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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中的失落     大明政客txt下载     大明政客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六章 诗歌后遗症

    《木兰花令》以最快的速度传播出去了,形成的影响,令苏天成有些措不及手。

    他不是有意抄袭的,只不过参加郡主举办的诗文会,被逼无奈,所以将纳兰xìng德的这首诗歌抄袭过来了,本来以为,应付一下就过去了,想不到诗歌传出去之后,居然会形成如此大的影响。内心里,他还是有些愧疚的,这毕竟不是自己创作出来的诗词,就是脸皮再厚,也不可能泰然处之。

    很少归家的苏天浩,最先找到苏天成。

    “三弟,这首《木兰花令》真的是你写出来的啊。”

    苏天成看了看苏天浩,有些无语,难不成说是你写出来的啊。

    “啧啧,写的真是好啊,人生若只如初见,太绝了,你不知道啊,你的名气可大了,这两天,我在外面,人家知道是我三弟写的这首诗,都问你的情况啊。”

    “这有什么好问的,不过是一首诗歌,值得那么大惊小怪的吗。”

    “怎么能这么说啊,整个的府城,谁不知道,解元郎写出来了冠绝京华的诗词啊,到处都传开了,你想想啊,乡试解元,诗词堪称一绝,家族里面出了你这样的人才,谁不羡慕啊。”

    “这有什么啊,我都没有想这件事情了,来年还要参加会试的,等几天回到平阳府去了,还要好好的温习功课,准备会试。”

    “你说的都是小事情了,解元是一定要参加殿试的,会试不算什么,三弟,这几天有没有时间啊。”

    “大哥有什么事情吗?”

    “呵呵,跟着我出去走走,我也沾光啊。”

    苏天成看着苏天浩,看来这个苏天浩,出去不知道怎么吹嘘了,肯定是说自己的三弟如何的英俊潇洒,如何的了得,和自己的关系如何的好,等等,结果被人家激将了,现在想着约自己出去,镇场面了。

    要说不答应,肯定是不好的,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大哥。

    “这几天没有什么事情,大哥安排就是了。”

    “好好,你快点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就出去,对了,叫王大治跟着就可以了,人不要去的太多了。”

    苏天浩的神情有些诡异,他大概也是知道的,王大治很少说话,有什么事情,都是闷在肚子里的,苏俊和苏二童就不同了,相当于两个小喇叭,有什么事情都唱出来了。

    从马车上下来之后,栖凤楼三个大字引入眼帘。

    苏天成一阵恶寒,苏天浩竟然带着他来到了青楼。

    已经来了,他不好说什么了,一边的苏天浩连忙解释了。

    “三弟,好几个举人、监生,都在这里等着,想见见你,讨教一下的。”

    栖凤楼的鸨母,没有见过苏天成,但看见苏天成的气势不一般,见到苏天浩和苏天成两人进来了,笑着迎上来了。

    “苏公子啊,这位是谁啊,玉树临风,老身看着都羡慕啊。”

    “妈妈,这是我的三弟。”

    “哎呦,莫非是乡试解元,写出来那人生若只如初见诗句的大才子啊。”

    鸨母的声音很大,苏天成还没有反应过来,四周呼呼啦啦出现一些姑娘了,都看着苏天成,那眼神,恨不得吃了苏天成。

    偏偏苏天浩还显得很是得意。

    “当然是我三弟了,不然还能够有谁啊。”

    “哎呦,解元郎啊,我们这里的姑娘,个个都赛过仙女的。。。”

    苏天成低着头,跟着鸨母和苏天浩,往楼上的雅间走去,楼下的姑娘,还有楼上走廊的姑娘,悉数都看着他,本来被美女注意,是令人惬意的事情,可此刻的他,根本就感受不到的,只是想着,赶快到雅间里面去。

    进入雅间,一张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竟然是钱开泰。

    雅间里面,还坐着几个人,其中一对男女,引起了苏天成的注意。

    看见苏天成进来,所有人都站起来了。

    钱开泰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苏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钱公子,幸会啊。”

    “苏公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贵客。”

    钱开泰径直给苏天成介绍站在一起的一对男女了。

    “这位是蓝桥正蓝大人,如今是王府长史司纪善,崇祯元年的举人,这位是莫大姐,蓝大人的爱妻。”

    “在下苏天成,拜见蓝大人,拜见莫大姐。”

    “在下蓝桥正,苏公子乃是乡试解元,今rì得见,倍感荣幸。”

    “小女子莫文娟。”

    雅间里面,一共是八人,摆着两张桌子,苏天成、苏天浩、钱开泰、蓝桥正、莫文娟坐了一桌,余下三人坐了一桌。

    很快鸨母带着几个女孩子进来了,苏天成发现,莫文娟的眼睛里面,隐隐透露出来不屑。

    “苏公子,蓝大人和莫大姐的诗词,在太原府城是一绝啊,今rì想着和苏公子讨教一下,还请苏公子不要客气啊。”

    苏天成眨了眨眼睛,王府长史司纪善,正八品品秩,掌讲授之职,肯定是有一些学问的,在这样的岗位上面,需要不断加强学习,为王爷和郡王讲课,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钱开泰这样的安排,有些故意挑战的滋味,莫非是想着自己出丑。

    钱开泰的父亲,是王府长史司的左长史,蓝桥正的顶头上司,想必找到了蓝桥正,不会遭到拒绝的。

    “苏公子的《木兰花令》,境界超绝,我辈只能是敬仰啊,不过今rì机会难得,在下抛砖引玉,作诗一首,还请苏公子雅正啊。”

    蓝桥正很快转入了正题。

    看这个架势,肯定是有着一番的较量了。

    苏天成隐隐有些恼火,这是什么意思啊。

    他其实不知道,在青楼这样的地方,最是喜欢吟唱诗词,也是最为容易传播的地方了,钱开泰是国子监监生,和苏天浩同在国子监读书,本来就熟悉,专门邀约他到这里来,就是想着能够出一下他的丑,想想那冠绝京华的诗词,岂是那么容易作出来的,能够有一首,就很不错了。

    若是苏天成在青楼出丑了,传出去更快的。

    “不敢,蓝大人才华横溢,在下只能是敬仰,绝不敢雅正的。”

    蓝桥正看了看莫文娟,眼神里面,透露出来了深情。

    很快,他站起来吟诗了。

    “海棠开处燕来时,折得东风第一枝。鸳枕且酬交颈愿,鱼笺莫赋断肠词。桃花染帕chūn先逗,柳叶舒黄画未迟。不用同心双结带,新人原是旧相知。”

    蓝桥正还没有坐下,莫文娟站起来了。

    “小女子也和一首诗词。”

    “与君相见即相怜,有分终须到底圆。旧女婿为新女婿,恶姻缘化好姻缘。秋波浅浅银灯下,chūn笋纤纤玉镜前。天谴赤绳先系足,从今唤作并蒂莲。”

    这两首似曾相识的诗歌,让苏天成彻底的明白了,原来钱开泰等人,在诗文会上面所作的诗歌,都是出自于蓝桥正和莫文娟之手啊。

    要说这两首诗词,做得还是不错的,人家可是原创,苏天成是真的佩服。

    四周响起了掌声,夫唱妇随,情真意切,两人真的是做到了。

    蓝桥正和莫文娟都没有坐下,看着苏天成,意思很是明确,人家都抛砖引玉了,你也需要来一首了。

    说实话,在诗文会上面,苏天成抄袭的《木兰花令》太杰出了,以至于蓝桥正和莫文娟都有些怀疑了,能够作出来这样的诗词,需要人生的阅历,还有冠绝的才华,苏天成虽然是乡试解元,但毕竟只有十八岁,两人不相信,十八岁的苏天成,有着超人的天赋。

    基于这样的原因,两人想着亲自会一会苏天成。

    苏天成慢慢的站起来了,看来这抄袭的工作,还要继续下去啊,这就好比是撒谎,出现了第一个谎言,后面总是需要更多的谎言来圆场的,好在自己只是抄袭诗词,不是做其他的事情,无伤大雅。

    稍稍思索之后,纳兰xìng德的《蝶恋花》涌进脑海里面。

    雅间里面,非常的安静,苏天浩有些紧张,看着苏天成,这个三弟,他是很熟悉的,虽然说读书是不错的,但从来没有作诗啊,那首《木兰花令》,也令他震惊不已。

    今天到栖凤楼,是钱开泰强烈要求的,说是找几个文人雅士聚聚,想不到竟然是这样的安排,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办法了。

    “辛苦最忙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珏。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念完这上半阙,雅间已经,只能听见呼吸声。

    蓝桥正和莫文娟的脸sè发白,这样的诗词,不是他们能够作出来的。

    “无那尘缘容易绝。燕子依然,软踏帘钩说(悦)。唱罢秋坟愁未歇,chūn丛认取双栖蝶。”

    稍倾,蓝桥正站起来了,莫文娟也站起来了,两人走到了苏天成的面前。

    蓝桥正抱拳鞠躬,莫文娟双手重叠腰间,屈膝行礼。

    “苏公子,在下和贱内狂妄,竟在公子面前班门弄斧,贻笑大方了,苏公子的才华,在下望尘莫及,今后绝不敢说作诗之事。”

    苏天浩激动的不能够自持,这样的诗词,算的上是天籁之音了,想不到自己的这个三弟,有着如此的才华,当着这么多人,这是不可能作假的。

第七十七章 郡主来了

    一首《木兰花令》,一首《蝶恋花》,带给苏天成的,已经不仅仅是惊艳了。

    苏天成还没有回到家,在青楼的这首《蝶恋花》,以惊人的速度传播开来了,好在没有谁找他讨要这首诗词。

    回到家里,苏天成立即闭门谢客了,他已经计划好了,两天之后,就回到平阳府城去,总是在这里吟诗作对,沉浸在风花雪月中间,也太不是事情了。

    “少爷,了不得,郡主来了。。。”

    苏天成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翌rì一大早就出发的,已经耽误好几天时间了,早就该回去了,继续留在太原府城,也没有什么正事,无非是就是交朋结友,吃吃喝喝,显得无聊的时候,吟诗作对,他也考虑过了,存在脑海里面的诗句,都是经典,那都是别人的劳动成果,所谓盗亦有道,还是给别人留下一些。

    当然了,他要是能够改变历史,今后这些诗句,或者说纳兰xìng德这样著名的诗人、词人,也不一定能够出现了,从这方面来想,能够自我安慰了。

    听到苏二童的禀报,苏天成的身体抖动了一下,乖乖,这位郡主可真的是有意思啊,敢于直接到府上来了,胆子不小。

    苏天成已经知道,这位郡主名字叫做朱审馨了,无他,郡主送的锦帕上面,绣着一个馨字,既然是朱审烜的小妹,那就一定叫做朱审馨了。

    从苏天浩那里,他也得知了一些郡主的身份事宜,朱审馨是晋王朱求桂的嫡出女儿,母亲是晋王的王妃,也就是朱审烜的母亲,朱审馨今年十五岁,尚未婚配,大概是父王朱求桂去年离世,耽误了时间的。

    包括迎娶郡主的麻烦,他更是清楚了。

    郡主其实很难嫁出去的,明朝规矩很多,特别是皇家的规矩,郡主和公主一样,有郡主府,郡主的老公封为仪宾,有专门的仪宾府,郡主和仪宾不能够住在一起,实际上是没有夫妻生活的,更不用说有小孩了,所谓家庭生活,更是扯淡。

    仪宾的身份尽管尊贵,但一切都是依靠郡主得来的,不能够纳妾,家族中人,甚至不能够为官,避免擅权,要老老实实呆在仪宾府,等待郡主的召见,一年也就是等待那几次可怜的召见,完全成为了皇室和郡主的附庸。

    假如说郡主死在了仪宾的前面,两人没有儿女,那么,郡主的一切财物,都要收归皇室,仪宾只能带着随身的衣物,被皇室休回家了。

    再说俸禄,郡主和郡主的俸禄,每年只有八百石粮食,折合也就是二百多两银子,这点少的可怜的收入,圈定了仪宾的一辈子。

    依照苏天成的理想,不可能做仪宾,不要说仪宾了,就是迎娶公主,做驸马都尉,他都不会干的,这哪里是人过的rì子。

    可郡主跑到府里来了,自己不出面,还是不行的。

    此时,苏天成深恨自己,出什么风头,抄袭什么诗歌啊,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朱审馨来找苏天成,也是冒着一定的风险的,不过,十五岁的女孩子,情窦初开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当然,她也是知道规矩的,苏天成这样的人才,根本就不可能做仪宾。

    如今的仪宾,都是在民间选择品貌俱佳的少年,这样的少年,绝对不可能是举人、贡生和进士之类的,人家都是要入朝为官的,都是有着远大前程的。

    可苏天成的诗词,真的打动她了。

    从青楼传出来的《蝶恋花》,朱审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她实在是坐不住了,迫切的想着见到苏天成,尽管才过去两天时间。

    有关苏天成的情况,她也知道了。

    苏天成之所以没有娶亲,原来是因为庶出的身份,一直都没有得到家族的重视,所以耽误时间了,如今成为了乡试解元,上门的媒婆多得不得了。

    听到媒婆上门的消息,朱审馨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可自己还在守制的时间之内,根本不可能谈到婚假的事情。

    两天时间以来,每当独自在一边的时候,朱审馨就想到了苏天成,仪表堂堂,文采出众,这样的男人,一辈子不可能遇到第二人了。

    来找苏天成,贴身侍女chūn屏也是极力支持的,这小丫头想些什么,朱审馨也是知道的。

    想和苏天成在一起的难度有天大,可朱审馨管不了那么多,先找到人再说。

    王氏有些慌张,郡主到府里来了,必须是要大礼接待的。

    王氏想的更多,千万不能够让苏天成去做仪宾了,那样苏家就完了,不要说苏天成,就是苏天浩也不能够入朝为官了,苏家商贾的身份,就要一直背下去了,如果出现了这样的情况,那苏化文还不要休了自己啊。

    抱着这样的心情,王氏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内心是忐忑的。

    郡主坐在堂屋,王氏站在下首,她不敢坐,尽管郡主一再说了叫她坐下。

    “苏天成拜见郡主。”

    看见苏天成进来了,朱审馨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公子,我今天到府里来,是想着讨要诗词的,你的那首《蝶恋花》,能不能送给我啊,写的太好了。”

    看见苏天成眨了眨眼睛,朱审馨以为这首诗词,已经送给其他人了,如果是这样,那肯定是送给某个女孩子了。

    “哼,你该不是已经送给谁了吧。”

    苏天成暗暗叹气,这真的是大麻烦啊,看来,回家之后,还是赶快解决了婚姻大事,让郡主死了这份心,自己可不会去做仪宾,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家族。

    “郡主,这首《蝶恋花》,在下倒是没有送与他人,郡主要是喜欢,就送给您了。”

    “哎呦,公子早说啊,我还以为。。。”

    朱审馨很快住嘴了,后面的话说出来,可不雅观。

    一边的王氏,脸sè有些发白了,郡主胆子真的够大,直接到府里来了,早知道是这样,自己留着苏天成在太原干什么,早些回到平阳府城去,不就没有这样的事情了,此时,她恨不得马上就苏天成走。

    “公子,我不会白要的,还是要送给你礼物的。”

    “郡主不用客气了,上次送的礼物,已经很贵重了,在下承担不起的,这些诗词,本是用来娱乐的,郡主喜欢,就算我送给您的。”

    朱审馨看着苏天成,足足一分多钟的时间。

    苏天成的这句话,很有意思,里面饱含深意,只要稍微琢磨,就清楚了。

    “公子,诗文会也是娱乐吗,公子和王兄如此的投缘,王兄听闻了这首《蝶恋花》,都恨不得立刻见到公子的,只不过有些不方便,难道公子认为,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这话说的有些过了,但苏天成不会心软,涉及到了个人的前途,家族的大事,他是不会因小失大的,更不会因为感情的原因,头脑发热,除非自己够强大了,可以掌控一切,不畏惧皇室的规定了,但现在万万不行。

    “郡主,蝶恋花的第一句和第二句,想必您是知道的,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珏。这人间之事,莫不如此,人生不如意十之仈jiǔ,有些事情,在下无福消受啊。”

    云山雾罩之下,真实的意思,全部都说出来了。

    朱审馨站起来了。

    “为什么啊,这蝶恋花,我不要了,呜呜呜。。。”

    看见郡主哭了,王氏慌神了,其实苏天成的回答,她是非常满意的,当断则断,要是拖泥带水,后面就有大麻烦了,再说了,苏天成会试和殿试高中,也不会回到山西,都是要留在京城,或者到其他地方去做官的,鞭长莫及,郡主就是有意见,也没有办法。

    “郡主,坤元不会说话,惹恼了郡主,奴家在这里赔罪了,郡主万万不要生气,奴家会教训他的。”

    朱审馨抬起头,狠狠的盯了一眼苏天成,准备离开了。

    “郡主且慢,在下答应的事情,还是要做到的,这是《蝶恋花》,郡主若是看不上,尽管撕去,在下也是完成承诺了。”

    朱审馨身边的chūn屏,连忙接过来了。

    出了府门,朱审馨直接上了马车,她可不敢坐轿子来,那样太显眼了。

    chūn屏也跟着上来了,两人朝夕相处,关系早不同一般了。

    “chūn屏,你说那个苏天成,可恨之极,竟然这么说。”

    “郡主,奴婢觉得,这不怪苏公子的。”

    “哼,你也为他说话,是不是也喜欢上他了。”

    chūn屏的脸红了,郡主的脾气,她是知道的,小孩心xìng,说过之后就忘记了,要是赌气,自己早就气死了。

    “郡主,奴婢说的是实情啊,苏公子是乡试解元,明年要参加会试和殿试的,要是做仪宾,恐怕是不会应承的,奴婢是实话实说。”

    “我知道,可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办啊,看到了这么多的人,没有谁强过苏天成了。”

    chūn屏也无话可说了,苏天成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坚决不会做仪宾的,只要是有功名的正常人,没有谁愿意做仪宾,都说生在皇家,富贵荣华,可谁知道,皇家的女孩子,命运如此的悲惨,郡主的将来,还比不上她这个侍女。

第七十八章 重要情报

    (今rì加更一章,感谢诸位读者大大的支持,晚上还有一更。)

    “坤元,你还是早些去准备,明rì就回平阳府城去,我已经托人给你的父亲带信了,关于你的婚事,也要尽早定下来了。”

    “孩儿考虑,暂时还是不要确定的好。”

    “坤元,你为什么这么说啊。”

    “刚刚的情况,大娘也看见了,若是孩儿急着解决婚事,必然要惹恼郡主和小王爷的,这样的时候,还是避一避风头的好,来年参加了会试之后,再说这件事情。”

    “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和你父亲商议一下。”

    王氏的脸上,写满了无奈,想不到以前的故意,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有些自作自受的味道了。

    翌rì清晨,刚刚卯时,苏天成带着苏俊、苏二童和王大治出发了。

    离开太原府城,出了城门,苏天成回头看了看高大巍峨的城墙,这次的感受不同了,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到这里来,再一次看见这座城墙,这座城池的王府里面,有一个女孩子,和他有了缘分,可惜两人不一定能够喜结良缘。

    纵马飞驰,他不想耽误时间了。

    一个时辰之后,前方的官道上,有三匹骏马,马上三人,依旧是带着斗笠,遮着面纱,这一切,和刚刚穿越之后,离开襄陵县城的时候,是那么的相似。

    隔着老远,苏天成就笑了。

    “渠兄,别来无恙啊。”

    “苏兄,没有能够到府邸去祝贺,你可不要见怪啊。”

    两人都下马了,仅仅拥抱在一起了。

    经历了生死,他们之间的情谊,已经更加的浓厚了。

    两人沿着官道,慢慢在前面走,所有人都跟在后面,隔着一定的距离。

    “真的是想不到啊,苏兄高中解元,我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恨不得马上到太原府城的,只是有些事情耽误了,在这里等候苏兄,该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渠兄说的是什么话啊,我感谢都来不及啊。”

    苏天成已经习惯了渠清泽的神秘,自己一大早从太原府城出发,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不多,但渠清泽是清清楚楚的,能够在官道上等候自己,能力非同一般了。

    “苏兄明年还要到京城去参加会试,如今还需要继续努力啊。”

    “呵呵,任需努力,我知道,渠兄是不是想着,和我继续游历啊。”

    “不必,不必了,你的那两首诗词,令我吃惊,真的是想不到啊,能够做出来如此jīng彩绝伦的诗词。”

    苏天成苦着脸,没有说话,这两首诗词,惹来的麻烦够大了。

    “苏兄,我本来是有些事情的,不过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特意在这里等候你的。”

    “哦,是不是与我有关啊。”

    “当然了,苏兄种植的玉蜀黍和甘薯,获得了丰收,这名气可是不小啊,人家丰收了,都是掩盖消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想不到你居然大肆宣传啊,现在可惹来麻烦了啊。”

    苏天成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这的确不是好消息,难道有谁眼红了,或者说苏化文吃亏了。

    看见苏天成的脸sè不是很好,渠清泽赶忙开口了。

    “苏兄不要多虑,事情还没有发生呢,延绥大饥荒,你是知道的,加之流寇sāo扰,不少的流民,都加入流寇队伍了,这些反贼,四处劫掠,七月的时候,他们离开陕西,进入了山西,在泽州聚集,声势浩大,朝廷虽然派兵剿灭,但还是有些漏网之鱼,一些残渣余孽,依旧在泽州和潞安府一带活动,我听闻,他们准备到平阳府来了。”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渠兄的消息准确吗?”

    “不要着急,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虽然不是很准确,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家的佃户,没有在府城内,都是在郊外的,这些地方,流寇侵扰一番之后,迅速离开,官府也是鞭长莫及的,若是佃户的粮食,被他们抢去了,可是壮大了流寇的力量啊。”

    “哦,渠兄是什么意见。”

    “依我看,这些粮食,还是集中到府城比较好,流寇毕竟不敢侵扰府城的。”

    苏天成摇了摇头。

    “苏兄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有主意的。”

    “流寇侵袭,我一直都是很担心的,渠兄说到的办法,避得过一时,避不过一世,老是这样,也不是办法的,我家必须有一支护院力量,官府鞭长莫及,这就要靠我们自己了。”

    “想法是不错的,不过这壮大护院队伍,也不是一时的事情啊,从长远来看,这样做是必须的,可眼前,似乎没有其他办法啊。”

    “嗯,渠兄说的是,我回去之后,马上来安排这件事情,好在是农闲,一切都来得及。”

    “那好,我就不耽误苏兄了,还要到太原府城去,办一些事情的,我们后会有期。”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一次,渠清泽没有停留,也没有说和苏天成一道去平阳府城。

    目送渠清泽离开之后,苏天成眉头紧锁。

    当初宣传甘薯,无非是想着扩大种植面积,让农户和佃户的收成多一些,饥荒来临的时候,不至于大批量的饿死人,也可以慢慢杜绝流寇的兵源,想不到种植面积没有来得及扩大,却引发人家的觊觎了。

    苏天成是不会相信书本上的那些宣传的,所谓的农民起义军,在初期的时候,因为没有饭吃,活不下去了,聚众造反,横竖是一死,而且起义军的主要力量,还是朝廷的军队,朝廷没有银子,军士领不到饷银,还要遭遇军官的残酷剥削,哗变的情况,到处都是。

    可随着时间慢慢的推移,这xìng质就发生变化了,这些造反的人,心思发生改变了,他们不是想着安静的生活,好好的种田,你就是给他们这样的条件,他们也不愿意吃苦了,特别是那些中层以上的头目,满脑子想到的,是荣华富贵。

    朝廷剿灭流寇,花费了太多的jīng力,可惜的是,决策出现了重大失误,总是安心于招抚,那些流寇,走投无路的时候,投降朝廷,一旦有机会了,马上再次的造反,最终颠覆了大明的江山。

    若是有机会,苏天成是不会客气的,他的想法,和洪承畴的差不多,那就是大开杀戒,不同的是,视情况区别对待,底层的军士,可以放一马,中层以上的头目,绝对不轻饶,有多少杀多少。

    如今,这些起义军,居然盯住了他苏家的佃户和粮食,这样的情况,绝对不能够发生,否则,将重创他的计划。

    “二童,苏俊,大治,从现在开始,除开夜间歇息的时间,其余时候,悉数赶路,我们要加快进程,尽早回到平阳府,吃饭的问题,在路上解决,不要耽误时间。”

    苏二童、苏俊和王大治,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刚刚公子和渠公子交谈了,渠公子离开之后,公子的神情一直都很严肃,那就说明,一定是遇见什么事情了,急着赶回平阳府,也一定是去解决问题的,他们当然不会说什么。

    九月初五的午时,苏天成一行终于进入了平阳府城。

    “苏俊,你先回复,请熊公子到朝天酒楼,我在酒楼等他,二童、大治,你们随我先到酒楼,若是府里人问起了,就说我们还有一个时辰,才会回到家里的。”

    三人看着苏天成,很是奇怪,紧赶慢赶的,进入府城了,为什么不马上回去啊。

    “唉,回到家里,肯定是要庆贺一番的,我有急事,不能够耽误,苏俊,按照我说的去做,二童,剩下的黄金,取出来二百两,我有用。”

    熊子健匆匆赶到了朝天酒楼,在他的身边,居然跟着罗昌。

    两人进入酒楼,王大治正在大堂等候,带着两人,上了雅间。

    进入雅间,他们发现,苏天成居然带着斗笠,遮着面纱。

    “苏兄,恭喜你啊,高中解元。”

    “苏公子,恭喜你了。”

    “熊公子,罗将军,不必客气,我有急事,两位请坐下。”

    苏二童和王大治很快离开了雅间,守在门口,至于说伙计,早就得到吩咐了,无事不要打扰,需要自然会叫的。

    “。。。熊公子,罗将军,情况就是这些了,我的意见,请罗将军马上回到峨眉山,召集所有弟兄,赶到平阳府城,至于说沿路的开销,我来负责,速度越快越好,这里是二百两黄金,作为弟兄们一路上的开销。”

    “当然,我不能够勉强诸位弟兄,若是他们愿意,就到平阳府来,若是不愿意,这些黄金,请他们留下,改善生活,他rì找寻机会,我们再来联系。”

    熊子健和罗昌都站起来了。

    “苏兄这是说什么话,这样可伤了弟兄们的心了,遇见这么大的事情,弟兄们都不赶快过来,还说什么其他的事情,黄金我们收下了,罗将军,此去峨眉山,路途遥远,但情况紧急,万万不能够耽误,二十天时间,兄弟们能够赶到吗?”

    “不需要,半个月时间,足够了。”

    苏天成也站起来了。

    “谢谢熊公子,谢谢罗将军了,我立即安排,罗将军马上出发,一人双马,府里的蒙古马,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若是不行,我叫苏俊去购更好的骏马。”

    “苏公子,万万不要说谢谢这样的话了,既然追随公子,这就是我们应当做的事情,两匹蒙古马,足够了,这样可以节约更多的时间。”

第七十九章 回家之后

    “苏公子,若是流寇没有来侵袭,该当如何啊?”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必须保证万无一失,再说了,兄弟们长期在峨眉山,也需要出来透气了,既然到了平阳府城,就暂时在这里安置下来,苏家有这么多护院,谁也说不出什么意见来,明年会试之后,我再来想办法,安排兄弟们的家人。”

    这次回来,算是衣锦还乡了,可苏天成不想张扬。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鞭炮声响起来。

    他眨了眨眼睛,看来想着低调,看来还是不行的。

    苏府门外,所有的护院和下人,站成两排,看见他下马之后,悉数都跪下了。

    苏天成考中举人,已经是老爷了。

    苏化文和苏天然在府门口等候。

    苏天成快步走上前去,给苏化文行跪拜礼,这是必须的,虽然说跪下的感觉不舒服,但给父亲下跪,天经地义。

    苏化文面带笑容,眼里有了泪水,他连忙扶起来了苏天成。

    苏天成能够理解父亲的心情,家里出了举人老爷了,从此家族身份完全改变,一步跨入士绅队伍,今后见到了知府知县,不用下跪,真真正正的上层社会的家族了。

    府门是新的,府门上方悬挂了一块匾额,写着苏府两个大字,以前是不敢挂的,寻常百姓家,没有功名,岂敢公开说自家住的地方是府啊。至于说这新大门,包括屋里的新窗户,都是苏天成中举的消息传回来之后,报喜的人砸碎后,换上了新的。

    苏天成扶着苏化文,进入府内。

    不过几分钟,苏平阳进入书房,禀报说知府大人到了。

    苏天成是乡试解元,这个身份不一般的,若是普通举子,会试情况如何,还不得而知,但解元就不同了,会试过关是理所当然的,殿试也是可能高中头甲或者二甲的。苏天成的年纪大不,步入官场,今后的前途,谁能够小看啊,再说了,平阳府出现了乡试解元,也是府衙的荣耀。

    苏天成是自己的学生,所以,得知了消息之后,翁同章亲自到苏府来了。

    翁同章来了,苏天成是要出府迎接的,毕竟是自己的恩师,再说了,人家是四品的朝廷官员,平阳府最高领导人了。

    当然,苏平阳和苏天然也是要出来迎接的。

    “学生苏天成拜见恩师。”

    “坤元,不必多礼了,祝贺你啊,高中解元。”

    “这都是恩师的栽培,若不是恩师的提携,学生不可能有今rì的。”

    “哈哈,坤元真的会说话啊,老夫就自大一回,今rì来蹭饭了,苏老板,没有意见吧。”

    “大人万万不要这么说,草民求之不得啊。”

    穿越以来,苏天成第一次喝醉了,他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到床上的,这倒不是说傅友亮的酒量特别大,而是喝酒的制度不公平,什么恩师酒、新科举人酒、解元酒,还有预祝的会试酒、殿试酒等等,加之他一路上都没有休息好,神经高度的紧张,陡然放松,很容易疲倦,所以喝醉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rì的巳时了。

    苏天成摇摇头,没有头晕脑胀的感觉,到底年轻,承受能力是很不错的。

    他正准备起身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了。

    “奴婢伺候少爷更衣。”

    苏天成吓了一跳。

    “芙蓉啊,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啊,好久没有看见你了。”

    “少爷已经是举人老爷了,奴婢今后要注意的,好多规矩,都是要遵守的。”

    “芙蓉,过来。”

    等到王芙蓉走到身边,苏天成一把抱住了她。

    “芙蓉,我们之间不要来这一套,随意一些,你的心思我是明白的,做给其余几个丫头看的,有外人的时候,可以注意一些,但就是我们两人的时候,不要拘谨,知道吗。”

    王芙蓉红着脸,任凭苏天成抱着她,轻轻点头。

    苏天成狠狠的亲了一下王芙蓉,要是王芙蓉的年纪稍大一些,他早就动手了,可惜现在还不行,好多的生理知识,他是知道的,女孩子过早的沉湎到这些事情里面了,对身体的发育是不好的,至少也要等到所谓的二八年华,也就是十六岁以后的。

    王芙蓉低着头给苏天成穿衣服,耳根子都是红的,苏天成的个子高,她还要踮着脚,才能够穿好衣服的。

    “少爷,我给您打水去。”

    苏天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服侍真的是到位啊,若是在几百年后,谁会为你这样做啊,你就是有钱,也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啊。

    洗漱完毕,苏天成直接到堂屋去了,苏化文肯定是在那里等候自己的。

    “坤元,这学业上的事情,我就不说了,也帮不了你,开年之后,你要到京城去参加会试了,今rì我想说说你的婚事。”

    不等苏天成开口,苏化文接着说了。

    “你已经十八岁了,该要成家了,你中举的消息传回来以后,上门说亲的,几乎要踏破门槛了,我都推辞了,可总是拖着,也不行啊,我这张脸,都没有地方搁了。”

    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必须要考虑父亲的想法,苏天成稍微思索了一下。

    “父亲,孩儿在太原府城的时候,和大娘说到了这些事情的,孩儿有些想法,大娘认为是不错的,您还是和大娘商议一番。”

    “这是一定的,你如今是解元了,参加会试之后,定是有一个好的前途的,这婚姻大事,我也不敢擅自做主了。”

    苏天成笑了笑,他早猜到苏化文会有这样的想法。

    “父亲,孩儿的理解是不同的,官宦贵戚家族的姑娘,当然是不错的,可只有相濡以沫、患难才能够见真情的,孩儿也不想攀龙附凤,成为官宦家族的依附,您是经过了诸多艰苦磨砺和奋斗,撑起这个家的,深深体会其中的滋味,孩儿想法很明确,打铁还需自身硬。”

    苏化文看了苏天成好半天,苏天成懂得的道理太多了,他都有些奇怪了。

    “好了,这件事情,暂时不说,你离开这段时间,府里有一些大事情,我已经买下了雷家原来的府邸,还有一千倾的耕地,前些天,我和天然搬过去了,你大娘来信说,在你参加会试之前,还是不要回到平阳府城,至少要等到明年下半年,或者是后年,我想想也是有道理的,如今这边暂时没有什么事情了,我打算回到太原去,那边有些生意,需要处理的,天然也跟着我过去,所有的事情,还是你一并管着。”

    苏天成点点头,他也认为,这样的安排是不错的,这下正好,那三千军士,有地方住了,先前自己还在发愁的,至于说明年下半年,或者是后年,自己已经离开了平阳府,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发展的重点,自然也要转移了。

    “孩儿以为,大娘说的是,太原府那边也是需要照顾的,这边的事情,父亲放心,孩儿一定能够经营好的。”

    “我肯定是放心的,本来还想着,让天然留下来的,仔细考虑,还是算了,这孩子,不能够和你比较,还是跟在我的身边,好一些的,如今是农闲季节,一千顷的耕地,至少需要六百到七百的佃户,有些农户,打算将土地卖给我,我都拒绝了,摊子一下子铺得太大,是吃不消的,还是慢慢来,这佃户的事情,我已经给苏平阳详细安排过了,不需要你过多的cāo心,过问一下就可以了。”

    “父亲放心,这些事情,就交给我来办理,不会耽误很多事情的。”

    “恩,过年的时候,你还是要到太原府来的,开年之后,与你的大哥一道,去京城,离开太原府有些rì子了,我打算明rì就出发,和天然到太原去。”

    苏化文一直没有说到黄金的事情,苏天成是有些奇怪的,苏平阳来信说过了,这次购买雷家府邸和土地,需要的白银不少,动用了一些黄金的。

    当然了,从雷家获得的那些黄金,苏天成另外存的地方,本来是放在书房里面的,可后来考虑,有些不妥当,转移到了苏天成居住的房屋里面。

    就在苏天成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苏化文开口了。

    “坤元,有件事情,我一直都不好开口,上次交给你的一万两黄金,这次购买雷家的府邸和土地,我用了五千两,也是因为资金是在是不够。”

    好在苏天成是穿越的,对这些事情,是无所谓的,购买雷家府邸和耕地,一共就花费了五万五千两的白银,就是按照官方价格兑换,五千两黄金,也是五万两白银了,而且实际兑换的价格,不会是这样,肯定是多一些的,也就是说,苏化文购买雷家的府邸和耕地,实际上是用祖上留下来的黄金,基本上没有拿什么银子。

    “这等事情,父亲不用说的,用了就用了。”

    苏天成回答的很是轻描淡写,但内心还是有了一丝的苦涩,看来,什么东西,都是需要自己有的,苏化文还是想到了苏天然,购买的府邸和耕地,最终是留给苏天然的。

    好在自己从雷家得到了两万三千两的黄金,不是特别在乎祖上留下的那些黄金了。

第八十章 刘仲基的选择

    苏化文和苏天然离开平阳府城的时候,苏天成平静了不少。

    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尽管说自己高中举人,成为解元,但以前在家里的遭遇,实实在在,不客气的说,苏化文特有些轻视自己的意思,嫡出的儿子,总是受到重视的,大娘有这样的想法,是正常的,苏化文有这样的想法,令他心寒。

    这个时候,苏天成也明白了,一切都要靠自己,家族不会给自己多大的帮助,今后自己甚至要背负家族兴盛的担子。苏化文给的那些黄金,他一两都没有动,用的全部都是从雷家得到的那两万三千两的黄金,这次过年的时候,索xìng将剩下的五千两黄金,全部都交出来。

    亲情是最为重要的,也是苏天成最为重视的,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样的事情,没有地方去说道理的,嫡出和庶出,就是有区别的,所有人都是承认的。

    不过,苏天成也决定了另外的一些事情,那就是自己的事情,必须要自己来做主,包括婚姻等事情,自己是有这样的资格的,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他的眼里,不是束缚。

    或许是感受到了苏天成的态度,苏化文临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说。

    苏天然的态度,变得有些奇怪了,似乎是表现出来,尽管你苏天成是乡试解元,但在家族里面,你是庶出的,就是不能够和嫡出的相比较。

    苏天成的心有些下沉,看来家里的事情,根本就没有解决好。

    连续几天的时间,每天都有人到府里来拜访,苏天成的态度很好,谦逊低调,为自己博得好名声的同时,也给自己增加了不少的麻烦。

    前来拜访的几乎都是府县的士绅,还带来了价值不菲的礼物,也就是闲聊一下,彼此的客气,套一套关系,这些人还要在府里吃饭喝酒,他也只能够应酬。

    与王芙蓉之间的亲密,令苏天成增加了新的麻烦,每天早上更衣的时候,王芙蓉都等候他的拥抱,王芙蓉妙曼的身材,他是完全感受到了,继续这样发展下去,不出事才怪了。

    苏天成拼命的克制自己,这样的克制是很痛苦的事情,好几次,他忍不住,手都伸进王芙蓉的衣服里面去了,王芙蓉没有反抗,听之任之,但他想到了后果,还是克制了。

    王芙蓉肯定想到了,自己迟早是苏天成的人了,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为苏天成穿衣服的时候,自己的衣服也是穿的很薄的,一股少女的清香味,总是钻进苏天成的鼻孔。

    或许是明朝的女孩子早熟一些,在苏天成的印象里面,几百年之后,十多岁的女孩子,看上去好像什么都不懂,还在父母的面前撒娇,更不要说心疼男人了。

    “少爷,刘公子来拜访了。”

    苏天成有些奇怪,急忙朝着堂屋走去。

    乡试发榜之后,他一直都没有见到刘仲基。

    刘仲基落榜了,没有能够考中举人,可能在发榜的那天,就离开太原了,苏天成曾经叫苏俊去客栈,也没有看见,落榜的滋味是不好受的,他也没有刻意去找了。

    想不到刘仲基来拜访了。

    刘仲基的内心,满是苦涩,尽管乡试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依旧没有能够平复。

    落榜之后,刘仲基本来就不舒服,得知了苏天成是解元之后,更加的郁闷,以至于不好意思见到苏天成,发榜的当天,就离开了太原。

    他想着四处游历一下,发泄心中的苦闷,下一次的乡试,必须要等到三年之后,可外面不太平,他也没有地方去游历。

    回到平阳府城,刘仲基哪里都没有去,就是呆在家里,老婆倒是没有埋怨,父亲的态度也是依旧。

    苏天成荣归故里,他依旧不准备去拜访,还是刘大华提醒了,毕竟两人是同窗,怎么都是要去祝贺一番的。

    苏天成进入堂屋,看见脸sè苍白的刘仲基。

    “在下来拜访苏兄了,恭喜苏兄,乡试高中。”

    刘仲基的态度很是恭敬,这也是规矩。

    生员的举人之间,区别太大了,生员称之为读书人,但也仅仅是读书人,举人就是老爷了,可以入朝为官,不管人家官大官小,已经进入士绅队伍。

    “刘兄不要如此客气了,我已经安排厨房了,中午我们好好畅饮一番。”

    “不知道是不是耽误苏兄的时间啊。”

    苏天成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官本位的思想,延续几千年,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永远存在,自己高中了,到府里来的人,身份完全都变化了,全部都是士绅或者是举人,刘仲基是第一个来拜访的生员。

    “刘兄不要这么拘谨,我已经说过了,我们是好兄弟。”

    “苏兄如此随和,在下感激不尽,不依规矩,无以成方圆的,在下不敢造次。”

    苏天成有些无语,要不然,为什么说读书人酸的,特别是生员,被称呼为酸秀才,这大概是一种心理作祟,一心想着鲤鱼跳龙门,自身特别的注意规矩和礼仪,等到自己高中之后,享受众人的羡慕敬仰,认为是理所当然。

    这必然造成一种很不好的氛围,那就是大家都讲究资格和规矩,朝政都是读书人把持的,他们秉持这样的心理,定下了一条条的潜规则,打磨个人的自尊,让读书人没有自信和自尊,狂热的追求功名,至于说寻常百姓,就更不用说了。

    所谓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於人。

    要改变这样的认识,不是简单的事情,不要说现在,几百年之后,都有如此的规矩,几千年的文化传承,哪里是随便可以变化的。

    苏天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说高处不胜寒啊,人到了一定的高位,朋友必然越来越少,同僚之间,有着各自的利益,除非是为了共同的事情,暂时联合到一起来了,但斗争是主流,权力这东西,就如同是一个魔棒,可以令人发疯,更加可以令人丧失理智,丢掉尊严。

    眼看着场面有些冷下来了,苏天成努力找话题。

    “苏兄,不知道这两年时间,有什么打算啊。”

    “唉,在下本来想着到国子监去读书的,可惜没有资格啊,想着成为贡监,可前面还有那么多的同窗等着,哪里轮得到在下啊,想着成为例监,家里没有那么多的银子,还真的不知道这么办啊,这年纪,眼看着就过去了。”

    刘仲基说的是实际情况,继续在府学参加学习,已经没有多大的必要,最好是到国子监去参加学习,但没有资格,进不去,这是实际问题。

    想着找事情做,除非是到官府,做那等师爷之类的,不上铜版册,如果成为了书吏,对rì后的科举,总是存在一些影响的,开国皇帝朱元璋定下的规矩,书吏是不准参加科举考试的,虽然经过了官府的推荐,业绩突出者可以参加,但主考官也是另眼相看。

    到了如今,苏天成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有的生员,一辈子都要参加科举考试,宁愿领着官府发给的那点可怜的禀米,胡子白了都不放弃,读书人真的是没有其他的出路的。

    没有通过科举考试,读书人永远都是穷人,生活在富裕家庭的读书人,有银子,也是能够想到办法,到国子监去读书,改变身份的。

    “我看,刘兄还是好好温习功课,准备三年之后的乡试,你的年纪不大,还有时间。”

    刘仲基看了看苏天成,点点头,这是自然的,不参加乡试,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想不到苏天成的话还没有说完。

    “刘兄,有些话不好听,可我还是要说,忠言逆耳啊,这乡试,就好比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能够过去的不多,总还是要想想其他的出路的。”

    刘仲基的脸有些红了,这话确实不好听,似乎自己三年后,再次参加乡试,也不一定能够高中的。

    “刘兄不要误解我的意思,我还没有说完,我不愿意说那些恭维你的话语,什么三年之后的乡试,一定高中这类的话语,这没有意义,朋友之间,一定要真诚相待。”

    “还有一个想法,供你考虑,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步,你可以来找我,不管我到时候做什么事情,能够照顾的地方,我一定会尽全力的。”

    刘仲基看了看苏天成,低下头,暂时没有说话。

    眼看着吃饭的时间到了,苏天成以为,刘仲基可能没有什么话说了。

    “苏兄今rì一席话,在下记住了,三年之后,我一定是要参加乡试的,若是再次落榜了,就直接来找苏兄。”

    苏天成看着刘仲基,有些吃惊,说出来这样的一番话,是需要勇气的,没有谁愿意说自己落榜的事情,何况还是三年之后的乡试。

    “刘兄能够有如此的认识,我也就放心了。”

    吃饭的时候,刘仲基喝了不少酒,神情依旧是有些严肃的。

    吃饭之后,苏天成专门安排了苏俊,送刘仲基回家。

第八十一章 未雨绸缪

    军队的作用,那是不需要强调的,不管苏天成有着什么样的想法,他都必须有一支自己能够掌控的武装力量,这是他的力量之源。

    如今主要还是处于冷兵器的时代,骑兵的作用,是不言而喻的,而且也是军队中间,最为珍贵的兵种了。

    骑兵的作用,重点在于冲击力,在于气势,在于冲乱对方的布阵,最大限度的打击对方的自信,满清能够依靠八旗兵,击垮大明,骑兵的作用,是不容忽视的。

    骑兵也是昂贵的兵种,消耗是很大的,战马需要jīng心呵护,骏马价格不菲,骑兵和战马,需要培养出来感情,在战场上才能够人马合一,最大限度的杀敌。

    苏天成通过和熊子健的交谈,慢慢认识到了,骑兵在战场上的作用,依靠的是整体的力量,万万不能够分散使用,若是分散了,单骑单马,陷入了步兵的重围之中,结局也是凄惨的。

    骑兵使用的武器,是他最为关心的,从几百年之后穿越过来,他的认识当然是不同的,虽然那时进入热兵器时代之后,骑兵慢慢被淘汰了,但诸多关于兵种的作战技巧,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苏天成认为,骑兵最好的武器,还是弯刀,不要看三国时候的关羽,一口青龙偃月刀,杀得敌人鬼哭狼嚎,可那是关羽有着非同一般的本事,一般人哪里有那样的能力啊,包括吕布的方天画戟,这些武器,看起来威风凛凛,其实不实用的。

    骑兵在乎的是什么,速度和冲击力,骏马承载能力也是有限的,承载的力量越少,速度就越快,冲击力就越大,若是扛着重重的兵器,穿着厚厚的盔甲,骏马劳累不说,人也是扛不住的,还没有冲到敌军阵前,自己就累坏了,还打个屁的战啊。

    弯刀最大的好处,就是轻盈,锋利的刀锋,有着巨大的杀伤力,一刀下去,甚至能够直接砍下头颅,当然,兵器有种说法,那就是一寸长一寸强,身为骑兵,光是配备弯刀,显然是不够的,还需要配备一杆长枪,一柄强弓,这样的长短结合,就算是最佳的配备了。

    长枪和弯刀,包括强弓,重量都不大,人不累,马也不累,而且便于cāo作。

    当然了,骑兵的缺陷也是明显的,攻城拔寨的时候,没有多大的作用,面对步兵形成的长枪阵,也是很畏惧的。

    清朝的八旗军,在攻城的时候,总是不力,也体现出来了骑兵的弱势。

    但苏天成需要骑兵,他的要求,军队必须要主动出击,仅仅是守着城池,不能够发挥多大的作用,重点还是在野战,在于最大限度的杀伤敌人,剿灭对手的有生力量。

    骑兵在野战中间的作用,绝对是超强的。

    大明朝对武器是严格控制的,战马更是难以筹集,可如今的年月,有钱好办事,只要你能够拿得出来足够的银子,不知道有多少朝廷的军队,等着卖掉武器装备,只要你需要甚至能够买到铠甲和战马。

    这年月,饭都吃不饱了,谁还有心思管着那些事情啊。

    苏平阳接受了少爷安排的任务,当然,做这些事情,需要秘密的进行。

    好在少爷考中了举人,家里就是有着几千的护卫,关系也不是很大。

    大户人家的护院,官府也是睁一眼闭一只眼,特别是最近几年时间,流寇到处sāo扰,诸多的士绅富户,惶恐不安,生怕自己遭遇劫掠了,不断加强护院的力量,有些大户人家,家里有好几千的护卫了,这是变相的给官府减轻压力。

    少爷给的任务是两项,一是购买战马、武器装备,这一点好理解,苏平阳也知道,这是护院需要的,只是购买的量有些大。

    另外一点,苏平阳就难以理解了,在新近购买的耕地边上,圈一块土地出来,修建一圈的院墙,这块土地的面积,达到了百顷以上,而且这件事情,需要马上完成。

    好好的耕地,圈起来干什么啊,不过理解也要做,不理解也要做。

    好在是农闲季节,有着足够的劳动力。

    高八尺,宽九寸的城墙,也就是如今的两米高,三十公分厚。

    工钱便宜,平阳府城里面,有不少的匠户,这些匠户,生活困难,饭都难以吃饱,听闻苏府要招募匠人做院墙,都是踊跃前来。

    苏俊做另外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将苏家佃户存放的多余的粮食,悉数都用银子收购到府里,包括小麦、玉蜀黍和甘薯。

    佃户虽然不知道少爷的意思,但都是无条件的执行,他们自觉的将玉蜀黍和甘薯,包括小麦,送到苏府。

    所有的佃户,都凑了一部分的银子,专门送到苏府,少爷高中举人了,他们也是要去庆贺的。如今他们的生活好过了,房屋基本都完工了,看着一连串修建在一起的房屋,确实是有些气势的,而且有什么事情,大家凑在一起,也是很方便的。

    苏天成有自己的打算,这些安排,都是针对可能到来的流寇,以及那三千将士的。

    苏府招募护院,本没有多大的问题,可苏天成的眼光是不一样的,这些护院的职责,绝非是守着苏府就可以了,他们是需要驰骋沙场的,能够在战场上杀敌的,他们是专业的军士。

    大明的军制,发展到如今,几乎走入了死胡同。

    大明的军队建制,设为六级,分别是都、卫、千户所、百户所、总旗、小旗。

    都护府是最高统领机关,京城的五军都护府,相当于如今的解放军三总部,而兵部相当于国防部,严格说,这不能够算作是军队的建制了。

    自卫所开始,才算是真正的军队建制。

    一卫辖五个千户所,兵员5600人,一个千户下辖十个百户所,兵员1120人,一个百户所下辖两个总旗,兵员112人,一个总旗下设五个小旗,兵员56人,小旗是最为基础的作战单位,每个小旗10名军士。

    这是明初就确定下来的制度,这个制度的本身,没有什么问题,关键是军士的待遇,出现了大的麻烦了。

    明朝实行的是职业兵役制度,就是所谓的一朝当兵,终身为伍,父亲去世了,儿子接着上,军人的家庭叫做军户,户籍归口兵部管理,每个军户,若是有三个儿子,一个儿子从军,一个儿子替补,一个儿子持家,若是有两个儿子,一个儿子从军,一个儿子持家,若是只有一个儿子,不从军,改为民籍。

    这都还说得过去的,要命的是军官也实行了世袭制度,也就是说,军官的儿子,世袭军官职位,比如说百户的嫡长子,在老头子去世以后,也是百户了,不管这个儿子是饭桶还是草包。明初的时候,那些将领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子英雄儿好汉,世袭的军官,也都说的过去,可越是往后面发展,就越是不济事了。

    这样的制度,发展到现在,严重的影响了军士的积极xìng,出身好就能够当军官,出身不好就是卖苦力当炮灰的命。

    再说军中的待遇。

    明朝的军队分为四种,戍军、屯军、班军和运军。戍军主要是戍守城池、巡逻和海防的,屯军主要从事军屯的耕作,运军主要负责运输通讯,班军轮流在京城执行勤务,或者轮流在边境执行勤务的。

    明朝从朱元璋开始,就吝啬的不得了,官员的俸禄少得可怜,几乎不能够养家糊口,更不要说关心军士的待遇问题,皇上要求军队自己养活自己,划拨大量的官田,卫所依靠种田维持大部分的开支。

    卫所军队,边关的三分守城,七分耕种,内地的两分守城,八分耕种,官田的赋税,远远高于民田,军户难以承受,待遇比农民都不如。

    结果就是军户因为生活过不下去了,大量逃亡。

    有些卫所,兵员编制是5600人,可只有两百到三百人,卫所养不起那么多的军士,吃空饷的情况,比比皆是。

    军官克扣军饷已经成为了普遍的事情,少的可怜的银子,被层层克扣,落到军士的手里,所剩无几,朝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量的逃亡,战斗力已经下降到了极点了。

    明朝末年的朝廷军队,军纪败坏,烧杀抢掠,比流寇的军队做的还要过分,为了谎报军功,杀老百姓上缴人头,骗取朝廷的银子,落入个人的腰包,不是什么稀奇事情了。

    发展到如今,朝廷没有银子,军士领不到饷银,哗变此起彼伏,哗变的军士,已经成为了农民起义军的主力。

    苏天成岂会允许自己的军队,出现这样的情况,他要求的,同样是职业军人制度,但和朝廷的是大不一样的。

    这个不一样,主要的表现,就是在于饷银的供应上面,必须要充足,必须充分保证军士的待遇,不仅仅是军士个人,还有军士的家属。

    这是最为基本的,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谈到其他的事情。

    至于说种田的事情,那是扯淡,军人就是军人,种田干什么,那是农民做的事情。

第八十二章 苏天成的军事主张

    九月十八rì,孙元坤带着第一批的军士,到达了平阳府城。

    这一批军士,一共六百人。

    苏天成高兴的差点不能够自持了,孙元坤带来的,是一支标准的骑兵,而且坐骑,一律都是河曲马。

    河曲马出产于四川、青海一代,比蒙古马更加的高大。

    只有朝廷的jīng锐骑兵,才能够配备河曲马的。

    这些军士,全部都安排在苏家新购买的府邸里面,硕大的后花园,改为了马场。

    九月二十rì,刘实亮带着第二批的军士赶到了,一共是一千四百人。

    九月二十一rì,罗昌带着第三批的军士赶到了,一共是一千人。

    苏天成有些奇怪,按说这三千军士,年纪都应该不小了,已经过去九年时间,就是当初的小伙子,也应该成为中年人了,但军队里面,有不少年轻的军士,看不见年纪大的军士,中年人占据大部分。

    孙元坤做出了解释,原来,好一些年轻人,都是之后加入进来的,虽然他们在峨眉山深处,但同样是军事化管理,依旧实行军户制度,父亲年纪大了,儿子接着顶替。

    这些年以来,孙元坤丝毫没有放松训练,只不过因为生活困难,骏马少了很多,要知道,当初的三千亲兵,人人都是骑着战马的,这么多年下来,卖掉了好多的战马,也通过交换的手段,得到了一批河曲马。

    三千军士集聚在新买来的府邸里面,稍微有些拥挤,但问题不是太大。

    几天时间下来,苏天成听孙元坤说了不少的情况,他给予的那些黄金,解决了很大的问题,四川也遭遇了灾害,他们的粮食,明显不足了,这些黄金,购买了大量的粮食,峨眉山里面的家眷,维持一年左右的时间,没有任何问题了。

    孙元坤邀请苏天成,检阅军队,当然,他们现在的身份,是苏府的护院。

    苏天成带着熊子健、孙元坤、刘实亮和罗昌等人,到郊外去看了,见到了修建起来的院墙,众人很是吃惊,苏天成解释,这里就是军士临时训练的地方。

    孙元坤等人,大为吃惊,他们没有预料到,苏天成居然有这样的安排。

    依照他们的想法,苏天成不过是读书人,没有在战场搏杀,不可能清楚军人的作风,也不知道军队的要求,众人既然跟随在苏天成的身边了,也只能够是慢慢熟悉,一些不习惯的地方,慢慢的克服。

    九月二十五rì。

    三千军士,加上苏府的两百护院,全部都在郊外集中了。

    这一天,苏天成要检阅,要讲话。

    院子里的空地上面,临时搭建了一个木台。

    三千两百名护院,整齐的站在空地上,六百匹河曲马,也显得很是文静。

    看着三千二百名护院,苏天成心cháo澎湃,有了这三千二百多护院,他已经有了充足的信心,这是发展的第一步,而且是可喜的第一步,改变历史、展现抱负,希望寄托在这关键的第一步了。

    战场上,刀剑无情,不管怎么小心,都避免不了伤亡,要打造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军队,依靠的是军魂,所以,他要提出来明确的要求了。

    看着站的异常整齐的军士,苏天成双手抱拳,弯腰鞠躬,给cāo场上的所有军士行礼。

    “我要感谢兄弟们,让我看见了自信,看见了荣誉,我们是苏府护院,更是一支军队,军队最为重要的是什么,是军魂,是战无不胜的信念,我们都害怕挫折,害怕死亡,可当我们的家园遭遇侵扰,当我们的亲人遭遇屠戮,当我们的家人遭遇凌辱,我们需要做什么,就是拿起我们手里的大刀长矛,毫不客气的砍向对方的头颅。”

    “我们的军魂,表现在什么地方,表现在打造我们自己,成为一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军队,让我们的对手发抖、颤栗,让他们跪在我们的面前求饶,我们如今有了三千多弟兄,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发展壮大的。”

    “诸位兄弟,我们情同手足,俱为一体,战场上,刀剑无情,我们会受伤,会残废,甚至会失去一些兄弟,但我要大家记住六个字,不抛弃、不放弃,我们一同保卫家园,更会一同出去征战,就要一同回来,我们不抛弃任何的一个兄弟,不管是遇见如何困难的情况,我们不放弃每一个兄弟,不管是他活着或者是捐躯了,这是我们的誓言,也是我们这支战无不胜的军队的誓言。”

    “我们所有的兄弟,要做到不抛弃不放弃,这句话,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不是那么容易的,需要每一次的血与火的洗礼,我特别强调,兄弟之间的信任,是最为主要的,任何的芥蒂,都会导致最为致命的后果,所以说,不管你们在平rì有着什么样的恩怨情仇,但在战场上,你们就是兄弟,是亲兄弟,相互的协助和关照,是最为重要的。”

    “古人说得好啊,兵者,国之大事,存亡之道,可见用兵之重要,一支军队,究竟需要一些什么东西,我认为,军人以气为先,在战场上,体现出来舍我其谁的气势,战无不胜的气质,让我们的对手害怕颤抖的气质,有了这样的气势,我们就能够无往而不胜。”

    “兄弟之间的合作,关乎生死,我等要做到呼吸相顾、痛痒相关、赴火同行、蹈汤同往、胜则举杯以让功、败则出死力以相救,若是我们做到了这样,我们必将是一支战无不胜的胜利之师。”

    “战场上,刀剑无情,总是会有死伤的,若是有兄弟不幸阵亡了,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我替他们养老送终,你的家人遭遇困难了,我当倾尽全力帮助,今rì,我们明确一条规矩,任何一次的厮杀和征战之前,所有将士,都写下一份字据,明确说出来,有哪些未了的心愿,需要兄弟们帮助你做些什么事情,这份字据,好好保管,阵亡将士的心愿,我等共同帮助他来完成。”

    。。。。。。

    看着群情激昂的军士,看着红光满面的熊子健、孙元坤、刘实亮、罗昌、王大治和马华彪等人,苏天成感慨万千。

    如果渠清泽说的情况真的发生了,那么,眼前的这些兄弟,就要剿灭流寇,实际上就是剿灭农民起义军,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历朝历代,农民都是最苦的,不到迫不得已,不会造反,陕西山东河南等地的灾荒,让农民没有粮食吃,走投无路了,加之官府的**贪污,根本不将农民的困苦放在眼里,人家是要活命,不得不造反。

    苏天成的内心里面,还是有着一丝愧疚的感觉的,没有饭吃、活活等死的情况,落到自己的头上,一样是要造反的。

    可农民起义,最终都陷入了怪圈中间,这场崇祯元年开始的农民起义,发展到现在,已经有些变质了,闯王高迎祥和闯将李自成,包括张献忠等人,已经是朝着权力奔去了,他们想到的不是从根本上解决农民的问题,不是让农民能够吃饱穿暖,而是想着自身的享受,包括内部的争权夺利,最终吃亏的,还是农民。

    很多的时候,农民起义军建立起来的政权,甚至还不如封建王朝的政权。

    这是历史的局限,历史发展过程中间,一直都没有能够走出来的怪圈。

    苏天成有着一些把握,逐步的解决这些问题,但他需要权力,需要稳定。

    “誓死效忠少爷,誓死效忠大明。。。”

    马华彪带头喊出来了口号,紧接着,众人都跟着吼出来了,声音震耳yù聋,有着足够的气势。

    苏天成眨了眨眼睛,乖乖,首先效忠我苏天成,接着才是朝廷,马华彪够聪明的,这意思是很明显了,如果我苏天成和朝廷发生冲突了,这些将士,首先还是保护我的。

    军队有军队的要求,军令如山倒,不管遇见了什么样的情况,只要是下达了命令,就是刀山火海,也要不皱眉头的冲上去,扎死寨、打硬仗的军队,才是合格的军队。

    更加吃惊的是孙元坤和熊子健等人,他们本来就是军人,对军队的一切规矩,都是熟悉的,苏天成说出来的话语,让他们震惊,这是一种全新的观念,苏天成是书生,为什么会懂得这些,难道真的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吗。

    苏天成提出来的所有要求,根本不是针对护院说的,而是对军人说的。

    不抛弃、不放弃六个字,沉甸甸的,真的要做到,不是容易的事情。

    到了这个时候,众人改变了以前的想法了。

    当初在太原的时候,孙元坤还是有些担心的,尽管说老夫人有了吩咐,熊子健也跟随苏天成了,可今后的发展,究竟如何,说不清楚。

    苏天成的这一番话,打消了大家的顾虑。

    军人就是埋骨沙场的命,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不知道有多少军人,葬送在宵小之辈的手里,若是能够跟随一位忠肝义胆的领袖,建立不世功勋,那就是最大的荣耀了

第八十三章 老人的提醒

    (转眼二十多字了,申请了三江,没有获得通过,到了什么酬勤榜,内心有些不服气的同时,也在找寻自身的问题,肯定是有些地方没有写好,读者大大提出来了很多的意见,在此表示感谢,没有你们的支持,我不可能坚持,不是第一本书了,要说也经历了一些事情了,内心还是能够保持平静。但有一条,读者大大的支持,是王牌,书是给读者大大看的,不是自娱自乐的,所以说,希望读者大大,提出来更多的意见,我会一一注意的。

    希望得到你们的收藏和推荐,动动鼠标,就是巨大的鼓励。

    本书的后面,会涉及到一些商业、经济方面的知识,包含社会发展的一些普遍规律。

    可以肯定的说,本书与正史对很多人的评价,有着很大的不同,甚至是完全相反的。

    自己不断鼓励自己,做出来最大的努力,写出来最满意的文字。

    拜谢读者大大的倾力支持了。)

    苏府一下子增加了这么多的护院,当然会引发众多的关注,好在苏天成是乡试解元,又是翁同章的学生,加之不久之前,苏化文购买了雷家以前的府邸和耕地,也确实需要护院的,所以说,这件事情,还没有引发太多的猜忌。

    至于说翁同章,更是不会说什么了,苏化文一下子拿出来了那么多的黄金,购买了府邸和土地,这些都是府衙实实在在的收入啊,再说了,苏天成是自己的学生,开年就要参加会试的,这平阳府城,也不是很太平,时常听说到流寇的消息,苏家增加这么多的护院,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老人进入府门,苏天成规规矩矩的给老人抱拳行礼。

    “晚辈拜见世伯。”

    “坤元,不要客气了,老乞丐还是要恭喜你的,成为了山西乡试的解元,可喜可贺,不过,你还是要认真温习功课的,来年的会试和殿试,那才是真正的考验的。”

    “晚辈明白,不会有丝毫懈怠的。”

    “嗯,看你神sè匆匆的,是不是最近事情很多啊。”

    苏天成稍微犹豫了一下,咬牙开口了。

    “晚辈招募了一些护院,如今正在训练。”

    老人的脸sè迅速沉下来了。

    “老乞丐也觉得奇怪啊,苏府要这么多的护院干什么啊,这府城里面,都是议论纷纷的,虽说有些富户,家里也是上千的护卫,但都是呆在府里的,苏府的护卫倒是奇怪了,到郊外去训练了,那些河曲马,可真的是好东西啊。”

    苏天成的倔强脾气也上来了,昂着头。

    这些护院,是他的心头肉啊。

    “世伯,晚辈没有其他的想法,就是想着护卫家园而已,这些护院,总是呆在府里,也是不行的,训练一下,应对厮杀,能够游刃有余。”

    老人显然是生气了,露出了冷笑的神情。

    “坤元,你是什么身份啊,商贾还是富户,老乞丐不客气的说,你恐怕是有着其他的想法吧,老乞丐就不明白了,乡试解元,马上要参加会试和殿试了,招募这么多的护院,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苏天成心里咯噔了一下,流寇作乱,朝廷已经是头疼了,自己居然招募这么多的护院,确实有些引人注目的,老人话里有话啊。

    “世伯,晚辈确实是想着招募一些护院,另外一个想法,也是家里的粮食足够了,能够招募一些人,稳住一方的,晚辈绝无其他的意思。”

    老人冷冷看了苏天成一眼。

    “老乞丐说出来的话,你不要不爱听,山西不太平,你想着招募护院,保护家人,这可以理解,但凡事都是有限度的,朝廷也是有规矩的,若是真的惊动了朝廷,因小失大,你想过后果吗。”

    “晚辈感谢世伯的提醒,rì后一定注意的。”

    “老乞丐多嘴了,你不过是举人,能够说明什么啊,你才十八岁,前途远大,要懂得珍惜。不要以为有了一些小聪明,做出来一些事情,就以为天下无难事了,老子天下第一了。”

    “老乞丐再来问你,你在军中厮杀过吗,你根本就没有上过战场,老夫知道一句话,书生误国,若是你在军中厮杀过,真正知道了战场的残酷,再来说一番的大道理,老乞丐一定是赞赏的。”

    “老乞丐最后问你,你是进士吗,你在朝中为官吗,你治理过任何的一个地方吗,哪怕是一个县城,可惜,你没有任何的治理经历。”

    “你虽然年轻,可你不应该冲动,年轻人想着大展宏图,是可以理解的,但如果为此做出来大逆不道之事,或者因此而毁了自己,那就是大不敬,上不能孝敬父母,下不能为家里分忧,更不用说报效国家了。”

    “谨慎说话,老乞丐觉得,你还是有前途的,多多注意,招募护院不是什么大事情,但有些话说出来,若是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了,你承当不起。”

    老人还没有说完,苏天成开始jǐng惕了,还是这段时间,太顺了,一切都不看在眼里了,甚至有些老子天下第一的味道了,似乎已经在开始改变历史了,这是很危险的。

    现实是残酷的,不管是在明代,还是在以后,权力总是最为重要的,男人不能够掌握权力,或者是掌握金钱,永远难以抬头的,除非是发挥阿Qjīng神,自我陶醉。

    穿越之路,没有那么简单,也没有那么美好的,要面对的事情很多。

    老人实际上是在提醒他,否则就不会专门到府上来了。

    “世伯,晚辈知错了,晚辈乃是一时的心急,做出来了这些事情,说出来了这些话,世伯的教诲,晚辈记住了。”

    看见苏天成主动的承认错误,老人舒了一口气,在他看来,苏天成考中了举人,成为了山西乡试解元,肯定是有些自得的,以至于做事情不注意了,这样的时候,自己必须要提醒,若是苏天成因此走入了歧途,那就太可惜了。

    “老乞丐知道你的心情,年轻人总是想着做大事情的,老乞丐也年轻过,老乞丐和你有缘,他rì没有饭吃了,还是要找你的,老乞丐可不想看见,你到时候,也没有饭吃。”

    稍微停顿了一下,老乞丐再次开口了。

    “老乞丐说的话,是有些重了,不过老乞丐以为,你一定能够明白的,明年就要参加会试了,也就是几个月的时间,其他的事情,不要想多了,特别是说话的时候,注意一下,不要被他人揪住了,你是举人,须知人家是可以弹劾你的。”

    老人说完之后,苏天成稍微愣了一下,再次抱拳,对着老人开口了。

    “世伯对晚辈有再造之恩,晚辈一定会注意的,世伯放心,,若是晚辈冥顽不化,对不起父母,更对不起世伯的教诲。”

    老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他站起身。

    “你能够说出来这番话,老乞丐是非常高兴的,就不打扰你了,你好自为之。”

    老人离开之后,苏天成的xìng格突然有些改变了,几乎没有出门了,也很少见客。

    苏府的后花园,开始热闹起来了,这里成为了苏天成锻炼身体的地方,他的锻炼,可没有那么简单的,苏家的护院,都是在军中锻炼过的,苏天成和他们比试,实打实的对打,一来是锻炼身体,二来也是多和护院接触,增进感情。

    通过和护院的交手,他掌握了不少的厮杀搏击的套路技巧。

    苏天成的刻苦,超乎了所有护院的想象,似乎是在拼命,身上跌得青一块紫一块的,随着跌倒次数的增加,护院可以明显看到苏天成的进步了。

    进入十月,气候慢慢变化了,穿的衣服也多了一些,依旧没有得到流寇sāo扰的消息,但苏天成不后悔,他愈发的感觉到,和这些军士的感情,愈发的融洽了。

    老人说的话,他一直都没有忘记,有关老人的身份,他有了一些猜想,可没有确定的事情,也不需要去想那么多的。

    老人为什么要到府里来,说白了,还是因为他的那一番话语。

    这里面,最大的问题,是没有说到朝廷,没有说到皇上,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你招募这么多的护院,想到保护府邸,这不是错误,可流寇说起来,也是想着保护自身啊,人家没有饭吃了,所以聚众造反了,人家也不会说到朝廷和皇上的。

    若是有人,将这两方面联系起来,那自己岂不是和流寇是一样了。

    想通了这些,苏天成浑身冒冷汗。

    还好没有继续出现什么问题,要真的影响到了会试和殿试,那才是追悔莫及的事情。

    可他也有自己的看法,这些护院,都是自己花钱养活的,你朝廷没有出一钱银子,凭什么要效忠你的。

    当然,苏天成更加坚定了决心,必须要通过会试和殿试,成为朝廷官员,这样才能够名正言顺的做事情,不需要遮遮掩掩的。

    十月底,冬小麦播种的时间到了,因为招募护院的事情,佃户没有能够完全落实,苏平阳和苏俊,每天是忙得脚不沾地,府里这么多人,仅仅是解决生活问题,都令人头疼了,难怪少爷要准备那么多的粮食啊。

    播种季节是不能够耽误的,熊子健和孙元坤等人,都是明白的。

    自从来到了平阳府城,所有人都是训练,其余什么事情都不做,每天消耗的粮食不少,这些都是银子,总是这样下去,苏天成不可能承受很长的时间。

    熊子健和孙元坤提出来,军士抽出时间来,播种冬小麦,农田里面的事情,大家都是熟悉的。苏天成当然不干了,他的观点很明确,职业军人就是军人,养兵千rì用兵一时,平时的保障是一定要到位的。

    可惜熊子健和孙元坤等人,还不是这样的看法,他们认为,适当的做一些农活,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再说了,苏家的那么多耕地,不播种,来年就没有收成的。

    军士参与播种的时候,苏天成也参加了,应该说,虽然只有一个多月时间,但他和孙元坤、刘实亮和罗昌等人的关系,是非常融洽的,军人最大的特点是爽快,穿越的苏天成,也具有这样的优点。

第八十四章 小试牛刀(1)

    (新的一周来了,恳请得到支持,拜谢了。)

    时间进入了十二月。

    冬小麦早就播种完了,进入十二月,预示着chūn节就要到了,过了chūn节,苏天成就要赶赴京城去了,会试的时间安排,很是恼火,分别在二月初九、二月十二和二月十五三天,也就是说,正月初十左右,他就要出发,前往京城了,不能够在家里过正月十五。

    山西距离京城不是太远,若是南方的举人,为了保险,甚至不能够在家里过chūn节的。

    这个chūn节,因为要到太原府去,所以说,腊月二十的时候,苏府的护院和下人,聚在一起吃饭,也算是提前过节了。

    准备三千多人的聚餐,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尽管说厨房有了一百多人了。

    苏府的气氛很是热闹,大家也知道,几天之后,苏天成就要到太原去了。

    府里还在准备,苏平阳急匆匆走到了苏天成的身边,低声说府外有人求见,来人蒙着面纱,说是有急事。

    苏天成猛地站起来了,他一直都有着一种预感。

    来到府门前,见到蒙面人的时候,苏天成震了一下,不仅仅是他,身边的熊子健的个人,也露出吃惊的神情。

    这个蒙面人的身上,有着一种特殊的气质,这样的气质,和护院身上的气质差不多的,这说明蒙面人身份不简单的。

    “在下就是苏天成,既然是苏府的客人,可否进去一叙啊。”

    蒙面人摇摇头,没有开口说话,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了上前的苏二童,冲着苏天成抱拳之后,迅速离开了。

    苏天成迅速回到了房间,打开了信封。

    看着看着,苏天成的身体开始颤抖,脸sè也慢慢红了。

    他将信函递给了熊子健。

    一刻钟之后,所有的护院集中了。

    看见所有人都到齐了,苏天成开口说话了。

    “我接到了信函,有一小股流寇,准备伺机劫掠,大概是知道我家富足,想着来sāo扰了,人怕出名猪怕壮啊,郊外的佃户,修起了房屋,他们见到了,觉得是大户人家了。”

    四周很是安静。

    “流寇选准这个时间,一定是经过计划的,家家户户都准备过年了,流寇此来,也是抢一些东西之后,就离开的,他们生xìng残暴,杀人如麻,做事情不择手段。”

    稍微安静一下之后,熊子健开口了。

    “苏公子,我等都听从安排,你有何布置,尽管说出来。”

    孙元坤、刘实亮和罗昌等人,都抱拳行礼,表示听错安排。

    “如此我就来安排了,孙将军,一切指挥事宜,你全部负责,我有两点要求,一是弄清楚流寇的底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二是流寇胆敢侵扰苏家,我们就杀他个片甲不留。”

    苏天成在房间里面,焦急的走来走去,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依旧没有消息。

    孙元坤风风火火进屋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差点撑不住了。

    “公子,流寇的确是朝着佃户而来,约有三百人,有三十人骑着马匹,他们速度很快。”

    “你可以肯定,他们就是朝着苏家佃户来的吗?”

    “可以肯定,他们走的是小道,沿路没有sāo扰其他人,急着赶路,直接朝着郊外的方向,这点人马,绝对不敢攻打府城,唯一目的,就是劫掠佃户之后,迅速离开的。”

    “嗯,孙将军,拜托了。”

    大明朝地域辽阔,朝廷的军队有限,不可能剿灭各地的小股流寇,小股的流寇流动xìng很大,不要说朝廷的军队,就是驻扎在地方上的军士,还没有动作,流寇就没有影子了。

    遇见这样的事情,就需要出动地方上的民团了。

    维持民团的支出,需要大量的钱财,朝廷拿不出来银子,只能让地方上想办法了。

    为了避免流寇的侵袭,各地增加了赋税,征收上来的赋税,按说是需要备战的。

    可惜情况不一定是这样的。

    各地民团力量,有强有弱,但大部分都是不行的,当官的贪墨已经成风,大部分的银子都进入了自家的腰包,还接连不断的向朝廷哭穷,就是朝廷的官员,说起来军费支出,也是向皇上哭穷。

    地方上的民团,一定意义上来说,已经变成了私人的武装。

    所谓地方上的民团,其实时两个部分组成的,一部分是巡检司,各地都设有巡检司,巡检司的职责,主要是盘查把关、缉捕盗贼、盘结jiān伪等,巡检和副巡检都是从九品的小官,下面有差役、弓兵等等,时刻防备。巡检司是典型的地方武装,至于差役、弓兵的多少,就是官府直接把握了。

    另外一部分就是衙役,反正衙役没有俸禄,一年最多一点补贴,他们也成为地方民团的主要力量来源了。

    和平时期,巡检司驻守城门,维持治安,衙役听从上面的安排,从事赋税征收等事宜,战时他们就是民团了。

    平阳府的情况,有些特殊,流寇的几次侵袭,已经领府衙和县衙高度重视了。

    平阳府的衙役,有一千多人,巡检司也有五百来人,也算是一股不错的武装力量了。

    是不是去找知府大人,苏天成有些犹豫。

    巡检司的差役,还有衙役,面对百姓的时候,恶狠狠的,好像无比的英勇,可真正上了战场,扰乱军心的,一定是这些人,贪生怕死,毫无章法,这也难怪,要说那些衙役,本来就是乌合之众,有战斗力才稀奇了。

    剿灭流寇是官府的事情,自己不可能代越庖俎的,这样的事情,必须要禀报的,可苏天成是从渠清泽那里得到的消息,翁同章不一定相信。

    三百流寇,人数不多,苏家的护院,不需要全部出动,三分之一,就完全能够全歼这股流寇了,能够不要求民团出面,是最好的。

    苏天成终于还是到了府衙,见到了翁同章。

    一番禀报之后,翁同章慢慢开口了。

    “坤元,本官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啊,哪里来的流寇啊,再说了,流寇都在宁州和璐安府一带活动的,你可不要危言耸听啊。”

    “恩师,学生绝不敢说谎的,苏府护院已经发现了流寇的踪迹,距离府城不远了。”

    “本官知道了,区区三百流寇,怎么敢攻打府城,岂不是找死,莫不是四处劫掠一番,此事本官自有分晓的。”

    苏天成已经猜到了翁同章的心思,真的有流寇了,关上城门,什么事情都没有的,至于说主动出击,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时间紧迫,既然翁同章是这样的态度,他不想耽误时间了,自己还要参与到剿灭流寇的战斗中去的。

    申时,府城里面,忽然有些紧张了,大街上,跑过一队队的差役和衙役,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大刀,朝着城门方向去的,也就是这个时候,消息迅速传开,有一小股的流寇,朝着府城来了,距离不足十里地了。

    府城祥和的气氛被彻底破坏了,哭闹声音传出来了,大街上的人开始多起来了,好多人都像是无头的苍蝇,四处打听消息,流寇距离府城只有十里地,攻打府城是不存在的,但乡下说不定就要遭殃了。

    申时一刻,平阳府城的大门关上了,这表示着,府城安全了。

    苏府很是安静。

    一切都在苏天成的预料之中,翁同章果然是这么想的。

    附近的里长和甲首,已经禀报了消息,翁同章也知道,有一小股的流寇,到平阳府来sāo扰了。这些流寇,不可能攻打府城,平阳卫的军士,也不可能出动,再说了,大部分的军士,都到宁州和璐安府去了,帮助剿灭流寇。

    小股流寇,来去无踪,主要目的就是劫掠,依靠民团对付他们,翁同章自忖都没有把握的,要说守住府城,坚持一阵子,问题还是不大。

    苏天成带着一千护院,已经离开府城了。

    这里面,包括六百骑兵,还有四百的步卒。

    他准备亲自去出征的时候,熊子健和孙元坤是坚决不同意的,胳膊扭不过大腿,在这件事情上面,苏天成根本就不让步。

    从斥候的禀报的情况来看,这股流寇,大部分都是流民,他们的衣着褛褴,面有菜sè,而那些骑马的人,身份肯定是不同的。

    这三十个骑马的流寇,必须要全歼,一个都不能够跑掉。

    至于说其余的流寇,到时候看情况,苏天成还没有悲天悯人的情怀,想着将这些流民养起来的,他也做不到。

    骑马到郊外,不过小半个时辰。

    到底是亲兵营的军士,动作很迅速,不拖泥带水,行动整齐划一。

    到了佃户居住的地方之后,孙元坤立刻做出来了安排,六百的骑兵分散到四周,前后左右四面,唯独留下了流寇前来的方向,至于说步卒,埋伏在房屋的周围。

    连片的房屋,成为了最好的隐蔽场所。

    苏天成坚持在房屋周围,他要亲自参与这场搏杀。

    其实,从孙元坤安排的那一刻开始,苏天成就知道,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搏杀,一千人对三百人,而且有六百的骑兵,绝对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只是苏天成想看看,剿灭这股流寇,需要多长的时间。

第八十五章 小试牛刀(2)

    酉时一刻,天sè慢慢暗下来了。

    一股冷风吹过,风中带着尘土,很快马蹄声传来了。

    不远处,黑压压的人群涌过来了。

    流寇终于到了平阳府城郊了。

    孙元坤的预计是准确的,这一批的流寇,绝不会攻打府城,他们是冲着苏家的佃户来的,只要劫掠了这些佃户,过年就能够过上好rì子了。

    当然,他们不是无的放矢,早就来踩点了,佃户家里的条件好,好多的人家,杀猪之后,存有不少猪肉,家里粮食也是充足的,特别是那令人垂涎yù滴的甘薯,可是好东西。

    流寇的脸上,都是暴戾和贪婪,这显然是一群亡命之徒。

    “兄弟们,马上就是chūn节了,拿下这里,有银子,有女人,有美酒,兄弟们可以尽情的快活了。。。”

    流寇发出了怒吼声,声音是从喉咙深处传来的,就这样一句话,他们的气势上来了。

    流寇的脸上出现了狂喜和暴戾的神情,还没有等到骑马之人发出命令,第一股流寇,约一百人,就一窝蜂的朝着房屋的方向,冲过来了。

    罗昌带着护院,早严阵以待了,看着蜂涌过来的流寇,他举起了钢刀。

    苏天成的要求是明确的,必须全歼这一股的流寇。

    流寇的xìng质,就是飘忽不定,看见形势大好,就全部涌上来,看见情势危急,跑得飞快,所以说,这一次剿灭流寇,需要智慧。

    这一切,苏天成、孙元坤和熊子健,早有安排。

    流寇分出来一百人,冲向佃户的房屋,显然是想着试探一下,这样的大户,都是有护院的,也一定做好了准备,如果护院力量过于强大,以卵击石的做法,他们不会干。

    罗昌的嘴里喊着杀敌,第一个冲上去了,跟随在他身后的五十名护院,也举着钢刀冲上去了。

    两股人流在田地里撞上了,惨叫声很快传开了。

    这是玩命的搏杀,不断有人惨叫着倒下,有流寇,也有护院,但可以明显的看出来,流寇的气势越来越盛,护院的气势越来越弱。

    “哦豁,哦豁。。。”

    骑着马的流寇,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很快,参与第一轮攻击的流寇,迅速退回去了,田地里恢复了短暂的平静,留下一些尸首,还有伤残倒地的人,一股的血腥味迅速散开了。

    倒在地上的人不多,大部分都是流寇。

    几分钟之后,所有的流寇都动了。

    他们冲过来了,这次是发起了总攻了。

    流寇很快发现了不对。

    一个年轻人,骑着骏马,手里拿着一杆长枪,出现在眼前,年轻人的身后,跟着出来了诸多骑马的护院,这些人的气势,完全不同了,隔着老远的流寇,竟然感觉到了一股杀气。

    清脆的锣声响起来的时候,年轻人跃马准备冲锋了,骏马还是蹬地,出现的马蹄声惊心动魄。

    流寇的队伍,已经出现了混乱。

    机会是稍纵即逝的,这样的机会,苏天成当然是要抓住的,他双腿一夹马肚子,胯下的骏马明白了主人的意思,一声长嘶,朝着流寇的队伍冲去,紧接着,苏天成身后的其骑兵,跟着冲向了流寇,所有人都平举着长枪。

    令人触目惊心的一幕出现了,苏天成的长枪,刺中一名流寇,在惯xìng的作用下,这名流寇的身体,竟然被长枪挑起来了,悬在空中,双手捉着枪尖,等着血红的眼睛,显得特别痛苦。

    苏天成甩动长枪,流寇的身体,砸向了流寇群中,引发此起彼伏的惊呼。

    接二连三的流寇,被长枪刺中,在马匹极大的惯xìng作用下,被刺中的流寇,要么身体被甩出好远,要么被挑到空中,这样的惨状,在诸多的流寇看来,简直就是梦寐,谁也不愿意被那该死的长枪刺中了。

    骑兵对阵步兵,占据了巨大的优势,何况面对的是一些没有多少战斗能力的流寇。

    流寇的队伍散了,开始退却。

    流寇身后的骑马之人,大惊失sè,他们万万想不到,居然有正规的骑兵,这是怎么回事啊,按说没有这样的可能xìng啊。

    流寇的队伍彻底的散了,奇怪的是,苏天成没有要求继续冲锋。

    苏天成跃马立住了,很快,其余人也跟着立住了。

    流寇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们不可能知道,更大的杀戮,即将到来了。

    苏天成从背后拔出了钢刀,高举向了空中,接着,所有人都拔出来了钢刀,跟着举起来了,寒光闪闪的弯刀,显得是那么的狰狞。

    苏天成的弯刀改变了方向,指向了前方的流寇,嘴里发出了令流寇胆寒的命令。

    “众位兄弟,随我杀敌。。。”

    所有人跟着怒吼“杀敌”的口号,隆隆的鼓声响起来了。

    流寇的四周,响起来密集的马蹄声。

    骑马的流寇明白,他们已经陷入了重围,先前的那一次厮杀,不过是人家试探的,现在才是真正的搏杀了。

    骏马开始在田地里驰骋冲锋,一道道的寒光,从四面八方shè向了流寇的队伍,随着寒光的舞动,脑袋、胳膊、大腿不断的飞向了天空,惊天动地的惨叫声传出来了。

    这已经不能算是搏杀了,是屠杀,一边倒的屠杀,随着一道道的寒光挥舞,不断有人倒在地上,有的双手捂着脸庞倒下,有的扶着已经看不见的胳膊倒下。

    面对着四面涌来的骑兵,流寇的斗志完全的丧失了。

    场面太血腥了,这些流寇,不久前还是流民,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他们无心恋战,四散逃开,可他们发现,若是散开了,死的更快,要不就是被马蹄踏死,要不就是被那可怕的钢刀分开身体。

    几分钟之后,身体还完好的流寇明白,他们逃不掉了,身边已经有了上百具的尸体,而这些骑兵,却没有一个倒下的。

    不少的流寇,扔下了手里的大刀,跪在地上,嘴里大声说着告饶的话语。

    至于说骑马的三十个流寇,早就是重点关注的目标,他们一个都没有能够跑掉,就是想着投降,也没有机会,被斩杀殆尽。

    “步卒出击,全歼流寇。。。”

    命令贯彻是很快的,等候在屋后的军士,早就忍不住了,要是还不上去,估计他们没有机会了,骑兵可以结束战斗了。

    步卒一窝蜂的朝着流寇冲过去,不少的流寇,早就跪在了地上,冲过去的护院,任务就是擒拿住这些流寇了。

    小半个时辰之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三百流寇,一个都没有跑掉,三十个骑马之人,全部被剿杀,不管他们是不是投降,一律都不留活口,其余的流寇,跪在地上,扔掉了兵器,就不要剿杀了,留给官府去处理。

    三十匹骏马,也被苏天成理所当然的得到了,他本以为,这些马匹,肯定不是很好的,但看过这些骏马之后,他知道自己错了,这些骏马,清一sè是蒙古马。

    这也证明了他先前的猜测,这些骑马之人,不是本地人,一定是从陕西过来的。

    苏天成已经成为了血人,骑马杀敌,钢刀砍下流寇头颅、胳膊的时候,鲜血喷出来,这是无法躲避的。

    王大治和马华彪紧紧跟随在苏天成的身后,先前杀敌的时候,他们一直跟着少爷。

    其实苏天成能够绞杀流寇,很大程度上,有着两人的功劳,两人骑马跟随在左右,重点保护,就是有人想着攻击少爷,也没有机会。

    熊子健、孙元坤、刘实亮和罗昌等人,围着苏天成。

    他们完全服气了。

    按说孙元坤是总指挥,不会这么安排的,苏天成是主帅,要是出现了任何的闪失,那都是致命的,所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主帅不需要上阵杀敌。

    可孙元坤的安排,苏天成完全不干,说自己必须要上阵杀敌。

    杀人可不是嘴上说的那么简单。

    孙元坤也想看看,苏天成究竟是不是敢于动手,他叮嘱了王大治和马华彪,同时安排最为jīng锐的护院,跟随苏天成,保证不能够出任何的问题。

    内心里面,孙元坤也是放心的,他早就看出来了,这些流寇,没有真正的战斗力,主要是流民组成的,还没有经历过大的搏杀,典型的乌合之众。

    苏天成的勇猛,令他叹服,人家是第一个上前,冲锋在最前面的,这才是真正的大将风度,隐隐的,孙元坤感觉到,就是以前的熊大帅,都缺少这一份的气质。

    战果是辉煌的,三百流寇,无一人逃脱,苏府的护院,仅仅是开始迎敌试探的五十人中间,有十二人受伤,两个重伤,没阵亡的护院。

    至于说骑兵,没有一个人受伤。

    这也说明了,这些流寇,没有什么战斗力,真正的乌合之众。

    最大的收获,不在于这场搏杀的胜利,在于众人见到了一个令他们信服的主帅。

    也就是说,从这一刻开始,苏天成是他们真正的主帅了,今后,他们将追随苏天成杀敌立功,重铸辉煌。

第八十六章 朝廷嘉奖

    回到府城,巡检司的差役,看见骑着骏马的苏天成,以及后面押解的一百多流寇,目瞪口呆,忙不迭的打开了城门。

    到了家里,酒宴已经摆好了,这是真正庆贺的酒宴了。

    至于这一百多流寇,自然是押解到府衙去了,苏天成没有收留的想法,出于人道主义的考虑,他让这些俘虏,吃了一顿饱饭。

    苏天成正在和众位护院喝酒庆贺,苏平阳再次过来了。

    “少爷,刘典吏来了,说是知府大人请您去一趟。”

    这在他的预料之中,要是翁同章不见他,才算是奇怪了。

    刘大华的态度,早发生了改变,尽管说是苏天成的长辈,但人家是举人了,身份不同了。

    将苏天成带到了府衙的三堂,刘大华想着,是不是要自家的刘仲基,跟随苏天成一段时间,说不定能够谋到一个好的前途。

    “坤元啊,老夫是真的想不到啊,你竟然能够立下如此大的功劳啊。”

    “恩师,学生以为,此次剿灭流寇的功劳,主要还是恩师的。”

    翁同章愣了一下,很快笑了。

    “这是为何啊?”

    “所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学生一直都是接受恩师教诲。”

    这样的话,不能够说多了,否则就是画蛇添足。

    翁同章再次笑了。

    “此次大捷,不简单啊,老夫要上奏朝廷,朝廷是一定有嘉奖的,这嘉奖,应该在正月以后了,你确确实实立下了功劳,朝廷也会有嘉奖的,你恐怕在家里要呆上一段时间了,等候朝廷的嘉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苏天成本来是准备回到太原去过年的,但出来这样的一档子事情,他也没有办法走了,只能够老老实实等着,说实话,他也不想回到太原去,苏化文上次的做法,确实伤了他的心,试想一下,若不是从雷家得到这么多的黄金,他什么事情都做不好,依靠着五百顷土地里面的收入,不知道要积攒多少年。

    再说了,到太原府去过年,说不定还要面对朱审馨这位郡主,肯定是尴尬的。

    流寇侵袭,苏家佃户还是受到了一些损失的,一些冬小麦被践踏,佃户紧急的补种,可效果毕竟是差一些的。好在佃户有着足够的承受能力,家家户户的粮食都是足够的。

    苏俊受委托,骑着快马,赶到太原去说明情况,表明苏天成不能够回到太原过年了。

    苏天成很珍惜在平阳府的这些rì子。

    到京城去参加会试和是殿试,很大程度上,不能够回到平阳府城了,甚至是好多年都没有机会了,朝廷对官员的管理,是很严格的,好多进士出身的官员,十几年都没有机会回家,有些等到致仕之后,才有机会回到家乡的。

    这个chūn节,苏府格外的热闹,前来拜年的人,络绎不绝,府里的人也是很多的。

    随之而来的,也是大量的开支。

    苏天成没有出门,在家里老老实实等候朝廷的旨意。

    到了正月初十,朝廷的嘉奖还没有来,期间,翁同章也给苏天成带话了,说是朝廷的嘉奖,可能会牵涉到他的,必须在家里耐心的等候。

    苏天成有些着急了,自己要到京城去参加会试的,会试的第一场,在二月初九,时间不等人啊。

    从平阳府出发,首先要到太原府去,接着往北面,进入北直隶,取道真定府、保定府,从保定府进入顺天府,经过涿州、房山、良乡、宛平,到达京师,这一路上,就是不耽误,至少需要十天左右的时间。

    和朝廷嘉奖比起来,会试才是大事情。

    可这嘉奖,是皇帝老儿发出来的,自己肯定是要等着的,若是嘉奖来了,自己不在家,被朝廷降罪,那就亏大了。

    崇祯五年正月十四rì。

    苏天成正在家里读书,苏平阳急匆匆的进来了。

    “少爷,支付大人派人来了,说是朝廷的旨意到了,叫你赶快到府衙去,前来宣旨的公公,已经在府衙里面等候了。”

    苏天成马上站起来了,总算是等到这一天了,自己着急很久了,一直期盼朝廷嘉奖快点来的。按说朝廷奖励的,都是官员,自己一个举人,能够得到什么奖励啊,肯定是陪衬的角sè。想要通过这件事情,被朱由检封个少年大官,想都不要想。

    离开家的时候,苏天成往怀里揣了两锭黄金。

    到了府衙的门口,几个衙役看见了苏天成,连忙笑着迎上来了。

    “苏老爷,恭喜了,朝廷的嘉奖到了。。。”

    苏天成微笑着抱拳行礼,态度很是谦和。

    一个衙役带着苏天成,进入大门,沿着甬道,进入了仪门,接着右拐。

    右边是土地祠、衙神庙和寅宾馆所在地。

    上级官吏来了,都是在寅宾馆居住的,宣读圣旨,也是在这里。

    苏天成进入寅宾馆,老老实实等候。

    翁同章走在前面,陪着一个穿着红sè锦绸袄子的男人从楼上下来了。

    “坤元,这位是司礼监长随秦公公。”

    苏天成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行礼。

    “苏天成拜见秦公公。”

    “罢了,免礼吧。”

    苏天成第一次见到了太监,虽然这个秦公公的态度很是高傲,秦公公的鸭嗓子,不男不女,听起来太难受了,令他的头皮有些发麻,不知道皇上,还有那么多的嫔妃,是怎么习惯的。

    秦公公的脸上非常的光滑,皮肤很是细腻,和女人的皮肤差不多的,看不见一点点的胡须。

    他知道,宫里的太监,地位再次提升了,崇祯皇帝朱由检剿灭大太监魏忠贤之后,对太监有些jǐng惕,曾经压制太监,可朝廷里面的党争,令朱由检不胜其烦,重新开始依靠太监,去年的九月,开始派遣太监,即所谓的中官,监视关、宁、蓟镇兵粮和各边的巡抚。

    明朝的宫廷设置十二监,其中的司礼监、御马监、尚宝监的位置是很重要的,特别是司礼监,总管有关宦官的事物,居于总管的地位。

    众所周知的秉笔太监,就是出自于司礼监,包括东厂提督、南京守备等,也是这里出来的。

    此外还有掌印太监、御马太监,都是有着很大权力的。

    宣旨是大热门的差事,到下面来了,任何一级的官吏,都是要巴结的,特别是嘉奖的旨意,必须是司礼监有些活络的太监,才有可能得到这样的差事,从这一层来说,秦公公的地位不会太差。

    综合分析,苏天成觉得,这个秦公公,很有可能是崇祯皇上朱由检信赖的太监,千万不能够得罪了。

    苏天成跪在翁同章的后边,听着秦公公宣读朝廷旨意。

    半个时辰过去了,苏天成的腿都有些发麻了,秦公公依旧在宣读旨意,他禁不住在心里骂了,尼玛的,不就是个破嘉奖吗,想要怎么奖励吗,直接说出来就可以了,前面那么多的评价,狗屁无用,这皇帝是不是想着显摆啊,这么多的字,也不难写啊。

    大半个时辰过去了,终于到了实在的东西了。

    翁同章得到了重用,到了京城,进入了督察员,成为右签都御史。

    右签都御史是正四品的品秩,表面看,翁同章没有提升品秩,但这里面的区别,是非常大的,有明一朝,京官的地位都是尊贵的,远比地方官强,都察院的佥都御使,下一步的发展,很有可能就是六部的侍郎,甚至是各省巡抚了。

    对苏天成的奖励也出来了,白银二百两。

    他差点晕厥过去了,跪了接近一个时辰,讨来的奖励,就是二百两银子。

    这也是苏天成贪心不足,知县一年的俸禄,也不过是六十两银子左右,能够奖励二百两的银子,很不错了。

    苏天成恭恭敬敬的接过了圣旨,这可是好东西,丝绸做的,上面还有皇帝的玉玺,只是这圣旨拿回家去了,要供奉起来,不敢弄脏了,那可是欺君大罪了。

    接下来,秦公公从身后衙役的手里,端过了木盘子,里面有二十锭白银,每锭十两,足足二百两银子。

    好不容易领旨了,翁同章安排了酒宴,苏天成当然是要参加的。

    酒宴安排在寅宾馆最好的雅间里面的。

    趁着进入雅间的空隙,苏天成用秦公公才可以听见的声音开口了。

    “在下仰慕公公,可否移一步说话。”

    秦公公看了看苏天成,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等到翁同章和府衙的官员都入座之后,他忽然站起来了,说是出恭,而且点名苏天成陪着。

    看着所有人奇怪的面容,苏天成还没有明白意思。

    走出雅间之后,苏天成跟在秦公公的身后,飞快将两锭黄金塞给了秦公公。

    秦公公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微笑,但什么都没有说。

    回家之后,苏天成才知道,太监虽然有权有势,但进士出身的好多官员,内心都是瞧不起他们的,认为太监是残缺的,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太监身体残缺,首先就是不孝,不孝之人,当收到谴责。

    太监因为身体的残缺,更需要得到他人的理解和支持,很多的太监,身体残缺的同时,心理也残缺了,这就是大部分的太监,在掌握权力之后,为什么会乱政的原因之一了。

第八十七章 礼部

    崇祯五年正月二十九,苏天成到达了大明帝国的首都,běi jīng。

    他想不到,会走这么长的时间,正月十六出发,本以为顶多十天就到了,谁知道根本不是这样的情况。

    到了太原府城,苏天浩早已经到京城去了,国子监正月十六就要开始上课。

    拜见学政大人,到布政使司衙门的礼科办理相关手续,用去两天时间,着急也没有用。

    之后,在家里逗留了一天。

    正月二十二,从太原府出发,快马加鞭,赶往běi jīng。

    这次到běi jīng,跟随苏天成的,有苏二童、苏俊、王大治、罗昌。

    běi jīng是大明朝的首都,繁华是不必说的,见惯了高楼大厦的苏天成,到了běi jīng之后,看见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楼铺林立,也是感慨万千,这种繁华和几百年之后的繁华,是有着完全不同滋味的,显得更加人文一些,若是要他选择,宁可要如今的热闹,也比几百年后那样的高楼和冷冰冰的人际关系要好一些的。

    běi jīng的消费水平,和平阳府城就完全不一样了。

    就说这住客栈,平阳府城一钱银子,可以住到上房,可在běi jīng,普通的房间都难以找到,会试和殿试期间,不少的客栈老板,都是适当优惠的,加之举人已经是老爷的身份。

    苏俊知道自家少爷的习惯,找到了一家条件很好的客栈,名字叫做高升客栈。

    高升客栈,一间上房每天五钱银子,普通房间三钱银子,三个房间,每天的住宿费用,就是一两多银子了。

    至于说吃饭,更加的夸张,若是想着追求档次,一顿饭,可以花费十两以上银子。

    苏天成不想过于的奢侈,吃饭定在了高升客栈,距离会试的时间,已经不远了,他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办。

    苏天成是山西乡试解元,,但到了běi jīng,就不算什么了。

    他没有多少的熟人,到běi jīng来了,必须要去拜访徐尔一和翁同章,这两人都是自己的恩师。两人的身份,都不是很显赫,拜访不会有很大的难题。

    此外还要到礼部去,办理相关的手续,等同于报到。

    到běi jīng来参加会试的,一共有全国1015名举人,会试录取名额是375人,也就是说,有三分之二的举人是要被淘汰的。

    至于说会试之后,能够参加殿试的,原则上是会试过关的贡生,殿试之前的复试,目的是看看,有没有滥竽充数的,免得在殿试的时候出丑了。

    苏天成到京城的当天,就见到了苏天浩。

    苏天浩带来了一些消息,会试的主考官有两人,分别是太子少保、武英殿大学士、内阁首辅周延儒,太子太保、东阁大学士、内阁次辅温体仁。

    同考官十八人,分别为翰林院侍读学士、侍讲学士、侍读、侍讲、修撰,包括国子监的五经博士等。

    这个规格就不一般了,主考官是内阁的首辅和次辅。

    按说举人知道这样的消息,都是要非常高兴的,但苏天成的认识,完全不一样。

    他熟知历史,崇祯五年,也是周延儒和温体仁之间,博弈最为厉害的时候,当然,这不是公开的博弈,而是温体仁为了能够做内阁的首辅,多周延儒发动了一系列的攻击。

    隐隐的,他记得,好像在这次的会试和殿试中间,温体仁就弹劾了周延儒。

    当然,这个时候,周延儒的位置,还是很巩固的,一直到崇祯六年六月,因为诸多问题积累起来,周延儒才黯然辞官。

    历史上,正史对周延儒和温体仁的评价,都不好。

    但穿越的苏天成,绝不会相信教科书的,他要凭着自己的认识,来看待两人。

    可有一件事情是真的,那就是周延儒和温体仁之间,矛盾重重。

    内阁首辅和次辅之间的矛盾,可不能够小看,这是严重影响到朝政的运转的,做臣子的,每天想到的就是站队,就是选择投靠的目标,怎么可能安心理政。

    官员之间,为了争权夺利,出现了诸多的矛盾,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特别是在封建王朝的时代,皇上也是知道这些事情的,甚至怂恿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里面,有着特定的历史原因。

    皇帝位了维护自身的统治,必然要想办法,控制下面的大臣,最好的控制办法,就是站在裁判官的位置,左右大臣的争斗,以至于把握他们的命运。

    熟知政治的苏天成,知道皇帝不是万能的。

    不错,皇帝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说出来的话就是法律,罢黜官员,取人xìng命,很简单的事情。可这权力来自于什么地方,不可能从天上掉下来。

    皇帝需要大臣,需要忠心耿耿的大臣,来维护自己的江山,只有一帮惟命是从、jīng明强干的大臣,才能给维持皇帝的权威,才能给帮助皇帝,守护好江山。

    可惜,这样的皇帝和大臣,都不是很多。

    说得不客气一些,苏天成刚刚到达京城,尽管还没有参加会试,就面临着至关重要的选择。

    步入官场。没有任何的关系,没有依靠,以为凭着一己之力,就可以改变一切,想做什么都可以做到,那是意yín,官场有自身的规矩,千百年来都是一样的。

    参加殿试,成为进士,面临着吏部授官,就需要面对诸多的关系了,你也可以选择,不加入任何的一个派系中间,洁身自好,最终的结果,可能是郁郁不得志,一辈子无所作为。

    苏天成有自己的办法,当然,他内心里面,还是有些忐忑的。

    翌rì,苏天成做好准备,到礼部去勘验身份。

    会试是礼部主持的,统一在běi jīng内城东南方向的贡院举行。

    所有参加会试的举人,都手持有相应的证明,直接到礼部去报到。

    礼部存有一份材料,是关于每一个举人的相关身份证明。

    举人上交的材料,和礼部备存的材料对上了,才能给明确举人身份。

    六部都在紫禁城里面办公,可不是寻常人能给进去的。

    从午门进入紫禁城,从右边的会极门进入,文华殿就在这里,内阁以及六部,都在这里面办公。

    当然,举人到礼部去勘验身份,肯定是不能够直接从午门进去的,只能从右侧的东华门进去。这意思就是说,举人还没有资格从午门进入紫禁城。

    过了金水桥,午门有左中右三道大门,中间的大门,只有皇帝才能够行走,大朝的时候,文官从左边大门进入紫禁城,武官从右边大门进入紫禁城。平常的时间,三品以上的文武官员,从这里进入紫禁城办公。三品以下的官员,从东华门和西华门进入紫禁城办公。

    紫禁城内办公房屋,全部都是土木结构,门窗都很大,而且经过每一扇门的时候,都有着高高的门槛,需要注意,不然就被绊倒了,很是不方便。

    礼部的吏员,带着苏天成,直接去礼部仪制清吏司,办理相关手续。

    苏天成注意看了,小木格子的窗户上面,还糊着篾薄纸。

    正月的天气,还是很冷的。

    苏天成很小心的跟在吏员的后面。

    要说他到京城晚了一些,绝大部分的考生,已经报名了,这报名可是大事情,正月末到礼部来报名的考生,也是凤毛麟角了。

    吏员在一间房屋的前面停下了,里面有两个头戴乌纱帽、身穿团领衫、腰间束带的官员,他们的衣服颜sè是青sè的,仔细看,两人胸前的补子是鸂鶒,这说明两人都是七品的官员。

    吏员禀报,说是有举人前来勘验身份。

    两个人都没有站起来,不过神sè都是有些奇怪的,他们看了看苏天成,其中一人开口说话了。

    “真是奇怪了,怎么这个时间才来办理啊,进来吧。”

    苏天成连忙给两人弯腰抱拳行礼,大概是他过于的年轻,脸上还有一丝的稚嫩气息,两个官员甚至都没有回礼。

    “在下苏天成,山西平阳府人氏,今rì来办理手续。”

    一个官员拿过材料,仔细看了看,另外一个官员,从案桌上翻到了一份材料。

    “嗯,你是山西乡试解元,今年十九岁,不简单啊。”

    两名官员很快看完材料,脸上出现了一丝的笑容。

    他们站起来,走到了苏天成的身边,抱拳还礼。

    苏天成的态度很是低调,从进入东华门的时候开始,他就是如此。要知道,这里是紫禁城,大明朝最高的权力机构。

    两名官员态度的变化,起身也很简单,乡试解元,真正有本事的人,会试不会有问题,说不定殿试的时候,进入头甲,那就是炙手可热的人物了。

    报名手续的办理,其实也是很简单的,官员审核了材料之后,发现没有什么问题,就收起来所有的材料,接着给考生开出来一张证明,说清楚相关的时间,什么时候到礼部来领取号牌,什么时候到贡院去考试,发号牌的时候,礼部认证明材料不认人的。

    会试的规矩很很严格,闭卷考试,名字是糊住的,阅卷人看不见,与乡试的情况差不多。但你要是认为,会试也是完全清白的,那就大错特错了,这里面,一样是有蹊跷的。

    看完了材料,其中一名官员径直开出来了证明,递给苏天成的时候,嘴里说话了。

    “大部分的考生都已经报名了,本官就一并给你办理了。”

第八十八章 拜访

    距离会试,只有几天时间了,按说需要闭门读书,温习功课了,可苏天成还有事情要做,那就是去拜访徐尔一、傅友亮和翁同章。

    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徐尔一是工部主事,也是在紫禁城里面办公的,每rì休沐之后,才能给从东华门离开,回到家里去,傅友亮在六科办公,同样在紫禁城里面,从西华门进出。翁同章在都察院办公,没有在紫禁城,在京城内城的南面,相对来说,还要轻松一些的。

    明朝的京官,每rì卯时就要赶到衙门里面去,其实是很辛苦的。

    休沐的时间,一般都是未时三刻,上朝的时间早一些,所以休息的时间也早了一些。

    苏天成去拜访,需要到徐尔一和翁同章休沐的时候,回到府里了,才好去拜访的,上朝的时间是不可能去拜访的。

    苏俊已经打听到了徐尔一的住处,这是苏俊的特长,打听什么地方,包括他人的住处,肯定是手到擒来的。

    苏天成选择在徐尔一刚刚休沐,也就是下班回到府里的时候拜访,这个时候,一般人是不会打扰的,拜访的人不多。

    当然,就徐尔一这样的京官,上门拜访的人,也是寥寥无几的。

    苏俊很聪明,早就准备好了银两,门房得到了好处,笑眯眯进去通报了。

    不一会,门房笑眯眯的出来了,要苏天成等人进去,自家大人正在等着。

    徐尔一在厢房等候。苏天成是他的学生,没有必要那么严肃,在会客厅见面的,再说了,他是很看好苏天成的,一表人才,年纪轻轻,就是乡试解元郎,不过苏天成到京城的时间,还是有些晚了,应该早些来了,适应一下京城的气氛,也提前做一些准备的。

    “学生苏天成拜见恩师。”

    “免礼了,坤元,怎么这么晚才到京城来啊。”

    “学生昨rì到了京城,今rì到礼部勘验了身份,专程来拜见恩师,因路途遥远,故而来晚了。”

    “嗯,会试在即,初九就要举行了,你是乡试解元,可一定要好好准备。”

    “学生一定尽力的。”

    乡试的意义不同,好比是鲤鱼跳龙门,考中了举人,一步跃入了官僚士绅队伍,从此就是人上人,所以说,乡试的恩师,也是被学子最为看重的老师。

    “坤元,会试你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但我也要提醒你,不可过于轻视,以免马失前蹄,会试的主考,乃是内阁首辅周大人和次辅温大人,他们都是要求很严格的。”

    “一rì为师,终身为父,学生谨记教诲,恩师对学生有再造之恩。”

    徐尔一脸上依旧带着微笑,但眼神犀利很多了,苏天成的意思,他当然是知道的,这样的情况太多了,有些举人进士,朝廷授官之前,恩师长恩师短的,亲热无比,可一旦授官之后,就想方设法攀大树,将恩师丢到一边,特别是这些年来,朝廷官员变动过去频繁,在位置上的事情,门前是车水马龙,一旦被免去官职,无人问津。

    徐尔一也理解这样的情况,反正大家都是这么做的,风气如此,没有什么值得计较的,所以说,苏天成说出来这样的话语,他内心动了一下,但也没有太认真。

    “坤元,听闻你收到朝廷的嘉奖了,可有这件事情啊。”

    “有这件事情,这是翁大人的提携。”

    “能文能武,不简单啊,看来我还是有些片面了,能不能说说具体情况啊。”

    苏天成简单说了剿灭流寇的过程。

    徐尔一听得很是仔细。

    “呵呵,不错啊,你在太原做的两首诗,我都拜读了,真的是不错啊。”

    苏天成的脑门上面,冒出了汗滴,怎么这两首诗,传到京城来了,要知道,这都是说风花雪月事宜的,反映出来的,全部都是爱恋的事情,不知道朝廷里面的那些大官员看见这样的诗词了,会试什么样的感受。

    谦虚是不行的,人家纳兰xìng德的诗词,流传那么久,都是经典,自己抄袭了,还说作的不好,别人听起来,你这不是谦虚,是自高自大了。

    唯有什么都不说。

    看见苏天成没有这么说,徐尔一也没有继续追问。

    闲聊一会,徐尔一留苏天成吃晚饭,饭桌上面,仅仅四个菜,一盘豆芽、一盘豆腐、一盘大白菜,还有一盘卤煮。

    这盘卤煮,估计是苏天成来了之后增加的。

    吃饭的时候,徐尔一的兴致很好,不断和苏天成说话,完全没有顾忌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因为喝酒,之后的话语,还越来越多。

    吃饭之后,苏天成告辞了,回到客栈,他失眠了,从徐尔一那里,他知道了一些情况。

    乡试之后,举人的试卷,都是要带到京城的,各地解元的文章,皇上基本要过目,这样也能够比较各地解元的水平。从徐尔一说出来的话语看,是向皇上重点推介了自己的。

    徐尔一xìng格倔强,直来直去,相信皇上朱由检了解这一点,对于徐尔一推荐的人才,是会注意到的。

    自己受到了朝廷的嘉奖,这件事情,会不会与徐尔一的推荐有关呢。

    看看徐尔一的生活,还是很清贫的,府里几乎没有什么下人,这说明,来拜访的人也是很少的,京官的收入是不低的,虽然说俸禄不高,但每年的冰敬和炭敬,应该不少。

    所谓的冰敬,就是地方官员,夏季的时候,给六部官员的孝敬,炭敬,自然是冬天的孝敬了,当然,地方官员,也不是给每个官员都送的。

    这样看来,徐尔一几乎没有接到什么孝敬,这说明了他清廉,权力也不会很大。

    这样的官员,皇上肯定是放心的。

    翌rì,苏天成去拜访了傅友亮。

    他和傅友亮之间,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不过,看在他是乡试解元的份上,傅友亮还是留他吃饭了。

    菜肴有着不小的区别,四个冷盘、四个热菜,和徐尔一的比较起来,不在一个档次上面。

    这顿饭,苏天成吃的不舒服,傅友亮的态度,令他的内心有些发堵,总是高高在上的模样,总是表现出来一副审视的态度。

    都给事中,虽然只是七品官员,但权力还是很不错的,风闻奏报,弹劾他人,直接归属皇上管着。

    张居正改革的时候,曾经将都给事中纳于内阁的直接管理之下,可惜的是,这样的改革,持续了十年时间,之后就完全推翻了。

    历史经验证明,给事中这个职位的设置,初期是好的,但到了明朝的后期,问题越来越大,这种风闻奏报的形式,令皇帝的疑心越来越重,令朝廷里面,尽是扯皮吵闹的事情,好多的大事情,往往给忽略了。

    给事中也是人,素质有高有低,如果脑海里面总是想着,盯住做事情的人,人家稍微有一些过失,就要大规模的弹劾,以显示自身的重要xìng,肯定适得其反。

    给事中职位上面的官员,难以得到提拔,大概也是因为,他们在官员中间,关系不怎么样,难以得到支持。

    翁同章刚刚到都察院上任,他和苏天成之间的关系,肯定是不一样了。

    能够到京城来,出任右签都御史,苏天成有着很大的功劳,所以说,苏天成来拜访的时候,他是非常高兴的,说话的态度,也完全不一样。

    说着说着,翁同章说到了山东的事情,这也是朝廷里面,最大的事情了。

    “坤元,山东登州兵变,已经成为朝廷最大的忧虑了,那该死的孔有德,攻陷了登州,杀了三万多官吏百姓啊,残忍到如此程度,比流寇还要可恶,山东巡抚孙元化、监军道王征、登州知府吴维城、同知贾名杰、蓬莱知县秦世英,悉数被抓了,这可是朝廷最大的耻辱,朝廷里面,议论纷纷,都说到这件事情了。莱州是抗击后金的基地啊,大量的军需物资,损失殆尽,此等的损失,真不是几句话能够说清楚的。”

    看见苏天成听得很是认真,翁同章索xìng发挥了一下。

    “你是老夫的学生,马上要参加会试了,三月十五就是殿试,说起来没有多长时间了,若是外放为官,也就要面对这些问题了,在平阳府的时候,你所做的那些事情,老夫是记在心里的,特别是解决了粮食问题啊,老夫真是希望,你能够早rì入朝为官啊。”

    “恩师,学生记住了您的教诲,他rì能够入朝为官,一定兢兢业业,鞠躬尽瘁。”

    “好,好,老夫是相信你的。”

    说到这里,翁同章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坤元,老夫上任之时,皇上曾询问了,《木兰花令》和《蝶恋花》两首诗词,是不是你所作的,老夫说是的,皇上很是惊奇啊,再次询问了一些情况,老夫替你高兴啊,尚未参加会试,已经引起了皇上的关注,你一定要珍惜这个机会。”

    这一下,苏天成就不仅仅是吃惊了,想不到朱由检也喜欢看诗词啊,这都什么年月了,大明四处都是危机,烽烟四起,大事情都关心不过来了,哪里有心情看诗词,关心此等的事情。

第八十九章 圣心不可测

    紫禁城,养心殿。

    崇祯皇帝朱由检正在看着密奏。这位崇祯皇帝,虽然在历史上的名气不是很好,但勤劳是少有的,而且生活也不奢侈,更不要说有很多的女人了。

    按说这样的皇帝,成为了亡国之君,怎么说都有些不公平的。

    朱由检的身边,是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承恩,这个王承恩,也是鼎鼎大名的,崇祯十七年三月,běi jīng城被李自成的农民起义军攻破之后,偌大的皇宫,只有王承恩陪在朱由检的身边,一起自尽了。

    朱由检是少有的勤勉皇帝,可惜祖宗留下来的这个摊子,不是雄才大略者,难以承担和中兴的,偏偏朱由检不是这样的人才。

    朱由检十六岁就登基了,继位以来,做出来的最大一件事情,就是诛杀宦官魏忠贤,这是得到满朝文武拥戴的事情,就是那些都察院的都御史、佥都御史、监察御史,包括六科的都给事中,这些历来都喜欢吵吵嚷嚷的、鸡蛋里面挑骨头的官员,都是一致叫好。

    朱由检当皇帝已经五年了,其余的事情,看不出来有什么出sè的地方,相反,拆测了驿站,也就是如今的邮电局,致使邮电局的职工李自成掉了饭碗,人家造反了,如今还成了气候,令朱由检头疼不已。朝廷无钱,好多的事情,就是想着办理,也是没有办法的。

    历史上的评价,说朱由检才大志疏,生xìng多疑,虽然勤劳,也免不了做亡国之君。

    朱由检看了小半个时辰的密奏了,夜sè已深,王承恩小心的提醒了。

    “皇上,夜sè已深,马上就是子时了,您该安歇了,奴婢伺候您就寝。”

    “不急,不急,王公公,朕记得这个苏天成,年初朕曾经嘉奖过的,对了,到山西去宣旨的,是哪个人啊,朕记不得了。”

    “皇上,是司礼监长随秦三德。”

    “哦,朕想起来了,这个秦三德,回来之后,也说苏天成不错的,公公,你怎么看这个苏天成啊。”

    “奴婢贺喜皇上了,朝廷有青年俊才了,这都是皇上的大福啊,奴婢以为,皇上孝诚勤勉,感动了上天,这是上天赐福。”

    “公公,你怕是也知道了这密奏上面的内容了,这个苏天成,马上就要参加会试和殿试了,朕且看看他的才能,究竟如何。”

    王承恩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苏天成剿灭流寇,表现很是不错的,写出来的诗词,jīng彩绝伦,又是乡试解元,想必是文武双全了,那个徐尔一,历来都是喜欢挑刺的,一个老倔头,居然也认为苏天成不错,极力的推荐,公公,你是这么看这件事情的。”

    “皇上,奴婢直言了,徐大人倔强,满朝皆知,想来推荐的人,是不错的,苏天成不过十九岁的年纪,和满朝文武比起来,很是年轻了,奴婢以为,只要皇上重视,苏天成一定是感恩戴德,报效皇上的。”

    “你这么说了,朕的心情突然好起来了,朕也有这样的想法啊,朝廷缺人才啊。”

    王承恩有些着急,不知道皇上怎么又想到朝廷的事情了。

    好在朱由检很快转换了话题。

    “这些密奏,很有意思啊,朕以为,这个苏天成不简单,若是能够参与殿试,朕倒要好好的考校一番,明rì早朝之后,传旨都察院右佥都御使翁同章,到文华殿来见朕,翁同章是苏天成的老师,以前是平阳府知府,朕要问问,看看翁同章怎么看待苏天成。这苏天成到京城来了,不是去拜访过翁同章吗。”

    翌rì早朝之后,翁同章接旨,留下来了,跟随王承恩,到文华殿去觐见皇上。

    文华殿是朱由检和内阁大臣议事的地方,早朝之后,朱由检若是想着召见哪个大臣了,在议事结束之后,由王承恩带着大臣,直接到文华殿来。

    到了文华殿,王承恩进去禀报之后,带着翁同章,进入了文华殿。

    “臣翁同章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翁卿家不必如此,这不是在大殿上面。”

    文华殿里面,仅仅放置了一盆炭火,偌大的宫殿,显得寒气逼人。

    朱由检登基之后,财力紧张,朝廷缺银子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甚至卖出去了皇宫里面的一些人参,贴补国库,这烤火的事情,也显得如此的拮据。

    朱由检才二十一岁,不折不扣的年轻人,但身处皇帝宝座上面,每rì里cāo劳不止,还要应对诸多烦心的事情,预防着朝中大臣的党争和贪污腐化,被后金的sāo扰和流寇作乱困扰,偏偏这些年灾祸连连,看上去已经有些未老先衰的滋味了。

    “翁卿家,朕今rì找你来,是想问问你学生苏天成的情况。”

    听见皇上这么说,翁同章松了一口气,在不知道皇上是什么事情召见的时候,他是惴惴不安的。

    “皇上,臣以为,苏天成冰清玉洁,是不可多得的俊才啊。”

    “哦,那你说说理由。”

    “臣身为平阳府知府时,与苏天成有过一些交谈,臣觉得他不简单,十九岁的年纪,能够做到宠辱不惊,为人处事低调,谈吐得体,不亢不卑,已经不同于一般人,臣见过不少年轻人,高中之后,都是志得意满的,可臣在苏天成高中乡试解元之后,与其交谈,苏天成居然认为,乡试高中,不值得庆贺。”

    朱由检点点头,这没有什么奇怪的,乡试高中之后,都是想着参加会试和殿试的,苏天成这样的举措,表现成熟,从年龄来看,有着一些过人之处。

    “去岁以来,苏天成做了两件事情,第一是扶持自家佃户,平阳府遭遇灾害,佃户生活困难,他提供给佃户粮食、食盐、种子等,让佃户度过了难关,第二是发展了农业生产,教授农户种植玉蜀黍、甘薯,玉蜀黍的产量达到了每亩两石以上,甘薯产量,达到每亩十石,大为缓解了饥荒。”

    “甘薯的产量,引起了平阳府士绅富户的惊奇,难能可贵的是,苏天成不藏私,向府衙捐献甘薯两千石,推广甘薯种植技术,臣预计,今年平阳府将大力推广甘薯的种植。”

    朱由检很是吃惊,苏天成才十九岁,居然做出来这样的大事,真的不简单了,不要看许多朝中大臣,嘴上说的冠冕堂皇的,实际上做的是另外的一回事,这苏天成十八岁的时候,就带着府里的护院,斩杀三百流寇,而且全歼流寇,这该是要多大的能力啊。

    读书人,一般是不熟悉地里的农活的。

    密奏上面,有些情况,也没有说的很清楚。

    朱由检甚至想着,马上见见这个苏天成了。

    “卿家对苏天成评价如此之高,苏天成又是你的学生,看来卿家能够发现人才啊,还是要多多注意这个苏天成啊。”

    “臣遵旨。”

    离开皇宫之后,翁同章大为吃惊,不知道皇上为什么如此关注苏天成了,皇上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苏天成必须要通过会试,参加殿试,皇上很想见见苏天成。

    翁同章有些想不明白,苏天成究竟有着怎么样的本事,能够得到皇上如此高度的重视,解元又不止苏天成一人,再说了,苏天成年纪毕竟是不大的,嘴上无毛,办事不牢,需要诸多的历练,当然皇上是例外的,皇上真命天子,无师自通。

    翁同章还是有些高兴的,苏天成是自己的学生,若是能够高中头甲,这也是自己的荣誉,而且,苏天成他rì有出息了,自己也是能够跟着讨好的。

    内阁首辅周延儒进入了养心殿。

    “周爱卿,会试情况,准备如何了?”

    “禀皇上,全部都准备好了。”

    周延儒正在为山东登州的事情烦心,登州兵变,对于朝廷来说,是一个重大的打击,做为抗击后金的后勤基地,登州的地位,举足轻重,那里存放着诸多的军需物资,如今悉数被叛将孔有德掳去了,山东巡抚、登州官吏,悉数被擒拿,是朝廷的耻辱,他这个内阁首辅,也是有着一定责任的。

    当然了,山东巡抚孙元化,是温体仁推荐的官员,这用人失察的责任,自己还没有。

    可温体仁上奏皇上,弹劾自己救援不力,因为孙元化不是自己举荐的官员,就置登州于不顾,这是泼天的冤枉了。

    皇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周延儒的内心,还是有些忐忑的。

    不知道为什么,皇上问到了会试的事情,没有提到山东登州兵变的事情。

    “周爱卿,会试乃是为朝廷选拔人才,你是主考官,一定要尽心竭力,不可疏漏了俊杰,后金侵袭,流寇sāo扰,连年的灾害,登州又发生如此的大事情,朕很是焦虑,朝廷需要人才啊。”

    “臣一定尽心竭力,为朝廷选拔人才。”

    朱由检看了看周延儒,想着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这样的情形,周延儒是熟悉的,皇上一定是想着推荐谁了,可又考虑到会试的严肃xìng,所以不会开口,这样的情况下,自己不可能开口询问,需要暗地里摸清楚底细了。

    周延儒看了看皇上身边的王承恩。

第九十章 先手

    周延儒可不是普通人,一步步熬到内阁首辅的职位,太子少保,朝廷从一品大员,到了顶峰了,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宦海的波涛。

    自崇祯三年九月成为内阁首辅,三个年头了,朝廷里面的事情太多了,周延儒也有些jīng疲力竭,这几年,发生了这么多的大事情,重点还是缺银子。要是有银子,流寇不会闹事情,发生饥荒了,拿出银子来救济,什么事情都没有,至于说和后金的较量,大战就是靠银子支撑,用银子了,还怕不能够压制住后金的sāo扰。

    太子太保、户部尚书毕自严,崇祯元年就上任了,一直到现在,也就是在崇祯三年十二月,提出了增加辽饷,其余也没有好的办法,能够增加财政收入。

    周延儒和毕自严,也商议了众多的办法,可惜的是,这些办法,牵涉到方方面面的利益,都是不成功的,也不可能提出来的。

    皇上单独召见,这是令周延儒jǐng惕的事情,自己是内阁首辅,会试的主考官,若是单单为了会试的事情,皇上也没有必要询问啊,皇上正年轻,做事情兢兢业业,关注的都是大事情,单单询问会试的事情,一定是有着其他原因的。

    周延儒在宫里还是有人的,要不然也不要想着坐稳内阁首辅的位置,虽然如今宫里的太监,因为魏忠贤的事情,受到不少的牵连,加之皇上痛恨太监专权,整肃了太监队伍,宫里的公公谨慎很多了,但十二监有着上万的太监,队伍庞大,特别是司礼监、御马监和尚宝监的太监,很多时候都在皇上和皇后的身边伺候,掌握了皇上的喜好,也知道很多宫里的秘密,偶尔递上一些小话,就够外面的大臣喝一壶了,故太监的力量还是不能够忽视的。

    去年的九月,皇上重新启用中官监军,这表示,太监的力量,重新开始强大了。

    要说秉笔太监和掌印太监,内阁大臣都是不敢得罪的。

    结交太监也没有过多的技巧,无非是尊重他们,想方设法进献金银珠宝,周延儒在朝中这么多年,特别是经历了天启年间魏忠贤的跋扈,当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当然了,内心里面,周延儒是看不起太监的,毕竟自己是内阁首辅。

    到了休沐的时候,周延儒已经得知了皇上召见的真实目的,原来是为了山西乡试解元苏天成。

    周延儒早就注意到了苏天成,剿灭三百流寇,乡试解元郎,写出来《木兰花令》和《蝶恋花》这样的诗词,如此的才俊,谁都会给予关注的。

    因为剿灭三百流寇,皇上还特意颁旨,嘉奖苏天成,这样的情况,是不多见的。

    他早就查询了苏天成的情况,商贾之家,还是庶出子弟,这样的一个年轻人,怎么会有着如此惊艳的才学呢。

    平阳府前知府翁同章,因为剿灭流寇有功,出任都察院右签都御史,他是苏天成的恩师,肯定是知道情况的。

    联想到早朝结束之后,皇上专门召见了翁同章,周延儒隐隐明白了。

    会试在即,作为内阁首辅,会试主考官,代表朝廷主持会试,他受到了各方面的关注,一千多举人,都要参加会试,但录取名额,不到四百人,虽说这个比例,比起来乡试,要大很多,可参加会试的考生,都是有着不少学问的读书人,整体的素质是高很多的,这也令录取工作,增加了不少的难度,在大家水平差不多的情况下,拼的就是背后的力量了。

    会试简单很多,分为九天时间,三天考一场,会试结束以后,一个月之后,就是殿试,会试录取的三百多贡生,经过了复试之后,参加殿试,皇上钦点为一甲、二甲和三甲,接下来就是吏部授予官职了。

    至于说会试落选的举人,可以到国子监去读书,也可以等候礼部的授官,但都是一些八品九品的小官,大部分到县里去任职,极少部分能够留在京城。

    官员队伍中,注重的是进士,贡生也是不错的,举人的地位,相对低一些了,所以说,参加会试的考生,都是憋足了一股劲,一定想着高中的。

    回家之后,周延儒暂时不想见客,若是门前总是有那么多的车辆,被那些六科都给事中看见了,不知道又要说出来一些什么样的怪话了,这些给事中也是奇怪了,逮着谁就要咬谁,仗着每年和内阁大臣聚会一次,以为很了不起了,他们也不看看,哪一个六科给事中能够升迁的,能够进入内阁的,满朝大臣恨死他们了,不过是七品官,也不知道收敛一下。

    两天之后,宫里传话来了。

    周延儒听到了宫里传来的话语,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差点没有把持住,原来,不仅仅是皇上注意苏天成,就连皇上身边的王承恩公公,也是注意苏天成的。

    这个时候,他开始高度关注苏天成了,自己得到的这个消息,绝对是准确的,也就是说,苏天成不仅要会试高中,而且很有可能在殿试的时候,高中头甲的,皇上可能是下定决心了,考校了苏天成之后,就会委以重任的。

    这里面有个问题,那就是王承恩为什么会注意到苏天成。

    要说皇上注意苏天成,这是很正常的,正值多事之秋,皇上求贤若渴,想着能够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改变困境,时常破格提拔一些官员,可惜效果总是不好,这就令皇上更加的焦急。皇上年纪不大,急功近利的思想,总是有的。

    可王承恩的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宫里的太监,鬼jīng鬼jīng的,好多的事情,都看的透透的,想要得到他们的注意,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苏天成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后台啊。

    思索一番之后,周延儒平息了心情之后,立刻找来了管家周康。

    “你马上去了解一下苏天成的情况,这是苏天成居住的客栈,记住,你亲自去了解一下情况,必要的时候,可以透露你的身份,这件事情,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明白吗。”

    周康离开之后,周延儒舒了一口气。

    自己毕竟是内阁首辅,最好的办法,就是能够网罗到苏天成,会试之后,自己也是苏天成的恩师了,既然皇上和王承恩都注意的人,一定是能够出人头地的。

    如果苏天成识趣,自己也可以在一边推波助澜,若是这个苏天成不识抬举,今后来想办法对付,皇上不可能长时间关注苏天成,苏天成毕竟年轻,需要时间磨砺,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自己是可以从这方面做文章的。

    至于是王承恩那里,无非是多接触,做出来一些说明。

    苏天成不可能有那么厉害的后台,因为自己是不知道的。

    翁同章来拜访的时候,周延儒已经恢复了从容。

    “翁大人,到都察院,还适应吧。”

    “下官刚到京城,一直都没有机会,专程来拜访大人,对都察院的政务,也不是很熟悉,rì后还望得到大人的关注。”

    “呵呵,我们同朝为官,都是效忠皇上的,翁大人客气了,今后,若是遇见什么难题了,我们商议着办理,你看如何啊。”

    “大人体恤下官,下官感激不尽,若是有用得着的地方,大人尽管吩咐。”

    “你在平阳府做的还是很不错的,皇上很是欣赏啊,自去年以来,流寇时常sāo扰山西,平阳府都险遭肆掠,这次能够剿灭三百流寇,功劳不小啊,若是各地的民团,都能够做到这样,皇上也就安心很多了。”

    翁同章非常聪明,从周延儒的话语里面,已经听出来了意思。

    早朝之后,皇上单独召见,问到苏天成的一些情况,他就敏感到了。

    马上就是会试和殿试了,既然皇上关注苏天成,肯定是有着一些安排的,不过几个时辰的时间,周延儒就找到了自己,不会为其他的事情,目的多半是苏天成。

    周延儒也想着知道一些情况。

    翁同章当然不会隐瞒了,能够攀上内阁首辅,好处自然是大大的。

    他很详细的介绍了苏天成的情况,这显得有些突兀,可周延儒听得很是认真。

    “翁大人的学生,还真的是不错啊,年纪轻轻,就能够有着如此的才干,不仅仅是乡试解元,还熟悉农事,能够上阵杀敌,如此的俊杰之才,翁大人可要多向朝廷推荐啊。”

    “下官给大人禀报这些事情,就是向朝廷举荐人才,大人求贤若渴,得到朝臣的一致赞誉,下官也是深有感触。”

    周延儒很是高兴,看来这个翁同章,还是很不错的,以前为什么没有注意啊,大概是想到了,翁同章和东林一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翁大人为朝廷举荐了人才,这是大功一件啊,都察院负责考核官吏,不仅仅要查察官员的不足,也要考虑到举荐人才的,发现那些效忠朝廷的俊杰之士,这方面,皇上是寄予厚望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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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儒家之道?碾过去之前跟他说一声。 何谓兵家之道?简单高效的碾过去。 何谓法家之道?我依律严厉地将你碾过。 何谓纵横家之道?我喊上一帮人来碾你! 何为国际主义之道?我碾你是为了你好。 何为中华之道?自古以来,你就是被我们碾大的....... 差点儿就混成处级干部的苏天成悲愤的变成了一个屁都不是的秀才,一怒之下化悲愤为力量 崇祯三年,苏天成坐在历史轮子上大喊:“老子碾过来啦!”大明政客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明政客,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明政客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