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意外穿越
一睁眼,周寒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子里,望着屋顶的木质房梁,他没有慌乱,只是回忆了一下,想道:“我死了?应该是的,那种情况还不死那就只有神救我了,我这是穿越了吗?”周寒坐起身子,望了望屋内四周的环境,乐了:“屋子真大啊,而且装饰不错啊,看起来不是普通人家,看来我穿越的身份不小啊,就是不知道长啥样。”可惜屋子里也没有一面镜子,周寒不知道自己长得丑还是帅,不过就屋子这模样,他想只要长得不是丑得惊天动地,都是可以寻花问柳的。
也不怪周寒这么冷静就接受了穿越的事实,这要从他穿越前说起。
周末,周寒正在街上逛街,突然有一股奇怪的风凭空对他吹来,这股风很有力,且单单只让他感觉到,让周寒不得不停下脚步,走在周寒后面一位男子在周寒突然停下后,因为惯性的原因,虽然急忙刹住了脚步,但也不得不向右边偏移,无意中撞到了原本在男子右后边的,一位拿着一把新买的菜刀的妇女,妇女被男子撞到,一下站不稳,本能的为了保持平衡的把手一甩,不曾想,手里的菜刀也脱手而飞,正正的向着周寒后背飞去;而不知危险降临的周寒任站在那抵挡着奇风,在他的头顶上,一个大花盆不知什么原因从附近高楼上掉了下来,正正的朝着周寒的头顶落去;周寒的左前方,一辆载着许多细长钢筋的卡车朝着周寒的方向呼啸而来,也不知是不是司机吃错药了,还是司机老板脑子短路了,钢筋居然是横载着的,当车经过周寒身边时,不知什么原因侧翻了,钢筋径直朝着周寒冲来。
周寒正努力抵挡着妖风时,突然感觉风没了,正当他呼了口气后,就看到钢筋朝他冲来,他刚露出惊恐的表情,就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我们从路人路人视角可以看到,当钢筋即将撞到周寒时,花盆狠狠的砸在了周寒的头上,把他砸昏了,菜刀则一把飞砍在周寒的颈椎上,没等痛觉让他醒来,无数钢筋呼啸而来洞穿周寒,让他彻底没有醒来的可能,而周寒破烂的尸体挂斜站着,被数根钢筋支撑着没有倒下,在旁人看来,真是惨不忍睹。
因为事发的突然性,周寒没有一点死亡的感觉,就好像眼一闭一睁就穿越了似的,他仔细回想了一下之前最后的记忆,又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这才有一点不真实感。
呼了口气,周寒很轻易的放弃了回想,这不是他对上辈子没有留恋,而是理智告诉他留恋也没有用,他已经穿越了,现在最需要考虑的,是怎么融入现在的生活中去。
周寒看了看自己的手,不是自己的,比他原本的手还细皮嫩肉,看来是魂穿,也对,就记忆中自己上辈子的下场,用腿毛想也能想到,原先的身体下场有多么的惨,自然不可能一起穿越过来。
既然是灵魂穿越,周寒在脑海里翻找这具身体的记忆,毕竟要融入新的生活,他只有尽可能的融合身体的记忆才行,不论是言行还是习惯,不能让人察觉他是穿越者。
这一翻看,把周寒高兴坏了,原来身体的主人也叫周寒,今年19岁,是周国的国君,在十天前刚刚登基,目前在这个周国处于权利的顶点,这些对于周寒来说也不算什么,毕竟他之前处于和谐文明社会,对于国君这种生物是一点概念都没有,虽然曾经看过主角穿越成为国王的小说,但是也只是看着玩罢了。
真正让周寒兴奋的,是他在记忆中看到的,他有一个漂亮至极的夫人,这个夫人不是妻子的意思,而是类似妃子的说法,才15岁,没有手术,没有美妆,没有美图,没有PS,相貌精致漂亮,气质端庄优雅又因年龄小而带着一点稚气的夫人,这让上辈子光棍了三十年的周寒激动不已,而且这是一个典型的古代社会,也不会有什么牢狱之灾,15岁少女结婚是合法的,就算不合法也不要紧,他是谁,不,应该说他的原身体是谁,是这个国家的国君啊,在周国,周寒就是法。
可惜周寒的原身因为前国君的国丧,以及继位的事情,虽见过夫人几次,但到现在还没碰过她。
【通告:秦国国君秦受因荒淫无道,被治下臣民推翻,秦国由李由当政,改国号乾。】
【通告:元国国君元振因执行苛政,被刺客刺杀与宫中,因国家无主,元国陷入混乱。】
【通告:黄国国君黄姬改国号为嬛,并行使女上男下政策,真嬛国游人率男性减少90%】
刚刚为了自己的美貌夫人高兴不已的周寒,被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的声音吓了一跳。
好不容易缓和过来,这个声音打翻了周寒刚苏醒时的想法,他开始重新推测。
他好歹也是看了二十年小说的,各种穿越的世界只有没想到的,没有那些小说作者写不出的,所以周寒使劲回忆自己看过的小说里的各种设定,期望能对现在的处境能靠得上。
通告二字和那凭空出现在脑子里的声音,都说明现在他所处的世界可能是游戏类的世界,一是这本身就是游戏世界,而他穿越成了NPC或是某个玩家,二是,这是一个神创造设定的世界,许多人被拉来作为这个世界的一个居民,供神娱乐,想到这他突然觉得第二个设想由很大可能,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上辈子死前遇到的那股妖风。
第一个通告,说明了作为一国国君如果经营不好国家,是会被推翻的,想到这他有点心慌,毕竟上辈子他不过是一名设计员而已,从小就没当过什么大点的管理职位,他不会经营管理啊,要是一个弄不好,他也会被推翻的,更何况他还不知道在这个世界死后,他还有没有机会再穿越呢,万一真死了呢,而且,上辈子他虽然死得有点悲催,但是是在昏迷后死的,没有任何感觉啊,这一次如果被杀死,别说铁定了,那是钢定要死得很痛苦的。
再看第二条通告,被刺客杀死,周寒不知道古代一国的国君防卫有多好,但想来应该很严密,但是再严密的防御总有破绽,想着要是现在突然从门口冲进一名身穿黑衣黑裤,脸上戴着黑面巾的男人喊着“德玛西亚”手持利刃对着周寒砍过来,周寒就不寒而栗,想得再深一点,这个大元国的国君是因为执行了苛政才被刺杀的,那刺杀他的也可能是保护他的卫士因为苛政而导致家人死亡,要杀他报仇呢,这样看来以后他选侍卫都要万分小心了。
至于第三个通告,周寒就有些无语了,女上男下,他本能的想起了某些黄色画面,摇了摇脑袋,周寒细想,黄姬,一听就是女人的名字,看来在这个世界,女人也能当国君呢,女上男下,怕不是一个女权至上的女人吧,这样的女人对于男性的周寒来说,可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游人率,应该是四处旅游的人,可能那些名臣猛将就在这当中了,周寒回忆了自己记忆中的历史,女性名人相对于男性来说是少得可怜的,游人率男性减少90%那对一国的发展可是大大不利啊,这个黄国...不...嬛国国君是要打造一个女儿国吗?
周寒把所有可能的不可能的想法都想了个遍,好不容易把自己的意识拉回了现实当中,他看了看屋子,自己在屋里坐了这么久,怎么都没个人来呢?
下了床,伸了个懒腰,随着身体上骨头的一阵脆响,周寒感觉自己精神充沛,完全不同于上辈子30岁时自己那各种小毛病集于一身的身体,没有近视、没有骨质增生、没有腰椎间盘突出、没有高血压等等,他好久没有这么舒服了,不愧是19岁的身体,他决定以后一定要培养一个良好的作息,尽可能的享受这得之不易的新生命。
美了一阵,周寒突然发现在床头的小桌子上,有一个精致的铃铛,铃铛上有一个木质的把手,他立刻想明白,看来是要用这个铃铛来叫人了,这倒是很有意思的想法。
不过周寒没有马上去摇铃叫人,他站在床边,在脑子里尝试着叫了声:“系统。”没有反应,他又尝试叫道:“查看。”随即,一长串的数据就这么凭空在周寒的眼前展开,他伸手向着数据摸了摸,没有摸到,看来这是没有实体的。
【姓名:周寒】
【年龄:19岁】
【头衔:周国国君】
【名声:57】
【能力:统帅64,力量45,智力72,政治33,魅力73】
【技能:探查1级,威慑1级】
这数据简单得可怜,周寒望着数据无语,名声57不用想也知道低得可怜,就是不知道有多低;能力只有四项,四维的能力也不清楚高低,如果按照以前玩游戏时的经验,四维最高算作100,他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平均值是多少,只能大概猜测:以50为平均值,45的力量,相当于比普通人还低一些,有点瘦弱,作为一个王子,不喜习武也是很正常的,没有体弱多病就算好了,他只是有点好奇,为什么是叫力量,而不是叫武力;统帅64,应该算是中上吧,没有对比,不知道好坏;智力72,比想象中的要好,毕竟此前他只是个小职员,他也没想过自己穿越后能变成一个天才;政治33,这个数字让周寒有些无法看了,作为一个国君,政治居然低得这么可怜,要是放在宫斗剧里,妥妥的第一集就领盒饭了,与他国打交道,怕是没两个月就要灭国了;魅力73,魅力应该说的是颜值吧,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平均颜值是多少,他这个魅力,丑应该算不上,毕竟是国君一脉,血统就决定了他的基础,就是不知道算不算帅,上辈子生得样貌普通,这辈子有幸重来,要是能体验一下帅哥的世界就好了。
刚看完数据,他突然有了一个疑问,这个四维数据到底是前身的周寒的,还是穿越者周寒的呢?如果是前身的周寒,那智力与记忆中的对不上,如果是穿越者周寒的,那力量又对不上,不会是两者合一吧,他想着,那倒是有可能。
能力值很低,特别是政治,不过想来能力应该不像游戏一样是固定的,就是不知道除了自我学习锻炼外,还有什么方法可以提升,毕竟这是一个看起来像是游戏的世界,应该会有外力提升方法的。
再往下看,技能,探查1级,除了名字外没有任何说明,他也只能从名字来推测,应该是像看自己的数据一样看别人的数据,这倒是很方便的能力,特别是找能臣武将,一眼望过去,就知道怎么安排了,而且还能升级,希望升级后能看到更详细的数据吧,就是不知道这个能力是只有他有,还是每个穿越来这个世界的人都有的。
排在探查后面的是威慑,从名字来看,应该是那种看不见的,让别人感觉到的,类似王八之气的东西,不知道升到高级后会不会出现,一威慑,能人猛将、窈窕美女就拜倒在他的大裤衩下的场景,一想到这样的画面,让周寒都有点爽得流口水了。
看完自己的数据,擦了擦不存在的口水,周寒就把刚才想的东西都放在了一边,现在最主要的就是了解自己国家的情况,多看看别人的数据,看得多了才好对自己的情况有一个对比,更主要的是,他不许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国君,至少不能是一个昏庸无道的庸君。
也不知道前身是怎么当王子的,周寒在记忆里翻找了半天,大多都是在王宫里的记忆,前身几乎没有出过王宫几次,对于这个国家的事情都知之甚少,让他没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第二章 程道仲
周寒拿起床头小桌上的铃铛摇了摇,“叮铃,叮铃,叮铃”一阵清脆响亮的声音响了起来,很快,就进来两名面目清秀身着一身素色轻纱衣服的侍女进来了。
侍女来到他的面前,行了个礼,轻声说道:“王上,日安。”
周寒嗯了一声,两名侍女立刻出门,很快又回来了,并拿来一盆水和一些洗漱用具。
简单的洗漱完后,周寒让两名侍女给他更衣,他则悄悄的盯着两名侍女,打开探查:
【姓名:俞玉】【姓名:任娇】
【年龄:22岁】【年龄:20岁】
【职位:内宫侍女】【职位:内宫侍女】
【能力:魅力57,忠诚91】【能力:魅力54,忠诚93】
这两个侍女的数据更简单,她们的年龄都超过了20岁,在这种时代,16岁以上还没有嫁娶的女孩,都属于晚婚了,她们应该是宫内侍女的原因,导致不能婚嫁;能力很单调,只有魅力这一项,魅力都在50以上,她们的样貌清秀耐看,如果是以前的周寒,这样样貌的他能追到作为女朋友,已经是幸运至极了,现在却有两个是他的侍女,而且这宫内还不知有多少这样的侍女呢;忠诚,望着突然多出来的一项,周寒陷入思考,看来属下都还有忠诚度这一项,有忠诚也就说明,就算是侍女也可能背叛自己,这倒也能成为判断敌人的一个方法。
他突然很好奇,怎么没有政治这项能力?他也是看过宫斗剧的,宫斗剧中后宫宫斗的残酷,让小到侍女,大到皇后,都是政治智商超高的人,难道他的后宫没有宫斗吗?
察觉到周寒在盯着自己看,正给周寒更换衣服的两名侍女都娇羞了起来,双颊微红,她们是最近几日才被调过来服侍周寒的,不愧是常年在宫内做侍女的,虽被看到有些羞涩,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没有停顿,看来这也是要20岁以上的侍女来服侍他的原因。
名叫俞玉的侍女心里有些期待,期待自己能被王上临幸一次,当然她有自知之明,以她的容貌,没有期望被王上临幸一次就能成为大王的夫人,但想必在宫内的生活会好一些;名叫任娇的侍女则没想这么多,只是单纯的被年轻的王上看得脸红。
由于翻看过记忆的关系,虽然上辈子没有被人服侍过,现在被两名容貌娇好的少女服侍,他也没有一丝别扭。
很快,两名侍女就帮周寒换好了衣服,因为没有镜子,没法看到全身,周寒只能低头看了一下,又抬起左右手看看袖子,有些像古秦国的汉服,一身黑色衣袍,边缘有着红黑色图案,腰间系着一条黑色漂亮的宽腰带,袖口宽大,衣袍宽松却不影响行动,丝质的材料透气干爽,穿在身上舒服极了。
穿戴好后,叫做俞玉的给他递来一顶黑色的头冠,头冠边上绣着金色的丝线,很显威严。
戴好头冠后,周寒甩了甩衣袖,说道:“退下吧。”
两名侍女再次行了个礼,回道:“是,王上。”缓缓倒退,退出房门后才转身离去。
侍女刚出门,一名年轻的小侍从进来禀告:“王上,程公来了,现在大殿等候。”
周寒没有对小侍从使用探查,而是回道:“带我过去。”
跟随侍从一路来到大殿,周寒在记忆中知道,这个大殿一般是国君会见官员处理公务的,由于国家不大,所以也不像前世的电视剧里看到的那样会有朝会。
大殿中,有一名须发皆白面向和蔼的老头跪坐着,身边堆着一座小山一样的竹简,他看到周寒进来,等周寒来到主位坐下,才起身,对周寒施了一礼,说道:“见过王上。”
从原身的记忆中周寒知道,这个老头叫程道仲,是周寒夫人程紫柔的父亲,也就是周寒的老岳父,也是周的宰相,为众官之首,周寒的父王去世后,周寒接触得最多的就是他,可以说是股肱之臣了,也是他在先王葬礼后,提议让周寒娶他的小女儿程紫柔为夫人冲喜的,可以说做派无可挑剔。
也是因为迎娶程紫柔的原因,所以程紫柔是夫人,而不是王后,至于以后会不会提为王后,则要看周寒了。
周寒则望着程道仲打开探查,并一副礼贤下士的做派说道:“程公请坐,让程公久等了。”
【姓名:程道仲】
【年龄:55岁】
【职位:宰相】
【能力:统帅21,力量18,智力61,政治70,忠诚100】
【技能:无】
依然很简单的数据,看不出什么来,100的忠诚度,让周寒稍稍放下心来:看来让自己娶他的女儿不是为了掌控周寒,掌控周国。他真怕出一个司马懿出来。
身为宰相,技能居然是无,周寒心想:看来技能是个非常难得的东西,不知道要方式才能获得技能,又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提升技能等级。
对周寒突如其来的礼貌,程道仲没有表现出什么感激涕零的样子,也没有因为自己是国君的岳父就对周寒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反而皱了皱眉头说道:“王上无需多礼,老臣是臣,王上是君,礼多虽不错,但王上以后不可轻易对臣子礼让,否则不免让王上对臣子少了些威严,还请王上牢记。”
一上来就是一番说教,但是没有这让周寒不快,反而对程道仲更有好感,他连忙说道:“程公说的是,寡人知道了。”
程道仲看到周寒的态度,有些欣慰,他觉得周寒有些变化,但不知变在哪里,之前的周寒虽说身为王子也算是有礼有节,却总有些傲气,他生怕周寒成为周国国君后会独断专行,而这次见面,他发现,现在的周寒有些平易近人,没有了傲气,虽说少了一份作为国君的威严,但他相信以后有的是时间改变。
“程公,此次请你来是,寡人初继位,对我周的情况不甚了解,还请程公教寡人。”周寒询问。
因为在上任国君去世以来,他与周寒多有接触,因此很是了解周寒的情况,所以程道仲这次也是有备而来:“大王,我周有一城四县七乡十二村,目前在册有五万一千七百户人。”
五万一千七百户人家,周寒在心里换算了一下,以每户十人来算,应该是有差不多五十一万一千七百人,他心想:好小,我的国家居然还没有现代的一个县人口多。
一城四县五十万人就敢称王,周寒这一刻觉得自己不是国君,而是一名县长了。
停顿了一下,让周寒了解后,程道仲继续说道:“目前我国税率是十一税,秋季后收税,去年税收是两百七十万,而每年在各项的开销在两百三十万,只有约四十万的余额。”
听到这里,周寒没有失望,他很高兴,据他了解许多国家都是负债运作的,能有余额就很不错了,之前他还以为会有很大的欠债,这样的国家压在他身上,他可受不了,不过他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对程道仲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示意他继续。
国小,情况也小,程道仲简单说完国内的情况,又向周寒介绍周国周边:“我们周地处平原,周边跟我们临接的有三个国家,分别是申国、元国和山国,申国一直都与我们有所往来,山国和元国虽不曾在外交上有所往来,但也没有什么间隙,民间商人常往来通商。”
听到这里,周寒突然醒悟了,早上耳边听到的通告里的元国可能就是他周国的附近的元国,看来元国国君被杀的消息还没有传过来,这时一个想法冒了出来:要不要组织军队去乘机占领元国,这样就有人有财了。好在这个想法才冒出来就被他压下去了,周寒考虑到自己初来乍到,连周国的情况都还没了解清楚,在对自己国家的军队都不了解的情况下,没法动兵,而且,目前申国和山国不是与他敌对的国家,但是如果他突然占领元国,让申国和山国感到威胁,联合起来攻击他,那可就糟了。
提到山国,周寒不禁好奇的问道:“程公,山国是在山上的吗?我国周边有山?”山可是宝库啊,他以前看小说中领主起家的,大多数都能在山中找到矿的。
“不,他们只是国名叫山国而已,我国附近也没有山,倒是有条大河,临水县就在河边。”虽然不知道周寒哪来的这乱七八糟的想法,但程道仲还是耐心的向周寒解释。
“那有皇帝吗?天子是谁?”周寒又问道。
“王上,自两百多年前天朝上皇驾崩后,天下就没有皇帝了。”对这个问题,程道仲解释了一句。
两百多年没有皇帝了,这个答案让周寒非常吃惊,虽然他以前学的历史成绩差到狗都不如,但还是知道自古以来先有皇帝,才有的诸侯诸王的,又因有皇帝的约束,哪怕是傀儡皇帝,各国间的战乱才会有那么点节制,甚至要求师出有名;如果没有皇帝天子的约束,那可以想象诸国的混乱,但凡有国家有着野心,那都会导致战乱,战国三国和五代十国就是个明显的例子,而从今早的通告中,周寒就发现,许多国君很可能都是像他一样的穿越者,如果说这些穿越者都是没有野心的人,这种事周寒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周寒已经可以想象诸国混乱,百国乱战的局面了。
周寒没有向程道仲解释他的想法,而是问道:“寡人新继位,对如何作为一名国君还有许多不清楚,还望程公能教教寡人。”
程道仲想了想说道:“王上,大致的东西老臣都写在了竹简里,您可以随意查看,如有不懂的地方,除了老臣外,也可以招来负责各职的大臣们询问。”
停顿了下,他继续说道:“只要王上需要,老臣与各位大臣必定尽职尽责辅佐王上成为一名贤王。”
说完,他示意指挥侍从把他旁边的竹简山一点点的搬到周寒身边。
望着小山一样的竹简,周寒无语了,他随手拿起一本竹简打开看了一下,一本竹简几十个字,却有大概一市斤重,光是翻看竹简都得累死,他打定主意,不论怎么样都得弄出纸来,不光是为了提高工作效率和培养人才,就是为了上厕所他也得造出纸来,对啊,上厕所,周寒突然想到:我上厕所不会还得用竹板刮吧。想到竹板刮在屁股上的感觉,他突然打了个寒颤,立刻搜索记忆,好在他发现,他在宫里上厕所用的是麻布,才松了口气。
“王上,王上?”程道仲看到周寒不过是翻看了一下竹简,突然就发起呆来,不禁轻呼了两声。
周寒听到程道仲的呼喊,立刻回过神:“程公,寡人会细细翻看这些简的,如有需要了解的,寡人一定会再召见程公的。”看到周寒回过神来,程道仲就没在意他之前的发呆,他看了看周寒说道:“老臣随时恭候大王的召见。”这时他想到了自己的小女儿,很想问一下周寒,不过犹豫了一下又放弃了,以后还有时间。
周寒继续向程道仲询问起各种他能想到的问题,只到看到程道仲露出疲累之色才停下,请程道仲回去休息。
等程道仲离开后,他随意翻看了一下竹简,一副竹简不过几十个字,对于经历过信息大爆炸时代的周寒来说,任何一副竹简,翻开后他一眼就能看完上面写了什么,随意翻看了几副竹简后他就没有耐心了。
询问侍从后,得知快到中午,他也起身离开,才起身时,他的脚因为跪坐久了,一时有些不舒服,好在身体年轻,一会就恢复了。
周寒苦笑一下心想:看来以后也需要改改这种制度了,至少不要跪坐,哪怕有个凳子也好。
离开大殿前,他想了想对着侍立在一旁的一名侍从说道:“去请欧阳丰将军下午过来,寡人有事向他请教。”侍从应声后走了。
第三章 程紫柔
离开大殿后,周寒先去的后宫,因为国小,且他年龄小,目前他的后宫中只有一位夫人,而且以周国的财力,周寒只能养两三个夫人,多了就养不起了。
来到后宫的一座花园里,远远的,周寒就看到他记忆中的那位美貌小夫人,在花园里树荫下的地方铺着一层绒毯,他的小夫人正坐在绒毯上做着什么。
周寒抬头看看太阳,现在正是春末,阳光不是太强烈,时不时吹起一阵轻轻的凉风,让院子里清爽舒适,周寒也很满意:真是好一个美人美景。
不等周寒走近,程紫柔就被侍女告知了周寒的到来,她抬头望向向她走来的周寒,轻轻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身,待周寒走近后行了个礼,用轻柔的声音问安:“王上,日安。”
周寒微笑着看着她,不得不说真是一个大美人,精致漂亮,有着一头漆黑秀美的长发,皮肤白皙,嘴唇殷红,比记忆中看到的更有灵气,虽然年龄小了点,身子还没有长开,可却有着一丝稚气,让人怜爱不已,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好像要把周寒的意识都吸进去一样,声音也轻柔动听,让周寒越看越喜欢,周寒此刻迫切的想让她多说一点。
他第一次理解了烽火戏诸侯中,只为博美人一笑的周幽王的感觉。
看着程紫柔的脸,周寒想到程道仲,心想:真不知道程道仲那样的老头,怎么会有这么个倾国倾城的女儿,不会是老头戴了绿帽?不过很快他就把这个可笑的想法丢开了。
他打开探查:
【姓名:程紫柔】
【年龄:15】
【职位:夫人】
【能力:智力91,魅力92】
【技能:绘画6级】
看到程紫柔的状态,周寒吃了一惊,她的魅力居然上了90,在看到程紫柔的那一刻他就觉得理所应当,但没想到会有这么高;而看到智力那一项,他忍不住了:智力居然有上90?比他还聪明?而且其他的侍女都没有智力这一项,为什么她会有?是因为程紫柔是夫人吗?在能力中,居然没有忠诚度,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忠诚已经到了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下降的程度了吗?还是说成了我的夫人就是和我荣辱一体的了?绘画6级?绘画是技能吗?要什么程度才能被列为技能?6级又是什么程度?
程紫柔的状态让周寒心里冒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问号,他有一大堆的问题越来越想不明白,却又不知从哪了解。
看到周寒看着她只笑不说话,程紫柔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她知道自己是为了冲喜而被父亲嫁给周寒的,从小她就被母亲灌输着出嫁从夫,女人一旦被夫君厌恶就毁了的想法,因此她很害怕自己会被周寒讨厌,前几日,因周寒忙于接位,她和周寒也没有相处多久。
她才是个15的女孩,现在生怕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是看周寒的表情也不像,这么想着她忍不住问道:“王上,小童有什么不对吗?”程紫柔自称小童,这有点像是战国的称呼,但周寒历史太差,所以他不敢肯定,只是知道程紫柔自称‘小童’,比自称‘我’要好听。
发现程紫柔因为他的不说话而有些慌乱,周寒连忙把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丢到一边,他拉起程紫柔柔软的小手,轻轻抚摸着,安抚她道:“没有什么不对,是紫柔你太漂亮,把我都看呆了,拥有你让我觉得就是拥有了天下一样。”一番夸张的情话,让程紫柔心跳不已,小脸上慢慢有了一丝红晕,显得可爱至极。
周寒前世虽然没有怎么谈过恋爱,但是好歹也是在网上狗爬过的人,照葫芦画瓢他还是会的,反正情话又不要钱,至于脸面?他也是上班多年的老油条了,拿东西早就当做下饭菜吃掉了,周寒温柔的问:“对了,紫柔你之前在做什么?”
听到周寒的询问,程紫柔有些羞涩的回答:“小童在刺绣。”
“可以让我看看吗?”在程紫柔面前,周寒没有用寡人来自称,他突然觉得用寡人这个词把他和程紫柔隔离开来了。
程紫柔立刻去拿来刺绣,递给周寒看。
周寒手捧刺绣,这是一面一尺见方的方巾,上面绣着紫色的竹子,连竹叶都是紫色的,却不单调,看起来很是精致漂亮,每一针都如同艺术品一样,看得出来它的主人技艺很高超。
他把方巾递回给程紫柔,说道:“真漂亮,这是紫竹吗?你曾经见过紫竹?”
“是,小童家里原有一棵紫竹。”程紫柔接过方巾,为自己的作品得到君上的认可而开心。
周寒又问她:“这方巾我很喜欢,绣好后能送给我吗?”
“这方巾不过是小童无聊时绣的,王上喜欢,待小童绣好后就给王上。”程紫柔看到周寒想要,也为自己的作品能让周寒喜欢而高兴。
得到程紫柔的答复,周寒抬头看看天,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他连忙让下人们准备饭食,而他则带程紫柔进到程紫柔的卧室侧边一个厅室内坐着。
这是一个约一百平米的大厅,没有什么隔断,很是宽敞,周寒让下人把拜访的坐垫小桌都撤掉,在厅中央摆放一张四方大桌,说是大桌,也只是把小桌拼摆起来,由于没有凳子,所以两人还是在地上铺上垫子,席地而坐,在这里周寒就随意些了,他没有跪坐,而是盘腿而坐,反看程紫柔则是正正经经的跪坐着。
很快饭食就被侍从们一一端上来,摆放在方桌上。
周寒感慨,不愧是王室的饭菜,比他想象的要丰富得多,只见桌上摆放着四样菜:一道水煮鱼,此水煮鱼可不是现代的水煮鱼,没有这么多作料,一大盘鱼用清水煮,放上大把的盐,和成块成块的姜,还撒上了许多茱萸,散发出一阵清香;一道火烤鹿肉,成块的鹿肉摆了一大盘子,边上围了一圈混有盐的肉酱,炭火烤出来的鹿肉还冒着烟,让人一看就流口水;一道竹笋炖野鸡,整只鸡去掉内脏清洗干净后在腹内放入葱姜作料及切成不规则块状的春笋,一锅熬煮,待鸡肉被煮烂时盛入小锅内端上,肉香香气扑鼻,与烤鹿肉是两种香味,交替入鼻;一道清煮油菜,绿绿的一盘,简单清亮,煞是好看。
这时侍从又端上一碗米饭,这个米饭不是大米饭,是由粟米和黄豆混合而成的,黄豆先煮烂,在和粟米混煮,因此吃起来软绵可口,即便是牙口不好的老人也能吃得下。
等菜上得差不多了,周寒才动筷子,他先尝了尝水煮鱼,一小块鱼肉下口,眼前一亮,虽然调味料相比前世少得可怜,但是周寒完全没有吃出鱼腥味来,不如说有股说不出的鱼香味,带有辣味的茱萸里还有着一阵清淡的苦味,这阵苦味没有让周寒难以接受,反而更衬托出了鱼的清香;他又用筷子撕开鸡肉,肉已经完全煮烂,轻轻一撕就下来了,他夹起一块春笋和着鸡肉一块尝了下,鸡肉的松软和春笋的清脆这是绝配;他又夹起一块烤鹿肉,蘸着咸肉酱吃下,烤鹿肉很有嚼劲,又没有烤得过久难以下咽,反而让人胃口大开。
好不容易都尝了一轮,他才发现程紫柔任然正襟危坐的在那,筷子也规规矩矩的拜访着,急忙问道:“紫柔,你怎么不吃呢?是菜不好吗?”
程紫柔急忙回答他:“小童母亲曾教导小童,吃饭时必须王上先动筷,且必须王上允许小童,小童才能吃。”
周寒这才想起,古代可是非常讲礼仪的,特别是王宫里面,好在周寒一个现代人可不在乎这些,且他也很不适应这样的礼节,就告诉她:“以后和我一起吃饭就随意些,我动筷了你就可以吃了,明白了吗?这是我的命令。”他也没想一次就完全改正过来,只希望能一点点的影响程紫柔,毕竟他们已经是夫妻了,以后相处的时间还多着呢,他可不想以后吃个饭都要这么规矩。
程紫柔听到周寒的话,很是感动,听话的拿起筷子,小口的吃起来,看到程紫柔吃饭,周寒也继续吃起来。
吃了一会,周寒让侍从拿来一瓶酒给他们倒上,青铜的酒杯里,清冽的米酒透出细腻的酒香,周寒闻了一下,没有闻到太明显的酒精味,反倒有股米香,他轻嘬一口,淡淡的,有点甜,接着他一口喝下杯中剩下的酒,当喝水一般,度数很低,完全没有醉意,反而让他感觉精神了起来,怪不得古代的人都这么喜欢喝酒。
程紫柔则是喝了一小口就放下了,不知是不是醉了,脸上红晕越来越深,红扑扑的,显得越发可爱起来。
饭菜很可口,但周寒吃了个八分饱就差不多了,不过他没有放下筷子,之前他稍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程紫柔就立刻停下筷子,随时一副不能继续吃的样子,这种礼节让周寒有些苦恼,所以他不得不放慢了吃饭的速度,直到看着程紫柔差不多吃饱了,他才真正放下筷子。
为了能让程紫柔多吃,周寒还不时夹菜给程紫柔,让程紫柔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就这样他们就着粟豆饭,喝着米酒,美滋滋的吃完了一顿饭。
这顿饭周寒是吃得很满意,一个原因是有绝世美人相陪,另一个原因则是饭菜的质量,说实话此前周寒一直以为古代社会没有现代那么多丰富的菜品种类,也没有那么多的各色调味料,饭菜必定粗糙不已,而这顿饭打破了他的想象,不知道是不是身处异世界的原因,虽然没有众多的调味料,但食物本身的味道就美味至极。
吃完饭食,尽管周寒目前算是年轻气盛,胃口极大,也无法把饭吃完,程紫柔更是像小猫胃一般吃不了多少,因此桌上还剩下一半的饭菜。
周寒对侍从说道:“剩下的你们拿下去分了吧。”一番话让周围的侍从侍女们听了高兴之极,一时对周寒感激不已,周寒耳边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谢谢王上”的声音,平常他们这些侍从可吃不到这么好的饭菜,这些都是特供王家的,前代君主,也就是周寒的父王,对于吃剩下的食物都是以丢掉处理的。
吃完饭的周寒带着程紫柔回到院子里,坐在垫子上乘着树荫,拉着她的小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时不时对程紫柔说上两句他记忆中的在网上看过的情话,也不管合不合适有拿来用,吃饭时喝的米酒度数不大但回劲挺大,这一刻在午后有些温热的阳光中,吹着凉爽的风,看着程紫柔漂亮的脸蛋,周寒一时有些醉意。
恋爱中的时间是过得很快的,在花园的绒毯上,程紫柔坐着继续绣着方巾,周寒则躺在一旁小歇,一名侍从来禀告:“禀王上,欧阳将军已到,在大殿等候。”
虽然不想离开,但周寒终归还是知道轻重的,他依依不舍的与程紫柔分别,去大殿见欧阳丰。
第四章 欧阳丰
再次来到大殿,主坐旁还是那一堆小山般的竹简,堂下坐着的却是一名身穿皮甲,满脸络腮胡的彪形大汉,肌肉鼓囊囊的,一看就非常有力量。
彪形大汉叫做欧阳丰,对,你没看错,与武侠小说中的西毒就差一个字,他是周国的大将军,总管周国一切军事力量,职位只在宰相之下。
***曾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在这动乱的世代,一个国家如果没有强大的军事力量,那是非常危险的,周寒在知道自己身处战乱世代后,就迫切的想要建立强大的军队,以应对未来可能的多国乱战,因此他就需要见见欧阳丰,一则了解一下周国的军事力量,二则是看看欧阳丰,作为周国的大将军,掌控着周国的军队,如果他对周寒有敌意或是有不轨之心,那周寒就要堤防和做准备了,他必须要把军队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
欧阳丰也知道新王继位肯定要见他,只是没想到这么突然,他听说新王上午刚见完宰相程道仲,中午他就见到了王宫侍从,于是为了给新王一个好印象,他丢下吃了一半的饭,早早的在宫门外等候,等到午时一过,他就进宫了。
在周寒看他时,他也在打量着周寒,试图了解周寒的为人。
虽然大概知道新王找他什么事,欧阳丰还是抢先开口问道:“王上,不知让臣来有何事?”
刚刚坐下的周寒待坐定后,才缓缓开口:“欧阳将军想必已经知道上午寡人请程公讲解我周国情况。”说到这他指了指身旁小山样的竹简说道:“程公还给了我这些竹简,可惜竹简所能说的太少,因此寡人觉得有必要向各位大臣详细了解一下。”
说到这周寒停顿了一下,看着欧阳丰,打开探查查看欧阳丰的数据:
【姓名:欧阳丰】
【年龄:38岁】
【职位:大将军】
【能力:统帅67,力量62,智力47,政治54,忠诚90】
【技能:无】
虽能力平庸,但忠心可用,90的忠诚度,暂时不用担心有异心,不过人心变化无常,还需要保持警惕。
欧阳丰单膝跪下抱拳郑重说道:“但凭王上发问,臣必定知无不言。”
周寒连忙说道:“欧阳将军不用多礼,坐下回答就行。”随后问:“寡人想知道我周国目前有多少兵士?”
听到周寒的问题,欧阳丰稍微思考了一下,回答道:“禀王上,我周国目前有兵士4700人,其中包括禁军500人,国都守卫700人,各县各有300人,有青戎军1500人,辅军800人。”
周寒:“士兵的训练如何。”
欧阳丰:“每日皆有操练。”
周寒:“士兵的装备如何?是何材质?”
欧阳丰:“均装备有铜制武器,除禁军有铜片甲胃外,只有青戎军配有皮甲。”
周寒:“没有铁器吗?”
欧阳丰无奈说道:“铁的产量不高,且价格昂贵,无法给士兵们配备铁质武器。”
周寒突然好奇的问:“没有骑兵吗?”他以前玩游戏时,最喜欢骑兵了,而且在平原,骑兵的威力也比步兵大许多。
欧阳丰苦笑了一下回答:“禀王上,我国周边无可放牧的地方,无法饲养马匹,且马匹价格昂贵,长期饲养也不是我国财力能够承受的,我国内只有少数人能拥有马匹,还都是一些驽马。”
周寒也为自己想当然的问题汗颜,略过这个问题:“欧阳将军,寡人想知道,如果我们与山国、元国、申国任意一国开战,胜率如果?”
这个问题很奇怪,据欧阳丰所知,他们平原各国已经和平了几十年了,士兵们多是对付贼寇的,而他们与其他国没有什么纷争,也用不着侦查别国军力,可以说对别国是一无所知,所以这个问题他没法答,因此只能低声回道:“禀王上,臣,不知。”
周寒右手食指敲着桌案努力思考着,他不能告诉欧阳丰,以他对穿越者的了解,很少有穿越者在享受了成为国君后的权利后,能忍住吞并诸国的想法的,特别是那些有着极大野心的穿越者,如果他们不努力发展军力,得过且过,就会面临兵临城下,国破家亡的风险,周寒心想:看来需要建立情报系统,对军队进行实战训练,升级士兵装备等等,这些只能一步步来了,希望来得及。
想了一会,周寒坐直身躯,看着欧阳丰,脸上一副非常认真的表情,说道:“欧阳将军。”
看着周寒突然认真的表情,欧阳丰不由得心里一跳,道:“臣在。”
周寒:“寡人希望将军能对士兵们继续加紧训练,不要松懈。”
看着周寒一脸认真的表情却说着这样的话,欧阳丰有些无语,但还是回答:“臣,遵令。”
刚严肃起来,周寒话题一转又问:“对了,欧阳将军,我国周边有什么大一些的贼寇吗?”
对于周寒这样极快的话题跳转,欧阳丰有些不适应,他呆了一下,才回答道:“禀王上,我国周边有绿林盗和大胡子统领的强盗,还有临水县旁的游灵河上有一伙游灵寇。”
周寒好奇:“规模大吗?”
欧阳丰:“皆在100人上下。”
好家伙,100人的贼群就有三伙,这周国的环境看来也不太好啊,周寒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立刻又用严肃的表情对欧阳丰说:“欧阳将军,寡人要铲除这三伙贼寇,这样既能给周国一个安定的环境,也能训练士兵,寡人希望到时随军而行,主要由你指挥。”
已经有些适应了周寒一惊一乍的表情的欧阳丰,听到周寒要随军,吓了一跳,他马上阻止:“王上不可啊,不过是小小贼寇而已,臣定将亲自带军扫平,岂能劳王上亲至。”
周寒一脸轻松的说道:“欧阳将军,寡人只是想和你学习一下如何指挥军队,放心寡人只会在一旁观看,不会干扰你的指挥的。”
欧阳丰继续劝说:“王上,战阵凶险,王上作为一国国君,要是出了什么差池,臣万死不能辞其咎啊。”
周寒则很惊讶的问道:“欧阳将军,你刚刚不是还说不过是一群小小的贼寇而已吗?”随后又笑道:“寡人相信以欧阳将军的能力,足以轻松消灭贼寇,不会有什么差池的。”
“可是......。”欧阳丰还要说,周寒则一脸不耐烦的打断他:“不用劝说了,寡人主意已定,还望欧阳将军回去后仔细调查三伙贼寇的老巢,寡人希望一战而定,不想他们有死灰复燃的机会。”
见周寒打定了主意,欧阳丰叹了口气,就不再劝说了,当然他也没有像表现的这么担心,就像周寒说的,欧阳丰也不相信在他的亲自带军下,对付区区贼寇还会让周寒遇到什么危险,他只是觉得如果不劝说一下,程道仲那些人一定会拿这事批他,虽然欧阳丰不怕那些文官,但总归是个麻烦,现在他劝也劝了,这是王上强硬要求的,可不关他的事了。
略过这个话题后,周寒继续向欧阳丰详细的询问有关周国军事上的东西。
对于周寒的询问,欧阳丰也是尽可能的回答,基本询问完后,在周寒的示意下,欧阳丰才告辞离开。
在欧阳丰走后,周寒没有跪坐,而是改为盘腿而坐,他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腿脚,随手拿起竹简,一本本的翻看着,不过一会就翻看了十多本竹简了,时不时还对竹简中的情况进行思考,期望能用现代的知识和方法来解决古代的问题。
突然,周寒想到一个问题,他望着小山一样的竹简,记录文字除了竹简外,也可以写在布上的,他周国又不是穷到连一些写字写字用的丝绢都没有,为什么上午时程道仲要用竹简写给他?难道是要测试他什么吗?
他想了一阵,没有得出什么答案就放弃了,继续看起竹简来。
直到看到手臂酸累后才停下,毕竟竹简还是比纸重,他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久坐造成的身体疲劳,让侍从给他拿了杯水喝下,因为古代除了泡茶外,不兴烧水,因此没有冷开水一说,他又喝不惯生水,作为一个现代人的思维,他也怕生水里的寄生虫,所以他早就让侍从烧好了开水,现在开水变凉,正好可以喝了,喝完水,休息了一会又继续看起竹简来。
一直到傍晚时分,在侍从的提醒下,周寒才起身离开大殿。
和程紫柔一起愉快的吃了顿晚饭,又闲聊了一阵,周寒才回到自己休息的宫殿。
不是他不想和程紫柔行夫妻之实,实在是他下不了手啊,虽然在周国15岁的少女结婚生子是常态,可是周寒上辈子接受的教育是晚婚晚育,且他又是个30岁的大龄光棍,他一下子无法接受这样大的转变,虽然程紫柔很漂亮可爱,可他也不是萝莉控,所以他决定等程紫柔16岁以后再同床,至于一年的时间,他能不能坚持得下来,嘿嘿,这谁知道呢?
让侍女帮忙换好睡衣后,周寒躺在床上,虽然非常疲累,却没有什么睡意,今天一天,他经历了重生,了解了许多新的信息,诸多信息又产生了大量的问题,这些信息杂乱的堆积在他的脑袋中,让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的,胀得难受。
越想头越胀。
他对周国的了解还是太少了,他想扩充军队,想强化周国,想增加人口,等等。
他有诸多的想法想要实现,但是首先一点,他需要彻底掌握周国,至少需要他的命令下达后,底下的人不会阴奉阳违,这些都很困难,好在今天见了两名周国官员的领头羊宰相和大将军,这两人暂时不会阻碍他,其他的官员还需要他逐一去见。
就这样,周寒打了个哈欠,在忙碌了一天后的疲累中和极度思考后的困顿下逐渐睡去。
第五章 叛国之人
清早,天刚微亮,周寒就精神饱满的起来了,摇铃让侍女为他更衣,当侍女为他换完衣服正准备出门时,一个中年的侍从和一名威武男子进来了,中年侍从叫涂悦,是周国国君的内务总管,主要负责管理王宫内的侍从及宫内的一切用度开支,周寒的小金库也由他管理,原来涂悦是他父王,上一代周国国君相当信任的内务总管,现在则服侍周寒,因周寒前身没有熟悉可靠的人可以坐这个位置,所以任由涂悦当。
威武男子则是他的禁军统领叫潘雄,统领着守卫王宫的五百禁军。
昨天他们都不在,是因为涂悦被周寒的前身叫去调查内孥详细存额和开支详细去了,潘雄则是去操练禁军了。
“你们来了吗?”看到他们进来,周寒很随意的说道,并打开探查:
【姓名:涂悦】
【年龄:46】
【职位:内务总管】
【能力:统帅21,力量44,智力61,政治66,忠诚95】
【技能:精算2级】
【姓名:潘雄】
【年龄:35】
【职位:禁军统领】
【能力:统帅60,力量61,智力54,政治35,忠诚92】
【技能:无】
周寒看到涂悦的数据,小小的吃了一惊,这数据都和他的宰相差不多了,居然只是当他的内务总管,还真是屈才啊,而且居然还有技能,精算?这是什么技能,难道是理财方面的吗?那还真不愧是内务总管。
至于潘雄的数据则一般,到没有出乎周寒的意料。
二人来到他的面前,一起行礼,说道:“见过王上。”后,就望着周寒,等待他的询问。
周寒不想在卧室谈工作,就对他们说道:“我们去大殿吧。”
二人应声后跟着周寒前往大殿。
来到大殿,周寒坐在主位上,二人以潘雄左涂悦右的站位站在周寒两边。
周寒先询问涂悦:“涂悦,检查的怎么样了?”
涂悦用略带些尖细的声音,微笑着说道:“回王上,臣已将内孥已清查完毕。”说着指挥着几个侍从搬来一堆竹简,并指着竹简说道:“臣已将内孥的详细记录在竹简上,请王上过目。”
望着又一堆竹简,虽然比程道仲的要小得多,但周寒还是很无奈,他揉了揉额头问道:“涂悦,寡人已经穷得连丝绢都买不起了吗?”
周寒的语气虽然很平淡,但是涂悦能感觉到一丝怒气,他不由得额头上冒出了一丝冷汗,弓下腰惶恐的回道:“王上恕罪,因太上王曾交待,丝绢容易散墨,易弄脏看不清,故不能用丝绢,需要用竹简记录。”他小声带点委屈的又道:”且内孥是王上的,无王上允许,臣不敢碰一丝一毫。”丝毫没有提到,是周寒没有告诉他用丝绢的。
这个解释让生气的周寒一下气就消了,他才想起来自己没有交待涂悦要用丝绢,好在涂悦没有说出来,避免了他的尴尬,他只好交待涂悦:“以后凡寡人要求的记录,均用丝绢,至于所需花费,只要一并记录在内即可。”说完对着他摆摆手,算是原谅他了。
涂悦答道:“臣,遵令。”后,才敢用袖子擦汗并站直身体。
这时一名侍卫进来禀告:“王上,司农苗有为,司行傅珉,司空高常庚在殿外求见。”
“啊,他们来了吗?让他们进来吧。”周寒才想起来,昨天他让人通知这三位官员今天来见他。
很快侍从领着三人进来了。
三人走近齐齐施礼道:“臣苗有为、臣傅珉、臣高常庚,见过王上。”
周寒:“不用多礼,坐吧。”
看着三人,周寒打开探查,这些都是周国的重要大臣,必须全部看过一遍,一旦出了问题可不得了:
【姓名:苗有为】
【年龄:37】
【官职:司农】
【能力:统帅41,力量50,智力58,政治64,忠诚74】
【技能:无】
【姓名:傅珉】
【年龄:42】
【官职:司行】
【能力:统帅43,力量41,智力62,政治70,忠诚32】
【技能:无】
【姓名:高常庚】
【年龄:48】
【官职:司空】
【能力:统帅37,力量38,智力55,政治57,忠诚80】
【技能:无】
一段红色的数字闪闪发亮,是真的发亮了,傅珉的忠诚度那里的32这个数字变成红颜色,一闪一闪的。
周寒看着傅珉那堪比宰相程道仲的数据,心里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看到周寒看着他们不说话,心里有鬼的傅珉有些不自觉的慌乱:“王上,不知有何问题?”苗有为与高常庚对周寒的发呆,也一时摸不着头脑,这位新君的性子他们还不甚了解。
为了不让傅珉起疑心,周寒悄悄的深吸了口气,尽量使面部不动声色的笑着说:“啊,没事,刚想起一些小事。”
周寒缓和了下气氛,想要分散一下傅珉的注意力说道:“今天请三位前来,是因为寡人新继位,对我周国的一应状况完全不了解。”
他苦笑的指了指竹简小山说道:“昨日见着程公,程公给了寡人一堆竹简,可惜竹简说得太简单了,所以寡人请三位过来想要详细询问。”
三人连忙称是。
接下来,周寒详细的询问三人一些周国的状况,时不时从翻出一些竹简,在上面找到程道仲写的东西,再询问三人细节,得亏他记得哪些竹简是记录哪些问题的。
周寒询问得非常详细,有些小问题就连为官多年的他们,一时半刻也记不清。
就这样询问了大约一个多时辰后,周寒确定暂时没有什么能问的了,就让三人回去。
等确定三人离远后,周寒眯着眼看着三人离去的方向,不说话。
他不说话,涂悦与潘雄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对于这位新国君,自从继位后有了变化,他们不是很了解现在的周寒是怎么想的,因此没有说话,默默的等待周寒开口。
就这样看了一刻钟,周寒才呼了一口气,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下,刚才那段时间,看着他表面很轻松的在询问三位大臣,但内心里却十分紧张,生怕脸上露出什么让傅珉看出来,他第一次觉得危险离他太近了,想想被刺杀的元国国君,他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刺杀的国君。
想了一下涂悦和潘雄的忠诚度,他决定向他们透露一点,毕竟这两人都是属于王宫里的,特别是潘雄,他可是禁军统领,有他的保护至少比较安全。
因此他命令除了涂悦和潘雄外所有人都离开大殿。
得到命令的侍卫和侍从都陆续离开了大殿。
涂悦和潘雄则有些忐忑的望着周寒,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周寒任然望着大殿大门方向,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和的问道:“你们觉得他们怎么样?”
涂悦和潘雄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周寒的样子仿佛有什么情况发生,但是他们却无法分析出来。
潘雄不敢说话,涂悦则是想了想后,小声的询问周寒:“王上是在说苗大人、高大人和傅大人吗?”
周寒:“对,你们对他们有什么看法?”
潘雄只是摇摇头,表示没有什么看法,涂悦不敢表示什么,只是小心翼翼的说道:“三位大人都忠于王上,为国为民,尽忠职守。”
周寒看着这两人的行为,突然有些好笑,他一个十九岁少年,居然吓得两个三四十岁的人胆战心惊的,他想到了一句话:伴君如伴虎。
他也不再继续吓唬两人了,直接说出来:“傅珉可能有不臣之心。”他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用了可能这个词,毕竟他不能告诉他们自己是从数据中看到的。
这个结论真真的把潘雄和涂悦吓了一跳,他们不知道周寒是怎么得出的这个消息的,两人对视了一眼,满脸的疑惑。
不给他们询问的机会,周寒立即说道:“潘雄,你手下有没有机灵些的人?”
潘雄很快反应过来:“王上是想要监视傅珉吗?”他机智的没有用傅大人这个词。
周寒说道:“对,寡人需要尽可能了解傅珉的一切,你派些人盯着他,注意,就算监视不了也不能让他们发现,不能打扫惊蛇。”
潘雄立刻回答:“王上,是,臣立刻去办,保证不会走漏消息。”
周寒说道:“另外禁军也注意一下,小心有人向傅家透露消息,有任何消息都立即通知寡人。”停顿了一下又说道:“还有保护寡人的侍卫,一定要彻底坚查。”
潘雄立即回答:“是,臣会仔细检查,必定不让王上陷入危险。”
周寒又叫道:“涂悦。”
涂悦急忙上前一步说道:“臣在,王上。”
周寒:“注意宫内的侍从侍女,小心有人透漏消息给傅家,刚才的话寡人只让你们两个知道,不要说出去。”
潘雄与涂悦立刻坚定的回答:“是,王上。”
涂悦想了一下后,小心的问道:“王上,需要告知程公吗?”
程道仲是周寒的岳父,看数据,忠诚很高,想来不会起违逆之心,且他还是宰相,怎么处理傅家,还需要他给个意见。
周寒想了一下说道:“这个寡人找机会会告知他的。”
他挥挥手,两人行了个礼后就下去了,不一会,之前出去的侍卫及侍从都重新进来。
周寒捏了捏额头,呼了口气,刚才发现傅珉的忠诚心有问题的时候,他紧张得差点跳起来,手心里都是汗,生怕傅珉发现自己已经知道他有问题了。
不知道是不是周寒新继位没有威望的关系,他发现苗有为何高常庚的忠诚度也不算很高,正好,这一次就拿傅家做那只鸡,否则难免还会有第二个傅珉。
虽然让潘雄派人盯住傅家,但周寒知道,成功的可能性很小,傅珉做了这么多年的官,傅家也在周国很有些势力,要想找到证据连根拔除傅家是很困难的。
他决定,一定要建立一个情报部门,有了详细的情报,才能掌握主动,才不用像这次一样担惊受怕。
在大殿一直呆到中午,周寒才起身朝程紫柔的小院去。
当见到程紫柔时,他突然觉得那些中年老男人叛徒不算什么了,但也让他坚定了拔除傅家的决心,他绝对不让程紫柔受到什么伤害。
与程紫柔快乐的吃了一顿午饭后,周寒又回到大殿看竹简,直到晚上。
周寒没有去程紫柔那吃晚饭,而是带着侍从前往他的前身的母亲温王后那,哦,现在要交温太后了。
来到温太后的寝宫,他见到了温太后,温太后气质雍容,但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周寒行礼后说道:“见过母后,不知母后这段时间过得如何,儿近日由于忙于政务不能常来看望母后。”
温太后温和的说道:“寒儿,来了吗?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周寒笑着说:“母后不用担心,等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些了。”
温太后交待:“如果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去请教程道仲,他在你父王在时就做宰相多年了,是个可靠忠心之人。”提到周寒前身的父亲前任国君,温太后脸色有些暗淡。
周寒只能转移话题,说道:“是,孩儿知道了,母亲看起来脸色不好,是不是这些侍从们照顾不周?”说完他假装用严厉的神色扫视周边的侍从侍女们,吓得他们急忙跪下,一些胆小的侍女都吓哭了。
温太后连忙瞪了周寒一眼,让他不要吓唬侍从侍女们,挥挥手让他们都站起来,没好气的说道:“寒儿不要吓唬他们,他们都做得很好。”脸色一转,又有些伤心的说道:“是我还没从你父王的离世中走出来。”
好在一会温太后就恢复了,并招呼他:“你还没吃饭吧,一起吃吧。”说完就交待侍女们准备饭菜。
与温太后一起吃完晚饭,又闲聊了一会,周寒就告辞离开,回去休息了。
第六章 转变
接下来一连几天,周寒从早上醒来后就开始工作到晚上,十分忙碌。
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大殿上翻阅竹简,和不停地接见大大小小的官员了解周国情况,只有在饭点才会去与程紫柔吃吃饭说说话,或是去给温太后见安。
大殿上,周寒刚翻看完一份竹简,放下竹简,他看着眼前眼前的数据:
【国家:周国】
【人口:五万二千七百九十三户】
【人心:83】
【金钱:一百三十三万两】
【粮食:三百九十四万石】
【军队:4158人】
【建筑:陶坊】
【敌人:绿林盗(88),大胡子(114),游灵寇(76),红巾贼(93)】
这个数据表是在周寒询问完一位官员后,他的脑中响起了一阵声音提示:国家数据激活。
原因,周寒猜想,大概是他对周国的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才解锁的。
这个数据表上的东西,和他从各官员那了解的情况一对比,就让他心里更有数了。
人口,比程道仲说的还多出一千多户,在这种古代,想来喜欢四处游荡的人没几个,更不用说举家迁徙的了,那只能说是司徒的工作没有做好,还有一千多户人没有登记在册,自然也就少收了不少税,而且,这些人里,说不准就有隐士之类的人才,周寒记得古代有才能的人最喜欢当隐士了,最出名的当属周太公姜子牙,一个直钩钓鱼,愿者上钩,流传后世,让无数人效仿。
人心,有点低,应该是因为国丧的原因吧。
军队,看着人数,周寒不仅皱起了眉头,这就比较麻烦了,比欧阳丰说的少了几百人,他能想到的原因有两个,一,是队级以上指挥人没有算进去,二,就是吃空饷,前者还好说,后者就严重了,轻了说是因为国家常年较为稳定,欧阳丰管理不严,重则是官员腐败,官员子弟在军队内混军饷,这样看军队的战斗力就被严重影响了,对他的计划非常不利,且官员子弟牵扯其中,如果他要处理的话,也会牵扯无数官员。
建筑,周国不大,经济主要靠税收,这个陶坊是他的父王为了宫内所用才建立的,周寒想到吃饭时的碗碟,才恍然,怪不得他就觉得他吃饭的碗碟样式这么精致,不过这个陶坊对于周寒来说意义就不同了,他可以靠陶坊得到额外收入,对于建立更多的军队,改革国家,吸引人才,都有着不小的作用,而且看着建筑这一栏,周寒不仅联想,既然有着陶坊这一经济建筑,那一定还有着其它作用的建筑,就是不知道什么样的建筑可以被归类其中,又或是怎么建设这类建筑。
敌人,这一项让周寒有点头疼,上面列出了四伙盗贼群,比欧阳丰说的还多了一伙,那伙红巾贼也不知道是最近才从其他地方过来的,还是一直都在周国附近,只是隐藏得比较好,从名字上看,应该是在身上绑了红色的布,才会叫这名字;好消息是,除了大胡子那一伙外,其余三伙人数都没有过百,不过不管怎么样周寒都必须除掉他们,否则他增加周国人口的计划就无法实现,只是因为多了一伙贼,计划需要修改了,行动上需要更谨慎才行。
周寒看着周国的数据,想着有异心的傅珉,对于这混乱的局势,不由得叹了口气,突然,他心里一震,暗想自己怎么会如此颓废,他心里对自己说道:我已经不再是那个整天混吃等死的周寒了,我现在是周国的君主周寒,我的将军对我是忠诚的,我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傅珉只是一介文官,即使有关系网,对我来说也应该不是障碍才对,我已经是国君了,在这即将来到的诸国乱战中,我应该称王,嗯,甚至称帝也不是不可能,怎么能被这些杂鱼绊住手脚呢。他又想到程紫柔,想到更多的绝世美女,想到未来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周寒内心不由得兴奋起来。
短短一下子,他越想越远,直到他想象自己成为皇帝的那一刻,周寒不由得用右手捂着脸低着头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着笑着,他突然就放开了手,仰天狂笑。
对于周寒突然而来的狂笑,站在一旁服侍的涂悦和众多侍卫侍从,都望着周寒笑得有些变形的脸,心里有点害怕,担心的看着他。
就这样,周寒狂笑了几分钟,待周寒的笑声好不容易停止后,涂悦才敢小心的问道:“王上,您,怎么了?”他心想:王上不会失心疯了吧。
狂笑过后回过神的周寒,强制自己平静下来,至少表面平静下来后,有点不好意思,他可不敢告诉涂悦自己心里所想的,不是不相信他,而是觉得他不可能理解得了,因此只是对着涂悦摆摆手说道:“啊,没什么,只是对未来充满了一点期待而已,不用担心,寡人没疯。”
深吸了口气,周寒重新对目前的局势分析起来:傅珉不是问题,他是文官,军队还是掌握在我的手里,我只是需要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背叛周国,现在的周国还是太弱了,我要吸引人,增加人口,元国混乱,可以从那吸引点人。想到人口,他突然想到那些贼众:对,先要处理掉那几波贼,否则不安全的环境不会吸引到人,现在这个时代的平民都喜欢稳定,当人口增加后,我就可以开拓农田,发展经济,加强军队了,对了,还要吸纳人才。再次想了一遍自己的大概计划后,他越来越觉得未来一片辉煌。
再次深吸一口气,平定了自己的内心,他对着站立在一旁的涂悦说道:“涂悦,下午让程公和欧阳将军来一趟。”他想了想,眼珠子转了一转,又说道:“嗯,就说寡人有问题需要询问他们。”
涂悦在一旁仔细听着,听到周寒停顿了一下,想到几天前周寒所说的话,他内心顿时了然,答道:“是,王上。”后就安排侍从去叫两位大人去了。
等涂悦离开,周寒继续看着那些竹简,只不过这时的他,内心非常轻松。
午时,又是与程紫柔共用午饭,今日的午饭是美味的乌龟汤,香气扑鼻的烤乳鸽,软糯清淡的炖芋头,以及栗子饭,今天最好的一样菜则是煮熊肉。
乌龟汤香浓,乌龟被煮得入口即化,拌有大量的姜蒜茱萸,去除了乌龟的腥气;烤乳鸽则香脆异常,烤得正到好处,就连骨头都因为是幼鸽,所以烤过后很清脆,不需用力就能让人咽下去,一盘子有两只,正好他与程紫柔一人一只;两道香浓美食过后,再吃上一点炖芋头,一点也没有感觉清淡,反而像被软得如水一般的芋头冲淡了口腔一般,让人食欲大开,觉得还能吃得更多饭菜;煮熊肉,听侍从说,这熊肉是县上的猎人们打到进贡的,看到熊肉,周寒反而想到熊掌了,上辈子老听人说摸了蜂蜜的熊掌如何好吃,这两辈子加起来他居然都没吃过一次,让他想叹气,好不容易止住了,他叫过一名侍从,告诉他如果再有人进贡熊肉,就让他们把两只熊前掌留下,虽然没有蜂蜜熊掌吃,不过这熊肉也很好吃,熊肉与其它肉类不同,周寒不知道如何说,但是是他第一次吃到的味道,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再次叫过侍从,让他们重赏那些进贡的猎人,任何人不得克扣,他相信,在有重赏下,他还会再吃到熊肉的;大颗的栗子煮成的饭虽软糯可口,就是容易塞牙,没吃两口就塞住了,虽然说在古代,吃饭时剔牙是不礼貌的行为,可是周寒是谁,他是国君啊,他才不管这么多,让侍从拿来牙签,当场就开始剔,好在他还记得程紫柔坐对面,美人面前他不想丢了面子,就用左手遮掩住嘴。
饭后,他任然让下人们把他们吃剩的饭菜拿去分食,笼络下人心。
酒足饭饱之后,他依然带着程紫柔到花园中休息,周寒越来越喜欢这个花园了,他躺着,闭着双眼,吹着凉爽的风,有些昏昏欲睡。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再次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通告:向国举行祭祀大典,向国今年内风调雨顺,种养丰收。】
这个通告让躺着的周寒一下子坐下来,他忍不住思考:向国,又是一个没听过的国家,祭祀大典?今年风调雨顺?这样也可以吗?居然还有这样的方式能够控制气候,真是太不科学了,今年种养丰收,那粮食储备一定很高,在这样的时代,可以用粮食换取其它的东西,比如奢侈品,又比如武器装备,对,武器装备,有了武器装备才能更好的武装军队。一下子,他又想起要加强军备了。
想到这,他有些坐不住了,忍不住想立刻叫来管理祭祀的司行傅珉,猛然的才回过神,想起傅珉的忠诚度有大问题,“唉。”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决定尽快处理掉傅珉与傅家,否则让这样一个不忠之人当大臣,绝对会严重阻碍他未来的计划。
听到周寒叹气,一旁的程紫柔不禁担心的看着他,细声的问道:“王上,怎么了?”
周寒不想让他担心,只是笑笑,表现得很轻松的样子说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了政务上的一点小问题,不用担心。”他不想让程紫柔担心,他希望让程紫柔没有负担快快乐乐的。
虽然周寒说不用担心,但是智力极高的程紫柔哪能看不出来,不过周寒不想告诉她,她也贴心的没有追问,只是在心里思考着怎么才能帮助周寒。
周寒自定的午休结束后,他才依依不舍的告别程紫柔,回大殿处理政务去了。
第七章 五人会议
回到大殿处理政务的周寒,因为那则通告的原因,劲头十足,一时间有无数改革的想法在脑中如同春笋一般不断冒出来,虽然多数想法都被他立即否定掉,但还是有些看起来可行的被他记了下来,打算稍后和大臣们商讨执行的可能性。
他毕竟上辈子没做过什么管理层,对管理这方面还比较粗浅,只能通过与其他的官员的交流中,学习他们的管理方法。
这几日的政务处理和官员的会面中,通过对各层官员的陆续观察,他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周国的官员制度比较混乱,他不知道其他国家是不是也有这个问题。
就他那不过皮毛的历史知识来看,周国的官员制度里,有些上辈子春秋战国时的制度,有商周时的,也有汉初的制度,多种制度混杂在一起,并没有造成什么混乱,反而很融洽。
他觉得这可能和两百多年前最后一任皇帝驾崩有关,自最后一任皇帝驾崩后,整个大地上制度分崩离析,各个国家自立为王,没有统一规范的制度,经过多年的发展,自成体系,就是不知道两百多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一个偌大的帝国如此简单的分崩离析。
现在还算好,周国的人不多,官员也少,现在周国所用的制度虽然乱七八糟,可也乱中有序的让周国维持下来,如果他想要把周国发展壮大,那制度改革是必不可少的。
周寒拿起手边的青铜杯子,喝了口水,湿润了下喉咙,继续思考,还是人才的问题,他需要无数的人才,不管是政务还是军队,不论是改革还是扩张,人才不足啊,光靠程道仲那些人,守成有余,进取不足。
正思考着,有侍卫进来禀告程道仲和欧阳丰已经在殿外等候。
他连忙让侍卫把两人请进来,并让一位侍从去叫潘雄和涂悦过来,自他继位以来,几乎没有出宫的机会,也没有什么需要花钱的机会,所以他很少让涂悦这位总管跟随在他身边,都是让他去暗中清查宫内的人员,毕竟周寒不可能对宫内的每一个人都用探查,这是他在一天内连续探查了十多位官员后,导致头昏目眩后得出的结论。
程道仲与欧阳丰进到殿内后,对周寒行礼后,周寒就让两人坐下等待,并让侍从给他们倒茶,用的是周国自产的陶杯,且是王宫内用的精品,大约等待了大约两刻钟后,潘雄与涂悦就陆续来到大殿,侍立在周寒左右,等待他的指示。
周寒望了望四周,挥了挥手,郑重的说道:“所有侍卫与侍从都离开大殿,没有寡人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程道仲捧着茶杯正喝着茶,听到周寒的这道命令,手上只是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起来,仿佛毫不在意一般。
欧阳丰则是丝毫没有碰茶杯,而是看着周寒,等待着他说话,他能感觉到,今日周寒叫他们来是有大事要说。
等侍卫侍从们陆续退出大殿后,周寒又等待了大约一刻钟,又让潘雄检查了一番,确认没人偷听后,才开口:“程公,欧阳将军。”他停顿了一会才接着说:“有人向寡人私下报信,傅珉有不臣之心。”
这番话,让涂悦和潘雄望了周寒一眼,他们经常在宫里,从没见过周寒私底下有接见哪个人,不过他们都聪明的没出声,就站在一旁看着周寒对程道仲和欧阳丰瞎掰。
程道仲和欧阳丰不愧是久居高位的人,没有表现得很吃惊,程道仲任然喝着茶,没有说话,而欧阳丰则是严肃的向周寒询问:“王上,此消息是否真实,可有什么证据?”毕竟说一位大臣谋反,这可是很严重的事。
周寒当然没有证据,他又不肯能告诉几人,他是在傅珉的数据上看到他的忠诚度亮了大红灯的,否则真的会让人以为他得了失心疯,可是也不能说是自己主观认为傅珉有问题,不然会让大臣觉得周寒会随意污蔑大臣,让大臣们心寒,会出现忠诚下降的情况,严重的甚至会出现更多的傅珉。
因此他只能继续瞎掰:“那人只说他是傅府的下人,偶然听到傅珉与人联系如何控制住王都。”好在身为一个拥有现代意识的人,周寒对于一本正经的说瞎话,那是炉火纯青,完全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涂悦与潘雄对望一眼,继续当木头人。
程道仲放下茶杯,轻描淡写的开口问:“王上是想除去傅家吗?”只字没提和叛国有关的话,看起来也没有相信周寒的瞎掰。
欧阳丰看着程道仲,冷静了下来,在位置上思考着,对于周寒所说的证据他也有点似信非信。
周寒不知道程道仲是什么意思,皱了下眉头,他心里有些发毛,想了一会,看着程道仲说道:“程公,不是寡人想除去傅家,而是傅家有叛国嫌疑。”
程道仲继续询问:“不知王上想怎么做?”
周寒开始有点摸清这位宰相的意思了,看样子他不管傅家有没有叛国,他只是想知道周寒是不是想铲除傅家立威,虽然不一定很准确,但程道仲看来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不,是站在君主这边的人。
周寒看了看程道仲,又看了看欧阳丰,最后看着程道仲,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后,坚定的说道:“寡人希望国家稳定,可是如果有人要背叛寡人,那寡人就绝不容情,寡人希望在寡人和欧阳将军铲除那些贼寇后,全面抓捕傅家之人,不过傅珉好歹是司行,抓了他必定牵连许多人,寡人希望程公能提前准备一些能临时顶替之人,不要因此造成国家混乱。”
程道仲:“老臣明了。”
看程道仲似乎是默许了他的决定,周寒又望向欧阳丰,让欧阳丰不由得挺直了腰背,问道:“欧阳将军,那些贼寇的老巢探到了吗?”
欧阳丰立即回答:“禀王上,三伙贼寇的老巢均已探到。”
周寒想着数据上看到的红巾军,问道:“你确定只有三伙贼寇吗?”虽然是询问的语句,但是任何人都能从里面听出否定的意思。
欧阳丰不知道周寒是怎么会确定不止三伙贼寇的,他不知道周寒是不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消息系统,于是带着一丝迟疑说道:“禀王上,臣会再派人全面探查,以确保不遗漏。”
得到了欧阳丰的答复,周寒又说道:“欧阳将军,在我等出兵清理贼寇时,寡人希望欧阳将军能派一些人暂时由潘雄指挥。”
欧阳丰答道:“臣可以让一半的辅军交由潘将军指挥。”
周寒望向程道仲:“这是寡人的安排,程公还有何建议?”
程道仲慢条斯理的说道:“老臣没有意见。”
周寒高兴的说道:“那就如此定下了,一个月...不...半个月后,就出兵剿贼。”如果不是他还有许多政事,需要在去剿匪之前解决,且还要给程道仲留下准备顶替傅珉的人的时间,周寒恨不得明天就和欧阳丰一起出征,毕竟这种剿贼的事情,他上辈子从来都没见识过,让他非常好奇。
等待了一会,感觉说得差不多了,而且看其余人都没有什么意见了,周寒才宣布此次会议结束。
程道仲和欧阳丰连忙起身向周寒告辞,今天周寒说的事情,他们需要好好消化消化。
周寒在程道仲转身离去之时叫住他:“程公,紫柔在宫内比较寂寞,寡人这段时间又忙于政事,如有时间,还请程公进宫陪陪她,可好?”
程道仲露出了今天唯一的笑容,笑道:“是,王上。”之后就慢步离开大殿。
出了会议大殿,程道仲看到欧阳丰在殿外站着,一看就是在等他,就走过去。
欧阳丰看着程道仲问道:“程公对于王上今日的...嗯...就是傅家之事,怎么看?”
程道仲看着欧阳丰反问道:“这个重要吗?”
欧阳丰沉吟了一下说道:“毕竟是一位大臣。”
程道仲继续问:“你对王上怎么看?”
这个问题有些苛刻。
欧阳丰看了看四周,没有人偷听,他迟疑了一会说道:“有朝气,有魄力,却有些浮躁,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王上有些过于心急了。”
程道仲缓缓说道:“王上还年轻,自然会浮躁一些,年轻人自然会容易心急。”
他不等欧阳丰说话,继续说道:“周国是王上的周国,不论傅家是不是有谋逆之心,王上想拿傅家立威,那傅家就有罪。”他停顿了一下:“而且,以我对王上的了解,我认为王上不是那种会随意定罪之人,因此必定是王上真正掌握了什么傅家谋逆的罪证,只是没有实际的证据,无法拿予我们看而已。”
欧阳丰想想这几日他见过的周寒,的确不像是冤枉无辜的人,他不由得点了点头。
看到欧阳丰似乎听懂了,程道仲说道:“现在我等需要做的事,不是怀疑王上的命令,而是去完善它,我不懂军事,因此在外王上的安全就要交给你了。”
欧阳丰问道:“王上要跟着去剿贼,你不阻止吗?”
程道仲:“为什么要阻止?王上是个有主见的人,他要跟着去剿贼,自有他的想法,更何况,不见见世面,怎么锻炼心性?还是说你认为自己保护不了王上?”
他说完,不等欧阳丰说话,自顾背着手离开。
欧阳丰看着他的背影思考着,好一会,才仿佛下定了觉心一般,离开了。
大殿里,成功统一了文武两巨头的意见的周寒,盘坐在主位上,心情舒畅,开始处理政务,说是政务,其实不过是对一些文件写上个阅,对有争议的文件给个意见。
周国大大小小的政事,都要经过宰相梳理过后,再把一些较为重要的事情和大臣们决定不了的事情,提交给周寒审阅,因此,周寒的工作量非常小。
由于周国没有普及用纸,所以一般的事情都是用的绢丝,较重要的事情,为了怕墨散开,导致字看不清,都是用的竹简,因此就算工作量比宰相小得多,周寒也必须经常待在大殿审阅。
第八章 坊市
自五人会议后,审阅了两天政务的周寒,终于不耐烦了,比起现代的各式各样的消息传播渠道,以及高效的信息处理速度来说,古时代的节奏让他无法忍受。
他随手拿起一份竹简,上面说的是五天前,临水县有渔民被临游灵寇抢劫杀害的事情,他无法忍受的不是渔民被杀害,毕竟游灵寇危害已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他真正气愤的是,临水县的县令和县丞这么多天了,既没有补偿渔民家里,也没有做什么安抚人心的举措,还在等待他这个国君的批示。
周寒忍不住拿来一块丝绢,在丝绢上痛骂了临水县的县令和县丞,并让他们出钱补偿渔民家里,他想到很快就要出兵解决游灵盗了,为了不打草惊蛇,让游灵盗警觉,就没有让县令出面声明安抚人心,批阅后他让侍从把这块丝绢连同竹简送回给宰相府。
批阅完这份竹简,他也不看其它的文件了,把手中的竹笔往前使劲一扔,心里的郁气才稍微消散了一点。
他仰起头大声的喊叫:“啊,啊,啊,受不了了。”对于周寒隔三差五的喊叫声,周围的侍卫和侍从都已经习惯了。
涂悦今天一直在他身边伺候着,见他停止批阅文件,就拿着陶壶过来为他的杯子里续水。
周寒左手杵着脸颊,注视着涂悦为他续水,看到涂悦手中的陶壶时,他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脸上露出一抹想到好事的微笑。
他说道:“今天不批阅了。”说着笑着看着涂悦。
涂悦被他那奇怪的笑容看得心里直发毛,有点害怕的说道:“王上,您辛苦了。”他讨好的向周寒提议:“是否要去程夫人那?”
周寒带着怪笑说道:“不,今天不去了。”他让一位侍从去叫潘雄,接着说道:“今天寡人要去看看陶坊。”
那个陶坊是重要的经济建筑,周寒很是看重,而且他以前也只在电视上和手机上看到过制陶,从没在实际生活中见过,早就想去看看了。
说来也苦,穿越成为一国国君的周寒,十多天里,居然没有出过一次宫,还没有真正见识过一次古代的平民社会。
涂悦连忙问道:“王上,要不要让潘将军带几人护卫再去?”
周寒拒绝的说道:“不,就寡人,你和潘雄,有潘雄护卫就足够了,你去弄两件普通点的衣服。”
涂悦有些担心护卫的人太少了,可是看到周寒一脸坚定的表情,他又无法劝阻,只能苦着脸离开大殿去找衣服去了。
大约一个时辰后,周寒穿着一身红色丝质锦衣袍,边缘有着堇色花纹,腰系亮黑色腰带,腰带上挂着一枚圆润玉璧,脚穿鹿皮步履,配上他清秀的面容,显得英气非凡。
涂悦与潘雄跟在他的身后,涂悦身穿素色直衫,与周寒的衣着相比,显得低调许多,也不知他哪里弄来的假胡子,贴在嘴边,不熟的人看了,还真看不出真假,只是在周寒看来,则有些可笑;潘雄则是一身劲装短褂,敞着胸口,露出鼓囊囊的胸肌,腰佩锋利长剑,看起来威慑力爆表。
三人出宫后沿着通城大道走,据周寒所知,陶坊在王都的西面,城墙之外。
说是大道,也只不过大约十米宽的距离,有现代的单向四车道的三分之二宽,两旁的建筑皆是木质房屋,高矮凌乱,让有着轻微强迫症的周寒看得直皱眉。
在王宫里看数据不觉得,真正到市街上走一圈,就能发现人还是非常多的,更何况这年头也没有电视手机,书籍更是昂贵之物,所以许多人都不会待在家里,而是出门游玩,走街访友。
一路走来,四处观望,让周寒大开眼界,与电视剧中的古代完全不同,比之更单调,不知道是不是治安不太稳定的原因,他发现有一些人腰上都配有武器,有短剑、长剑、短斧,都是铜器兵器,他居然还看到有人用的石斧。
周寒犹如乡下小子进城一样看来看去,如果不是他的穿着,以及身后跟着的涂悦与潘雄,早有负责治安的司稽上来询问了。
“当,当,当。”“上好的陶器了,来看看。”“新鲜的鱼咧,都来看看啊。”“鸡肉、鹅肉、兔子肉。”
一阵喧闹声传来,周寒才发现,他们一路来到了坊市,许多人在这里叫卖,让周寒一下来了兴致,他带着涂悦与潘雄进去。
普通的平民,一进坊市,就会有无数小贩吆喝着招呼,可能是周寒服饰和气质的原因,也可能是他身后潘雄的原因,周寒发现居然没有小贩上前向他推销,他不由得回头望了潘雄一眼,让潘雄一头雾水。
坊市中央,有一家银饰铺子,闲逛至此,周寒好奇这个时代的铺子都是什么样的,便带着涂悦与潘雄走了进去。
铺子里没有小二,只有老板与一名壮汉,壮汉应该是类似保镖一类的,毕竟银饰不管在哪个年代都属于贵重物品,银饰皆放在老板身后的架子上陈列,如有需要的,可以告知老板,老板拿过来给客人看。
进去看了一圈后,周寒就十分失望的出来了,他原本还想着给程紫柔买两件新奇好看的饰品做礼物,可惜里面的银饰品实在是太差,不管是做工还是样式,都与宫里的饰品差别太大,他觉得这些次货根本配不上程紫柔的美貌。
涂悦看着周寒失望的表情,心里了然他失望的原因,就凑到周寒身边安慰道:“公子,这些铺子里的不过是普通匠人打造的,买的也是凡俗之人,岂能与家里的珍品相比呢,公子也不要太介意。”
周寒这时也反应过来了,只是还是有些失望:“我只是想给紫柔买些小巧好看的饰品。”
涂悦笑道:“公子,家里有专门的饰品匠人,公子可以让他们专门打造。”
一番解释,让周寒心里好了不少,他也不再那么介意了。
临近午时,周寒感觉肚子有些饿了,他们来到一家叫做‘吴家客店’的店门前。
看到有客,一位小二热情的出来询问:“请问三位客人是吃食还是住店?”
周寒说道:“我等吃食。”
小二连忙带着三人进店,店内不大,约有五六十平米,没有座椅板凳,店内的地面比外面高有两尺,上面铺着竹席,店内有六张矮桌,其中两张矮桌旁已有客人盘腿围坐,正吃着饭食。
周寒三人也来到一张矮桌旁围坐下。
小二过来招呼:“请问几位客人需要何吃食?”并给三人各上一杯茶,说是茶,不如说是有着一丝茶味的开水。
涂悦与潘雄都看着周寒,周寒问道:“你们这都有些什么吃食?”
小二介绍说:“小店有蒸饼,麦饭,狗肉羹,还有麦酒。”
周寒一挥手:“除了麦酒,都给我们上一份。”他没有点酒,有了银铺的经验,他想这样的客店里的酒必定没有宫里的酒好喝,为了不毁掉他们这次出门的兴致,他决定不点酒了。
小二高兴的答应后离开了。
趁着没上菜,周寒观察着另外两张矮桌旁的客人。
其中一桌有三人,都是汉子,衣着朴素,与周国的衣着样式有着明显的区别,脸上有着说不出的疲累之色,桌上只有蒸饼和麦饭,以及一小酒壶。
涂悦与周寒一样常年都在宫中,少有出宫,因此,由潘雄给他们解释:“他们是申国来的商人,看起来是常年经商的。”旅途危险,且来往贩卖,只要亏一次,就是一两年的白干,因此非常辛苦。
另一桌的则是两人,衣衫凌乱,大声喧哗,不用潘雄说,他也知道这是两个本地的酒鬼,酒鬼桌上没有吃食,只有酒杯,桌旁则放着一坛子酒。
等了约三刻钟,之前招呼他们的小二才陆续给他们端上吃食。
三人面前,每人有一叠蒸饼,一碗麦饭,一盆狗肉羹。
蒸饼是麦做的,软踏踏的,吃起来没什么味道,除了能填饱肚子,一点都不好吃,吃惯了宫里饭食的周寒,只吃了半块蒸饼就放下了,倒是潘雄不愧是习武之人,两口一块的把蒸饼往嘴里塞,一点都不在意味道;狗肉羹只是单纯的有着大块狗肉熬煮出来的汤羹,可能是平民客店的原因,羹里没有过多的作料,因此有着一股腥气,好在这股腥气不会让人反胃,混着有着淡淡麦香的麦饭,倒是很下饭。
有着和程紫柔吃饭的经验,周寒顾忌着涂悦与潘雄,所以没有吃得很急,他用勺子捞出羹里的狗肉,放在乘着麦饭的碗上,一口狗肉,一口饭,吃完一碗饭后,他又让小二上了一碗麦饭,第二碗饭,他没有急着吃,而是用勺子舀出狗肉渣汤来浇在饭上,再用筷子小心搅拌均匀,不使汤涌出来,然后半吃半喝的把汤泡饭望肚里扒。
吃喝着,看着潘雄与涂悦吃得差不多了,他才加快速度吃完,并一口喝光了茶水,当他放下筷子时,另两人也同时放下碗筷,看来他们一直都注意着周寒。
吃饱喝足后,涂悦在桌子上放下银钱,他们就离开了这间‘吴家客店’。
为了傍晚能及时回宫去,他们也没了继续逛坊市的兴致,毕竟经历过现代社会的周寒,除了看个新奇外,也没什么能够吸引他的了,所以他们径直往陶坊的方向走去。
第九章 陶坊
来到陶坊附近,刚要靠近,就有两名士兵过来驱除他们,潘雄立即上前,出示了自己的禁军令牌,告诉了他们自己的名头,两名士兵立即跪下,惶恐不安,能让潘雄这位禁军将军亲自护卫的,除了周寒这位周国国君外,他们就想不到还能有谁了。
周寒让两名士兵继续守卫后,径直走了进去,发现陶坊门口情况的一名小男孩,立即向陶坊里面跑去,看样子是在向陶坊里的人报信。
不一会,一名头发黑白相间,围着皮裙的老者带着众多制陶匠人出来,看到三人立刻惶恐的弯腰行礼,周围的匠人也跟着他一起行礼。
涂悦走上前问道:“哪位是坊主?”
老者上前一步,恭敬的答道:“大人,老朽朱壁就是。”
涂悦向旁边站开一步,侧立着,让他们全都能看到周寒,说道:“这位是我国国君。”
老者包括周围匠人听到后,都更加惶恐的朝着周寒跪下,头抵着地,不敢抬起,高呼:“见过国君。”
周寒看着他们,主要是老者,打开探查:
【姓名:朱壁】
【年龄:61岁】
【职位:陶坊主】
【能力:统帅35,力量32,智力65,政治22,忠诚90】
【技能:制陶4级】
周寒看着他的数据,说道:“都起来吧。”
众人这才缓缓起身,但任略微弯着腰,一些大胆的则偷偷看着周寒,想看看国君与常人相比有什么不同。
周寒继续说道:“寡人今日来只是要了解一下陶坊的情况,因此,除了朱老先生外,其余人都散去吧。”
众匠人没有立刻散去,都看着朱壁,周寒不仅挑了挑眉头,看来朱壁在这里还是有不小的威望的。
朱壁年纪虽大,却异常敏锐的说道:“大家伙都散去吧,该干什么的就去干什么,不要围着这里,打扰国君检视陶坊。”
众匠人立刻散去,只留下那名男童在朱壁身边。
朱壁面向周寒,再次躬身行礼,问道:“不知国君想要知道什么,老朽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周寒道:“朱老先生。”
朱壁惶恐的说道:“不敢称先生。”
周寒:“朱老丈,现如今陶坊的产量如何?好坏如何?”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产量大,才可以往外售卖,不然连自用都不够,如何卖钱。
朱壁想都没想立刻回道:“禀国君,目前陶坊共有十六窟,每窟每月能产陶器过千,其中较好的只有不足一百。”
周寒皱起了眉头,他没想到平常在宫里使用的陶器居然这么难出,他刚要继续问,突然看到朱壁的额头有汗冒出,他才想起朱壁已经是六十岁的老人了,这个年纪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需要尊重的,立刻说道:“我们去你的屋子里坐下说吧。”
朱壁感激的看着周寒说道:“谢国君恩典。”
周寒三人跟着朱壁来到他的房子,其实就是一件木质小屋,屋里不宽敞,除了一张矮床和两张简陋的小木凳外,几乎没有什么东西,因此周寒就让块头最大的潘雄站在门外等候。
男童扶着朱壁坐在,周寒也找了张小木凳坐下,这简陋的木凳让跪坐了十来天的周寒倍感亲切。
继续谈起之前的话题,周寒问道:“朱老丈,不知如何能够提高好的陶器的产量。”
谈到自己擅长的,朱壁立刻精神了一些,说道:“禀国君,烧至陶器主要在两点,一为火候,二为泥土,火不大则陶不能成型,土不成则陶太脆,我国所处,泥土较为适合烧制陶器,老朽则一直在研究如何提高火力......。”
朱壁滔滔不绝的说着,可惜这些周寒都一窍不通,他又不敢打断朱壁,只能装作在认真听。
当朱壁好不容易停下来时,周寒才插话问道:“朱老丈,不知那些次品如何处理的?”
朱壁一脸疑惑,说道:“当然是全部敲碎啦。”他不知道周寒为什么会问这些总所周知的问题。
周寒这才提出自己的意见:“朱老丈,以后那些次品不要全部敲碎。”
朱壁问:“那要如何处理呢?”
周寒笑说:“那些次品中,老丈让人把完好的结实的陶器挑选出来,可以低价卖给普通百姓,岂不比敲碎了更好?”
朱壁疑惑的问:“那些次品大多烧制不均产生变形,如何会有人愿买?”
周寒说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自然会有人买,到时寡人会让人来带走的,你只管烧制就是。”
朱壁不敢再问,只能回道:“老朽听凭国君之令。”
不谈这个话题,周寒问道:“老丈,不知坊内匠人的制陶技艺如何?”
朱壁叹了口气:“老朽愧对国君,坊内多是庸碌之人。”说到这,他望着侍立在一旁的男童,说道:“国君,此为我孙,很有天赋,老朽认为他将来在制陶之技上能胜过老朽。”
周寒好奇的看着男童,打开探查:
【姓名:朱和】
【年龄:8岁】
【职位:陶坊主】
【能力:统帅5,力量17,智力44,政治6,忠诚73】
【技能:制陶1级】
“嗯。”周寒有点惊讶,才8岁就拥有1级的制陶技能了,看来前途不小啊,他忍不住问:“他的父母呢?”
这个问题让朱壁非常伤心,他摸着朱和的脑袋说:“他们在我孙2岁之时,被贼人杀害了。”
周寒沉默了一下,主动略过这个话题,再问道:“不知他可识字?”
朱壁:“不曾识字。”
周寒:“老丈可请人为他开窍,涂悦。”侍立一旁的涂悦听到周寒叫他,立刻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拿出几枚银锭,交给朱壁,周寒继续说道:“这些银钱,老丈收下,给他请个先生开窍,寡人相信,识字后的他才会更容易的学会老丈的技艺。”这可是个未来的人才,对于现在缺乏人手的周寒来说,适当培养一下也无不可。
朱壁立刻从矮床上站起身,拉着朱和的手,‘扑通’一声跪下,要磕头的说道:“谢国君恩典。”
周寒怎么可能让一个60岁的老人给他磕头呢,这不是折他的寿吗?立刻上前,想要抚朱壁起来。
没想到朱壁很是强硬,不让磕头就不起来,没有办法,周寒只能看着朱壁拉着朱和给他连嗑三个响头,对,是响头,脑袋磕在木质的地板上,‘砰砰’的响,连响了三声。
当他们磕完头,站起身后,脑门已经乌青了。
再看朱壁的数据,周寒发现朱壁的忠诚度像程紫柔一样消失了,看来这就代表永不背叛的意思,只不过花了一点钱,就让一位老技术员死心塌地,周寒觉得这钱花得值。
看着两人额头的乌青,周寒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觉得自己的额头都在隐隐作痛,只能转过头不去看。
他让朱壁领着他们去看看十六座烧陶的窟,因为窟的温度很高,为了周寒的安全,朱壁没有带他走得太近,只是隔着两丈的距离,尽管如此,周寒还是能感觉到一阵阵热浪向他袭来,站了一会就开始出汗了。
每到一座窟旁,朱壁都会向周寒讲解怎么详细的烧制什么样的陶器,给他讲解变形的陶器是哪些地方出了问题,可惜大部分地方周寒都是有听没有懂,他只能装作在认真听认真思考的样子。
看完十六座窟,看看天色,周寒就向朱壁告辞。
在陶坊的牌坊前,周寒回头看着牌坊上的‘陶坊’,一道只有他能看到的数据呈现出来:
【建筑:陶坊】
【负责人:朱壁】
【月产量:两千二百三十八】
【加成:40%】
这个产量,应该是精品的产量以及次品中能用的陶器的总和,不然按朱壁所说的,精品每月只有一百来个,至于这个40%则有些耐人寻味了。
周寒眯着眼睛想到,他看到的朱壁的技能是制陶4级,是不是说的负责人的技能等级能对这类建筑产生很大的影响?这是个值得他深思的问题,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以后的类似建筑的负责人,就必须好好考虑了。
看见周寒看着牌坊不说话,涂悦两人也不敢说话,好一会,周寒才回过身来,对着他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走吧,回宫。”
这一次出来,周寒觉得值了。
“啊,对了,潘雄,今天出宫后,你还安排了人在我们周围是吗?”周寒突然来了句。
潘雄的额头上一下子就冒出了汗珠,不等他告罪,涂悦抢着说:“王上恕罪,是臣认为王上的安全罪重要,所以私下请潘将军派人跟随保护的。”
潘雄也单膝跪下,请求周寒原谅他的隐瞒之举。
“行了,这次就算了,以后一定不能再瞒着寡人。”心情大好的周寒轻易的就原谅了他们。
涂悦两人对望了一眼,松了口气的回道:“是,王上。”
三人回到王宫已经是戊时,周寒询问侍从,温太后和程紫柔都已吃过晚饭,因此他就让潘雄与涂悦和他一起吃。
与午时的饭菜相比,王宫内的自然更加好吃,以往他和程紫柔两人都吃不完的饭菜,特别是肉菜,大多被潘雄吃掉,虽然在周寒面前,潘雄已经收敛了很多,不过还是急得涂悦在一旁叫道:“潘将军,注意仪态,注意仪态。”
尽管如此,周寒还是让厨房额外准备饭菜,让潘雄吃饱。
吃得八分饱的潘雄,也忍不住有些尴尬,他跪下低头抱拳:“王上,因宫内饭菜太过美味,臣刚才失态了,请王上责罚。”
周寒却觉得很有趣:“武人能吃是好事啊,吃得多才有力气,这不是错,寡人可不会责罚没犯错的人。”
潘雄不禁十分激动,连喊:“臣谢过王上。”
吃完晚饭后,周寒回自己的寝宫休息,躺在床上,他发现潘雄的忠诚度上升了3点,回想了这一天,也只有晚饭时说的那句话有这个可能,他心想:这也许就是一种御下的手段了吧。
第十章 出兵
自陶坊回来后两天,周寒都处于心情愉快之中,出门一趟让他紧张的心里得到了一点缓解。
好景不长,这日,他盘坐在大殿主座,矮桌上放着写着政务的丝绢,他却没有看,而是用左手杵着脸颊,歪着脑袋,望着大殿房梁,发着呆。
打了个哈欠的周寒想着:好无聊啊,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每天都是政务,吃饭,政务,睡觉的,好不容易出去一次,既没有电影院,也没有游乐场,有个坊市连小卖铺都不如,更不用说与大型超市相比了,说是要改变,但人的性格哪是一朝一夕就可改变得了的,要不然也不会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个词了。
他随手拿起一份竹简,看了一眼就丢回竹简堆里了,连上面写了些什么都没有看清,这几天看政务,每每遇到不知道怎么处理时,他老是想拿出手机来上网查查:求助,政务应该怎么处理,在线等,急。
周寒以前积极性就不高,不然也不会干了这么多年工作,连个管理类的职位都没当过,如今却要带领一个国家走向繁荣富强,虽然只是一个现代县这样的国家,一想到这,重重的压力砸在他的脑袋上,让他很像丢掉这些,带着程紫柔,去一个小村子里去隐居去。
可惜这些也只是想想而已,他坐直身子,晃了晃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丢到一边,叫过侍从,让侍从打盆清水来。
不一会,侍从打来一盆清水,周寒用面巾擦了擦脸,清凉的水扑在脸上,让他精神稍微振作了一些。
这时,涂悦与潘雄联袂进来了,他们来到周寒身边站定,齐齐行礼,周寒挥了挥手,让侍从把盆拿走。
涂悦压低了声音说道:“王上,都准备好了。”
周寒问:“都处理了吗?”
涂悦说道:“没有,只是监视着。”
周寒眼角翘了一下,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吩咐道:“先不要动他们,等寡人的吩咐。”
涂悦与潘雄齐声应道:“是,王上。”
吩咐完后,周寒又恢复懒散的面孔,让涂悦与潘雄出去,他则继续处理政务。
十天后,正是周寒定下的出征之日,在他的寝宫里,程紫柔带着两名侍女正准备帮他穿上铠甲,他无奈的看着那副铠甲,这是一副铁甲,而且不知道是如何打造的,周寒拿起来却不觉得太重,用手敲了敲,“当,当,当”声音有些沉闷,想来防御力也不低,据程紫柔说,这是她去宝库找来的,据说是先王收藏的顶级甲胃,但是他还是拒绝穿,因为,穿着这么一副银光闪闪的铁甲,站在一群穿着皮甲的人当中,好像一个靶子一样,这是嫌他死得不够快吗?
看到他拒绝穿铠甲,程紫柔脸上一下子晴转阴,有朝着阴转雨的趋势,他不得不哄着她道:“这副铠甲很好,但是太显眼了,就连欧阳将军都穿的皮甲,我穿着这副宝甲,谁都会知道我的身份地位最高,到时候箭就全都朝我射来了。”
在他哄着程紫柔时,眼角瞟过,看到涂悦与潘雄在一旁偷笑,他忍不住瞪了这两人一眼,眼角抽搐了一下说道:“站着干嘛,还不快去给寡人弄一副青戎军的甲胃?”
涂悦与潘雄被周寒狠狠的瞪了一下后,使劲忍住笑,潘雄转身出门去找青戎军的甲胃,涂悦则扭过脸看向一边,至少别让国君看到自己笑。
周寒心里叹了口气,这些时日的相处,让这两个人已经没有刚开始这么怕他了,他打定主意以后给他们点小鞋穿穿,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国君的威严。
刚劝说完程紫柔不穿那亮闪闪的铠甲,她又让侍女拿过一把剑来,据说也是先王的藏品,他忍不住叹了口气,看着那柄上嵌着华丽宝石,镶着金边的木制剑鞘,拔出来寒光四射的铁质宝剑,一看就不是凡品,开始了又一轮的劝哄,这回,他只是看了一眼涂悦没说话,对周寒有了一些了解的涂悦就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过了一刻钟,涂悦拿着一把剑回来,这把剑很普通,木质的剑把看起来很老旧,牛皮制的剑鞘就如同周寒在坊市上看到的一样,最重要的是,这把剑插在剑鞘中,只要不拔出来,谁都会以为这是把铜剑,和程紫柔拿来的那把剑真是一个天一个地,涂悦没有和周寒解释,而是对着看着这把剑正准备抹眼泪的程紫柔,轻声说道:“夫人,这把剑虽看起来很普通,可是却是把宝剑,它曾经的主人是有名的剑客,这把剑锋利无比,绝对不输于那把宝剑。”这才打消了程紫柔即将流出的眼泪。
又过个两刻钟,潘雄也回来了,拿回一件看似普通的牛皮甲,周寒让两名侍女帮他穿好牛皮甲,程紫柔又不知从哪拿出一块铜制护心镜来,递给周寒,这回周寒没有拒绝,他把护心镜塞入牛皮甲里,固定在胸口处,又把涂悦拿来的剑系在腰间,一番准备后,告别程紫柔,带着潘雄与涂悦出宫,原本他还想对着程紫柔说一番“我一定会安全回来的”之类的flag,好在他的理智及时上线,忍住了这作死的行为。
来到王宫门口,欧阳丰已经等候多时了,看到周寒的打扮,他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原本一直担心周寒会穿宝甲配宝剑,弄成一副亮闪闪的模样,看这样子,周寒还是比较谨慎的,这让他对周寒的保护轻松了一些。
三人来到欧阳丰旁,周寒说道:“欧阳将军,现在开始,寡人,不,我就是你的侍卫了。”
他看着潘雄与涂悦说道:“一切按计划进行。”
涂悦与潘雄行礼道:“是,王上。”
周寒又看向欧阳丰,问道:“欧阳将军,你那边准备好了吗?”
欧阳丰微笑着答道:“是,王上,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周寒满意的向欧阳丰点点头,跟在欧阳丰的后面,向军营走去。
半个时辰后,两人来到位于王都南门外的军营,青戎军及辅军已经收拾妥当,正列队等待着。
青戎军中,每五人为一伍,设有一伍长,每十伍为一队,社有一队长,每十队为一屯,设一屯长,屯长由欧阳丰指挥,辅军人较少,故每屯只有四百人。
一千五百名青戎军,与四百名辅军,列为四列,站在最前面的是四位屯长,由于周国的军队没有队列训练一说,所以,四列队伍乱糟糟的,好在欧阳丰训练得当,这么大的队伍没有人说话,安静的等待着欧阳丰说话。
四列队伍尾端,则聚集着许多辎重车和无数零时招募的平民,他们是负责运送物资的。
当欧阳丰领着周寒到达时,还有几名卫士跟随,他们是欧阳丰的护卫兼传令员。
欧阳丰带着周寒,上到军队头前一处临时搭建的高约两米的高台上,左手按着腰间的佩剑的剑柄,审视了一番队伍,很是满意,这时的欧阳丰与在大殿与周寒坐而对论时不同,很有威严。
他没有说些什么长篇大论,只是用雄厚的声音,大声喊道:“出发。”便下了高台,带头走了,让跟在后面的周寒愣了一下,他还以为欧阳丰这位大将军会说些什么为了周国、为了国君之类的精神建设的话,没想到这么干脆。
城墙上,一名守城的队长,看着欧阳丰带军离开国都,急忙撇下自己的队伍,以家有急事为由,下了城墙,跑向城内傅府报信。
当夜,傅府内,司行傅珉在书房会见一位客人,下人们不知是什么人,只知道是傅珉非常重视此人,几日前曾有一名男仆无意间冒犯了客人,客人本人没生气,反倒是傅珉生气的让人把那名男仆乱棍打死。
傅珉心情很好:“熊先生,今天周寒及欧阳丰已经带着青戎军出发了,我们何事动手?”
熊先生干瘦的脸上却没看出什么神色,只是摸着下巴上的短胡子,缓缓说道:“不急,傅大人,不知你对城卫控制得怎么样了?”
傅珉得意的说道:“请熊先生放心,城卫的一名屯长是我的人,队长里也有我的人,都在我的控制之下,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必定倒戈。”
熊先生望着他继续问道:“那不知青戎军呢?”
傅珉脸色变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他有些遗憾的说道:“欧阳丰对青戎军掌控得很严,我的人进不去,不过辅军里有我的人,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我都能知道。”
熊先生满意的点点头:“很好,他们此去剿贼必有损失,就算胜利回来,也必定劳累不堪,我们就等他们回来之时,当欧阳丰与周寒二人进城后,你就让城卫关闭城门,把青戎军挡在城外,只要我们能够抓住他们,大局就定了。”
傅珉听到熊先生的计划,心里一阵热火烧起,他觉得荣华富贵尽在眼前了,不过还有些疑问,就问道:“熊先生,陛下真的会答应我的条件吗?”
熊先生安慰他道:“傅大人请放心,陛下乃是一介雄主,你要的不过是周国的两成财富,这些东西,对于有大志向的陛下来说,不算什么,更何况傅大人乃是有才之人,能够弃暗投明,陛下更是高兴不已啊,他以决定当傅大人到达我大元国都时,授予你官职。”他停了下,换了个语气警告道:“只是傅大人要注意,只有成功之后才算是功,否则你我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傅珉被一阵夸奖,立刻激动的应道:“请熊先生放下,我必定会小心行事,绝不会走漏消息的,周寒小儿想必现在还认为我是周国的忠臣吧。”
熊先生看着高兴的傅珉,眯起了眼睛,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很快又消失不见。
第十一章 大胡子(上)
离开王都的当天晚上,队伍在一处平地扎营,将军大帐中,欧阳丰与扮成护卫的周寒,以及四位屯长围坐在地上,中央放着一副地图。
这副地图,周寒几乎完全看不懂,不仅画得简单凌乱,也没有什么文字说明,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看出来队伍目前在地图上的位置的。
周寒看着四位看着地图听欧阳丰讲解的屯长,打开了探查,几位屯长的数据都一般,没有什么让周寒亮眼的地方,唯一好看点的,就是一名叫做牛力的屯长,力量有74,比欧阳丰这位大将军都高,就是智力才38,属于那种脑子里都是肌肉的类型,这样的人,周寒不太感兴趣,他缺少的是有智慧会统兵的帅才。
欧阳丰用一根树枝比划着地图上的各个点,分配任务:“这一次,我们要把这些贼寇一网打净。”他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说道:“这里是临水县,游灵寇的位置在临水县的上游,一处沼泽一带,我已经让人盯住了那里,目前还没有什么消息送回,说明他们还没有察觉我们的行动。”他指着一位屯长说道:“卓远,你带着你的屯队去清掉他们,务必不能放过一个游灵贼寇。”叫做卓远的屯长立刻坐直身子,大声应道:“是,将军。”眼角却悄悄的瞟了一眼坐在欧阳丰一旁的周寒。
欧阳丰又指着一处说道:“这伙红巾贼,则交由涂泗,你带屯队去解决他们,他们的老巢在抚良县一带,我会让一名侍卫引领你。”涂泗也坐直身子应道:“是,将军。”
最后他指着两个点说道:“这里是绿林盗的老巢,而这里就是大胡子一伙的老巢,由我带队,先突袭大胡子,再解决绿林盗。”
周寒好学的不懂就问:“将军,这里为何不再分兵呢?一屯队有五百人,对付一百来人的贼寇,应该轻而易举吧?”欧阳丰和气的解释道:“大胡子一伙是这几伙贼寇中战力最强的一伙,只带一屯,我怕会有疏漏,且辅军相较青戎军弱一些,绿林盗也盛名已久,在地势上我们不如他们熟,如果不能尽快解决,就会让他们逃脱,不如合兵一处把最强的大胡子解决掉,再顺势突袭绿林盗,方能一战解决。”
四位屯长看着欧阳丰和气的向周寒这个护卫解释,脸上任然板着脸认真看着地图,眼中却露出了一抹深思的眼神,他们第一次看到欧阳丰如此耐心和气的向一名护卫详细的解释作战计划,这在以前,几乎无法想象,其中的卓远屯长比较心思敏捷,他很快想到:将军如此对待一名护卫,难道这名护卫是哪家的子弟吗?不,不对,将军位高权重,即使是宰相的公子,也不会让将军如此平易近人,嗯...当今国君新继位,据说很年轻,难道这位就是当今的国君?想到这一点,让卓远非常震惊,他抬起头望了几位同僚屯长,发现涂泗也在看着他,眼里也有着一丝震惊的眼神,他知道涂泗也想到了这一点,他们对视了一眼,了然的低下头,继续看着地图,仿佛他们仍在考虑如何完成自己的任务一般,心里却活络开来:王上与我等同行,这是一个多么好的表现机会啊,只要这回干得好,那就未来可期了。同样的,他也想到如果此次任务失败,或是让国君不满意,自己的下场,杀头倒不至于,但可能一辈子都只能做个屯长了。
涂泗也如此想着,一时间,他们内心激动得都快要打摆子了,恨不得立刻就带屯队出发。
再看那名叫做牛力的屯长和辅军屯长池欣荣,则没想这么深,在他们想来,周寒最多不过是哪家的贵公子出来历练罢了。
此时在给周寒讲解的欧阳丰嘴角有一丝满意的微笑一闪而过,虽然他在给周寒详细讲解,但也在悄悄观察几位屯长,卓远和涂泗的表现让他很满意,不白费他给这两人表现的机会,让这两人独自带屯队解决一伙贼寇的心思,至于牛力和池欣荣,他就无能为力了,好在他也知道牛力武力不错,但一直心思比较简单,故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期望,至于池欣荣嘛,他只能无奈的呵呵了。
耐心的给周寒讲解完毕后,欧阳丰大手一挥说道:“诸位,计划就是如此,我期望得到你们的好消息,现在,都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就出发。”几位屯长站起身,行了个军礼后,陆续离开回到自己的营地休息。
在他们离开后,周寒也向欧阳丰告辞离开了,他的帐篷也不远,就在欧阳丰的帐篷旁边,已经搭建好了,相比于其他需要独自整理营帐的将军护卫来说,他的营帐也是由其他护卫搭建的,且在他的营帐外还有两名欧阳丰的护卫站岗守卫,这些护卫都是知道他身份的。
这样的特殊待遇,按理说自认是欧阳丰护卫的周寒应该拒绝的,不过他也知道凭他的身份,欧阳丰不可能轻视他的安全,且他又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上了战场毫无用处,虽说这样的战斗也算不上战场,可还是比较危险的,所以他胆小的默认了他们的这种保护行为。
第二天一早的卯时,在周寒还睡眼惺忪之时,他的帐外传来骚动的声音,他自行穿好衣服,走出账外看,负责守卫他的护卫看到他出来,连忙向他行礼,周寒摆摆手制止了,让人守卫已经很不好了,再让护卫行礼,他那廉价的羞耻心都让他有点不好意思。
天微亮,各屯部都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他们都非常注意声响,尽可能的减小声音,卓远和涂泗已经带着各自的屯部开始出发了,这让周寒又有点不好意思了,他可以说是起得最晚的,他起来后,护卫们才能收拾他的营帐,总体拖累了部队的速度。
好在其余已经收拾完的护卫也来帮忙,很快就把他的营帐收拾好装上辎重车了。
周寒在两名护卫的跟随下来到欧阳丰身边,朝欧阳丰点了点头,欧阳丰立刻对着准备好的队伍沉声说道:“出发。”
大胡子的营寨里,一栋木质的二层小楼上,自称为大胡子的贼首,长着被作为招牌的大胡子,露着茂密得有些恶心的胸毛,光着常年不洗的黑臭的大脚掌,在屋子里坐在一块非常豪华的虎皮垫子上喝着酒,手里拿着一大块烤牛肉啃着,屋外传来一阵阵的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和许多男人兴奋的淫笑声,他却充耳不闻,毫无感觉。
在他的对面木质地板上,坐着一名看起来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这个中年人叫年珠莱,是他的心腹,为大胡子出了很多丧心病狂的注意,也是大胡子能成为周国附近最大的匪群的一个原因。
大胡子喝了一口酒,用肮脏的袖口抹掉嘴边胡子上的酒问:“安幼旗怎么说?”安幼旗是绿林盗的首领。
年珠莱瘦弱白皙的面容显得很斯文,加上打理还算整齐的胡子,看起来和蔼可亲,如果是在王都街道上,任何人都会把他当做一个好人。
他缕了缕下巴上的胡须说道:“他们想要一半。”
听到这,大胡子气愤的“哼”出声来,他把手里吃了一半的牛腿肉狠狠丢出窗外,说道:“他想得真是太美了,一个县有多少财富,就他手下那些弱渣,那点力量,他居然还敢要一半,他也不怕撑死。”
年珠莱却并不生气,反而微笑着说:“首领,毕竟光靠我们是打不下荣宝县的,荣宝县还有两百多名守卫,尽管那些守卫不过是酒囊饭袋,但为了不损失得太严重,我们还是必须和绿林盗合作。”
大胡子任然很气愤:“我知道,但是他们要得太多了,打荣宝县肯定是我们冲在前头,最危险,理应多得,能给他们三成,他们就应该感激我的宽宏大量了。”
年珠莱劝说道:“首领息怒,为了能打下荣宝县,我们应该答应他们的要求,和他们合作,相比一个县城的财富来说,一半并不算多。”他突然话音一转,眼露狡黠的笑道:“但是拿不拿得走,就是他们的问题。”
大胡子听到年珠莱的后一句话火气立消,看着年珠莱,眼珠子转悠着问:“哦,老年你有什么计划?”对于年珠莱的智慧,他还是非常信任的。
年珠莱压低了声音告诉他:“去年我就安排了几位信得过的弟兄混进他们里面,攻打县城时,我们只要留下十人,在他们得意的运走财宝时,埋伏偷袭,再让里面的弟兄反水,最后由我们围杀,只要首领到时能够杀掉安幼旗,那绿林盗也会成为我们的一部分了,他们的东西就是我们的东西。”
大胡子听到他的解释,使劲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好,就这样办,安幼旗那样的渣滓,怎么会是我的对手,哈哈哈哈哈哈。”
年珠莱则在一旁缕着胡子得意的微笑着。
很快,他叫来一名手下,让他带他的口信给安幼旗,不过没有立即答应安幼旗的要求,而是让手下向安幼旗要六四分,他们六,绿林盗四,他知道如果一口答应安幼旗的提议,安幼旗必定起疑心,因此让手下到时故意讨价还价一番,最后再表现得无奈的接受安幼旗提出的协定。
第十二章 大胡子(下)
在大胡子派人前往绿林盗老巢的第二天上午,欧阳丰与周寒已经带着一屯青戎军与辅军来到了距离大胡子的营寨外大约十里的地方驻扎,再往前就会有被大胡子手下发现的危险,他们为了隐秘没有搭帐篷,也没有生火。
只有欧阳丰、牛力、池欣荣,以及硬要跟过来的周寒,来到了距离大胡子营寨外四里的一个小山坡上一片树林里,借着树林的遮挡,遥望着大胡子的老巢。
没有望远镜,周寒无法看到更多详细的东西,他只能大概看到,一座简单的木质围墙,围墙上有人在站岗,围墙内只能看到一座约有二层的木屋,其他的就看不出来了。
欧阳丰他们就看到得更多,欧阳丰小声对几人说道:“那些站岗的人都很松懒,这很好。”他又望了望手里的简易地图,再看看营寨,指着一个点说:“这个地方一定有一个后门,我不相信以大胡子这么狡猾的人会不留后路。”他望向池欣荣:“你带着辅军绕到后面埋伏,我带人从前面进攻,一旦有人逃跑,你就全力围杀。”他说到这,悄悄撇了一眼周寒,狠狠的说道:“一个都不要放过。”
看到池欣荣了解的点点头,欧阳丰也点点头回应后,又转向牛力,说道:“牛力,找几个弓箭射得好的人,先解决掉那些站岗的,然后让人搭梯子,以有盾牌的人为首,攻上城墙,注意大胡子,只要解决了大胡子,其余贼寇都不是问题。”牛力了解的“咚,咚”的拍着自己胸口答应下来,欧阳丰急忙阻止,让他小声一些,他怕惊动到那些匪贼。
观察完后,几人小心的往营地方向撤退。
回到营地后,池欣荣首先带着辅军开始出发,为了不惊动大胡子的人,他需要带着辅军绕远路去大胡子营寨的后门埋伏。
欧阳丰则带着队伍继续等待。
过了约一个时辰后,欧阳丰让所有将士都拿出咸肉干吃,不管饿不饿,都必须吃到半饱就停,吃完后,率队出发。
当队伍再次来到小山坡上时,已经是午时了,城墙上放哨的贼寇居然在没人换班的情况下私自去吃午饭了,欧阳丰对牛力点点头,牛力朝身后一挥手,十名拿着弓箭的士兵立即出队,向着木墙小跑而去,不时看着墙上有没有放哨的。
等拿弓士兵到达墙下后,欧阳丰拔出自己的佩剑,指着营寨,没有喊话,而是率先跑去,牛力与屯队士兵也跟随欧阳丰开始向木墙跑,周寒原也想跟着去,被欧阳丰强硬留下,还让四名士兵看住他,让周寒跟随到离敌人营寨这么近的地方,已经是欧阳丰的极限了,再让他跟下去,乱战之中,但凡周寒有个闪失,他欧阳丰就只能自裁了。
欧阳丰他们跑得并不快,一是节省体力,二是目前距离营寨还比较远,如果跑得太快的话,这么多人,动静肯定很大,必定会提早惊动匪贼。
当他们跑了一里多的距离后,两名吃完午饭的匪贼晃悠着走上围墙,一看就是喝了酒的,他们刚上围墙,突然发现大队人拿着武器向他们的营寨跑来,再迟钝也发现不对了,立即想要大声呼喊,还没开口,就被四五之箭射中,只能叫出一声“啊”的一声,向围墙下倒去,他们的倒下惊动了围墙里的匪贼,只是匪贼们刚吃完午饭,一时还没回过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聚集来,看到有同伙中箭死去,他们才反应过来,有一人立即高呼:“快,快去告诉首领。”有人立刻跑上围墙,想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正小跑着接近营寨的欧阳丰,看到围墙上的匪贼被射中,立即高喊:“进攻。”后,便领军加速向围墙跑去,很快便跑到围墙下。
他立即一挥手,跑在队伍后方数十名士兵举着长木梯快速跑了上来,把长木梯搭在了围墙上,牛力提着青铜长剑率先踩着木梯,几步就上了围墙,与上围墙看个究竟的匪贼对立而战,在匪贼还没反应过来面前怎么突然多了个人时,牛力本能的一剑横斩,匪贼立刻身首分家。
许多匪贼已经反应过来,立刻拿着武器与越来越多爬上围墙的周国士兵战在了一起,不得不说大胡子的手下不愧是凶名远播的匪贼,尽管武器质量比士兵们差些,也没有穿皮甲,但却相当凶狠,对于少数不致命的伤势,看都不看,以一种同归于尽的方式与士兵们战斗着,一时间士兵们落入了下风,牛力看到如此,立刻一下跳下两米多高的围墙,又是一个横斩,斩倒了两名围上来的匪贼,这时一名匪贼趁机上前,想要趁牛力又手很斩的剑没收回前杀死他,却想不到牛力左手一把抓在砍来的剑上,持剑右手立刻收回,自上而下猛力一个竖劈,把匪贼劈成了对称的两半。
牛力又击退击倒几名匪贼后,立刻来到营寨门前,右手持剑保护,用受伤的左手,忍痛撑起沉重的木质门栓,一使劲把门栓推起,又狠狠的一脚踢开了大门,在外面等候已久的欧阳丰立刻带兵冲了进去,首先一击就把欲攻击刚打开门的牛力的匪贼,把他击飞。
由于外面喧闹,大胡子早已出来,他拿着一把铁质钉锤,看着外面乱七八糟的场面,皱着眉头,狠狠咒骂了声:“该死的混蛋。”没有到前方攻击进入营寨的敌人,而是向后门跑去,他看到营寨大门被打开,他就知道营寨守不住了,不过他有自信,只要他还活着,早晚还会建立起更强更大的匪徒群落的。
没走几步的大胡子,就发现自己前方有个与他同样块头的大汉挡住了他的去路,他立刻举着钉锤,欲解决他。
欧阳丰冲入营寨没多久,就发现了这次的主要目标,这还多亏了大胡子那明显的有标志性的大胡子,看到大胡子朝他冲过来,他也举剑对上。
不得不说,大胡子不愧是个悍匪,虽无任何武艺,但常年的厮杀,练就了自己的一套战斗方式,他知道怎么躲避对手的攻击,知道怎么减弱受到的伤势,知道怎么攻击对手的弱点,加上凶狠的气势,如果是普通人,恐怕三两下就会被他杀死。
可惜他的对手是欧阳丰,能当上周国大将军的人,自然不一般,对于大胡子的凶狠气势,他完全不放在心上,论武技,他也是常年在战斗中锻炼出来的,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大胡子的武器是铁器,比他的青铜剑要硬许多,让他不敢与大胡子对拼。
靠着武器与凶狠,大胡子一时间和欧阳丰战得不相上下。
很快牛力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他立即跑了过来,大胡子发现牛力过来,一时分心,被欧阳丰趁机一剑划在胸口上,倒退两步,不等他站稳脚步,他后方赶来的牛力瞅准机会一个突刺,一剑刺中大胡子的右臂,让大胡子不由得大喊一声:“啊。”后,极度疼痛的手一松,拿着的钉锤掉到了地上。
见到大胡子的武器掉到地上,欧阳丰连忙两步上前,右手一个反转,把剑由正握变为倒握,用剑柄狠狠的一下击在大胡子的太阳穴上,让大胡子当场晕了过去。
确认大胡子已经晕倒,欧阳丰才松了口气,他抬头望着四周,战局已定了,大多数匪贼在官兵人数和战力的压制下被击倒,一些机灵的匪贼则当场投降,不愿意投降的人都被杀死,想要逃跑的匪贼也由于围墙的原因无路可跑。
他让牛力去找一些绳子把大胡子和那些没死的匪贼都捆起来。
这时,一阵喧闹声从后面传来,欧阳丰转头一看,原来是池欣荣带着辅军押着一些还活着的俘虏从后门进来了,其中还有一位批头散发,穿着长衫的文人,正是大胡子的智囊年珠莱,他发现营寨的异状后,急忙带着一些匪贼,妄图从后门逃离,没想到被埋伏的池欣荣堵了个正着,机智的他立刻跪地投降,和一些投降的匪贼都被抓了起来。
远处小山坡上被四名护卫保护着的周寒,眺望着营寨方向,他只能看到牛力冲上围墙,又消失在围墙里,然后寨门打开,欧阳丰带着人冲进去,甚至能隐约听到寨子里不时发出的喊叫声,拼杀声。
正看得起劲时,他本能感觉有什么在身后,一转身,发现不远处有个人正搭着弓箭朝他射来,可惜来不及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箭射向他的胸口,射穿他皮甲,撞得他忍不住倒退两步,单膝跪下,捂着嘴,流出一些液体在手上,保护着他的四名护卫看到他被攻击,又惊又怒,其中两名护卫立刻冲向射箭的人,另外两人则守在周寒旁边,警戒的看着四周,并胆战心惊的想要看看周寒伤得怎样。
过了一会,感觉恢复过来的周寒,察觉到好像没啥事,才小心的看着自己有着从嘴里吐出液体的手,只见上面不是血液,只是一股白色透明的口水,周寒立刻低头察看,原来是射来的箭,被程紫柔送的护心镜挡住了,他立刻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股劫后余生的感觉立刻充斥着他的心里,他第一次觉得死亡离他这么近,连上辈子被迫穿越时的死都比不上。
两名护卫见到他没有受伤,松了口气,继续警戒着周围,以防还有贼人攻击,这时候如果再让周寒受伤,就真的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过了一会,另外两名护卫提着一个看起来犹如尸体的人回来了,他们看到周寒没有事,也松了口气。
周寒拔出还插在胸口的箭,一把丢掉,他知道现在不是放松的时候,他看到营寨内的战斗似乎差不多了,连忙招呼四名护卫,提着那个偷袭他的人,向营寨走去,其中一名护卫为了确认营寨已经安全,也为了向欧阳丰报告一声,就先一步跑去。
当周寒来到营寨时,已经接到护卫报告的欧阳丰急忙来到周寒面前,小心的检查着,直到确认周寒安然无恙后,他提着的心才放下来,心放下来后,他对着四名护卫,每人的脸上都重重的打了一巴掌,四名护卫的脸被打得都肿了起来,立刻跪下,羞愧的低着头。
欧阳丰愤怒的大吼:“你们是怎么保护王上的?居然会让人靠近你们这么近,你们是怎么做护卫的?”一旁的牛力和池欣荣这时才知道,一直在欧阳丰身后,被欧阳丰特别对待的护卫居然是自己的国君,他们立刻对着周寒单膝下跪,行礼叫道:“见过王上。”周围的士兵们见到他们这样,也跟着跪下,一齐喊道:“见过王上。”
周寒劝解道:“免礼,诸位都起来吧,欧阳将军,寡人无碍,你也不要生气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处理这些贼寇。”
欧阳丰也知道现在不是训诫的时候,就顺着周寒的劝解,“哼”了一声,对牛力说道:“牛力,你来保护王上,若再让王上受惊,你就提头来见。”牛力立刻答道:“是。”池欣荣在一旁羡慕的望着牛力,能贴身保护国君,这是多么荣耀的事。
第十三章 收尾
周寒在营寨内,看着周围杂乱的环境,特别是如此多的死尸,有些死状还特别惨,一时间感觉恶心反胃想吐,他用手捂着嘴,脸色煞白,但是他不想让士兵们面前表现得太糟糕,硬是把反胃到嘴里的东西又强制咽了回去,板着青白色的脸,来到营寨一处较偏僻的围墙底下,终于忍不住,扶着围墙使劲吐了起来,好像要把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一样。
知道周寒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牛力和四名护卫立刻背对着周寒,把他围了起来,不让别人看见周寒呕吐。
欧阳丰也立刻命令士兵们不许看着周寒那边,尽快打扫营寨。
在墙角吐到吐无可吐时,周寒才直起身,一名护卫立刻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水囊递给他,周寒用水漱了漱口,拿出手绢抹了一下脸,才感觉好一些。
他向欧阳丰走去,虽然看到死尸时,任有些反胃,但已经没有这么强烈了,他只是担心自己的软弱表现会让士兵们小瞧自己,弱了自己国君的威严。
欧阳丰看着他煞白的脸,却安慰着笑道:“王上,不论是何人,在初次看到如此场面时,都会如此难受,王上没有昏厥过去已经是非常好的了。”
对于他安慰,周寒只是苦笑。
这时,池欣荣带着几名士兵押着大胡子和年珠莱过来。
对于大胡子,周寒提起了精神,饶有兴致的看着大胡子,打开了探查:
【姓名:刘小伊】
【外号:大胡子】
【年龄:40岁】
【能力:统帅54,力量60,智力55,政治12】
【技能:无】
周寒深吸了口气,强忍住想要喷薄而出的狂笑,他没想到拥有如此高恶名的匪首大胡子,居然有个这么可爱的名字,怪不得他一直自称大胡子。
这属性,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成为盘踞一方的巨匪的,想到这,他好奇的看向大胡子一旁的文人年珠莱,打开了探查:
【姓名:年珠莱】
【年龄:35岁】
【能力:统帅23,力量37,智力80,政治71】
【技能:谋划2级】
看着这个叫做年珠莱的文人的属性,周寒再次深吸了口气,这回他是被吓到了,他第一次见到除了程紫柔外,有着单项属性超过80的人,而且居然还有着一个叫做谋划的技能,还是2级的,非常让周寒眼馋。
如果单按属性来论,周寒觉得年珠莱足以让他成为目前的周国宰相了,可惜如此人才,却是匪贼。
看到周寒盯着两名匪贼首领看,池欣荣立刻上前抱拳说道:“禀王上,大将军。”他指着年珠莱说道:“此人叫做年珠莱,据拷问其余贼寇得知,他是大胡子贼寇的智囊,深得大胡子信任,以往许多恶毒计谋都是他所出。”
听到周寒就是周国的国君,大胡子使劲向周寒吐出一口痰,让周寒本能的向后急退两步,撞上了他身后的一名护卫,欧阳丰立刻生气的上前,一拳狠狠的砸在大胡子脸上,把他的牙都打掉了几颗,大胡子受到重击,立刻再次昏迷过去。
看到大胡子被绑住了,还如此嚣张,周寒忍不住皱着眉头说道:“不愧是恶名远扬的大胡子,如果有机会,会不会让他跑掉?”
欧阳丰立刻拔出佩剑,周寒急忙阻止:“欧阳将军,不可杀他,寡人要把大胡子活着带回王都,在公众面前行刑,以安百姓之心。”
欧阳丰笑道:“王上请放心。”说完便提着剑对着大胡子的手腕脚腕狠狠的插进去,把昏迷的大胡子又痛醒过来,他想爬起来,可惜手脚皆断,一时之间,只能在地上扭动,他恨得使劲大骂,欧阳丰上去对着他的脸又是狠狠的一脚,把大胡子踢昏了过去。
年珠莱在一旁看得脸色发白,瑟瑟发抖,他大喊道:“饶命,饶命,国君饶命啊,我可以为国君出谋划策,请国君饶恕我的狗命。”他被捆着无法下拜,只能背着手,以头着地,不断恳求。
怕他的大喊惊到周寒,一旁看守的池欣荣把他拉起来,也给了他一拳,让他住嘴。
周寒看着他,可惜的说道:“你是个很有智慧的人,可惜你跟着大胡子作恶太多,不杀你不足以平民愤。”无视了年珠莱的继续求饶,他对着池欣荣命令道:“不要让他们死了,寡人要他们活着回王都,另外,把他们的舌头都割了,不要让他们有咬舌自尽的机会。”
池欣荣看到周寒对他下令,非常高兴自己有能执行王令的机会,立刻高声喊道:“遵令,王上。”
他激动的让几名押送的士兵把大胡子和年珠莱拖走,准备亲自给这两位匪首行割舌之刑。
一名队长过来报告:“禀王上,大将军,我们找到许多女人,不知如何处理?”
女人?周寒与欧阳丰听到后,对视了一眼,沉默的跟着报告的队长走,在匪贼营地里的女人,不用想也知道下场有多么的凄惨。
不一会,他们来到了一间较大的木屋前你,欧阳丰在前,周寒在后,牛力和护卫跟随一旁的走进木屋,才踏进去,一股难闻恶心的气味就冲进了几人的鼻子,让周寒等人忍不住想呕吐,他们不得不用手捂住鼻子。
木屋里非常昏暗,在眼睛适应了这昏暗后,周寒逐渐看清了屋内的情景,木屋内没有什么家具,很空旷,只有十多名女人惊恐的挤在屋子的角落里看着进来的他们,完全没有被救的激动,她们都光着身子,披散着头发,脸上有很多污垢,基本看不清脸,身上有着许多乳白色的液体,有些已经凝固在他们的身上和头发上。
还有几名女子则在另外一个角落里,一丝不挂的坐着,毫无遮掩,望着周寒等人的目光呆滞,没有任何神色,如同木偶一般。
这样的场景没有勾起周寒几人的欲望,反而让他们怒火中烧,他们恨不得现在就出去把那些匪贼乱棍打死。
周寒皱着眉头看着,他对身边一名护卫说道:“去,去让几个人那些衣单来,给这些女子披上。”护卫听令后就出去了。
周寒叹了口气,和欧阳丰等人一起出去,站在门外,看着士兵们进去给女子们披好衣物,欧阳丰问道:“王上,这些女子如何处置?他们无法再嫁人了,待她们恢复过来后怕是会寻死。”周寒想了想,无奈的吩咐道:“欧阳将军,让营地的妇人们为她们清洗一下,然后让她们在营地休息,让一些会说话的人,尽可能的开解一下她们,如果有人自尽...”说到这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了,现在这年头可不像后世一样笑贫不笑娼,对于贞洁还是非常看重的,想了想,只能再次叹口气道:“为她们收敛尸体,就近埋葬吧。”欧阳丰也只能无奈的应道:“是,王上。”
在他们心烦之时,又一名队长来报告:“禀王上,大将军,我等找到了藏于此营寨的钱财。”
这个消息倒是让周寒的精神为之一振,他也不想再在这边看着了,连忙和欧阳丰一起跟随队长去。
来到放着银钱的木屋里,打开门进去,只见无数金银堆积成小山一样,还有许多珍贵的宝石和珍珠混杂其中,差点没闪瞎周寒的氪金眼,这场面真是太壮观了,比那些政务竹简上写得数字更让人心动,一处角落里则堆积着一些字画,在这样的匪贼营地内,大胡子绝对看不懂它们的价值,想必是年珠莱收集的。
周寒他们立刻离开木屋,站在屋外深吸了口气,平静了一下。
周寒这时想到了他以前看过的小说,他对欧阳丰交待道:“欧阳将军,这些银钱中分出一部分给所有人作为奖励。”他又问道:“这次有多少伤亡?”
欧阳丰听到周寒要拿一部分金银奖励,心里很高兴,对于他的问题,则平静的说道:“禀王上,有二十一名士兵死亡,有六人重伤。”面对如此悍匪,他觉得这样的战损已经是非常小的了。
周寒却无法接受,对于自己的士兵死亡,以前只在游戏里看到过,像是数字一般,现在亲自体会到了自己的士兵死亡,则是十分心痛,他忍不住低声对欧阳丰交待道:“对战亡的士兵和重伤的士兵,均给其双倍的抚恤,莫要使士兵寒心。”
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一点,就对着一名护卫吩咐道:“不知道池欣荣把那个年珠莱割舌了没有,你去让池欣荣想尽一切办法,诱导年珠莱,看看有没有还藏着只有他们这些首领才知道的财宝。”护卫立刻领命而去。
很快,夜晚就降临了,因为营寨内到处都是死尸和血迹,所以他们没有再营寨内扎营,而是在营寨外,吃完晚饭后,欧阳丰,周寒,牛力,池欣荣四人都聚集在欧阳丰的大帐内。
欧阳丰再次拿出地图铺在地上,开始说道:“今天偷袭王上的那人,已经审问出来了。”周寒想到那个偷袭他的人,心里一时有些发慌,问道:“这人为何要偷袭寡人?他是大胡子的手下吗?”
欧阳丰解释道:“此人是大胡子的亲信,被大胡子派去与绿林盗商定联手攻击荣宝县的,回来时发现营寨被攻击,又发现王上你的身影,认为你是首领,他想着攻击你能解除匪贼营寨的危机。”
周寒立刻问道:“他们要攻击荣宝县?那绿林盗那边必定在等大胡子的回话,如果长时间没有人去,他们必定会派人过来。”
欧阳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因此,明天池欣荣你带四队辅军和辎重队伍在这边清理营寨,看管俘虏,我带其余人轻装出击绿林盗,王上你在此等候我们的消息。”
听到自己被撇下,周寒立刻说道:“不,寡人要和你们一起出击,寡人要看看绿林盗到底有什么底气敢攻击一个县城。”
欧阳丰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周寒继续说道:“放心,寡人不会太靠前的,只等你们战定后,才去。”
欧阳丰看到不能打消周寒的决定,只能无奈的点点头,但是他让牛力作为周寒的贴身护卫,否则不同意周寒一起行动,周寒立刻答应下来。
讨论完毕,众人都回去休息了,周寒也回到自己的帐篷里,不过他无法休息,只要一闭上眼睛,营寨内的残酷景象就浮现在他的眼里,还有那木屋内的女子们的惨状,特别是今日那穿透皮甲的一箭,让他到现在一想起就心悸不已。
最后,在精神和肉体的极度疲劳下,他才逐渐睡着。
第十四章 绿林盗的末日
卯时,周寒睁开眼睛,他这几日来他已经逐渐习惯了在外生活的方式,虽然昨晚因为昨天的经历,他在睡梦中连做了几个噩梦,但睡了一觉过后的他,觉得自己精神恢复了许多,连昨日那让他做噩梦的经历,内心也轻松了一点。
周寒穿好衣服,把那块救了他一命的铜制护心镜再度塞进皮甲里胸口的位置,拍了拍胸口,满意的出了帐篷,站在帐篷外的两名护卫看到他出来,急忙行礼。
他看着营地,虽然他不是起得最早的,可也不算太晚,他深吸了口气,来到也已穿戴好走出帐篷的欧阳丰旁,对着欧阳丰点点头没有说话。
按照昨晚的计划,牛力和池欣荣迅速集结好部队,除了池欣荣及留守的四队辅军外,其余士兵都准备好了足够一天吃喝的咸肉干和水囊,在天微亮之时,由欧阳丰带领下,向着绿林盗营地的方向去。
绿林盗距离大胡子的营寨距离不远,怎么走,欧阳丰已经让人从攻击周寒的那个匪贼口中审问出来了。
他们以小跑的速度,每跑半个时辰就休息一刻,即便如此,当下午未时时,还是有许多士兵掉队,特别是辅军,更是掉队严重,欧阳丰不得不在一处树林处休息,等待士兵们归队,并让他们休息整顿一下。
周寒的体力其实比辅军还差,如果不是牛力在旁边时不时帮他一把,还有护卫为他拿着佩剑、水囊,他早就撑不住了,尽管如此,他还是感觉嘴里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嘴里干得连话都说不出了,当欧阳丰宣布休息时,他一屁股坐下,让护卫把水囊递给他,好在他还有理智,知道现在大口喝水对身体不好,他只是小口的喝了点水,主要是湿润喉咙,并用倒出点水在手上,湿润了嘴唇和眼睛,如此几次过后,才大喝一口水,让身体的缺水缓解了不少。
休息了半个时辰后,在未正之时,欧阳丰宣布休息结束,尽管还有许多士兵都还没休息完毕,但任然从地上爬起来,跟随着大队继续前进。
疲累过度的周寒,在休息了一阵后,站起身时,只觉得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痛,他低头看,发现自己的双腿在微微颤抖,苦笑了一下,还是跟着队伍一起行动了。
这次,欧阳丰没有让士兵们跑步前进,因为已经接近绿林盗的营地了,他让几名体力好又机灵的士兵前去侦查。
队伍走了两刻钟后,一名侦查的士兵回来向欧阳丰报告:“报告大将军,找到绿林盗的营地了。”欧阳丰让部队停下就地休息吃饭,他带着牛力以及又要硬跟着去看看的周寒和两名护卫,跟着侦查的士兵去绿林盗的营地看看。
跟着侦查的士兵,几人很快来到一处树林边缘,小心的靠近一处营地的两里处,他们趴在地上,借着茂密的杂草和树木的遮挡,观察着绿林盗的营地,一面观察一面从兜里掏出咸肉干啃着。
绿林盗的营地与大胡子的有很大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们没有围墙,其次就是绿林盗的屋子基本都是靠树建立,一些小屋搭建在较粗壮的树木上,可以轻易的看到远方。
看着绿林盗的营地,欧阳丰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没有围墙,绿林盗的匪贼们很容易四散逃跑,无法包围全歼,岗哨建在高大的树上,他们只要一靠近就会被发现,无法突袭。
欧阳丰忍不住狠狠的咬了一口咸肉干,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才能完美的解决掉这些绿林盗了。
看着欧阳丰犯难,同样在观察绿林盗营地的周寒,咬了口咸肉干,眯着眼想到了以前看过的小说里,有着相似的情景,他脑子里很快就冒出了一个主意。
周寒对欧阳丰小声的建议道:“欧阳将军,我有办法。”
欧阳丰立刻用充满希望的眼神望着他。
周寒说道:“我带辅军从正面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但不会真正进攻,你和牛力各带一半的青戎军从两面包夹,当发现安幼旗时,你们两迅速干掉他,来让绿林盗们失去意志。”
这个主意让欧阳丰的眼亮了起来,可是想到让国君来做诱饵,他又为难的沉默了,他想过让牛力来做诱饵,但是另一边就没人带队了,没人统帅,容易出纰漏,要是让绿林盗的人逃掉,那就前功尽弃了。
周寒劝道:“欧阳将军,我只是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辅军的人数还是比绿林盗多的,绿林盗不敢主动进攻我们,所以我还是非常安全的。”
想了又想,实在没有更好的方法了,欧阳丰狠了狠心,说道:“那就这样做,只是王上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嗯。”他望向侦查的士兵,交待道:“你在这里盯着匪贼,确定他们开始吃晚饭后,就回来告诉我们,我们在他们吃晚饭时进攻。”
确定了进攻计划,几人立刻向自己的营地退去。
回到营地,欧阳丰安排了几名士兵站岗,以防有绿林盗的匪贼发现他们,让其余所有士兵休息,并确保酉时所有人都保持半饱的状态。
很快就到了酉时,侦查的士兵回来报告,绿林盗的人正在吃晚饭。
周寒他们立刻分成三队人,分三个方向分散开来,由周寒带领着四队辅军,径直向着绿林盗的营地进发。
分开前,欧阳丰特别叮嘱了四名护卫,不得让周寒受一点伤害。
在距离绿林盗营地约一里还多点的距离,周寒他们的队伍就被绿林盗们发现了,周寒立刻让辅军中会射箭的人,借着树木的遮挡,靠近绿林盗营地,向绿林盗营地射箭,不求射中,只求尽可能的吸引他们的注意。
绿林盗的首领安幼旗站在一处较高的木屋前,远远望着进攻的辅军,冷哼了一声,完全不担心,在他看来,尽管辅军的人数比他们多一倍有余,但从他看到的辅军士兵的行动来看,这些辅军士兵在森林里完全不会是他们绿林盗的对手,只不过是一群不自量力,给他们送装备的家伙罢了,至于那些射箭的士兵,安幼旗觉得,随便拉出一名手下,都比他们强。
看着已经吸引了绿林盗的注意,周寒却觉得还不够,他深吸一口气,看着绿林盗的营地,抽出自己的铁剑,指向绿林盗的营地方向,大喊一句:“进攻,杀死这些匪贼。”
而他身边的四名护卫,则紧张的站在一旁,手拿木质圆盾,时刻准备为周寒挡箭。
虽然喊着进攻,但是按照计划,辅军士兵都高声喊着进攻,脚步却没有加快,反而慢了下来,射箭的士兵也只是加快了点射箭的速度。
站在树屋上的安幼旗,看到被保护得严实的周寒,听到辅军士兵们喊着“杀啊。”的叫喊声,立刻拔出自己的青铜剑,生气的大喊道:“兄弟们,干掉这些不知量力的家伙,让他们知道我们绿林盗的厉害。”然后剑指周寒,喊道:“杀死对方首领的人,赏金子一锭,女人两个。”周围立刻响彻了绿林盗们兴奋的喊叫声,他们从各种地方钻出来,跟着两步跳下树屋的安幼旗,向着周寒所在的方向冲去。
就在绿林盗与辅军士兵对上时,绿林盗的左方,突然想起一阵不一样的呐喊声,最大的一个声音喊道:“安幼旗受死。”原来是欧阳丰的队伍赶上了,他一马当先的冲上来,向着可能有安幼旗的地方疾奔。
绿林盗们一时有些慌乱,安幼旗不愧是绿林盗的首领,他非常干脆,立刻想喊手下们向右方逃,只是不等他喊出来,绿林盗们右方也想起一阵呐喊声,是牛力带着队伍冲来了。
这时,绿林盗们都知道他们被包围了,不由得慌乱的四处看,不知从何处逃跑。
安幼旗刚开始也被惊得慌乱不已,不过他很快就强行冷静下来,他知道必须从包围最弱的地方冲出去,他立刻剑指周寒所在的方向,喊道:“前面的敌人最弱,从这边冲出去,冲出去我们就能活。”
慌乱不停的绿林盗们立刻找到了主心骨,为了活命,向着周寒的方向冲去。
原本辅军士兵靠着装备堪堪与绿林盗们战成平手,这下被为了活命的绿林盗们拼命攻击,很快就站在下风,特别是安幼旗,他一人独对两名辅军士兵,三两下就把他们砍到了,没有了阻拦,再次向周寒冲去,以他的速度很快就能冲到周寒的面前。
就在这时,一把剑快速的向他飞来,为了躲避这把飞剑,安幼旗不得不停下脚步,他望向剑飞来的方向,只见欧阳丰大步跑来,一名绿林盗挡在了他和安幼旗之间,他一个闪身躲过了绿林盗的劈砍,右手一把抓住绿林盗的脖子,一使劲,“咔嚓”一声,可怜的绿林盗就没有了声息,欧阳丰脚步不停,顺手抄起死掉的绿林盗手中掉落的青铜剑,向着安幼旗冲来,不一会就与安幼旗战在了一起。
与大胡子不同,安幼旗本已被包围的趋势吓住了,一身本领使不出五成,再加上他又没有大胡子的力量,完全不是欧阳丰的对手,不过三招就被欧阳丰劈倒在地。
欧阳丰把安幼旗劈倒后,一步跨上前,一剑斩下安幼旗的脑袋,举起来大喊道:“安幼旗已死,投降免死。”
听到声音的众多绿林盗,本已被包围弄得惊慌失措,这一刻连他们的主心骨都死了,除了个别人还在死战外,其余人都立刻丢下武器投降了。
周寒听到安幼旗已死,也不由得松了口气,他认为这下终于结束了。
欧阳丰带着士兵们打扫战场,周寒则看到了安幼旗的尸体,看着安幼旗没有脑袋的尸体,周寒又是一阵反胃,他捂着嘴,有些可惜的想到:还想看看这个安幼旗的能力是什么呢,可惜了。不过他又摇了摇头,安幼旗就算还活着,他也不可能招安他,还是要行刑的,看了数据也没有用。
至于欧阳丰对那些投降的绿林盗们说的“投降免死。”的话,周寒冷笑了一声,那是欧阳丰说的,可不是他说的。
第十五章 游灵寇(上)
就在周寒等人向绿林盗营地急行军时,卓远也带着他的屯队来到了临水县的上游,距离临水县有十里的上游区有一片湖,湖区的边缘一带由于长年的积累,累积了很多淤泥,逐渐形成了一块沼泽,沼泽里也有许多长得异常高大的芦苇,据作为向导的士兵说,游灵寇的老巢,就在芦苇沼泽的边缘,一旦有人进攻,他们觉得不敌之时,就会逃入芦苇沼泽,凭借着对沼泽的熟悉,躲过追杀。
向导带着卓远及他的屯队来到的,是与游灵寇老巢相对的沼泽的另一边,有着沼泽与芦苇的掩护,完全不用担心被游灵寇匪贼发现。
来到这里时,已是午正之时,除了向导外,还有两名士兵,一共三人,都是欧阳丰早早安排盯梢的人。
卓远安排士兵们吃饭休息,因为怕炊烟引来游灵寇的匪贼,他们没有生火,而是吃着咸肉干,和在来的路上经过村庄时,向村民买来的干饼,就着水咽下。
卓远一边把干饼撕碎放在装着水的木碗里,一边听着三位盯梢的士兵讲解游灵寇的情况,一边思考着如何把游灵寇一网打尽,他没有忘记,这是大将军的要求,也很可能是国君的要求。
游灵寇靠水活动,对附近的湖河和沼泽都很熟悉,要想一网打尽非常困难,一旦他们感觉到危险,就会四散开来躲到水里或沼泽里。
思考了一阵,仍不得法,卓远只能询问三名盯梢的士兵,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办法。
几人思考了很久,一名士兵才有些迟疑的小声说道:“游灵寇的匪贼们,每隔几日都需要从外买来大量酒肉,我估计附近能买来大量酒肉的地方,最近的应该就是临水县了,是否可以在酒肉内下药?”
卓远听到这个主意,脑子叮的一声,灵光一闪,觉得非常可行他问道:“可知还有多少时间他们会再买酒肉上来?”。
那名提议的士兵说道:“算算时日,当在今日傍晚左右,他们才会派人去,在城门关闭前运出。”
卓远连忙看看天空,估算着想道:现在未正一刻,一来一回不过一个时辰,时间还够。
越想越可行,他连忙把泡着饼的水,倒进嘴里吞下,拍拍手,跑到屯队士兵那里,询问士兵们,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得到大量的药力强的蒙汗药。
这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居然有约三成的士兵身上带着蒙汗药,有半数的士兵知道怎么临时制作蒙汗药,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觉得自己的士兵简直是青戎军中的耻辱,正常的人会在身上随身携带蒙汗药吗?会知道怎么制作蒙汗药吗?而且还是如此多人带着。
不过时间紧凑,他没时间训斥这些士兵,让两名队长收集好士兵身上的所有蒙汗药,又让一些士兵在不惊动游灵寇的情况下,收集材料制作蒙汗药。
他又从身上撕下一块布,因为临时没有笔,他就用剑划开手指,对着布上写了封信,让一名队长拿着信和他的青戎军令牌跑去向临水县的县令和县丞报信,希望他们能从旁协助。
做完这些后,等了半个时辰后,他叫上几名士兵装好制作好的蒙汗药,和他一起向临水县跑去。
又是半个时辰后,他们才气喘嘘嘘地跑到临水县,临水县的守兵已经得到消息,立刻放他们进去,几人没有去县衙,而是找到县内最大的肉铺和酒铺,和老板解释,好在这两位老板皆不是游灵寇的人,否则他们这次必定前功尽弃。
两位老板对游灵寇也是深恶痛绝,都有家人曾被游灵寇杀害过,听到卓远所说,立刻同意了他的计划。
酉时二刻,四名皮肤黝黑浓眉大眼的方脸壮汉推着两辆板车进了临水县,他们没有闲逛,径直往临水县最大的肉铺和酒铺去。
他们先去的酒铺,一名壮汉向老板打招呼:“李老板,我们兄弟又来照顾你的生意啦。”
酒铺李老板看到他们,眼中有一丝莫名的神情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正常,高兴的说道:“好久不见,还是老样子,要黄酒十坛,清酒五坛吗?”
壮汉笑道:“对的,李老板,尽快给我们装好,不然就不能在城门关闭前回去了,家里的人要饿肚子的。”
李老板爽快的答应下来,招呼了两个伙计过来装酒,壮汉看着两名伙计有点眼生,就装作不经意的问道:“李老板,你这两个伙计有点眼生啊,原来的伙计呢?”
李老板手微微的抖动了一下,没让壮汉发现,就很快恢复后,苦着脸答道:“原本的伙计,他父亲在游灵河上打渔被那些游灵寇杀死了,他回去守孝了,您看我这一天到晚忙的,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只能再召两个伙计了。”他带点抱歉的语气说道:“这两个伙计都是新来没多久的,手生,如果一会您几位有不满意的地方,请多多包涵。”
壮汉听到后,眼角翘了一下,大方的说道:“哈哈哈,不碍事,只要不把坛子打破就行。”说完看着两名伙计和李老板一起装酒,壮汉说道:“李老板,我们还要去买肉,一会再过来。”在李老板应和下,他们留下一人看着李老板和伙计装酒,另外三人则推着一副板车去肉铺了。
不到一刻钟,壮汉三人推着一辆板车来到肉铺,对老板喊道:“周老板,给我们来二十斤羊肉,二十斤狗肉,五只鸡,五只鸭。”
周老板非常热情,想必是因为难得有这么好爽的大客户的原因,盯着周老板处理好肉,与伙计一同把肉搬到板车上,一名壮汉看着肉摊上的羊下水,留着口水说道:“老板,我们长时间照顾你的生意,都是老相识了,这下水送我们吧。”
不等周老板答话,令一名壮汉笑骂道:“行了,下水有什么好吃的,看你那样子,别丢人了。”
周老板笑着说:“哈哈哈,几位经常光顾我的生意,这点下水就送给你们吧。”说完便让一名伙计把下水装起来,一起搬上板车。
装好肉,几人回到酒铺,看到酒也装好了,就与酒铺的李老板打了声招呼,推着板车离开。
到了城门口,被值守的城卫队长拦住,说是要检查有无可疑之处,一名壮汉把城卫队长拉到一边,恭维的说道:“卢队长,您辛苦了,我们您也是老相识了,经常进城买些酒肉回去的。”说着便悄悄的把一个小布包塞进卢队长的手里,悄声讨好的说道:“这点银钱,请各位兄弟喝点酒。”
卢队长不动声色的收起小布包,对着壮汉丢了个你小子很上道的眼神,严肃的说道:“行了,不过是例行检查罢了,只要你们不违反法律,我等不会故意与你们作对的。”
壮汉讨好的笑着,和同伴推着板车走了,走了一段路后,在城卫看不到的地方,他嘴角的笑有些变形,不知道是不是在讥笑城卫队长。
可惜的是,他也没看到,在他们身后,收了他们钱的城卫队长,看着他们的背影,眯起了眼睛,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
随后转身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的三个人,躬身行礼,恭敬的说道:“卑职见过县公大人,县丞大人,见过卓屯长。”
三人就是临水县的县令和县丞,以及卓远,他们同样看着那几名壮汉,脸上有着莫名的神情,高个清瘦像根竹竿似的县令问道:“就是他们吗?”游灵寇危害已久,为此他和县丞还被国君责骂,这次有机会抓住他们的马脚,甚至是彻底铲除他们,他可是非常兴奋的,这是实打实的功绩啊。
城卫队长回答:“禀县公,他们自称是上游村子里的人,每隔几日就会来城里购买大量酒肉,今日也是如此,卓屯长所说的游临寇每隔几日都会购买酒肉回去,想来只有他们符合。”
县丞对卓远好声好气的说道:“卓屯长,不知我临水县还能做些什么?但凡有需要,请不要客气,能铲除游灵寇为百姓除害,这是我等的职责。”
虽然县丞说是为了百姓,但是卓远知道,最主要的还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前程,不过他也知道要分一些功劳给临水县,反正主要的大头还是他的,还能落得个人情,于是笑说道:“那当然好,还请县丞带人和我的兵汇合,待晚饭时间,等这些匪贼吃下下了药的酒肉后,即可把他们一网打净。”
县丞也知道自己的兵和青戎军无法相比,卓远说是两军汇合,不过是分给他们一些功劳,也好声好气的说道:“还请卓屯长先行一步,我等,一会就赶去。”
城卫队长在一旁看着他们聊天,纠结了一会,才找了个空,讪笑着递出壮汉给他的小布包,说道:“几位大人,这是适才匪贼给卑职的贿赂。”
临水县令捏着胡子,看都不看一眼,县丞也不在乎这点小钱,毕竟有个大功劳近在咫尺,就笑骂道:“行了,你自己收着吧,算是奖励你这次做的不错,只是以后不许和百姓索贿,否则一旦发现绝不饶恕。”
城卫队长讪笑着收起了小布包连道:“不敢,不敢,绝不敢向百姓收钱。”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卓远向县令和县丞告辞离开,临走前留下一名士兵,为县丞带路。
另一边,四名壮汉推着板车离开城门大约两里地后,路边冒出来五名同样皮肤黝黑,身材精干的壮汉,看着冒出来的壮汉,推着板车的几人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说道:“很好,此行一切平安,赶快来帮忙,早点回去,早点休息。”
突然跳出来的一名壮汉也小声说道:“没有发现跟踪的人。”
多了几个人,行动更为方便,除了酒必须用板车搬运外,没人都在身上背了些肉减轻板车的负担,且可以轮流交替推板车,回去的速度比从临水县出来时更快了。
他们有说有笑的向着游灵河的上游走去,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