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渔把头和队长的聚会
第二网,1500斤
第三网,2200斤
第四网,1800斤
加上第一网2700斤
11月22日,冬捕小队总收8200斤
次日继续征战第3、4号渔场,还是每个下两网,因为李文军和文昊都发现,连下两网的做法最经济。
3号渔场,3500斤
4号渔场,4100斤
11月23日,冬捕小队总收7600斤
冬捕小队首战,两日联场共收鱼15800斤,这是光字片街道最后确认的精确鱼获。
按照约定,冬捕小队将会得到2844元。当然,这还只是光字片街道管理层掌握的数据,街坊们是不知道的。
但光字片街坊们知道,每天四趟,每趟6车,两天大小48车鱼进了他们光字片。
一片哗然的热闹!一片哗然的自豪!
他们已经知道了光字片的分配方案,第一次,他们为自己是光字片的人感到自豪!军烈属,复员军人,教师更是如此!
共乐区第二天就下来人视察!
当然,冬捕小队的人是不知道的。他们开始休息了,连续两天出鱼,也确实累了。
但睡觉是不可能的,每人80斤鱼还在家放着呢,必须收拾出来。
没错,每人80斤!
只要出鱼,每人每天40斤已经成为定例,很好的成为冬捕小队的内部福利,不是光字片分配的,光字片分的该拿还是拿,这四十斤只是小队内部定例。
光字片内部价12元,按市价16元,每天!
所以,冬捕小队扩大招人消息一出,人头涌动,李文军大为头疼!
躲出来找文昊,文昊家也在收拾鱼,他也是八十斤,如今,郑家门斗里墙上全是鱼。
正中两条特别的大,那是第一网收获时乔婶儿给的,郑母没舍得吃,做成了腊鱼给挂上了。
光明已经不想吃鱼了,他只想钓鱼!钓鱼不为吃,只是享受钓鱼的乐趣,他已经提前进化了。
李文军来的时候,文昊正和郑娟一起,帮娘做鱼丸,这可是个费劲儿的功夫。
剔除鱼刺,鱼肉刮蓉,再用刀背砸碎,加面粉、鸡蛋、姜水、食盐、水等,在盆里不停摔打上劲儿。
因为鱼多,打算多做些,放在那里慢慢吃,反正是冬天。
本来郑母要做这最后工序,文昊心疼娘,就自己争取过来了,说实话,这家里老老小小,还真没人比他力气大。
李文军来的时候,文昊正拉开架势开干,马上就被接了过去,有免费劳力不用白不用,文昊就拿木板打眼,陪着说话。
他打算做个冰滑子,再出去捕鱼时,郑娟就可以带着光明在冰上玩儿。光明极高兴,正在旁边“看”着,陪着他的新玩具诞生。
郑娟在陪着娘把鱼皮收拾出来,打算做凉拌鱼皮。
鱼骨鱼头当然不能浪费,正在煮汤,连煮过汤的鱼骨郑母都想好了去处,准备最后拿出来晒干,有空时锤成粉收起来,将来拿去喂鸡。
李文军问起扩大招工的事儿,文昊说这是你的事儿呀,怎么问孩子,在李叔鄙视的眼光下,文昊只好建议了他一个优先序列。
光字片街坊是大前提,军烈属——复员军人——困难户——其它人,根据需要陆续增人,前二者全收,后者根据岗位需要,慢慢添人。
其它区域的暂时不收,因为他们是光字片的小队,而且这冬捕也就是一阵子的事儿,有战友找上门来的时候,也不要拒绝,记下名字不收人,但可以接济,只要搬得动,到时候直接去现场拉鱼。
一毛二一斤,拉多少算多少,没钱挂账,有钱再还。
原本这一毛二他都不想要,考虑这只是自己的心愿,所以把光字片的收益先拿出来了,这是生意的规矩,能不违反还是不要违反。
文昊把他和光字片的合作定位为生意!光字片出固定资产,拿40%鱼获、基础定价之上的全部销售增益、名利。
他自己负责核心技术和人员投入等,拿60%鱼获和光字片的后续支持。
当然,光字片也可以全拿走,那就没有以后了,他就只做这两天,反正技术他当天就交出去了,还能怎样,他还是一个孩子。
文昊的说法,李文军是理解的,也非常感激他对战友们的做法,只是偶尔有些疑惑,这个看不明白的孩子哪里来的这么浓厚的军人情结,不过,这被他放在了心底了。
对于招人的事儿,李文军也不是没想法,也不是怕得罪人,人都杀过不少了,哪还在乎这些有的没的,他只是出来躲清闲,找人说说话。
当天中午,郑家吃凉拌鱼皮,煎鱼,鱼骨汤泡鱼丸,棒子面饼,李文军吃的极为满足,连光明也重新找到了感觉,说鱼丸比鱼好吃。
郑娟就调笑光明,说他忘了第一天吃烤鱼,没油没盐,也没见他嫌弃,光明反击说,某些人吃的也不少啊,最后两人达成一致意见,都怪昊子,鱼弄的太多了。
一家人嘻嘻哈哈的吃了午饭,送李文军出来时,这个四十多岁的前军人咂咂嘴嫌弃的说,你怎么不长大些呢,害他连酒都不能喝。
看文昊无语的眼神儿,哈哈大笑,满意而去,文昊说你给我回来,我还有事儿呢,李文军不信,
“李叔,你不回来别后悔啊!”
李文军将信将疑,冒着风险转回,谁让他刚才嘴贱刺激人呐,所以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李叔,咋不见你家小子?”
李文军有个儿子,叫李锋,今年14岁,快三十了生的儿子,算是老来得子,宝贝的什么一样,就在共乐区上初二。
文昊问这事儿,是打算再找个玩伴,他自己人小鬼大,和真正小朋友玩不到一起,所以打算找大点的。
当然,李叔欺负他,他打算找他儿子报复的阴暗心理,是不能讲的。
“问这干什么?他还是个学生,你想干啥?”李文军对这个小搭档很警惕。
“没啥,和小朋友玩不到一起,找个大点的处处,谁都要有朋友不是。”
这理由是那么的冠冕堂皇!
李文军不太相信,但毕竟是好事儿,真拒绝才傻呐,于是,他小心翼翼的说,“那行,星期天我让他来找你。”
最后仍不忘强调:你可别欺负他啊!
文昊不屑一顾,我会欺负孩子?我欺负的都是大人好吧!
郑娟出来倒垃圾,刚好听见,在一旁撇嘴,她知道答案:会!
文昊不知道郑娟的吐槽,这时,他正和李文军交代,
“如果光字片还要再成立其它的冬捕小队,别反对,别参与,派人学习也别拒绝,总之,听之任之就好!”
“就是现在队里的人愿意过去,也要大度放人,还要欢送。”
李文军怀疑,说这才刚两天,会发生么?文昊说有备无患么,你打仗还不是要做很多预案。
这么说就明白了,李文军了然。
这天晚上,天刚擦黑,郑家来了一个想不到的客人……
第十四章 小渔头和队长的聚会
第二网,1500斤
第三网,2200斤
第四网,1800斤
加上第一网2700斤
11月22日,冬捕小队总收8200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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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3日,冬捕小队总收7600斤
冬捕小队首战,两日联场共收鱼15800斤,这是光字片街道最后确认的精确鱼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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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冬捕小队的人是不知道的。他们开始休息了,连续两天出鱼,也确实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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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出来找文昊,文昊家也在收拾鱼,他也是八十斤,如今,郑家门斗里墙上全是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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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鱼多,打算多做些,放在那里慢慢吃,反正是冬天。
本来郑母要做这最后工序,文昊心疼娘,就自己争取过来了,说实话,这家里老老小小,还真没人比他力气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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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娟在陪着娘把鱼皮收拾出来,打算做凉拌鱼皮。
鱼骨鱼头当然不能浪费,正在煮汤,连煮过汤的鱼骨郑母都想好了去处,准备最后拿出来晒干,有空时锤成粉收起来,将来拿去喂鸡。
李文军问起扩大招工的事儿,文昊说这是你的事儿呀,怎么问孩子,在李叔鄙视的眼光下,文昊只好建议了他一个优先序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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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区域的暂时不收,因为他们是光字片的小队,而且这冬捕也就是一阵子的事儿,有战友找上门来的时候,也不要拒绝,记下名字不收人,但可以接济,只要搬得动,到时候直接去现场拉鱼。
一毛二一斤,拉多少算多少,没钱挂账,有钱再还。
原本这一毛二他都不想要,考虑这只是自己的心愿,所以把光字片的收益先拿出来了,这是生意的规矩,能不违反还是不要违反。
文昊把他和光字片的合作定位为生意!光字片出固定资产,拿40%鱼获、基础定价之上的全部销售增益、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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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昊问这事儿,是打算再找个玩伴,他自己人小鬼大,和真正小朋友玩不到一起,所以打算找大点的。
当然,李叔欺负他,他打算找他儿子报复的阴暗心理,是不能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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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昊不屑一顾,我会欺负孩子?我欺负的都是大人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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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昊不知道郑娟的吐槽,这时,他正和李文军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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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就明白了,李文军了然。
这天晚上,天刚擦黑,郑家来了一个想不到的客人……
第十四章 好多鱼
第二网,1500斤
第三网,2200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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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军来的时候,文昊正拉开架势开干,马上就被接了过去,有免费劳力不用白不用,文昊就拿木板打眼,陪着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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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军问起扩大招工的事儿,文昊说这是你的事儿呀,怎么问孩子,在李叔鄙视的眼光下,文昊只好建议了他一个优先序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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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区域的暂时不收,因为他们是光字片的小队,而且这冬捕也就是一阵子的事儿,有战友找上门来的时候,也不要拒绝,记下名字不收人,但可以接济,只要搬得动,到时候直接去现场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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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昊把他和光字片的合作定位为生意!光字片出固定资产,拿40%鱼获、基础定价之上的全部销售增益、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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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光字片也可以全拿走,那就没有以后了,他就只做这两天,反正技术他当天就交出去了,还能怎样,他还是一个孩子。
文昊的说法,李文军是理解的,也非常感激他对战友们的做法,只是偶尔有些疑惑。
这个看不明白的孩子哪里来的这么浓厚的军人情结,不过,这被他放在了心底了。
对于招人的事儿,李文军也不是没想法,也不是怕得罪人,人都杀过不少了,哪还在乎这些有的没的,他只是出来躲清闲,找人说说话。
当天中午,郑家吃凉拌鱼皮,煎鱼,鱼骨汤泡鱼丸,棒子面饼,李文军吃的极为满足,连光明也重新找到了感觉,说鱼丸比鱼好吃。
郑娟就调笑光明,说他忘了第一天吃烤鱼,没油没盐,也没见他嫌弃。
光明反击说,某些人吃的也不少啊,最后两人达成一致意见,都怪昊子,鱼弄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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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文昊无语的眼神儿,哈哈大笑,满意而去,文昊说你给我回来,我还有事儿呢,李文军不信,
“李叔,你不回来别后悔啊!”
李文军将信将疑,冒着风险转回,谁让他刚才嘴贱刺激人呐,所以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李叔,咋不见你家小子?”
李文军有个儿子,叫李锋,今年14岁,快三十了生的儿子,算是老来得子,宝贝的什么一样,就在共乐区上初二。
文昊问这事儿,是打算再找个玩伴,他自己人小鬼大,和真正小朋友玩不到一起,所以打算找大点的。
当然,李叔欺负他,他打算找他儿子报复的阴暗心理,是不能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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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仍不忘强调:你可别欺负他啊!
文昊不屑一顾,我会欺负孩子?我欺负的都是大人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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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昊不知道郑娟的吐槽,这时,他正和李文军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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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老涂可能是个狠人
来的是老涂,他是来感谢的,也是来道歉的。
老涂媳妇儿早就去世了,他带着孩子一个人生活,工作的地方在锯木厂。
对,就是秉昆后来上班的那个,不过那个时候,老涂已经不在了,勇救工友而死,同时也救了自己儿子。
因九虎十三鹰漏风被抓的涂志强,因为他爹的死,仅入狱三个月就出来了,还在木材厂接了班。
锯木厂在另一个区,上班要走挺远的路,加上快五十岁了,身体常常不支,老涂一般住在厂里,星期天才回家一趟,孩子自然疏于管理。
这次舍老脸求乔主任,把孩子送进了冬捕小队,原本就是想给他找个事儿做,不求挣钱,只要能避免再跟街上不三不四的人混就是赚了。
只是没想到的是,当天就拿回家里40斤鱼,第二天又40斤,第三天又40斤,第四天还是40斤,他工作一辈子,一个月的工资,儿子四天就超过了。
再听到儿子显摆,他这不是工资,是福利,工资是另算的,而且只要出鱼,每天都有,老涂坐不住了。
他让儿子详细说说冬捕小队的事儿,才知道小队实际领导竟然是一个孩子,和他儿子差不多大,很有本事,儿子工作就是他的跟班。
又听儿子说跟着混,娶媳妇云云,后来涂志强不慎说漏了嘴,在老爹大巴掌的鼓励下,交代了泄露消息的事儿,老涂当时就一巴掌拍儿子脑袋上,跟我走!
老涂觉得儿子机会来了,一定要把握住,卖他老命都在所不惜。
李文军再能干,年龄决定他只能做保姆,儿子才是最终的从龙功臣,好牌不能打烂!
特意买了些不常见的礼品,带儿子上门道谢!
老涂来的时候,文昊快完成那个冰滑子了,说实话只是能用,老涂看了眼没说话。
进屋坐炕上,先说明来意,然后就和老嫂子拉起了家常,什么孩子他妈早死,什么他拉扯孩子长大不容易,什么没时间管孩子,什么儿子不省心在外面混……,等等等等。
类似的经历,成功勾起了郑母的同理心,聊的那叫一个热乎。
老涂看气氛差不多了,就说他在锯木厂上班,自己会些木匠手艺,也认识不少会泥瓦匠的朋友,老嫂子这房子有些年头了吧,要不我给您修修?
文昊明白老涂来意,本来他就想帮涂志强,一听老涂这样说,好事儿啊,得接着。
不等娘说话,马上接过来,说太谢谢涂叔叔了,这是好事儿,他就不客气了。
就是最近还有些事儿,等安置下来,一定请涂叔叔帮忙,他打算直接推倒重建。
老涂说那正好,直接推倒重建,反而比修要省事儿的多,等房子建好,他送老嫂子一套家具。
这时候的郑母,已经知道了文昊的本事,彻底给放了手,当家的直接换人,她决定啥也不管,只管享福了。
一老一小敲定事情,就致谢走了,出门前,老涂再次看了眼那个冰滑子,说,“这是个啥,老眼昏花都没看出来,还是扔了吧,等过几天让志强捎过来两个。”
文昊直接气死!
送出门,走到街上,老涂才正色的说,
“孩子,我知道你有本事,但我老了,没啥能力,啥事儿有用得着的,随时说,志强这孩子今后就送给你了。”
“别客气,千万收下,以后能有机会,给涂家留个种就好,其它不强求。”
文昊直接搓牙花子,这是个绝对的狠人!他甚至不无恶意的推测,后来老涂牺牲自己救人,是为救孩子故意的吧!
想想老涂牺牲后,又是职工联名,又是市民写信,这是老工人该有的人脉?除非提前布置。
仅隔一天,两个漂亮的冰滑子就送了过来,不但好看,还好用,安全性都特意加强了不少,随车还配置两根短杖,简直冰滑子界的劳斯莱斯。
郑娟当时就抱着不松手了,光明抢了另外一个,至于文昊,不好意思,没有!
他怀疑老涂是故意的,他也是个孩子啊,怎么能没有?
他不能忍了!
把强子叫过来,说“你是不是忘了啥了,赶快回去找找,这么大的人了,记性咋这么差呢?”
涂志强自然纳闷儿,回去给老爹一说,老爷子哈哈大笑,随后才又送了一个来。
就此,文昊和老涂的忘年交缘分就结了下来。
自从23号出鱼回来,冬捕小队再没出过,李文军和文昊都在默契的享受生活,不在意出不出鱼的事儿,5号渔场也没再去。
郑家很是过了几天吃喝不愁的舒心日子。
出鱼回来第三天上午,也就是26号,秉昆来找文昊,说我妈让我来找你,到家里吃个饭!
文昊马上明白,要账的来了!当时自己嘴快挖的坑儿,该填了!
话说,乔婶儿不是说让春燕来找自己么,怎么还没来,真沉得住气啊,难道女婿不想要了?
家里除了老涂送的那点东西,也没其它,现在业务还没展开,也没钱,鱼倒多的是,但周家也不缺。
想了想,老涂的东西不适合他这个孩子,于是提了一些鱼丸出门,以后还是让娘做一些山楂片什么的放家里,当零食也好。
到周家的时候,发现除了老周还在外边没回来,其他人都在。
周母一见人来了,高兴极了,见面就埋怨,“昊子,你早就说回来看婶子,这都回来几天了,也没见上门,这是忘了婶子?”
文昊赶紧奉上鱼丸,“婶儿,我哪敢!这是我娘亲手做的,加了鸡蛋的,给您尝尝。这几天都没出鱼,您不奇怪?”
“有啥奇怪的,还不是那点事儿,他们还真以为鱼是那么容易抓的,这么多年,也没见人抓鱼回来,放心吧昊子,那些人成不了。”
接下来介绍孩子,周秉义清秀儒雅,闲适从容的样子,不像这个家里的人,周蓉果然漂亮,一身暗红色格子衣服,这是个极有主意的,只有秉昆一副憨憨样子。
文昊赶紧叫人,秉义哥,周蓉姐,你们好,我是文昊。
周母马上张罗起来,很是摆了一大桌子,差不多都是平常家里不常见的吃食。
周蓉早几天就听妈念叨,说冬捕队有一个孩子很厉害云云。
她原以为,这人怎么也要跟他哥差不多,没想到竟是个小大人似的孩子,虽然个头跟自己差不多,但看面相皮肤看还没昆子大,不过真是好看。
她嘴快又不饶人,当时嘴里就说出来了,“妈,你这念叨好几天,又忙前忙后一上午,我要是刚回家见到,还以为你认干儿子呢!”
“瞎说,他是你郑婶儿的儿子,妈哪有这个福气!”周母嗔怪一声,就这一个闺女,宠坏了。
“周蓉姐,你这个看法有道理,说实话,我也是感到有些受宠若惊,受之有愧啊。”
“其实吧,要是让别人看见了,猜测是女婿上门都是有可能的。”
第十六章 周家的儿女们(一)
周母“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她这个牙尖嘴利的厉害姑娘,终于有了对手,想想就可乐。
周秉义则是惊异的看了过来,这个实际上小自己快十岁的孩子,反应之机敏,应对之从容,不输大人,牙尖嘴利不饶人堪比妹子,偏偏对老人小意儿殷勤,又乖的像孙子,听母亲说还是个有本事的,这是个啥怪物?
周秉昆吃瓜正香,他这是第三次见到文昊,虽然没咋说话,但本事是早就见识过了,没想到嘴也这么厉害,跟自己二姐有一拼,嗯,算是给自己报仇了,先点个赞!
周蓉则是给噎的不轻,满脸羞红,愤怒的想打人,大意了啊,没充分了解敌人实力,习惯性贸然出手,送菜上门,脆败!给姐我等着。
当下强忍羞意,以攻代守,“小屁孩儿,人不大想的倒美,姐也是你能想的?”
“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呢,人要是没有理想,跟咸鱼又有什么分别?”
“周蓉姐,你是个有理想就努力追求的人,想必也不反对别人追求理想吧,周蓉姐这么好看,还有学问,听说还会唱歌,当媳妇儿我肯定不亏。”
周蓉绝对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成了别人的理想,不过这时候不能怂,“你太小了,不是姐的菜!”
“难道周蓉姐喜欢年龄大的?”
“不过没关系,未来属于年轻人,小是会长大的,大却不会变小(除了我),但我不嫌弃你。”
“人都说,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三十送江山,对于真正相爱的两人来说,年龄不是障碍。”
文昊说罢,盯着周蓉挑衅,意思是还有什么招,放马过来,怕就不是男子汉!他这当着丈母娘和大舅哥追求人家闺女,也不怕被打死。
周母和家里另外两个男人,现在还没有娘家人觉悟,正集体吃瓜,就着这精彩交锋下饭。
周蓉感觉他好像在影射什么,已经豁出去了,“那我不喜欢你怎么办?”
“按你们知识分子的逻辑,接不接受是你的自由和权力,这个道理我认同并且支持。”
“同样,追求爱情也是我的权力和自由,想必你也不会反对吧。”
“我始终相信,人都是会改变的,我也相信精诚所至,你自信自己超过金石了么?”
周蓉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扭头进了里屋,文昊乘胜追击,
“周蓉姐,辩论失败扭头就走,失了风度哦!”
说完,也不管里屋传来的砰砰砰的,好像锤什么的声音,看着这吃瓜三人组,
“周婶儿,两位大舅哥,有什么感想?”
三个正美滋滋看戏的人突然尴尬了。
“周婶儿,我知道您让昆子哥叫我来是为了什么,说实话那天说漏了嘴,我很后悔。”文昊有些懊恼的样子。
“昊子,不是婶子逼你啊,换谁听到那样的事儿,也要弄清楚不是?”
“你虽然是个孩子,但事实证明你不能当孩子看呐,你说的事儿,婶子不能不重视。”周母也实话实说了。
“那我只是一说啊,也就帮助分析分析,您要是觉得有道理,以后就看着点,要是觉得没道理呢,您就放下。”
“无论结果怎么样,过了今天这事儿咱就算过去了,都不带找后帐的,您看行么?”文昊诚恳。
“行!”周母干脆利落答应。
旁边哥俩有些惊奇,没想到刚才不是遭遇战,而是有阴谋,有故事啊!
“婶子,既然说了,我得让您相信才行,您先等着啊,我先给您打个样儿,让您明白我的本事。”
文昊说罢,转头看向周秉义,
“秉义哥,别怪我啊,都是为了你妹子,我先拿你打个样儿。”
周秉义万万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旁边昆子正幸灾乐祸,文昊藐了一眼过来,吓的他急忙正襟危坐,很怕找到自己身上。
“秉义哥,你在谈恋爱是吧,对象是冬梅姐。”周秉义愣愣的点点头,大家都知道的事儿,没必要反对。
“那你知道冬梅姐的家庭状况吧?”
周秉义诚实点头!
“秉义哥,你是个有学问有抱负的人,但一个研究社会学的人,通过从政去实现人生理想,应该是最可能的道路了吧?”
周秉义诚实点头!
“那,一边是一个有抱负有能力的穷青年,一边是一个有志气没背景的穷家庭,一边是一个有底蕴有关系的官员家庭。”
文昊说着,在桌上摆了三个杯子做比喻。
“问题一,客观的讲,在你毕业参加工作以后,在支持你实现人生理想方面,哪个家庭对你的帮助会最大?”
“你冬梅姐的。”周秉义还是很诚实的。
“问题二,两个家庭根本性的客观差距你是承认的吧?”
周秉义诚实的沉默点头!
“问题三,你结婚后,如果两个家庭老死不相往来,这应该最符合冬梅姐家庭的根本利益吧?”
周秉义诚实的沉默点头!
“问题四,你结婚后,两个家庭万一产生冲突,你能做的事也只有尽力弥合了吧?这个所谓弥合,也就是润滑下,还起不了根本作用是吧?”
周秉义诚实的沉默点头!
“问题五,当知道你面临的处境,以周叔周婶的脾气,不给你添麻烦是他们的必然选择吧?”
周秉义诚实的沉默点头,有些想哭了!
“问题六,坚持原则,不徇私情是组织对干部的基本要求吧?”
周秉义诚实的沉默点头!
“问题七,你结婚后,对这个家庭的贡献除了传宗接代,完成老父亲愿望也没什么能做的了吧?”
周秉义诚实的沉默点头!
“问题八,你结婚后,即使不能生子,你也不会放弃冬梅姐的吧?”
周秉义诚实的沉默点头!
秉义哥,以上都是基于合理逻辑的假设啊,不能当真,仅做未来可能趋势的演判,就像沙盘演练那样。
以后有机会,类似的事情欢迎来研讨啊,咱们共同进步。
文昊说完转向周母,说:
“婶儿,基本可以确定,您养了一个诚实优秀的好儿子!”
“你直接说但是吧,”吃瓜的老疙瘩旁边突然插话,大头的嘴就是比脑子快。
“但是,这个儿子太优秀了,他的未来已经不属于周家,他注定是别人的,除了让你们想起来感到自豪,不会再有什么了。”
周母都快要哭了,不省心女儿的瓜正吃的高兴,咋来这么一出?孩子养的好,难道还有罪了?
“秉义哥,你的优秀,光字片现在未来都不会有人能企及!”
“但人世间是现实的,有追求就有放弃,你不用太自责,反正你现在对家庭其实也没什么贡献。”
周秉义先是感到理解万岁,马上又像吃了苦瓜,这嘴太毒了!
“婶儿,人生就是这么现实,您也不用悲伤,周蓉姐的事儿,还要我再说么?”
周母一听,这是想跑啊,都这样了,最优秀的儿子都扔出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暗自咬了咬牙,要说!
文昊咂了咂嘴,“婶儿,毋庸置疑,您做了个最正确的选择,以后,您是周家最大的功臣,在您面前,周叔啥也不是。”
周母一下子高兴了,这以后要跟老头子显摆下。
文昊表扬完了周母,不理正暗自伤神的周秉义,转头面向里屋,“周蓉姐,媳妇儿,别在门后藏着了,出来咱们唠唠吧。”
第十七章 周家的儿女们(二)
文昊突然发现,意识又进化了,居然有了思感,可以自由向身体周围辐射探查,周遭10米以内,一切妖魔鬼怪无所遁形。
周蓉在屋里对着被子乱砸了一通后,发觉外屋一片安静,除了那个讨厌的小孩说话,再没有其它声音。
终是禁不住好奇,悄悄贴门后偷听,没想到听到了一个大瓜,那么优秀的大哥,竟然被说的哑口无言!
正暗自庆幸自己败的不冤,没想到这讨厌小孩又冲自己来了,好强的给自己鼓了鼓劲儿,期期艾艾出来。
“媳妇儿,别怕啊,就简单唠唠,我又不会吃了你。”
周蓉暗自咬牙,心里把叫文昊的小人锤了一万遍。
“婶儿,通过刚才和秉义哥说话前的那一段,您知道家里这个二妮儿的厉害了吧!”
周母点头,这咱早知道啊。
“不是我吹捧,和秉义哥一样,整个光字片不会再有第二个,只是各自追求不同而已。”
周母彻底不会了,儿子已经给别人养了,难道女儿也是?它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周蓉姐,你先不用小得意啊,这不一定是夸奖。”
周蓉刚涌上心头的窃喜,瞬间又被恶毒的话语给冲了个七零八落,心里又锤文昊小人一万遍。
“周蓉姐,你已经跟平京的人联系过了吧,怎么样,有回信么?”
周蓉心里正准备小毒咒,突然被惊的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马上伸手扶住桌子,把将要下滑的身体稳住。
文昊一看,诈对了!那,后边的逻辑就无懈可击了,周蓉,今天爷们儿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毒打,什么是幻灭,什么是崩溃……
周母一看就明白了,果然有秘密啊!
“周蓉姐,你喜欢诗是吧?”根本不等她回答,文昊继续说,
“那你认为诗是什么?”仍不等她回答,又继续说,
“认知语言,传承文化,开发语言,培养审美,认识社会生活,提高人格品质,感受文学形象,提高思维创造力,以上都是课本里说的,随便翻翻就知道,这问题也不要你回答。”
不让回答你问什么问,还二妮儿,气死姑奶奶了,嗯,再锤一万遍。
“在我看来,相对于吃饭,诗,屁都不是!”
“尤其是现在写的这些,更是个渣,连格律都学不会,竟然别出心裁,学外国人弄个狗屁不通的东西标新立异。”
“5000年前,我们和古埃及人一样面对洪水。”
“4000年前,我们和古巴比伦人一样玩青铜器。”
“3000年前,我们和古希腊人一样思考哲学。”
“2000年前,我们和罗马人一样南征北战。”
“1000年前,我们和阿拉伯人一样富足无比。”
“如今,我们仍在和白头鹰人一较高低,八国联军刚被收拾了一顿,你不会忘记吧。”
“5000年了,对手换了一波又一波,四大文明古国,三个已经烟消云散,而我们,一直都在世界的牌桌上。”
“泱泱华夏,五千年浩瀚文明,孕育出如此灿烂文化,就因为后人无能学不会,竟然去学外国人狗屁不通的玩意儿。”
“仅仅如此也算罢了,毕竟人的追求各有不同,只是没想到,这些人如此不知羞耻,竟然还敢回家里来标新立异。”
“他们根本不管人家祖宗正是因为学不会,不得已才那样四不像搞点东西,用来标榜自己高贵。”
“世界如此可笑,得椟丢珠,以废为宝,数典忘宗,殊不知,敌人哪有什么好居心,给颗糖都带着毒。”
“这些人给帝国主义甘当走狗,万死不足以赎己罪!”
“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文化入侵,从满末留学开始,愈演愈烈,遍布各个领域,未来更会愈发多样化,文化侵略之盛,由此可见一斑!”
咣咣咣咣咣咣……
周母只是觉得平仄押韵,挺好听的,周秉昆已经自豪的飞起。
他们没发现,身边两个真正的文化人已经完全晕菜了!
不同的是,周秉义只嘴唇哆嗦念叨“帝国主义”,“文化侵略”什么的。
周蓉则是完全的、彻彻底底的幻灭,自己引以为豪的东西,在这讨厌小孩眼里就是S么?它们的来源竟是那样?
“所以说,现在这些泊来思想指导下写的诗,就是个带毒的渣,写诗的人更是连渣都不如。
好诗来源于生活,你指望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能写出好诗?这是这个世界最大的笑话,还崇拜,去他的吧。”
“周蓉姐,二妮儿,我的好媳妇儿,你说,不顾一切的追求诗人的人会是个啥?”
文昊不无恶意的,一遍遍刺激周家二闺女,只是,周蓉已经双目无神,不知道想啥了,这算是瞎子点灯了。
文昊看敌人战五渣,他刚上阵,还没热身就倒下,准备的东西用了还不到十分之一,十分的没有成就感!
转头又看看正吃瓜突然正襟危坐的老疙瘩,不屑的撇撇嘴,这个根本不用自己出手,暗地里就能放趴下。
又看了看周母,使了个小眼神儿,“婶儿,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我这算完成任务了吧!”
周母无语,三个孩子让人说坏了俩,剩下一个免战高挂,连战都不敢战,咳……
“婶儿,说到这里我也要说你两句。”
“啥?还有我的事儿?”周母无奈,眼神示意,你还是收了神通吧!
“那不能!”文昊心硬如铁,要给未来媳妇儿找补一下,以免以后自己日子不好过,丈母娘什么的,只好暂时先放放了。
“婶儿,不是我说你啊,就算再喜欢老疙瘩,那他也是个男人不是,咋能乱护着!”
“女孩子那么柔弱,当娘的不护着,让狗叼走了咋办,事儿出了再后悔么?”
“以后有什么事儿躲不开,先把我秉义哥扔出去,反正他以后也顾不了家。”
“再不行,把老疙瘩也扔出去,放心吧,男人越摔打越厉害,只要死不了就往死里使唤,根本用不坏。”
“要是还不行,您找我啊,这世界上就没有我搞不定的事儿。”
“就是我这媳妇儿,你得给我看好了,吃好喝好照顾好,等我追到了,那以后就是我郑家的人。”
“啪”的一巴掌,文昊享受了一下未来丈母娘爱的问候。
“你这死孩子,就会卖个嘴,赶快吃饭吧,可惜了的,你这哥姐,今天怕是吃不下喽。”
文昊又看了一眼旁边继续装无辜状的吃瓜群众,决定给捎带上,打击一片就只留下他,这不公平!
“我说小舅子,碰上你哥姐,家里已经够乱了,你能不能省省心,别让我婶儿再操心了。”
“赶快给人家三妮儿个确信儿,先把婚给订下,那样知冷知热的女孩子,家还是身边的,这都不要还想啥自行车啊。”
“虽然为人确实四海了些,但能镇宅知道不!知道啥是镇宅么?”
“以后你哥靠不住,你姐又是个不省心的,家里只靠你这个闷驴子,要么不动,要么尥蹶子能踢死个人,能行么?”
“找个好姐夫其实也行!”
周秉昆又嘟囔一句,果然蔫人出豹子!
“啥,你说啥?你姐同意了么?再说,以后看不住,让狗给叼走了啥也没有!”
“还敢还嘴,还给人起什么外号叫三袋鼠,女大十八变知道不,那以后是我妹子,你要是还敢嫌弃,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这已经是姐夫上线了,说实话,昆子自己觉得有些冤,你刚自己说的,我姐还没同意呢!
文昊这是凭借战后余威欺负人,横扫一切不平事儿,胜之不武。
说罢再也不说其他,一通大吃,让身边三个人那个恨呐,他不知道,自己的小人已经被周蓉蹂躏的支离破碎,最后擦了插嘴说,
“婶儿,你这手艺真是太好了,我以后还能再来吃吗?”
“还有啊,说笑归说笑,你家二闺女您可要看好,千万别让她来找我报仇!”
然后,不等回答,藐了一眼三兄妹,在周母突然闪亮的异样眼神里,故作镇定的迈步离去。
刚出院门,突然发动,一溜烟直奔太平胡同而去,开玩笑,不趁敌人懵逼不了解虚实赶紧跑,等着挨打么?!
第十八章 郑家的小生意
文昊放完毒撒丫子了,留下周家四人默然相对,食不甘味。
周母四下看了眼,大儿子好像入了魔,二闺女正魂不附体,老疙瘩最是没用,仅仅是被最后的余波扫中,就歇了菜。
是不是自己弄的有点大了?
原想着放个小混子探探二妮儿,呸,给带坏了,本想着探探二闺女暗地里的小心思,一时不察给放进了一条大鲨鱼,结果三个孩子傻了俩,还剩一个也懵了,咳……
再次看了一圈,悄悄判断,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再观察一下,发现也不会有啥事儿,就是给刺激狠了,需要些时间缓缓。
于是慢慢退出屋,关上门找老朋友去了。
都是老乔,瞎传什么消息,看这给弄的,赶紧找她拿个主意去,再说,昆子和春燕的事儿说不定来了机会,也要商量一下的。
周蓉这个不省心的,果然有秘密!看样子像是给人写了信,还是关于诗的,必须要问,别真让狗给叼走了。
老大……,算了,他能有好前程比什么都强,扔了就扔了吧,咳……
这些要不要跟老头子说说?别回来再埋怨我,快年底了,也不知道今年回不回来。
这些文昊都是不知道的,他溜回家去,进屋就发现,哟,都在,娘和郑娟在穿糖葫芦,小光明抱着鱼竿坐在炕上做垂钓状,这是要入了魔啊!
“小光明,看这是什么?”从兜里拿出了一个东西放光明鼻子前。
“鸡腿!”
光明瞬间回神儿,放下钓竿就接了过来,“嗯,终于不吃鱼了!”
“昊子,你不是去周家吃饭去了么?哪里的鸡腿?不会是你从他们家拿的吧,哎哟,你这是丢人到别人家里了呀,气死我了!”
郑母大怒,抄起炕上的扫帚就要打人。
“娘,冷静!你冷静!听我说啊……”
“好,你给我说,看你能说出什么道理来。”郑母尤自气愤不已。
“娘,放心,今天我不但没给你丢人,还给您赚了大面子,媳妇儿说不定还会赚一个。”文昊赶忙吹牛显摆,先让娘消气再说。
“什么媳妇儿?”母女两人突然检索出敏感词儿,霎时惊觉!
其它可以不管,媳妇儿不能出问题,她可早就盘算好了,不能破坏,谁都不行!
郑娟突然紧张,心里不知是啥滋味,连一边的光明都竖起耳朵了。
文昊看目的达到,都停下来听自己说话,就放心靠近炕边,拿了一个山楂咬了一口,在接收郑娟一个白眼之后,开始说起来。
“今天昆子不是叫我吃饭么,我过去一推门……”
然后他就添油加醋胡乱吹了起来,逼叨逼叨不停嘴……
“你说二妮儿那样刺激我能忍么?于是……”
“你说,以后我喊她媳妇儿她敢还嘴么……”
听到这里,郑母松了口气,放了心!还不忘嗔怪,
“净说怪话,你周婶儿咋没打死你啊!”
郑娟也同时松了口气,不由得眼现桃心,“周蓉姐那么厉害的一个人,竟然让我弟弟收拾了,太厉害了!”
“她不能啊,是她闺女先挑起的,再说咱都说在理上……”
“就这样,全让我给说癔症了,这会儿应该还醒不了呢。”
“周婶儿做了满桌好饭,三兄妹无人下咽,我这一看,自己坐那里吃也不好意思,粮食也不能浪费啊,这不,就捡了两个鸡腿回来吃。”
说着,递了另一个给郑娟,“姐,你吃不吃,我还没动过呢!”
“凭啥不吃!”郑娟一把夺了过来,恨恨的放小嘴里就咬,好像在吃谁似的。
看了她一眼,先不理她,“娘,这个是我专门孝敬你的,咱们吃了他们周家的东西,就算是接了他们的道谢!”
说着拿出最后一个猪蹄儿来递给娘。
“这样说,你拿人家东西还有理了?”郑母眼睛一瞪。
“没!没有!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就是不小心拿了,我也说是买的,你看行不行!”
郑娟“噗呲”一声歪倒炕上,郑母无可奈何,她知道儿子在逗自己高兴,心里高兴但仍嗔怪,“你呀,你呀,你就气死我吧!”
“娘,姐和光明学习的事儿搞定了,不过还要再等些时间,过了年就差不多能开始了。”
光明听说是年后,暂时松了口气,年后的事儿年后再说,研究钓鱼先。
郑母问起,郑娟也好奇。
“给我姐当老师,男的肯定不行!”说的那叫一个斩钉截铁!
“这事儿吧,最后还要落在周家二闺女身上,咱光字片就没有女的比她学问好的。”
“只是吧,你儿子我这次把她得罪的有些狠,接下来她恐怕要报仇,我得先躲躲,先避过风头才行!”
郑母笑骂,“知道怕你还敢得罪人?”
“事到临头咋能怂!娟儿姐,你说是不是?”
“管我啥事儿,不过,换个时间我看你还是让她找补回来吧,说不定还赚个媳妇儿呐!”郑娟讽刺的说!
文昊甩了甩头,说实话有些懵,“这是吃醋了?女人这么不讲理的么!”
文昊赶忙补救,“那怎么行,我媳妇儿在家呢!”
郑娟一下子羞红,“妈,你看他!”
郑母赶快和稀泥,拿扫帚疙瘩轻飘飘打,郑娟终于满意,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说笑到这里,文昊突然想起出发时想的,就问:
“娘,怎么又串糖葫芦?”
“娘想了想啊,娘平时也得有个事儿不是,这个就挺好。”
“以后不愁吃穿,就不会像以前那么早出晚归,有空就出去走走,没空就在家里,也伤不着身体。”
文昊想了想,“这样也可以,以后少进点冰棍,卖不完咱就自己吃,放不坏的糖葫芦什么的,可以多做点,也算个零食。”
“娘,你会做山楂片么?”
“什么山楂片?山楂做的?”郑母疑惑反问。
“没有么?不应该呀?是这样啊……”
文昊又逼叨逼叨给郑母说起来山楂片的制作办法。
开始跟糖葫芦一样,先洗净然后把核挑出来,然后切片,晒干或者烘干,再弄成山楂粉。
用白糖冰糖加水化开炒热,加入山楂粉像和面一样揉好,然后擀成片。
最后,用模具切成圆的方的长的条的等任何喜欢的形状,烘干或晒干就好,能一直放好久,吃完饭老人消食儿最好了。
郑娟一听很容易做啊!
“妈,很好做啊,可以做好放起来慢慢***糖葫芦好做,还不容易坏。”
“平常送个人也是不常见的好东西,我就是去周婶儿家不知道拿什么才想起来的。”文昊赶忙附和。
“确实不错,咱们试试做些。”郑母答应。
文昊趁热又说了,更好做的连核都不用挑的山楂糖球,新鲜吃的山楂糕,做粉调水喝的山楂饮料……,让郑母听得目瞪口呆。
文昊收不住说了什么产品延伸,什么品牌,什么作坊到工厂,什么渠道开发,什么厂家加农户,把郑母聊的脑壳疼,郑娟却有些兴奋了……
笑话,咱以前是干什么的,这才是专业!到最后就是山楂产业!大文章!
第十九章 花飘零和水自流
“昊子哥,在家么?我是强子啊。”
涂志强?他来干什么?通知放假了呀?难道……
疑惑的走出门,见强子站在墙边,畏手畏脚,一副想敲门又没想好的样子,“强子,不是通知休息了么,你有事儿?”
涂志强挠了挠后脑勺,憨憨的说,“我爹说,休息也要我早上、晚上来一趟,看看有事儿没事儿的,或者帮婶子干点活什么的。”
“你爹说,你爹说,你不是不听你爹的话么,这是咋了,突然变了。”
“我爹……我爹这几天给我说了好多……事儿,我也……也有些明白了,以前是想的有些差了……”
“嗯,有进步啊!没想到。”
“不是,不是,还不行,嘿嘿……”
“还嘿嘿,我那是表扬你么?”
“今天没事儿,明天也没事儿。”
“明天下午的时候,你来这里找我一趟,我画个图纸,你给你爹捎过去,让他抽空找人帮我做个推车。”
“你先回去吧,有时间就多陪陪你爹,老人家照顾咱们一辈子,多孝顺孝顺也没啥。”
“好。就是……就是……”涂志强突然有些期期艾艾起来。
“咋了?吞吞吐吐的。”
涂志强突然站直,“就是22号那两个骑车的是我告诉他们地方的他们想买鱼我没给你说是我不对打我骂我都行……”
这孩子可能是憋时间长了,没喘气,没打标点,把心里话全倒了出来。
文昊笑呵呵看着他,一言不发……
直到好一会儿,才说,“给我说说他们情况吧,把你知道的全说了。”
“是,那天后面坐的那个叫水自流,骑车那个叫骆士宾,都是该下乡没下的……”
“我那个学校,叫有人欺负人我去打架,后来他就找了人报复……”
“那天,他们听说我上班了……”
“他们想买鱼去卖,我……”
……
随着涂志强的话,文昊脑海里开始浮现那个小个子男生女相的瘸子……
“你放心啊秉昆,我们绝不是些杀人放火、欺男霸女的坏人。别人找茬儿想和我们打架,我们都尽量避让。我们之间讲义气,对愿意和我们交往的人也讲诚信……”
……
“我单身一人,无儿无女,无牵无挂,只不过活着总得干点儿事,这事对社会有帮助。”
……
“那种书是骗人的。世界上就没有谁是靠读那种书富起来的。富起来的人写那种书才不会是为了传授经验,而是为了满足成就感。”
……
“那些助长功利思维的书,即便好卖也不能进货的……”
……
“秉昆啊,不说那么多了,我希望你能接手把书店办下去。门面租金不是个负担……至于挣多挣少,……靠你的能耐了……我把底摊明了,希望你能答应我,把我的书店接手办下去,别让它没了……”
听强子说完,文昊问了一句,
“你觉得水自流人怎么样儿?”
“昊子哥,他人很好的,虽然也干坏事儿,但抢的都是有钱的,都是管儿,还很讲义气……”
看来涂志强对水自流的印象很好!
“强子,我有几句话你记清楚。”
“这个世界上的人啊,邪恶和善良从来都不是在一个人身上单独存在的,善良邪恶都有,只是每人多少不同而已,有时恶占了上风,有时善又占了上风。”
“我们不能因为他们的好,忘了他们的坏;我们也不能因为他们的恶,忘了他们的善。”
“你回去吧,见到没人的时候,记住,我说没人指的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包括你说的那个骆士宾。”
“在这巷子口长坡下,不是有一个挖土挖出来的断崖么,你找没人的时候告诉水自流,就说想要鱼,就让他和你一起到那个土崖下等我,明天傍晚四点正。”
“只能是你和他,只能在那个位置那个时间。只这一次,过了就算。”
“记住:你们明天见的那个人是你的老板,叫花飘零。不是什么小孩,不是什么光字片。”
“你去吧!”
………………
11月27日,下午16:00,上坎长坡土崖。
吉春城的冬天,太阳不到四点就落下去了,天擦黑又不是很黑,该归家的人都已归家,没回的差不多都是有事儿耽搁,或者故意,这时,土崖下,
两个人,
一高一低,相对静立,相互观察,已经好一会儿了,只是谁都没说话。
土崖高处,一个少年立在那里,背对土崖,面向长坡远处。
矮一些的少年先说话,“扒、偷、骗、抢不是很好么,走哪里吃哪里,自由自在,为什么要卖鱼?又脏又累。”
“因为,这是正行呢,这年月,不多的,个人能做的正行。”
“鱼很好卖,为什么我给你们?”
“你应该,不想让别人过多知道你的特别,我们不怕,鱼一直是我们自己捕的。”
“你们现在没几个人吧,以你的能力,找个班上不难吧。”
“只卖鱼,不需要几个人,至于上班,上不了啊……”
“我现在没有鱼。”
“听说了,有人嫌……你挣的多了,正争着呢,有个……大婶气不过,又找了另一个大婶,听说……还拍了桌子,快了……”
“我突然发现,你……好像根本不在意他们,甚至这件事本身?”
“他们很快会来找我的。”
“既然做了你们这行,又是道义又是底线的,不显得纠结么?”
“人活着,总要……为点什么。”
“做什么都要专业,劫匪也要专业,人太纠结会显得不同,会被排斥。”
……
长长的静默!
“你拿什么来换?”
“钱……或者其它,只要你需要。”
“你们好像没多少钱吧!”
拿三十五块帮人,还要攒的人,能有钱?混的真差!
“钱,会有的。”
“即使你想做正行,也会有人嫌累吧!”
“有吃有喝就有人。”
“你们想要多少?”
“五成行么?”
“六成吧,留六成给你,我拿四成就好,先拿鱼后给钱,上打下滚动结算,通过强子进行。”
“为什么……给我们那么多?先拿鱼不怕不给钱么?”
“不是你们,是你,多的算是花飘零给水自流的吧,至于鱼,谁吃……还不都是吃么……”
……
又是长长的静默!
“鱼的数量不定,有了就让强子告诉你时间地点数量,自己去取”
“你们一次最大能解决的量是多少,就是从运输到贩卖整个渠道,一次的最大承载量?”
“现在一万吧,太多不好运。”
“饭店散卖价格会高,工厂单次购买量大,他们有车能运更多。”
“明白了,还真是,谢谢了!”
“方便的话,帮我收集些鸡蛋、鸭蛋、各种票据、各种古玩、各种玉石什么的,活的牛羊猪鸡鸭毛驴也行,多了不嫌多,少了不嫌少,价格不怕高。”
“有了以后放一个地方,告诉强子就行。”
“好!”
“就这么着吧,这鱼也就冬天做一阵,天热你们就做不了了。”
“有特别大的量,提前两天说。”
“好!”
“和你交易的只有花飘零,我的事,你的人,除了你自己,不能有人知道。”
“可以!”
“是任何人!”
“你好像对什么人不放心?”
“人心隔着肚皮……,因利益相聚……,然而……利益会变,还是小心点好。”
“你找个班上吧,尽量在幕后,小弟也有尊严,活儿都让老大干了,他们会有意见,具体能不经手最好,东西不重要……”
……
“明天傍晚,你们去找我的那个水泡子边上,我先给你们留一万斤,让强子带你们去。”
“真有过不去的坎儿,让强子告诉我。”
文昊说完,吹了声口哨,朝土崖上的强子挥了挥手,
“对了,强子以后是我的人,不要让他再参与你们的事了,他爹就他一个,不能没有。”
“你也小心,我走了。”
“再见,水自流!”
文昊转身离去,散碎的哼唱声音随后传来,
这人间两茫茫,把利字摆中央,是喜是伤,自己去品尝……
为了碎银几两,无奈糊口他乡,山很高呢路也长,你现在是什么模样,可偏偏这碎银几两,压断了世人的肩膀……
第二十章 热闹的街道办
这天早上,刚过上班时间不久,就是八点刚过时间,一辆轿车开进了光字片街道办院内。
车停下后,先下来一个中年妇女,工作人员一看,熟悉!
乔大主任今天叫来了强援,她发誓,今天一定要将那几个只顾眼前利益狗东西斩落马下。
强援就是后来的酱油厂曲书记,就是被秉昆他们叫做“水英妈”的人,这时她刚四十岁出头,省高法厅长,正是“雄姿英发”的时候。
她当曲书记时已经失势,五十多岁了眼里仍是不揉沙子,脾气火爆,事无巨细,事事较真。
两人各自的老公是战友,所以两家经常来往。
当水英妈得知,解决光字片吃肉的是个孩子,本来可以全价卖给水产公司的鱼,就那么便宜给了光字片,而且只收六层的一半,那一半人家存在街道,明显没打算要么!
再听完分配方案里要求的定额免费鱼的事儿,她一定要看看这个有爱心,尤其尊敬军人的孩子,得知竟然还有人敢眛下孩子应得的东西,本来火爆的脾气更是忍不住了。
乔大婶儿虽然是负责人,但也不能一手遮天。
街道办本来就是区里的派出机构,但又不是正式的政府组织,偏偏还很重要,所以,这里面关系户居多,都有后台,谁也无法彻底压倒谁。
水英妈年轻从军,一门三个烈士,丈夫马守常又正当权,当然没人敢在她面前炸翅儿。
先是李文军,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别看他年龄还大些,愣是没敢说一句话。
“你说你,还是个军人么?碰到恶势力不敢斗争,缩起头来装乌龟,还队长,我呸,哪里去了?”
说的李文军脖子里青筋直冒,脸色涨红,差点直接撞墙,但没办法,人家是老领导媳妇儿,积威太重,他也没敢说,这就是那个孩子的主意。
接着又把街道办能说的上话的所有人拉到一起,上起了政治课。
“我听说,你们这一帮子大人欺负人家一个10岁的孩子,说什么集体利益,我看是贪心作祟!”
“人家直接卖给水产公司不好么?为什么给你们街道办?你们还是为人民服务的政府派出机构么?我看你们是忘了本!”
“就拿一个破渔网,几个冰镩子,就拿走超过四成的收益,就这还不满足,还有没有这样好事儿啊,也给我来一打!”
“人家为什么只要一半钱,另一半还存在你们这里?你们是大人,还不如人家孩子通透,为了碎银几两,塌了脊梁!”
“人家明显是不想要么,可又对你们不——放——心!”啪啪拍桌子,
“堂堂政府派出机构,居然让一个孩子不放心,丢人啊!”
“第一次出鱼回来,四天了吧,四天了!还有新的鱼送来了么?没有!一条都没有!
“人家孩子正在等着你们呐,再不干点人事儿,你们以后一条鱼也不会有了,抱着那些鱼自己吃吧!你们敢吃么?”
“鱼回来四天了,鱼呐?街坊们吃到了么?就不怕被街坊们砸了你们的窝?”
“区里有人想要鱼,可以么,拿钱来买么,难道你们还想给人送过去?送过去他们敢吃么!”
这时,院子里一片嘈杂,有办事员慌张的闯进门,“外……外面……”
“慌什么!这是人民政府的天!”
“外面来了好多街坊……”
“听到了么?人来了,犯了众怒了,你们等着处分吧!”
屋里几个始作俑者面无人色,水英妈不屑的看了一眼,走出门进了院子,乔主任赶忙跟了出去。
“乔主任,鱼都回来好几天了,怎么不卖?”
“听说街坊们要发平价鱼票,怎么还没有见到。”
“乔主任,你们不会改主意了吧,我邻居在冬捕队,都几天没出鱼了!”
“鱼回来好久了了,不发票又不卖,听说区里来人了,莫不是要送走?”
“乔主任……”
“乔主任……”
乔婶儿赶紧上前,
“光字片的街坊们……”举手向下压了压,
“街坊们,听我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虽然有些人想不开,但这是人民当家做主的天下,什么都不会翻出个理儿。”
“街道上要做到尽量公平,开会研究需要时间。”
“不过已经好了,今天,免费票和平价鱼票都会发下去,从下午开始,咱们光字片菜场就会开门售鱼!”
院里欢声雷动!
“下面,咱们请……”
果然,下午,光字片街坊们收到了平价鱼票,怎么个平价呢?二毛钱!按人头,每人两斤,直接发到了家里。
免费鱼票也如约发到了军烈属、困难户、复员军人、教师、孤寡老人等手里,前两者按户发,军烈属每户十斤,困难户每户五斤,后三者按人,每人两斤。
零售价三毛五,足量发售!
当天下午,家家杀鱼,傍晚还没到,光字片开始飘出了鱼香。
上午的时候,乔主任、李队长陪着曲厅长去了太平胡同,只有郑母在家。
三个孩子一早出去钓鱼去了。
文昊见诸事已了,给水自流的鱼也要准备,这几天,光明都快魔怔了,再不出去一趟怕是要疯。
于是趁着天好,借了一辆三轮由强子蹬着,姐弟三人去了先前第一次抓鱼的地方。
车上带了冰滑子,捎上了家里的煤锥子,包里调味料,背上水壶,钓鱼的东西也没落下。
一天好玩儿!
中午大家吃了光明钓的鱼,做法是文昊采用叫花鸡的办法,结果一打开香味惊人,文昊和强子都没吃几口,让那姐弟俩包了圆。
这哥俩一怒之下,连敲几个冰洞又弄了四五十斤,结果眼大肚子小,又做了十条吃了一半,几个人全部躺在向阳的斜坡上晒了肚子。
下午让强子看着姐弟两个玩,文昊自己沿着河边走了一阵,最后在附近不远处,发现一个隐蔽的很大河湾,周围几乎全是芦苇丛,不到近处很难发现。
是个长期交易的好地方!
看时间差不多了,用芦苇圈了一个地方遮蔽,直接放了一万多斤鱼在那里,就一路探查着回了。
结果运气出奇的好,没想到在河湾里发现一个大鱼群,差不多三万多斤全部姓了郑,加上沿途河里收的,和以前的存货,空间里鱼获首次突破七万斤。
不管是水自流,还是小队,都够用一阵子了!
重回到水泡子那里,还没靠近,郑娟的喊声就传了过来,
“昊子,你快来看,光明突然跟神仙附体了似的。”
第二十一章 又见剧中人
就他出去这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光明居然如有神助,接连上鱼,这会儿都十多条了,快赶上他们第一天带回家里的了。
思感向冰层下一探,好么!这次冰洞直接打到了一个小鱼群上方,加上光明的独特手感,能有这收获可以理解。
“姐,你先看着光明,我带强子去办点事儿。”
郑娟答应一声,也不玩冰滑子了,拿着另一根钓竿也下了手。
引着强子到了河堤上,指着远处河湾,
“强子,那片芦苇丛后面有个河湾,很大很隐蔽。”
“河湾西侧岸边有颗大树,今晚我就会让人在那里放鱼,这次有一万多斤,你回去时候告诉水自流。”
“水自流这人值得交往,其它人就疏远了吧,你要逐渐淡出他们的圈子。”
“另外交给你一个任务,那个骆士宾给我盯着。”
“收集一些他的活动信息,包括但不限于哪天去哪里干什么晚上住哪里有什么特别好的朋友什么的……”
“尤其他搞事儿的消息,不要问为什么!不要让别人发现!也不要让他发现!”
“慢慢做,宁可慢点,宁可失去一两次机会,隐蔽第一,安全第一。”
没错,文昊打算办他!
这也算是对强子的第二次考验!
强子答应了后,他们一边往回走,一边聊天。
“你爹平常还在木材厂住?”
“是,他身体不太好,木材厂又在另一个区,有些远,来回跑身体受不了。”
“那你就经常去看他么,你们家就爷俩,还不是人在哪里家在哪里?隔三差五去看看,人老了就容易孤独。”
“今天就去吧,中午做的叫花鱼不是还有五个么,还没开封,你拿三条过去,放炉子上烤热,和新做的一样。”
“这次交易,货款回来后你拿一成,找个星期天,带你爹去医院检查下身体。”
“这时候的老人们啊,要么营养不良,要么积劳成疾,早发现能养回来的,你爹估计也就五十左右,来得及。”
说着话,回到水泡子那里,果然都有收获,姐弟俩那叫一个兴奋,文昊一看不是事儿,这样下去还回不回家了?
使了个坏,悄悄收了鱼群。
很快,除了光明偶尔还有收获,郑娟那里再也没钓上一条。
“姐,差不多了,咱们也该回去吧。”
“你们这也是够幸运的,不但第一次就钓到了鱼,这第二次还爆了窝,别人钓一年都碰不到呢。”
姐弟俩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兴犹未尽,收手正好。
到太平胡同,卸下东西,强子就直接走了,郑娟收拾归置东西,文昊拿着两个泥疙瘩给郑母显摆。
“娘,你猜,这是什么?”
“泥疙瘩呗,还能是什么!”
“娘,你想想,我专门拿出来,能是普通的泥疙瘩么,它可是大有来历的。”
“啥来历,天上掉下来的?”
“肯定不是,那还不早摔碎了!”
“我说也是,还是泥疙瘩!”
“那你说不普通在哪里?”
“那,我给您说啊,这个泥疙瘩,是光明亲手钓的鱼,大姐巧手烹调,最后有我,您最乖的儿子……”
“哥,我也很乖的!”光明不满意了。嗯,吹得过了,没照顾群众情绪。
“之一,之一,您最乖的儿子之一,我,亲手裹了泥,经历……”逼叨逼叨根本停不下来。
“那究竟是什么?”郑母最后问。
“还是泥疙瘩!”文昊做颓然状。
“哈哈……”
一屋子笑声!
最后放炉子上烤热,晚上就吃它了!
吃完饭时候,郑母告诉文昊,上午,乔婶儿和文军领着个人来了家里,文昊知道,鱼的事儿落听了!
果然,刚吃完晚饭,李文军来了家里,见面就抱屈,
“昊子啊,你这次可坑了我了,我被老领导骂成了软弹了啊!”
“咋了?这么精彩?说说,说说,让我高兴高兴!”文昊幸灾乐祸!
李文军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展开,这下更委屈了,
“昊子啊,你还是做个人吧,我被直接骂,问我那玩意儿还在不在了呀!”
“这么狠么!”文昊诧异!
“咳……,没办法,是我老领导的媳妇儿,别看是个女的,脾气火爆赛过男人,只要认为对的,从来不留面子。”
接下来,李文军就把上午见到听到的一一说了出来。
“你是不知道,老领导骂我是怒其不争,堂堂退伍兵,打过侵略者,杀人过反D派,连几个关系户的都搞不定!”
“她哪里会知道是你害了我呀,是你让我按兵不动的。”
“那几个人就属于人民蛀虫,被痛心疾首的再教育了,老长官出手,向外宣告了这是她的地盘,估计留不下几个了,这几天都会转走。”
听到这里,文昊灵光一闪,机会呀!
“那岂不是有了操作空间,你联系下老领导,咱也走走后门,安置几个人呗。”
“要不走了几个,再来别人,换汤不换药啊!得罪了人还没好处,空耗战力,不划算啊!”
“这好比辛苦打下的阵地拱手送了人,这事儿不能做啊!”
这一比喻,李文军就了然了,也不再说其它,拉上文昊转身就走。
“嫂子,我和昊子出去办点事儿啊,无论多晚,都会给您完完整整的送回来。”声落人已经不见。
先去拉上乔主任,三人直奔老领导家。
到了地方文昊才发现那是一套高大的独栋别墅,外面的空间非常开阔,周围还有一排瓦房。
换鞋后进客厅,房间里空间也是特别大,光客厅已经赶上秉昆家了,房子里面挂钟等物件也一应俱全。
等见到人,文昊明白了,是这两位啊!
不同于被吓破了胆,失了人味儿的郝家那两位,这两位可谓风骨犹在。
尤其这曲大婶儿,简直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珰珰硬邦邦一粒铜豌豆,浑身金光闪闪,毫无破绽。
妥了,就这位了!关键时候能给力啊!
“孩子,你多大了?”
“我娘说我十岁!”
老两位一听这话,咋这味道?有内容啊!
一来二去,在文昊有意放水之下,两位以为自己弄明白了孩子的情况。
一个失去记忆的流浪孩子,被一个卖冰棍的老人救回,报恩认了娘,和另外两个曾经的孤儿一起,四个人就成了亲人,组成了现在的郑家。
为了养家,姐弟三个破冰捕鱼,被乔主任碰上,慧眼识英雄建立了冬捕小队,就有了光字片最近纷纷扰扰的事儿。
第二十二章 曲厅长问政(一)
“孩子,我听他们叫你昊子,我也这么叫你了。”曲厅长和蔼的说。
看来不是人人都有恶趣味,而是名字起的太好,就像你老撅屁股在人家身前晃荡,位置那么正,不踢一脚咋忍得住么,咳……
文昊现在很后悔穿越之初没有当机立断,玩什么前世情结!
“好的,婶儿您尽管叫,我很喜欢。”
这就叫彻底躺平!爱咋的咋的!
“昊子,你们冬捕队专门招复员军人,还特别要求军烈属,复员军人,教师,孤寡老人困难户分免费鱼。你是咋想的?”
“婶儿,我也不知道啊,当时那想法就自己冒出来了,好像一直在脑子里。”
老两位对视一眼,难道跟失忆的过去有关,莫不是军人后代?他们这一代人,失散的亲人太多了!
审视下孩子,身体发育远超同龄人,面又极嫩,怪不得猜他十岁,不像一般家庭能养出来的。
“再说,军烈属家里人,要么为国奉献了生命,要么为国正奉献青春,家里少了壮劳力的,孤寡老人也因各种原因不能自养,当然都要帮助的。”
“军人都是最可爱的人,教师是教学问的,知识无价,应该得到尊重。”
“困难户很多是各种原因致贫,招一个人就有可能救一个家。”
老两位真的惊了,这思想哪来的?这些话,还有这些话里面的词儿,是孩子能说出来的?
文昊虽然能想到,但他是一个流浪过的失忆孩子,你们能咋样?
我只要不在大庭广众下表现出来,你们最多给定位为神童!
他也是没有办法,现在这小不点的样子,不这样,说话能有人听么?
这就是他深思无计后,绞尽脑汁想到的无赖办法:倚小卖小!
知情的因为已经利益相关,不愿说,不知情的会认为就是神异一点的孩子,再加上长的又高大,很好隐藏!
他反正因反差获得大人重视!
谁让他身体里有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妖怪呐,不这样,光努力装孩子,怎么能装的像么?
老革命被小儿成功算计,这就是信息差的厉害!
“昊子,你这么小,能想到这些真不容易,你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儿,我猜呀,说不定你父母就是军人呢!”
“管他呢,等找到了再说吧,反正我现在有娘,有姐,有弟,也很好!”
“是个豁达的孩子!”老马赞扬!
“谢谢马叔!”
“婶儿听说你存了二成半在街道办,是想做什么事儿?”
曲厅长不再纠结孩子的事儿,就再问起了她关心的事情。
“嗯,我想让街道上给找一个大院子,我买下来。”
“然后,我计划办个幼儿园,光字片六岁以下的孩子都可以免费入学,中午再管一顿饭。”文昊抛出了她的终极想法。
他要为郑家打个底子,房子和恩泽相邻的名气,反正他娘爱收留孩子出了名的。
房子是他们郑家的,但住的同时拿去办学,孩子都是有爹妈的,这就是护身符,也是关系网。
然后把周家裹挟进来,绑在一起,这样,任儿女们如何折腾,再也沉不了了,父母无事,还有什么悲剧?不存在!
所以,年轻人们呐,折腾之前是安家,千万别忘了!
曲厅长看了眼丈夫,“棋下的这么大么?老头子,你比了不了啊!”
刺激一下丈夫,转过头又问,
“昊子,就算今年打鱼挣的钱够开幼儿园,但是养那么多孩子,还是无底洞啊,要知道路远没轻担啊,”
“婶儿,这我想到了!”文昊很镇定。
又想到了?
“我打算房子外面开一个豆腐店,挨着豆腐店,再开一个做豆腐菜的小饭馆。”
“豆腐可是好东西,刚做好是豆浆,点了卤就是豆腐脑,压的轻了是嫩豆腐,压的狠了是老豆腐、豆腐干,压的薄了就是干豆腐皮,趁热吃是热豆腐,凉了就是成品豆腐能做菜,卖不完还可以做豆腐乳、毛豆腐,咋样都能卖!”
“豆子可以做黄豆酱,豆浆还能出腐竹,加点面粉就是豆粥,豆渣可以炒菜,多了再喂些鸡吃鸡蛋,公鸡和不下蛋的老母鸡就杀了吃肉,再多了就养几头猪。”
“婶儿,您看啥也剩不下,幼儿园也有吃有喝的,这叫自给自足。”
“冬捕做好了可是大进项,一冬天挣钱一年花!”
“另外,我还想开个山楂厂,山楂咱们这山里全是,都不占耕地。”
“婶儿,山楂可是个比豆腐都不差的好东西,又便宜又对身体好,健胃消食,行气散瘀,只做糖葫芦实在是可惜了!咳……”文昊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山楂挑出核,切片晒干打碎就是山楂粉,做饮料,做山楂片,做山楂条,做冲饮的粥,新鲜的还可以做山楂糕,山楂糖球。”
“干山楂片可以交给光字片街坊们在家里做,也多了个进项,工厂少了前加工工序,街坊得了实惠,都方便。”
“鲜山楂可以跟生产队签合同,加上家庭代养鸡和猪羊,也能帮山里致富。”
“这种工厂生产之前的工序分包做法,我起了个名字,叫做“工厂+”,+家庭,+农户,无所不加,扶植一个工厂,富裕一片人民,大家一起奔小康。”
文昊最后抛出了重磅炸弹!
“婶儿,有豆腐店和饭馆管吃的,有冬捕和山楂厂挣钱,您说。我能不能养住幼儿园?”
“老马……,老马……,你别吓我!”
“马院长……,马院长……”
“勤务兵!勤务兵!”
“咳咳,别叫了,没……没事儿,小曲,把我的药拿过来,让我先吃点……”
曲厅长赶忙拿药,乔婶儿倒水,李文军早就健步上来扶住了,老马服了药,再喝了两口热水,
“哎呀,这是啥孩子啊,这不是要命么!本事当个区长都不差了呀!”
“哈哈我……”曲厅长不顾老头子还不舒服,哈哈大笑起来,太可笑了!
摆摆手让勤务兵先出去,忍不了又“哈哈……”的笑起来!
孩子说事儿差点吓死老马,这以后有的是闷子逗他,妥妥一辈子的黑历史,洗不掉了!
这一折腾,也就消化了众人刚才的震惊,乔主任原以为,发掘出这个孩子的冬捕技能已经够沾沾自喜了,没想到大头还在后面,简单一问就出了一个大卫星啊!
在这个“单位制”的大工厂管理时代,这是一盘大棋啊!大到可以飞天那种!思维一打开,这里面可以延伸出多少东西啊!
这个穿越到人世间的少年,给这个国家,给这个国家的人民,带来了一颗核武器级别的东西!
第二十二章 曲厅长问事儿(一)
“孩子,我听他们叫你昊子,我也这么叫你了。”曲厅长和蔼的说。
看来不是人人都有恶趣味,而是名字起的太好,就像你老撅屁股在人家身前晃荡,位置那么正,不踢一脚咋忍得住么,咳……
文昊现在很后悔穿越之初没有当机立断,玩什么前世情结!
“好的,婶儿您尽管叫,我很喜欢。”
这就叫彻底躺平!爱咋的咋的!
“昊子,你们冬捕队专门招复员军人,还特别要求军烈属,复员军人,教师,孤寡老人困难户分免费鱼。你是咋想的?”
“婶儿,我也不知道啊,当时那想法就自己冒出来了,好像一直在脑子里。”
老两位对视一眼,难道跟失忆的过去有关,莫不是军人后代?他们这一代人,失散的亲人太多了!
审视下孩子,身体发育远超同龄人,说十三四都有人信,偏偏脸面又极嫩,怪不得有人猜他十岁,不像一般家庭能养出来的。
“我自己觉得,军烈属家里的孩子,都是为国家做贡献去了,家里都是少了壮劳力的……”
“孤寡老人也因各种原因不能养自己……”
“他们都是需要帮助的人。书上还说,军人都是最可爱的人,教师是教人学问的,都应该过的更好一些……”
“我家以前就是困难户,日子很难过的……,现在招一个人进来,有了工资,可能就有可能救活一个家的。”
老两位真的惊了,这思想哪来的?这些话,还有这些话里面的词儿,是孩子能说出来的?
文昊虽然能想到一些,但是今天对他太重要了,可能就此打开一个新局面,不能错过了。
再说,他的人设是一个流浪过的失忆孩子,别人还能咋样?
我只要不在大庭广之下众下表现出来,你们最多给定位为神童,这个世界,各种各样的神童多了……
他也是没有办法,现在这小不点的样子,不这样表现一些差异,说话是没人肯听的。
这就是他深思无计后,绞尽脑汁想到的无赖办法:倚小卖小!
知情的因为已经利益相关,不愿说,不知情的会认为就是神异一点的孩子,再加上长的又高大,很好隐藏!
他反正因反差获得大人重视!
谁让他身体里有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妖怪呐,不这样,光努力装孩子,怎么能装的像么?
老革命被小儿成功算计,这就是信息差的厉害!
“昊子,你这么小,能想到这些真不容易,你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儿,我猜呀,说不定你父母就是军人呢!”
“管他呢,等找到了再说吧,反正我现在有娘,有姐,有弟,也很好!”
“是个豁达的孩子!”老马赞扬!
“谢谢马叔!”
“婶儿听说你存了三成在街道办,是想做什么事儿?”
曲厅长不再纠结孩子的事儿,就再问起了她关心的事情。
“嗯,我想让街道上给找一个大院子,我买下来。”
“用捕鱼队的挣的钱,办一个幼儿园,让光字片六岁以下的孩子都可以免费入学,中午再管一顿饭。”文昊抛出了他的终极想法。
“我娘收留了我,我也想帮帮别人……”
他要为郑家打个底子,房子和恩泽相邻的名气,反正他娘爱收留孩子出了名的。
房子是他们郑家的,但住的同时拿去办学,孩子都是有爹妈的,这就是护身符,也是关系网。
然后把周家裹挟进来,绑在一起,这样,任儿女们如何折腾,再也沉不了了,父母无事,还有什么悲剧?不存在!
所以,年轻人们呐,折腾之前是安家,千万别忘了!
曲厅长看了眼丈夫,“棋下的这么大么?老头子,你比了不了啊!”
刺激一下丈夫,转过头又问,
“昊子,就算今年打鱼挣的钱够开幼儿园,但是养那么多孩子还是无底洞啊,要知道路远没轻担啊,”
“婶儿,这我想到了!”文昊很镇定。
又想到了?
“我打算房子外面开一个豆腐店,挨着豆腐店开一个做豆腐菜的小饭馆。”
“豆腐可是好东西,刚做好是豆浆,点了录就是豆腐脑,压的轻了是嫩豆腐,压的狠了是老豆腐、豆腐干,压的薄了就是干豆腐皮,趁热吃是热豆腐,凉了就是成品豆腐能做菜,卖不完还可以做豆腐乳、毛豆腐,咋样都能卖!”
“豆子可以做黄豆酱,豆浆还能出腐竹,加点面粉就是豆粥,豆渣可以炒菜,多了再喂些鸡吃鸡蛋,公鸡和不下蛋的老母鸡就杀了吃肉,再多了就养几头猪。”
“婶儿,您看啥也剩不下,幼儿园也有吃有喝的,我娘说这叫自给自足……”
“冬捕做好了也是大进项,一冬天挣钱一年花!”
“另外,我娘卖糖葫芦,我还想开个山楂厂,山楂咱们这山里全是……。”
“婶儿,书上说,山楂可是个比豆腐都不差的好东西,又便宜又对身体好,能健胃消食,行气散瘀,只做糖葫芦实在是可惜了……”文昊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山楂挑出核,切片晒干打碎就是山楂粉,用处可多了。做饮料,做山楂片,做山楂条,做冲饮的粥,新鲜的还可以做山楂糕,山楂糖球。”
““干山楂片可以交给光字片街坊们在家里做,也多了个进项,工厂少了前加工工序,街坊得了实惠,都方便。”
“鲜山楂可以跟生产队签合同,加上家庭代养鸡和猪羊,也能帮山里致富。”
“这种工厂生产之前的工序分包做法,我起了个名字,叫做“工厂+”,+家庭,+农户,无所不加,扶植一个工厂,富裕一片人民,大家一起奔小康。”
文昊最后抛出了重磅炸弹!
“婶儿,有豆腐店和饭馆管吃的,有冬捕和山楂厂挣钱,差不多能养住幼儿园了吧。”
“老马……,老马……,你别吓我!”
“马院长……,马院长……”
“勤务兵!勤务兵!”
“咳咳,别叫了,没……没事儿,小曲,把我的药拿过来,让我先吃点……”
曲厅长赶忙拿药,乔婶儿倒水,李文军早就健步上来扶住了,老马服了药,再喝了两口热水,
“哎呀,这是啥孩子啊,这不是要命么!本事当个区长都不差了呀!”
“哈哈我……”曲厅长不顾老头子还不舒服,哈哈大笑起来,太可笑了!
摆摆手让勤务兵先出去,忍不了又“哈哈……”的笑起来!
孩子说事儿差点吓死老马,这以后有的是闷子逗他,妥妥一辈子的黑历史,洗不掉了!
这一折腾,也就消化了众人刚才的震惊。
乔主任原以为,发掘出这个孩子的冬捕技能已经够沾沾自喜了,没想到大头还在后面,简单一问就出了一个大卫星啊!
在这个“单位制”的大工厂管理时代,这是一盘大棋啊!大到可以飞天那种!思维一打开,这里面可以延伸出多少东西啊!
第二十三章 曲厅长问政(二)
等马院长缓过劲儿后,四个大人围了一圈,然后既自豪又有些不是滋味的看着眼前这个“孩子”。
对,他们不约而同,在心里给孩子这两个字儿加了个双引号,这一加符号,以后就不能再当孩子看了。
之所以“不是滋味”,是因为突然想起自己还是孩子的时候,比不过,比不过啊!啊!啊!
“昊子,再给你马叔说说你这个“工厂+”的事情。”
“啊?说完了呀!”
当孩子就有这点好,想傻都不用装,天然保护色。
“那就再展开了说说,就好像,就好像你现在站在讲台上,你是老师,下面坐的都是学生,你在系统的传授知识……”
这马院长循循善诱,今天他啥也不顾了,非要再掏出来点东西不可。
“可是,我没当过老师啊,嗯……,让我再想想啊。”文昊借机皮了一下,也给自己点时间,盘算下怎么说。
“人们不是都说,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么,
我想,这“无工不富”会不会就是说,工厂是造富机器的意思,
无论啥东西,从工厂里一过,就变成了更值钱的好东西。”
“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小曲,记下来,记下来,先记下来……”
马院长又开始使唤人,没办法,可能年纪大了,记性确实不好。
不过,文昊纳闷儿了,不应该呀,这不是民间谚语么,难道这个世界还没有这样说法?
于是,文昊更小心谨慎了,他暗自决定,这次事后,就当真正小孩,直到长大。
“工厂里有生产线,一头进原料,一头出成品,要挣钱,肯定要将本求利,工厂既然造富,肯定成本优先,效率优先……”
“小曲,成本优先,效率优先,记下来记下来……”老马又招呼。
“记着呐,老头子你别打叉,我忘了怎么办?
文军啊,你去叫小米,给昊子调些蜂蜜水过来,孩子不能总喝茶。”
曲婶儿先告诫老头子安静,又给李文军使了个眼色,然后招呼孩子,
“昊子,来,先吃个水果润润嗓子。”
没一会儿,一个人走了进来,端了杯加了蜂蜜的温水给客人,随后就悄悄退后,坐在文昊身后不远的地方,也没再出去。
文昊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蜂蜜水啊,自从过来后就没喝过了。
“反正我想的是,只要不影响成品质量,肯定是咋划算咋来,咋快咋来。”
“这从原料到成品,有很多很多环节,肯定有很大潜力可挖。”
“比如,所有最基础的原料只有两个出处,要么是土里长出来的东西,要么是地下水里埋的矿。”
“要把这些原料取出来,尤其是那些地里长的东西,
有些适合机器做,有些不适合,有些需要做些前加工,有些大规模做还会破坏环境,有些则出于其它必要考量等,总之不太适合集中在工厂里做。”
“这就可以考虑,或家庭,或农户,或作坊,或特殊小厂等方式,分包出去。”
“这样等东西到工厂,直接就可以拿来用,这不就节约了成本,提高了效率么。”
“像火柴盒、山楂挑核切片晒干,葡萄产地榨汁再运输,铁矿在产地粗炼成钢锭……”
“马叔可不要小看环境保护啊,这非常非常重要,重要到甚至可以牺牲现在的利益!
“万物生长,人们生产生活,都要靠环境,要给破坏了,从此地里不再长东西,或者长的东西都带毒,那可咋整啊!人还能整体进化抗毒属性不成?”
“马叔,你想想啊,要是环境保护好了,除了大城市,除了工业区,除了个别矿区,
其它地方,不是农田,就是森林,河流湖泊点缀其间,莽莽原野上,鸟鸣鹰啼之中,隐约分布着村庄,集镇,职能小城,他们之间道路相连,时隐时现,
全国山清水秀,万物共存,光想想都会美的不要不要的。”
文昊说着说着,自己都痴了,思绪仿佛进入了那个幻想中的世界,其他人也是!
马院长境界不一样,他马上意识到,这个环境保护的提法,恐怕不亚于那个“工厂+”了。
“总之,发展无论如何不能以破坏环境为代价!”文昊咬牙切齿的总结说道,
“那可全部都是留给子孙后代的资产,也是可持续发展的必须!”
文昊拉长声音道,“真要有必须要用,不得不做的东西,那也可以拿钱买别人的么!”
“要破坏先破坏他们的,自己的好东西先攒着不好么?钱是啥东西,有好东西重要?”
马院长又记了一句话,和一个“可持续发展”的词儿,就是用钱诱惑别人破坏环境,自己得利,这操作有些亏心,不过,听起来很爽的样子。
“原料生产都这样了,生产线各个环节更不用说了吧。”
“所以,工厂就是龙头,从原料到成品,再从成品到被最终消费掉,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产业链条。”
“成品之前的,是前产业链,管生产,成品之后的,是后产业链,管消费。”
“以工厂为龙头,以产业链为纽带,围绕工厂远近搭配,就形成了一个“工厂+”的最佳经济圈。”
“所以,工厂以布局为先,建什么工厂?建哪里?建几个?做什么配套?都是要整体规划的。”
“工厂布局做好,围绕每个工厂不就都被“+”了起来,带了起来么!”
“咱用举个开面馆例子,比如我开一家做面条小面馆,这面馆营业都需要什么原料呢?”
“面条、骨汤、葱花、配菜、小食、凉菜,有这几样就差不多了吧。”
“我先选合适位置,建一个中央厨房,只管生产上面这六项预处理、半成品食材和即食小食、凉菜,生产周期长的泡菜我都外包给家庭。”
“然后,我围绕中央厨房,在最佳的配送距离内,根据每个面馆辐射的商圈,大批量、高密度开店,店里只管揽客、煮面、供人吃饭。”
“马叔,您说,您要是开一个什么都要做,还高价养了大厨的面馆,咋给我竞争么?”
老马不说话!
“同时,我还养活了很多种菜的菜农,做泡菜的家庭,很多的产业工人,社会效益不用我再说了吧。”
“我要是继续布局全国,马叔,您说,除了我,谁还能开得了面馆?谁还能开的起面馆?”
老马还是不说话!
“这就是,在产业链思维指导下,“工厂+”布局的厉害!”
一片寂静,
除了马院长,
乔婶儿、李文军,包括曲厅长,三个人全部歇菜!每句话都能听清清楚楚,就是听不懂!
没看见李文军早就开始摸鱼儿了么!
嗯?身后沙沙声怎么回事儿?
急转头,才发现刚才端水进来那个保姆,正在纸上沙沙写着什么。
人家发现文昊转头,还不忘很好看的对文昊报以微笑,就这,都没耽搁人家写字儿,照样沙沙沙不停歇。
这是保姆?
要是的话,文昊敢赌自己这辈子没媳妇儿。
我说呢,自从有蜂蜜水喝开始,老马咋再没出过声儿了,原因在这里呐!
还是经验太少,让水英妈给算计了!
第二十三章 曲厅长问事儿(二)
等马院长缓过劲儿后,四个大人围了一圈,然后既自豪又有些不是滋味的看着眼前这个“孩子”。
对,他们不约而同,在心里给孩子这两个字儿加了个引号,这一加符号,以后就不能再当孩子看了。
之所以“不是滋味”,是因为突然想起自己还是孩子的时候。
比不过,比不过啊!啊!啊!
“昊子,再给你马叔说说你这个“工厂+”的事情。”
“啊?说完了呀!”
当孩子就有这点好,想傻都不用装,天然保护色。
“那就再展开了说说,就好像,就好像你现在站在讲台上,你是老师,下面坐的都是学生,你在系统的传授知识……”
这马院长循循善诱,今天他啥也不顾了,非要再掏出来点东西不可。
“可是,我没当过老师啊,嗯……,让我再想想啊。”文昊借机皮了一下,也给自己点时间,盘算下怎么说。
“我听人们都说,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么,
我想,这“无工不富”会不会就是说,工厂是造富机器的意思,
无论啥东西,从工厂里一过,就变成了更值钱的好东西。”
“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小曲,记下来,记下来,先记下来……”
马院长又开始使唤人,没办法,可能年纪大了,记性确实不好。
不过,文昊纳闷儿了,不应该呀,这不是民间谚语么,难道这个世界还没有这样说法?
于是,文昊更小心谨慎了。
“工厂里有生产线,一头进原料,一头出成品,要挣钱,肯定要考虑本钱,工厂既然造富,肯定成本优先,效率优先……”
“小曲,成本优先,效率优先,记下来记下来……”老马又招呼。
“记着呐,老头子你别打叉,我忘了怎么办?
文军啊,你去叫小米,给昊子调些蜂蜜水过来,孩子不能总喝茶。”
曲婶儿先告诫老头子安静,又给李文军使了个眼色,然后招呼孩子,
“昊子,来,先吃个水果润润嗓子。”
没一会儿,一个人走了进来,端了杯加了蜂蜜的温水给客人,随后就悄悄退后,坐在文昊身后不远的地方,也没再出去。
文昊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蜂蜜水啊,自从过来后就没喝过了。
“反正我想的是,只要不影响成品质量,肯定是咋划算咋来,咋快咋来……”
“这从原料到成品,有很多很多环节,肯定有很大潜力可挖。”
“比如,所有最基础的原料只有两个出处,要么是土里长出来的东西,要么是地下水里埋的矿。”
“要把这些原料取出来,尤其是那些地里长的东西,
有些适合机器做,有些不适合,有些需要做些前加工,有些大规模做可能还会破坏环境,有些则出于其它必要考量等,总之不太适合集中在工厂里做。”
“这就可以考虑,或家庭,或农户,或作坊,或特殊小厂等方式,分包出去。”
“这样等东西到工厂,直接就可以拿来用,这不就节约了成本,提高了效率么。”
“像火柴盒、山楂挑核切片晒干,葡萄产地榨汁再运输,铁矿在产地粗炼成钢锭……”
“马叔可不要小看环境保护啊,这非常非常重要,重要到甚至可以牺牲现在的利益!
“万物生长,人们生产生活,都要靠环境,要给破坏了,从此地里不再长东西,或者长的东西都带毒,那可咋整啊!人还能整体进化抗毒属性不成?”
“马叔,你想想啊,要是环境保护好了,除了大城市,除了工业区,除了个别矿区,
其它地方,不是农田,就是森林,河流湖泊点缀其间,莽莽原野上,鸟鸣鹰啼之中,隐约分布着村庄,集镇,职能小城,他们之间道路相连,时隐时现,
全国山清水秀,万物共存,光想想都会美的不要不要的。”
文昊说着说着,自己都痴了,思绪仿佛进入了那个幻想中的世界,其他人也是!
马院长境界不一样,他马上意识到,这个环境保护的提法,恐怕不亚于那个“工厂+”了。
“总之,发展无论如何不能以破坏环境为代价!”文昊咬牙切齿的总结说道,
“那可全部都是留给子孙后代的资产,也是可持续发展的必须!”
文昊拉长声音道,“真要有必须要用,不得不做的东西,那也可以拿钱买别人的么!”
“要破坏先破坏他们的,自己的好东西先攒着不好么?钱是啥东西,有好东西重要?”
马院长又记了一句话,和一个“可持续发展”的词儿,就是用钱诱惑别人破坏环境,自己得利,这操作有些亏心,不过,听起来很爽的样子。
“原料生产都这样了,生产线各个环节更不用说了吧。”
“所以,工厂就是龙头,从原料到成品,再从成品到被最终消费掉,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产业链条。”
“成品之前的,是前产业链,管生产,成品之后的,是后产业链,管消费。”
“以工厂为龙头,以产业链为纽带,围绕工厂远近搭配,就形成了一个“工厂+”的最佳经济圈。”
“所以,工厂以布局为先,建什么工厂?建哪里?建几个?做什么配套?都是要整体规划的。”
“工厂布局做好,围绕每个工厂不就都被“+”了起来,带了起来么!”
“咱用举个开面馆例子,比如我开一家做面条小面馆,这面馆营业都需要什么原料呢?”
“面条、骨汤、葱花、配菜、小食、凉菜,有这几样就差不多了吧。”
“我先选合适位置,建一个中央厨房,只管生产上面这六项预处理、半成品食材和即食小食、凉菜,生产周期长的泡菜我都外包给家庭。”
“然后,我围绕中央厨房,在最佳的配送距离内,根据每个面馆辐射的商圈,大批量、高密度开店,店里只管揽客、煮面、供人吃饭。”
“马叔,您说,您要是开一个什么都要做,还高价养了大厨的面馆,咋给我竞争么?”
老马不说话!
“同时,我还养活了很多种菜的菜农,做泡菜的家庭,很多的产业工人,社会效益不用我再说了吧。”
“我要是继续布局全国,马叔,您说,除了我,谁还能开得了面馆?谁还能开的起面馆?”
老马还是不说话!
“这就是,在产业链思维指导下,“工厂+”布局的厉害!”
一片寂静,
除了马院长,
乔婶儿、李文军,包括曲厅长,三个人全部歇菜!每句话都能听清清楚楚,就是听不懂!
没看见李文军早就开始摸鱼儿了么!
嗯?身后沙沙声怎么回事儿?
急转头,才发现刚才端水进来那个保姆,正在纸上沙沙写着什么。
人家发现文昊转头,还不忘很好看的对文昊报以微笑,就这,都没耽搁人家写字儿,照样沙沙沙不停歇。
这是保姆?
要是的话,文昊敢赌自己这辈子没媳妇儿。
我说呢,自从有蜂蜜水喝开始,老马咋再没出过声儿了,原因在这里呐!
还是经验太少,让水英妈给算计了!
第二十四章 曲厅长问政(三)
李文军到底也没能实现对郑母的承诺,把文昊完完整整的送回去。
朋友们啊,这个事实再次告诉我们,不可抗力到处有,随便承诺要不得啊!
倒不是文昊碎了,而是文昊睡了,被老马蛮不讲理的留下,睡在了水英妈安排的房间里。
记得当时,老马故作疲惫的打了个哈欠,说:
“人老了,不中用了,小曲啊,天晚了,让孩子住下吧,
这么晚让孩子回去,不礼貌,会让人家家长挑理的,
我们是大人,不能那样做,必须要住下来,
走不走的,明天再说吧,最少也要款待一下么!”
然后,李文军就在老马威胁的目光下败退,带着水英妈特意准备的,给郑母的礼品,和乔主任一起,去太平胡同报信儿去了。
等保姆布置好房间,安排文昊睡下,到了卧室,曲厅长忍不住问:
“老马啊,你为什么不让孩子回去,非要留下他啊?”
“不但要留下,如果我能做到,我还想认个儿子养呢!”
“今天就这么一会儿,说了那么多名词,你都懂?”
老马用手指点着米秘书记录的东西,给老伴儿看(还是老伴儿聪明啊,知道找人,瞧,比自己记全多了),
“你说,环境保护、工厂+、产业链,工业布局,
你以前听说过这些词儿么?
哪一个不是大学问?
哪一个是一两天能说完的?”
“我敢说,
这小子一定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东西没说,他谨慎着呐!”
“我都有理由怀疑,这小子失忆是装的!”
古有名言,人老精马老能,碰上人又老还姓马的院长,文昊看来是要栽了!
曲厅长到底学问浅,还专攻偏门,只管研究人了。
觉得这孩子是神异,但也没到老马评价的程度吧,都到治国层面了,就算是从娘胎里学,能学多少?
她绝对想不到,人世间还有“穿越”这么奇葩的事儿!
老马也想不到,但顶不住他敢猜呀!
知识面宽,境界有,高度够,虽然脑洞没开,猜不到“穿越”这个程度,但猜到肚里有货就成了。
这就像从你嘴里说出了“鸡蛋”这两个字,那么关于母鸡,总也能说出点什么吧。
这也不是说文昊真有治国的本事,但他是个提词器,架不住能给有治国本事的人提词儿啊!
何况人家还会名词解释呢!
“老马,他真的那么厉害吗?”曲厅长仍半信半疑的问。
“你可以先大胆的把“吗”字去掉!”
“你想一想,为了一个幼儿园,
从偶遇老乔开始,因势利导,就势布局,
先送鱼引导,后冬捕开头,顺势建幼儿园,
最后开店养人,建厂挣钱,
思维之缜密,逻辑之严谨,布局之深远,知识之广博,令人叹为观止!”
“这是孩子?”老马自设提问,
“就算是,也不是一般的孩子,咱们国家也就这一个了吧!”
“我敢说,就现在咱们国家建设方面的问题,你只要敢问,人家就能答。”
“这太可怕了吧!”曲厅长有些担心。
老马摇头否定,“这孩子赤子心性,不可怕,反而应该是庆幸,庆幸他生在我华夏啊!”
“她今天说的这些东西,你真当是为了建幼儿园,这就是专门说给我们听的。”
“那要不要报上去?”
“先等等,先支持他把幼儿园建好,把豆腐店开起来,山楂厂投产,综合看看效果再说。”
“咱们这几天先把这些东西好好消化掉,整理后送上去。”
“这孩子的事儿啊,以后就算是报上去,
我也会建议暗中支持,专人沟通保护,组织各领域专家分别偶遇建立私交等为主要模式。”
“那岂不是要建立一个专门的服务团队?”
“值得!很划算啊!投资小见效快,有他再也不怕路走偏!”
客房,调到最暗的台灯下,文昊睡着了,这一天还真是刺激啊!
先是准备黑市交易,又计划谋算别人,最后还碰上最难搞的狡猾老马,这脑筋转的,快着火了都!
灯光下,睡着的孩子,时不时皱下眉,好像睡的并不安生。
文昊这时朦朦胧胧,恍恍惚惚,像做梦一样,脑海里大量的画面,时断时续,不断闪现。
……
“教官,船上……真的有鬼……”
“……全城……夜禁装船……不但有鬼……还是大鬼……”
……
“教官……鬼狐……归建……狐影跟您同在……”
……
“教官,有出口……”
……
有些浑浊的海面……暗夜里的爆鸣……浓黑的烟……赤红的火……炽烈的高温……腾空跃起然后断裂的巨船……滔天大浪……
……
“教官……呜呜……狐狸……呜呜……跑了……您帮俺……呜呜……找回来……呜呜……”
……
哭泣的少女,歪扭的小辫,小军服整齐,小绑腿利落,小布鞋干净……
……
“教官……玩炮……俺行……别人……”
……
山崖上疾走的全武装战士,
前腰双插盒子炮,背带两把短铁枪,尺长暗黑枪头双肩探出,锋刃光寒,红缨妖艳,
左大腿一把M1911,左后腰挂子弹盒,右小腿一把匕首,右后腰还挂一把三棱枪刺,前胸左右各两枚手雷,浑身弹夹插满……
“教官,可一定要等俺!可一定要等俺!可一定要等俺!”
……
天还没亮,文昊就醒了,无由悲伤,泪流满面。
身体有些僵硬,感觉梦中的画面历历在目,好像仍在闪动,他好像认识他们,不!是一定认识他们!
尤其最后,那个山崖上疾走的全武装战士,简直就像在眼前,那句殷切的,“可一定等着俺”,仿佛仍在耳边回响。
这是怎么了?自己没有这样的经历呀!明显战争年代才有的画面,怎么会出现在我的记忆里?
躺在那里,不思不动,缓了好大一会儿,才收拾情绪,准备起床。
思感探出去,想看看天亮了没有,刷的一下,别墅大屋外面环境立马映在眼前。
出大屋,越排房,并快速向远处延展,早就超出了原来的十米,直到近百米之处,才慢慢停下。
他仿佛这片区域主宰,前后左右天上地下一览无余。
努力的向着更远处探查,发现视野居然开始逐渐收窄,直到成为一束时,已经800米开外了。
继续尝试控制这一束思感,向一旁移动,居然成功了,它开始旋转起来,啊呀,成雷达了么?
这也不打仗,用不着啊!
怎么成这样了?
突然想起什么,思感收回,沉向胸前虎印,只是,思维刚探进去,马上又退出,同时猛的惊坐起来,心扑腾腾直跳。
大问题!
脸色不停的变换好一会儿,定了定神,再次小心翼翼的探入,开始谨慎的观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