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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中的失落     大明政客txt下载     大明政客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可怜的佃户

    苏平阳准备提前到郊外去看看,打个招呼的,公子从来没有到佃户的家里去过,要是遇见了什么情况,可不好说了,可惜他还没有来得及安排,公子就专门说了,到佃户家里去看的时候,不要惊动大家。

    穿越之前,苏天成熟悉很多的流程,比如说下去视察工作等等,如果提前做了准备,看到的情况,一定是一片大好的,那样也失去了意义。

    如今的情况不同了,这些佃户,都是为苏家种田的,如果看不到真实的情况,自己欺骗自己,今后可能会出现巨大的麻烦。

    一大早,苏天成就出门去了,跟着去的还有苏平阳和苏二童。

    苏府里面,有十匹骏马,这些是没有带走的骏马,名义上是留给苏天成训练的,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子弟,如果府里没有马匹了,说起来是丢脸的事情。

    当然了,府里还有两架马车,苏天成完全可以乘坐马车的,可他拒绝了。

    遗憾的是府里留下的十匹骏马,除了一匹蒙古马,其余的都是西南马,用来驾驶马车和运输不错,骑着就显得个头小了。

    十月底,已经是冬天的气候了。

    小半个时辰之后,苏天成一行来到了郊外。

    他终于见到了自家的良田。

    五百顷的良田,全部都连在一块,苏平阳已经详细介绍了情况,那些没有能够连片的土地,老爷早就慢慢处理了,这些留下的土地,整体来说,算是不错的。

    五百顷的土地,足足有七千五百亩,有十四个běi jīng工人体育场的面积。

    平阳府城四周的地形,以丘陵为主,其次就是平川,山川不多,而且也不是人们理解的那种大山,苏家的田地,基本上都是平川,第一次见到这一大片土地,苏天成想到了一个词:一马平川。

    在他的想象中间,苏家的佃户,至少应该是住在一起的,也就是说,房屋至少是连片的,可惜他没有看见这样的情形,田地的周围,有不少土坯房,低矮、寒碜,这些土坯房的房顶,清一sè的盖着茅草和秸秆。

    苏天成的脸sè,已经发生变化了,人们时常说到万恶的地主,很多时候,是因为宣传的需要,可自己见到的情形,已经说明了,苏家对佃户,是非常刻薄的,这些佃户,跟随苏家不是一天两天了,几乎都是十年以上了,为苏家种了这么多年的地,像样的房子都住不起。此刻,他再次想到了大太太,苏平阳已经说过,对佃户的管理,全部是大太太负责的。

    骑马到了一片小树林,苏天成下马了,走到了一棵小树旁边,拴好了缰绳。

    “少爷,您不骑马了啊,从这里走过去,距离不短的。”

    “叔叔,我们走着过去看,不要骑马了,二童,你在这里等候,看好马匹。”

    “少爷,您和父亲还是骑马过去吧。”

    苏天成摇摇头,慢慢朝着最近的一处房屋走去,看见这样的情形,苏平阳小声叮嘱了苏二童几句话。

    还不到辰时,秋收季节已经过去好久了,田地里面光秃秃的,什么都看不见。

    苏天成有些奇怪,按说要播种冬小麦了,为什么田地里面,什么都没有啊。

    走到了田地的旁边,苏天成蹲下身体,用手抓了一把泥土,泥土很是干燥,几乎无法捏成团,微风吹过,竟然能够看见灰尘。

    苏天成的眉头紧皱,看样子这块土地缺水很是厉害,这样的土地上面,想着有多大的收成,可能xìng是不大的。站起身来之后,苏天成注意看了看田地的四周,他没有发现沟渠,更没有看见用于灌溉的引水沟。

    “叔叔,这一大片田地的四周,为什么没有引水沟渠啊。”

    “公子,土地上面的收成不好,哪里来的银子建沟渠啊。”

    “叔叔可不要糊弄我,要说收成不好,也就是近几年的事情,难道以前的收成也不好啊,按照说说的说法,这么一大片的土地,确实没有建设沟渠了。”

    苏平阳是非常注意公子的一言一行的,因为公子的变化太大了,他需要特别关注,本来以为公子是心血来cháo,到郊外来看看,很快就要回去的,不过是走马观花,但公子的一系列举措,令他开始惊讶了,居然能够蹲下身体,捏弄田土,判断出来田地缺水,这已经很不简单了,不熟悉农活的人,是做不出来这样的动作的。

    关键是公子没有种过一天的地啊。

    “叔叔,你实话实说,家里是不是就知道收租,其余什么事情都不过问的。”

    苏平阳点点头,这样的事情,他怎么好说啊,都是老爷和夫人决定的事情。

    苏天成不再说话,径直朝着一户房屋走去。

    房屋的门虚掩着,准确的说,不能够算是房屋的门,就是两块门板,而且不是那么严丝合缝,苏天成敲门的时候,门轴发出了吱吱的声音。

    “家里有人吗?”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出来,过了好一会,一个男人来开门了。

    男人看见了苏天成,大为吃惊,无他,苏天成穿着锦袍,面容白皙,气质很好,身份肯定是不一般的。

    苏天成照样的吃惊,这个男人,看不出来多大的岁数,干枯的头发,黝黑的脸庞,看上去就知道是长期种地的。

    头发干枯,明显是营养不良。

    男人的身上,披着棉袄,棉袄上面的几个大补丁,显得格外的刺眼,男人穿着粗布的对襟,赤膊,显然还没有起床。

    “您、您找谁啊?”

    “这位是苏府的少爷,今rì专门到这里来看看的。”

    男人显得很是惶恐,细心的苏天成还是发现了,男人的眼神里面,透露出来了怨恨。

    “老、老爷,我家的租子,实在是交不齐了,家里已经快没有粮食了。”

    “我不是来收租的,我是到你家看看的。”

    男人非常吃惊,苏府的少爷,到自家来看看,这是什么意思啊。

    “老爷,您稍微等一等,家里的人都还没有起来的,您千万不要生气啊。”

    按说农户是很勤奋的,就算是没有什么农活了,也不至于睡到这个时候,再说了,如今没有什么娱乐活动,rì落而息、rì出而作,按照几百年之后的时间计算,七点钟之后就睡觉了,到第二天上午的八点钟,还没有起床,睡的时间够长了。

    何况现在应该是农忙的季节了啊。

    或许是看见了少爷的疑惑,身后的苏平阳开口说话了。

    “少爷,佃户都是这样的,一直到巳时以后才会起床的,其实不是他们想着睡觉,这样可以尽量的节约粮食的。”

    苏天成感觉到了心疼,用睡觉的办法来节约粮食,他不是没有听说过,只是没有见过,现在终于见到了,而且是自家的佃户。

    男人终于开门了,一个小女孩拉着男人的衣襟,嘴里含着手指,看见了苏天成,眼神里面,同样是惊恐,跟在男人后面的女人,脸庞有些浮肿。

    “快点跪下,老爷来看我们一家人了。”

    看见瘦骨嶙峋的小女孩,苏天成终于忍不住自身的怒气了,自己的大娘,简直就是要钱不要命啊,佃户都是这样的情形了,心里想到的还是佃户交粮食,到时候,佃户起来造反了,她才知道厉害啊。

    可这股怒气,也只能够是生生的忍着,总不能在佃户的面前发脾气啊。

    苏天成上前一步,拉住了小女孩。

    “不要跪了,我就是来看看的。”

    因为内心有气,苏天成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对,男人不知所措,看着苏天成,女人低下头,至于小女孩,被苏天成拉着,不敢动弹。

第十七章 穷则思变

    (感谢老朋友1949,感谢诸多支持的读者大大,在下一定继续努力。)

    进屋之后,苏天成没有关心其他的事情,佃户家里的摆设如何,是不是有像样的家具,暂时不是重要的事情,他径直走到了米缸旁边,揭开了上面的盖子。

    平阳府城一带的农户,家家户户都是有米缸的,看看这家的条件如何,重点是看有多少的米或者是麦面。

    硕大的米缸里面,可以看见很少的麦面,苏天成尽力弯下腰,将手插进了麦面里面,估计一下,到底还有多少的麦面。

    “这米缸里面的麦面,就是你们全家所有的粮食吗?”

    “老爷,这就是全家所有的粮食了,我们真的交不起租子了。”

    “如今才十月底,这点麦面,一家三口,一个月都不够了,马上就要播种冬小麦了,明年的小麦收割,还在五月份,你们家里就这点粮食了,一个月之后吃什么啊。”

    男人嘴唇有些哆嗦,大概是没有想到老爷会说出来这样的话语。

    “佃户都还没有开始准备种植冬小麦,这是什么缘故啊?”

    男人看了看苏天成,没有说话,估计是有什么顾忌。

    苏平阳也低下头,没有说话。

    “你们都不说,我来猜猜,是不是苏家逼着交租子,你们连种子都交上去了,如今没有冬小麦的种子了,家里也没有粮食了,所以就无法播种了,也就不需要耕田了。”

    男人低下头,身后的女人本来想着开口说话的,看见男人这样,也不开口了。

    倒是小女孩子开口说话了。

    “老爷,家里没有麦面,我吃不饱,爹准备叫我到大户人家去吃白面。”

    苏天成的身体开始颤抖了,顺手抱起了小女孩。

    “没有粮食吃了,你们准备卖掉女儿吗?”

    男人和女人扑通的跪在了苏天成的面前。

    “老爷,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孩子跟着我们,只有活活的饿死啊,去年和前年的收成都不好,上缴了租子,家里几乎没有粮食了,本来想着今年的收成好一些,补上欠下的租子的,谁知道今年的收成更加的不行,好多人家都断粮了,我们家算好一些的,还有一些粮食,可也只能够吃一个多月了,种子存不住啊。”

    苏天成抱着小女孩,赶忙上前去,伸出右手,准备扶起来两人,身边的苏平阳反应很快,早就上千去拉起来了两人。

    “你们种我家的地,落到了如今的田地,这都是苏府的问题,我在这里给你们赔礼了,没有粮食吃是绝对不行的,苏府不能够饿死人,苏家所有的佃户,必须要熬过这个冬天,冬小麦一定要播种,粮食的问题,我来想办法,种子要保留,不能够全部吃了。”

    苏平阳惊呆了,少爷竟然说出来了这么大的话,苏家有三百多佃户啊,这么多的佃户,需要多少的粮食啊,还有七个月的时间,就算是每家一个月解决五斗麦面,总数也是一千二百多石麦面,折合银子接近四百两了,到哪里去找这么多的银子啊。

    男人大概以为自己听错了,哪里有主人给佃户粮食的事情。

    “老爷,我们自己来想办法,只要不催着我们交租就好了。”

    “你放心,我说话算数,叔叔,苏府所有的佃户,家里有多少的存粮,能够维持多长的时间,统计一下,看看缺口的总数是多少,本月之内,每家至少解决一石麦面,度过眼前的难关,后面慢慢来想办法,当务之急,必须要组织所有的佃户,播种冬小麦。”

    “少爷,苏府一共有三百五十户的佃户,每家解决一石麦面,一共是三百五十石,有了这些麦面,维持到过年,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我知道,不是维持到过年,是维持到明年的五月份之后,这个数据,必须统计出来,苏家的佃户,不能够出现卖孩子的情况,更不能够出现饿死人的情况,叔叔,你现在是苏府的管家,如果出现了这样的问题,我不会客气的。”

    “少爷,三rì之内,我就会解决这个问题的。”

    “好,我看还是里长和甲首出面统计,这样的速度快一些。”

    明朝的户籍管理制度,核心就是里甲制,每110户为一里,在城内称为坊,其中选十户为里长,其余100户分为十甲,每甲选出一户为甲首。

    苏府有三百五十户佃户,按照要求,有三十个里长,三十个甲首,组织这些人来统计和催促生产,效率高很多的。

    苏天成说完这些话之后,男人终于相信了,苏家的这位少爷说的是真的。

    他拉着女人跪下了。

    “老爷的大恩大德,我们一辈子都记得。”

    苏天成依旧抱着小女孩,佃户给他磕头,他感觉不到威严,相反,满腹的心酸。

    “你们起来吧,小孩饿坏了,家里还有一些麦面,好好做一顿饭,让小女孩吃饱,三rì之内,麦面就可以发下来了,暂时解决这么多,今rì我首先到你家里来了,说明我们是有缘的,这播种冬小麦的事情,你要带头啊。”

    “好的,吃饭之后,我就到田头去的,大家伙有麦面了,一定都会播种冬小麦的。”

    苏天成很仔细,他的习惯,做任何的事情,都要落到实处,否则就是空话。

    “不对啊,这里面还是有问题的。”

    苏平阳看着少爷,没有说话,他已经猜到,少爷关心什么事情了。

    “这播种的冬小麦的种子,若是没有,大家伙到田头去了,依旧是没有什么办法的,再说了,这田里干的不像话了,种下去了种子,也没有多大作用的啊。”

    “少爷,府里还有不少的冬小麦种子,老爷当初就安排留下了这些种子的,供应五百顷田地,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只是缺水的事情,暂时不好想办法啊。”

    苏天成笑了。

    “活人怎么能够让尿憋死,办法总是想出来的。”

    苏平阳的男人都没有想到,苏天成居然说出来这样的话,他们想笑,却不好张口。

    “叔叔,还是刚才说到的事情,请里长和甲首帮忙组织,冬小麦的种子,苏府全部提供,补助粮食和分发种子之后,组织大家开挖沟渠,掘井取水,苏府暂时没有那么多的银子,这一切都记在账上,等到有银子了,苏府出钱补助,不知道这个办法,是不是可行。”

    “少爷,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办理吧,少爷安排了,我一定落实的。”

    男人的脸,憋得通红,显然是想着说话了。

    “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了,不要憋着。”

    “老爷,我叫牛二,老爷对我们佃户,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如果有谁还不按照老爷的安排来做,我就找他拼命。”

    “呵呵,牛二,你不要激动,所有的事情,大家商量这办理,今后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一步步落实的,穷则思变啊,要是总这样下去,明年我也吃不消了,我只是嘴上说说,具体的事情,还是需要你们来做的。”

    接下来,苏天成继续看了几家佃户,都没有起来,牛二陪着他和苏平阳。

    苏府的公子到佃户家里来了,每一家佃户,苏府发给一石麦面,发给所有的冬小麦的种子,这个消息,迅速传开了。

    很多的佃户不相信,哪里会有这样的事情,但牛二绘声绘sè的说出来了,老爷虽然年轻,可到他家以后,非常干脆的说出来了,苏府的佃户,不准饿死一人,不准有卖儿卖女的情况出现,每户的一石麦面,三天之内就落实。老爷给每家佃户的粮食,绝不仅仅是一石麦面,要维持到明年的五月,冬小麦收购之前的时间。

    牛二竭尽全力的宣传,老爷安排了,大家要开始播种冬小麦,要开挖沟渠,要掘井取水,老爷还说了,活人不能够被尿憋死。

第十八章 详细的计划

    苏天成的表态,是经过了认真思考的。

    冬小麦收购的时间,在来年四月,到时候,正好播种玉米和甘薯,玉米的种子,平阳府城就有,可以直接购买,只不过播种的方法必须要改变,自己可以手把手的交会苏家的佃户,相信一定能够获得丰收,甘薯种子,必须福建去购买,从山西到福建,距离遥远,按照如今的交通条件,来回至少是两个月的时间,购买的甘薯种子,至少十万斤以上,算上运输耽误的时间,可能在三个月以上了。

    甘薯是切块发芽的,一斤种薯,可以长出70根左右的苗子,一亩可以栽种苗子3000株,这样算下来,一亩至少需要四十斤的甘薯,十万斤甘薯,可以供应3000亩左右的田地。

    甘薯的亩产是很高的,至少可以达到两千斤以上,这三千亩的甘薯,保守计算,产量可以达到六百万斤,也就是三万石以上的甘薯了。

    余下的4500亩土地,可以播种玉米,玉米的产量差一些,按照如今的水平,每亩能够达到500斤以上,就很不错了,也是保守的计算,4500亩的玉米,产量可以达到两百多万斤,也就是一万多石的玉米。

    如果这个计划可以实现,不要一年的时间,苏家的佃户,就完全可以翻身了,苏府的存粮,可以大幅度的增加,应付几年之后的大饥荒,丝毫没有问题。

    当然,这里有一个前提,前期的工作,是需要耗费银子的。

    简单的算一下帐,苏家的三百五十户佃户,维持到明年的五月份,至少需要一千二百石的麦面,这一笔开支是三百六十两银子,冬小麦种子,暂时可以不算钱,十万斤的种薯,苏天成不知道具体的价格,甘薯还没有在山西推广,福建一带种植的时间也不长,相信价格不会很高,折算下来,也就是五百多石,按照大米每石四钱银子的价格计算,需要二百两银子,路上的运输费用,至少是五十两银子以上,合计是二百五十两银子,再说玉米,一亩土地需要5斤种子,算下来需要22500斤种子,折合是110石左右,估计价格和麦面的差不多,需要三十三两银子,所有的加起来,需要的银子是六百五十两。

    这还不包括开挖沟渠和掘井取水需要消耗的银子。

    苏天成现在一共有八百两银子左右,表面看是足够了,可这里面有一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假如他和大太太闹翻之后,要想着自谋出路的,也就是说,到时候没有每月三十两的银子了,也要活下去的。

    做任何的事情,都要有着最坏的打算,这是苏天成前世之所以能够成功的原因,穿越到了明朝,依旧要保持着这样的优点。

    可这些事情不做,肯定是不行的,今后的若干年,粮食会成为最大的问题,特别是历史上记载的崇祯九年山西的那次大饥荒,不知道饿死了多少人,农民甚至是吃人肉,现在必须要做到未雨绸缪。

    到佃户的家里去看过之后,苏天成有了最直接的感觉,这些佃户,如果按照目前的状况发展下去,就是潜在的农民起义军,都快要饿死了,不造反能够怎么办啊。

    回到了府里,苏平阳是非常着急的,少爷有多少的银两,他是清楚的,账面上一共只有二百四十五两银子,算到明年的五月,七个月也就是二百一十两银子,一共四百五十两银子左右,这里面包括了生活费啊。

    “少爷,您说的那么多的开支,府里没有那么多的银子开支啊。”

    苏天成拿出了锦囊,这里面的五十两黄金,是他上次卖掉了战马得到的,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必须要拿出来了。

    “叔叔,这里面是五十两黄金,你先拿着,一并计划开支。”

    苏平阳抖抖索索的接过了锦囊,五十两黄金,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笔巨款了,何况黄金的兑换价格,在平阳府城,也是有些蹊跷的,市面上很少能够见到黄金,白银都不多,大部分都是铜钱,一两黄金,可以兑换到十一两到十二两白银。

    “叔叔,我想到的还有几件事情,只不过需要托付信得过的人去办理,第一件事情,购买110石玉米种子,好好保存这些种子,第二件事情,购买500石种薯,需要派人到福建的福州去购买,如何的保鲜,那里的农户一定是清楚的,这两件事情,需要开支越三百两的白银,这两件事情事情,必须要做,此外,分发麦面的时候,告诉所有的佃户,大量储存秸秆和稻草,必须要储存。”

    苏平阳再次倒吸一口凉气,本来以为,有了这五十两黄金,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可少爷居然还有这么多需要做的事情,都是需要银子的,特别是到福建的福州去购买甘薯种子,且不说购买多少的数量,光是运输,就不得了。

    “少爷,到福建福州去,路途遥远,这件事情,还是我直接去办理吧。”

    “不行,叔叔要管着府里的事情,还有佃户的诸多事情,万不能离开平阳府城,我的考虑,是不是让苏俊去办理这件事情。”

    “让苏俊去,少爷是不是考虑一下,要不然,我给二童说说,叫他去福建。”

    “二童年纪太小,出远门不行,何况是购买种薯这么大的事情,我的考虑,现在就要出发了,最好是在chūn节期间,运回来种薯,沿路相对安全很多的,这些种薯,必须要运回来,千万不能够有任何的闪失。”

    苏俊非常激动。

    想不到少爷居然给他安排这么大的事情,远赴福建的福州,去采购甘薯种子,而且要带着二十五两黄金,这是一笔巨款了,少爷如此的信任自己,苏俊瞬间有了一种神圣的感觉,身上的这点伤不算什么,估计不到福建的时候,就差不多好了。

    看着苏俊,苏天成还是有些担心的,倒不是说苏俊不能够很好的做事情,外面不是很太平,苏俊不过是苏家的家生子,也没有见过太多的世面,要是路上遇见麻烦了,不知道能不能应付。

    “苏俊,这次到福建福州去购买甘薯种子,事关重大,一定要尽最大力气办好,不过外面不是很太平,要是xìng命收到威胁了,就不要顾及到种子了,人能够回来就好了。”

    “少爷,小的一定用xìng命保护甘薯种子。”

    “我就是担心你有这样的想法,世道艰难,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千万不要做,若是你的命都保不住了,种薯还能够运回来吗,一路上机灵一些,情况不对了,就果断舍弃种子,保住xìng命要紧。”

    尽管苏天成这么说,可在苏俊的内心里面,甘薯种子比他的xìng命重要,至于说可能遇见的困难,他倒是没有想到那么多。

    “好了,你准备一下,五rì之后出发,争取在明年的正月回来。这个chūn节,你不能够在府里过了,回去好好给玉环说说。”

    苏俊离开之后,苏天成陷入了沉思之中,他面对的困难太多了,银两还不是最大的问题,大不了先卖掉几匹马,也可以凑到银两,大太太那里,不需要过于的担心,这属于典型的内部矛盾,暂时的放一放。

    在平阳府城外面和马市的遭遇,令他意识到了,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时代,想要做成事情,必须要有自身的武装力量,否则做任何的事情,都是要收到掣肘的,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可如今的情况下,想要拥有自身的武装力量,无异于天方夜谭啊。

第十九章 牛二的节日

    牛二已经成为了佃户中间的热门人物了,苏家少爷首先是到他家去的,而且苏家少爷的承诺,也是他到处宣传的。

    家里剩余不多的麦面,牛二要自家婆娘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女儿吃饱了,婆娘也吃饱了,牛二的胃口大,吃的时候,还是忍住了。

    里长和甲首率先到牛二的家里统计情况,看看还有多少的存量,牛二也继续宣传,隐隐的,大家伙都有些信服了。

    说实话,苏天成在佃户中间的表态,大家是不怎么相信的,哪里会有这么好的东家啊,不仅不说收租子的事情,还倒过来给佃户粮食,眼看着冬天了,雨水还是不多,明年收成怎么样,还是未知数,难道说苏家少爷,准备自己拿出来银子,养活这么多的佃户吗。

    苏府的新管家苏平阳到了佃户中间,最为关键的,是苏平阳运来了三百多石的麦面,这一下,佃户轰动了。

    仅仅过去了一天的时间,里长和甲首的统计都还没有结束,可苏家少爷承诺的麦面,已经运送来了,这说明了,苏家少爷真的是说到做到。

    牛二早就接受了任务,就在他家的旁边,整理出来了一块空地,苏平阳说过。发放粮食的时候,有事情要安排的。每家佃户当家的,都要在这里集中的。

    一大早,空地上面,站满了佃户,清一sè的男人。

    牛二烧了不少的开水,佃户没有那么多的讲究,谁要是渴了,想着喝水,就拿旁边准备好的碗,自己倒热水喝,茶是供应不起的,这是金贵的东西。

    牛二和婆娘忙前忙后的,婆娘烧开水,小女孩也没有闲着,这两天吃饱了,jīng神也好了。

    看见运送粮食的马车,慢慢过来的时候,人群中间,发出来了欢呼声。

    众人惊诧的发现,苏家少爷竟然也来了,骑着骏马,在马车的最前面。

    “各位兄弟,你们给苏家种田,这两年都遭遇了灾害,落到了如今的田地,我代表苏家,给你们赔不是了,前rì,我到牛二家看了,感觉到羞愧啊,若是苏家的佃户,要卖儿卖女了,要饿死人了,这就是苏家的罪过,这样的情况,绝对不能够发生,今rì首先给每家一石麦面,两斤粗盐,chūn节之前,每家再发给一石麦面,还有jīng盐、肉食,苏府也要想办法解决,过年的时候,每家都要有肉吃,用上jīng盐。”

    发放粮食,大家伙已经知道了,可每家发放两斤粗盐,这是所有人没有想到的,偌大的空地上,站着的三百多人,鸦雀无声。

    食盐可是金贵的东西,三百五十户的佃户,每家两斤粗盐,就是七百斤粗盐,平阳府城的食盐价格,粗盐五钱银子一斤,jīng盐一两银子一斤,就是这七百斤粗盐,也要三百五十两银子了,苏家少爷这次是真心为佃户考虑了。

    食盐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不客气的说,有些时候,不亚于粮食的作用,长期不吃盐,人的全身无力,免疫力下降,对于种田的农民来说,这是致命的。

    牛二站在最前面,听见少爷这么说,看见了最前面的马车上面,真的是粗盐。

    他跪下了,仰起头,看着少爷。

    “老爷的大恩大德,牛二一辈子都不敢忘记,今后有什么事情,老爷吩咐,牛二拼命。”

    牛二跪下之后,所有的佃户,都跟着跪下了。

    佃户是不大会说话的,但是,他们跪下了,就是最好的表现,这也说明了,苏府的少爷有什么事情安排,他们会拼命的,何况,少爷称呼他们为兄弟,这样的待遇,佃户是第一次遇见的。

    “好了,大家赶快起来,今rì我还真的有事情,要求大家做到的。”

    苏平阳和苏二童已经招呼众人起来了。

    “有四件事情,大家是要做的,第一件事情,马上开始播种冬小麦,我已经带来了种子,按照每户需要的种子数量,发放下去,大家要抓住季节,不能够耽误了农时,第二件事情,开挖沟渠,五百顷的田地,沟渠要全部畅通,同时开挖三个堰塘蓄水,这个工作量很大,但一定要做好,第三件事情,掘井取水,若是没有水,冬小麦不可能有什么收成,年内一定要掘出来五口水井,第四件事情,各家要收集稻草和秸秆,剁碎之后收好,到时候有用处的。”

    大家没有说话,除了收集稻草和秸秆的事情,其余的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这其实是为自己做的事情。

    “开挖沟渠和堰塘,包括掘井,里长和甲首都要统计各家的工作时rì,明年冬小麦收购之后,苏府要拿出来银两,大家做事情了,就要拿到报酬。”

    苏天成之所以亲自来,并非是想着佃户感谢他,主要还是落实这些事情,如果是苏平阳和里长、甲首来安排这样的事情,力度不一定是很大的,自己来安排,情况肯定是不一样了。他的思想,和这个时代的人,还是有着一些不同的,通过和苏平阳的对话,他已经体会到了。

    苏平阳认为,他做的这些事情,是对佃户最大的恩惠了,佃户一定是感激不尽的,至于说需要做的几件事情,那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谁都是尽心尽力做的,包括修水渠、挖堰塘和掘水井。可苏平阳不这么认为。

    修建沟渠和堰塘,应该是苏府做的事情,绝非是要求佃户做的,这掘水井的事情,还可以和佃户的生活挨边,所以说,要求佃户做这些事情,苏府是必须要出银子的,再说了,连续两年的收成都不好,作为主人家,是需要考虑到佃户的具体困难的,这是基本的人xìng问题,苏府不考虑到这些问题,一味的索取,最终会失去一切的。

    苏家在平阳府城,暂时只有三百五十户的佃户,今后慢慢发展了,佃户会越来越多的,这管理佃户,和管理国家是一个道理,苏府的佃户富裕起来了,水涨船高,苏府自然更加的富裕,相反,无节制的盘剥,竭泽而渔,佃户无法生存了,主人家自然也得不到什么财富了。

    基于这样的认识,苏天成的出发点就是不一样的。

    既然父亲和大太太已经离开了平阳府城,那么,这里就是自己发家的大本营了,一切都要依靠着自己、下人和三百多佃户来创造,包括财富。

    将yù取之,必先与之。

    这是基本的道理,佃户有了自身的财产,生活慢慢富裕了,才会想尽办法来保护财产的,一旦这些利益遭受了损害,他们会拼尽全力来保护的,不要说什么农民起义军,就是官兵来了,他们也敢拿起锄头拼命。

    如果能够有如此良xìng的发展,一切才会慢慢走入正轨,今后更多的事情,才好一步一步开展下去的。

    作为一个现代人,苏天成有着无与伦比的认识上的优势,他相信,通过自身短时间的观察,结合历史发展的规律,很快就可以找到其中的症结,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所以说,今天到这里来,亲自给佃户安排这些事情,在他看来,是非常关键的一步。

    苏天成安排完毕之后,苏平阳继续补充了。

    三十个里长和甲首,被赋予了任务,还包括牛二。

    牛二是具有代表意义的,少爷在牛二的家里,说出来的那些话,正在一步步兑现,可以说,牛二是见证人,苏平阳本能的感觉到,平阳府城的苏府,尽管老爷和夫人都走了,但在少爷的带领下,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牛二再一次成为了佃户中间的红人了,少爷都记得他的名字,真的是不简单啊。

第二十章 雪中送炭

    苏天成的内心还是有些忐忑的,明年是不是遭遇到饥荒,苏家的佃户是不是能够彻底告别饥寒交迫的rì子,主要就是在于能不能顺利运回甘薯种子了。如果不能够运回来甘薯种子,佃户依旧要播种chūn小麦,这小麦的产量太低了,穿越之前,苏天成是出生在南方的,当地几乎没有人种植小麦,故而不是很熟悉小麦的种植技术,就是参加工作后的好多年,重点也是了解大米、玉米的种植,这小麦的亩产量,还比不上大米,几百年之后都是那样的,更不要说现在了,加上山西的气候,比不上南方的,导致粮食产量更低。

    “听说苏府庶出的小公子,给佃户送粮食和食盐了。。。”

    “我都看见了,是真的,还不止这些呢,连种子都送了。。。”

    “苏府的小公子,好像是生员吧,是不是书读多了,失心疯啊。。。”

    “哼,我看不是失心疯,是脑袋真的有毛病了,苏府的老爷和夫人到太原府城去了,这个小公子扬眉吐气了,不知道做什么事情了。。。”

    苏天成给佃户分发麦面、粗盐和种子的消息,在府城内传开了,各种议论都出现了,褒贬不一,大部分都是说苏天成脑袋有毛病了,怎么做出来这等傻事,连续几年的收成都不好,大户人家,谁不是想着多存一些粮食,这小子倒好,给佃户分发粮食了。

    说好的也有,佃户遭灾了,没有粮食,活不下去,苏府小公子菩萨心肠。

    平阳府城的大户有些恼火,苏天成这样做,岂不是打他们的脸面吗,不过苏家小公子是读书人,不管怎么说,都是生员,再说了,苏家的生意,基本都搬到太原府城去了,若是这些大户,和一个从来没有做过生意的生员对着干,舆论的影响,他们也是顶不住的。

    当然,已经有人,专门给苏化文带信了,言下之意,苏府的小公子,这是在乱搞。

    所有的议论,苏天成都是知道的,他根本不在乎,这些大户,鼠目寸光,极度的自私,真正到了灾荒年间,他们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了。

    苏俊马上就要出发了,这才是苏天成重点考虑的事情,两天时间以来,他仿佛思量,500多石的甘薯种子,足足十万斤,就算是运输到山西平阳府城来,都不是简单的事情,如果用马车拉,西南马能够拉800斤到1000斤,需要一百多辆马车,这个时代,可不会有人用蒙古马来拉种子的。最好是用牛车,能够拉到1500斤以上,六十多辆牛车就可以了,速度虽然慢很多,可不是很显眼。

    不管怎么说,这么多的牛车,都需要有人护卫的,这就好比是一个手里拿着金元宝的小孩子,在大街上走路一样,身边没有大人,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最终抢去金元宝的。

    苏天成很苦恼,可他没有办法,谁叫自己重生在了明朝,谁叫甘薯万利年间才传到中国来啊,平阳府城是不可能有甘薯种子的,不要说平阳府城,北方都还没有甘薯种子。

    危险的确存在的,苏天成想的越多,越感觉到去采购甘薯种子,是万分冒险的事情。

    回到平阳府城十来天了,苏天成没有出门,除开到郊外去了两次,一直都是呆在府里,甚至没有心思到大街上去转一转,他需要逐步适应目前的生活,更需要考虑今后该怎么做。

    苏平阳急匆匆的进来了。

    “少爷,外面有人自称是老乞丐,说是和少爷有一面之缘的。”

    苏天成迅速的站起来了,苏二童也睁大了眼睛。

    “叔叔,快请老伯进来,不,我亲自到门口去迎接,二童,吩咐厨房,准备几个好菜,特别是准备两坛好酒。”

    苏平阳很奇怪,府外的老人,穿的破破烂烂,看上去就是乞丐的打扮,这样的人到府门口了,按照以前的规矩,是给碗饭就打发了,想不到少爷亲自出去迎接了。

    苏天成走出府门,看见老人站在外面,仰着头,看着天上,穿的破破烂烂的,不过这次身上没有什么味道。但总是一副乞丐的打扮。

    周围有些人指指点点的,估计是认为,这个乞丐,怎么到苏府门前讨饭,还如此的嚣张。

    “晚辈恭迎老伯。”

    苏天成快步走到老人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行李,不要说周围的人,就是苏平阳,都是大惊失sè,公子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对着乞丐行礼啊。

    “哈哈,苏公子,老乞丐来讨饭吃了。”

    “老伯说笑了,晚辈一直都盼望,再次见到老伯的。”

    “大庭广众之下,公子给老乞丐行礼,岂不是辱没了脸面啊。”

    “晚辈一直都记得,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时刻不敢忘记。”

    “哈哈,说得好,看来老乞丐今rì来对了,公子大气啊。”

    老人哈哈大笑,径直走入府门,苏天成恭恭敬敬的跟在后面。

    “唉,不要说啊,这苏家小公子,确实有些意思啊,对待乞丐,都能够这么尊重啊,我看这个乞丐不简单啊。”

    “我也想起来了,苏家小公子,给佃户粮食粗盐和种子,看来这苏家小公子,还真的是有悲天悯人之心啊。”

    “奇怪啊,以前我时常见到这苏公子的,见人就脸红,说不出来话,表现也是畏畏缩缩的,刚才看见,大为惊奇啊,苏公子气质完全不同了。”

    “唉,还不是因为他在府里的那些事情啊。。。”

    “嘘,不要说了,人家的家事,我们可不要随便的议论。”

    苏天成请老人直接到了厢房。

    苏二童早在厢房外面等候了,看见了老人,马上就泡茶了。

    偌大的苏府,因为下人不多,显得很是安静。

    “苏公子,老乞丐听说,你给苏家的佃户,发了粮食、粗盐和种子了,果真有这样的事情吗,这是为何啊,老乞丐很是好奇啊,想着来问一问的。”

    老人没有客气,进入厢房,直接坐下了,开口说话的时候,脸上随着是带着笑容,但眼睛里面,根本看不见一丝的笑意。

    “确有此事,苏府一共是三百五十户佃户,此次晚辈分发了三百五十石麦面,七百斤粗盐,至于冬小麦的种子,按照各户的需求发放的。不仅如此,chūn节之前,晚辈还要发放粮食、jīng盐和肉食的,一直到维持到明年的五月,冬小麦收割之后。”

    “哦,你能够说说为什么吗?”

    “晚辈觉得,佃户既然来到苏府种田,自然需要吃饱穿暖,晚辈与佃户俱为一体,若是他们都不能够吃饱穿暖,以至于卖儿卖女,甚至活活饿死,不仅苏府的颜面不好看,也是为官府增加了负担的,知道此事的人,议论苏府不仁义不地道,不知道此事的人,说官府不体恤百姓,晚辈绝不愿意看见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呵呵,想的是不错的,不过这两年,山西一直都遭遇灾害,各处都是有困难的,你就没有想到,老是这样的救助下去,今后怎么办,其他的大户人家,会怎么看你,怎么议论啊。”

    “晚辈做自己的事情,不在乎他人的议论,这些rì子,已经有人议论了,那种只要钱不要命的做法,晚辈不敢苟同,就算是你富得流油,可你家的佃户,卖儿卖女,活活饿死,这绝非仁义之举,必将遭到天谴,当然了,晚辈也是需要想到一些办法的,总是这样的救助下去,晚辈也没有那样的能力的。”

    “哦,老乞丐也感觉到奇怪啊,就是想看看,苏公子是不是有着什么好的办法,所谓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啊。”

第二十一章 周密安排

    (恳请得到读者大大支持,拜谢了。)

    老人的来历,苏天成一直是心存疑惑的,老人不说,他是绝对不会问的。老人的表现,一直都是很神秘的,似乎知道他的事情,包括自己杀死军士的事情,老人曾经问到了,说出来“大丈夫立于世,自当嫉恶如仇,匡扶正义,有所为有所不为”的话语,而且,自己在马市遭遇到危险的时候,老人出面了,之前的那些作为,仿佛就是在考验自己的。

    苏府的佃户,得到了种子、粮食和粗盐,这个时候,老人再次的出现了,这绝对不是巧合,里面一定是有原因的。

    “老伯说的是,晚辈确实有考虑。。。”

    苏天成没有隐瞒,将自身的想法,悉数都说出来了,反正这些事情,自己就是不说,今后也会发生的,老人若是有心,迟早也是知道。

    苏天成说话的过程中,老人一直没有开口,听的非常仔细。

    “有气魄啊,老乞丐有两件事情,不是很明白,想请公子指点一下。”

    “老伯有什么问题,尽管说,晚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呵呵,不尽然啊,这第一个问题,苏公子足不出户,一直都是在府里读书的,十七岁就是生员,这可不简单啊,怎么就知道了玉蜀黍,还有甘薯啊,据老乞丐知道,这甘薯还没有在北方推广,就说那玉蜀黍,产量一直都不行的,公子为什么放弃种植chūn小麦,改为播种玉蜀黍,若是佃户收成少了,不知道公子如何处理啊。”

    “这第二个问题,从福建福州运送五百余石甘薯种子,规模不小啊,不知道公子是不是有什么好的办法,运送甘薯种子啊。”

    苏天成暗暗吃惊,老人真的是不简单的。

    “晚辈虽然时常在家里读书,可也是关心外面的事情的,家父是做生意的,时常说到一些生意上面的事情,晚辈留心注意了,故而知道了玉蜀黍和甘薯,想着试种一下,若是能够取得成功,也是为家里的佃户做了好事情的,至于说到产量的事情,晚辈暂时没有想到那么多的,只要这一季的冬小麦能够种植好,明年的问题不是很大。”

    “至于说到甘薯运输事宜,这些天,晚辈也一直都在思考的,实在是想不到的好的办法,只能是尽人事看天意了。”

    “呵呵,公子说话倒也是爽快,老乞丐见到很多事情了,和公子交谈之时,总是有着一些奇怪的感觉,公子才十七岁,尚未成家,可说话做事老成持重,与年龄大为不符,公子乃是苏府的庶出子弟,吃过一些苦,亦有可能别有领悟的。”

    苏天成看着老人,不再开口说话了,言多必失,有些事情,自己是无法解释的。

    “说到这运输的事情,老乞丐倒是有几个朋友,可以帮忙的,只不过这报酬是不能够少的,不知道公子是不是需要啊。”

    “晚辈正在发愁,老伯乃是雪中送炭啊,晚辈感激不尽,一切都依照老伯的意思。”

    “嗯,此去福建,来回时间不短啊,虽然只有五百石甘薯种子,老乞丐的意思,就给一百两银子的费用吧。”

    老人说完之后,看着苏天成,目光炯炯有神,一百两银子的运费,很不少了,普通农户,可以维持好多年的生活了。

    “就依老伯的安排,一百两银子的运费,只不过时间有些紧迫,晚辈的想法,越早出发越好的。”

    “呵呵,公子如此信任老乞丐,老乞丐也要讲信誉的,这一百两银子的运费,寻常人是舍不得拿出来的,公子爽快,老乞丐今rì就在这里说了,若是运送的甘薯种子,有了损失,三倍运费的赔偿。”

    看见苏天成准备继续说话,老人挥挥手。

    “公子不必多言,做生意讲究的是信誉,不过老夫也有几句话,还希望公子能够听进去的。”

    看见苏天成的态度诚恳,老人开口了。

    “老乞丐知道,苏府是平阳府的商贾之家,令尊做生意很是有一套的,苏家也是平阳府的富户了,令尊搬到太原府城去,就是最好的证明,公子考虑到佃户之苦,筹划商贾之事,不能够说是有什么问题的,可公子是平阳府生员,毕竟是读书人,本末倒置是不妥的。”

    苏天成有些无奈,这做生意是正大光明的事情,明朝的忌讳太多了,读书人是断不能做生意的,这会成为人生的污点,读书人的责任,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除非你不想做读书人了。

    老人的话语,其实是提醒苏天成,不要成为了商贾,这是好意。

    “晚辈明白了,晚辈的意思,并非是想着做生意的,晚辈是一定要参加明年乡试的。”

    “公子能够这么想。老乞丐高兴啊。”

    苏平阳进来了,说是酒宴已经备好了。

    苏天成依旧陪着老人,恭恭敬敬的到堂屋去了,酒宴摆在堂屋。

    老人没有客气,坐在了上首,苏天成陪在下首,亲自执壶,给老人倒酒。

    “苏公子,刚刚说到的运输问题,老乞丐看,就依照你说的时间,十一月十rì出发,依照老乞丐的预计,十二月初可以到达福建福州,老乞丐这里有一块符牌,苏府前往福州去的人,带着这块符牌,到了福州之后,按照老乞丐说的地址,直接去联系,就可以了,购买甘薯种子的事宜,老乞丐的几个朋友,也是可以帮着办理的。”

    “谢谢老伯了,晚辈敬老伯一杯酒。”

    “不敢当,不敢当,苏公子,老乞丐看不出来啊,你喝酒很是厉害啊,在襄陵县城的时候,你居然灌醉了老乞丐,不简单,不简单,到底是年轻人啊。”

    苏天成脸上带着微笑,没有说话,开玩笑,穿越之前,他不知道应付了多少的酒局,这喝酒的事情,简直是小儿科,而且那个时候,喝的全部都是高度酒,如今的白酒,喝到嘴里,软绵绵的,没有多大的意思。

    老人倒也爽快,吃完饭之后,起身告辞了,任凭苏天成如何的挽留。

    老人离开之后,苏天成拿出来了符牌,仔细看了看,这是一块看上去很普通的符牌,感觉有些重,冰凉冰凉的,上面刻着一些动物形状的图案,正反都有,但没有字,方形的四边,打磨的很好,一点都不碦手,看重量,应该是铜制的。

    老人临走的时候,专门嘱托了,这块符牌,万万不能够丢失了,到了福州之后,按照地址,将符牌交出去,说清楚事情之后,自然会有人安排好一切的。而且,符牌不能够让其他人看见,交给去福州去的人的时候,也要用木盒子装好,上面贴好封条,不准打开。

    苏天成知道,这块符牌不简单。

    大明朝开国的时候,皇帝朱元璋诏命工部制造了用宝金牌和军国调用走马符牌,用宝金牌共有两枚,分别由内阁、都督府收藏,在调遣军队的时候使用,走马符牌分为金银两种,提供给在外的武臣随身携带,当作证物使用。走马符牌上面有朱元璋亲笔撰写的二十字:上天佑民,朕乃率抚,实凭胡臣,赐尔金符,永传后赐。

    明朝是典型的zhōng yāng集权政治的体现,京官的地位尊崇,皇帝的威信至高无上,制作这样的符牌,是加强军事集权的重要体现。

    之后,朱棣担任皇帝的时候,锦衣卫也制作了符牌,用以标明身份,彰显自身的权威。

    老人给的这块符牌,究竟是表明了什么身份,苏天成暂时不知道,这肯定不是用宝金牌个走马符牌,上面没有题字。

    难道说是锦衣卫使用的符牌。

    想到这里,苏天成有些紧张了,史书上面记载的锦衣卫,全国各地都布置有耳目,大小事情都知道,而且锦衣卫无恶不作,似乎没有一个好人。

    难道老人是锦衣卫的人吗。

第二十二章 青楼

    平阳府在山西有着一定名气,这里的生意人是很多。

    府城有两条主要大街,东直大街和南直大街,都在城东。

    东直大街,是府衙和县衙所在地,官僚士绅和大户,以及一些富足人士,都是住在这条大街上的,苏府也是在东直大街。

    南直大街,是青楼餐饮集中地,上档次的酒楼、青楼和赌场,都在这条大街上,相比较来说,南直大街更加的热闹,一天到晚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山西省整体来说,虽然属于贫瘠之地,但不妨碍这里的人享受。

    平阳府城的生意人居多,虽然他们都是很节约的,用时下流行的话语来说,都是有些抠门的,但他们的子孙可管不了那么多的,该用的银子是要用的,该潇洒的时候是不会心疼的,比如说苏天浩和苏天然,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了。

    穿越以来,苏天成几乎没有在府城里面转悠。

    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佃户播种冬小麦的工作,如火如荼,沟渠也开挖了,堰塘正在建设,挖出来的水井,有一口已经出水了,一切都在按照他的预计进行了。

    苏俊已经带着黄金和符牌出发了,骑着府里唯一的一匹蒙古马。

    苏天成另外cāo心的一件事情,就是大太太什么时候到平阳府城来,府里的种子和食盐,他擅自做出来决定,动用了一些,估计大太太知道了,会暴跳如雷。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苏化文和大太太一直没有来,好像没有什么反应,他虽然奇怪,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苏天成带着苏二童,出门去逛街了。

    已经是戌时,天sè暗下来了,大街上的人不多了,冬天的夜晚,愿意出门的人不多。

    不少的店铺都没有关门,高层建筑是看不见的,大街的路面,铺着青石,严丝合缝,街道两边的店铺,各自挂着招牌,时不时看见一些推着木轮车的商贩,叫卖着混沌。

    这个时候是没有电灯的,大街上的光线完全靠着店铺里面的光亮维持。

    苏天成漫无目的的走着,对平阳府的感觉,在他的记忆里面留存,这一切都是以前的那个苏天成经历的。

    可他有着一种亲切的感觉。

    或许见惯了高楼大厦,还有那冷冰冰的水泥墙和水泥路面,蓦然体验这种自然的气氛,别有一番风味。

    前面热闹起来了,光亮也格外的充足,苏天成知道,他来到了南直大街。

    这里是青楼、餐馆和赌坊的集中地,整个的平阳府城最为热闹的地方。

    一些浓妆艳抹的女人,站在大街两侧,搔首弄姿,看样子就知道是做什么生意的,她们的周围,有一些穿着粗布棉袍的男人,毫无顾忌说笑,时不时好动手动脚,占一些便宜。

    稍微注意了一下这些女人,虽然脸上涂着厚厚的粉,但还是掩饰不住岁月流逝的痕迹,这大概就是那些命运最为悲惨的青楼女子了。

    明朝的青楼女子,不单单是指jì女的,分为两种,一种是卖艺不卖身的,一种就是jì女了,有些卖艺不卖身的青楼女子,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如果运气好,能够从良,被人赎身,那也是很不错的结局。

    但社会上对青楼女子的看法,总是存在偏见,认为她们就是下三滥的女人,特别是官府中人,宁愿一掷千金去piáo女人,狎青楼女子,也不愿意迎娶最为出sè的青楼女子,认为那样做有**份。

    青楼女子的结局,一般都是较为悲惨的,名气越大的越是悲惨,年轻貌美的时候,身边围着达官贵人,年纪大了,无奈嫁作商人妇,可惜商人总是看重名利,对于娶回家的青楼女子,一段时间之后,始乱终弃。

    苏天成很清楚的记得秦淮八艳,除开马湘兰已经去世,余下的柳如是,顾横波,董小宛,李香君,寇白门,卞玉京,陈圆圆,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苏兄留步,留步。”

    这声音有些熟悉,苏天成转过身,看见一个年轻人慢慢走过来了。

    年轻人看上去二十岁左右,浓眉大眼,比自己矮一些,但很有jīng神。

    苏天成很快从记忆里面搜索出来了这个人的信息,刘仲基,平阳府生员,父亲是平阳府吏房的资深典吏。

    头脑里面没有其他的信息了,苏天成努力搜索,可惜空空如也。

    “原来是刘兄,幸会。”

    刘仲基看着苏天成,眼神透露出来惊奇。

    眼前的苏天成,留给他的印象有些不对,表现很是沉稳,眼神非常清澈,难道说一段时间不见,苏天成突然的脱胎换骨了。

    苏天成留给他的印象很是深刻,不苟言笑,总是死读书,也缺少乐趣的。

    当然,苏天成疯癫的事情,刘仲基是不清楚的,毕竟这个时代,信息是非常闭塞的。

    近来苏天成做出来的事情,他是知道的,给佃户分发粮食粗盐和种子,他也和众人议论过,不少人都认为,苏天成是散财童子了。

    “苏兄,在下做东,一同到青楼去看看耍耍,寒冬腊月,闲着也没有多少的事情,不知道苏兄意下如何啊。”

    刘仲基说完,拉着苏天成,朝着不远处的一家青楼走去,也不管人家是不是愿意。

    苏天成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这个刘仲基,为人还是不错的,喜欢吃喝piáo,喜欢享乐。

    书生到烟花之地去,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有些青楼女子,琴棋书画样样俱全,书生都爱上青楼女子的故事,流传下来不少的。

    青楼的门口,半老的鸨母脸上带着笑容。

    “哎哟,刘公子来了啊,稀客啊,这位小哥是谁啊,长得这么俊,好逗人爱啊,待会可别将姑娘们都迷住了啊。”

    苏天成哆嗦了一下,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从来没有到过青楼。

    既来之则安之,他躬身给鸨母行礼。

    “在下苏天成,是刘兄的同窗,还请妈妈多多照应。”

    “嘻嘻,苏公子可真是伶俐人啊,两位公子请到雅间就坐,老身带着二位公子上楼去,姑娘随着二位公子挑选的。”

    苏天成愣了一下,这里的消费水平,他是不知道的,到底需要开支多少银子,如果说动辄就是几十两甚至上百两银子,他可吃不消,就是刘仲基请客,也不好意思的。

    进入了青楼,人声鼎沸,一楼摆着很多张的桌子,不少人正在吃喝划拳,不同的是,他们的身边都陪着女子,若是不注意,还以为这里就是酒楼了。

    苏天成跟在刘仲基的身后,显得忐忑不安,上楼容易下楼难啊,谁知道要用多少的银子啊,自己带着的只有上次剩下的四十五两银子,万一开销太大,付不出银子,太丢脸了。

    刘仲基倒没有表现出来什么,挺直了腰板,跟在鸨母的后面,时不时朝着大堂看看,似乎是要炫耀一下的。

    苏二童低着头,默默的跟在最后面,不知道想些什么。

    上楼之后,他没有跟着进入雅间,站在走廊等候。

    雅间不大,但进去之后,感觉就格外的不同了,嘈杂的声音听不见了。

    “刘公子,苏公子,需要一些什么啊?”

    “来一桌上好的酒席,另外来两个姑娘,最好是能够弹唱歌曲的。”

    “好的,两位公子稍候,很快就来了。”

    鸨母亲自给两人泡茶,嘴里还在说着自家青楼的姑娘,个个都是很出sè的,泡茶之后,鸨母出去了,带上了房门。

第二十三章 些须情况

    刘仲基已经是非常吃惊了。

    苏天成的变化太大,他简直不敢相信了,同在府学的时候,苏天成沉默寡言,几乎不说话,每rì里上课之后,径直就回家了,很少参加各类的聚会,不过这家伙的成绩是不错的,平阳府每年能够录取四十名生员,苏天成居然能够考到前五名,那是相当的不错了。

    通过了府试,按说苏天成是可以到国子监去读书了,准备乡试。

    国子监的监生有四类,分别是举监、贡监、荫监、例监。

    举监的地位最高,他们全部都是参加会试落选的举人,一般都没有在国子监读书,挂名之后,到京城或者地方上去担任小官吏。

    贡监是各地选拔的优秀人才,进入国子监读书,可惜这类的选拔,流于形式,最终竟然按照年龄来排序,一些年纪大、没有多少学识的人充斥其中。

    荫监的地位最尊贵,他们都是三品以上高官的子弟,或者是勋戚的子弟。

    例监花钱最多,这些人都是商贾或者平民子弟,花银子买下的名额,进入国子监读书。

    刘仲基认为,苏天成是有学识的,如果能够到国子监去读书,成为例监,来年的乡试,绝对不会有问题,不知道为什么,苏天成最终没有去。

    而苏天成的哥哥苏天浩,没有多少的学识,勉强考到了童生,居然到国子监去了,成为了例监。

    苏天浩是嫡长子,苏天成是庶出的,这就是原因所在。

    刘仲基也清楚,只是感觉到苏家老爷有眼无珠,银子扔进水里了。

    他从来没有看见苏天成进入过青楼,今rì也是想着试试,看看苏天成是不是真的有了变化,想不到苏天成如此的爽快,也能够得体的应付,可真的稀奇,士别三rì当刮目相待啊。

    苏天成的想法不同,他关心到青楼来,需要花费多少的银子。

    “刘兄,如此的破费,在下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苏兄不要这么说,我们饮酒叙事,好好乐一乐,去年府试,有些人瞧不起刘某,以为刘某一无是处,苏兄给予刘某诸多鼓励,这份情义,刘某永远记得。”

    “刘兄为人仗义豪爽,朋友遍天下,恭敬不如从命,在下一定好好敬刘兄几杯酒。”

    “这就对了,刘某一直都是佩服苏兄的才学的,今rì我们不醉不归。”

    “如此谢谢刘兄了,在下是第一次到青楼,还不知道这里面的规矩,若是有什么唐突的地方,请刘兄指点啊。”

    “苏兄心细啊,要说到这青楼来,也没有什么规矩,就看你有没有银子,有银子了,你说的话就是规矩,没有银子了,妈妈的话就是规矩。”

    “原来如此啊,不知来一次青楼,需要消耗多少银两啊。”

    刘仲基有些气急,想不到苏天成会问这样的话,太掉价了,不过他还是忍住了,或许苏天成是开窍了,今后常到青楼,知道价格也不是坏事。

    “这就看如何的消费了,百两银子不算多,三五两银子不算少,若是想着请到青楼的头牌姑娘,没有几十两的银子,肯定是不行的,至于说寻常的消费,三五两银子足够了。”

    看见苏天成的脸sè有些发白,刘仲基理解错了意思。

    “呵呵,不说这些了,一会酒席就要上来了,姑娘也要来了,今rì我们好好乐一乐,苏兄可一定要放开啊。”

    酒菜很快上来了,菜不多,大概是鸨母想到了,也就是两个人,可女孩子迟迟没有来,刘仲基有些忍不住了。

    人的面子是很关键的,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面子的问题,大打出手,甚至以xìng命相搏,苏天成是知道其中利害关系的,可他更加的清楚,面子与身份是紧密相连的,不自量力的死要面子,那是愚蠢的行为。

    鸨母眼神是很毒的,也是能够掌握常来客人的底细的,她们趋炎附势,理所当然,都是为了赚钱。

    到青楼来娱乐的人,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如果胡乱的发脾气,说不定遇见了什么大人物,吃亏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每一家的青楼,背后多多少少有些背景的。

    但刘仲基是生员,刘仲基的父亲,也是平阳府吏房典吏,按照几百年之后的地位,就是组织部副部长了,这样的身份,已经是不错了,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刘兄,在下敬你一杯,谢谢刘兄的盛情款待。”

    “苏兄,不好意思啊,你看,姑娘到这个时候,都没有来的。”

    “刘兄万万不要有这等的想法,我们到这里来,是找乐子的,可不是找气受的,姑娘不来也就算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尽量放宽心。”

    刘仲基的酒量,明显是不行的,两杯酒下肚,脸就开始红了,苏天成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样的酒量,到青楼来,肯定是不行的。

    刘仲基的话语明显开始多起来了,这种情况,确实是不能够喝酒的表现。

    “苏兄,如今不太平啊。”

    “此话怎讲。”

    刘仲基的脸更加的红了,他不自觉的看了看四周,看看有没有人偷听的。

    “流寇猖獗啊,陕西匪首高迎祥、王子顺,流窜到了平阳府城一带作乱,闹得人心惶惶,这陕西张献忠,本来是延绥军卒,犯了军法,被鞭打一百,也造反了,我就不知道了,这陕西到底是怎么了,怎么那么多的流寇啊。”

    苏天成暗笑,这些情况,他都是知道的,就说那李自成,以前就是驿卒,因为户科给事中刘懋上奏折,认为驿站的浪费太大,应该裁撤,朱由检准奏裁撤驿站,李自成失业了,所以也造反了。甚至有人说了,刘懋是因为迎娶了小妾,原配夫人通过驿站,快速赶到了京城,破坏了刘懋的好事情,刘懋恼怒驿站,因一己之私,要求裁撤驿站的。

    不过后来真正造反成功的李自成、张献忠等人,其身份并非是真正的农民。

    刘仲基说到的情况,老百姓是不可能知道的,他之所以知道,多半是看了官府的邸报,他的老爸在平阳府吏房,能够看见邸报。

    “苏兄,这袁崇焕被杀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吧。”

    苏天成眯起了眼睛,袁崇焕被崇祯皇帝杀死的事情,内中的纠纷太多了,绝大部分都是埋怨崇祯皇帝朱由检的,但也有不同的看法,认为袁崇焕该杀。

    此时距离袁崇焕被杀,不过三个月的时间。

    “在下一直都是在家里的,不是很了解啊,不知道刘兄是怎么看的。”

    “唉,为袁崇焕喊冤的人很多啊,本是朝廷中间的大事,我不能够乱说的,今rì遇见苏兄了,想着解开内心的疑惑啊。”

    刘仲基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没有等到苏天成开口,再次说话了。

    “我听到了一种说法,都说是那魏忠贤的党徒,伺机报复,致使皇上杀了袁崇焕。”

    苏天成忽然想到了对袁崇焕的评价,那是他看过的一篇资料:袁崇焕是一个品德相当高尚、无私无畏的人,但他的悲剧也就在于品德高尚、问心无愧,所以做事情的时候,自诩为国为公,毫无顾忌,甚至在做错误的事情的时候,也是那么理直气壮,也是那么坦荡自如。

    实际上,明朝这样的大臣是不少的,这也可能是明朝灭亡的悲剧之一了。

    既然穿越了,苏天成需要有自己的看法。

    “哦,刘兄是怎么看的啊,在下是真的没有听说啊。”

    “我哪里有什么看法啊,都是朝廷的大事情,不是我们关心的事情,还是佩服苏兄啊,一心只读圣贤书,来年一定高中的。”

    苏天成有些泄气,想不到这刘仲基,也是很聪明的,对袁崇焕被杀的事情,肯定是有看法的,可就是不说。

    一壶酒喝完了,姑娘依旧没有来,苏天成有些气愤,很想出去找鸨母理论,这不是欺负人吗。

    刘仲基已经喝醉了,趴在桌上,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第二十四章 动口也动手

    姑娘不来,继续坐在雅间,失去了意义,看着趴在桌上,嘴里犹在喃喃自语的刘仲基,苏天成轻轻摇头,站起身来,准备出去了,不管怎么说,都是要找到鸨母理论一番的,自己和刘仲基到青楼来,是找寻乐子的,如今找了一肚子的气。

    打开雅间的门,嘈杂的声音立刻传进来了,苏二童站在雅间门外。

    奇怪的是,苏二童的对面,也站着一个男人,看穿着打扮,也是跟班。

    走廊上面,不少的姑娘在嬉笑,有的和一楼大堂的客人抛着媚眼,有的甚至直接招呼客人上楼来,看来并非是没有姑娘的。

    苏天成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不会大声嚷嚷的发脾气,那是没有素质的表现,有事情说事情,找到鸨母,问问为什么姑娘一直都没有出现,弄清楚情况,看看后面怎么处理。

    苏二童对面的小厮,看见苏天成出来了,转身离开,到了不远处的雅间。

    “二童,此人是谁啊?”

    苏二童可没有那么好的涵养了,气鼓鼓的开口了。

    “少爷,这人是雷公子的小厮。”

    一股不好的思绪冒出来了,这个雷公子,本名雷钒圭,是平阳府城雷家的嫡出小公子。

    雷家亦是平阳府很有名气的家族,长期做生意的,同样是平阳府的大商贾,与苏家有着诸多的联系。雷家与苏家所不同的是,他们的家族里面,出现了一位举人,这是值得炫耀的资本,也是经商的巨大依靠。

    这一切,与苏天成本没有多大的关系。

    可雷钒圭和苏天然的关系非常的要好,两人以前成双成对的出入青楼赌坊,恰似一对活宝。雷钒圭也时常到苏府,大概是受到了苏天然的影响,对苏天成的态度很不好,颐指气使,而且在大街上遇见了,也是极尽取笑侮辱,甚至指使下人直接动手。

    感同身受,苏天成眯起了眼睛,看来在青楼遇见了雷钒圭,可以解释,为什么姑娘一直都没有出现了。

    在苏天成的眼里,雷钒圭这样的人,就是泼皮和无赖,对付这样的泼皮和混球,你越是软弱,他越是嚣张的。千万不要想着,在这类人的面前,做什么谦谦君子,最好的办法,是以牙还牙,最好是打的对方找不到东南西北,他就彻底的怕你了。

    雷钒圭从雅间出来了,身后跟着几个小厮。

    在楼下的鸨母,大概是知道了情况,也急匆匆的上楼了,她也是担心,雷钒圭和苏天成两人,如果在青楼里面发生了冲突,影响生意的。

    “哎呦,本公子以为是谁啊,真的是苏家小子啊。”

    雷钒圭出言不逊,显然是想着找事,走廊上的姑娘,慢慢朝着这边围过来了,谁都喜欢看热闹。

    青楼里面,时常发生这样的事情,斗斗嘴皮子,甚至是动手动脚。

    鸨母已经上楼了,看见情况不对,连忙走过来了。

    “雷公子,这是怎么了啊,是不是哪个姑娘惹您生气了啊。”

    鸨母站在了苏天成和雷钒圭的中间,避免两人动手,斗嘴皮子不要紧,这要真的是动手了,人打坏了没有关系,关键是损坏了青楼里面的家什,自己可难得处理的。

    “妈妈也是的,这雅间哪里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啊,这里的姑娘,个个都是仙女啊,有些人到这里来了,给姑娘们提鞋还差不多啊,你们说是不是啊。”

    雷钒圭身边的小厮,看着苏天成,不怀好意的大笑起来了。

    “妈妈,我可是帮忙了啊,姑娘不要伺候这样的下三滥,苏天成,机会难得啊,好久没有看见你了,若是跪在我的面前,磕头求饶,本公子心情好了,今rì就放过你了。”

    鸨母脸上的神sè变化了,这样的侮辱,有些过分了。

    苏天成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他扭头对着脸sè发红的苏二童开口了。

    “二童啊,我怎么听见狗叫唤了,还有一群狗腿子在狂吠啊。”

    笑声戛然而止,雷钒圭的脸sè变得铁青,想不到苏天成敢这样说话。

    “苏天成,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的说谁是狗啊。”

    “雷钒圭,你这么快承认干什么啊,好歹也谦虚一下啊。”

    “你、**的,反了,皮痒痒了。。。”

    雷钒圭用手指着苏天成,看样子准备叫身边的小厮动手了。

    “雷钒圭,我有两个原则,你记住,第一,狗咬我一口,我不会去咬狗一口,否则与禽兽何异,第二,我历来都是痛打落水狗,绝不留情。”

    就在周围的姑娘忍不住笑的时候,苏天成已经动作了。

    穿越以来,他时刻注意锻炼身体,每天的生活也是不错的,顿顿吃肉,很好的补充了营养,前世的时候,学习了一套的军体拳,穿越以后,每天都在练习,身手很敏捷,对付雷钒圭这样的花架子公子,绰绰有余。

    苏天成绕过了鸨母,走到了雷钒圭的面前,抬起右腿,对着雷钒圭的小肚子踢去。

    一声惨叫,雷钒圭离开瘫在地上了。

    苏天成的动作太快了,雷钒圭身边的小厮,都没有反应过来。大概是苏天成以前过于的懦弱了,他妈纯粹是想着来看热闹的。

    这样的机会,苏天成当然要把握住。

    他一脚踩在了雷钒圭的脸上,冷笑着对准备动手的小厮开口了。

    “本公子乃是平阳府的生员,你们若是敢动手,尽管上来,二童,他们若是动手了,你马上去报官,就是这里有人大不敬,官府备案了,本公子可以放心动手,打死打残都没有关系了。”

    明朝末年,生员的地位,远远比不上明初了,但是,大明律上面是有着明确规定的,侮辱生员,是要定罪的,轻者遭遇杖刑,重者可以发配充军。

    这些小厮楞了一下,可自家公子被人打了,要是不动手,一样死的惨。

    苏天成当然不会指望,依靠这句话,让雷钒圭的随从就不动手了,他不过是想着耽误一下时间,只要控制了雷钒圭,一切事情都好说了。

    “雷钒圭,叫你的小厮都给老子跪下,不要老子扭断你的脖子。”

    苏天成的语气变得yīn森了,脸sè也狰狞起来。

    雷钒圭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虽然脸被苏天成踩着,但他还是能够说话的。

    “苏、苏公子,不要动手。。。”

    苏天成已经加大了力度,雷钒圭感觉到自己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混蛋,还不快点跪下啊。。。”

    几个小厮都跪在了苏天成的面前。

    苏天成扭头对着惊魂未定的鸨母开口了。

    “妈妈,耽误你的生意了,在下和这位雷公子,有着一些个人恩怨,今rì发生的事情,若是影响到生意了,在下这里赔礼了,刘兄依旧在雅间,麻烦妈妈安排一位姑娘服侍,需要多少的银两,在下解决了眼前的事情,回来结账。”

    “好说好说,今rì奴身请客了,刘公子那里,奴身会安排好的,苏公子尽管放心。”

    苏天成一把扭住了雷钒圭的右臂,反靠到身后。

    雷钒圭龇牙咧嘴,这滋味可不好受。

    做任何的事情,都是有原因的,今rì自己到青楼来,按说雷钒圭是不会这么做的,毕竟他和苏天然的关系是不错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可眼前发生的事情,太过于的奇怪了,里面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苏天成可没有那么的单纯,雷钒圭不可怕,就算是雷家,也不算什么,自己不害怕,可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必须要弄清楚。

第二十五章 原来如此

    (感谢数位读者大大提出来的意见,谢谢了。)

    “苏、苏兄,你不够意思啊,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叫我一下啊。”

    刘仲基居然从雅间出来了,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扔给了鸨母。

    苏天成大为吃惊,按说刘仲基已经喝醉了,怎么这么快就清醒了。

    “原来是雷公子啊,幸会幸会。”

    不怀好意的刘仲基,上前去了,假装是和雷钒圭打招呼,实际上拳头落到了雷钒圭的小肚子上面,雷钒圭的脸sè发白,却说不出来话。

    “妈妈,今rì的纠纷,我看就到雅间去说说,若是损坏了雅间的东西,我付银子。”

    鸨母苦着脸,不好说什么,刘仲基的身份,她是清楚的,眼前的这个苏天成,想不到也是生员,可雷钒圭的背景也不简单啊,真的要是闹出事情来,自己肯定有麻烦。

    “几位公子都是读书人,到这里来了,就是奴身的客人啊。”

    “妈妈放心,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苏兄、雷兄,你们说是吧。”

    进入了雅间,雷钒圭的小厮,一字排开,跪在里面。

    苏二童已经动手,将几个小厮牢牢捆住,经历过杀人的事情了,眼下这点事情,算什么啊,他可没有留情,将雷钒圭的小厮,捆得如同粽子一样。

    “雷钒圭,刚才的事情,你最好给一个解释,要不然我的心情不好,继续动手,你的胳膊断了,或者是大腿折了,在家里睡上几个月,今后我们见面了,不好相处啊。”

    进入了雅间,雷钒圭的神sè缓和了很多。

    “苏天成,你有本事,山不转水转,我们走着瞧。”

    “啪、啪、啪。。。”

    苏天成根本没有客气,扬手就是三个耳光,打得雷钒圭晕头转向。

    “雷钒圭,以为我说着好玩的吗,你是不是想着试试啊。”

    雷钒圭的脸sè再次变化了,这世道怎么了,以前懦弱无能的苏天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啊,特别是刚才的眼神和态度,真的是什么事情都能够做的出来的。

    雷钒圭终于感觉到了害怕。

    面对什么人说什么话,包括做事情也是这样,雷钒圭不过是草包,绣花枕头,所以苏天成不会客气,下手更不会留情,他根本不担心雷钒圭会报复,自从得到老乞丐的帮助之后,他隐隐的觉得,自己的身后,已经有了一股力量。

    穿越到大明朝来了,想要在这乱世立足,必须表现出来强硬,再强硬的基础上,展现出来充分的智慧,自身才可能成为强者。

    雷钒圭无所顾忌的态度,再一次印证了他的判断,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可能雷钒圭不是故意这样做的,但一定是有什么氛围,影响到了雷钒圭。

    “雷钒圭,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若是你什么都不想说,我打断你的两条腿,让你这辈子都躺在床上,若是你不相信,大可不必开口。”

    “我说,我说。。。”

    雷钒圭的神sè已经彻底改变了。

    他发现苏天成的神情完全不同了,已经表现出来了冷酷,要是自己还依照以往的办法去对待,真的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苏公子,不关我的事情啊,你给苏府的佃户发粮食、粗盐和种子,这不是让好多人难堪吗,好多人都在议论啊,我就是听着有些不舒服,凭什么你可以做出来这样的事情,引起大家的关注,所以才这样做的。”

    雷钒圭的话还没有说完,苏天成就想到了老人说的话,老人曾经说过,自己这样做,是不是会有效果,大家会怎么看,原来是自己违背了大家的利益。这就好比是粮食交易,明明是四钱银子一石,自己卖出来三钱银子一石了,大家怎么办。

    平阳府城的大户,都是有土地的,都是有佃户的,这两年的收成不好,遭灾了,估计所有的大户,首先想到的,还是自身的利益,至于说佃户是不是能够活下去,不属于他们关心的范畴。

    这是一种约定俗成的冷酷。

    如今自己反其道而行之,这些大户会怎么看,初始会认为自己是傻,朝水里扔银子,但反应过来之后,一定会发现其中的问题。

    苏天成的脸上,再次露出冷笑。

    “雷钒圭,今rì的事情,我不想过多的计较,你要是不服气,随时可以来找我,不过我要事先声明,下次我们之间发生冲突,是什么样的结局,我可不敢保证,到时候,就是你雷家的家族出动,我也接着。”

    “不会了,不会了,不会有下次了。”

    “带着你的走狗,滚得远远的。”

    雷钒圭刚刚离开了雅间,刘仲基迫不及待的开口了。

    “苏兄,痛快啊,这样的人,就是应该好好的收拾,想不到你说到做到啊,佩服佩服。”

    “刘兄,我也是被逼无奈的,刚刚的情形,刘兄是没有看见啊。”

    “哈哈,可以想象,至于说到雷钒圭,要是他敢有什么动作,我刘仲基也不是吃素的。”

    刘仲基很快转移了话题。

    “苏兄,你做出来的事情,也真的是够大胆的,我听说了,都感觉到吃惊啊。”

    苏天成变得严肃了,刘仲基和他的关系不错,本身也是秀才,这样的人,必须是要笼络的,至少今后是一个得力的帮手,有些事情,自己可以做出来解释,如果刘仲基能够理解,那就是说明今后有进一步结交的必要。

    “刘兄,做出来这些事情,我也是认真考虑过的,今岁和去年,包括前年,佃户都遭灾了,我下去看了,佃户已经无法维持了,卖儿卖女,不要说上交租子和税赋,能够活下去,不饿死,就算是不错了,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东家不考虑到他们的实际问题,一味的盘剥,最终是什么结局,那是可以预见的,我个人感觉,能够留住佃户的心,才是明智之举,如果佃户都离开了,这田地谁来种啊,还不是收不到粮食的。”

    刘仲基稍微沉吟了一下。

    “嗯,有道理啊,如此看来,苏兄真的是有远见卓识啊。”

    “刘兄就不要这么说了,我这样做,还不知道得罪了多少的大户,他们怕是恨得咬牙啊。”

    “这有什么啊,苏兄大可放心,我是坚决支持的。”

    看见雷钒圭离开了,鸨母赶快进入了雅间,有些事情,她还是要解释一下,比较两人都是秀才,说起来还是有着一定地位的。

    “苏公子,刘公子,奴身叫几个姑娘进来。”

    “不必了,妈妈,今rì添了不少麻烦,在下很不好意思了,改rì再来。”

    鸨母没有挽留,苏天成笑了笑,估计鸨母是想着,雷钒圭很快就会回来找麻烦的,要是自己和刘仲基继续留在这里,还不知道有多大的麻烦啊。

    刚刚走出青楼,刘仲基再次开口了。

    “苏兄,你家里的土地,怕是不久之后,就要改名换姓了啊。”

    “刘兄为什么这么说啊。”

    “按说你应该知道啊,你大哥已经在国子监读书了,成为了监生,你家的田地,肯定是要转到他的头上去的。你成为了生员,我还以为,土地会转到你的名下。”

    苏天成突然醒悟过来了,苏家的财产,包括土地,都是在苏化文的名下,苏化文没有功名,所以说要缴纳赋税,如果将这些土地,转到苏天浩或者是自己的名下,按照大明律的规定,监生以及生员,是可以免去赋税的,自己考取生员很长时间了,可这些土地,一直都没有动,这说明了,大太太是不想给自己留下任何财富的。

    这倒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如果不能够理顺,说不定辛辛苦苦忙活一场,为他人做了嫁衣。

第二十六章 各人自扫门前雪

    两rì之后,苏府来客人了。

    这位客人,居然是雷钒圭的父亲雷文彤。

    雷文彤算是平阳府城的士绅了,自家的三个儿子,都是正牌的读书人,大儿子在国子监读书,以童生的身份,成为了国子监的例监,二儿子和三儿子都是生员,至于说这生员是怎么得来的,那是另外的话语了。

    要说当初雷钒圭之所以敢于欺负苏天成,也是占着生员的身份,而且还比苏天成早一年考上生员。

    最令雷文彤骄傲的,是他的侄子是举人,如今在湖广德安府做官,虽然只是九品的主薄,但总算是朝廷的正式官员了。

    商贾之家,能够有如此多的读书人,一定是受到尊重的。

    平阳府设立有商行,因为本地的商贾数量众多,商行有着管理和协调的作用,虽然是民间的组织,但有些时候,权威xìng比官府还要大的,雷文彤就是商行的负责人之一。

    说起来,苏化文都没有资格进入商行。

    苏天成内心已经有了想法,前两rì从雷钒圭的嘴里,得到了一些情报,他估计,雷钒圭回去之后,是一定要告状的,而且是添油加醋。

    小孩子受到欺负了,向大人告状,想着扳回来面子,这本是小屁孩的做法,现在看来,雷钒圭也就是这样的小屁孩,草包一个。

    若是雷文彤一直都不到苏府来,苏天成可能还觉得,雷文彤还不错,知道自家的儿子,不是很成器,而且也有着清醒的认识。

    可惜的是,雷文彤今rì到苏府来了。

    苏天成的内心,充满了鄙夷。

    雷文彤端起了一副长辈的模样。

    “坤元啊,你的父母都搬到了太原府去了,有些事情,老夫本来是要找到苏老板说说的,不过他们暂时管不到这平阳府城的事情,老夫就直接找你了。”

    “平阳府城苏府的事情,自然是晚辈负责的,不知道雷老板有什么事情。”

    雷文彤的脸sè不好看了,在苏天成的面前,他不需要掩饰自身的情绪,在他看来,苏天成就是小毛孩,什么都不懂。人家晚辈见到了长辈,都是恭恭敬敬的,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根本不会问有什么事情,这个苏天成,是不是太狂妄了。

    “坤元,这苏家佃户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啊。”

    “不知道雷老板说的是佃户的什么事情?”

    姜是老的辣,雷文彤果然会说话,不是想着为雷钒圭扳回面子,而是从佃户的角度出发,来找自己的问题,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你怎么这样和老夫说话啊,还能够有什么事情啊,你给佃户送去了粮食、粗盐,还有种子,可有这等的事情啊。”

    “有啊,难道雷老板也准备这样做啊,要是有什么需要,晚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好,好你个坤元啊,考中了生员了,了不起了,和老夫这样说话啊,你难道不懂得规矩吗?”

    “雷老板,晚辈确实不知道什么规矩,这苏家的佃户,是苏家管理的事情,晚辈给佃户送去了粮食、食盐和种子,难道说做错了吗,晚辈不才,大明律里面,好像没有这样的规定啊。还请您指出来。”

    雷文彤的脸sè,已经很是难看了。

    他本来想着,好好教训一下苏天成,料想苏天成不敢还嘴的,可没有想到,眼前的苏天成,竟然伶牙厉嘴,处处和自己做对。

    “坤元啊,既然你这样说了,老夫也就直说了,你是不是知道,平阳府有个商行啊,一切商贾的事宜,都是商会负责管理啊。”

    “晚辈知道啊,雷老板还是商会的负责人之一吧。”

    “既然你知道这样的事情,那也该明白,平阳府城的商户,包括下辖各县的商户,都要遵守商会提出来的要求吧。”

    “晚辈知道,商会本就是指导和协调商贸事宜的。”

    “你既然知道,送给佃户粮食种子等,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擅自做主啊,你这样做,将商会置于何地啊,是不是以为苏老板离开了平阳府城,你的翅膀硬了。”

    “雷老板,晚辈可没有这样的想法。”

    苏天成暗暗的冷笑,这个雷文彤,还真的不简单啊,老jiān巨猾,居然想着套自己的话,商会是管理商铺和商贾的,自己是读书人,又没有经商,凭什么听商会的,如果自己从这方面进行辩论,岂不是承认自己经商了,这要是被知府大人知晓了,还不知道怎么训斥自己。

    “哦,坤元啊,你这么说,是不是觉得自己做错了啊。”

    苏天成摇摇头,慢悠悠的开口了。

    “雷老板,有几件事情,晚辈需要说清楚的,否则雷老板误解了,或者是晚辈得罪了,闹出来了什么事端,影响恶劣。”

    “第一件事情,晚辈是读书人,可不是经商之人,父亲大人一直都是在经商,如今搬到了太原府城了,晚辈不过是守在祖宅里面,看好这一块地方而已,从正月一直到现在,晚辈还没有做什么经商之事,不知道雷老板拿商会来要求晚辈,是出于哪一方面的考虑。”

    “第二件事情,我大明对个人的身份,是有着严格要求的,士农工商,每个行业的划分亦是很清楚的,苏家佃户的身份,本就是佃农,按照雷老板的意思,他们也是属于商贾之人了,这点晚辈就不明白了,若是雷老板有着这样的认识,晚辈可以陪着雷老板,到府衙去解释一下这件事情,看看知府大人是如何确定的。”

    “第三件事情,晚辈给佃户送粮食、食盐以及种子,是考虑到连续几年的灾荒,佃户生活难以为继了,为了让他们能够好好的种田,能够好好的生活,雷老板是不是以为,晚辈不应该这样做啊,那晚辈就要请教雷老板了,退一万步说,雷老板是长辈,请指教一下,晚辈应该怎么做,看着佃户卖儿卖女,看着佃户活活饿死吗。”

    雷文彤看着苏天成,目瞪口呆,他绝对想不到,苏天成会说出来这样的一番话。

    如果不表态,不回答,面子岂不是没有了,何况这堂屋里,还有不少人听着。

    “好你个坤元,一派胡言,巧言令sè,老夫今rì到苏府来,就是你的长辈,看见你的一些事情,做得不好,好心来提醒你,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的态度,气煞老夫。”

    “不知道雷老板要提醒晚辈什么事情?”

    得理不饶人,苏天成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你、你,老夫的意思,叫你做事情要慎重,要多多考虑,你毕竟是读书人,做事情要三思后行,和那些佃户打交道,岂不是掉了面子啊。”

    “此言差矣,晚辈真的是不明白了,想那知府大人,时时刻刻都强调要勤政爱民,以尊贵之躯,尚且亲自到农户家中,驱寒问暖,难道说知府大人掉了面子,难道说知府大人就不该和农民打交道了,雷达人若是有这样的提醒,晚辈觉得,您还是该认真思量一下的。”

    雷文彤的脸sè发紫,自己今天说出来的话语,到处都是漏洞,偏偏被这个苏天成抓住了,毫不客气的反驳了。

    到苏府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那么多的,苏天成算什么啊,在他的印象里面,懦弱胆小,大众场合,话都不会说。

    想不到如今的苏天成,竟然如此的厉害了。

    “好、好,你翅膀硬了,老夫也不和你说那么多了,你的事情,还有苏府的事情,老夫不管了,不过问了,随你怎么办。”

    雷文彤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了。

    “雷老板慢走,晚辈就不送了,不过晚辈有一句话,说出来了雷老板不要责怪。”

    雷文彤扭头看着苏天成,眼睛里面,恨不得喷出火来。

    “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有些事情,雷老板还是好好问问雷钒圭,看看令公子做了一些什么事情。”

第二十七章 声誉和反响

    穿越的优势是知道今后几百年发生的事情,清楚其中的经验教训,前世身为公务员的优势,是能够审时度势,能够揣测人心,能够做出来明智的选择,至于说前世身为年轻的领导干部,优势就更大了,熟悉官场的规矩,有所为有所不为。

    苏天成具有了这么多的优势,穿越之路,理应不简单的。

    先前遇见的那些事情,包括面对雷文彤、雷钒圭,都不算是什么大事情,雷文彤不过是商贾,若是几百年之后,形势发生巨大的变化了,这样的商贾,确实是厉害,但在明朝,不管怎么说,商贾的地位都是最低的,尽管说有钱,但在相应的用度上面,还是受到了限制,明初的时候,甚至对住宅都进行了限制,只不过到了明末,商品经济大幅度的发展了,官商勾结的情况多了,没有谁按照要求去追究了,所以商贾的住宅,渐渐的豪华大气了。

    雷钒圭更不算什么,穿越之前,苏天成不知道见过多少的小混混,这些小混混,在他的面前,无一不是服服帖帖的。

    真正的考验还没有到,这一切都不过是初期的适应。

    苏天成是很明白这一点的,所以,他没有丝毫自得的表现。

    雷文彤到苏府的事情,包括说的一些话,包括苏天成的回答,还是传出去了。

    雷文彤是平阳府城有身份的商贾,按说到苏府去,是有些屈尊了,人们在猜测雷文彤目的的同时,津津乐道苏天成的回答,这些回到,可真的是犀利啊,点中了要害。

    不知道这些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按说当天在场的,只有雷文彤带着的下人,以及苏府的下人,可就是这么奇怪,一切的交谈,原原本本的传出来了。

    雷文彤在会客厅走来走去,依靠着侄儿的举人身份,他也可以在府里设下会客厅了,按照朝廷的要求,四品以上官员的府邸,才能够专门设立会客厅的,可到了现在,一切都有些乱套了,这样的事情,官府也没有过问了。

    府城到处散播的消息,令他非常的恼火。

    自己到苏府去的事情,传扬出去,对他是不利的,明眼人就可以明白其中的奥妙。自己是什么身份,苏天成不过是十七岁的生员,父亲苏化文已经搬到太原府城去了,府里算的上没有主事的人了,可自己偏偏到苏府去了,而且灰溜溜的离开了。

    雷文彤恨得咬牙切齿,但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不管怎么说,苏天成都是生员,正正经经的读书人,身份还是尊贵的,自己在苏天成的面前,也只能够是摆起长辈的架子,再说了,苏天成确实没有做商贾之事,自己暂时也没有办法出手。

    找到知府大人,恶意中伤苏天成,可能是一条道路,可惜这样的办法,还没有来得及实施,自己到苏府的事情,就传的满天飞了,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去求见知府大人,估计是脑袋搭铁了。

    看见雷钒圭回到家里,雷文彤气不打一处来。

    “孽子,到书房去。”

    进入了书房,还没有等到雷钒圭反应过来,雷文彤就吼开了。

    “还不给我跪下,上次你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了,老老实实说出来,你不是说苏天成无用吗,胆小懦弱吗,不堪一击吗。”

    雷钒圭没有跪下,在老爸的面前,他历来都是有些嚣张的。

    “父亲,我已经是生员了,不能够随便跪下的。”

    “反了你了,你就是举人,在老子的面前,也要跪下的,你这书都读到什么地方去了。”

    天地君亲师,在父母的面前,需要孝敬,这是儒家思想的jīng髓所在,雷钒圭也是明白的,看见雷文彤真的发怒了,他有些不情愿的跪下了。

    “父亲,不就是几句话的事情吗,那苏天成,不要以为了不起,改rì我找几个人,好好的收拾收拾他,看看他还是不是得瑟。”

    雷文彤几乎要气晕过去了,自己都不敢找到知府大人,背后中伤苏天成了,想不到自己的这个混账儿子,居然想着找人,去收拾苏天成,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大家,雷家看着苏天成不顺眼,就是要找机会收拾。

    要是知府大人知道了,会怎么想啊,知府大人不满意了,随便找个理由,雷家就吃不消的,不要看自家的侄子在湖广做官,可主薄在知府大人的眼里,算什么啊。

    雷文彤感觉有些凄凉,为什么苏府的小子就这么厉害,说话做事情都工于心计,自家的小子,什么都不懂,这要是真的与苏天成为敌了,rì后苏天成出息了,雷家哪里还有活路啊。

    多年的经商,经历过太多的风雨,雷文彤依靠的就是谨慎,能够识人看人,才一步步走到现在的,要是雷钒圭不争气,真的给家族找麻烦了,败落也是一夜之间的事情。

    “孽子啊,你要是还敢有这样的想法,老子打断你的腿,让你睡在家里,总比你出去惹事的好啊。”

    雷钒圭吃惊的抬起头,看着雷文彤,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也这么说啊。

    看着雷钒圭惊愕的神情,雷文彤摇摇头。

    “孽子,做事情是要用脑袋的,你是读书人,难道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吗,人家说过借刀杀人,嫁祸他人,这些道理,平rì里说,你都明白,可为什么现在就不知道了,打打杀杀哪里是你做的事情啊。”

    消息传播很快,可被称呼为散财童子的苏天成,却依旧很是淡然。

    到苏府来拜访的读书人,渐渐的多了,绝大部分都是平阳府的生员,有些和苏天成是同年,有些是一起在府学读书的。

    所有人都好奇,不知道苏天成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难道说以前的沉默,都是装出来的吗。

    苏天成态度平和,迎候上门拜访的同窗,说话也是很低调的,一些好事的同窗,总是想着问问雷文彤到苏府来的情况,苏天成总是几句话应付过去,绝口不提这件事情。

    不过几天的时间,苏天成的名气就慢慢出去了,大家的一致看法,都认为苏天成很是低调谦逊,尽管说雷文彤携着怒气上门,身为长辈,有些以大欺小的滋味,可苏天成的态度还是不错的,有礼有节。

    没有人知道,始作俑者苏天成,一直都在密切关注事态的发展。

    他不得不多一个心眼,消息是苏二童等人传播出去的,而且在中间加了一些佐料,目的就是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彻底堵住雷文彤报复的道路。

    雷文彤毕竟不是一般人,而且雷家的声势也是不错的,万一雷文彤恼羞成怒了,暗地里想着动手了,自己需要做出来防备,牵扯太多的jīng力,自己告诉雷文彤,自扫门前雪的意思,其实就是相安无事的暗示。

    至少从目前的情况来说,自己还是有些不利的,雷文彤的三个儿子,一个是监生,两个是秀才,这样的门庭,在那些勋戚望族看来,不值一提,但在商贾之家,算是很不错了,何况雷文彤的亲侄子,还是举人。

    防患于未然,这总是不错的。

    事态的发展,也在朝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而去,明朝是书生掌控朝政的,几百年来,书生总是偏向于读书人,社会舆论同样有利于读书人,而且在大家看来,雷文彤是占据强势一方的,自己这样做了,以弱击强,公开了事情,让雷文彤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当然,总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取巧只能够是一时,应付不了一世,最为关键的,还是要通过科举这条道理,进入到官僚队伍中间,只有真正的掌握了权力,很多的问题,才有可能迎刃而解。

    苏天成开始静下心来了,捧起了四书五经,认真的学习,依靠着以前那个苏天成打下的基础,倒也看的津津有味。

    目标既然确定了,他就不会犹豫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如果没有这起码的毅力和决心,也不要想着能够做好事情了。

第二十八章 刘大华的邀请

    刘仲基来拜访的时候,苏天成正在温习功课,距离来年的乡试,不到一年时间了,不少要参加乡试的生员,已经准备好长时间了。

    刘仲基到苏府好几次了,距离上次到青楼去以后,有事无事的时候,刘仲基都来到苏府,扯闲白是一个方面,苏府的生活安排的不错,刘仲基来,也带有蹭饭的意思。

    苏天成没有怎么在意,总是读死书也是不行的,需要调节,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着,能够出去游历一番的,这样能够感同身受,知道外面的一些情况,老是呆在这府城里面,看见的都是安宁祥和,长不到什么见识。

    “刘兄,今rì来的早了一些啊。”

    面对苏天成的调侃,刘仲基毫不介意。

    “苏兄,今rì到府里来,两件事情。”

    看见刘仲基有些严肃,苏天成好奇了,要说刘仲基为人真的是不错,很是仗义,刚刚得知雷文彤到苏府来了,他马上就跟着来了,告诉自己不要担心,有什么事情尽管说,他刘仲基,在平阳府城,好歹也有几个朋友的,大不了大家火拼一场,谁胜谁败还说不定。

    “刘兄,真的有事情啊。”

    “当然有事情了,我说了是两件事情。这第一件事情,父亲请你明rì到家里做客,巳时在家里恭候。”

    苏天成有些严肃了,刘仲基的父亲刘大华,平阳府吏房典吏,已经在衙门混了几十年了,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的事情。

    明代的吏员,全称为书吏,府州县的六房正职称之为司吏,副职称之为典吏,普通的办事员称之为书办,或者叫做承差,这些人是有着固定名额的,为吏部注册的公职人员。

    此外还有衙役,这些人没有编制,也没有俸禄,听从官吏的调遣安排。

    府州县衙门,以六房为主,户房之中,分出来了粮房、马房,此外还有典狱、承发房等等,这些都是在衙门内办公的。

    六房的区别也是很大的,各自有着特xìng。

    吏房贵重,户房富裕,礼房清贫,刑房威严,兵房尚武,工房贫贱。

    千万不要小看衙门的吏员。

    按照分工,官员主决策,吏员整理文书,衙役供差遣,官府的告示、刑名、钱谷等文书,全部都是吏员写出来的,官员同意,盖上大印,就可以实施了。

    就说这平阳府,知府一人,同知两人,通判两人,推官一人,经历一人,知事一人,照磨一人,巡检一人,副巡检三人,这十三人为有品秩的朝廷官员,此外还有检校一人,司狱一人,这两人未入流,等同于官员对待。

    这些官员,因为明朝回避法的限制,大都是外地人,特别是知府、同知和通判等主官,一般任期只有三年,时间稍长也不会超过五年时间。他们是外地人,不熟悉当地的风土人情,语言不通,等到稍微熟悉辖区内的具体事务的时候,任期也结束了。

    所以说,地方上很多事情的决断,往往都是吏员负责的。

    无他,吏员基本都是本地人,熟悉情况。

    吏员中间,司吏和典吏的作用非常重要,好多的决策,都是他们做出来之后,直接承包给知府大人,接着给分管的同知或者是通判汇报,最终决定下来。

    吏房、户房和刑房,又是重点之中的重点。

    一般来说,这三房的司吏和典吏,大都是主官的心腹,或者直接依靠知府大人,或者依靠同知、通判。

    刘大华请自己赴宴,苏天成不得不思考了,这究竟是为什么。

    司吏和典吏,全部都是住宿在衙门里面的,按照要求,书办也是要住宿在衙门里面。只不过平阳府的条件不是很好,衙门的地方有些小,不少的书办,都是在附近的民居租房居住。他们每月有五天的休沐期,初一到初五。

    条件好的司吏和典吏,在府城里面,都购买有私宅,供家人居住。

    衙门是威严的,一般人根本就不准进去,那些电视剧里面表现的击鼓告状的事情,苏天成没有看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刘大华请他赴宴,自然是到家里去的。

    苏天成思考的,刘大华请自己赴宴,到底是本人的意思,还是受到了主官的委托,想着了解情况,这一点是非常关键的。

    “苏兄,我看你每rì里都是认真温习功课,来年的乡试,一定是金榜题名啊。”

    “谢谢刘兄的鼓励和鞭策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温习功课了,生疏了,若是还不准备,都不知道乡试的时候,是不是能够过了预试啊。”

    “苏兄说笑了,就依照你的学识,要是预试都不能够通过了,那还了得,我可不敢想着去参加乡试了。”

    两人说到的预试,其实就是在乡试之前,省里的提学官首先举行的一次考试,称之为郡试或者是小试,因为全省参加乡试的人太多了,贡院容纳不下,提前进行一次预试,过关的考生,才可以参加乡试。

    苏天成的心思,集中到了刘大华的邀请,虽然两人闲聊着来年八月的乡试。

    不知道刘仲基是不是知道一些情况,他决定试探一下。

    “刘兄,明rì我上门拜访,需要好好准备一下,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家里啊。”

    “我肯定是在家里恭候啊,这还用说啊。”

    “呵呵,我不过是说笑的,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客人啊。”

    “没有了,父亲就是邀请你的。”

    “哎呦,我可是受宠若惊啊。”

    “好了,苏兄,我知道你会猜测的,不妨明说了,父亲告诉我,请你明rì到家里做客,也是想着和你好好攀谈一番的,你可做出来了不少轰动的事情啊,特别是雷文彤到苏府来的接待,你说出来的那些话语,我都感觉到惊奇了,父亲想着和你谈谈,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苏天成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他大致知道一些缘由了,邀请自己吃饭,不是刘大华本人的意思,虽然刘大华是吏房的典吏,但毕竟未入流,不属于决策层,没有必要关心自己做出来的那些事情。

    想要了解情况的,另有其人,刘大华不过是出面试探。

    自己本来就是生员,明年要参加乡试,已经表现出来了一定的能力,有人注意了,也是正常的情况。

    刘仲基酒足饭饱之后,满意的离开了。

    苏天成迅速找来了苏平阳,有关拜访方面的理解,他还不是很清楚,按说这第一次上门,总是要带着一些礼物的。

    “叔叔,明rì我要到刘典吏的家里去拜访,不知道该准备一些什么东西啊。”

    “少爷,您是主动去拜访,还是刘典吏邀请的啊。”

    “这里面,难道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了,您主动到刘典吏的家里去,携带的礼物就要多一些的。”

    “哦,那你说,该准备什么礼物啊。”

    苏平阳已经没有奇怪的感觉了,以前,少爷根本就不关心这样的事情,也很少去拜访别人,就是去拜访,也因为囊中羞涩,无法准备像样的礼品。

    “需要准备一些米面,还有jīng盐,如果宽裕,还可以备下一份银子。”

    “有具体的数额吗。”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的。”

    苏平阳倒也爽快,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毕竟没有接触过官府中人,以前都是跟在苏天成的身边,属于苏府最底层的存在,不可能知道这些事情的。

    苏天成思考了一阵子,刘大华的俸禄不多,一年也就是四十两银子左右,当然了,其他的收入还是有些多的,毕竟在吏房做事情,手里有了一些权力,处理事务的事情,有人会进贡的,否则吏房也不能够说是贵重之地了。

    他做出来了决定,礼物不需要过多,目前的情况下,自己也是吃不消的,再说了,第一次上门取拜访,主要是给人家留下好的印象。

    五两银子的礼品,绰绰有余了。

第二十九章 从容应对

    刘大华的府邸在南直大街。

    官吏的府邸,都不会过于的显眼,毕竟俸禄只有那么多,要是有了占地好多亩的豪华府邸了,不好解释的。知府大人、同知和通判等主官,都不是本地人,再说了,他们在府衙里面的住所,都是很不错的,不会在府城购买府邸。

    这样的情况下,吏员的府邸,都是很普通的民居,所谓财不外露。

    巳时,苏天成准时到了刘大华的府邸。

    刘仲基在门口等着,看见苏天成身后挑着担子的下人,显得有些惊愕。

    进去之后,苏天成发现,这是一个四合院,面积不是很大,府城里面,这样的住宅是不少的,包括一切寻常的人家,都是住着四合院的,看来刘大华很是低调啊。

    迎面是一个小院子,接着就是堂屋。

    刘大华正在堂屋里面坐着。

    今天是十二月初二,休沐的rì子。

    已经到年底了,衙门里面的事情,也不是很多了,老百姓一样要过年,这大明朝过年的氛围是很浓厚的,从腊月二十四开始,一直到正月二十左右,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

    只不过这几年,农户遭遇了很多的灾害,加之流寇作乱,rì子不是很好过。

    “晚辈拜见伯父。”

    刘大华比苏化文的年纪大一些。

    当然,苏天成不需要跪下,抱拳鞠躬行礼,就可以了,毕竟自己是生员。

    “呵呵,坤元啊,老夫就托大了。”

    刘大华没有客气,自然接受了苏天成的拜见,他是长辈,自然可以这么做的。

    “坤元,你与犬子是同窗,老夫早就应该请你到府邸来的,仲基经常到苏府去打扰,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今rì名为老夫请你来,实则是仲基请你啊。”

    “晚辈不敢,其实晚辈早就应该来拜访伯父的。”

    “呵呵,好,好,你能够有这样的想法,很好啊。你和仲基是同窗,是要多来往啊,老夫听仲基说,你已经在开始温习功课,准备明年的乡试了啊。”

    “晚辈有一段时间,没有温习功课了,近来翻书,都感觉到有些陌生了,故而多看看。”

    “嗯,老夫相信,你一定能够高中的。”

    闲聊了一会之后,刘大华站起身来了。

    “坤元,跟着老夫到书房去看看。”

    家户人家的书房,一般都是很重要的地方,有什么大事情,都是在书房里面商议的,包括一些朝廷的高管,虽然府邸有会客厅,但商谈重要时期的时候,依旧是到书房去的。

    这一次,刘仲基没有跟着到书房去。

    进入了书房,苏天成刚刚坐下,刘大华就开口了。

    “坤元,近来府城有些传闻,老夫也听到了,感觉有些好奇,想着问问你,你要是方便,不妨说说自己的想法,若是觉得为难,不说也罢。”

    “伯父尽管询问,晚辈一定如实回答的。”

    刘大华没有马上开口,面带笑容的看着苏天成,但眼神是有些犀利的,他在衙门这么多年了,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这个苏天成,从进入堂屋的时候开始,就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亢不卑,谈吐得体,表现的彬彬有礼,十七岁的年轻人,并非出身在官宦之家,能够有这样的气度,很不简单了。

    “呵呵,老夫就直说了。”

    “这第一件事情,听闻你给苏家的佃户,发给了粮食、粗盐和种子,老夫有些奇怪啊,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想到做这样的事情,说起来,苏家的佃户不是很多,土地不过五百顷,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情。这两年,农户遭遇了灾害,朝廷是知道的,去岁陕西延安府大饥,朝廷还专门免去了赋税,平阳府稍微好一些,但也是损失惨重,赋税都无法正常的收缴了,派出去的衙役因为收取税赋的事情,亦是叫苦不迭,知府大人很是头疼啊。”

    苏天成听得非常仔细,与其说刘大华是在提问,不如说是想着表现出来某种意思,或者是提醒自己,需要注意一些什么事情。

    等到刘大华说完,他马上开口回答了。

    “伯父,晚辈确实给佃户发放了粮食、粗盐和种子,好在种子全部播下去了,没有耽误农时,来年还是有指望的,晚辈之所以这样做,也是处于无奈啊。”

    “哦,这话怎么说啊。”

    刘大华很快严肃了,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苏天成居然这样回答,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晚辈主要是想到rì后的事情啊,上月,晚辈到佃户家里去看了,家里已经没有粮食了,田里也没有耕种,如果照此发展下去,会有什么情况,不言而喻。佃户落到这样的田地,表面看起来,是遭遇了灾祸,与我家没有多大的关系,可晚辈要是不理不睬,今后估计会出现更多更大的麻烦啊。”

    “你说说,会出现什么麻烦啊?”

    “苏家的佃户虽然不多,但实在是没有粮食吃了,要么等着饿死,要么就是想其他的办法,找到吃的东西,最可怕的是,他们一时间糊涂,做出来大逆不道的事情,上半年,陕西的流寇,已经侵扰到平阳府来了,若是这些佃户,被人蛊惑了,加入了流寇的队伍里面,这岂不是给府衙造成了很大的麻烦,晚辈给他们粮食和种子,让他们能够安心种田,不仅是保全了家里的稳定,也是为府衙减轻了压力。”

    “呵呵,说的不错啊,不过你好像还有什么话想说啊,尽管说出来,不要有什么顾虑。”

    “晚辈斗胆了,平阳府城,有不少的大户,若是这些大户都能够这样做,哪怕是少拿出来一些粮食,稳住佃户,让佃户不至于绝望,也是一份不小的功劳,各县的农户也遭灾了,有那等好心的富户商贾,拿出来一些银两,赈济农户,让他们度过灾荒,晚辈相信,若是再次有流寇侵袭平阳府,这些农户亦会奋起厮杀的,这就是为府衙减轻了负担啊。”

    刘大华的眼神变得深邃了,但没有做任何的评价。

    “呵呵,这第二件事情,雷文彤到苏府去了,和你谈了一些事情,老夫也听到了一些传闻,不知道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啊,那雷老板,本是你的长辈,不知道为何到苏府去了,令尊已经到太原府城去了,按说他是不应该到苏府去的。”

    “雷老板的确是到府里了,不过雷老板是长辈,到府里找到晚辈,也是想着告诫晚辈,晚辈只是对雷老板的有些看法,不敢苟同,说了一些想法而已,没有外面传的那样玄乎的。”

    “看来这件事情是真的啊,你的胆子够大的啊。”

    “伯父,晚辈不是胆子大,因为雷老板是长辈,晚辈没有什么顾忌,想到了什么,就说什么的,晚辈相信,有理走遍天下啊。”

    刘大华的神情,有些捉摸不定了。

    交谈持续的时间不长,苏天成说话很简练,不拖泥带水,有些问题,他做出来详细的解释,有些问题,他遮掩过去,比如说刘大华问到雷文彤为什么到苏府的事情,包括自身对雷文彤的评价,这些事情很是敏感,雷文彤在平阳府城这么多年,有身份有地位,要说在官府里面,没有丝毫的关系,那是不可能的。

    苏天成的小心,引起了刘大华的兴趣。

    苏天成不回答的问题,刘大华也没有追问。

    吃饭的时候,刘大华给苏天成敬酒了,督促刘仲基也给苏天成敬酒,而且专门要求刘仲基,今后多和苏天成交往,两人是同窗,可以在一起多多交流磋商,共同提高。

    眼见了这样的场景,苏天成更加相信自身的判断了,看来刘大华并非是想着请自己赴宴,他的背后,还有府衙的主官。

第三十章 连环计

    苏天成的估计没有错误,刘大华确实是接受了任务,专门试探他的,当然,这里面的缘由,刘大华暂时是不会说的。

    还有一件事情,苏天成也是没有能够充分估计的,他没有想到,雷文彤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够服气的人,眼见着自家儿子和苏天成结怨了,而苏天成的所作所为,已经表现出来不一般的气质,今后万一考取功名了,做官了,自家的儿子,岂不是有了大麻烦。

    长期做生意,以己度人是雷文彤的最大特点,所以他要再次出手了。

    苏天成到刘大华家里做客的事情,再次传开了,也真的是奇怪了,平阳府城,这段时间,总是在流传着苏天成的事迹,好像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人专门盯着似得。上半年流寇作乱的事情,本来是大家伙议论的重点,到了这个时候,反而不重要了。

    这里面,当然有读书人在帮忙宣传的,如今的读书人,可不比今后几百年的样子,都是相互抬举的,凡是读书人之间的事情,大家都是尽力宣传,历史都是读书人写出来的,如果想着让苏天成在平阳府城有一定的名气,根本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苏化文这段时间,很是心烦,除了外面有些亟待解决的事情,还有家里的事情。

    搬到太原府城之后,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夫人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以前做事情或者做决定的时候,还看看他的面子,想到他是一家之主,可自从苏天浩到国子监去读书了,夫人就没有这些估计了,开始插手生意上的事情,要说夫人哪里会做什么生意啊,从早到晚都是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夫人插手生意上的事情,不是有什么好的点子,或者说怎么让苏家挣钱,而是关心分家产的问题。

    夫人的意思,所有的家产,都要划归苏天浩和苏天然两人的名下,包括平阳府城的祖宅和土地,土地全部划归到苏天然的名下,苏天浩是监生,按照朝廷的规定,是可以免去赋税的,至于说铺面和财产,重点是考虑苏天然。

    苏化文当然不会这么做。这里面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他还有个儿子苏天成。

    不管怎么说,都要给苏天成留下财产,否则夫人无所谓舆论的指责,自己反而要承担所有的责任,要是苏天成流落街头了,自己估计是被读书人骂死。

    知子莫若父,苏天浩和苏天然两人,都是纨绔之子,这一点,苏化文是非常清楚的,夫人就是那样的德行,两个儿子不可能好到哪里去,而且他们最大的毛病,是不顾亲情,若是他们继承所有财产,苏天成肯定是被扫地出门。

    苏天成读书是不错的,可惜这个儿子,xìng格过于的懦弱了,里面有夫人的原因,但男人也要有自身的决断啊。

    苏化文每rì里,就是忙于生意上的事情,哪里有时间和jīng力管教儿子啊。

    到太原府城,夫人不同意带着苏天成,苏化文也同意了,但他布置有后手,严格说,从读书的方面看,苏家有希望的,还就是苏天成。

    第二个原因,为了维持苏家的生意,也是为了自己的今后。

    商贾之家的分家,是有着非常严格的规矩的,除非自己一命归西了,或者是病入膏肓了,否则,不会提前分家,自己年纪不是很大,这么早就分家了,财产全部都属于儿子了,要是这几个儿子,花天酒地,胡乱花钱,苏家败起来不过眨眼的事情。

    散财如水推沙,聚财如针挑土。

    至于说自己闭上眼睛之后,身后之事,也管不到那么多了。

    严格说,夫人是应该明白这个道理的,为什么这么着急,无非是明年就要进行乡试了,苏天成若是考中了举人,夫人也不敢胡乱说话了,毕竟举人的身份尊贵,可以入朝做官了,牵涉到家产的分割,夫人绝不敢将苏天成排斥的干干净净。

    可现在的机会很好,苏天成只不过是生员,每月领着官府发给的癝米,算是没有多大地位的,此刻动手,分割了家产,既成事实了,苏天成今后就是考中举人,也于事无补了。

    其实夫人不要苏天成到太原府城来,就是想着,能够将这件事情,完全的定下来了,免得苏天成知道了,一定要闹出去,面子不好看。

    从年初开始,夫人就一直说着这件事情,刚开始,苏化文还解释一下,到了现在,解释的心情都没有了,干脆不搭理了。

    苏化文有些心凉,夫人太不明事理了,为什么不为苏府的将来考虑。

    自打成家以来,夫人就是有些跋扈的。

    夫人的家世也不怎么样,苏化文当时是商贾,不可能迎娶到官宦人家的姑娘,明朝的等级制度森严,高攀的事情,太少见了,基本不允许,门当户对是最为重要的。

    可举办了仪式之后,苏化文才知道一件事情,原来夫人拜了一个义父。

    夫人的义父,是朝廷中间的一个官员,虽然品秩不高,但好像是京官。

    至于说是怎么拜上的,这么多年了,夫人一直都是讳莫如深,从来不说。

    苏化文本来是高兴的,能够有这样一层关系,对于商贾之家来说,是大好事,可当他提出来,要去拜访这位义父的时候,夫人死活都不同意。

    时间长了,苏化文的心思发生了变化,有些怀疑这一层的关系了,当然,他主要想到的,还是夫人的这位义父,到底是不是有着什么权柄。

    可夫人办好了苏天浩到国子监去读书的事情,这令苏化文有些犹豫了,想要进入国子监读书,仅仅有银子是不行的,还需要一定的关系。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么多年过去了,苏化文渐渐也就弱了这一份的心思,家里的生意做的不错,有银子了,重要的是几个儿子能够争气,光宗耀祖,改换门庭。

    到了十二月,苏化文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情报。

    户部尚书毕自严上疏十二事,其中就有增加粮饷的建议,这次增加的是辽饷,从万历年间的九厘,增加到一分二厘,从田赋中间得来,每亩增加三厘。

    所谓辽饷,又称为新饷,主要用于辽东的军事需要。

    苏家在太原府和平阳府,都有耕地,而且都是在他苏化文的名下,他自己没有功名,必须要上缴赋税,如此以来,赋税自然也就增加了,如果说这些田地在苏天浩或者是苏天成的名下,就不需要缴纳赋税了。

    因为这个原因,苏化文开始考虑,如何处置田地的事情,是不是重新划分一下户头,至于说家里的铺面,不用考虑,现在肯定是不会动的。

    他的想法,太原府城周边购买的耕地,划归到苏天浩的名下,平阳府城的土地,划归到苏天成的名下,这样合适一些,苏天浩毕竟是苏家的嫡长子。

    可这个建议,遭遇了夫人的激烈反对。

    苏化文和夫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一怒之下,准备独自回到平阳府城,处理这件事情了。

    苏化文毕竟是当家的,真正做出来了决定,夫人暂时也没有办法,眼看着府里的冲突越来越激烈,有着不能够控制的迹象了。

    平阳府城的消息,不断的传回来,苏天成做出来的事情,令苏化文感觉到吃惊,夫人每天在家里,都是诅咒苏天成,说苏天成是败家子,甚至准备停了苏天成每月三十两银子的生活费,苏化文当然是不同意的。

    如果不是府里每rì都发生的争吵,苏化文和夫人早就回到平阳府城去了。

    暗地里,苏化文感觉到了奇怪,得到的这些消息,令他吃惊,这好像不是苏天成所能够做出来的事情啊。难道说苏天成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了。

    就在这个时候,苏化文接到了平阳府商会寄来的信函。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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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儒家之道?碾过去之前跟他说一声。 何谓兵家之道?简单高效的碾过去。 何谓法家之道?我依律严厉地将你碾过。 何谓纵横家之道?我喊上一帮人来碾你! 何为国际主义之道?我碾你是为了你好。 何为中华之道?自古以来,你就是被我们碾大的....... 差点儿就混成处级干部的苏天成悲愤的变成了一个屁都不是的秀才,一怒之下化悲愤为力量 崇祯三年,苏天成坐在历史轮子上大喊:“老子碾过来啦!”大明政客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明政客,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明政客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