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江宁营
朱由检下旨的时候,脸上有不忍的神sè,看见了这种情况,苏天成暗暗下定了决心,今后和流寇鏖战,绝不手软了,遇见那些首领,包括他们的骨干,不要想着什么献俘了,直接斩杀,看样子,朱由检还是心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赦免了这些流寇了。
大明已经是千疮百孔,经不起这些折腾了。
接下来,自然是奖赏的事情了。
这牵涉到了敏感的话题,吏部尚书和左都御史,一直都没有确定下来,如果仅仅是江宁县巡检司的军士,立下了功劳,这还好说一些,但南京两大营,包括安庆卫的军士,也立下战功了,有功必然要奖赏,何况是这么大的功劳。
商议到奖赏的事情,苏天成有些嘀咕了,自己是不想到厩来的,而且也不想离开江宁县,好不容易在那里开头了,要是这个时候离开,等同于釜底抽薪,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微妙的局势,从一开始就出现了。
朱由检直接提出来了,南京兵部尚书、直浙总督、参赞军务唐世济,剿灭流寇有功,出任左都御史。
南京兵部尚书,和左都御史,品秩是一样的,都是正二品的大员。看上去好像是平调,而且南京兵部尚书。是南直隶的一把手,但这里面的悬殊,是很大的。
厩的六部尚书,都察院左都御史,进入了权力的核心层了,而且下一步的发展,就是进入内阁,但南京的兵部尚书。没有这样的可能,南京远离běi jīng,已经被排斥在核心权力层外面了。南京的六部和都察院,说起来好听,实际上是将一些失意的官员,安排过去的。严格说,南京兵部尚书。虽然是南直隶的一把手,和各省的巡抚,没有太大的区别。
所以说,这样的安排,等于是让唐世济,直接进入了核心权力层了。
这是朱由检直接提出来的。没有听取周延儒和温体仁的意见。
曾经担任工部尚书的李长庚,提名出任吏部尚书。
这两个关键的职位,很快确定下来了,接下来就是南京兵部尚书的人选了。
依旧是朱由检直接提名,原兵部左侍郎范景文。因父丧守制,守制期满。出任南京兵部尚书、直浙总督,参赞军务。
这一系列的过程中,周延儒都没有发表意见,更没有表示反对。
这一切,显得不是很正常,周延儒是内阁首辅,有着绝对的发言权,可朱由检没有征求他的意见,直接提出来人选,这只能说明,朱由检不完全相信这位内阁首辅了。
周延儒内阁首辅的位置,出现危险了。
上层官员的任命,苏天成等人,绝对没有资格发言,他们连旁听的资格都没有的,只是这次的商议,牵涉到他们了,所以说,站在大殿靠近门口处,权当是摆设。
苏天成就是再狂妄,也不会开口说话的。
南京守备勋臣张泰宁,升授金吾将军,等于说俸禄多了一些了。
终于说到江宁县了。
周延儒首先开口了。
“皇上,江宁县知县苏天成,志虑忠纯,臣建议,出任翰林院侍讲学士。”
周延儒的这个建议,引发了大家的议论,翰林院的侍讲学士,表面上看,主要是负责为皇上讲课的,品秩为从五品,可这个职位,非常关键,长时间和皇上直接接触,能够说出来不少的意见建议,说得不客气一些,只要是受到了皇上的注意,进入内阁,是迟早的事情。试想一下,状元陈于泰,不过是从六品的修撰,榜眼却成为了从五品的侍讲学士,这里面的优劣,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大家的议论,主要还是觉得,苏天成确实厉害,这一手以退为进的计策,发挥了巨大作用,当初要是留在翰林院,不过是七品的编修,九个月左右的时间,还要老老实实的学习,哪里可能成为从五品的侍读学士。
苏天成刚刚二十岁啊,前途远大。
“皇上,臣建议,苏天成出任兵部武选清吏司郎中。”
温体仁提出来的建议,引发了更多的议论。
兵部武选清吏司,掌管武官的品级、选授、升调、功赏之事,是兵部最为重要的职能部门之一,郎中是正五品的品秩,苏天成不过二十岁,就出任如此重要的职位,岂不是说,过几年的时间,就可以成为封疆大吏了。
两人的提议,令苏天成开始出粗气了。
他根本不想到厩来,先前周延儒和温体仁两人,都对他的提议,表示支持,很有可能是为后面做铺垫的,也就是说,两人都在争取他了。
这绝不是好消息。
陷入到党争里面,最终是伤痕累累,而且,陷入到这种无聊的险恶的政治斗争中间,极大消耗时间和jīng力,令自己无法做正事。
他曾经和朱由检有过约定,短时间之内,不想到厩来。
可周延儒和温体仁提出来建议,是合情合理的,立下了如此大的功劳,当然是应该得到奖赏的。
苏天成抬起头,看向了金銮上面的朱由检,眼神里面,带有乞求的意思。
想不到朱由检也看着他。
目光相遇的一刹那,苏天成低下头,他知道,朱由检肯定是明白意思了。
“苏爱卿,周爱卿和温爱卿都提出来了建议,你是怎么想的啊?”
苏天成连忙出列,走到了前面。
“皇上,臣到江宁县的时间不长,尚不足一年,贸然提拔,恐不能服众,臣愿意继续在江宁县,恳请皇上恩准。”
大殿里面非常安静,看向苏天成的眼神,各有不同了。
众人的看法,苏天成明显是在和稀泥,也难怪,内阁首辅和次辅,提出来的意见是不一样的,苏天成无法选择,还不如自己提出来,留在江宁县,等候皇上的决断,这可真的是聪明啊,有着不一般的见识。
周延儒和温体仁的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
“苏爱卿,你立下了如此的大功,朝廷总是要奖励的,否则朝廷就赏罚不公了。”
“皇上,此次的英山大捷,唐大人、张将军和秦公公居功至伟,臣不过是执行兵部敕令,所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臣的微薄功劳,不值得当此奖励。”
“哦,朕倒是头一次看见这样的情况啊,那你说说,朕应该怎么奖赏你啊。”
“皇上,江宁县巡检司的将士,浴血奋战,不畏强敌,臣恳请皇上,赐予江宁县巡检司江宁营的称号,臣感激涕零。”
朱由检楞了一下,很快明白意思了。
他微微点头,这个苏天成,看来真的是有心计啊,此役之后,江宁县巡检司将士,威名远扬,说不定什么时候,各级的官吏,就要眼红了,就要抽调了,苏天成是无法阻止的,可自己赐名江宁营了,就没有谁敢随便抽调了,而且江宁营可以大张旗鼓的冷。
大殿里面的众人,也是明白这一层道理的,可大家不好反对。
苏天成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到头来,要求得到的奖赏,不过是御赐江宁营三个字,人家为的是江宁县巡检司的所有将士,不是为了自己。
表面堂皇的理由,很好的掩盖了真实的想法,一举两得。
“朕准了,江宁县巡检司的将士,立下了奇功,不愧江宁营三个字。”
“臣领旨谢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激动之下的苏天成,赶紧跪下了。
熊子酵刘铁汉得到的封赏,是很不错的,熊子健的身份不同了,熊廷弼的儿子,钦封五军都督府都事,从七品的朝廷官员了,而且是京官,算是子承父业了。
刘铁汉生擒紫金梁,居功至伟,赐予从六品的试百户,依旧留在江宁营。
邓辉赐予举人身份,入国子监读书,两年之后,直接参加会试。
孙元坤赐予正五品的千户,刘实亮、罗昌赐予从五品的副千户,依旧在江宁营效力。
苏天成的心里,明镜似的,他非常感激朱由检,这样的封赏,在大明的历史上,都是少见的,这也是想所有官吏说明了,皇上是非常看重江宁营的,其余官吏,不要觊觎,更不要想着随意调动江宁营的将士。
至于说将士的多少,那都是掩人耳目的,既然是江宁营了,一万人可以为一营,五万人也可以为一营,没有谁规定了,一营必须是多少人。
只是这江宁营,没有得到皇上的金银赏赐。
这些都不重要了,想到得到的东西,他完全都得到了。
早朝结束,苏天成跟随众人,慢慢从午门离开了紫禁城。
他已经成为了众人议论的焦点,这个时候,还是早点离开厩的好,免得耽误时间,回到江宁县之后,正好开始chūn耕生产。
不过,熊子健、邓辉两人留在了厩,众人还是要聚一聚的,至于自己的大哥苏天浩,已经从国子监毕业,回到太原去了。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rì子正好,时间也不晚,就在今天聚会,身边的人,能够慢慢的散开,肯定是好事情,只要到处都有人了,遥相呼应,办事情就方便很多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第二百一十二章 再遇吴三桂
进京面圣,就是完成了任务,也要等候圣旨,皇上准予你离开厩了,你才能够离开的,自己是不能够擅自离开的。
大朝之后,没有什么正事了,当天,苏天成等人,和熊子健、邓辉到厩的步步高酒楼去吃酒了,对两人表示祝贺,两人均被灌得大醉。
苏天成回到官驿之后,以为朱由检马上会要太监传旨,叫自己离开厩,回到江宁县去,可事与愿违,张泰宁带着渠清泽、孙元坤等人,回江宁县去了,他依旧留在了厩。
江宁营的两百军士,也留下来了,等候苏天成,一同回去。
陈于泰和吴伟业等人,都来拜访了,无非是到酒楼去吃酒,也没有多少的正事说,本想着去拜访周延儒、温体仁以及徐尔一、傅友亮等人,可厩的局势如此的微妙,还是少惹是非的好,自己在太和殿的表态,以及引发了很大的议论,这个时候,需要的是低调。
到了正月二十,苏天成有些坐不住了,留在厩,没有任何的事情,就这样干耗着,什么事情都不能够做,虽然说让渠清泽带信回去了,一定要抓好chūn耕生产,但自己能够回去,能够亲自指挥,总是放心一些的,毕竟江宁县的诸多事情,都是刚刚起步。
再说了,两百军士留在厩,消耗是很大的,朱由检是很节约的,可不会同意两百军士,全部都住在官驿。当初的驿站,都因为消耗银子多了。裁撤了。
这些银子,都是必须要开销的。
他想着找到董昌了,通过董昌,提醒一下王承恩,是不是给朱由检说说,自己这样耗着,不是事情,该回到江宁县去了。
想着去找董昌。可惜渠清泽没有在身边了,还是要自己亲自去联系。
刚刚走到官驿门口,远远的看见一群骑马过来的人。
在厩能够骑马的人,可不是一般的人,苏天成感觉有些奇怪,不过厩里面,水很深。有些事情,自己还是不要沾惹的好,如今最为重要的事情,是埋头发展,壮大自身的实力,这次到英山县剿灭流寇。已经够出名了,人怕出名猪怕壮,太出名不是好事情。
正在准备避开的时候,最前面骑马的人很快下马了,快速走过来了。
“苏大人。好久不见了,长伯佩服苏大人啊。”
苏天成看着来人。差点忘记还礼了。
没有想到,在厩的官驿,再次遇到了吴三桂。
上次赠送折扇,苏天成还隐隐的有些后悔,吴三桂这样的人,品行就是那个样子,用后世的眼光来看,投机钻营,贪图享乐,没有多大的错误,总之是为了获得更好的享受,但身处乱世,这样的品行,就很是危险的,任何一个与他打交道的人,都有可能成为被利用的对象,一切都是从利益出发。
“原来是吴将军,步步高酒楼一别,转一年时间了。”
“苏大人万万不要这样称呼长伯,英山大捷,长伯钦佩不已啊,关宁的兄弟们都议论开了,苏大人文曲星下凡,如今看来,亦是武曲星下凡啊。”
吴三桂是典型的军人,文绉绉的说出来这邪语,苏天成感觉有些好笑。
“文曲星和武曲星那一套,是老百姓的传说了,在下是不相信那一套的,吴将军领导的关宁铁骑,威震关内外,每次征伐,都是正面迎敌,在下是真正的佩服啊。”
吴三桂看着苏天成,脸上甚至出现了红晕,看样子是非常激动了,关宁铁骑,实际上是袁崇焕创立的,也是大明朝少有的能够与后金八旗军正面对决的骑兵,关宁铁骑的名字,是几百年之后总结出来的,如今还没有这个称呼,袁崇焕被斩杀之后,关宁铁骑隶属于山海关,也就是吴三桂的老爸吴襄领导了。
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关宁铁骑的名声一直没有宣扬出去,后金推翻大明,执掌天下之后,因为在以前的征战中间,吃过关宁铁骑的亏,所以说,对关宁铁骑是有意见的,不会宣传,至于大明的一些遗老,因为关宁铁骑协助吴三桂,推翻大明,更是对其深恶痛绝,根本不会宣传关宁铁骑的厉害。
这些原因,苏天成不是很清楚。
吴三桂听见这样的话,就非常激动了。
他能够升任游击将军,依靠的就是关宁铁骑,当然,这里面还依靠了一些关系,但二十岁的年纪,到这样的位置,没有战功,那是不可能的,正是因为关宁铁骑敢于和后金八旗军硬碰硬,他又直接领导这支关宁铁骑,所以才为朝廷所注意。
现在,苏天成说出来关宁铁骑,在他看来,意义就非同一般了,江宁营的强悍,已经慢慢传开,试想一下,厩和南京的大营,才称之为京营,江宁县小小的京畿县,巡检司的军士,居然能够被御赐为江宁营,那是何等的地位啊。
“苏大人,关宁骑兵的兄弟,与长伯同生死,能够得到如此的赞誉,长伯真的是不敢当啊,这样,苏大人若是不嫌弃,长伯背下酒宴,万勿推辞啊。”
依旧是在步步高酒楼。
吴三桂的态度,显得特别的恭谦,文官和武官的地位,完全不以言,虽然苏天成是六品的京畿知县,吴三桂是五品的游击将军,可这次的朝会,苏天成本来是能够成为正五品的兵部郎中的,那有可能决定他吴三桂的命运的,人家都推辞了,今后的前途,是不可限量的。
苏天成虽然有些不适应,但还是没有说什么,他的意识里面,感觉到吴三桂有着这样的品行,再说了,自己穿越了,已经开始改变历史了,吴三桂今后的发展,究竟是什么样子,也说不清楚了。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每个人都有自身的特点和优势,筹谋大事的人,必须要掌握这样的规律,能够做到用人所长,才是真的的本事。
雅间里面,只有苏天成和吴三桂两人,王大治安排在旁边的雅间,有专人陪着。
虽然说王大治不放心,一定要跟随,但这样的诚,苏天成还是要求王大治,在旁边的雅间吃饭喝酒,毕竟王大治不可能一辈子跟着自己,总有出头的时间,还是要多多的磨砺。
吴三桂端起酒杯,站起来了。
“苏兄,今rì机会难得,长伯唐突了,敬你一杯酒,苏兄运筹帷幄,活捉紫金梁,长伯钦佩不已,三十六营流寇之首,败于苏兄手下,这还不说,不足五千人,歼灭流寇万余人,没有雄才大略,万万做不到的,这杯酒,苏兄随意,长伯一口干了。”
吴三桂喝完了,苏天成也必须喝完,他不可能随意,本来就比吴三桂的年纪小,这样的时候,托大,被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议论。
吴三桂很快倒满了第二杯酒。
“苏兄如此的才俊,长伯望尘莫及,北方后金嚣张,他rì,苏兄到北方,讨伐后金之时,长伯愿意跟随苏兄,效犬马之劳。”
苏天成眨了眨眼睛,吴三桂的这句话,说的有些意思了,自己根本还没有想到,对付后金八旗军的事情,目前的主要任务,是慢慢发展,集聚了足够的势力,最大限度的平定流寇的sāo扰,可以说是彻底的剿灭流寇,下一步才会想到,对付后金的事情。
吴三桂如此早的提出来了这样的事情,难道是听闻了什么风声吗,难道说焦头烂额的朱由检,有可能抽调江宁营,去对付后金八旗军吗。
目前的条件,肯定是不成熟的,八旗军正规军,就有接近三十万人了,以区区五千人去对付三十万人,毕竟不是拿着冲锋枪,对阵大刀长矛,再说了,八旗军的战斗力,不是流寇所能够比拟的,这样的做法,只能够是找死,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吴兄说笑了,坤元可没有这样的想法啊,吴兄和总兵大人,驻守山海关,固若金汤,乃是我大明最为坚固的一道防线了,坤元还是想着,能够在江宁县慢慢发展,让百姓丰衣足食,至于说剿灭紫金梁,纯属侥幸啊。”
吴三桂脸上的笑容,有些奇怪。
“苏兄太过于谦虚了,这等的赞誉,长伯万万担不起啊。”
苏天成的身体微微抖动了一下,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吴三桂的父亲吴襄,崇祯四年大凌河之战中,临阵逃脱,被撤销职务,崇祯五年,因为在山东登州,征伐孔有德,立功了,才官复原职,至于说吴三桂的舅舅祖大寿,因为大凌河兵败,投降了后金,后来虽然回来了,但这个污点是存在的,自己说吴三桂镇守山海关,固若金汤,确实有讽刺的意思了。
但话已经说出口了,解释无益,还不如糊涂过去。
这一顿饭,两人吃了大半个时辰,都喝了很多酒,吴三桂的嘴还是很紧的,两人后来说着闲话,没有继续说到朝政的事情。
可吴三桂说到北边的事情,已经引起了苏天成的注意,抽调江宁营到北边去的事情,不能够出现,目前的情况下,绝对不行。(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第二百一十三章 准老婆来了
董昌看着苏天成,脸上带着笑容,一直都没有说话,苏天成的要求,他都知道了,可皇上安排的有大事情,他也不能够说,至于说苏天成想着回到江宁县去,恐怕还要一段时间的。
看见董昌没有表态,不肯定不否定,苏天成隐隐觉得,肯定是还有什么事情,他担心的是,皇上一定要将自己留在厩,甚至准备将自己派到北边去,直接对抗后金,那就有些麻烦了,后金在北边的势力,越来越强大了,野外作战的情况下,大明军队,根本不是八旗军的对手,要不是八旗军在攻城拔尖方面,有着天然的弱势,情况早不是这样了。
以前的努尔哈赤,现在的皇太极,目前的形势下想到的,都不是入主中原,称王称霸,而是偏居一偶,能够保住自身的位置,就算是不错了,后金入主中原的决心,还是在崇祯十二年之后,流寇的声势越来越大,大明已经无力回天了,这才开始想着统一中原。
之后的兵部尚书陈新甲,想着与后金的和谈,后金的态度都是暧昧的。
想到了这些,苏天成鼓起勇气,说到了自己担忧的地方。
“世伯,晚辈在江宁县,尚不足一年的时间,若说是做出来了成绩,显得有袖大了,江宁县正在逐步发展的过程中,晚辈也想着,能够在地方上做出来真正的成绩,来rì就是回到了厩,说话做事情也是有底气的。故而想着早rì回到江宁县去,尚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关心和布置的,chūn耕时节已经到了,晚辈总是留在厩,有些不安心的。”
“呵呵,坤元啊,江宁县的事情,你不需要cāo心那么多了,有渠清泽在那里。再说了,县衙的官吏,都是你信任的人,不会有多大问题的,做事情,不需要事必躬亲的,你就老实说。到底cāo心什么事情,或者是担心什么事情。”
苏天成看了看董昌。
“晚辈昨rì见到吴三桂了,了解到北边的守卫,很是有些紧张。”
董昌的脸上,出现了奇怪的笑容,好一会才开口说话。
“坤元啊。不该担心的事情,你就不要想那么多,这段时间,呆在厩,多看书。江宁县的事情,包括北边的事情。都不要考虑了。”
正月二十三。
百无聊奈的苏天成,终于见到了宫里来的公公。
喜笑颜开的他,以为是找到了董昌,起到作用了,谁知道,公公来了之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来关心一下起居饮食的,问了几句话之后,甚至没有说到什么旨意,就直接离开了。
苏天成憋了一肚子的气,没有地方出。
到江宁县担任知县之后,到河南赈灾,接着到安庆府剿灭流寇,真正能够在江宁县做事情的时间,还是太少了,可自己也没有办法,想着安安心心做事情,好像总是有其他的事情干扰,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若是今后总是这样发展下去,还真的难以做出来什么大事情。
关键是家里还有王芙蓉和chūn屏在等着,而且chūn屏也显露出来意思了,chūn屏的年纪不小了,内心的想法,早就不同了,生米煮成熟饭了,人家才会安心。
公公离开后不久,官驿突然热闹了。
官驿里面,好像是来了大人物,准备的很是隆重,大家都是忙前忙后的。
看着官驿里面出现的架势,以及迎接的标准,应该是地方的藩王,到厩来觐见皇上。
藩王虽然没有多少的地位,但身份毕竟不同了,接待的标准是很高的。
苏天成索xìng躲进了屋子里面,这些事情,与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
咚咚咚的敲门声音出现的时候,苏天成有xìng惊,王大治干什么去了,若是有人来拜访,都是王大治首先进来禀报的,自己做好了准备,才会出来见客的,这敲门声不是王大治所为,主要是敲门的声音太大了,根本就是无所顾忌了。
苏天成顿了顿,故意耽误了一下,慢慢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怎么才来开门啊。”
苏天成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看什么看啊,我刚刚到厩,累死了。”
“不、不是,郡、县主怎么有空闲时间,到厩来啊。”
朱审馨瞪了一眼苏天成,直接进入了房间。
“哼,人家这么远赶来了,话都不会说。”
朱审馨的态度有些不对,按说女孩子是不会这样说话的,况且朱审馨的出身不同了,完全懂得礼仪,这好像是老婆教训老公,或者是夫妻之间的对话了。
难道说自己留在厩,就是等候朱审馨吗。
按说就是等候朱审馨,也不可能这个时候见面的,至少要等到皇上的旨意来了,两人才能够见面,而且要老老实实的,要防备有人弹劾,不要说朱审馨这样的身份,就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定亲之前,或者说是定亲之后,想要见面,都没有那么简单的。
找老婆的事情,苏天成已经死心了,人家chūn屏在他身边这么长的时间了,若是还想着迎娶其他人家的姑娘,那是不可能的,自己的老婆,肯定就是朱审馨了,至于说小妾,那是今后说到的话题,只要不是迎娶郡主,这样的事情就好说了。
朱审馨既然是自己的准老婆了,男人的威严,还是需要的,依照朱审馨的脾气,自己要是学习几百年之后的做法,这女孩子,说不定起到自己的头上来了。
看见苏天成的脸上没有什么笑容,朱审馨马上表现出来了委屈的样子,也不说话,也不坐下,站在一边,扭头看着窗户。
苏天成假装没有看见朱审馨的表情,慢悠悠的坐下了,同样不说话。
朱审馨终于忍不住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啊。”
“县主,下官不知道说什么啊,县主到下官的房间里面来了,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下官不知道说什么啊。”
朱审馨的脸红了,眼圈也红了。
苏天成眨了眨眼睛,有些心慌,但这个时候,他不能够心软,朱审馨的身份不同了,打小就没有吃过苦,自己要是软下来了,今后的rì子,还不知道该怎么过。
“唔唔唔。。。”
朱审馨直接哭出来了。
苏天成的头上开始冒汗,这一点他确实没有想到,仅仅是想到了朱审馨的跋扈,却没有想到,这样的女孩子,感情也是脆弱的,闹得不好,就要哭鼻子了。
微微叹了一口气,苏天成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在女人的问题上面,估计是难以抬头了,想着那种大男子主义的威风,可能xìng不是太大了,好在前世就习惯了,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都说女人大半天边天,男子汉大丈夫,不计较就是了。
苏天成站起来,走到了朱审馨的身边,抱拳行礼了。
“下官确实不知道县主到厩来了,刚刚看见官驿里面很是忙碌,故而回避一下,免得冲撞了,确实是无心,在这里见到县主,很是吃惊,想不到县主到厩来了,有做错的地方,还请县主宽宥啊。”
朱审馨直接用手擦着眼泪,嘟嘟喃喃的开口了。
“谁要你这样说啊,我又不是官场上的人,一口一个县主的,我都不自在了,我到厩来,是有事情的。。。”
说到这里,朱审馨的脸红了,不说话了。
苏天成再次眨了眨眼睛,他已经明白,朱审馨到厩来,是什么事情了,也知道了,自己为什么迟迟不能够离开厩。
这一刻,他感受到的,不是喜悦,是无奈,说起这婚姻大事,明朝的时候,cāo办下来,可不是短时间可以做好的事情,朱审馨的身份不同了,大婚的事情,要求更是严格,自己的生辰八字,还要拿到宗人府去,左右宗正还要核对,还要请人专门的推算,两人的生辰八字符合了,才有可能进行其他的仪式,包括媒婆说媒、过门拜访等仪式,整个的时间算下来,至少需要半年的时间,自己还要回到山西平阳府,专门举办婚事的。
这样算起来,回到江宁县的时间,遥遥无期了。
朱审馨已经这样说了,苏天成也不能够不说话。
“哦,原来你是到厩来有事情的啊,可惜我要回到江宁县去了,不能够陪同了,要是有机会,还能够沾光啊,陪着你到厩四处去看看啊。”
朱审馨的眼睛瞪起来了,也不哭了。
“你个笨蛋,还想着回到江宁县去,哼,要是我不高心了,就不要你回去了。”
“哎呦,县主不要发怒啊,下官为朝廷效力,也是身不由己啊,要是不能够回到江宁县去了,耽误了政事,朝廷怪罪下来,下官可无法承受啊,县主一定要多多照顾啊。”
看见朱审馨还想着发脾气,苏天成也不管那么多了,反正房间里面,没有其他人。
他走到了朱审馨的身边,张开双臂,直接抱住了朱审馨。
这下,朱审馨有信张了,没有想到,苏天成胆子这么大,想着大声叫嚷,可苏天成就是自己的老公,看来,刚才说的一切,苏天成都是明白的,就是在装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第二百一十四章 大婚的事情
“你、你都知道啊。。。”
“这你是冤枉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不过去年我曾经有过许诺啊,当然了,这次你到厩来了,要是为了这件事情,有了仪宾了,那是另外的说法了。”
“你坏,我有什么仪宾啊。。。”
朱审馨被苏天成抱着,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的,这一下,也顾不得什么不好意思了,伸出手来,在苏天成的腰间,狠狠的掐了一下,好在是冬天,衣服穿得厚,没有多大的感觉。
苏天成有些忍不住了,他和王芙蓉之间,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而且chūn屏也透露出来了这样的意思,可惜两人很长时间,都不能够陪伴在身边,就在朱审馨嗔怒的时候,他冷不防的封住了朱审馨的嘴,朱审馨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双手也抱住了他的腰,享受这样的亲昵。
可惜这里是在官驿,决不能有其他的动作了。
看着朱审馨通红的脸庞,苏天成只能够是咬牙克制。
朱审熞驳骄抢戳耍?仗斐梢裁靼琢耍?冁渲??匀绱说淖急福?彩且蛭?焐鬅到厩来了,晋王朱求桂已经去世三年,守制期满,按照规矩,朱审熞?坛型跷涣耍?獯蔚骄抢矗?欢ㄊ俏?苏庋?氖虑椋??6苑?醯囊?螅?欠浅q细竦模??鞘墙拥搅耸ブ迹?裨蚴遣荒芄焕肟?獾氐摹?br/>
朱审熓峭跏雷樱?羰羌坛辛送跷弧i矸菥筒灰谎?耍?辽俅?龈吡撕芏唷5比唬?不岢晌??18钗淮蟪脊刈5亩韵罅耍?焐鬅的年纪不大,正好被诸位朝廷大臣挑刺,要是稍有不慎,也可能要吃大亏的。
苏天成知道朱审熥≡诠冁淅锩妫???荒芄蝗グ莘茫?芩抵焐鬅即将成为自己的舅老倌。这样做了,害了朱审煟?约旱娜兆樱?膊换岷霉?摹?br/>
其实朱审馨来到自己的房间,都属于胆大包天了。
好在朱由检不会计较这些事情,朝廷里面的大臣,就是抓住了这样的瑕疵。上奏弹劾,也不会有太多的作用。
正月二十四,苏化文和王氏来到了厩,同样住进了官驿。
一切都明白了,苏天成的生辰八字被带来了,宫里的太监。取走了文书,送到了宗人府,那里有人专门算八字,看看苏天成和朱审馨之间,是不是相克。若是八字不合,这抽事。照样是没有什么希望的。
苏天成和父亲苏化文、大娘王氏见面了。
这次的见面,没有体现出来多少的温情,王氏显得有些不自然。
苏天成能够猜测到原因,多年的不和,不可能短时间之内,完全消融,以前短暂的温馨,只不过是自己考取了功名,看样子能够直接改变很多的事情了,可惜外放了,不能够给大哥和二哥帮忙,这在王氏看来,没有多大的利用价值,她的态度自然改变了。
表现在钱财的方面,是非常明显的,苏天成离开平阳府,到江宁县上任的时候,没有带走家里的一钱银子,包括土地也全部舍弃了,转移到大哥苏天浩的名下了,那一万两黄金,本来给了他温馨,最终却成为内心的痛,父亲苏化文的态度,没有发生根本xìng的改变。
苏化文觉得山西有危险,很想让苏天然到江宁县来,苏天成很直接的拒绝了,不同意这样做,这在王氏看来,苏天成是不会为家里做什么事情的,也就不会考虑到苏天成的所有事情了。
苏天成的婚事,本来还有利用的价值,王氏曾经想着,山西太原府贾知府的千金,要是能够嫁给苏天成,搭上这层关系,家里能够得到好处的,很可惜,苏天成和朱审馨之间,已经要成为事实了,而且这件事情,与苏化文和王氏,没有丝毫的关系。
种种迹象表明,苏天成将与苏家彻底决裂,今后不会有丝毫的联系,更不要说过节的时候,还能够回家的。
王氏也很是气愤,可惜,苏天成的名气越来越大,甚至受到了皇上的青睐,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软弱的废物了,人家已经顶起来一片天,甚至可以决定苏家今后的兴衰了,这样的时候,自己还是理智一些的好。
苏化文专门到了苏天成的房间里面,想着和苏天成好好的谈谈,遗憾的是,两人之间的话语不多,他不熟悉官场上的诸多事情,得知朱审熞沧≡诠冁洌?胱湃グ莘靡幌拢?飧鲆饧??凰仗斐芍苯臃窬隽恕?br/>
苏化文感觉到可悲,父子之间的隔阂很深,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了。
形成这种局面,他也是知道,重要的还是自己的很多事情,没有做好,可苏天成的转变太大,他隐隐的觉得,苏天成不是那种特别在乎孝道的人了。
正月二十六,宗人府的消息来了,苏天成与朱审馨的婚事,没有问题了。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的准备事宜了,朱由检亲自定下来婚期,崇祯六年五月初一。
这之前,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做,结婚可不是简单的事情,程序很是复杂的,分为了好几个步骤了,分别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纳采就是男方遣媒婆到女方家里提亲,问名就是了解女方家里人的情况,交换龙凤贴,相当于堕,纳吉就是占卜男女双方生辰八字,若是吉兆,婚姻便正式确定了,纳征便是男方下聘礼,请期就是定下办喜事的时间。
苏天成和朱审馨的情况比较特殊,主要是因为朱审馨的县主身份,纳吉、问名和请期的事情,已经提前完成,剩下纳采和纳征的过程,需要在厩完成,苏化文和王氏到厩来,就是需要完成这些事情的。
至于说迎亲的事情,那是最后的一道程序了,这里面,有着一些需要商议的地方,苏天成必须回到山西平阳府筹办大婚,但到太原府去迎亲,难度太大了,这就需要王府护卫送朱审馨到平阳府城了。
纳征的过程,苏天成必须参加,按照规矩,一旦请期了,男女双方不能见面,必须要到迎亲之rì,才能够见到。
苏天成可不敢违反规矩,去和朱审馨幽会,对方可是县主,要是不小心,中间出了岔子,承受不起后果,再说了,时间也不是很长了。
正月三十,纳征的时间。
一切的过程,都是在厩官驿举行的,这也是非常奇特的情况了,按说是需要回到山西去办理的,可平阳府城和太原府城,距离过于的遥远,苏天成不同意回去办理,说是在厩办理这些事情之后,自己可以回到太原府城去,专门去拜访朱审煛?br/>
朱审熥≡诠冁涞暮笤海?ザ赖脑鹤樱?孟癖鹗?谎??褂胁簧俚幕の朗睾颉?br/>
正月二十八的时候,皇上已经下旨,朱审熣?匠晌?说谑?蝗蔚慕?酢?br/>
长兄为父,朱审熣飧鍪焙虻纳矸荩?谴?硗醺??br/>
一应的礼物,都是苏天成自己掏银子准备的,苏化文和王氏带的银子不多,他们也没有想到,会在厩办理这些事情。
进入内院的时候,苏天成跟在苏化文和王氏的后面。
见到朱审煹氖焙颍?栈?暮屯跏隙加行┙粽牛?仗斐杀硐值脑频?缜帷?br/>
朱审煹降啄昵幔?虻サ募妇浠爸?螅?劬?聪蛄怂仗斐伞?br/>
王府管家见到这样的情形,当然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他请苏化文和王氏到旁边的厢房坐坐,一会吃饭,至于说朱审熀退仗斐桑?苯拥搅耸榉俊?br/>
“坤元,我真的羡慕你啊,看看,你才上任多久,就到了这么多的地方,看看我,这么多年了,就是到过太原和厩两个地方,什么时候,也能够出去走走看看,就好了。”
“王爷,你知足吧,太原是多好的地方啊,人家想着这样,还做不到啊。”
“好了,好了,不说那么多的废话了,在厩,我可是憋坏了,都想着早点回去了。”
苏天成苦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时间确实难熬,自己还可以出去走走看看,逛大街,可朱审煵荒芄徽庋?觯?膊荒芄患?匠?4蟪迹??换嵊腥死窗莘茫?跻挛蓝5煤芙簦?偎盗耍?醺?の览锩妫?陀胁簧俳跻挛溃?踔潦嵌?y娜恕?br/>
好在纳征之后,朱审熅涂梢曰氐教??チ耍?谧约旱囊荒度?值乩锩妫?姹阍趺囱?伎梢缘模?辽偎姹愫芏嗟摹?br/>
“坤元,你什么时候到太原去啊。”
“王爷,我是计划这次回到太原府去的时候,去拜访王爷的,如今还要回到江宁县去,离开好长时间了,有好多的事情要做啊。”
“嘻嘻,你剿杀流寇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可真的是厉害啊,山西流寇不少,估计他们都知道你的大名了,回去我也可以吹嘘了,说实话,我还有些担心,害怕那些流寇,找到我报复啊,他们人多。”
苏天成眨了眨眼睛,看了看朱审煟?约旱恼馕痪死腺模?烧娴氖怯腥ぐ。?庥惺裁粗档玫p牡模??橇骺芮嵋拙凸ハ绿???橇耍?兰粕轿鞔笮倮簦?家?急傅裟源?耍??u笸?淖け??炝恕?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第二百一十五章 明确的态度
王氏心情很复杂。
她有屑得患失了,按说苏天成迎娶县主朱审馨,应该是高兴的事情,可是想起自己的两个儿子迎娶的都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与朱审馨完全不能够比较,便有些心理不平衡了。
在王氏看来,庶出子女,不管有着多大的荣耀,不管是如何的出人头地,在家族里面的地位,还是不高的,也是要尊敬嫡出的子女的,这是规矩。
自己是苏化文的原配夫人,那就是内当家,就是家里的老大,自己的儿子,在家族里面的地位,也是完全不同的,可惜从目前的情况看,苏天成的表现,有着很大的不同,根本就不看重这些,颇有些我行我素的味道了。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苏天成有本事了,能够做大官了,百善孝为先,也是要尊敬父母的,也是要尊敬嫡出的两个哥哥的。基于这样的原因,她曾经建议,让苏天然到江宁县去,也是想着结交一些关系,毕竟是商贾人家,需要磨砺,想不到苏天成居然拒绝了。
这惹恼了王氏。
一段时间以来,她告诉苏天然,要拿出来足够的气势,不管这么说,苏天然都是家里的嫡出子女,身份尊贵,强于苏天成的。
就算是苏天成迎娶了朱审馨,回到了家里,依旧是要老老实实的,依旧要尊敬两个嫡出的哥哥的。
二月初一,朱审熞恍欣肟?恰7祷靥????br/>
二月初二,苏天成跟随苏化文、王氏等。离开厩,回到山西去。
一路上,苏天成直接说出来自己的打算,仅仅是回到太原府城,拜访王爷之后,就要到江宁县去了,四月初的时候,再次回到山西。
他甚至没有说出来具体的时间。以及回到山西之后,是不是首先到平阳府城。
他的内心亦很复杂,王氏是自己的大娘,按照规矩,自己应该很尊敬,可他经历太多的沧桑,完全能够感觉到王氏的这种态度。这不是什么好的态度。
他可没有那么的迂腐,有些事情,不一定会按照书上说的去做。
二月初六,苏天成到了山西的太原府城。
苏化文直接回到平阳府城去了,王氏留下来了,在太原府城歇息两天。
既然回到了太原府城。苏天成不可能不回家。他也是有着自身的计划,在太原府城,最多也就是呆上两天的时间,接着就要离开了,回到江宁县去的。
天气依然有些寒冷。堂屋里摆放了两盆大火。
苏天成坐在堂屋,他想不到的是。苏天然也到太原府城来了。
苏家财产分割的事宜,已经有了结论,太原府城的府邸,以及耕地,全部都归苏天浩所有了,当初苏化文准备回到平阳府城去做生意,苏天成就有过猜想,肯定是在太原,做的不是很如意,毕竟没有过硬的关系。
平阳府城的两座府邸,老宅子暂时在苏化文的名下,新宅子归苏天然所有了,包括耕地,名义上,老宅子是准备留给苏天成的,可王氏的想法,不一定是这样,可能全部都要给苏天然的。
堂屋里面,坐着王氏、苏天浩、苏天然以及苏天成,苏天浩和苏天然的原配夫人,也坐在堂屋里面。
王大治站在苏天成的身后,从进入堂屋的那一刻开始,王氏就没有打主意让王大治坐下。
“王大治,这茶水冷了,你去给我换一杯来。”
坐在王氏旁边的苏天然,看了看王氏,看了看苏天成,小声的开口了。
“嗯,我的也冷了,给我也换一杯茶。”
王氏发现苏天然的声音很小,连忙跟着补充了一句话。
大堂里瞬间安静了,苏天浩毕竟是国子监监生,知道苏天成和王大治之间的关系,母亲和弟弟这样说,若是苏天成发脾气了,可不好收场。
再说了,王大治与苏家,严格说起来,没有多大的关系,所有的开销,都是苏天成直接负责的,并非是苏府的下人。
苏天成出奇的冷静。
他看了看王氏和苏天然。
“大哥,偌大的府邸,没有下人了吗。”
听见苏天成这样说,王氏有叙了。
“叫王大治去换杯茶水,有什么不行的。”
王氏的语气一样不好,苏天成明白了,看样子王氏想借着今天的机会,在家里立一下威风了,可惜她想的太简单了。
“哦,是吗,茶水冷了,大娘,二哥,将就着喝吧。”
苏天成冷冷看了王氏和苏天然一眼。
“好了,我去交下人换换。”
苏天浩的夫人连忙站起来,准备亲自去换。
“坐下,坤元,你这是什么意思啊,王大治是苏府的下人,去换杯茶,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是读书人,朝廷的官员,这样的礼仪,应该是知道的吧。”
“大娘,您不要弄错了,王大治和苏府没有关系,与我苏天成才有关系,不管苏家出现多大的事情,必须是我吩咐了,他才会动作的,不要说大娘您,就是父亲开口了,也不行。”
王氏的身体开始颤抖,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教训苏天成。
“大娘,有邪,我本不想说,可今rì的机会很好,大哥大嫂、二哥二嫂都在这里,也是一家人了,所以说,还是说出来,免得今后发生同样的事情,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苏天成的语气一直很冷,王氏的脸sèyīn晴不定。
苏天浩的脸sè发白,他是清楚的,苏天成的前途无量,若是对苏家没有感情了,不愿意帮助了,自己今后,也难以有什么前途了,如今正在想办法,能够进入朝廷做官,候补的时间不能够太长了,可眼前的情形,令他的内心发冷。
“我是朝廷命官,整rì里忙碌朝廷的事宜,很少回家,故而不知道家里是如何的规矩,不过我以为,做任何的事情,都是有规矩的,我身为苏家的庶出子弟,更是清楚,但若是想着叫我尊重他人,那就首先摆出来好的姿态,以为凭着嫡出的身份,就能够耀武扬威了,我不会买账,也不要自讨无趣。”
“此次在厩,我已经告诉父亲,家里的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干涉,更不会添麻烦,就说这次迎娶县主,我也计划了,直接将县主带到江宁县去,不会留在平阳府城。”
“我也说过了,我不找家里的麻烦,家里也就不要找我的麻烦了,大哥在太原府有府邸耕地,二哥在平阳府城有府弁耕地,想来生活无忧了,父亲和大娘、二娘,更是不需要我来赡养的,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多说,我做事情,有自己的规矩。”
王氏满脸通红,苏天成说的这邪,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今后不会依照家里的规矩来了,说的不客气一些,自己这个大娘,若是尊重他苏天成,尚能够看见笑脸,要是不能够尊重苏天成,恐怕什么话都不要想着说了,更不用说让苏天成尊重自己了。
“坤元,你毕竟是苏家的子弟,怎么能够这样说话啊。”
苏天成看了看王氏,一字一句开口说出了一段令王氏后悔终生的话。
“大娘,我会记住自己是苏家子弟,而且是苏家的庶出子弟,我希望苏家能够强盛起来,我是依靠自身的本领进入朝廷的,所以说,希望所有人都能够通过自身的奋斗,达到目标,在这里,我承诺一件事情,将来家里的兄弟姊妹,遭遇泼天大祸时,我会尽力保全他们的xìng命,其他的事情免谈,当然,我如果遭遇什么祸事,也绝不连累苏家。世平今rì立誓,说到做到。”
堂屋里安静的可怕。
王氏终于知道事情的严重xìng了,苏家就是苏天成有出息,而且即将迎娶县主,将来前程不可限量,可今rì说出来的话,已经很是绝情了,最为关键的是,迎娶了县主之后,要直接回到江宁县去,令苏家失去了依靠,自己所有的想法,都落空了。
“三弟,冷静一下。”
苏天浩终于开口说话,但为时已晚。
“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先告辞了,今rì到王府去拜访之后,可能不会回来,明rì一早就离开太原府,直接到江宁县去了。”
苏天成转身离开堂屋,甚至没有看王氏和苏天然两人,王大治跟着离开了。
王氏脸sè很不好看,想着发脾气,可苏天成已经离开了,发脾气没有作用了。
“天浩,天然,你们要争气啊。。。”
“母亲,不要说了。”
苏天浩和脸sè也变得很不好看了。
王氏看着苏天浩,有些奇怪。
“母亲,三弟能够迎娶县主,本身就不一般了,这些rì子,孩儿很是注意,一直都在打听诸多的消息,不要说山西的官吏,就算是朝廷里面的文武官员,都是知道三弟的,孩儿明白母亲的意思,但这么大的事情,母亲没有与孩儿商议,就直接做主了,家里失去了三弟的支持,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也不要想着孩儿与二弟有什么出息。”
王氏的脸sè再次白了,牵涉到两个儿子的前途,她不可能不在乎的。
可惜王氏早没有明白这个道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第二百一十六章 回到江宁县
二月十一rì,苏天成终于回到了江宁县,可他有了心思。
原来以为,明朝的藩王,就知道吃饭穿衣,是什么都不懂的饭桶,史书上面,对明朝的藩王的描写,也是这个样子,但与朱审熒钊虢哟ブ?螅??谋淞斯勰睢?br/>
尼玛的史书,误人子弟,要是按照史书的描写去办事情,栽的头破血流,没有地方诉苦。
朱审熛氲暮苁巧钤叮?灯鹄矗??哪昙停?槐人仗斐纱笏乃辏???乃甑哪昙停?伤?踔料氲搅嗣妹弥焐筌翱赡芏运仗斐稍斐傻挠跋欤??趺挥姓?蔚匚唬??紊系娜跏疲?罘?醭晌??4蟪肌13跻挛篮投?y墓セ髂勘辏????醯那灼荩?仗斐傻氖仆氛?停?巴?灰?蛭?庑┦虑椋?纬墒裁从跋欤?窈缶x可俚幕氐教??础?br/>
朱审熋挥惺裁醇茏樱?退仗斐杉负跆噶艘桓鐾砩稀?br/>
从朱审煹淖炖铮?仗斐苫怪?懒艘恍┟匦粒?馊?鹚档降那榭觯?娴氖谴嬖诘模?蠼鸬纳?牛?丫?钪煊杉焱诽郏???税呀???鞯奖北呷サ南敕ǎ??可惺檎欧镆硎侵c终飧鼍龆u模?膊恢?朗鞘裁丛?颍?煊杉熳钪辗牌?苏庋?木龆ā?br/>
苏天成没有想到的是,正是因为他剿灭了紫金梁,几乎全歼了紫金梁率领的一万多人马,而且朝廷毫不留情的公开斩首紫金梁以及紫金梁的五十余名骨干,已经形成了一定的影响。山西陕西境内的流寇,人人自危。以为朝廷的政策,完全发生了改变,不再实食柔的政策,所以说,贼首更加的疯狂和谨慎,但队伍也难以扩大了。
至于说后金,更是要分析大明的情况,苏天成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当然,他们不会过于的关注,毕竟只是一个年轻人,刚刚二十岁,职务也不过是知县,不会形成多大的影响。
腊月二十三离开江宁县,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二月十一rì,两个多月的时间。
进入江宁县境内的时候,苏天成就开始注意农村的情况。
县衙早在腊月二十,就贴出去了告示,免除来年的田赋,这是最大限度减轻农民的负担了。这一政策。已经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了。
到处都是整理耕地和旱田的农民,县衙免除赋税,他们要牢牢抓住这个机会,尽量多的种下粮食,这田地里的收成。都是自家的,今后不一定有这样的机会。
苏天成不可能特别注意下面的情形。毕竟还有两百江宁营军士跟随着他,队伍的阵势太大了,他也曾经想过,在厩的时候,朱由检为什么没有问到田赋的事情,按说这是大事情了,自己擅自做出来的主张,应该是遭遇到弹劾的。
对于朱由检的看法,苏天成已经发生了根本xìng的改变。
任何的一个年轻人,都有刚愎自用的时候,人人都是年轻过的,都会出现错误的,有些自诩为历史学家的人,最为容易出现的毛病,就是用圣人的眼光,去评论历史人物,他们明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圣人,从他们嘴里出来的历史人物,没有好的,不管你是雄才大略,还是昏庸不堪,到了他们的嘴里,评价往往变得有些不堪入目。
有些时候,苏天成想着,是不是有些人,怀着一种不可告人的心理,既然我不能够超越你,那我就贬低你,或者是利用你来为我服务,真实的历史,在他们的心里,不重要了。
回到县衙的时候,众人都在忙碌。
卢天明、渠清泽和刘仲基等人,都赶到了二堂。
众人的汇报,都说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chūn耕生产,如火如荼。
按照苏天成已经的安排,县衙的官吏,各司其职,各自负责一块工作,除非是重大的事情,一般情况下,都是各自拍板决定的,所以说,需要商议的事情,没有什么。
汇报结束之后,卢天明和渠清泽都说到了,新上任的户部尚书、直浙总督、参赞军务范景文,要求苏天成回来之后,到兵部去。
回到后院,王芙蓉和chūn屏都在等候。
她们已经知道,苏天成的婚事定下来了,五月以后,县主朱审馨就要成为原配夫人了,两人的心情有所不同。
王芙蓉开始考虑今后的事情,少爷迎娶了朱审馨之后,自己在家里的地位,究竟是怎么样的,朱审馨是不是会到江宁县来,还是留在山西平阳府城,朱审馨的身份尊贵,自己要是服侍不周到,会不会影响到少爷和夫人之间的关系。
chūn屏的想法,直接很多了,公子和小姐的婚事定下来了,她的未来,同样确定下来了,一辈子就跟着公子了,这是她最愿意看见的结局。
离别两个多月的时间,两人都是思念苏天成的,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chūn屏也到府邸去住了一段时间,那里地方比县衙的后院大,也zì yóu很多的,两人时常在一起窃窃私语,说着一些外人不知道的话语。
苏天成进入后院的时候,两人的眼圈都红了。
一路奔波,回到县衙,苏天成照例是要洗漱的,这件事情,以前是王芙蓉负责的,王芙蓉到府邸去了之后,就是chūn屏负责的。
苏天成发现,王芙蓉和chūn屏两人都跟着进来了。
他有孝愣,两个多月过去了,自己慢慢习惯一个人洗澡了,回到了江宁县,又要**了,居然有两个女孩子服侍自己洗澡。不过离开江宁县这么长时间,他每天也想着王芙蓉和chūn屏。
洗澡的时候,劳累的感觉上来了,长途的奔波,每时每刻都想着好多的事情,回到了家里,这个时候,才是最为放松的时候,虽然有王芙蓉和chūn屏两人服侍,苏天成居然没有什么旖旎的想法,坐在木桶里面,小睡了一会。
吃饭之后,苏天成依旧和王芙蓉、chūn屏,在院子里转悠一下。
时辰尚早,转悠了一会之后,他和渠清泽、王大治等人,赶往了巡检司军营。
军营里面的情况,完全不同了。
剿灭紫金梁,缴获了接近两千匹的战马,加上巡检司原来有的战马,营地里面的战马总数,接近五千匹了,可以说,江宁营,已经是不折不扣的骑兵营了。
因为饷银充足,营养到位,巡检司将士的训练,抓的很紧,将士斗志高昂,特别被皇上赐名为江宁营之后,大家伙感觉到了荣耀,训练更加的刻苦。
苏天成已经有了另外的想法了,既然被皇上赐名为江宁营了,下一步就要开始扩招人马了,主要是扩大步卒的队伍,仅仅是骑兵,还是不行的。上次抓获的五千余流寇,其中有些厉害的,若是能够进入到江宁营来,训练的力度,小了很多。
还有骁骑营,这次一定是要争取过来的。
和孙元坤商议之后,孙元坤完全同意,五千多的俘虏,被发配到南直隶各地做苦役,饱受折磨,如果有机会进入江宁营,他们还不感恩戴德,拼命效力啊。
再说了,收编这旋虏,也是简单的事情,兵部不会有什么异议的。
当然,这里面,还是需要甄别的,年纪大的,肯定是不要的,年纪太小的,也是不行的,能够进入到江宁营的,必须是青壮。
具体的事情,自然是孙元坤负责了,苏天成想着,自己见到了范景文之后,就直接提出来要求,只要范景文点头了,接着找到秦三德,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至于说张泰宁,肯定是不会为难和拒绝的。
回到县衙,王芙蓉和chūn屏在屋里等候。
两人的脸sè都有些红。
苏天成假装没有看见,女孩子的心思,总是复杂的。
闲聊几句之后,苏天成再次感觉到疲倦了。
站起身来,进入了卧室,王芙蓉和chūn屏两人都跟着进来了。
苏天成有孝蒙,该不会两人都陪着自己吧,这样的想法,自己内心是可以有的,但不能够这样做,至少目前是不行的。
被窝里面有着一股熏香味道,铺笼帐被都收拾的干干净净,很是舒服。
油灯吹灭之后,一个身体钻进被子里来了,尚在瑟瑟发抖。
苏天成很快发现了不对。
穿越两年多的时间,唯一和他有肌肤之亲的,就是王芙蓉,他的印象,自然是深刻的。
“是chūn屏吧。”
chūn屏没有说话,钻进了苏天成的怀里。。。
清晨,醒来的时候,苏天成看着尚在熟睡的chūn屏,他终于想到了,为什么昨天夜里,王芙蓉和chūn屏两人的脸都是红的,看来王芙蓉也开始动小心思了,和chūn屏的关系好了,今后和朱审馨之间,自然能够搞好关系的。
chūn屏醒来的时候,从被窝里面,拿出来一块白sè的锦帕,上面有一朵红sè的梅花。
王芙蓉早就安排下人,做好了早餐,在外面等着。
苏天成看见王芙蓉的眼睛有些红。
自己已经有两个女人了,今后不会有太多,那样身体也吃不消,或许妻妾之间的关系,是他今后要直接面对的问题了,家和才能万事兴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第二百一十七章 范景文的召见
范景文的名气是有些大的,被称作二不尚书,也有称作二不公的,曾经有人送给他一副对联,不受嘱、不受馈,心底无私可放手,勤为国、勤为民,衙前有鼓便知情。范景文最大的特点,是不依附东林党,也不依附宦官。
这与苏天成的想法,有些一致。
来到了兵部,早有人通报了,带着苏天成,进入了房间里面。
范景文正在看奏折。
“江宁县知县苏天成拜见范大人。”
“苏大人不要客气了,坐下说话。”
范景文四十多岁的年纪,有着一缕山羊胡子,看上去和乡间的老学究差不多的,不过眼睛里面,时常露出来一丝的jīng光。
“苏大人一路辛苦啊。”
“大人,下官昨rì返回江宁县,因时辰已晚,故而未来拜见,还请大人见谅。”
“呵呵,你刚刚回来,本应该多歇息几rì的,这邪就不要说了,你带领江宁营的将士,剿灭了流寇紫金梁,本官很是钦佩啊,如此的年轻,就立下了这样大的功劳,不愧为朝廷的栋梁啊。”
“大人,这些都是下官应该做的事情,不过是侥幸。”
“嗯,谦虚一些,总是有好处的,在厩的时候,我就想着见一见你的,时间不合适啊,到了南直隶,我专门到江宁县去看了看,情况很是不错的,两万公顷的官田,改造的很好。就算是遇见灾荒了,也足以抵挡的。脓的生活,也是不错的,听闻你改造官田,发给了脓工钱,此举很好啊。”
“下官在河南赈灾的时候,也是采取这样的办法,回到了江宁县,感觉这样的办法是不错的。故而推广开了。”
“对了,江宁县的商贾,劲头很足啊,我到上元县也去看过了,按说上元县的商贾,应该是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的,为什么还比不上江宁县的商贾。这个问题,我仔细考证了一番,都有些奇怪了,苏大人,你是怎么想到这么好的办法的,让商贾能够卖出去那么多的货物啊。”
苏天成眨了眨眼睛。这个问题,他不好回答,可也必须要回到。范景文不简单,短短几句话,就抓住了主要问题。
“下官以为。商贾若是想着销售旺盛,最大的支撑。来源于有人购买,这就要求江宁县的官吏百姓,手里有银子,可以购买,只有解决了这个问题,才能够最大限度的兴旺商贾的。”
“如此繁杂的事情,也就是一句话就解释清楚了,市舶司的情况,出乎了我的预料,每天都有大量的货物,运送到南京来,现在才二月份,市舶司收取的赋税,已经达到了三十万两白银了,按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一年的税赋,岂不是超过百万两白银了。”
市舶司的情况,苏天成还真的没有注意,江宁县有诸多的吏员和衙役,在里面做事情,范景文说的情况,一定是真的,如果是这样,市舶司这一块,江宁县是能够有一部分收入的。
“苏大人,市舶司的事宜,有人提出来异议了,说是赋税高了,违背了朝廷的规定了,呵呵,我不是这样看的,江宁县的商贾,都是赚钱了,那就说明,市舶司运进来的货物,全部都销售出去了嘛,怎么可能亏损啊,这种情况,就是你说的双赢吧,朝廷得到了赋税,商贾赚钱了。”
“下官正是这样考虑的,大人一语中的,下官万分佩服。”
“什么佩服啊,我可不喜欢听这样的话,你都做出来了,我要是看不出来,岂不是昏聩到极点了。”
范景文的脸上,依旧带着微笑。
“苏大人,有两件事情,我也了解到了,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大人尽管说,下官一定做出来解释。”
“这第一件事情,就是江宁县官吏的俸禄,包括江宁营将士的饷银,数目庞大啊,就说我的俸禄,都比不上江宁县的司吏了。江宁县司吏,每月的常例银子,有一百两,我的俸禄,也达不到一百两银子啊。”
苏天成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他不明白范景文的意思,要说自己已经给南京六部和应天府,上缴三十万两白银了,难倒说范景文不知道吗,还不满足吗,按说范景文不是这样的人啊。
“苏大人,我不明白的地方,有两点,一是这么大的开支,需要几十万两白银,江宁县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县里的赋税,总数不过十余万两白银,二是官吏拿到了这么多的银子,是不是就能够扎实做事情了。”
苏天成暗暗舒了一口气。
“大人,下官以为,县衙官吏,多拿银子,有着很大的好处,官吏能够全力做事情,珍惜自身的岗位,待遇到位了,他们轻易不敢贪墨,否则得不偿失,被开革甚至是下狱,损失太大了,再者,官吏手里有银子了,可以购买不少商品的,江宁县商贾也能够从中得到好处,当然,下官主要考虑的,还是江宁县农民的富裕,若是农民手里有银子了,能够最大程度的增加购买力的。”
“哦,购买力是什么意思啊?”
“购买力这个词,是下官想出来的,意思就是农民手里银子的多少,能够决定江宁县商贾的命运,农民手里的银子多了,能够大量购买商品了,商贾自然能够从中赚钱,农民手里的银子少了,收入减少了,商贾自己卖的的少,也赚不到多少银子。”
“有道理,有道理啊,这买东西的人多了,商贾自然是高兴的,能够赚到更多的银子。”
范景文可不是迂腐的人,能够成为二不尚书,是有着不一般认识的,苏天成说出来的道理,他很快就理解了。
“苏大人,想不到你如此年轻,竟然有着如此深奥的认识,真的是不简单啊。”
苏天成再次抱拳给范景文行礼,没有说话。
“呵呵,第一件事情,我已经明白了,其实第二件事情,我也有些明白了,但还是要问问,县衙免去了江宁县百姓今年的田赋,你肯定是想着,让农民手里有银子了,rì子过得好一些的,但你想过没有,免去赋税,需要得到皇上的圣旨,你如此的唐突,难道没有想到官员的弹劾吗。”
范景文说出来这样的话语,显然是想着保护苏天成了。
“大人,下官想过了,不过,下官以为,做事情总是有风险啊,若是什么事情都不做,安安稳稳,随遇而安,不会遇见什么事情,可也无法做出来成绩,下官承蒙皇上信任,委以重任,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若是时时刻刻想到自身的沉浮,曲意逢迎,不管百姓的死活,不管实际情况,就算是得到了荣华富贵,也是毫无意义的。”
范景文的脸上,出现了笑容,不过,这种笑容,显得有些意味深长,大概是多次听见这样的话语了,朝堂之上,有些大臣,说的还要好听,还要慷慨激昂,可惜实际做的是另外一回事了。
“苏大人,若是你遭遇了弹劾,被免去职务了,岂不是什么都做不了啊。”
“下官牢记一首诗词,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李清照身为女流之辈,尚且有着如此的气魄,在下七尺男儿,什么事情都是畏畏缩缩,哪里能够做好事情,我大明内忧外患并举,这几年恰逢天灾,若是不能够竭尽全力,谁知今后如何,至于说弹劾,下官不是没有想过,下官别无选择,若是因为做事情,遭遇了弹劾,甚至丢掉官职,下官心甘情愿。”
范景文的神sè变化了。
他没有料到,苏天成说出来这样的话,之所以这样问,他还是想到了,苏天成在做好江宁县事情的同时,没有忘记搞好关系,上供给南京六部、都察院的二十万两白银,以及应天府的十万两白银,就是最好的说明,正是有了这样的关系,江宁营能够发展起来,紫金梁能够被剿灭,可见苏天成还是灵活的。
可苏天成说出来的话,说明骨头是硬的,最终是想到朝廷的。
至于说手段,必须要有,毕竟苏天成的资历太浅了。
他忽然感觉到,苏天成真的是大明奇才,来rì一定能够封王拜相,立下不世功勋的。
离开兵部的时候,苏天成很是高兴,他的计策,终于奏效了。
范景文是什么人,他还是了解的,这里面,也有朱审煹墓?停?谔??氖焙颍?焐鬅说到了范景文,是出名的硬骨头,和这样的人接触,你就要直来直去,表现出来气势,就能够得到最大的赏识和支持。
范景文的态度,前后的变化,是明显的,最后说出来了很多教诲的话语,显然是将他苏天成当做了心腹和晚辈了,县官不如现管,能够得到范景文的支持,对于今后的诸多事宜,是有着莫大好处的。
骁骑营的事情,范景文毫不犹豫答应了,这就是证明。
接下来找到秦三德和张泰宁,就简单很多了,可以说骁骑营,已经是江宁营的一部分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第二百一十八章 女孩子的心思
柳如是和顾横波的名气,是越来越大了。
苏天成没有能够注意到这些,他到江宁县上任之后,事情太多了,之后就没有到过秦淮河,再说了,身为朝廷命官,而且为那么多人所注意,他也没有机会到秦淮河去的。
柳如是十五岁,虚岁十六岁,顾横波十四岁,虚岁十五岁,她们都已经进入了青chūn美少女的年华了,娇美的容貌和才学,令两人愈发的突出。
两人的xìng格,各不相同。
柳如是个xìng坚强,为人正直,有着强烈的爱国民族气节,加之气质高雅、才sè并茂,已经有不少的公子文人大献殷勤了,甚至有人求婚了,说起来,她已经是二八佳年华。
虽然身处青楼,但柳如是的要求是很高的,不管是谁,她都没有心动,因为她的心里,已经有人了,而且一直关注这个人的一举一动。
顾横波个xìng突出,注重的是个人的追求,对于世俗的要求,不是太在乎,不以世俗礼教为意,虽然身在青楼,但她不认为自身多么的卑贱,也很是摒弃那种老大嫁作商人妇的观念。抡起才学,好多的文人学子,都比不上她的。
眉楼的名气,在秦淮河,已经是最大了,凡是到秦淮河来的文人学子,都是要慕名到眉楼,见一见眉姑娘,如果文人学子的聚会,缺乏了眉姑娘,算是一大遗憾了。
两人都遇见了麻烦,在诸多的追求者中间。确实有突出的公子。
柳如是遇见的是松江举人陈子龙,顾横波遇见的是南厩里的名门公子刘芳。
苏天成快一年时间。没有到过秦淮河了,不过,两人都听闻了苏天成巨大的名气了。
以不足五千将士,剿灭流寇一万余人,活捉流寇匪首紫金梁,在朝廷里面,不顾内阁大臣的意见,据理力争。斩杀了紫金梁以及紫金梁的骨干,被皇上亲自赐婚,马上要迎娶县主朱审馨,这一串串的荣耀,令人唏嘘,一般人哪里能够做到。
学术方面,苏天成不惧名门。哪怕钱谦益是东林书院的领袖,与之交谈的时候,依旧驳斥所谓的清流和空谈的思想,正是因为苏天成一系列的想法和做法,令东林四公子之一的刘云清,脱离东林书院。投奔了他。
不过是江宁县知县,居然敢于和东林书院对着干,这样的人太少了,谁不知道东林书院的名气啊,如此的傲气。哪里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偏偏东林书院无可奈何。眼睁睁的看着不少的学生,慢慢的改变想法,慢慢的开始到县衙去谋求差事。
这一切,都表明了,苏天成绝不一般。
女孩子等不起,也不敢过于耽误自身的青chūn,特别是身在青楼的女子。
尽管柳如是和顾横波傲气,但是,她们也清楚,rìrì车马盈门,寻花问柳的痴客流连忘返,只不过是她们年轻美貌,英雄迟暮,美人白头,人老珠黄之后,必然是门庭冷落,遭人遗弃,再说了,那么多围着打转的富家公子,大都是逢场作戏,寻求刺激。
所以说,两人的心思,不是一般女孩子可以理解的。
苏天成即将迎娶县主朱审馨,这在两人看来,是非常正常的,她们虽然渴求到苏天成的身边,但没有做原配夫人的想法,这是不现实的,苏天成的身份,已经非常显赫了,殿试榜眼,弱冠之年,就是六品的知县,朝廷命官,不可能让青楼女子,成为原配夫人的。
可苏天成这么长的时间,一直都没有到秦淮河,两人也禁不住嘀咕了。
初chūn时节,早晨正是睡意浓的时候,柳如是和顾横波两人,却聚在了一起。
柳如是一直拿着那把折扇,不管chūn晓秋冬。
“姐姐,苏大人好久都没有来了啊。”
“大人事情多,到了江宁县,却时常在外奔波,许是没有时间吧。”
“姐姐,我做了一首诗,想着给苏大人看看,苏大人jīng于诗词,一定能够给出评价的。”
“哦,妹妹的诗词,是很不错的,我看看。”
“姐姐不要这样说了,和苏大人的诗词比较起来,我都羞于作诗了。”
顾横波嘴里这样说,还是铺开了宣纸。
“花飘零,帘前暮雨风声声;风声声,不知侬恨,强要侬听。妆**坐伤离情,愁容夜夜羞银灯;羞银灯,腰肢瘦损,影亦份仃。”
要是在以往,看见这样的诗词,柳如是一定是要取笑的,可这一次,她没有说话,默默的看着,好半天没有抬起头。
两人的心思差不多,身为秦淮河最为杰出的两个女孩子,同时喜欢上一个人,他她们本来是情敌的关系,但她们都是心甘情愿的,没有感觉到不合适,也没有相互仇视的意思。
“妹妹,这首诗词,送给苏大人看看,也许是好事情啊。”
男人纳妾,原则上是需要原配夫人同意的,可这里面,也是有区别的,若是男人事先就中意了,下定决心了,纳妾的过程,就简单很多的,就算是原配夫人有着一些意见,也是难以强行阻拦的,若是在这之后,那就不好说了。
柳如是和顾横波,虽然在秦淮河很是有名气,但和朱审馨比较起来,还是没有在一个档次上面的,人家是皇家姑娘,以前是郡主,最为尊贵的身份了,哪里是青楼女子可以比拟的,再说了,皇家的女孩子,生xìng都是高傲的,要是和苏天成结婚了,看不起青楼的女孩子,谁知道苏天成是不是会坚持啊。
青翠拿着诗词,来到了江宁县县衙。
一个丫鬟,想着直接进入县衙,肯定是有难度的,可自家小姐说了,这首诗词,一定要送到苏大人的手里,所以说,青翠索xìng在县衙的外面等候。
也算是她的运气不错,不一会,刘仲基出来了。
刘仲基见过青翠。
青翠也很是灵活,看见了刘仲基,连忙上前去拜见了。
刘仲基微微笑了一下,他已经明白是什么事情了,要说苏天成,也够忙碌的,虽然上任快一年时间了,可基本没有闲暇的时刻,到河南区赈灾,到安庆府去剿匪,每次都是一个月到两个月,回来之后,县里的事情也多,接近一年的时间,没有到秦淮河去了。
秦淮河的柳如是,名气越来越大了,自己都听说了,这南厩里的富家公子和读书人,趋趋之若鹜,都想着见面的,听说松江举人陈子龙,最近正在追求柳如是。
青翠是柳如是的丫鬟,既然到县衙来了,肯定是想着找到苏天成,里面的意思也是明确的,看看苏天成是不是已经忘记了秦淮河的事情。
若是以往,刘仲基是不会过问这些事情的,苏天成毕竟是知县大人,朝廷命官,有着自身的身份,哪里是青楼女子随便可以找寻的,再说了,接近一年时间没有到秦淮河去了,肯定是忘记了以前的事情,或者是没有这层意思了。
可在苏天成身边的时间长了,刘仲基已经感觉到了,苏天成是很仔细的人,大事放得开,小事也能够注意,说不定是真的有些忙碌了,没有时间去的。
“青翠姑娘,有什么事情吗?”
“大人,我家小姐托奴婢带来了一首诗词,请苏大人看看的。”
“这样啊,那我替你带进去了,需要见一见大人吗,还是要等着回信。”
“奴婢就在外面等候,就可以了。”
“也好,你在这里稍等一会。”
看见刘仲基奇怪的笑容,苏天成有些奇怪。
“刘典史,chūn耕的事情,一定要抓紧了,官田耕种的事宜,可是你全权负责的,到时候,我要的就是成绩,不管过程如何,卢大人负责全县其余地方的chūn耕生产,忙不过来,县衙的官吏,几乎都到乡下去了,不客气的说,你必须在最短的时间之内,熟悉农事的。”
“大人放心,下官这段时间,每天都是在田间地头的,要说那牛二,真的很是不错啊,熟悉一切的农事,特别是甘薯和玉蜀黍的种植,更是行家里手,不过牛二说了,这一切,都是跟随大人学习的。”
“好了,不要吹捧我了,我知道的是书本上面的知识,真正的cāo作能手,还是牛二,包括从平阳府城过来的诸多佃户,你和他们都熟悉,多听听他们的,也是有好处的,不过他们也有不足之处,水稻的种植,他们不是专家,这方面,还是多向本地的农民学习。”
“大人,下官一直在想,甘薯和玉蜀黍,在山西种植,效果很好,可这里是南方,效果究竟如何,还不得而知啊,要是效果也有那么好,那可真是丰收了啊。”
“呵呵,说得好啊,甘薯和玉蜀黍,在这里种植,效果会更好的,收成也更好,只要严格按照步骤cāo作,不要想着偷懒,播种的时候,江宁营也轮流休假,军士都回家去帮忙种地,我也要到军营去一趟了,有些军官,甚至是军士,想法不正确,什么发放了饷银了,饷银充足了,就不能够帮忙家里做蓬了,就要一门心思训练了,这样的看法是不对的,民以食为天,粮食不能够丰收,拿着那么多的银子,有多大的作用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第二百一十九章 不敢忘却
“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大人,下官帮忙带来了一首诗词,外面还有人在等着啊。”
刘仲基带着笑容,递过来了信函。
苏天成眨了眨眼睛,平白无故的,谁给自己送诗词啊,再说了,自己剽窃诗词成功,俨然已经是大诗人了,虽然作品不多,但还没有谁,敢于在自己的面前吹嘘,说自己的诗词写的很好的,当然了,成为了江宁县知县,也没有时间去想那些事情了。
突然冒出来了诗词,请自己评鉴,这里面,一定是有些蹊跷的。
苏天成没有贸然的打开信封。
“外面等候的人是谁啊?”
“是青翠姑娘。”
苏天成终于明白了,刘仲基的脸上,为什么带着奇怪的微笑,原来是这样啊。
要说朝廷官员狎jì,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但也不是好事情,就算是最为杰出的青楼姑娘,也难以进入到豪门世家的,世俗就是这样,总是认为青楼的姑娘,低人一等,她们是不干净的,是下贱的,若是娶进门了,有辱身份。
苏天成没有这样的认识,尽管说穿越快三年时间,也适应了很多的规矩,但骨子里的认识,是不会改变的。可以说,在男女平等的认同方面。满朝的文武大臣,包括皇上朱由检,都没有他的认识深刻。
娶妻纳妾,他本来就有些不好意思,可男人都是好sè的,放着这么多的美女,无动于衷,那也不是男人了。但感情是需要专一的,就说身处这个时代,坚守什么一夫一妻的制度,也是可能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的,人家会以为你那方面不行,或者说你想当和尚了。
至于说玩弄感情的思想,他是绝对没有的。
转眼大半年时间过去了。自己一直都没有到过秦淮河,确实是因为公务繁忙,当然,这里面,还是有着一丝的顾忌,主要是想着要做大事情。免得引发太多的议论,秦淮河是是非之地,能够少去,还是少去的好。
“知道了,你请青翠姑娘进来吧。先到大堂后面的厢房等候。”
看着刘仲基出去之后,苏天成打开了信封。
一张白纸上面。写着一首诗词。
“花飘零,帘前暮雨风声声;风声声,不知侬恨,强要侬听。妆**坐伤离情,愁容夜夜羞银灯;羞银灯,腰肢瘦损,影亦份仃。”
落款是顾湄。
乖乖,苏天成有些头疼了。
本来以为青翠是柳如是的丫鬟,这次来了,是为了柳如是,想不到送来的诗词,居然是顾横波写下的,这样看来,青翠是为了柳如是和顾横波两个姑娘啊。
秦淮八艳中的前两位,都想跟着自己了,作为男人,当然是有些飘飘然的,但自己也要有这样的本事啊,先不说其他的,光是为两人赎身,就不知道需要多少的银子。
再说了,两人在秦淮河,不知道多大的名气,追求的人,肯定是不少的。
男人一诺千金,当初在秦淮河的时候,已经当着柳如是的面,表过态了,过去了这么长时间,要说柳如是的追求者,肯定是很多的,人家还是想着自己的承诺,不为所动,就说这份情谊,就不简单了。
该大气的时候,就需要大气。
苏天成很快下定了决心。
青翠看见苏天成进入了厢房,连忙站起来了。
“奴婢拜见苏大人。”
“青翠,不用客气了,今晚我到秦淮河去。”
青翠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只到苏天成再一次说出来了时间,她才高兴的告辞了,要赶快回去,告诉自家小姐了。
想不到苏天成派了马车,专门送她回到秦淮河。
顾横波一直等在望凤楼。
青翠回来之后,说苏天成戌时到望凤楼来。
柳如是的脸马上红了,青翠到江宁县县衙去了之后,她的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不知道是什么结果,或许苏天成真的已经忘记了秦淮河的事情,但她是排斥这样的想法的,顾横波一直都没有离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都避免提到苏天成。
苏天成要到望凤楼来了,也就是说,一切都要有结果了。
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究竟是什么结果,谁都不知道,苏天成一直都没有到望凤楼来,究竟是什么原因,是因为事情太多了,还是有着其他的一些想法。
这一次,苏天成到望凤楼来了,自己究竟该怎么应对,是不是要坚持留宿,还是依照上次的做法,一切都是未知数。
“姐姐,苏大人到望凤楼来,是好事情啊,恭喜姐姐了。”
“妹妹怎么这么说啊,难道你晚上不过来吗?”
顾横波的脸也有些红了。
她自小就在青楼,因为鸨母的重点培养,才有了如今的身价,与此同时,她也见过了太多的世态炎凉,曾经有富商,迎娶了青楼的一位姐姐,可这个姐姐,最终还是回到了青楼,因为富商又喜欢上了另外的女孩子。
这样的事情,不仅仅发生一起,所以,青楼的姐姐,时常告诉她,趁着年轻,自己要多攒一些金银,保证年纪大了,衣食无忧,不需要依靠他人。
苏天成的确是出sè的男人,要是能够跟随在苏天成的身边,无疑是受到青楼姐妹羡慕的,可谁知道,今后的生活会怎么样,而且苏天成即将迎娶县主朱审馨了,人家是什么身份,自己要是进入了苏家,会是什么样的地位啊。
柳如是和她不同,进入青楼的时间不长,以前是在大户人家长大的,有着一些傲气,也没有那么多的想法。
“姐姐,晚上我就不过来了,那边早就约好了。”
柳如是叹了一口气。
“妹妹,我知道你想些什么,我们身在青楼,本来就是命苦了,若是遭遇了欺骗,还不知道是什么下场啊,好不容易遇见钟情的男人了,又要想到今后的事情,真的是难啊,我也狠啊,老天为什么这样的不公平,我们身边的男人不少了,机会也是有的,那个刘公子,我感觉还是不错的,你自己把握吧。”
“姐姐,你就不要说我了,陈公子更是不错啊,还是举人啊。”
“妹妹,我和你不同了,我的心里,早就有人了,陈公子是不错,但我没有动心,这把折扇,陪着我快一年时间了,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我都是要试一试的,若是命苦,就怨不得他人了。”
顾横波看着柳如是,好半天没有说话。
刘公子怎么可能和苏天成比较,两人的身份地位完全不同。
“妹妹,要是机会好,我叫青翠过来请你。”
看着身边的王大治,苏天成有孝晕,当初想到了王大治的忠心,还有一身的本事,可没有想到,自己到秦淮河去,王大治会怎么想。
王大治的身份,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了,虽然没有任何的职位,可大家都知道,王芙蓉已经是府邸的管家,身份基本上确定了,如此说来,王大治的身份,也是明确了。
这下到秦淮河去,自己就有些为难了,带着舅老倌,出去寻花问柳,成何体统啊。
可想着要王大治不去,那也是不可能的。
整个的下午,苏天成都有朽恼,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曾经想着,还是带着刘仲基,一同到秦淮河去,但这个方案,被他自己否决了,这次到秦淮河去,意义非同一般,带着刘仲基,算是什么意思啊。
休沐之后,渠清泽面带神秘的笑容,直接到三堂来了。
看见渠清泽的脸sè,苏天成不怀好气的开口了。
“渠大人,已经休沐了,公事免谈啊。”
“大人,下官可不是来说什么公事的,大人好像要出去啊,下官想着,跟随大人,一起出去转转啊。”
“好了,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我要到秦淮河去,你是不是也跟着去啊。”
渠清泽楞了一下,面容有些严肃了。
“大人既然说了,下官也就直说了,下官是不想大人到秦淮河去的,大人马上就要迎娶县主了,大家也都知道了,这个时候,到秦淮河去,不知道有些人会怎么议论啊,再说了,下官记得,翰林院编修吴伟业,曾经因为这样的事情,遭遇弹劾了。”
“若是我一定要去呢?”
“下官是来劝大人的,希望大人能够听进去啊。”
“老哥,我们算是惺惺相惜了,当初在襄陵县第一次见面,彼此就感觉到有缘分,按说我的xìng格,你是知道的,我不是随便之人,既然想着到秦淮河去,总是有自身的理由的,你这样说,我内心是不舒服的。”
渠清泽楞了一下。
“大人,我这样说,的确是为你好啊。”
“我知道,但我曾经做出来了承诺,绝不敢忘记,男人一诺千金,做出来了承诺,就要兑现,否则还算什么男人啊。”
“你这样说了,我也无话可说了,你要去,我陪着你去,不干扰你办事情。”
苏天成站起来,拍了拍渠清泽的肩膀,什么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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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一诺千金
按照渠清泽的要求,苏天成带着斗笠,遮着面纱。
初chūn时节,秦淮河是非常热闹的,到这里来的,富家公子居多,苏天成虽然是名人,南厩里,基本上都知道他,不过,见过他的人,还不是很多。如今的信息,是非常闭塞的。
苏天成上任快一年时间了,但真正在江宁县的时间,不是很多,见过他的人,大都是江宁县的官吏和士绅富户,其次就是江宁营的将士了。
渠清泽之所以这样的要求,是考虑到了,江宁县的富户较多,有些富户,是认识苏天成的,如果说在秦淮河遇见了,彼此尴尬,不一定是好事情。
所谓无巧不成书。
眉楼今晚特别的热闹,顾横波是真的没有时间到望凤楼了。
无他,闽海才子、天启年间进士黄道周到了秦淮河。
黄道周的名气很大,他不是东林党,认识上面,与东林党有相似之处,但他的观点,优于东林党,他的主要观点,认为大明已经到了危急存亡之秋,必须要下决心,从根本上,进行改革,力挽狂澜。
黄道周是典型的士大夫,行事遵循义理,不屑圆滑,为了国家的命运和前途,不在乎个人的前途。崇祯三年的时候,他为当时的内阁首辅钱龙锡辩冤,差点被朱由检杀掉,最终降三级使用,因此而名声大震,崇祯五年,他辞官归家,临行之前。忍不住上疏,他冷眼旁观。认为朝廷中间的大臣,几乎没有为国家大事考虑的,不但不为国家尽力,反而利用手中的权势,打击那些真正想着为国家尽力的仁人志士。
黄道周说话言辞激烈,根本不给朱由检留面子,不知道转弯,致使自己被贬为平民。灰溜溜的离开了厩。
但他的名气,却再次传出去了。
南直隶和浙江的东林学子,佩服他的耿直,邀请他到浙江和南直隶授课。所以,在回到家乡福建一段时间之后,他来到了南京,在东林书院授课。
不客气的说。黄道周的名气,不亚于苏天成。
在朝廷里面,苏天成是未来之星,假以时rì,必定要大放异彩的,而且。苏天成要求外放的事情,已经引发了诸多的议论,殿试的状元陈于泰和探花吴伟业,留在了厩,无所作为。反而陷入了朝廷的党争中间,可外放的榜眼苏天成。接连立下大功劳,做出来了太多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而且,苏天成拒绝成为正五品的兵部郎中,已经是朝野皆知。
弱冠之年的苏天成,能够有着这样的远见卓识,这是大家没有想到的。
从这个方面来说,苏天成优于黄道周。<ww。ienG。com>
当然,这不能够怪黄道周,黄道周接受的教育不同了,不可能有苏天成那样的认识,虽然有着一腔的抱负,却难以实现。
眉楼里面,非常热闹,不少的东林书院的学子,围着黄道周,他们早已经计划好了,黄道周自诩目中有jì、心中无jì,众多的学子是不服气的,他们想着灌醉了黄道周,让秦淮河的眉姑娘脱光了衣服,陪同黄道周,看看黄道周究竟是不是柳下惠。
顾横波当然是中心人物了,众星捧月,她和黄道周坐在一起。
不过,顾横波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时常出神,这是以往不会出现的情况,黄道周的名气太大了,这也有助于抬高顾横波的名气。
被众人抬着,黄道周还是很高兴的,仕途坎坷,难以施展抱负,他只能够在学术方面,做最大的努力了。
“眉姑娘,来,老夫敬你一杯酒。”
黄道周已经四十八岁了,在顾横波的面前,自称为老夫,的确不过分。
顾横波笑了笑,端起了酒杯,可双眼没有看着黄道周。
苏天成进入了望凤楼。
鸨母看见了苏天成、渠清泽和王大治,苏天成和渠清泽两人,都带着斗笠,看不清楚面容。鸨母不敢怠慢,迎上来了。
“几位公子,望凤楼的姑娘,个个都是很出sè的。。。”
“妈妈,请影怜姑娘弹奏曲子吧。”
鸨母看了看几人,小心翼翼的开口了。
“影怜姑娘今晚不见客的,若是几位公子方便,奴身安排其他的姑娘。”
“哦,妈妈,你去叫青翠出来吧。”
上楼之后,鸨母紧紧跟着苏天成和渠清泽,王大治没有跟着上楼,留在了楼下。
青翠姑娘站在门口,正在等候,看见了两个带着斗笠的人过来了,鸨母跟在后面。她一眼就认出来了,走在前面的,正是苏天成。
“大、公子来了,我家姑娘正在等候。”
鸨母非常聪明,听见青翠忽然改口,就知道眼前的两人不简单了,肯定是朝廷官员,青翠本来是准备叫大人的,到底是谁,鸨母猜不出来,柳如是的客人非常多,大都是文人学子,真正的官员不多,尤其以东林书院的学子居多。
看着苏天成和渠清泽进入了房间,鸨母一把拉住了青翠。
“丫头,两位大人是谁啊?”
“妈妈,是苏大人啊,您忘记了吗?”
“哪个苏大人。。。啊,是苏大人啊,哎呦,奴身真的是眼拙啊,快,快备下酒菜,最好的酒菜,青翠,你帮着安排一下。”
“妈妈,姑娘早就准备好了。”
进入房间之后,苏天成摘下了斗笠,渠清泽依旧带着斗笠。
柳如是一眼看见了苏天成。
苏天成显得成熟了很多,神sè坦然,隐隐透露出来俾睨天下的气势,和大半年之前的气质,有了一些不同,虽然年轻英俊,可看见他的人,无不觉得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妾身等候苏大人好久了。。。”
柳如是刚刚开口,就说不下去了,声音也开始颤抖了,这里面,饱含着哀怨和思念。
“柳隐姑娘,我确实很长时间没有来看你了,不过,也是因为事情太多了。”
柳如是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苏天成这样的称呼,表现出来的意思,绝不一般,能够称呼她的别名,那是情人之间,才有的称呼。
柳如是顾不得苏天成身边的渠清泽,小跑着到了苏天成的面前,扑进了苏天成的怀里,失声痛哭了。
苏天成抱着柳如是,什么都没有说。
身后的渠清泽,低下头,尽管他的斗笠,还没有摘掉。
柳如是好不容易平静了,期盼了这么长的时间,一切终于如愿了,这个时候,她才想到了,跟随苏天成来的,还有一位客人,一时间,她有些不好意思了,脸也红了。
“柳隐姑娘,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渠清泽,江宁县的主薄大人。”
“原来是渠大人,小女子失礼了。”
渠清泽终于摘下了斗笠。
“不敢不敢,在下早就听说影怜姑娘的名气了,苏大人赠与影怜姑娘的折扇,想必就是姑娘手里的这把折扇吧。”
柳如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一直拿着这把折扇。
渠清泽不是迂腐之人,不会过于在乎那些清规戒律,他已经看出来了,苏天成是重承诺之人,这样的时候,还是往好处说。
“影怜姑娘,苏大人这段时间,是非常忙碌的,今rì大人还和在下说过好多的公事啊,不过大人还是抽时间,到望凤楼来了,在下是非常佩服大人的,这一诺千金的话语,可不是随便说出口的,大人说到做到,在下要恭喜影怜姑娘了。”
柳如是的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不管怎么说,苏天成今晚都不要想着离开了,她是一定要留宿的,苏天成一诺千金,她也是苦苦守候,拒绝了好多人的追求,如今总算是水到渠成了,可惜的是,顾横波没有在这里。
苏天成和渠清泽坐下之后,柳如是亲自执壶,给两人倒酒。
青翠也在忙碌,帮着上菜,冬天的时间,菜要是上早了,免得凉了。
渠清泽很是知趣。
他很快端起了酒杯。
“在下反客为主了,这杯酒,敬苏大人和影怜姑娘。”
苏天成瞪了一眼渠清泽,看样子,渠清泽也知道自己是电灯泡了,不愿意呆在这里了,既然到望凤楼来了,渠清泽也是不能够离开了。
“渠大人,这杯酒,我们喝了,不过,你既然到秦淮河来了,也就不要装什么清高了,青翠姑娘,你去给妈妈说说,找一位姑娘,陪陪渠大人。”
青翠姑娘答应了一声,连忙准备出去了。
渠清泽有些猝不及防,想着开口说话,可柳如是在一边,他又不好说。
“渠大人,小女子有个妹妹,也在这望凤楼里面,很是体贴人意的,渠大人若是不嫌弃,就叫青翠带着大人过去。”
渠清泽有喧械的点头。
苏天成面带微笑开口了。
“渠大人,你敬我们一杯酒,我们也要敬你一杯酒啊,不过这杯子太小了,我们喝酒的风格,可不是这样的,我看这样,你我就用碗,柳隐姑娘还是用杯子,你看怎么样啊。”
渠清泽已经是苦瓜脸了,他喝酒不是苏天成的对手,不过这碗酒,必须要喝啊。
一碗酒下肚,渠清泽站起来,准备告辞出去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第二百二十一章 谁与争锋(1)
青翠进来了,脸上带着奇怪的神情,很快,鸨母也跟在后面进来了,脸上带着笑容。
“哎呦,今天来了好多的贵客了,奴身特意来解释一下,眉姐儿已经到楼下了,跟着来的,还有好多的公子啊。”
苏天成看了看渠清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渠清泽目瞪口呆,本来就不想张扬的,谁知道这下,顾横波也过来了,肯定是冲着苏天成来的。
柳如是的脸sè,也不是很好看,今夜对于她来说,是非常特殊的,留下了苏天成,一番的温柔之后,好多的事情,就能够确定下来了,尽管说后面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做,可只要开头了,总是能够一步步达到目的的。
率先进来的,是一个看上去有些苍老的人,估计是知天命的年龄了。
顾横波跟在这人的身后,在她的身后,还有一帮的年轻人,东林三公子,赫然在其中。
苏天成面sè如常,可内心里面,已经有些不舒服了,他有些讨厌东林党了,总是喜欢空谈,将自身放在很高的位置上,仿佛他人都是等待自己拯救的众生,这也罢了,有些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热衷于党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在他看来,大明朝的灭亡,与东林党有着很大的关系。
之所以招纳刘云清,苏天成的想法,就是要不断的扶持刘云清,最终让刘云清逐步来改造东林党,摒弃那些迂腐的认识。让东林党里面的有识之士,为朝廷所用。
党争永远存在。但必须要让位于国家利益。
这位看上去有些苍老的人,身份一定是不简单的,众星捧月,顾横波都走在后面。
“这位是苏大人吧,草民听见眉姑娘说了,心想一定要来拜访的。”
“不敢,在下苏天成。”
“呵呵,果然是苏大人啊。草民黄道周。”
苏天成的眼睛里面,闪过了一丝jīng光,他想不到,能够在这里遇见黄道周,这也太巧了。
“原来是黄大人,在下不敢当,应当去拜访黄大人的。”
“大人说笑了。在下一介草民,无官无职,可不敢担这样的称呼啊。”
苏天成脸上带着微笑,内心里面,有了微妙的变化,黄道周以憨直著称。果然是名不虚传的,丝毫不知道变通,在自己的面前,何必要展现出来那样的一份气质。
“黄大人万万不要谦虚啊,朝廷上的直谏。闻名朝野,在下早就听说了。这份气魄,在下是很佩服的,黄大人是在下的榜样啊。”
黄道周的脸上,出现了笑容,不过,这份笑容很快收敛了,他在东林书院授课,听说了苏天成的很多事情,包括苏天成与钱谦益之间的交谈,虽然说苏天成是殿试榜眼,做出来的诗词,冠绝天下,剿灭了紫金梁,但毕竟年轻,应该谦虚低调的,面对东林党魁钱谦益,未免表现过分了,先前顾横波的情绪有些失常,他很巧妙的问到了缘由,得知苏天成在望凤楼,坚持过来拜访一下,也是想着替东林书院出一口气的,至少要苏天成谦虚一些的。
“苏大人说笑了,草民可不敢与苏大人比较啊,苏大人弱冠之年,文采非凡,建立了如此多的功勋,是难得的人才啊。”
黄道周的身后,不少东林学子,已经路出了冷笑了,苏天成就算是名气再大,也不能够在黄道周的面前摆资格的。苏天成瞧不起东林书院,明目张胆的聘用刘云清,已经是东林党的对手了,这样的事情,让黄道周来教训苏天成,这里的事情,传出去了,岂不是最大限度的贬低了苏天成。
看见这样的情形,苏天成有些明白了,黄道周来者不善,不是什么仰慕自己的,而是准备来教训自己的,这就没有那么简单了,黄道周在东林书院授课,虽然不属于东林党,但耳闻目睹之间,多少也是偏向于东林党的。
“黄大人既然这么说了,在下倒想起来一句话,长江后浪推前浪,若是我大明的年轻人,都不敢创新,都唯前辈马首是瞻,在下倒觉得,这样是没有什么希望的。”
房间里面,一下子安静下来了,这句话的意思,太明显了。
黄道周的脸sè,也有些变了,饶是他年纪大,也有些忍不住了。
他还是有写好苏天成的,不管怎么说,苏天成做出来了这么多的事情,看看如今的读书人,包括年轻人,没有谁有这苏天成这样的气魄和功劳,他曾经听说驻守山海关的吴三桂,二十岁的时候,升任游击将军,在与后金的较量中间,有过一些英勇的表现,但和苏天成比较起来,没有在一个档次上。
苏天成上任不到一年时间,接连斩杀两大流寇首领,不沾泥和紫金梁,这太不简单了。
不过他是士大夫,遵循规矩,在他眼里的优秀年轻人,必然是低调的、谦虚的,默默无闻做事情的,而且尊重前辈,熬过一段时间之后,慢慢的成长,最终成为参天大树。
要说他的这种认识,没有错误,可惜放在明朝末年,这样的认识,肯定是不行的,若都是循序渐进了,不要多少年,大明朝就要灭亡了。
黄道周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身后的邹平章开口了。
“苏大人乃是朝廷命官,我等都是寻常人,寻花问柳,本没有什么的,朝廷有着明确的要求,不知道大人到望凤楼来了,该怎么解释啊。”
邹平章还是年轻了,在秦淮河提出来这样的问题,属于自找无趣了,至少属于五十步笑百步的范畴了,东林学子,一向以清流自居的,嘲笑他人的同时,自己至少要站得住脚。
柳如是看着邹平章,神sè中间,透露出来了愤怒,连带看着顾横波的神sè,也不是很好了,邹平章这句话的意思,明显在讥讽青楼的女孩子,都是有污点的。
顾横波的脸sè,更是不好,想不到平rì里冠冕堂皇的东林学子,也会说出来这样的话语,难道说想着攻击他人,就什么都不顾了吗。
苏天成冷冷的看了邹平章一眼,这样的机会,他可不会错过,看来东林书院的学子,应该要好好的教训一下了。
“呵呵,看来邹兄真的是以清流自居啊,青楼的姑娘,在你的眼里,纯属三教九流了,你到青楼来,纯属于消遣了,将自身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这似乎不是清流所倡导的思想啊。”
邹平章的脸变得通红,他知道自己的话,没有说好,犯了忌讳了,不过话已经说到这里来了,要是就此认输,也太丢面子了。
“苏大人不要转移话题了,大人本就是朝廷命官,比我要强太多了,就算我是到青楼来消遣的,不知道大人到青楼来,是做什么了,难道是公事吗。”
苏天成的脸上,带着微笑。
“邹平章啊,诗经上面都说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食sèxìng也,乃是人之本xìng,这样的基本道理,无需多说,我倒是佩服你的坦诚,比起有些满腹经纶的伪君子,好了很多,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个人的追求,乃是个人的zì yóu,本人身为朝廷命官,也就是凡夫俗子,不敢自诩清流,我仰慕柳隐姑娘,有什么不对吗?”
邹平章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了,苏天成的坦荡,更是出乎了他的预料。
黄道周有些忍不住了,端出来了理论了。
“苏大人,身为朝廷命官,还是需要自我约束的,有些事情,文人学子可以做,聊以自慰,可朝廷命官,就不一定能够做了。”
“黄大人,谁实话,我不在乎那些理论,圣人之言,并非金科玉律,jīng华与糟粕同在,就说这青楼女子,倚门卖笑,也是为了生活,她们有追求幸福的权力,古往今来,青楼的奇女子,数不胜数,相反,官员中间的败类,比比皆是,这岂不是最大的讽刺,身为官员,端着架子,瞧不起青楼女子,总是高高在上,说得不好听一些,那是自己作践自己。”
黄道周看着苏天成,眼神显得深邃起来了。
“苏大人不妨说的明确一些。”
“黄大人刨根问底,在下就直说了,身为朝廷官员,时时刻刻需要慎独,需要自省,这慎独和自省,究竟表现在什么方面,是每rì里大话连连,自诩清流,还是事必躬亲,做出来一番事业,造福于民,若是首先就站在高山之下,藐视众生,唯我独尊,又怎么可能勤勤恳恳,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甘薯,可你心里,视众生为蝼蚁,视自己为圣人,不能够体察到众生疾苦,所谓的造福于民,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
众人都沉默了,苏天成说出来的道理,他们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对,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反驳,当然,更加激进的观点,苏天成不敢说出来,比如说人生来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这样的话,犯了忌讳,人家皇上是真龙天子,你这样说了,将皇上置于何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第二百二十二章 谁与争锋(2)
苏天成的话语,其实就是一种宣言,好多的话,已经说得非常明确了,听到这邪,柳如是已经靠着苏天成,挽着苏天成的胳膊了,她完全明白了意思,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这样的话,一诺千金的男人,见识确实是不同一般的。
顾横波的双眼,一直都看着苏天成,她的好多认识,不敢说出来,不管自己如何的出名,追求的人如何的多,但想着追求自身幸福、不在乎有些世俗礼仪的话语,她是不敢说出来的,出现这样的情况了,她会成为众矢之的,不知道遭遇多少的攻击。可苏天成说出来了,说的落落大方,说的掷地有声,说的众人无法反击。
这样的男人,世间能有几人。
看着柳如是挽着苏天成的胳膊,顾横波的眼睛里面,流露出来的,是哀怨,她万万没有想到,黄道周带着东林书院的诸多学子到这里来,竟然是想着找苏天成的麻烦。
黄道周想了好一会,才完全明白苏天成话语里面的含义。
这份震撼,不同于一般,苏天成的胆子太大了,竟然敢于质疑圣人之言,可人家说的话,确实是有道理的,竟然隐隐合乎了自己的某些想法了,想着做出来一番事业,不能够有非同一般的认识,没有足够的胆量,根本不可能。
黄道周的倔强脾气上来了,崇祯三年和五年的事情,他埋在心里很久了,被皇上贬斥为平民。他的内心,是很不舒服的。一直都是不服气的,觉得错误在皇上,自己没有一丝的错误,虽然在朝廷上的据理力争,获得了名声,获得了众人的推崇,但身为平民,手里没有权力了。不能够为民做事了,那份痛苦,一般人是难以理解的。
当然,在这里和苏天成说这薪面的事情,也是很危险的,弄得不好,被锦衣卫和东厂的番子侦查到了。两人都是要吃亏的,可机会难得,他不会想那么多了,既然苏天成的胆子大,那也一定敢说,如果不敢说。自己也算是站在胜利的一方了。
“苏大人身为朝廷命官,草民有些事情,或者是想法,能否与大人争论一番。”
看见黄道周摆开了架势,苏天成微微一笑。黄道周已经憨直闻名天下,自己若是和黄道周辩论了。令其认识稍微改变一下,或者是让黄道周无话可说,争论的观点,通过在场的人传扬出去,对今后的施政,是非常有利的,明朝士大夫的有些观念,必须要出现一些改变,否则,一味的坚持下去,国将不国。<ww。ienG。com>
黄道周还是不错的,忠心方面,值得肯定,也发现了大明存在的根本问题,只是认识需要有着一丝的改变,不要过于的憨直,还是要讲究一些中庸之道,也要明白历史发展过程中的某些规律。
“黄大人有什么问题,尽管说,在下尽力回答就是了。”
黄道周禁不住点头,想不到苏天成这样的爽快。
渠清泽有些紧张了,黄道周的事情,他是全部知晓的,谁知道这位耿直的大人,会说出来什么样的话语,这邪语,要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面去了,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苏天成一直都没有介绍他,这肯定是有意为之,也体现出来苏天成的苦心。
鸨母早令人搬来了不少的凳子,从众人座位的情况看,已经形成了两个阵营了。
渠清泽坐在苏天成的身边,柳如是是不用说了,一直都挽着苏天成的胳膊,也不在乎众人的眼光了,她以前还觉得东林学子是有水平的,可邹平章的一番话,已经令她彻底改变了认识,今后也不会与东林学子交往了。
顾横波的态度,很是奇怪,刚开始的时候,坐在一边,似乎是的,眼看着辩论就要开始了,她慢慢的移到了苏天成的身边,辩论要真正开始的时候,她已经坐到了苏天成的左边了。
“苏大人,草民不才,首先开口了,草民推崇孝道,孝道为诸德之本,上至皇上、下至官员,莫不是以孝道治理天下,此乃固本培元、扶正本元,如此就能够通于四海、光于海内、无所不通。”
苏天成看着黄道周,没有说话,这样的观点,不知道有多少人提出来了,正宗的士大夫的观点,传袭千年的孝道,早就被过于的妖魔化了,有鞋出了实际情况了。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苏大人刚刚说得好啊,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甘薯,若是朝中大臣,都是工于心计,无一实为朝廷者,将是什么样的结局啊,知其为小人而又以小人矫之,则小人之气焰益发嚣张,知其为君子而更以小人参劾之,则君子之功不立。。。”
黄道周已经将崇祯五年在朝廷上说出来的话语,搬到这里来了,短短几句话,就将所有的论题说出来了。
“试问,若是朝中大臣,皆以见风使舵为识时务、知变通,则人无恒心,世风rì下,我大明危矣。”
不得不说,黄道周的有些认识,是很不错的,大明朝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了,必须要下大力气进行改革,在这样的时候,诤臣就显得尤为宝贵了,他的意见,主要是建议进行大刀阔斧的整治,亲贤臣、远小人,重整朝纲,他的认为,皇上身边的大臣,几乎都是jiān猾小人,都是为着自身利益考虑的,几乎没有好人。
这种认识,没有生存的土壤,就算你是皇上,也不可能摒弃有缺点的大臣,清一sè的任用贤臣,任用圣人,世界本来就是复杂的,用人所长才是正道。
黄道周说完之后,看着苏天成。
他说的已经很是隐晦了,有邪,没有直说,也是考虑到了具体的情况。
“黄大人的话语,令在下感慨啊,所谓得意在官场,失意著文章,看来黄大人时时刻刻关心朝政,关心大明的存亡,黄大人说的都是很有道理的,不过,在下却有不同的认识。”
“圣人言:吾rì三省吾身,且不论他人有什么过错,自我反省是不可少的,说到底,为什么自认为完美的认识,不被他人接受,难道这世界,就是世人皆醉我独醒吗,恐怕不一定。”
黄道周的脸sè,有些不好看了,憨头的最大特点,就是固执己见,不知道转圜,认为自己是正确的,拼命都要去坚持的,苏天成这样说,他当然接受不了。
“苏大人,草民一心为国,从没有忘记自省,试问当年之事,你又能够知道多少,开口要求草民自省,有些本末倒置了吧。”
屋里的气氛有些紧张了。
苏天成冷冷一笑,慢悠悠的开口了。
“黄大人在朝廷上面力荐的时候,恐怕也是以为,自身完全正确,要求皇上纳谏,怎么在下才说几句话,黄大人就受不了了,己所不yù勿施于人,不能够以平和的心态,接受意见,却一味要求他人都清明,都接受自己提出来的意见,这是什么意思。”
黄道周的脸有些红了,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黄大人贤明远播,在下今rì既然和大人辩论,也就不客气了,就事论事,大人不是说在下不知情吗,那在下就说具体的事情。”
“崇祯三年,黄大人为内阁辅臣、礼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钱龙锡辩解,认为皇上不应该牵连甚多,言下之意,对于皇上斩杀袁崇焕,也有着不同的看法,不知道在下说的,是不是准确。”
黄道周有喧械的点头。
“既然如此,在下也明说了,在下的认识,完全不同,袁崇焕该杀。”
此言一出,全场惊悚,要知道,在民间,老百姓对袁崇焕是有着不同认识的,包括不少的官员,都认为袁崇焕是大明的栋梁,是不该杀的。
“袁崇焕擅自斩杀毛文龙,造成的恶果,已经波及至今,若是在下有这样的权力,也是力主斩杀袁崇焕的。”
“苏大人,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毛文龙本就该杀。”
“黄大人,那你说说,毛文龙为什么该杀?”
“毛文龙有十二罪状,这是袁崇焕列举出来的,苏大人不会不知道吧。”
“哈哈,yù加之罪何患无辞,试问这十二大罪状,有谁去核实或者是调查,还不是袁崇焕一人说了算,最为严重的一条,言毛文龙侵盗饷银,在下就奇怪了,袁崇焕斩杀了毛文龙之后,索要的饷银,远远超过了毛文龙,他自己为什么不清算一下。”
“最为可笑的什么开马市、窃人参等,这等的罪行,谁能够服气啊。”
“更有甚者,说毛文龙投降后金,毛文龙全家三百余人,被后金斩杀,如此深仇大恨,说他去投靠后金,不知道黄大人是不是相信。”
“苏大人,身为朝廷大将,当然要严格要求自身,袁崇焕列出来的这些罪状,绝非空穴来风,苏大人年轻,不知道其中的事情,还是慎言。”
“黄大人,既然你这样认为,在下就认真分析其中的利弊,且不说毛文龙是不是该杀,就说这件事情,造成的恶果,也足以斩杀袁崇焕了。”
这邪语,已经说到了关键的地方,没有人插言,更不会有其他人表明自身的观点,大家都静静的听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第二百二十三章 谁与争锋(3)
牵涉到朝廷的大事情,苏天成也是很注意的,有些观点可以说,有些观点不能够说,黄道周的问题在于,不管是不是能说,清一sè都说出来,最终落得削职为民,就是想着做事情,也没有机会了,自己不在乎那些虚名,需要实实在在的做事情,需要扭转历史的进程,逞匹夫之勇是没有任何的作用的。
“黄大人,在下没有贬低袁崇焕的意思,相反,袁崇焕是一个品德高尚、无私无畏的人,可他的悲剧也在于品德高尚、问心无愧,自认为国为公,以至于做事情的时候,毫无顾忌,就是在做错事的时候,也是那么的理直气壮、那么的坦荡自如,这种行为,对我大明朝造成的伤害,远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消除的。”
“这种意识的最大可怕之处,是对于后来人的影响,不知道有多少的文武官员,以廷辩为荣,哪怕是为了芝麻大的小事情,都要据理力争,不惜被廷杖,以期待获得所谓的清流之称号,获得世人的崇敬。这种风气正常吗,任何的朝廷大事,都要争论好久,全然不顾百姓的疾苦,逞一时之勇,耽误和失去的是什么,是老百姓的疾苦,是国家的基石,这种反常的情况,不值得深思吗。”
“佛祖曾经说过,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身为朝廷官员,若是没有舍己为人的想法,谈何为国为民,所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文武官员应该想到一些什么。应该做一些上面,好多的官员不明白。甚是可悲。”
黄道周的脸sè越来越不好看,苏天成的这邪语,好像是针对他的,可又没有点名。
到了这一步,苏天成若是不能够给出来明确的理由,黄道周是不会罢休的。
“袁崇焕斩杀毛文龙,不管理由是如何的充分,都有四大恶果。”
“第一。开官员自行其是、破坏国家法制之先河。无论毛文龙是不是有罪,是不是该被斩杀,都应该由朝廷来决定,绝非他袁崇焕来决定,保持朝廷的权威xìng,这是基本的道理,难道袁崇焕不明白吗。”
“毛文龙是左都督平辽总兵官。大明朝正一品的武官,袁崇焕为兵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督师蓟辽,不过是正二品的文官,以文官身份督师,手持皇上给予的尚方宝剑。不经过奏报,直接杀了同样手持尚方宝剑的毛文龙,这是什么行为。”
“尚方宝剑的作用,是在军情紧急的时刻,遭遇重大事情。必须马上处理,来不及上奏朝廷。否则延误军机,酿成大祸,再说了手持尚方宝剑,只能够斩杀四品以下官吏,试问袁崇焕斩杀毛文龙,是在什么情况下。”
“如果各地的巡抚、将军,都按照这样的方式来处理问题,在重大事情上面,擅自主张,擅自斩杀文武官员,结果如何,在下以为,就是形成割裂分据的局面,上下一盘散沙,其后果不堪设想。”
“第二,造成了官员与官员之间、将领与将领之间,军士和将领之间的不信任。”
“袁崇焕斩杀毛文龙,会产生两张看法,一种认为他是为了国家,另外一种,认为他是诛杀异己。且不说这样的认识如何,如果我大明的文武官员,乃至于军士,相处之时,时时刻刻都要相互防备,提心吊胆,随时提防被上司或者是同僚杀掉,那还怎么抵御外敌,还怎么齐心协力。特别是在战场上,将士之间,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这样的军队,需要被敌人打垮吗,自己就垮掉了。”
“第三,严重打击了文武官员的积极xìng。”
“人无完人,谁都有缺点,最好的做法,是给每个人机会,不冤枉浪费一个有用人才,也不放过一个无能平庸之辈,最大限度的给予每个人表现和施展才能的机会,调动每个人最大的积极xìng,这样就不会浪费人才。如果开了滥杀官员之风气,其结果是人人自危、不敢任事,真的出现了这样的局面,不知道黄大人作何感想。”
“第四,令皇上无所适从。”
“这是最为可悲的,也是最为严重的后果。想当初,皇上是多么的信任袁崇焕,要银子给银子,要粮饷给粮饷,可袁崇焕都做了一些什么,他信任了皇上吗,斩杀毛文龙,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奏报,他只要皇上信任他,至于说是不是信任皇上,他不在乎,凭着自身的认识就可以了,这是多么的令人齿冷。”
“即或是普通朋友之间,信任也是相互的,没有谁绝对信任另外一方的,信任也从来不是单方面的,这种信任关系是无法建立起来的。”
“黄大人,你可以设身处地的想想,你最为信任的朋友,背叛你,甚至利用你的信任,为所yù为,你却无可奈何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态。”
“综上所述,在下以为,袁崇焕该杀,不管他建立了多大的功勋,也不管他的品德如何的高尚,他的所作所为,已经动摇了国家的根基。”
黄道周的脸sè发白,这些问题,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不知道年纪轻轻的苏天成,为什么会想到,而且这些理由,都是能够站住脚的,上行下效,如果真的开了擅自斩杀文武官员的风气,造成的恶果,可能比苏天成说的还要严重。
如此一来,黄道周为钱龙锡辩解的意见,就显得很是苍白了。
“再来说说大人的观点,也就是孝道为诸德之本,上至皇上、下至官员,莫不是以孝道治理天下,此乃固本培元、扶正本元,如此就能够通于四海、光于海内、无所不通。”
“在下承认这个观点的正确,可任何的话语,都要放到实际情况之中,空口喊出来,没有任何的意义,唯一能够标榜的,就是自己是圣人。”
“看看如今的大明朝,内有流寇造反,四方扰攘,外有后金sāo扰,虎视眈眈,更兼连年灾害,民不聊生,至此危急存亡之秋,士子清流,究竟该做什么事情,是站在圣人的高度,指点江山,一番空谈,唯我独尊,以博取声誉为荣,还是踏踏实实的做事情,一点一点的巩固我大明朝的根基。”
“或许有些人会认为,不能够犯言直谏,总是计较得失之间,是一种实用的功利主义思想,文武官员本或者是读书人,本就应该关心天下的存亡盛衰,让浩然正气盎然充塞于天地之间,不要在乎小事情,要做大事情。”
“这种认为,在下以为是可悲的,甚至是可耻的,生活在现实社会里面,却做着chūn秋大梦,全然不顾及现实情况,一味的追求所谓的清高、所谓的正直,这类人,不理睬也就罢了。”
“在下给这类人的评价是,守正而不能达变,敢于犯言直谏而阔于事理,律己虽严而于事无补,绝非栋梁之才。”
“文武官员,总是有着自身的特长,有忠直的大臣,有jiān猾的小人,更有墙头草,幻想所有人都是谦谦君子,无异于空中楼阁,千百年来的历史发展,已经论证了这样的观点,就算是文景之治、贞观之治,也有小人和君子并存的情况。”
“一味的强调慎独,强调孝道,才是舍本求末,重要的还是在于制度的建设,有了完善的制度,文武大臣遵循制度行事,才是正道。”
“再说中庸之道,古往今来,不少的大臣,犯言直谏,最终身首异处,除开博得了青史留名,做出来了什么样的贡献,这些人,还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认为满朝都是jiān猾小人,处处都是小人当道,自己才是最忠心的,以至于遭受到了众人的排挤,英雄无用武之地。”
“在下以为,这样的认识是可悲的,不能够转圜,不能够变通,好似用幼儿的眼光看待世界,是非曲直,哪里是嘴上说的那么简单的,简单粗暴的将世间之事,按照好坏来划分,岂不是要天下大乱,能够得到支持,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古人早就说过,识时务者为俊杰,在下还要补充一句,识时务者,能够在困难条件下,施展自身的抱负,做出来有利于国家发展、民众富强之大事,能够力挽狂澜,能够以自身的行为和力量,改变他人的观点认识,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才是真豪杰。”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苏天成停下来了,他相信,黄道周已经听懂了。
虽然说自己的话语,显得很是尖刻,但面对黄道周这种士大夫,你软绵绵的说,没有丝毫的作用,响鼓还需重锤,只有锤击到黄道周的心灵深处,才会产生真正的作用。
黄道周这种人,属于可用之才,不计较个人得失,一心为国,不管手段是不是正确,这种人都是宝贵的,浪费了实在可惜。
当然,黄道周听了自己这邪,若还是固执己见,还是想着追逐清流的名声,还是以犯言直谏为己任,不管事态如何发展,那就要毫不留情的排斥,这种人,一旦入朝为官了,造成的危害会更大。
袁崇焕斩杀毛文龙,引发了一系列的事情,就是很好的例子。
半晌过去,黄道周没有说话。
他面如死灰,显然难以很快接受苏天成的说法,这也难怪,苏天成累计的是几百年之后的认识,好多的话语,都点到了关键地方,黄道周就是伶牙俐齿,也绝不是苏天成的对手。再说了,苏天成抛出的诸多认识,他闻所未闻,脑海里的思维,都是比较固定的,也是形成了体系,一旦外力入侵,慢慢打破这个体系,是异常痛苦的事情。(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第二百二十四章 朝廷的反应
紫禁城,养心殿。
朱由检正在看着密折,所不同的是,这一次,在养心殿里面的,不仅仅是王承恩,包括周延儒和温体仁。
苏天成和黄道周的交谈内容,以最快的速度,被送到了厩。
这份奏折,朱由检看了三遍了,他专门宣旨,让周延儒和温体仁两人觐见,目的就是想听听两人的感受。
黄道周的名气是很大的,罢官为民之后,致力于学问,特别是在东林书院教授学子,传授了一些思想,使个人的影响更加的大了。想到当初的事情,朱由检内心还是有些不舒服的,黄道周一点不给自己面子,贬斥朝廷重臣,似乎天下都是漆黑的,这种激进的观点,为他所不能接受。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黄道周,在苏天成的面前,吃了这么大的瘪。
之所以看了这么多遍,有舒畅的感受,但是,看到后面,朱由检的想法,已经发生了改变,他越来越感觉到,苏天成的认识,非同一般,回忆起苏天成在自己面前的表现,还有那邪语,他有了一种发现人才的舒心。
苏天成还年轻,的确需要一段时间的磨砺,若是过早的放在了身边,可能真的难以有什么作为的,不过,江宁县一县之地,难以发挥作用,可以考虑,在适当的时候,将苏天成放到更加重要的岗位上面去的。
“周爱卿,温爱卿。苏天成同黄道周之间的交谈话语,你们也看过了。说说你们的感受。”
当然是周延儒先说了。
“皇上,臣赞同苏大人的话语,臣以为,苏大人在江宁县,也是这样做的,南京六部和应天府的奏报,言江宁县的情况,发生了很大的改变。百姓富足,没有出现饿殍,这里面,苏大人功不可没。”
温体仁更加明白皇上的想法,他不甘示弱。
“皇上,臣以为,苏大人虽然年轻。然认知不凡,应该予以重用,皇上可下旨,令苏大人到厩来,能够做出来更多的事情。”
朱由检看了看两人,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们没有明白朕的意思。朕看见了这封奏折,先是非常高兴的,之后想到了很多,苏天成言我大明朝,已经到了危急存亡之秋。这话一点都不过分,关键是他提出来避免空谈。不要标榜自我,不要以直谏为荣,要埋头做事情,要一点一滴改变目前的状况,这才是至理名言啊,朕相信,苏爱卿在江宁县,就是这样做的。”
“若是我大明天下,能够有更多这样的认识,踏踏实实在府州县做事情,做出来成绩,何愁天下不安宁,朕夙兴夜寐,想到了很多,想不到苏天成短短几句话,揭示出来里面的诸多道理,朕总算是知道,症结在什么地方了。”
朱由检很少这样说话,十七岁登基,如今七个年头了,从懵懂青少年,到年轻人,勉力勤政,想着做出来一番事业,改变大明朝千疮百孔的现状,他看到了大明朝问题所在,可惜这些年的努力,找不到方向,看不见效果,更找不到可以完全依靠的大臣。
他曾经万分信任袁崇焕,但换来的是毛文龙被杀,后金没有了后顾之忧,长驱直入,绕道从蓟门一带入关,直逼北厩下,京师动摇。
他需要的是扶危定倾的人才,但七年时间过去了,一直都没有找到,这样的人才,在文官集团里面,非常难得,甚至可以说没有,眼看着大明朝面临的局面,越来越危险,现在,这样的人才出现了,他能够不激动吗。
当然,仔细思考苏天成的一系列选择,他慢慢的冷静了,现在不能够调苏天成进入厩,苏天成不同于其他的大臣,做事情干脆利落,若是考虑清楚了一切的事情,下手必定是严酷的,颇有些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味道,剿杀紫金梁、不沾泥,包括江宁县盐商匡思明,没有丝毫的犹豫,下手也是冷酷的,早太和殿,据理力争,力主斩杀了紫金梁五十余名骨干,从这些事情上面,可以看出来,苏天成有着严酷的一面。
苏天成太年轻了,若是急着到厩来,就算是自己全力支持,也难以降服文武大臣,必然面临险峻的局面,说不定朝堂之上的斗争,会异常激烈,这是朱由检不愿意看见的。
时机不成熟,还要等待。
可这个等待的过程中,必须要赋予苏天成更大的权力和空间。
周延儒和温体仁都没有说话,他们一时间猜不透皇上的心思,不会随意开口。
苏天成不过是六品的知县,这样的身份和地位,确实不算什么的。
“朕记得,苏天成是去年五月到江宁县上任的吧。”
“禀皇上,苏天成五月初十到江宁县上任的。”
“哦,如今是chūn耕季节,转眼一年时间到了,南京吏部的考核要开始了吧。”
“皇上,吏部的考核,按照规矩,是三年一次的。”
“嗯,朕知道,还是等等吧,秋收以后再说吧。”
周延儒和温体仁两人,瞬间明白了皇上的意思了。
周延儒率先开口了。
“皇上,南京吏部对苏大人的年度考核考核情况,是很不错的,臣以为,可着令吏部再行考核,及时奏报考核结果。”
“臣也是这么看的,可以依据考核结果,适当予以提拔的。”
“朕知道了,这件事情,暂时放一放,这封奏折,令朝中文武大臣,都看看,仔细看看,仔细品味一下,让他们知道,自己该做一些什么事情。”
看着周延儒和温体仁两人离开之后,朱由检对着身边的王承恩开口了。
“公公,你一直都没有说话,朕在想,周爱卿和温爱卿,也算是兢兢业业了,可两人之间的矛盾,是越来越大了,朕有谐不胜烦了,周爱卿有些作为,令朕想到了袁崇焕,朕的身边,缺乏依靠之人,真的想将苏天成调入厩啊。”
“皇上,奴婢以为,还是让苏大人磨砺一番为好,苏大人过于年轻了,若是来到厩,恐怕遭遇很多预料不到的事情,苏大人在江宁县,已经做了很多的大事情,皇上时刻关注,这样的情况是不错的,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下旨,令苏大人处置,比如说着剿灭流寇的事情,苏大人就做的很好的。”
朱由检的眼睛亮了,这样的办法,他想过,但没有深思,是啊,让苏天成多接触一些事情,多熟悉一些事情,他rì来到厩,岂不是驾轻就熟,很好的处理朝中大事。
“公公,你的这个建议,很不错啊。”
“奴婢不敢,这其实是皇上的主意,皇上时常念叨,奴婢听见了。”
“好,朕想,秋收之后,让苏天成执掌一府,看看情况如何,二十岁的年纪,出任知府,也算是我大明朝的奇葩了,希望他能够不辜负朕的期望啊。”
令朱由检没有想到的是,文武大臣看了这个奏折,竟然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都察院监察御史和给事中都提出来建议,要求惩处黄道周,理由是黄道周被贬斥为平民了,依旧随意的议论朝政,这是不合适的。
朱由检毫不犹豫压下了这样的奏折,而且在朝会的时候,毫不客气批评了这样的意见,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如此简单的道理,文武大臣是应该明白的,为什么还提出来这样的奏折,既然黄道周不能够议论朝政,那就意味着,苏天成和黄道周的交谈,也是不合适的。苏天成应该站出来,毫不犹豫的训斥黄道周。
朱由检感觉到可悲,朝廷中,有些大臣,一天到晚想些什么,除了党争,还是党争,苏天成和东林党格格不入,已经得罪了不少人了,就连这样的谈话,也要遭遇某些人的利用,直接辩驳是不合适的,那就走曲线,总之目的就是让苏天成吃亏。
训斥这样的奏折,其实也表明了一个观点,他朱由检会全力支持苏天成,其余人,不要想着从后面有什么动作。
这一次,内阁没有什么反应,说起来,这个内阁之中,没有东林党人的存在,所以也表现的很平静,再说了,周延儒和温体仁都是明白的,不会自找无趣。
朝廷里面,很快没有什么议论了,期盼着这封奏折,能够刺激一下文武大臣的目的,也落空了,这个时候,朱由检才感觉到,朝廷里面,存在的问题真的是不小的。
他的怨气,自然是要集中到内阁的,首当其冲的,当然是内阁首辅周延儒了。按说周延儒最先看过这个奏折,也知道自己的想法,自然是知道怎么做的,需要在朝廷中间,倡导一种实干的风气,可自己得到的,居然是弹劾的奏折。
反复比较了周延儒和温体仁之间的优劣,朱由检的心思,慢慢的发生改变了,这些年来,他完全信任周延儒,换来的不是什么好的局面,朝廷里面,纷争不断,朝政也没有什么改善,问题重重,这样的局面,不能够继续维持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第二百二十五章 赎身
接到朝廷的邸报,看见上面写着,户部尚书毕自严被逮捕下狱了,苏天成知道,周延儒内阁首辅的位置危险了,可以说,下台已经成为了定局,毕自严是周延儒最为依靠的心腹之一,毕自严的下台,不过是周延儒下台的前兆,看来温体仁马上就要执掌内阁了。
这个时候,他有些担心恩师徐尔一了,徐尔一是毕自严举荐的,会不会在这个时候,犯糊涂啊,也来个力荐,自己和黄道周交谈的内容,已经到了厩,皇上很是欣赏,不知道徐尔一是不是认真看了,是不是明白了一些什么。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四月了。
苏天成必须要回到山西平阳府去了,必须回去办婚事了。
这次离开,至少需要一个多月时间,甚至是两个月时间。
回家结婚可不是简单的事情,需要皇上批准假期,好在苏天成和朱审馨的婚事,本身就是皇上钦点的,假期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苏天成本来想着,能够在江宁县举办婚礼,是最好的选择,可惜目前不行,他的父母都是健在的,从孝道方面出发,必须回山西平阳府去举办婚礼,这是麻烦事,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与柳如是的关系,已经定下来了,那晚在望凤楼,他没有离开,充分感受到了柳如是的温柔,柳如是的话语很多,倾诉说自己存下了不少的钱财,言下之意。赎身问题是不大的,不过。苏天成还是准备拿出来这份银子,这是一种态度,在乎柳如是的态度。
至于说鸨母的态度,那不重要,至少鸨母不敢反对,在这个事情上面,苏天成有着充足的自信心,鸨母只能是乖乖的同意。
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苏天成回去筹办婚礼,最好是能够带着王芙蓉和柳如是两人,这也是尊重朱审馨,朱审馨见到了两个女孩子,也明白一切。
具体办理赎身这件事情。是渠清泽,苏天成是不需要亲自出面的,当然,苏天成也强调过了,必须好好的和鸨母交谈,不能够动粗。不能够按照锦衣卫的一贯作风来办事情,恃强凌弱的事情,他是不会干的。
仅仅一天时间之后,渠清泽就来禀报事情的进展情况了。
“大人,鸨母要求的赎身费用。是一万两白银,要不然我去想想办法。让鸨母不要狮子大开口,这价格,也太离谱了啊。”
“算了,不要讨价还价了,就依照这个价格,辛苦你了,还要练习好后面的具体事宜啊。”
“大人可真的是怜香惜玉啊。”
苏天成瞪了一眼渠清泽,这样的话,怎么能够说出来啊,知道意思就可以了。
柳如是已经知道,苏天成准备为她赎身了,还不要她自己出银子。
鸨母肯定是不高兴的,可不敢阻拦,在南厩里,在应天府,包括在南直隶,苏天成的名气,如rì中天,本身又是江宁县知县,鸨母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失去摇钱树的滋味,肯定是不好受的,她只能是在银子方面,狮子大开口了。
想不到苏天成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了,鸨母无可奈何,只能是从好的方面想了,至少柳如是成为了苏天成的小妾,望凤楼又多了一层依靠了,虽然这种想法,有很大的自我安慰的成分,柳如是成为了官太太,肯定是排斥自己以前的身份的,绝不会再次踏进秦淮河的。
柳如是已经停止一切的活动了,自从陪着苏天成度过那难忘的一夜之后。
她想不到,苏天成的动作,这样的迅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开始为自己赎身了。
苏天成是朝廷的官员,做出来这样的举动,是要承担一定风险的,何况苏天成马上就要成婚了,原配夫人是县主朱审馨。
望凤楼的姐妹,也知道了这个消息,没有谁不羡慕,感慨柳如是的命太好了。
这些天,不断有人到柳如是的房间,对她表示了恭喜,话语之中,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消息很快传出去了。
顾横波也知道了,她不服气,自己的一首诗,让苏天成到了望凤楼,最终的结果,就是准备为柳如是赎身了。
想到这件事情,她不舒服,更是痛苦,那晚的辩论,让她更加的认识了苏天成,这是少有的奇男子,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为什么黄道周偏偏那天晚上来到了眉楼,为什么时间这么巧,要是晚一天,或者是早一天,情况肯定是不一样的。
这就是命运。
但顾横波不一样,本来就不会轻易低头的,她清楚,自己还有机会,可不能够着急,苏天成的心里是有她的,不如不会在看了那首诗词之后,立即到了望凤楼,那晚的辩论,自己在苏天成的身边,苏天成没有表现出来反感。
基于这样的想法,她没有到望凤楼去,没有接触柳如是。
崇祯六年四月初五。
苏天成再次到了秦淮河。
这次,他没有带着斗笠,也没有遮盖面容。
渠清泽、苏平阳、苏俊、王大治等人,跟着他到了秦淮河。
鸨母已经等候在望凤楼的门口了,一切的事情都谈妥了,剩下的就是支付银子了,支付了银两之后,柳如是的身契,就到了苏天成的手里了。
柳如是呆在房间里面,没有下楼,她要等着苏天成,等着苏天成上楼接她。
苏天成亲自到秦淮河,引发了很大的反响。
这一天,秦淮河特别的热闹,不过是巳时,按说是众多姑娘休息的时间,可河两岸站满了女孩子,大家都想看看,苏天成是不是真的到秦淮河,准备怎么接走柳如是。
苏天成骑着马,出现在秦淮河的时候,很多的姑娘都沉默了,此举对于柳如是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是清楚的,从这一天开始,柳如是彻底脱离了秦淮河,不用倚门卖笑,不用应酬那些令人厌恶的交际了。
看见了秦淮河两岸的诸多姑娘,苏天成有些汗颜,这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自己亲自来,主要还是顾及到了柳如是的感受,毕竟是十六岁的女孩子,内心有着太多的梦想,也想着能够得到尊重和体贴。
看见望凤楼鸨母强装出来的笑容,苏天成没有说话。
渠清泽和鸨母简单交谈了几句话,该说的早就说过了,今天是来交银子接人的,也不需要说那么多的话语了。
身后的苏平阳,已经准备交接了。
要说拿出来这一万两的白银,也不是简单的事情,就是百依百顺的王芙蓉,也小小的生气了一会,毕竟赎出来柳如是,意味着什么,王芙蓉也是知道的。
要不是苏天成哄得好,能够摆平家里的关系,说不定后院已经闹起来了。
不仅仅是苏平阳等人,就是卢天明和刘仲基,都是异常佩服的,知县大人毕竟不是一般人,马上就要迎娶县主朱审馨了,居然还敢于做出来这样的举动,换做其他人,想都是不敢想的。
苏平阳还在办理手续,苏天成径直上楼了。
楼道两边,站满了姑娘,这些姑娘,眼睛里面,流露出来的,是奇怪的神情,眼神能够代表每个人的心态,羡慕嫉妒恨,各式各样。
柳如是站在门口,房门没有关。
看见苏天成上楼,柳如是的身体开始颤抖,苏天成走到自己的身边,她的眼泪流出来了。
“柳隐姑娘,跟我回家吧。”
“郎君,妾身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柳如是终于哭出声来了,梨花带雨,一发不可收拾。
她扑进了苏天成的怀抱,不管怎么说,这一刻的她是幸福的,是众多女孩子羡慕的对象,能够嫁给朝廷官员,是绝大部分青楼女孩子的心愿。
周围的女孩子,有些也跟着流泪,或许她们想到了自己的未来。
青翠站在柳如是的身后,也跟着流泪。
青翠的去留,苏天成也想过了,跟着自己是不行的,等上两年,找个好人家,嫁出去,有好的归宿,是最佳的选择了。
好不容易等到柳如是平静了。
苏天成一直轻轻抱着柳如是,拍着柳如是的后背。
柳如是准备上马车了。
好几大箱的东西,也跟着搬上了马车,这些都是柳如是积攒的钱财。
鸨母拉着柳如是的手,流出来了眼泪,不知道是心疼失去了摇钱树,还是真的舍不得柳如是。
所有手续都已经办完了。
苏天成准备上马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了不自在。
他看了看四周,很快发现,顾海滨站在不远处,周围没有其他人,位置很是显眼。
顾横波的眼神,映入了他的眼睑。
四目对视的时候,一切尽在不言中,其中的含义,不用明说了。
顾海滨哀怨的眼神,慢慢发生了变化,竟然出现了微笑。
在众人的瞩目之下,柳如是上了马车,慢慢离开秦淮河了。
苏天成带着柳如是离开之后,顾横波显得很是高兴了,眼神是心灵的窗户,她已经明白了苏天成的意思了,不要多长时间,自己也能够离开秦淮河了。
顾横波想不到的是,在后来的时间里,她会经历那么大的波折,那是后话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