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情理之中
黄道周是着名的憨头,情急之中的张溥,没有想到这一点,他只是认为,自己和黄道周之间的关系是不错的,说出来那邪,隐含的意思,有些埋怨黄道周,为什么这么多年的朋友,关键的时刻,没有能够帮助自己。
黄道周多年为官,在朝堂上面,甚至敢于和皇上辩论,他与张溥之间的关系,确实是不错的,当初两人意气相投,纵论古今,非常的惬意,可这半年多的时间,他感觉到,张溥变了,变得越来越喜欢干预朝政,越来越喜欢掌握权力了,复社的变化更大,已经有些变味,不再是研究学术的地方,成为了追逐权力利益的地方了。
复社发生变化,与领导人是分不开的,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黄道周早就想着,好好与张溥谈谈,想不到张溥今rì说出来了这样的话语。
他的脸sè有些变化了,想到了多年的友谊,还是尽量柔和的开口了。
“张兄,你我相识这么多年,有邪,我也是要说说了,苏天成和你辩论了,提出来了自身的观点,不管他的观点是否正确,你都应该仔细听听的,吴伟业是你的门生,在我的印象里面,也是很有些傲气的,可他在苏天成的面前,服服帖帖,显得很是恭敬,这是为什么,虽说我等文人士子,追求傲骨,不习惯那些趋炎附势的功利思想,但真正的能够做出来事情,能够让老百姓丰衣足食。这样的功利,为什么要遭遇到非议呢。”
张溥看着黄道周。以为自己听错了。
“黄兄,你怎么也说这样的话语了,想当初,我们畅谈古今,纵论天下,都是以家国大事为己任的,如何能够在乎那些琐碎的小事情,我等关心的是天下的兴衰存亡。若是被功利思想蒙蔽了双眼,眼里看见的,都是金银财宝了,岂不是失去了书生气节了。”
“天下兴亡大事情,难道不是一件件的小事情垒成的,难道我等所说的话,都是空中楼阁。我等要求官僚士绅慎独,目的是什么,是不是让他们整天空谈,不做具体的事情,张兄,当初苏天成与我的交谈。说出来的话语,更加的直接,听着这邪语,虽然不舒服,但事后想起来。这邪确实是有道理的。”
张溥的脸沉下来了。
“黄兄的意思,苏天成是正确的。我倒是弄错了。”
黄道周依旧没有发脾气,耐心的解释。
“孰是孰非,最好是用事实来说话,我等本就是以讨论学术为己任的,遇见了这样的机会,不妨静下心来,好好的探讨一番,人无完人,金无赤足。”
张溥再次开口说话的时候,语气依旧有些冷了。
“黄兄,我们志同道合,亲密无间,想不到短短几rì过去,黄兄如此快就改变了看法,这倒令我有刑恐了,莫非是兵部尚书范大人表述了观念,令你犹豫了。”
张溥的话还没有说完,黄道周猛地站起来了。
“张溥,想不到,你居然说出来这等的话语,我黄道周是什么人,在皇上的面前,我都敢于直言进谏,难道我会攀附权贵,你居然这样说,我真的心寒啊,如今的复社,是什么样子了,如今的东林书院,是什么样子了,你的变化太大了,已经不是原来的你了,在权力的面前,你已经迷失了方向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能够如此的猜忌我,更不要说面对苏天成了,念在我们以往的情谊上面,我最后告诫你,自以为是是没有出路的,周延儒大人已经辞官了,多想想,今后会遭遇到什么事情,多想想,复社今后该往哪个方向发展。”
说完这邪,黄道周甚至没有看张溥,拱手开口了。
“黄某告辞了,今后若无其他要事,相互还是不要叨扰了。”
黄道周离开之后,张溥的脸sè发青。
小的时候,因为在家族里面,得不到重视,因为母亲的出身卑贱,所以说,他特别的刻苦,也形成了不屈、敏感和高傲的xìng格,这么多年以来,顺风顺水,和魏忠贤抗争过,赢得了荣誉,科举高中之后,得到了内阁首辅周延儒的尊重,在朝廷里面,指点江山,何等的惬意,复社发展壮大了,自己成为了文社的领袖人物,甚至是天下士子的领袖人物,众人的膜拜,这是多么耀眼的光环,想不到这一次,最为要好的朋友,居然说出来了绝交的话语。
张溥没有觉得自己错了,相反,他认为,黄道周出现了问题,而且是很严重的问题,自己不仅要清算苏天成的问题,也要帮着黄道周,不要在歧路上越滑越远。
至于说苏天成,虽然做出来了这么多的事情,但文人士子,本来就是要做大事情的,好比说复社,包括东林书院,为朝廷输送人才,从大政方针和决策方面,予以更多的关注,那些具体的事情,不是读书人应该关心的,苏天成的这种观点,是不对的,至于说侵犯士绅富户的利益,借朝廷之名,要求士绅富户做出来贡献,更是不允许的。
有着这样的认识和观点,张溥不会做出来任何的改变,更不会低头沉思。
张溥的可悲之处,就在这里,所谓xìng格决定命运。
这不仅仅是张溥个人的悲剧,更是明朝很多士大夫的悲剧,包括袁崇焕,他们总以为自己是正确的,是崇高的,是代表着广大士子的,所以说,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显得理所当然,都显得唯我独尊,出现了反对意见,他们要毫不犹疑的打压,手段残酷,而且是站在正义的高度上面,殊不知他们若是出现了错误,造成的后果与影响,就是巨大的。
两天之后,黄道周发现了不对的情况。
他本来是接受钱谦益等人的邀请,在南京的东林书院授课的,作为书院特别邀请的先生,有着不错的待遇和地位,加之自己的名气很大,追随的学子也是不少的,一直以来都受到诸人的尊敬,但这两天,情况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首先改变态度的,是书院的先生,在他准备授课的时候,有人明确提出来,要求他在授课的时候,要批评苏天成的观点,要维护东林书院和复社的诸多认识,接着是复社的社员,公开的到书院来,开始大肆的批评苏天成的观点,书院内部不准出现杂音,对一些支持苏天成观点的学子,单独谈话,或者是点名批评,最后是鼓动众多学子,围攻持有不同意见的学子,导致书院的学子,无心学习,开始大规模的谈论朝政。
黄道周不同意直接批评苏天成,当然受到了冷落。
出现了这样的情况,黄道周真的发怒了,如果说他和张溥之间的交谈,属于个人之间的一些小摩擦,不可能彻底影响到两人的交情,但书院内部,出现了这些事情,他感觉到,东林书院和复社,已经在发生可怕的改变了,这种改变,与朝廷内部的党争,xìng质一样。
朝廷内部的党争,从形式上来说,还有这遮遮掩掩的味道,东林书院和复社的这种做法,就是公开的,而且自诩是站在正义的立场上面的。
黄道周直接去找张溥,奇怪的是,他找不到张溥,不知道张溥在忙些什么,接着去找钱谦益,也是见不到人。
整整的思考了一天之后,黄道周毅然递交了辞呈,决意离开东林书院了。
黄道周的动作,再次引发了波澜。
钱谦益首先出现了,找到了黄道周,苦口婆心的劝说,叫他不要离开东林书院,这个时候,离开书院,显得有些不合适。
张溥也出现了,和黄道周进行了交谈,言下之意,东林书院和复社,必须要坚持自身的观点,内部是不能够出现杂音的,而且复社还准备召开大会,专门声讨苏天成,苏天成作为朝廷的官员,公然侵害士绅富户的利益,这是大逆不道的行为。
这一次,黄道周说出来的话语,很不好听了,他认为,东林书院和复社,已经发生了可怕的改变了,排除异己,不思进取,失去了学术研究的氛围,自己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
黄道周与张溥再次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离开东林书院的时候,黄道周流下了眼泪。
他的这一次离开,不仅预示着与东林书院和复社的决裂,也意味着他与张溥、钱谦益之间的交情,画上了句号。
东林书院和复社发生的改变,令他痛心,曾经何时,东林书院与复社,与阉党进行了坚决的斗争,毫不畏惧,为天下的士子敬仰,这才多长的时间,为什么会发生如此巨大的改变。
黄道周虽然是憨头,但绝不腐儒迂阔,他曾经有一句话:智者不能谋,勇者不能断,慈者不能卫,义者不能决,赖圣人特起而后天下晏然。这是对大明朝所面临局势的一种判断,大明朝需要出现非同一般的人,他曾经以为,张溥曾经是有希望的,可惜自己看错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第二百五十七章 以理服人
黄道周准备离开南京了,直接回到家乡去,福建漳浦,距离还是有些远的,他感觉到了深深的失望,想不到世道变化这样快,多年的朋友,也栽倒在权力的光环里面了。
已经到了秋天的季节了。
位于江宁县的码头上,人来人往,这里的变化是非常大的,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断到这里的货船,推挤如山的货物,忙碌的搬运工人,还有数不清的小商铺。
一切看上去,都是秩序井然的,没有乱哄哄的感觉,似乎有着一架机器,正在高速运转,维持这里的秩序。
码头的四周,以前是比较荒芜的,可不到一年的时间,到处都矗立起来了房屋,到处都是商铺和店家。
很少到这里来的黄道周,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他慢慢在码头四周转悠,感受变化,这一切似乎都不真实,自己辞官归来的时候,破旧的码头,留给了他深刻的印象。
江宁县码头的变化,他曾经耳闻,市舶司的官吏,绝大部分都是江宁县县衙的人,各种的税赋,严格按照规定收取,没有谁能够特殊,相对来说,只要你按照规矩上缴了赋税,也就不要有人想着找麻烦,若是想着敲诈商贾,被江宁营的军士发现了,下场是很惨的,曾经横行码头一带的混混,遭遇了毁灭xìng的的打击,这里所谓的一些帮会,根本就不存在了。
码头的苦力,绝大部分都是外县来的脓。因为码头上的收入不错,能够养家糊口。就在这里扎根了,他们虽然没有耕地,但凭着搬运货物的收入,足以吃饭了。
联系了一条船之后,黄道周准备上去了,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黄大人,准备就这样离开南京了啊。”
“苏大人,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啊。”
看着眼前的苏天成。黄道周大为吃惊,他以为自己看错了,苏天成居然到这里来了。
“我是专程到这里来,等候黄大人的。”
“不敢啊,苏大人公务繁忙,事情很多,我可担当不起啊。”
“黄大人万万不要这样说。东林书院和复社的事情,我知道了一些,若是黄大人觉得,和我之间,也没有什么可说的,那我就来送送黄大人。这一路上的开销,我来负责。”
看见苏天成身后的军士,黄道周明白了,如果自己准备回去,这些军士。可能是一路上负责护送的。想不到苏天成如此的心细,他有些感动。
市舶司衙门。
黄道周和苏天成进入了一间屋子。这里没有谁打扰,关门之后,显得很是安静,一道门将噪音隔在了外面。
感动归感动,黄道周有着自身的认识,苏天成倡导的观点,他不一定是完全赞成的,不管怎么说,东林书院和复社提出来的一些观点,他认为还是正确的。
“黄大人,可否考虑留下来。”
“我离开家乡的时间很长了,想着回去看看,若是有机会,一定专门到江宁县来,再次拜访苏大人。”
“呵呵,如此也好,我也准备找机会,到厩去一趟了,东林书院和复社,在民间的影响是很大的,我考虑过了,是否借鉴这样的形式,也成立一个学社,这个学社,必须要得到皇上和朝廷的准许,我以为,成立学社是很有必要的,能够吸纳士子,能够传播官府的政策,能够让诸多的士绅富户、普通百姓理解和支持官府。南直隶是士子集中的地方,不少的读书人,不一定能够入朝为官,但他们是有着不错的思想的,能够集合他们的思想,为朝廷所用,这也是让他们施展抱负的一种平台了。”
“什么,苏大人,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也是逼出来的啊,东林书院和复社,倡导的很多观点,其实是正确的,是值得学习的,可惜他们在成立之初,在宗旨方面,就存在一些瑕疵,当初阉党专权,他们都是想着与阉党抗争,这种抗争的xìng质,一直都延续下来了,没有得到太多的改变,表现的最为突出的方面,是拼命维护自身的观点和认识,不允许出现其他的声音,加之他们倡导一种清流的思想,将自身的位置,放的太高了,这样下去,难以有大的作为啊。不管是学术讨论,还是政策的制定,都要遵循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规律,一旦政策明确了,方能够坚决的贯彻。”
“我以为,没有完全正确的政策,也没有绝对的真理,就是古人的圣训,随着时间的推移,也需要适时的解释和补充,一味的生搬硬套,一味的固执己见,只会令自身越来越狭隘,陷入到恶xìng循环之中,固步自封,逐渐退步。”
黄道周情不自禁的点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他感觉到,苏天成说出来的这邪语,是有着真正的说服力的,若是成立了学社,肯定是有着不小影响的。
“黄大人,我也想过了,这个学社成立之后,可以专门议论朝政,探讨得失,按照我的理解,学术研究是一个方面,任何的学术成就,都必须在实践中间贯彻,空中楼阁是不行的,研究农业水利,是为了农民能够更多的收割粮食,研究朝政得失,是为了今后的决策,更加的符合实际,研究用人的办法,是为了尽量杜绝宵小之徒投机钻营,掌控朝政。”
“我会直接向皇上建议的,如今的天下,忧患四起,我大明朝处于风雨飘渺之中,这改变的道路,也是两个方面,朝廷文武官员尽心尽力,造福百姓,只是一个方面,广泛的听取士子和普通百姓的心声,看看他们是怎么想的,倾听民间的声音,推行英明的政策,是不可少的另外一个方面。”
苏天成说到这里,黄道周有些忍不住了。
“苏大人,只怕你的这个想法,实施起来,有些困难啊。”
“黄大人的意思,我是明白的,所以说,我要直接进谏,必须要说动皇上,这个学社,必须要成立,不要小看学社的作用,历朝历代,都讲究书生气节,朝廷必须要借助这一股的力量,风正帆悬,劈波斩浪,朝廷需要正面的引导,皇上要有这样的气度,天下的读书人,无不是想着展示自身能力的,不管他们的具体手段,是不是正确,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yù则刚,皇上若是真心纳谏,同意成立这样的学社,会有意想不到的作用的。”
黄道周的手有孝抖,他一直追求的,就是这样的目的,要求皇上纳谏,原来以为,苏天成不会强行的进谏,想不到在这件事情上面,苏天成也是横下一条心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我等着苏大人的好消息啊。”
“黄大人且慢这样说,成立这个学社,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做的,这个学社的领头人,必须是德高望重的,否则天下士子,怎么会服气,而且学社的领导人,要有着不一般的素养,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万万不能够自高自大,一旦得到众人的拥护,就忘乎所以了,就想着干预朝政了,好像自身说出来的话,就是真理了,别人就一定要拥护,要照着做了,这样肯定是不行的。”
黄道周的脸有些微红了,他隐隐明白了苏天成的意思。
“苏大人,专程找到我,是不是想着我到这个学社里面去啊。”
“不错,这次到厩去,我还准备恳请皇上,准许孙承宗大人出山,学社的领导人,就是孙承宗大人和黄大人了。”
黄道周忽的一下子站起来了。
“原来苏大人准备请孙老大人出山啊,不简单,真的不简单啊,孙大人的威望,是不用说的,我可不敢与孙大人齐名啊,做孙大人的助手,也是心甘情愿的。”
黄道周激动之余,主动说出来了,接受了苏天成的邀请,这也免得苏天成继续费口舌了。
当然了,这里面有一个前提,就是孙承宗出山。
有关这方面,苏天成有着充足的自信。
“黄大人还是回去一段时间,稍稍准备一下,这路上所有的开销,自然是江宁县县衙负责,这些江宁营的军士,跟随黄大人回到家乡去,一路上保护好黄大人,依照我的预计,学社成立的时间,应该是在chūn节以前了,我做事情就是这样,不愿意耽误,既然想到了,就要马上做好,否则食不甘味啊。”
“好好,我就遵从苏大人的安排,回到家乡去看看,很快就到江宁县来的。”
亲自送黄道周上船之后,苏天成好久没有离开。
学社的重要,他已经很清楚了,东林书院和复社准备做的一系列动作,他无所谓,张溥等人,暂时奈何不了自己,因为内阁首辅温体仁是看不惯张溥的,绝不会支持东林党和复社,而且南京兵部尚书范景文,对张溥和钱谦益等人,也不感兴趣,更不会支持东林党和复社,可以说,张溥和钱谦益等人,在官场上,得不到任何的支持,书生造反,三年不成,只要没有官方力量的渗透,他们成不了大气。
相反,自己准备成立的学社,是官方xìng质的,要兴旺起来,太容易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第二百五十八章 暗中的较量
朱由检早就收到锦衣卫的密奏了,他一直都有些犹豫,是不是召见苏天成。
董昌的意见,是建议让苏天成到厩来,禀报所有的情况,进一步的提出来想法,可温体仁的意见不同,认为苏天成到厩来过好几次了,到江宁县不过一年多时间,如此频繁的到厩来,其他的官员会有意见的。
朱由检认为,温体仁说的有些道理,所以迟迟没有下定决心。
苏天成和张溥之间的交谈,所阐述的观点,他是完全赞同的,要说苏天成的这些认识,甚至强于周延儒,可惜苏天成过于的年轻,不可能进入内阁,放在厩,也不是很合适,朝廷内部的党争,他是清楚的,要是苏天成陷入到里面了,情况就不妙了。
温体仁刚刚上任,有些时候,朱由检还是要顾及到内阁首辅的面子。
至于说到朝廷内部一些官员的变动,这是很正常的情况,他不会感觉到奇怪,温体仁毕竟要用自己熟悉和信得过的人,周延儒信任的官员,肯定是会遭遇排挤的,比如说陈于泰,目前的情况,就很不妙。
当然,这一切,必须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以内。
上任四个月时间了,温体仁显得志得意满。
清理的行动,已经开始了,首先针对的,就是翰林院修撰陈于泰。
陈于泰和周延儒之间,是姻亲关系,要不是有着这一层的关系。状元不会是陈于泰,加之陈于泰曾经上过奏折。为自身辩驳的同时,也弹劾过他温体仁,这样的官员,当然是要清除的,至少不能够呆在翰林院,不能够呆在厩了。
陈于泰已经自己上了奏折,请求外放。
温体仁迟迟没有答复,压着这份奏折。想要外放,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而且也想着到南直隶去,想做什么啊,周延儒也在南直隶,陈于泰的老家同样在南直隶,要是回到南直隶去了。岂不是违背了朝廷的规矩,亏得陈于泰想的出来。
按照他的意思,陈于泰最好是到北边去,到蓟辽一带去,或者是到陕西、山东等地,要不然就直接到福建、四川一带。好的地方是不行的。官职的安排,也是简单的,陈于泰是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安排到州府去,做个同知。也是从六品,只要自己暗地里打个招呼。陈于泰管不到什么事情,一辈子都不要想着出头。
温体仁重点考虑的,还是苏天成。
以前,他认为苏天成年轻,不管怎么说,至少需要十年时间,才有出头的机会,那个时候,自己也是七十来岁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可从目前发展的情况来看,自己的这种预计,存在一些问题,苏天成所做的事情,慢慢的开始牵涉到朝廷的全局了。
这是他不愿意看见的。
你苏天成将江宁县建设的花儿一般,那都无所谓,只要你局限在江宁县一地,局限在应天府,不要考虑到朝廷整体的事宜。
长期在官场上,对于这些事情,温体仁有着自身的判断,皇上是信任苏天成的,苏天成过于的年轻,不可能得到很快的提拔,但依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不需要几年的时间,苏天成就能够威胁到自己的位置了。
所以说,对于是否让苏天成到厩来,他是持反对态度的。
迟迟没有得到消息,苏天成也有些着急了。
已经到了十月了,东林书院和复社,似乎有着更大的动作了,好像要在全国范围内,展开一次声势浩大的声讨行动,这不是什么好的信号,凭借一己之力,苏天成无法阻止这种情况的出现,唯有成立学社,以牙还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是好的应对办法。
按说渠清泽的禀报,已经很详尽了,建议也是不错的,两人还在一起商议过了,不应该出现什么意外的,自己从来没有主动要求,到厩去的,这一次的主动要求,难道还遇见什么难题了吗。
江宁县的士绅富户,绝大部分都按照县衙的要求,开始出售粮食了,所有的过程,都是县衙户房和粮房协助cāo作的,可也有那么少数的几乎,迟迟没有动作。
政策的执行,必须有着连贯xìng,如果说这几乎的士绅不动作,产生的影响是很大的,其余已经动作的士绅富户,发现不出售粮食,也没有什么事情,来年肯定是不会动作了,县衙发出来的其余号令,他们更是不会理财了。
可如今这个时候,苏天成还不能够有所动作。
关键是东林书院和复社,虎视眈眈,一直都想着找麻烦的。
渠清泽进入三堂。
还没有等到苏天成开口,他就直接开口了。
“大人,厩没有任何的消息,皇上还没有最后决定,具体是什么情况,下官也不知道。”
“这我知道,你能不能想办法,继续上奏折,说明情况,重点是强调一下江宁县的情况,面临的问题,个别的士绅富户,迟迟不动作,影响是很大的,县衙要是没有丝毫的动作,岂不是失去了威信啊。”
“大人若是想到这件事情,很简单啊,交给我来办,一定没有问题的。”
“不能够这样做,既然事情公开了,就按照公开的办法来做,就是想着暗地里动手,也要掌握了主动之后,否则会因小失大的。”
“大人就是太谨慎了,张溥算什么啊,不过是复社的负责人,难道复社敢于和官府对着干吗,下官觉得,越是这样的时候,越是要让他知道厉害。”
苏天成摇了摇头,锦衣卫的手段,他是知道的,要是对准那些顽抗的士绅富户动手了,效果绝对是有的,可现在不能够这样做,这种手段,只能够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才能够使用的,如今的机会,是要从道义的高度,掌握主动权,这样的机会,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有的。
“现在还不是时候啊,不能够这样做,张溥所说的话,还有背后的一些动作,你都是知道的,他们在东林书院和复社的所作所为,大家是看在眼里的,已经有人不满意了,黄道周离开了东林书院,就是最大的影响,若是我们也按照他们这样的手段去做了,和他们有什么不同啊,我们不仅要在力量上面强于他们,更要在道义的高度上面,彻底击败他们。”
“大人的意思,难道是眼看着他们有所动作,不做出来任何的反应吗,这样也不行啊,南方的这些士子,喜欢闹事的,动不动就群起而攻之,官府也不好过于干涉的。”
“呵呵,我已经想过了,找你来,有两层意思,第一,你将东林书院和复社的情况,包括张溥和钱谦益的情况,禀报给上面,尽管预测,他们准备有所动作了,第二,你需要详细掌握他们的行动,在适当的时候,对外透露,造成他们内部透露出来的假象,让他们大力的去闹腾,去整顿内部。”
渠清泽稍微思索了一下,脸上露出了笑容。
“大人,下官真的是佩服啊,这些办法,你都想到了。”
“这有什么啊,更多的办法,我都能够想到的,要不是维护县衙和官府的名誉,这个时候,东林书院和复社早就乱了。”
说完了这些事情,苏天成面带微笑,再次开口了。
“渠大人,江宁县远离厩,很多的消息,都不可能知道的,你若是知道一些什么了,一定要告知我啊,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已经有人在注意江宁县和江宁营了,要是太闭塞了,吃亏了都不知道啊。”
渠清泽露出了苦笑。
“大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下官到江宁县来,职责是什么,依照下官的做法,要是以往,不知道被流放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一年多时间,跟随大人,做了不少的事情,皇上很是满意,所以才会容忍的,这朝廷里面的消息,下官自然也不知道了。”
苏天成轻轻叹了一口气,锦衣卫内部的规矩,是非常严格的,这一年多时间以来,渠清泽完全成为了自己的心腹,上面肯定是知道的,一直都没有责罚,也说明皇上是满意的,没有怪罪的意思,可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另外的问题也出现了,那就是难以明确的知道,朝廷里面,有着一些什么事情了。
董昌不可能直接传递什么消息,苏天成也不愿意听见董昌说什么,如果是董昌开口了,那一定是天大的麻烦事情了。
秦三德已经到了南京,也不可能知道那么多的消息。
至于说徐尔一、翁同章等人,职位不是很高,没有能够进入决策层,加之他们是朝廷命官,认识也不一样,不会随意说邪,更不会随意议论朝政的。
陈于泰和吴伟业等人,不可能指望。
还是那句话,有所得必有所失,自己在江宁县,干的风生水起,远离了朝廷的纷争,不会卷入其中,可也是要付出来代价的,那就是无法掌握上面的情况,只能够凭着自身的判断,来决定一些事情。(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第二百五十九章 意外的机会
渠清泽再次上奏的折子,已经送上去了,按说朱由检应该是看到了,发现了这里的情况,仔细体验之后,没有理由不召见自己的。
南厩的局势,已经有些微妙了,东林书院和复社,蠢蠢yù动,准备展开大规模的舆论清算活动,不少的士子,纷纷到南京来了,根据渠清泽掌握的情况,复社准备召开第三次的大会,这次会议的议题,是很集中的,就是有关保护士绅富户和士子的利益的专题讨论。可以预计,这次的大会,在张溥和钱谦益等人的cāo纵之下,会开成什么样的情况。
已经侦查到的情况,张溥和复社成员,开始在江宁县游说,要求那些士绅富户,不要卖出来粮食,不要听从官府的,而且他们的触角,还伸到了市舶司,抗议市舶司的征税措施,认为有絮物和船舶,是不能够征收赋税的。
渠清泽多次建议,可否请求应天府,或者是南京的六部,采取一些措施,jǐng告一下东林书院和复社,官府出面了。事情比较好办一些的,包括这次召开复社的大会。能不能强行要求,暂时不要召开大会。反正兵部尚书范景文是不支持东林书院和复社的。
放在以前,苏天成不会考虑这样的建议,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是最为愚蠢的举措了,可到了如今这一步,他不得不思考了。如果说让东林书院和复社,再次的团结起来了,认识高度一致了,甚至是掌控舆论了,绝对不是好事情的。
可以想象的是,朝廷里面,一定有人呼应。支持东林书院和复社的举措,要是让他们真的干预到朝政,自己会处于非常被动的局面。
从江宁县的实际情况来看,苏天成急需见到朱由检,有些问题和矛盾,恐怕要通过成立学社、掌握舆论的措施。才能给从根本上予以解决。
苏天成更加清楚,自己采取的措施,以及准备推行的措施,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无非是市场经济的那一套做法。
才一年的时间。江宁县发生的巨大变化,已经令苏天成意识到。自己所推行的那一套政策,一定要坚持下去,不能够半途而废。如今,江宁县的丝绸、茶叶、瓷器等市场交易,越来越大,一些商贾,准备按照苏州和扬州的模式,开厂房和手工作坊了。
可以说,纺织业、制糖业等产业,逐步开始脱离农业,成为了的部门了。
这是典型的资本主义思想的萌芽。
这里面,官府的态度是至关重要的,如果说官府不允许,商贾是不敢随便乱来的,毕竟商贾的地位是最低的,一直以来,中华大地上面,都是推行的农村的自然经济,各级的官员,也是接受的这方面的教育。
明朝的皇帝,接受了千百年的思想传承,从骨子里,是排斥资本经济的,他们认同的是大农业,将一切的资本主义萌芽,都看做是农业的附属产品,允许他们在一定范围内活动,但不会眼看着资本经济的发展壮大。
资本主义的萌芽,会爆发出来巨大的力量,肯定会影响到封建社会的发展,而且,这里面的引导作用,是非常重要的,稍有不慎,导致了力量的失控,产生了灾难xìng的的后果,苏天成认为,自己就是千古罪人了。
任务是艰巨的,社会的发展,有着其自身的规律,经历过这一切的苏天成,必须要想到更好的办法,走出来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
应天府知事郑克友急匆匆的赶到了江宁县衙。
“苏大人,府尹大人请你去一趟。”
“郑大人是稀客啊,府尹大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郑克友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一边上马的时候,苏天成还在考虑,王道直是很少召见自己的,这也可能是江宁县受到了朝廷特别的关注,特别是江宁营成立之后,这一次是什么事情啊,难道说皇上的圣旨来了吗,那也不应该啊,圣旨来了,直接到江宁县县衙来传旨就可以了。
进入府衙,来到二堂,看见了王道直,苏天成稽首行礼。
“下官拜见大人。”
王道直的脸sè不是很好,显得有些悲伤,苏天成更加的奇怪了。
“苏大人,徐阁老去世了。”
苏天成的身体椅了一下。
王道直说到的徐阁老,就是太子少保徐光启。
徐光启的年纪大了,已经七十来岁了,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多次的请辞,朱由检都没有批准,在政事方面,非常的倚重,应该说,徐光启在政事方面,没有多大的建树,但是在自然科学发展方面,是做出来了巨大贡献的。
苏天成还知道,徐光启一直都是支持自己的。
徐光启逝世,对于朱由检来说,是不小的打击,朝廷内部的党争,如火如荼,朱由检看在眼里,说不着急是假的,徐光启是朝廷大臣普遍敬仰的人物,不管是哪一派,都是尊敬他的,在平息党争的方面,徐光启是做出来贡献的。
如今,这位重要的大臣去世,预示着朝廷内部的争斗,将更加的激烈。
有一件事情,苏天成是知道的,温体仁出任内阁首辅之后,是准备开始清理官僚队伍的,包括翰林院修撰陈于泰、编修吴伟业等人,可徐光启是持反对态度的,所以说,温体仁迟迟不好动手,随着徐光启的离世,陈于泰和吴伟业等人,可能要遭受排挤了。
看见苏天成的神sè不好,王道直再次开口了。
“苏大人,我已经上奏朝廷,专程到厩去一趟,为徐阁老送行,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想法,跟随我一同到厩去,拜祭徐阁老。”
“下官跟随大人,到厩去,下官和徐阁老有过一面之缘,虽然没有聆听过徐阁老的教诲,但非常的敬仰徐阁老,此乃天妒英才啊。”
“嗯,朝廷的邸报来了,我估计,这次要到厩的同僚是不少的,徐阁老德高望重,敬仰他的同僚是很多的,你回去做一下准备。”
朝廷的邸报,已经到了县衙。
卢天明、渠清泽和刘仲基等人,都在县衙,等候苏天成。
徐光启的离世,对于江宁县来说,有些遥远了,县衙的官吏,几乎都没有见过徐光启的,所以说,大家没有什么格外的表现,之所以集中在县衙了,主要是想到,府尹大人召见苏天成,是不是有什么大事情。
苏天成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大意是自己可能陪着府尹大人到厩去,吊唁徐阁老。
渠清泽留下来了。
“大人,想不到徐阁老去世了。”
“嗯,我也没有想到,这次到厩去,可能不仅仅是吊唁徐阁老的。”
渠清泽点点头。
“大人一直都想着到厩去的,下官以为,这次去厩,恐怕也是上面的意思啊。”
“哦,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啊?”
“下官已经打听到了,这次到厩去吊唁的官员不多,应天府也就是府尹大人,其余县的知县,都不会到厩去的。”
苏天成眨了眨眼睛,这个看似普通的消息,里面蕴含的意思是不简单的。
渠清泽离开之后,苏天成站起身来,独自在房间里面踱步。
王道直带着他到厩去,绝不是心血来cháo,应该是皇上有这样的意思,否则自己一个小小的知县,不大可能到厩去吊唁的,有关东林书院和复社的事情,渠清泽已经上了两道奏折了,这么长时间了,厩一直都没有消息,只能够说明一个意思,那就是皇上不一定准备召见自己。
按说这样的事情,不应该发生的,皇上能够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xìng啊。
难道是朝廷里面,有人不同意这样做吗。
苏天成有些jǐng惕了,想着慢慢动摇士绅富户的利益,不是简单的事情,会遭受诸多的阻力,有嗅来自于民间,有嗅来自于朝廷,毕竟士绅富户的背后,就是这携廷的官员,但目前这种蒋的局势,必须要得到改变,否则,大明朝依旧会在风雨飘渺之中,轰然倒下的。
一个江宁县,无法改变大趋势,一个江宁营,更不可能对付庞大的流寇和后金的队伍,只有从制度上面,尝试着做出来一些改变,让更多的江宁县出现,才有可能逐步的振兴大明。
只要做事情,就意味着受到牵制,成功的背后,有着无数的心酸和心血。
成立学社的事情,至关重要,今后左右大明朝发展局势的官员,要从这个学社里面诞生,没有一支强有力的官僚队伍,单枪匹马是难以成大器的。
出现这样的进京的机会,苏天成没有想到,但只要能够到厩,能够见到皇上,不管是什么样的机会,自己都要尽最大力量把握住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第二百六十章 再次进京
到达厩,苏天成跟随范景文、王道直等人,专程去吊唁了徐光启。
刚刚回到官驿,王大治就来禀报,说是徐尔一大人来了。
苏天成连忙站起身,到官驿的门口去迎接了。
徐尔一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不见笑容,见到这样的情况,苏天成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看来徐尔一到这里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的。
周延儒辞去内阁首辅的职务,毕自严被罢官了,徐尔一应该是受到了影响的,按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徐尔一应该被提拔的,但依旧是工部主事,职位没有丝毫的改变。
“学生准备专程去拜访恩师的,想不到恩师到这里来了。”
“苏大人,我专程来拜访你,是一样啊。”
徐尔一的称呼也不对。
苏天成的脸上带着微笑,内心里面,隐隐明白是什么事情了,看来江宁县发生的事情,徐尔一肯定是知道的,也是有着不同看法的,自己暂时不要着急,徐尔一一定会说出来的。
“苏大人这次到厩来,是不是想着拜见皇上啊。”
“确实有这样的想法,学生已经递交了奏折,恳请觐见皇上。”
“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啊?”
“为了江宁县的事情,不知道恩师是不是有兴趣,要不然学生说明一下情况。”
徐尔一点点头。
苏天成开始详细的介绍了情况,介绍的过程中。他加进去了自己的一些认识,包括自己为什么这样做的理由。
徐尔一的神sè渐渐的变得严肃。显然是听得很仔细的。
苏天成说完之后,好半天,徐尔一才开口说话。
“这就怪了,我在厩听到的情况,完全不是这样啊,他们说你准备对江宁县的士绅富户动手了,要收缴他们的财产。”
“恩师说笑了,难道学生就那点能力吗。若是学生要收缴他们的财产,想必那些士绅富户,早就到应天府告状了,甚至到厩来了。”
“听你刚才说的情况,我也觉得可行啊,士绅富户享受了那么多的恩赐,官府遇见困难了。要求他们做出来一定的贡献,没有什么问题啊。”
“恩师能够这样看,学生感觉到了欣慰,江宁县的士绅富户,倒是没有多大的问题,只是东林书院和复社。在这里面,起了很不好的作用,他们一味的维护士绅富户的利益,要求遵循祖制,学生不能够理解的是。东林书院和复社提出来了,士子和士绅富户。是考虑家国大事的,对于一些琐碎的事情,是不用考虑的,他们只要从jīng神上,表现出来了忧国忧民,就是做出来了贡献了,至于说享受朝廷的恩赐,那都是应该的,不能够纠结与具体事宜。”
“坤元,他们的说法,没有什么问题啊。”
苏天成看了看徐尔一,慢慢的开口了。
“恩师的这种认为,学生是不敢苟同的,试想一下,北方的农民,身处水深火热之中,没有饭吃了,迫不得已造反了,处于这样的情况下,士绅富户是站出来,呼吁朝廷免去赋税,还是实实在在的拿出来粮食赈灾,脓本来就是颗粒无收,你就是免去了他们的赋税,能够有什么作用,你享受了朝廷的恩惠,在官府遇见困难的时候,为什么不能够伸出手来援助,东林书院和复社的这种认识,岂不是号召士绅富户,为了自身的利益,不管不顾农民的死活吗,长此以往,流寇如何能够剿灭啊。”
徐尔一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他一直都是有些赞同东林书院和复社的观点的,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於人,这是圣贤的观点,若是士绅富户和农民一样了,还能够显示出来什么区别呢。
过了好一会,徐尔一慢慢开口了。
“坤元,你说的有些道理,不过我还是觉得,你的做法,可能会引发大的波澜啊。”
“恩师,学生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了,这件事情上面,学生是不会让步的,恩师应该知道,北方的有些士绅富户,遭遇流寇侵袭之后,是什么样的情况,到了那个时候,什么都保不住,命都可能丢了,找谁说理去,早知如今,何必当初,学生的意思,也是要求他们力所能及的做出来一些贡献,学生以为,这必须要形成一种制度,若是不能够打破这种局面,士绅富户遭遇的事情,会更多的。”
徐尔一大为吃惊,他本来以为,苏天成这样做,不过是心血来cháo,甚至可能是与东林书院和复社的关系不和,所以做出来这样的决定的,想不到苏天成的认识,已经形成了。
“坤元,你可要谨慎啊,士农工商,朝廷早有制度了,你若是这样做了,无疑是与天下的士绅富户为敌啊,到了那个时候,皇上就是想着保护你,也很难啊。”
“恩师,学生为了朝廷,为了皇上,不会考虑个人得失的,学生做出来这样的决定,不是一时的冲动,我大明朝内忧外困,若是不能够做出来一些改变,rì后的局势,会变得更加的困难的。”
“嗯,朝廷的困难,大家都是知道的。”
“正是因为如此,学生才想到这一点的。”
徐尔一点点头,转移了话题。
“徐阁老去世了,我估计,朝廷里面,肯定是有一番的动作了。”
苏天成的心里动了一下,徐尔一说到了这件事情,自己趁机可以建议,让徐尔一离开厩,到地方上去,依照徐尔一的职位,想着做出来多大的事情,也是不大可能的,相反,到了地方上,能够施展个人的才华和抱负,说不定做出来一番大事情。
再说了,自己也可以适当的影响徐尔一的。
“朝廷的人事更迭,学生以为是正常的,不算是什么事情的,学生觉得,恩师倒是可以考虑一下,请求外放,到府州去做事情的。”
“哦,坤元,你为什么会这样看啊,外放的事情,我是从来没有想过的。”
“学生以为,恩师可以考虑一下的,虽说在朝廷里面,能够知道诸多的大事情,也能够直接给朝廷提出来意见建议,但到了地方上面,自己亲身的实践,做出来一番的成绩,也是一种经历啊。”
离开厩,到地方上为官,在如今的形势下,似乎有些遭遇贬斥的意思。
苏天成不是这样看的,实际上,在地方上做出来了成绩,更加的重要,通过自身的实践,掌握一些情况,远比在厩听人家说,要强百倍的。
徐尔一这样的官员,认识有些固定了,到府州去,知道了下面的实际情况,也能够更加的清楚,朝廷里面官员的考虑,有哪些不合适的地方。
“坤元,你真的是这样看的吗?”
“学生的确是这样想的,要不是面对恩师,学生是不会说这样的话的,好多人都认为,外放不是光彩的事情,学生不赞同这样的认识,若是不能够熟知下面的情况,高高在上,提出来的意见建议,比一定是合适的,真正了解下面的情况了,感同身受,说出来的话,肯定是不一样的。”
“嗯,你的这种认识,很有道理啊,当初你要求外放,我确实有些不理解,如今看来,你在江宁县,做出来了很多的事情,要是留在了厩,这些事情,根本不可能做好的,看看陈于泰和吴伟业两人,和你比较起来,就有了不小的差距啊。”
“恩师提到了陈于泰和吴伟业,有邪,学生不得不说啊。”
“有什么想法,你尽管说就是了。”
“朝廷内部的争斗,学生也是知道一些的,学生以为,陈于泰和吴伟业,都沉湎到这些争斗之中了,这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做事情,若是长期处于这样的环境中,若干年之后,好像是磨砺出来了,可这种变化,是很可悲的,仅仅是熟悉了官僚之间的勾心斗角,却没有想到去实实在在的做事情,此等的情况,就算是进入了内阁了,又能够做出来多大的成绩。”
徐尔一看着苏天成,有些不敢相信了,苏天成居然会说出来这样的话语。
“恩师,学生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学生以为,基础不牢,地动山摇,若是我大明朝的府州县,不能够自给自足了,不能够给朝廷上缴赋税了,朝廷如何的维持,若是所有的官吏,想到的都是留在厩,无人愿意外放,视外放为耻辱了,谁还愿意在府州县做事情,说的更加的直白一些,府州县的官吏,脑子里面想到的,都是升官发财,不想着做事情,不管不顾老百姓的死活了,此等的情况,会动摇我大明朝的根本的。”
好半晌,徐尔一才开口说话。
“坤元,你的这番话,令我感受颇深啊,是啊,若是我大明朝的官吏,脑子里面,想到的都是自己的利益,若是那些士绅富户,也是为着自身考虑,朝廷如何的维系啊,真的想不到,我一把年纪了,还要依靠你来说服啊,也好,我这就上奏折,请求外放。”(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第二百六十一章 关键的交谈
宫里的太监终于来到官驿。
苏天成已经在官驿等候五天时间了,他几乎要失去信心了,当初跟随范景文和王道直来到厩,本来就是猜测这是皇上准许的,可能会召见自己,来到厩之后,马上给朝廷上奏了折子,请求见到皇上,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这种猜测开始出现了漏洞。
好在太监终于来了。
苏天成很是高兴,塞给了太监十两黄金。
或许是这十两黄金的作用,一路上,太监的脸上,一直都带着笑容,虽然话语很少,但关键的要害说出来了,原来自己到紫禁城,是在养心殿觐见皇上。
这可是不一般的安排了,能够在养心殿得到召见,一般都是朝廷三品以上的高官,才有这样的荣耀,而且在养心殿交谈,气氛显得随和一些。
早朝已经结束了,苏天成跟随太监,直接倒了养心殿,一路上,没有谁阻拦。
在养心殿外面,等候了大约半刻钟的时间。
温体仁等内阁大臣从养心殿出来的时候,看见了苏天成。
温体仁的脸上,带着亲切的微笑。
“苏大人,到厩来了。”
“禀大人,下官到厩来,吊唁徐阁老,想着机会难得,拜见皇上,还要多谢大人成全。”
温体仁的笑容凝固了一下,这个凝固的表情,一闪而过,稍不注意,根本就不可能知道的。不过,这个凝固的表情。已经提醒了苏天成。
“呵呵,好啊,到厩来了,确实是要拜见皇上的,不过皇上事情繁杂,苏大人能够有这样的机会,实属难得,这也体现了皇上对苏大人的看重啊。”
“下官明白。一定尽心竭力。”
朱由检的脸有些红,看样子是遭遇了什么争论的,能够让朱由检有着这样的表情,也不是简单的事情,想到刚刚出去的温体仁,他忽然觉得,朝廷自此多事了。
“臣江宁县知县苏天成。拜见皇上。”
见到了朱由检,自然是要跪下的,天地君亲师,这方面,苏天成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就说几百年之后。见到了上面的领导了,虽然说没有下跪磕头,但内心那种卑躬屈膝的态度,比之下跪还要厉害的,如今见到了朱由检。虽然说跪下了,但内心的感受。是完全不相同的。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到朱由检,这是第一次。
按照正史的记载,朱由检是非常不堪的,才大志疏,好大喜功,急功近利,生xìng多疑,自身的xìng格缺陷,导致了大明朝的灭亡,似乎下面的大臣,全都是忠心耿耿的,特别是东林党和复社的一帮大臣,因为遭遇了打压,不能够施展才华,无力回天了。
可笑的是,东林党的党魁,在大明朝灭亡之后,以最快的速度,投降了满清。
记叙历史的,是明朝的遗老,这些人,为了拥护东林党和复社,为了卸去自身的罪责,能够怎么样的描述历史,这是不用多猜测的。
很少呆在朱由检的身边,也从来没有直接的进谏,上次斩杀紫金梁及其手下,不过是激动之余说出来的话语,所以说,苏天成不是太了解朱由检。
但是,凭着自己的亲身经历,看见大明朝各地出现的情况,近距离的接触了张溥、钱谦益、黄道周、孙传庭等人,苏天成相信,朱由检绝不是某些正史记载的那样不堪。
朱由检登基的时候,不过十六岁,这样的年纪,能够知道多少的事情,能够做出来什么样英明的决定,还不是要依靠下面的大臣,在剿灭魏忠贤的事情上面,朱由检体现出来了不一般的决断,仅仅从这一点出发,朱由检就是不错的。
“平身吧,这里不是大殿之上,不需要有那么多的礼节,王公公,给苏爱卿递个凳子。”
“臣还是站着说话的好。”
“呵呵,苏爱卿就不要推辞了,要说你的xìng格,朕也知道一些了,桀骜不羁啊,想那南直隶、应天府,诸多的官吏,没有谁敢于有这么大的动作,偏偏你做了,而且还坚持自身的意见,丝毫不屈服,仅仅这一点,就不简单了。”
苏天成很快坐下了,朱由检这么说了,他就没有必要客气了。
“苏爱卿,江宁县发生的事情,朕都知道了,你想着到厩来,肯定是有不少话想说的,到了这里,就不要遮遮掩掩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朕不会责怪,你不会因言获罪的。”
“臣这次能够见到皇上,也是想着阐明诸多观点和想法的,皇上就是不这样说,臣也要把话说透,若不然,臣就是欺君了。”
“苏爱卿,什么事情啊,有如此的严重啊。”
朱由检显得很是严肃了,看着苏天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臣要禀报的事情,渠清泽的奏折里面,都说的很清楚了,臣首先要请罪,臣与渠清泽之间,相互信任,都是为了我大明朝的兴旺,尽心竭力,臣得到了渠清泽很多的帮助,特别是这一次,臣与东林书院、复社之间的纠葛,渠清泽是完全支持臣的,臣恳请皇上,不要责罚渠清泽。”
朱由检点点头,脸上带着微笑。
“苏爱卿放心,谁忠心,是jiān诈,朕还是知晓的。”
“臣今rì所要说的话语,恐怕会冒犯皇上,若是臣有说的不对的地方,恳请皇上赎罪。”
朱由检再次点头,但没有说话,先前他专门说到了这方面的事情,可苏天成还是提出来了,可以预见,苏天成所要说到的话语,一定是不简单的。
“具体的事情,臣就不罗嗦了,皇上已经知晓了,臣今rì想着说说自身的感受,臣还要提出来建议,恳请皇上恩准。”
“臣以为,我大明朝的文武官员,存在了三大误区,导致皇上感觉到,难以实现中兴的梦想,导致了我大明朝流寇肆掠,导致后金的sāo扰。”
“其一,皇上的威信被动摇了,重点的体现,就在于袁崇焕擅杀毛文龙。”
“依照我大明朝的规定,征战期间,武将虽然受到了文臣的管制,但文臣手持尚方宝剑,想要斩杀高级武将,是要经过皇上准许的,如此武将能够有起码的安全感,可袁崇焕杀了同样手持尚方宝剑的一品武官毛文龙,令武将人人自危,袁崇焕的品秩不过是二品,居然能够杀掉一品的武将,就不要说其他的武将了。”
“我大明内忧外患,流寇sāo扰,后金侵袭,急切需要文武将领齐心协力,护卫我大明的江山,可如今的情形,万难做到,文臣武将相互猜忌,勾心斗角,长此以往,后果不堪设想。”
“其二,文臣武断,决策之时,都是为自身的利益考虑。”
“皇上剿灭魏忠贤,大快人心,此乃是千古难逢机会,执掌朝政的文臣,本应该在这个时候,忠心耿耿,为皇上尽力,治理好国家,可他们的做法,实在令人齿冷。”
“臣无意给魏忠贤辩解,可有一件事情,臣还是斗胆要说的,魏忠贤出身农民,他知道农民的疾苦,所以说,征收赋税的时候,绝不增加农民的负担,主要是针对官僚士绅的,如此一来,府库还是基本充盈的,河南遭遇灾害,能够免去田赋,内库拨款赈灾,而且还维修了黄河。”
“看看文臣做了一些什么,崇祯元年以来,他们推行的政策,禁海,不征收海税,撤掉盐税、布匹税,令府库大为空虚,他们保护士绅富户的利益,却增加了农民的赋税,最为关键的是,不管各地是否有灾害,农民的赋税照旧,一钱银子都不少,臣本来以为,田赋不能够算是很高,老百姓是能够承受的,可是各地的官府,从来没有想到,拿出来银子,整修河道,治理沟渠,想到的就是索取,令农民的生活,雪上加霜。”
“其三,文臣武将,包括士绅富户,一味的讲求索取,不思奉献。”
“臣计算过我大明朝的赋税,每年的赋税总额是三千七百万两,这些赋税中间,来自于商贸的钞关税、商税、番舶抽分、房地契税、竹木抽分、矿银、渔课合计不到九十五万两,占赋税总额的2.55,其中长途贩运的大商人和海商缴纳的钞关税和番舶抽分仅仅四十一万两,占赋税的1.1。谁不知道,这两大项,是富得流油的行业。”
“cāo持长途贩运和海上贸易的,就是士绅富户,他们一面享受着皇上给予的恩赐,一方面为了自身的利益,无所不用其极,根本不在乎国库的空虚。”
“臣在江宁县市舶司安排了官吏,征收钞关税和番舶抽分,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一律按照市舶司的要求进行征收,半年时间下来,征收的赋税,达到了一百二十万两白银,仅仅江宁县一地,就是如此的情况,可见我大明朝其余各地,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臣在江宁县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抑制士绅富户的利益,最大限度的均衡财富,臣以为,农民能够有饭吃,没有谁会想着造反,有些时候,因为官府的压迫,导致农民不得不走上造反这条不归路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第二百六十二章 真实的朱由检
苏天成说话的过程中,朱由检聚jīng会神,眼睛几乎是一眨不眨。
站在朱由检身边的王承恩,非常的吃惊,一方面,苏天成说出来的这邪,令他感觉到震惊,这哪里是一个弱冠之年、步入官场一年多的知县能够说出来的话语,另外一个方面,朱由检如此的专心致志,这是他很少见到的。
从这个时候开始,王承恩认识到了,苏天成早晚会成为内阁首辅,而且封王也说不定的,明朝初年就有这样的先例,朱由检求贤若渴,自登基以来,夙兴夜寐,食不甘味,总是在为大明朝的江山cāo心,却总是没有找到合适的道路,如今从苏天成嘴里说出来的话语,已经开始接触到关键的地方了。
苏天成对魏忠贤的评价,令王承恩非常的感慨,朝廷中间的大臣,只要说到魏忠贤,无不是咬牙切实,将其贬斥的一无是处,连带着宫里的太监,也是灰溜溜的,虽然说这些年以来,皇上开始信任太监了,但朝廷里面,对于太监的态度依旧,包括两任的内阁首辅周延儒和温体仁,王承恩想到了,若是苏天成能够入主内阁,一定会善待太监的。
说完了三大弊端,苏天成看着朱由检,暂时停止了说话。
“苏爱卿继续说吗,朕听你说的话语,很是有道理的。”
“皇上,臣接下来要说到皇上了,感觉到很是惶恐啊。”
朱由检楞了一下,随机笑了。
“苏爱卿有何担心的。满朝的文武大臣,说朕的还少了。这点承受能力,朕自信还是有的,苏爱卿想到什么了,尽管说就是了。”
“如此臣就直言了。”
“皇上十六岁登基,我大明朝已经是内忧外患,这么多年以来,皇上律己甚严,到了臣等不能够理解的程度。皇上不迩声sè,忧劝惕励,殚jīng竭虑,皇上减膳撤悬,布衣蔬食,这些都足以成为臣等学习的榜样,可我大明朝的情况。未能够得到根本的改变,皇上的苦心,未能换来应有的结果,臣以为,这里面,是有原因的。”
“皇上登基之时。正是魏忠贤篡政之时,皇上大刀阔斧,铲除了魏忠贤,得到极高的赞誉,这个时候。正是建设国家的最好时机,可惜朝廷中的文臣武将。不能够抓?会,白白浪费了时机,那些鼓吹皇上万能的臣子,依照臣的看法,都是jiān吝小人。”
“为臣者,需要尽心竭力,辅佐皇上,治理天下,我大明朝的有屑子,是如何作为的呢,有了政绩是自身的,出现了错误就是皇上的,他们认为,皇上是真龙天子,天上地下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大臣尽可以出现错误,皇上是不能够出现错误的,有了这种论调,他们岂能提出来真知灼见。”
这段话,苏天成说的很是委婉,其实就否定了朱由检的才能,朱由检不是无所不能的,也是存在缺陷的,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任何人都有缺点。
苏天成也不是傻大个,说什么就全部说出来,他要看看朱由检是什么反应,若是朱由检不高兴了,那后面的话,就不要多说了,还是直接提出来要求,若是朱由检能够接受这些意见,那他就会说的更加直接一些。
“苏爱卿,你的这邪,说的很是客气了,朕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万能的,朕刚刚登基的时候,也不懂得如何的料理朝政,重点依靠朝中大臣,这些年过去了,依旧没有多少的改进,朕非常着急啊,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啊,苏爱卿,你不要有什么顾虑,想到了什么,尽管说出来,朕想听真话。”
苏天成犹豫了一下,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家都说了,伴君如伴虎,朱由检到底是不是xìng格暴躁,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要是话语说的过于的直白了,真的激怒朱由检了,那就坏菜了,达不到目的不说,自己也要跟着吃亏的。
“皇上,臣若是说的有不当之处,皇上一定宽宥。”
“苏爱卿,朕已经说过了,言者无罪,王公公在此,为朕证明,今rì不管苏爱卿说什么话语,朕都不会计较的,朕真心体谅苏爱卿的忠心,良亦口、忠言逆耳。”
听见朱由检这样说,苏天成站起身来了。
“臣以为,皇上十六岁登基,夙兴夜寐,一心想着我大明朝的强盛,在这之前,皇上并未接触过朝政,可以说对如何的处理政务,并非是熟悉的,如此一来,很容易出现一种情况,那就是cāo之过急、急于求成,常常采用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做法,总以为事情能够在一夜之间做好,这种情况的出现,本身不是皇上的过失,可我大明处于如此的境况之下,皇上就应该更加严格的要求自身,克制自身的一些脾气,说得不客气一些,家贫思贤妻,国难思良将,皇上对臣等是如此的要求,对自身的要求,就要更加的严格一些。”
“臣说到的这些要求,并非是在物质上的节俭和自律,而是在处理朝政之中的表现,臣的要求可能过高了,可臣以为,皇上一定要做到。”
“皇上本来是非常信任臣下的,就说袁崇焕,皇上曾经非常倚重,以至于满足了所有的要求,在袁崇焕擅杀毛文龙之后,依旧隐忍,未曾爆发,也没有惩处,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臣有了一种感觉,皇上不是很信任臣下了,臣以为,皇上是因为自身的一片苦心,得不到好的回报,所以说,不是很信任臣下了,皇上曾经说过,边臣不足信矣。”
“臣以为,这是很危险的信号,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皇上信任臣下,是理所当然的,既然用人,就要信任,若是臣下辜负了皇上的信任,可以撤换,皇上代表的是我大明朝,若是臣下做事情的时候,还要刻意讨好皇上,知道皇上有哪些需求,以至于掌握皇上的喜好,专门的投其所好,用这样的办法来保住自身的职位,试想这样的大臣,怎么能够秉公做事。”
“臣以为,皇上对臣下的信任,是最为关键的,不管皇上遭遇到了多少的欺骗,可这方面的要求,还是要坚持的,皇上代表的是天下,成大事者是不拘小节的。”
朱由检的脸sè有些变化了。
“苏爱卿,难道你认为朕不是成大事者吗?”
苏天成笑了笑,朱由检有这样的反应,才是正常的,要是什么话都不说,一直都听着,他的心里反而要嘀咕了,谁知道朱由检是怎么想的。
“皇上理解错了,臣正是认为皇上能够做大事,所以才提出来这等的建议。”
“嗯,那你继续说。”
“臣已经说过了,皇上不是万能的,有些时候,皇上也会出现错误,譬如说对待原则xìng的问题,袁崇焕斩杀毛文龙,这是原则xìng的事情,皇上不管怎么信任袁崇焕,也不管袁崇焕的威信有多高,这样的事情,都要秉公处理,绝不能因为袁崇焕有功,在原则上予以迁就,那样贻害无穷。可皇上要坚定一个信念,那就是信任文武大臣,不管这些大臣,是不是为家国天下考虑,是不是很不堪,皇上如此做,就是一种态度,那些一心为国的大臣,自然能够体会皇上的苦心,能够一心为公,而不是曲意讨好和逢迎。”
朱由检叹了一口气。
“苏爱卿如此说,朕明白了,这些年过去,朕也确实cāo之过急了。”
“皇上想着将大明朝治理好,而且想着在短时间之内,取得成绩,这样的想法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任何的事情,都难以一蹴而就,治大国如烹小鲜,积累了这么多年的弊端,想着一朝一夕就能够解决,那是不大可能的,还是需要慢慢来的。”
朱由检的神sè不是很好,大概是想到了这些年的遭遇,十六岁登基以来,七年时间过去了,流寇越来越猖獗,后金的力量逐渐壮大,北方遭遇了这么多的灾害,好多的百姓,生活难以为继,不得不起来造反,而且好多的朝廷军队,也出现了哗变,一切都是因为没有银子,这样的情况,持续下去,后果肯定是不堪设想的。
王承恩垂目而立,看不出来丝毫的表情,大概认为,苏天成说的这邪语,与他是没有关系的。
“苏爱卿,你能够说出来治国之道啊。”
“皇上,臣说不出来。”
“苏爱卿,你既然想到了这么多,一定是有什么想法的,直接说出来就是了,朕一定会准许的。”
“臣的想法,在奏折里面,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臣就是要动一动那些士绅富户,百姓穷苦,无法承担赋税,可这些士绅富户,尤为富庶,他们能够承担赋税,却因为朝廷的恩惠,因为某些官吏的自私,致使他们更加的富裕,不用承担赋税。”
“苏爱卿,难道你想着直接对士绅富户下手吗,这是万万不行的啊。”
“臣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臣只是想让这些士绅富户知道,有所得必有所失,他们一样要为大明朝的发展做出来贡献,这种贡献,不是口头上面的,需要实际的行动,他们需要掏银子,更需要做事情。”(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第二百六十三章 保定之行
他所提出来的大部分要求,朱由检都恩准了,而且非常的爽快,朱由检甚至迫不及待的提出,要求他到厩来,还好王承恩在一边建议了,说是苏大人暂时在府州县,能够做出来更多的事情,增加朝廷的收入,府库的情况,依旧不是很好,虽然存有一些银两,但开支太大了,不增加赋税的渠道,肯定是不行的。
这样的情况下,朱由检有所醒悟,没有坚持自身的意见。
关于江宁县市舶司的举措,朱由检是很赞同的,市舶司已经上交府库五十万两白银了,这可不是小收入啊,一个小小的江宁县市舶司,能够收入这么多的白银,若是让苏天成继续在府州县做事情,岂不是能够挣到更多的银两,有了银子,很多的事情,也好办多了。
当然,苏天成提到的整修黄河和淮河的建议,令朱由检犹豫了,毕竟整修河道,需要花费大量的白银,朝廷暂时承担不起的。
创办学社的事情,朱由检觉得,和国子监是不是有绣突,听了苏天成的详细解释,他感觉到,确实有必要,能够进入国子监的监生,都是有着不错身份的,况且国子监也只能够容纳那么多的监生,若是学社办好了。能够最大限度的团结天下士子,反过来可以影响到国子监。那就是一举两得了。
高兴之余,朱由检亲自为学社取了一个名字,称之为“中兴学社”。
朱由检不会想到,这个学社,在大明朝的历史上,将要发挥举足轻重的作用,以至于朝廷中间的大臣,大都是从这个学社里面出来的。朝廷的官员,都以自家的子弟,能够进入到中兴学社为荣了。
学社的主要作用,就是探讨学问和议论朝政,在中兴学社里面,大家可以畅所yù言,提出来自身的认识和观点。学社的负责人融合大家的意见,提出来观点和看法,最终统一所有人的认识,上奏朝廷。
如此一来,学社其实成为了一个重要的参谋机构,可以掌握天下读书人的真实想法。令他们的意见,有地方倾诉,朝廷可以依旧实际情况,采纳意见。
苏天成提出来,学社的负责人。为孙承宗和黄道周,朱由检没有犹豫。准备下旨,让孙承宗和黄道周直接到厩来,苏天成连忙提出来,还是自己去拜访的好。
苏天成回到官驿,立刻着手准备了。
这次到厩来,他带来了一百名江宁营的将士,带队的是刘铁汉。
这一百名将士,悉数是斥候营的军士。
这些人,也要跟着他,到保定去,毕竟往北边走,安全系数存在很大的问题,后金时常sāo扰这些地方,神不知鬼不觉的。
孙承宗是保定府高阳县人,高阳县距离厩三百余里,在保定府城的东面。
从厩出发,快马加鞭,不过两天的时间,就可以到高阳县去。
临出发的时候,苏天成想到了很多。
孙承宗的名气是很大的,万历年间的榜眼,督师辽东的时候,屡屡建立功勋,最为主要的功劳,是经过数年的努力,布置了一道坚固的关宁锦防线,从山海关到宁远到锦州,成为了后金骑兵不能够逾越的障碍,从努尔哈赤到皇太极,始终都没有能够突破这道防线。
这条防线,不仅确保了山海关免受攻击,也基本稳定了辽西走廊的战局。
孙承宗督师辽东的时候,重用了一大批的忠直的文武将才,加之他是明熹宗朱由校的老师,所以说,在朝廷里面的威望,是非常高的,就连魏忠贤,权倾朝野的时候,都想着拉拢孙承宗。
可孙承宗的仕途,也是有胁坷的,四十二岁的时候,高中榜眼,授翰林院编修,一直在翰林院十年时间,五十二岁擢升詹事府右chūn坊右中允,后来任左chūn坊左中允。詹事府是太子读书的地方,左chūn坊左中允不过是正六品的品秩,主要就是教授太子读书的。
到了1620年,朱由校登基,这个时候,孙承宗已经五十八岁了。
1622年,孙承宗出任兵部尚书,兼任东阁大学士,此时才迎来了巅峰时刻。
可惜因为魏忠贤的专权,1625年,孙承宗请辞归家。
到了1629年,也就是崇祯二年,官复原职,以原来的官职,加任少师、太子太师,吏部尚书,中级殿大学士,奉旨赴山海关督理军务。
崇祯四年十一月,因为大凌河兵败,朝廷争执不下,孙承宗主动承担责任,辞官回归故里,这一年,孙承宗已经是六十九岁了。
到了崇祯六年,孙承宗已经是七十一岁的高龄了。
人生七十古来稀,孙承宗这一生,已经经历太多了,面对着这样的长者,苏天成是不敢有稍微的懈怠之心的。
孙承宗出任中兴学社的负责人,一定有着巨大的号召力,这是不用怀疑的,而且皇上也有旨意,请孙承宗上任。
但问题也是存在的,保定距离南京,路途遥远,人老了,都是思念故乡的,俗话说得好,叶落归根,七十一岁的老人,千里迢迢,赶到南京去,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朱由检可以不考虑这个问题,但苏天成不得不考虑。
他不是很熟悉孙承宗的秉xìng,依照他的计划,可以让孙承宗带着家眷,悉数赶赴南京,不要有那么多的忌讳了。
中兴学社,必须在南旧立,其余地方是不行的,影响力太小了,这也是大明朝特有的环境所决定的。
南方是士子很集中的地方,而且南方的学子,水平普遍高于北方的学子,从富裕的程度来说,北方也远远比不上南方,所以说,在北方成立中兴学社,那是不存在的选择。
在厩成立学社,更是不行,厩里面,官吏太多了,学社必然受到诸多的掣肘,有了过于浓厚的官方sè彩,会受到很多的诟病,这等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综合这些情况,孙承宗必须到南京去。
一路上,苏天成都在考虑这些问题,虽说是快马加鞭,但到了高阳县城的时候,苏天成还是没有去贸然的拜访,而是在县城里面,找到了一家客栈,暂时住下来了。
他也没有麻烦当地的官府。
孙承宗对家乡的建设,是非常热心的,曾经专门修订了高阳的县志,而且做了序言,他还注意扶持农桑,关心百姓的疾苦,高阳县乃至于保定府的官员,都是非常尊重他的。
不客气的说,孙承宗的家族,在保定府和高阳县,属于最大的望族。
这种情况,令苏天成更加的担心。
苏天成带着一百骑兵,来到了高阳县,想要默默无闻,可能xìng也是不大的。
高阳一带,虽然很少遭遇到后金的sāo扰,但这里的老百姓,都清楚后金骑兵的彪悍和残酷,jǐng惕xìng是很高的。
苏天成一行人的行踪,县衙很快就知晓了。
高阳县的典史,带着巡检司的军士,前来拜访的时候,苏天成感觉到好笑,看来京畿一带的知县,架子都是不小的,自己带着一百军士,来到高阳县,架势就不一般,能够摆出来这样的架势,显示身份也是不一般,按说知县应该是要出面的,可来到客栈的,居然是典史。
闲聊几句话之后,典史知道了苏天成的身份,大为吃惊,连声说得罪了。
苏天成有些奇怪,不知道典史为什么会有如此的反应,按说自己不过是江宁县知县,距离保定如此的遥远,不可能有着什么名气的,难道说典史来之前,怀疑了自己的身份吗。
很快,高阳县知县赶来了,进入客栈之后,一个劲的说县衙的事情多了,没有来得及接待,一定要苏天成到官驿去居住,苏天成婉言谢绝了,说是自己带来的人马太多了,增加县衙的负担,很是不好意思的。
在和知县聊天的过程中,苏天成知道了,原来自己在北直隶,很是有名气的。
主要还是智斩不沾泥、生擒紫金梁、剿灭老回回的事迹,这些事迹,已经被编为了快板,在北直隶一带流传了,在北直隶老百姓的眼里,自己无所不能,剿灭流寇手到擒来。
苏天成禁不住苦笑了,自己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难怪上次老回回一定要找到自己,想方设法的剿灭自己,原来根源在这里啊,有了民间的大力宣传,流寇的首领,肯定是不服气的,想方设法都要对付自己,如果斩杀了自己,流寇岂不是威名大振。
高阳县知县得知苏天成是来拜访孙承宗的,脸上带着崇敬的表情,孙承宗虽然辞官了,但爵位还在,依旧是朝廷从一品的荣禄大夫,身份显赫,加之孙承宗是明熹宗朱由校的老师,这一层的荣耀,无人不知,在高阳县,说起孙承宗,谁的脸上,都要露出来仰慕的神情的。
苏天成的内心,更加的嘀咕了,孙承宗在保定有着如此高的威望,会不会拒绝到南厩去,这也是说不准的事情,如果完全依靠圣旨来强迫,那也显得不尊重孙老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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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孙承宗出山
既然来意已经明确了,苏天成也不想耽误了,他计划直接去拜访孙承宗。
虽然说想法很多,身上也带着皇上的旨意,不过还是要低调,要做出来足够的姿态,关键是说服孙承宗,让这位七十一岁的老人,能够到南京去。
在高阳县知县的陪同下,苏天成来到了孙承宗的府邸。
眼前的情景,令他大为吃惊。
府邸的大门已经打开了,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带着众人,等候在府门前面。
老人的jīng神很好,面sè红润,脸上的表情是恬静的,看上去就知道,是饱经风霜的。
这位老人,无疑就是大名鼎鼎的孙承宗了。
看见这样的情形,苏天成的心放下去了一大半,他不仅想到了几百年之后,那些打江山的老前辈,他们的觉悟是非同一般的,只要是上级安排的事情,绝对不会含糊,他们不讲究什么待遇问题,一辈子枪林弹雨,经历太多,想到的就是奉献。
“江宁县知县苏天成,拜见孙大人。”
“苏大人客气了,老夫早就听说苏大人的事迹了,年少英才啊。”
“不敢不敢,晚辈还要向大人多学习。”
苏天成低调的态度,是真心的,在这位经历坎坷、大器晚成的老前辈的面前,他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就算是将自己前世和今生的年纪加起来,也不到七十岁。
苏天成低调真诚的态度。很快赢得了孙承宗的好感。
苏天成的来意,孙承宗已经知道了。
这里面的安排。苏天成是不知道的,朱由检为了孙承宗能够爽快的答应到南京去,特意安排了锦衣卫,以最快的速度,将苏天成的来意告知了,而且将相关的奏折,也带到了高阳县,可以说。在苏天成到达高阳县之前,孙承宗已经进行过详细的思考了。
苏天成跟随在孙承宗的身后,直接到了书房。
这样的安排,再次出乎了他的预料,一般来说,自己首先是到会客厅的,寒暄一阵子之后。若是有什么大事情需要商议,接着到书房去,可来了之后,直接到书房,说明孙承宗已经知道自己的来意了。
苏天成不仅想到了朱由检。
他对朱由检的看法,彻底改变了。不管朱由检是不是有些做作的意思,人家身为皇上,九五之尊,在自己面前,不需要做出来什么姿态。看来历史书中,对朱由检的描写。还真的是反过来的,人无完人,自己凭借的是穿越的优势,要是也出生在这个时代,接受的是同样的教育,不见得有多么远见的卓识,想想以前那个苏天成,还不是窝窝囊囊的。
孙承宗知道自己的来意,一定是朱由检事先通报了消息,在这样的小事情上面,朱由检能够如此的细心,看来他对臣下的信任,还真的不是嘴上吹出来的。
高阳县知县也跟随进入了书房,知县很是聪明,坐下说了几句话之后,找了一个托词,起身离开了书房,他清楚,苏天成和孙承宗之间,一定是大事情要交谈的。
“孙大人,晚辈此次到高阳县来,有两层意思,一是专程来拜访大人,二是请大人出山,主持中兴学社的事宜。”
苏天成非常的直接,开门见山,没有什么寒暄,既然孙承宗已经知道了事情,说那么多的套话,就没有什么必要了。
孙承宗微微点头。
“苏大人在江宁县一年多时间,创办了江宁营,战功赫赫,实在令人敬佩啊,自古英雄出少年,老夫虽然离开朝廷,听到这些事迹,也是热血沸腾啊。”
苏天成脸上带着微笑,内心有些嘀咕了,孙承宗不直接回答自己提出来的问题,却说到了自己剿灭流寇的事情,这是牛头不对马嘴啊,不过,自己要有足够的耐心,既然孙承宗好一句摆出来了这样的姿态,开门迎客,内心一定有了定夺。
“晚辈的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况且,依照晚辈的认为,纯粹的剿灭流寇、抵御后金的sāo扰,是不能够从根本上起到作用的,若是朝廷的财政危机不能够解决,不能够让老百姓丰衣足食,流寇的侵扰就不能够平息,这些年来,流寇四处侵袭,遭受打击之后,能够很快的再次集聚人马,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各地的饥民和流民太多,农民没有饭吃了,无奈跟随造反的。”
孙承宗的神sè变得严肃起来了,再次微微点头。
“后金的sāo扰,更是心头大患,他们入关抢劫杀人,抢夺财物,令我大明百姓不得安宁,而且这些年来,有着愈演愈烈之势。”
“再说我大明的百姓,这些年来,灾害连连,老天总是与我大明朝作对,老百姓饥寒交迫,甚至与卖儿卖女,晚辈听说,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人相食的惨剧,如此的情况下,官府若是不能够拿出银子来赈灾,安抚百姓,这些人,随时都能够成为流寇的兵源。”
“晚辈在江宁县,想了一些办法,主要就是安抚百姓,让农民能够有饭吃,这样的情况下,农民安居乐业了,社会自然就稳定了。”
孙承宗忍不住开口了。
“苏大人,你说的这邪,很有道理啊,不过,这成立中兴学社,与解决农民的灾荒,包括剿灭流寇、抗击后金的侵袭,有着什么比如的联系吗,再说了,中兴学社远在南京,距离北方遥远,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苏天成微微愣了一下,看来孙承宗果然知道一切的事情。
“大人说的是,表面上看起来,两者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可只要仔细分析一下,他们之间的联系,是很密切的。”
“愿闻其详。”
“想要百姓丰衣足食,仅仅减轻他们的赋税,是没有多大作用的,若是他们没有饭吃了,田地里面没有收成了,不管如何的减免,他们依旧要饿肚子,这个时候,官府必须要拿出来银子和粮食,帮助他们渡过难关,可这银子和粮食,不是凭空出来的,晚辈在江宁县的时候,想到的办法,就是让士绅富户和商贾,做出来贡献,让他们承担绝大部分的赋税,晚辈已经仔细调查过了,他们拿出来这些赋税,对自身来说,没有形成多大的影响。”
“这样的做法,比如侵害到士绅富户的利益,他们必然要反弹,晚辈在江宁县,与东林书院和复社,进行了辩论,士绅富户接受了朝廷诸多的恩惠,值此危难之际,也必须做出来贡献,他们应该清楚,流寇不能够被清剿,百姓的温饱不能够得到解决,最终是会直接影响到他们的利益的,山西、陕西、河南、山东等地,一些县城,被流寇攻破之后,士绅富户的遭遇,是摆在大家面前的,若是认为自己身处南方,不会受到影响,那就大错特错了。”
“士绅富户上缴了赋税,确保了朝廷有着足够的收入了,如此一来,朝廷能够动用人力和物力,不断给予饥民和流民赈济,避免他们因为走投无路而造反,或者是抢劫作乱,此种情况下,朝廷剿灭流寇,能够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晚辈的这些想法,必须要得到舆论的支持,毕竟我大明朝,读书人的位置是至关重要的,且不说朝廷文武官员,就是社会上的诸多士子,也是受到众人尊敬的,他们的作用不能小觑,他们能够影响到一方的百姓,晚辈以为,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让天下读书人形成共识,共同来应付危难,如此这等政策,就易于推行了。”
“中兴学社最为重要的作用,就是团结读书人,吸引士子,学而优则仕,读书人都是关心朝政的,都是想着能够为朝廷尽力的,但不可能所有的读书人,都入朝为官,中兴学社成立了,能够让士子有地方说出来自身的想法,学社更能够传播朝廷的思想,感染这些读书人和士子,如此形成了良xìng的互动,一定能够产生最好的效果。”
“中兴学社之所以在南旧立,晚辈也认真考虑了,南方暂时富庶一些,更是读书人聚集的地方,在那里兴办学社,能够形成足够的影响,也可以最大限度的团结读书人,真正形成重要的力量。”
孙承宗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
“老夫算是明白了,苏大人的考虑,可谓深远啊,苏大人在皇上的面前,曾经说过,做事情不能够一蹴而就,要慢慢来,看来这成立中兴学社的事情,就是具体的体现啊,老夫很是佩服,其余的话,就不多说了,需要老夫做什么,苏大人尽管安排。”
苏天成连忙站起来,对着孙承宗稽首。
“晚辈万万不敢随意安排,大人已经知道了里面的一切,晚辈也不敢多嘴了,晚辈就是有些担心,大人远离故土,是不是有些为难啊。”
“哈哈,这是什么话啊,老夫年纪虽然大了,但还能够吃饭做事,身体也没有问题,赔上这把老骨头,跟着苏大人到南京去,若是能够做出来一番事业,死也瞑目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第二百六十五章 必须考虑的问题
原则xìng的事情确定下来了,苏天成心里的石头落地了,只要孙承宗到了南京,这中兴学社成立之后,只怕是东林书院和复社,都要遭受重创的。
不过,孙承宗的家人,必须要考虑,而且孙承宗的年岁大了,身边无人照顾,肯定是不行的,若是在南决现了什么问题,那就真的是自己的罪过了。
中兴学社的创立,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做,绝非嘴上说的那么简单,朱由检御笔书写了中兴学社的名字,这代表着学社完全是官方xìng质的,但学社不能够按照官府的规矩来兴办,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必须成为学社的宗旨,如此一来,孙承宗需要呕心沥血,花费心血。
“大人,晚辈考虑的有几件事情,还请大人定夺。”
“哦,还有什么事情啊,老夫可是做好了准备,即刻就要出发的,南京的情况,老夫已经知晓一些了,那东林书院和复社,也太猖獗了,时间是不能够耽误的。”
“晚辈以为,成立学社,需要耗费太多的jīng力,大人从北方到南京去,生活方面,难免有些不适应的地方,晚辈尽管年轻,刚刚到江宁县的时候,也是好一段时间之后,才适应南京的气候,故而晚辈建议,大人要带着部分的家人,一同赶赴南京。”
“这不行,坚决不行,如此乱了礼制,苏大人万万不要这样说,老夫知道你是好意,这件事情。不要再提了。”
“不行,晚辈是经过仔细考虑。才提出来这等要求的,大人一心为了朝廷,含辛茹苦几十年,令百官敬仰,若是到了南京,生活起居方面,都无人照顾了,晚辈内心不安。再说了,皇上的圣旨中间,也明确说到了,令大人的家眷,跟随到南京去。”
孙承宗惊的站起来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和苏天成说了这么半天。苏天成的手里,居然还有皇上的圣旨。
“苏大人稍候,待老夫设香堂,恭迎圣旨。”
“大人不必如此,皇上专门吩咐过了,大人德高望重。不必讲究那么多的礼仪,只是请大人的家人前来,就可以了。”
“此等礼仪,万不可少,苏大人稍候。老夫这就去布置。”
“大人一定要坚持,晚辈不敢阻拦。只是这安排的事情,还是要府里的人去做,晚辈还有事情,要和大人商议的。”
孙承宗点点头,叫来了管家,在会客厅设立香案,要求家人都沐浴更衣,准备迎候圣旨。
“中兴学社成立之后,以大人为主,黄道周大人辅助您,至于其余的人选,还望大人推荐,晚辈以为,有三到五人负责,就可以了。”
“哦,黄道周不错,老夫很是熟悉他。”
稍微沉吟了一下,孙承宗再次开口了。
“老夫推荐一人,鹿善继,如今他在家乡讲学授课,正好跟随老夫,一同到南京去。”
苏天成的身体微微抖动了一下,鹿善继的名气,他是知道的。
鹿善继是北直隶定兴人,蒙古族,敢于认事,策略出众,万历年间的进士,曾经担任户部主事、兵部主事、太常少卿,跟随孙承宗做过一段时间的事情,崇祯二年辞官归故里。
鹿善继的年纪也不小了,今年六十岁了。
孙承宗、黄道周和鹿善继三人的名气,都是非常大的,他们集合到了一起,创办中兴学社,有着巨大的号召力,可以想象,学社将以全新的姿态,吸纳来自全国各地的士子读书人,迸发出来巨大的能量。
“好啊,大人既然负责中兴学社的一切事宜,当然以大人的意见为准。”
“苏大人,老夫有一层疑虑,也考虑很久了,这中兴学社成立之后,究竟是什么宗旨啊,若是吸纳天下的读书人,岂不是与国子监之间,有着不小的冲突了吗,至于说学社推广的观念,老夫可以与苏大人和众位同僚商议,这不是最大的问题。”
“大人说的是啊,晚辈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晚辈以为,学社成立之后,有三大任务。”
“第一个任务,是团结一切读书人,包括士绅富户,让他们集聚在朝廷的周围,拥护朝廷的决策,效忠皇上。”
“第二个任务,是宣传朝廷的政策,学社不仅仅要向士绅富户、士子读书人宣传,也要求他们向普通百姓宣传,学社好比是一架桥梁,一头连着朝廷,一头连着百姓,这等宣传的作用,万万不能够小觑,可以令朝廷知晓百姓的疾苦,也可以令百姓知晓皇上爱民如子的心愿。”
“第三个任务,是体察民情,学社的xìng质特殊,不是官僚机构,加入学社的社员,来自于天南地北,他们可以微服私访,掌握民间的情况,掌握百姓的疾苦,学社汇集这些情况,提出来解决的意见建议,禀报给皇上和朝廷,这可以令皇上真正掌握民间的情况。”
“至于说中兴学社与国子监之间,xìng质是不同的,国子监主要是从事教学活动的,学社重点是从事调研的,说的更加直白一些,学社最为重要的作用,就是体察民情,提出来具体的解决方案,而且是集合天下读书人的力量,直接为皇上提供诸多的意见。”
“晚辈暂时就考虑到了这些,学社是以大人为主的,一切的意见,都是大人定夺的。”
孙承宗的面容越来越严肃了,这个中兴学社,和他所考虑的还是有所区别的,不仅仅是一个研究学术的机构,更是一个带有幕僚xìng质的机构,而且这个幕僚,直接的主子就是皇上,可见这个中兴学社,作用非同一般。
“苏大人如此说了,老夫有些明白了,难怪苏大人要求老夫的家眷,一同到南京去的,看来这个学社的任务,是很繁重的。”
“晚辈思考的,还有另外的一层事情,中兴学社的xìng质,与东林书院、复社等学社,有着截然不同的xìng质,凡是进入中兴学社的士子、读书人、士绅富户,都是要肩负责任的,反应民间疾苦,力所能及的做出来贡献,杜绝空谈,学社可以依据社员的表现,直接给朝廷举荐人才,表现突出的社员,朝廷可以直接授官。”
孙承宗站起来了,苏天成说到的最后这一点,震撼了他,学社可以直接向朝廷举荐人才,也就是说,学社的社员,表现突出的,可以直接成为朝廷的官员,这就非同小可了,可以说,学社从成立的那一天开始,就有着巨大的优势,能够最为广发的吸纳人才的。
“苏大人所说的一切,皇上是否知晓啊。”
“大人放心,这一切的事宜,都是皇上恩准的,否则晚辈也不敢随意乱说了,皇上下了两道圣旨,一道圣旨,是要求大人的家眷,随同到南京去的,另外的一道圣旨,就是有关中兴学社的相关事宜的,这里面明确了中兴学社的费用支出等等,包括大人的俸禄等具体事宜,以及中兴学社,可以直接上奏皇室,直接推荐人才。”
孙承宗在书房里面,走动了几步,他实在有些忍不住了。
苏天成的话语吗,说的够清楚了,也就是说,中兴学社,有密折专奏的权力,这也是杜绝吏部和内阁拖延办事,不愿意任用学社推荐的人才的举措。
刹那间,孙承宗的豪气起来了。
“好,好,老夫要是办不好这个中兴学社,那就真的是愧对皇上的厚望了,想不到老夫一大把年纪了,担当了如此的重任,老夫这就做好准备,随同苏大人出发,一同到南京去。”
家人很快前来禀报,说是会客厅已经准备好了。
苏天成和孙承宗很快来到了会客厅,高阳县知县也在会客厅等候。
苏天成很快宣读了圣旨,朱由检显得很是大度,孙承宗的家眷,可以悉数跟着到南京去,当然,高阳县还是要留下一些家人的,毕竟这里是故乡。
至于说另外的一份圣旨,是单独给孙承宗的。
宣读圣旨的过程中,苏天成也是有朽涩的,皇上很是大度,一切都考虑到照顾孙承宗,可惜就是不给银子,这一切的开销,都是要求应天府和江宁县负责,说白了,就是江宁县直接负责了,苏天成算过账,开始的时候,至少需要二十万两白银以上,而且还有孙承宗、黄道周和鹿善继三人的俸禄,至于说众人的住处,以及中兴学社的办公地点,这方面,早就准备好了。
宣读圣旨之后,孙承宗的兴致很高,安排家人备下了酒宴。
看见跟随苏天成的一百名军士,孙承宗感慨颇多,他常年带兵,一眼能够看出来,跟随苏天成的军士,异常彪悍,有着不一般的战斗力。
吃饭的时候,苏天成建议,自己到定兴去,邀请鹿善继大人到南京去,孙承宗笑着说,这样的事情,不能够苏天成单独去,自己也是要跟着一道去的,中兴学社的地位如此的重要,任何的事情,都不能够马虎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第二百六十六章 改进的必要
翌rì一大早,苏天成和孙承宗等人出发了,队伍再次壮大了。
孙承宗xìng子有些急,早就要求家人,做好了准备,到定兴县找到鹿善继之后,直接出发,前往南厩。留在高阳县的,是孙承宗的大儿子一家。
临行之前,孙承宗一再叮嘱大儿子,要安分守己,要好好守着这个家,要好好的培养孙家的子弟,大概他也知道,自己的年纪大了,这一次离开了家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或许这一生,再也不能够回到高阳县了。
高阳县距离定兴县不到两百里地,两个县都属于保定府管辖,所以说,孙承宗陪着苏天成,到定兴县区,也不需要多长的时间。
队伍里面有家眷,是不可能走得很快的,按照要求,苏天成和孙承宗还要到厩去,拜见皇上之后,出发到江宁县,孙承宗接到了圣旨,是必须到厩去谢恩的。
不到两百里的距离,计划是三天的时间。
孙承宗年纪大了,骑马是不合适的,队伍里面,有着好几辆的马车。
可孙承宗不服老,坚持要骑马。
一天时间下来,苏天成发现,孙承宗的身体的确很好,虽然已经是七十一岁的高龄,可做事情雷厉风行,关键是饮食很好,还能够陪着喝酒。
骑马更是不在话下,虽然说不用纵马驰骋,但马背上的颠簸,还是非常消耗体力的。看看孙承宗的表现,根本不在乎。
保定府紧靠着山西。这里的生活习惯,与南方是有所不同的,表现在饮食习惯上面,区别很是明显,这里的主食是面食,包括煎饼、馒头等,面条不是很多,一般的百姓家里。吃不起面条。
一天多的时间下来,苏天成有些皱眉头,想不到这种饮食的习惯,几百年前就是这样了,当初在山西平阳府城,他坚持吃大米,因为穿越之前。自己是南方人,这样的饮食习惯,已经成为了条件反shè,早餐吃面食是可以的,但中午晚上,顿顿都是面食。还是不适应。
对于保定府一带,包括山西的情况,苏天成都不是很熟悉。
当初穿越之后,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思考未来的道路。虽然也关心了一些地方上的情况,更多的时候。是从大的发展方向考虑的,没有过于的注重细节,所以说,对于北方的民风民俗,他并非了如指掌。
一路上,孙承宗不断的介绍情况,虽然是沿着官道前行的,但能够看到不少的情况。
沿路看见的情况,令苏天成的心情越来越沉重。
陕西、山西、山东、河南一带的灾荒,举国皆知,概因为这些地方的流民,走投无路之下,投靠了流寇造反,以求能够活命,山东一地,明军哗变,攻克登州,在朝廷中,造成了极大的震撼,令朱由检不得不注重兵饷的问题。
这些情况,都是公开的,不过,在大家的印象里面,北直隶的情况还是不错的,毕竟是靠近厩的,至少是能够得到朝廷的特殊关照的。
但情况远不是这样。
保定府距离厩,不过三百里地左右,这点的距离,不算什么了,但一天多时间下来,苏天成看见的情况,可以用满目疮痍来形容了。
这不过是十月,秋收过去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按说家家户户都还有粮食的,青黄不接的时间,应该是在开年之后的chūn季,可是从高阳县到定兴县,沿途居然出现了流民。
不少的村庄,都能够看见断垣残壁,好像是遭受过劫掠,爆发过战争一样。
村里的情况也不好,很少能够看见所谓的士绅富户,大多是衣不蔽体的农民。
已经到了十月下旬,天气开始冷了,在北方的表现,更加的明显,苏天成一行,已经开始穿着棉衣了,但沿途看见的老百姓和脓,基本都还是破旧的单衣。
孙承宗介绍这些情况的时候,语气里面,显露出来了愤怒和无奈。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与后金的侵袭,有着直接的关系。
崇祯四年的大凌河之战后,大明在辽东完全失去主动权,这一次的战争,也是后金千里奔袭的经典战役,自此以后,后金的sāo扰,变得愈发的频繁,就是厩的附近,他们也是大摇大摆过来的。
后金骑兵的战斗力,是很闻名的,也就是后来著名的八旗军,每一旗军队,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前锋,第二部分是骁骑,第三部分是护军,每一部分将士的任务也是不同的,搏杀开始的时候,前锋军士身穿牢固的皮甲,裹得严严实实的,冲锋在最前面,扰乱对方的阵型,打开突破口,骁骑军士身穿轻甲,在先锋营打开缺口的基础上面,紧随其后,以快速灵活的方式,冲入对方的阵营,展开厮杀,予以对手强有力的打击,再一次击垮对手的信心,护军是八旗军队中,最为厉害的兵种了,他们是jīng锐,从全旗将士中间挑选出来,他们的任务,就是彻底击垮对手,他们最后发起冲锋,军士的手里,都是手持横刀,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给予对手毁灭xìng的的打击。
毫不夸张的说,在野外的征战,大明军队,无法和后金的军士较量。
后金的军队,也有自身的弱点,那就是攻城不在行,后金的军队,以骑兵为主,骑兵本来就是用来冲锋的,不是攻城的,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汉人加入了后金的军队中,令后金军队的攻城拔寨能力,大大的增强了。
保定府一带,深受后金骑兵侵袭之苦,这里的不少百姓,财物被抢夺,人被后金的军士掠走,后金骑兵经过之处,到处都是废墟。
可气的是,大明朝的军队,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后金骑兵的嚣张,无可奈何。野外作战,他们遇见后金的骑兵,基本都是有去无回的。
苏天成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火路墩,或者称之为边墩。
这种火路墩,是边兵特殊的存在,一般都建设在村镇之间,每个火路墩的距离,并不是很远,火路墩里面,驻扎着边兵。
火路墩的直接领导,是设在府州的卫所。
因为后金的侵袭,北直隶、山西大同一带,都成为了前线,明军在与后金军士的交锋之中,屡遭败绩,已经到了谈虎sè变的程度。
边军的很大收入来源,依靠的是军屯,若是不能够屯田,边兵就无法支持了,朝廷欠饷的事情,已经不算是什么新闻,时时刻刻都发生着,如今,就是这屯田,也无法养活诸多的边兵,军士逃亡和哗变的事情,时时刻刻的发生着。
边军的土地,大都分布在村镇,所以说,修建火路墩,很大的程度上面,是为了边兵能够很好的种田,能够很好的养活自己。
但想象毕竟不是现实。
火路墩建的很是牢固,城墙一般都有十米以上的高度,可惜火路墩里面,只能够住人,土地还是在外面,需要出去耕种,有些时候,到了收获的季节,后金骑兵的小股部队,前来sāo扰,军士只能够躲在火路墩里面,眼睁睁的看着嚣张的后金骑兵,抢走粮食,肆意的屠杀百姓,当然,他们不忘记点燃烽火,提醒其余的地方,后金骑兵来sāo扰了。
火路墩建到了保定府一带来了,这的确出乎了苏天成的想象。
“大人,难道保定府一带,也有火路墩吗,这里距离京师如此之近,若是后金能够随意到这里来sāo扰了,岂不是辽东一带,我大明朝的军队,已经完全失去了优势了。”
“苏大人,情况比你说的还要糟糕啊,也难怪,你一直都是在南方,就算是以前,也是在山西的平阳府城,那里也是靠近南方的,你若是在大同呆上一阵子,就会知道,这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说到这里,孙承宗的脸sè沉下来了。
“大凌河兵败,老夫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啊,若是我大明朝的军队能够固守大凌河一带,关宁锦防线就能够更加的稳固,因为大凌河兵败,辽东千里沃土,尽数丢失了,北直隶的屏障,也不是那么的牢固了,这些年,老夫一直都在自责,当初要是更加的重视一些,也不至于遭遇那么大的惨败啊。”
“大人,已过之事,不提也罢。”
“不能这样说啊,保定府一带的百姓脓,终rì提心吊胆,朝不保夕,看见这些情况,老夫的心里就不好受,恨不能上阵杀敌啊。”
苏天成内心嘀咕,要不是我苏天成穿越了,你孙承宗老大人就真的要捐躯了,而且是在后金攻打高阳县的时候捐躯的,当然,那是崇祯十一年的事情了。
保定府周围的情况,令苏天成有了紧迫感,他想不到,这里的情况,居然到了如此的地步,京师附近,都没有安全保障了,难怪朱由检时常要调兵勤王的。
这样的情况,必须要快速做出来改变。
这种改变,不是嘴上说的那么简单,必须要有银子的支撑,就说自己看见的几个“农民”,穿的破破烂烂的,一脸憔悴,要不是孙承宗介绍,根本不相信,这几个人,居然是大明朝的边兵,就这样的军队,能够抵抗强悍的后金骑兵了,那才是天大的笑话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第二百六十七章 知己知彼
不过,真实情况,究竟如何,他需要通过自身的接触和判断,给出来答案。
或许是感觉到,苏天成有着不一般的兴趣,孙承宗详细介绍了后金的军队。
“苏大人,老夫看出来了,你对后金的八旗,很是有些兴趣啊,老夫就详细说说。”
“如今,朝廷不少的文武官员,谈到八旗军,脸上的颜sè就变了,老夫感觉到可笑可悲啊,若干年前,有携廷里面的官员,没有到过辽东前线,想当然的以为,我大明朝的军队,一定是战无不胜的,后金不过是蛮夷,不需要担忧,一旦我大明朝的军队压过去了,还不是望风而逃,因此,极度的轻视后金的八旗军。”
“朝廷军队,几次和八旗军交手,领教了骑兵的厉害,又开始变得谨小慎微了,仿佛后金的八旗军,就是恶魔,就是洪水猛兽、豺狼虎豹,和他们正面交手,绝无胜算。”
“因为这种极度自信和过度自卑心理的影响,后金八旗军更是显得不可一世了。时常深入山西大同、北直隶的宣府镇、永平府、延庆州、保安州、保定府一带,大肆劫掠。可恨我大明军队,只能够是固守城池,不敢与其正面交锋。”
“苦的是老百姓啊,特别是在村镇的百姓,不知道哪一天,后金八旗军就来了,整rì里战战兢兢,有钱的士绅富户。早就搬到城里去了,可那些穷苦的百姓,是搬不走的。”
苏天成点点头,这是实际情况。
随着孙承宗的介绍,他慢慢知道了一些详细的情况。
后世所称的八旗军,其实是满八旗、蒙八旗和汉八旗,一共是二十四旗。不过蒙八旗和汉八旗,如今还不存在,主要就是满洲八旗。
八旗制度是后金的军事制度,八旗分为四正和四镶,四正为正黄旗、正白旗、正红旗、正蓝旗,四镶为镶黄旗、镶白旗、镶红旗、镶蓝旗。四正的旗帜,没有镶边,四镶的旗帜,都有镶边,其中镶红旗为白边。其余三旗为红边。
正黄旗、正白旗、正红旗、正蓝旗四旗的战斗力是最强的,特别是正黄旗。旗主是后金的最高首领,也就是努尔哈赤和皇太极。
八旗军的组织形式,也是固定的,旗主称之为固山额真,也是最高统领,固山额真之下,设有左右梅勒额真,是旗主的副手,之下就是甲喇额真、牛录额真。
牛录额真为最基层的军官,每牛录为三百人。
甲喇额真统领五个牛录额真,军士为一千五百人。
固山额真统领五个甲喇额真,军士为七千五百人。
这期间,八旗军的军官称谓,出现过改变,固山额真称之为总兵官、昂邦章京,甲喇额真称之为参将、甲喇章京,牛录额真称之为备御、牛录章京等等。
后金并不富裕,八旗军是兵民一体、军政合一的组织形式,八旗中的每一个适龄男子,都具有双重身份,平时是平民,要从事农业生产、狩猎等等,战时就是军人。
有意思的是,努尔哈赤吸取了明朝军屯的特点,同样要求牛录额真要上缴赋税,牛录额真统领下的军士,同样要进行农业生产,从这个方面来说,牛录额真既是军事将领,也是生产劳动的组织者。
更加严格的是,八旗军士是没有饷银的,武器和马匹,都是军士自备的。
可努尔哈赤和皇太极,都规定有一条,那就是每次征战之后,缴获的战利品,可以拿出来一部分,分给军士,这也成为了八旗军士最为主要的收入之一了。
这也可以解释了,为什么八旗军深入到关内之后,烧光、杀光、抢光,疯狂的劫掠了。
孙承宗介绍情况的时候,苏天成已经在思索了。
后金的八旗军,也不是非常正规的军队了,如果按照专业化的军人来说,他们还存在瑕疵,但八旗军有着一个最大的优势,那就是他们时常狩猎,从事农业生产的时候不多,狩猎的过程,也就是训练的过程,而且与大型动物的搏斗,可以激发他们的斗志,也让他们足够的jǐng惕,这与实战演练,是没有多大区别的。
从这一点来看,也可以明白了,满八旗为什么不善于攻城拔寨。
这样的军队,的确是有猩怕的,特别是他们的奖励制度,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每次入关征战,只要抢的到足够多的财物,自己也能够获得很大的一部分,古往今来,财物上的奖励,都是最好的激励军心的办法之一。
反观大明朝的军队,军屯制度,已经因为形势的逐渐变化,难以为继了,军户成为了贫穷的代名词,好多卫所的军士,走出来的时候,和乞丐差不多,饭都吃不饱了,更不要说养活婆娘娃娃了,让这样的军士去打仗,等同于送死。
有些卫所的军士,穷的忍不住了,利用征战的机会,杀良冒功,甚至抢掠百姓的钱财,更有甚者,直接哗变,加入到流寇的队伍中间,过上了烧杀抢掠的生活了。
对于那些杀良冒功、抢劫的行为,军官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同于默许了,而那些变的军士,朝廷中很大一部分人,也是抱着同情的态度。
如此的恶xìng循环,大明朝不轰然倒下,才是稀奇了。
看来,大明朝根本的问题,还是在财政收入方面,出现了巨大的漏洞,谁都知道,维系政权,没有足够的钱财支撑,那是不可能想象的。
也有一些历史学家,做出来分析,认为明末是**导致了明朝的灭亡,这个观点,苏天成是不赞成的,**确实可恨,应该毫不留情的予以根治,但历朝历代都有**,最终王朝灭亡,并非是**的主因,而是其他的一些原因,只不过**起着催化剂的作用,令这个王朝,更快的倒下。
看见苏天成好半天没有说话,孙承宗有些奇怪了。
“苏大人在想些什么啊?”
“孙大人,晚辈想到了一些事情,更是觉得,中兴学社,要尽快成立起来了,晚辈会继续给皇上上奏的,我大明朝的士绅富户,有着义不容辞的责任,要做出来自身的贡献,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样简单的道理,他们应该知道,看到这里的一些情况,晚辈想到了江宁县的那些士绅富户,他们有能够帮助这里的百姓和农民。”
孙承宗有些感动了,摸着花白的胡子,饱含感情开口了。
“苏大人,你时时刻刻想到百姓和脓,老夫敬佩啊,老夫早就发觉了,你看着那些穷苦百姓的时候,眼里流露出来不忍的神情,老夫也曾经年轻,可惜没有你想的这么远啊,你放心,老夫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办好中兴学社。”
“大人的一片赤忱之心,晚辈敬仰至极,晚辈要多向大人学习,今后,晚辈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大人尽管批评。”
“呵呵,苏大人,老夫识人无数,虽不敢自夸每次都看的准确,老夫和你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敢于断言,兴旺我大明者,必定是你苏大人啊。”
苏天成神sè有些严肃,按说孙承宗说的这话,评价非常高了,但三人成虎的道理,他是铭记在心的,所有遇见自己的人,都说自己是大明朝的中流砥柱,这里面的含义,多种多样,不同的人,说出来的意思不相同,有夸奖的意思,但也有功高震主的jǐng告。
翌rì的下午,已经进入了定兴县境内了。
远远的看见了一些人,站在路边,似乎是在等候什么人。
看见这些人,孙承宗的情绪显得激动了,跃马上前。
“善继,怎么到这里来迎接了啊,你这个教书先生,不在乡里教书育人,在这里等着干什么啊。”
听到孙承宗这样说,苏天成连忙跟上去了。
为首的人,正是鹿善继。
鹿善继身材魁梧,看上去孔武有力,脸sè黝黑,完全不像是朝廷官员,倒像是军队中间的将领了,不过,也许是岁月的侵蚀,还是有着苍老的感觉。
苏天成连忙下马了。
“江宁县知县苏天成,拜见鹿大人。”
鹿善继看着苏天成,楞了一下。
“原来你就是苏天成,苏大人啊,看上去如此的年轻,老夫差点不敢相信了。”
一边的孙承宗笑呵呵的开口了。
“善继,自古英雄出少年啊,苏大人是有着大才略的人啊,这几rì,老夫和苏大人交谈,敬佩至致,苏大人的好多认识,老夫都不曾想到啊,怎么样,老伙计,跟着老夫,再次出山,去做一番事情,闯出来一番天地。”
鹿善继很是豪爽。
“老大人吩咐了,善继岂敢不从,只要大人有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第二百六十八章 敌情
鹿善继是蒙古族人,xìng格豪爽,听到孙承宗说清楚了来意,加之苏天成做出来了一些解释之后,当即答应下来,回到家里之后,立即收拾,跟随到南京城,创办中兴学社,至于说带家眷到南京去的建议,鹿善继没有客气,同样答应下来了
鹿善继的府郜没有在县城里面,距离此地还有八十余里
这令苏天成感觉到惊奇,这似乎有些不大可能,住在村镇,是很不安全的,若是后金骑兵来sāo扰,该怎么办艾鹿善继一定是当地的大户人家了,难道后金骑兵会不注意吗
鹿善继也发现了苏天成的疑惑,笑着解释说,自己家里什么都没有,穷光蛋,不需要搬迁到县城里面,再说了,家里也没有那么多的银子
苏天成听得肃然起敬
队伍到了一个村镇,就地安营扎寨,这不是在家里,也不是在县城里面,没有那么多的讲究,租住的房屋,主要安置孙承宗的家眷
苏天成坚持在帐篷里面过夜,说自己年轻,没有问题的
鹿善继的兴致很高,吃晚饭的时候,喝下了不少的酒
一路上的食物,大都是军士带来的,村镇不一定能够供给一百多人的饮食
翌rì一大早,鹿善继起身的时候,jīng神矍铄
苏天成暗暗吃惊,夜里喝下了不少酒,自己都有些害怕了,孙承宗和鹿善继一个七十一岁,一个六十岁年纪都大了,可不要醉酒了,伤害到身体了,想到他们什么事情没有这个时候,他放心了,看来两位老人的身体,是真的不错的
队伍开拔,一路上孙承宗和鹿善继说说笑笑,苏天成多半是听着,很少插话
走了二十来里地
派出去的斥候回来了,脸上带着紧张的神情
苏天成知道有事情,他的内心咯噔了一下,难道说自己的运气很好,遇见后金的骑兵了
“禀报大人前方大约十里地,发现了小股的骑兵,看装束,应该是后金骑兵,这股骑兵,有二十来人属下安排弟兄,还在继续侦查,看看他们是不是有援军”
苏天成好半天没有说话,果然遇见后金骑兵了
他单独听取斥候的禀报,没有告知孙承宗和鹿善继两位大人
“继续侦查一定要弄清楚详细情况,告诉侦查的弟兄一定不要暴露自己,记赚以最快的速度,禀报情况”
一刻钟之后,天空中飘起来了狼烟
孙承宗和鹿善继的脸sè都变化了,这是火路墩里面飘出来的狼烟,预示着后金骑兵来袭击了,他们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后金骑兵来了,对方有多少人,来的目的是什么,一概都不知道,若是大队人马,没有后金骑兵包围了,谁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
苏天成的脸上,带着微笑,似乎一点都不在乎
孙承宗怀疑,苏天成可能不知道狼烟的意思
“苏大人,天空飘起了狼烟,这是后金骑兵sāo扰的jǐng报,火路墩的军士发出来的,老夫以为,还是要小心一些的好”
鹿善继也点点头,赞同孙承宗说的话
“两位大人不必的,斥候已经侦查到情况了,后金骑兵,距离此地有十里地,他们有二十余人,斥候尚在侦查,看看是不是有更多的后金骑兵,很快就会禀报的”
孙承宗看了看鹿善继,脸sè有些变了
“苏大人,如此大事,你应该告知老夫艾老夫和善继熟悉后金骑兵的情况,可以提醒一二的”
苏天成连忙在马上对着孙承宗和鹿善继稽首
“这是晚辈考虑不周,怕惊扰到两位大人,晚辈今后一定注意的”
孙承宗微微点头
“苏大人,万万不能够轻敌艾后金骑兵,入关sāo扰,出动的军士,一般都是一个旗,七千五百人,他们到村镇sāo扰,是以牛录为单位活动,他们习惯于千里奔袭,这里距离京师不远,不知道后金是何意,难道他们想着攻打京师,崇祯二年的时候,曾经出现这样的情况”
说到这里,孙承宗沉吟了
苏天成哭笑不得,孙承宗想的也太远了,还是把眼前的情况,应付过去再说,自己带来的这一百斥候,绝不是吃素的,就算是后金骑兵骁勇,也不一定能够对付这一百人,除非后金骑兵,真的出动了一个旗七千五百人
“大人,暂时不要考虑后金骑兵的意图,应付过去眼前的情况再说,斥候很快就会有消息的,晚辈以为,后金骑兵,主要的意图,恐怕还是劫掠的,出动一个旗的军士,攻打京城,恐怕他们没有那么大的气候,若是大部队行动,不可能没有丝毫的消息”
孙承宗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鹿善继开口了
“苏大人,这里的情况,你不是很清楚,明军的消息,极其闭塞,崇祯二年,就是这样的情况,后金骑兵都要打到京师来了,将士还不知情,这一次,后金骑兵,肯定是经过了长途奔袭的,他们善于长途奔袭,出其不意,况且,汉人中间,也有一些败类,苟且偷生,为后金骑兵提供消息啊”
苏天成严肃起来了,他想不到,情况有这样的糟糕,边军都干什么去了,难道这样大的军事行动,都不知道吗,不能够和满八旗的骑兵正面对峙,至少官驿要传递消息艾若是边军害怕满八旗骑兵,个个都是缩头乌龟,不仅这里的老百姓没有依靠,京师也时刻处于危险之中啊
突然间,苏天成想到了吴三桂,想到了关宁铁骑
这么长时间过去,他才知道,真正的关宁铁骑,已经在大凌河之战中,损失殆尽了,如今的关宁铁骑,和以前不能够比较了,也就是说,在辽东一带,真正可以满八旗骑兵对着干仗的军队,已经不存在了
难怪那么多的人,会想到江宁营
“两位大人,这些情况,晚辈真的是不知道的,不过两位大人不必过于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满八旗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晚辈带着是江宁营斥候营的兄弟,他们身经百战,英勇彪悍,就是面对三百的满八旗骑兵,也不会惧怕的”
话语刚落,斥候来了
看着苏天成,斥候显得有些犹豫,苏天成的身边,还有孙承宗和鹿善继
“有什么情况,尽管说出来”
“是,属下已经侦查清楚了,这一股的后金骑兵,有八十余人,分为两拨,前面一波二十余人,后面一拨五十余人,前后距离三里地,方圆十里地的范围,没有发现其他的后金骑兵,他们距离我们,已经只有七里地左右了”
“情况是否绝对准确”
“属下以xìng命担保,已经撒出去五队的斥候,分为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除开一组斥候尚未归来,其余四队斥候,尽数回来了,周围没有其他的情况”
斥候的眼睛里面,有着一丝血sè
苏天成敏感的意识到了,斥候应该是看到了什么
“还有什么情况,悉数说出来”
斥候咬了咬牙
“那些后金骑兵是畜生,属下亲眼看见了,他们割下了平民百姓的人头,将女人绑在马背上,还有一些女人,被拖在马尾巴后面,身上挂着人头,有些女人,因为走不动,甚至被马拖着前行的”
苏天成账折睛
“沿途看见了我大明军队吗?”
斥候看了看孙承宗和鹿善继,似乎不好说什么
孙承宗再次叹了一口气,开口说话了
“不用说,老夫也知道了,火路墩一定是紧闭的,不会有军士出来的,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根本不敢有任何的动作,能够薄自己的xìng命,就算是万事大吉了,这里的老百姓,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况了,遇见了后金骑兵的sāo扰,只能够是各自逃命啊”
孙承宗刚刚说完,苏天成对着过来的刘铁汉开口了
“刘铁汉,叫所有的兄弟,做好战斗准备,剿灭这股畜生,一个不留,不管投降还是不投降,格杀勿论”
孙承宗和鹿善继看着苏天成,以为听错了
满八旗有八十余人,面对着这样的一股骑兵,就算是一千的大明军步卒,都不敢在野外迎战的,苏天成带领的江宁营的军士,就算是特别的英勇,但毕竟是在南方,毕竟没有直接面对过满八旗的骑兵
而且,江宁营在剿灭流寇的时候,表现是非常勇猛的,但流寇的作战方式,与满八旗骑兵是完全不一样的,满八旗骑兵没有人xìng,嗜血成xìng,而且,他们长期狩猎,马上功夫,确实是不错的
“苏大人,老夫多嘴了,是不是谨慎一些啊”
苏天成轻轻摇头
“这些畜生,屡次到关内作恶,灭绝人xìng,晚辈要是看见了这样的情况,不出手剿灭他们,良心不安,我江宁营的将士,内心也不舒服的,两位大人放心,晚辈不会莽撞的,面对万余流寇,晚辈都没有害怕过,何况区区八十多后金的畜生”(未完待续,投推荐票月票,,
第二百六十九章 格杀勿论(1)
大敌当前,苏天成当然不会意气用事。
他不会因为一时间的激愤,拿着江宁营兄弟的生命当做儿戏,做出来这个决定,他还是经过了认真思考的。
从大的方面来说,江宁营能够预见的最大的对手,肯定是满八旗骑兵,这是躲不过去的,不管是什么时候,双方都会有着你死我活的恶战,处于这样的情况下,到保定府来了,敲预见了满八旗的骑兵,较量一番,摸清楚对付的底细,最好不过了,当然,厮杀必然有伤亡,这是无法避免的,也是必须接受的。
从小的方面来说,满八旗的气焰过于的嚣张了,必须要收拾一下,给予无情的打击,让他们知道,大明还有一支军队,是他们的克星。
这一次迎战满八旗的骑兵,苏天成有着十足的把握。
这算是出其不意的奇袭了。
满八旗的骑兵,入关之后横行无忌,自认为在野外的战斗中间,他们是没有敌手的,实际情况也是这样,大明的军士,只会龟缩在火路墩里面,或者是呆在府城或者州城里面和卫所里面,不会出面迎战他们的,处于这样的情况下,这些骑兵,不会有这什么戒备的心理,若是小股的骑兵,比如说十人左右,甚至是几个人,害怕落单之后,可能遭遇不测,可能jǐng惕一些,但八十多人的骑兵,已经接近一个骑兵中队了,肯定是没有什么顾忌的。
他们没有派出来斥候侦查情况。就是最好的证明。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这些骑兵,离开了大队人马,直接到定兴县境内来劫掠一番,抢的一些财物之后,去和大队人马会合的,毕竟后金骑兵,入关之后,最为重要的任务。就是抢劫钱财和女人。
处于这样的情况下,江宁营一百斥候对付八十余满八旗的骑兵,以有准备对付无准备,至少不用担心失败。
再说了,斥候营的兄弟,有不少是当年熊廷弼的亲兵,他们曾经见识过后金的骑兵。也不是完全不了解对方的。
战术安排是非常重要的,刘铁汉打仗舍得拼命,悍不畏死,可惜在战术指挥上面,不是很突出,所以说。战术方面的安排,只能是苏天成来考虑。
当然了,孙承宗是有着丰富经验的,但是,他毕竟不了解江宁营将士的实际情况。而且,以往的作战中间。大都是城池的守卫战,很少有野外的遭遇战,自己致力于打造江宁营,为的就是大规模的集团军作战,正面和对手较量。
刘铁汉看着苏天成,这一战,他是绝对要打好的,听到斥候说到的情况,刘铁汉气的眼睛发红,当初自己是土匪的时候,都没有后金骑兵这样的残酷。
“刘铁汉,将兄弟们分为两拨,第一拨二十人,正面迎击鞑子的前锋队伍,要狠狠的打,打疼他们,第二拨兄弟六十人,埋伏在后面,距离第一拨兄弟三里地的距离,接应第一拨二十名兄弟,等候鞑子大队人马的到来。”
“余下的二十人,保护孙大人和鹿大人,特别是孙大人的家眷,要绝对保证安全。”
“鞑子擅长骑shè,告诉兄弟们,近身搏击,不给他们拔箭的机会。”
“特别嘱托兄弟们,不要活口,格杀勿论,无论鞑子是不是投降,叫大家记住,我要的是包饺子,不是赶鸭子。”
“鞑子骑术很好,可我相信,兄弟们奔袭的能力,比鞑子强百倍。”
时间紧迫,斥候营一百名军士,很快集中了,最后一拨派出去的斥候,也归队了,情况没有什么变化。
孙承宗和鹿善继,看着苏天成,暂时没有说话。
他们不是不想说话,而是被苏天成如此大胆的安排,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难道江宁营的将士,真的如同传说中那样的骁勇善战吗。
苏天成跃马到了队伍的前面。
“兄弟们,我们千里迢迢,到北直隶来,运气好的很啊,遇见了鞑子,我们有些兄弟,亲眼见到了鞑子的到了,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百姓,他们惨遭鞑子的蹂躏,他们失去了房屋、亲人,失去了生命,他们是我们的兄弟姊妹,我们能够视而不见吗,我们能够当缩头乌龟吗。”
“不能。。。”
“好,那我们就和鞑子好好干一干,大家都知道了,鞑子有八十多人,传说他们是天下无敌,无人敢在野外迎战他们,他们进入关内,四处劫掠,如入无人之境,我想,那是他们运气好,没有遇见我们江宁营。”
队伍中间,军士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兄弟们,我们尽可以轻视他们,但我们决不能过于的自信,我们曾经剿灭了紫金梁的一万多流寇,剿灭了老回回的六千余流寇,剿灭了方明的二千余流寇,这是我们江宁营的骄傲,但是,这些都是对内,今天这一战,我们迎战的,是鞑子,是满八旗,这是至关重要的一战,只要我们歼灭了这一股鞑子,我们就可以骄傲的宣布,我们江宁营,是一支真正战无不胜的军队。”
“面对鞑子,我们不要手下留情,不要客气,面对鞑子,就是四个字,格杀勿论,不管他是不是放下武器了,不管他是不是已经投降了,我不要活口。”
“我不希望鞑子从我们的眼皮底下溜走,那是我们江宁营的耻辱,不准让他们逃走,他跑得快,我们追的更快。”
“你们是江宁营的jīng锐,你们的一举一动,都代表江宁营的形象,所以说,要让鞑子在我们的面前颤抖,让他们畏惧我们、恐惧我们。”
“还是那句话,刀剑无情,我们会有兄弟受伤、阵亡,他们没有完成的遗愿,活着的兄弟帮忙完成。”
“好了,我就说这些,具体的布置,听刘将军的安排。”
说完之后,苏天成扭头请示孙承宗和鹿善继,看看两人是不是有什么话说。
孙承宗和鹿善继摇摇头,表示没有什么可说的。
已经有军士,摆好了纸笔墨砚。
所有军士都下马了,走到会写字的军士旁边,简短诉说自身的遗愿。
苏天成的身边,也围着不少的军士,大家很自然的说出来了没有完成的心愿,没有什么不适应的感觉,尽管说苏天成是江宁营的监军,大家认为这样做,是很正常的。
一边的孙承宗和鹿善继,异常吃惊,这样的情形,他们是第一次看见。
很快,具体的布置出来了,刘铁汉亲自带着十九名将士,迎击第一拨的鞑子。
看见刘铁汉真的安排二十名将士,护卫自己和家眷,孙承宗不高兴了,终于开口说话了。
“苏大人,如此的安排,老夫不同意,老夫的家人,本来就是要上阵杀敌的,只是他们的行动有些不便,怕给江宁营的将士添麻烦了,就不勉强了,鞑子有八十余人,你安排二十名军士保护善继和老夫的家人,这是老夫的耻辱,如此的安排,绝对不行的。”
鹿善继更是激动。
“苏大人,老夫也不同意,老夫还要上阵杀敌,鞑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苏天成可不敢大意,不管怎么说,两位大人和家眷是不能够出现任何问题的。
“孙大人、鹿大人,这已经战时状态了,晚辈不才,身为指挥,要对战役胜败负责,江宁营要求军令如山倒,此时此刻,二位大人,要听从晚辈的安排。”
“老夫知道,老夫不是添乱,将士是要上场杀敌的,守着老夫有什么用,老夫可以保证,不给将士增加麻烦,至于说老夫的家人,老夫自信他们有着抵抗鞑子的能力。”
还没有等到鹿善继再次开口,苏天成很坚决的摇头。
“不行,江宁营的将士,这次到保定府来,主要目的,就是保护二位大人和家眷的安全,若是出现了一丝的意外,就是江宁营的失职,也是江宁营的耻辱。”
看着孙承宗和鹿善继越来越红的脸,苏天成也不敢过于坚持了。
“晚辈退一步,留下十人,护卫二位大人和家眷的安全,余下的十人,刘铁汉带领,迎战第一拨的鞑子。”
孙承宗勉强点头。
他其实是担心,江宁营的将士虽然凶悍,但没有接触过鞑子,不知道鞑子的厉害,野外作战,鞑子确实有一套,这是说不掉的,若是过于轻敌了,江宁营遭遇了败绩,对于心理上,是沉重的打击。
他隐隐的感觉到,未来的战场上,剿灭满八旗的大明军队,可能真的是要依靠江宁营了。
所以说,苏天成说的话,是有着深意的,比喻这是第一战,至关重要的一战,恐怕也是想到了今后的。
刘铁汉做好了一切的安排部署之后,再次来到了苏天成的身边,他要带着二十九名兄弟出发了,虽然是满怀信心,但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一切皆有可能。
苏天成用力拍了拍刘铁汉的肩膀。
“刘铁汉,多加小心,刀剑无情,要注意保护自己,不要过于的莽撞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今后的战斗,还有很多的,我需要你啊。”
刘铁汉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大人保重,属下一定凯旋而归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第二百七十章 格杀勿论(2)
具体的战术安排,已经布置下去了,时间仓促,不可能面面俱到,第一波的三十名将士,要基本全歼鞑子的第一拨人,如此情况下,第二拨的鞑子,很快会过来增援,斥候营的将士,合力迎击鞑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全歼这一批的鞑子。
这样的遭遇战,没有多少的策略可以利用,重点还是在于将士自身的素质过硬,能够和鞑子正面交锋,能够以绝对的优势,击垮鞑子。
放在以前,苏天成不敢有这样的自信,可现在情况不同了,他是穿越人士,深知江宁营将士的战斗能力,花费了那么大的心血,培养出来的这支军队,具备了铁军的素质,多次的以少胜多,给予了流寇毁灭xìng的打击,已经令他们身体和心理素质,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盲目的自信不可取,但过度的低调,更不可取,尤其是一支军队。
刘铁汉带着弟兄,静静的等候在路边。
四周的小树林,成为了他们最好的掩饰,众人经过了长时间的训练,人马合一,战马能够感受到主人的情绪,同样是静静的站立,不发出一丝的声响。
不一会,马鸣声和肆无忌惮的笑声传过来,第一拨的鞑子来了。
眼前出现的一幕,令刘铁汉的眼睛开始发红。
二十七名鞑子,悉数骑着战马,身披轻甲,看来,这些人属于八旗中间的骁骑军士。
二十多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被捆住了手。绳索系在了两匹战马的马尾巴上面,这些女人的衣服。明显有些破碎了,有些已经是衣不蔽体了,更为可恶的是,这些女人的胸前,都挂着血肉模糊的人头,令她们本来就破旧的衣服,显得血迹斑斑。
女人们没有哭喊,估计也不敢哭喊了。
每一个骑马的鞑子。马背上都是大包小包的包裹,这些东西,一定是他们劫掠的财物了。
刘铁汉想到了苏天成的叮嘱,鞑子入关,有几个重要的目的,一是劫掠钱财和粮食,二是劫掠人口。男人为他们做牛做马,女人任他们欺凌,相比较起来,身强力壮的男人,他们会带回关外去,不少的女人。被他们凌辱之后,就地杀害了。
鞑子向来奉行杀光、烧光、抢光的政策,绝不会留情。
这一批鞑子,劫掠的都是女人,其实鞑子更加注意的。是劫掠青壮男人,看来。后面的鞑子,很有可能劫掠了更多的男人,老弱病残就地杀害。
这些女人,会成为鞑子泄yù的工具,身体不好的,命也保不住了。
鞑子慢慢走近了。
这些鞑子,过于的嚣张了,估计不是第一次入关了,他们没有举着旗帜,但是,从他们的服饰上面,可以看出来,这些鞑子,属于满八旗的正红旗。
他们的轻甲是红sè的,没有镶边。
他们的脸上,带着随意的笑容,说话的时候,时不时的看看中间的女人,甚至有人忍不住,跃马过去,摸摸女人的脸。
鞑子没有戴头盔,额头剃的光光的,稀疏的辫子,或者是绕在脖子上,或者是盘在头上,甚至有两个鞑子,辫子垂下来了。
刘铁汉的身边,五名将士,已经张弓搭箭,等候命令了。
“对准押解女人的两个鞑子,听我的命令,shè杀他们,控制战马,免得那些女人出现问题。其余兄弟记住,弓箭shè出去的时候,就是我们进攻的时候。”
两军距离还有二十来步的时候,鞑子已经有些jǐng觉了,可惜晚了。
五只响箭shè出来了。
随着响箭的shè出,刘铁汉一马当先,高举着钢刀。
“兄弟们,随我杀鞑子,冲啊。。。”
突然冲出来一支骑兵,鞑子猝不及防,随着两声惨叫,已经有两人中箭,滚落马下。
余下的鞑子,连忙开始布阵,所有人散落开来,四人一组,有人习惯xìng的伸手,准备取下斜跨在肩上的弯弓。
若是遇见寻常的明军,他们这样的做法,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惜,他们遇见的是江宁营,一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明朝的军队。
鞑子并不慌张,虽然遭遇突袭,虽然说对面的明军,已经冲过来了。
他们清楚明军的战斗力,不管是在关外还是关内,大凌河之战后,还没有哪一支明军,敢于和满八旗的军队,在野外正面对决的。
明军靠近之后,鞑子发现情况不对了。
这支明军,速度太快了,他们甚至来不及拿起弯弓,只能够举起手里的钢刀,开始抵抗。
骑兵冲锋,讲究的是气势和速度,仓皇应战的鞑子,根本没有想到,能够在这个地方,遇见明朝的骑兵,不论是气势上,还是速度上面,他们都输了。
刘铁汉冲在最前面,他的身边,有四个弟兄。
刘铁汉和另外的两人举着钢刀,剩下的两人,挥舞着长矛。
面对着眼前的鞑子,刘铁汉用尽全力,挥刀砍下去了。
这一刀,带着冲锋的气势,带着愤怒。
鞑子举刀抵挡。
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刘铁汉的这一刀,直接砍断了鞑子的钢刀,砍下了鞑子的右臂,鞑子带着惊恐的面容,滚落马下,还没有来得及惨叫,长矛已经刺透了他的心窝。
搏杀成了一边倒的趋势,鞑子忙于防御抵抗,不断有人滚落马下,被长矛刺透了心窝。
等到他们发现明军的布阵,已经没有机会反抗了。
对面冲过来的明军,五人一组,三人手持钢刀,两人挥舞长矛,手持钢刀的明军,重点进攻,挥舞长矛的军士,进攻的同时,夺取落马鞑子的xìng命。
他们下手丝毫不留情,根本就没有想着留活口。
落下了十几具尸体之后,剩余的鞑子,发现情况不对,想着逃走了,至少他们要去通知后面的大部队,这一股的明军,只有三十人,若是后面的大部队来了,一定能够剿灭这一股明军,为死去的弟兄报仇的。
一组鞑子开始打马,想着脱离战场,马上去报信。
可惜他们不能够全部的冲出去,其中的两人,在搏杀的过程中,掉落马下,很快被长矛刺中心窝,有出气无进气了。
剩余的鞑子,越来越心寒,他们的人不断的倒下,不断被刺中心窝,可这一股明军,还没有什么伤亡,没有落马的军士,这是哪里来的一股明军,为什么有着如此强悍的战斗力,这不可能啊,当年的关宁铁骑,他们也交手过,虽然说厉害,但也不至于如此啊。
而且这些明军的气势,绝不一般,没有人后退,哪怕是挂彩了,也不后退,死死的缠斗。
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支明军骑兵吗。
一刻钟时间过去了,鞑子所剩无几了。
骤然遇见如此强悍的明军,鞑子是在是有些不明白,他们不能够激发起来斗志,眼看着身边的兄弟,一个个的倒下。
最惨的还是二十来个女人。
她们的身上挂着人头,内心已经麻木了,早就听说过,被鞑子抓住了,没有活命的机会了,这些鞑子,吃人不吐骨头。
明军冲过来的时候,她们不知所措,见识了鞑子的凶残,她们没有抱多大的信心,心想着,明军肯定不是鞑子的对手。
这股明军,她们从来没有见过,装备jīng良。
很快又明军砍断了绳索,叫她们躲在一边,尽量远离战场。
二十多个女人,嘴里发出来的惊呼声,踉踉跄跄的躲到了一边,甚至忘记拿下挂在脖子上的人头了。
有女人想着逃走,但很快被人阻止了,这个时候逃走,等于是找死,所有女人,只是小心的拿下了挂在脖子上的人头,这些人,是她们的亲人。
战局的发展,很快明了,这些女人,看见了生的希望。
这是一股不一样的明军,鞑子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看着鞑子一个个的被砍落马下,有些女人的脸上,露出来了残酷的笑容,此刻,她们的内心,只有仇恨。
苏天成带着六十人,已经过来了。
他将带着所有的弟兄,继续在这里守候,正面迎战剩下的五十余名鞑子。
负隅顽抗的鞑子,看见大队人马过来,眼睛里面,透露出来惊恐的神情,他们知道,这一次,可能遭遇灭顶之灾了,不仅仅是自己,后面的弟兄,也是凶多吉少了。
有两个鞑子,拼命打马,想着逃走,可惜,四支响箭,准确的shè中了他们。
战斗很快结束了。
刘铁汉带着一身的鲜血过来了。
“禀报大人,鞑子逃走两人,回去报信了,余下的二十五名鞑子,全部被斩杀,没有留下活口,兄弟们没有人阵亡。”
“很好,五分钟之内,收拾好战场,迎候剩余的鞑子,将所有鞑子的尸体,摆在一起。”
苏天成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身后的孙承宗和鹿善继,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次是真的说不出来话了。
这是什么概念啊,江宁营三十人迎战鞑子二十七人,鞑子仅仅逃跑了两人,而且有着故意放跑他们,让他们回去报信的意思,江宁营三十人,居然无一人阵亡。(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