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外之来自亮剑世界的记忆
文昊脑海里多了一份完整的记忆!
严格来说,这也是属于他本人的记忆!
仍是那年春节后的冷夜,
仍是独在异乡,含着强烈的不甘悄然而殁。
不同的是醒来后,他是衣衫褴褛的躺一个陌生的战场上,漫天炮火,河水尽赤!
胸口也有一个虎形印记,
印记内也有一个灰蒙蒙的空间,除了能存些东西,再无显出其他的功能。
几番挣命,他最终被一个路过的部队收留,也见到了他的头儿,一个和记忆里相比,明显年轻的多的大脑袋,李老大?
无论多么震惊和茫然,但事情该怎么办还得怎么办。
老祖宗早就教导过的,既来之则安之,活在当下,人总要学会适应的不是么?
一路跟着,边走边学边打仗,一年多不到时间,已经成了掌握熟练特战技能的精锐战士了。
期间,他凭借一些超前认知和优秀的身体素质,加上从战友们那里学来的各种技能,前突后伏很是打了些漂亮仗。
“特种作战”,这种超越当前认知的作战模式,也就当然的显于人前。
产出好效率高战果棒,尤其关键的是,一旦形成战力,他能重复用啊,只要用的爱惜些,很划算!
血火里打老了仗的高明指挥,还有大大小小的老将们,哪里会有不识货的?!
以往的尖刀班突击队敢死连,精兵意识都深入到骨子里了。
而且,劫后余生的广大指战员,战斗意志、战斗技能全不缺,咱有传统土壤啊,很肥沃。
那么……就搞起来?
一锤定音,干了!
老帅出马,当然不会小打小闹,半年多总结探讨,集众智形成了初步特战理论体系和训练方法。
然后就是下部队试点实战,成熟战法,锻炼队伍。
多方遇合,到处碰到熟悉面孔,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叫做蓝星的地方,竟然不只是亮剑,这是以亮剑为主的剧综世界啊!
不到两年,特战已经全面开花了。
因为充分尝到甜头的老帅们发现,特战最大价值还不是战法,是思维啊!
基于信息、装备、强兵、战法等之上的作战思维,更有用,简直强军利器啊!思路一通,其它都可以因陋就简,边打边提高呗!
由此,全军突变,从拙襟自守到自保无虞,继而又拥有了极强进攻张力,那叫(拉长、重音)进退自如,来去如意!大兵团野战能力也像插了翅膀,巨恐怖!
越来越强,越来越丰厚的装备和资源,促使特战行动更加如鱼得水,不但渐渐形成独立建制,而且开始以作战环境和目标悄悄细分。
到了农历乙酉年的时候,基本上只要不是大军云集之处,都可以先打打看,都快要实现特战自由了。
他最后一次作战,就是执行总部的联合行动,目标正是敌人的金百合计划和各主要ZF,代号“雷霆”!
他直属的战队完成任务后,偶然发现北省的敌军的调动频繁,推测船上有鬼。
这时间,他的战力已经有些非人般恐怖了,几万人里也就出了这么个人。
也是有些放飞自我,肥肉当前,当然不甘就此放弃,又不愿违反命令让战友们置于险地,再加上自感再不吃一口,以后基本也就没有了。
于是他就艺高人胆大起来,计划凭借过人技能和空间金手指玩一把骚操作。
马上动用命令,让不情愿的鬼狐带队,护送战果归建,就这么一次出手,他搞出了一个发生在乙酉年的大事件!
六月二十四日,阴,有风。
宜:安葬、破土、祭祀、塞穴、入殓、移柩
忌:馀事勿取
凌晨二点整,北部海域,一条巨大的货轮悄悄驶出港口,货轮吃水很深。
夜幕下,海面暗沉,庞大的船影后边,拖着一条泛白的水迹,透着一股子沉重、仓惶。
不长时间,随着出航之初的惯常忙乱逐渐结束,乘客们各自安歇,船上也再次安静下来。
留下必要的警戒灯光,其它开始次第熄灭,除了大量警戒的士兵,就只剩下必要的船员在维持着货轮的正常行驶。
藤原少佐巡哨结束回到值班室,勤务兵托着一杯咖啡进来,顺手接过呷了一口,命令到:
“半小时后叫我。”
“嗨!”
勤务兵立正回应,掩上门退出。
再次喝了一口就放下了,双手枕到脑后,靠着被子躺下,有些累了,半小时后还要再巡哨,然后保持这个频率直到天亮。
“少眠不休,连续警戒装船多日,等到了京都港口完成任务,应该能歇几天了吧。”
想到已经多年没见的妻女,一丝笑容悄然爬上脸庞,不过随即便沉了下来。
想着这脚下的满船不同寻常的货物,还有那些明显身份不俗,如今却行色匆匆的乘客们。
“恐怕,北地这些年积攒的那些东西,差不多都在这里了吧,山雨欲来呀!”
惆怅的叹了口气,“难道真的要失败了么?”
………………………………
“教官,这船上真的有鬼!”
“哼,全城警戒,夜禁装船连续五天,汽车轰鸣彻夜不息,不但有鬼,还是大鬼!这次让爷们儿给逮着了,不虚此行!嘿嘿……”
“嘿嘿嘿……!”
“你还嘿嘿?不是让你随战队归建了么?不听命令!”
“教官,我是狐影,您在影在,我得跟着你。再说,你不也是……”
“我那是将在外好不好,和你能一样么!”不理狐影撇着嘴小声嘟囔,找了个借口堵他。
“你保持警戒,我歇会儿先,一小时后轮换,咱们四点行动。”
翻找了几个罐头,随手扔了一个给狐影,胡乱歪在床头吃了起来。
这是一个豪华房间,有卫生间那种,房间的主人早就被收拾了,现在正躺在床下。
一个西铁城14k厚包金古董机械表现戴在他手上,虽然不缺这点儿,但毕竟是刚得到的战利品,嗯,好看!
狐影的嘟囔让他想起了老领导的臭脸,心里其实有些小忐忑。
我这肯定算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海量的宝贝,血债累累的高官,老领导见了也会流口水,毕竟,这样的大鱼群,说到天上,谁也没道理轻易放过不是?
再说了,他自己也不是没干过。
当年,他自己还不是一锅烩了人家的观察团,我这次成了,可要超过他了呀!嗨,还别说,想想都带劲儿。
退一步说,任务都已经完成了,兄弟们也归建了,顶多算休假期间个人行动,嗯,不错,“休假期间个人行动”(敲黑板:休假、个人),就是这样。
等做成了这件大事,老领导(重点:留着口水的)只能夸我,花生米就酒,地瓜烧得随便我喝。
最后重点:他哪有脸呲我,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上梁不正,嘿嘿,好理由,我是下梁,上行下效是美德!”
瞬间找了这么几个理由,心理暗示完毕,感觉很完美,见头儿就怂的心态总算稍感安慰。
二、篇外之发生在乙酉年的大事件
凌晨四点整,深海。
拍醒狐影,各自整理装备,浑身收拾利落,战具各在其位,枪上膛,刀出鞘,悄然推开客房门,要债的时候到了!
黎明前的黑暗,摸哨袭营好时机,老狼今天要吃鸡。
暗暗隐藏,暗暗摸哨,过警卫,下楼道,穿走廊,两人相互配合,蛇行狸翻,时隐时现。
无关紧要的明哨留下,碍眼的暗哨干掉,边找仓库,边放ZY,游刃有余,叹为观止。
半小时不到,找到目标。
果然,所见如所想!
面对满船文物古籍、瓷器珍玩、稀缺矿物、海量材料、大量金条、不少银锭、成堆钞票,流口水之余,不忘大手一挥,全都拿走!
“教……教……”
“闭嘴!”
无视旁边张大嘴巴发愣的狐影,路过行李仓库,随船行李也不嫌弃的姓了刘。
就连旁边仓库的物资装备,也让他给顺手牵了羊,以后罐头随便吃,兴奋,充实,满意!
穷人乍富,这个需要大家理解。
二十分钟多点,打完收工。
无视旁边还时不时发愣的狐影,最后在底仓下了个蛋,布置了个大杀器,朝狐影挥挥手,撤!
呜……呜……呜……
“警报!!警……”
“噗!”
声嘶力竭,但乍起就随即消失。
“咳,果然太顺没好事儿!B计划!”
“教官,有出口,这里走!”
“弃装备!跳海!跟紧我!”
一口气潜泳出去,胸腔内气尽,上浮前,一把按动引爆器。
轰!轰!!轰!!!
暗夜里爆鸣声连绵不绝,浓黑的烟,赤红的火,炽烈的高温,席卷一切,照亮一切,摧毁一切,净化一切。
长近200米的巨大船身腾跃而起,不等落下,在空中就断为两截,然后携手拍向海面,冲起滔天巨浪……
“糟糕!劲儿大了……”
七日后,特战总部,气氛庄严肃穆。
办公室门口,高大警卫豹头环眼高鼻长脸,全武装执勤,白杨般挺立!
一个有些书生气质的军人,黑着脸,手里拿着文件,不理执勤警卫示好般的问候,随手回了个礼,心不在焉,步履匆匆,少了些往日的从容。
“老李,云飞战队回来了。”
“哈哈……,早等着他了,那小子呐,让他来见我。”兴奋中,没注意到老友的神色。
“慢慢慢,等下,让我把地瓜烧先藏起来。”急忙挥了下手,一时有些手忙脚乱。
“别藏了,他没回来。”
“咋了?又干私活去了?哎……,你……神色不对劲儿,出啥事了?说!”
“战队回报,完成任务后,教官命令战队护送战果归建,独自离队做任务,狐影随后脱队暗随。”
“鬼狐不放心,留下小队城外潜伏接应。
次日,城里大乱。
潜入城里接触暗线,清晨日出之前,浑海有一艘万吨货轮爆炸沉没。”
啪!
哗啦!
当啷!
拍桌子声,椅子倒地声,茶缸落地滚动声,响成一片……
“鬼狐呐!让他跑步见我……!”
“他不敢来,在那哭呢!”
“哭!哭有什么用!让他来!”
半分钟不到,门外传来一声嚎叫。
“报告!”
啪啪啪的拍着桌子
“教官呐!鬼狐!你说话!鬼狐!你还我教官!”
“师长!呜呜……!你枪毙我吧!师长!呜呜……,俺没看好教官!”
“哭!哭有用么!你也是战队主官,任务就是给我看住他,你看的人呢?”
啪啪啪!继续拍桌子。
“呜呜呜……!完成……呜呜……完成这次任务后,呜呜……,教官发现……呜呜……发现城里连续夜禁,车辆……呜呜……车辆轰鸣彻夜不息,命人潜入侦查,说……呜呜……说港口数日来一直警戒,工人……呜呜……工人都不让回家,一直在不停装船,内线情报随后确认,呜呜……,确认港内有艘万吨巨轮,1日凌晨出港!”
“那你就让他跑了?混蛋!有组织无纪律,混小子!混蛋!”摔打声随即响起。
“教官……呜呜……教官说……呜呜……说任务成果更重要,呜呜,要安全护送,他……呜呜……他就看看,不一定动手,哇……!”
哐!哗啦!桌子被踹翻在地!
“什么TMD不一定动手!他哪有过肉送嘴边不吃的时候!什么TMD任务成果重要,什么任务成果能有他重要!”
“老李!你冷静下!教官一旦拿定主意,鬼狐哪能拦得住!”儒雅军人说了句公道话。
“再说,还不都是你贯的!地瓜烧?地瓜烧!!”再也藏不住怒气,伸巴掌也想拍桌子,没拍到!
“警卫!警卫!把地瓜烧都给我收起来!一瓶都不许留!我TM看以后谁还敢喝酒!”
首长突然立住,随后,吃力的拉起椅子慢慢坐下,像一下子老了十岁,取下帽子,颓然的摆了摆手,低沉的说,
“你们……都出去吧,让我静一静。”
刚蹦进来的警卫转身抱头蹲下,双肩耸动,抽泣声……
“老李,你也不要太担心,毕竟还没有见到人,还有希望不是?”随后沉吟了下,继续说到:
“而且,教官事前让战队先规建,说明他还是很冷静的,凭他过人能力,还有狐影在呐,不是没有机会。”
“狐影?对对对!还有机会!”
“还-有-机-会?……对,一定还有机会……”嘴唇哆嗦,不断下意识重复着,
“我命令:
一二战队值班,三到十战队全出搜索,地方部队全撒出去,另报请情报处配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门口!
正抱头蹲在门口地上的警卫一声嘶吼,直接贴地窜起,落地已在五米开外,旋风般冲卷而去……
莽莽山林间,一队队全副武装的精锐战士,带头的就是那个警卫。
全副武装,在山崖上疾走,
前腰双插盒子炮,背带两把短铁枪,尺长暗黑枪头双肩探出,锋刃光寒,红缨妖艳,
左大腿一把M1911,左后腰挂子弹盒,右小腿一把匕首,右后腰还挂一把三棱枪刺,前胸左右各两枚手雷,浑身弹夹插满……
“教官,可一定要等俺!可一定要等俺!可一定要等俺!”
上架感言
虽然是在尽量拖延,事情还是到了这一天!
有些高兴,写书的还不是等着这一天么。
签约、上架、被书友们认可,狐影的第一本书走完了前两步,而要实现第三步,还要狐影不断磨练、不断提高下去才行。
所以,也有些忐忑和无奈,狐影怕书友们因此离我而去,失去了书友们的捧场和指点,提高起来会困难许多。
狐影想了一个办法,接下来会把更新速度慢下来,磨练技能,尽量提高文章质量,以期望对得起书友们的继续支持。
同时,为了答谢书友,狐影可能会考虑以人世间为背景,再写一本书,从另外一个角度阐述人世间的故事,相互印证,以期尽快提高写作水平。
这本书在公众章节更新,算是答谢朋友。
请书友们放心,狐影现在有大把时间写字,而且还是以《穿越人世间的少年》为主,等故事展开到一定阶段,还会考虑重新修订一次,第一个孩子,要好好的才行。
再次感谢支持狐影的书友们!
白老爷子的医嘱
我,白景琦,生于光绪六年,今年八十六岁,身子骨还硬朗,一只烤鸭是吃不动了,可酒还能喝个半坛子,神龟虽寿,犹有竟时,为昭示子孙后代,立此遗嘱。
景琦一生,无愧于祖先,无愧于家人,自日寇侵华以来,屡遭迫害,身陷囹圄,保住了秘方,为抗日尽了微薄之力,唯气节二字,不曾丝毫动摇。
光复之日,又遭诬陷,九死一生,虽百折而不屈。
回首来路,刀光剑影,血迹斑斑,幸得解放,迎来盛世,景琦未敢稍稍怠慢。
举合营之首,现秘方于先,赴总理之茶话会,参政协之学习班,亦步亦趋,不甘落于同仁之后。
无奈子孙不孝,为夺财产,父子相争,夫妻反目,兄弟结仇,姊妹相残。
景琦已无回天之力,更不忍看子孙后代专以争夺财产为能事,不思进取。
自今日起,全部国宝珍玩,尽献于故宫博物院。
自今日起,放弃全部股息,以期子孙自食其力,报效国家。
我死以后,如有子孙念及先祖之苦心,烧一陌纸钱,焚一柱清香,就说,你已自立,你已成材,景琦死亦瞑目。
立遗嘱人:白景琦
编五十一
到了八月,送东西的人突然猛增。
文昊忙不过来,不得不分流,指点那些决定卖东西的人,都去狐影设置的据点,由他的人专业评估收取。
这时的街上,一片闹哄哄的。
文昊前期的布置还是起了作用,刚一进八月,以跤手为骨干的各平民子弟迅速组队,第一件事就是抢占内城还剩下的六个城门楼,并就此驻扎了下来。
天坛公园一下子去了六个小组,守门和居中机动的都全了。
狐影根据传上来的信息,对于一些重要目标,或派人告知,或提前行动。
有些棘手的,比如攒够了东西的仓库,比如闹的特别不像样的头领,“教官”更是会亲自出马,趁夜收取他们收上来的东西,然后制造各种情况掩盖痕迹,比如走水,比如灵异事件,比如嫁祸。
对于那些闹的特别凶狠的头领,都会被各种设计,或是断了一条腿,或是缺了一条胳膊,或是因为内斗没了人,或是突发各种病症,瘫痪、昏迷、甚至就此不省人事,不一而足。
那些罪大恶极的队伍,更是会被其它敌对势力联手围攻,彻底打散。
文昊和狐影互为掩护,一个人做事的时候,另一个人会高调出现在各种场合,而做事的时候,不得已需要留下痕迹,都是“教官”干的。
这一番操作下来,局面居然慢慢的稳定了起来,没有滑向极恶劣之地,口号照样赶,四舅照样破,只是,那些头头们行事的时候,居然都有了“凡事留一线”的自觉。
这些人大多都是投机分子,对事情有比别人有更好的嗅觉,除了坚持投机,就没有什么其它需要坚持的东西,灵活的很。
而这些,都得到了“教官”不干预的正向回馈,东西也开始有人主动接洽购买,不再无故消失,慢慢的,这种自觉就成了潜规则。
“教官”出手,也是“凡是留一线”,不但对象都是选择酷烈之辈,而且几乎都没伤人命,毕竟,植物人也是活的不是?
这时的秩序已经严重混乱,再加上“教官”出手也很有节制,甚少有人报案,即使偶尔有的,差人们也都敷衍了事。
到后来,不知怎么的,从上面传下来关于战争时期“教官”的种种作为,这一下,更是没人管了。
局面控制住后,狐影和文昊开始轮番外出,收取各省积攒下来的东西,并同时配货,大多是手表和自行车,是的,生意并没有停止,因为大量的浮财流动,购买力反而增加了。
外出时顺手做的事,让“教官”一事越发的扑朔迷离起来,更难锁定人了。
因为,偶尔的,比如狐影和文昊不在的时候,郑娟也开始悄悄出手,以混淆视听。
到了此时,文昊才发现,这姑娘也不是一个纯粹的乖乖女,发起疯来,同样野着呢!
文昊空间里,古籍书画珍玩等文物都被通过各种渠道,包括那支运输队,陆续归集到了他这里,数量很快超过了当初教官从船上挣来的那笔买卖,而且还在快速增加之中。
空间又开始产生了些微变化,不过,这时候的文昊无暇顾及这些,只是疯狂的收取,就连华夏考古的各博物馆藏品,都被他过了一遍手。
纵然有狐影和郑娟的参与分流,文昊空间里的资金也日渐雄厚起来了,因为,那些迫四舅得来的东西,可也是有不少真金白银的。
分销货物所得,同样日渐增多,在狐影的队伍出手,抓了几个忘了初衷的害群之马后,更是增加很快。
而在这个时段,娄董事长的那个小院,却显得很特别,那里是那样的安宁,仿佛成了与世隔绝的孤岛,自顾自的按照自己的意愿运行着。
由于梁立雪的原因,周晓白开始被她爹——周副司令安排进来听课,她也很快便如鱼得水,乐不思蜀了,再后来的某一天,梁立雪又带来一个叫宁伟的孩子,刚到十岁的样子。
来讲课的老师越来越多,很快就远远的超出了学生的数量,文昊授意冉老师,发津贴照顾他们的生活,大力支持他们把自己的知识编写成各种教材,或者书籍。
为此,甚至在北方轻工那个宾馆,安排了一大块独立的区域,作为他们安心写作的场所。
各地也开始有人,被通过各种渠道,陆续的送了过来,随后被分流到北方轻工的宾馆、跤场、天坛公园、百草厅,或者平京的某个小院,被专人照顾起来。
师源太多,授课方式也开始从包桌,变成了点菜,文昊都花了大量的时间盘桓在这里,疯狂的吸收各种感兴趣的知识。
就连周秉昆和乔春燕,都被他从北省调了过来,重新开始了学习生涯。
周蓉上次来,是被中央芭蕾舞团借调,也可能是她借机活动后的结果。
这姑娘有主意的很,还敢想还敢干,文昊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反正她是达到了目的。
事情的结果,是她从此就在平京安然的住了下来,时不时还回到院里跟闺蜜住两天,显示一下存在,探亲假都不需要了。
学校那里,她也常去,或是领着孩子们跳舞,或是带着孩子们唱歌,碰到感兴趣的课,她也会听一听,日子过得悠哉的很。
院子旁边,徐慧真开的那个西餐厅,也是闺蜜几个经常打卡的地方,加上周晓白的加入,能打麻将了都。
到了这个时候,文昊举家搬来平京的决定,还有在这里的一切布置,算是值回了票价。
虽然知识分子,总有这样或那样的毛病,但知识,文昊从来都是最重视的。
他把这些教材、书稿都建档保存了下来,打算等方便的时候,成立一个出版社,分批把他们一一出版上市,分享、传播出去。
快到到年底的时候,狐影传来一个消息,平京多了一个叫联动的组织,好像在谋划着什么,文昊知道,那些大院里的孩子们,开始不安分了。
再后来,又有一个后续消息传了过来,他们居然要围攻警队大院,解救什么人质,文昊决定去看看。
等他带着强子和李奎勇,召集各小组赶到那里的时候,联动组织起来的行动已经开始了……
编五十六
情况果然有了新变化,本来明年才开始的大事,提前开始了。
一是今年夏收,北省的成果太耀眼了,粮食产量直接跃居全国之首,史无前例的达到了20%的全国占比,真正不负“粮仓”的美誉。
全国的粮食供应都大为宽松,“农业学北省”的口号开始喊了起来,华夏环境在各省的工作突然加速,一切畅通无阻。
川省、关中、中原、湘省、粤省、蒙省,一口气建了六个综合性基地,作为地区辐射中心,为新农村和牧区建设提供全面技术支持。
疆省的棉花研究所,也再次扩充,棉花种植一下子普及了开来,水稻研究所更是一次性建了三个。
北省轻工的分厂开始随着农村工作的推进,向二级城市渗透。
就连华夏水产都凑趣,随着大量船只的加入,六月份的时候,各大城市的鲜鱼供应,已经完全放开了,购买不再凭票!
年前联动的行动,加上这次的北展公园事件,彻底让上面开始担忧了起来。
城市的局势虽仍可控,但混乱程度已经超出了预计,如果再这样下去,人们的生产生活将大受影响,长此以往,将不可收拾。
这两样凑在一起,历史上本该明年的事情,提前一年开始了,就连文昊都受到了波及。
他本来在北方轻工挂职,是可以不去的,继续留下来学习,过十年再出去活动,本来就是原来计划好的事。
只是一切都上了正规,用得着他的地方实在是不多了,他的学习方式又跟其他人不一样,有资料就行,在不在平京,其实影响不大。
而且,华夏环境关于农村的项目,自从他提出来之后,甚少关注,只是在米秘书的消息通报和周秉义的往来信件里知道一些,实地是没有真正去过的。
就只在春节时候,陪同周家探亲,在麦香村里,从牛大胆的谈话中了解了一些。
所以,在看到华夏环境关中基地的报告资料里,出现“黄原”这个地区之后,他就下了决心。
他先是去白老爷子和老师那里,说了自己的想法。
“这是个好事儿,你去吧,趁年轻出去闯闯,只是那些医书还要继续读,有不懂的写信过来,就是再有人来送东西,该怎么处理?”
“老师,有我大哥在呢,都转他那里,我会提前交代好的。”
古籍文物的事儿,最近一直没有断过,沥沥拉拉的,还在继续,不过,已经成了固定的程序,给狐影办也是一样。
“有你姐和弟弟在,你去哪里都行,赶快走……远远的。”
白老爷子很心疼文昊敲诈他的茶壶,念念不忘,耿耿于怀。
“你那里的成药也给我准备一些呗,像眼药水、感冒药、人丹、花露水、板蓝根什么的,多多益善……”
“那不多的是么,你自己去取就是,只要别忘了付钱就行……”
“对了,老师,能明年开春,组织一个医疗队去黄原吧,一两个月时间,那里太苦、太穷了,病例肯定很多!”
“行,去之前,也提前和你师兄交代一声,让他安排。”
学校的事儿最是稳定,给冉老师打一个招呼就好,就是安全问题,要提前给安排好就行了,宾馆那里更是被徐慧真安置的停停当当,连学校的饮食她都包了。
女儿在学校里进步极快,学校时候哪有这样的师资,赚翻了,就连很少发表看法的蔡全无都赞不绝口。
家里更是无事,就是娘再考虑,她想念吉春的四合院和街坊了,文昊说要不你也去学校吧,那里人多,孩子也多,郑母答应了。
文昊心里合计,等再过两年,郑娟学医到了一个阶段,就让她会吉春,跟着米秘书那里学习财务和管理,到时候娘就可以一起回去。
跟娘一说,她大为高兴,有了盼头,也不再想吉春了。
狐影那里需要交代的事情更多。
平京开始逐渐的成文昊的大本营了,各地的文物一直在运来,人也一直在送,这些安置都需要费心。
跤场那里有强子和奎勇他们的小组,倒是没什么大事儿,文昊早就和草原联系,以北方轻工的名义,订了大批的牛羊骨、内脏杂碎、牛羊肉,让他们定期专送跤场,为此,徐慧真专门建了一个大型冷库,这个链条接上,文昊也就甩手了。
等学生们都下去,街面上会稳定很多,狐影的主要精力,已经开始转向人才培养上来了,文昊也要给雷用贤将来回南岛,准备人手。
最后,就是以什么身份去黄原的事情。他不能真的像其他人那样,在那里一动不动,呆十年八年的。
他要能自由行动才行。日常在一个地方,平时也要能在黄原各处活动,时不时还能全国各地走走,还要和平京以及吉春有即时的联系途径,这样才合适他。
想来想去,还真让他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华夏环境,做花销环境的研究员,去黄原是做专项研究的,这样就可以了。
为了去黄原,文昊还特意去了一趟吉春,面对面和米秘书商量了一下,确定了花夏环境未来十年的方针做法,特别强调了一下牧业和水产这两个他平常很少关注的链条。
药业由于平京人员的大力支持,一套套标准定了下来,正走在规范化发展的道路上。
周秉义那里,他的实干结合蔡晓光的长袖善舞,双剑合璧,效果很好,有了那两份杂志,更是如虎添翼。
现在的北省范围,可以说已经完全普及了,预设效果开始展现,成果接连不断,发展已经进入了快车道。
吉春新区工业园那里,小家电随着研发的进行,已经开始陆续投产,电饭锅已经投产,文昊估计,再有两年,系列化的东西将会完成研发投产。
那时候,先是专利收割一波,然后实物大量出口,再赚一波,这个可以做到长远的生意,将会逐渐替代粮食等民生产业,称为北方轻工的支柱。
这一切交代完毕,文昊最后和家人们吃了一个饭,就准备行装,计划出发了。
关于人世间
最近偶然发现,写着写着,偏离“人世间”的航道有些远。
正好有一些关于“人世间”的心得,索性在写作之余,新作一文《人世间那束灿烂星光》,算作本文补遗,喜欢人世间的书友,有空可以去看看。
每一本书,都是一个角度,每一个角度,都有一种不同的理念。
只是大家别指望有太多更新,狐影只能保证一天不少于一更。毕竟,本文还是要第一重要,要优先完成的。
编外之三十三章
少安少平他们都在为感情纠结,文昊也是!
从六七年文昊计划去黄原并付诸行动开始,时间认真算起来,已经差不多过了八年。
八年,能做多少事儿?每个人的命运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其它可能无法说清楚,但从文昊身边的人来看,变化无疑是巨大的。
首先是郑家。
郑母从七一年开始,就和郑娟一起回到了吉春,从此,呆在四合院就再也不出去了。平日里种种菜,养养花,陪着老药子说说话,隔三差五的和周母相互串串门,倒也并不寂寞。
老药子老了,也不愿再操心什么了,就回到吉春开始安享晚年,平时就给郑娟做一下顾问,也自得其乐。
郑娟学医有成,七零年出师之后,转年刚到二十岁,就当仁不让的和文昊成了好事。
两人蜜里调油,过了一段柴米油盐的日子,北方草原南方园林,山山水水的走了一圈后,就回到吉春,安心操持起了华夏药业的大事。
她也不说结婚的事儿,就连文昊问她也不回应,只说她还年轻,要充分享受人生,等过够了自由自在的日子再说。
所以,她除了时常出差和顺便找文昊享受爱情的滋润,一心的扑在了医药事业之上。
六八年下半年,南岛发瘟,并迅速波及到世界各处。
华夏药业重拳出击,大量人员外派,从南岛到全世界,中医大放异彩。不说和西医分庭抗礼吧,但一举奠定在世界医药界的地位是做到了。
就是在此期间,华夏药业在北省的板块,彻底的完成了整合,新标准全面普及。从野药管理采摘,到药材的林下种植,详细到了土壤管理,甚至何时下种,何时浇水都有规定,最终形成了类似行业法典的东西。
趁着影响,华夏药业迅速扩张,在秦岭、大巴山、藏、昆、黔、神农架、南岭、浙闽丘陵等地连建药材基地,中医用药彻底无忧。
郑娟在这个过程中迅速成熟,从参与到管理,如今已经挑起了大梁,成了说一不二的存在。
所以,她的事情很多,就连享受爱情都是抽空,哪有时间考虑婚事?这是她自己说的说法,文昊无法反驳,只得宠溺的听之任之。
如今,两人之间,文昊已经彻底的扭转了地位,成了大哥的存在,虽然郑娟并不承认。
文昊也并不太强烈要求她改变。尤其是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各自姐弟相称,反而有一种甜蜜的回忆感觉,那会让他们想起六三年初遇的那些日子。
那时的苦难,现如今回想起来,反倒是满满的温馨。人就是这么奇怪,同样一件事情,换一个环境,换一个心境,却有了截然相反的感受。
事过境迁,时过境迁,应该就是那些个意思吧。
而周秉义七零年的时候,就和郝冬梅结了婚,到如今已经有了两个孩子。
这两个都是把明哲保身写在脑门上的人,读书教会了他们智慧,政治嗅觉灵敏异常,惜乎太过于谨小慎微了一些,不免失了锐气。
不过,谨慎也有谨慎的好处,他的个人发展稳定异常,一步一个脚印,如今已经是北省农业的总负责,在部里都是挂了号的人。
北省的农业在全国的地位,已经开始和工业并驾齐驱,这里面,与强有力的知识青年工作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直到这时,华夏环境才真正开始向全国输出他关于农业农村农民的思想,外省的推动工作才也有了明显前进的模样。
未来,这都是周秉义的重要工作,也会和他的进步密切相关。
华夏环境的状况和农业类似,不再赘述。
周秉昆去年的时候,终于接受了春燕姑娘,两人结了婚,经过在华夏环境的历练,如今两个都在北省轻工里面工作,守着家里。
周母和周父一边带着周家的孙子和孙女,一边盼望着老疙瘩再给周家添丁。
周父如今已经不在一线了,从事领导工作,一直压着他们建筑队的发展势头,广收人才,闷着头苦练内功。
文昊说再等五六年,就会到了他们自由发挥的时候了。李文军和周父都觉得,他们还等得起。
令周父周母上愁的是闺女周蓉。不过,周蓉未雨绸缪,他们之间早有约定,在婚事上给女儿充分自由,除了唠叨,也没有实际的办法。
周蓉如今还在文工团发展,不过开始向管理岗位转型,她从文昊那里要了大批的资金,忙着建立人脉,收集人才。文昊说,文工团系统将来会完成她的历史使命,这块大蛋糕,她想切最大的一块。
至于婚事,她不担心,她才二十六岁,等得起,有人比她还着急,她等着就是。等前面有了辙,她跟着走,岂不省力。
秦岭现在是她的帮手,共同的语言,让两人好的像一个人,一起为她们的未来奋斗着。
光明在七一年,跟着阿霞和雷用贤去了南岛,在那里学习生活。
雷用贤在六八年跟着医疗队去过一次。外人不知道父子两人说了什么,不过,自从那时开始,他爹的产业就悄悄开始了调整,全部物业逐渐的转手给华夏环境。
到七一年用贤过去的时候,差不多已经转移完毕。
水自流以叔叔的身份随行,接收全部产业的管理。北方轻工家电模块、华夏餐饮,华夏考古系的相关产业,比如掼跤、丝绸、瓷器、茶叶等各种古艺纷纷在南岛建立了基地,开始了各自的运营。
水自流暗地里是用贤的顾问,给他拾遗补缺。他爹的势力是他爹的,他可以接收,但不会依赖,要彻底消化后才行。
周长利,那个六六年就来到这个地方的人,在南岛暗世界里建立了社团,不大也不小,不黑也不白,在狐影暗地里输送的人员支撑下,儿狐影的人员,有不少来自特总。所以,周长利实力强劲。
不过,他们并不争地盘,只守在华夏环境相关产业所在街区,承担暗地里的安保任务。并关注暗世界的风吹草动。
他们实际上还是雷用贤的底牌,有来自用贤他爹的关照,也没有其他社团敢惹他们。
胡义他们在享受生活,一年里大部分时间都在北极村那边逍遥。何雨水她们也在平凡而自在的生活着,冉老师和丁秋楠都找到了归宿,相继结婚生子。
身边的人里面,最最让文昊上愁的就是梁立雪。尤其是近两年,这姑娘的情况层出不穷,反正是不把事当事,不把命当命,狠着劲儿的瞎折腾,啥都敢做,文昊净跟着收拾残局了。
刚转过年,五十多岁的和尚找上门来,说梁立雪出去执行任务,已经超出了计划时间,如今仍未有归来。
她失联了!
“怎么回事?不是早就说过,不让她执行危险任务吗!”
“这次她执意要去。后来考虑到只是接一下东西,很简单的任务,不危险,就让她去了。可是到如今,东西安全的回来了,她却一直未归,最后失联的地方都找了好几遍,没有见到人影。”
“送东西回来的人呢?他们怎么说?”
“没有足够的信息,完成任务后,发现后面有人跟踪,立雪让其他人先走,自己带了两人去断后,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
文昊见再也问不出什么,要了一份任务简报,“魏叔,我现在就去,你和郑娟说一声,就说我有事外出了,让她给我大哥也说一下……”
话音未落,人就就没影了。
这是个和南面交界的地方,依山傍海,出海不远就是白龙岛。
文昊赶到这里的时候,天气半云半雨,蒙蒙细雨,绵绵微风,浮天水送无穷树,带雨云埋一半山,颇有一些仙山秘境的意思。
可惜土地太贫瘠,怪石嶙峋的,除了一些树,啥也没有,文昊探查全开,方圆二十里,没又人烟。
他找到最后失联地,一寸一寸的探查,连地下都没有放过,没有人迹,没有战斗痕迹,没有人类物品。
扩大范围搜索两天,仍是没有任何异常。定向、全方位探查交替使用,走遍方圆三十公里,搜遍周围一草一木,仍是一无所获。
即使被人抓走,搏斗痕迹,折断的草木,脚印、烟头甚至气味,总要留下一点什么才行啊。
而且,以梁立雪之训练有素,即使是在最危急的时刻,也不可能不留下一些隐蔽信息的,这是在那个特殊年代形成的规则,被当做基因传承下来,早就刻在特总人员骨子里的东西。
文昊按耐住火燎般的心情,再次来到失联的地方。这里倒是有一些人类活动的痕迹,一边是一个人,另一边是五个人,但他们并没有接近,距离还有一里地那么远呢!
正在他纳闷的时间,天地间莫名的起了大雾,几乎是在一盏热茶的工夫,就笼罩了四野。
文昊置身其中,虎印居然激烈的波动起来,然后瞬间就转换了环境。
关于今日更新
因为要整理下思路,今天更新会晚一些,大约到中午了。
关于19日更新
因为调整题纲,今日更新延迟至中午,告知书友们一声。
第一章 郑家又捡了一个孩子
“听说了么?郑家又捡了一个孩子。”
“啊?已经拉扯两个孩子了,这让她们以后怎么活!”
“是啊,听说孩子才10岁,比她大闺女还小两岁。”
“肯定要挨饿了!”
……
光字片,
太平胡同,
郑家。
街坊们的闲话,郑母肯定听不到。
当然,就是听到她也不会在乎,也没时间,她现在正看着炕上的孩子发愁。
发愁不是后悔了,而是因为孩子从捡回来就没醒过,从昨天下午三点到现在,在炕上已经躺了30个小时。
除了偶尔用糖水润下嘴唇,还没吃过一点东西,要不是呼吸正常,她都怀疑人是不是没了。
她在犹豫是不是找医生看看,可是,现在已经晚上9点多了,外面天寒地冻的,上哪儿找医生呢?
再说家里也没钱呐!
“妈,你说今晚小弟能醒来么。”郑娟有些担心的问。
光明才两岁,熬不了夜,早早睡了,她还在懂事的陪着母亲。
“能,肯定能,人穷就靠命硬活。”
“妈,好奇怪呀,”郑娟突然想起了什么,
“外面那么冷,小弟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的,那么薄,但身上一点冻伤都没有。”
“这孩子应该是个有福的!”
“那就太好了,我们也可以享享小弟的福。”女孩儿一时有些小雀跃。
“这孩子,瞎高兴啥,享福还早,先睡吧。”
郑母此时还不知道,幸福转身就来敲了她的门。
郑母看时间不早了,看不得女儿跟自己熬夜,催促郑娟睡觉,孩子只有等明天看看再说。
她经历的多了,也受惯了苦,虽仍心善,但也极硬,事不可为她会坦然接受,没那么多伤怀。
郑娟很勤快的端来热水,先给母亲烫脚,娘年纪大了,整日在外,卖冰棍糖葫芦,走很多路,烫烫脚会舒服的多。
小屋虽小,家里虽穷,但因人有情,也很温馨。
等母亲挨着小弟躺下后,她才就着盆里的水简单洗了一下脚,收拾下睡了。
半夜里郑母醒来,担心的看看孩子,还是那样没变化,又给小儿子光明拉了下被子,就又睡了。
第二天再醒来时,天已经亮了,转头发现孩子也已经醒了。
是的,孩子醒了有一会儿了,此时正拥着被子坐在炕上游目四顾,感觉到她醒了,转过头看来,两人正好四目相对。
大约10~12岁,乌黑头发,漆样儿双眸,剑眉凤目,隆鼻高挺,白皙脸庞,白净皮肤,五官比例恰到好处,好像到了人类的极致。
好一个有灵气的孩子!
他叫刘文昊,本是横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出身农民,是家里第一个大学生。
越农门入城市,毕业后成了招聘网站求职简历上那种“销售从业人员”,普普通通社畜一枚。
修身齐家立业均无所成,儿子兄长丈夫父亲都没做好。
最终,不甘现状,抛开尚算不错的工作,40岁冒冒然冲入商海,没几年铩羽而归,别妻离子就此沉沦。
过了二年,坚持仍没能迎来希望,在22年春节后的冷夜,充满绝望的他,独在异乡,含着强烈的不甘悄然而殁,身边只剩伴身多年的虎形吊坠攥在手里。
再醒来时就在这里了,接着他就马上发现环境不对。
土炕,作为曾经中原省人的他,听说过,电影电视里也见过,但睡是没睡过的,明显是北方的东西啊。
身体也变小了,虽不知道年龄,但能感觉得到的,小胳膊小手,哪里是40多岁的人该有的样子?
自己肯定碰到了奇妙的事情!
搞不懂就先放放,人还在就不着急,有时候,时间会帮忙。
人说未曾贫穷难成人,不经挫折永天真,有年龄阅历,有成功挫折,有经验教训,他早就学会冷静以对一切。
没有再感叹什么,或者就可能的穿越发表什么感想,只是看了看炕上睡觉的老人和两个孩子,就观察起自己睡觉的这个小屋。
十五六平米的小土房,火炕就占了一半地方,窗子在连着炕的一面墙上,四指宽窗台上放着抹布什么的。
地上,锅台和碗厨占了另一半面积,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个脸盆架,此外,再无其他东西了。
在这时听到有动静,转头就发现已经醒来的老人。
其实说老人也不准确,应该是贫穷和操劳造成的年龄与身体面相的不匹配,仿佛它们施展魔法,先于岁月,提前催化了身体。
“孩子,你醒了。”老人首先发问。
“身体怎样?有不舒服的地方么?”
“醒了有一会了,没有感觉到不舒服的地方。”
“那就好!饿不饿?我马上做饭,家里还存了一点小米,我给你熬上。”
“抱你回来的时候,你一直昏迷着,到现在已经睡了快两天了,还没吃过一点东西呢。”老人唠叨着。
听到这里,知道自己不是这个家里的人,才开口问,
“大娘,是您救了我么?这是哪里?”
郑母觉得这孩子已经知道事情了,不像光明和郑娟当初的时候,就实话说没瞒着。
“外面大冷天的,你躺在路旁干沟里,我就把你抱了回来。”
“这里是光子片,孩子,你家是哪里?还记得么?”
“光……光子片?”有些懵,甩了几下头,定了定神儿。
“大娘,我不记得了,现在只记着早上醒来后看到的,其它都没有印象了。”
“光字片是啥?是咱这里的地名么?”
“是共乐区的光字片,不远就是吉春城。你不记得以前的事儿也没关系,只要身体没事儿就好,身体好就能活下去。”
得,穿越,千古奇遇今儿遇上,还是人世间剧里,什么原因呢?
难道是因为来之前身旁手机里播放的电视剧?这么奇妙么?但自己没看完呐!
从周秉昆婚后,那个全家团聚的春节,想拍没拍成全家福的那次,就没再看了,想看也看不了,人都不在了。
不过,在电视剧开始的时候,耐不住一天一点的挤牙膏,就先翻了翻那个分三部的原著,也算有个梗概。
“大娘,谢谢你救我,您贵姓?家里还有其他人么?我会记住,以后报答你们。”
大娘乐呵呵的,“什么报答,这人世间啊,遇到就是缘,你要是没处去啊,以后就住下来吧,总会有一口吃的。”
“我姓郑,家里没其它大人了,炕上这两个是我的孩子。”
“你刚醒,昏迷那么久,身体怎样还不清楚,就躺床上先养着吧,做好饭叫你。”
“谢谢您,大娘!”
老人去做饭,文昊安静下来。
姓郑,没有其他人,这是郑家?看这屋里的样子,想象着看过的剧,这炕上的两小只就是郑娟和郑光明了吧,这么小么?
剧里开始的时候是69年,那时候郑娟已经十八岁左右,现在看样子,应该还早。
老母弱女幼弟,这个完全由无家之人构成的,剧里逆来顺受,苦苦挣命,蝼蚁一样坚强活着的特别家庭,和其他所有家庭都不一样,是光字片街坊里最特殊的存在。
今天,命运又送来了一个,她们的,同类,一个无家的,曾经有故事的……流浪孤儿。
是命运安排,自己来了,穿越到这个人世间,时间还早,都正年少,一切还来的急,自己和他们都会好好的。
这时,猜测应该是郑娟的少女,醒了……
第二章 郑娟、郑母、郑光明
少女睁开眼后,就看到了披着被子,坐在那里的文昊,立时露出了笑脸,坐起来就问:
“小弟,你能醒太好了,昨天娘和我还担心呐!”
透过窗纸照进来的晨光下,漆黑清澈的大眼睛,柔软饱满的红唇,娇俏玲珑的小瑶鼻,秀秀气气地生在她那美丽清纯、文静素雅的绝色娇靥上,再加上她那线条优美细滑的香腮,吹弹可破的粉脸,
好一个的小美人,迷死个人!
除了因为营养摄入原因影响了发质和肤色,再有就是瘦了点,其它简直无可挑剔。
“你好!我叫文昊,你是谁?”
“嗯嗯,我叫郑娟,以后是你姐,你今后是我弟弟。”少女在努力的促成既成事实。
“我叫文昊。”先暂时不理被强制赋予的“弟弟”新身份。
“文昊,蚊子?嘻嘻……,耗子?哈哈……”
嗯?
见面就赠送外号?还一次来两个!跟电视和书里都不一样啊,这么恶劣的么?
虽然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但是,此时正年少,这个年龄的孩子固有的活泼和天真仍在,还没有被生活磨去。
她还不是后来的那个,连门都不敢出,娘儿三个相依苦挣命的,菟丝花一样,卑微而坚韧的成熟姑娘。
娉娉婷婷十三余,豆蔻枝头二月初。
还是少年好啊!
“我就先叫你昊子吧,嘻嘻……”少女不识愁滋味,清晨笑戏新小弟。
“不能直接叫文昊么?”弱弱反抗一下。
“哪有昊子好听,你不喜欢么?要不改成尖嘴的那种?”
“算了,随便你了。”
那两个词用嘴说,有区别么?撇了撇嘴,文昊放弃努力,不打算再坚持。
不管是“小弟”称号,还是“昊子”称号,他打算采取“不反对,不承认,不落实”三原则,先这么拖着,以待时机。
少女取得暂时胜利,赢得文昊的命名权,更高兴了。
“昊子,你原来家是哪里的?怎么大冷天的睡在沟里?”
“我也不知道,啥也不记得了,醒来就在这里了,现在就记得刚醒来到这会儿看到、听到的。”文昊狡猾装傻。
“都不记得了么?好奇怪啊!”少女没碰到过这这种套路,有些疑惑。
“嗯,今年是哪年啊?”机智转移话题,继续打探消息。
“63年啊,是兔子年。”
12岁,郑娟原来是个兔子啊,真是好早啊,还有五六年。
不过,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么小,现在能干啥?
“姐,你在和谁说话?是哥哥么?”
小光明醒了,这个现在更小,基本上还算是个萌娃。
应该是郑母把自己抱回来后,娘儿三个说到过什么,所以,小光明醒来猜到,就叫哥哥。
“光明,就是咱妈昨天说的那个,你今后有哥了。”
“太好了,我有哥了,以后他们再叫我瞎子,我就叫哥打他们。”
在小光明眼里,“姐”和“哥”是不一样的。
“姐”这种生物,基本和“娘”划等号,要听话,要帮助,要敬爱,总之是很麻烦,“哥”就不一样的,是雨伞,是武器,能防身,能打人。
“嗯,姐也会帮你的,以后你就喊昊子哥。”
“别!今后光明和我是亲哥俩,叫哥最好,显得亲,外人才带名字一起叫。”文昊赶忙制止,尽量努力防止扩散。
无论“昊子”,还是更危险的“耗子”,今后还是控制在郑娟小姑娘这里吧,要是扩散出去,以后还怎么活!
关于光明叫“昊子哥”,还是“哥”,郑娟遂了“新弟弟”的意,她挺满足的,没过多坚持,收获已经很大了。
说着话,郑娟已经起床并自己收拾好,开始麻利的帮光明穿衣服,文昊也想起来,找了找没找到衣服。
翻动间被子滑下一些,胸口露了出来,文昊原来穿的衣服,应该是被郑母收拾起来了。
“昊子,你胸口那个印子是咋来的,娘也说看不懂。”
“啥印子?”
说着,低头看向胸口,一只上山猛虎,咆哮望月,小拳头大小,正正印在胸口正中。
哪来的?吊坠么?好像!
只是这个毛发清晰,神态宛然,像活了一样,不再似吊坠那样呆板。
这是自己穿越的原因么?
脑子一沉,恍惚了一下,眼前好似闪过什么灰蒙蒙的东西,然后就又正常了,仍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印记。
“不知道啊!别人没有么?”继续装傻,啥也不记得了么!
“别人哪有!娘说不是胎记,也不是纹身,就像生来就长在那里一样。”
“可惜你不记得事情了,要不说不定你就知道了。昊子,疼么?”
“一点不疼!”
“不疼就不要管了,穿衣服就能盖住,只要以后不在外脱衣服,就没人会知道。”马上长姐上线。
长姐如母,可以被照顾,想想这样也不错啊,文昊又想默认。
“妈,昊子醒了,给他穿什么衣服。”
锅台也在屋里,郑母虽然在做饭,其实一直也在关注三个孩子。
“先穿我昨天改好的那个吧,昊子……你是叫昊子么?”郑母说着,突然停一下,问道。
“大娘,我叫文昊,不是昊子。”文昊赶忙解释,尽力贯彻控制范围的思路。
“哦,文昊名字不错,是姓文么?不过做大名很好,只是家人叫显得有些正式,昊子不错,长辈哥姐称呼正好。”
得嘞,郑母三言两语定了下来,扩散控制暂时失败,从此昊子+2,郑娟立马得意起来。
“昊子穿的衣服让我给洗了,也破了,等晾干了的话,还需要补一下才能穿。”
说着话,饭也做好了。
其实也就稀稀的棒子面粥和咸菜,一人一个窝头,要不是又专门熬了一点小米,应该早做好了。
炕桌上摆好简单早饭,收拾好的一家人坐下来吃饭。
不过,文昊看着单单摆在自己面前的小米粥,默默的挪到光明手边,把原先在那里的棒子面粥悄悄移了过来。
郑母看了看,没有说话,郑娟大眼睛忽闪忽闪,也没说话。
过了会儿,光明说话了,“妈,今天喝米粥么?”
“嗯,你昊子哥……”
“大娘,哥,是哥,光明叫哥挺好的。”
“哈哈,好,你哥今天刚醒,我们都喝粥。”
“嗯,米粥很好喝。”光明高兴起来。
穷惯了苦惯了的郑母想法跟别人有些不一样。
她认为,既然长在穷窝里,对自己不用太讲究,所以宽容些,对他人也不用太强求,所以自由些。
所以,
她即不强调米粥是自己特意为文昊熬的,他必须喝,
也不介意文昊给别人喝,是他自己的选择,她不干涉,
他反倒从文昊这样的举措里,感受到了温情,穷路上的人还不就是要靠这样的东西,相扶相依的活下去么。
以后的郑娟也带上了这样的性格,接受,忍受,坚韧。
有过四十多年人生经历的文昊,是能感觉到郑母的这种特异,也很享受这种异样的温情。
“昊子,你记得自己多大么?”
“不记得了!”
“嗯,娟儿今年12岁,你看面相比娟儿要小一些,但个子又不对,比娟儿还要猛一些。”
他这叫发育超常,文昊哪里知道之所以这样的原因。
“妈,我是大姐。”郑娟一看地位有危机,赶忙插话表达心意。
郑母马上了然,先来的要照顾,一锤定音的说:
“好!那就郑娟是大姐,昊子是二哥,光明是老幺,昊子以后就是家里的人,姓郑,叫娘!”
老人这时没有征求文昊的意见。但心里有话很想对傻姑娘说,大姐是好当的么?有哥照顾的妹子才幸福好不好!
这年,
郑娟12岁,文昊10岁,光明3岁。
郑母和郑娟都忘了,一个啥也不记得的人,怎么就单单记住了自己的名字。
第三章 光明的二哥新上岗
文昊也是疏忽了,或许因为前世执念,想让过往留点痕迹下来,不至于完全消失!
他这时正忙着纠结,纠结他自己的名字。
他认为姓郑也行,毕竟跟重生差不多了。
再说一家人也需要点共同的东西,没有共同的血脉,共同的姓氏也行,或许,这就是郑母没征求他意见的原因。
只是,由于某个无良大姐的原因,文昊突然发现,自己的这个名字,弊端实在是多了些。
“蚊子”,“耗子”,尖嘴的都不是好东西,“文哥”以后是专称,“昊哥”也类似,而且都像出来混的,哪里是家人之间的称呼!
名字一经定下,要用一辈子的,嗯,上户口之前要定下来。
他没想到的是,这一拖就拖了好久,到最后终于上户口时,名字已经成了既成事实,改不了了。
以上这也说明是有些闲的很了……
吃完早饭,郑母又要出去卖她那永远卖不完的冰棍和糖葫芦。
话说文昊根本没想到,这时候冬天也卖冰棍,冰天雪地吃冰棍,是因为火炕的原因?
文昊原本想申请一起出去的,他想看看外面,郑母驳回了,理由是文昊刚醒,身体情况不明,养养再说。
郑娟照例在家穿糖葫芦,全是山楂的,先细心洗净,然后晾干水汽,再用竹签把里面的核挑出来,最后用竹签穿好,这就完成一支了。
等郑母裹上熬好的糖稀,糖葫芦算是做成了,可以插在草绳上售卖,用来换取一家人的生活资源。
文昊带着光明在炕上玩,然后讲故事,讲的是西游取经的猴子。
郑娟也在一旁听,透过窗纸照进来的光开始透出温暖,应该是上午十点多的样子,光明在他怀里睡着了。
讲故事的声音渐渐慢了下来,渐渐停了,郑娟以为文昊睡了,也没打扰。
文昊没睡,他在谋划怎么活下去,他自己,还有整个郑家。
虽然因为孩子都还小,郑母也年轻些,这时家里的生活还能过,但加上自己,就很难说了,再过一两年逐渐长大会更吃力。
冰棍和糖葫芦毕竟是零嘴,客源有限,不比以后,现在不会有大的出息,填饱肚子都难,更不用说吃饱。
对了,可以做产品延伸。
一是关于山楂,山楂糕山楂条山楂片山楂粉,健胃消食,行气散瘀,一下子从儿童零食升级为所有人的日常用品。
一个是关于糖葫芦,不是只有山楂,山药、蜜枣,各种水果,各种干果,啥都可以用糖裹一下。
其实车也可以改一下……
家里需要一个稳定的生活来源,郑娟和光明也都需要读书,光明的眼睛,可能的话也要治一下,而这些都需要钱,郑母的小生意,咋改都满足不了这些要求。
穿越到这里,自己也需要一个长期营生,难道按部就班的上班?
当然,随着长大,有单位还是很有必要的,但一是时间还有很久,二是光上班也不够。
还有,自己和家人,一辈子要呆在光字片?呆在吉春?这里其实也可以大胆想一下,不必自我设限。
想着这些,又看了一下小手,再想想时代制约,文昊一筹莫展。
又下意识的想起胸口的虎印,一个灰蒙蒙的空间突然出现,就像展露在眼前。
文昊一惊,退了出来,惊异的四处看,郑娟仍在穿糖葫芦,光明还在睡觉,和刚才一个样子。
定了定神,再次想着虎印,空间又出现了。
四周和上面都是灰蒙蒙的,像雾,虚无,无边,掩盖住了一切,不可探寻。
中间一个能看清楚的半圆形空间,什么也没有,地面像是一片黑土,又像黑色的硬化地面,终不知是什么。
空间?储物的?能种东西么?
想到这里,思维退了出来,慢慢把光明放炕上躺好,展开被子盖肚子上,跟郑娟说了声,
“姐,我去院子里走走,有些闷。”
然后就下炕穿上鞋,压抑着步子走出小屋,这时才发现,穿过另一个黑咕隆咚的小屋才算是真正出门。
这些他现在无暇顾及。
郑家,哦,现在也是他的家,没有院子,他靠在门口,意识再次探进去,和刚才一样,但想尝试身体进去,不行!
空间内的地面,用意识不能触摸,不能翻动,暂时息了种地的心思。
扫了下身边,捡起一块碎砖,意识一动,手里碎砖消失,在空间内重新出现。
然后再放出来,扔到身前一米处,意识触动,然后消失,然后出现……
两米处,意识触动,然后消失,然后出现……
五米处……
十米处……
二十米处……
三十米处……
五十米处,哦,没成,那就缩回来再试。
四十米处,不行!
三十五米处,也不行!
三十二米,还不行!
三十米,再次成了,意识触动,然后消失,然后出现……
看来现在就三十米!
再次抬眼在街上探寻,寻找活物。
对面房檐上,几只麻雀蹦蹦跳跳的,估算下距离,意识触动,然后消失,然后出现,僵在空间里,成了,心里一喜。
再触动,麻雀出现在手边,马上又惊叫着扑棱棱飞窜出去。
哈哈……
一阵大笑声从文昊口中冲出,飘了出去……
有启动资金了!
急步窜回屋里,“姐,咱们附近有河么?水塘芦苇塘也行?”
“昊子,怎么了?你找河干什么?”
“闷的慌,想出去走走。”
“这样啊……你等等我啊。”郑娟听文昊说了两次闷,有些慌。
“光明,光明……”
边叫醒光明,边下炕穿上鞋和衣服,戴上围脖,然后给光明也同样一通操作。
“昊子,怎么闷的?哪里闷?现在呢?”
一连串的发问和着急的神态让文昊有些心疼,赶忙补救,
“不是胸闷,就是想出去走走。”
郑娟放下心来,“咱们光字片出去,东边有条河,旁边都是水泡子,不过现在应该结冰了,我和光明陪你去吧。”
“咱光字片的路也很乱,你不熟,不一定能出去或者进来。”
说着出了门,听郑娟说结冰的时候,随手从门后操起一个煤锥子。
郑娟惊讶,“你拿它干嘛?”
“有人欺负你,我就打他。”奋力挥了挥煤锥子,煞有介事的说,嗯,这铁棍不重啊。
郑娟一听,眼眉弯弯,十分满意。
光明一听出去玩,兴奋的像出门前的狗子,有些忍不住的窜跳,郑娟忙拉住牵好。
临走之前,郑娟还很周到的跑到隔壁婶子家,说了带弟弟出去的事儿,妈回来让她帮忙告诉一声。
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街,左拐右转,一路上坡走出去,出口外是一个大坡,坡上的房屋明显比坡下好,哦,这应该就是剧里那鹅国人曾经聚居的“上坎”了吧。
一路无话,姐弟三个蹦蹦跳跳的走了差不多有五里路的样子,一条不小的河出现在眼前。
东平西斜,弯弯曲曲,一路奔去,宽处有四五里,窄处也有一二里,河面此时结了冰,两岸边是茫茫苍苍的芦苇林,密布水泡子,好一个发家圣地。
此时无论河里还是岸边,空无一人,只有风在在河面上、芦苇丛上呜呜吹过。
尝试走到一个水泡子旁边,试探着用煤锥子敲了敲,然后尝试走上去。
郑娟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笑他太小心,“这个时候冰早就冻好了。尤其河里,跑车都没问题。”
文昊一听,就大胆了起来,往中心走了走,手举煤锥子猛的向冰上插了下去。
文昊虽年龄小,没想到力气不差,居然给狠狠的凿进冰里,然后抽出来再次重复,十几下就凿出一个冰洞,里面的水一下子涌出,然后回落,然后再涌出再回落,重复几次后逐渐平静下来。
郑娟在一旁都惊了,牵着一蹦一滑的光明走了过来。
“昊子,你在干什么?为什么凿冰?”
第四章 姐弟三个捞大鱼
话还没落,一条鱼从洞里窜了出来,落在外面冰上,几次蹦哒就僵在那里。
一条大约四斤重的鲤拐子。
郑娟都傻了,这是什么操作?自己跳上来?
主动当然是不会主动的,文昊的手段,他抓进空间然后又在洞口旁边放出来的。
既然预判没错,手段有效,那就接着来。
然后又一条,不到2斤的岛子。
然后又一条,半斤多的鲫瓜子,又一条鲫瓜子,又一条还是鲫瓜子……
“光明,你先站在这里别动啊!昊子,看住他。”
郑娟说完就跑了出去,冰上滑一脚又爬起,奔向远处的灌木丛,文昊赶忙远离冰洞,拉住光明。
不一会儿,郑娟抓了一把柔韧的细树枝条跑了过来,哇哇叫着捡起冰上的鱼,用枝条从鱼鳃处穿了提起来。
边捡还边兴奋的问,“怎么就自己跑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冰下闷的慌,出来遛下腿。”文昊以己度鱼。
“瞎说,以前咋不闷,就今天闷?”
“姐,给我,给我……”
光明这时已经知道了鱼的的事儿,从姐姐手里接过一条鲫瓜子玩,刚想迈步,啪的一声摔在冰上,三个孩子哈哈大笑,反正穿的厚,不疼。
接下来,文昊就不停的往水下探寻,周边、向下,意识以水为媒介,延伸出去,触到有鱼,捡大的往空间里收,时不时的放出一条,供郑娟和光明去捡。
“光明,你右边脚下,有一条大的,抓住它。”
“姐,我抓住了!”
“又出来一条!”
“昊子,你说我以前咋那么傻呀,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女孩痛悔以前无知,白白放过了好多鱼。
“以前你还是孩子,知道也不能到这里来,不安全。”一时不察,前世大叔突然窜出来发言。
“你现在很大么?”郑娟不服。
“我现在不是有大姐跟着么,当然不用怕。”无耻拍马。
“是么,你说的也有道理。”少女被拐了进去。
“姐,你现在也不大,不是大人。”
所以说小孩儿什么的最烦人,总是瞎说大实话。
“光明,大人就是比你大的人的意思,等你上学就明白了,姐比你大,哥也比你大,我们就是大人。”
文昊为了维持“大姐就是大人的设定”,也是拼了,参照物概念都搬出来了,根本不顾教坏孩子怎么办。
“骗人……”
“又有鱼了!”
……
一边捉鱼,一边打嘴仗,一边玩儿,慢慢熟练起来,到中午的时候,姐弟三个已经连破五六个水泡子,文昊是专找大的水泡子去,收获颇丰。
空间里存了大约二三百斤,郑娟光明手里也有大大小小近十条,后来索性堆在冰上不管,等走的时候再全部取走。
“姐,我饿了。”光明到底还小,走了五六里路,又玩了一上午,有些经受不住。
“光明,咱们出来没带吃的,昊子,要不咱们回去吧。”虽然不舍,但还是弟弟重要,郑娟想回去。
“光明,想不想吃鱼?”
“想!”
“昊子,咱没带火。”
“姐,你想不想吃?”
“想是想,只是……”
“想就行,看我的。”
笑话,咱好歹曾经也是大学生,生个火而已,不麻烦。
“就那边河堤下,那里避风。”
河堤下避风的地方,文昊生了一堆火,郑娟烤鱼。
没工具那就不去鳞不开肚子,就整个的烤,等熟的时候,鳞也就掉了下去,吃的时候肚子里面扔掉就是。
光明吃的是专门剔下来的肉,三人吃了个肚圆。
中间,文昊在河里开了个洞,尝试了一下。
发现河水是流动的,空间开个两口子,一边进水一边出水,他就只管滤下里面的鱼,比塘子里一条条抓要快,坐河边半天啥都有了,等春夏天到来河冰化开,这个办法会最有用。
那时候,除非竭泽而渔,把水全收了捡鱼,水泡子绝对比不过。嗯,对付水泡子,这个办法应该最好用,先记下来。
心里有了数,就不再抓了,今天除了实验空间用法,就是陪姐弟俩玩了。
下午越发熟练,又破了五六个水泡子,收了有四百多斤,加上上午的,差不多有七百斤左右的样子。
差不多了,有了这些,可以悄悄试试了……
除了中午吃掉的,外面还留了有八条不到一斤的鲫瓜子,二条两斤的岛子,三条四斤多的鲤拐子,两条三斤吉花,二条两斤的长春鳊,总共差不多30斤左右的样子。
当然,这些鱼文昊是此时是认不全的,郑娟更是白给,光明也不去说他。
等他们走走停停,到光字片的时候碰到街道上的乔婶儿,就是乔春燕他娘,郑娟爬他耳边悄悄说的。
“娟儿,你们这是去哪里了?怎么带这么多鱼?还不少!鲤拐子鲫瓜子岛子吉花长春鳊……”
“婶儿,这是我和弟弟去水泡子里抓的。”郑娟细言细声的说。
“你们三个孩子?咋抓的?危不危险啊,太大胆了,你妈知道么?”
郑娟有些害怕,小声说,
“妈不知道,弟弟闷的慌,我带他们出去玩,是弟弟想的办法。”
“这就是你妈给你新收的弟弟?真好看,真有本事。”
“婶儿,您好,我叫郑文昊,您跟我娘一样,叫我昊子就行。”文昊决定破罐子破摔。
“哟,听着小嘴巴巴的,你跟娟儿差不多大吧,怎么敢去水泡子抓鱼,这大冬天的。”
“婶儿,这是以前没吃的时候,跟人学的,冬天时候,凿开冰是可以钓鱼的,冰很厚……很安全的。”文昊细心解释。
“看来你也是吃过苦的,天可怜见的,这么小的孩子饿的自己抓鱼!即使这样,以后也要有大人在身边才行,别忘了。”
“娟儿,你回去给你妈说,我明天上午去看她去。”
“知道了,婶儿。”郑娟答应一声,赶忙拉着文昊光明就走。
“姐,你等一下。”文昊说了一声,转身,
“婶儿,这几条鱼您拿回去吃吧。”说着递上去那三条四斤多的鲤拐子。
“嚯,恐怕十几斤了吧,你小子这么大方?再说,婶儿能要你们几个孩子的东西?”
“婶儿,自己抓的,您拿回去吃吧,你看还有很多呢。”文昊坚持的送过去。
“嗯,那好吧,婶儿要了。真是个好孩子,这些都是你辛苦抓来的,婶儿还是不能占你的便宜。”
“带鱼三毛,你这是鲜鱼,我给你五块钱吧。”
“婶儿,真不用!”文昊不要,他是真不稀罕,毕竟,来的容易了些。
“婶儿是大人,大人不能占孩子便宜,娟儿,你收着吧,回去给你妈。”乔婶儿转头递给郑娟。
郑娟看文昊,文昊点头,郑娟这才收起并小心装起来。
有些面子是不能强挣的,强挣不但显不出志气来,反倒让别人觉得可笑。
婶儿真诚给,他也就真诚收了,总之不过是几条鱼的事儿,谁吃亏谁占便宜的,以后真的来来往往起来,都不算啥。
“谢谢婶儿!”
三个孩子一起鞠躬感谢,递上鱼,然后牵手一溜烟跑掉。
“姐,你见人时说话那么小声,你才是蚊子。”
“我是女孩哎!驴子声音大”
“再说,蚊子是嘤……,我跟它能一样?有我声大,有我好听?”
“姐,你刚才声音确实不大。”
“光明,你先不要说话。”
……
三个孩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渐渐细不可闻……
“郑家这次是收了个有本事的孩子啊!”
乔婶儿感叹一声,提着鱼回去了。
第五章 这一天和以往不同
到家里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四点,老太太正在着急,突然见他们回来,马上定下心来,但仍劈头问郑娟:
“娟儿,怎么带弟弟出去这么久?中午吃饭了么?”
文昊怕郑母批评郑娟,赶忙抢着说话,“娘,是我觉闷的慌,求姐姐带我出去的,姐还让隔壁大婶儿给您留信儿了呢。”
“啊!咋了,怎么闷的?是胸口么?”果然装病扮可怜有效。
“没有,可能是以前在外面野惯了,突然在家呆不住,出去走走就好了。”
文昊赶忙补充,以示不是病,就是想出去走走,顺便打个预防针,以后还可能出去的。
郑母一听就明白,无奈的说,“我是听你李婶儿说了,要不是这样,一顿好打总跑不了。”
郑娟吐了吐舌头,光明跑过去拉着胳膊给哥姐表功,
“妈,姐和二哥给我烤了鱼吃,很好吃。”
郑母无可奈何,担心孩子安全,又不甘心就此放下,看着文昊话里带刺,
“昊子,你真是个有本事的,大冬天抓鱼,烤鱼,有你不会的么?这么本事,不要吃晚饭了吧。”
文昊哪里还不知道郑母威胁的目的,马上涎着脸上前,
“那咋一样,没盐没油的,哪里有娘做的饭好吃。姐一直拉着光明在地上等着,很安全的。”
“妈,你可不知道,昊子本事好大,用煤锥子在冰上凿个洞,鱼自己就跑出来了。”
郑母再看了眼文昊,又瞅了眼他们递上来的鱼,无可奈何的说,
“把煤锥子还我,我说咋找不着了。”
郑娟一看风平浪静,立马转移话题,“妈,我们回来碰到乔婶儿了,他说明天上午来咱家里。”
说着递上五块钱,“昊子送鱼给乔婶儿,乔婶儿说不能占孩子便宜,就给了钱。”
娘儿四个说着话,一起进了屋,
“都先洗洗,看看你们,闻闻,这一身鱼腥味。”
实在是玩嗨了,后来没顾及到,再说三个孩子提着几十斤鱼走四五里路,身上擦擦蹭蹭的少不了。
洗了手脸,把罩衣都脱下来,睡前恐怕要先洗出来。
“娟儿,你先别忙着洗手,分一条岛子给隔壁你李婶儿送过去。”
郑娟答应一声,赶忙分鱼出去……
晚上,郑家做的是鱼汤。
鲫瓜子用些许油两面煎过,然后加水放姜片煮汤,不久就变得奶白,放入食盐调味,加上用开水焯过的白菜片,这鱼汤就成了。
文昊特意留出不少鲫瓜子,就是为了喝汤。这时候油稀罕,家庭做的鱼其实并不怎么好吃,不如喝汤。
鱼汤咸香,白菜入口即化,配上窝头、咸菜,用文昊后世的眼光看,味道其实不错,尤其是晚上吃。
其实放豆腐会更好吃,不过眼下郑家没有罢了。
郑母没小气,直接用了两条鲫瓜子,母亲的大方让三个孩子吃的很满足,光明吃着还说比烤鱼好吃。
文昊心里吐槽,傻小子,你是不知烤鱼的好啊!下次弄些食盐辣椒花生油等什么的,到时候再让你小子尝尝。
其它的鱼都让郑母收拾出来了,全部杀好,用细棍儿撑好,挂在外屋的门斗里。
郑家的这个小房子其实有两道门。
第一道门打开,有个叫“门斗”的小小空间,无窗,黑咕隆冬的三四平米大小的地方。
平常多放些煤块、水桶、白菜、萝卜什么的,晚上时候,冰棍箱也会放在这里。
第二道门进去才是主屋。
此时,杀好的鱼就挂在门斗里的墙上,气温低还防贼,是个储存物件的地方。
直到今天,郑家才有了,多到一顿吃不完,可以存下来的肉。
忙或者玩了一天,一但歇下来,就会本能感觉到乏力想睡,所以,一家人吃过饭,等帮着郑母洗完衣服,就先后洗漱准备睡觉了。
只是,这一天,和郑家以往已经过去的日子相比,是如此之不同,以至于虽然都已经躺在炕上了,但兴奋余韵犹在,一时都不曾睡去。
郑光明小脑瓜里想的是,有个哥是真的好啊!
第一天有哥哥,就有米粥喝,有故事听,有人陪着玩儿,竟然吃肉也可以吃到撑,还能连续吃两顿,
虽然护身、打人什么的还没有试过,但这一天的经历,已经使他对“哥”这种生物以后能发挥的作用无比期待,心里也无比踏实。
好棒的二哥,真是美好的一天!
郑娟这时候脑袋里,还在不断的回放着,那些鱼从冰洞里跳出来,在冰上蹦哒的画面,一直回放,一直回放……
随便捡了个弟弟,没想到竟然这么有本事,关键还知道帮自己打人,这可是她从来没有过的体验啊!
最最最满意的是,他在娘面前维护自己,怕娘骂自己,想办法给自己遮掩,这被人呵护的感觉了,这时想起来都想哭!
好棒的弟弟,真是幸福的一天!
不同于郑娟,郑母脑海里想着的是清晨文昊悄悄和光明换粥,下午回到家时手里那沉甸甸的鱼,三个孩子相互遮掩和守护。
“真是个好孩子啊!”
有本事,知道感恩,尊敬老人,爱护姐弟,关键还那么好看。
以后即使自己不在了,他也能很好的呵护郑娟,看护光明,护她俩一辈子。
姓郑,就可以传续香火,
叫娘,又让他和郑娟光明有所区别,
自己身体越来越不好,万一哪天不在了,她是想让文昊呵护郑娟一辈子的,这样三个孩子就可以一直在一起。
或许,郑家能转运了……
文昊绝对想不到,娘这时候已经在想孙子该用什么名字了。
他在思考郑家的事儿,思考怎么彻底处理好这个家庭的隐患。
如果人世间是海,那么家庭就是渡海的船。
周家那条船那么结实,都差点沉了!虽然有三个孩子太能折腾的原因,但也能说明了,普通家庭面对突然间起浪时的脆弱。
郑家的这艘船是拼凑的,船员基本老弱病残幼,维系家庭的是贫穷、温情和活下去的强烈愿望,更是见不得一点风浪的。
原本船很快就会分崩离析,但有了他这个郑家二哥的加入,一切从此不一样了。
他穿越而来,对世界和剧情的认知,和脑海里储存的先进知识,原本就是最大的金手指,相对于船来说,就是导航、综合技术大拿和多面水手。
虎印的出现,又强化了这一切,也让他把目标期望随之调高,不再满足于活下去,活的好,如果可以,他是想彻底改变船员命运的。
因为,生活不是文章,不需要悲剧来升华!
只是,如果根据剧情按部就班,杀怪通关,像带着别人重新看一遍剧,太LOW了!也太费时间。
他打算直接掀桌子,给郑家渡海的船插个翅膀,让这个家庭彻底跳出剧情,去过自己向往的生活。
他也有时间去追求一个心目中理想的人生,那两年多的沉沦,那最后的不甘与绝望,至今仍像噩梦,沉甸甸压在心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