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穿越得太惨
通往郯城的路上热浪滚滚,瘦削的华飞换上了一身粗布麻衣,正步履匆匆的在,手中佛珠散发的淡淡檀香味里,埋头赶着路。
离秋天来临的时间,已经不远了,而今年的秋天,这里将要面临一场,单方面的大屠杀,他必须要尽力的去,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
现在虽说还只是五月,可惜中国的先辈们,都是惜字如金的,至少在这一件事情上,他们并没有说明具体的时间!
华飞只记得一个‘秋’字,可天知道这个‘秋’,到低是指的七月还是九月?
转了一晚上的佛珠,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定计,虽然敌军势大而他的力弱,可是他有头脑,他已经想清楚了,单凭一已之力,他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敌军的。
敌军凶残到了会肆意残杀,数十万无辜之人的地步,而且人多势众,华飞料定敌军的人数,当不在三十五万人之下。
而他孤身一人,就连身上这套行头和佛珠,都是人家刚刚送给他的,可以说是人孤势单到了极点。
“人多又如何?”华飞坚毅的脸上,浮现了一缕微笑,对于这种残杀无辜的暴军,有着近两千年文化熏陶的他,向来是仇恨无比的。
他相信在尽心尽力的谋划下,势弱同样可以找到好法子,转弱为强,他可以找帮手拉联盟,共抗暴军,苍天既然让他这个后世之人,来到了这个战乱不断的东汉末年,他就算再难,也誓要挽这一次的狂澜!
华飞知道不管是几月?他都必须尽量快的找到助力!来避免这次残酷屠杀的发生。毕竟他没有霸王之勇,不能以一已之力独抗三十万的暴军。
为此他曾经暗自咒骂过,把他这个前世光棍一条,穿越到了这里,又成了一条光棍的老天爷,毕竟他穿越得太惨了些。
他还记得当他睁开双眼的,第一个感觉就是饿,饿到他两眼发黑浑身冰冷,四肢俱颤的地步,他当时唯一的念头,就是得赶紧找口吃的先,否则他只怕是要在,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就得‘呃’的一声,又给饿死过去。
说到弄口吃的,这要是放在以前,那或许会是件,很容易办到的事情,毕竟那个时候,想找人家要钱的话,确实是不太容易的,可要找人家要口吃的?那还是有的。
可是他很快就发现在这里,想弄口吃的,那实在是天大的难事,他除了一身千疮百孔得,破得不能再破的破麻衣外,身上别说是白花花的银子了,就连一个铜钱都摸不出来!华飞当时就蒙了,因为这混得也忒惨了些了,整个就是个乞丐装!
要说当乞丐,那原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他还记得以前在网上就听说过,现在的乞丐都是,老有钱的了,那都是开着名牌车在乞讨滴,可问题是在这个地方,他举目望去就发现,几乎到处都是和他一个样的,乞丐…
常言道得好这物呢,它是以稀为贵的,做乞丐的人多了,也就说明了这个行业,已经是饱合的了,亦即是说他已经是混到了,连想要口饭吃都难的地步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竞争太强烈了些!
他甚至都怀疑当他,去找人家求口饭吃时,是否会听到:“滚!到处都是要饭的,老子哪还有得饭给你?”这样的怒吼声。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是另想办法谋生了,让他很庆幸的是,他的头脑还没有坏掉,有的是好点子!可惜他发现这地方,穷苦潦倒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是他认命的想去做个苦力,似乎都是前途渺茫的事,至于说坑蒙拐骗之类的方法,他还些良知,又做不出来!
这可就真应了那一句老话了,‘一文钱难倒了英雄汉!’当他正饿得发晕,努力想着办法,要弄口饭吃的时候,有一个庄稼汉打扮的老者,正好路过了他的身边。
“小哥,你是不是饿了?”
他闻声有气无力的,冲着老者点了点头。
“唉!真可怜。”老者叹了口气,在他身边蹲了下来,取了个瓷碗,边从随身带的瓦罐中,倒了些稀糊糊,边说道:“来,先吃口稀的,我家那唯一的苗,也和你一般的大小,现在不在我的身边……”
华飞顾不得听老者的唠叨,一把接过碗来,仰头‘咕嘟…’的就喝了个稀光,这才擦了把嘴,看着眼前慈详的老者道:“谢谢老伯了,不知您要帮手不,我能吃苦肯干活,只图混个温饱!”
老者闻声有些诧异的,凝视了他好一会,才缓声说道:“老伯?小友的称呼倒是好生有趣,却不知是何处称法?我姓徐,小友可同大家一般,称我为徐太公便可!”
华飞闻言微愕,这才想起汉时的称呼,和现代是不同的,汉时通常对老者尊称为太公,而有名望的则称为公,看来穿越不单单是令得他,连上个洗手间都没机会再拿着手机玩了,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他需要去适应。
或许是因为他,这具躯体的年纪还小的原因,令得老者想起了自己的独苗,最终收留了他,就这般的,他在随着这个自称徐太公的老人家,干农活的同时,努力的从徐太公口中,探听着现在的信息。
当他得知自己穿越到了,初平四年也就是公元193年的时候,华飞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刹时就变得哇凉哇凉滴,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一把抱住了自已的头,蹲在了地上心道:“难怪自己连口饭都要不到,在这样的年代,像他这种爷爷不疼,姥姥不爱的人,想要填饱肚子,那无疑是个很奢侈的梦!而且还是白天做的那种梦…”
模模糊糊中,他隐约的知道了,他为什么会穿越到这来了?他还记得穿越前,天地间出现了,难得一见的连珠异像,而参加过军训,有战争情节孤家寡人的他,拿着本历史书,正好看到了五胡乱华史!
他看到了胡人侵略者们,肆意的把汉族的男子残杀压迫!把漂亮女子,先奸后杀甚至杀完后,还做成了军粮的悲惨遭遇。
而这一切有,很大一部份的原因就是,因为东汉末年,汉人的自相征战,互相残杀,导致人口大减,最终为外族所侵,险些就此被灭绝了种族!
当时他就在心里长叹了一声,暗道:“要是老子生在东汉末年,就一定要制止这一切的发生,消灭战乱,保持汉族人口的发展,切断五胡乱华的根源!”
结果他刚有了这个想法,就听到天上‘轰!’的一声惊雷炸响,接着他两眼一黑,醒来后,就成了现在这般模样了…
明白了事情原委之后的华飞,要不是怕惊到善良的徐太公,当时几乎就要,跳起来暴走着,以手戟天破口大骂了!
要知道老天爷这事办得,实在是太过于过份了些,虽说是举头三尺有神明,可他华飞也不过,就是顺口这么一说,就被扔到这来了?
再者说了你扔也不扔好一点,要扔的话,那最少也得像玩游戏一样,先给座城再给点钱粮,军械士兵什么的,他才好发展势力不是?至不济的你好歹,也得给套新手装不是?”
他强忍着心中的愤怒,背着双手在地上转了两圈,又恨恨的自思道:“他娘的,不把老子扔好点也就罢了,偏生还扔成了个,全身上下就剩下一根棍的难民,这算是怎么个事?你连一个铜板也不给我,难不成是要让老子,拿着身上这根棍,去切断五胡乱华的根源不成?”
“啊呸!”思及此,他忍无可忍的,狠狠照着地上啐了一口,忿然自思道:“还他玛的切断五胡乱华根源呢,就一根棍?你信不信老子先把自已给切喽?再去练葵花宝典?难后神功大成,横扫乱世?”
一想到了葵花宝典,他心里立马就是一个激棱,“嗯?”的一声,猛的抬头望了天空一眼,又伸手在身上摸了一遍,暗道:“就算是有宝典,你也休想老子会去,练这玩意儿,老子可以拿去祸害……曹操这个连名字都淫的荡的家伙去,省得他到处祸害女…”
结果是很显然的,他并没有找到神功秘笈,曹操也很幸运的逃过了一场无妄之劫!
在生完了气后,知道抱怨解决不了问题的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先是跟瞪着双眼,惊慌的看着他的徐太公,道了个歉告诉他自己没事后,就盘坐在冰凉的地上,默默的想着今后的出路问题!
他之所以想要祸害曹操,不仅仅是因为曹操的为人很淫的荡,更是因为他记得,当年因为喜欢玩游戏,曾经好奇的,查询过曹操攻打徐州的资料!
就是在这一年的秋天,曹操进攻徐州,把徐州无辜的百姓们,当鸡一样的杀,所过之处是鸡犬不留,直杀得连泗水河,都被尸体堵住了,泗水为之不流!
好死不死的,他现在就在徐州,而且现在已经是193年的夏天了,过不了多久,徐州就要面临曹军的疯狂屠杀!数十万无辜的百姓,将会因此而白白的送命!
“不行,决不能让曹操屠杀徐州百姓的惨事,再次重演!”华飞瞪圆了双目,咬着牙握紧了拳头,在心中暗下了决心,对历史一知半解的他,知道现在他,连一介布衣都算不上,而曹操已经收服了,兖州的数百万黄巾军,并组成了曹军的第一枝精锐。
三十万的‘青州军’,而且手下还有荀氏叔侄子等,名传后世的谋臣猛将,麾下兵多将广!
而他除了一根****之外,是连把刀都没有,就更别提和曹操比了,若是此时他想跑的话,那还是来得及了,不过他要跑了,徐州的这场浩劫,势必将难以避免。
华飞自思:“先辈早有古训,大丈夫处世,当有所为有所不为!他华飞虽不敢自居大丈夫,但是徐州之难,他是断不会袖手旁观的。”
有了决定后,华飞并没有马上行动,而是迅速冷静下来,帮着徐太公一起做完了农活,在夜里静静的,展开了思考。
华飞和大多数人一样,看过很多的书,但是并没有认真的去看,或许这就叫做独观其大略,当他一静下心来认真思索时,他就发现了自己的长处!
他比别人多了近两千年的知识,后世教育文化业的发达兴旺,令他看过的关于战争方面的书本,有很多,如墨子守城用的考工录,孙子吴子尉缭子…
虽说他记不全上面的内容,可这独观大略有它的好处,那就是他能记住许多他感兴趣的东西,比如现在的徐州,他就知道有个地方,曾经发生过一场,以少胜多的经典战例!
第二章 面见使君呈妙策
彭城,东接微山湖,西连九里山,正掐守在徐兖交界之处,乃是霸王所建之城,霸王曾在此处创下了,以三万的微弱兵力,一举攻破五十六万刘邦联军的壮举!
华飞知道自己不是霸王,没有力能拔山的超能力,他只是个不要说兵了,就连把像样的武器都没有的弱者,因此他必须要借力才能抗得住,残暴的曹军!
而陶谦就是个现成的助力,别忘了现在的徐州可是姓陶的,华飞在凌晨时分,告诉好心收留他的徐太公,这一场战事将异常严峻,请他通知乡亲们,尽量快的前往郯城避难,而后孤身告别了徐太公,抢先向着郯城出发!
他之所以要徐太公避往郯城,是因为他记得曹军的进攻路线,是先任城后彭城,最后是因为郯城没有被攻破,曹军才纵兵劫掠四方的,因此郯城可以说是比较安全的地方!
而屠杀就在彭城攻破后开始,因此他只要在曹军攻下彭城之前,阻挡住他们,就有机会避免这一场灾难的发生。
通过了解他已经知道了,现在徐州的治所在郯城。
一夜的思虑,让他有了助陶破曹的详细打算,昨日他就知道了任城战事已起,也因此他明白了,本来富足的徐州,为何会到处都是和他差不多的乞丐,他已经来不及去任城了,眼下他要做的就是,尽快到达郯城,设法防守彭城。
或许是因为换了一身新装备,小小的升级了一把的原因,尤其是徐太公所送的佛珠,更是让他小兴奋了一把,他前世就极喜欢,在想事时拿串佛珠转转圈。
因为檀香具有宁心定神的功效,而当他在想事情时,他觉得手捻佛珠,更是对他的智力有着极大的提升,兴奋使人斗志昂扬,也使得他赶起路来的速度,变得极为迅速轻快。
或得因为徐州的治安还算不错,加上他本就在郯城附近的乡镇,又穷得‘叮当’响的缘故,一路上他倒也没碰上什么事,日不过午他就到了人声吵杂的郯城。
华飞举目望去,但见得郯城高约十米,城头上旌旗招展,有士卒正在城垛边上巡逻,城门处人来人往,约有一什士卒荷甲执锐,正仔细盘查着往来的行人。
由于时间紧迫华飞顾不得多看,直接上前对着那领头的什长人物,扬手高声叫道:“尊驾,我有要事求见陶使君,劳烦尊驾代为通禀一声!”
华飞在昨日就向徐太公详细的请教过,关于汉朝的各种称呼,知道对郡和州长官,通常称之为使君,也因此他知道了,为何别人会称刘备为刘使君。
那什长闻声向他走来,见得他一身的破麻衣,乃皱眉叱道:“你是何许人物?使君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华飞不由愕然,暗思这事却是怪不得这什长,狗眼看人低,是自己想得太过于简单了些,想这徐州牧,那要放在后世的话,就是省长级别的人物。
就算是处在后世那开明的社会,省长那也不是一介平民,说想见就能见得到的,更别提现在是封建社会了。
他略一思索,对着什长微微一笑:“我本东海野人,因有破曹良策,想要献给州牧大人,还望您代为通传一声为佳?”
“你有破曹良策?”那什长有些孤疑的,上下打量了华飞一眼,心中有些拿捏不定的道:“你可别蒙我,就你这样的流民,恐怕连字都不识得一个,能有什么破曹良策?”
华飞心知他这是既怕自己骗他,害他通报后受责骂,又怕自己万一真有良策,他不去通报,误了大事却又吃罪不起。
乃笑道:“尊驾莫要忘了,即便是先圣墨子,也是一介平民,智者东方朔同样,是一介布衣,您又如何认定我一介流民,就没有破曹良策呢?”
他略作停顿,见得什长犹自疑虑,又道:“尊驾大可放心,我虽是流民却也断不会,拿着自己的脑袋来,戏弄于你和使君的,你尽可放心去通报无妨,我就在这等着。”
那什长犹自有些不放心,华飞又道:“若是你不去通报,而误了使君大事,到时只怕…”
什长闻言这才又看了他一眼,挥了下右手大声道:“好吧,你可先在此候着!”转身对着身后士兵叫道:“看好他,我没回来之前,千万别让他走了。”这才转身向着城内而去。
突又停身转头叫道:“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华飞!”
在入城众人的注视中,华飞转动手中的佛珠,静静的盘算着,一会见了陶谦,该如说出心中的破曹之策。
约摸过了顿饭的工夫,去通报的什长才急急的奔了回来,喘着粗气冲华飞叫道:“候爷正忙着呢,让你在这先候着。”
华飞闻言愕然,这才想起陶谦还是个溧阳候,只不过这为主之道,主要是得能识人用人,眼下任城战事正急,自己已经明确的告诉他,有破曹之策,按理说他再怎么忙,也该过问一下才是,最不济也不该让来给他献策的人,在城门处空候着才对。
华飞见这陶老儿,全无待贤之礼,心中暗叹:“然怪你空有诺大的徐州,还是不堪一击。”他本待就此离去,却又忍不下心来,不管数十万平民的死活,无奈只得候着。
这一候,打正午直候到了日渐西斜,华飞才被领到太守府前,又被守卫一番详细的搜查,在确认没有携带利器之后,才在守卫的带领下,进入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太守府中,见到了白发苍苍,据案高坐的陶候爷。
陶谦见到华飞进了厅,只是懒洋洋的瞄了他一眼,又闭上了双眼,却没有说话,倒是边上一个长得老猥琐的家伙,跳出来大声叱问道:“大胆华飞!见了候爷为何不拜?”
本就空等了老半天的华飞,冷眼旁观得陶老儿,老神在在的高据而座,不由得他肺都险些气炸了去,心道:“好你个陶老儿,你这徐州都快着火了,我好心来帮你灭火,这到低是你该求着我,还是我该求你?你连这都搞不清楚吗?还拜?我拜你个死人头!”
他虽是气不过,然而大事为重,还是强压下了怒气,双手互搭着向高坐的陶谦,微礼说道:“东海野人华飞,参见溧阳候!”
陶谦还是闭目不动,倒是猥琐人物又冷‘哼’了一声,鼻孔朝天的问道:“谅你不过是一介无知村夫,能有什么良策?候爷礼贤下士不以你卑鄙为忤,特于百忙之中拔空见你,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华飞见了这厮如此轻视的姿态,心中如何不怒?只是他心知自己此来,却不是为了和这种小人斗气来的,乃握紧了双拳,深吸两口干燥的空气,压下了心中的怒火,朗声说出了心中打算好的半条计策。
“先坚壁清野再求援各方,而后致信曹操使其自退,若是他不听,可再调派精骑袭扰其军,则曹军必难以久持自动退去,徐州可保安宁此为阳谋。”
华飞说完陶谦睁眼,看了那张着嘴不明所以的,猥琐人物一眼,用手捂嘴轻‘咳!’了一声,猥琐人物回头看了他一眼,又急速转头看向华飞大喝道:“你在胡说些什么?话都不会说了吗?快把话说请楚些,什么是坚壁清野?”
华飞只把这人物当成了,某种带着臭味的空气,不去和他计较,转了两下手中的佛珠,在淡淡檀香味里,自顾说道:“曹军势大麾下又多有猛将为辅,更有许多智者相助,正是兵多而将广,不可力敌只能智取。”
华飞略作停顿,见得陶谦睁着眼前身微倾,知道他在细听,他想了一下,没有去说徐州的弱势,而是直接说道:“然而我细想之下,认为曹操之所以要攻打徐州,除了为了扩展地盘之外,更主要的是因为他刚收服了,上百万的黄巾军。”
华飞话还没说完,那猥琐人物又跳出来,挥手尖嗓大叫道:“哼!那又怎么样?黄巾军不过是群乌合之众,是我家候爷的手下败将,百万黄巾军在我家候爷看来,不过是个天大的笑话。”
华飞看都不带看他一眼的继续说道:“曹操所在的兖州,自黄巾之乱以来,连连遭受战乱,他的地盘本就薄弱,一下子又多出了上百万张嘴,每天所费的粮草极大,那么他的粮食就会成为一个大问题,因此我料定他主要的目地,还是为了掠夺富足的徐州,以渡过粮食的危机。”
华飞刚说完,就见得陶谦双目这中精光闪闪,显然是已经听了进去。
华飞又说道:“因此我军只需要派人把各处,坚城之外的百姓们,全数接入坚城,不留一粒粮食给敌军,再充分发挥地利优势,据城坚守更告知民众,敌军的残暴使得上下一心,共抗强敌,再派人求援四方,则敌军必然无能为力。”
华飞略停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如此一来我军可得地利与人合,我料曹操无计可破,可直接致信于他,使他自行退去,徐兖二州民众免受兵灾之苦,这便是我献的计策,却不知溧阳候意下如何?”
华飞心中有些担忧,他在史书上听说这陶谦,为人刚愎自用加上眼前所见,不知道他会不会改变主意,不再像史书上说的那样,引兵出击,导致大败!
第三章 逞巧辩说服陶谦
华飞知道陶谦有些刚愎自用,但他也自认所想的计策,正好打中了敌军的命根子,只要运用得好,甚至说可以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地步,他相信陶谦应该能够听得明白,这一条计策的妙处所在。
然而世事往往并不如人意,华飞话音刚落就见得陶谦,猛的双手扶案站起了身子,用苍老的声音高声叫道:“你说得没有错,曹贼本为阉宦之后加上其根基薄弱,自来便是屦战屡败之辈,咳咳…”
陶谦年老体弱,两句话说得太急之下,竟然呛了气,他捂嘴用力猛咳了数下,不待气息平稳又挥手大声道:“直至初平二年方才击败了,黄巾军此等乌合之众,被举荐为东郡太守,量此等小儿又有何等能耐,可与吾之徐州精锐相匹敌?”
直到把话说完后,他才双手扶案,张大了嘴猛喘大气,那猥琐人物忙跳将出来,边帮他捂背助其理平气息,边高声歌功颂德的叫道:“不错!候爷自来英明神武老当益壮,自破黄巾贼以来,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此等小儿胆敢来捋候爷虎须,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只要候爷亲自出马,必可一鼓而破之…”
华飞闻言大怒,此人不知道是谁?一再轻视于他也就罢了,偏生在这紧要关头,还要来给陶谦添油加火,难不成当真是想要红烧陶谦不成?
他可是清楚的记得历史上,就是因为这陶谦不自量力的率军出击,才在彭城被敌军一击而溃的,随后更是心惊胆战的怆惶弃城,逃往郯城死守不出,才导致了原本前来依靠他的,数十万流民,在彭城惨被敌军屠戳一空。
思及此华飞上前一步拱手一礼,打断了那家伙的奉承话,大声说道:“自古骄兵必败的道理,我相信溧阳候应该是很清楚的,然而我刚才听到您的话里,句句都对敌军充满了轻视之意,不知您为何会认为敌军,不堪一击?”
华飞的话句句在理,陶谦一时倒也不好反驳,只是冷冷的横了华飞一眼没有说话。
倒是那猥琐的家伙,跳脚指着华飞,破口大骂道:“呔!大胆华飞,你是等何身份?胆敢质问起候爷来了?量你不过是一介无知村夫,焉敢妄议军事?还不速速跪下,向候爷赔礼道歉?”
华飞怒极瞪目握拳上前对着那人,大声叱道:“你又算什么东西?难道你就懂得军事?”
“大胆!吾乃曹宏是也!我家堂兄乃是总管徐州军事的大人物,我又如何会不知兵?你胆敢冒犯于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你!”
“哼哼,曹宏是吧?既然你知兵,那么我来问你,所谓知已知彼才能百战不贻,你对敌军知道的有多少?”
“这个吗……”这曹宏不过是个只会溜须拍马的小人,闻言不由语塞。
华飞更进一步握紧手中佛珠,大声又问道:“敌军兵力几何又如何分配?”
曹宏如何懂得这些,一时无言以对不由心虚的,向后退了一步。
华飞心怒此人的骄横无礼,且怒他不知轻重缓急的,盲目助长陶谦的错误决定,当下步步紧逼着历声问道:“敌军士卒是否精练?军法是不是严明?他们的赏罚是不是分明?他们的领军人物又是哪几个?”他每问一句就进前一步,曹宏被问得张口结舌步步后退。
华飞连进数步,又大声叱问道:“你对敌军的情报,一点也不清楚还敢妄言知兵?所谓不知彼而知已,一胜一负,我今天再来问问你,我军的情况又是如何?”
曹宏正自狼狈,听到他想问自军情况,心道:“爷们不知道敌军的情况,可这自军的情况,爷还能不知道吗?莫忘了爷的堂兄可是…”
思及此他大觉得,有机会可以扳平此子,不由得抬头挺胸道:“好,你尽管问就是!”
华飞心中暗自微哂,心道:“此子看来还挺单纯的吗,我可从来就没听说过,总让人问还能胜的呢?”这就像是攻防两端,你只守不攻怎么能胜呢?他不由想起了后世那问,有几个民族多少人口和,他们分别叫什么名字?与及天上有多少太阳月亮,几颗星星的笑话来。
眼见得此子不知死活,华飞也正好想借和他问对之机,好好的向陶谦剖明两军的强弱问题,当下他转了两下佛珠,高声问曹宏道:“我军有多少人马?”
“徐州有精兵八万余人。”
华飞又问道:“谁人统率?”
“我家堂兄曹豹。”
华飞问:“是否赏罚分明?”
曹宏答:“那是必须的。”
“那么有没有经常操练?所练的又有哪些阵法?”
曹宏大言不惭的答道:“当然有经常操练,至于所练阵法,无非就是圆防锥攻罢了,士卒们尽皆精熟得很。”
华飞不以为意的淡淡一笑,又转了两下手中的佛珠,踱步轻声道:“看来徐州的兵马,在你堂兄的带领下还是可以一战的。”
曹宏闻言大为得意,挺胸抬头道:“那是当然的了,我家堂兄忠肝义胆,一心为候爷死而后…”
曹宏正想着乘机为自己兄长说好话,其言犹末毕华飞突然转身道:“只不过,敌军的总兵力,最少也有三十五万,而我军只有八万,你不觉得这兵力对比,差得有些太远了吗?”
曹宏闻言‘嘶’的倒抽了一口凉气道:“这个吗…”
华飞不管他的迟疑,又说道:“而且我军只是你所说的训练有素,而敌军不论是原先之兵,还是后来组成的青州兵,皆是久经沙场历尽血战之辈,这一个士卒素质对比,是不是差矩不小呢?”
“呃…”曹宏再次的无言以对。
华飞又道:“士卒之对比说完,下面我们再来论一论曹那个……贼的几次大战,溧阳候说曹贼屡战屡败,这一点华飞不敢苟同,先不说其人早年随朝廷精锐,破黄巾时就多有战绩,即便是攻董之时为敌所败,那也是因为其部下仅数千人,兵力不足的原因。”
华飞略停了一下又说道:“而且董军之胜有三,一来董军设伏,二来都是精兵,三来兵力占优。然而即便是这样,其人犹自率少量兵力,和董军大战了一天的时间,这才败退而去,更是使得敌军不敢追击,可以说是虽败犹荣的。”
“哼!”曹宏不服气的冷哼了一声,陶谦却还是老样子,一声不吭的听着。
华飞转了下佛珠再次说道:“其人兵败之后前往扬州募兵,得精兵四千余归来时都有逃去者,后来又募兵千余,其总兵力的数目,应该不会超过五千兵卒,可就算是这个样子,他却还能先败黑山贼军十万之众,又在河内彻低击溃南匈奴的精骑,随后更是击破了青州黄巾军百万之众。”
这一次曹宏脸色有些发白,嘴唇微抖着说不出话来,华飞逼近凝视着他道:“这样一个能以微弱的兵力,连打这么多场胜仗,以弱击强却是连战皆捷的人物,会是屡败之辈?他所统率的兵卒会是乌合之众?你认为这可能吗?”
“这这…”曹宏登时变成了结巴,连连后退着这个不停。
华飞又历声问道:“我军兵力本就不足敌军甚多,要面对的又是这样的人带的,这种强兵,你却一再怂恿溧阳候领兵出战,所谓兵凶战危,我倒想问问你,你到底存的是什么居心?”
曹宏直惊得双足发软,直接一屁股坐倒地上,脸如死灰的颤抖着道:“我…”
华飞见他那狼狈样,大觉解气去不再去理会于他,而是转身对同样脸色发白,胡须微抖的陶谦一礼道:“溧阳候,我听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战场上的形势瞬间万变,明枪暗箭是防不胜防!”
他略停了一下,又转了下佛珠继续说道:“而彭城周边地势险要,乃是由兖入徐的必经之路,只要守好了彭城,再暗伏机动能力强的骑兵在外面,再命一得力将领统率,做为奇兵使用,这样一来,以正守城以奇攻敌,难道不比你亲自上战场来得好吗?小小建议还望溧阳候三思!”
华飞这一席话,详细的分析了敌我双方的优劣之势,更是点明了防守要点,陶谦没有马上回答,低了头独自沉思着消化,厅中一时寂静。
陶谦虽说刚愎自用,终究是久经战乱之人,几番对比之下终于还是抬头叫道:“来人,给华先生奉茶!”
华飞闻声心知陶谦,终于还是听进了自己的意见,不由得暗松了一口气,心知自己的计划已经取得了初步的成功。
正当他想着接下来的事时,忽听得陶谦又叫道:“曹宏你还坐在地上作什么,还不快请先生上座?”
“啊?”还没回过劲来的曹宏,张着个大嘴望向陶谦却被陶谦瞪了眼,连忙爬将起来努力的,挤出一丝比苦瓜还苦的笑意,对着华飞一礼道:“华先生,请上座!”
华飞连忙逊谢,守卫奉上香茶,双方各分宾主跪坐在坐垫上,这让说了老半天话,才终于喝上一口香茶的华飞很不习惯,心想:“以前看小说,就有人发明坐椅发了大财的,看来这还真是条致富的道路。”
心中想着发财之计,口上没停的和陶谦互相说了几句没有营养的话。
忽闻陶谦问道:“方才谦听得先生说,此计为阳谋,这自古以来是有阳便有阴,却不知先生可还有阴谋末曾道出?”
华飞见问,‘唉!’的一声轻叹转着手中的佛珠,在淡淡的檀香味中闭目不言,心中却是暗怪自己说话太不小心了,竟然说漏了嘴。
倒不是他故作高明,只因这阴谋一出的话,对徐州虽然有利,可对兖州百姓来说,却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第四章 无闲职得遇名人
陶谦见得华飞不说话,以为他还在怪自己刚才太轻慢了他,遂开言道:“方才听先生一席话,谦知先生高才,对军事极为精通,谦想聘请先生给来徐州为官,随同本候共抗曹贼,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华飞大喜,这可是他来这里的,另外一个主要目地,没想到这么快就达成了。必竟人是铁饭是钢,徐太公送他的干粮,都已经是快要见底了,这还是他省着吃的结果,没有饿过肚子的人,是不会知道饿起来得有多么难受的。
他连忙离席打蛇顺棍上的,拱手说道:“华飞参见主公!”
此时他是分外的感慨的,万想不到这官职,竟然会来得如此之快,心中暗叹:“果然还是雪中送炭来得实在!”
他甚至都有点想要感谢曹****,要不是他来攻打徐州,就他华飞穿越成这个样子,还指不定要混到哪一天,才能有出头之日呢。
“呃…”陶谦也愣住了,他也想不到让这,智力过人的小子拜主,竟然是如此容易的事,不过他随即喜上眉梢,心说:“敢情是官迷来着,官迷好啊有道是无欲则刚,可只要你有所求,老夫还就不怕你不听话。”
陶谦哪里会知道,华飞这小子心中早有打算,他知道在这个东汉末年,‘主公’这两个字,可是不能乱叫的,你要是认了主,再想要跑到别的地方去给人家当手下,或是想自立门户,那就会被有心人说成是不忠!
在这个时代不忠不孝可是个大事,要知道名声很重要,一旦名声臭了那就没有什么人愿意跟着你混了不是?
他可还记得后世玩游戏时,选吕布当君主那叫一个惨,有地盘却没有人才,当然吕布那是弑主,可陶谦老儿不一样啊,他都七老八十的人了,再活也过不了两年,过不了多久,他就得‘呃’的一声白白了。
华飞认为在这个年代,管谁叫主公都不如,管陶谦叫主公来得划算,因为陶谦一死他就没什么限制了,又成了自由之身,这样他既渡过了没饭吃的难关,又有了身份同时还可以恢复自由身,正是一举三得之事。
有这种好事还不认主,那可当真是自寻死路了,反正他是不想再挨饿了,有饿过一次的他,知道那感觉特别的难受,因此他也特别的佩服,后世那些爱美的美女们,感叹她们真是太拼了!
这两个都是属狐狸的,在那边各有各的打算,只有曹宏在边上很着急,因为他想知道华飞到底有没有所谓的阴谋,又会是什么阴谋,于是他开口问道:“那个…华先生,主公方才问你有没有阴谋,你还没有回话呢。”
华飞当然是有阴谋的,他知道这个时候,吕布快要来到兖州了,他本想让陶谦派人去兖州活动活动,联络陈宫和对曹操不满的士族们,让兖州之乱提前到来,整曹操个首尾难以相顾的。
却只不过他认为,这阴谋虽说早出晚出,是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兖州是早晚会乱的,只是要他出这主意,他的良心上总有点过不去,不忍见兖州百姓因他的计策,而遭遇大祸。
同时他也知道了为什么,陶谦迟迟没有开口说,封他个什么官职,感情是等着看他献不献计来着,他知道献不献这个阴谋,恐怕和所封的官职大小,是很有关系的。
然而常言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女人失节事情就很大,这男人要是失节他觉得事情更大,因此他就说道:“回主公的话,小子才学短浅,没有什么好的阴谋。”
陶谦上身前倾着问道:“当真没有?”
华飞答道:“确实没有。”
陶谦心中大失所望,曹宏这小人顿时换了一副扯高气扬的像,拂袖道:“哼!曹某人还以为你有多历害呢?原来也不过就会一招守城而已!”
又转头对着陶谦拱身一礼道:“主公,眼下州中苦无闲职,不如随便赏他几个铜钱,让他先安身立命,且待有了职务再安排于他。”
华飞大怒心说:“好汝个曹宏,老子既没惹你也没招你,你他娘的当这是买菜呢?还赏铜钱?老子的主意连银子都不值吗?”
令他更想不到的是,这陶谦竟然还真听曹宏的话,举右手对着华飞说道:“华那个…先生,眼下州中苦无闲职。”说到这他却是停了一下。
眼见得陶谦老儿,竟然连台词都不带改一个字的,华飞心中更怒,陶谦放弃了出战曹操的想法,想拯救徐州数十万人性命的计划,已经算是成功。
他本想就此拂袖而去,奈何口袋空空,只得等着看他赏几个铜钱?到时拿了就走了,反正这是他献计得来的,是他脑力劳动所得,不拿白不拿。
正当陶谦沉吟之际,忽有一人朗声大笑而入道:“主公莫怪麋竺来迟,听说今日有人来献策破曹,却不知竺可否有幸耳闻?”
华飞听得是麋竺来了,连忙举目望去,但见一人生得丰神俊朗雍容大方,正对陶谦拱手施礼。
原来这麋竺因为身任徐州别驾,常伴在陶谦身边,今日本是因家中有事,暂离陶谦左右,忽听到市集中有许多人正在,耳语纷纷的说道:“有人在城门口高叫,有破曹之策要献给州牧大人,看来徐州有救了。”
所以连日为曹军来犯的他,急急忙忙的归来,正好碰上了陶谦即将赏赐华飞之事。
华飞正自打量间,听得陶谦道:“子仲且起,你来得正好,帮我看看华飞所说的计策如何。华飞说…”当下陶谦原原本本的又把,华飞的计策说了一遍。
麋竺听完后捂掌大赞道:“妙!实在是妙计,正与竺心中所想的相同!”
他略一沉吟又道:“不!竺自叹费如也,竺并没有华先生所考虑的周全,没有算到曹军的粮草不足问题,竺以为此计大妙,主公可速速施行!”
陶谦本就已经听进此计,见得麋竺也赞同,便笑道:“既如此待本候明日,召集众人商议一番,便行此计。”
麋竺赞了他一声:“主公英明!”转身看了华飞一眼,又回头对陶谦道:“恭喜主公,今日得一高才,竺也不才现任别驾之职,有提拔贤能之义务,却不知主公想要,安排华先生什么样的官职?竺也好早做准备。”
陶谦吞吞吐吐的道:“方才…曹宏言州中苦无闲职,让本候先赏华飞些铜钱安身立命,等有了职务再做安排,本候觉得有些不妥,正在沉吟间你就来了,因此尚末做安排。”
麋竺冷冷的横了曹宏一眼,心中暗怒,他乃是极为文雅的人,却也没有因此而发火,只是对着陶谦说道:“主公,常言道见贤若不及,华先生一针见血的指出了曹军的弱点,可以说是见识过人智谋出众,主公却不马上委以重任,岂不有失计较?”
他略停了一下又道:“若是因州中无闲职可以任命的话,竺愿以别驾之职相让,帮主公挽留此等大才,造福徐州父老也!”
正在暗自思索着,要怎么设法才能接近麋竺的华飞,闻言身体为之一颤,他因穿越之后身份低贱,屡受这陶谦和曹宏的鄙视。
此二人方才还口口声声的‘华先生’,一见他无阴谋可献,马上就变成了华飞。他想不到素昧平生的麋竺,竟然如此大气的,想把别驾之职相让,要知道这可是一州之中,州牧之下最大的官职。
华飞一时红了眼眶,人在落魄时,最是受不得别人安慰,哪怕是一丝的同情,也会让人为之感动不已。
何况麋竺如此知遇之恩,竟把那千石高官,拱手相赠,华飞对他大起知已之感,他连忙上前抱拳对麋竺一礼道:“麋别驾万不可如此,华飞谢谢您的抬举,不过若是麋别驾执意相让,飞当离开徐州另谋他处,断不敢在徐州为官。”
麋竺见他施礼,忙还礼和声道:“先生无须多礼,可唤我子仲即可!末请教先生的字是?”
华飞这才想起来,古人还字的说话,通常不直呼其名,同辈之间都是称字的,这是一种礼貌,可是他却是没有字的。
他沉吟着走向案边,拿起香茶用茶盖拂着清香之茶,借喝茶掩护拖延时间,心中急速念转,心想:“自己的名字中,华取中华的意思,飞却是翱翔的意思,不如字翱翔,可是他又一想,这个翔字也太那啥了,得换个什么才好呢?”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好字,于是喝了一口香茶,咂了下嘴道:“飞一介白身,怎么敢当子仲,先生的称呼,华飞的字唤做鹏展。”
心里却暗道了声惭愧,却是沾了后世名将岳鹏举的光也,他只能暗自祈祷着,希望岳飞元帅,大人大量莫要见怪!一时情急只能做此无奈之举!正是你飞我亦飞,你叫鹏举我唤鹏展。
麋竺闻声双目发亮,略沉思赞叹道:“好!大鹏展力翅,一飞九万里,鹏展兄的字当真是霸气无双,日后定当展翅高飞,子仲佩服。”
华飞连道:“不敢当…”
两人正在逊谢间,忽闻得陶谦干‘咳!’了一声道:“鹏展高才,本候亦不想屈才,现思得一个小小职位,想请鹏展暂时屈就,还望鹏展莫要推辞。”
第五章谈笑风生猜心事
却是陶谦被华飞那一句,‘另谋他处’给惊到了,担心他一怒之下真的,跑到别处去投靠他人,更怕的是此子智识过人,万一他要是跑去投靠曹操,那可当真是糟糕至极。
当下陶谦开口却只是封了,华飞一个散史的职位,年俸禄百石,麋竺大为他抱不平,因为他知道,所谓散史指的是,一种没有职权的官职,只是养在府中待以师礼的职称罢了。
正双手抱拳想为华飞出声,鸣不平时,华飞却是不以为意的制止了他,抢先对着陶谦一礼,口称:“谢过主公!”
就算是把这事给定了,他自知出身贫贱,是入不得陶谦这等人的法眼的,能混得百石之俸已经不错了,解决了温饱问题也算有了个良好的开端。
再说这个官职倒也轻闲,而且每月有九石余的粮可领,算起来也有二百多斤,他每天食量不过两斤,足够他花费的了,甚至他还可以再养两个人。
更何况陶谦并非明主,他原也不指望着,一直跟着陶谦混下去,因为急着来找陶谦拉助力,解决徐州大难的问题,他都还能来得及更详细的,考虑过自己今后的出路。
眼下事情已经有了好的开端,正好就此告退,找个地方好好的,思考思考日后的方向再说。
当下华飞老着脸跟陶谦,明说自己身无分文居无定所,想先支一月的俸禄用来安家糊口。
陶谦很大度的挥手令,曹宏在太守府附近拔一处空院落,先支一月钱粮给华飞。
曹宏躬身应:“喏!”转身瞪了华飞一眼,鼻孔朝天的负了双手道:“跟我来吧。”迈着八字步向厅外走去。
华飞心知这小人还记恨着,自己刚才逼问得他,一屁股坐倒在地的事,却也不以为意,辞了陶谦跟着他迈步出门。
曹宏引了三五守卫,带着华飞一路前行,约摸走了盏茶时间,早到了一处小小院落,华飞举目看去,但见得荒草从生破落不堪,甚至还能看到有鼠辈在阴暗中出没。
曹宏停了脚步正要说话时,身后脚步声急响,两名守卫提了钱粮,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曹宏面前,曹宏转过身来,满脸俱是得色的看着华飞,张嘴正待说话时。
突又有‘的的…’马蹄声响,清凉夜风中麋竺引数十人到来,叫道:“鹏展,可算是寻到你了,你倒是走的真快,我刚告别主公出来,就寻不着你人了。”
曹宏见得他来,连忙挥手令那拿着米粮的,守卫退下,不想麋竺眼尖早已见着,跳下马来自守卫手中,劈手夺过米粮,展开一看,双目立瞪脸上刹时变了色。
曹宏忙道:“别驾您误会了,这些个臭芝麻烂谷子,它不是给鹏展的,这是宏令人拿着,准备带回家中喂牲畜的。”
麋竺胀红了脸大声道:“那这处破败院落,又是怎么回事?”
曹宏转了两下眼珠道:“刚好路过此处,在此暂时歇脚片刻。”
华飞心中大怒,握紧了佛珠暗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奸贼,分明是找准了机会,存心给老子穿小鞋,见得麋竺来了却在此狡辩。”
麋竺久经政场,自知阎王易见小鬼难缠的道理,见得陶谦令曹宏安排华飞,只怕华飞吃亏,因此急急忙忙赶来,却正好碰上了此事,他猛喘了几口粗气。
他终究是商贾出身,讲究的是八面逢迎,平复了心情才开声道:“曹宏,你当知鹏展有大才,况且他此来献策,若是功成则是救了,徐州一州之地,你的家人需也是住在徐州的,万不可怠慢了他。”
曹宏连道:“不敢…”
当下麋竺陪着华飞,随着曹宏复挑了一处,有着三两间房屋,清静幽雅的院落,曹宏见麋竺一直引人相陪,知道没有机会报复华飞,遂辞别了麋竺言称,钱粮一会他再着人送来,带人自行归去。
华飞有心结交麋竺,便在凉风中对麋竺一礼,称兄道弟的说道:“要不是子仲兄到来,飞几乎被这小人逼得狼狈。”乘机拉近彼此距离。
麋竺连忙还礼道:“却是我等怠慢了鹏展兄,眼下天色已晚,鹏展兄尚末进晚食,竺来时已吩咐下人备好酒菜,竺想请鹏展兄屈驾,到我府上共谋一醉可否?”
华飞正要说话时,好一阵的杂乱脚步声响,夜色中又有数十人扛抬物品到来,见了麋竺施礼请示道:“家主,您吩咐准备的,床榻衣被等物均已备齐,是否就放在此处?”
麋竺愣了一下,有些生气的瞪了那不开眼的下人一眼。
陪着笑对华飞说道:“竺自思鹏展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的,行动甚是不便,因此便自作主张的令下人,去备办日常生活所需之物,不想下人不知礼仪,反在鹏展的面前提起此事,还望鹏展莫怪,更请莫要推辞。”
说完也不等华飞回答,转头对那下人叱道:“还不快领了人去打扫庭院,把物品都摆放整齐?再不学着长进些,我早晚把你替换掉。”
华飞当然知道麋竺家资巨富,这点小钱不放在眼里,自己要是推辞,反倒是驳了他的好意,破坏了情份。
不过他也暗自好奇,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如果说麋竺只是相帮一把,那还可以说是出于道义,可这又是相请又是送礼的,就有些过了。
但是他看麋竺慷慨大方,为人仗义是值得结交的人,更何况他已有打算,为了今后的发展需要,更是存心想要结交于麋竺。
凡事想要发展都离不开钱粮,而麋竺可是个高富帅,甚至可以说能不能结交到麋竺?已经对他今后的发展,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当下他更不推脱,只等麋竺开口,且看看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事相求再说。
麋竺又令人牵马,转头笑道:“鹏展兄请上马!”
华飞反倒是愣住了,他这个现代人,可从来就没骑过马,这种漂亮的动物,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麋竺及为善解人意,见他发愣立刻就猜到,他可能不会骑马,又笑道:“是竺失考虑了,鹏展兄一路劳累,费心费力该在马车上休息才是。”
说完转头就要吩咐人去备马车。
华飞心说:“在这个年代马就是,最重要的交通工具,没骑过也得学着骑啊,难得有这种好机会,大不了是摔个屁股开花罢了,又有何惧哉?”
他连忙伸右手冲着麋竺说道:“子仲不用替我遮掩,我确实不会骑马,但是我正想学着骑马,希望子仲可以教教我。”
麋竺见他全不掩饰,对他好感更佳笑道:“鹏展光明磊落,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毫不避讳,让人好生佩服,来我跟你说骑马要…”
华飞聪明之极,麋竺一教就会,当下在下人的帮助下,笨手笨脚的华飞在忐忑中,骑上了温驯的骏马。
麋竺在一旁尽心传授技术,两人一教一学,在骏马的颠簸起伏中边学边行,华飞渐渐的掌握了,骑马的初步技巧。
不久就到了一处,灯火照耀得如同白日的,小山包大小府邸,华飞在清凉夜风中,但见得灯笼下的广阔府门前,两头巨大雄伟的石狮镇府。
铁皮包裹的大门上,一块匾额描红画彩,上书‘麋府’二字,石阶前两行奴仆执灯相迎。
在“恭迎家主回府声中。”麋竺下马亲自牵着华飞的马,笑道:“鹏展兄请小心些下马。”牵了华飞的手,两人并肩入府。
华飞入得门来,但见灯火通明处,庭台楼阁雕刻奇珍异兽,九曲回廊映照假山清泉,‘叮咚…’声中奴仆往来穿梭忙碌,沁人花香里或闻几声鸟鸣,当真是说不出的高贵,道不尽的荣华。
华飞正看得些目眩间,忽有婢女莺声燕语的来请道:“香汤已经备好,请家主与贵客淋浴更衣。”
麋竺请华飞随侍女去沐浴,华飞谢绝了侍女的伺候,自已进了浴所,搓下好大一堆老泥污垢来,舒舒服服的好一番大洗。
又在侍女的服侍下,换上了一身备好的丝滑锦衣。但觉得神清气爽,这才在侍女的引领下来见麋竺。
麋竺早已在丝竹声中,立于厅前相候,引了华飞入席,又命歌伎献舞,自已坐于主席殷勤相劝。
华飞本就饿得发晕,当下也不客气,在浓郁的酒菜香味中,放开了手脚,开怀大嚼,毕竟要是装斯文的话,那饿的可是自己的肚子。
麋竺也累了一天,又见他吃得开心,不觉也是胃口大开,两人边吃边喝,直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才慢慢的止了下来。
麋竺令歌伎暂且退去,自与华飞饮酒谈天,正聊到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之时,麋竺忽然‘唉!’的长叹了一口气。
华飞闻弦歌而知雅意,知道肉戏来了,很是凑趣的问了一句:“子仲为何烦恼?”
麋竺看了他一眼,却不说这事,只是举杯道:“今日难得和鹏展相聚,先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来鹏展请酒。”
华飞微微一笑,起身离席边走,边转动着佛珠笑道:“我刚来这里,就蒙子仲多番相助,心中着实感激。”
说到这里他挥手,制止了想要客气的麋竺,又继续说道:“子仲家资巨富,加上人又年青大方,所烦恼的事情,应当不是生活中的琐事和,男女感情方面的事情。”
他说完见得麋竺不语点头,又说道:“我猜子仲所烦的事,应该是您的家产与家族,如何在这乱世中,更好的生存这类事情,甚至这事情应该还和陶谦有些关系,却不知道我猜得可对?”
第六章排友忧共谋大事
麋竺大为震惊,睁大双目定定的看着华飞,就如看一个怪物般,想不通他和华飞,相识才不过一天的光景,华飞为什么竟然能,一下就料中了他的心事?
华飞见了他这般光景,心知自己猜对了,其实这原也没有什么难猜的,麋竺有钱有势,更是身为别驾,这徐州除了陶谦之外,就数他官职最大,能让他为之烦恼的,除了陶谦能还有谁呢?
华飞自顾又说道:“我听说陶谦有两个儿子,而子仲也有一个小妹,子仲烦恼的应该是因为,陶谦想要子仲的小妹,给他的儿子做为妻室的事吧?”
麋竺更惊伸右手颤抖着指着华飞,结巴着问道:“你…你是怎么猜得如此具体的?”
华飞微微一笑道:“子仲不要吃惊,你是巨富人家,富人自有富人的烦恼,家产恐怕就是最大的烦恼,那陶谦年事已高,自然是想要让他的儿子,接任他的位子。”
他待得麋竺稳定了下来,又说道:“那么他的儿子想要坐稳这个位子,当然是要有人扶持的,而你身为别驾,又这么有钱有势,当然是他所想到的第一人选。”
华飞略停又道:“陶谦想要你死心塌地的,扶持他的儿子,和你联姻让两家人变为一家人,无疑是一种最佳的手段,可你又不愿意,因此才会时时烦恼,不知道我猜得对不对呢?”
麋竺长叹了口气,垂头说道:“鹏展,你真是太神了,竟然一下就全猜中了。”
华飞也不说话,这种猜人心事的活,最是累人不过,而且多说只会露馅,他只管回席边品酒,边想着这个事情该怎么解决,他知道麋竺过一会儿,一定会向他求计的。
如果能帮助麋竺解决他的烦恼,无疑是拉近两人距离的好办法。
果然麋竺叹了一会气,突然离席对着华飞,抱拳大礼道:“鹏展你智计过人,竺想求你为我和小妹,想个好计策,若是鹏展兄能助我族脱此难,今后便是我麋氏一族的大恩人!”
华飞心中大喜,他心说:“你就把妹子先嫁给我,不就行了?”然而,他知道他要是真这么说的话,别说这份知己情得白白,恐怕麋竺还得拔剑砍他个二货。
想到此他瞟了麋竺腰上,佩带的三尺青锋一眼笑道:“子仲快不要多礼,你我虽然相识不久,却是相交莫逆,不要行这么大的礼。”
麋竺却不直起身,还是弯着腰求道:“我父母双亡,只有一弟一妹两个亲人,绝不愿他们受苦,求鹏展兄教我。”
华飞听了他的话,心中大为感慨,他听得出来麋竺把自己的,一对弟妹看得很重,是个重情重义的好人,这种人在巨富和巨贵之家,可以说是少有的。
他见麋竺不愿起身,连忙离席相扶,说道:“子仲不要着急,谋这个事呢,它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搞定的,眼下曹军来犯,我料陶谦无暇顾及此事,你可以先拖他一断时间再说。”
麋竺想了一下,又问道:“曹军终有退去时,到时陶谦再提这事,又该怎么办呢?”
华飞也愣住了,他是知道陶谦快要挂了,可是他万一要不挂呢?他记得历史上好像说的是,陶谦是因为担忧曹军攻打而死的。
可现在多了他这么一只大蝴蝶,天知道陶老儿会不会因此,而长命百岁?再说他也不能直接告诉麋竺这个事啊。
他总不能对麋竺说:“贫道夜观天像,眼见陶谦本命之星暗淡,恐怕命不久矣吧?”他很担心要是他直接说了,麋竺会不会把他当神棍处理?
眼见得麋竺还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他也不能久拖,转着佛珠边想边缓缓说道:“徐州富裕,更兼是连通南北的军事要地,曹军就算是这一次败去,不久后也必然会卷土重来,此事可一拖再拖。”
说到这里他突然发现,麋竺和陶谦竟然有着相同之处,都是因为自身实力不够,却又抱着让人眼谗的宝库,因此引来了恶狼的窥视。
想到这里,他又对麋竺说道:“以后的事变幻难料,然而万变不离其中,有道是打铁还得自身硬,子仲只要加强自身的实力,到时陶谦就算想要动你,怕也得先掂量一番才是。”
麋竺喃喃的重复着:“打铁还得自身硬…”突然两眼发亮精神焕发的,又对着华飞一记大礼谢道:“我明白了,多谢鹏展指点迷津!”
华飞又愣了一下,不知道他到底明白了什么?连忙伸手相扶道:“子仲明白就好,这么多礼反而显得生份,快快请起。”
麋竺听了他的话,心中有了决定心情大好,当下极为豪爽的叫道:“好,你我相交莫逆,多礼反而生份,咱们放开手脚饮酒谈论,岂不快哉?”
当下两人继续喝酒谈天,华飞对麋竺有了定论,就借机动了动屁股,说道:“子仲世代经商,我有一个好点子,觉得可以赚大钱,想和子仲合作,不知道子仲意下如何?”
麋竺闻言登时双目放光,前倾着身子急声问道:“是什么好点子?”
华飞转着佛珠慢慢说道:“你看咱们这坐法,实在是太受罪了,就算是咱们年青力壮,坐久了两腿都发麻,就更不要说上了年纪的人了。”
他略停了一下又说道:“我想到了一种名叫椅子的东西,可以让我们坐得更舒服些。”
麋竺闻言有些失望的,撤回了身子道:“可是徐州这一带的人,自古就是这种坐法,大家已经坐习惯了,再想要改变只怕会很难。”
华飞笑着站起身来,取了些坐垫,招呼着麋竺一道出门,在院中寻一块平坦的石头,把坐垫垫上,然后请麋竺上坐。
过了一会儿才笑着问道:“怎么样?是不是比跪坐更舒服?”
麋竺笑道:“这当然要比跪坐舒服得多了,可即便是如此,总不能叫下人天天,抱着块石头跟随吧?这东西可重得很。”
华飞哑然失笑了两声,附耳告诉麋竺:“我们可以先画个图形,然后用竹子作原料,再令匠人模仿制作,不就行了?”
他略想了一下又道:“你如果认同这个主意可以的话,就要令人保密,先大批量暗中制作,先做矮椅,到时一口气拿出来卖,同时制作更高一些椅子,隔段时间再卖,这样可以防止跟风。”
他又停了一下,见麋竺点头才接着道:“而且可以区分着卖,如用麻包的卖什么价,绵包的卖什么价,当然我还会继续发明,更舒服的椅子,比如加个靠背什么的,交给你来制造贩卖。”
麋竺听得喜笑颜开,先是蹦起来拍腿大叫道:“太好了鹏展,此计大妙!正是人无我有,人有我变…咱们定能大发一笔横财!”
说完又抖着双手在,在庭院里走来走去的激动道:“特别是那些有钱的富户们,这帮人平日里最是好面子不过,我可先送陶恭祖一套,引得他们跟风,而后再挑起他们互相攀比…”
华飞微笑着在清凉的夜风中,看着他走来走去,心中暗赞他果然有经商之才,竟是举一而反三,鬼点子层出不穷。
待得麋竺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后,两人又商议了至大半夜,华飞提出乱世之中的各种发财方法,比如大量购进制造弓箭等,损耗最大器械的材料,屯积米粮待价而沽,收购战马等。
直乐麋竺片刻都坐不住,直呼:“天降贵人…”最后麇竺敲定他出钱,华飞出主意,两人合作经营,收获对半分成。
华飞连忙说多少分些给他就成,不要那么多,无奈麋竺翻脸道,不如此分成他良心难安,不如此分成,华飞就是看轻了他的人格,华飞只得高高兴兴的接受了。
两人一番深谈,先是华飞帮麋竺解决了烦恼,继又狼狈为奸的想法子赚钱,无不大起知已之感,感情却是又加深了一步。
眼见夜色已深,华飞又拜托麋竺,说明了自己落魄时曾受徐太公相助之恩,让他利用职权之便,帮忙寻找徐太公,接来与自己同住,也好有个照应。
麋竺见他知恩图报,连人家只是分了他一口吃的,都牢记在心,更是佩服不已,拍胸口保证没有问题,又劝华飞不用去那院落独居,吩咐下人收拾客房,就要留华飞住在府上。
无奈华飞执意要走,只得送出门来,亲自领人送华飞归去,并留马一匹,只说是借给华飞的,也让他练习着早日掌握马术。
华飞心中感激,附耳告诉他:“乱世之中赚钱固然重要,然而有钱不如有权,有权不如有兵。”
麋竺点头应是,又跟华飞说了会话,这才依依不舍的带人归去。
华飞送别麋竺,自行归去后,见得院中干干净净,一应物品摆放得整整齐齐,不由心中更是感激于麋竺的恩情。
待得他一番梳洗过后,摊开锦被时,见得有金子数十锭,纹银上百两正在灯火下闪闪发亮。
心知这定是麋竺因见自己落魄,有心相赠又怕自己拒绝,早先令人赠物时就已安排下的,此人虽说是有求于已,然而如此仗义,还是令得他心中感慨万端。
是夜万籁俱静,华飞躺在温暖的软榻上,闭眼自思:“自己结交得麋竺如此既巨富,又仗义的人,眼见得将来是,财源源滚滚的,是不是也得想办法弄些田地,再整上一曲私兵,进行训练,也算在乱世中,有了自己的第一支武装力量…”
他越想越觉得可行,忽又想到陶谦老儿都六十多岁的人,他的儿子当也有四十上下了,而且还不掌兵权,想来定然聪明不了,竟然还想老牛吃嫩草,也难怪麋竺不同他小妹嫁过去。
继而又想到,与曹操在彭城决战的事,他想曹操用兵如神,如果只是防守待敌有变,恐怕还不太保险,是不是还得把阴谋也提前进行。
可是这事又不能跟陶谦说,要是跟他说了,这人靠不住指不定提前发动这个阴谋,引得兖州大乱,无辜的百姓们遭殃,这个事到底该怎么安排才…
他反复的思着事情,却不知道一场针对他的阴谋,正在悄悄的开展…
第七章徐州议事变复生
华飞反复思量了很久,最终还是拿定了主意,阴谋必须的进行,他想着把这事情交给,麋竺去安排,必竟麋竺可靠,这事情要是提早安排好了,也能更好的控制住形势。
另外就是防守问题,除了提前做好彭城的,防守准备工作外,他还想了些建议,准备明日议事之时,当面禀报给陶谦。
至于买田养兵的事情,他想还得详细计算一番,毕竟养兵不是简单的事,最少粮食是不能缺的,一个兵每天要吃多少米粮,又要什么武器配备,如何进行训练等,都需要认真的计算。
按他的想法,这叫谋定而后动,到时才不至于到时手忙脚乱。
他想了许多事情,直到许久之后才在,凉风中沉沉睡去,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在榻上不时翻滚抽搐。
一会儿梦到到彭城的大门,在呛人的浓烟中‘轰然’倒塌,无数的百姓们在敌军的屠刀下,被斩得血流成河,恶臭的味道里残肢断臂的,百姓们历声惨叫着,挣扎着向他伸长着手。
一会儿又梦到兖州大乱,到处都是无辜的生灵,在诅咒着献计引起战乱,害他们死无葬身之地的恶人。
忽又见到陶谦那可恶的嘴脸,正满脸得色的对着他冷笑不止,麋小妹泪洒红裙,麋竺含愤自尽,一时诸般纷乱不一而足。
他“啊!”的一声自榻上坐起,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汗,在呛鼻的酸臭味里,清脆鸟鸣声中,他才发现天已大亮,想起今日陶谦要召人议事,连忙起身胡乱梳洗一番,锁了门急急就要向着,太守府奔去。
忽闻得杂乱的‘的的…’马蹄声响,视之却见麋竺引人到来,见了他高呼道:“鹏展,可速随我去太守府议事。”
华飞随了麋竺前往太守府,只见得森严的太守府外车马混杂,无数挎弓配刀的仆从私兵,正东一簇西一簇的分群而聚。
他随着麋竺进府,见得有近十人早到,正在厅中对坐谈论,麋竺为其引见,有一老者颇为精神却是陈珪,有和曹宏差不多猥琐,却又强壮些的名唤曹豹,更有一人引得他注目,却是那笮融。
华飞之所以会注意他,乃是因手中的佛珠,想到了此人似乎是信佛的,徐太公的佛珠恐怕就是,从他那边流传而来的,又想却不知此人既然信佛,却为何在史上记载的,却是好杀生的人。
正在此时又有一英武不凡的年青人,大笑而入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麋竺笑道:“元龙何事如此开心?”
华飞大吃一惊,方知此人竟然是连败孙权两次,独拒江东雄兵的陈登,忙经打量于他,见其身长七尺余,长得眉清目秀,儒雅中带着英武之气。
正打量间忽闻陈登说道:“吾屯田刚回,闻得说有人献策破曹,却不知是何人也?”
华飞正准备上前自荐时,忽闻得门外高呼:“主公驾到!”
众人纷纷离座相迎着,白发苍苍的陶谦进得厅来,陶谦上主座上坐了,命曹宏把华飞昨日所献之策,向众人说明。
曹宏刚把计策说完,那有些武夫相的,曹豹便跳将出来大声叫道:“主公,遥想您当年随左车骑将军先破羌胡,后镇黄巾,这是何等威风?”
他说至此见得陶谦微笑,又转身对着敬陪末坐的华飞,用力挥手叫道:“今日我主有一州之地,带甲之士近十万之众,奈何竟然听信小人所言,惧而守城不敢出战,这岂不是要让,天下人尽笑话我主,是那无胆鼠辈呼?豹实为主公不平也!”
陶谦闻声一双浑浊老目暴睁,显见就要发火,坐中一人抢出叫道:“曹豹休得无礼!”众人视之却是别驾麋竺。
只听他说道:“鹏展已经说得明明白白,眼下敌军势众我军人少,且曹军的弱点是粮草不足,只需守城拖住敌军,不让他劫掠补充军粮,则敌军必退…”
麋竺言犹末毕,曹豹便大叫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叫道:“你们这些文人,胆小怕事天天只会叫着守城,全不知两军交战看的是谁家勇猛,若是守城士气上须先就弱了三分。”
说到此处他又转身对着陶谦施礼道:“主公,豹听说两军交战勇者胜,主公有天下闻名的丹阳精兵在手,为什么要怕曹贼的,一群乌合之众呢?豹顾虑的是主公的名声,还望主公三思,千万莫要让天下人笑话,主公胆小如鼠。”
陶谦正要说话,曹宏又迫不及待跑出来叫道:“对啊,主公自来战无不胜,丹阳精兵更是以一敌百,何苦听那无知村夫的话,令得天下人笑我主是缩头乌龟呢?”
华飞也不说话,只冷眼旁观,心中有些疑惑的想着:“这曹家兄弟,为什么一个劲的,用激将法鼓动陶谦出战呢?难不成他们是内奸?又或是别有所图谋…”
坐上陈登变**起,去被其老父一把拉住,对他使了个眼色,又闭目轻轻的摇了摇头,陈登无耐的坐下,叹了口长气意甚落寞。
陶谦犹豫不决,麋竺说道:“主公,守城就能胜的仗,为什么一定要出城攻敌呢?需知兵…”
曹豹再次挥手打断麋竺,仰着头皱着鼻子讥道:“兵凶战危是吧?看看你们这些文人,一个个胆小如鼠,没得把主公一身的英雄气慨,都给带没了。”
说完再次转身对陶谦一礼道:“主公啊,您这名满天下的勇武之名,可全是自那尸山血海的战场上,亲冒矢石搏来的,如今兵强而马壮,可千万不能听那小人之言,临到了老了反而让人笑话您胆小,落得个晚节不保的下场。”
此时华飞正想到,昨日曹宏有说过:“徐州八万作兵马,全是这曹豹在统率之下…”
麋竺和他知交,见得曹豹左一叫小人,右一个村夫的在言语上侮辱他,瞪目握拳对着曹豹叱道:“曹豹你休要一直的侮辱鹏展,他好心来献策,如何以小人待之?”
曹豹瞪目挥手叫道:“麋竺,那华飞是一介流民,我称之为村夫有何不可?像他这种人每日里只是钻破了脑袋,想着怎么攀从富贵,今日不过是见得曹军来攻,借此机会危言耸听的接近主公,混个出路而已。”
他似是叫得有些口干,咽了一下口水,又叫道:“这种小人一心只想着自己的利益,却没为主公的声名着想过,如此行径正是小人行为,怎么难道说连你,也要和他一样,置主公的声名于不顾吗?”
听着曹豹一再侮辱自己,华飞不言不语,只是心里有些奇怪的想着,这曹豹在史上不过个一笔带过的人物,想不到竟然这般牙尖嘴利?这一番说得是既有动作又有形态,既激陶谦还要激怒自己?
随即他就释然了,心想史上记载的都是大人物,可这曹豹能够混到州牧之下,统管一州精兵,哪里会是个简单的人物?他暗自的提醒着自己,千万不可以小看了古人,犯了骄兵必败的古训。
他在那老神在在,麋竺去是怒不可扼,扬手指着曹豹怒叱道:“曹豹你…”
他刚扬手,曹宏就不干了跳脚叫道:“麋别驾,是非公论自由主公决定,你直呼我兄的名字,是何道理?”
麋竺道:“我…”
那边曹豹又抢道:“宏弟不可对别驾无礼,想来别驾非是不顾惜,主公的一世声名,只是为那小人所惑罢了。”
麋竺正待分辩,曹宏又叫道:“是了,主公英明之极,昨日就听出华飞小人没安好心,想败坏主公名声,主公本是想要随便,打发了那小人的,却是麋别驾你来帮了那小人一把,致使主公听信了他的谗言。”
他略停又举手抬头划着圈子,拉长了声音叫道:“哦~~我想起来了,麋别驾您倒是来得好巧啊?却不知是早就安排好了的呢,还是天下真有这么巧的事?”
麋竺大怒,胀红了脸怒声叱道:“曹宏匹夫休要血口…”
曹豹也大声的掩盖了麋竺的叫声,大叫道:“宏弟不可无礼,虽说主公想和麋别驾结个亲家,麋别驾许久尚没有回复,但是以麋别驾的为人,是断不会做出此等,暗中设计勾结小人,破坏主公声名之事的。”
“曹豹你…”麋竺见他明叱曹宏,暗捅自己一刀,只怒得险要喷血,正戟指怒叱间。
那曹宏又大声对曹豹叫道:“兄长您有所不知,若是麋别驾当然是不会做此等事的,他顶多是会因为,主公的长子年纪太大,而心有不甘罢了,可是如果正好碰上华飞此等小人的挑唆的话…”
说至此曹宏略停,又摇头摆脑的叫道:“那可就两说了!”
坐上陈登亦是个慷慨之人,见得这两兄弟双剑合壁,你一句我一语的,围攻得麋竺难以招架,只管一个劲的往他身泼污水,正要不顾老父的阻止挺身而出时。
忽闻堂下一人朗声高唤道:“主公!”却是华飞见得陶谦因曹豹兄弟,说起联姻之事而变色,心知再谋划下去,只怕要拖累麋竺,因此连忙挺身而出。
然而还不等他开声,那曹豹历声大叱:“小人你还敢现身,来人!”
他久率众军,声势颇为雄壮,怒叱声中门卫两名守卫高声应:“喏!”抢将进来。
曹豹不待门卫施礼,戟指华飞历叱道:“给我把这小人乱棒打出!”竟是不容华飞说一句话,就要迅速的赶他出去,省得坏了自已好事。
说时迟那时快,两守卫高应声:“是!”便如狼似虎的扑向华飞。
“慢!”华飞大喝,然而在守卫看来,他算个什么东西?一左一右横拖坚拽着他,急速向着门外而去。
第八章 开刀曹豹解友危
华飞被拖得倒走,犹自不慌不忙的冷笑道:“主公还在坐上没有说话,你二人就只管听曹豹的命令,看来这徐州它不姓陶呢!”
华飞这一句话,说得是既直白又沉重,在坐之人多是混久了官,场的人,如何听不出来?就连那粗鲁的守卫都吓得,脸色苍白停在了原地。
唯有那正因说赢了麋竺,又眼见得华飞就要被拖出去,正大感扬眉吐气的曹宏,没有反应过来,他突见得守卫停下,不由怒声大叱道:“混帐!为什么还不拖出去?你等竟敢不听我兄长之命?莫不是不想活了么?”
“大~胆!”曹宏正神气活现间,忽闻得身后一声苍老的怒叱声传来。回头处正见得陶谦脸色阴沉的,喘着粗气扶桌案站将起来。
陶谦本就因华飞的话,而心中有些愤怒,又听得曹宏不知死活的,竟还敢当着他的面,继续命令守卫行动,大怒之下便待把这曹宏治罪。
却见曹宏急踮着小碎步,跑上去来扶着他的手,叫道:“主公,您这是怎么了,谁惹您生这么大的气,快坐下当心莫要气坏了身子…”又是抚胸又是拍背的,对着陶谦好一通的关心。
陶谦怒犹末息,曹豹又躬身禀道:“主公,都怨末将不忿这华飞小人,败坏了主公的名声,刚才突见得他站出来,一时怒极攻心,竟忘了先向主公请示再下令,末将莽撞还望主公恕罪!”
陶谦见得两兄弟一个陪礼道歉,一个关心自己,这才怒气稍息,忽又见得那两守卫还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略一沉吟乃‘砰!’的一拍桌案怒叱道:“你二人有耳不知听谁之令,有目不识谁是主公!似此等又聋又瞎之辈,要尔等何用?来人!”
“在!”门外高应声中,四条精壮汉子抢进厅来。
陶谦指着两守卫怒喝:“将此二人拉下去,斩!”
“是主公!”四条汉子一声答应,上前便要捉那两人。
两守卫万想不到今日听值,竟然要送了性命,闻得陶谦令下,不由惊得浑身颤抖,一人直接软倒在地,一人‘扑通’跪地直磕头,呼天抢地的悲叫道:“主公饶命…”
华飞心知陶谦这是要杀鸡敬猴,存心想给那曹家兄弟提个醒,让他们知道,这徐州到底是谁说了算,难而他心想这两守卫虽有过错,终究是无辜的,他见两人凄惨得即将送命。
终究心下不忍,乃急开声叫道:“且慢!”可惜那四个汉子,眼见得这两守卫因,不知道该听谁的命令,便要就此送命,哪里敢稍停片刻?只管拖了二人,向着门外而去。
华飞急又上前一步抱拳对陶谦道:“主公,飞有话要说还请您下令且慢动手!”
陶谦瞄了华飞一眼,还是挥手说道:“嗯…且住了手,先听听华鹏展有何高见。”
华飞道:“不敢当主公夸赞,只是眼下敌军来犯,正是用人的时候,而且这两人怕是因为,久在曹豹将军的麾下听令,听惯了曹豹将军的命令,才会一时不慎犯了错误,眼下应该已经知错了吧?”
华飞刚说到这里,就听得两道‘扑通’声响,两守卫性命犹关之时,竟是变得聪明了,对着陶谦边磕头边叫道:“是是…主公!小的们知道错了,求主公饶命…”
华飞乘机又说道:“你二人无须惊慌,飞来时就曾听说过主公,向来是宽仁爱士的,只要你们知错能改,保证将来在战场上为主公,奋力杀敌,飞料想主公定不会重罚于你们的。”
两守卫福至心灵,闻声连声保证道:“华先生说得没有错,若是能蒙主公宽恕,我二人自当临战当先,奋不顾身的来报答主公的大恩…”
陶谦又看了华飞一眼,似在说:“好小子,你先给本候戴了好大一顶宽仁爱士的高帽,却让本候如何下得起手?”他眼见得目地已经达成,遂挥了挥手道:“罢了,以后都长点眼力色,退下去吧!”
两人千恩万谢的叩谢后,和四个精壮汉子一并退去,临走时皆是深深的看了华飞一眼。
陶谦待得六人退下后,略沉吟却对麋竺说道:“子仲,既然曹宏刚才提起了,本候想让小儿娶你小妹为妾的事情,又因此而引发了误会,你看是不是今天,你就给本候一个明确的答复呢?”
华飞这才知道陶谦老儿,当真是欺人太甚!竟然是想要麋小妹给他的长子作妾,无怪麋竺不答应这事,他可知道这妾,是站立的女人,而且还是可以拿来送人的。
麋竺胀着张红脸不及答话,忽又听到陶谦半死不活的说道:“这事终究是要有个决定的早晚也得办,也省得让人说闲话不是?”
华飞听出来了,陶谦这是借机要逼迫麋竺,他连忙高声道:“主公,眼下敌军即将到来,我觉得还是先讨论公事为好,而且如果敌军大举来犯,徐州定然动荡,主公又哪有时间和心思,为您的公子操办婚事呢?”
华飞这话一说,陶谦就是一皱眉,还没说话曹宏看到了,抢先跳下来指着华飞怒叱道:“大胆华飞,你这小人竟敢斗胆,管起主公的家事来了?算你这般没大没小的小人,正该诛杀!”
又转身对陶谦一礼叫道:“主公,似此等小人定当严惩,以敬效犹!否则岂不是人人都乱了套了?”
华飞眼见大战在及,不想和他多做计较,忍着气又说道:“主公,曹宏说得没有错,家事没有国…那个公事大,如果徐州都不保,那又哪有家呢?”
曹宏听得华飞借他的话头,急转身怒目指华飞道:“你…”
华飞却不想再多做搅扰,打断了他的话头,挺胸大声说道:“曹宏,你如果是因为昨天,我说话太过于激动,冲撞了你,我愿意为此事而道歉!还望你以大局为重,原谅我的鲁莽!”说完他冲着曹宏深深一礼。
曹宏料不到他会当众陪礼,不由得为之一愣,张口结舌的说不话来,忽听得有人‘啪啪…’拍手大叫道:“说得太好了!眼下大敌当前,我等正该以大局为重,我…”
忽的又没了声音,众人循声看去,却见得那陈登正他其父,一把捂住了嘴,拉往座上而去。
陈圭见得众人望来,忙松了手抱拳对众人笑道:“小儿无知,惊扰了诸位议事,尚望莫怪!”言讫一礼自顾拉着,不情不愿的陈登端坐不语。那意思摆明了你们继续,莫管我们父子,我把我家的小子拉住了,保证不搅局。
华飞看了他那样,知道他是个明哲保身的人,倒是他的儿子是个人才,不单单有血性还有见识,正思虑间忽听曹豹叫道:“华飞,你个小人,休要顾左右而言他,你想转移话题耶?”
华飞大怒,心说:“老子顾着大局,不来和你计较,还给你弟陪大礼,你这厮不知好歹,只顾三番五次的来撩拔老子,也好,老子正好拿你开刀,以解麋竺之难!”
暗中思虑已定,却压了怒火对着曹豹一礼,笑唤了一声:“曹将军好,华飞这厢有礼了!”
曹豹冷冷的扯了扯嘴角,眯着眼打量了华飞一会儿,突然作势叱道:“你这损坏主公名声的小人,休得在本将面前呱噪,可速速退下!”
华飞连连作揖道:“是是…将军不愧是统率徐州全军的人物,身上好大一股威风,小子刚刚接近,就觉得胆战心惊,不敢请教,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虎威吗?”
曹豹本有些戒意,被他这么一拍,心中大感得意,忍不住两膀左右一个抖动,拖长了声音道:“算你小子~~还有些见识,既知本将虎威,还不速速退下?”
他得意忘形,却浑没有发现,华飞说他统率徐州全军时,陶谦侧了下耳朵。
华飞连忙又作揖道:“是是…小子难得见到将军这般,身具虎威的英雄人物,相再聆听一会儿将军的教诲,不知将军可肯施恩,为迷蒙的小子解开一些疑惑?”
曹豹见他姿态极低,就像是学生对老师一般,不由心情大好,乃开声道:“嗯…好,本将军今天心情好,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本将军身为英雄人物,定能为你解惑。”
华飞道:“小子知道将军您有虎威,可您身为主公的大将,若是主公按您的主意,顾虑名声引军出战的话,您是会随在主公左右呢?还是做为先锋骁将,利用这一身的虎威冲阵破敌呢?”
华飞这话一出口,曹豹立马就愣住了,他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盯着华飞好一阵的打量。
华飞正视着他,眼中一片平静,哪里还有方才的一丝怆惶?曹豹心知不妙,正要说话时其弟曹宏先忍不住了。
又一次的跳将出来叫道:“我兄长身为大将,主公既然上阵,他自然要为主公守好后方才是,你个小人一点也不懂军事,休要在此胡言乱语。”
华飞却不理他,只是平视曹豹。
曹豹听得曹宏这句话,瞬间反应过来,按剑对华飞历叱道:“我弟所言不错,我自当为主公守好后方,至于骁将之职,我自会为主公挑好人选,你这小人不懂军事,可速速退去,否则休怪本将军无礼!”
华飞大怒,他本为大局不想真让曹豹难堪,想着点醒于他,令他知难而退,不想这两兄弟,一点也不知道好歹,当下心中有了决定,要整这两兄弟一个凄惨,甚至直接整死!
第九章 点明问题忘自保
华飞心中有了决定,遂上前对陶谦一礼说道:“主公,我昨日说过,战场之上兵凶战危,您若是执意要出战,却不知是委任哪位主事,是公子?还是曹豹?”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曹豹更是大惊失色,历叫着:“大胆华飞!”拽步张手,便要来撕扯华飞。
华飞怒极,开口又问了一声:“若是公子主事,徐州军久随曹豹,不知公子是否能指挥得动?”
华飞这一问,刚奔到华飞身前的曹豹,直惊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双足发软直接跪倒在地,刹时汗出如浆,浑身尽抖!
事已至此,有道是打蛇需打死,华飞更不迟疑,再上前一步大声道:“主公若是有个好歹,到时徐州到底是该姓什么?还请主公早做安排!”
这话说得太重了,一时众者动容,曹豹直惊得四肢俯伏在地,浑身颤抖得说出不出话来,只一个劲的带着一身的酸臭味道,冲着满脸俱是怒色的陶谦,‘咚咚…’的猛磕头不止。
陶谦亦是白发乱颤的立身而起,伸右手把桌案拍得‘叭叭…’作响,红着眼狂喘粗气,断断续续的怒吼道:“好啊好!好你个曹豹狗贼,怪不得你…呼…你一个劲的怂恿着,本候带兵出城作战,原来是存的…取代之心啊!”
吼完后又大喘了两口大气,猛的一拍桌案暴叫道:“来人!给本候把这两个,忘恩负义的狗贼拿下!”
人从中突然起了一阵恶臭,却是曹宏闻得‘两个狗贼’,直接惊得湿了裤,他急忙冲出跪倒在地,涕泪齐流的磕头哭叫道:“主公,不关我事啊,我真不知曹豹狗贼竟敢,如此大逆不道啊,求主公饶命耶…”
众人见他事到临头,竟马上呼自己的兄长为狗贼,不由尽皆斜目而视暗鄙他的为人。此时门外四个精壮汉子冲入,各展手脚就奔着这两兄弟擒去。
华飞这一记重击,不但解了麋竺的危难,再次打消了陶谦出战的念头,更是狠狠的教训了曹家的两个小人,眼见大功告成,默默的退到麋竺身边。
暗自冷笑着心说:“我让你小子得瑟,给脸不要脸的东西,老子捧你,那是为了让你摔得更惨!这下看你还有什么虎威…”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曹豹死到临头了,竟似回光反照般的,忽然反应了过来,连声叫道:“主公,可容豹再伸一言而死!”
陶谦拍案怒喝道:“本候待你不薄,你竟敢存此恶心,今日死到临头了,你还有何遗言?可一并说来。”
曹豹磕头出血泣到:“主公,豹蒙主公恩典,已追随主公多年,向来兢兢业业的听从主公的吩咐,不敢有一丝的大意和骄傲,今日不想为小人所忌,竟然诬我欲图不轨!”
说到此他停了一下,用力的咽了一口唾沫,又泣声叫道:“豹求主公为豹作主,还豹一个公道,若是主公实信不过豹时?豹愿交还兵权与,所有的私兵部曲,只求主公看在往日的情面上,饶豹一条小命!”
华飞闻言猛的握紧了手中的佛珠,因为据他观察这陶谦,貌似对这曹家兄弟是特别宠信,心知曹豹这话一出,乃是以退为进,借机表忠心提功劳,看来这事定然要糟。
果不其然的,陶谦听曹豹说得真诚,不仅愿意交出兵权,甚至连私兵都愿交出,脸色变得缓和了些许。
转头处又见得曹宏,也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连裆都湿了,想起他平日里的乖巧贴心,不由得‘嗯…’的长出了一口气。
一时沉默不语,良久才对着曹豹兄弟说道:“你二人追随本候多年历尽辛劳,本候也非是不念旧情之人。既然曹豹你愿意交出兵权以表忠心,那也就够了,私兵就不用交了,此事就先这样吧。”
华飞见得这事竟然就这样小事化了了,不由惊讶得张大了嘴,只用第二音暗叫了半声:“我擦!”愣是说不出话来。
他是实在是想不通,这曹豹兄弟,究竟是给陶谦吃了什么**药?连人家都想要害死他,夺他基业了,也能就此罢?
眼见得死里逃生的曹豹两兄弟,把头磕得跟小鸡啄米似的,不住声的道谢称恩,华飞只觉得自己的嘴里好一阵的发苦。
他可知道这两兄的德性,那就是两个跟毒蛇般的,又阴又险的真小人,眼下他打蛇不死,只怕是必有后患了。
正思虑间,忽又听得陶谦说道:“都起来吧,且先下去更衣之后,再来议事。”
曹豹两兄弟谢过了,狼狈的爬起身来,正转身离去时,忽又听得陶谦说道:“你们放心,兵权本候只是先自行收着。待此事查明后,若是你二人无害本候之心,这徐州的大军,本候还是要交给你们掌管的。”
曹豹两兄弟喜出望外的,再次跪地磕头谢恩,华飞却是险些一口热血喷将出来。心道:“当真是天要亡你陶谦啊!老子已经帮你点明了问题的所在,就出在曹豹手掌兵权,而你的个儿子,却一点兵权也没有了,你还如此亲信外人…”
他的一番精心算计,就因陶谦的晕庸,而空打了一番空气,令得他险些欲哭无泪。
忽又一想也不对,最少他已经解决了,陶谦引军出击的问题,也解决了麋竺的危难,顺便着出了这两兄弟的洋相,也算是小出了一口恶气。
他又暗思着,这两人是绝对的非君子人物,陶谦也没有收他们的私兵,只怕他们的报复,是不会等十年的了,恐怕在旦夕之间,就会到来。
而自己不单是孤身一人,更是连武艺都不会,得想个什么办法?才能自我保护好…
忽又闻得陶谦用手捂着个老嘴,‘咳’了一声唤道:“鹏展!”
华飞对他早已不报太大的希望,只是眼下还得借力于他,心中虽怒他的不争,也只能是中断了思路,有气无力的上前抱拳应道:“在!”
陶谦也是半死不活的说道:“今日多亏了你的提醒,本候才没有酿下大错!”
陶谦在提起华飞的功劳后,停住了沉吟着没有马上说话,华飞这心里,立马又是一阵的活络,心道:“该不会要赏老子一些兵权吧?”
此时陶谦刚收回兵权,加上他知道乱世中,什么都没有兵权重要,难免得就往这上面想去,却不敢想要全掌兵权,倒也算不得贪心。
正当他想得有些眉也开了,眼也笑了时,只听得陶谦挥了挥手道:“眼下敌军即将来攻,你除了坚壁清野之计外,还有什么好建议吗?”
华飞一听这货提了一下功劳,沉吟个半晌竟然只是个口头嘉奖,一点诚意也没有,刹时这心就从九天之上,直跃入万丈深渊。
对这赏罚不明之人当真是,心如死灰一般的失望之极!即便是如此,为了徐州安全,他也还是打起了精神。
正要进言时,忽见得麋竺还在旁边站着,心说:“不能总让子仲站在这里,以免陶谦旧事重提。”
他略沉吟着,转了下佛珠上前一步道:“主公,有道是谋事欲密,若是没有其它的事情,不如请在坐的诸位,都先去忙他们的事情,有些小建议,且让小子独对主公细细道来可否?”
陶谦头也不抬的问道:“你们还有什么事要说的吗?”
堂下一片寂静,只有陈登动了动身子,却被他老父用力揪住,陶谦见得无人作声,便赶苍蝇般的挥了挥手道:“既然无事,那诸位便都请回吧!”
华飞对着麋竺使了个眼色,麋竺会意杂在人从中,随着众人安全的离去。
华飞这才对着陶谦说起了,要准备守城的才料和人手,还有防止敌军火攻和水攻,以及士卒轮番守城,养精蓄锐等方法。
一番话说得滔滔不绝的,直听得陶谦险些打起瞌睡。连忙叫住他,令他可自行归去,且写份详细材料来,陶谦好令人去准备。
却不料华飞苦着脸道,他不会写字,这却是怪不得他,毕竟刚来这时代不足三天,还不识得这时代的文字。
陶谦无奈只得唤来心腹之人,执笔记录华飞所说的守城事宜,而后伸了个懒腰,便想自行离去。
华飞忙又对他说道:“据飞所知陈元龙极善守城之道,主公可命他相助。”
陶谦点了点头道:“元龙有大才,正堪使用。”言讫自去。
华飞本想问他,为何不曾见得藏霸这员猛将?又一想情况不明,还是等找麋竺问过,再来荐将为好。
当下自与那心腹一个说一个记,直忙到月深人静,累了个半死才算是凑合着完成任务。
华飞怒陶谦这黑心老板,竟然连晚饭都不管,空让他喝了一肚子茶水,索性连那心腹的毛笔也夺了,思量着拿回去寻个时间,好好的练习写字。
这才独自一个顺手提了盏灯,步出太守府,在清凉的风中向着居处归去。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四处居民俱已歇息,又无月光到处都是一片黑暗,他实是累极,极速返回居处,进得房门才叫道:“坏事了!”
却是至此时他才记起了,曹豹兄弟只怕早已命人跟踪过自己,这报复怕是片刻即至,自己又因担心麋竺会引起,陶谦的注意力早已让他归去。
却剩得孤零零的一个,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第十章 避过螳螂逢麻雀
华飞心道需马上去找人庇护,急转身要开门奔去寻麋竺时,忽闻凉风中‘叮当…’声急响,又有数人怒吼:“贼子看刀!”
他吃了一惊,趴于门缝向外看去,隐约间见得刀光闪烁,正有两帮人在其门外交战。华飞细看下,发现却是一伙身着,麋府私兵装束的人,在激斗一伙身着黑衣的蒙面人。
华飞暗道:“好悬!若不是麋竺早有准备,看来今天老子非得,吃不了兜着走不可。”
难而他很快就发现不对了,麋竺虽说早有准备,却只怕了约摸有四五十人,而黑衣人的人数正在增加,已经有上百人自夜色中杀出,麋府的人刹时抵挡不住,一时手忙脚乱,不时有人惨叫着退下。
华飞心知不妙!连忙在血腥味中,急速的忙碌起来,但见他速度飞快,边搬东西摆放,边冲门外大叫道:“兄弟们都别管我,快去向你们的主人求救!”
门外有人高声叫道:“家主奉了州牧的命令,安置好家人后,已经率人启程去搬救兵了!”
华飞吃了一惊,这才知道感情这陶老儿,却也没闲着早已按他的计划,展开了行动。
他正忙碌间,忽又听得门外打铁声中,又有人高叫道:“他粮的,为何今夜巡哨的郡兵,还不赶来?”
华飞闻声知道来帮他的私兵,肯定已经吃紧,他更知道了这些人,必须是曹豹派来的了。
因为曹豹虽说被夺了兵权,可能还没有完全上交,而郯城乃是一州的首府,守备森严,除了曹豹,他想不出还有谁能让,那些负责巡逻的郡兵,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反应。
他心知再这样下去,私兵们只怕会死伤殆尽,忙大声叫道:“你们快走,去太守府搬救兵,我自有妙计脱身!”喊完把灯放在了卧房之内,急速跑出向着大门后面一闪,整个人挤成一条长棍,紧贴着大门站好,手中竟还紧拽着一根,连着灯火的长绳。
他刚做完动作,就听得门外大叫:“弟兄们撤,快去太守府搬救兵,快!”
紧接着就又有一道大叫声响起:“让他们走,我们去杀那小人领赏!快,杀呀…”
紧接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中,华飞就听到‘咣’的,一声巨响,两扇门开处,黑压压的人潮涌进了,灯火通明的小院。
华飞悄悄把身前的大门,稍稍推开了一些,用脚贴地一拉长绳,刹时‘乒乓’声中,卧房内的灯火,被扯落在地。
瞬间院内就是一暗,忽又‘轰’的一声,火光大作浓烟顿起。却是他方才已把烧菜用的油,全倒在了被上,又把浸了油的被子放在灯下,因此一瞬极燃。
院内的人一暗一明,只觉双目中火光刺眼,齐齐的伸手挡住了火光,一领头者骂道:“他粮滴,这小人好生狡猾!快冲进去灭了火,一定要捉住他,只有拿到他的头才有赏钱可领。快!”
众黑衣人听到‘赏钱’二字,发一生喊,奋不顾身的便向火光刚起的屋内抢去,却听得一阵杂乱的“哎哟…”惊叫乱响,‘乒乓…’声中,无数人死相撞击着,摔了个人仰马翻!
那领头者倒在冰凉的石阶上,一手撑地坐起上身,一手抚腰破口大骂道:“他粮的,当心些全是豆子,大家都用脚贴着地上走,快冲进去杀了那恶贼!”
华飞乘着这伙人大乱,心中暗笑着:“也让你们这帮杀胚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撒豆成兵!只可惜了老子刚领到手的米粮了…”
他听门外一片静悄悄,遂偷偷的贴着门,顺利的溜出了小院,没入黑暗之中,伏身在暗处的草处里。
心里暗自得意的想到:“这就叫金蝉脱壳,你们就在里面乱吧。乱不了一会儿,负责巡守的郡兵就该来了,麋竺的私兵已去太守府叫人,谅他们也不敢再行拖延太久。到时老子就安全了嘿嘿…”
正得意间,忽觉一阵劲风袭来。他大吃一惊正要,翻身打滚闪避时,只觉劲部受到了重击,顿时两眼一黑,随即人事不知。
迷迷糊糊中,他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觉鼻子端似有一股兰香的味道,又觉很是颠簸,似乎一直在移动当中。
直至他的脸上,突然下了感觉到了冰凉‘雨滴’,才自迷糊中醒来,他只觉得头疼欲裂,不由皱眉‘哦…’的一声轻呼。
就听得边上有人道:“大帅,那…”
马上就有一道嘶哑的声音叱道:“住嘴!我知道他醒来了。”
华飞努力睁开双眼,正见得火光下,数十双乌溜溜的黑眼晴,正盯着他猛瞧。他深吸了口空气,鼻子里闻到了,一股松香混杂着泥土,略带些嘲湿的味道。
他心想:“然道这里是一处洞穴?”他想到这里,转动眼珠子四处打量了一番,果然顶上无梁,四周无壁显然是一处山洞。
‘嘶…’他倒抽了一口凉气,自思道:“这伙人会是谁呢?这里可不是陕西,徐州接近东海,气候潮湿。山洞无疑是不太适合居住的,可他们竟然躲在山洞里面,他们究竟是想掩盖些什么?”
华飞不自觉的转了转手指,却发现檀香味全无,佛珠不在手上,而且自己没有遭到捆绑。这让他的心不由得就是一紧,这显然表明了这伙人,是不怕他逃跑的。
他张了张嘴连忙又紧紧的闭上,心知这会别说是喊了,只怕是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会来救他。反而会惹恼了这伙神秘的人,还不如识些时物,静观其变再做打算。
“接住!”正当他在寻思时,一道沙哑的声音起处,一名黑衣蒙面的人扬手,向他抛来一物。
华飞伸手抄在手中,只觉一股檀香味起,却是自己的佛珠,心中刹时变得宁静了些。佛珠对于他来说,就像是武士们手中武器一般,他通常管这叫:“智珠在握!”
他转了下佛珠微微一笑道:“多谢!”
那黑衣蒙面人挥了右手道:“不用客气。”
华飞这才发现他的手,在火光下显得纤细而白嫩,手里竟然还握着一把宝剑,而且这人的声音很不自然,明显能感觉到是装出来的。另外就是这个人的身材,显得特别的臃肿,看上就像是一个水桶似的。
正当他暗自打量时,忽听那人说道:“这般把先生请来,实属是无奈之举,还望先生莫要见怪!”
华飞现在是人在屋檐下,连忙拱手道:“不敢!”他知道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要设法弄清楚,这些人到低是什么来头?他才能设法脱身。
然而他说完了话,就安静的站在原地。并没有直接开口询问,这些人如此神秘,说明了他们并不想让人知道身份。他觉得采取以静制动的谋略,会比较好一些。
那人见他不语又沙哑着说道:“先生临危不惧,面对那么多的敌人,犹能好整似闲的脱身,当真称得上是智计过人。”
华飞笑道:“您太过奖了,我虽然成功了避开了螳螂,却没想到还有您这只麻雀,惭愧惭愧!”
他话刚出口,就听得一声怒叱:“大胆!”一个极精壮的黄脸汉子,拽步向他奔来,口中犹叫道:“你这厮,竟敢辱骂我家大帅是麻雀?看俺不撕了你!”
华飞无动于衷的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怒冲冲,十爪伸开向他捉来的汉子。他清楚得很,这帮人继然把他捉来,决对不会轻易的杀他。心想:“麻雀?老子还没骂你们是鸟人呢,你急个什么劲?”
“住手!”果不其然,那拿剑之人一声断喝,精壮汉子立马收住了脚步,回头望着他不解的问道:“大帅,这厮无礼,何不让俺…”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人叱道:“闭嘴!先生说的是螳螂捕蝉,麻雀在后。这是计谋,不是骂人,你不懂得就速速与我退下,休要在此胡言。”
那汉子嚅动了两下嘴唇,竟是不敢抗命,在众人的眼光中,垂着头搭着手退回了执剑人的身旁。
华飞速度的判断出了,执剑人是这帮人的首领,令他疑惑的是这黄脸汉子管他叫‘大帅’。他噙着嘴唇,暗自想着在这个年代,有谁会叫大帅的?
很明显他们既不是陶谦的人,也不会是曹操的人。因为这个年代正规的官军里面,并没有称之为帅的,通常都是某某将军,或是主公之类的叫法。
倒是江东的山越那边有这个称呼,可江东远在千里之外,难不成他们竟然跑徐州来了?华飞正思虑间,那大帅也有所发现,不由有些恼怒的瞪了那黄脸汉子一眼。
又拱手对华飞说道:“先生不必猜疑,我等对先生并没有恶意,请先生来只是为了问先生一件事情而已,还望先生能指点一二。”
他略停了一下,又缓缓的拉长了声音说道:“当然,如果先生不识抬举的话…”
那黄脸汉子,立刻接嘴作势大叫道:“就撕了你!”
华飞微微的扯了扯嘴角,他发现经过了,这两天的许多事情后,他的心态似乎变得冷静了些,倒是有些长进。他暗自高兴却微笑道:“大帅,你现在把我请来,只怕徐州牧会很生气的。”
大帅还没开口,那一个黄脸汉子瞪眼叫道:“为什么?”
华飞判断他心直口快,属于头脑简单型的,马上接口道:“因为我正在帮他谋划事情,他怕是旦夕离不得我的身边,很快就会知道我失踪。”
汉子道:“那又怎么样?”
华飞道:“眼下徐州正受到曹公大军的攻击…”
华飞本想说:“徐州牧离不得他,很快就会派人寻找,到时对他们不利。”想要让这帮人投鼠忌器。
然而他话犹末毕,黄脸汉子瞬间就暴了,但见他嗔目拧眉,握拳挥手历声怒骂道:“混帐!那个多诈的匹夫,你竟然称之为公?他分明就是个曹贼!是万恶的…”
华飞瞬间就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只这一段对话,令他马上就大约的判断出了,这伙人的身份。
第十一章身遭绑架敌将至
因为很明显的这个黄脸汉子,肯定是吃过曹操的亏的,甚至还和曹操有着不可化解的仇恨。所以他才会一听到华飞称曹操为公时,立马就暴了。
而江东的山越和曹操,是没有仇恨的。那么这伙既不是官军,也不是山越,又对曹操有这么大仇恨的人,又会是谁呢?
华飞迅速的就做出了判断,他从大帅的称呼上想起了,黄巾军的称呼。似乎他们的首领就有被称为渠帅的。
而且曹操又是在不久之前,才刚刚击破了,青州的上百万黄巾大军。因此他判断,这伙人有很大的可能性就是,从青州那边逃来的黄巾军。
那大帅的身子似乎也抖了一下,华飞清晰听到了一阵,‘喀喀…’的咬牙切齿声。华飞以为是大帅在心恨着,那黄脸汉子泄漏了身份。
正猜测时,他突然觉得整个山洞的空气,都似乎为之一冷,一阵冰凉泌人得,令人毛骨为之悚然的气息,只在一瞬间就弥漫了整个山洞。就连正在燃烧着的艳红色火苗,都‘吱吱…’作响着,在松香味里摇曳晃动。
华飞吃了一惊偷眼望去,不由得‘嘶…’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心中为之大震。他心惊的发现洞中这数百号人的装备,竟然是非常严整的。
他们装备着齐整整的环首刀,配着清一色的大铁盾,而且还是人人背箭个个带弩。每一个人都显得极为精壮,有许多青筋暴起的脸上,还有着渗人的伤疤。华飞隐约间能感觉到,一股冰冷至极的惊人气息,正在这些人的身边流动汇聚。
这数百号鸦雀无声的人。令得华飞直觉得就认定了,那是杀气!是百战精兵身上才会有的杀气。他再一次的判断出,这伙人不仅仅是漏网之鱼这么简单,很可能还是一条巨大的鱼。
然而这并不是让他吃惊的原因,真正让他吃惊的是,这伙人的眼眶竟然全数都红了,红色里还闪烁着晶莹的光,有晶莹的水滴状物品,正从他们的脸上无声的划落。
华飞震动了,他知道这种无声的泪,男人的泪,百战余生壮士的泪,是不会轻易流下的!他不知道他们的恨,他们的仇,他们的怨到低得有多深?但他知道这仇恨怨,是绝对轻不了的!
他同时也看到了,他们的手全都是青筋爆起的,正紧紧的握着刀柄,每一个人的身体都在颤抖着,牙齿全是咬得‘喀喀…’作响,太阳穴更是突突直跳。
“哈哈…”突然一阵似悲似喜得令人难以分辨的,极为嘶哑的大笑声响起。打断了黄脸汉子,愤怒的咒骂声,也把华飞又给吓了一大跳。
他扭头循声望去,正见得那大帅冲着洞顶,仰着头张大了嘴,浑身都在颤抖中。
华飞正心惊不解间,那大帅突然,止住了刺耳的笑声。猛的一低头,华飞分明看到有两滴晶莹潮湿的水珠,自空中划过。
大帅平视着华飞,通红的眼眶中凶光暴射。他一手握紧了宝剑,一手紧拽着衣襟,胸口在急剧的起伏着。显见得他,是在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良久之后,待得洞中的温度回升,他才徐徐说道:“先生果然高才!身为阶下之囚,居然毫不惊慌,还能利用我这无知手下的心急口快,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套出了我等的情报。”
华飞见得他身边,本已平静下来的黄脸汉子,闻言又拧眉握拳,对着他怒目而视。似乎随时都会向他扑过来,他知道此时这帮人的情绪,是特别容易激动的。
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华飞不敢怠慢,连忙抱拳笑道:“哪里哪里,我这也是情非得已!还望大帅和这位爽直的好汉兄,莫要见怪才是。”
黄脸汉子似是极为单纯的人,听得华飞夸他是爽直的好汉!只在刹那间,竟然就没了怒气。反而好像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个头。
那大帅也抱拳道:“我方才刚说过这句话,先生马上就还给了我,这正是一报还一报,倒是来得好生的快。”他略停了一下背着手道:“我想我等的身份,先生应该已经是心中有数了吧?”
华飞也不隐瞒,拱手张嘴说道:“华飞见过黄巾大帅!”
黄脸汉子一听,猛的抬头瞪大了双目,看着他叫道:“你…你怎么知道我们是黄巾军的?”
华飞微微扯了扯嘴角,转动着佛珠,对他眨了下眼睛回道:“是你,告诉我的啊!”
那汉子猛的一摆右手大声叱道:“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们是黄巾军了?”
华飞笑而不答,大帅一按手中宝剑大声道:“闭嘴!你给我退下。”
他看了华飞一眼,又对着黄脸汉子叱道:“华先生是何等聪明的人?就你的多嘴多舌,早就泄漏了情报,华先生又如何会猜不出来?”
黄脸汉子见得大帅生气,连忙讷讷的住了嘴。却伸出极强壮的右手,用力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显见得还是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
那大帅不去理他,转头看向华飞,略一拱手问道:“先生既然知道了我等的身份,应该也能猜出我等想要向先生请教的事情了吧?却不知先生肯不肯为我等解惑呢?”
华飞微微一笑:“大帅既然和那曹…贼有仇,那么我们就有了共同的敌人。秘谓敌人和敌人就是朋友,既然是朋友,飞自当知无不尽。”
那大帅闻言大喜,正要称谢时,忽又见得华飞低着头,拉长了声音说道:“只不过…”
大帅一愣,忙问道:“只不过什么?先生有话只管说来无妨。”
华飞抬头道:“好!我心中很好奇,我才刚到徐州不久,您是如何知道了我的?又为什么会去绑架我呢?”
大帅抬头一阵轻笑道:“先生您莫非忘了,您是如何进入徐州城的吗?我太平教众遍布天下,您早上在城门口,高呼有破曹良策,我在下午时分就收到了这个消息。”
华飞闻言默然,他总算是明白了,此人因和曹操有仇,而自己又出于无奈,在城门口泄漏了消息,这才导致了今天的场面。
他明了了事情的缘由,也不犹豫的抬头道:“好!既然您对我坦诚相待,我也告诉你破曹操的计策。”
那大帅闻言双目放光,华飞正要说话时,忽然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响起,却是华飞忙了一天都没有进食,肚子在这个时候叫开了。
他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伸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凹陷的肚皮,尴尬的裂了裂了嘴。
那大帅眼含笑意的看了他一眼,抬手指着黄脸汉子道:“贵客光临,我们却失了礼数。你快带人去山中弄些野味来,好好的招待华先生。”
黄脸汉子应了喏,转身离去,却没有带人。只一会儿功夫,华飞就听得外面响起了,他粗豪的叫唤声:“你们随我来,用最快的速度去弄些野味回来,招待贵客。”
华飞又吃了一惊,心道:“原来他们除了这洞里的数百人之外,洞外还有着人。却不知究竟有多少人?是不是都像这伙人一样,全是百战精兵?”
同时刚才大帅的那一句:“我太平教众,遍布天下。”也令得他的心思为之活络了起来。
华飞正思虑间,大帅请华飞上座,并令人奉上了热水,笑着说道:“先生远来,荒山无以待客,还请先生勿怪。”
华飞客气了两句,大帅道:“饭食怕是没有那么快就能弄好,先生既然饿了,怕也会疲乏便请先休息片刻。”
有时斗智确实是比斗力还要累人,华飞打蛇顺棍的点了点头,佯装闭目养神,却暗中眯着眼偷看到,那大帅也低了头,似在想着事情。
华飞认为他是在总结刚才的谈话,想要从中找出自己的情报,他觉得此人有些不简单!然而这不重要,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如何才能脱身?甚至能把这帮人收为已用!华飞索性闭了双目,默默的思量着心事。
知道些历史的华飞清楚的记得,太平教众的实力确实很强,光起义初期就高达三十多万人。想当年张角振臂一呼,那可是八州响应,弄得整个大汉朝都为之震荡!
他还记得当年大汉的名将,都屡遭义军所败,最后要不是因为张角病死,导致黄巾军蛇无头不行的,各自为战军纪败坏的话,这天下鹿死谁手?他觉得应该是尚在两议之间的。
思虑中的华飞并不知道,自己晕迷了多久?他所没有料错的是,陶谦确实知道了他失踪的消息,而且确实是很生气。
此时的陶谦已是暴跳如雷,郯城内外更是鸡飞狗跳得一团大乱。在陶谦的命令下,满城郡兵齐出,以郯城为中心点向着四方搜索扩散。
陶谦拔剑对惹起事端的曹豹两兄弟,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华飞,否则休怪他翻脸无情!”
曹豹两兄弟见得顶头上司怒发,自然不敢怠慢,连忙也尽调人手搜寻。无数的百姓听说了,来献策破曹,保他们安宁的华先生失踪了,亦是纷纷自发的,加入了搜寻大军。
一时郯城内外到处都响彻着:“华先生,华飞,鹏展…”的高呼声。
而这一切的原因,是因为陶谦已经接到了任城,真不出华飞所料的被曹军攻破了。更让陶谦震惊的是曹军的行动,同样也没有出乎华飞的意料。
确实是军分三路,正一路上势如破竹的,直奔彭城杀来!常言道国乱思良才!陶谦在心惊华飞料事如神的同时,也分外的重视起了华飞的才能,才会导致如此的结果。
十二章萝卜大棒任君选
然而陶谦注定是失望的,在历经一番忙乱之后,即便是他的大军已搜遍了,整个郯城的内外,甚至惊飞吓跑了许多小兽,也愣是没有发现华飞的蛛丝马迹。
由于军情已是万分的紧急,他只能是迅速的召回了人马,按照华飞之前所留下的建议,进行了一番详细的安排。
陶谦命令曹豹为前部,领军两万先去防守彭城,并急速传令彭城之外的所有县城,马上施行清野之计,勿必不能留一颗粮食给敌人,违令者以资敌罪,斩!
并命令把所有的人员部众,全部撤入彭城之内,向着徐州内部实行转移。
又命令其子陶商为主,陈圭为辅,共同镇守郯城,总督对彭城方面的军事补给,并疏散来自彭城之外的,人员安排等事宜。
再命令华飞所荐的陈登,领军两万,运送辎重等物为后合。最后他自统四万余精兵为中军,总兵力共计达九万之众,向着彭城进发。
同时派出传令使者,命令开阳下邳等地,利用漕运向彭城运送物资,并下达了动员命令,号召徐州的群众共同抗敌。一时整个徐州,就如一部巨大的机器般,急速的运转了起来。
而不知道情况的华飞,此时正美美的就着,喷香流油的烤野猪肉。和作陪的黄脸汉子,不时‘吱吱’的,干上两口美酒,在满是香味的山洞中,吃得是浑身冒汗不亦乐乎。
大帅也在旁边相陪,却似乎对这荤腥,极为不感兴趣,只是浅尝辄止的意思了一番,便静坐相陪。
他待得华飞吃了个,差不多半饱时,才举双目望着华飞说道:“华先生,您慢点吃,可别噎着了。要不您边吃边说,把您的破曹的良策和我等说一下,也好一解我等的心中疑惑如何?”
华飞心中早有定计,即便大帅不问他,他也会找个机会说出来的。这是为了增加自己在,对方心中的重视程度。当下他边吃边讲,吱唔着把阳谋全盘说出,只留了阴谋部分。
大帅一听得他对曹军的分析,就张大了嘴,愣是半天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击掌大赞道:“好!先生真是太神了!一针见血,一针…”边说还边冲着华飞竖起了大拇指。
能受到别人的称赞,那无疑是件很让人开心的事情。然而华飞并没有高兴得忘了形,他只是淡淡的一扯嘴角,就继续大嚼美味。
因为他知道有这么一句话,别人捧你,有时是为了让你摔得更惨!他自己就干过这事,你就比如说曹豹那个二货。
大帅夸完了他,紧接着向他半倾着上身说道:“华先生,我想礼聘您为我军的军师…”
正喝了一口美酒的华飞,闻言‘噗’的一口老酒喷出,正中燃烧中的火堆。刹时‘轰’的一声响亮,艳红炽热的火苗,在酒味里为之暴涨。
坐他对面的黄脸汉子,却才刚刚走上前来,蹲在烤得香喷金黄的野猪身上,正仔细寻找自己喜欢吃的部位。但闻得“啊…”的一声惨叫,却是被火苗给烧了个正着。
华飞抬头处,正见得他眉发尽焦,正一脸乌漆么黑的,睁一双大眼对着他怒目而视。华飞见他瞬间就变成非州来的,不由得咧嘴就想笑,却呛了一口咳了个半死,正是恶有恶报。
幸好他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忙连连摆手的,边咳嗽边道着歉,才没被愤怒中的黄脸汉子,揍个半身不遂。
大帅被他的这一下,打断了话语,睁一双黑白分明,显得极大的眼睛,盯着他好一通的打量。等他咳完了,才继续又说道:“用您的智谋帮我等,实现先…师的遗愿,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华飞嘴里直发苦味,他觉得自己的脚好疼!咧着个嘴暗想:“自己这块石头搬得真不轻呢!本想着炫耀智谋,好引起对方的重视,以方便进行下一步的沟通,再看情况设法来收服他们的。”
他无奈的咽了口,温热的唾沫,继续想到:“这下可好了,对方是重视了,甚至是重视到了,想请他做军师的地步!这却要如何是好?”
他也不敢明说不干,须知这帮人虽然对他以礼相待,可那是在他还有利用价值的情况下,才会如此的,要是他胆敢崩出个不字?这伙人可全都是,自尸山血海里翻滚出来的,那可全都不是什么善茬。
大帅见他不答,又说道:“当然了,您大可放心,如果将来事成的话,我等定然不会亏待了军师的。我可以做出保证,军师您的职位定当在一人之下,而在众人之上!”
这是**裸的利诱!华飞还是沉默着没有说话。
大帅站起身来扶剑踱步,拉长了声音又说道:“您要是不答应的话呢?以您的能力~~要是不和我等一伙,那么将来必是我等的心腹大患!”
华飞暗道:“糟糕!”
果然,大帅一按手中宝剑,突然历声道:“那可就休要怪本帅,手下无情!”
华飞很清楚,这是利诱之后的威胁!这种方法被称为,一手萝卜一手大棒,自来就是屡试不爽。可是他自认不是兔子,虽然他也很清楚,对方不是说着玩玩而已的。
这些人无不是一身的杀气,肯定是能说得出做得到,真有可能会杀了他。因为他的智力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产生了威胁!
比如说他现在徐州,万一这伙人想要取徐州的话,那么他就是个拦路虎。既然不能为已所用,那还不如杀之!这虽然是枭雄的本质,却也不能否认,这也是一种极好的方法。
华飞正想到此处,那大帅冷冷的盯着他问道:“华先生,您该拿个主意了。我很真诚的盼望着您,能来助我一臂之力。”
华飞慢慢的站起身来转了下佛珠,抬头也盯着大帅的眼睛,缓缓说道:“大帅,这个事情关系挺大的!既然您方才说了,想要实现您先师的遗愿!我想请教,那是什么样的遗愿呢?”
华飞敏锐的捕捉到了,当他提及‘先师’二字时,大帅眼眶红了一下,似有泪珠在凝聚。
大帅迅速的转过了身,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先…师,乃是大贤良师,他老人家一辈子求的,就是想要重现黄帝时期,无剥削压迫!无灾难病痛!无诈骗偷盗!人人平等自由的国度。”
华飞闻言心为之一震,暗自感叹着:“原来张角的想法,居然如此纯洁!若是这么说来,不管结局如何,至少他的本意也是为民为国的!只可惜死得太早了些,致使黄巾军失去了约束,导致大败的铸成。”
他不作声的快速思索着,直到见得大帅又转过了身来,盯着他看才拱手说道:“您认为,这个愿望还有可能达成吗?”
大帅激动的挥手叫道:“这当然是有可能达成的,只要我打败所有的敌人,只要我一统了天下,就一定能实现先师的遗愿!”
华飞暗叹,他停了一会儿,待得大帅的情绪略平息了后。才开口说道:“既然您看得起我,那么我就斗胆,跟您说说我的意见。只是有些逆耳,不知道您可愿意听吗?”
大帅直视了他一会儿,才说道:“先生有话,但讲无妨!”
华飞轻咳一声,施展三寸不烂之舌,开声言道:“黄帝时期的生活,固然是美好的!可您有没有认真的想过,当年的黄帝是如何即位的呢?”
大帅闻言为之愣了一下,华飞不待他回答又道:“据说,三皇与五帝奉行的,乃是能者为尊!他们那时候,可不是现在的家天下,而是实行禅让制度,只敬有德有能的人。”
他略停顿后又说道:“如果您认真的想想,就会发现当时的形势,和现在是大不相同的!方才您也说到了,想要实现这个目标,那是要在您一统了天下之后的。”
大帅低头沉思,华飞又说道:“眼下的天下大势,极为复杂都变。可有一条不变的是,无论是徐州的陶谦,还是兖州的曹操,甚至是天下的诸候,对付你们那都是不留情的。也就是说你们已经是,到了天下皆敌的地步。”
他说到此,又逼问到:“您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呢?”
大帅颤抖了一下,华飞再进一步,继续逼问道:“我不知道您到底,经历了多少次的失败?可我知道青州的失败,应该是极为惨重,并是最近一次。”
大帅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华飞再进又问道:“可在这样的形势下,如果您还不醒悟,还坚持走着老路子,以黄巾军的名义起事!您还认为自己还有几次的机会,可以东山再起?又有几次的机会能让您卷土重来?”
华飞的话音刚落,大帅就颓然的坐倒在了石凳之上。华飞知道自己以天下大势,和他的失败为引,已经成功的击溃了,大帅的自信心!毕竟那都是事实,而事实是胜于雄辩的。
大帅被击溃,黄脸变黑脸的大汉,张着大嘴茫然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温暖的山洞之内一时为之一静。
只有燃烧的木柴,在散发着喷香味道的,金黄色烤猪下,不时因油的滴落,而发出‘噼啪…’的轻声。
华飞暗叹着转动手中的佛珠,他并不想要去击溃大帅的自信心,他认为这是很残忍的事情,然而他不能不这么做,因为他明显的感觉到,大帅对他确实是存了杀心的。
他默默的想着,下一步该如何做?才能在这帮对他存有杀心的,凶神恶煞中即能保命,又能收得助力!
十三章请君以脖试剑锋
华飞思索了一阵后,见得那大帅还坐在,冰凉的石凳上。把头深深的埋在双掌里,双手死死抓着自己头发,浑身颤抖个不停。他的心里有了决定。
他总结了这次的遇险,发现自己最大的弱点,就在于在这乱世中,没有过人的武力护身。才会落到,连命运都只能,由别人来掌控的地步。
他当然知道练武,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情,没有过人的毅力,没有足够的时间,是想都不要想的。
他也清楚自己的处境,是一没名师,二没时间!因此他只能是退而求其次的,找人来保护好自己。这用他的说法就叫做借力。
眼前的这些人,就是一笔很大的力。他想要收服他们,为已所用!可这些人虽然是百战精兵,却也是杀人不眨眼的,要如何才能收服他们呢?
华飞觉得第一步便是要,先将大帅的自信重新振作起来,因此他略一拱手说道:“大帅,不必如此伤心,想实现您先师的愿望,还是有办法的。”
大帅闻言‘霍’的自双掌中抬起了头,睁大了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急声说道:“先生,有办法可以助我?”
华飞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他知道他现在,就是快要被失败的海洋,给淹没的大帅,眼中的那一根草!他想待价而沽。
大帅猛的站起了身子,劲风带得温暖室内的火把为之摇曳,令得石室忽明忽暗了一下。他急上前两步拱手俯身求道:“还请先生教我!”
华飞在满室的松香味中微笑道:“大帅,您可曾听过一句话叫做,姑欲取之必先与之?”
大帅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浮起了一丝笑意说道:“不知先生您想要些什么?”
华飞捂掌赞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不过我要什么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帅您能拿出什么?来换取这条既能实现愿望,又能帮您和手下的这帮兄弟们,谋得好出路的法子。”
大帅沉默了,华飞笑而不语的看着。他知道大帅在思索恒量中,他更知道大帅的心,已被他的说法给打动了。
他已经捉住了大帅所渴望的事情,拿它来和大帅做交易!这让华飞自信满满的认为,大帅一定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大帅思索了一阵,忽然抬头笑道:“华先生好口才!本帅几乎忘了你现在,可还在本帅的掌中。本帅要你生你就生,要你死你就得死!敢问先生,你又有何资格与本帅谈条件?”
华飞暗叹果然世间事尽是不如人意的!他却是夷然不惧的,抬头挺胸大声道:“就凭您现在有求于我!”
大帅冷冷的盯着他看了一会,手按到了剑把之上,冷声说道:“本帅匣中宝剑新磨,若是先生不愿意说出帮本帅的方法,便请先生拿您的脖子,来一试锋利与否?”
华飞心中为之一凛,却是知道现在是万万退不得的。他也不说话,只是上前了两步,在大帅的面前弯了腰,伸长了脖子用手‘啪啪’的在颈上拍了两下,大声说道:“便请试剑!”
他知道自己这是在赌,赌大帅不敢真拿自己的希望和他同归于尽,赌一个平等谈判的机会。
只听大帅历声道:“本帅的剑若是出峭,是不见血不归的,先生可要想楚了。”
华飞也雄声答道:“若是这般时时让人拿着生命做要挟,本人自认生不如死,便请大帅动手!”
洞中瞬间沉默无声,华飞睁大双眼盯着地上的人影,支起耳朵倾听声音,心中更是忐忑不安的,等待着结果。
良久之后,大帅终究是不敢拿他先师的遗愿,和兄弟们的前途作为赌注。华飞清楚的看到了地上,他的影子后移了两步。他知道自己成功的,又取得了一步的优势。心为之一松的同时,鼻端处似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他有些疑惑的耸了耸鼻子,又深深的嗅了一口,感觉像是梅花的味道。
“你在乱嗅什么?”耳朵边上响起了大帅有些恼怒的声音。
华飞忙直起腰,伸手揉了揉鼻子道:“没什么,只不过是被您,宝剑的冰冷杀气,给吓得鼻子有些堵住罢了。”
大帅盯着他,眼含笑意的道:“原来先生也会怕的吗?看来先生胆小得很啊!”
华飞毫无愧色的,摆了摆手道:“拿自己的命赌个公平交易的机会,又怎么可能不怕呢?”
大帅又退了一步,和他拉开了一些距离才问道:“先生,若是您的办法真的能助本帅成事,那么当然可以说是无价之宝!可是先生不愿意说出来。本帅又怎么知道先生所言非虚?”
他略一停顿,又说道:“本来若是先生想要些金钱,本帅亦不会吝啬千金,来与先生这等人物结交的!只可惜本帅新败,钱粮却是极为稀少!只能靠着这山中的野味,和兄弟们勉力维生罢了。且本帅料以先生的卓识,是志不在此的,不知可对否?”
华飞点了点头,大帅踱了两步仰头说道:“实不相瞒,本帅身边只剩下了这帮兄弟们了,可是他们是先…师所遗,却是不能赠与先生的。”
华飞被大帅猜中了心事,眸子微一收缩,手掌用力握了握手中的佛珠。
却听得大帅又说道:“若是您信得过本帅?本帅愿意给先生一个承诺,将来但凡有先生用得着本帅处,本帅愿全力相助先生三次,以报先生的大恩!不知先生认为这样的交易,可能达成否?”
华飞转动佛珠,虽然觉得有些失望,却也感到大帅已经坦诚相见了,况且用一个主意换来三次,报恩的机会,应该是可行的。而且就算是大帅将来反悔,他也已经脱身,却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损失。
思量已定他大声笑道:“好!我就选择相信您一次!”
大帅大喜过望,连忙一礼道:“谢先生,还请先生赐教!”
华飞笑了笑道:“眼下黄巾军最大的难题就在于,‘黄巾军’这三个字,也就是身份问题。你们的身份已经成了,别人眼中的军功或是肥肉!无论是谁都可以,名正言顺的来攻击你们,而不用担心师出无名等问题。”
大帅颓拉着脑袋,无言以对。这是理想和现实的差矩,他无从反驳。
华飞又说道:“而青徐兖等州处于中原地带,历来是繁华之地!可这些地方对于黄巾军来说,也是最为危险的地方!”
大帅刚在青兖两州吃了大亏,闻言抬头追问道:“为何?”
华飞微扯嘴角,胸有成竹的道:“还是因为你们的身份问题,一旦在这些地方举事,随时都会受到来自各方的攻击。也就是说你们很难在这里立足,就更别说想要拥有足够的时间来发展实力了。”
大帅点了点头,又低头想了一会才抬头问道:“先生的意思是让我等离开中原,前往他处发展,等有了足够的实力再入主中原?”
华飞笑而不语,暗赞:“此人果然心思敏捷,闻弦歌而知雅意!不过若是让你们,就这样走了,我岂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白忙活了一场?”
大帅见他不答,拱手施礼道:“请先生明言!”
华飞扯了扯嘴角,才说道:“大帅可愿意听听我的经历?”
大帅愣了一下,不知道他为何扯这没关系的事情,不过他正有求于人,只能是礼貌性的点了点头,捺着性子听华飞讲起了,他的经历。
华飞从他来到东汉末时的,一穷二白说起,直说到了被大帅擒来之时,一段经历实是精彩,加上他口才又好,直说得大帅或是因民不聊生而咬牙切齿!或是因华飞机智而击掌赞叹!
最后华飞伸出两根手指头,摇晃着说道:“而这所有的事情,我只用了短短的两天时间!”
大帅为之张着嘴愕然良久才赞道:“本帅早知先生高才,却不知竟然是如此之高!”
华飞笑了笑,他当然知道大帅这是客气!而他重提这些大帅或知道,或不知道的事情。其目地就只是为了加强,他在大帅心目中的重要性。这就像在做生意,当然要把自己的长处亮出来才行。
大帅又赞叹道:“先生所为乃是为救,徐州无辜的百姓而出发,却是与我等的教义不约而同!当真是我教的有缘人。”
华飞听其声而知其意的笑道:“既然大帅觉得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都是为了救万民于水火!那么我们就可以,开始进行下一步。若是按大帅方才所说的,转往他处发展,那么关山路远,必有种种劫难!因此这样的计较,乃是下下之策,非万不得已不可为!”
大帅想了一下大觉有理,‘嘶…’的吸了一口凉气问道:“那先生的意思是?”
华飞转着佛珠说:“大帅的先师为道教之人,当是熟知阴阳之论的!所谓暗中亦为阴,明处也指阳,阴阳合一则有天下无敌之像!”
他略停见得大帅点头才道:“而我想说的就是,既然大帅不能在明处活动,何不转入暗中?再寻一同道之人在明处,双方合作着暗暗发展势力,以图大事?”
大帅闻言低头背手的急速转起了圈子,转了几圈他停下抬头,沉吟着说道:“先生说的固然很有道理,可是以我等的名头…怕是没有人愿意和我等合作的。”
华飞心知机会终于来了,乃脸作花开之样自荐着说道:“我仅以两天的时间,就能做出这许多的事情,我自信只要给我更多的时间,我就能迅速的发展强大起来。大帅觉得我有没有机会和您合作?”
大帅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既觉得他的实力实在是太弱,又因他的发展迅速而动心。一时难以选择。
却听得华飞又说道:“而且眼下就有一个大好的机会,摆在了眼前。只要我处理得好,那么肯定会迅速的发展壮大。”
说到此他伸一指大帅又指着自己道:“到时你我阴阳合一,又何愁大事不成?您先师的遗愿不达呢?”
大帅听得他说‘你我阴阳合一’时,似是微抖了一下身子,却问道:“不知是什么样的大好机会?”
十四章感恩图报得良将
华飞也不隐瞒,直接说起了彭城大战即将来临,而他有很大的把握,能够击退曹操。到时名声固然陶谦会有,而他这个献策的人也同样会有!
更兼他是主谋的人,陶谦若不对他进行封赏,怕是说不过去的。名利双收对他来说,像已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当然机智如华飞并没有点明,这一切都是要建立在,打败曹操的基础上的。而以华飞对曹操的了解,想打败他,当真是谈何容易?吃一堑长一智,他可不会再搬次石头来砸自己的脚。
大帅听完了他的述说,并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又深思了将近半日的光景。才告诉华飞,因为华飞的发展迅速,打动了他。他又确实很难找到合作对像,因此他觉定和华飞合作,阴阳合一共谋大事。
华飞大喜之下,拍着自己的胸膛做出了承诺:“但凡大帅有事的话,他将竭尽全力的运用自己的智力,来帮助大帅解决问题。”
有了新希望的大帅,也极为开心而诚恳的道:“先生眼下身边无人,本帅的麾下虽然少,却全是先师当年,亲自从无数黄巾信徒中挑选训练,组建而成的黄巾精锐。号为‘黄巾力士’!”
华飞闻言‘嘶’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双目都放出光来。他万万想不到这些人竟然是,黄巾军中最为精锐的力士!
又想当年黄巾信徒高达三十五万人,而从这里面千挑万选出来的人才,再经过这几年的厮杀,最终才存活下来的兵,会是何等的精锐?当真是可想而知!
忽听得那大帅又说道:“今日你我既已经为盟友,本帅愿赠先生一什之兵,以贴身保护先生的安全。”
华飞一听只给他一什,不由暗叫道:“虾米?才给十个?”
却听得大帅又说道:“望先生莫要嫌少,黄巾力士久经战阵,无一不是以一当百之精锐!”
他“唉!”的低叹了一声,声音有些低沉的道:“屡经战阵历尽苦战的他们,早已死伤惨重!到得眼下本帅的身边,也只余得这五百余人了!”
华飞一想,确实是自己太贪心了!休说此等精锐光一什,就顶得上普通郡兵的千人之数,就算是人家愿意多给,自己也养不起啊!
再说双方已经达成了互助的关系。华飞知道大帅为了自己的理想,肯定会不遗余力的帮助他的,也就是说他已经间接的获得了,指挥大帅和他的麾下们行动的能力!
心中暗爽的华飞谢过了大帅,大帅便命那黄脸汉子去挑选了十人,他告诉华飞这伙十人小队,善长刺探埋伏与暗杀!都是弓马娴熟之辈!
并且个个都是忠心梗梗的,一生只为无压迫剥削,无灾难病痛,无偷盗诈骗的,太平教理想而奋斗,希望华飞能善待他们!
华飞心知这些人还负有监视他的使命在身,然而却也会奋不顾身的保护他的安全。这让他喜不自胜,自是不住口的承诺,定当待他们如手足决不食言!
随后华飞和大帅共座再进美食,庆祝联盟的达成!两人详细就将来的发展问题,细细的进行了一番诚恳的交谈和协商。最终他们商定,大帅全力帮助华飞,立战功夺地盘取得立足之地。而华飞则尽力提供,大帅所需要的粮食军械等器物。
华飞告诉大帅,自己归去后,可能将会很快的前往彭城。他请大帅率领麾下暗中前往彭城,也好暗中助他一臂之力,共抗曹军。
大帅本就和曹军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自是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华飞心系徐州安危,不敢多待。当下便向大帅辞行。大帅亲自相送,并备战马十匹为他送行。
临行前华飞好奇的打量着,这个身材像水桶,声音嘶哑却手掌白嫩,并有着一双大眼睛,和一身淡淡梅花香的大帅,欲言又止。
大帅按剑道:“本帅知道您对我的身份很好奇。这样吧,只要您能拥有立足这乱世的资本,本帅就与您坦诚相见!”
华飞点了点头,正要告辞忽又闻得大帅高叫道:“伍旭!”
“伍旭在!”一人高呼应喏,奔出人从。华飞视之却是那黄脸汉子。
只听大帅说道:“命你统率这什人,贴身护卫华先生的安全,不得有误!”
黄脸伍德急声道:“可是大帅您?”
大帅挥手阻击他道:“我这边还有你的兄长在,而且本帅的武艺你是知道的,比你只强不弱!你可放心追随华先生。”
伍旭不敢抗命,闷闷不乐的答应了,提把寒光闪闪的大长刀,上马来到华飞身边。
华飞听他们说话,猜想这伍旭,当是大帅的贴身护卫。不料大帅为了他的安全,竟然忍痛割爱!当下心中大为感激!
他觉得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无论是大帅对他的赏识,或是今番相赠力士之情!都让他暗下了决心,定要助这大帅早日实现,他和他先师的愿望。
一行十二人,告别了大帅后,由力士引路下山,取道策马直奔郯城而回。路上华飞才知道,他晕迷之后到现在,竟然已是足足过去了四天的时间。
只因一路上大帅怕他醒来吵闹,对他使用了药物,他才一直人事不知。只以为是小睡了一会罢了。
华飞这才知道这神秘大帅,竟然还是个杏林高手。他又一想也对,这大帅称张角为先师,而张角本就是用符水治病救人,才起的家的,大帅会医术倒也不足为奇。
华飞一路上马不停蹄,于六月上旬赶回了郯城,先不管城中人流爆增的事情,率力士们急速回到他的小院。推门入内却见得当日相助的徐太公,正和一个年青强壮的小伙子,正在院中忙碌。
华飞劫后余生,又见故人,心中大喜!正好太公听得开门声,回头看来见得是华飞,连忙张着双手大叫着:“华小哥,你回来了?这可真是太好了!”快步向他奔来。
华飞连忙扶住他,心中不胜嘘唏,眼见得他激动得险些落泪,忙安慰道:“我没事,还因祸得福呢,是麋别驾送您来的吗?”
徐太公伸手抹了下眼睛,才连声道:“是是是!哦对了。”他又转身指着身后的少年道:“这就是我的儿子,徐盛字文向,年方十六岁。”
华飞闻言张着个大嘴,一时就愣住了。他心想:“不会这么巧吧?徐盛可是江东有名的二十四虎臣之一啊!老子这是中大奖了吗…”
却听徐太公又对少年叫道:“天天叨叨着,想见华先生,现在华先生来了,还不快过来见礼?”
那少年连忙上前施礼道:“琅琊徐盛参见华先生!”
华飞闻言心知错不了,史上记载徐盛年少家贫,正是琅琊人士,后来因为避乱才跑江东去的。他只高兴得心都要蹦出来,须知这徐盛虽然比不得关张之类的,一流猛将,却胜在是个文武双全的人物。
华飞连忙道:“文向不要多礼,快快请起。”又拉着他详细打量,只见得这徐盛生得眉清目秀,身体极为结实,虽然尚末完全长成,亦有七尺身材。
他正打量间,忽听徐盛说道:“盛心仪先生为人,想要跟随在先生身边,还望先生恩典!”
华飞乐得差点蹦起来,这也太意外了,他还没想好怎么才能招揽徐盛呢?徐盛竟然主动想要认主了。
有这种好事,华飞向来是不会推辞的,当下徐盛再次施礼,口称:“主公!”华飞一把拉起,带着徐太公,一起叙话。
这才知道,徐太公直到三十八岁,才得了这么根独苗,自是心疼得不得了!徐盛自小就聪明伶俐,向来听话。
至十一岁上,因黄巾这乱徐太公见得天下纷扰,自思乱世当以武立命。遂尽全力为徐盛寻访名师。
数年来耗尽了他一生的老本,令徐盛遍访东海有名望的武者和名师,倒也使得徐盛,学得一身的武艺与兵书战策!犹其善长弓术和枪术。
当日华飞相遇徐太公时,徐盛正在东海一带游学,忽闻曹军攻城,急归来寻其父亲。想带着父亲避祸江东,才得知其父已前往郯城避难。
他又寻来郯城,正好碰上麋竺的家兵,这才详细的知道了,华飞献策破曹的故事。他对于华飞能一针见血的指出,曹军弱点的本事,大为佩服!
又因家贫,向来不怎么让人看得起。便想着要跟随华飞,也好建功立业。因此才有了这自动认主的事情。
华飞这才了解得,徐太公竟也是个有见识的人物,心中开心之极!又感慨幸好自己知恩图报!一有了安生立命的地方,就想起徐太公的恩情,请麋竺帮忙接他来同住。要不然岂不是和这良将失之交臂…
其间华飞又自腰中摸出麋竺,所赠的金子一锭,交给徐盛。命他拿去置办米粮等物。为伍旭等力士兄弟们,置办一些行头。
却又突然想起,大帅眼下落魄,而自己随身携带的金银,竟然一点也没有少,不由得对大帅再起佩服之情。
正在说话间,忽闻得门外有人高叫:“华先生可在?”
华飞应了,有两人入门来见,却是陈圭听得他归来,派人来传达陶谦临行前,所留下的命令。命华飞一旦归来,即刻前往彭城帮他参赞军事,不得有误。
另外就是陈圭送来纹银百两,称是谢他举荐陈登,并贺他安全归来的礼物。
华飞自是来者不拒的收了银钱,打发两人归去。他眼见天色已晚,加上众人一路奔波,便想着先休息一晚,明日就启程赶往彭城。
当夜他因得了徐盛,暗想着这徐州还有什么人才,没有被人发现的。自己可得早早下手,先捞到手中再说。这一想却是让他想起了个,了不得的大材。
又因手中无人可用,眼见徐盛聪明,遂急唤徐盛执锦帛一付,取笔墨伺候,准备书信一封招大才。
十五章谋猛将敌军临城
夜色已经降临,孤独的小院中,凉风清送。在‘吱吱…’的虫鸣声里,摇曳的孤灯之下。华飞转着佛珠,在淡淡檀香味内,慢慢的踱着方步。谋划着要如何去,招揽这个举世无双的猛将?
他所想起的人。不是别个,乃是离徐州不远,弓马娴熟能力敌孙策,勇比关张的,三国神将东莱太史慈!
他清楚的记得太史慈是在北海酬恩之后,才去扬州投奔同乡的。也就是说他现在应还属于在野人物。
可是在野归在野,眼下他华飞也只不过是个小小散史。想要招揽人家,那可当真是谈何容易的事?
华飞并没有气馁。他觉得想要招揽人才,除了自己要有名声与地位外,还有一种更好的方法,那就是找到对方的痒痒肉!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志气相投。
就如刘备一样是起身微末,却可以带着关张两大绝世猛将,甚至还有个万人迷的赵云,到处乱晃是一样的。
华飞努力的,细细回想着关于,太史慈的一切资料。他还记得太史慈是和老母相依为命的,而且其母还屡次受到孔融的馈赠。从这一点上他可以判断出,太史慈的出身应当并不富贵。
他还依稀记得,太史慈似乎也老大不小了。虽说广有侠名,却一直没有得到重用,直至在神亭与,江东小霸王孙策的一战,才让他得遇明主。
他认为这也说明了,太史慈是个怀才不遇的人。不过也可能是因他本人择主极严。神亭的战斗只能说明他的勇武是无双的!华飞认为这帮不了自己什么忙。
他又想起曾听到过的一个典故,传闻曹操在知道了,太史慈的勇武之后,曾令人给他送他一个锦囊。囊内中没有子言片语,只有当归一株。
华飞知道这是曹操,想招揽太史慈归来的意思。可惜曹操最终还是失望了,因为太史慈压根就没有鸟他。可是这也只能说明了,太史慈是个讲义气够忠诚的人,同样也是帮不了自己的。
倒是太史慈当年临终时所说的:“大丈夫生于乱世,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今所志末遂奈何死乎!”
这一句话让华飞觉得,是异常重要的!因为这句话里说出了,太史慈的生平志向。同时也是他为之奋斗一生的目标与方向。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着,徐盛执笔端坐。在明亮的灯光下安静的看着,在室中走来走去。忽而抬头望天,忽而皱眉深思,不时做出诸般思索状的华飞。
直至半夜时分,华飞突然转头盯着他问道:“文向!你决定一个人,辛辛苦苦的,学了一身武艺之后。他最想要做的是什么?”
徐盛歪着想了一会儿,突然‘忽’的站起身来,双目放光的挥着右拳叫道:“那自然是想要扬名立万了!”
华飞闻言嘴角划起了一道,高高的孤线。他冲徐盛点了点了头。又仰头挺胸的,背着手高声道:“文向执笔。”
徐盛知道他已有定论,连忙应“喏!”端坐执笔,只等他一声令下。
华飞又略作腹稿,这才徐徐的开声道:“书奉大侠,太史子义!今有东海野人华飞,有幸闻听得,东莱有侠者名慈,不但弓马娴熟武艺绝伦!更是常怀匡济天下之心…”
华飞侃侃而谈,徐盛奋笔疾书,洋洋洒洒上百字,尽道华飞对太史慈的仰慕之情,更是给太史慈戴上了,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高帽子。
这一招华飞取的是,尊敬二字。亦含有知音的意思在内!他常思自古就常有人感叹,千里马不遇伯乐?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又说起了彭城的形势,由交战双方的目地,到双方兵力对比,参战人数更是高达半百万!点明了这一战乃是为民而战,是一个巨大的舞台。
他告诉太史慈,若是太史慈愿意来彭城,与他华飞共抗暴军!凭他的武勇定当能大放异彩!展绝艺于九里山侧,逞神勇在百万军前。一战而名扬天下!
最后他很可耻的盗用了,太史慈的原话:“大夫夫生于乱世,当提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只这一句把书写中的徐盛,给激得满面都胀红了起来。
华飞自己也是心情为之激荡!他觉得这样写就足够了,其一他给了太史慈知已般的尊重!其二,他给了太史慈扬名立万的舞台。其三他知道最后这一句话,一定可以引起太史慈的共鸣!因为这本是太史慈的心声。
待得徐盛写完后,他取过锦帛轻轻吹干了墨迹。在灯光下就着淡淡的墨香,又细细的看一了遍。在确保无误后,才珍而重之的,交给徐盛。
随后他更是俯耳授以徐盛秘计,最后又取金五锭,银百两交给徐盛。做为送给太史慈的见面礼。
这已是他超过大半的家产了。没办法,想请大才就不能吝啬重金!华飞感叹自己实在是,因为时间太短,混得太穷了些!
他又让徐盛转告太史慈:“自己因为彭城战事紧急,不能脱身亲自去请他,奉上一点微金,不敢当请贤之礼,只是略表寸心,给子义安家之用而已!”
诸般安排之后,华飞确认自己已经尽力了。只要太史慈肯来,他自有办法招这员,绝世的猛将于麾下!至于太史慈会不会来?他也只能是静待天命。
徐盛牢记在心之后,取了金银和书信,率领四名黄巾力士连夜动身离去。
华飞又取了些银两给徐太公,做为安家的费用,并请他帮忙着打听徐州有名望的人,犹其是江东二张的消息。准备等自己归来后,再做招揽。这才在清凉的月色中,沉沉睡去。
次日天明,华飞率着伍旭和,余下的六名黄巾力士。策马离城像着彭城急速进发。
一路上他看到了无数的贫苦百姓们,正疲倦的拖儿带女扶老携幼,满眼尽是迷茫的,在滚滚的热浪中,挣扎着向着郯城进发。
华飞暗叹着战争的残酷!也更加的坚定了他,要尽全力帮陶谦守好徐州,不让战火伤害到这些可怜人的决心。
因为不知道已经兵临城下的,彭城战事如何?华飞担心没有他在身边,陶谦单独面对用兵如神的曹操,只怕会起变故!
因此他没有在路上停下帮助百姓们,只是风一般的赶往彭城要地。
他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曹操久经战阵,更是熟读兵书,甚至还对孙子十三篇做过批注!这足可以看得出曹操的历害!更何况他的麾下现在可是真真正正的,兵精而将广!
而反观陶谦,虽说也有些老奸巨滑,却无柰年老昏庸!不仅赏罚不明,耳根子软喜欢听奉承话,甚至连人都用不好!
就更不要说虽有精兵,却无大将了。这两相一对比,可真是天差地别,也更让他心忧。
他并不知道,彭城并没有如他所想像的那般,已经处于水深火热的,嘶杀连天之中!相反的却是并不见动刀兵,敌我双方竟是打起了嘴仗。
原来曹操于昨日上午,率领麾下的大军兵临彭城。马步三军排得整整齐齐,是肃然无声,漫天的旌旗中,一股肃杀至极的,冰冷杀气冲天而起!直刺激得炎烈的日光,都似乎为之变得和缓。
因华飞的坚壁清野之计,导致曹军一路行来,竟然是连一颗粮食也没捞着!这使得曹操暗自心焦,他是知兵之人,当然知道军若无粮,其兵自乱的道理。
然而即便曹操的心里,因为兵粮没有着落而着急上火,却也没有马上下令攻城,因为他深知攻城为下的道理。只是先摆出了,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强大兵势,示敌以武勇。
而后曹操亲自出马,先是孤身带着,猛将典韦。在射程之外立马高呼:“请陶州牧出城一叙,双方主脑好好的,当面商量一下,因任城的冲突,而引起的误会!以免大战一起,伤亡无数!”
陶谦并不知道,曹操的军中有个,万夫不挡的典韦存在!他本想着要出马,会一会这曹操的。只是因为突然想起了,华飞说过的话。又打消了出城的念头。
这才没有上了曹操,想令典韦突然自后冲出,击杀陶谦于城下,不战而令敌自乱的计划。
曹操久立,见得陶谦没有动静,又扬手放声高呼道:“曹某只双人两骑在此,陶州牧若是因为胆小如鼠,而不敢出城相会的话。尽管多带些人手,以策安全便是。吾~~是断不会笑话于你的无胆的!”
说完和典韦相视着,仰天“哈哈…”大笑,极尽羞辱的意思。继而他身后从军皆笑,更是有无数人鼓噪喧哗着,齐声吼道:“胆小如鼠的陶州牧,多带些人出来吧,别做缩头乌龟了!我们不会笑话你的…”
一时声震长天,城楼上的陶谦居久高位,早已习惯了别人对他的奉承,这一下子就受到了数十万人的嘲讽!却如何让他承受得了,一时只气得在城楼上握拳怒目,咬牙切齿得身体皆抖白发尽颤!
身旁顶盔贯甲的曹豹眼珠一转,连忙跳出来拱手叫道:“主公,曹操这厮分明是想乘,主公不敢出城的机会,来侮辱主公,用以打击我军的士气!”
他略停了一下,又表忠心的挥手大叫道:“吾主勇武之名传遍大汉十三州,麾下丹阳精兵更是名扬天下!怎可徒然的守在城中,受此等小人的侮辱,而弱了我军的名声?”
曹豹的话瞬间引起了,好战丹阳精兵的共鸣。一时城头上无数丹阳精兵,为之群情鼎沸的纷纷作声,许多人挥拳怒吼着,请命要出城迎敌,誓要为陶谦斩将夺旗。杀了侮辱他们主公的小人。大扬丹阳精兵的勇武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