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骆玉珠的心事
阿雨想学的就是那不老长春功，但在人世间里练不成，去空间才成，还要先完成改造，那样把握才大一些。
只有入门后，才能在它处习练，那时,
虽然慢一些，但还是可以的。
如今，文昊身边的女人都开始练这个，不为其它，就冲着青春永驻去的。
阿雨之所以知道，不用说，肯定是周蓉透漏的,
谁的人谁关照，作为把阿雨从外面带回来的人,
周蓉一直把她当做亲妹妹照顾，阿雨也真的当她是姐姐。
“你真要想清楚了，那就练吧，等我安排一下，让你周蓉姐给你筑基。你要抽出大约十天的空闲。”
“你真的答应了？”
“是啊，答应了。一些注意事项，回头让你周蓉姐给你讲。”
“太好了，我马上就去安排工作，然后……休假……”话没说完，人已经在屋外了。
又是一天，文昊约骆玉珠在酒馆吃饭。
骆玉珠已经二十五岁了，越发的干练，而且褪去天真，已经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精明商人，她现在留短发，很是精致有气场。
进了酒馆，一见到文昊就喊：“哥，你平常不找我的,
怎么突然来这一出，有事啊？”
“嗯，没啥事，想你了呗，和你说说话。喝点什么？”
骆玉珠眼珠一转，促狭的说道：“我喝胭脂醉。”
这难不住文昊，这时，他不缺药材，空间里每年都酿制，存了实在是不少。
“你也不是没有，还稀罕我这一点。”
“好东西谁嫌多呀，多喝一点都是赚的。”
文昊摸出一瓶调制好的，给骆玉珠倒上，装着若无其事的问：“你这次去南方，有什么收获？”
骆玉珠这次南行，是考察工厂去了。自八六年彻底确定方针之后，那里“三来”加工繁盛,
工厂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骆玉珠接手了物流模块,
一直在挑选、优化供应商,
直接或者间接参股重要工厂,
以稳定供货渠道。
听文昊问南方，骆玉珠明显的顿了一顿，才装着若无其事的说道：“没什么太多收获，看了几家做服装、鞋帽相关的工厂。”
“哦？找到合适的了吗？”
“有几家还不错，不过都是出于有备无患，也不急。”
文昊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说道：“你可以考虑在各地仓库备些货了，差不多要平时存量的三到五倍。”
骆玉珠有些吃惊，问：“这可是大事，哥，你可别瞎指挥。”
怎会是瞎指挥呢？
八八年抢购风潮，从沪市开始，随后波及全国，人们先从“冰箱、彩电、洗衣机”这三大件开始，迅速蔓延到各大类别，风潮之烈，时间之长，绝无仅有。
“不是瞎指挥，你想啊，提出改开之后，这也快十年了吧，人们手里是攒了不少钱的。马上各种票据的限制要被废除，几十年物资奇缺，这一下子要释放出来，会有多么的强大，以你的聪明，应该能想象得到吧。”
骆玉珠马上沉默了，想了想，拿出一个小本本记了一些什么，才抬头问道：“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要忙去了，组织货源可是个大事，你说的这事情要是真的，很快就会出现苗头，我要尽快去调查、落实。”
文昊沉吟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道：“你急什么，再急也不差这吃顿饭的功夫。”拿起酒瓶倒了杯酒，“来咱们先碰一个。”
放下酒杯，他方说道：“从咱们那年在赣省相遇至今，差不多有五年了吧，你这次去南方，有没有去杭城那工厂去看看？”
骆玉珠一下子红了眼圈，差点要哭出来，有些委屈的说道：“他……他有人了。”
“怎么可能，陈江河可是一个立场坚定的好同志，久经考验，你是不是看走眼了，你当面问他了吗？”
“真的，我亲眼看到的，不会有错。再说，我骆玉珠没人要吗？上杆子去问他？”
“唉……你呀你呀，不记得当初那件事了吗？怎么还不吸取教训，总要给人家一个辩解的机会嘛……”
八三年陈金水施计，假称陈江河要和巧姑结婚，正碰上大麦事件爆发，骆玉珠为帮忙，千辛万苦的把陈江河放在她那里的粮票换成了钱，接过被父亲卷走，几件事情搅在一起，阴差阳错的造成劳燕分飞。
如果不是碰到文昊，骆玉珠和别人生的孩子都差不多五岁了吧。
“哥，你说这次的事和上次一样？会有那么巧？”
“不敢说满，不过，以陈江河的为人，大差不差吧，不管怎样，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还是可以的。”
“我才没有忘不掉他呢。”
“是是，是他忘不掉你，这总行了吧。你要是不放心，找你胡大哥去，他有人手，帮你查查不费事。”
……
“玉珠，人心隔肚皮，人心是最经不起一再试探的，你既然忘不掉人家，还是要早做决断。我看啊，这次事情真相大白之后，你们就在一起吧。”
“哥，你说什么呢，我还有很多事没做，不想那么早结婚。”
“在一起也不是一定要结婚，先相处一段时间看看嘛，公司这么大，你可以让他负责供应商那块，准保合适。那些工厂都是巴结咱们的，正好多考验考验他。”
文昊不动声色的给骆玉珠出了一个主意，他想拉陈江河一把了，太惨了，他作为男人都看不过去了。
骆玉珠明显有些心动，却装着无所谓的模样，说道：“再看看吧，是我的终归是我的，怎样都跑不掉，不是我的，努力也没用。”
“呵呵……”文昊用公筷给骆玉珠夹了点菜，评价道：“你这有些宿命论的味道，这世上啊，好东西都是要去争取的，哪有规定必须是你的，或者他的？吃过饭就去做吧，怎样都比自己在那里闷想要好。”
这时，小阿美被孙立从学校接了回来，蹦跳着跑了过来，坐到文昊的腿上撒娇要吃菜。
文昊抬眼透过窗户向外看，只见孙立正推着三轮看过来，向这里微笑，就做了几个手势，表示“让他先回，自己带阿美回家”，孙立就放心的转过身，走了……
第三章 郑娟的新想法
阿美在文昊身上攀上攀下不消停，玩的不亦乐乎，时不时还伸嘴叼一两口菜，美得很。
“阿美，听说你这次数学考试没及格啊，是不是贪玩了？小姨记得你数钱挺准的呀……”
骆玉珠逗孩子，阿美有些脸红,
不过她仍辩解道：“叔叔说了，只差四分，下次我肯定能挣过来的。”
骆玉珠有些鄙夷的瞅了一下文昊，意思是“你就是这样哄孩子的？”
文昊有些恼羞成怒，说道：“我说的不对吗？人是需要表扬的，你看效果多好，下次阿美肯定能超过六十分的，哦，是不是,
阿美？”
“是！”
阿美“百忙之中”答应一声，还欢乐的和文昊击掌。
骆玉珠拿起小包，嘟囔着起身：“我算知道秦岭姐为啥不让你带孩子了。”
“等下，说清楚。哎……这就走了？我刚才说的你听进去了没有？”
“知道了，文老爷……”
拖着长音最后表示下不耐烦，骆姑娘走了，旁边吧台两个小妹在那里窃笑。
“笑什么笑，下两碗面过来……”文昊没好气的吩咐。
菜还有不少呢，今后都是自己付钱，能省一些是一些。
酒馆里的小妹早就不怕他了，哈哈笑着去通知后厨下面，这是老板待遇，平常酒馆根本不卖热食。
过了一会儿，两碗鸡汤面端上，各配两个荷包蛋，一小碟糖蒜。
“文老爷，您的面……哈哈……”
小丫头端面上来,
学着骆玉珠说话,
气得文昊想吐血。
这死丫头。
阿美，你可一定要争气啊！
晚上，郑娟从外面回来，说起了这次要准备的事。
她怀孕了，在这边专心养胎，不再去天龙那边了，就在人世间坐镇，做大家的总后勤。
平常在空间练功，偶尔出去巡视一下，也是自得其乐，整天嘴里哼着歌，很满足的样子。
天龙那边，周蓉挑起了大梁，和秦岭、梁立雪一起，整合起那边的生意和势力，杀伐决断，厉害的很。
到了不同的世界,
周大小姐骨子里的冷静、精明、果决被充分的发挥了出来，一帮子高手被他驱使的滴溜乱转，还都服服帖帖的，听话，好使。
“昊子，那批货准备的差不多了，魏叔通知去提货，立雪姐已经去了，大概十天后回来。就是你这次买的是不是太多了一点，这么多次下来，国内封藏的手榴弹差不多被买了一半多出来，那得用多久啊……”
“怕什么，一时又放不坏，那边很快就有大仗要打，不掌握一些硬扎东西怎行？”
“不是还买了很多淘汰的枪了吗？还有迫击炮，还有那么多子弹、炮弹，上次立雪姐讲，你一个人买的，都能促成国内更新换代了，虽然都是通过境外周转买的，怕也会让人注意了。”
“没事，咱这是做好事。你以为他们不知道是我买的呀，早就知道了，不过都出了境，他们不管罢了。”
“真不知你买那么多干嘛，子弹多到那边的人一人十颗还有剩余了。”
郑娟在那里抱怨，她哪里知道男人的计划。
金人南下只是小菜，文昊不但要阻止后来的蒙人南下，驱使他们向北向西，还要夺取安南、菲岛、马来岛和吐蕃下面的那片平原，改造为中原的门户，以后啊，他打算坐地收买路钱。
如果可以，他计划买光国内库存自己存起来，过了这个村，以后就没有这么便宜的东西了。
再说，这样能救活多少军工企业呀。
郑娟到底没系统的上过学，太多历史知识不知道，周蓉却早就感知到了文昊的意图，忙的欢实。
梁立雪和秦岭两人，一人做镖行，一人做银号，跟周蓉配合密切，已经渗透到了西域、草原和东北林海。
“娟儿，你最近好像有些知足常乐的样子，怎么，是不是有了不同的想法？”
“你看出来了？”郑娟依偎过来，拉文昊的胳膊环住自己，挪动了几下，直到感觉舒服了，才说道：“自从有了这个孩子，我想了想，感觉自己怎么都不是那种争胜的性子，打打杀杀的我也干不来，人说有子万事足，我以后就守在这里，守住家，给你们当总后。你带着她们去做你们想做的事，累了，你就回来，我在这里等着你……再说，她们都去了那里，家里怎么也需要一个看家的人不是？……”
人这一辈子，在不同的时候，想法是会有变化的。
年轻时想长大，长大了想出人头地，出人头地后想避开人世间繁华安静生活，等老了以后，又觉得年轻时太傻，有好多能干的事还没做完……
这都是不同的经历、心境下的自我感悟和取舍，基本上是没啥想啥，缺啥争取啥，很少有停下来安静的想一想眼下，想一想自己真正最需要的是啥。
“娟儿，其实你不用总为他人着想，以咱们现在的条件，你是可以做自己想做事情的。”
“可……这就是我现在最想做的呀，家就是我的一切，学医我也喜欢，如今还有了孩子，想要的都有了。还有啊……”
郑娟说着仰头索吻，两人亲热一会儿她才心满意足的说道：“她们都去了那个世界，这里你又是我一个人的了，再没有人跟我抢你了……嘻嘻……”准妈妈小女儿一般嬉笑，一如以往在太平胡同时候的模样。
文昊有些歉疚，只是他知道郑娟不是真的向自己述说委屈，只是纯粹的喜欢那种感觉，就说了出来。
遂也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拥住了怀里的人儿。
接下来等待梁立雪回国的时间，文昊开始继续的收集、整理这个世界的各种书籍、科技知识、图纸，各种先进原材料。
还做了专门的规划，趁各工厂升级、汰换的时间，购买各种基础工业设备、生产线。
其它如棉花、各类布匹、粮食、食盐、糖、酒精、汽油、煤油等，也在不断的收集。
如果没有新的变化，这些都是长期的过程，恐怕要持续到十多年后了。
第四章 郑太平
“娟儿，这几日无事，咱们出去走走吧。你……想去哪里？”
多年夫妻，相互知根知底，文昊话一出口，郑娟就知道了文昊的意思，白了他一眼,“想哪里去了？我高兴得很，又没有伤春悲秋，也没有顾影自怜，更不是所托非良人，亦不是自叹男人花心，你假惺惺安慰我做甚？我怀孕了耶，你让我‘出去走走’？”
看她那满脸幸福的模样，文昊也还她一个白眼,“就你现在的身体，上天入地都行，走走算啥。再说，也才四个多月而已，不显山不露水的，影响啥了？”
“可人家就是怀、孕了嘛。”郑娟特意在“怀孕”二字上加重语气，同时还故意挺了一下身体，自己轻抚腹部让文昊看她的肚子。
照样苗条，与平日里并无不同。
但是，好吧，你怀孕了，你说了算。
“二环城墙上游园如何？”
“人太多。”
“天坛公园赏民俗怎样？”
“太热闹。”
“王府井吃小吃总可以了吧？”
“有油烟。”
……
“烤鸭，咱去吃烤鸭总可以吧？”
郑娟吸溜一下口水，想了想说道：“你叫人，叫他们来家里，带两个来……”
……
文昊好赖也是华夏餐饮的发起者，见个“外卖”还真不算事儿，并且全套服务上门,一切安置的妥帖。
这不是后世前门那里，坑人的一盘黄瓜卖七十的时候，虽然也不便宜，但性价比是那时候比不了的。
大师傅技艺精湛，烤好的鸭子不等鸭脯凹陷，趁热片切。
雪亮的刀光下，四斤左右的鸭子被有条不紊的片成整整一百零八片，还按照片鸭的顺序装盘，皮一盘、胸一盘、腿一盘。
片片连皮带肉，片片大小均匀，形若鱼鳞，仿若花瓣……荷叶饼、香葱丝、黄瓜条、甜面酱、亮红的烤鸭片……摆在一起，确实食欲满满。
面粉的甘甜、大葱的辛辣、鸭肉的鲜嫩，柔韧的面皮与满是汁水的鸭肉伴随滑润的鸭油层层重叠，在味蕾中绽开一朵花，美味无比，让人胃口大开。
薄亮晶莹的鸭皮，趁热蘸点白糖入口,郑娟发出一声轻叹,随后开动。
摊开荷叶饼，抹上甜面酱,放入油亮的鸭肉，配上香葱丝、黄瓜条，一口一个，不一会儿扫光一盘。
满嘴的甜面酱不管，继续向下一盘发动冲击，等差不多了，才有时间看旁边目瞪口呆的男人，问：“你怎么不吃？”
文昊拿餐巾给她抹抹嘴，“看着你吃我突然发觉饿得慌，没有两碗面条根本压不住，这烤鸭不管饱，都让给你，我一会儿打算吃面条。”
郑娟扫视一眼桌面，突然脸一红，才解释道：“看来娃在长身体，营养缺乏得很，要不，咱再来两只？”
……
等人都走了，郑娟端小米粥慢慢喝着，看文昊在那里狼吞虎咽的吃面。
“真有这么饿？”
“原本不饿，让你给引的。”
“你再说，还不是因为你儿子？我可是为他吃的。”
“是是，都是他吃的。我说，你没觉得有油烟？”
“油烟？有吗？”
“没有没有，全是香味。”
“我就说嘛，晚上咱吃啥？”
……
“娟儿啊，你是不是胃口太好了一些？”
“哈……还说陪人家出去走走呢，刚吃一点东西都嫌了，唉……”
“说话要公平啊，那不是‘一点’，是好多点。”
“那怎么了？人家现在能挣钱。”
郑娟特意在“能挣钱”上加重语气，好吧，严格意义上来说，文昊现在是被媳妇养着的，是“吃软饭”的男人。
吃了那么多东西，文昊是真的不敢让郑娟在屋里呆着了，带她来到空间，两人绕着大湖散步。???.
要说，有空间最方便的一点是等于“背着房子走路”，到哪里都不愁吃喝，不愁住宿，干什么都方便。
大湖里不时有游鱼跃出，映着光鳞片闪耀五彩，然后“砰”的一声落入水中，荡起的水波一圈圈扩散。
在天空带着子孙巡行的大小玉儿见到两人，“呖”的一声俯冲下来，站在文昊的肩膀上，亲昵的挨擦下他的脸庞，冲着郑娟轻鸣。
郑娟早就上前，亲热的抚摸着两只海东青，“大玉儿，小玉儿，娟儿也有孩子了，你们为我高兴吗？”
“呖”
“呖”
“哈……我就知道你们会这样说，等他出生，你们陪他玩好不好？”
“呖”
“呖”
“嘻嘻，那多不好意思。不过，既然你们有心，我也就不推辞了，到时候让小鹰陪着他一起长大，想想也是挺好的，我想好了，就给他取名‘太平’，郑太平，和小鹰儿连在一起，就是‘太平双鹰’，哈哈，多霸气。”
“呖”
“呖”
“同意了？我就知道你们会同意……”
准妈妈和一对鹰聊得热火，全然不顾旁边男人不住的撇嘴。
虽然有空间加成，这鹰也不会说话好不好，聊得如此入巷，是无聊还是幸福浪漫？
郑娟肯定是后者。
自第一天见面，她就对大小玉儿念念不忘，想自己也拥有一对，为此，在双鹰身上花了无数的功夫。
如今，孩子还没有出生，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就开始谋算起来人家孩子了，大小玉儿要真的知道……好吧，即使知道它们也会同意的。
文昊游目四顾，感知空间里的状况，王语嫣、阿碧不耐外面喧嚷，早带着四剑住在空间里了，一个研究武学，一个研究琴艺，自得其乐。
闲极思动，就跟文昊在天龙世界四处走走，同外面事业心极强的几女见个面，拉拉话，然后继续会空间玩耍。
木婉清在镖局，钟灵陪阿紫在灵鹫宫作威作福，听说两人打算恢复星宿派，自做尊主，要在星宿海再开灵鹫宫新基业。
李清露照旧在西夏，由灵鹫宫出人，她成立了一支“铁鹰卫队”，说是公主护卫，其实就是为灵鹫宫养了一支骑兵。
内有重骑五百，轻骑两千，扈从三千，那些扈从其实就是备兵。
没办法，谁让太后发话了呢。
反正她也不管王事，政事从不插手，逍遥物外，超然得很，当皇帝的哥哥也就不管她，任其高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第五章 郑娟串门
“呖”
“呖……”
双玉儿振翅高飞，盘旋着直冲高空，郑娟和双玉儿聊够天过足瘾，回头开始提出新要求。
“昊子，咱去找阿碧好不好，我想她的小菜和点心了。”说罢还双手男人抱胳膊摇。
还能怎样？
走着！
王语嫣和阿碧就住在最初文昊安置她和李清露的地方。
不过，文昊在那里又起不高小山,另加了一个不小的湖，闲时她们可以在那里泛舟采菱，嬉戏荷花丛。新
“夫人，相公，你们来啦，正好阿碧这里有刚出炉的点心，你们来尝尝。”
阿碧见人就唤,虽然来半年多了，早就熟稔无比,但仍保留着天龙世界养成的习惯。
阿碧至今还以为，这里是逍遥派秘地，由相公掌管。连王语嫣和李清露也这样认为。
郑娟是相公的大夫人，虽然和气得不像样，没有架子的不像样，但阿碧一直尊敬有加，恪守后来者的本分。
这是习惯，改不了了。
“来就是要吃你的东西，早叫你不要喊夫人，要喊姐姐，要不，我不给你带配料了哦……”
阿碧笑了，“一时不习惯改口嘛，容阿碧些时间。”说着就上来亲热的挽手。
郑娟也拉着阿碧的手，“语嫣妹妹呢，还在读书？”边说边走。
“可不是嘛，上午是她的读书时间,从来不变。要不咱们找她？”阿碧一边回应，一边问夫人的意思，随时准备让梅剑去唤人。
毕竟，大夫人来了，按说应该迎接的。“这样看来，我也变了呢。”阿碧这样暗暗的想。
郑娟果然想不到这些，“不了，让她读，咱们说话。”她是嘴馋来讨吃的，不是跟人讨论武学的。
再说，也实在说不过她。
嘴里说得清楚，心里也很明白，偏偏用不出来，“哈哈……”还真是奇怪的人。
郑娟心里腹诽着王语嫣，和阿碧说着话，转身去阿碧的小院拉话，顺便吃点心。
梅、竹两人跟去服侍，兰剑和菊剑蹦过来,拉着文昊去骑马。
白龙还跟着李清露,好在空间里的马匹极多，李清露更是选了一些名种好马进来改造繁育。
她的“铁鹰卫队”，现在除了备马和驼马，主骑都是空间改造良驹，奔跑迅捷，承重极高，耐力偏又极好。
像重骑兵，全甲冲阵，能在一个时辰内不见疲惫。
在宋时期，什么样的军队能抵得住重骑兵连续冲击一个时辰呢？
这些良驹都是登记造册，专人养护的，看守之严格，堪比王宫。
当然这是李清露在管，文昊并不在意，一两匹马，改变不了什么。
菊剑依旧娇憨，“公子，这里好好哦，自从来到这里，奴婢觉得厉害了许多，上次和余婆婆交手，我都赢了呢。”
自从擂鼓山之后，四剑就换了称呼，既不叫‘尊主’，也不叫‘主人’，统一改称‘公子’，以示为掌门私人所有。
她们其实已经是文昊的私人助理了，对天龙世界的事，事无巨细，她们姐妹四人都有参与。
兰剑提醒妹妹：“你不要骄傲了，公子说了，武艺和实战是两样，余婆婆实战经验丰富，生死搏杀咱们是不行的。”
菊剑不嘴硬，“人家就是说‘比试’嘛，咱们跟着公子，哪有‘实战’？都是欺负人。”
“哈哈……”文昊长笑，策骑纵马狂奔，身后群马奔腾，嘶鸣不已。
兰、菊被带得策马转了一个圈，然后高呼“公子，等等我们。”就放马追了上去。
空间广阔，花红柳绿，草长莺飞，途中碰到一群黄羊，文昊性子一死，手中蓦的出现一副弓箭，远程吊射两只黄羊。
兰、菊高呼着奔过去，在极速奔腾的马背上蹬里藏身，一百多斤的黄羊轻若无物，被她俩从草地上轻易的捡了起来。
文昊想吃黄焖羊肉了。
“汪……汪汪……”
羊群的骚动引起附近逡巡的虎斑注意，他们同时发觉了文昊的气息，迅速的带着小弟围了上来。
文昊打了一个呼哨，“大虎，好久不见。”
“汪汪……”
虎斑呼应着迎了上来，文昊飘身下马，抱着虎斑在草地上打滚，被虎斑舔了一脸口水。
兰、菊见如此，就在附近驻马杀羊，她们已经做熟了这个，干净麻利，剥完一只羊用不了一袋烟功夫，草地上滴血不沾。
照例把下水给了虎斑小弟，玩够了的文昊挥手别了爱犬，回到小山的时候，王语嫣刚好出来。
见文昊过来，欣喜道：“相公，我终于练成那功夫了。”
“是嘛，可喜可贺，一会儿炖羊肉给你吃。这样娟儿以后就不会再说你‘光说不练’了。”
王语嫣脸红，她原来并不觉得，后来跟人相处的多了，才知道了自己的怪异，周蓉戏称她“最强王者”，这次终于洗刷过去。
阿碧听到说话声，和郑娟一起迎了出来，贤惠的接过黄羊，“相公还是要黄焖吗？”
“对，黄焖，也清炖一个吧，好喝汤。”
一般有阿碧在，文昊就不出手了。
在厨艺一道，阿碧像对乐理一样有天分，还很有创意。
“那就加一些萝卜和药材，更有味道，王姐姐喜欢，郑姐姐有孕在身，对身体也好。”
“对，再配一点韭花和糖蒜。”
郑娟到底是北方人，口重一些。
菊剑到底是吃货，兴奋的问：“那我去拿酒，喝什么？”
“胭脂醉！”
众女异口同声。
这种老丈人讨好老婆酿的酒，成了文昊家里聚会的标配，如今都有功力在身，喝这种酒已经不用太过勾兑了。
王语嫣和郑娟坐在一起，羡慕的看着郑娟的腹部，“姐姐，他……会动了吗？”
郑娟幸福的轻抚还没有任何隆起迹象的下腹，给王语嫣科普：“哪有那么快，怎么也要六七个月才好。你也不用着急，你相公不是说了么，你们还在练功的关键时候，不合适怀孕。再说，咱们现在已经不同于普通人，年龄已经不是问题了，急什么嘛……”
“是呢，只是想起来就忍不住……”
“那……你就多努努力嘛……”
“哎呀，你……”
……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第六章 推迟出行
大约十日后，梁立雪携本次购买的军火，从境外归来。
文昊这迟迟未走，就是在等这批货和梁立雪。
自擂鼓山之后，他和乔峰相约，于太白山建立太白门。
乔峰北去寻址，文昊安排嵩山端午会盟。
在这次史无前例的会盟上,
文昊做成了两件事。
一是确立少林为中原武林话事人的地位，成立了武盟。
武盟不设盟主，只设常任理事会，由五名常任理事轮流执事，主要负责各地“拳馆”推广，处理门派纠纷。
凡求回本门武学的门派,
均有义务建立一定数量的“拳馆”,
来推广本门武学。
很快他们就尝到了开“拳馆”的好处,
不但多了择徒渠道，还能创收，并且以“拳馆”为基础，经营本门产业，“拳馆”事实上就是那个门派的“外门”。
二是教会虚竹易筋经，借叶二娘终于做完百件好事寻来之机，让虚竹私下认了亲。
并以归还、解密易筋经为条件，让少林寺答应，方丈玄慈收虚竹为亲传弟子，培养为下代方丈候选人。
虚竹本来在佛学之上就有“慧根”，学了易筋经后武功大进，再由玄慈暗中支持，想来还是有很大希望的。
那之后，他寻机在逍遥秘谷挑开了“岛屿秘境”之事，由灵气之助，逍遥四老武功大进，几似神仙。
四人遍察全岛后，在最高山峰的石洞里,
得前人留下的秘境线索，遂安排诸后事，带百人乘文昊支援大船，携手远航探险去了。
文昊在逍遥秘谷重新成立逍遥派，引郑娟她们入天龙，修习不老长春功，入门后，开始接手天龙世界有关商务诸事，最终形成周蓉领军，梁立雪、秦岭辅助的局面。
灵鹫宫、无量府、太白门退位的掌门、退休的长老，如果愿意，都会进入逍遥秘谷潜修，并暗中培养精英弟子。
这些精英弟子中杰出者，每代选九人为“天下行走”，携任务入世历练。
最后功勋卓著者，分任灵鹫宫、无量府、太白门掌门，其它六人分成三组，任其左右手。
而逍遥秘谷潜修的元老们,
但有所成，可入“岛屿秘境”修行探险。
至此,
逍遥派一派辖一宫、一府、一门,
人员流动梯次最终形成。
在之后，文昊就专心给东北方向那个国家找事。
完颜阿骨打的子孙，从公元1114年至公元1127年间，十一年灭辽，两年灭宋，最终止于长江，后被元所灭。
北宋“联金灭辽”，南宋“联元灭金”，永远复仇，永远不长记性，最终造成“崖山之叹”。
为促成宋朝继续演变，看这繁荣会最终会成为何种模样，文昊放已经和大宋形成均势，日渐腐朽败落，没有威胁的大辽不管，专心给金国找事。
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灭辽，断断续续打了十年，大体经过起兵反辽——金辽和议——兴师灭辽三个阶段。
女真人崛起于白山黑水间，就是人世间吉春市附近。辽天庆四年，即公元1114年秋，继任女真族大首领刚刚大半年的完颜阿骨打，探知到辽帝“骄肆废弛之状”，国势走衰，遂“始谋伐之”。
九月，阿骨打聚集二千五百女真健儿誓师反辽，首战即将一举攻克宁江州之时，文昊亲自出手，暗中杀阿骨打于中军大帐。
致使完颜部功败垂成，陷入内乱。
此战文昊没有让已经与阿骨打交上朋友的乔峰参与，后乔峰虽有微词，被文昊陈说厉害后说服。
经过半年内乱，半年整合，阿骨打的弟弟完颜晟——也就是后来的金太宗继位，遂再次起兵复仇。
他们以为阿骨打为辽暗杀，谁让天祚帝好大喜功，声称对阿骨打被杀一事负责来着。
天祚帝闻变，集结步骑十万于鸭子河，也就是后世sy市松花江段，准备镇压叛逆者。
完颜晟亲自率军主动出击，与辽军激战于出河店，文昊扮演辽军士兵，再次击杀完颜晟于战阵之中，
天祚帝大喜，灭完颜部剩余人马。
转眼过了三年，公元1118年，休养生息后势力再次强盛的完颜部以阿骨打第五子长孙完颜亶为首领，称帝建国大金。
完颜亶于八月间，亲率大军南攻黄龙府，至九月，克之。
此战，生猛勇悍的女真人如横空出世，打得原本骁勇善战的契丹人闻风丧胆，竟至发出“女真兵若满万，则不可敌”的浩叹。
十一月，天祚帝御驾亲征金国，兵力号称七十万。完颜亶亲率二万步骑兵马迎战，与辽军激战于护步答冈。
此战，乔峰受文昊指点，先与天祚帝互通消息，达成一致后，亲率太白门精锐，扮做天祚帝亲军，后阵突袭，三次击杀完颜亶，金国两万步骑被天祚帝尽灭。
这次天祚帝没有退军，继续挥师东进，兵分三路，犁庭扫穴杀尽完颜部全族。
漏网者逃至黑水以北，至此再也无法振作南下。
大辽至此愈发骄奢淫逸，腐败比大宋尤甚。
灵鹫宫和太白门商队全面进入草原和白山黑水，大肆输入白酒、丝绸、布匹、瓷器、茶叶，换取羊毛、马匹、牛羊、奶制品。
如今又五年余，逍遥派可以说已经渗透至大辽各处，地理、关隘、人事无不熟悉。
危险即除，诸事既定。
文昊开始谋蒙古诸部，同时大力开拓西域，而梁立雪带回来的这批物资，就是为镖行打通西域商路而准备的。
“昊子，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梁立雪刚回来，还没喝完郑娟给她泡的茶水，就询问行期。
她此时被商队西行之事激励的如火炭一般，恨不得马上出发，亲自来一次西游记。
“停！你现在安安静静休养几天，然后去那边集中时间练功，否则，哪里也不会让你去的。而且，那边筹备好货物、人员、马匹、辎重等等，加上行军编练，没有一两年是不行的。”
“就是嘛，你是老公的心尖尖，探险那么危险的事情，不做好充分准备，他怎会放心你去做。西域自古混乱，怪异之事层出不穷，还是小心点好。”
“可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文昊果断的说道：“就凭你现在心态，就没有准备好！”
“为什么？”
“不冷静！”
将不以怒兴兵，过于热切的心态也会办坏事，人永远是在信息充分的冷静情况下，做出的决定才最恰当。
文昊想：必须让这婆娘的情绪稳定下来。
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从那些想法中脱离出来，去做一些别的事情。
“你准备一下，咱们推迟出发时间，去下边走一走再说。”
第七章 顾虑
纵然心有不满，但面对已经做了决定的男人，梁立雪却也不再坚持，只嘟着嘴表示“本姑娘很不开心”。
郑娟跟文昊使了一个眼色，说道：“我跟师哥约好，今日去他那里孕检，昊子你不用去了,
立雪姐刚回来，你陪陪她。”
梁立雪忙起身，“娟儿，我陪你去吧。”郑娟笑着指指她，“有阿雨陪我，你还是歇着吧。出国那么远,
肯定累了。”
文昊见郑娟走了,
立马堆下笑脸，“立雪姐,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梁立雪板着脸，嘟着嘴，“不饿。”
“要不吃烤鸭？大师傅上门亲送，白的薄饼，绿的葱丝，红的鸭肉，蘸酱后卷起来，嘿，那味道……前天娟儿一个人都快吃了两个。”
梁立雪觉得唾液开始分泌，但还强忍着道：“不吃。”
“我最近还学了一道新菜，可以把茄子做的吃不出来是茄子，想不想尝尝？”
梁立雪坚持：“我现在都吃原汁原味的。”
说的话已经多了八个字，看来有戏。
“原汁原味好，那才是食神的最高境界，我的清蒸鱼其实也拿手……”
“那我要加豆豉蒸的的，还要锅塌豆腐，粉蒸排骨,
清炖羊肉，海菜花汤……”
“好嘞！瞧好吧你。”
见梁立雪终于提出要求，文昊高兴的跳了起来，霎时就身形模糊，去厨房都施展凌波微步！
……
文昊通过骆玉珠弄到了化妆品公司的培训派遣，和梁立雪扮做讲师，去给各分公司做销售和管理培训。
他认为，通过基层的的工作生活，有助于梁立雪及时调整心态，不再会认为“天下都可去得”。
如今已经是八八年，经济上基本上完全放开，除了法律，经济活动已经不再受限。
最初起于为梁立雪“有事可做”而建立起的化妆品公司，已经发展成为一个横跨基础护理、彩妆、个人卫生清洁和护理的庞然大物。
而基础护理和彩妆部分，除了美容会所渠道之外，还通过各地百货公司柜台销售中、低价位系列产品。
但不论会所还是柜台，其实都是地面推广部分，都是通过人与人推介实现销售。只不过会所侧重于应用场景感受，而柜台侧重于人际交流。
既然是人与人的交流沟通，就自然就涉及着装、体态、倾听、话术、现场管理等技能,
大量的一线人员也需要一定的管理手段。
以柜台销售为例，每个网点至少需要一个2～3人的销售小组，每3～5个网点则需要一名管理人员，他们共同构成一个基层销售单元。
每个地区就需要配置一个由仓库、配送、财务、渠道主管、企划、经理等设施和职位组成的办事处，来管理各基层销售单元并为之服务。
多个这样的办事处，上面就会架设一个销售公司，销售公司除具备办事处全部功能外，还承担地推广告、人员培训、评估等功能。
而行使这两个额外功能的岗位，受销售公司和总部的双重管理，也就是说，在总公司层面，配备有专业的课件研发和讲师培训机构。
文昊和梁立雪现在的身份，就是总部培训机构下派的巡行培训管理人员，叫培训巡查，具备培训、监察、管理等职责和权利。
能管理销售公司的培训评估部门，也能插手一线最基层的销售单元，权利很大，接触人员也很复杂。
第一站他们就直奔南方，他们计划由南向北走，最后回到平京。
郑娟听说这么好玩，也要跟着。不过，她平常呆在空间休养、练功，到大城市，才会现身，巡查各分公司。
每完成一个分公司辖区，文昊和梁立雪最后一站会回到分公司所在地，总结开会的同时，接郑娟去下一个地方。
在火车上，梁立雪还是没有彻底释怀，念念不忘西行的事。
毕竟，她可是为此特意回来人世间准备物资的，眼看万事具备，兴高采烈的她好似被泼一盆冷水，像是文昊不守信用突然变卦。
“立雪姐，还记得那年你执行任务突然消失的事情吗？”
梁立雪听他说起一个，一脸的甜蜜，“记得啊，那我怎么会忘记，你可是救了我的，在那里我……我才是真正成为你的人，到现在，我还住那个山洞呢。”
“是啊，确实让人难以忘记。”文昊视线看向窗外，仿佛在回忆。
“在那里，几个人追你，围在山洞内；在那里，咱们彼此接受了对方，终于没有造成憾事；在那里，你我的功夫突破，你完成了洗髓；在那里，空间第一次有了灵气……好多好多，都是美好的。”
他们两人现在都是一身学生装，好似刚毕业参加工作的两个恋人，梁立雪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秀目灼灼的看人。
“可是，你知道吗？我进入那里之前，曾经在附近搜索了近半个月，要不是那一阵大雾，要不是我不死心二次探查，或许会错过，我可能再也进不去那里……”
梁立雪好似明白了。
她记得文昊找到自己之前，她已经决定最后一搏了。
想到这里，梁立雪有些浑身发冷的感觉。是啊，真要是那样，后果太可怕了。
“从关中出发，经河西走廊去西域，出疆省再向西，都是咱们没有走过的地方。那里不比中原，风土人情、社会环境咱们都有认知，古丝路是财富之路，也是罪恶之路，因为利益，那里不知道藏了多少隐秘诡谲的人和事。一个不慎，将不堪设想。”
“所以。”文昊转过头，看着媳妇，“那本不该由你参与第一次，就连我都不打算直接参与的。既然去了，做好必要的准备还是必须的，其中就包括心里准备。”
“那里不同现在，也不同像是咱们的后花园一样的大宋所在的中原，予取予求，最好和最坏都有一个预判，在那里，咱们没有。”
“你无论是为着玩儿，还是为着建功立业，都是不对的。因为，那里不好玩，咱们也不需要啥建功立业，需要的是你们都好好的。‘岛屿秘境’那里你也去过，如果探险，哪里会有那里好？可我为什么不去？”
“因为，我有一大家子人了呀……”
第八章 蹬三轮的大学生
刘云是京城大学毕业生，毕业后通过应聘，进入了这家很有名的化妆品企业，工资高，福利好，同学们很羡慕。
他父母高兴之余，曾担心的问他：“云啊,
现在都是去国家的企业工作，听说那是铁饭碗。这家单位虽然工资不低，保不保险啊。”
“爸、妈，你们别瞎操心。去这家单位，一个月工资抵得上别处三个月，我要再努力一些，加上奖金、提成，都快半年了,
要是干上一两年,
都能买房子了，到时候我接您俩去城里住。”
父母是农民，有这些担心不奇怪，但刘云作为首都上过学的大学生，同学多，信息畅通，他知道“铁饭碗”也只能管一时，早晚会被打破。
从来没有哪里，会有不干活还有饭吃的道理。
现在已经不比前些年单位管一切的时候，看着是铁饭碗，安逸的日子长了，蹉跎了岁月，到头来说不定还会成为绊脚石。
因为他敏锐的感觉到，物价涨的太快了，远超过了工资上涨得速度。
现在还不明显，过几年，这些端“铁饭碗”的人一定会后悔的。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
上班第一天，他就被派到这里蹬三轮。
白衬衣打领带，深蓝色裤子，黑皮鞋，这样一身着装要求，第一份工作居然是蹬三轮。
你能信？
说重视吧，工资按承诺发放的，一千五，底薪，完成任务，奖金还有这么多，更不用说专项提成。
就连晚上住宿，都是公司签约的星级宾馆。
他现在一天的劳动成果，拜访近六十家小店，铺出的货不到二十套，一瓶洗发水近十块，还要成套卖，虽然有奖品,
但也太贵了呀。
他怀疑根本抵不上公司在自己身上的开销。
这是为啥呢？
以他那上过大学的,
还算聪敏的脑袋，还想不透这个。
梁立雪也想不透。
已经出来一个月了，他们沿着铁路线，马上就要走到中原省的省会绿城了，完成这最后一站，他们就直接返回平京。
“昊子，你说是为啥？”
“你已经问了一路了，不是让你想了么？”
“我想了呀，可人家想不明白嘛……”
“那是你没用心想。”
“真的用心了，你看，你看，都有白头发了。”
窗外列车和铁轨的碰撞声不断的传来，文昊坐在包下的软卧上，从报纸上抬眼看梁立雪那乌黑油亮的黑发，哪有一根白的？
只是那黑发下的脖颈是真的白，晃人眼睛。
文昊知道，梁姑娘这是在给他施美人计，要“曲线救国”了。
“你这样不爱思考，真去了西域，可该怎么办？”
“我想明白了，你不是让乔大哥领军吗？我就呆在军营好了，随大队行动，他让我出击我才打仗，不让我就跟在军中看稀奇好了。”
“你说话算话还行。”
“当然算话。”
“我不信你。”
“真的？……”
看她也斜过来的危险眼神，文昊又怂了，“假的，怎敢不信呢？”
“不敢？”
“错了，怎能不信呢？梁少尉一向一言九鼎。”
“人家哪里还是少尉，早就退役了。”有些伤感。
“好了，社会在发展，这多年来，你就没在军营呆几天，现在你还不是仍在给军队服务嘛，那物流，一年给他们带去多少收入啊。算了，我跟你讲，跟你讲。”
“我不信你能说出花儿来。”
“说不出花，道理还是可以的。俗话说，‘存在就是合理’，你虽然不再管具体的事，但你这块事业属于哪个行业总知道吧。”
“快销品，你说过的啊。”
“那什么是快消品总知道吧。”
“快速消费品呀，你不是讲过嘛，别扯那么远，直接说答案。”
“快消品，还有一个别名，叫大众消费品。‘快’，说明买的勤；‘大众’说明用得多，既买得勤，又用得多，那送货就是个问题。”
“从工厂出来，到被人买走，这中间需要一个渠道，现在是通过百货大楼、商场，但这些都是国营单位，历史原因，服务实在太差，网点还太少。在咱们一路过来，你也发现了各地小店如雨后春笋，蓬勃发展，虽然单个店不大，但……”
文昊放下报纸，向小桌桌上努努嘴，梁立雪立刻会意，拿起那个精致的水杯喂男人喝水。
文昊满意的咂咂嘴，才又继续说道：“但蚂蚁雄兵，厉害得很嘞！”
“有多厉害？”
“厉害到他们很快就会挤占商场的销售份额，独占鳌头，直到多年以后，具备商场、批发双重特征的新型商场兴起。”
“那跟大学生蹬三轮车铺货有啥关系？”
“这里面是两个问题：一个是三轮车铺货，一个是大学生去做。”
“小店的上家是批发市场，但他们拿货有个习惯，只捡卖熟的东西买，如果批发市场的商户不推介，那新品推广的时间将无限延长。”
文昊心想，就好比上架的新书，新时期已过，出不了头就出不了头了呀。
梁立雪剥了颗葡萄，给男人放嘴里，她现在急于求知，只能“贤惠”，没办法，谁让她男人吃这一套呢。
“延长的后果就是厂家的产品收益期就随之延长，不但会增加成本，还会给竞品以可趁之机。所以，要加快。”
“加快的办法是组合销售。一方面在小店快速铺货，达到……差不多百家里面有六十家卖吧，那时候就祭出第二招——广告。”
“电视、报纸、灯箱、店招等一上，知道的人就会去买，大多小店都有货，他们想买就能买得到，这第一波消费就会买空小店的货，卖得快店里自然就会去批发市场进货，批发市场就会向上家要货……这盘棋不就是活了嘛。”
“我明白了，这时的铺货就是个‘引子’。”
“对了嘛。”
“那为什么让大学生去铺？”
文昊“呵呵”两声道：“这涉及到另一个原因，水浒传里，林冲刚到牢城营，迎接他的是什么？杀威棒！”
“这些大学生傲得很，自视甚高，眼高手低，也要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人间冷暖，这也是一种考验，心性不过关的，在这一关就会被刷下来。要知道，他们都是公司重点培养对象，不合适的话，以后公司的损失就大了。”
“有个蘑菇理论，新人到公司，要扔到犄角旮旯一段时间，不管不问，不行的就发霉腐败了，可以的就会长成有用得蘑菇，到时候再培养不迟。”
梁立雪白了他一眼，“真阴险！”
“哎，话说好啊，那是你的企业，是你的经理们干的，跟我有啥关系？”
“还不是你当初教的，‘营销之父’，呵呵……到现在才一个闺女……”
文昊伸指点了点她，“你要再用这眼光看我，西域你去不了了，马上就给我呆家里养孩子。”
文昊现在有底气得很。
有了灵机的改造，功法提升，怀孕已经不是问题了。
“好了，好了，人家知道错了，等西域回来，我一定养，爸妈都催疯了。你还是说说大学生的事吧。”
“那不是明摆着的嘛，对于将来要走向管理岗位的大学生来讲，让他们铺货有助于提前了解公司一线的工作情况，到时候避免两眼一抹黑，做出错误的决策，所以……”
文昊重又拿起报纸，“这个过程其实就是一场包含多重目的的现场培训过程。你的那些经理，还是很用心的。”
“这……你不说我也知道。”
第九章 老领导
“在销售公司，有两个最重要的岗位，一个就是跟顾客接触的促销，另一个就是跟客户接触的业务，这两个团队的素质和技能水准，直接关系到销售公司的执行水平……”
“在重要售点的促销，不能选太漂亮的,
那会形成‘客阻’，也不能选太丑的，也会形成‘客阻’，最好是相貌适中，皮肤好，稍一化妆就能出效果的。所以，她们都要懂得基础皮肤护理和化妆知识，其实,
有合适的男孩子也行,
不过不好找罢了……”
“要教导促销，不要把现场作为工作场所，要把那里看作社交的平台，公司安排她在那里，是让她们交朋友的，有条件的，甚至要给重要顾客建立档案，要在随后跟进家访……”
“要教导一线销售，‘零店卖场化’，整个城市就是一家大商场，他们管理的每家小店都是商场的一个柜台，所以，他们的目光应该延伸到店外的社区，延伸到附近的商圈和人流……”
“铺货不是数量越多越好，是有价值的店越多越好，要懂得分辨店的价值……”
“人生就像一场长跑，起步早晚关系不大，关键是每个阶段都要做对的事情。作为新入职的大学生,
你们现阶段最重要的就是做好铺货工作，在工作中学习，在铺货中思考。这个阶段掌握的东西，会贯穿在以后的工作过程中，一直发挥作用……”
……
文昊在绿城进行了为期三天的培训。
中原省销售公司的负责人程峰是个狠人，瞎子打孩子，抓住一个是一个。
他从兄弟单位那里得知，这次上面下来一个厉害的人，年龄不大，但渠道上那一套，无论销售还是管理，讲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各个岗位都门儿清。
好机会当然不能放过。
他集结了十八个地市的全部销售单位，基层管理岗以上的全部人员，来听这次培训会。
结果果然超出预期，就像每个人心头一盏明灯点亮，这让他在以后的工作中,
不知道要少费多少心思。
所以,
培训一结束,
他就张罗着请客，还特意点了那个培训师特别青睐的新来大学生刘云作陪。
程峰特别会观察，他发现这个讲师不拘一格，那个“助教”还特别漂亮，看神情就知道两人关系不一般。
试探过后，他就直接带人去了城东路一家大众饭馆，直接包场吃红焖羊肉，带着全部管理层和骨干，济济一堂。
当然，酒要喝好的，他准备的是茅台，特意请朋友从省糖酒公司买来的真品。
桌子大，每两人一锅单锅红焖，诸事已定，程峰起身讲话，“马老师……”
文昊这次出行，用的化名还是马思远。
“马老师和梁老师千里奔波，尽职尽责，关键是讲的深入浅出，兄弟我都受益不浅，来，我提个议，为马老师的辛勤付出，大家一起敬他们一个。”
文昊正在缅怀前世经历，心说好熟悉的李记呀，隔了无数年月，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
程峰的倡议突然唤醒他，忙依言起身举杯，谦虚道：“程总过奖了，都是本职工作，众兄弟赏脸听我说了这么多天，我更要敬你们才是。”
一杯饮吧罢，众人一起坐下吃菜闲话。
程峰先开言：“马老师好像特别熟悉中原省的规矩，不加推脱就一杯干的还不多。”
“多少知道一些。这里不是开门三杯嘛，都要喝干净。你这还是厚道，比了烟盒，有些地方是直接三满杯的。”
“看来我没猜错，你果然熟悉这里，兄弟我托大，就叫你一声老弟。马老弟，不知你可否晚走两天？这里向东的汴梁，有夜市很是红火，哥哥我带你去，傍晚走，十点多就能回，方便得很。梁老师一看就是京城人，肯定没来过。”
文昊想了一想，看了梁立雪一眼，说道：“谢谢老哥哥的美意，这次出来的久了，日程紧张，已经买了火车票，怕不能久呆了。”
“那真是遗憾。下次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再来，那里还是不错的。”
他和梁立雪在宋时期的东京逛了一个多月，那时比此时还要繁华呢。
嘴里却说道：“一定，一定，那里闻名遐迩，小弟还是知道的。老哥哥的话我记在心里，下次来我一定找哥哥……”
“哈哈……好说，届时不管在哪里，一定随叫随到。好，我再提一杯……”
三杯酒下肚，各人面前的肉基本上下去了一大半，这时有的叫服务员加肉，有的开始下各种蔬菜，这里的红焖事实上是锅，可以当火锅吃的。
文昊知道接下来是各人轮流敬酒的时间，就说梁老师不胜酒力，先把梁立雪排除在外。
女人家在外，喝多酒不好。
被敬酒的主角有两个，一个是他这个主客，一个是这里的老大程峰。
酒场的主题从来不是酒，也不是吃，是社交。
一轮过后，当别人开始“围攻”程峰时，刘云端着酒过来，阳光灿烂，“马老师，我敬您一个，梁老师也来，您随意就好……”
文昊看着这个阳光帅气的小伙，有些恍然若梦。
刘经理，你知不知道？
多年以后，一个叫小昊子的农村孩子，得你提携，于饥困中有了一份好工作，得以糊口，得以成长，得以实现从业务岗向管理岗成功转变。
如今，当年那个小昊子长大了，重又见到了还年轻的你，你却不认识了呢。
文昊举起杯，砰在一起时突然下沉，杯沿低于刘云，然后一饮而尽。
刘云以为是他不胜酒力。
“马老师，您讲的太好了，而且很实用，很多不明白的事，都得到了解答。”
文昊递给他一张纸片：“有用就好，你记着我的电话，不懂得也可以随后问我。”
“刘云，我听程经理说你刚上班两个月？”
“嗯，到后天正好六十天整。”
“还习惯吗？”
“开始不行，现在习惯了，听您一讲，就更明白了。我现在信心很足，一定会努力通过试用期的。”
“有信心就好，我也相信你可以通过试用期的。而且，不妨更大胆一些，想的更高、更远一些。”
“能吗？”
“能！肯定能！”
第十章 汴城夜市
古往今来，只要是领导，都是需要认真对待的。
掌管着你的饭碗，掌握着你的前途，掌管着你的“生死”，怎么认真都不为过。
而前面加一个“老”字，就因事不同,
因人而异了。
有时始终如一，有时因事而已，有时不遗余力，有时口头恭维，该干啥就干啥，有时看都不看,
说不好对景还会踩一脚。
文昊是前者。
生活早就教会了他珍惜眼前人，珍视任何关照过他的人和事，稍有能力,
就竭力回报。
刘云就是需要这样回报的对象，因为他值得，纵然他可能跟前世已不是同一人。
文昊给他的是阿雨的电话，这姑娘现在是他在人世间的联络人，也就是梁立雪最开始时的角色。
只要是打那个电话找文昊，不管是郑文昊还是马思远，阿雨都会记下，并认真询问，能办则办，不能办想办法办。
因为，知道那个电话的都是亲近的人。
文昊也不做其它，保证以后没人挡刘云的路就是。
他是个有能力有抱负的人，想来，这一世，他应该会走得更远吧。
聚餐回来，梁立雪拉住文昊胳膊,
“咱们明天去那里看看吧。”
“怎么，想去对比一下？”
“嗯，反正也不远，咱们从那里买票不也一样嘛。”
“行吧，你不要后悔，跟真的汴梁没法比，至少规模就差远了。”
“不后悔！那时是那时的味儿，这时是这时的味儿，我分的清，肯定不后悔。”
第二天，辞别热情的程峰经理，两人去火车站，文昊几乎是以扫货的方式，在苑陵商场食品批发城采购了大量生活物资，又在旁边的小商品城采购了大量的百货。
这些在天空世界都用的着，到时候给女人坊增加人气。
看天色傍晚，两人买短途火车，就去了汴市，到的时候天才刚擦黑，正是上人的时间。
这时肯定不能落下郑娟了，把她从空间带出来，三人先去丁角街。
丁角街就在包公湖旁边,
对着包公湖有一条小街，和绕湖公路成“丁”字，所以就叫了丁角街这个名字。
这时的丁角街规模比十多年后还要大一些，味道也更正宗。
从包公湖绕湖公路进去，当先就见到两人抡着大木锤，光着膀子在那里砸东西。
梁立雪见着就大笑，“老公，这和以前看到的果然不一样，那抡锤的是做什么？”
“花生酥，这里的特产，用炒熟的花生、芝麻等混合热糖浆，趁热用木锤翻来覆去捶打，直到花生彻底碎了，再打成薄片切成长方形小块就好了。做干粮倒好，但吃起来又甜又腻，热量贼高，娟儿肯定吃不惯。”
郑娟倒不挑剔，怀孕后胃口好得很，“少买一些，我尝尝。”
梁立雪自告奋勇，挤过去买，文昊见旁边有卖甘蔗汁的，就过去买了三杯。
回来时梁立雪已经回来了，长得漂亮果然占便宜。
她超额完成任务，不但买了花生酥，还买了一大摞吊炉烧饼，热腾腾的冒着蒸汽。
“老公，我看到好东西，你看，烧饼，好大，外面焦的，里面软的，还有芝麻，好多芝麻。”
文昊笑她，“在这里不能这么买，太多了，吃点买点就行，要不走不出去就撑死了。”
郑娟却接过甘蔗汁，先美美的喝了一口，然后白眼男人，“你是不是傻，咱们是一般人吗？吃不完不会存起来，又不会坏，啥时候吃都是热的……”
好吧，再次郑娟被鄙视了。
记得前次拆炸弹时就被她狠狠鄙视过一次，这又来。
也是，日常生活中，文昊越来越把自己当成普通人，连空间都很少动用了。
三个人人手一个戒指，文昊的虽然给了秦岭，但他有空间，还有七宝指环……
当下三人相互分了手里的收获，举步向前，进入了真正的丁角街夜市。
只见里面灯火通明，光亮如白昼，各色幌子高挂，迎风飘扬，沿街两侧全是玻璃餐车，后面都是简单桌椅，布置成大排档模样。
道路中间还有一排，却多是零食、手工艺品之类，不大的街道，场地被利用到了极致。
路中央当先一个卖豌豆糕的，馋的郑娟有些流口水，上去想整个买下，没想到人家不卖。
“你一个人买去，让老汉生意咋做？客人来了不见人，以后还来？”
文昊虽然知道他说的有理，但老婆有想法，老公怎么都要给她实现了，要不，要男人干啥？！
“老家伙。”当下不理他这一套，笑骂道：“你别说嘴，出来做生意，又是这么红火的地方，我不信你只准备这一个，家里没有七八个你会放心？”
市井人就吃这一套，骂人不是真骂，是表达亲切的一种形式。
“啊哟，看来你挺懂行，带媳妇出来玩？艳福不浅呐，那行吧，看在老客的面子上，给你留一个。只是现在不行，待会儿我让家里人多拿过来一个，一会儿你转过来拿，这块你先吃，不收钱。”
说话间送过来一个小碟子，很有眼色的切成小块，上面还插着小叉子。
看，骂他还有赠品。
文昊接过来，郑娟马上凑过来就吃，梁立雪也当仁不让，两张宜喜宜嗔的俏脸同时出现在豌豆糕之上，看得老家伙直咂巴嘴。
文昊递给他一张大钞，算是完成了君子协定，继续往里面去了。
鸡血汤、熬小鱼儿、蒜蓉扇贝、绿豆羹、冰糖糯米藕、红枣甑糕、肉饼、麻花、鹌鹑、知了猴、蝉蛹、黄焖鱼、叫花鸡、桂花糕、绿豆糕、糖葫芦、酸梅汤、炸鲤鱼、杏仁茶、驴打滚、桶子鸡、烤羊排、炒栗子、烤花生、白吉馍……
三人一路走去，一人提着一双筷子，有些浅尝辄止，有些大量扫货，有些坐下品尝，有些边走边吃。
看市井人生，听方言俚语，尝人间百味，不亦快哉！
碰到一个当街焖炉烤串的，梁立雪和郑娟又走不动了，文昊扫了一眼周边，见附近还有羊肉炕馍、炒凉粉，烫毛肚的，就决定不走了。
拉着两女找一个位置坐下来，先朝大排档老板要了四个精致小菜，三瓶啤酒，就对两人说：“你们在这里稍歇，附近好吃的不少，我给你俩一一端过来。”
找焖炉烤串的订了十串，都是三两一个的大串，够吃了。
然后去买了三个羊肉炕馍，一大份炒凉粉，还特意要求加了焦底儿，要了一大茶缸烫毛肚，又给自己弄了一大盘花生毛豆，就走了回来。
羊肉炕馍是两层烙馍夹青椒大蒜羊肉沫，用鏊子抹油细细的煎了，吃的时候切成小块，香得很，很解馋。
炒凉粉一般是豌豆或者红薯粉熬制放凉，就会凝固成半透明的一大盆。
吃的时候可以加醋蒜汁辣油凉拌，很解暑。
夜市上是炒的，切成块的凉粉用油加辣椒炒了，用锅铲捣得碎碎的，里面再加一些秘制的汤汁，用勺子挖着吃，极棒！
但最好的吃法是把吊炉烧饼刨开，满满的夹一兜，捧着吃，那滋味，比加肉还要好一些。
文昊就是这样教媳妇的。
不过，他是把烧饼先从中间划成两半，满满的夹了炒凉粉，两个媳妇一人半个。
晚上吃太多不好，以免贪嘴不好受。
烫毛肚就不一样了，它们是用细竹签串了，放在秘制骨汤里面泡煮，吃的时候蘸芝麻辣油，香香辣辣，筋筋软软，很有味道，佐酒最棒！
烫毛肚几乎可以随便吃，因为每根也不过四五片，一大茶缸竹签全取下来，也不过小小的一团，根本没多少。
吃它就是吃个味道，根本不实惠，主要就是哄哄嘴，否则，吃饱的话能让人破产。
“老公，果然跟那个时候不一样，没那么多，也没那么精致，做的人也没以前用心，不过，味道要多一些，更复杂。”
梁立雪对将要结束的夜市之旅是这样评价的。
“时代不一样了嘛，以前都是底层市井人生活的根本，吃者都是本地居多，不能砸了招牌。”
“现在这些人，别看他们光着膀子满头大汗的，个个殷实的很，家里啥都有。名声出去了，生意又旺盛，大都是外地人来吃，一波人不满意，还有另外一波，自然不再讲究了。就像咱们，来这一次，下次也不知道是啥时候，满意不满意，对他的生意又能怎样？”
郑娟发言道：“你说的这些也有道理，不过，抛开这些，总体上味道还是不错的，没超出预期，也不算失望。你们看，这烫毛肚就挺有味道。”
好吧，是善言，吃个饭而已。
第十一章 文昊的取舍
回身取了豌豆糕，三人也就回转歇息了。
次日又停了一天，早上吃了四味菜，中午吃灌汤包，晚上又去鼓楼转了一趟，才转绿城乘一百八十次火车，于第二天早晨到达平京。
这一趟下来,
说是让梁立雪静心，其实也是文昊陪媳妇过普通人的生活。
他们本来就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如果没有空间和这般际会，像这样一趟的日子，恐怕也是一辈子最高的理想。
如今繁华皆过，如果不考虑人世间的诸般生意布置，如果不考虑天龙世界的种种开拓,
一家人回归到生活上来,
也就是这样的日子过下去了。
无事时巡回下各项产业；兴致来时随遇而安,
到处走走；没心情时就窝在酒馆，看着小妹发下呆。
偶尔有朋友三两个到访，喝酒乱侃互吹一通，酒醉后指点下江山，臧否一下古人。
就是这样的日子。
至于再起风云，另开天地，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情了。
因为，人到了一个阶段就会问：我这般忙来忙去，到底是为啥？
这一问问题就来了。
像是找到了人生终极意义一般，从此回归家庭，或者回归自然。
文昊现在特理解某些成功人士突然出家，或者在某处买一块田地，建一座小房，耕读度日。
他虽然舍不得如花似玉老婆，不会出家，但也不想理世事,
只想整天窝在酒馆看书喝酒发呆，那里也不去。
郑娟一面美滋滋享受文昊的伺候，一面嘴里斥责：“昊子，你废了。”
废了就废了，反正老婆已经娶回家里了，其它文昊不在乎。
刚到平京，阿雨找上门来，她已安排完诸事，要文昊兑现先前的承诺了。
文昊最后问她：“想好了？”
她不说话，只点下头。
文昊就点了她的睡穴，转移到空间改造去了。
如今已过三天，还没有醒来的迹象，看来她比较特殊，文昊决定再看看。
到五天头上，她才转醒。
此时，已经和之前大不一样。
肤色水嫩宛如婴儿，发如墨染乌黑油亮，齿白唇红，眉目如画，宜喜宜嗔娇艳色，似娇似柔妩媚意。
“洗漱吃饭歇息一下，晚上开始练功,
你有十天时间。”
文昊交代一声就离开了，独留阿雨在空间四合院自己安置。
阿雨撇撇嘴，自去洗漱，她打算做一顿大餐，美美的吃上一顿，然后睡他个昏天黑地。
“成了？”
见文昊出来，郑娟好奇的问。
文昊点点头，“成了。”
梁立雪坐不住，挪过来照例抱胳膊，“怎样，怎样，效果如何？”
“出奇的好，前所未有。”
俩媳妇一同啧啧出声，羡慕道：“人跟人咋不一样呢？”
“好吧，各人有各人的运势，别人羡慕不得。不过，她也不过一下子达到了你们现在状态而已，没办法，后来者总是占些便宜。”
文昊想起农村的一个故事。
老人养了兄弟五个，老大分家时啥也没有，连住的地方都是自己搭窝棚；到老二的时间，已经有土坯草房了；老三分家时，是里软外硬的砖瓦房；到老四的时候，不但是砖瓦房，还有了家具；老五更幸福，不但家具齐全，还带家电，连汽车都给配上了。
能说当爹的不公平？
只能说后来者赶上了好时候，没办法，时间对了。
“那咱们啥时候出发？”
梁立雪一直念念不忘她的西游记，盼着早走。
但一旦现在走，阿雨就留在空间出不来了，直到文昊通过凉亭时空门回来，才能一起回到人世间。
或者她自己通过时空门到天龙世界。
但空间里两点之间的距离看着近，没有文昊的帮助，路是总走总有，却是几乎永远走不到。
“大约还需要十天左右，要看她练功的进度。从身体改造情况来看，进度更快也说不定。”
还要十天？
梁立雪几乎要崩溃。
郑娟安慰她：“放宽心，时间有的是，在那边也不过是两个月而已，只当是陪我放松了。我听说你那会所里新增一项什么‘水疗’，咱们去试试吧。”
“什么疗？好玩吗？”
“听说很好玩。”
“那去试试，现在就走，晚了就不回来了。”
两人说着，携手而去。
独留下文昊在那里目瞪口呆。
看来，多年夫妻，每个人都有了各自的生活圈子，再也不是当初如胶似漆的连体人，各是对方的唯一了。
晚上两人果然没回来。
文昊先让阿雨记熟了不老长春功的口诀，再一句一句的解释，随后又导入真气，指引着阿雨运行了一遍，外看着她自己运行三个周天，看已无事，就退了出来。
自己坐在客厅，琢磨自己以后干啥。
本来这次西行，最合适的应该是他。
乔峰做主帅，他做参谋，有空间探查，什么诡谲技俩都逃不过他的关注。
实在不行还能打一个空间印记，来个欲擒故纵，啥敌人都跑不掉。
慕容复不就是因为这个，被他挖出在川滇交界一处山窝窝里，扮演普通村庄的老窝了嘛。
可他就是提不起兴致。
也是他那个新技能实现突破，创出了雷霆刀、雷霆剑，可以在争斗之中吸收对方的内力，让他越打越衰，好似受了天罚诅咒一般。
“代天伐罪，惩恶扬善。”
这就是雷霆刀、雷霆剑的宗旨使命，心怀此念，如有神助，无往不利。
如此，加上茫茫多的高手，手雷步枪铁炮狙击枪，大理五千轻骑，西夏三百重骑和一千游骑，又有乌老大等十个狠人前驱，乔峰坐镇，说实话，能在武力上碰撞的没有。
何况，还有五艘传讯侦查飞艇，两艘载重飞艇，又有梁立雪空间戒指做后盾，根本无虞后勤。
在西域，谁能跟他们正面对决？
没有人！
文昊这时在想，回来后是不是乔装改扮，作为一名大学毕业生，重新体验一下初进社会，找工作，租房子，上班挣钱交朋友，下班喝酒打游戏的日子。
时不时再装下逼，收拾一下看不顺眼的人和事，那会不会很美呢？
或者像丁元英那样，过一段谁也不联系的隐居日子，说不定还能有个美丽的邂逅。
嗯，好像不错呀！
第十二章 草原新貌
六月的额伦草原，是一年中最美好的时候。
草原上一片葱绿，野韭菜的花开了，擎着伞盖星星点点的散步在深草之中，远看一片白色。
在这个时节，整个草原变成了一个大大的草毯，铺在天地间，延伸到无尽远处的地平线，成群的羊儿像白色的精灵，游弋在绿海之中，又像一朵朵白云，时聚时散。
在这个美好的季节里，毕力格老人家里，迎来了两位新客人，是一对夫妻，相携来草原旅游的模样。
文昊送梁立雪去了天龙后，在那里跟乔峰做了一次深谈，然后由众长老提议，推举已经成长起来的阿紫做了灵鹫宫新一代宫主。
由于苏星河隐入逍遥秘谷潜修，康广陵早在几年前就是无量府府主了，乔峰借西行之机退位，太白门主由后来入门的白世镜接任。
到此，逍遥派一宫一府一门，全部换人，顺利完成了新老权力交接。
文昊在天龙世界呆了半年，陪着几个媳妇过了一段安稳日子，就又回到了人世间，和郑娟开始了巡游之旅。
他们打算拜访一下朋友和亲人，算是跟过去关系做一个简单了结，随后就打算觅地隐居了。
没办法。
按年龄计算，他俩快要四十了，看起来仍是一副少年模样，该咋见人嘛。
天天化妆也麻烦不是。
以后除了关系亲密的亲人，能不见还是不见得好，真要有急事，再化妆也还来的及。总之，只要频率降下来，还是有些办法可想的。
他们和平京亲友告了别，然后从平京出发，就到了这里。
第一次来草原后，又来了不多的几次，从最后见面的七六年算，说起来，和毕力格差不多已经有十多年没见了。
毕力格年龄已经很大，早已不劳动了，孙子巴雅尔长大，有了自己得蒙古包，老人现在仍和儿子巴图住在一起。
不过，现在他们家住的是半永久的蒙古包，不再迁徙。
“现在的草原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都做青贮，从游牧变成定居畜牧，你们看，我这蒙古包都是硬墙了。”
老人拍着身旁蒙古包的砖壁，给文昊展示，“冬天再也不怕风吹了，只要过几年换一下顶子，又是新的，哈哈哈……”
“定居……那草场够吗？”
“够哩，现在环境好了，已经多年不见黑风沙，草场多了不少，又换了新牧草，三五户分一处草场也尽够了，再说，如今牧羊有定额，超出自己草场……承载，对就是‘承载’，华夏环境教的新名词，叫‘牧场承载量’，超过了就不能增加了。”
“哦，这倒是个好办法，有环境大指标监控，就不会恶化了。只是人一多，那样生活能跟上吗？”
“能，还更好哩，现在年轻人都不喜欢放牧了，嫌太苦，都去城市了……”说到这里，老人有些不解和难受。
“后生们都不喜欢祖先的生活，像鸟儿一样要飞出去，牧民的孩子不放牧，唉……”
“……呵呵……您想多了，时代变了，选择多了，想过不一样的日子没啥错。说不定啊，再过十几年，他们又会觉得城市太嘈杂，草原安静空气好，又会回来了。”
“也是，希望是那样，草原总还要有人才成哩，没人的草原还是草原吗？”
文昊心说，没人的草原恐怕更美，那是野生动物的乐园，逐水草而居，万物竞自由，人才是草原的大害虫。
“巴雅尔呢，在放牧还是……”
“去了城里，媳妇都放家里不管。”老人气哼哼的。
文昊笑了，老人生气得原因可能就在于此，作为他老毕力格的孙子，竟然不喜欢草原？怎不让他生气呢。
“我看巴雅尔不像您说的那样，是不是另有原因？”文昊接过嘎斯迈递过来的酥油茶，喝了一口，顺嘴提巴雅尔分说。
还向郑娟看了过去，见郑娟也安之若素，一口一口喝得挺香，才放心。
他担心郑娟怀孕，喝不惯这个味儿，没想到她胃口居然这么好。
这女人果然和别人不一样。
嘎斯迈偷眼瞧了一眼毕力格，小声说道：“巴雅尔读书去了，华夏环境的专业课，回来要做队长。”
毕力格人老但耳朵极灵，不满的训斥儿媳妇：“都快三十了，读什么书，巴图没读书不也是队长？本来结婚就晚，什么时候才能有孩子？”
老人想抱重孙子了，原来症结在这里。
文昊开导老人，“您老急啥，还有几十年好时光哩，等得起。”
毕力格吹起了胡子，“你小子不实诚，草原自古都很少有七十的人，我已经七十多了，哪有几年好活？”
“放心吧，我爷爷都九十多了，还能种菜哩，走路如飞，一顿饭还能吃两碗米。”
“真的？”
文昊摸出一个小瓶递给他，“当然是真的，他是个医生，药用得最好。这是他自己配的养生丸，您先用着，重重孙都能等到哩。”
毕力格哈哈大笑，“那不成老妖精了……”
这时，蒙古包开始震动起来，外面有马嘶声，呼哨声隐隐传来。
“巴图回来了！”
嘎斯迈掀开蒙古包冲了出去，老人也邀请文昊出去看看，三人出来蒙古包，只见草原还是那个草原，并没有什么新的变化。
毕力格的新居位于一条蜿蜒小河湾里，清亮的小河里满是石子，像飘带一样蜿蜒游动在绿草之间。
远处是一座不高的土山，和草原一样碧绿，这时，从土山边缘，突然出现一抹白色，随即便扩大，并顺着山坡漫延了下来。
羊群，
大量的羊群，
无边无际，漫漫沿沿的羊群，
像决堤的山洪，像漫过堤坝的大水，像涨潮的浪，在强力的后续推力下，倾泻而下，漫延而来。
随后的就是大片的马群。
它们一出现，以比羊群更大的气势，直泄而下，像破浪的巨舰，破开羊群，先一步而来。
跨过山峦，跨过羊群，跨过草地，直扑小河……
文昊耳际仿佛出现一曲豪迈的歌声——
“千秋霸业，百战成功，边声四起唱大风，一马奔腾，射雕引弓，天地都在我心中……”
第十三章 懂草原的人
这气势，
这气象，
无怪乎乔峰念念不忘塞外牧羊，草原真真是大英雄的居所。
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放马狂奔，引吭高歌，搞的文昊都想再去天龙建功立业去了。
郑娟靠过来，挤挤他，“是不是有了新想法？”
“没有！”
“哼，嘴硬。”
“只是一下子的感念，我怎会当真呢，我现在最大的想法就是陪着你好好的过一段日子。”
“暂且相信你。”
马群奔到小河边，沿着小河向两边展开，纷纷低头饮水。
有调皮的小马驹跳入河中撒欢，被母亲一声嘶鸣呵斥，乖乖的蹦出来，可一下子没看见，就又故态复萌，跳入河中。
还真像孩子啊！
“这些都是巴图的？”文昊有些吃惊的问毕力格。
“羊是我们这个组的，马不是。它们是队里为上面养的，有专用的牧场。虽然现在不用马打仗了，可听说要保护本土马种，各地都有一些。”
看来国家有钱了，或者说华夏环境有钱了，已经有剩余可以投向本土生物领域了。
这时，羊群已经跟了上来，向马群的一边漫过去，也去饮水，它们不像马群那样有纪律，“咩咩”声不断。
“家里来客人了？”
巴图没有下马，接过迎上来得嘎斯迈递上来的酥油茶，一口饮尽。
“老朋友，你肯定会吃惊的。”
巴图有些惊异的向蒙古包方向看了过去，依稀很熟悉的样子，伸手捞起媳妇放在马鞍上，脚踢马腹，越过小河，奔向了蒙古包。
到近处看清了，“哈哈哈……是你啊，这么多年没见，还是像当年那样年轻。”
“巴图叔，你也不老啊，还能纵马狂奔。”
“哈哈哈……老喽……”
“我还在呢！”父母在不言老，被父亲训斥的巴图无可奈何，“不是早给你说了吗？不要把马群赶到这里，这次为啥？”
“人少啊，管不过来，只能先送羊回来，我们马上赶马群走，不呆长。”
巴图回答完父亲的话，有些歉意的看向文昊，“我先送马群走，一会儿回来喝酒。”
“你走，我们今天住下，有时间。”
跟随马群的应该是他们一个组的人，他们一起出手，把羊送进羊圈后，就再次上马，赶着马群远去。
这片草原重新安静下来，不再一望无际，暮色渐渐笼罩，四野远处，像是有青烟聚拢，遮挡了视线。
巴雅尔的老婆也从乡里回来，一个干练的草原姑娘。
她是乡里牧场的环境监测员。他们有一个小组在这里，负责监控环境生态变化的，同时为牧民提供技术和医疗支持。
听说家里来了客人，忙上来打招呼，一口标准的普通话。郑娟送她一根得自天龙世界大理那里的竹鞭做见面礼，喜的这姑娘连连称谢。
“真好看。”
草原上可见不到这东西，关键是还很精美。
毕力格要过去看了一下，说道：“好好放着吧，用不得，精贵哩。”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过于精致的东西，就会被忽略其实用价值，只用去观赏，不舍得用了。
郑娟突然笑出了声，文昊奇怪，她贴过来悄悄说道：“像不像立雪姐当初？”
文昊突然也有些想笑。
梁立雪就是因为太漂亮，才被他爹给养歪了，空有一身本事用不上。
后来跟了文昊，虽然多少做了一番“大事”，开了两个大大的公司，可本身处境还是没变，被呵护得厉害。
要不她这次西域之行，也不用如此大费周折。
嘎斯迈婆媳两个手脚麻利，一下子就杀好了两只羊，烤羊排、手抓羊肉是晚上的主菜，辅以灌肠、肚包肉、韭花酱，主食特意用羊汤做了面。
巴图从队里牧场回来，在他的蒙古包里招待了文昊夫妻。
他们家现在三个蒙古包，毕力格、巴图、巴雅尔祖孙三代，一人一个。
在草原，男人长大就要拥有自己独立的蒙古包，女人随男人走。
尽管新时代了，但在牧场，这个老规矩没有变。
晚餐自然热闹，郑娟吃得极美，悄悄说比文昊做的好吃。
文昊觉得她是受了环境的影响，毕竟，在野外吃烤肉，和坐在华宇大堂吃烤肉，感觉是不一样的。
草原、蒙古包，天生就和手抓肉匹配，千百年来，它们早就融为一体了，谁也没办法分开。
这一晚，文昊喝“醉”了。
当然，巴图也醉了。
巴图是真醉，直到第二天文昊告辞都没有醒过来，毕力格有些叹气，直说：“太不顶用。”
在父亲毕力格眼里，纵然要五十岁的巴图也还是个可以随便训斥的娃子。
“毕力格爷爷，我们这次去，有事要去国外，恐怕要好久，再见不知何时，您老要保重啊。”
“去吧，去吧，小鹰长大，自然要飞翔，我这老羊，还可以看家。”
“爷爷，那瓶‘养生’的药，千万要记得吃啊，你定然可以抱重重孙子哩。”
…………
辞别客人，郑娟在马上伸手，文昊把她抱过来坐在自己怀里，两人骑一匹马前行，任另一匹马自己跟着。
“你为什么给他那个药？”
“他是草原的智者，地道、传统，是真正懂草原的人，只要有一个，那些理念就会在，就有可能被传承下去。”
“很珍贵吗？”
“在我眼里，至少比那些药珍贵。”
“有时候真看不懂你，一会儿赖皮的要死，一会儿又深沉的要命，懂得又那么多，很多事好像早知道似的。”
“哪有，像你，我就要用一辈子去读，才能勉强做你的知心人……”
郑娟有些感动，正要做些什么表示一下谢意，突然惊醒，“你少来，又想用甜言蜜语哄人家，我啊，上了你的大当，跟了你不说，还……还……”
“还允许我有齐人之福，娟儿，娟儿，我真真的爱煞了你。”
“你……你赖皮……唔……”
薄雾中，风力发电场里，几匹马驹在那里游弋，有早起者好像在那里写生。
这时，朝阳升起，把草原染上一片金色，像是一片天国景象。
第十四章 郑娟的新生活
“那就这样了，马先生，咱们以后就是邻居了，请多多关照。”
在古城一处仿古商业街上，两幢相同、相邻的仿古店铺，一幢开了个书店，起名博雅；一幢开了个医馆，起名汇仁。
此时均装修完成，备货齐全，面临正式开业了。
在店铺外面，郑娟很有礼貌的伸出手，文昊迷惑不解的也伸出手，两人很商务的握了一下。
“不是，你这是啥意思，能说清楚吗？”
郑娟拍了拍手，“意思很明白，以后，咱们就是两家人了，各自做各自的生意，各管一摊，各不相干，各自安好。”
“不是，姑奶奶，我更糊涂了，咱别作了，行么？”
阿雨在郑娟背后，看着这俩人耍宝，有些忍俊不禁的想笑。
一个月前，她突然接到电话，让在距离京城一日车里程内，找一个安静的城市，租店铺开家店。
于是她便找到了这里，不但四百公里，需要的话一日往返没问题。
这是刚开发不久的地方，设施齐全，难得的是水、电、气、电话、网络等俱通，未来前途光明，就是现在人少了些。
郑娟来这里，一眼就相中了这个地方，闹中有安静，仿古有气氛，宽敞不憋屈，临街门面上下两层，楼顶还有个小花园。
最关键的是，每两幢归属一个单元，各自独立，如果愿意还可以互通。
她想起两个月前，两人为隐居时干些啥相互争执的事，觉得可以换个方式，于是，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地方不错，租啥，买了！
“以后，你开你的书店，我开我的医馆。”
文昊一想，也还不错，就答应了，没想到刚准备开业，郑娟又出了幺蛾子。
“……不是，‘两家人’是啥意思，我糊涂得很，你能不能解释一下。”
“就是各自住各自的家，各自睡各自的觉的意思。”
她要分居！
她居然要分居！
郑娟她居然要和自己分居！
“……不是，为啥？”
郑娟做泫然欲泣状，“人家怀孕了耶，你……你还要折腾我？”阿雨在一旁也做鄙视状。
好吧，你说的好有道理。
“那吃饭怎么办？”
郑娟这次做愤怒状，“吃饭？你居然问这么没良心的问题，人家可是怀了你的孩子，连饭也不管么？”阿雨继续鄙视中……
明白了，就是“吃饭时叫我，其他时间别来烦我”的意思呗。自己任劳任怨，好处她全占，骨头还都不给一根。
真能作呀！
你可是怀孕……不对，正是因为怀孕才会作，才敢作的嘛！
这叫“挟孩子以令他爹”，无解。
“行，先就这么着吧。老佛爷，中午想吃什么？”
“冰糖糯米藕，鲜肉馄饨，银丝卷，干锅牛肉煲，清炖羊肉羹，葱油豆腐丝，凉拌青瓜条，再来鲜榨果蔬汁，浓香玉米汁，马马虎虎先就这样，阿雨，你有什么要吃的么？”
“我就要个手撕鸡。”
“行，再添一个手撕鸡，小昊子，你跪安吧。”
……
在一阵银铃一般清脆的笑声里，文昊乖乖“跪安”。
“姐，你这……是不是过了点。哥他……真的不会生气？”
“放心吧，他美得很，咱都不去打扰他了，还不是他想咋玩就咋玩。”
……
听着身后两人的窃窃私语，文昊摇头，自去准备午膳。
他们是从北省过来的。
从草原离开，两人东去到了吉春，陪着爷爷和郑母住了一个多月，拜访了周父周母，又去看了马老爷子和曲婶子。
他们有文昊的药帮忙，不但无病无灾，身体还结实得很，日子过得充实，并不需要操心。
只是周母李素华见郑娟已怀孕，悄悄打听周蓉啥时候怀上，文昊只好解释说“周蓉在忙大事，结束后就会安心养子”，她才欣喜，“你们自去忙，不用操心我们。”
两人期间商量之后去哪里。
原本是要去港岛的，但郑娟不愿离家太远，怕有事时候不方便，那就在国内好了，等生了孩子后，带孩子去港岛见“舅舅”也不迟。
他们两人都觉得，既然“隐居”，那就要过普通人的日子，山水之地倒也不用去，空间里有的是，很方便。
大城市太热闹，离平京太远怕真有事时赶不过来，于是就划了一个圈儿，让阿雨找地方。
阿雨如今已承担起“总管”的使命，自然责无旁贷，她觉得太远自己来回跑着也不方便，就自作主张又缩短了一些里程，要实现“当日往返”。
结果天从人愿，没想到这里还有一条古街，虽在城里，但也依山傍水，很是方便。
这里原本就是避暑胜地，人也朴实，正是绝好的“隐居”之地。
楼上很是宽敞，文昊在一楼上来的地方，布置了一个独立的办公茶室，方便有客人时接待，平时自己也可以在那里“办公”，听取员工汇报。
其实，就是坐在躺椅上，居高临下“监控”一楼全场，让员工知道，老板一直都在。
所谓员工，除了两个收银员和一个全职店长，其它都是勤工俭学的学生，放学时间、周末来这里就好。
他签了很多有意向的学生，实行“弹性工作制”，这样，即使一些人有事，但总能让店里保持不错的人员基数，并无虞缺人。
从茶室进去，才是他住的地方。除了更里面的厨房和卧室，被他布置成了一个大大的书房，那是他真正的休闲之所。
厨房很大，正位于二楼中间，各用了他这边和郑娟那边一些地方，当然也就能通两边。
里面锅碗瓢盆、冰箱电器、厨房家电齐全，只要想，做什么吃食都方便。
书房和厨房之间是卧室，卧室可以直通楼顶花园。
楼顶花园和郑娟那边被做成了一个整体，让他全部封了起来，做成了一个大大的阳光房，有树有花有蔬菜，有运动练功的地方，还有一个大大的游泳池。
顶上电动天窗，可以随意开合，晚上能观星赏月，他这条街正好位于小山顶，是这一片地势最高处，很合适。
郑娟那边，基本上同他这边一样的布局，卧室也直通楼顶花园。
所以，从街上看，就是两家店铺，一个是医馆，有一位女老板；一个是书店，有一位男老板。
谁也不知，上面还另有乾坤，相通相连不说，男女老板居然还是一家人。
这要不是新时代，还真实现不了。
新时代，各管各，崇尚自主，私密，人都忙着挣钱过日子，人与人之间关系极为淡漠，各家内部，基本上是一个个独立的“黑洞”，除了亲人，不为人知，也没有人愿知。
所以，能被布置成这样，也就很正常了。
可以说，除了文昊和郑娟，别人都不知。
当然，阿雨例外。
这里，将是他们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生活的地方了。
如果条件成熟，文昊还想引阿碧她们出来，在这里逐渐接触现代社会呢。
这天的午饭，郑娟明显是在难为人。
要那么多花样，他一个人咋忙得过来嘛，文昊思来想去，索性“作弊”，放住处厨房不用，到空间里做就是了。
只在厨房装模作样炖羊肉羹，蒸银丝卷，其它都在空间里做，那里方便。
先榨了郑娟和阿雨最喜欢的组合配方果蔬汁各一大杯，通过厨房送过去。
文昊刚出厨房，就被阿雨挡驾。
“女生重地，男人免进。”
“我是服务员，夫人叫了‘外卖’，其它还需要时间，我先榨了果汁过来，你们先用着，午膳还要一会儿。”
“大姐说了，以后厨房以外……咯咯……都是……都是禁地……哈哈哈，不经允许，不得擅入。”
看着笑得有些站不住的阿雨，文昊商量着说道：“好，好，小的知道了，待会儿午膳好了，我放在厨房，在招呼你们。这次，看你也站不住了，要不，让我先送进去？”
“……哈哈……真好玩……好吧，下不为例！哈哈哈……”
文昊不动声色，十足一个称职的小家丁，所见当未见，目不斜视，绕过阿雨走了进去。
郑娟的卧室其实是和书房连在一起的，一个很大的拔步床把睡眠的地方隔成了独立空间，后面通卫浴。
郑娟的书房，书桌和书橱只占很小的地方，其余地方很空旷，原木地板上，散布着几处梳妆、饮茶、练功、休闲的地方，位置上到处都是各式抱枕。
文昊记得，在吉春四合院，郑娟的东厢房好像就是如此布置的。
她果然喜欢这种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模样。
此时，几处功用不同的位置，被轻纱象征性的隔离，微风一吹，轻纱飘荡，跟白蛇传里白娘子那山庄似的。
“夫人，果汁好了，放在哪里？”
“嗯，谁让你过来的？”
既然要玩，文昊是完美主义者，角色扮演尽职尽责。
“是，是，规矩小的已经懂了，阿雨总管讲得很清楚，这时她不知怎的，笑得有些控制不住，找小的征得她同意，就先送来了。”
“扑哧”
“好吧，先放那边茶几上吧。”
“是，夫人。”
……
“如果夫人没有新的吩咐，小的就先告退了。”
“嗯，你去吧，记得以后要守规矩。”
“是，小的明白。”
文昊先后退走了几步，才转身施礼离去。
“咯咯……哈哈哈……姐，太好笑了……”
“……哈哈哈，没想到他还演上了，这个好，这个好，陪他玩，陪他玩，以后就这样来……”
Ps：下午晚些还有一章。
第十五章 恍然若梦
文昊虽然听到了，但他只当没听到，郑娟知道文昊能听到，也只当自己不知道。
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按照普通人的习惯来生活。
他只不过一个有些娇惯媳妇的小丈夫，她也不过有些恃宠而骄的小妻子，有一点闲钱，开了间明显不大可能盈利的店铺。
不管怎样说，在这个古城一角，文昊和郑娟的“隐居”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两人的生活都很简单。
文昊早上习惯早起，五点起床，练一个小时功夫保持状态，然后外出散步。
路上顺便买一些附近村里赶早市村民售卖的新鲜蔬菜、果品什么的，路过小吃街买些早点，到家里是正好是郑娟洗漱完毕的时候。
两人就在厨房餐桌吃早点，顺便说说各自的安排，再逗逗嘴，然后就开始“上班”。
文昊“上班”就是坐在办公茶室喝茶，顺便听听店长的工作汇报，然后就发呆。
郑娟也差啊不多，但她的更务实一些，就是在药堂坐诊，没人就读书。
中午吃过饭后，郑娟一般就休息，随后去楼顶游泳，再就懒在她的“书房”美美的喝茶、看书。
偶尔会叫文昊过去捶捶腿、按摩一下什么的。
如果没有“召见”，文昊一般就会出去，漫无目的的在城里闲逛，老人下棋，听人唱曲，偶尔遇到什么不顺眼的闲事就管管，或者去小酒馆喝杯闲酒。
晚上回来，会精心的为郑娟做一点热量低但很营养的晚餐，服侍夫人睡下后，就去楼顶练功。
阿雨每星期都会来，说说公司的事，陪陪郑娟，呆两到三天后回去，然后下星期再来。
她有车，很方便。
这天是星期二，员工下班后，店里只有他们两人，吃过饭后，郑娟不知怎么的，并没有立刻回去休息。
文昊见她如此，就去调了两杯果汁拿了过来，递给郑娟一杯，然后在旁边剥坚果陪着他。
“昊子，我最近闹你，你生气了没有？”
“没有，为啥生气？你又不是真的不要人家啦。”文昊扮做蓝颜知己模样。
“咦，”郑娟嫌弃的侧身，“你不要学那些恶心的样子，太难看了，让人起疙瘩。你猜，我为啥会那样？”
“一般来说是孕期反应，由于内分泌影响，会致使孕妇性格上产生一些暂时性的反常变化，但你应该不会，是不是有啥想法？”
“我要是只是为了好玩呢？”
“那就陪着你玩好了。”
“昊子，你为啥对我这样好呢？”
文昊看着郑娟，说道：“娟儿，六三年，娘把我捡回家里，开始只想着一家人过得好一些，后来，仗着有空间，就想做点事，再后来，事情进展太顺利，就有些不可遏制的想为这个国家做一些什么。现在想来，那时的我就已经走了弯路，有些太自不量力了一些。”
郑娟是想和文昊聊一聊天，说下心里的真实想法。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还没来得及说呢，文昊居然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你……怎么这样说？我觉得你做的很好啊。”
“有什么好，不过是前人遗泽罢了，也迭逢奇遇，控制不住自己罢了。我早就发现，自己不是那块料……”
自己前世那样，其实就是没认清自己，生出了不该有的妄心，付出了承受不起的代价，以至于终至无法回头的境地。
岛屿秘境发现这么久了，自己连走出岛屿去一探的的勇气都没有，还不能说明情况吗？
郑娟有些生气，“我不允许你那样说自己。”
“你安静一些嘛，我好容易才打开话匣子，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说这些的。”
“那也不许说，想都不许想。”
“好，好，不说。娟儿，你也越来越不像你了。”文昊有些感叹。
“那我应该是什么样的？”
是啊，她应该是什么样儿的？
“呵呵，是我想差了，这人啊，哪有一定之规？就像咱们两人现在说的这些，如果刚才你就回去歇息，没有这番谈话，明天的你我，和经历这番谈话后明天的你我，可能就是不一样的人了。”
“你今晚说话好奇怪啊。”
文昊倏然惊醒，如果不把前世经历合盘托出，没有那些心路历程的，是给郑娟解释不了的。
于是，他断然打住话题，说道：“你此前问为什么对你这样好，其实我想说的是，看似是我在陪你，何尝不是你在陪我呢？”
“自古以来，从来都是救人的被救了，被救的救了人。这些年来，经历过这么多事情，繁华落尽，到头来，身边陪着我的还不是你嘛，所以……”
文昊伸出去握住郑娟的手，“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了吧。”
“有些牵强。不过算了，我怕你又要说那些我不愿听的了。还有啊……”郑娟反握文昊的手，无限认真的说道：
“蓉姐她们也是在为这个家努力呢，你可不能怪她们。其实，我给你闹，是因为怕耽搁你，你说，这都多久了，你可是很少去那边了，那里还有人等着你呢。”
“不管怎样，她们都跟了你，都是一家人了，怎能置之不理？有哪个女人，不想自己男人陪着呢？”
文昊其实有些后悔了。
在天龙世界，他根本没有贯彻最初的想法，做的那些事倒还罢了，可招惹的女人实在多了些，纵然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理由，确实也是有些贪心了。
如今，每年陪她们不久时间不说，那里连一个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家都还没有呢。
就连小文玥，出生自己就不在身边，到现在还跟秦岭在一起，自己又陪了她几天呢？
这父亲做的实在不称职啊！
郑娟晚上没回自己卧室。
“昊子，让阿碧和王姑娘她们来这里一段时间吧，来陪陪我。”
这天晚上，文昊做梦了，梦中的景象依稀熟悉，都是似曾相识的情节，好似自己经历过的事情。
直到听到那首歌，他恍然明白了，那是发生在什么时间，什么地方，是什么事情了……
穿越人世间的少年
第十六章 重头再来？
“文昊，你想好了么？”
“想好了！”
“咱这里虽然是小单位，可也是省直，背靠省医院，咱们这里旱涝保收，早晚都不缺活干，你如今又升至办公室负责人……”
“张经理，我家是农村的，来城里上学、工作我是家里第一个，我不能再回去种地，可要想长期呆在城里，首先要有一套房子，而这要用钱买……”
……
“好吧……”
……
十一月了，天气早已转凉，出了单位，文昊转身回头看了上面的招牌——
康源实业。
“源”字的三点水边旁掉了，成了“康原实业”，无水之源，成了原形、原状的“原”。
自己这是回归原状了吗？
摸了摸兜里，刚发的工资，由于前天买了一辆自行车花去三百元，还剩两百整，这是自己仅有的资产了。
如果在花完之前还没有找到新的工作，那他可就……
已经阴了两天，雨终于下起来了，文昊披上雨衣，骑上新买的自行车，向单位宿舍赶去。
既然辞了职，就不好在那里继续住着了，要在别人催之前搬走。
沿着纬五路东去，进入聂庄，在路口的大排档吃了一碗炒凉皮，花去两元，资产缩水到一百九十八元。
一天三顿吃凉皮，可以过一个月，啃馒头可以延长一倍时间，除非马上找到工作，自己就要饿肚子。
因为，工资都是延后发，自己实际上并没有一个月找工作的时间。
搬离单位宿舍还要找房子，现在城中村房租时价，单间一百到一百五一个月……
所以，不言自明，草率了呀！
走出大排档的塑料雨棚，旁边理发店里，大喇叭播放着时下最流行的歌曲，“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踏马的！
……
没错了，一九九七年。
是自己前世，第一个单位刚离职的时间。
正值下岗大潮。
文昊摇头苦笑，他回到了前世，而且，空间不能用了，七宝指环倒是在，但打不开，自己成了普普通通的打工仔一枚。
还要加一个前缀——刚下岗的。
再次披上雨衣，也不管车座上的雨水，骑上就横穿聂庄，去了一路之隔的另一个城中小村——黑朱庄。
单位集体宿舍在的地方。
黑朱庄比聂庄还要小一些，只有一条主街，过一个铁路通向国道，前世，文昊在这里住了两年。
进村不久，向右转入一条一米多一点的窄巷，文昊惦记着空间里生活着的阿碧、王语嫣和四剑姐妹，虽然骑着车，但眼神发散，骑行只是本能。
“砰”
“咔嚓”
自行车的前轮直接插入从岔道冲出来的一辆电动小摩的前挡泥瓦里，他和骑车的女孩面面相觑，一时寂静无声，只剩雨水打在雨衣上发出的“啪啪”声。
得，还要花去五十元。
这个情节他很熟悉，虽然责任不在他，可人家是女孩。
文昊没有再向前世那样去争论，直接掏出五十元递过去，“我是直行，你是转弯，所以，你有责，自己去换瓦吧。我这车轮已经弯了，陪不了你。”
“我……我也有责任，要不还是算了。”
哟呵，上次你可不是这样说的，只不过说你一句“无理取闹”，你说“读书少，没听说过，啥意思解释一下。”
……
那时的牙尖嘴利去了哪里？
“别废话，你要真不要，我可是不管了啊。”
“你凶什么凶，是你撞了我！”对方生气的一把抓过钱，嘟囔着“倒霉”，一边在车上蹬地后退，然后转过弯窜了出去。
得，刹那间去了二十五碗凉皮，还剩一百四十八元。
回到宿舍，文昊辞职的消息已经传开了，看他的眼神儿都是怪怪的。
好像文昊突然间变了身，是鸭子群里的鸡，不再是他们的同类，是和他们一样的人了。
这些人大都是乡下或者附近村里的女工，出来也差不多是挣一些私房钱，顺便见见世面，文昊同他们没有共同语言，也不多说话。
刚进自己屋不久，司机张枸进来，“文昊，听说你辞职了？”
“嗯，这么快就知道了？”
“单位又不大，还不是一会儿的事。你找到工作了？”
“还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人家都是找到一个辞去一个，这叫骑驴找驴，你这有些破釜沉舟啊。”
看他“关心”的模样，文昊却知道，就是这个人，在他刚搬出去没两天，拆了自己留在这里，还没有来得及去维修的车。
“说实话，是有些欠考虑了，脑子一热就做了，只是做已经做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有些累了，换个时间咱们再聊。”文昊开始赶人。
“那行，你歇着，搬家时说话，我帮你。”
文昊关了房门，躺床上想事情。
这次太突然了。
睡个觉的事，为什么会这样？空间不能用，指环打不开，是什么力量把自己弄到了这里？
郑娟怎么办？
天龙世界的媳妇怎么办？
空间里的媳妇呢？
自己连面貌都恢复成了原样，如果是让自己了却心愿，可为什么除了记忆什么也没有给自己留下。
下岗大潮，百多元现金，自己前世可是熬了半年后才有了一份正式工作。
期间借住在老乡租的房子里，做过广告，发过传单，卖过花，打过杂，摆过摊……反正为了糊口，几乎啥事都干。
“砰”“砰”“砰”
“文昊，开门！”
得，惹不起的人来了。
“说，为什么辞职？”
“辞职就辞了呗，还管为什么。”
“我知道，你不愿意和我好，想离的远点是不是？我怎么了，让你这么讨厌！你听我的，下午回去找张经理，把辞职信拿回来吧，顶多，我不再打扰你……”
连珠炮似的话，成串的从她嘴里蹦出，直接向文昊射了过来。
“小云，你别乱想，我辞职跟你没关系。”
“试用期一个月一百五十块，你熬了三个月，如今刚转正，涨了工资，升了职，可你却辞职了。你说你是为了啥？要不这样，下午我去和张经理说。”
“说啥呢！那样我还做人吗？”
“你这样就能做人了？还有啊，外面刚买的车怎么回事？”
“不小心跟人家撞了。”
“没什么不修？”
“没钱！”
……
“那你还怎么骑？要不，你骑我的吧，你的我想办法去修修。”
“？”
不对，前世没这一出啊，又出了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