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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半个书仙     成皇霸业txt下载     成皇霸业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二章 顾子瞻来投

    叫做安林的小奴隶,在被周寒放出来后,就被送去进行清洗了,涂悦安排他住在成衣坊旁的一个小屋内,因为成衣坊离王宫很近,且里面也有其他奴隶居住。

    王宫里的书殿,在叶玉良作为使者离开后,再次空了下来,书的抄录也停止了,周寒正苦恼找谁来做这件事呢。

    在书殿里,周寒对战战兢兢的安林问道:“你的字如何?”他让涂悦为安林拿过一张纸来,让安林书写一下。

    安林握着笔,小心的在纸上写了‘安林’两个字,这是他的名字,然后担忧的看着周寒。

    周寒看着纸上的字,这字算不上多好,但还是能明显认出来的,毕竟安林只是个奴隶,哪有条件练字,但是用这字制作成书的话,周寒又觉得可惜,毕竟这纸也不是什么很便宜的东西,他自己随意用倒是没事,但让个奴隶来用,就让他有点心疼了。

    周寒思来想去,好一会,才叮嘱涂悦:“涂悦啊,每隔一段时间给他一些丝绢练练字。”然后看着安林说道:“努力练字吧,等你练好字后,寡人就会让你来这书殿内抄书,只有来了这里,你才有资格立功绩,才能以功绩换来你的包爷爷出来。”安林的那两个技能,十分需要好字的支撑,所以周寒打算培养一下他。

    可惜安林不是小女孩,不然的话,威胁调教一个奴隶小女孩,会让周寒觉得更有意思的。

    不得不说,他已经在反派的路上渐行渐远了。

    安林握着笔的手紧了紧,想着年老体衰的包爷爷,下定决心要努力,立刻匍匐在地,对周寒磕头道:“请王上放心,下奴一定会尽快练好字的。”可能是出了宝库的缘故,他说话也没有在宝库内那样说不利索了。

    周寒却皱着眉头对他说道:“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趴着了,你的衣服,是寡人给你的,趴着岂不是弄脏了?”他转头对涂悦交待:“给他找个人,教他一些宫里的礼仪和规则,别让他给寡人丢脸了。”

    “是的,王上。”涂悦在一旁把周寒的命令都记下来。

    “行了,下去吧。”该说的都说完了,周寒对着两人挥挥手,涂悦立刻领着安林离开了书殿。

    等他们离开后,周寒坐在一个案几旁,说是坐下,其实他是右手杵着案几,左手拿着书,斜躺着,看起来好没有仪态,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

    虽然手里有气无力的翻着《老子》,但是周寒却没有看书里的内容,书殿里再次没人抄书了,总让他觉得有些浪费,突然,他想起了顾子瞻和顾清清爷孙两,想到他曾让顾清清进来抄书,顺便陪陪程紫柔的,而且,前几日,裴显正曾与他说过,顾子瞻已经有意向在周国为官了,不过他都还没见到顾子瞻来王宫见他,这两日,他总算想通了,不是顾子瞻不主动来见他,而是他必须要去请顾子瞻来,毕竟顾子瞻在元国也是如同裴显正一般的有大才学大名声的人,主动仕官,会显得顾子瞻太没有文人的骨气,也会影响他的名声,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文人。

    周寒想通后,立刻让侍从去请顾子瞻和顾清清进宫。

    半个时辰后,侍从回报,顾子瞻和顾清清已进宫,在大殿外等候,周寒立刻让人带他们进来。

    “草民,顾子瞻(顾清清),见过王上。”顾子瞻和顾清清一进来后,立刻向周寒行礼问安。

    周寒发现,今日的顾清清,没有做男装的打扮,与那日相见时不同,今日的顾清清,不仅脸色清秀可人,黑色长发与细腻的脸庞,组成了一副美丽的画,还有种灵动的气质,让人觉得她如同下了凡间的精灵一般,真不愧是魅力八十以上的人,而且她才十四岁,将来还有成长的空间,真不知道以后会长成什么样。

    这一时刻的顾清清,让周寒一时心跳加速了一下,好在有程紫柔的美貌在前,他经常看到程紫柔,对于如此美貌早已能够做到镇定了,又想到顾清清的年龄,然后在心里对自己开解道:我不是萝莉控,我不是萝莉控。

    这些不过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顾子瞻和顾清清都没有察觉周寒的心里异动,还在心里对周寒高看了几分:不愧是一国之君啊,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看到清清的容貌,没有任何失态的表现。

    不知道自己暗作镇静,让顾子瞻和顾清清抬高了对自己的评价的周寒,热情的对顾子瞻说道:“顾先生,好久不见,早闻顾先生有在我周国定居之意,寡人十分欣喜,无奈今日国事颇多,不能亲自迎接顾先生,还请先生见谅。”他指着大殿两旁的座位,说道:“请顾先生和顾小姐入座,来人,上茶。”

    “王上多礼了,本应草民来拜见王上的,草民从显正兄那,知道王上国事繁忙,因此便没有前来,而是等待王上的召唤,王上不介意草民的无礼,就是草民的荣幸了。”在元国为官多年的顾子瞻,对于这些客套话也是轻车熟路了,与周寒是对答如流。

    客套了一下,周寒才切入正题,有些抱歉的说道:“顾先生,寡人失言了,之前答应您的,让您做书院院长一事,恐怕需要暂时搁置了。”他停了一下,看到顾子瞻仍然在认真听他说,好像不在意的,就继续说道:“因为国内今年的一些计划,原本预计要建造的书院,要明年才能开工了。”他再次停下,看看顾子瞻的反应。

    顾子瞻非常平静,这两月,他已经发现了周国的一些动静,那街上四处乱跑的大大小小官员们,已经说明了周国内近段时间的不寻常,不过也正因为街道上那些忙碌奔波的官员,让他看到了一个朝气蓬勃的国家,这也是他确定了定居在周国的想法的原因,所以对于被暂停了书院院长一职,他并没有觉得被骗了,而感到生气,相反,顾子瞻自认自己是个有些能力和学识的人,他相信这位年轻的国君不会让他闲置的,他想看看这位国君会如何安排他,因此说道:“草民但凭王上安排。”虽然决定在周国仕官,不过他还是一个普通平民,所以在称呼上也只能自称草民,毕竟他已经不是元国的官员了,不可能再以官身自居。

    对于顾子瞻的安排,周寒早就决定好了:“顾先生有大才,不过目前国内任何地方都处于忙碌之中,贸然将顾先生加入进去,不仅会扰乱到原本署衙的工作,也使顾先生难以融入,而且,顾先生学识渊博,让顾先生从底层干起,有辱顾先生的才学,故此,寡人想让顾先生作为寡人的顾问,不知顾先生以为如何?”

    “请问王上,不知这顾问一职,为何职?”顾问这词,顾子瞻从没听说过,不知道是什么职位,是做什么的。

    “顾先生学识渊博,见识广大,这顾问一职,既是请顾先生协助寡人,如寡人遇到不知之处,即可向顾先生询问,遇到难解之事,顾先生也可为寡人出谋划策,此职位只在宰相与大将军之下,并可向寡人与两位大臣直言,而不因此获罪。”周寒向顾子瞻解释了顾问的职权。

    经过周寒的一番解释,顾子瞻大概了解了这职位,大概就是可以向国君、宰相和大将军直接出言建议,或是为他们提供谋划之策,看似很大的官职,其实没有什么权利,毕竟自己只能说,但是听不听就是他们的事了,不过这正是顾子瞻想要的,他毕竟年纪大了,对于官场上的事也没有那么多精力了,特别是在元国的为官经历,让他对官场心灰意冷,如果不是还要养育孙女,他甚至不想再当官了,顾子瞻平静的答应下周寒的任命:“臣,听令。”

    看着平静的顾子瞻,周寒虽然很满意,但是总有些不得劲,他希望能看到顾子瞻能有更有趣一点的表情,就提议道:“顾先生,顾小姐,请跟寡人来。”说完便起身,直出大殿。

    而顾子瞻与顾清清则一头雾水的跟在他身后。

    周寒带着顾子瞻与顾清清来到书殿,指着那些书和纸笔,说道:“寡人想请顾先生和顾小姐,平日有空,来书殿内,为寡人抄书,两位以为如何?”不过他没有得到答复,因为顾子瞻和顾清清看着那众多的书,都呆住了。

    虽然元国的王宫里也有很多书,但是顾子瞻在元国只听说过,却没有真正见过,他的家里只有几本纸质书籍,都是他花了高价收来的,而大部分都是竹简和绢布书籍,逃难来周国时,因为匆忙的原因,不得不忍痛丢弃,只带了那几本纸质书籍,现在看到如此多的书,内心震惊不已,都没听清周寒说了什么,而顾清清自小就受顾子瞻熏陶,对书籍文字也是非常喜爱的,这时见到如此壮观的场景,也让她呆愣当场。

    看着呆愣的两人,周寒不得不叫醒他们,在他们回过神来,羞愧的表情中,重新说了一遍自己的要求,并且还笑着提出了诱惑的条件:“这里的书,只要不损坏,在抄录中,都由你们随意翻看,你们看如何?”

    顾清清对周寒的这条件很是喜欢,很想立即答应下来,但是她还是强忍住,看着顾子瞻。

    顾子瞻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思虑了一会,想不到有什么坏处,就答应了下来。

    看着顾子瞻答应,周寒也松了口气,他又说道:“顾小姐,平日如果抄书累了,可以去寡人的夫人,程紫柔处,与她说话聊天,休息一下,可否?”他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

    顾清清想了一下,再次看向顾子瞻,看到顾子瞻不反对,她就轻轻的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第六十三章 熊子昔之死

    交待完顾子瞻和顾清清后,周寒就丢下他们匆匆忙忙的走了,留下两人在书殿里。

    顾子瞻看看手里的金边令牌,望着书殿的大门,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对于风风火火的国君,他仿佛看到了街道上那些匆匆忙忙的官员们,真可谓是有什么样的上级必有怎样的下级。

    令牌是周寒留下的,是一块木质的长方形巴掌大的木牌,木牌上刻着一个‘王’字,木牌周围用黄金镶着一圈金边,持有这令牌的人,可以在王宫内自由出入,权利非常的大,周寒除了给过宰相程道仲外,只有涂悦有一面,连大将军欧阳丰和禁卫军将军潘雄都只有一面银边的令牌,顾子瞻手里的是第三面金边令。

    好在,顾子瞻和顾清清,一个是年过半百的老人,一个是十多岁的柔弱的美丽女孩,周寒也完全不担心他们会扰乱王宫,所以就把这金边令牌放心的交给他们。

    顾子瞻对于自己的新上司,有了新的看法,他没想到这国君除了稳重的一面外,还会有如此轻率的行为,这么轻易的就把他们丢在了书殿之内,只留下两名侍从在书殿外服侍他们,不过,这样的行为,在顾子瞻看来,也是周寒对他们的一种信任,一时让顾子瞻有些感动。

    感动了一会,他便与顾清清相视一眼,把目光重新投入到书殿内的那些书上,看着书殿内那众多的书籍,顾子瞻与顾清清都心情激动不已,虽然需要抄书,但这对爱书的两人来说,不但不是烦劳的工作,还是犹如耗子掉进了米缸一样,让两人眼中放出了光芒。

    还好顾子瞻还有些理智,他拉住立刻想要扑到书架上,拿出书来看的顾清清,坐在案几前,开始准备抄录书籍,在顾子瞻看来,抄录书籍也是一种读书的方式,而且这也是国君让他们能自由在这里读书的一个前提。

    在案几旁坐下后,他没有马上进行抄录,而是拿起那纸张,反复的摸着看着,不停感慨,虽然在两个月以前他曾在裴显正那看到过这纸张,但是现在再看,还是觉得国君真是个天才,居然能制作出如此好的纸,而且现在看的纸比起两个月前看到的那种,更加洁白,更加柔软,说明国君仍然在改进制纸的工艺,也说明国君不是一个容易满足,不思进取的人,这让他很满意,也对自己加入周国后的未来,有了更多的期待。

    顾清清则不理解自己爷爷对纸张的感慨,在她看来,这些纸与书殿里那些纸质书籍没有什么不同,无非是纸的样式有些不一样而已,都可以写字,都可以做成书。

    顾子瞻却抚摸着纸,看着顾清清的眼神,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他知道,顾清清毕竟没有经历过他小时候那段时日,在纸张较为普及的时候,数月之内,几乎全世界的纸张制作都出现了问题,连带那些售卖成品纸张的人,也几乎在几日内就全部失去了踪迹,当时还造成了一段时日的恐慌,好在竹简和丝绢的存在,才几乎缓解了文化的崩溃。

    ......

    丢下了顾子瞻和顾清清在书殿内的周寒,急匆匆的离开了王宫,这是因为,见到了顾子瞻,让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元国的人,一个在周国内策反了他的司行的元国人,熊子昔,这是他在穿越过来后,第一个见到的智力与政治双双在七十以上的人,就算在现在,见识了如顾子瞻和裴显正等智力八十以上的人后,这熊子昔也算是个人才了,现在,他就想知道在知道元国的国君死后,那熊子昔会不会投降他呢?

    ......

    周国司寇署,刑狱,重狱内,曾经的周国司行傅珉和元国的枢密院正五品参议熊子昔,都各自缩在自己牢狱内的角落里,不发一语,刚开始的日子里,傅珉还会大呼小叫的,一会让狱卒去请来国君,一会咒骂熊子昔,怪他把自己害到这个地步的,可惜熊子昔完全不理会他,时间一长,傅珉就完全没有那个精神了,除了在狱卒送饭来时,会喊上两声,其余时刻,都窝在角落里发呆。

    牢狱内臭不可闻,大小便都在牢狱内的一个木桶里,每三日会有人来用空木桶替换装满了粪尿的木桶,每个月才有一次洗澡的机会,就是有狱卒搬来半人高的装满水的木桶,让两人清洗一次,这还是司寇颜乐看在那熊子昔被国君看重,以及傅珉曾经和他是同僚的份上,才给予他们的福利,一般的犯人都没有这个待遇。

    牢狱内每日都有一日两餐,饭菜质量算不上多丰富,就是两块干饼和一小桶野菜糊糊汤,干饼都是用那些喂牲口的粗米简单煮好的,有些地方还是不熟的,吃起来十分的咯嘴,必须要就着那半生不熟的野菜糊糊汤才能咽下去,而野菜糊糊汤,是用捡来的野菜中的烂菜叶,熬煮成汤,不仅没有任何调味料,也没有完全煮熟,好在这野菜即便是生吃都可以,倒是不会因此吃死人,这些东西既不会让他们饿死,也不可能让他们吃饱。

    熊子昔还好些,可能是想着元国的国君会来救他的,所以尽管这饭菜差到极点,他还是强迫自己吃下去,虽然数次忍不住想吐出来,但仍然意志顽强的吃完了。

    而那傅珉则不同,他曾是周国的司行,以前都是一日三餐,餐餐不同,一般的精粮他都吃腻了,现在让他吃这些牲口吃的东西,他怎么能吃得下去?而且这牢狱内大小便都在,他也久不清理,身上已经脏臭了,这样的环境,他完全没有食欲,他曾对进来送饭的狱卒要求提高饭菜的质量,和及时清理牢房,当然最主要的,是让狱卒去请国君来,他仍然想着只要国君来了,就能恳求国君放过他,可惜狱卒鸟都不鸟他,只管把那饼和菜糊糊汤放进牢狱内就走。

    在饿了两天后,傅珉实在忍不住了,在狱卒再次送饭来后,他不顾牢狱内的大小便臭味,扑向狱卒刚放下的饭菜,吓得狱卒还以为他要袭击狱卒逃狱,还给了他一脚,把他踢翻在地,不过傅珉不顾身体疼痛,翻过身继续扑向了那饭食,好在他还有些理智,没有直接吃那饼,而是拿着饼泡在菜糊糊汤里泡软后再吃,否则他就会被那干饼噎死。

    两人在刚开始时,几乎每次吃完饭,都会拉一次肚子。

    尽管如此,当重型狱的门被打开时,跟着司寇颜乐进来的周寒,看到的,仍然是两个与两月前截然不同的两人。

    两人原本还有些惊讶没到饭点和换便桶时间,怎么会打开的狱门,当看到周寒后,立刻来了一点精神,傅珉披头散发如果鬼一般,聚集起全身的力气,费力的爬向自己牢房的牢栏处,抓着栅栏,用嘶哑的声音乞求周寒的原谅,希望他能放过自己,那声音不仔细听,几乎无法听清楚说的是什么。

    而熊子昔则以为是元国的国君,终于派人来捞他出去了,也费力的坐到那牢栏处,看着走近他牢房的周寒,眼里有着一丝希望。

    可惜两人都没有猜对,周寒捂着鼻子走近熊子昔的牢房,无视了喊叫的傅珉,看着眼含希望的熊子昔,淡淡的说道:“元国的国君死了。”他对于打破别人的希望乐此不疲。

    熊子昔被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得立刻抓住牢栏,他抓得很用力,那被饿得皮包骨的手指上,都出现了一丝淡淡的血色,现在的他,精神疲惫至极,尽管有着七十多的智力,但是他已经无法分辨出周寒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了,只是呆呆的看着周寒,一言不发,希望周寒是在故意骗他,好让他背叛元国。

    看着如同白痴一般的熊子昔,周寒的心里涌出了一丝痛快的感觉,以前做小职员时还没什么,现在作为国君后,对于一名人才,他总想收归己用,而熊子昔至今不肯归降于他,让他十分生气,他带着一丝讥讽报复性的再次说道:“元国的国君死了,元国的吏部尚书顾子瞻现在是我周国的官员了。”他要让熊子昔的希望彻底破灭。

    听到顾子瞻的名字,终于让熊子昔回过神来了,顾子瞻他是认识的,以他对顾子瞻的了解,那个人是个非常有才学有眼力的,不会是随便就背叛自己祖国的人,熊子昔用仅剩的脑力思考着,他能想出的估值西背叛元国的原因,只有当元国国君去世,且元国混乱到不能让他生存之时,顾子瞻那样的人才会投奔到周国来,这也让熊子昔对于周寒所说的话有可能是假的,这一想法彻底破灭了,他松开牢栏,一下瘫坐在地上,望着牢房顶部,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仍然不发一语。

    周寒看着熊子昔,再次说道:“来为寡人效力吧,熊先生。”可惜的是,现在的熊子昔完全没有理会他。

    周寒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他打开探查,发现那熊子昔的忠诚一栏,仍然是那醒目的红色的一百,一点都没有降低的可能,他终于放弃招揽熊子昔了。

    好在现在有着顾子瞻和裴显正,他对于人才,也没有当初那样饥渴了,不过对于无法招揽熊子昔,他还是很生气,就对一旁的司寇颜乐狠声狠气的命令道:“三日后,在坊市口,将熊子昔和傅珉处刑,并宣读他们的罪状,让百姓们知道这两人所犯的罪过。”既然熊子昔不愿意投靠他,他也不想继续留着这熊子昔了,既然不为他所用,那就让他去死好了。

    “是,臣遵令。”颜乐立刻答道,他领会到国君不止要宣读两人的最,还要从重了说,国君是要让这两人遗臭万年。

    “王上,绕过臣吧,臣愿意为王上当牛做马,请饶恕臣吧。”听到三日后就要处刑,傅珉立刻拼尽全力,抬高了他那嘶哑的声音,含糊不清的恳求道。

    可惜周寒完全没有理会他,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之所以还留着他的性命,不过是想要用他来,告诉周国的百姓,背叛周国的代价,也向全周国的人,宣扬元国的侵略性,让百姓们产生一股危机感,提高周国内的军民的凝聚力。

    三日后,在坊市的空地上,再次架起了行刑的台子,傅珉和熊子昔都被捆得像个粽子一般,被麻布团塞住了嘴,这是颜乐防止他们开口乱叫的原因,要是在临死之际,这两名死刑犯对周寒破口大骂,不仅会影响到国君的声誉,也会让他这个司寇感到被羞辱,毕竟国君被辱,也等于是他这个司寇被辱。

    在宣布完傅珉和熊子昔的罪状后,刽子手就把两人一把提起,放在砍头的架子上,突出两人的脖子,喝了口酒,又往斧刃上喷了口酒,就对着两人使劲挥下了利斧。

    在利斧挥下的瞬间,熊子昔在围观的人群中看到了顾子瞻,不过他还没有来得及有什么想法,只感觉到脖子一痛,眼前一黑,意识就渐渐离去了。

第六十四章 厨事

    王宫厨房内,十分的繁忙,虽然不是在饭点,但是,仍然有许多厨师在炒菜做饭,不仅是因为柴象与他的学徒们,都知道了在秋收之际,他们要在王宫前的空地上,为百姓们做菜,周寒也曾派人向他说过,要让他们作为传播这炒菜厨艺的起点,让这炒菜成为周国的特色。

    而且秋收之后的大宴,也是对他们的一项极大的考验。

    随着时间渐渐接近,柴象对学徒们的要求也越来越严格,他可不想在秋收之际出什么岔子,否则到时候就是丢了国君的脸面,他和他的学徒们,都会脑袋搬家的,而且,如果这两次大宴能顺利结束,柴象用腿毛都能想得到,他的名声一定会传遍各国的,国君也一定会大大嘉奖他,这样名利双收的事,对于他来说,是进一步天堂,退一步地狱,他当然不肯放松了,更何况,国君不仅不限制他食材的取用,也不限制他浪费,如此好的机会,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他肯放过才怪呢。

    “柴大厨,您看我们该做些什么?请您尽管吩咐。”一群厨师向柴象围过来,言辞很是低下,表情也很讨好,丝毫没有因为柴象与他们一样都只是厨师,而有鄙视的神色。

    这群厨师,都是以宰相府为首的各大官员家里的厨师,自从周寒在宰相府里,向程道仲提议,让宰相府的厨师来王宫里学习后,不知怎的,消息被扩散出去,那些有些身份的人,像大将军欧阳丰、司行刘年、司寇颜乐、司农苗有为、司空高常庚这些人,都亲自来向周寒请求,派自己的厨师来王宫里学习厨艺。

    看着这群厨师向他围过来,柴象心情一下子变得更加烦躁了,他本来就事情比较多,既要研究新的菜式,还要为王宫的主人们制作菜肴,又要教导学徒们,非常忙碌,哪有那个时间教这些家伙们炒菜的方法,因此他看着这些厨师们,摆出一副不耐烦的脸色。

    这些厨师看着柴象的脸色,也丝毫不敢摆谱,只能不断的用讨好的脸色向他请教,虽然他们的主人不是宰相就是大将军,再次点也是司空、司行,可以说是周国权利的顶点了,可惜柴象的主人更不得了,乃是周国的国君,宰相和大将军都要俯首听令的,他们完全没有身份上的优势,更何况,来之前,他们都被自己的主人交待过,如果不能学会这炒菜的方式,就不用回去了,这个不用回去的话,好运点的,是被赶出门,不好运的就是被埋进土里当养料了,所以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他们只能不断的讨好柴象。

    好在柴象也只是摆摆脸色而已,看在那众多官员的份上,他也不敢真的不教他们。

    “啊,小四昏倒了。”

    “快,快拉到一边去。”

    “快给他灌水。”

    “我来给他掐人中。”

    正当柴象不耐烦应付这些厨师的时候,一个灶台旁,柴象的一名叫小四的学徒,正练习炒菜时,突然昏倒过去了,立刻有仆从熟练的把他拉出来,灌水捏人中,抢救,这已经是今天第三个昏倒过去的学徒了,别小看厨师这一职,特别是王宫的厨师,王宫的灶台比起现代农村的灶台要大得多,这是因为城市出身的周寒不了解灶台的原因,他只在电视上看见过灶台,所以在让匠人修砌时弄错了尺寸,因为灶台太大,产生的热量也就非常大,更因为灶台太大,为了炒菜,学徒们都要如同趴在上面一般的姿势,被那炒菜和炉灶产生的热气完全包裹着,而且为了防止汗滴落在锅里,还不能喝水,所以容易造成脱水昏迷。

    如果是以前也就罢了,炒一次菜不仅可以让学徒们轮换上阵,而且,炒完菜后还可以休息一阵,而现在,为了赶时间,快速提高学徒们的炒菜水平,以应对接下来的两次大宴,柴象要求学徒们两人一组的使用一个灶台,不停的炒菜练习,中途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每天都有数名学徒被疲劳和脱水累昏过去的,即便如此,在他们醒来休息好后,还是会主动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加入练习当中。

    学徒们练习炒出来的菜也没有浪费,在这王宫里,多的是人,对于许多侍女和侍从来说,这段时日的饭菜量大多了,相比于以前,他们几乎每顿都能吃撑,特别是那些禁卫军士兵,本来这段时日训练度就大,再加上体能操练后,胃口大增,吃起饭来也就不分好坏了,更何况这厨房里炒得再烂,也不会烂到哪里去,所以,经常有训练结束又没有执勤命令的禁卫军士兵,以保护厨房的名义,围在厨房的门口等饭吃,就连潘雄也不时跑来混一顿,还因此让王宫内上下,几乎所有人的忠诚度都有不小的提升,一般的侍从侍女们,以及禁卫军士兵的忠诚度都到了一百,对于周寒来说,也算是个意外之喜了。

    看着缺少了一人的那个灶台,柴象立刻指着一名厨师说道:“你叫荣宝是吧,你去那个灶台练习。”每个灶台都是两人一组的不间断练习,现在空出了一个位置,正好让这厨师去填补上,这名厨师是宰相府家的,宰相是国君的岳父,他当然要优待一点。

    叫荣宝的厨师,立刻眉开眼笑的连连向柴象道谢,并跑向那个灶台,与那灶台剩余的一名学徒一起练习,还不停向那学徒请教,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是一名大厨,向学徒请教而产生什么不快。

    其他的厨师们看到,都非常羡慕,更加挤向柴象,希望他也给自己安排一个位置,还有两名厨师,拿出自己高价买来的鳖和泥鳅,打算送给柴象,好让他优待自己。

    柴象推开两名贴得太近的厨师,他也十分烦恼,灶台就这么多,没有国君的允许,他不可以私自请匠人来增添灶台,可是这些厨师也要给他们一点机会,否则要是他们回去告状,说自己完全不教他们,他也兜不下来啊,毕竟他只是一名厨师,如果这些厨师的主人都来向国君告状,就算他是国君的厨师,也会遭殃的,相比那些犹如国家支柱一般的官员们,他这个厨师也就无足轻重了。

    因此,他再次推开那些贴近过来的厨师们,走到那一排灶台旁,对那些灶台前忙碌练习的学徒们说道:“每个灶台留下一人,去练习烹烤。”然后对那些官员的厨师们说道:“你们自己去挑一个灶台学习,炒菜的方式我已经教给你们了,你们和我的学徒们一起练习,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多出来的人自行与其他人轮换,每个人都有机会,有不懂的可以问我的学徒们,他们都是经过长时间的练习,教你们还是可以的。”

    听到柴象的话,灶台旁的学徒们,立刻对视一眼,他们可不想轻易离开灶台,虽然在灶台上练烹饪很辛苦,可毕竟这炒菜是国君传下的厨艺,练习得好了,以后说不准会有给国君做菜的机会,可是柴象的命令又不能不听,因此,他们互相都用剪刀石头布的方式决胜负,胜的人留下来继续练习炒菜,败的人去练习烹烤技术,这分胜负的方式也是国君传下来的,不仅可以快速分出胜负,而且也简单方便,还不会产生什么伤害,很快,除了荣宝所在的灶台外,每个灶台都有一名学徒失望的离开了,然后则是那些厨师一脸欣喜的冲上去,填补上灶台的位置。

    看着那些厨师们上了灶台,柴象则在一旁转悠着,不时指点那些学徒和厨师们技巧,指出他们的错误之处,他的手上还提着那些厨师送他的东西,那些东西他没打算自己留下来,他想着把这些礼物做成好菜,给国君太后,以及程夫人吃,所以,他让几名仆从帮他把那些礼物都送进厨房的内厨里去放着。

    在柴象和众多厨师学徒忙碌之际,突然从厨房外传来一阵喧闹声,柴象扭头往那个方向望过去,只听到从那边传来一个侍从的叫声:“王上驾到。”

    很快,周寒就在众多侍从和禁卫军的簇拥下,走进了厨房。

    “不要停下,继续练习。”学徒和厨师们听到国君的到来,手上不自觉的停了下来,想要去拜见国君,而柴象连忙对他们大声命令,让他们继续手上的活,毕竟如果这时停下来,不仅会让锅内的菜毁掉,也会浪费这一次烧的那些柴火,王宫里烧菜用的木材,可都是花钱买来的,如此浪费要是让国君看到了,可是会让国君不高兴的。

    让学徒和厨师们继续手上的工作,柴象则简单整理了一下衣装,来到周寒面前,向周寒行礼问安。

    “很忙碌啊。”看着忙碌的厨房外房内,周寒很高兴,他很喜欢这样的热闹场面,闻着厨房内不断飘散的各种菜肴的香气,他周围的仆从士兵们的肚子里,都不由得发出了一阵阵“咕咕”的叫声。

    柴象向周寒汇报:“是的王上,我等正努力练习,之后的秋收大日与大宴,必定不会丢了王上的脸面。”

    “那些是厨师吗?”周寒看到每个灶台前,都有一人,与学徒的衣袍样式不一样,就好奇的问柴象。

    “禀王上,是的,他们是那些上官家中的厨师,来学习这炒菜的方法的,现在正在学习当中。”

    能成为大臣们的专厨的人,必定都有一些过人的厨艺技巧,而就是这样的大厨,还得进王宫里来,向柴象学习周寒授予的厨艺,这让周寒的成就感倍增。

第六十五章 馒头与包子

    “不知王上此次前来,所为何事?”柴象对周寒突然来厨房,不知怎么的,有点心悸的感觉。

    面对柴象的询问,周寒眨眨眼,突然让柴象一头雾水的微笑起来,他拍拍手,两个禁卫军士兵扛着两大叠极大的笼屉上前,来到周寒身边。

    周寒指着这两个笼屉,对柴象说道:“寡人想到了两种烹饪方式,特意来厨房测试一下。”

    说完不等柴象询问是怎样的烹饪方式,就径直向内厨走去。

    柴象连忙让两名正练习烹饪的学徒,跟在他后面,一起跟着周寒进入内厨里。

    进入内厨,周寒指挥两名厨房的仆从往大锅里倒水。

    这内厨里也有灶台,不过柴象一般不给人在这里练习,这里面是给周寒、程紫柔和温太后做饭用的,因此这里的灶台也只有柴象与他认可的两名学徒,可以在为周寒三人做饭时使用。

    两名仆从很快把灶台上的锅里加满了水,周寒一面命令仆从们为灶台点火,一面指挥着禁卫军士兵们把一摞三层的大笼屉放在锅上,忙得不亦乐乎,柴象想帮忙都没法开口。

    在等待水烧开的过程中,周寒又招呼柴象:“柴象,来,和面,就是做饼子的那种面。”

    原本还需要发酵好的面团,不过昨日温太后想吃饼子,就让柴象做,因此这内厨里还有些已经发酵好的面团,这正好方便了周寒,这些面团不是大米面,而是粟米面,比起现今的小米外观上还要大一些,粗糙一些,颜色也没有那么白,略有些发黄,吃起来也没有小米那么柔软,做成米饭倒是非常香,周寒挺喜欢吃的。

    在周寒的指挥下,柴象把早已发酵好的面团加了水揉了又揉,并且取出一部分,按照周寒说的样子,做成圆球状。

    那形状,周寒左看右看,怎么看怎么像是放大版的汤圆。

    无奈,周寒捞起自己的袖子,在周围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亲自上阵,把那面团做成馒头状,一连做了十五六个,才罢手,衣袍上沾了许多的面粉。

    然后,周寒命令禁卫军士兵抬起上半部分的笼屉,他亲自拿着两个馒头状的面团,放在那笼屉的底层,两名侍从为他抬着袖子,跑前跑后的,有侍从想替周寒动手,都被周寒阻止了,连柴象的徒弟想要帮忙他都不许。

    来回跑了几次,总算把笼屉的下层放满了周寒做的馒头。

    周寒看着桌子上还有的,是柴象学着他做的馒头,因为造型简单,除了刚开始柴象做的像汤圆一样的以外,基本都和周寒做的差不多,他轻笑着命令道:“柴象,把你做的馒头放在那笼屉的中层,一会看看,谁做的比较好。”

    看着手里的面团,柴象才知道,这个面团居然叫做馒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周君要把这东西叫做馒头,名字有什么意义,反正国君说它是什么就是什么,这个他倒是不在意,至于那个叫笼屉的东西,柴象倒是很感兴趣,这烹饪的方式,看样子与用铜鼎蒸煮有点相像,他把自己做的馒头放在笼屉的中层,仔细的观察着这个叫笼屉的东西,想着用这种烹饪方式能做些什么新式的菜肴,然后才向周寒回话:“小臣岂敢与王上相比,王上大智,这烹饪的方式还是王上教予仆的,仆还要向王上请教许多呢。”在周寒的面前,柴象也是会拍马屁的,而且那表情非常认真。

    柴象一本正经的拍周寒的马屁,那认真的模样,惹得周寒哈哈大笑。

    半个时辰后,估摸着差不多可以了,周寒让士兵们抬起笼屉出来,小心的放在厨桌上,那里原本是用来处理菜的地方,又让士兵们小心的打开笼屉。

    原本蒸馒头只需要大火二十分钟就可以了,不过周寒考虑到这个时代在炉灶上蒸,火力不够,因此,为了保险,多蒸了半个小时。

    当士兵们小心的揭开最上层的笼屉时,一道白色浓密的水汽,立刻喷薄而出,呼了士兵们一脸,让他们差点拿不稳那笼屉盖。

    当水汽逐渐散去时,众人才看清那笼屉里的东西,只见里面那被周寒称为馒头的面团,体积不仅比放进笼屉里时要大了一圈,而且颜色要更加黄,还有着一股粟米的香味飘散出来。

    看着那馒头,柴象的眼睛亮了,他向周寒告罪一声,上前拿起一个馒头,轻轻的拿捏着。

    这叫做馒头一样的东西,不仅比饼子更加柔软,也更加清香,柴象把馒头放进嘴里,没怎么使劲,就咬下了一大块,只是还没等他品尝,馒头里的热气就烫得他直叫唤,这景象,再次惹得周寒哈哈大笑。

    柴象的一名学徒看到师傅被烫得大叫,连忙拿来水,递给师傅,想让他喝一口冷却一下,不想,柴象一把推开学徒拿着盛水的壶的手,坚持用自己的舌头来品尝馒头的滋味。

    好一会,嘴里的痛楚才小了些,柴象顾不上嘴里的痛,看着手里的半个馒头思考着。

    周寒看着柴象思考的样子,就问他:“柴象,你觉得这馒头怎么样?”

    柴象回答:“回王上,这馒头比饼子要柔软,比饼子少了点油香,却多了点粟米香味。”因为舌头被烫得还有些痛,所以他说话还有些大舌头。

    周寒又问:“那你看可以推广出去吗?能如同饼子一样作为主食吗?”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柴象却没有如同他想的一般给予肯定的回答:“可是王上,这馒头没有油盐,吃不饱啊,而且光有那粟米香味,香味太过平淡,与众多食物香味相比,恐怕除了作为零食外,无法作为主食。”

    柴象说的问题很实际,在这个时代,大部分人都要每日劳作,以努力赚够一家人的口粮,如果用没有油盐的馒头当饭吃,不管吃多少,都会没有力气,没有精神干活了,也就不能赚到家里人的粮食,一家人就会因此饿死。

    而只有那些家里较为富裕的人,才能为了尝尝新奇,买一些这馒头来吃,尽管如此,这馒头的香味也不如那香味浓厚的菜肴,吃过一次后,怕是无人再吃第二次了。

    周寒又想到能不能在和面时加入一些油,可惜立刻就被柴象否定了这个想法,这馒头里加的油多了,油味会掩盖住馒头的粟米香味,馒头就不如饼子好吃了,毕竟这个时候的油,多是猪油,味道很重,加得少了,与不加油相比,几乎没有区别。

    看到周寒对此烦恼,柴象想了一下,尝试着向周寒提议道:“王上,不知可否在将这馒头捏成形之时,在中间加一些带油的熟菜?”他想着,这样就可以让馒头有油了,而且馒头的种类也可以增加。

    柴象的提议提醒了周寒,他突然想到包子了,包子不正好合适吗?内里有油有盐,包子芯还能更换,可以吃到不同种类的包子。

    想到就做,周寒立刻命令一名柴象的学徒,去外厨那,拿来一些新做出来的菜。

    那学徒听令后,立刻跑出去,不一会就拿来了一盘菜,外厨那不仅有炒菜的五个炉灶,还有用铜鼎练习烹饪的,和在烤架上练习烹烤的学徒,万却不缺少菜。

    那学徒拿来的菜是一盘炒蘑菇,大盘的炒新鲜蘑菇,放了大量的佐料,香味浓郁,当学徒把这盘炒蘑菇端进内厨时,粟米馒头的清香,立刻就被炒蘑菇那浓郁的香味覆盖住了。

    周寒与柴象立刻用剩余的面团,做成馒头的形状,再把馒头内部挖空,只在顶部留下一个空洞,他们不顾刚炒出来的蘑菇烫手,迅速的抓起一小抓蘑菇塞进馒头里,然后把馒头的顶部封起来。

    一盘炒蘑菇很快就用完了,他们把新做的馒头放在笼屉内,放上炉灶上蒸煮。

    这时的馒头,加入炒蘑菇后,已经不能再叫做馒头了,因此周寒提议:“这样的馒头,干脆就叫做包子吧。”他毫不客气的把这两名字,当做自己发明创造出来的一样,完全没有感到羞愧,再说了,在这个世界上也的确是他最早提出的这两名字,因此周寒很是得意,至于其他穿越者是不是会也做出这包子馒头,他才不管呢。

    听到周寒的命名,柴象立刻恭维道:“用面包裹着食材,意为包,芯为子,包子,真是好名字,王上真是大智啊。”他小小的拍周寒的马屁,反正也不要钱。

    又过半个时辰,新的包子也蒸煮了出来,这一次,打开笼屉后,除了那包子外皮的粟米香外,还有着一股炒蘑菇的香味,两人往笼屉内一看,原来是有两个包子没有包严实,在被蒸煮的时候,外皮软化破开了,内里的炒香菇合着油流了出来。

    当笼屉被拿离灶台后,他们又等了一刻钟,笼屉内的温度稍微降了一些,周寒与柴象就迫不及待的上前各自拿起一个品相比较好的包子。

    周寒看着手里的包子还有些犹豫,毕竟这与上一世的那种包子有些不同,他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所以没有马上下嘴。

    而柴象则不同,他对这包子充满期待,一口咬上去,热气在他的嘴里迸发出来,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美味。

    看着柴象吃得香,周寒也终于鼓起勇气,对着自己手上的包子咬了一口。

    与上一世的包子不同,这包子外皮相对而言有些硬,可能是因为用的粟米的原因,但也比这世的饼子要柔软许多了,包子内里流出了许多的油,还有那香味浓郁的蘑菇,混合而成了一种独一无二的美味,让周寒再次清晰的听到四周的侍从和士兵们,肚子处传出的“咕咕”的声音。

    柴象高兴的对周寒说道:“王上,成了,这样子,这包子就会有人愿意买来吃了。”

    听到那“咕咕”的声音,周寒知道,这包子算是做成了,不过这还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因此,他嘱咐柴象道:“柴象,有空多研究研究,如何把这包子的成本尽可能的降低,寡人希望,这包子将来也能成为,平民百姓也会选择的一种填肚子的食物。”

    嘱咐完柴象,周寒就准备走了,临走之时,他看到了外厨那些厨师送给柴象的东西,就问道:“嗯?这是泥鳅?”

    看到国君注意到那些东西,柴象脸色毫无变化的说道:“王上,这些是仆专门买来,为王上准备的菜肴,希望王上喜欢。”他把那些厨师送他的东西,说成是他专门买来给周寒做晚饭的食材了,没有一丝的别扭,理直气壮。

    这个年头,难得吃一回泥鳅,让周寒非常期待,他大喊道:“好,那寡人就期待今日你做的晚餐了,来人,给赏。”一名侍从,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大块的银锭,递给柴象。

    赏了柴象之后,周寒又风风火火的跑了,带着一队侍从和士兵,犹如他风风火火的突然到来一般,让拥挤的内厨,一下子空旷起来。

    徒留下满脸苦笑的柴象,国君是走了,但是国君留下的这新的烹饪方式,以及那馒头包子这样的食物,却让柴象本来就很繁忙的时间,更加的拥挤了,他不知道周寒只是想叫他有空研究一下就好,不用太用心,对于柴象来说,国君的话就是最高的命令,要誓死完成的,他嘟囔了一句:“看来今晚又不能睡个好觉了,我为什么要说个又字呢?”

第六十六章 禁卫与青龙

    七月,已是秋季,天气已渐渐开始转变,炎热的气候已经逐渐远去,一丝凉意开始晃荡在大地上,再有半个月就到了秋收的日子,周国内的许多外派工作都被暂时停止了,那些被外派出去的官员们,也都为了能在秋收之日前赶回国都,开始了紧赶慢赶的回程之旅。

    此刻,周寒在城外的军营处,视察着他的军队,也是为了兑现他在一个月前的承诺,让禁卫军与青龙军对战,白虎军与辅军对战。

    抬头看了看天空,晴空高照,好一副艳阳天,阳光虽足,却没有太过炎热,正是对战的好日子,他已经不看重这次对战谁胜谁负了,在周寒看来,不论对战胜负,都能极大的提高全体军队的战斗经验,这是与见血的实战之下,他能想到的最有效的方式。

    周寒仍然站在木台上,看着台下并排着的一个个战意满满的方阵,是的,在上一次青龙军与白虎军的对战之后,新改革过的青龙军,也效仿白虎军,除了战斗训练外,也加入了方阵的训练,这俨然成为了周国队伍训练的其中一个正规项目。

    这一个个方阵,与周寒刚穿越来时那混乱的队伍相比,多了许多正规军应有的架势,让人一看就感觉不凡,就连站在周寒身边的大将军欧阳丰,都很满意,他摸着自己修剪过的短胡子,不停连连微笑点头。

    看着一旁的欧阳丰,周寒疑惑的问道:“欧阳将军,这次禁卫军与青龙军的对战,你不参与了吗?”本来两军相比,青龙军的战力就弱一些,现在在武将方面,欧阳丰还不参与,这更是拉大了差距,毕竟原来青龙军的屯长牛力,已经成为了禁卫军的副将了,牛力作为一名武力为主的将领,还是非常称职的,在禁卫军里不仅练习刻苦,与士兵们同吃同住同训练,为此连婆娘都没有,许多士兵们都很敬佩他,也无形中带动了禁卫军士兵们的操练,连潘雄都还经常在周寒面前提到,要帮他找个婆娘呢。

    “青龙军已经有了自己的主副将军,不再需要臣了,臣应该在大局上统帅各军,而不是亲自参与其中,这才是大将军的职责,这不就是王上您想要告诉臣的东西吗?”欧阳丰一面感叹,一面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周寒,让周寒有些尴尬的打了个哈哈。

    他连忙望向各军,试图转移话题的宣布:“诸军列队,今日是禁卫军与青龙军,白虎军与辅军对战之日,现在,各军散开,让出场地,禁卫军、青龙军进场整备。”

    宣布完后,他便坐下,身后的涂悦向他递上了一杯清水,让他润润喉。

    辅军和白虎军散开两面,五百禁卫军和一千青龙军缓缓进入场地两端,各自拿好了武器后,重新列好方阵,等待着周寒宣布开始。

    说实话,在周寒看来,禁卫军与青龙军的对战毫无悬念,要不是怕青龙军的将士们以为自己在侮辱他们,他都想让青龙军剩下的那五百人也一齐加入进去了。

    青龙军在一个月以前确实与白虎军打得难舍难分,如果不是欧阳武与梁启隆的针对性战术,白虎军是打不赢青龙军的,但是与禁卫军相比,青龙军的战力就明显不同了。

    虽然此次对战的禁卫军比青龙军少了五百人,但是光看那气势,那单人体格,就完全碾压青龙军,更别说个体实力了。

    就像此前潘雄所说的,禁卫军的任意一名士兵,都是在全国的所有军队中挑选出来的强者,在作战武技上就比普通的青龙军士兵要高,在潜力上也十分突出,更别说,这两个月里,王宫厨房内为了练习做菜,不停的做出各种食物,让禁卫军的士兵们每天都能吃饱,再加上牛力加入后,作为表率,让全禁卫军疯狂训练,使得禁卫军士兵们,要肌肉有肌肉,要块头有块头,要力量就有力量,原本就十分优秀的禁卫军们,随意挑出一名士兵,在周寒看来,都可以对上三名以上的青龙军士兵了。

    因此,当两军相对而站时,虽然两军相距有三百米的距离,但是,周寒可以清晰的看到青龙军士兵们那严肃的表情,看来他们也知道了差距。

    而反观禁卫军那边,潘雄与牛力站在禁卫军方阵前,潘雄的脸上露出了十分兴奋得意的表情,周寒不禁心生感慨:潘雄这是报仇来了。

    没有让两边等多久,周寒把杯子递回给涂悦,再次站起来宣布:“对战开始。”

    禁卫军首先动了起来,潘雄率领着禁卫军,摆出战斗的姿势,一步一步向前,喊着“喝,哈”的口号,聚集着气势,让本就十分高昂的气势再次升高。

    周寒不禁满意的点点头,潘雄并没有因为优势的巨大而指挥着禁卫军冲锋,他保守的聚集着禁卫军的气势,想要一步一步的压垮对面的青龙军,减少对战时的抵抗。

    而青龙军方面,虽然禁卫军气势惊人,且那一个个巨大的肌肉大块头,让他们倍感压力,但是卓远与涂泗并没有坐以待毙,他们需要用这场战斗,让国君看到他们的力量。

    卓远大声命令道:“全军收缩阵型。”一千人的青龙军立刻以各队长为中心靠拢,减少了各自的间距,以十分密集的阵型,防御起来,以应对禁卫军的攻势。

    而为了对抗禁卫军的气势,涂泗也紧跟卓远的命令后,大声喊道:“喝,哈。”青龙军立刻大声喊起口号,以此抵御禁卫军的精神攻势。

    三百米的距离并不算远,再加上禁卫军士兵们人高大,步伐也大,不到半刻鈡的时间,他们就逼近了青龙军。

    逼近的禁卫军,那气势更加惊人,一些意志比较薄弱的青龙军士兵,身体已经微微颤抖,脸上露出害怕的表情,如果不是这密集的阵型裹挟着他们,恐怕他们会立刻转身就跑的。

    卓远回头望了望自己的士兵们,发现连一些伍长也开始动摇了,他不禁握紧了手中的木剑,但是他们不能主动出击,这一刻的青龙军士兵们都被压制住了,如果他让士兵们出击,阵型就会散掉,不仅会让部队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一丝士气散掉,也会让本就不高的军心立刻降到底部,那这一战也就不用打了,他现在就可以直接认输了。

    卓远与涂泗对望一眼,相互都看到对方眼中的苦涩,在一个月前,青龙军对战白虎军就输了,还让他们被处罚,虽然处罚得不重,但也让士兵们有了沮丧的心,这一次,以一千人对战五百人,还没真正对上,整个队伍就有些摇摇欲坠了,虽然这两战斗非战之罪,但难免会让国君对他们产生失望之感。

    两人想到国君,不由得抬头望向高台上的国君,只见到高台上的国君,不仅没有对他们露出失望的表情,反而微笑着对他们点了点头,好似在鼓励他们一般,让两位青龙军将军本来有些萎靡的心,立刻振奋起来。

    两人相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想法,相互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决定的微笑,他们要放手一搏了,反正也无法获胜,不如在失败前,在禁卫军身上咬上一口,不能让禁卫军小看了他们青龙军。

    两人身后的士兵们,看到两位将军的表情,感受到他们身上的气势,让本来紧张得就要崩溃的青龙军缓和了一些,那些队长与伍长们,都突然感到有些羞愧,在人数相差一倍的情况下,他们抱团防守不说,居然还有了逃跑的心里,更何况这还是在国君的面前的演习,在这没有任何人会因此而死的演习里,羞愧过后,立刻振作起来,“喝,哈”之声,更加的有力,这有力的口号声也逐渐传递给了普通的青龙军士兵们,青龙军的士气一下子提高了一截。

    听着身后越来越有力的口号声,卓远与涂泗这正副两将,也定下了心,望着一步步逼近的禁卫军。

    高台上,周寒正对着青龙军的方向努力保持着鼓励的微笑,他也很怕连续的败战,让他颇有期望的青龙军一蹶不振,但是他也没法,只能在脸上挤出自认为鼓励的微笑,看着青龙军的将士们。

    “叮咚”【卓远学会技能不屈2级。】

    “叮咚”【涂泗学会技能防守反击2级。】

    周寒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两声提示音,他连忙对卓远与涂泗用起了探查的技能。

    只见到,原本技能一栏为空的两个人,此刻都各多出了一个技能,而且最让周寒惊讶的是,两人新得到的技能居然还是直接就是2级的。

    【不屈:部队防御力提升20%】

    【防守反击:部队在防御了地方攻击后,反击提升20%】

    因为探查2级的原因,周寒可以看到技能的效果了,这两个技能的效果都让他十分吃惊,不过是2级的技能,效果提升都有20%,那当技能答道10级时,提升的效果不就有100%了吗?这样的效果在游戏中可能很容易,但是现在他是在现实当中,提升100%的效果是非常夸张的,如同让一个一百斤力道的人,在一段时间内提升为两百斤,而且看这技能效果,还没有什么副作用,如同外挂一般。

    不过他也只是吃惊而已,并没有太过期待,因为周寒想到了自己的探查技能,使用这么频繁,才好不容易的升到了2级,更何况卓远等人的战争类技能,而且,本着越往后越难升级的可能,他十分怀疑这两人在这辈子里,能不能把这两个技能使用得能升到10级。

    尽管如此,两人有了技能后,青龙军的战斗力立刻就上升了一大截,这样的战斗,让周寒充满了期待。

    而且,这两人都是在巨大的压力下获得技能的,这让周寒立刻想到了还没有技能的禁卫军将军,潘雄,他的脸上仍然摆出一副微笑的表情,但心里却在思考着怎么才能让潘雄以及新的禁卫军副将牛力,两人获得技能的方法。

    此刻正一脸得意的潘雄,突然打了个寒颤,他的直觉告诉他要倒霉了,可惜还没等他想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眼前的情况便让他很快就放弃了思考。

第六十七章 胜败

    两军很快就对上了,强壮的禁卫军士兵,对着青龙军挥舞这武器,虽然只是木剑,但也很充满着魄力。

    虽然有着卓远的技能的加持,但是当直面禁卫军士兵的攻击时,青龙军的士兵们仍然被他们那充满力量的攻击,以及那强壮的身躯所压制住。

    全靠本能的进行防御,才让青龙军的士兵们勉强的防御住了禁卫军的攻击,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人在禁卫军的第一次攻击中失去战斗力,不是被打昏,就是武器被打掉或手臂因为抵挡重击,导致麻痹,无法拿武器,情况非常危急。

    与此同时,卓远与涂泗,也对上了禁卫军的主副将:潘雄与牛力。

    对于潘雄他们都很了解,在潘雄来他们青龙军征兵时,两人还与他打过架,互有胜负,而牛力他们更加了解了,毕竟以前都是同一支队伍里的战友。

    由于队伍被压制,卓远两人也没有对潘雄两人的攻击进行反击,而是一味的防守,本来四人就不相上下了,现在卓远两人专心防守,就让潘雄两人不能轻松获胜,好在他们要的是此战的胜利,只要能拖住卓远两人,帐下的禁卫军们就能顺利击垮青龙军,他们也就没有对无法击倒卓远两人,而产生什么郁闷的情绪。

    不过卓远两人也知道,光是防守是不行的,这样一味防守士兵们很快就会撑不住了。

    涂泗躲过牛力的一次斩击,大吼一声,趁着牛力旧力已尽,新力未出时,侧身闪过牛力,一个小跳,到了牛力的背后,对着牛力的右腿弯处一踢,牛力本来被涂泗闪到背后,倒转了握剑的方向,对着背后一刺,却因为右腿弯处被踢,而跪下,那一刺也刺偏了,刺在了涂泗的左臂上,尽管是木剑,还是让涂泗左臂血花飞溅。

    而随着涂泗的大吼声,仿佛是得到了信号一般,青龙军的士兵们最外面一排的士兵们立刻蹲下,对着禁卫军士兵的腿上砍去,而当禁卫军士兵想要向下攻击那些蹲下的青龙军士兵们,试图阻止他们的攻击时,又遭到了第二排青龙军士兵的攻击,虽然那攻击力度不大,但也让他们不得不让腿上承受那些木剑的劈砍攻击,这样的招式,潘雄虽然早有准备的训练过禁卫军士兵们,但看样子效果不大,毕竟青龙军用这样的招数不是为了击败禁卫军,而是为了打断他们的进攻。

    因为是木剑,所以尽管被攻击到腿上,但是禁卫军的士兵们还是能强行忍住,而且因为这次只是对战练习,所以青龙军的士兵们并没有向禁卫军士兵们的第三条腿攻击,但也下半身的攻击也让他们不得不分神注意,毕竟对战之中,要是一个失误,他们的下半辈子就彻底毁了,而因为这次的攻击,他们的此次进攻也彻底的停了下来,让青龙军的士兵们缓了口气。

    在青龙军反击时,卓远两人也开始了他们的反击,他们经过一段时间的防御,都适应了潘雄两人的攻击频率,和攻击方式,因此,他们都同时格挡住对方的武器,并闪避开踢来的脚或挥来的拳头,顺势在自己的对手腰间劈上一剑。

    看到帐下士兵的攻击停顿,潘雄知道想要在一击中击败青龙军的计划失败了,他在左腰被卓远硬劈了一剑后,“啊”的一声大叫,右腿向卓远踢去,不求踢中他,只求暂时逼退卓远,当他逼退卓远后,立刻大声命令道:“禁卫军,退。”

    立刻让禁卫军们向后倒退而去,牛力也逼退涂泗后,左脚点地,向后急退。

    卓远两人看到禁卫军退去,也没有追击,毕竟刚才被禁卫军压着打,他们此刻才有机会喘口气,而且禁卫军的后退进退有度,阵型不乱,如果他们想趁势进攻,反而会遭到禁卫军有力的反击,更何况,看看青龙军现在的状况,也没有多少余力来追击了,因此他们只能组织青龙军士兵们继续防守。

    潘雄带着禁卫军士兵们向后退了大约一百米的距离,便停下,然后警戒着青龙军开始整队,虽然第一次进攻失败了,但是潘雄并没有太过失望,禁卫军的气势仍然高涨,并且战力还是完整的。

    “兄弟们,青龙军的那一招并不难对付,只要挺过一轮攻击后,压上去,缩短攻击的距离,他们的那招就没有用了,以我们的实力,可以轻易的击溃他们。”潘雄在禁卫军整队时,鼓舞着禁卫军士兵们。

    卓远与涂泗,看着整队的禁卫军,听着潘雄对禁卫军的鼓舞,心里突然轻松了起来,虽然他们用着那赖皮一般的招数逼退了一次禁卫军,但是他们也知道,实力的差距不是一两招就可以轻易化解的,两人彻底放下了对这次对战的胜负之心。

    卓远看着对面整队的禁卫军,高举自己的武器,大声喊道:“青龙军的兄弟们,现在,让那些禁卫军们看看,我们也不是软饼子,突击。”然后他与涂泗两人开始向禁卫军冲击。

    “啊~~,突~击~”受到他们的影响,青龙军的士兵们互相看了一眼,原本还有些低迷的士气,再次提高,举起武器,向禁卫军进行了冲锋。

    刚整好队形的禁卫军们,突然发现对面原本被他们压着打的青龙军,反过来向他们冲锋了,顿时都愣了一下,他们虽然警戒着青龙军,但是当青龙军真的开始对他们进行突击冲锋时,还是出乎他们的意料,他们没想到,被他们压制住的青龙军,居然还有余力对他们进行反冲锋。

    潘雄反应很快,他知道现在如果他们也冲锋的话,就会变成乱战,虽然禁卫军士兵们不怕乱战,但这会造成无谓的损失,也会让他丢大脸的,因此,他命令道:“禁卫军,防守。”他知道,只要顶过一轮青龙军的冲锋,等他们的气势消去,再反击,就可以一举击溃青龙军了。

    一百米的距离对于冲锋的士兵们来说很短,几秒钟的时间,青龙军就冲到了禁卫军面前,卓远与涂泗立刻对上了潘雄两人,发疯似的攻击。

    那些青龙军士兵们,冲在最前头的人,顺势跳起,向前扑去,手中的剑一斩而过,也不管击中没有,他们任由禁卫军士兵的武技击打在他们身上,以身压住了禁卫军的攻击,为后面的兄弟创造攻击的机会。

    可惜的是,虽然一时被青龙军士兵的身躯压制住,但禁卫军们也很快反应过来,他们在挡住了青龙军的冲锋后,开始反击。

    当超过一半的青龙军士兵们被击倒后,许多青龙军士兵都恢复了理智,他们有些胆怯的放慢了攻击,少数士兵已经开始向后退了,卓远和涂泗也停下攻击,他们在逼退潘雄和牛力后,垂下武器,卓远满脸沮丧的大声命令:“青龙军停止攻击,后退,此战我们认输了。”这毕竟只是对战,他们没有必要死撑到底。

    被卓远逼退的潘雄,刚想再次攻上前,听到卓远的命令,也立刻命令道:“禁卫军,停止攻击,后退。”

    禁卫军士兵听到命令,训练有素的收起攻击姿态,立刻停下了攻击,并转做防守姿势,缓缓后退。

    青龙军的士兵们停下攻击,他们都满脸的沮丧,有些士兵听到卓远的命令后,居然当场大哭了起来,在两名主副将的组织下,也缓缓后退。

    在两军分开后,坐在高台上的周寒,却很想为青龙军士兵们鼓掌,青龙军的反冲锋很有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但是此刻,听到青龙军的士兵的哭声,他强忍住了,他担心会有青龙军的士兵们认为他是在嘲笑他们输了对战,他知道这一刻的青龙军,需要的是鼓励,而非打压。

    在一旁的欧阳丰大声命令道:“两军退开整队,白虎军、辅军,清场。”两军缓慢推开,只在中央对战后的场上,留下了近千昏迷或无法站立的士兵。

    当退开一定距离整队后,潘雄才发现,青龙军的不顾一切的冲锋带给了他们极大的损失,禁卫军约有两百人被击倒了,如果真的继续拼下去,可能会造成更大的损失,这场对战真的是超出了潘雄的想象,他看向青龙军剩余的士兵,目含敬佩。

    不过卓远的命令也是十分正确的,在禁卫军顶住了青龙军的冲锋后,青龙军的损失便开始快速上升了,如果真的继续拼下去,尽管可以让禁卫军的损失更大,但是他也不敢保证,在拼完青龙军后,能够击倒全部禁卫军,这毕竟只是对战,才能够保持这样的士气,一般的作战中,只要伤亡超过三分之一,士气就会崩溃了。

    花了大约一个时辰,才陆续清理完场地,把那些倒下的士兵们抬下去休息医治。

    等到清理完场地,欧阳丰让所有队伍都重新在高台前列好方阵,等待国君的检视。

    周寒看着底下的士兵们,说道:“此次禁卫军与青龙军的对战非常精彩,两军都是优秀之军,禁卫军展示了他们优秀的实力,并因此获得了胜利,但是青龙军的将士们也不可太过丧气。”他看着那些垂头丧气的青龙军们,想着要怎么鼓舞他们:“你们的战斗力虽然不如禁卫军,但已经非常优秀了,此两战之败,绝非你们太弱,与白虎军的对战,不过是因为战术被针对,并非你们不如他们,而与禁卫军的对战中,即便知道要输了,却仍然拼死一搏,让禁卫军遭受了极大的损失,此精神甚是让寡人感动,你们的精神值得所有士兵的效仿,对此,寡人认为,此月,禁卫军奖励五成食饷,青龙军奖励两成食饷。”他第一次做国君,也不知道国君应该怎么鼓励军队,就模仿了公司里的领导开会时的说话方式。

    还别说,这样一番话下来,不禁让禁卫军很激动,也让青龙军的士兵们情绪没有那么低落了,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那奖励的食饷的原因。

    周寒继续说道:“那么,接下来,就该轮到白虎军与辅军的对战了,寡人此刻非常期待能看到你们的精彩表现。”

    欧阳丰接过了周寒的话说道:“各军散开,白虎军、辅军,经常准备。”

第六十八章 辅军的光芒

    辅军,顾名思义,就是辅助的军队,在早年创立之初,便是为了给早期的青戎军提供辅佐,零时补充兵源而设置的,早设立当初,就没打算让他们上战场,虽然辅军也有训练,但是,都是为了从中挑选优秀之人填入青戎军中,早期创建时的辅军,连装备都不齐,也就是在前任国君,周寒的便宜爸爸,觉得国家有钱了,就大手一挥,补齐了辅军的装备,不过也只是让辅军普及铜剑而已,皮甲都是只有少数人有,更别说盾牌了。

    这样的情况直到周寒穿越到来,在经过剿匪一役后,初步率领过辅军的周寒,见识了辅军与当时的青戎军的差异,本来就苦于国内军队的不足,他又怎么肯轻易放下这已经成编制的队伍?

    毕竟辅军比起新招的士兵来说,训练时日比较多,在经过剿匪之后,一部分辅军也算是拥有过上场杀人的经验了,再着重培养一番,说实话,在他本来的想法里,这辅军要比白虎军要更有战斗力。

    只是没想到,那欧阳武与梁启隆都很有为将的天赋,初次带军,还是全由新人组成的新军,就能与青龙军打出一场精彩的对战,让白虎军一下子就光芒四射,彻底盖住了辅军。

    因此,周寒才想着让白虎军和辅军对战一场,给辅军一个展现自己的机会。

    而看着辅军的主副将:池欣荣与段戎。

    两人眼中也露出了一股战意,说明了他们可能猜测到了周寒让他们对战白虎军的意义,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自己在看了禁卫军与青龙军的对战后,自发的产生了对白虎军的战意。

    两军相距三百米的距离,开始列队,武装木质武器。

    当辅军装备好自己的武器时,全场除了周寒与欧阳丰,都愣住了。

    只见辅军以两人一组的使用一杆长约两米五的长枪,一人在前把住长枪方向,一人在后压住枪尾,而压枪尾的士兵腰上还配备了一把木剑,说是长枪,其实不过是平头的木棍罢了,毕竟这只是对战练习,怎么可能真的用削尖的木枪头。

    如此怪异的作战姿势,在场的人都是闻所未闻。

    欧阳丰是知道的,国君隔三差五的,就会教导辅军这样训练,他也不知道这样的战斗方式到底有没有用,在他想来,反正也不过是辅军而已,失败了无非就是再恢复到从前,丝毫不会影响到其它两军的战斗力,因此就由着国君乱来。

    好在白虎军平日的训练不是盖的在,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只是还有些讶异,欧阳武也立刻反应过来,他高举武器,让士兵们摆出战斗姿态,等待周寒的命令,不管辅军如何改变作战方式,在他看来,辅军就是辅军,完全不会是他们这样的正规军之敌,倒是他的副将梁启隆眼中有着一丝深思之色,毕竟辅军这样的武器配备和作战方式,他们都没有见过,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意外情况,不过梁启隆也知道欧阳武的命令是对的,在不清楚对手的情况之前,不能轻易乱了阵脚,按照平日的训练来做,就可以很好的稳定军心。

    看到双方都准备好了,周寒才大声命令道:“对战开始。”

    欧阳武刚想命令白虎军缓步进攻,就听到对面的辅军主将池欣荣的命令:“全军,快速进攻。”

    虽然池欣荣说是快速进攻,但是在其余人看来,辅军只是两人握一柄长枪,小跑着前进,速度只比正常的走路要快一些。

    如此攻速,自然让欧阳武嗤之以鼻,他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心有些多余了,辅军果然还是辅军,这样悠闲的攻击,怎么会有效果?

    欧阳武摇了摇头,大声命令道:“全军突击。”

    白虎军全军听从欧阳武的命令,用比辅军快得多的速度向辅军冲去,这里就能再次看出白虎军的训练有素,虽然速度很快,但是他们的队形却没有散乱一团,只要欧阳武一声令下,立刻就可以急停,真正的做到了令行禁止。

    这一刻的白虎军,非常的耀眼,让才获得上一场对战的禁卫军们收起了欢快的表情,青龙军的卓远与涂泗,也顾不得为之前的战败而沮丧,两人的眼里都凝重不已,青龙军已经落后了不止一筹了,虽然这次的对战仍然受到了国君的赞赏,但是他们如果还不抓紧提高,将来必定会让国君对他们真正失望的。

    欧阳武看着白虎军与欧阳武,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不知是因为欧阳武是他儿子,还是因为白虎军是他帐下之军,也可能两样都有吧。

    看到白虎军快速冲来,池欣荣的眼中闪过一道光芒,他不紧不慢的命令道:“全军加速。”

    随着池欣荣的命令,辅军也开始逐渐加速。

    因为两边都在朝对方奔跑,所以不过呼吸之间,两军就撞在了一起。

    只是,两军相撞之后的结果,彻底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当两军对撞之时,前排的白虎军士兵们发现,他们无法躲过那长棍的攻击,立刻被长棍撞在了胸口上,呼吸顿时停止,胸口的撞击立刻让他们失去了战斗力,大部分人都失去了意识,但是,不等他们倒下,长棍就顶着他们向后而去,使得白虎军后方的队伍都被顶得站立不稳,阵型立刻大乱。

    而当第一阵攻击结束后,后排的白虎军士兵们,有些人灵巧的躲过被撞得昏迷的白虎军士兵身体,又躲过长棍的攻击后,却发现无法反击,因为他们的剑够不到持枪的辅军士兵,有机灵的士兵立刻低下身子,避过了长棍,靠近了持枪的辅军士兵,却发现,原本应该在后方压棍尾的士兵,放开了棍尾,拿出木剑,上前挡住了幸运攻上来的白虎军士兵。

    由于幸运攻上来的白虎军士兵不多,更多的士兵,被辅军持枪的士兵,单人持枪顶着,在后方无法顺利移动,因此造成了,两名辅军士兵对阵一名白虎军士兵的情况,有更倒霉的白虎军士兵发现自己被三名辅军士兵包夹着。

    辅军一下子就成为了如同绞肉机一般的阵型,当前面躲过棍阵的白虎军士兵被辅军士兵联手击倒后,后方的白虎军士兵也陆陆续续躲过棍阵,向前靠近,却遭受到了之前那些幸运的白虎军士兵们同样的待遇,总之就是无法全力进攻。

    而欧阳武与梁启隆则更倒霉,此刻他们被池欣荣和段戎,以及辅军内的十名队长们的围攻。

    原本,欧阳武一人的武力,就可以轻松对上池欣荣与段戎两人,还用不上技能,更别说是还有梁启隆了,在欧阳武看来,战胜池欣荣两人跟玩一样。

    但是现在,欧阳武与梁启隆面对的除了池欣荣与段戎,还有辅军的十名队长,欧阳武不得不怒吼一声发动了他的暴击技能,迅速击倒了一名辅军的队长,而看到一名队长被击倒后,池欣荣立刻命令剩余的队长改变作战方式,他们以游击为主,不与欧阳武正面冲击,只是保证欧阳武与梁启隆无法回援白虎军。

    在高台上的周寒,再次对欧阳武打开了探查,他这回能看到欧阳武技能的效果了。

    【暴击:提升武将武力20%五分钟,全军武力20%十分钟。】

    这技能简直强暴了,不仅能提升武将的武力,还能提升全军的武力,而且作用时间还不短。

    因为欧阳武技能的原因,原本一对二非常吃力的前方白虎军士兵,虽然还是有些吃力,但已经能勉强架住辅军士兵的攻击了,而后方的白虎军士兵,也逐渐摆脱了棍阵,上前来,反观单人持棍的辅军士兵,因为那长棍的重量,渐渐的体力消耗过大,有些士兵已经拿不稳长棍了,勉强拿住长棍的士兵,在力道上也越来越小。

    因为有队长们牵制欧阳武两人,池欣荣能够分心注意士兵们的战斗,当他看到辅军的棍阵渐渐失效时,立刻命令道:“弃枪,对阵。”

    单人持棍的士兵们毫不犹豫的立刻丢掉了长棍,有些士兵捡起了地上两军昏迷的士兵们遗留下的木剑,加入了与白虎军士兵的对战中,没有武器的,则躲在有武器的士兵身后,乘机抱住白虎军的士兵,让有武器的人攻击,这样无赖的方式,惹得白虎军士兵们愤怒不已。

    一时间两军混战一团。

    不过,辅军毕竟只是辅军,虽然训练不少,也参加过实战,但不得不说在意志方面还是差了白虎军一筹,再加上丢掉了长棍后的那些士兵没有武器,渐渐的就在对战中落入下风。

    当辅军出现明显溃败的迹象时,池欣荣有些遗憾的大喊道:“停止战斗,我方认输。”

    听到池欣荣认输,本来因为被辅军队长们牵制住,无法使用全力的欧阳武,也瞬间冷静了下来,他放下了手里的武器,立刻大声命令道:“白虎军,停止战斗,后退。”梁启隆也在一旁跟着喊。

    本来被辅军的无赖行为弄得有些愤怒的白虎军士兵们,听到命令后,立刻停止了攻击,警戒着有序的后退了。

    白虎军的行为,再次让围观的众将士赞叹不已。

    落入了下风的剩余辅军士兵们,听到池欣荣认输的命令,没有沮丧,反而有些庆幸的松了口气。

    此战,虽然辅军输了,但是在场之人,无一人再小看辅军,他们把自己代入白虎军的位置,发现如果自己处在那个位置,还不如白虎军的士兵。

    欧阳丰也对辅军的战术赞叹不已,但是他想得更深:“这战术虽好,但是如果是用铜枪头,长枪会一下扎穿人体,就无法造成今日的这样战阵了。”他知道周寒命令铜匠打造了一批铜枪头,这战之后,立刻联想到了。

    周寒却不这么看:“如果被这样的长枪扎穿几人,你认为对方还会有战斗的意志吗?”

    这话让欧阳丰恍然的点点头,他用敬佩的目光看着周寒,对于能想出如此战阵的周寒,十分钦佩。

    周寒享受着欧阳丰的敬佩,也提议道:“不过辅军的意志还是有些差,这方面还希望大将军加强一下。”他把这个任务就这样丢给了欧阳丰。

    欧阳丰却坚定的答应了,他也希望辅军能发挥出更多的光彩。

    这一场对战,败者辅军的光芒比胜利的白虎军还要耀眼。

    当两军分离后,周寒命令青龙军完好的那五百人经常清场。

    等清场完毕后,欧阳丰命令诸军在高台前列队。

    周寒笑容满面的宣布:“此次对战,白虎军胜。”他没有对这场对战说什么,他知道,所有人都能看到辅军的改变,与潜力,所有他想说的话,都在这场对战中表现了出来。

    周寒相信,今日的两场对战,必定会让在场的将士们,领悟到战场的多样性,和多变性,让他们的战斗经验就很大的提高的。

第六十九章 程紫柔与顾清清

    在周寒忙着欣赏诸军对战之时。

    王宫内,程紫柔殿房前的花园内,一张小圆桌子两旁坐着两位绝色美少女,她们就是程紫柔与顾清清。

    秋日的花园内,徐徐清风,吹得人十分舒服。

    “清清妹妹,来,请喝茶。”程紫柔微笑着倒了一杯茶,双手递给顾清清,眼中却藏着一丝莫名的神情,对于顾清清,早已知道的,虽然周寒早已对她说过,是为了抄录书籍,但程紫柔怎会相信?她觉得周寒邀请顾清清进宫,一定是为了顾清清的美貌,至于抄录书籍,在她想来,不过是周寒的借口罢了。

    程紫柔看着顾清清的容貌,突然有了一丝危机感,她虽然知道周寒不会只有她一个夫人,但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至于顾清清年龄比她还小一岁,程紫柔完全无视了,在她看来,只要容貌美丽,周寒都会喜欢的。

    周寒如果在现场,一定会为无辜的自己辩解,他,不是,萝莉控。

    程紫柔从小就很少出过宰相府,如今更是进了王宫,虽然周围有很多侍女,但是对自己的容貌的认知,却还不是十分明确,一直以来,她都只以为自己的容貌只是比较美貌而已,如今在周寒的身边,多出了一名容貌不下于她的美丽女子,让程紫柔一时不知该如何对待顾清清。

    “谢谢夫人。”顾清清接过茶杯,神情莫名的看着程紫柔,动作有些僵硬,她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程紫柔。

    顾清清第一次见到容貌超过自己许多的女子,尽管同为女人,但她还是被程紫柔那极美的容貌惊艳到了。

    她不是没见过相貌柔美的女人,虽然她的爷爷顾子瞻为了保护她的安全,极少让她与外人见面,她还是见过元国的皇后的,在她看来,元国皇后的容貌虽然也比自己要漂亮,但是相差不大,而这位程夫人的容貌却清美至极,即便同为美女,她看到了也不由得产生了要呵护她的想法。

    当周寒邀请顾清清为他抄录书籍时,曾说过,让她在闲暇时,去与程紫柔聊聊天,她还不以为意,曾想着以抄录繁忙为由,避掉与国君夫人的见面,在她看来,与国君的夫人闲聊是十分无趣的事情,且充满了勾心斗角,还不如在书殿内看看书、抄录书籍自在一些。

    这次之所以她在这里喝茶的原因,是被顾子瞻和裴显正将她赶出了书殿的,理由是她年纪正轻,不因整日自困与书殿当中。

    因为即将到来的战争的原因,书院的建设被无限减缓了,所以裴显正这位未来的书院教导主任,自然也就无法上任了,对此裴显正倒是无所谓,反正他原本也不太想当那所谓的教导主任的。

    可惜,周寒又岂会放过他?对于人才,周寒是十分渴求的,而如今知道了裴显正的大才,他可不想让裴显正白白闲置在家。

    在任命顾子瞻为顾问后,周寒就再次前往裴府,邀请裴显正去他的书殿内,抄录书籍,周寒没有任命裴显正为任何官职,毕竟裴显正名义上还是他的老师,且裴显正显然对于当官没有任何兴趣,为了不激起裴显正的反感,也就暂时任由裴显正的名称空置。

    对于周寒的再次来访,裴显正虽然少了一些抵触,但是,那日被赶出王宫的景象仍然历历在目,让他无法给周寒好脸色,而听到周寒邀请他进王宫内抄录书籍时,裴显正是拒绝的,虽然他十分想念王宫书殿内的那些书籍,但是他被赶出王宫,是人尽皆知的,现在让他再次进入王宫,还不是教导周寒,而只是抄录书籍,这让他怎么能轻易答应呢?如果答应了,岂不是让他丢了面子?

    周寒没有逼他,看着喝着茶,脸上有些纠结的裴显正,周寒心中暗笑了一下,喝了口茶,仿佛是随意的说道:“《论语》、《老子》、《荀子》、《易经》......”他用眼角悄悄的偷看着裴显正,发现,他每说出一本书名,裴显正的眼角就跳一下,立刻了然的再次在心里偷笑一声,一脸可惜的说着:“那些书籍,只能平白在王宫里发霉,损毁,真是可惜了。”然后他仿佛才想到的一般,突然说道:“啊,对了,上次寡人好像看到有一本竹简的论语,好像因为材料腐朽,字迹有些不清了,看来只能烧毁了,否则岂不是有辱先贤?”

    裴显正想不明白,书籍管理不当造成损毁,为什么会被认为有辱先贤,但是,他听到周寒要烧毁那竹简版的《论语》时,脸上那装作毫不在乎的平淡表情,一时有些扭曲,尽管他知道这是周寒故意说的,但是一想到那些书籍,因为管理不当而损毁,或是被周寒烧毁,都让他心里为之一痛。

    “啊,可惜啊,寡人费尽心思制造纸张,就是为了能很好的保存那些书籍,并用此传播先贤的知识,如今只能让那些知识深藏在王宫内腐朽了。”他偷眼看到裴显正的表情后,接着说道:“顾先生年纪已大,对于书籍的抄录真是太慢了,而且,也不知道他还能再为寡人抄录几年呢,真是可惜,可叹啊。”说到最后,他也不躲着了,脸上带着微笑,大大方方的看着裴显正那不断扭曲的表情。

    好一会,裴显正终于忍不下去了,他思念着那些书籍,终于叹了口气放下茶杯,看着明显在看他笑话的周寒,忍不住白了周寒一眼,“哼”了一声,说道:“既然王上盛情邀请,那老夫就帮王上抄录书籍吧,也避免那些先贤的知识因此埋没。”为了那些书籍,他彻底丢掉了自己的面子,至于别人怎么看他,他才不担心,毕竟他一大把年纪了,且又是国君的老师,他倒想看看,有谁敢看不起他。

    因此,裴显正算是加入了周寒的书殿内,成为了抄书的一员。

    再次进到书殿内,见到那些书籍,让裴显正彻底的放开来了,他再次看到这些书籍,满心欢喜,而且还有学识渊博的老友一同,对于他来说,真是一大幸事。

    裴显正与顾子瞻都是非常有才学的人,到了他们这个年纪,自然让他们对先贤的知识,有了自己的观点,因此,在抄录书籍之时,两人时常有为书中内容而意见相驳,甚至因此各持己见,吵嚷起来的时候,而当顾清清在场之时,两人还会顾忌自己长辈的身份,有所收敛,但是意见相左,造成的心里不舒服却仍然存在,所以两人就以国君之前的命令顾清清去陪程紫柔,且让顾清清小小年纪不要困守在书中为由,想将顾清清赶出书殿。

    当顾清清无奈的离开书殿时,看着顾清清离开的背影,顾子瞻脸上突然露出了复杂的神情,但随后便消失无踪,转过头来,与裴显正就先贤的知识,开始吵了起来,且声音越来越大。

    离开书殿的顾清清,听着书殿内两个老头的声音越来越大,也十分无奈,她第一次听到自己爷爷如此中气十足的声音,由于担心两个老人因为争吵而导致心火太过,而出现意外,她不得不拜托在书殿侍候的侍从们,让他们照顾两位老人,然后才请一位侍从带她去见程紫柔。

    “清清妹妹怎么可以这么生疏,我两人年龄相仿,在这王宫里,我平日都很烦闷,现在有清清妹妹的到来,我可是非常高兴啊,你可以叫我紫柔。”程紫柔对于顾清清的生疏十分了解,就劝说她放开一些,说实话,先不论周寒请顾清清进王宫的原因,对于顾清清的到来,她还是非常高兴的,顾清清容貌清美,且是前元国的大学问顾子瞻的孙女,在修养上都十分得体,与她相处不会因为道德、文化等方面太容易产生分歧,而且,像程紫柔所说的,她们两人的年龄相差无几,一定会有说得来的话题的。

    这两个月里,虽然周寒偶有来她这吃饭,与她聊天,但是比起两个月以前,少了很多,总是在到处奔波,她也知道周寒身为国君十分忙碌,国事为重,所以也没有怪他,但是却感到有些寂寞,虽然周寒曾请程道仲来看望程紫柔,但是程道仲却一次也没有来过,而且程道仲毕竟是程紫柔的父亲,且常年当宰相,对于子女,十分严肃,在程道仲的面前,程紫柔会感到拘谨的。

    “那我叫你紫柔姐姐吧,毕竟你比我大一岁。”顾清清听到程紫柔这么说,她也不好拒绝,就小心的提议。

    “那就如此吧。”对于顾清清松口,程紫柔也非常高兴。

    这时,一名侍女双手捧着一旁糕点过来,放在小圆桌上。

    程紫柔连忙向顾清清高兴的介绍:“来,清清妹妹,这是蜜糕,可好吃了,你尝尝,是王宫的特色呢。”

    顾清清拿起一小块蜜糕,轻轻的放入嘴中,一股有着淡淡花香味的蜂蜜甜味,在她的小口之中扩散开来,蜜糕柔软异常,且虽然放了蜂蜜,却没有过分甜腻,十分可口,是顾清清从来没有吃到过的美食,让她非常喜欢,不过在程紫柔的面前,她还有些拘谨,所以浅尝了一小块后,就停下了。

    程紫柔看到,连忙轻轻的把盘子向顾清清推了一下,示意她喜欢可以继续吃,脸上的笑容十分温柔,仿佛真的看着自己的妹妹一般。

    看着程紫柔的笑容,顾清清才稍微放开了一些。

    两女在院中靠着这些甜食,终于关系融洽了一些,渐渐的放开了,相互聊了起来,时有说笑,两位美女的笑容,比这院子里的花还要漂亮,周围服侍的侍从侍女们,都为之动容。

第七十章 使者的汇报

    今年最后的军队对战结束,随着秋收之日的临近,军队的训练力度,也开始逐渐下降了。

    下一次,就不是对战,而是真正的实战了,结果如何,周寒不敢肯定,他只能确认的是,在大战以前,所有他能想到的,能做到的,都去做了,即便失败,他也无悔了。

    不过很快,他就摇了摇头,把那有些丧气的想法甩出脑外,周寒觉得,他已经准备得相当充分了,有着他这样穿越者的国家,如此准备之后,又怎么会被一个群龙无首,混乱不堪的国家所打败?

    他正胡思乱想着,侍卫进来报告:“禀王上,卞连青、叶玉良求见。”

    周寒急忙坐直身子,让侍卫放两人进来。

    在前两日,前往申国和山国的两个使者团,终于赶在了秋收之日前,陆续回到了周国王都。

    两队人一回到王都,便风尘仆仆的赶来向周寒汇报。

    虽然周寒非常想知道他们此次出使的结果,但是看着头发被污垢团得乱七八糟,衣衫肮脏,脸上布满了倦容的两队人马,周寒有些心疼,他立即命令两队使者团的人回家修整两日,再来向他汇报。

    侍卫出去没多久,卞连青与叶玉良就进到大殿里来了。

    “臣卞连青(叶玉良),见过王上。”两人来到大殿中央,面对周寒,向周寒行礼问安。

    “快,快坐。”周寒让两人坐下。

    待两人在周寒台下左右两边,分别坐下后,周寒便迫不及待的询问:“卞行记,叶书记,你们此次出访,结果如何。”

    对于国君的询问,两人都想开口回答,但看到对面的人后,相视一笑,互相礼让对方先说,在礼让了两三次后,卞连青才先开口。

    卞连青在脑内整理了下语言,对周寒汇报道:“禀王上,申国的申公,已同意不插手我国与元国的事情了。”说完,他从怀里拿出一块绢布,正是申国的国君申溪,写给周寒的。

    涂悦急忙下去,双手接过绢布,再呈给周寒。

    周寒捧着绢布,看着上面的内容。

    绢布上用的是正经官文的写法,语句非常繁琐,写满了一整块绢布,在周寒总结出来,就只是大概说了,申国对于周元两国之恩怨,不甚了解,也不会参与偏帮任意一国。

    看到周寒捧着绢布一面看着,一面思考,卞连青大概猜到了周寒在顾忌什么,便继续说道:“王上,据臣看来,申公所说,没有虚假之言。”

    听到卞连青的话,周寒露出思索的神情,问道:“把你所见如实说来。”他想要从申溪等人的话和表情来分析。

    卞连青便开始叙述,因为周寒是问的申溪的事情,所以,他就略过了在他们在城里的事情,主要的说了面见申溪时的情景,以及与申溪等人的对话,连申溪、孟广言、乌侯正,甚至是高以成和申溪的内侍总管脸上的表情,都详详细细的说了出来,期间没有掺杂一点他自己的想法和推断。

    因为说得很详细,所以有些地方记不清楚的,卞连青不得不停一下,仔细回想过后,再向周寒说明。

    “王上,臣以为,申公等人确实不在意我国与元国的恩怨,虽然他们说了会派人前来我国与元国进行探查,但臣想,他们担心的,不是我国与元国的战争,而是担心我国备战的目标不是元国,而是申国。”叙述完后,卞连青才说出自己的看法,此次出访申国,他对申国还是很有好感的,因此在判断申溪等人的话后,他还是为申国解释了一下。

    周寒听完,没有说话,他不会完全相信卞连青的话,不是因为卞连青会说谎,而是因为申溪等人有可能在卞连青面前演戏,但是,这都没有关系,如果确实如卞连青所言的,申溪等人没有参与周元两国的纷争的想法,那自然是好的,而如果申溪等人有野心,而欺骗了使者团的人,周寒的后手,也会让他们功亏一篑的。

    现在让周寒最疑惑的一个事情,就是申溪,从卞连青复述的申溪的话中,周寒没有发现一点,申溪可能是穿越者的迹象,这让周寒有些疑惑,他原本以为每一个国的国君,都是穿越者呢,现在看来,如果不是申溪还没被穿越,或是他伪装了起来,那就有可能是并不是每一个国君都是穿越者这个事情,而如果申溪并不是穿越者,那周寒自觉自己就比申溪,在思想上要有了一些优势。

    不管如何,卞连青带来的都是好消息,这些申国的消息,让周寒的脸上多了一丝笑容。

    说完申国一事,周寒又望向叶玉良。

    叶玉良看到周寒看他,连忙向周寒汇报:“禀王上,臣此行,也很顺利,这是山公的文书。”他从怀里掏出一份绢布文书,递给向他走来的涂悦,涂悦又传递给周寒。

    山国的文书上,字要比申国的少,也是用的官话文写的,大意就是,两国相争,不关山国的事。

    看到周寒在看文书,叶玉良也开始复述他们见到山国国君的情景,和与山国国君的对话。

    “山公对于我等的来访,开始还很有兴致,但很快就有些不耐烦了,他原本还不想写文书,是臣向他再三请求,山公才让宰相代写的。”叶玉良说出了他们一行人,在面对山公时,山国国君的态度。

    听到山国国君的态度,周寒没有生气,反而思索着问道:“不耐烦吗?”

    叶玉良回答:“是的,山公初时还对周元两国的纷争很感兴趣,然后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很快就泄气一般的,向我等表现出了不耐烦的态度,然后向我等明确的说出了,不会干涉周元两国的纷争,也对此不感兴趣一话。”他也无法判断山国国君说的是真是假,只能如实告知周寒。

    山国国君的态度,很让人寻味,初时对于两国的纷争感兴趣,说明他还是想插手两国纷争的,但肯定是因为什么原因,让山国无法出手,所以他才会泄气,不管如何,周寒都会做两手准备,如果山国非要插手,他一定会给他们一个难忘的教训,而且,周寒手上的这份山国文书,虽然是山国宰相所写,但是盖着山国的王印,这份国书也就代表着山国的态度,如果在周元两国之争中,山国出手了,那周寒就会用这份文书,让山国的名声下降,在这个时代,国家的名声是非常重要的,关系着人才的来访,游人的定居,以及国民的向国之心,如果国家声望太低,可能会导致国民出走,甚至是官员叛逃呢。

    既然申山两国,都表示不会出手干预周元两国的纷争,且都书写了文书,周寒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再加上预留的后手在,他终于可以放心的专心面对元国了。

    主要的事说完了,周寒又询问两人,在申山两国的所见所闻,这也是他在两人出使前,交待过的,不需要他们特意去探查,只要在经过时,观察过后,有记下来,说给他听就行,这不仅是让两队人侦查他国,最主要的是满足周寒的好奇心,他穿越来都大半年了,却还没有出过周国,好不容易随军剿匪,也只是跟着军队在山林中跑,连他周国辖下的几个县城都没有进去过,让他十分遗憾。

    周寒也没有想着能听到关于申山两国军队的情报,他知道,军队之事,各国都必定严防死守的,他只是希望能听到两队人的所见所闻而已。

    卞连青先回答:“禀王上,申国与我国相差无几,不论是坊市,还是民区,但是在臣看来,申国之人却无我国百姓那么有活力,特别是在臣回到王都以后,在街上更是明显的感觉到那种差别。”这也是让他们使者团自豪的一件事。

    周寒问道:“那申国有什么特殊的东西是我国没有的吗?”

    卞连青回答:“没有,几乎没有,臣几人在申国时日不长,观察的不多,除了一些特色食物外,几乎没有与我国有太大区别。”说着,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脸上有些纠结,嘴里欲言又止。

    周寒眼尖的连忙询问:“卞行记是想到了什么吗?不用担心,尽管说出来。”

    卞连青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了出来:“青楼,禀王上,申国有,青,青楼。”说到青楼,他的脸上有些羞涩。

    周寒却没有笑话他,反而沉思了起来。

    青楼吗?这倒是他没有想到的,他穿越来时,周国的青楼就早已被他的便宜老爹给拆了,所以他都没朝这方面去想。

    而你要说周寒喜欢不喜欢青楼呢?周寒会很肯定的告诉你,哪个现代男性没幻想过进青楼呢?

    从私来说,周寒很好奇古代的青楼这一建筑,从公来说,青楼也能为文人骚客提供吟诗作对的场所,周寒也不太在意官员们上青楼的问题。

    想着想着,他不由得“嘿嘿嘿”的低声笑了起来。

    涂悦听到周寒的诡异笑声,习以为常的在一旁小声提醒他:“王上,卞行记和叶书记还在呢。”

    听到涂悦的话,周寒才回过神来,他假装咳了一声,看向叶玉良。

    叶玉良仿佛没有看到国君的失态,他向周寒述说了在山国的见闻:“王上,山国与我国相比,也无太多不同,除了青楼外,山国人普遍喜欢赌博。”

    “赌博?”周寒眯起了眼,低声问道。

    叶玉良回答:“是的,王上,赌博。”他继续说明:“山国国都里有许多的赌场,明目张胆的开在城内各处,就连山国的士兵,都会在休息时进去玩,据接待臣等的山国行记所说,有些赌场是山公开设的。”

    周寒陷入了思考,赌博是非常危险的,陷入赌瘾而倾家荡产的人不少,周国历代国君都不喜欢这样明目张胆的赌博,因此在周国设赌是违法的,在周寒继位后也曾让人摧毁过一些赌场,遏制了周国赌博的风气,而山国公然由国君开设赌场,由此看来,山公是个危险的人,也是个十分贪婪的人,这让他需要在今后改变山国的看法了。

    叶玉良继续说道:“也因此,山国的人,大多十分暴躁,乞丐比比皆是,大多都是在赌场内输光家产的人。”

    反正周寒是不会再国内支持赌博的,所以他一挥手,就让叶玉良略过了这个话题。

    叶玉良听话的将话题转向山国内的饮食,文化上。

    许久之后,周寒终于听完两人的出使过程,让他十分满意。

    他开心的让涂悦奖赏使者团的众人,并说道:“尔等此次做得非常好,寡人很满意,寡人给予尔等十日休息。”

    得到了赏赐的两人非常高兴,但是对于周寒给予的十日休假,叶玉良却有些纠结的问道:“王上,臣可否回归书殿,为王上继续抄录书籍呢?”

    对于叶玉良主动要求加班,黑心老板周寒当然十分高兴了,书殿内的那两个老头抄录速度自然不如叶玉良这位小年轻,而且那两老头还经常因为书的内容而大吵,更是延误了抄书的速度,为此经常有侍从来向他报告,而顾清清要陪同程紫柔,还经常被为了能大吵的两老头赶出书殿,自然抄书的速度也会受到影响。

    “王上,臣,可否也去书殿抄书?”卞连青听到叶玉良的话,大着胆子,小声的向周寒询问,他当然也不甘于只当一名行记。

    卞连青通过这次使者任务,忠诚已经得到了周寒的认可,而且能多一个人抄书,他自然也很高兴,但是现在书殿已经不是他说了算了,因此他眨了眨眼说道:“当然可以,但是寡人还不知道你的文学底蕴呢,你们此次出使辛苦了,休息两日,再来王宫,卞连青你先要得到顾顾问和裴老师的认可,才可以在书殿内抄书。”他还是有些底线的,没有让两人现在就去抄书。

    两人答应后,退出了王宫大殿。

第七十一章 秋收之时

    七月底,春初种下的粮食,终于开始逐渐丰收了。

    可能是由于祭祀过的原因,今年周国没有发生过任何灾害,平平安安的迎接了秋收,据司农苗有为说过,往年都会有大大小小的灾害,虫灾,水灾,风灾,大旱,少有如同今年一般没任何灾害的。

    今年虽然算不上大丰收,但是今年的粮食产量也算是较往年大了许多了,因此全国上下都充满了喜悦之情。

    自秋收之日开始,全国都进入了忙碌的阶段,这个忙碌主要是抢收粮食,他们必须在一个月内,把粮食抢收好,并且处理干净,除了缴税以外,剩余的粮食里,在保留过冬以及明年一年的粮食外,还要留出明年的种粮种到地里,如果还有多余的就可以拿到坊市去卖,换来的钱买些柴米油盐之类的生活必需品,或是买些肉菜,丰富家里的口味,或是为家人做件新衣服,为婆娘买点便宜的胭脂水粉之类的,反正都会花得一干二净,大多数人都无法存留下什么财物。

    这个时代肉类其实并不是那么难获取,因为山林丰富,所以大部分人平日都能吃一两口肉的,即便是种地养牲口度日的农牧民,在平日也能从来地里捣乱的兔子田鼠之类的野生动物上,得到一些肉,让家里的孩子补充营养。

    而如果有人懒惰,将秋收拖到入冬,气温骤降,或是大雪到来,不仅没收的粮食会被毁掉,更有可能连税都无法交齐,就更别说留下过冬的粮食了,来年很有可能,一家人都被饿冻而死,这是这个时代常有的事,就算勉强挨过了冬季,没有了明年种植的种粮,为了活命,就只能到街上去做乞丐讨饭为生了。

    为了秋收,周国的许多底层官员,除了例行值守的人以外,许多人都请假回家帮忙收粮了,就连那些较大的官员,都派自己家里的仆从去他们的田地里收割了,这个时候,是不容易雇佣到闲散人员来收粮的,就算是乞丐,有点力气的,都早被人请走干活去了。

    就连军队里,都开始实行轮班制,七天一班的让所有士兵们都有时间回去为家里帮忙收粮。

    至于那些放牧养殖为生的人,也忙着租赁自己的牛驴,不仅能帮助种地的人收粮,也能得些额外之粮,而那些养殖鸡鸭鹅的人,则需要在冬季之前,尽可能的把自己的养殖物卖出大部分,否则,在冬季中,许多都会被寒冷的气温冻死,那可就亏大了。

    而在秋收之季当中,最清闲的,就属王宫了,王宫里的禁卫侍从侍女们,就算在这忙碌之际,也是不能随意出王宫的,且那些侍从侍女,大多都是被卖进王宫,或是孤家寡人,毫无牵挂,才把自己送进王宫的,而且由于身世简单,也才能让王宫放心任用。

    由于城里城外的十分忙碌,因此周寒几乎无法出王宫了,现在的城内,不论是客店还是署衙,都没有空闲来招待他,他出行,除了捣乱外,什么事也做不了。

    “涂悦,你家里的田地都安排好了吗?你不用回去看看吗?”此时的闲散国君,正坐在大殿,手撑着脸颊,百无聊赖的问道。

    他看到涂悦除了一直跟在他身边服侍他外,似乎一点都不忙,都没因为农忙之事跟他请过假。

    涂悦为周寒倒了杯水,笑着回答:“劳王上关心,臣的家里已安排妥当了,足以在九月以前将田地里的粮食都打理好,家里人手还算充足,臣还是服侍王上更为重要。”周寒除了吃饭时,会喝点米酒外,所以他与周国历代国君不同,平日从不喝酒,更别说在大殿上以酒代水了,一来喝酒会扰乱脑子影响判断,对于自认担了一国重任的周寒来说,喝酒误事是不可饶恕的,二来这个时代的酒对周寒来说,大多寡淡乏味,还不如喝水好,少有的好酒,也数量稀少,周寒还打算节约着,在重要时刻拿出来喝呢。

    “潘雄,你呢?”无聊至极的国君又问向潘雄。

    自从牛力来做禁卫军副将后,潘雄就把训练禁卫军的事,一股脑的丢给了牛力,他自己则经常晃荡在周寒身后,还美其名曰:护卫。

    周寒大多时日,都身处王宫内,安全得很,又那需要潘雄护卫?不过是潘雄想要在周寒面前表现表现的原因罢了,因此对于潘雄这样的行为,周寒偶尔也会说上两句,让潘雄去参与训练禁卫军,也训练一下他自己,否则,这位禁卫军将军,岂不是要废了。

    潘雄一脸傻笑的说道:“王上,臣家里没有地,臣家里的地早就卖掉了,倒是在坊市内有一间米粮铺,平日做些买卖米粮之事,填补一些家用。”作为禁卫军的将军,他的薪俸可谓是相当多的,而作为禁卫军将军,往年,他们家也不需要缴纳赋税,足以让一家十多口人吃饱穿暖还有不少结余,更何况还开了一家小米粮铺,日子可谓是有滋有味。

    周寒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禁卫军将军居然还有一间米粮铺,有些吃惊:“你家里居然还有一间米粮铺?你没干过恶意屯米,哄抬米价的事吧?”如果自己的禁卫军将军都干过哄抬米价的恶事,那可是非常有损王家的威信的,毕竟禁卫军将军在百姓眼里,那就是国君的亲信,禁卫军将军干的事,必定是国君允许的,更何况,以前看那些古代小说时,周寒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恶意屯米,哄抬米价,发国难财的粮商了。

    潘雄生怕国君误会自己的品行,立刻向周寒解释:“王上,臣家的米粮铺子很小,对城内的粮价影响不了,而且这米粮铺子不过是近两年才开的,臣作为王上的禁卫禁军,也绝不会做这些恶事,影响了王上的威信,请王上放心。”让国君误会可就不好了。

    好在周寒也比较相信他,所以也不过是随口问问,并没有太在意,而涂悦也了解周寒的想法,所以毫不担心,对于焦急解释的潘雄,则觉得少见有趣,在一旁偷笑。

    “啊,对了,涂悦,记得让柴象为寡人收一些优质的米粮来,还有一些应时的较甜的水果来,要多一些。”闲极的周寒,又想到了一些能让他有事干的点子,想要尝试一番,反正他有钱,也不怕浪费。

    涂悦立时答应下来,他知道国君又有奇怪的点子了,至于是什么点子,他也不问,反正他一直都在国君身边,国君要做时,他总会知道的,所以他也不着急知道。

    ......

    与大殿中的状况一样,王宫后院也是一番清闲平和的景象。

    书殿中,裴显正与顾子瞻仍然在为了先贤的知识,而大吵大闹,丝毫不顾及新来的年轻人:叶玉良和卞连青。

    卞连青虽然在书写上没有叶玉良那么好,但好在字还算端正,作为抄写来说也算是合格了,因此得到了裴显正和顾子瞻的允许而留了下来。

    两位年轻人,看着两个老头时常吵闹,也很头疼,又不敢去劝架,先不说这两个老头都是文采非常的人物,他们在文学底蕴上完全无法相比,对于两老头为之争吵的地方,根本无法插嘴,偶尔两人以和相劝,反而被两老头拉住让他们说出自己的观点,说得不合这两老头的意,还要被他们骂一通,更不用说被两老头强硬的要求站队了。

    因此,卞连青与叶玉良只能埋头抄写,任由两老头在那吵,实在觉得他们吵得过火时,两人就会去找周寒来劝和,毕竟在这王宫里,只有周寒有那能力劝服两老头。

    虽然两老头在对先贤知识上,常有争吵,但是私下却私交极好,常常互请对方来自家吃饭聊天,就算是在书殿内争吵,出了书殿后却立刻变得和气友好,这也是周寒不在意两人争吵的原因。

    除了两老头有些吵外,对于卞连青和叶玉良来说,抄书这份活真是现在最美好的事情了,与现在知识过剩,导致甚至出现了知识无用论的情况不同,在卞连青等人所处的时代里,知识永远是最宝贵的,懂一些字的人,在平民百姓当中,就已经比一般人要高半个档次了,而如果能够懂得简单的读写,哪怕是字极其丑陋,都不会缺乏工作,两个平民,一个只会写自己的名字,另一个大字不识一个,在雇佣仆从时,也会选择会写字的那个。

    卞连青和叶玉良家境都不算好,家里甚至都没有田产,一家就靠两人赚钱维持,卞连青还算好的,在被周寒提拔为行记之前,好歹还是小书吏,而叶玉良则要惨一些,都是靠给人写字来为家里赚取口粮,但也还算活的下去,两人家里都没什么书,都是靠刻有字的石板来学习字的。

    现在身处一个大书房内,周围布满了书籍,还可以抄录书籍,周寒也提高了他们的食俸,让他们又足够的钱粮养活家里,他们哪还会有什么不满?无非就是环境吵一些而已,而且,这两老头毕竟也老了,吵一段就要歇息一段,他们也需要抄书,再抄一段,也就没有太多争吵的时间。

    并且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顾清清。

    在这有无数书籍,有学识渊博的大佬坐镇,还有美女陪伴的地方,差点没把两人活活美死,虽然这位美女很可能是国君看上的。

    现在就是赶他们走,他们也不愿意走的。

    当然,今天顾清清也不在这里,她又被两个老头赶去程紫柔那了。

    顾子瞻不喜欢顾清清总呆在书殿里,在他看来,顾清清应该需要更像个普通女孩一样生活。

第七十二章 化妆

    秋收忙活了一个多月,总算进入了尾声,迎来了一年中的一个重要的节日:秋收节。

    在每年的九月十日,既是秋收节,到了这一时日,大多秋收的农活均已完成,不论穷富,全国人都会停下手中的工作,热热闹闹的玩乐一天,晚餐时也会尽可能的弄得丰富些,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节日,只比春节差一点。

    在秋收节这一天里,不能忙碌工作,因为自古传下来的传统里说过,如果秋收节热闹快乐,那来年生活就会变好,粮食就会丰收,养殖就会繁荣,而如果在这一日里过得太差,或是不够热闹,则预示着来年会过得坎坎坷坷,甚至倒霉的会家破人亡。

    因此,即便是秋收没有完成的家庭,也会在这一天里,暂时停下手中的活,热热闹闹的过一天,在白日到坊市里为家里购买一些好吃的吃食,丰富一家人的晚餐。

    也是在这一天里,城里取消了宵禁,人们可以玩到夜半三更天。

    自然的,在这样的节日里,城里热闹非凡,几乎所有的人都上街游玩,许多平日里少见的娱乐项目,比如杂耍、卖艺,等等,都会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

    对于如此节日,周寒这个现代人怎么会错过呢?这个时代的娱乐本来就十分稀少了,出门也不方便,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如今他也就只能在这样的日子里,凑个热闹了。

    同他一起的,除了涂悦与潘雄外,还有程紫柔与顾清清。

    本来,以程紫柔与顾清清这样绝世的相貌,是不能轻易出王宫的,更别提在这样热闹的节日里,在城内如此热闹的街道上走动,绝对会造成不小的骚乱,也容易引来歹人。

    但是,周寒不忍心在这样热闹的日子里,留下程紫柔孤独的在王宫里,而让自己出去玩,程紫柔虽然样貌绝世,但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正是青春年华,在周寒开来,岂能就此一辈子深埋宫中?虽然这是这个时代的常态,但是周寒还是想尽可能的改变一些。

    不过顾清清还好,她可以办做男装,虽然女气一些,但不会太突出,而程紫柔则不行,她的样貌太过美貌,顾清清为她打扮了数次,都无法遮盖住程紫柔那绝美的容颜,即便是换成简单朴素的男装,也完全没法掩盖程紫柔的性别,任何人一眼就能看出程紫柔是个女人,那样貌如同太阳一般耀眼。

    这让周寒十分苦恼,这样根本无法出去啊。

    看到周寒苦恼,程紫柔却笑着贴心的劝慰他道:“王上,不用为小童费心了,您去玩吧,遇到有趣的事,回来后要告诉小童哦。”虽然她说得很轻松,但是周寒还是能在她的眼中,看到一抹失落,之前周寒说她也可以出去玩时,让她很是期待了一番。

    他想了一下,问顾清清:“清清啊,你能不能为紫柔画的丑一点?”他想到了现代的那种堪称易容术的化妆水平,想着这个时代虽然没有那种技术和材料,但是画丑应该是可以的......吧。

    顾清清听到周寒的要求,傻眼了,苦着脸回答:“王上,我不会画丑啊。”她平日办做男装就可以正常外出了,根本无需把自己画丑,更何况哪个姑娘不喜欢自己有美貌的容颜,又怎么会故意把自己画丑呢?所以对于周寒的要求,她十分为难。

    听到顾清清不会,周寒立即转头问向涂悦与潘雄:“去,你两回家带你们的夫人进宫一趟,看看她们会不会画丑。”在周寒想来,这两人的夫人都有二三十岁了,应该比顾清清这个小女孩的化妆经验丰富,懂得怎么把人打扮丑。

    涂悦与潘雄答应一声,连忙匆匆忙忙的离开,回家去找自己的婆娘去了。

    留周寒与顾清清在这安慰程紫柔。

    很快的,涂悦与潘雄就带着自己的婆娘来了,涂悦还好,他们夫妇两人是牵着手快步来的,涂悦的夫人因为走得有些急,满面涨红,来到周寒面前时,已经忙着喘气,没法向周寒问安了,周寒让他们夫妇先歇息一会再说话。

    潘雄不愧是武将,他是背着自己的夫人,一路小跑过来的,他那体格体重,加上他的夫人,跑起来,每一步就是一声重响,场面非常壮观,在场的人都傻眼了,周寒的嘴角都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当潘雄来到周寒面前时,放下他的夫人,他的夫人都自觉太丢脸,躲在潘雄身后不敢抬头。

    周围的侍从侍女侍卫们,都忍不住偷笑起来。

    等了好一会,涂悦夫妇喘匀了气,潘雄的夫人也被潘雄在耳边劝说了一番后,终于鼓起勇气抬起了头,涂悦与潘雄的夫人终于来到周寒面前,向周寒正式的行礼道:“民女涂氏、潘氏,见过王上。”两人样貌说不上优秀,但仪态都端庄大方。

    周寒连忙说出了请她们来的理由:“此次匆忙请两位夫人前来,主要是寡人想请两位夫人看看,可否为寡人的夫人画丑一些。”说完,他站到一边,将坐在椅子上的程紫柔,展现在两人的面前。

    两女对于国君的礼貌十分不适应,连忙惊慌的拒绝:“王上多礼了,能帮助王上,是民女的荣幸。”然后两女就看到了程紫柔,然后被她的样貌惊住了,同为女人,两女从没想到有女人能生得这么好看,之前看到一旁的顾清清,她们已经有些惊艳,现在看到程紫柔,她们瞬间对自己的容貌感到自惭形秽。

    失神了好一会,她们才回过神来,想到这时国君的夫人,才上前,对程紫柔行了一礼,便细细打量程紫柔的样貌,看看如何为她画丑。

    程紫柔的身旁小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化妆用品,两女看到后,又是一阵惊呼,这些化妆用品不仅样式丰富,而且在档次上也比她们自己用的要好许多,两女小声讨论了一阵后,同时转头对着自己的男人,投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让涂悦与潘雄一时摸不着头脑。

    周寒也是上过网,段子看得多的人,当然能理解这两女人的意思,不过他认为这是别人的家事,他不好管,所以用可怜的目光看了涂悦与潘雄一眼,这一眼又让两人一头雾水。

    虽然两个女人也没有化过丑妆,但是她们对化妆品的了解程度,又岂是顾清清这个小女孩能了解的?

    两女商量了一阵,便拿起桌子上的化妆品,为程紫柔化妆,一边化,一边为程紫柔讲解化妆的技术,虽然桌子上的化妆品,很多她们都没有,但是却能精准的认出来是什么化妆品,并且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拿起来在程紫柔的脸上施行,一点也不见生疏的地方,两女分工合作,相当融洽,看起来就像是经常一起为别人化妆一样。

    顾清清在一旁睁大了眼睛仔细观看,听着两女在化妆技艺上的讲解,不时发出惊叹的声音,仿佛第一次知道化妆的方法一样,偶尔还会询问两女,桌子上的化妆品是怎么用的,好像要重新学习一番一样。

    就连程紫柔都专心致志的听着两女的讲解,认真学习着。

    让在一旁观看的周寒三人,不得不感慨化妆真是女人的天赋。

    这一画,就画了快一个时辰了,周寒三人都等得不耐烦了

    涂悦的夫人直起身,放下手中的化妆用品,向周寒报告:“王上,让您久等了,我们已为夫人画好妆容了。”她拉起程紫柔的手,让程紫柔站起身,让化完妆的程紫柔展现在周寒三人的面前。

    这一看,让周寒三人眼前一亮,这一亮,并非是程紫柔的样貌更加惊艳,而是相反。

    只见程紫柔如果换了个人一般,虽然还是能看出程紫柔的样子,也还是能看出程紫柔的女子身份,但是却丝毫没有了之前如同太阳一般的,引人注目,如果带上一顶宽檐软帽,把她那头飘逸秀美的长发盘好,放进帽子里,就更加减少了引人注目的地方了,就只相是一名容貌稍稍美丽的大家闺秀,试图板作男装失败了一样。

    周寒高兴的拍着手大声表扬:“两位夫人真是好手艺,如此一来,紫柔就可以和我们一起上街游玩了。”

    两女如何敢接受周寒的夸奖,连忙说道:“王上过奖了,民女惭愧,夫人的容貌太漂亮,我们已尽全力,仍然无法遮掩住那倾城之容。”

    周寒:“两位夫人不用谦虚,这已经很好了。”他看看天色,发觉花了太多时间,连忙邀请道:“涂悦与潘雄也要和寡人一起出去玩,两位夫人也一起吧,你们可以陪陪紫柔与清清。”他的口气很绝对,丝毫没有让两女拒绝的空隙。

    两女相视一眼,看到无法拒绝,只能向周寒再次行礼答应下来:“谢王上邀请,能与王上同行,是民女的荣幸。”

    随后,以周寒为首的一群人,终于可以出宫游玩了。

    这次的出宫游玩,为了周寒等人的安全,潘雄几乎调了王宫内大半的禁卫军,让他们换作便装,保护周寒,毕竟这一日,街道上人流很多,如果周寒或是程紫柔出了什么问题,他就只能以死谢罪了。

    如果不是牛力还需要保护王宫,以防有人趁机入侵,潘雄都想让牛力一起陪同保护国君呢。

    不过周寒嫌那些禁卫军都围过来,他们的队伍就太大,太引人注目了,在潘雄的劝说下,周寒才接受一个由两名队长,五名伍长,八名士兵组成的队伍,跟随在他们一旁保护,其他的禁卫军士兵们,则被潘雄安排在稍远的距离跟踪保护,一旦周寒一群人遇到问题,他们随时都可以迅速赶来支援。

第七十三章 秋收节(上)

    王宫门外广场空地上,有七个灶台,和五口铜鼎,灶台都是前两日临时做出来的,柴象带着他的徒弟们,在这里摆开了阵势,全力以赴的在做菜,使出了自己的全部功夫,将平日里的拿手好菜都变换着做出来。

    每当做好一份饭菜后,便有仆役端走,在灶台前十多米的距离上,有十数张长桌,仆役把做好的菜放在长桌上,供百姓们免费品尝。

    刚开始百姓们还不敢上前,毕竟这是王宫御厨所做的菜,在宫内派来的侍从,不断宣读国君的意思后,才有百姓大着胆子上前品尝,这一尝,只听品尝了菜肴的百姓忍不住叫了声“啊。”,就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百姓们都一窝蜂一样的冲上前去,好在有青龙军的士兵们在一旁维护秩序,才没有出乱子。

    如此热闹的都城,自然不能出乱子,所以欧阳丰把青龙军、白虎军、辅军,都调入了城内全力维持着城内的秩序。

    而被分配维持王宫前秩序的,正是青龙军的千人将主将卓远,他身前有一张桌子,上面有着几样美味的菜肴,这是柴象特意做给他的,毕竟卓远需要维护好现场的秩序,而柴象反正也需要做菜给百姓们,从中拿出一份给卓远品尝一下,几乎不费什么功夫,这样简单的示好,柴象还是懂得的。

    卓远让青龙军士兵们,把百姓们分为了七个队列,每人可以品尝一盘菜,但是不可以端走,吃完就走,凡有插队的,都丢出队伍,不允许再排队。

    除了柴象这些王宫的厨师外,那些派人到王宫内学习厨艺的官员们,也都派自己的厨师在柴象他们的左右两旁,摆起了厨具,也做菜给百姓们品尝,而且还在他们的位置处,挂上了一块大红布,红布上用黑线绣上了他们所属的官员名称,好像要与柴象摆擂台似的。

    由于不是为王宫里的贵人们做菜,而这些百姓们只知道菜肴的美味,丝毫尝不出菜肴的好在哪里,美在何处,这不仅没让柴象感到不满,反而让他很开心,他不再需要紧紧张张的挑选食材,计算火候,只需要凭借着多年做菜的经验,大胆的将菜做出来。

    周寒一行人,为了不引人注意,是从王宫的侧边小门出来的。

    王宫前的百姓们,都在忙着观看那些厨师做菜,并且焦急的等待着品尝那些美食,倒是没人注意到他们。

    倒是卓远,他立刻注意到了这多出来的一群人,他第一个注意到的,是潘雄那大块头。

    卓远刚想向潘雄打招呼,他就突然看到了,在潘雄身前走着的国君。

    这一发现,让他瞪大了双眼,立刻紧闭嘴唇,咬紧牙关,强忍住让自己不要叫出声来,他咬得很用力,牙根都咬痛了,他万万没想到国君会跑出来玩。

    发现国君出行,身为青龙军主将的卓远立刻想要过去,向周寒问安,还差点掀了桌子。

    然而同时也已发现卓远的周寒,急忙向他急促的摆摆手,让他不要靠近,毕竟作为这王宫前广场空地上,唯一的将领,卓远是非常醒目的,如果真让他靠近周寒一群人,那周寒出行的事就要泡汤了。

    得到周寒示意的卓远,立刻停住了脚步,他叫过一名亲卫士兵,让他去向欧阳丰报信,毕竟在这种日子里,国君出行是一件大事,然后他便将手放在了腰间的武器上,紧张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仔细的盯着每一个人,生怕有人手持武器,向国君冲去。

    卓远的突然的急躁戒备,让他身边的士兵们都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的将军怎么突然紧张起来了,有眼尖的士兵,顺着之前卓远望去的方向,发现了周寒一群人,自然也看到了周寒,他们也是见过国君的,马上明白了自己将军的戒备从何而来,立刻也紧张的戒备起来,警戒的观察着周围的人群和环境。

    不管青龙军那边突然紧张起来的氛围,游走在广场外围的周寒嗅着空气,不觉间有些饿了。

    这王宫前的广场空地上,几乎布满了美味佳肴的气息,虽然许多菜都是周寒经常吃到的,但美味就是美味,永远不会让人觉得腻,周寒几人都不自觉的流出了一丝口水。

    不过他们没有去排队,一来国君一过去,卓远可能就要疏散人群了,二来,做出那些佳肴的就是周寒的厨师,真想吃,大可等回宫后,让柴象再做,既不用和百姓抢食,佳肴的质量也会比这里做出来的要好许多,他们今日要吃东西,自然要去长街上去找那些平日无法吃到的小食才是。

    周寒等人,在禁卫军和青龙军或明或暗的保护中,离开了充满了各色香气的王宫前广场,来到了王城长街上。

    刚刚走进长街,众人就站在那惊叹不已。

    他们原本还以为王宫前广场的人,已经够多的了,结果到了长街上,才发现,那些为了免费品尝美食的人群,根本无法与长街上的人群相提并论。

    宽敞的长街上,挤满了人,由于秋收节的原因,街道两边多了很多卖小食的人,和许多杂耍卖艺的人,就连街道边一些二楼上,都伸出了许多看热闹的人的脑袋。

    长街上人声鼎沸,嘈杂无比,这一刻,前世的绅士风度,立刻爬上了周寒的身上,在他的大脑里建了一个狗窝,让他本能的回身,向程紫柔伸出了右手。

    看着周寒伸出的右手,程紫柔愣了一下,立刻明白过来,她甜甜的朝周寒笑了一下,也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放在周寒的手掌上,让周寒握住。

    握住了程紫柔的手后,周寒牵着她,带着众人,朝长街里走去。

    看着牵起手的两人,在程紫柔一旁的顾清清,不知怎么的,突然心里冒出一股酸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嫉妒程紫柔了,不过好在,很快她就为自己的这个想法羞愧不已,她使劲晃了晃脑袋,把那感觉甩出脑外,用手揉了揉脸,整理了下心情,在涂悦夫人的催促下,跟上了众人。

    由于糖是很贵重的东西,只有王宫大臣们才舍得吃,而蜂蜜对于普通平民来说,也不是什么很常见的东西,所以在街市上卖的小食,大多都不是甜味的,偶有甜味的,就是甜饵饼了,这是一种小饼,类似云南的饵块,用小麦做成的,在捏制过程中添加了花蜜,让这饵饼,有了一丝淡淡的甜味,加上由于干烤而散发的烤香,极为诱人。

    当然,对于在王宫里吃惯了蜂蜜、粗糖制作的糕点的周寒而言,这甜饵饼,几乎吃不出甜味,而且小贩为了减少成本,用的小麦还是那种粗小麦,是小麦中,口感最差,价格最便宜的那种,吃起来的口感,自然也不太好吃,不过对于平民百姓而言,这已经是他们吃过的最甜最香的东西了,很多小孩子拿着被分割得极碎的银子,购买几块,不顾刚烤出来的甜饵饼烫手,小心的捧着,小跑着,带回家让一家人一起品尝,因此,这在周寒看起来不怎么样的甜饵饼小摊,倒很是忙碌。

    周寒让涂悦为众人都买了一些甜饵饼品尝一下,可惜舌头早已被王宫御厨养刁的他,才吃了一口就吃不下了,不过他看到程紫柔和顾清清倒是吃得很开心,周寒知道,这是因为两女从来没吃过这样的小食,吃个新鲜,图个兴致而已。

    他拉着小口吃着甜饵饼的程紫柔继续向前挤去,禁卫军的士兵们在一边将他们和人群隔离开来。

    没走几步,周寒就看到前方人群中冒着一阵阵的烟,他立刻带着众人,向冒烟的方向挤去。

    只见有个个小贩架起乐小炉子,开烤着什么。

    周寒连忙问涂悦:“涂悦,那是在烤什么?”然后他就看到涂悦正津津有味的吃着那甜饵饼,周寒有些无语了,他想不通涂悦好歹是他的内侍总管,美食也吃过不少了,怎么还会对这样的小食如此喜欢。

    看到周寒有些无语的看着他,涂悦讪笑的看向前方周寒所问之处,然后回答他道:“回公子,那是烤狗肝。”然后发现周寒的注意力都在那小贩烤着的狗肝上,马上三下五除二的把自己的那份甜饵饼吃完,他觉得这甜饵饼虽然做工粗糙,但不知怎么的,就是很对他的胃口。

    听完涂悦的介绍,周寒了然,他没有见过狗肝,也没有吃过,在王宫内,对于狗类的料理,是不做内脏的,因为王宫内一直以来的习惯是,狗内脏是平民才吃的,王族之人吃了有污贵人口舌之嫌。

    随着他们接近,那烤制的狗肝香味,逐渐飘荡出来,传到了周寒几人处。

    周寒虽然吃不下那甜饵饼,但是却对这狗肝很感兴趣,毕竟干烤的狗肝,没有狗的腥气,而干烤的香味却十分浓郁。

    涂悦立刻上前去买了几块狗肝,用不知是什么树的大树叶包着回来了,树叶很干净,看得出那小贩把这些树叶都清洗过了,这让周寒对这小贩产生了点好感。

    为了以防万一,涂悦拿起一块狗肝吃了一口,等待了一会,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才把剩余的狗肝递给周寒。

    周寒拿起狗肝,闻了一下,烤香味扑鼻,因为这类内脏本身就含有油盐,所以不需要放油盐,就有咸味。

    他咬了一口,干烤过后的狗肝脆脆的,不软,像是饼干一样,但是嚼碎入口后,与口水混合,立刻软和下来,轻松的滑进胃里,让周寒的胃里传来一阵舒服的感觉,周寒立刻喜欢上了这干烤狗肝。

    自己吃到了美味,当然要与人分享了,周寒将狗肝递给几名女士,可惜女士们对于这干烤狗肝完全不感兴趣,在程紫柔的领头下,都拒绝了,她们更喜欢那甜饵饼。

    见到女士们都不喜欢狗肝,周寒倒是没有失望,他高兴的自己享用。

    反而是潘雄,闻到干烤狗肝的味道,越闻越喜欢,他又不可能向国君要,便立刻挤进烤狗肝处买了许多回来吃。

    在潘雄买回来后,涂悦让潘雄分他一些,三个男人兴高采烈的分享着狗肝,吃的不亦乐乎。

第七十四章 秋收节(中)

    周寒一群人一面吃一面挤着人群,由于有禁卫军士兵在外围挡着,所以他们丝毫没有被拥挤的人群影响了游玩的兴致。

    在这长街之上,除了吃小食以外,另一娱乐的地方,就是观看卖艺杂耍了。

    周寒几人来到了一处卖艺处。

    此刻已有众多百姓,将这卖艺处围成了一个大圈。

    这是一个小型的卖艺团,正表演的有三人,一个高瘦男子,一个年轻姑娘,一个短须的中年男人。

    高瘦男子拿着一根棍子,鼓起嘴,对着棍子的顶部,一吹,一阵火焰,从棍顶部从小到大的,向外喷射而去,引得众多围观的人一阵惊呼,火焰喷射方向的人都急忙向后退,他们都担心那火焰会烧到自己,不过很明显的,高瘦男子十分有经验,喷射的火焰控制得很好,既然围观之人被吓到,又不会真的烧到人,而且他还会变换着花样,让喷射的火焰在空中组成各种简单的图案,一阵表演过后,他放下长棍,向围观群众鞠躬行礼,引得众人大声叫好,还有手里有闲钱的人,向高瘦男子投掷散碎的银钱,引得高瘦男子脸上的笑容都无法控制的浮现出来。

    那年轻姑娘笑容满面的向围观人群行礼过后,拿出一个手杖粗细的棍子组成的十字形木架,那木架看起来好似很容易就会折断一般,她左手按在木架顶上,以手掌为中心,让木架在她的手心与地面之间,转了两圈,然后猛的一个起跳,左手在木架顶上一撑,整个人立时站在了十字架的横杆两端上,保持着平衡,让众人一阵惊呼,然后她小心的在十字架上小心的晃动着,在围观人群担忧的目光中,在木架上站稳了身躯,向众人微笑着平摊双手,十分惊险。

    那短须中年男人,在看到年轻姑娘站稳在十字架上后,捧起一摞粗糙的陶碗陶杯,然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从年轻姑娘的背后向她抛投而去,而那年轻姑娘不回头的一面小心的稳住身子,略微低下头,让那抛投而来的陶碗立在她的头顶上,此举,又引得围观群众一阵惊呼,然后,短须男人,以一个稳定的速度,不断向年轻姑娘抛投陶碗、陶杯,而年轻姑娘则是看似危险,却非常准确的一个接一个的接住了这些陶碗陶杯,当短须男人手中的陶碗陶杯都抛投完后,而每有一个陶碗陶杯,被年轻姑娘接住,都会引得围观的众人惊呼一次,最后年轻姑娘小心的头顶着一摞陶碗陶杯,晃晃悠悠再次向围观群众微笑,终于让周围的观众赞叹鼓掌

    当众人紧张的看着姑娘顶着一摞陶器,站在十字架子上时,只见她用力一顶,头顶上的那一摞陶器立刻向上飞起,而年轻姑娘则趁机跳下架子,然后伸手接住从空中掉落下来的那一摞陶器,手速快又轻,很快便接住了所有掉落的陶器,更没有一件陶器在她接住时,因为碰撞中产生太大的声音,然后姑娘就捧着陶器,向围观之人微笑行礼,让围观群众终于可以放声赞叹,许多人都忍不住投掷银钱打赏。

    对于这些卖艺的,周寒看了两下,就不感兴趣了,他上辈子见过的杂技的,比这些卖艺的人做的,复杂危险了不知多少倍,花俏了不知多少倍,又怎么会被这些简单的卖艺所吸引?不过他回头看了一下,只见程紫柔与顾清清两个女孩却看得目不转睛,随着卖艺姑娘的动作,一会惊呼,一会紧张,一会赞叹,两个女孩的表情,让周寒觉得比那卖艺的要好看多了。

    在卖艺姑娘结束之时,周寒让涂悦给了他一些散碎银钱,然后他把这些银钱分给两个女孩,让两个女孩抛投过去打赏,此举,让两个女孩在抛投时发出一阵欢快银铃般的笑声,至于抛投了多少银钱,她们也没注意。

    虽然说是散碎银钱,但是是周寒的散碎银钱,比一般的百姓投掷的碎银要大块不少,而且数量也比其他人要多得多,这也引得那卖艺的姑娘兴奋不已,她十分激动的对周寒一群人连连鞠躬行礼表示感谢。

    “嘿,你们挤什么挤?知道我是谁吗?小心我让你到大狱里蹲两日。”一阵吵闹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周寒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一名禁卫军队长,为了给周寒几人流出足够的空间,把围观卖艺的人往外推了一下。

    被推之人身穿优质长衫,看起来比较年轻,应该是富家子弟,他的同伴四五人,看到他被推攘,连忙围上了,对着那禁卫军队长对峙起来。

    可惜那禁卫军队长丝毫不在意他挑衅的眼神,如果不是国君交待过不要惹事,影响了程紫柔的游玩之心,禁卫军队长一定会让这个向他挑衅的家伙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突然,那伙富家子弟中,其中一人,看到了程紫柔与顾清清,立刻眼前一亮,他拉住自己的同伴,向程紫柔的方向挤去,并高喊道:“两位小姐,不知你们是何家之人?你们的护卫冲撞了我等,你们看如何解决?”几名富家子弟也都看到了程紫柔与顾清清,跟着他起哄,至于程紫柔一旁的周寒,则被他们主动忽视了。

    可惜有禁卫军在,他们怎么挤得动,只能不停向程紫柔两女搭话,只要两女搭话,他们有自信能了解到两女的一些信息。

    程紫柔两女被他们叫喊一顿,立刻皱起了眉头,她们本能的觉得这几人不怀好意。

    周寒原本还为禁卫军队长推攘了人,而有些歉意,此刻看到这些人居然感打程紫柔的主意,立刻沉下了脸,眯起了眼睛,盯着他们,想着怎么给他们一个难忘的教训。

    潘雄察觉到国君的不悦,立刻与涂悦一同站出来挡在程紫柔前面,潘雄看着那几名富家子弟,向周寒介绍:“公子,那几人是乌行德的次子乌有文,司寇署审记段邵候的长子,就是那个叫喊的人,其余人我不认识,但想来也是那些次级官员的子嗣。”

    在潘雄向周寒介绍时,那乌有文,正因为遇到了美貌女子而高兴着,他就看到了跳出来的潘雄与涂悦,涂悦他不认识,毕竟涂悦是内侍总管,平日很少在外露面,乌有文不过是乌行德的次子,自然认不出,但是潘雄他认识,曾来过他家,与乌行德谈过事,乌有文立刻心跳加速,他咽了口口水,本能的觉得他们惹了大祸了,然后他便看到那禁卫军将军潘雄,向一名年轻公子哥低声说话,姿态放得很低,仿佛他不是禁卫军的将军,而是一般的仆从一样,乌有文心里立刻“咯噔”的一下,然后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马上想透了,能让禁卫军将军如此低身说话的人,在这个国家里只有一人,那就是国君,而在国君身旁的女人,说不定就是国君的夫人。

    此刻乌有文欲哭无泪,他怎么知道会在看杂耍卖艺的地方碰上国君,还冲撞了疑似国君夫人的女人,而且,他看着国君那有些阴沉的表情,立刻汗如雨下。

    乌有文用袖子擦了擦汗,马上上前,两手拉住那几位向程紫柔起哄叫喊的同伴,阻止他们继续起哄搭话,转身就走。

    乌有文不顾同伴的疑惑,拉着他们如丧家之犬一般的逃离了这片卖艺的场地,他只想着快点回家,请他父亲想办法救他一命,根本来不及向他的那些同伴详细解释。

    被乌有文一伙人打扰后,周寒几人也没了继续看表演的心情。

    好在乌有文几人被禁卫军挡住了,没能靠近程紫柔几女,加之长街上人来人往的,热闹非凡,很快就让程紫柔几女忘记了刚才的不快,让她们继续兴致勃勃的游玩起来。

    在长街之上,还有一处地方也聚集着不少人,那就是招贤楼门口。

    招贤楼的门口,砌着一个简易的小石头炉子,炉子上摆放着高高的一摞笼屉。

    有招贤楼的伙计在一旁大声的吆喝着:“包子,热腾腾的包子,香喷喷的包子,来尝一尝啊。”

    与王宫前广场不同,这些包子都是要钱的,所以人们丝毫没有犹豫,不停的围挤过来,想要尝尝这叫做包子的味道,这种食物,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食物,外表像是煮面团一般,却散发出了阵阵好闻的香气,有买到包子的人,咬上一口,一股白色的蒸汽,立刻带着香浓的气味,从包子内部冲出来,正正的冲向鼻子里,加上口中的包子面皮,和那野菜的味道,让人不停回味,然后就感到手上一烫,发现从包子内部,缓缓流出了一点香油,这让吃的人更加高兴了,平日里吃个油都要节省再节省,现在这个叫包子的食物,不仅价格便宜,里面居然还有这么多的油,让他以为招贤楼是在赔本买卖,然后他便三下五除二的不顾烫嘴,吃完自己手中的包子,重新挤入购买的队伍中,想要再买两个包子。

    三名招贤楼伙计,一名收钱,一名从笼屉中拿出包子,一名不停的在招贤楼的里外来回奔跑着,拿起空的笼屉进招贤楼里,在从招贤楼里搬出装好了刚做好的包子,放在那摞笼屉的最下层蒸煮着,三人满头大汗,却空不出手来擦汗,招贤楼里,招贤楼余掌柜,看着这如此火爆的场面,笑得脸都歪了,他没想到这个国君弄出来的东西这么吸引人。

    包子很便宜,但是价格更便宜,这自然不是在亏本销售,包子的面皮自然不是用的昂贵的精面,而是用最便宜的粗面,再研磨了两轮后出来的,一般人吃不出来,而包子里的菜都是那穷苦人家吃的野菜,更是不值钱,至于那油,其实很少,更多的是在蒸煮过程中,野菜的水份与那点滴油混合而成的,不过平民百姓能在这种吃食中吃到油,就很高兴了,怎么会计较油的多少?

    原本为包子定价时,余掌柜还想着这是国君发明出来的食物,将价格定的高一些,毕竟这包子非常新颖,烹饪方式独特,味道也很不错,不过被周寒教育了一顿。

    周寒让余掌柜以成本价略高的价格将包子售卖出去,他希望用薄利多销来吸引百姓购买,他的目的不仅仅是用包子来赚钱,他想以此方式将包子和这种烹饪方式推广到周国的千家万户中去,并以此成为周国独有的特色。

第七十五章 秋收节(下)

    看着热闹的场景,周寒也很高兴,这说明他的想法初步实现了。

    他让潘雄挤进去,为几人买一些包子尝尝,毕竟看这拥挤的人群,以涂悦那小身板,是挤不进去的。

    虽然这包子是他让柴象研究制作的,想吃可以等回宫后,再让柴象专门制作,不仅用料更好,制作更精致。

    不过,既然出来游玩了,就要吃个热闹,吃个气氛,否则在王宫内吃独食,就有些无趣了。

    他们等了一会,潘雄才满头大汗的挤出来,捧着十多个包子回来。

    程紫柔与顾清清接过包子,轻咬一口,满脸高兴:“王...夫,额,夫君,这包子真好吃,真香啊。”程紫柔高兴的告诉周寒自己的试吃感想,她们都知道了这包子是周寒想出来的,也都知道这招贤楼是周寒的。

    顾清清看清了包子的馅,发现是绿色的蔬菜,她好奇的问道:“公子,这是什么菜?”她不认识野菜,顾子瞻不管如何落魄,都不会让她吃到野菜的,她吃过的自认为最不好吃的东西,就是来周国的路上吃的那种干炒饼了,尽管如此,那干炒饼也是用精粮制作而成的,与普通的干炒饼口感不一样,要好吃许多。

    程紫柔也用好奇的目光望着周寒,等待他的说明。

    周寒向俩女说道:“这是野菜,是那些穷苦之人才吃的东西。”

    程紫柔喃喃自语:“原来这野菜这么好吃的吗?”她比顾清清更甚,连野菜的名字都没听说过,从小身为宰相的小女儿,漂亮至极,锦衣玉食,大了后又嫁入王宫,只让她更不可能吃到这样的东西。

    听到程紫柔的自语,周寒突然笑了起来,他想到了上辈子听到过的农夫与国王,那个“何不食肉糜”的故事,他笑着向程紫柔解释道:“这是烹饪的关系,野菜是苦涩的,难吃至极,在平民中,如果不是没有吃食,是绝不会用野菜充饥的,这包子内的野菜之所以好吃,是因为有猪油的关系,再加上这蒸煮的方法,让高温下的猪油的香味,与包子面皮的香气,盖住了野菜的味道,而且包子内的野菜也不算多,一口吞下,就尝不到野菜的苦涩了。”这也是他试图推行这蒸煮方法的原因,这样野菜也会成为美味了。

    听到周寒解释的程紫柔,立刻脸色羞红,好在妆厚,看不到脸色,但是对于在一旁看她笑话的周寒,有点生气的用小拳头锤了周寒两下,惹得周寒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顾清清也气鼓鼓的,她原本也是如程紫柔那样想的,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看到程紫柔用拳头锤着周寒,立刻在心里为程紫柔加油,她也气愤周寒,但是没有那个胆量锤他。

    涂悦与潘雄夫妇四人,则开心的在一旁看着周寒三人打闹,至于程紫柔的不懂内情,几人却毫不在意,在他们看来,国君与国君夫人不需要懂得太多穷苦知识。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游逛长街,看起来很轻松,但这是因为他们有着禁卫军士兵或明或暗的保护的,更有那沿街值守的青龙军士兵们为他们保驾护航。

    至少周寒就知道,负责守护长街的涂泗一直跟在他们一群人身后,大约五十米距离的地方。

    在走到长街一半时,涂泗就不再跟随,反而是在周寒一行人的前方,梁启隆在等着,似乎只是在正常的值守,但那不时向周寒瞟来的眼神,让周寒知道,他也在守护着自己一行人。

    很快众人顺着长街一路游玩,来到了坊市,这坊市内,比起长街上要更为混乱,嘈杂不堪,不是说坊市的人就比长街上要更多,而是,比起长街上来说,坊市内的人更为复杂,所以在坊市这一片坐镇的是欧阳武,他自然也接到了关于国君带着夫人来游玩的消息,不过他没有在周寒等人面前出现,反而是让坊市内的士兵们更为严密的巡逻,但凡有违法行为,都从严处置。

    坊市虽然比起长街脏乱差,但是对于程紫柔与顾清清而言,这里新奇的东西更多,哪怕是那匠人铺子,那叮叮当当乱响的敲打声,都让两女好奇。

    与平日相比,坊市内买卖的人,和买卖的东西更多了,除了一般的柴米油盐外,还有着许多小玩意,如新的胭脂水粉,小巧的木雕,奇形怪状的石头。

    当然,他们也去了那个坊市内的银铺,特别是几个女人,对于银铺非常感兴趣。

    只是在进去逛了一圈后,程紫柔与顾清清都有些失望,她们没想到这银铺的饰品质量如此之差,特别是程紫柔怀内还放着周寒给她的那个饰品,根本无法比较。

    不过银铺内还是有一些比较精良的饰品的,只是程紫柔两女看不上眼而已。

    反倒是涂悦买了一个店内较好的银饰品,当场送给他的夫人,让他的夫人十分高兴,夫妇两人立刻柔情满溢的对视着,涂悦的行为让潘雄的夫人非常眼热,她不说话,而是用热烈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男人,看得潘雄心里发毛,直看到他也买了一个饰品给自己的夫人后,他的夫人才高兴的收回注视的目光,也才让潘雄松了口气。

    坊市内自然不乏那些泼皮闲汉,有个泼皮闲汉看到周寒几人,立刻眼睛发亮,他们立刻站起身,向周寒等人走去,想着向他们讨点东西,他们知道,像这些富家公子哥,为了在美女面前表现,自然会表现大方的,最不济,他们故意摔倒,碰到这群人身上,也能顺下一些东西,而如果这富家公子哥想让护卫赶他们的话,他们还可以装伤,让他付点小小的代价。

    只是不等他们靠近,几名壮汉就围住了他们,看着几名壮汉,几名痞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被吓呆了,然后,他们就被在坊市内巡逻的白虎军士兵们提走了。

    坊市一间小木屋内,欧阳武正吃着一个面饼,喝着酒,发着呆,值守是相当无聊的。

    这时,木屋的门打开了,几名白虎军的士兵将那几名试图靠近周寒的痞子提溜了进来。

    欧阳武看到他们眼前一亮,终于能让他玩一下了。

    白虎军士兵向欧阳武报告:“禀将军,这几人试图靠近公子,被公子的侍卫拦住了。”为了不暴露周寒的身份,所有的士兵都被告知,以公子称呼周寒。

    欧阳武看着几人,有点不屑的哼了一声。

    那几名痞子连忙趴在地上,告饶:“大人,我等不知道那是谁,不过是想讨点东西,而且,我们还没有靠近就被抓来了,您饶命啊,我们什么都没做啊。”他们想着那年轻人不会是这将军的弟弟吧?但脸看起来不像啊。

    欧阳武再次冷哼了一声,不听他们的告饶,一脚重重的踏在一名痞子的背上,让那痞子惨叫一声,当场吐出大口的鲜血昏死过去:“凭你们这样的家伙,也敢向公子讨要东西。”他抓起一人的头发,一拳打在脸上,让那闲汉脸上立刻肿了起来,鼻血流个不止,牙也被打掉了两颗,下手相当的狠:“也许我该教教你们,怎样分辨什么人是你们不能招惹的。”也许在周寒的面前,欧阳武是个热血阳光开朗的人,但是在这些痞子闲汉面前,欧阳武则是随时可以要他们的命的恶魔,他可不会在意这些痞子闲汉的死活,毕竟他再怎么说也是周国大将军的儿子,从小就接触的这种阶级教育,对于这些底层的人,自然不会友好。

    旁边的两名痞子看到自己的同伴,一人昏死,一人满脸鲜血惨不忍睹,被吓得急忙向门口退去,想要从门口逃出去,可惜刚到门口,就被守候的在门外的白虎军士兵,一脚一个的踢进屋内。

    欧阳武正无聊着呢,此时有人让他殴打一下出出闲气,他可是非常高兴的,更何况这几人居然敢去冲撞国君,他就算把这几人活活打死了,也不会有人敢为他们说一句话。

    屋外的白虎军士兵,在把那两名试图逃跑的痞子踢进屋内后,就把小木屋的门关了起来,然后屋内就不断传出凄厉的惨叫声,让一些不明所以的路过的人都听得毛骨悚然,只是看到守门的是士兵,他们便仿佛出现了幻听似的,匆匆走过木屋。

    周寒一行人在城内游玩了一圈后,在酉时二刻回到了王宫,毕竟秋收节最重要的,就是晚餐了。

    周寒早有准备的,让人在他的殿房外花园内,铺上了大块的地毯,摆上了众多的案几。

    他邀请了温太后,裴显正和顾子瞻等人,共进晚餐,毕竟这么热闹的一天,自然也要大家伙一起吃一顿饭,才算是圆满。

    涂悦与潘雄夫妇,也都被周寒邀请入席了。

    晚餐时柴象做的,在申正之时,柴象就跑回王宫,为周寒准备晚餐了,虽然忙碌了一天的柴象十分疲惫,但他还是非常认真的为周寒的晚宴准备菜肴,没有丝毫的疏忽。

    在陆续上菜时,周寒让侍女们为在场的人都倒好了酒,他举起酒杯高兴的说道:“秋收节快乐,让我们期待来年幸福美满,干杯。”他这是把现代新年祝词说了出来。

    虽然在场的人都被他的祝词弄得一头雾水,但是仍然能明显的感受到周寒高兴的心情,他们也都举起酒杯,向周寒示意一下,学着周寒说道:“干杯。”然后喝下。

    随后大家开始品尝起柴象精心准备的各种美味佳肴,有炒菜、有烹烤、有蒸煮,甚至还有包子,当然这包子可不是招贤楼的那种,而是精粮做的面皮,面皮非常薄,却很结实,不会在蒸煮中轻易破开,内里的馅有猪肉、鳖肉、香菇、绿蔬,甚至在周寒的建议下,还有填有蜂蜜的包子,一口咬下去,香甜可口。

    这一场晚宴,让在场众人都十分满意,顾子瞻都说这是他这辈子过的最好的秋收节了。

第七十六章 偷懒的一天

    秋收节后第二天一早,周寒刚起床,就有侍从来报告,说是司徒乌行德求见。

    周寒问向门外的侍从,此时不过卯正一刻。

    他打了个哈欠,摇了摇铃铛,让侍女们进来为他更衣。

    自从穿越后,周寒一直保持着早睡早起,每日勤勤恳恳的到大殿处理政务,如同以前在公司上班一样,没有一日怠惰,这也给其他的大臣们做了非常好的表率,而且因为勤恳的工作,他才能在短时间内初步适应如何成为一个国君。

    自在宰相府那几日后,随着宰相府里的人,经过他的调教,处理公务的水平逐渐提高,周寒也越来越少有能让他处理的事情了,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大殿上发呆,因此,他变得比原来更晚一点起床。

    而当他逐渐适应国君这个身份后,周围无人敢违逆他的话,周寒渐渐有些膨胀了。

    当他从出使申国和山国回来的叶玉良和卞连青那,听到了那两个国家的国君,是如何的悠闲,如何的享乐,特别是那申国国君申溪,每日不在王宫大殿,而是总在后宫玩乐,国家居然也能平平安安的运行着,那山国国君山乐,更是每日都泡在赌场里,遇到美女就娶回王宫,这让周寒彻底的心里不平衡起来,他非常的嫉妒那两个国君,他每日勤勤恳恳的工作,还只有一个夫人。

    这个时候,他忘记了,他的夫人,要比那山乐后宫所有的女人都要漂亮。

    虽然嫉妒心旺盛,但是三十年的本能,让他很快就平息下来,他的本心让他无法做到酒池肉林,责任感让他无法抛弃周国的事务,每天玩乐,他唯一能做的,只是晚起一些时间而已,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对于大清早就被叫醒的周寒来说,特别是昨日晚上他喝了太多的酒,虽然这个时代的酒度数都比较低,但是他的国君藏品里,还是有些三四十度的好酒的,这些酒虽然喝起来没有什么酒精味,但是喝多了,那后劲一样让此刻的周寒头疼欲裂。

    他忍着头疼,让侍女们为他更衣,今日侍奉他的侍从贴心的给他倒了杯冷水,喝下后,那丝冷意,让周寒稍微感到好受了一些。

    换好衣服,用冷水洗了把脸,周寒才慢悠悠的晃着去大殿,他要让那乌行德多等一下,至于乌行德的来意,他用腿毛都能想到。

    来到大殿,只见乌行德跪趴在大殿中央的地上,即便是周寒的到来,也没有抬起头,他的身后,是五个木板,每个木板上,躺着一个年轻人,正是昨日冲撞了周寒的那几名富家子弟,为首的正是乌行德的次子乌有文。

    这五名富家子弟躺在木板上,鼻青脸肿的,完全看不到昨日的英俊面孔了,他们不停的哀嚎着,双腿都十分诡异的,往不正常的方向弯曲着,很明显是被打断了,那模样,让周寒都感到震撼,他原本不过是想揍这几名富家子弟一顿罢了,没想到这乌行德对自己的儿子也下手如此狠。

    听到周寒来到的声音,乌行德跪爬在地上,头撞在地板上,脑袋上的发簪都被撞松了,披头散发的喊道:“王上,臣管教无方,让犬子几人昨日冲撞了王上还辱及夫人,臣恳请王上对他们发落。”对于乌行德来说,一个次子,与家族的未来相比,完全没有可比性,乌有文几人在街道上调戏妇女,不过是小事而已,只是他们运气不好撞上了国君及国君夫人,为了家族,他只能忍痛牺牲次子了,更何况以他对国君的了解,次子也不一定会死。

    乌有文几人也忍住身上的伤痛不再哀嚎,而是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周寒,这名昨天被他们忽视掉的少年国君,有两人还忍不住泪流满面。

    周寒没有说话,他坐下后,看着趴在地上不敢抬头的乌行德,和那几个断腿的少年,静静的看了几分钟。

    就像乌行德所想,周寒有着现代社会的仁慈,自然不会动不动就要砍头、要杀人,实际上,在看到那几名少年的惨样后,他的气就消了差不多了。

    “行了,起来吧,不过是说了几句轻佻的话罢了,年轻人嘛,很正常,以后多多管教就行了。”有着三十年经历的周寒忘了,现在的自己也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少年。

    乌行德听到周寒的话,赶紧坐起身,再次对周寒下拜道:“感谢王上宽恕。”他知道他儿子不用死了,虽然只是次子,但是亲手打断自己儿子的腿,还是让他非常心疼的。

    “感,感谢,王上,宽,宽恕,我等,之,之罪。”那几名年轻人,也忍着痛,呜咽的感谢周寒。

    看着因为他而被打断双腿,鼻青脸肿,却还要对他感谢的几人,周寒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他看着乌行德说道:“行了,赶紧把他们抬下去救治吧,迟了那腿就真的无法救了。”他大约也猜到了乌行德故意把那几人打成那样,好让他无法再处罚他们的。

    也正如乌行德想的,周寒的确无法放任几个年轻人因为说了几句话,就被毁掉一生,他还没那么残忍。

    乌行德再次说着感谢的话,请禁卫军士兵抬着几名富家子弟下去了,他们的下人仆役是无法进王宫的,所以是禁卫军士兵把他们抬进王宫的,也需要禁卫军士兵再把他们抬出去,交给他们的下人仆役。

    因为国君开始逐渐开始起晚的原因,涂悦也比较晚到王宫了。

    辰时,涂悦来到王宫大殿,他还贴心的拿来了一壶蜂蜜水,为周寒解酒。

    他知道国君昨日酒喝多了,喝醉了,今日必定会因此而头疼。

    喝了蜂蜜水以后,不知是真有效果,还是心理作用的原因,周寒的确感到头疼有了一丝减轻。

    “王上,今日不如休息一日吧。”看着因头疼而难受的周寒,涂悦不禁建议道,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政务,就算有,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真要有重要的事情,来人也会先找他,由他来向周寒转达的。

    周寒仿佛听到了下课铃一般,对于涂悦的提议,心里很赞同,很开心,他终于有个正当的理由,能说服自己偷懒一天了,头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他让涂悦搀扶他回自己休息的殿房。

    让侍女为他再次换好睡衣。

    周寒躺在床上,全身放松,一股懒洋洋的气息弥漫了全身,他有了偷懒的理由,加上困意与头疼,让他无力思考那些繁琐的事情,丢掉了大宴,忘记了冬季,踢走了来年的战争,闭着眼睛,似有似无的睡着。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已是午时了,秋日明媚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他的房间里,好在他的殿房较大,那阳光也因为角度的原因,无法照到他的床上,影响他睡觉。

    “王上,您醒了?”一阵高兴的声音在周寒的耳边响起,听声音,是程紫柔。

    昨日,不胜酒力的程紫柔,只喝了两小杯低度的米酒,就醉了,满脸通红的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煞是可爱,也因为喝得少,所以程紫柔自然也没有因醉酒导致不舒服。

    一大早的程紫柔就如往常一样起来了,她听到周寒不舒服在殿房里睡觉,立即赶了过来,一直照料在周寒身边。

    周寒一睁眼,就看到程紫柔担心的目光,又睡了一觉后,他精神已经好了很多了,头也不痛了,但是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他仍然感觉到身体发软,精神不振,不想动弹。

    程紫柔看到周寒醒来,用沾了温水的湿巾,为周寒温柔的擦拭着脸、脖子、手、脚,动作轻柔,水温舒适,让周寒感到异常舒服,他忍不住轻轻的发出了一声“啊哈”的叫声。

    水是程紫柔特意准备的,水热了她就添加凉水,水凉了就加热,在周寒睡觉期间一直让水温保持着合适的温度,这样不管周寒什么时候醒来,她都能让周寒用上舒适的温水。

    这时,服侍程紫柔的两名专属侍女,抬着托盘进来了,每个托盘上放着一个大陶碗,陶碗上盖着盖子,看不出是什么,但周寒想来,应该是食物,他的肚子“咕噜”的叫了一声,他才感到了一点饿意。

    程紫柔扶着周寒坐起,靠在床头,仿佛病人一般,她揭开一个陶碗的盖子,一阵热气冒了出来,这是猪肉粥,与往常不同,程紫柔特意让柴象把猪肉剁得很碎,还经过长时间的熬煮,不管是猪肉还是煮粥的米,都被熬煮得非常软糯,入口即化,再点缀了一些细姜丝和葱花,撒上了一点盐,让这粥香浓可口,即便是此刻虽然饿却没什么胃口的周寒,在闻到那粥的香味后,也产生了一些食欲,腹中的叫声也更大了。

    程紫柔盛出一小碗猪肉粥,她用勺子轻轻舀起一勺,小心的吹了又吹,保证勺子里的粥不烫后,才温柔的递到周寒嘴边,让周寒喝掉。

    周寒其实很想说他并没有得病,不过是因为宿醉后的不适,加上想要偷懒的想法,才一反常态的在自己的殿房内睡到中午的。

    但是话到嘴边,看着温柔的程紫柔,他又把话咽了下去,任由程紫柔继续喂他粥,他突然感觉到,偶尔做一回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人也不错,特别是还有美貌少女服侍他。

    而程紫柔也没有说,她早已知道周寒没病了,在听到周寒不适躺在殿房里后,除了赶往周寒休息的地方之外,她还让涂悦去叫来了医官为周寒诊治,在医官告知她国君没病后,涂悦也说明国君只是宿醉不适,再加上大早被叫醒,回来补觉后,她才放下心来。

    虽然周寒没有病,但是对于此刻照顾周寒,程紫柔却任然很用心,她知道周寒平日勤勤恳恳的工作,此刻能有个休息的机会不多,因此十分体谅的照顾着他。

    两人相处着,虽然话不多,但却十分温馨,涂悦原本听到周寒醒来的消息后,赶来看到这个场景,就没有进来,而是静静的守候在门外。

    ......

    在周寒不在的大殿,他的案几上,从午后,就逐渐多出了一些写在纸张上的公文。

    还有九天,就是周寒定下的感谢大宴,在王都外的被邀请人,已经陆陆续续的赶来王都了。

    这些公文,就是向周寒报告,有哪些人赶来了,他们被安排到哪里了,如果周寒想要另行安排,可以再向宰相府发布命令,让宰相府去办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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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皇霸业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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