xìng格。

    自家的老爷,一年到头,都是忙着生意的,对公子不管不问,一切都是听大太太的,因为大太太时常说公子的不是,老爷也跟着教训,弄得公子话都不大敢说了。

    可能是上天的眷顾,自家公子读书还是不错的,比起浩公子和然公子,强了太多。

    浩公子和然公子,都是大太太生的,在府里的地位,自然是不一般的,长期的溺爱,让两人形成了跋扈的xìng格,在苏二童看来,两人就是纨绔的代名词了。

    浩公子十九岁了,去年年初,勉强考取了童生,大太太高兴的不得了,当作大事情来庆祝,让老爷走关系、出银子,送到京城的国子监去读书,然公子也是十七岁了,根本就无心读书,每rì里就是寻花问柳,府里稍微漂亮的丫鬟,都不愿意放过的。

    今年年初出现的事情,令苏二童感觉到心寒。

    老爷的生意做大了,攀上了关系,生意上的重心,都到太原府去了,于是在太原府购置了房产,大太太跟着到太原府去了,浩公子在京城的国子监读书,然公子跟着过去了,包括二太太也跟着过去了,平阳府城的老宅子里面,几乎没有什么人了,但自家公子留下来了。

    这都是大太太的主意,说是老宅子需要有人看着,这里是家族的旺气所在,千万不能够泄露了,自家公子留守是最合适的,是家里的男丁。

    本来自家公子,跟着到太原府去,也是受苦,还不如留在平阳府城,可大太太算的很jīng,每月就给自家公子三十两银子的生活费。三十两看起来是不少的,可浩公子和然公子,每月的用度都是几百两银子,比得上自家公子一年的用度了。整个的平阳府城,谁不知道苏家富得流油啊。

    府里留下的三十余下人,都是大太太亲自指定的,其中的管家和几个关键的人物,都是大太太的心腹,那个管家,就是少爷嘴里说到的苏俊。自家少爷每月三十两银子的开销,同样是苏俊管着,身为苏家的少爷,用钱的权力都没有。

    更加过分的是,自家公子已经十七岁了,居然没有订亲,想想浩公子,已经成家了,小妾都有了,然公子更是不用说了,身边女人一大堆,开年之后,就要举办婚事了。

    也不知道自家老爷是怎么想的。难道说自家老爷,不知道公子读书厉害吗,要是公子将来中举了,金板题名了,自家老爷想着怎么面对啊。

    可气的是,自家公子的脾气,依旧是懦弱,仿佛是那面团,捏成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虽然老爷、大太太和二太太都到太原府去了,可在平阳府城的苏府,自家公子依旧和以前一样,就是需要用钱,也是要管家点头的。

    自家少爷的身边,唯一值得信赖的,就是苏二童一家了。

    苏二童的父亲苏平阳、母亲杨氏,都是跟着公子的亲生母亲进入苏府的,自打公子的母亲去世之后,也跌入了苏府的最底层,若不是因为jīng心照料公子长大,说不定已经被苏府开革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遭遇到多少的冷眼和欺凌。

    公子今rì的作为,已经令苏二童脑筋有些不够用了。

    自打考取生员之后,自家公子的xìng格慢慢的发生了改变,读书更加的刻苦了,本来是可以到国子监去读书的,可府里的情况,想都不要想的,后来公子提出来要求,到太原府去学习,也被大太太毫不留情的否决了。

    无奈之下,公子只能够是在府里读书。

    就在今年六月份,苏平阳发现公子有了一些改变,时常的自言自语,脸上带着傻笑,这可不是好现象,公子是要参加明年的乡试的,千万不能够出现什么问题啊,一面细心的照料,一面要求苏二童时时刻刻跟着公子。

    苏二童也发现了,公子渐渐的有些疯癫了。

    到了九月初,公子的疯癫情况,有些严重了,时常在屋里张牙舞爪,发疯的时候,谁都不认识,嘴里老是念叨着自己要到国子监去读书的事情,看见了这样的情况,苏平阳和杨氏有些惊慌失措了,觉得公子是被魔咒缠身了。

    当然,也不是经常这样,每一个月的时间里面,大概有两天到三天的时间,公子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到了十月,眼看着公子又要开始疯癫了,苏平阳和杨氏感觉到不对劲了,准备禀报管家,恳求管家给大太太说说,找到郎中看看。

    想不到公子径直离开了苏府,苏二童一直都跟在公子的身边,看见这样的情况,来不及说什么,也跟着公子出来了。眼见着公子离开了平阳府城,苏二童无奈,总不能让公子走丢了,好在苏二童出城之前,遇见一个熟人,借了一两银子,带在身上,否则两人出门,一文钱都没有,岂不是要饿死啊。

    公子就这么疯疯癫癫的走了三天了,苦的苏二童沿路招呼借宿,已经是十月了,深秋和初冬季节,要是露宿在野外,冻坏了就麻烦了。眼看着身上的铜钱越来越少了,苏二童很是着急,期盼着公子赶快清醒,早点回去。

    公子刚才的表现,令苏二童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这哪里是那个胆小如鼠的公子啊,杀伐果断,不拖泥带水,而且充满了心机,这究竟是怎么了,难道别人说,读书人都是天上的武曲星下凡,公子是厚积薄发吗。

    最关键的是公子居然敢杀人了,说话的语气是不容置疑的。

    要不是每rì里都跟着公子,熟悉公子的面貌和身材,苏二童都要以为,眼前的这个人,不是自家公子了。

    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兴奋,苏二童挖坑的事情,显得有些亢奋。

    “二童,埋了这些军服之后,你我各自留下一把钢刀,其余的钢刀,也埋在这里,做好标记,可惜我们没有时间了,要不然,将这些人头也埋了,入土为安啊。”

    “公子,小的有力气,埋了这些人头没有问题的。”

    “你傻啊,我知道你有时间,我们杀了五名军士,谁知道附近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军士,要是被他们遇见了,你我岂不是死定了,我是这样计划的,今夜就不要歇息了,连夜赶路,直接到襄陵县城去,将战马悉数卖掉,这些战马绝不能带回去,如果可以,将钢刀一并处理掉,卖掉了战马和钢刀,你我就直接回府城去。”

    “少爷,这些战马,可以在府城卖掉的,小的看见府城外面,有专门的马市。”

    苏天成看了一眼苏二童,脸上露出了苦笑,这个苏二童,一直都跟在以前那个苏天成的身边,心地善良,没有丝毫的心机啊。

    “二童,战马绝对不能够在府城处理的,必须到襄陵县城去,若是我们在府城处理,被人发现是战马了,你想会有什么样的情况啊。”

    “小的明白了,公子真是神机妙算啊。”

    “好了,今rì的事情,烂在肚子里,就是对叔叔和婶娘,也不要说,知道吗?”

    (感谢支持了,我一定会尽最大努力的,期盼得到更大的支持啊。)

第五章 马市卖马

    (感谢月语心楼,浮云兔晓月、天下第一白,在下定当努力,让苏天成多创辉煌。)

    明朝实行的是是职业兵役制。也就是一朝当兵,终生为伍,父去子替,世代沿袭的袭替制度,军人的家庭叫做军户,军户的户籍归兵部直接管理。军人按照军官和军士的品秩高低,获得不同的俸禄和俸粮,军阶越高俸禄越高,军人到六十岁退休,按照军阶享受优给(退休待遇),普通士兵的优给寥寥无几。

    大明朝和以前朝代最大的不同,是在军队的管理上面,开创了军屯的制度,开国皇帝朱元璋规定,所有外卫所辖卫所军队,全部都要从事屯种,卫所周围的土地,大都收归国有,叫做官田,划拨给卫所,边疆地区,三分军士守城,七分军士屯种,内地两分守城,八分屯种。屯种的士兵,每人分给田地五十亩,算作一份,配备耕牛、农具,征收租税。

    明朝的军队有内卫和外卫两大块,内卫分为京营和亲军都护府,京营负责京师的守卫,亲军都护府负责皇宫的守卫、皇帝的护驾等事宜,亲军都护府设卫十二个,第一卫就是著名的锦衣卫。内卫的地位特殊,不需要屯田。

    军队占压倒xìng多数的,还是外卫,外卫的军队,大体上分为四种,戍军、屯军、运军和班军,戍军负责戍守城池、巡逻和海防,屯军从事军屯的耕作,运军负责运输通讯,班军轮流到京城或者边境执行勤务。

    明初的时候,正规军总兵力达到了两百万人,加上地方名团,一共是三百一十万人,这么庞大的军队,依靠朝廷来养活,可能xìng太小了,所以朱元璋想到了军屯的办法,让军队自己来养活自己,军士屯种,征收租税,自给自足。

    这个想法是不错的,刚开始效果也很好,各卫所基本上实现自给自足,还有部分的钱粮用来扩建和修缮卫所,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军屯制度慢慢的崩溃了。

    最为主要的原因,还是军屯的税赋太高了,甚至远远高于农民承担的赋税,军士无力承担,军队是军事化管理的地方,交不上赋税,就要行军法的,农民交不起赋税,官府还要考虑到实际情况,有些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征收了。

    基于这样的情况,军士开始大批量的逃亡,军户成为所有户籍人员中间,最为贫穷的群体了。穷则思变,军士开始变卖战马、武器、军服等等,这都是公开的秘密了。

    偏偏天启年间和崇祯年间,后金的sāo扰,迫使朝廷开始实行招募制度,专门招募军士,既然招募军士打战,那就要出银子啊,没银子谁为你打战啊,朝廷拿不出来银子,欠饷的事情,屡屡发生,以至于有些地方的军士,一年都领不到饷银,吃不上饭了,崇祯元年开始,各地的卫所军士开始哗变,逐渐成为农民起义军的中坚力量。至于说杀良冒功,根本不算什么事情了。

    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剧。

    熟知历史,就是有好处,正因为如此,苏天成敢于到襄陵城外去卖战马。

    朝廷对马匹的控制非常严格,作战需要大批的军马,导致民间缺乏马匹,马市的交易是非常火爆的。但马市一般都是在府城、州城和县城的外面,一方面规避官府的检查,留给官府颜面,一方面为了交易的顺利。各地的卫所和巡检司,知道很多的情况,照样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马市的负责人,孝敬了银子,根本就不管不问。

    寅时,苏天成和苏二童骑马来到了襄陵城外。

    大户人家的子弟,必须要学会骑马,包括跟随的小厮,这是家族颜面的体现,就好比现代社会富家子弟会开车一样,苏天成感觉到庆幸,幸好自己会骑马。

    “二童,找一家客栈,你在客栈等候,我骑着一匹马,到马市去,其余的战马,你看好了,不要和任何人接触,叫客栈的掌柜,帮着喂食。”

    苏天成说完,掏出了一锭银子,递给了苏二童。

    这一锭银子,有五两左右。

    “少爷,小的不需要这么多银子,一两就足够了。”

    “说那么多干什么,拿着这些银子,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苏二童赶忙接过了银子,自家少爷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寅时不到的时候,马市就非常热闹了,交易多半是在半夜进行的,天亮之后,马市就萧条下来了,谁都是有顾忌的,大白天牵着马匹去交易,岂不是明目张胆和官府做对,再说了,开年之后,平阳府到处都是流寇,官府随便找个理由,说你是流寇,收缴了马匹,就会闹得人财两空。

    苏天成早就换了衣服,好在苏二童出门的时候,想到了带着两套衣服。他穿的还是不错的,锦袍绸缎,看上去就不同于一般。

    为了安全起见,苏天成带上了斗笠,遮着面纱,这样谁都看不见他的面容。

    马市里面的人真的是不少,熙熙攘攘,初冬的季节,寒气逼人,可马市里面,可以看见很多赤膊的汉子,满头大汗。

    苏天成非常的谨慎,这样的地方,三教九流,龙蛇混杂,若是不能够摸清楚情况,贸然的去交易了,说不定被谁给盯上了。

    这里的人,都是人jīng,什么样的情况没有见过,若是想着糊弄别人,你就等着杀人劫财的事情发生吧,已经杀了五个军士了,苏天成不想继续杀人了。

    稍稍的平静之后,苏天成开始慢慢消化脑袋里面的信息。

    以前的那个苏天成,满脑子书呆子的思维:学而优则仕、光宗耀祖、男尊女卑,令他这个21世纪的人感觉到好笑甚至荒谬。最为可恨的,一天到晚,就知道死读书,十六岁成为生员,自身压力过大,以至于走火入魔。

    当然,这里面也有一些客观原因,包括家族的漠视,包括大太太的欺凌,包括现实生活的压力,可男人就是要承受压力啊。

    过了好一会,苏天成都没有搜索到马匹交易的价格。

    他有些气馁,死读书真的是害死人啊。

    不知道价格就无法交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管做什么事情,心里都要有底,这是苏天成做事情的原则,他必须要探听清楚价格,而且要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才展开交易的,否则,宁可暂时不卖战马。

    马市里面的交易很是火爆,到处都有人举着火把,不断有马匹被牵进马市,或者是骑马进来,不要多长的时间,就有人骑着马出去了,这显然是交易成功了。

    苏天成很快发现自己出现了错误,在马市大致转了一圈,他很少看见自己这样穿着的人,就是有,也是在这里购买马匹的,而且都带着下人。自己这样牵着一匹战马,在马市里面瞎转悠,人家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啊。

    通过一会的观察,他发现了,马市里面的交易,和寻常做生意的情况大不一样,牵来的马匹,都在一个统一的地方,不少的买主在这里看,有中意的马匹,就直接和卖主协商价格,这些协商,都是私下里进行的,旁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商量一些什么。

    看见这个样子,苏天成明白了,自己想要打听马匹交易的价格,无异于天方夜谭。

    稍稍有些失望之后,苏天成很快调整了自身的情绪,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昨天傍晚,遇见了军士,自己都能够应付过来的,何况是到马市来卖马了,这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只不过自己的时间有限,不可能拖得太长了,毕竟手里有五匹战马,要快速的交易出去。

    稍微的思索之后,苏天成下定了决心,准备开始交易了,既来之则安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临机应变也就能够处理好目前的困境了。

第六章 老乞丐

    (感谢yschr2007,感谢支持,在下看见曙光,更加努力了。)

    刚走了几步,苏天成忽然感觉到不对了,第六感觉提醒他,身后有人跟踪。这里是马市,人来人往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着这样的感觉。

    苏天成猛然转过身,看见了跟在身后的人,吓了一跳。

    身后跟着的人,头发蓬乱,脸面很小,脸上灰扑扑的,有不少污垢,烧饼似的小脸上面,只露出了大鼻子和大嘴,还被污渍遮盖住了,猛地看上去,不知道是人是鬼,身上的破旧长衫,已经看不清楚颜sè了,太多的污垢,层层叠叠的遮盖着。

    这是一个乞丐。

    苏天成暗暗吃惊,倒不是这人的打扮,或者是乞丐的身份,而是自己在马市里面转悠了好半天,都不知道身后跟着这样的一个人,岂不是太奇怪了。

    “老爷,行行好,我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吃饭了。。。”

    乞丐伸出了手,那不算是手,和鸡爪差不多,看不见皮肤的颜sè,整个就是黑黝黝的,也不知道多长的时间没有清洗了。

    乞丐的身上,散发出来一股酸酸的怪味,如同已经馊了的饭菜味道,令人作呕。

    马市里面的人,对老乞丐的存在,没有什么感受,不少人径直从身边走过去,仿佛没有看见一般。

    忍受着难闻的气味,苏天成也想着一走了之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迈不动步子,看见了这个乞丐,他内心有着一种特殊的感受。

    “老伯,您跟着我来。”

    苏天成左手拉着战马,右手握住了乞丐的手。

    乞丐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老爷,要是有什么残羹剩饭,您赏我一口,我就感激不尽了。”

    苏天成没有松开乞丐的手,拉着乞丐,牵着战马,径直朝着最近的一个烧饼铺子走去。

    这一幕太过于奇怪了,很快,四周关注的目光shè过来了,议论声出来了。

    “快看,这个老乞丐,运气不错啊,遇见了大老板了。。。”

    “嘻嘻,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奇怪了,这人穿着锦袍啊,看身份不简单的,怎么拉着乞丐的手啊。。。”

    四周的议论声,传进了苏天成的耳朵里面,他依旧拉着乞丐,朝着烧饼铺子走去。

    乞丐也没有客气,跟着苏天成,慢慢朝着烧饼铺子走去。

    乞丐的眼神很是犀利,看着苏天成,注意着苏天成的一举一动。

    马市里面买小吃的铺子还是不少的,到这里来交易的人,都是要吃东西的。

    烧饼铺子的老板,是一个中年人,看见苏天成和乞丐过来了,一边捂着鼻子一边挥手。

    “你们不要过来了,我是做小本生意的,经不起折腾,我家里好多人还要吃饭。。。”

    “掌柜的,我买十个烧饼。”

    苏天成从怀里掏出来了一小块银子,准备递给烧饼铺子的老板。

    谁知道,老板一扬手,挡开了苏天成的手。

    “没有听见我说话吗,我不要你的银子,不做你的生意,你到其他地方去买烧饼吧。”

    苏天成看着老板蔑视的眼神,恨不得掀掉这个铺子,狗眼看人低,自身并不是什么大人物,也是做小本生意的,说来也是苦命人,如此的势利和无情,难道说乞丐就那么讨人嫌吗,说不定几年之后,变故出现,你这个小老板的命运,还不如乞丐。

    “掌柜的,我买十个烧饼,不想找麻烦,这位老伯饿了,我不过是想着请老伯吃烧饼,再说了,你这里的烧饼,香气扑鼻,味道一定是不错的。”

    老板看着苏天成,愣了一下,他大概没有想到,苏天成不仅没有发脾气,还说出来了如此令自己舒服的话语。

    周围看热闹的人不少了,好些人指指点点的,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毫不顾忌,老板也的确不想找什么麻烦,或许也是被触动了,迅速的用纸袋装好了十个烧饼,递给了苏天成。

    “拿去吧,快走,我不要你的钱了。”

    “掌柜的,我是来买烧饼的,一定要付钱,老板的情义,我记住了,出门在外,总是会遇见一些事情的,能够伸手,不妨帮助一下的,谢谢了。”

    苏天成将碎银子放在了面案上面,对着老板笑了笑,拉着乞丐离开了。

    自始至终,苏天成彬彬有礼,谈吐得体。

    十个烧饼,价值不过五十个铜板,面案上面的碎银子,至少有五钱,价值五百个铜板。

    老板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铜板,也没有仔细数,追上了苏天成。

    “公子,这是找你的铜板。”

    “算了,不用找了,今后若是有其他人饿着了,希望你能够帮助一下。”

    苏天成和乞丐离开好一会之后,老板才反应过来,他转身回到了店铺,对着身后的堂客开口了。

    “哎,烧饼五十个铜板一个啊,我都不好意思了。”

    “管那么多干什么,做生意要紧的,刚才那个老乞丐身上的味道,臭死了,幸好他们走了。”

    “你知道什么啊,人都有困难的时候,这几年收成不好,我老家就出现了好多的乞丐了,要是哪一天亲戚到这里来了,难道说我们还不理睬啊。”

    女人看着当家的,好半天不说话,难道说有人在这里买了十个烧饼,说了几句话,当家的就转变xìng子了啊,这可真的是有些捉摸不透。

    苏天成很小心的将装有烧饼的纸袋,递给老乞丐,老乞丐身上的气味,他已经适应了。

    苏天成很注意自己的态度,不能够在乞丐的面前,表现出来高人一等的气势,表现出来施舍的气势,噘来之食,没有人愿意接受,乞丐一样有人格。

    老乞丐接过了纸袋,拿出来了一个烧饼,快速塞进嘴里,三下两下就吞进肚子里面了。

    老乞丐拿出来第二个烧饼的时候,做出来了一个令苏天成目瞪口呆的动作。

    老乞丐将烧饼递给了苏天成。

    “公子,你是好人,我看你到马市来了,一直也没有吃东西,吃一个烧饼吧。”

    老乞丐的手实在是太脏了,枯黄的烧饼上面,已经印下了五个黑sè的指印,这样的烧饼,没有谁能够吃得下去的。

    苏天成稍微愣了一下,马上接过了烧饼。

    “谢谢老伯了,我还真的是有些饿了。”

    苏天成拿着烧饼,张开嘴,准备吃了。

    苏天成之所以能够这样做,得益于前世的一些经历,那个时候,他下乡,到了农民的家里,人家递过来的茶杯,粘乎乎的,里面的茶水,看不清楚颜sè,但你还是要喝的,不然就是看不起人家,农民递过来的香烟,尽管是几毛钱一包的,很是难抽,但你也得抽。

    老乞丐的这个动作,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苏天成不会拒绝,一个脏了的烧饼,吃不死人。

    “哈哈,老乞丐十个烧饼,还不一定能够吃饱,公子,谢谢你了,我们后会有期啊。”

    苏天成还没有反应过来,手里的烧饼就不见了,更加令他奇怪的是,老乞丐已经消失了,声音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

    周围依旧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很多人举着火把,四周照的亮堂堂的。

    苏天成摇摇头,以为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做了一个梦。

第七章 马市惊魂

    (感谢读者大大的信任,在下一定坚持到底的。)

    苏天成到马市来的目的,是要交易马匹的,他一直都没有忘记这件事情。

    令他想不到的是,刚刚牵着战马进入了交易圈地,马上就有人过来了,而且是迫不及待的,来人没有等到苏天成开口。

    “这位壮士,我家主人想要你的这匹骏马,价钱好说,可否跟着我到一边说话。”

    苏天成点点头,没有想那么多,这是在马市里面,按说不该有其他的事情。

    牵着马走了几分钟,来到一处稍微黑暗一些的地方。

    他感觉到了不对,交易马匹,哪里有不谈价钱的,事出无常必有妖。

    想到这里,苏天成停住了脚步,可惜有些晚了,身后已经有两人了,前面的人也转过身来了,虽然说马市里面的人很多,可朝着这个方向来的人,确实不多。

    “小子,你知罪吗,居然敢到马市里面来叫卖战马,好大的胆子啊。”

    苏天成愣了一下,对方怎么知道这匹马是战马的,难道说战马有着什么特殊的标记吗,自己在客栈的时候,专门看了五匹战马,看看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烙印,或者是其他的标志,仔细检查之后,根本就没有发现的。

    “你什么意思,要是想买马,我们就好好交谈,要是不想买马,我们后会有期。”

    面对着苏天成的人,脸上露出了冷笑。

    “年轻人,看来你什么都不懂啊,毛头小子,也敢到马市来交易,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要么你将这匹战马留下,我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要么天亮以后,我带着你到官府去,你就等着去吃牢饭吧。”

    苏天成突然也发出了冷笑。

    “哼,什么东西,以为老子害怕吗,什么世面没有见过。”

    气氛一时间有些紧张了,苏天成是绝对不会无缘无故退却的,虽然说他还在逐步适应大明的各类情况,但这是专门到马上来交易的,这么多人在马市里面,这个时候退怯了,今后还怎么混下去。

    周围显得有些黑,大概是苏天成的话语,震住了对面的人。

    “小子,我注意你好久了,知道你交易的是什么马吗?”

    苏天成再次愣住了,这方面,他确实没有研究,虽然说熟知历史,但从来没有想过,要研究一下战马的,不要说战马,普通的马匹,他都不熟悉。

    大概是苏天成说不出来,对面的男人笑了。

    “小子,到马市里面来交易的马匹,一般都是西南马,其他的马匹很少见的,你大概不知道自己牵着的是什么马,这是一匹蒙古马,只有军士才骑这样的马。”

    “这么说,你认定我是贩卖战马了吗?”

    男人不再说话,后面的两人,慢慢的靠近了,看来是准备强行的抢了,苏天成提高了jǐng惕,在马市里面,人生地不熟的,喊叫是没有多大作用的,说不定会让对方痛下杀手,但坐以待毙的事情,苏天成也是不会做的,万一没有办法了,自己骑着马冲出去,总是可以的。

    “唉哟,老乞丐没有吃饱啊,烧饼味道还是不错的,没有肉吃,没有酒喝,这肚子还是要抗议啊,呃,这是什么情况啊。”

    老乞丐再次悄无声息的出现了,在关键时刻出现了。

    苏天成对面的人,脸sè很是难看了,眼看着好事情就要成了,偏偏有乞丐过来捣乱。他朝着苏天成身后的两人做了一个动作,意思是叫两人轰开老乞丐。

    两声短促的惨叫声出现了,走向老乞丐的两人,不知道为什么,全部都趴在了地上,张着嘴,嘴里却说不出来话了。

    “你、你好大胆,敢动我的人,好,你等着,你等着。。。”

    马市是什么地方啊,这里鱼龙混杂,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遇见厉害人物。男人长期在马市,当然很聪明,发现情况不对,嘴里说着狠话,转身离开了,地上的两人,挣扎着爬起来,踉踉跄跄的跟在后面,很快消失了。

    “公子啊,老乞丐真的想不到,你是来交易战马的啊,你可真的是胆大啊,这样的马匹,哪里能够明面上交易啊。”

    苏天成看着老乞丐,目瞪口呆,为什么他们都认识战马啊,难道真的有标记啊。

    “公子信得过老乞丐,我们找个地方说话。”

    老乞丐转身离开了,没有停留,苏天成甚至没有考虑,直接跟着老乞丐离开了。

    苏天成和老乞丐坐在客栈房间的时候,老乞丐的装束完全不同了,一身青sè的长袍,灰白sè的头发挽好了,脸上也看不见污渍,两寸多长的山羊胡子,竟然有着一丝的威严。

    老人一直都没有说话,酒菜全部上来了,老人自顾自开始吃喝。

    苏天成也不说话,看着老人吃喝,他的内心有着太多疑惑了。

    一壶酒下肚之后,老人慢悠悠的开口了。

    “公子,襄陵县是小地方,那里交易的马匹,多是西南马,偶尔能够见到蒙古马、和曲马,甚至也出现过一次供马,谁都知道,蒙古马、和曲马是战马,寻常的百姓是没有的,至于说供马,从外面进来的,更是珍贵了,一般都是御马。”

    “敢问老伯,这马匹是怎么分辨的。”

    “老乞丐就知道你是读书人,不关心这些的,到马市来交易,基本情况都不清楚,老乞丐真的是佩服啊,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老人摇摇头,显然是有些不满意了。

    苏天成有些脸红,尽管他还带着斗笠。

    “这西南马,体高三尺五寸左右,灵敏温顺,乃是民间最为主要的运输工具了,蒙古马的体高三尺九寸左右,耐劳不畏寒冷,在战场上不惊不诈,勇猛无比,河曲马体高四尺二寸左右,挽力强,挽乘兼可,持久耐劳,适应寒冷的气候,至于说御马,体高四尺四寸左右,体型优美,运步有弹xìng,驯良、温顺、友善,吃苦耐劳、速度快、持久力强,在战场上表现勇猛,攻击对手的时候,就是受到了惊吓,也决不后退的。”

    “老伯说的御马,就是阿拉伯马。”

    老人看着苏天成,有些奇怪。

    “公子老乞丐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原来你是在这里装糊涂啊。”

    “老伯,在下绝不是装出来的,确实不懂骏马,听老伯说了,醍醐灌顶啊。”

    “老乞丐估计你也是不清楚的,公子,你今rì到马市来,差点遭遇杀身之祸啊,这蒙古马、河曲马,都是难以见到的,价格也是完全不同的,可任谁都知道,蒙古马是战马,军队里面才有的,地方上太少了,你居然敢公开叫卖蒙古马,胆子够大的,这马市里面,可不简单,不知道多少亡命之徒,一直都盯着你的,若是你不交易,他们不敢轻易动手的,不知道你是哪家的富裕公子,可你要交易了,他们虽然不敢害了你的xìng命,抢去马匹还是要做的。”

    苏天成的头上出了冷汗,这些情况,他一个穿越的人士,哪里可能知道啊。

    “普通的西南马,马市的交易价格,是30两到50两银子,蒙古马、河曲马的交易价格,一般在一百两银子左右,至于说御马,老乞丐也很少见到,前年老乞丐见过一匹御马,价格超过了百两黄金啊。”

    老人兀自说着,一边说一边吃菜喝酒,也没有劝着苏天成吃一些。

    苏天成已经在紧张的算账了,五匹战马,可以交易到五百两银子,这很不错了,算是一大笔的钱财了,须知崇祯年间的知县,每年的俸禄,也不过六十两银子。

    “老乞丐看你是想着交易,估计你也不止这一匹蒙古马,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啊,老乞丐就帮着你联系了,卯时交易,一匹蒙古马,十两黄金,就在这里,你若是信得过老乞丐,就到这里来,信不过,就自己到马市去,不过万万不要牵着蒙古马过去了。”

第八章 交易

    真正的高人,都是深藏不露的,绝不会在外面抖威风的,苏天成相信,眼前的老人,绝对不简单,说不定有着很不一般的身世。老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老乞丐,可表现出来的气质,完全是上位者的架势。

    老人的身手更是不用说的,两个壮汉,一眨眼的功夫,就在老人的面前倒下了,这哪里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若是自己面对,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马市里面,本就是鱼龙混杂,鬼知道朝廷是不是会派人,专门在这里盯着。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穿越到大明朝来了,必须找寻不一般的关系。

    苏天成揭下了斗笠和面纱,站起身来,对着老人行礼了。

    “晚辈乃是平阳府生员苏天成,字坤元,有幸得到老伯的青睐,老伯所说之话,晚辈自然是依照办理的,晚辈有五匹蒙古马,听候老伯的安排。”

    老人眯着眼睛,看着苏天成。

    客栈里面,此刻是非常安静的,大部分的人,都在呼呼大睡。

    好一会之后,老人再次开口了。

    “苏公子,你很大胆啊,本来是读书人,想不到来到这襄陵县,交易马匹了,有趣,真的是有趣,难怪你什么都不怕啊,老乞丐可不敢这么做,既然你信任老乞丐,老乞丐也不客套了,你在此等候,老乞丐去去就来。”

    老人做事情也干脆,站起身来,直接就离开了。

    一刻钟之后,老人带着一个人进来了,这人同样戴着斗笠,蒙着面纱,看体型,也是年轻人。

    苏天成早就戴好了斗笠,他信任老人,可不敢保证老人带来的是什么人。

    看见苏天成已经带好了斗笠,遮住了面容,老人满意的点头。

    “苏公子,这位是渠清泽,他想着买下你的蒙古马。”

    苏天成站起身,抱拳行礼了。

    “渠公子,是不是需要看一看马匹再做决定。”

    渠清泽摇摇头,从身上掏出了一个锦袋,放在了桌上。

    “苏公子,这里是五十两黄金,你清点一下,若是没有什么误差,在下这就跟着苏公子,去接货了,本来是应该请苏公子畅饮一番的,只是在下没有时间了,马上要离开襄陵县,他rì若是有机会,一定请苏公子畅饮。”

    “渠公子客气了,老伯的介绍,在下是绝对放心的,渠公子请跟我来。”

    看着渠清泽一行,骑着战马离开,苏天成隐隐的有些心疼,其实这些战马,他是真的想着留下来的,可惜现在不行,烦恼灾祸皆因强出头。

    所谓基础不牢,地动山摇。

    在马市的交易,已经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看准时机才能够动手,如今不是几百年之后,还有人可能与你说道理的。

    老人依旧没有离开,站在一边,渠公子走远了,看不见了,苏天成摘下了斗笠和面纱。

    “晚辈谢谢老伯了。”

    “呵呵,不用谢了,一报还一报,老乞丐还是知恩图报的,苏公子交易完成,看样子是准备回家去了,他rì若有机会,老乞丐到府上去讨饭,公子可不要推辞啊。”

    “老伯如此说,晚辈很是惭愧,此刻时辰尚早,晚辈请老伯喝酒。”

    “哈哈,喝酒是老乞丐的最爱了,这有什么问题啊。”

    老人说着便朝着客栈外面走去,继续喝酒,还是在客栈里面,一定是不合适了,这个时候,巡检司衙门应该打开了城门,可以到城里去找酒楼喝酒了。

    苏天成连忙对着客栈大堂里面等候的苏二童招手,示意跟着到襄陵县城里面去。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时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老人居然念着曹cāo的《短歌行》,慢悠悠的朝着县城的方向走去。

    老人念完了之后,看了看跟在身边的苏天成。

    “苏公子,你是读书人,老乞丐班门弄斧了,老乞丐是这么想的,也就念出来了曹丞相的短歌行了,苏公子是不是也合上一首诗词啊,寓酒以言志啊。”

    苏天成的身体哆嗦了一下,不假思索的开口了。

    “葡萄美酒夜光杯,yù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哈哈,盛唐诗人王翰,太原府人,苏公子真的是有着大志向啊,边塞、边塞,如今已经无宁rì了啊。”

    苏天成有一丝的惶恐,在这个自己还不熟悉的时代,歌以言志是不是一种罪过。

    老人对襄陵城里很熟悉,带着苏天成和苏二童,径直来到一家酒楼,须知辰时就开门的酒楼,一定是不多的。

    苏二童死活都不进入到雅间里面,在他看来,自家公子的银子不多,还是要省着点用,能够节约一些就是一些的。何况大太太过于的厉害,自己和父母的开销,包括月例银子,都是在公子每月三十两银子里面的。

    “苏公子,老乞丐和你很是投缘,承蒙公子的关照,有几句话是一定要说的。”

    苏天成准备站起来,老人挥挥手,示意不要站起来。

    “老乞丐觉得,你是有着大志向和大抱负之人,更是读书人,这雍容大度、舍我其谁的气势就隐隐显露出来了,如此的年轻,遇变不惊,豪爽大气,最为关键的,你审时度势,慧眼识人啊。”

    “今rì你到马市的事情,老乞丐建议,就忘记了吧,对任何人都不要提及,那个小厮,老乞丐看是很不错的,绝对是忠心的,这等的小厮,很难得啊。”

    苏天成连连点头,虽然老人说的话语,没有过多的营养。

    “老乞丐喜欢多嘴,有些话,说出来了,公子不要介意,就说今rì到马市的事情,老乞丐以为,公子有三个地方,做的很不好。”

    “这第一,锦衣御袍到马市去交易,放到任何人的身上,都是要怀疑的,要么就是纨绔子弟,在外欠下债务了,偷卖家里的骏马,要么就是马匹的来路不正,总之都是见不得光的,既然身着锦袍了,哪里还需要到马市去交易啊。”

    “这第二,进入马市之后,牵着骏马四处游走,却不说交易的事情,东瞅瞅西看看,特别关心人家的交易,这是最大的忌讳啊,马市的交易,官府本来就是不允许的,公子牵着战马,人家是要想着,是不是官府的人来清查了。”

    “这第三,不熟悉骏马的情况,却敢于到马市来交易,若是那熟悉骏马之人,问过几句话,公子就无话可说了,不熟悉马匹,却牵着战马来交易,胆量确实不小,况且骏马的交易,都是要在明处进行的,到了那暗处,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啊。”

    “老乞丐感觉到,公子乃是可造之大才,忍不住才说出来这些话的。”

    苏天成站起来了,抱拳对着老人行礼了。

    “晚辈谢谢老伯的教诲,一定铭记终生。”

    “呵呵,老乞丐喜欢多嘴,还有两个问题,公子万万不要介意,这其一,五匹的蒙古骏马,来自何处,其二,公子神sè憔悴,显然是熬夜辛苦了,这读书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明年就要乡试了,哪里还有心思关注骏马交易的事情。”

    苏天成的头上,冒出了冷汗,这两个问题,他暂时无法回答。

    “老乞丐可不是要公子回答的,随口问问。”

    老人看着苏天成,脸上出现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大丈夫立于世,自当嫉恶如仇,匡扶正义,公子切记,有所为有所不为啊。”

第九章 所谓斩草除根

    襄陵是距离平阳府城最近的县了,一般情况下,卯时出发,坐着马车,酉时二刻,可以到达到了平阳府城。

    在襄陵县城逗留了一天的时间,苏天成一直和老人在一起,老人的话语不多,到了中午,似乎是喝醉了,苏天成和苏二童一起,扶着老人到了客栈的房间,恭恭敬敬的服侍老人,一直等到老人翌rì清晨醒来,才告辞离开襄陵县城。

    苏天成一直都是坐在马车车厢里面,放下了帷帐。

    苏二童坚持坐在了车厢外面,靠着赶车的师傅。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苏二童急促的声音传来了。

    “少爷、少爷,前面有人。。。”

    苏二童还没有说完,马车停下了,苏天成迅速从车厢里面出来了,他没有忘记戴上斗笠,用面纱遮住脸庞。毕竟身上有五十两黄金,还有十多两的白银,这些钱,在普通人的眼里,已经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了。

    缴获的五把钢刀,苏天成没有处理,他已经知道,自己刚刚穿越,不少的事情,不是很了解,以前那个苏天成,是个书呆子,没有丝毫的社会经验。自己到马市去交易蒙古马,就是非常冒险的动作,说不定被人盯上了,好在带着斗笠,遮住面部,说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官道中间,三个骑着骏马、带着斗笠的男人,挡住了去路。

    车夫有些奇怪,这里距离县城不远,官道上面的人也是不少的,难道说有人大白天就打劫了,到平阳府来的流寇,上半年就被朝廷的军队剿灭了,这些人是什么人啊,莫不是遗留下来的流寇啊。

    车夫经常出门,他按照老规矩处理,停下了马车之后,连忙下车,溜到一边去了。

    这些人就算是流寇,一般也不会对付他的。

    苏天成仔细看了看中间骑马的男人,突然笑了,抱拳开口说话了。

    “渠公子,别来无恙啊。”

    马背上的渠清泽有些吃惊,没有下马,也抱拳还礼。

    “苏公子,在下等候多时了,只是没有料到,苏公子在县城逗留一rì啊。”

    苏天成的心开始收缩了,这是什么意思,这位渠清泽不是急着离开襄陵县,回家去了吗,为什么还在这里等候,难道说想着抢回那些黄金,甚至做出来更过分的事情。

    “在下也想着早rì回家的,只是老伯的兴致很好,在下也要多陪陪啊。渠公子不是回家去了吗,怎么还在这里耽误啊,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啊。”

    “呵呵,在下就是专门等候苏公子的,若是苏公子放心,跟在在下到一边来看看,若是不放心,在下也不勉强啊。”

    渠清泽说完,翻身下马,缰绳递给了旁边骑马的人。

    两个骑马的人,闪开了,马车已经可以过去了。

    电石火光之间,苏天成做出来了决定。

    “渠公子等候了一rì的时间,在下要是就这么离开了,岂不是不知趣了,也罢,二童,你在这里等着,我和渠公子有些事情,去去就来。”

    苏天成没有犹豫,迈开了步伐,走向了渠清泽,他凭着本能判断,渠清泽不可能是来打劫的,再说了,人家就是来打劫的,这样的时候,自己也是不可能安全离开的。

    漫不经心的朝着官道旁边的小树林走去,苏天成已经高度集中jīng神了,这与人接触,先小人后君子,他必须要做好一切的准备,避免出现的特殊情况。

    “苏公子很是小心啊,是不是担心在下做出来什么龌龊的事情啊。”

    “渠公子说笑了,在下乃是读书人,信奉四海之内皆兄弟,可没有这等猜忌的想法。”

    “哈哈哈。。。”

    渠清泽仰天大笑,走进小树林之后,果断的摘下了斗笠。

    苏天成愣了一下,渠清泽确实是年轻人,但和一般的年轻人不同,脸上带着一股英武之气,五官棱角分明,若是在几百年之后,这样的一副面容,是标准的军人容貌。

    看见渠清泽这样做,他同样摘取了斗笠和面纱。

    两人相对一笑。

    此时无声胜有声。

    走了十来步,苏天成赫然看见,一棵大树下,结结实实的捆着三人,三人的头被黑布裹着,身体兀自发抖。

    “苏公子,还记得这三人吧。”

    “记得,正是在马市里面,威胁在下的三个人啊。”

    为什么渠清泽会知道这三人,按说只有老人知道啊,苏天成愈发感觉到,老人身份不简单。

    “苏公子一定奇怪吧,在下为什么会抓住这三人。”

    苏天成摇摇头,有些事情,不知道为好,江湖险恶。

    “呵呵,这三人,居然敢跟踪在下,一番拷问之后,在下才知道,原来这三人,在马市的时候,就盯上了苏公子,故而在下拘押了三人,等候苏公子啊。”

    这一番话漏洞百出,渠清泽购买了五匹蒙古马,加上其他交易的马匹,不知道有多少的随从了,这三人就是要钱不要命,也不会轻易攻击渠清泽的。

    可苏天成是不会点破的。

    “原来如此啊,这三人忒大胆了,在马市的时候,就想着强抢,对付在下也就无所谓了,想不到敢在太岁面前动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渠清泽愣了一下。

    “苏公子真会说话啊,好了,这件事情,在下不多说了,依照苏公子的意见,这三人,应该如何处理啊。”

    苏天成仔细看着渠清泽,暂时没有说话,两天前,他已经杀了五个军士,难道说今天还要杀人吗,不过渠清泽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自己要是不同意,会什么什么样的结局呢。

    按照这三人,罪不至死,不过是在马市强抢骏马,估计也和那些混混差不多的。

    看见苏天成没有马上开口,渠清泽再次开口了。

    “苏公子大概觉得,这些人罪不至死吧,有一件事情,在下是要告知苏公子的,这三人商议过了,沿路都要跟随苏公子的,若是找到了合适的机会,他们会做些什么,在下就不用解释了,这三人自己交代了,他们并非马市里面的常客,也不是本地人,上半年到襄陵县来的。”

    “原来是这样啊,在下觉得,既然他们有着如此邪恶的念头,当然是罪不容诛了。”

    “好,苏公子爽快,这里就是你我二人,是在下动手,还是苏公子动手啊。”

    似乎是条件反shè,苏天成想着说自己是读书人,怎么能够动手杀人,可他隐隐有些预测,硬生生的压住了这句话。

    “渠公子这是为难在下啊,在下看,我们两人都动手吧,在下是书生,负责一人,渠公子辛苦一些,负责两人。”

    “好啊,在下没有什么意见,不过在下觉得,做事情,就是要干净利落,不能够斩草除根,最终祸害的是自身啊,这几个人,平时不知道做过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今rì我们为民除害,也是大好事。”

    被捆着的三人前面几米处,竟然有两把钢刀。

    话已经说出来了,没有什么值得犹豫的,苏天成快步上前,从地上拿起了钢刀。

    随后拿起钢刀的渠清泽再次开口了。

    “苏公子,这三人,是蒙着头,还是揭开黑布啊。”

    “当然是揭开黑布了,在下可不愿意让他们不明不白的见阎王。”

    渠清泽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是感觉到惊奇,觉得苏天成这样的读书人,从来都没有见过。

    苏天成揭开了一个人头上的黑布,巧的是,这人正是在马市威胁他的那个男人。

    “兄弟,阎罗殿去投胎的时候,找个好人家,下辈子安生过rì子。”

    男人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和绝望,不过嘴里塞着布团,无法说话。

    苏天成割开了男人的脖子,看着鲜血喷出来。

    离开小树林的时候,两人再次戴上了斗笠,遮住了面容。

    “苏公子,在下还有两件事情,这第一件事情,苏公子马车上面的钢刀,还是卖予在下,这里是三十两纹银,公子收好了,第二件事情,苏公子明年肯定是要参加乡试的,若是有机会,在下会到平阳府城来拜访苏公子的。”

第十章 下人的规矩

    十月初十离开了平阳府城,十月十五回来,足足六天的时间。回到了府城,此苏天成非彼苏天成了,当然,这是任何人都不可能知道的绝密。

    饶是苏天成大胆,也是惊魂未定了,三天时间,杀了八个人,这是什么时代啊,被杀的这些人,照样是爹妈所生,只不过没有身份没有地位,死活没有谁关心,死了也就死了,联想到今后的生活,他感觉到,有些事情,自己恐怕要迅速做好了。

    快到家了,充斥在脑海里面的回忆很不好,对苏府是有爱有恨,加之马车一路上的颠簸,苏天成有些受不住了,恨不得下车步行,这个时代的马车,不可能有减震,官道也是坑坑洼洼的,好在接下来的路途中,一路还算是平静。

    戌时,马车在苏府门前停下来了。

    苏天成下车了,一眼看见了高大巍峨的府门,梁上挂着灯笼,红sè的大门紧闭,有着很多暗黄sè的铜钉点缀,看上去格外的气派。

    苏二童早就上前去敲门了。

    好一会,门打开了一条缝,看见外面站着的是苏二童,一个人出来了,年纪不大,戴着瓜皮帽,脸sè很不好。

    “苏二童,你是怎么了,出去这么长时间,也不说一下,是不是皮痒了。”

    这个跋扈的下人,这人就是苏府的管家苏俊了。

    苏俊同样是家生子,不过是在大太太的身边长大,身份就不同了,不要说面对苏二童,就是在苏天成的面前,也是趾高气扬的,背后有大太太撑腰,没有什么害怕的。

    苏府搬到太原府,这里留下了苏天成,苏俊就成为了管家,俨然就是苏府的第一人,什么事情都是自己说了算,时不时给大太太报告情况,包括苏天成的生活费,都是苏俊直接管着,除开吃饭需要的开支,其余的根本不要想着有什么零用的。

    苏天成的脸上,露出冷笑,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既然穿越到了明朝,当然不甘心默默无闻,可不管多大的志向,在人命如草芥的明朝末年,自身不能够振作,不能够做出来一番的事业,一辈子依旧是做白rì梦,懒懒散散,命运可能更加的凄惨。

    苏俊看见了苏二童身后的苏天成。

    “少爷,这府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出门了好几天了,也不说一下,小的要是给老爷和大太太说了,老爷和大太太又要说小的不会管家了。”

    苏天成暗自好笑,下人就是下人,时时刻刻想着抬出来尚方宝剑,为的就是巩固自身的地位,自己既然穿越了,府里几个人都拿不下来,还能够做什么其他的事情。

    要是这办法,路上早就想过了。

    “苏俊,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本少爷出门,是不是要给你汇报啊。”

    “少爷,老爷和大太太临走的时候,吩咐过你的,少爷是怎么应承的,小的不需要提醒吧。”

    “你还是提醒一下,本少爷忘记了。”

    苏俊愣了一下,怎么苏天成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不过,近段时间,苏天成有些疯癫,这也可能是魔症了,胆子变得大了。

    “少爷在老爷和大太太的面前保证了,一定遵守礼仪,做事情都要听从安排的。”

    “你好像没有说清楚,本少爷听从谁的安排啊,是你的安排吗?”

    “少爷当时是这么答应的。”

    “啪、啪。”

    两个清脆的耳光之后,苏俊愣在了原地,苏天成的手有些重,他感觉到眼前冒出来不少的星星,一闪一闪的,这是怎么了,世道变了吗。

    “苏俊,这两个耳光,让你好好清醒一下,清楚自己的身份,本少爷先回房去了,一刻钟之内,马上到我的房里来,我有事情。”

    “二童,我们回家。”

    扔下了在府门口发呆的苏俊,苏天成带着苏二童,径直走进去了。

    若是在以往,苏二童看见这样的场景,一定是吓得浑身发抖,可这次跟随苏天成出门几天时间,苏二童也发生改变了,他昂着头,对着苏俊哼了一声,跟在苏天成的身后进去了。

    苏平阳、杨氏和苏二童全部都在苏天成的房间里面。

    对于苏平阳和杨氏,苏天成有着深厚的感情,要不是这两位老人,自己早就没命了,打小就失去母亲,父亲每rì都是忙碌生意,几乎是不管不问,两位老人带着自己,就连生下了苏二童,都来不及照顾,全部的心思,都是在自己的身上,苏二童一岁多的时候,从炕上摔下来,险些送命了,那个时候,两位老人还在重点照顾四岁的自己。

    发生了这件事情事情之后,两位老人决定不要小孩了,重点照顾好自己。

    这样朴素的感情,一般人是做不到的,虽然说苏天成穿越了,但翻开了这段记忆,他还是震撼了,若是这样的老人,都不能够过上好rì子,天理不容。

    苏平阳和杨氏,两人的脸sè都是灰扑扑的,进入房间的时候,身体还在发抖,显然是吓坏了,少爷和儿子无缘无故消失了好几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两人满大街的找寻,根本就没有消息,可恨那苏俊,竟然无所谓。

    “叔叔,婶娘,出门这些rì子,让你们担心了,二童很好,我也没有什么事情的。”

    “少爷,您可不要这么称呼,我们都是下人,服侍少爷是我们的本分。”

    “叔叔婶娘千万不要这样说,我的这条命,就是你们给的,今rì我在这里发誓,要是不能够让叔叔婶娘过上好rì子,天打五雷轰。”

    “少爷千万不要这么说,小人承受不起啊。”

    看见苏平阳和杨氏都站起来,准备磕头了,苏天成连忙走到了两人的身边,拉住了两人的胳膊。

    “叔叔婶娘,这些程序,今后不要做了,我无法承担,更是无法面对的,今后你们在我的面前,直接叫我坤元就好了,叔叔婶娘要是不这样做,我就要生气了。”

    “好、好,小、我们知道了,知道了。”

    杨氏在一旁,抬起胳膊,用衣袖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少爷终于长大了。

    苏俊脸带怒气,径直走进了苏天成的房间,刚才在府门口发生的一切,他实在是有些不舒服,苏天成真的是嚣张,居然敢这样做,自己只要稍微动一下手脚,就叫他过不出来rì子的。

    看见苏天成径直就走进屋里来了,苏天成顿时yīn沉了脸。

    “苏俊,你是不是不懂得基本的礼仪啊。”

    “少爷,小的什么地方做错了啊,还请少爷明示,刚刚在府门口。。。”

    “啪、啪、啪。”

    苏天成这次扇了三个耳光。

    “想我苏府,在这平阳府城,也是豪门望族,怎么出现你这样的混战东西,基本的礼仪都不知道吗,你是什么身份,是下人,下人见到主子,应该做些什么,是不是就径直闯进屋里来了,狗东西,滚出去,要是还不知道礼仪,本少爷打断你的腿,逐你出府。”

    苏俊的脸sè变得铁青了,可听见苏天成说的话,他张口结舌,无法反驳,苏府的规矩还是很严格的,自己这样做,肯定是不对的,只不过苏天成过于的懦弱,以前都习惯了,所以就不是很在意了。

    苏俊低着头出去了,内心充满的怨毒之气。

    “禀报少爷,苏俊求见。”

    苏天成端着茶杯,慢悠悠的喝茶,根本就没有理睬门外的苏俊。

    苏平阳和杨氏看见这一切,有些坐不住了,不过苏二童根本无所谓,脸上还带着崇敬的笑容,看着苏天成。

    眼见着苏平阳要开口了,苏天成伸手,示意苏平阳不要说话。

第十一章 收拾你

    足足一刻钟之后,苏天成才慢悠悠开口,。叫苏俊进来了。

    苏俊已经是一肚子的气了,脸sè也变得有些yīn森了。

    “苏俊,本少爷有一件事情,想要弄清楚。”

    “不知道少爷想要知道什么事情,小的尽力答复就是了。”

    苏俊说话有些冲,看来依旧是不服气,苏天成愤怒的同时,也哀叹以前的那个苏天成,不知道懦弱成什么样子了。

    “本少爷问的事情,你肯定是知晓的,老爷和大娘、二娘正月之后,就到太原府去了,如今已经是十月了,本少爷每月有三十两银子的开销,都是你管着的,说起来也是三百两银子了,今rì本少爷想着看看账簿,这些银子,都开销到什么地方了。”

    如同苏俊这样嚣张的管家,手里管着银子,以前那个苏天成,如此的懦弱,每月能够开销到十两银子,就是捅破天了,剩下的银两,当然要清楚去向。

    苏天成这样做的目的有两个,一是清理账簿,如果有剩余的银子,立即拿过来,不要苏俊管了,这个理由很好找,剩下这么多银子,苏俊不会计划,克扣主人家,居心不良。通过这一步的震慑,慢慢的削去苏俊的权力。

    重要的在第二点,苏俊是家生子,平rì里见到的银两不多,大凡管家,都喜欢占便宜,如果说在账簿里面发现了疑点,查证落实了,苏天成就要毫不客气的动手了,当然,动手的办法多种多样,捏住了苏俊的把柄,有着很多好处的。

    “少爷原来问的是这件事情啊,少爷每月的开销那么多,小的都往里面贴进去银子了,到今rì,一两银子都没有剩下啊。”

    苏天成脸上露出了迷人的微笑,三十两银子,对于大户人家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对于他来说,就不同了,过的本来就是下人的生活,哪里需要开支多少的银两啊。

    “原来如此啊,本少爷更要看账簿了,怎么能够要你贴银子啊,说说吧,账簿在什么地方。”

    “账簿在小的婆娘手里。”

    “二童,去拿账簿,就说我说的,若是不想拿账簿过来,本少爷心情不好,发起脾气来,苏俊可要吃苦了。”

    苏二童立马跑出去了,受够了苏俊的气了,这一次,终于可以扬眉了。

    “少爷,这不合适吧,小的婆娘已经睡下了。”

    “呵呵,你的意思是,本少爷要亲自去拿,是吗?”

    苏俊的脸占红了,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苏天成的意思很明显了,自己的婆娘是下人,苏天成根本就看不上。

    苏俊的婆娘玉环,以前是大太太的丫鬟,曾经被苏天然亲幸过,只不过苏天然还没有大婚,眼看着事情捂不住了,急匆匆的嫁给了苏俊。

    这件事情,也是苏俊的难言之隐,可没有办法发脾气。

    “少爷,奴婢将账簿带来了,请少爷过目,奴婢的相公,每rì里都想着府里的事情,可是cāo碎心了。。。”

    毕竟是大太太身边的丫鬟,玉环口齿伶俐。

    “本少爷叫你说话了吗?”

    玉环看着苏天成,脸sè也变了,说实话,她根本就没有正眼看过这个少爷,虽然说苏天成一表人才,可过于的懦弱了。

    账簿到了苏天成的手里。

    古时候记账,采用的是流水账,每天开支什么,都清清楚楚的记着,月底进行一次汇总,看看开支了多少,结余了多少。

    苏天成是穿越人士,核对清查这样的账簿,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小儿科。

    苏俊本来以为,苏天成生xìng胆小,就知道读书,怎么可能看得懂账簿,所以说,在做帐的时候,也就无所顾忌了,自家的所有开支,都是记在了苏天成的名下,多余的银两,也做假账支出了,其实银子全部都进入了自己的腰包。

    看见苏天成认真的看着账簿,苏俊的脸sè发生变化了。

    “啪。”

    苏天成合上了账簿,脸上依旧带着微笑,可苏俊却打了一个哆嗦。

    “苏俊,你是要本少爷一笔一笔的点出来,还是自己说实话啊。”

    苏俊的腿肚子软了一下,这个时候,他是绝不会轻易认账的,他不相信,苏天成能够看懂账簿,这本就不是读书人关心的事情。

    “少爷,小的没有做亏心事啊,没有什么可说的。”

    “很好,二童,准备家法。”

    玉环的脸sè已经变化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可看见苏天成的第一眼,就感觉到情况不对,这个窝囊的少爷,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女人的心思是细腻的。

    “少爷,我家相公忠心耿耿的吗,什么坏事情都没有做啊。”

    “是吗,玉环啊,苏俊是你的相公吧。”

    “少爷为什么这么说啊?”

    “本少爷就奇怪了,苏俊是你的相公,可你每月梳妆的银两,怎么是本少爷出银子啊,仅仅这一项,十个月的时间,花费了一百二十两的银子,莫不是你和本少爷有jiān情,本少爷偷偷给你银子了。”

    苏俊已经瘫软下来了,苏天成确实看得懂账簿,一切都完了。

    玉环看见苏俊摊在地上,也知道情况不对了,她连忙跪下了。

    “少爷不要这么说,这可能是特殊情况啊,账簿也有做错的时候啊。”

    “哈哈哈。。。”

    苏天成仰天大笑。

    “有意思啊,五月已经是初夏季节了,本少爷居然购置了二十两银子的白炭,奇怪了,不知道这些白炭存在什么地方啊,二十两银子的白炭啊,可以堆放两间屋子了,六月是盛夏季节了,本少爷居然要购买锦缎棉袍,一件棉袍花费二十两银子,莫不是本少爷不知道chūn夏秋冬的更替了,更加稀奇的是,正月的时候,本少爷居然购买锦缎单衣,花费了二十两银子,这些已经是一百八十两银子了,苏俊,你可以解释一下吗。”

    苏俊的脸已经变成了死灰sè,贪墨主人家的钱财,就是大太太在这里,也保不住他的。

    “少爷,小的错了,小的该死、该死。。。”

    “苏俊,你自己说说,这件事情,本少爷该怎么处理啊?”

    苏俊一个劲的磕头,额头都出血了。玉环看见情况不对,也跟着磕头。

    “苏俊,玉环,你们本是下人,却不知道规矩,本少爷本来是想着,追回银两之后,将你们直接送到衙门去的。。。”

    “少爷饶命啊,小的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啊。。。”

    苏俊开始嚎啕大哭,送到官府去,是什么下场,不用说他都是知道的,自家的婆娘,多半是送到乐籍去,自己被杖责之后,能够活下来,也是去充军了。

    “好吧,俗话说的好,家丑不可外扬,如此做也是丢了苏府的颜面,不过家法是少不了的,你自己去领家法。”

    说完这些,苏天成冷森森的开口了。

    “从今rì开始,府里所有的事情,叔叔苏平阳直接负责,所有人都要听从安排,若是有谁不服,本少爷直接开革,绝不客气。”

    苏天成被打了二十大板,躺在床上,起不来了,玉环哭哭啼啼的拿出来了二百多两银子,交给了苏平阳。

    这件事情,立刻在苏府引发了轰动,虽然说苏府只有三十来个下人,可谁都知道,苏天成是窝囊废,苏俊才是真正的主人,如今,苏俊自己领了家法,甚至不敢喊冤,说明情况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接连几天,所有的下人都见到了苏天成,他们的感觉完全不同了,苏天成真的发生了变化,而且是很大的变化。

第十二章 知己知彼

    对付苏俊不算什么,毕竟是下人,而且苏俊这样的人,很是年轻,没有多少的经验,绝非老jiān巨猾,娶老婆的时候,就戴了绿帽子,内心不平衡,逮着机会就要出气的,正是在这样思想的驱使下,做事情肆无忌惮,把柄很好抓。

    苏天成真正的对手,是大太太。

    苏天成的母亲,已经去世十七年了,以至于他的印象里面,根本就没有母亲的形象,隐隐的知道,当初母亲是大太太身边的丫鬟。

    可不要小看带着丫鬟嫁人,表面看是一种奢华的表现,其实内在的原因,很关键,大户人家的男人,或者是商贾之家,不可能只有一个原配的,都是要纳妾的,原配带了丫鬟过去,多数情况下,男人纳妾,都是原配的丫鬟,这样原配在家里的位置是很巩固的,就算是男人在外面纳妾了,进来的女人,是不敢挑战原配的权威的,哪怕是男人有心想着维护侍妾,也不行的。

    关于大太太的背景,一直都有些扑朔迷离,有人说大太太的背景很是强硬,好像是某个官宦之家的丫鬟,嫁给了苏化文之后,帮助苏化文做好了生意,甚至有人说,大太太能够攀到当今朝廷内阁阁臣的关系了。

    正是因为这样的情况,大太太在府里的权威,是非同一般的。

    苏天成有着自己的判断,之所以出现这样的传闻,只能够说明,大太太的背景根本就不行,要树立自身的威信和形象,最好的办法,就是造声势,让人摸不透,三人成虎,慢慢的别人就会相信了。

    既然自己的母亲是大太太身边的丫鬟,如果大太太以前是官宦人家的丫鬟,身边怎么可能也有丫鬟啊。

    这种情况的出现,说明了大太太是不简单的。

    商贾之家,本来就有些复杂,喜新厌旧的事情,时常出现,大太太如果不想一些办法,怎么可能控制府里,怎么可能成为真正的内当家。

    清官难断家务事,苏天成本不想将苏府闹得鸡犬不宁的,可惜这位大太太,心还是太狠了一些。隐隐的,他已经感受到了不少的事情了。

    因为自己读书不错,大太太看着不顺眼,大太太的两个儿子,苏天浩和苏天然,读书都不怎么样,老爷只有三个儿子,要是自己出人头地了,这家产怎么算还说不清楚,所以说,大太太想尽了办法,只差公开动手了,这次将自己留在平阳府城,到底是什么心思,还说不准,或许是在找寻机会也不一定。

    苏天成是不会有那些迂腐的思想的,什么大太太啊,说到底,就是后妈,还好自己的命硬,没有被折磨死,要想自己去孝敬这位大妈,说什么忠孝两全,做梦去吧,感情是相互的。

    可处理苏府的事情,也不能够闹得过分了,毕竟是这样的时代,大太太是内当家,在自己还没有真正取得功名的时候,公开的和大太太对着干,撕破脸皮了,不是好事情。这并非意味着自己不能够显示出来强硬,绝对不能够软弱,要自立自强,让大太太感觉到忌讳,不敢轻易放肆,不敢出手对付自己,只有这样,才可能安安稳稳的过rì子,待到今后取得功名,所有事情都好处理了。

    平阳府城苏府发生的事情,太原府城的大太太很快就会知晓的,毕竟府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大太太亲自点名留下来的,肯定是有人报告消息的。

    所以说,苏天成已经很小心了,之所以要求苏平阳直接管家,重点还是从安全的角度考虑的,要是哪一天自己在府里暴毙了,那就太不划算了。

    避免出现这样的情况,那就需要集聚自身的力量。

    山西平阳府下辖有六个州,府城在临汾县,也就是后来的临汾市。东面和陕西省接壤,南面靠着太原府、汾州府,西面靠着沁州、潞安府、泽州,北面与河南省接壤,属于山西省的东大门。

    因为历史的原因,山西省不是很富裕,甚至是贫穷,这里属于中原地区,每次朝廷的更迭,都是兵家必争之地,遭受无数战火的洗礼。

    终大明一朝,最为富裕的地方还是在南方,南直隶的浙西四府:苏州府、松江府、嘉兴府、湖州府,是富的流油的地方,天下闻名,其次就是湖广和两广了。

    山西和云南等地,是公认为穷苦之地。

    山西的商贾特别的多,这里土地贫瘠,得不到多少的收入,只能够是转向经商了,而且山西外流的人口是非常多的,好多的山西人,都到了北直隶和南直隶,甚至是湖广,出门之后,就不愿意回来了,山西人自己感觉到没有多大的出路,只能是在经商的方面拼命,多年下来,倒也有了不少的商贾了,几百年之后,晋商闻名全国,也是有着一定道理的。

    苏天成的父亲苏化文,就是这方面典型的代表。

    苏化文出身商贾之家,子承父业,明朝的等级制度森严,士农工商,商贾是排名最末的,若是不能够取得功名,永远都是生活在底层的,虽然有钱,但没有社会地位,所以众多的商贾,自己拼命挣钱的同时,一定是期盼着儿女能够考取功名的,这种光宗耀祖的思想,一般人根本是难以理解。

    苏化文年轻的时候,也是拼命读书,遗憾的是生来就不是读书的材料,考了好些年,最终还是童生,秀才都没有捞到,索xìng就死心了,安安心心的做生意。

    老天是公平的,苏化文无法取得功名,但做生意却风生水起,一直都是很顺利的,这么多年下来,隐隐成为山西省数一数二的商贾了,就连山西布政使衙门,都知道了。

    这种出名,不是什么好事情,自身没有功名,为了维持家族的生意,就需要投入大量的银子,贿赂各级官吏,要不然,人家随便找个理由,你就要吃亏了。

    山西的商贾,生来就是弱势,承担的赋税比南方地区的赋税要高很多,这看上去有些不公平,南方地区如此的富裕,偏偏承担的赋税少一些。当然了,这里面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明朝的商税低得可怜,三十税一,还不一定能够落实。

    朝廷里面,内阁大臣,绝大部分都是南方的,南方的学子,读书确实厉害一些,考取功名的人多一些,他们把持了朝政,当然是要为南方大地主大商贾说话的,所以说,南方的大地主和大商贾,是能够得到很多好处的。

    有些情况,苏天成还是没有弄清楚的,譬如说父亲苏化文为什么搬到了太原府去了,做生意的地域观念是很浓的,苏化文本来就是平阳府人,轻易是不会挪地方的,除非是太原的商机特别好,可太原是山西的省城,那样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的官僚集团,何况太原府城里面,还有一位著名的藩王:晋王朱审烜。

    这个朱审烜可不简单,朱求桂的儿子,虽然说没有什么权力,但特别善于敛财,富得流油,家里集聚了无数的财宝,最终李自成攻下太原府,所有的财宝都被李自成获取了,自己投靠了满清,结局也不好。

    苏天成隐隐的知道,山西大饥荒的时候,这个晋王朱审烜,死死守着财富和粮食,不肯拿出来,最为过分的是,李自成攻打太原府,身在太原的朱审烜,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居然也不肯拿出来银子,分发给城内的军士抵抗。

    当然,这些都是历史的描写,是不是有夸张的地方,苏天成不是很清楚,既然穿越到明朝来了,所有的情况,都需要自己弄清楚。

    想到了这些,苏天成感觉到了,自己的任务还是很重的,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做了。

第十三章 恼火的现状

    “少爷,您的屋子里有些cháo湿和yīn暗,我看是不是重新的整修一下啊。”

    “不用了,叔叔如今管着苏府上下的事物,还是想着哪些地方更需要用钱,我这里已经很不错了。”

    “少爷是不是暂时搬到东面的院子去居住啊。”

    苏天成摇摇头,东面的院子,以前是苏化文和大太太、苏天浩、苏天然等人居住的地方,条件的确好很多的,阳光充足,亭台楼榭、小桥流水,别有一番天地,自己却是和下人居住在南面的。虽然说苏化文和大太太等人,已经离开了平阳府城,到太原府城去了,可这个院子依旧是空着的,没有任何人居住。

    随着时间的流逝,苏天成知道的情况越来越多了,好在他是穿越人士,以前在国家机关工作,好歹也是领导干部,经历过不少的大风大浪了,若是寻常人,遇见这样的歧视,岂不是早气炸了。

    “少爷上次问到的苏府的一些情况,我仔细回忆了,当初我到苏府来,直接就跟着三太太了,三太太仁慈,对我们这些下人都很好的,不过有些情况,我是下人,也不好多问的,免得僭越了。”

    “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是很思念母亲的,想着问问叔叔,多知道母亲的一些情况,可怜我甚至不知道母亲长的什么样子啊。”

    苏平阳也低下头,少爷说的是实际情况,刚刚出生的时候,三太太就故去了,当然不可能见到了,也不可能记得三太太长的是什么样子的。

    “好了,不说这些事情了,叔叔认为,这府里都需要注意一些什么事情啊?”

    苏平阳抬起头,他见多识广,自然知道苏府存在哪些问题,以前自己就是在最底层的,对这些情况,理解更加的深刻,这些天,和少爷多次交谈了,他吃惊发现,少爷竟然有着一些不同寻常的认识,当然了,少爷是读书人,天上的文曲星下凡的,厉害是自然的。可少爷的xìng格,有了太多的变化,刚毅果断,看问题很准,似乎是换了一个人。

    苏平阳认为,这是三太太在地下有知,保佑少爷了。

    “少爷,我觉得目前这样维持,还是不错的。”

    苏天成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不能够怪苏平阳不说,苏府的问题肯定是有的,可大太太依旧是内当家,虽然没有在平阳府城,却遥控指挥这里的一切事宜,就算是府里的下人,绝大多数都是听从大太太的,自己没有能够建立起来真正的权威,这样的时候,苏平阳不说情况,是害怕自己随意动手,惹下麻烦,其实也是为自己考虑的。

    可苏府的情况,必须要改变,既然父亲和大太太等人,已经搬到太原府城去了,轻易就不会回来了,这里就是自己安身立命所在了,至少在取得功名以前,都是在这里生活的,很多的事情,要一步一步来了,将平阳府城的苏府,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手里,是最为关键的事情,设想一下,府里的下人,表面上听从自己的安排,其实是看着大太太的,自己怎么去安心做事情啊。

    而且这件事情要快,不能够拖泥带水。

    “叔叔不要有什么担心的,不就是大娘那里吗,有什么事情,我自然是能够应付的,如今的情势下,该怎么做还是要怎么做的。”

    “少爷说的是,府里现在一共有三十五名下人,都是分布在几个紧要的地方的,厨房里面有十八人,少爷的身边有三人,打扫和收拾东边院子的有十人,走杂的两人,余下就是管家了,这样的分布,确实是有些不妥的。”

    “叔叔说说,该怎么变化。”

    “少爷身边的人太少了,如今我管着府里的事情,少爷的身边,实际上就是二童了,我家婆娘年纪大了,做事情不是那么利落了,少爷又不要她做事情,好多的事情,都是少爷自己动手做的,我都看不下去了,这样可不行啊。”

    “叔叔不要这样说,婶娘年纪大了,照顾了我这么多年了,也该享福了,照顾我的事情,肯定是不要做了,我还在考虑着,是不是安排丫鬟在婶娘的身边,照顾起居饮食的。”

    “少爷万万不要这么做,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下人,少爷身边都没有丫鬟,下人的身边安排丫鬟了,这传出去了,别人说我不懂规矩了。”

    苏天成笑了。

    “叔叔不要担心那么多,身份不是一成不变的,有些事情,我会很快处理的,我有个想法,叔叔看看是不是合适。”

    “少爷尽管说,我去做就是了。”

    “叔叔年纪大了,在苏家这么多年了,熟知一切的情况,看看我说的是不是有道理,苏府如今有三十六人,这是包括我在内的,叔叔管着府里的一切事情,婶娘安心休息,苏二童跟在我的身边,余下还有三十二人,苏俊名义上还是管家,包括玉环,剩下还有三十人,打扫东边的院子,就需要十人,这样的安排,简直是混账,有两人打扫足够了,没有住人,不需要每rì里都打扫,顶多一月两次就可以了。”

    苏平阳看着苏天成,透露出来不可思议的表情,少爷这是怎么了,敢在老虎嘴上拔毛。

    “苏府占地近三百亩了,这么大的地方,按说三十多人是远远不够的,可我想过了,必须是有作用的人,否则就算是十个人,也多了,我的考虑,所有人都需要重新安置,厨房里面,不需要那么多的人了,顶多五个人,吃饭的人本来就不多,十八个人给十八人做饭吃,要是大户人家都这么安排,厨房里面,估计站不下了。”

    “至于说该怎么安排,我还没有考虑清楚,对府里的事情,我不是很熟悉,以前也没有关心,就请叔叔多cāo心了,叔叔不要出面,想到了什么,给我说,我来做,这府里的三十多人,多半都是要安排到太原府城去的。”

    “公子,不要这样做啊,若是大太太发脾气了,不好收拾啊。”

    “哈哈,叔叔担心什么啊,难道说大太太不给我银子了,我就活不下去了吗,这样的小事情,我都不能够解决,怎么可能在苏府立足啊,我好想着,大娘早些到府里来,有些事情,彻底说清楚的好。”

    坐在下首的苏平阳,险些没有把持住,难道说少爷将来准备做生意吗,这可万万不行啊,少爷还是要读书的。

    “少爷,老爷本就经商多年了,我觉得,少爷还是不要考虑这样的事情。”

    “叔叔有话,今后尽管明说,叔叔是担心我荒废学业,一心去经商了,不会的。”

    苏天成微笑着摇头。

    “我明年还要参加乡试的,肯定是不能够耽误学业的,我是不赞成死读书的,有人说了,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不过我觉得,书本里面,没有粮食,要是我肚子饿了,衣服穿少了,感觉冷了,守着一堆书,绝不是好办法,学以致用,才是真正读书的办法。”

    苏平阳有些激动,少爷说的这些话,他完全明白了。

    “少爷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这么多年,少爷一直都是在苦读的,我还是认为,少爷参加乡试之后,再来考虑其他的事情,府里有什么事情,我直接去应付,就是大太太怪罪了,我也一并承担了。”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件事情,叔叔不要说了,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苏平阳看看苏天成,发现苏天成的目光清澈,带着一丝坚毅的神态。

    “如今已经是十月了,粮食收割很长时间了,府里的存粮,不知道还有多少。”

    “存粮足够了,这几rì我已经清理过了,还有三十石大米,五十石麦面,节约一些,维持到明年的九月,是可以的。”

    苏天成闭目算了一下,一石相当于189斤,府里一共还有一万五千多斤粮食,均分到每人的头上,刚好是420斤粮食,这些粮食,想着管一年的时间,可能xìng是不大的。况且,苏天成还想着招募一些人,这点的粮食,绝对不够。

    接下来好些年都是饥荒,府里必须存够足够的粮食,而且还要通过粮食交易来赚钱,参加乡试之前,其他的事情,不可能大规模的做,赚钱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够耽误的。

第十四章 清晰的计划

    “叔叔,平阳府城的米面价格,是多少啊?”

    “白米四钱银子一石,麦面三钱银子一石。”

    苏天成不知道米面的价格,这是正常的,可问到米面的价格,就有些奇怪了,这是为什么啊,难道说准备做粮食生意了。

    粮食生意可不好做,等级森严,苏化文就是兼做粮食生意。

    经营粮食,分为三个层次,最底层的存在,就是经营普通铺面的众多商户,从大户的手里购进粮食,直接对外出售,获取到可怜的薄利。中间的是大户,开有一家粮行,主营粮食批发,给诸多商铺提供粮食,粮食交易量很大,利润也不薄。最高层的,就是控制粮食来源的商贾,他们是最大的老板,和官府都是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甚至是官商勾结的。

    “少爷是想着经营粮食吗,老爷就是在做的,少爷还是不要考虑这样的事情了。”

    苏天成摇摇头,他没有想到做粮食生意,目前有着太多的困难了。

    看见少爷摇头,苏平阳舒了一口气。

    “叔叔,苏府的田地有多少啊,是怎么管理的啊?”

    苏平阳越来越奇怪了,以前,少爷从来不问这些事情,更不要说关心了,毫不夸张的说,对于农家事情,少爷一无所知。

    “唉,这两年,遭遇了诸多的灾荒,苏府的田地,都成为负担了,每年要向官府缴纳赋税,老爷都想着,将土地处理了。”

    苏天成看着苏平阳,没有马上说话。

    “土地主要集中在城郊,去年老爷处理了四百顷,还剩下五百顷,连年的旱灾,土地上面,几乎没有多少的收入了,佃户也无法上缴粮食,可赋税还是要上缴的。如今的赋税,都是上缴白银的,不收粮食了,苏府的五百顷土地,一共要上缴田赋二百二十五两银子。”

    “什么,上缴二百二十五两银子吗?”

    看见少爷吃惊的表情,苏平阳理解错了,叹了一口气,继续解释了。

    “种田纳税,天经地义,可这税赋计算的方法,本就有些不合理,按照每石粮食八钱银子的价格定下里的,如今哪里有这么贵的粮价啊,打我记事的时候开始,就是这样的标准的,再说了,计税的基数,也是按照南直隶的粮食产量来的,山西土地本来就贫瘠,就是这粮食的产粮,南直隶可以达到每亩2.6石,山西最多就是1.4石。”

    “叔叔还是说说,这二百二十五两银子的赋税是怎么计算下来的?”

    “苏府的五百顷土地,一共是七千五百亩,每亩税赋是三厘银子,算下来就是这么多。”

    “这三厘银子的税赋,是怎么算出来的?”

    苏平阳稍微愣了一下,开始解释了。

    “少爷,先前我已经说了,征税是按照每石粮食八钱银子的价格计算的,苏府的田地,属于民田,每亩征税四升粮食,一石粮食是一百升,按照八钱银子的价格,每升粮食,是八枚铜钱,四升就是三十二枚,综合折算之后,每亩田上缴赋税三厘银子,也是三十枚铜钱。”

    苏天成已经迅速在脑海里面计算了,按照苏平阳说的,每亩征收四斗粮食的赋税,按照山西亩产粮食1.4石,接近3%的赋税,要是在南直隶,亩产2.6石粮食,就是1.5%的赋税,如此低的赋税,他还没有见过。

    “叔叔,去年家里收了多少的粮食啊?”

    “这我不是很清楚,都是大太太直接管着的,不过佃农遭灾了,按照以前的约定,他们每亩上缴六斗粮食,承担赋税,其余的就是自己所得了。”

    苏天成倒吸了一口凉气,佃农上缴给地主的粮食,占到总产量的43%了,加上上缴给朝廷的赋税,几乎是产量的一半,这要是遭遇灾祸了,或者是减产了,上缴的是不能够少的,那佃农吃什么啊,岂不是等着饿死吗。

    这个时候,苏天成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说大明朝的赋税低的可怜,但农民依旧活不下去,一方面是自然灾害,没有收到粮食,税赋太低,官府没有钱来赈灾,另外一个方面,土地兼并严重,到了大地主和大官僚手里的土地,按照朝廷的规定,他们都有功名,是不上缴赋税的,可税赋的总额是不会少下来的,怎么办呢,这些税赋,就摊到农民的头上了,无形之中加重了赋税,可惜的官府没有得到,真正得到的是个人。

    当然,这都是苏天成的猜想,具体的情况,他还需要了解。

    “去年遭灾了,家里是怎么处理的啊?”

    “粮食还是要交的,实在交不上来的,打下欠条,明年补上来。”

    “哦,这是谁出的主意啊,要是佃农没有粮食吃了,怎么办啊?”

    “种田完粮,佃户是知道的啊,连续两年遭灾了,有些佃户,确实是活不下去了。”

    苏平阳没有直接回答问题,但苏天成已经知道答案了。

    “田地里面,都种什么啊?”

    “田地贫瘠,主要是种的麦子。丰年亩产有1.5石。”

    苏天成的脸sè已经yīn沉下来了,种麦子,佃农更加的吃亏,麦子的价格,本来就低于大米,佃农的负担更重,加上遭遇了灾害,可以想象佃农过的是什么rì子。

    “既然是这样的情况,父亲大人是什么态度啊?”

    苏天成的语气已经有些不好了,苏平阳也听出来了。

    “老爷的意思,准备在太原府城附近购买土地的,这里的土地,准备找到合适的时间,全部都处理了,反正也没有多少的收成了。”

    “叔叔,我问的是父亲大人对佃农是什么态度。”

    苏平阳低下头,不说话了。

    他的心里,有了一丝的欣慰,从少爷说话的语气来看,是考虑到了佃农的困难了,确实,这两年,有些佃农,无法生存,甚至要卖儿卖女了。

    苏天成叹了一口气。

    “既然土地贫瘠,为什么不种玉米啊?”

    “少爷,什么是玉米啊,您是不是说的玉蜀黍啊。”

    苏天成有些脸红,玉米传到中国来,也就是明朝的时间,大约是1531年,明朝嘉庆十年,距今不过百年的时间。

    “是啊,为什么不种植玉蜀黍啊?”

    “唉,以前也种过的,可惜产量太低了,收成更低啊。”

    “种过甘薯吗?”

    苏平阳感觉到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这些东西,少爷是怎么知道的啊,太奇怪了,甘薯这东西,自己也只是听说过,少爷是怎么知道的。

    “少爷,甘薯我不知道,不过听说过的。”

    苏天成有些气馁,甘薯传入中国的时间,是万历二十一年,看来这东西,目前还在福建一带,没有在北方扩散开来,其实,在如此的饥荒年代,种玉米和甘薯是最好的选择,这些东西,都是可以活命的,也能够很大程度上面,缓解粮食紧缺的情况。

    不过几分钟时间,一个基本清晰的计划,已经在苏天成的脑海里面形成了,只要做好了这件事情,一切都好说了,说不定到时候,自己可以依靠这些东西发家致富。这里面有一点最为关键,玉米和甘薯,都是能够抵抗旱灾的,不需要过多的雨水。

    前世的时候,苏天成曾经下派到农村去,熟悉玉米和红薯的栽培技术,想不到这个时候,能够派上用场了。

    如今是十月了,没有多少的时间耽误,有些事情,必须要马上做了。

第十五章 用人的办法

    “叔叔,你准备一下,明rì一大早,我们到郊外的田里去看看。”

    苏平阳想着叫少爷不要去,可少爷说话的语气,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他默默的点头,看来自己还真的是要适应少爷的变化了。

    苏平阳离开后不久,玉环扶着苏俊,一瘸一拐的来了。

    走到了门口,苏俊和玉环都站好了,恭恭敬敬的开口了。

    “少爷,小的苏俊求见。”

    “少爷,奴婢玉环求见。”

    两人态度的转变,预示着苏天成在苏府的地位完全不同了。

    苏天成的态度,其实也有所转变,苏俊这样的人,还是有着自身的优点的,家生子,对主人家的忠诚,是不用说的。自己穿越到大明朝来了,想着很快就有着一帮忠心耿耿的下人,几乎没有可能xìng,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为我所用,才是最正确的做法,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苏府的下人,是最好的争取对象,至于说大太太那里,大可不必担心。

    “苏俊,玉环,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小的带着玉环,来看看少爷的。”

    苏天成脸上带着微笑,和前几天的态度完全不同了,他也知道,苏俊还是担心报官的事情,这样的把柄,捏在自己的手里,就好比是一把钢刀,悬在苏俊的脖子上面。

    “难得你们有这份心啊,玉环,扶着苏俊坐下吧,领了家法,身体还是有些吃不消的,这是教训,今后可要注意了。”

    “小的牢记了,在少爷面前,不敢坐,站着说话就好了。”

    “苏俊,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你的月例银子,是十两,玉环的是五两,一年也是一百八十两银子,这个待遇,很不错了。”

    “这、这都是老爷和夫人的恩典。”

    “呵呵,我可没有什么意见,这些都是你应该拿的,对了,你遭遇家法的事情,大娘估计知道了吧。”

    听见苏天成这样说,苏俊的身体哆嗦了一下,不知道苏天成想些什么,扑通一下子跪在了苏天成的面前,玉环也跟着跪下了。

    “少爷,小的真的没有乱说啊。”

    苏天成笑着没有开口,这样的事情,就是大太太知道了,也不可能是苏俊和玉环说出去的,毕竟苏俊自己做错了,要是大太太知道了,不可能护着苏俊这样的下人的。

    “少爷,小的发誓,要是乱嚼舌根子了,不得好死。”

    玉环跪在地上,低着头,一直都没有说话。

    看见这样的情形,苏天成大致明白了,看来玉环是知情的。

    “玉环,你为什么一直都不说话啊。”

    玉环的身体哆嗦了一下。

    “少爷,奴婢、奴婢不知道说什么啊。”

    “抬起头来说话。”

    猛然听到苏天成加重了语气,玉环险些瘫倒了,她畏畏缩缩的抬起头。

    苏天成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英俊的脸庞,加上清澈的眼神,面如止水,看不出来想些什么。

    这些rì子,每天都见到苏天成,和然公子之间进行了比较,玉环突然觉得,公子的表现,比老爷都要稳重的,做事情斩钉截铁,拿捏准确,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觉得,今后的苏府,可能要依靠公子支撑了。

    “少、少爷,奴婢的相公,是不会告状的啊,奴婢可以拿命保证的。”

    “这么说,你肯定知道是谁告状的,呵呵。”

    玉环点点头,准备开口说了,想不到苏天成挥手制止了。

    “也罢,这些事情,还是不要说了,路遥知马力rì久见人心,知道了又能够怎么样啊,防人之口,甚于防川,这样的道理,我还是清楚的。”

    苏天成没有叫跪着的两人起来,他站起身,慢慢走到了两面的对面。

    “苏俊、玉环,或许你们还是战战兢兢的,想着我将那些证据交到官府去了,你们怎么办,岂不是一切都完了,今rì本公子在这里说了,已经过去的事情,本公子不会计较了,若是这样做,本公子和小人有什么区别,本公子要是这点小事情,都不能够妥善处理了,还怎么做大事,你们大可放心,就算是大娘到平阳府城来了,本公子也不会提这件事情的,至于说叔叔婶娘和二童那里,本公子早就强调了,有些事情,烂在肚子里。”

    “苏俊,你是苏府的家生子,一心是为着苏家的,玉环,你在大娘身边做过丫鬟,也是完全想着苏家的,这一点,我是清楚的,要不是看在你们忠心的份上,我早将你们驱逐了,不要说大娘,就是父亲来说,也没有作用的。”

    “人无完人,金无赤足,犯错误不要紧,以下犯上也不是天大的事情,关键是要知道,自己错在了什么地方,今后要注意一些什么,今后该怎么做,明白了这一点,今后说不定还是有着大出息的。”

    “有些事情,今rì本少爷就挑开了说,玉环,既然你已经嫁给了苏俊,就要从一而终,不管是什么人,想着继续占你的便宜,就是非礼,无论他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都是不行的,若是你们决定继续留在平阳府城了,本少爷可以保证,不管是谁,都不能够动你。”

    “苏俊,你是苏府的家生子,一心一意的为了苏家,苏家也要对得起你,否则,还算什么大户人家,从今rì起,不管内心有什么怨气,一笔揭过,本公子送你两句话,第一句话,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第二句话,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外云卷云舒。你好好去体会。”

    “本公子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一会叫二童将账簿还予你们,都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过,本公子却觉得,有些时候,自身的把握,是能够决定命运的。”

    “好了,本公子要说的,都已经说了,你们回去吧。”

    苏天成说话的过程中,苏俊和玉环都在颤抖着身体。

    玉环尽管和苏俊结婚了,可然公子依旧是纠缠不休,而且胆子更大了,这件事情,府里的人都是知道的,闹得苏俊灰头土脸的,什么都不敢说,玉环也想着和苏俊好好过rì子,但她不敢拒绝然公子,不如结果会很惨的。还好然公子年初到太原府城去了,要不然现在依旧是老样子。

    至于说苏俊,能够成为平阳府城苏府的管家,多半是大太太看在玉环的面子上面,赏赐的差事,也正是因为玉环的事情,苏俊对苏府的几位公子,是有着不小的意见的,以前的事情,可以算了,但自己已经和玉环成家了,然公子依旧这样做,当自己是什么啊。

    苏天成说出来的话语,击中了两人内心最为软弱的地方。

    苏俊再次的嚎啕大哭,匍匐在地上,玉环也开始抽噎了。

    好一会,苏俊终于平静下来了。

    “公子,小的以前不懂事,做出来的事情,猪狗不如,今rì小的在这里发誓,誓死效忠公子,若是违背了誓言,不得好死,死后不得如宗祠。”

    苏天成感觉到了震惊,如果说不得好死的发誓,还不算什么,但死后不得入宗祠的发誓,就是天底下最毒的誓言了,这表示着苏俊的后代,也没有身份,将玉环和后辈,全部都带进去了。

    苏俊和玉环离开之后,苏天成的脸上,露出了微笑,笼络人心,需要的不仅仅是金银财宝和权势,有些时候,你要清楚,别人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从现在开始,自己已经有了五个铁杆支持者了。

    今后会更多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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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儒家之道?碾过去之前跟他说一声。 何谓兵家之道?简单高效的碾过去。 何谓法家之道?我依律严厉地将你碾过。 何谓纵横家之道?我喊上一帮人来碾你! 何为国际主义之道?我碾你是为了你好。 何为中华之道?自古以来,你就是被我们碾大的....... 差点儿就混成处级干部的苏天成悲愤的变成了一个屁都不是的秀才,一怒之下化悲愤为力量 崇祯三年,苏天成坐在历史轮子上大喊:“老子碾过来啦!”大明政客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明政客,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明政客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