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许攸拜师
许廉兄弟俩跟随周寒一路走。
越走越接近王宫,让两兄弟非常好奇周寒的身份。
直到周寒领着两兄弟进入王宫。
富丽堂皇的王宫,是许廉两兄弟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守卫王宫的禁卫军全副武装,光是站在那就有一股寒气,让许廉两人瑟瑟发抖,如果不是涂悦跟在他们身后,不时推着他们向前走,两兄弟恐怕在王宫前,脚就要定住不敢动弹了。
“小,小攸,这里是,是王宫吧,这位公子到底是什么人?”许廉牙齿都在打颤,看着身边经过的禁卫军士兵,深怕他们认为兄弟俩擅闯王宫,而攻击过来,虽然他自认有把子力气,但面对正规士兵,恐怕只有等死的份。
许攸感受到扶着他的大哥,手在颤抖,自己也忍不住发起抖来,但还是尽力安抚许廉:“大,大哥,不,不用担心,那位贵人,看,看来是身份很高的大,大人物,不,不会害我们,我们的,我们不过是,两个穷,穷人,他,没有理由,在这里,欺,欺骗我们。”虽然这么说着,但许攸的腿也不自觉的在发抖。
两兄弟一直跟随周寒来到养心殿前,周寒停住了。
“涂悦,让人准备饭食,今日我要在养心殿与这两位一同用餐。”周寒吩咐涂悦。
涂悦答应一声,急忙离开了。
自周寒回宫后,潘雄听到消息,急忙过来了,五日前的早上玩得太大了,现在每天只要周寒在王宫里,潘雄就会跑来献媚,这回也不例外。
在涂悦离开不久,潘雄也嬉笑着跑来了:“王上,您回来啦,不知王上有何需要?臣一定为王上效力。”他弓着腰,满脸媚笑,十足小人样,完全看不出禁卫军将军的英气。
“王,王,王,王上?”
“大哥,大哥,你快醒醒。”
听到潘雄对周寒的称呼,许廉明了了周寒的身份,立刻白眼一翻,后仰着倒下了,急得许攸在一旁着急的喊着。
看到许廉被自己的身份吓昏过去,周寒心中一恼,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会吓住两兄弟,所以准备等让这两兄弟吃饱再说明的,吃饱后,他们胆子多少会被食物撑大一点,但没想到潘雄一来就揭穿他,所以恼怒的周寒一脚就狠狠踢在潘雄的屁股上,让仍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的潘雄一头雾水的一脸无辜样。
“愣着干嘛,赶紧让医官来给他们看看。”看着一脸无辜样的潘雄,周寒怒道,然后对着潘雄屁股又是一脚。
潘雄赶紧跑去叫来医官。
而周寒让一名侍从为他端来水,径直进入养心殿内去了。
半个时辰后,周寒坐在养心殿内,与战战兢兢的两兄弟享用了饭食。
虽然王宫里的饭食比起两兄弟平日吃的要好许多许多,但是两兄弟根本无法尝出什么味道,心思全在卸了妆的周寒身上,囫囵吞枣的塞满了肚子。
吃饱饭后,周寒看着胆颤心惊的兄弟俩,吩咐徐悦:“徐悦,一会你带他们去安排地方住下,让人给他们调养两日,之后寡人带许攸去拜师,而许廉...”他看向潘雄,神色阴沉的说道:“潘雄,那个大个子,以后将由你这个禁卫军将军来教导,寡人看好他的资质,如果让寡人知道你偷懒了,就准备打扫一年牛圈吧。”他的话不仅是说给潘雄听的,也是在告诉许廉,他的未来,将是和潘雄这位禁卫军将军一起度过。
尽管还是胆颤心惊的,但听到自己将会由禁卫军将军教导,还是让许廉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许攸也为自己大哥高兴,两人看向周寒时,也满是激动和感恩。
潘雄原本发现自己又惹国君生气了,也心神不安之时,听到周寒的命令,立刻大力拍着自己胸口道:“王上请放心,臣一定尽力教导他。”这时候,他完全不敢表现出做不到的样子,别说不过是教导一个小年轻了,就算周寒让他一个人去对付敌国军队,他都会毫不犹豫的。
王宫里自然也是养有牛的,牛圈分两个,一个牛圈里的牛,是养着为国君出行拉车的,另一个牛圈是养着供给国君食肉的牛,马匹过于稀少,周寒全部用于传递消息去了,为了方便就没有养在王宫里。
牛圈当然是非常肮脏的,虽然每日都有人清理,但仍然臭不可闻。
清理一年牛圈,累,潘雄到不怕,再累也没有训练累,但是会让他这个禁卫军将军丢大脸,连带禁卫军们都会成为周国军队中的笑柄,也会成为他一生的污点,永远无法清除,而且牛圈太臭,那种臭味又不是简单的清洗就能洗掉的,如果身上一直有那种臭味,他敢肯定,他夫人绝对不会让他靠近,更别说上床了,想到一年都无法与夫人同床,潘雄就用略带危险的目光看着许廉,让正与弟弟高兴着的许廉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三天后,养心殿内,涂悦领着许攸再一次来到周寒面前,而许廉已经被死都不想打扫牛圈的潘雄提走了。
再一次见到国君,许攸虽然神情还是但颤心惊的,但至少能站得住了,不会突然被吓得昏过去。
经过三天的调养,许攸虽然还是非常瘦弱,几乎没有什么肉,但脸上多少有了一些血色,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较为舒适的丝质长衫,他原本的那些破烂粗布麻衣,都被涂悦给扔掉了。
看着许攸手足无措的样子,周寒和蔼的说道:“稍等一下,寡人已经让人去叫你未来的老师了。”
许攸木讷的点点头,原本在坊市口他那聪慧的一面,此刻已经完全看不到了,这让周寒十分担心,不会是自己的身份,将这原本机灵的小伙吓傻了吧,他赶紧用探查技能看了一眼,看到没有什么变化,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三刻钟后,裴显正与顾子瞻都来到了养心殿,在顾子瞻身后的则是他的学生齐晓媛,跟随顾子瞻学习了一年,齐晓媛的气质有了很大的变化,有一种书生的斯文气质,但这股气质与他的脸相结合,不仅没有让他变好看,反而让人觉得他是一个阴谋家,据说,在北门教室时,顾子瞻曾让齐晓媛负责教导幼儿学字,但不幸的是,许多幼儿看到他的脸就吓哭了,最后顾子瞻只能让一名年龄较大的脸比较好看的学生,代他教导幼儿,而齐晓媛则与其余学生一同和他学习,这一度让齐晓媛沮丧不已。
“臣,见过王上。”三人见到周寒后,齐齐向周寒行礼问安。
“不必多礼,今日让裴老师与顾先生前来,是因为寡人发现了一名有纸质的人,想问问两位是否有意收他为学生?”周寒笑着指着许攸说道:“这位年轻人叫做许攸,寡人对他略有测试,发现他虽无老师教导,却很有资质,有意培养一下他。”
“学生许攸,见过三位先生。”许攸急忙向三人行礼。
但这礼却让齐晓媛涨红了脸:“那个,额,我不是先生,我是顾老师的学生。”他急忙向许攸解释。
“哈哈哈。”周寒在一旁大笑:“齐晓媛,你有没有试过化化妆?至少能画的年轻一些,哈哈哈。”他的笑,让齐晓媛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他的脸太过老了,许多初认识他的人,都当他是顾子瞻的友人,而非学生。
许攸弄了个笑话,也急忙向齐晓媛道歉,并且更加木讷了。
“咳。”看着大笑的周寒,裴显正大声咳嗽了一声,用不满的眼神看着周寒,让周寒停止了笑,然后看着许攸问道:“你所学如何?”虽然国君平日喜欢玩,但不得不说,国君的眼光非常好,从来没有出过错,因此,对于国君说许攸有潜力,他没有怀疑,最近的例子,就是在顾子瞻身后站着的,正涨红脸低着头,手足无措的齐晓媛,虽然齐晓媛长得是老了点,坏人脸了点,但这段时间以来的接触,让裴显正知道齐晓媛心地还算正,且学习非常刻苦。
不过收学生可不是这么简单的,说实话,裴显正已经很久不再收学生了,在教室里,那些学生他只是负责教导基础而已,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他的学生,他最后一名真正的入室弟子,正是坐在上首,装作一脸正经的国君。
许攸听到裴显正的话,急忙将他的所学全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作为一名书生,在王都生活了几年,对于裴显正的大名,他是知道的,因此今日看到国君让他拜师裴显正,他非常激动,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的。
听到许攸所学,裴显正摸着胡子不再说话,看样子是不打算收许攸为学生了。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来回答一下。”看着沉默的裴显正,顾子瞻笑着问许攸,他知道,裴显正是嫌许攸这个年纪,所学还如此少而不满意,更主要的是,许攸的家世太低了,但收了齐晓媛后,顾子瞻却没有这么在意这方面了,如果许攸的确潜力较好,他倒是不介意再收一名学生的,反正除了教导北门教室那些学生外,他原本也就只有齐晓媛一个学生而已。
许攸听到顾子瞻的问题,急忙回答。
与周寒相差无几,顾子瞻也是从许攸所学文中,选出问题问的,刚开始还比较简单,然后逐渐加深难度,一些问题,比周寒在坊市口时问的还要难,让许攸完全无法回答出来,虽然许攸在回答问题时,有许多错,但也让裴显正和顾子瞻眼睛一亮了。
但碍于许攸的家世,裴显正仍然没有开口,他的学生基本都是家世比较好的,自幼就受到文学熏陶的人,对于贫民的人他根本看不上。
裴显正不开口,让好不容易回答完问题的许攸眼前一暗,心里有些失落,顾子瞻的名声,在上京城里,要比裴显正小许多,文采名声也只有他们那个圈子里才清楚,因此许攸就没有听过。
看着有些失望的许攸,顾子瞻却不在意,问道:“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学生?”
周寒在一旁帮腔道:“顾先生可是寡人的顾问哦,顾先生与裴老师的文采相差无几呢,能成为顾先生的学生,你有福了。”
对于国君将自己与顾子瞻相提并论,裴显正虽然不说话,但还是用不满的眼神看了周寒一眼。
这时,许攸也反应过来,他太想当然了,他这样的贫民,能拜得老师已是大福,且是国君推荐的,再挑三拣四就太不知好歹了,因此他重整衣袍,脸上红晕闪现,对顾子瞻行礼道:“学生许攸拜见老师,能得老师的教导,是学生这辈子的荣幸。”
顾子瞻捏着胡子,坦然的受许攸一拜,挑衅的望了裴显正一眼。
等许攸拜完,周寒拍着手大笑道:“好,好,好,裴老师,顾先生,已到午时,不如留在王宫用食吧。”
裴显正与顾子瞻却拒绝了他:“王上,老臣还有事要做,就不在王宫用食了,既然王上之事已成,那老臣就告退了。”裴显正还是如往常一样,在私事时,毫不给周寒面子。
好在周寒早已习惯,看到裴显正与顾子瞻都拒绝了他的提议,无奈的摇了摇头,让涂悦送他们出王宫。
离开前,许攸再次向周寒拜了一拜:“许攸感谢王上的提携之恩,将来学成,必与兄长为王上效力。”
周寒笑着向他摇了摇手,在他们离开后,去找程紫柔与吕歆吃午饭去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奇怪的商人
在打下新阳城后,周寒进入了平稳的发展时期。
随着周国境内匪贼的不断剿灭,商人们意识到了周国的安全性,虽然周国有着很高的商税,但却无法阻止商人们在周国境内找到赚钱的方式,众多的商人慕名而来。
王宫小花园内,周寒吃着甜点,喝着葡萄酒,正欣赏着美女充满活力的美丽身姿,心情愉悦。
吕歆在周寒的身后为他拿捏着肩膀,随着不断学习,吕歆按摩的技术越来越好了,就是脸上的表情少了点,冷了点,让周寒经常琢磨怎么能让她多一些表情。
程紫柔与顾清清穿着便与活动的衣物,在小花园的空地上,比试踢毽子。
没错,就是毽子。
封建社会毕竟娱乐还是太少了,特别是体育运动,既有娱乐性,又能锻炼身体,而且女性也能玩的游戏,根本是一个都没有,欧阳丰教给周寒的拳,他也不能教给程紫柔,程紫柔用了也没有效果。
周寒一直都担心程紫柔的身体太过娇弱了,他可不想程紫柔如同林黛玉一般,随便一个小病就会永远离开他。
因此,他偶然想到了毽子,这东西对于这个时代的人们来说,不仅有着娱乐性,还能多少活动活动身子,而且这东西制作起来完全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是周寒少有的能自己做出来的东西。
一小块圆铁片,一小把鸡毛,就可以制作出一个来。
周寒一口气做了五六个,在教了程紫柔与顾清清玩的方法后,他自己反而坐在一旁,看着两女跳动的美妙身姿,兴奋不已。
正当周寒看得高兴时,涂悦靠近,俯身说道:“王上,有商人求见您。”
周寒不禁愣了一下,有人求见,这并不奇怪,奇怪的居然是商人求见他。
如今的周国里,要见周寒可不容易,也没有必要,大部分事情,他都交给宰相府来处理了,如果是货物被扣下,可以找宰相府,交一笔钱后,就可以拿回货物,如果是没有缴税,找司农署补交税就行,但绝对不会遭到周寒这里来,这里是周国的王都上京,可不是新阳城,可以随意进入王宫的。
“找寡人?有何事?宰相府没有拦住他吗?”周寒好奇的问道,一般的商人想要见到周寒,必须向宰相府递交求见贴,由程道仲来判断是否将允许商人去见国君,然后会上报给涂悦,涂悦会告诉周寒,如果周寒愿意接见,则在原路传回去,由周寒确定几时见,而如果周寒不想见,则直接回绝。
而一般的商人,程道仲是绝对不会让他们见到周寒的,因为在周国,商人的地位还是最低下的,如今程道仲居然没有拦住,这才是让周寒真正奇怪的地方。
涂悦也十分好奇的说道:“是的王上,宰相大人一反常态,看了眼求见贴,就让递进宫里来了,完全没有阻拦。”
周寒不禁沉思了一会,想了几种可能,但仍然没有想到原因,因此吩咐道:“让他下午来吧,寡人下午见见他,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涂悦急忙离开,向宰相府报告去。
吃完午饭,周寒来到文武殿,非常正式的等待着那奇怪的商人来,这样莫名其妙的人,他可不想在养心殿面见。
正当周寒思考着这神秘的商人是个怎样的人时,涂悦亲自领着那商人进入了文武殿内。
一进入文武殿内,那商人立刻朝周寒跪拜起来:“啊,伟大的周王,能见到您,是小民无上的荣幸,愿您无上的荣光,照耀在大地上......(以下省略一万字。)”
商人那倒头便拜,说出的那乱七八糟,且生硬无比的马匹,让周寒十分牙疼。
“行了行了,不用拍马匹了,赶紧起来说话。”周寒不耐烦的打断了商人那生硬的马匹,让他赶紧起来,那商人说了这么多,周寒都没有看清他长啥样呢。
商人急忙起身,但没有站起来,而是跪坐着,恭维的仰望着周寒,让周寒看清了他的脸。
这个商人,看起来与普通人没有什么不同,但就是让周寒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仿佛看到这个商人的身子好像在晃动一般,如果用现代术语来说,如同与周寒不在一个维度一样,似有似无的,但他看向身旁的涂悦,发觉涂悦并没有察觉到什么。
周寒皱起了眉头,望着那商人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另外,不用叫周王,称呼寡人为周公即可。”
商人恭敬的回答道:“周王,不周公真是谦虚啊,如今大地上,您的周国是唯一有三城的国家,即便称王,也不是不可以的。”
商人说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在周围人耳里,没有什么异常不过是恭维的马匹而已,但在周寒听来,却让他警觉起来,他不有自主的握紧了拳头,而那商人仿佛没有看到周寒的表情一般,自我介绍起来:“周公,小民叫吕不韦,奉主人之命,来恭喜周公打下了新阳城。”
周寒深吸了一口气,强制平定了心里的不安,轻笑道:“吕不韦?好名字,真是附和商人这职业的名字啊,看来你的主人不是普通人啊,不知能否告知你主人的名号?”他喝了一口水,用冷水来让自己冷静一些。
吕不韦眯起了眼睛,笑道:“我主自称不笑猫。”
听到吕不韦主人的名字,周寒嘴里的水一口气喷了出来:“噗”喷了一案几的水。
涂悦看到周寒喷水,急忙递上干净的手绢,然后拿出一块布来,擦拭着案几上的水。
周寒接过手绢,擦干了嘴边的水,干笑着看向吕不韦道:“不笑猫?你主人这样用这名字,不会侵权吗?”他知道这不会是吕不韦主人真实的名字,但仍然被这名字吓了一跳,自他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好久没有听到如此有现代气息的名字了。
吕不韦笑了一下,不说话,而是如同美国电影里的人一样,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膀。
这时,周寒已经意识到,这个吕不韦的主人是什么人了:“好吧,我就不追究这些了,不过,能告诉我,你主人想要干什么吗?”虽然猜测吕不韦的主人想要玩,但还是想亲口听到他们说出来。
“周公赎罪,主人的想法,我们这些下人是不会知道的,这个问题,小民无法回答。”吕不韦笑着说道。
周寒没有得到答案,只能轻轻的摇摇头问道:“那你这次来,是有何事?”他的脑中非常冷静,仔细观察着吕不韦的一举一动,希望能得到什么提示,或是因此猜测出什么。
吕不韦笑道:“我主这次派小民来,是为了恭喜周国成为了大陆上最大的国家的。”
“大陆?这么说还有海外了?”周寒敏锐的察觉到吕不韦话中隐藏的意思。
可惜吕不韦并没有太过在意,他轻笑着说道:“有没有海外,周公以后自然会知道,周公现在想这些,不觉得太早了吗?”毕竟周国才不过占领了三座城,如此大的大陆上,还有无数的城,在没有足够的地盘前,想了也没有。
吕不韦继续说道:“因为周国占领的城最多,因此,我主让小民来为周公送一份礼物。”
周寒手指敲打着案几,问道:“那不知是什么礼物呢?”
吕不韦道:“这个礼物,并非由我们来决定,而是由您来决定。”
周寒眼角挑了挑问他:“我来决定是什么意思?”
吕不韦笑道:“意思是,是什么礼物,由您来说,我们来准备。”
周寒听到吕不韦的话,沉默了一下,问道:“什么礼物都可以吗?那我想要一支军队,如何?”
吕不韦摇了摇头说道:“一支军队,我主的确可以给周公,但我主在小民来前已经交代小民,这礼物,不能太过,影响了平衡,就没意思了,所以,很抱歉,无法以此作为礼物。”
周寒却没有在意,他更加确信了吕不韦的主人身份,他继续试探:“既然一支军队不行,那我想要个女人?可以吗?”
吕不韦笑道:“当然可以,不知周公有什么更具体的要求吗?”他的笑中,总让周寒觉得有些讥讽。
周寒想了一下提出了要求:“我想要一个忍者,一个女忍者,必须是处女,年龄不能高过我,要会刺探情报,拥有训练出谍报系统的能力,对暗杀也有涉猎的女忍者。”说到这,他以为深长的看着吕不韦问道:“这样的要求,你们,能做到吗?”
吕不韦听到周寒的要求,笑意更浓了,只是这一次,他的笑中,再无一丝讥讽,而是真正的有了一丝敬佩:“周公果然大智,不愧是第一个占领了两国的人,虽然周公的要求比起那一只军队还要高,但是......”他这回站起身来,右手捂胸,向周寒鞠躬道:“您的要求,我应下了。”
看着吕不韦答应了自己仍旧试探出来的条件,周寒反而沉默了,他有些弄不懂那自称‘不笑猫’的想法了,他的条件可以说是非常破坏平衡的,军队的条件都拒绝了,但这个更夸张的条件,却接受了。
“周公请放心,您的要求我们应下了,三日后,我会带来礼物送您的。”吕不韦直起身,再无一丝自称小民的低身下气,仿佛承认了周寒一般,平等对待。
周寒看着他,从怀里摸出一面令牌,丢给吕不韦道:“这面令牌你拿着,下一次直接来王宫,出示这面令牌就可以进来了,不用再向宰相府递交求见帖了。”
吕不韦捡起令牌看了一下,轻笑了一声,再次向周寒捂胸鞠躬道:“那么,周公,咱们三日后见。”
周寒吩咐涂悦:“涂悦,你亲自送他出宫。”
自两人对话起,一直处于糊涂状态的涂悦,此时听到周寒的吩咐,仍然糊里糊涂的,送吕不韦离开了,但他至此也没有弄明白周寒与吕不韦的关系。
看着吕不韦离开的方向,周寒坐在文武殿内,一直沉思着,久久不起身。
第一百六十九章 神的礼物
一连三天,周寒除了吃饭,都是坐在文武殿内,他在思考吕不韦与他的主人,这一次给他送礼的意思,初从吕不韦口中听到周国是目前所有穿越者国家中,最强的一个国家,周寒心里多少有些得意的,但他仍然弄不懂那个自称‘不笑猫’的人,或是神的意思。
刚穿越来那一年里,周寒曾猜测那个将他们这些穿越者送来当国君的神,是想让他们这些穿越者以国家为力量,互相争斗,以此为乐趣,因此,周寒在打下元国后,一年后再次不顾宛城还没稳定,就攻打山国,这场为了娱乐神的战争中,他不想输,特别是自有了程紫柔后,他舍不得新得到的生活,他也不知道自己再次死后,会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但没想到他的连续攻占,让周国稍微占了一点先机。
但这正是周寒对于那个神,给他送礼的用意不解的地方,既然周国已经领先了一步,那个神为了娱乐性,更不应该给他送礼了的,不如说,给所有穿越者国家中,最弱的国家送礼,才应该附和那个神想要的娱乐性才对。
因此,当吕不韦问他想要什么礼物时,周寒才先故意说了要一支军队,来试探那个神的想法的,果然,吕不韦拒绝了他的要求,但随后,周寒将人数一降到底,从一支军队,变成了一个女人,而故意提出了对这个女人的一系列要求,这些要求,足以让周寒打造一个比那支军队还强的力量,那吕不韦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这结果出乎周寒的意料,也打乱了他的猜测。
由于周寒每天都到文武殿思考,王宫里的气氛非常沉闷,程紫柔等女也无法再开心的玩乐了,潘雄都不敢在周寒面前晃荡,身怕惹到了这时的周寒,被发配去打扫牛圈,整日在王宫训练场处,严格的训练许廉。
三日的时间,在周寒思考的过程中,很快就过去了,周寒还没有思考出什么结论,与吕不韦的约定之日就到了。
周寒正经的坐在文武殿主位上,喝着冷水,非常冷静,静静的等待着吕不韦的到来。
巳正之时,吕不韦如约而来,涂悦早以在王宫外等候他,并将他领进了王宫,一路来到文武殿内。
在吕不韦身后,还有一人,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头戴大宽边帽,身披宽松的大斗篷,斗篷拖到了地上,别说容貌身材了,连性别都无法让人看出来,也因为他(她)这样的装扮,涂悦担心是刺客,因此在进入王宫后,有让一伍禁卫军士兵一路护送监视着三人,并另外让人去通知潘雄来保护周寒。
当涂悦与禁卫军士兵护送(监视)着吕不韦两人进入文武殿时,潘雄已经守护在周寒身边,紧紧盯着那跟在吕不韦身后的神秘人了,手一直放在腰间的武器上,只要那神秘人有一丝异动,他就可以迅速拔出武器,冲过去。
吕不韦对于涂悦的动作完全没有说话,只是一直保持着一脸轻松的笑容。
在进入文武殿后,吕不韦没有像上次来时那样,向周寒行叩拜礼,而是抚胸鞠躬:“尊敬的周公,小民如约而来了。”
周寒缓缓放下水杯,没有与他说话,而是先吩咐道:“所有侍卫都出去吧,涂悦,潘雄,你们也出去。”
听到周寒的命令,潘雄焦急的说道:“王上,臣在这保护您的安全。”说着,他还一直盯着吕不韦和他身后那不知身份的人。
涂悦也来到他身边劝说。
周寒却没有他们这么紧张,他知道吕不韦与他的主人的能耐,因此,毫不担心自己的安全,提高了音量命令:“立刻,都给寡人出去,没有寡人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听到周寒语气中的怒火,潘雄与涂悦不敢继续违抗,只能缓缓离开,只是离开中,一直紧盯着吕不韦两人,生怕这两人在他们离开后,就对国君不轨。
当文武殿内只剩下三人时,周寒一改神色,一脸轻松的轻笑道:“吕先生,实在抱歉,他们也是担心我的安全。”他向吕不韦举起水杯,一饮而尽,算是赔礼了。
吕不韦却毫不在意,反而敬佩的说道:“周公好胆色,手下如此忠心,说明周公很得人心,这真让小民敬佩,又怎会介意呢。”
周寒意味深长的望着那神秘人,笑道:“那就希望她也有足够的忠诚心了。”
吕不韦笑道:“请周公放心,一定让您满意的。”紧接着他便向那神秘人吩咐道:“瑞木萌,你面前的,以后就将是你的主人了。”
神秘人拉住帽子与斗篷,一下甩开,容貌完全露在了周寒的眼前。
“瑞木萌见过主人。”神秘人单膝下跪,朝着周寒行礼。
看到这自称为瑞木萌的人,周寒深吸了口气,胯下立刻立起了旗杆。
这是一个女人,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比吕歆还要漂亮,容貌足以与程紫柔相比,一样的清纯,但与程紫柔的类型又不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却不让人觉得冷,眼睛很大,很明亮。
说是女人,不如说是女孩才对,这个女孩有着一头漆黑的头发,绑着单马尾,与那张漂亮的脸相结合,有着一股青春运动员一样的气息,让人心动。
她身着紧身衣,那衣服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紧紧贴着她的身体,从小腿到脖子处,完全包裹着,只有双手与头部露出来,高耸的胸部被紧身衣包围着,形状很漂亮,也很诱人,让周寒都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周寒都要被这个女孩迷住了,他强压下欲望的蠢蠢欲动,盯着女孩打开了探查:
【姓名:瑞木萌】
【年龄:18】
【官职:无】
【能力:统帅81,力量89,速度95,魅力90】
【技能:房中术8级,暗杀7级,隐秘9级,刺探8级,训练8级】
【房中术:房中秘术,每级可以掌握五种姿势。】
【暗杀:刺杀目标,每级可以增加刺杀时的成功率10%。】
【隐秘:减少隐藏身形时的被发现几率,每级减少10%。】
【刺探:增加获得情报的成功几率,每级增加10%。】
【训练:提高训练士兵的训练速度,每级增加10%。】
完美,不,简直是神一样的模板,虽然名字是白色的,但是这数据比起如今的诸葛司还要夸张,周寒的眼睛都瞪大了不少。
能被周寒用探查查看数据,说明瑞木萌已经是他的属下了,而没有忠诚度,则说明,已经到了完全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背叛的地步。
不仅能暗杀,能刺探情报,还能训练密探和杀手,居然还有一个房中术的技能,看着房中术技能的介绍,周寒又看了看瑞木萌那完美的身材与漂亮的脸蛋,一股欲望在他身体里不断翻腾着。
吕不韦看着身体僵硬的周寒,偷笑了下,然后行了个礼,轻笑着问:“尊敬的周公,不知瑞木萌是否满足了您的要求。”
听到吕不韦的话,理智终于压下了欲望本能,周寒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完美,真是太完美了,但我一直想不通,你的主人为何会答应我这样夸张的要求?不知你能否告诉我呢?吕先生?”他右手抓住大腿,狠狠的抓着,仿佛要将那块大腿肉抓下来一样,不断的疼痛让周寒的理智逐渐恢复。
看到周寒在欲望的冲击下,还能反问自己,吕不韦更加钦佩了,他正色道:“回周公,一切都是为了快乐,我的主人想要的,是由诸位国君制造的娱乐性,这个世界,是我主创造的舞台,至于这份礼物......”吕不韦轻笑了一下:“虽然您的要求似乎很夸张,但瑞木萌不过是一个人而已,比起军队来说,要好得多了,没有这么容易破坏平衡。”
周寒也笑了,但眼神中却没有任何的笑意:“她可比起小金人要厉害得多呢,这还不算破坏平衡吗?”他对着瑞木萌命令道:“过来。”
瑞木萌听话的来到周寒身边,半步之距,跪坐着,挺直了身体,直视着他。
周寒将手放在瑞木萌的胸部上,但瑞木萌没有因此后退或是闪避,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的波动,仿佛周寒摸着他胸部的手不在一样。
一股淡淡的女孩香气,飘到了周寒的鼻子里,让他再次一阵恍惚。
周寒不得不继续用手扭着大腿上的肉,来让疼痛冷静自己。
看着周寒的行为,吕不韦却笑道:“尊敬的周公。”他的话中的尊敬,是真真正正的尊敬,没有半点虚假:“瑞木萌不过是一个人而已,不论她的能力有多强,使用她的人始终在您,如果您将她深藏,那她也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又如何能影响到平衡呢?不如说,我的主人可是非常想看看,您会如何使用她呢。”他的笑容突然便得诡异了起来:“至于名字,他是我们送予您的礼物,本身就不同,那有没有金色名字,又有什么关系呢?”
周寒左手掐着大腿,右手抚摸着瑞木萌的大腿,理智与欲望,在身体里不断交战。
好一会,他才开口:“不知我有没有机会见见你的主人呢?”他现在很想亲眼见见那个神,想看看他长啥样:“放心,我没有忤逆他的意思,他毕竟给了我新的人生,所以只是单纯想见见他而已。”
吕不韦向周寒抚胸鞠躬道:“会有机会的,只要您一直这么让人尊敬,那迟早会有机会让您与他见面的。”
周寒笑道:“今日非常感谢你们的礼物,这让我期待将来会不会还有礼物了,如此说来,我更要努力了。”
吕不韦也笑了起来:“那正是我主想要看到的,既然周公满意礼物,那真是太好了,小民期望以后再见到周公。”他说完,再次向周寒行礼,缓缓退出了文武殿,礼节很足,没有因为他的主人的原因,而有任何的疏忽,让人想找茬都无法找。
看着离开文武殿的吕不韦,周寒沉默了很久,脸上一直紧绷着。
两刻钟后,他才吐出一口气,看着身边美丽的瑞木萌,吻了上去,瑞木萌也立刻回应了起来。
吻了一阵,周寒站起身,拉着瑞木萌的手,离开了文武殿,朝甘露殿走去,轻笑着,口中喃喃道:“欲望太强,可无法让我冷静,先满足了欲望,在做事吧。”
第一百七十章 葡萄架倒
甘露殿内,自周寒拉着瑞木萌进去了一个时辰后,殿里的声音才停下来。
床上,周寒一脸疲惫的抱着瑞木萌,闭着眼睛说道:“瑞木萌,以后就叫你小萌吧。”
瑞木萌听到周寒对她的称呼,脸上红晕阵阵,低声答应着。
周寒却没有看到,他只管命令道:“小萌,以后,由你来组建一个集刺客与探听为一体的队伍,越大越好,尽全力去办,我会提供给你一切资金的,我要尽量多的情报,等队伍建立好,正常发展了,你就做我的护卫,贴身保护我。”一直以来,周寒都严重缺乏情报,所以攻打元国和山国时,他都小心翼翼的,做了许多准备工作,但直到现在,仍有许多准备没有发挥到作用,浪费了不少精力,而且因为缺乏情报,对于周边国家的互通,他都不敢。
原本他在宛城,让顾子瞻收齐晓媛为徒,就是看中了齐晓媛的‘伪言’技能,以此来诓骗出情报来,但齐晓媛至今还在顾子瞻下学习,将来学成时,也需要许多时间来探查情报,而这个世界毕竟不是现代社会,出行的效率太低了,越晚弄来情报,周国的行动就越拖后。
正当周寒发愁时,如同久旱逢甘露般的,吕不韦送来了瑞木萌,瑞木萌的能力比起齐晓媛高太多了,而且作用也大多了,不止是可以探听情报,也可以刺杀用。
而齐晓媛以后,可以作为明面上的探子来使用,双管齐下。
瑞木萌的武力很高,虽然她看起来很娇弱,但是在这个有神的世界里,周寒完全相信瑞木萌的武力,要比潘雄高许多,数据是不会欺骗他的,而且瑞木萌作为护卫,不仅是个美女护卫,让他很舒服,忠诚度也完全不用担心,可以说太完美了。
瑞木萌听到周寒的命令,娇声的说道:“是,主人。”
“啊,对了,你那身紧身衣外,再穿一套宽松点但不影响活动的衣服吧,不然太引人注意了。”主要是那紧身衣太过色气了,如果一直这样跟在周寒身边,他觉得自己早晚有一天要脱水枯死的,而且,瑞木萌现在是他的女人了,他可不想让别人欣赏到瑞木萌那诱惑的身姿,身为国君且作为一个正常男人的他,对于这一点,可是非常自私的。
在床上休息了很久,周寒感觉精神恢复了许多,才起床,瑞木萌为他穿衣服,非常的贴心,让周寒忍不住吻了她一下。
当周寒打开甘露殿的门出来时,程紫柔与吕歆,还有顾清清已经在外面站着了,潘雄原本跟随他来到甘露殿的,现在不知跑哪去了,涂悦则在远处焦急的不停向周寒打手势,只是周寒完全看不懂他的手势,但也知道现在不是什么好状况。
程紫柔怒视着,但不是看着周寒,而是看着跟在周寒身后,穿着色气黑色紧身衣,脸上仍有红晕的瑞木萌,看起来十分的诱人。
吕歆到仍然面无表情,她是被程紫柔拉来的,她可不在乎周寒身边又出现了一个绝色美人。
顾清清则有些莫名其妙,她的脸上红扑扑的,看来在甘露殿外听了不短的时间了,她也怒视着周寒,让周寒一头雾水,毕竟顾清清又不是他的妃子夫人,只不过是周寒让她作为程紫柔的闺蜜朋友,让程紫柔没有那么孤单,但因为她是顾子瞻的宝贝孙女,除了让她与程紫柔玩,偶尔为他抄录书籍外,周寒并没有碰过顾清清,也不知她的怒是从哪来的。
周寒无视了顾清清,走到了程紫柔与吕歆的身旁,一手拉住一女,心里有些发慌的说道:“紫柔,小歆,你们怎么来了?”小歆,是周寒在晚上甘露殿里称呼吕歆的方式,现在周寒在大庭广众之下叫出来,让吕歆非常害羞,她的脸上也升起了一道红晕。
程紫柔的视线仍然越过周寒,怒视着瑞木萌。
“咳咳”周寒咳了一声,对瑞木萌吩咐道:“小萌,我说的事,你去办吧。”
对于程紫柔的怒视,瑞木萌完全无视了,对于她来说,她现在的心中,只有周寒一人。
“是的主人。”瑞木萌答应了一声,然后身形一晃,立刻不见了踪影,像那些动画里的忍者一样,非常神秘,完全不是一般人类能做到的,让周寒都忍不住惊讶了片刻,他虽然知道瑞木萌有个隐秘技能,但这效果也出乎了他的意料,好在他还是想到了吕不韦与他的主人,才没有过于惊讶。
看到瑞木萌突然消失,程紫柔的视线才回到周寒身上,只是并不再怒视,而是转变为泪眼汪汪的,十分可怜的神情,让人根本意识不到她怎么转换的,如同瑞木萌突然消失一般,也让周寒惊讶不已,但面对泪眼婆娑的程紫柔,尽管知道她是装的,还是让心虚的周寒想尽办法去安抚。
“王上,她是谁?您不要小童了吗?”程紫柔两眼含泪的问道,那眼泪是说来就来,仿佛可以控制一般,与程紫柔绝美的脸庞一起,让周寒心疼。
周寒拉着她的手小声的解释:“她叫瑞木萌,是一个商人送来的,身份很干净,以后她也是我的一个夫人了。”他上辈子不过是个三十岁的光棍而已,连女朋友都没有,又如何知道怎么解释这样三角恋一般的情景,他越说,程紫柔心里越不舒服。
周寒看着随着他的话,更加生气的程紫柔,突然想起以前在网上看到过的一种技能,立即一把搂住程紫柔,吻了上去,直吻到她上气不接下气才松口。
但程紫柔一把推开周寒,用通红的脸说道:“王上,小童许久没见母亲了,小童想回家一趟,请王上允许。”
周寒知道程紫柔仍在生气,一直抱着程紫柔,不论她如何挣扎都不松手的说道:“过两日再回去吧,今日你们先陪陪我。”说完,一手抱着程紫柔,一手拉着吕歆,无视了顾清清,再次进入甘露殿内,关上了甘露殿的门。
顾清清一人站在甘露殿门外,干瞪着眼,不知该怎么办,想到一会甘露殿里又会想起那让人脸红耳赤的叫声,她身体就有些发软。
这时,看到程紫柔与两女进入甘露殿的涂悦,小跑着过来,驱散了程紫柔与吕歆的侍女,让她们晚点再过来迎接两女,然后拉着顾清清的手,打算送她回家。
涂悦看着紧闭着的甘露殿大门,敬佩的小声说道:“王上辛苦了,臣会给王上找医官来配滋补药的,请王上一定要坚持住啊。”
申时,甘露殿的大门终于打开了,程紫柔与吕歆手拉着手一脸舒爽的走了出来,看起来已经不生气了,周寒紧随其后,只是脸色暗淡无光,两眼深陷,微微弓着腰,右手扶着后腰,形如枯槁的也走了出来。
经过两个时辰的劝说,周寒终于与两女达成了一致,瑞木萌作为周寒的新夫人。
俩女出了甘露殿后,与侍女一同回去了,她们还要梳妆打扮一下,晚上与周寒一同用餐。
涂悦直等到两女离开,才捧着一个陶碗来到周寒身边,递上碗,小声同情的说道:“王上辛苦了,臣让医官熬煮了补身子的药汤,您把它喝了吧。”
周寒用一脸感激的表情接过那药汤,吹了两口,一饮而尽,他以后可不敢再这么突然增加媳妇了,否则他要短命的。
也许是周寒年轻,也许是那药汤真的很有效,不过两刻钟,周寒感觉精神恢复了很多,腰也没有那么疼了。
趁着距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他去向温太后请了个安,顺便和她说一下瑞木萌的安排,连瑞木萌为周寒打造情报部队的想法也一并说给了温太后,只是没有告诉温太后瑞木萌的出身,和吕不韦的来历。
但温太后完全不在意这些,她只知道自己又多了一个媳妇,因此高兴不已,至于瑞木萌的来历,她知道周寒明了,但可能有什么顾虑,因此没有告诉她,这方面,她非常大度的不去想,反正对于温太后而言,美丽的媳妇越多越好,周家的子嗣越多,她越高兴,言语间还试图告诉周寒她想要为周寒选秀。
只可惜,刚经历了一场风暴的周寒,言辞拒绝了,拒绝的理由,是周国正在发展期间,如果不是有特殊要求,周寒都不打算接纳瑞木萌的,劝说温太后时,他一脸正直,仿佛都是为了周国的未来一般,让温太后感动得都要哭了。
想到刚安抚完的程紫柔与吕歆,还有瑞木萌,周寒感觉腰隐隐作痛,如果真的同意温太后选秀的想法,周寒觉得,自己一定会英年早逝的。
晚上,周寒与盛装打扮的程紫柔和没什么变化的吕歆,一起吃了顿晚饭,也许是为了比过瑞木萌,程紫柔不仅将自己打扮得非常漂亮,还频频向周寒敬酒,不时还露出一些春光,让周寒心动不已,好在经历了一天的消耗,周寒最终把持住了,他可不想为他人做嫁衣,好在程紫柔的酒量本来就很少,在周寒有意下,很快就醉倒了,看着程紫柔美丽的容貌,周寒却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化妆似乎可以暂时提高魅力,那如果容貌到一百的美女,再化妆,那岂不是能超过一百,突破限制?
周寒将程紫柔抱回她的紫瑶殿中,放在床上,让侍女们为她卸妆更衣,然后拉着吕歆的手,也送她回到她的冷香阁内,被周寒牵着手的吕歆,也许是酒的缘故,突然心里跳动了一下,没有那么抗拒周寒了,也有些隐隐对周寒动情,当周寒的手松开她的手时,还有些依依不舍的。
将两女送回去休息后,周寒才松了一口气的回到了自己的甘露殿,他再次喝了一碗涂悦送来的补身子汤药,换上睡衣,躺在仍有着三女体香的床上,眼一闭,不到一秒的时间,就睡着了,今日他消耗了太多的体力与精力。
在周寒睡着时,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从角落里,温柔的看着他的睡颜。
第一百七十一章 矿藏的消息
后宫争霸的感觉,周寒总算是明白了,他也总算知道那些皇帝,为什么总喜欢微服私访、四处亲征了。
他这才三女有这么辛苦,那些后宫佳丽三千的,想不短命都不行。
好在程紫柔也知道大体,自那日以后,虽常与他撒娇,却没有再像那日一样了。
虽然得到了瑞木萌的帮助,但如今,周寒仍然还有许多问题,最主要的,军队数量没有解决,周寒仍需为此想办法。
许廉虽然有潜力,但是如今才不过开始训练十数日,连一般的禁卫军士兵都打不过,要等他训练出来,还需要最少一年以上的时间,而且,即便许廉训练出来了,他毕竟并没有上过战场,周寒也不会让他直接当主将的。
而且不止武将,优秀的文官,周国也极为稀缺,开源节流,如今开源正在做,但也需要节流,周国的官宦太过臃肿,但这并非是制度的问题,主要是因为文官太过无能,是的,无能,文官中,普遍的能力都在六十到七十之间,能到七十的都是凤毛麟角,管理一城还能略有余力,但如今周国范围扩大了两倍,他们就经常手足无措起来,不得不雇佣更多的低级文官来辅助他们,人一多,就容易混乱。
“王上,这是诸葛城守发来的紧急公文。”正当周寒躺在椅子上慵懒的思考着时,涂悦拿着一张沾着三根鸡毛的公文进入了养心殿内。
周寒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接过公文,看了一眼,这一眼,就让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周国还有一个缺点,就是缺少矿产,不止是周国,平原各国都大多如此,许多矿石都是从西北方的山岳地区,和西边的游灵河源头区域开采出来的,因为路途遥远,且那两个地区众多国家的把持,矿石能运出来的很少,基本以铜矿为主,铁矿稀少,导致价格非常高昂,而周国又连年发动战争,武器装备可是大量需要的,因此,短期内还好,时间长了,周国没有了足够的武器装备,原本还领先的周国,恐怕很快就会衰败下去,成为香喷喷的汉堡肉。
周寒一直很担心,周国其实在周寒穿越来以前,就一直是几国中最弱的,能打下元国,还多亏了元国的国君被意外杀死,周国抢先在元国混乱的时候,突击占领了元国,能打下山国,也多亏了山国的国君忙于享乐,荒废了军事,否则,以元国的装备战斗力,在元国国君的统合下,可以在当时轻易的占领周国,更不用说当时的周国还有元国的内应了,而以山国的财力,如果那山国国君真有心攻占周国,他只要撒出去大量的金钱,就可以招募到众多的军队,一次攻下周国。
如今,军队周国有了,但矿石,却非常缺乏,现在因为没有了战争,军队的装备淘汰率没有那么大了,以前的库存,加上少量的购买还勉强能维持,但周寒现如今也是有野心的人,他可不甘于这一小片土地内,不说今后与虢国是否会发生战争,他一直想要扩张逐渐新军,就需要大量的装备。
诸葛司的这封紧急公文,就救了周寒的急,公文中说了在新阳城的西边一处,发现了裸露的铁矿石区,但大小如何,质量如何,还不清楚,急需王都派人过去探查和开采。
“程公看过了没有?他怎么说?”周寒一下坐起来,严肃的问涂悦。
“程公看了,但他说仍需要王上来拿主意。”涂悦回答。
这也是周寒苦恼的地方,身为周国的宰相,在接到这样紧急的公文时,程道仲就应该做一些准备,不能等他来做,但程道仲思想毕竟还是被周国王都给局限住了,无法立即反应过来,所以才需要周寒来指挥,如果是诸葛司来做,周寒相信,他一定会先组织好一支勘探的队伍,然后才派人将公文送来给周寒看,等周寒确认后才出发。
周寒拿着公文,背着手在养心殿内转了两圈后,才让涂悦拿起笔纸写命令。
“这一命令,给高常庚,让他尽快组织起会勘探矿藏的人。”周寒将一张写好的命令递给涂悦。
“这一命令,给程公,让他组织好车队,尽快前往新阳城,并且,车队里要有几匹马,寡人要最快的速度知道矿藏的准确消息。”又一道。
“这一命令,给诸葛司,让他组织人,在探测完毕后,组织人挖掘矿石,平民不愿意去,那就让那些囚犯们去做。”
“这一命令,给欧阳大将军,告诉他,让他派兵保护好矿藏,不得让人偷挖了,也要防备虢国的人,注意矿藏消息的保密。”
一连四道命令丢给涂悦,涂悦接过后,急匆匆的离开了。
说实话,周寒是想亲自去那看看的,但一片矿区,让他这个国君亲自去看,又太夸张了一点,程道仲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随着周寒的命令,车队三天内就组织好了,除了一般勘探的匠人外,还有会打铁的匠人,也随行而去,他们需要看看那些矿石的质量,如果质量好,杂质少,就能打造出优质的装备。
涂悦离开后,周寒并没有闲下来,不论矿石如何,想要打造装备,还需要优秀的铁匠,不是那种只能用劣质铁打造农具的铁匠,而是真真正正可以打造,能杀人的武器的铁匠,就更别说能制作铁质铠甲的铁匠了。
现在周国装备的铠甲,以皮甲为主,少量的会用竹子编制成简单的竹甲,但与皮甲相比,竹甲的防御力并不算高,且竹甲的制作比起皮甲要麻烦许多,价格也高了许多,而且穿戴上也不如皮甲方便舒适,许多士兵在穿过一次后,就不断抱怨,因此,在制作了一批竹甲后,周寒就命令停止使用竹甲了,那一批做好的竹甲,就被周寒给了县城和乡村里使用了。
周寒希望能让士兵们穿上金属铠甲,并不是说全铁质的,哪怕是铜制的都好,半身的就行了,反正如果周国的武器都换成了铁质的,必定会留下许多铜,用那些铜来做铠甲正好。
上京王都里,大多都是制铜制武器的匠人,铜比铁重,且质地更软,因此,做铜制武器装备的匠人,是没法简单就去做铁质武器的,技艺不同。
而周国内,真正拥有好的制作铁质武器的匠人,在宛城,这还多亏了元国的国君,为了攻略周国,将元国内的士兵武器全部都更换成了铁质的,而当时的宛城内,也没有多少能够制作铁质武器的匠人,因此,就高价购买了大量的铁矿石,用那些匠人家人的性命,逼迫他们不断学习制作铁质武器,这恶人,都给元国的国君去当了。
周寒想到这点,立即书写了一封书信,让宛城的城守沈家言聚集那些会制作铁质武器的匠人,将他们与家人一同送来王都,周寒要在王都建造一个大型的器具城,不仅是制作武器装备,还需要研发,如今,周国未来的敌人,是那些穿越者国君们,而身为穿越者,用已有的知识来改变国家的发展方向,这是每一个穿越者都必定会做的事情,周国现有的武器装备也许还可以用,但是如果不能不断更新换代,将来遇到了那些装备更加精良的敌人时,就会被屠杀殆尽,而周国也会亡与战火之中。
刚写完信,正准备让侍从发出去时,周寒突然想到,在宛城西北面,有一座山,那座山当地人叫做大牙山,因为那山的形状很像倒过来竖立着的大门牙。
以前他在完成时,因为原元国的关系,许多士兵用着元国的铁质武器,而且当时为了安民统治,周寒也没有想到矿藏这类事,如今被新阳城的矿藏提醒了,他急忙在信中再次书写,让沈家言派人去仔细的探查大牙山,如果能发现矿藏,就让驻扎在宛城的青龙军,派兵守护并挖掘。
周寒在写好的信上沾上了三根鸡毛,大声喊道:“来人。”
一名守候在门外的侍从,小跑着进来,来到周寒面前鞠躬行礼:“王上有何吩咐?”
周寒将那封信对折起来,沾上米浆,确认不会散开后,交给侍从道:“将此信送予宰相府,给程公,让他将信送去宛城给宛城城守。”
侍从接过信,一溜烟小跑着离开了。
虽然是让沈家言探查大牙山,但是说实话,周寒并没有报太大的希望。
毕竟大牙山深处宛城地界内,如果大牙山真有什么矿藏,那元国的国君早就发现了,也不用高价收购铁矿石了。
几道命令发出后,自认为该做的都已做后,周寒再次慵懒的躺在了绵软舒适的长椅上,喝着冰镇的葡萄酒,看着从招贤楼送来的文章,也许是因为周国境内战争结束,招贤楼内的书生逐渐有空了起来,他们再次书写了文章,请招贤楼的余掌柜送予周寒参阅。
这些文章,多是一些如同周寒在坊市口摆摊时,在招贤楼听到的那些话,基本毫无用处,处事太少,判断太过臆想,根本无法用,但作为乐趣小笑话看看,还是挺有意思的,一些文章实用的内容没有多少,但辞藻却很华丽,让周寒惊叹,学习了不少,可惜他身为国君,这样华丽的辞藻,只有别人用来对他拍马屁使用,他用不了。
文章很多,但是字很少,毕竟是在绢布上书写的,书写不易,很快就能看完。
第一百七十二章 乞丐
周寒在欢乐的看着那些文章时,不知什么时候,瑞木萌站在了他的身边,静静的看着他不说话。
此时的瑞木萌,身穿一套灰色的衣裤,身形比较宽松,但完全不影响行动,反而隐藏住了她那诱惑的身姿。
周寒拿着一块文章看着:“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吗?”
“目前只找到不到七人。”瑞木萌用极轻的声音说话,但那声音却非常清晰的传到周寒耳朵里,让他能听清楚每一个字。
周寒放下文章,诧异的说道:“这才不过七八日的时间,你就能找到七人了?太快了吧。”他皱了皱眉说道:“别追求快,我要的,是精英,要忠诚,不要废物,密探队伍,要的就是隐秘,如果因为废物而暴露了,那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瑞木萌继续小声的说道:“明白主人,我会将他们再筛选一遍,只留下最好的人的。”
周寒点点头:“需要多少钱都没有关系,我只要你组建最好的隐秘队伍,你可以和涂悦要钱,我已经交待他了,你拿多少钱都没关系,不过武器装备,你得自己解决。”财大气粗的暴发户周寒,有了从新阳城运回的大量金银后,出手相当的阔绰,不过武器装备,毕竟工作性质不同,因此,周寒让瑞木萌自行解决,毕竟刺客探子的装备是与军人不同的:“哦对了,你在城里收集人时,如果发现文采出众,或是武力出众的人,也告诉我一声。”
谍报队伍,自然就是探查消息的,反正瑞木萌要在城内游荡挑选人,如果遇到适合做武将或是文官的人才,告诉他,也算是谍报队伍的一项工作了。
瑞木萌点点头说道:“是,主人。”之后又等待了片刻,看到周寒再次拿起文章开心的看起来后,知道他没有什么命令了,瑞木萌身形一晃,再次消失了,养心殿内再次只剩下周寒一人,仿佛瑞木萌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
上京城坊市口处,一个瘦弱的乞丐正在低声乞求路过的人给他点东西吃,但一整天,路过的人很多,就是没有一人在他身边停留下来,更不用说给他钱或食物了,两天没吃东西的乞丐,脑袋已经开始发昏,眼冒金星,嘴唇干裂,声音沙哑。
他是从外地来的,钱被小偷偷光了,无奈之下,不得不弄了个破竹筒子来当乞丐,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周国王都的人如此没有怜悯之心。
也许是看他确实可怜,一名老头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说道:“小伙子,你不是周国人吧?”
乞丐看了眼老头,苦笑着道:“是的,我是甘国之人,我的国家被蔡国占领了,国君死了,蔡国人要我们当奴隶,我们不愿当,就一路逃了出来,本想在这里混些日子,找些活干,但钱被偷了,无奈之下,只能做乞丐,想混点饭吃,您行行好,给点吃食吧。”
老头笑着摇了摇头:“难怪,不过我也没有吃食,我只能告诉你,在上京城里,你这样的有手有脚之人,是不会乞讨到什么东西的。”
乞丐苦笑了下,用力坐起身问道:“老丈,能否告诉我为何?我并非懒惰,这城里的人都毫无怜悯之心吗?”
老头解释道:“并非大家无怜悯之心,而是因为,只要身体健全,在这王都里,任何人都不会饿死。”
乞丐诧异的望着他,不知道这老头在说什么胡话,如果能不被饿死,他还会在这里当乞丐吗?
老头笑道:“年轻人,看在你并非懒惰之人的份上,我告诉你。”他指着一条巷子说道:“穿过那条巷子,再往前走两条街,就可以看到王都司行署的署衙,在那里,一直在招工,虽然不是给钱,但是能给饭吃,一天两顿,管饱。”
“在王都里,只要你有手有脚,就能吃饱,如果你会文,身世清白,就可以去其余的署衙应征,那就能得到工钱,虽然不多,但比做工要好多了。”老头指着远处的一些乞丐说道:“你没发现,那些能得到东西的乞丐,都是些残废之人吗?”
乞丐听到这,激动得想要起身,但两日没有吃饭,他才爬起来,就失力的摔倒在地了,他对老头苦笑了一下说道:“老丈,看来我注定要饿死了,我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老头皱了下眉头,在乞丐绝望的眼神中站起身离开了,但很快他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热腾腾的馒头,馒头发黄,也比较硬,非常粗糙,因此非常便宜,老头将馒头递给乞丐说道:“来,吃吧。”
乞丐感激的看了眼老头,接过馒头,顾不得说话,大口的吞咽了起来。
好不容易,一个干馒头被吞了下去,乞丐感觉力气开始渐渐恢复过来了,只是还是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但他非常感激的看向老头道:“老丈,请留下您的名姓,将来有朝一日,我必定会报答你的。”
老头笑道:“一个馒头,不用感谢,我只是略有空闲才停下来与你说说话,如果你真要感谢的话,就努力工作去吧,别恨那些不给你东西的人。”看着嘴巴干渴的乞丐,他指着不远处一条小巷说道:“从那边进去,有一口井,你可以去那里喝喝水,再梳洗一番,否则......”他打量了一下乞丐身上那肮脏的衣服和漆黑的脖颈道:“你这一身,就算去做工,怕别人也不愿意要你呢。”
说完老头不等乞丐再说什么,站起身,简单的拍了拍裤腿,朝乞丐笑了一下,走了。
目送着老头离开,乞丐拖着无力的两条腿,沿着墙角,向老头说的水井方向爬去。
好不容易爬到了水井旁,乞丐的力气也恢复了一些,总算能站起来了,他用井边放着的水桶,从井里使劲舀出一些水来,大口的喝起来,直喝到肚子被水撑得溜圆,才放下水桶,一丝生命的气息开始在他身体里散发出来,他忍不住捂着脸痛哭起来,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国破家亡,深陷异乡,差点被饿死的感觉。
痛哭了好一会,随着力气恢复得越来越多,他再次舀起水来,将身体从上到下冲了个遍,直到冲干净后,才放下水桶,向那老头所说的司行署署衙的方向去。
好不容易找到了司行署署衙,他发现,这里他经过了许多次,但从来没有人告诉他,在这里可以工作换饭吃,想到这,他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
司行署署衙门口,正有一个中年人无聊的坐着,即便看到乞丐,他也毫不理会,更别说向乞丐说明司行署的工作了。
乞丐在司行署署衙门前转了一会,也没有找到招工的人,急忙来到那中年人面前,低身下气的问道:“劳驾,请问做工换饭吃,在哪里?”
中年人百无聊赖的看了眼乞丐,上下打量了一番,乞丐来司行署做工换饭,他见得多了,这一位还算好的,虽然浑身湿漉漉的,但至少比较干净,有些乞丐来找工,浑身都是跳蚤,他看都不看一眼。
中年人懒散的说道:“你要做工?我就是司行署招工的。”今天坐了一天,他腰都快坐断了,实在没有什么精神,而且,他也看不起这些乞丐。
乞丐眼都快瞪出来了,他路过了这么多次,这中年人也见过几次,从没见过招工的这么没有个样子的,如果不是那位好心的老头告诉他,他还不知道这里可以做工换饭吃呢,可他不敢随便抱怨,只能讨好的说道:“我,我来做工,是管饭吃饱的吧。”
中年人瞟了他一眼:“吃饱?确实可以换饭吃,可是要看做了多少工,做得多了就吃得多,做得少了,就吃得少,一点没做的,那就不给饭吃。”以前也有乞丐来混饭吃,可惜差点没被饿死,司行署毕竟是周国重要的署衙,有着自己的规章制度,可不是随便能让人混饭吃的。
乞丐立即拍着骨瘦如柴的胸口说道:“您放心,为了吃饱饭,我会尽力去工作的,请您给我个机会。”没拍两下,他就咳嗽起来了,让他的话没有那么有信服度。
中年人皱眉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看在乞丐身上那身还算干净的衣服说道:“行吧,那就给你个机会,如果你干不好,可别怪我不给你机会啊。”如果招了混饭吃的人,他绝对会被责骂的,而且也会在同僚面前丢脸。
因为招工比较枯燥,必须一整天一整天的呆在署衙外坐着,所以大部分人都不愿意来做这个工作,因此,司行署的一名造记就提议,让底层的文吏们轮流来干这活,每一次坐五天,五天换一次人。
乞丐急忙讨好的说道:“您请放心,小人绝不让您丢脸。”他只想先吃饱饭,至于以后的事,现在他根本没那力气去想了。
中年人点点头:“行吧,你叫什么?”
乞丐急忙说道:“小人叫做魏元。”
听到魏元的名字后,中年人就不再询问了,直接带着魏元进入司行署内,让魏元非常诧异,他没想到,如此容易,就进入了据说是周国重要署衙的司行署内,连来历和身份都不调查一下,哪怕是简单的询问都没有。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三年之后
三年过去。
自周国攻打下山国后,周国非常平静的度过了三年,虽然周寒偶尔会听到不认识的国家侵略进不认识的国家中,但这样的情况越来越少,直到再也没有,仿佛所有的国家都安于现状,不再争斗一般。
虽然过了三年,可这片大陆上,仍然是周国的土地面积最大,只有周国的领土中占有三城范围,三年里,不是没有国家想学习周国一样攻占别国,但都失败了,甚至被通告给了全部穿越者国君,这也让所有的穿越者国君越来越谨慎。
申国王都内,太和殿内,申溪正忙碌着处理国家政务,太和殿内堆积着成山的政务,申溪的头上都出现了不少的白头发,两眼布满血丝,他已经有二十年没有如此忙碌了。
而造成申溪如此忙碌的原因,是申国宰相孟广言病倒了,以往这些政务都是由孟广言处理,如今只能由他来亲自处理,等孟广言病愈,只是他毕竟二十年没有真正处理过政务了,因此多有失误,而且政务之多,让他根本没有时间能好好休息,申溪终于体会到了孟广言的辛苦。
此刻他正看着一篇公文,此公文是说申国又有一村子,被疑似蔡国军队装扮的匪贼给袭击了,下到不满月的幼儿,上到六七十岁的老人,无人幸免。
申溪看着这篇公文,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很想一拳砸在桌子上,但是看着桌子上堆积得满满的公文,他还是渐渐松开了拳头,一股疲惫和无力感充斥着他的心头。
这三年来,蔡国在逐渐稳当的占领了甘国后,不断的派兵进入申国境内肆虐,都被岩山军击退了,说是击退,不如说蔡国的军队在稍有损失时,就主动撤退了,刚开始岩山军还能抵挡住,但逐渐的,蔡国派来骚扰的军队越来越多,似乎是看出了申国军事不强的底细。
并且,在申国与蔡国之间的边境处,许多村子都突然间受到大量匪贼的骚扰,那些匪贼来去无踪,且手段残忍,岩山军人手不足,疲于奔波,虽然村子本身有简单的木墙围护,可仍有一些村子没能坚持到岩山军的到来,被匪贼洗劫。
根据岩山军大将军法良的判断,这些匪贼都是蔡国的军队假扮的。
“混蛋的蔡国。”一直以品行高雅自称的申溪,在这几个月里,也被逼得经常口出脏话。
如今蔡国不断的逼迫,看似只在边境处进进出出,没有更深入的攻进申国,但申溪知道,这是蔡国在积蓄力量,在不断试探申国的底细,一旦让蔡国完全清楚了申国的底细,蔡国就会派重兵进攻,如同占领甘国一般占领申国,将申国的百姓都作为奴隶,这也是甘国百姓的下场,很多原来甘国的百姓受不了奴役,不是反抗被杀,就是逃亡别国了,申国也接受了不少从原甘国逃亡出来的甘国百姓。
申溪拿过一张纸来,写上一道命令,递给在一旁随侍的申国内侍总管连堪:“让刘重予带镇新军去支援法良,不得再让蔡国的人杀害我国的百姓了。”镇新军是这两年来,申溪新组建的,其中大多都是甘国的百姓,主将刘重予正是原甘国内的一名屯长。
连堪接过命令,并没有立即离开传达,这段时日,他身为申国国君的内侍总管,许多事情也是了解的,对申国的困境也非常清楚,看着疲惫却仍然坚持着的申溪很是心疼,他想了一下,小声的向申溪提议道:“王上,是否向周国求援,让周国支援我们?”这三年来,周国与申国都经常互派使者交好,两国亲密度飞速提升,互相赠送礼物已经是常有的事了,如今申溪使用的一些纸张,就是周国送来的。
申溪没有回答,而是催促道:“快去。”
连堪不敢再问,急忙拿着命令出去了。
看着离开的连堪,申溪脸色很难看,他并非不知道可以找周国帮助,但是他不敢,找周国来打退蔡国,以周国的军事实力,的确很容易,但打退了一次两次,总不能让周国派兵为申国防护边境吧,先不说周国同不同意,他第一个就不同意,这毕竟是申国自己的事情,而如果让周国的军队进入申国了,以周国的实力,周国万一趁机占领申国怎么办,与如同狼一般的蔡国相比,周国就相当于打盹的老虎,引虎驱狼,反被虎吞,这样的事情,申溪并非不知道。
申溪想到孟广言以前给他的提议,再次沉思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连堪匆匆忙忙的小跑进入太和殿内,申溪对他如此毛躁正准备训斥一下,连堪先出了声,话语非常焦急:“王上,宰相大人不行了。”
“什么?”申溪听到连堪的话,手撑在了桌子上稳住身子,碰掉了不少的公文,但他完全没有理会。
连堪来到申溪身边,焦急的说道:“医官为宰相大人看过,说是宰相大人积劳成疾,病入膏肓,无药石可医治,怕是过不了今晚了。”孟广言身为宰相,又是申溪多年的好友,在他刚病倒时,申溪就为他延请了诸多医官医者为他医治。
申溪顾不上问话,急忙说道:“备车,寡人要去宰相府内。”便急匆匆的出了王宫。
来到宰相府,此刻已经围满了人,孟广言的病情,已经被传播出去了。
看到申溪的到来,不断有人向申溪行礼问安,只是申溪担心孟广言的病情,顾不得理会了。
一路来到孟广言的房间,此时,孟广言的夫人,正为孟广言吃药,房内还有一名王宫的医官,和两名王都内最有名的医者,他们看着孟广言时,眼里皆是惋惜的神色。
当看到申溪进入房间后,医者们急忙向申溪下跪行礼,孟广言的夫人也向申溪行礼。
“广言现在如何了?”申溪问的是医者们,但是医者们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申溪撰紧了拳头,看着床上的孟广言,此时的孟广言如同五六十岁的老人一般,皮肤紧皱,两眼无神,满头白发。
听到申溪的声音,孟广言仿佛是来了精神一般:“王上来了吗?”
申溪急忙上前,抓住孟广言的手道:“广言,寡人,我来了。”
孟广言对夫人说道:“你们都出去吧,让我与王上单独说说话。”
孟广言的夫人双眼含泪的点点头,无声的与医者们出了房间,关紧了房门。
仿佛是因为申溪的到来,孟广言精神了许多,连紧皱的皮肤都松开了许多,但这更让申溪的心像被攥紧了一样的疼,因为他知道,这代表孟广言真的是时日无多了,此刻的精神,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
看着申溪痛苦的表情,孟广言却笑了:“王上,臣为申国鞠躬尽瘁了,往后,您就要一人前行了。”
申溪强忍住眼泪笑道:“你不过是得了点小病,不要说得这么严重,等你好了,还要为寡人治理申国呢,寡人可受不了,你看寡人都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
孟广言却只是笑着不说话,他知道申溪只是故意这么说罢了:“王上,如今蔡国的进攻频繁吗?”虽然一直躺在床上,但是孟广言毕竟是宰相,总有人会将一些情况报告给他的。
“不用担心,不过是区区小疾罢了。”申溪还想继续夸口,好安抚住孟广言,只是看着他一脸已经明了的笑,只能说出实情:“蔡国的进攻越来越频繁,前几日又有一村子被蔡军扮作的匪贼洗劫了,无一人幸免,我今日已让刘重予带镇新军前去支援岩山军了,只是镇新军毕竟初建不久,训练不足,怕是不足以与经验丰富的蔡军相比。”
听到这,孟广言激动得想说话却说不出,不断连声咳嗽,申溪急忙扶他坐起不断拍着他的背,并拿过水杯,喂他喝水。
好一会孟广言才稳定下来,他再次躺下,看着申溪说道:“王上,臣的提议,您决定了吗?”
申溪轻轻的摇了摇头:“真的要如此吗?申国就真的没有活路了吗?”
孟广言说道:“王上,如今的局势您也看到了,蔡军是如何对待甘国的百姓的,您应该清楚,您真的希望申国的百姓,也被蔡国作为奴隶一样奴役吗?”
申溪没有说话,脸色非常难堪。
孟广言继续劝说道:“王上,您想必派人去周国的宛城和新阳城里看过了,对于周国如何处置两国的百姓,您应该是知道的。”他咳嗽了一声,继续以虚弱的声音说道:“王上,别等到蔡国全面进攻后,再找周国,可就来不及了呀。”
申溪仍然没有说话。
看着无言的申溪,孟广言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却没有什么遗憾了,他所言,对于申国的国君而言,等于是让国君抛弃申国百姓,但作为申溪的老友,孟广言却得为申溪着想,如果真的到了最后时刻才去找周国,那申溪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而当蔡国全面入侵后,申国即便找到周国,申国的百姓也将损伤很大,为了百姓着想,为了国君着想,孟广言希望申溪能尽快亲自去周国一趟。
两人一时无话,孟广言看着申溪,突然觉得眼皮子越来越重,他了然,自己的时间已经到了,虽然不知道申溪的最终决定,但孟广言已经无憾了,虽然劝说申溪投靠周国,但自己还能在最后一刻,以申国的宰相身份去世,这让孟广言十分满足。
申溪正纠结时,手上抓着的孟广言的手突然一松,他看到孟广言闭上了眼睛。
“广言,广言,来人。”申溪焦急的大喊道。
随即门打开了,医者们都冲了进来,孟广言的夫人,也捂着嘴两眼含泪的进来了,看着闭上眼的孟广言,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检查了一番后,那王宫的医官向申溪摇了摇头道:“王上,宰相大人过世了。”
申溪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看着沉睡的孟广言,两眼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了,心里猛的一揪,眼前一黑,他站着昏了过去。
“王上,王上。”看着国君站着昏了过去,三名医者急忙焦急的抢救国君。
第一百七十四章 周寒的反应
申国的宰相孟广言去世了,葬礼非常隆重,申溪在葬礼上以兄弟代称。
十日后,周国上京王都内,周寒在养心殿内打着欧阳丰教他的那套拳法,这三年的时间里,这套拳法虽然他越打越熟练,如今可以说是信手拈来,每一个动作都自然流畅,但这并没有让他成为高手,即便是武力值,也不过是刚刚过五十,还是他特别进行一段时间的力量训练得来的,不过虽然没有太明显的效果,周寒也没有放弃,他每日都要打那么一两遍,已经成为习惯了。
周寒一面打着练体拳,一面听着瑞木萌的报告。
这三年里,瑞木萌不仅在王都里,还在新阳城和宛城里收集了不少人,建立起了一个初级的情报网,并向外扩散着,只是因为大多数人能力有限,因此发展扩散得比较慢,但已经内为周寒提供不少的情报了,申国的情报自然也在其中。
虽然不能得到太多机密的情报,但像申国的宰相去世这样的情报,还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的,更何况申溪似乎是不重视这方面,也没有刻意的隐藏起来。
“孟广言死了吗?”周寒叹了口气,倒不是伤心孟广言的死,因为孟广言虽然是申国的宰相,但他又没见过面,出其量在国家的层面上写过几封书信,与孟广言交流过而已,他真正担心的,是蔡国。
“都确认了吗?”周寒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瑞木萌却清楚他问的是什么,回答道:“是的,查清楚了,在申国肆虐的匪贼,大部分是蔡国的军队装扮的,其余的也是蔡国军队扶持的,申国原本的匪贼,都已被蔡国收编了。”
申国边境因为蔡国而乱,周寒自然也是知道的,与申溪所想不同,周寒并没有占领申国的想法,申溪毕竟是原住民国君,思想有限,周寒将申国当做阻挡北边国家的防线,他好主要防备这三年来与周国不断交好的虢国,这是穿越者的通病,比起原住民,更担心同为穿越者的人。
因此,周寒这几年来,都将欧阳丰放在新阳城,并且,不论如何调换,都保证新阳城内,一定有两支军队,就是为了防备虢国,哪怕偶尔调军去守卫宛城,也是为了让虢国认为周国并不是在防备他们,以此降低虢国对周国的警惕。
如今根据瑞木萌的调查,虢国也在用各种方式刺探着胡国,而蔡国又在这时准备进攻申国,让周寒紧张起来,虽然他没有太多蔡国的情报,但根据推断,他可以知道,蔡国的国君也是穿越者,而一旦让蔡国占领了申国,虢国占领了胡国,那周国就将被两个穿越者国君包夹在了其中,这是最危险的情况,一旦蔡国和虢国联手,那周国就要陷入危机之中。
这三年来,各国,主要是穿越者的国家,都在主动清理国内的匪贼,治安变得好了起来,商人越来越多了,如今的周国,每年光是商税,就占了税收的三成。
这些商人里,有多少是细作探子,那就十分耐人寻味了。
现在申国被蔡国不断用军队刺探着,谁都知道一旦蔡国准备好了,必定会一口气攻占申国的,周寒想到自己文武殿内,案几上的一封书信,这封信是两个月以前送到的,是从蔡国送来的书信,书信上,自然是蔡国的国君请周国一同出兵,共同进攻申国,申国的土地两国平分,谁先攻下申国王都,谁就能拥有申国王都。
“蔡国现在如何治理土地?”周寒问道。
“回主人,蔡国将人分为四等,王室为上等,权贵为中等,平民为下等,奴隶为最低等。”瑞木萌解释道,这与现今各国的等级制差不多:“除了原蔡国的人外,原甘国的百姓,都尽皆被打上奴印,作为奴隶使用了。”
随着瑞木萌的不断说明,周寒了解了,蔡国是除本国名外,一律视为奴隶的,他们的军队中,许多甘国的子民不是被饿死杀死,而是被玩弄至死的,甚至因为缺乏粮食,许多被蔡国打为奴隶的人,不得不吃人肉度日,那些奴隶们的生活,悲惨至极,惨不忍睹。
虽然周寒也将那些周国境内的匪贼们抓获,并用艰苦的工作来压挤他们,但在囚犯中,多数死亡,都是累死,或是反抗逃跑而被杀死的,没有一个周国人会将奴隶囚犯来玩乐至死,甚至故意饿死取乐,至今,仍有许多囚犯存活着,更有不少人因为表现良好,被周寒赦免了罪,成为了周国的子民,这是基本的人性。
周寒呼出一口气,望着窗外,这段时日正是秋收之日,秋收节过后,很快就要进入冬季了,蔡国不断的骚扰下,今年申国的粮食收获必定不好,而蔡国有着大量的奴隶来工作,则不用担心。
虽然蔡国非常邪恶,但周寒能理解蔡国国君的做法,大量的奴隶,必定能让蔡国上下富有,且忠诚,而且有了奴隶来工作,蔡国就可以空出更多的人手了。
“想办法搞清楚蔡国的军队建制。”周寒命令道,他需要知道蔡国的军队建制,这样才能推断出蔡国的军队数量,以及他们的战斗力。
“是,主人。”瑞木萌点点头应道。
“另外,文吏里也安插人进去。”周寒继续吩咐,周国的政治系统太过臃肿了,他相信,绝对有人混进了官员当中,甚至有人被策反了,如同傅珉一样,否则那封蔡国来的信,不会这么贴心的拉拢周寒。
“主人,我已安排人进去了。”说是安排人进去,不如说是,她的手下无意中混进了文吏官员当中。
周寒满意的点点头,瑞木萌非常贴心,做事也让他舒心:“行了,你先下去吧,小心监视官员,一定要把藏在官员中的奸细挑出来。”
瑞木萌点点头,身形一晃,从养心殿中消失了。
瑞木萌离开后,周寒叹了口气,宰相很辛苦,这个他知道,但对于宰相劳累而死,他是在听到孟广言因此累死才有点理解的,好在与申溪相比,周寒并非完全不理事的国君,更为了分担宰相及各大重臣的担子,他才加大了官员的队伍,增加了不少的职位,让周国的官员臃肿不堪,让别国的奸细混了进来
即便如此,到今年,现在的宰相程道仲,周寒的岳父,也已经六十岁了,前段时日因为风寒,在家休养了好一阵才恢复,即便如此,仍然是不能完整的工作一天了。
这段时日,周寒让程紫柔经常回家陪陪程道仲,而他则将宰相府的公文拿来大部分,亲自处理。
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周寒喃喃自语道:“是时候了,趁着蔡国还没有打进申国。”
周寒拿出纸笔,一连写了几道命令,然后大声喊道:“来人。”
一名侍从从门外进来:“王上,有何吩咐。”
周寒将命令递给侍从说道:“将这些递交给宰相府。”
“将曾全任命为新阳城城守,将诸葛司调回王都,寡人将对他另行任用。”
“将辅军调回王都。”
“告知宛城城守沈家言,让长箭军准备妥当。”
曾全是宰相府的一名左辅佐,是程道仲任命了才一年多的人,但比起其他辅佐而言,还算是有能力,周寒在去宰相府与程道仲谈事时,也见过他,并对他使用过探查技能,曾全是一名白名的人,智力数值到了七十,且没有任何技能,比起诸葛司自然是远远不如的,也许他刚接任新阳城,反而会造成一定的混乱,但好在周寒了解过,曾全并不是喜欢一意孤行,且嫉妒心强的人,只要到了新阳城,他不会为了权势而擅自更改诸葛司在新阳城的各项命令,应该能稳稳的守住新阳城。
辅军在去年被调至新阳城,与罪赎军对调防守了,现在将辅军调回,新阳城中,就只有白虎军了,而且更换了城守,对于在新阳城中的白虎军而言,压力将会非常大,但这个时候,周寒别无办法,好在虢国忙于对付胡国,并且已经与胡国交恶了,只要虢国还没有打下胡国,暂时就不会对周国有什么想法。
宛城内,除了青龙军外,还有一只以宛城人为主的军队,其中的很多人,曾经是匪贼,在被赦免罪行后,因为以前的名声和过往,无法找到工作,因此周寒就将他们组成了一支队伍,这支队伍叫做‘长箭军’,基本所有长箭军都以弓箭为武器,非常利于守城,只是缺乏必要的战斗训练而已,这一次,他打算让长箭军见见血,以此来训练长箭军。
侍从接过那几张写有命令的纸,应声后离开了。
在侍从离开后,周寒也走出了养心殿,对上前跟随的一名侍从吩咐道:“备车,寡人要去宰相府,让人向程公通知一声。”以往他去宰相府从来不会让人通知程道仲的,这一次,他让人通知程道仲,也是在告诉程道仲他由非常重要的事要说。
之后,数名侍从立即散去。
很快,车就准备好了,周寒坐上马车,径直前往宰相府去。
第一百七十五章 君臣奏对
宰相府门前,六位辅佐左右各三人的守候着,等待着周寒的到来,在程道仲接到周寒的通知后,特意叫他们来迎接的,其中就有即将被调去新阳城的新城守的,宰相府左辅佐曾全,此刻曾全还不知道自己被幸运选中了。
当周寒的车驾来到宰相府门前时,六位辅佐急忙上前迎接。
“臣等,见过王上。”见到下车来的国君,六位辅佐一同向周寒行礼问安。
“免礼。”周寒看向曾全,走近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寡人将你任命为新阳城的城守,希望你不要辜负了寡人的希望。”
随着周寒说出的每一个字,曾全的呼吸越来越重,脑袋里几乎要停止思考了。
“臣,臣必不辜负王上的恩宠。”曾全立刻跪下,向周寒磕了个头,激动的喊道,脸上已经控制不住的扬起了笑容。
“诸葛司已经将新阳城管理得很好了,你去了之后,先了解清楚,再酌情处理即可,有大将军在,想来新阳城也乱不起来。”周寒没有说得太多,以免让曾全胡思乱想反而弄巧成拙。
曾全没有回答,他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只能本能的向周寒磕头谢恩。
其余五名辅佐都嫉妒的看着曾全,曾全来得最晚,但是是最快升职的。
周寒没有继续与他们说什么,直接进入了宰相府,宰相府里,他非常熟悉,轻车熟路的就来到了程道仲的书房前。
“王上。”程紫柔听说周寒来了,急忙开心的跑来,拉住周寒的手,这段时日,她在宰相府内,可是向母亲学习了许多受宠之道。
看到程紫柔,周寒笑了下,摸着她的脸道:“今日我和程公有事相商,晚上我们一起回去,好吗?”
程紫柔拉起裙摆,笑着向周寒行礼:“小童等待王上。”
周寒再次笑了下,在程紫柔的注视中,推开了程道仲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见到周寒,程道仲并没有摆架子,咳嗽了一声,向周寒行了个礼:“老臣见过王上,今日王上来得如此匆忙,还让人提前通知老臣,想必是有要事相商。”
周寒虚扶了下程道仲,程道仲顺势起身。
“程公请坐,您身子刚好,不要多劳累了。”
程道仲目光闪烁了一下,坐下后说道:“老臣自感身子日渐衰弱,且如今我大周日渐壮大,老臣自感无力,恐拖了王上的后腿,请王上选出继任宰相的人选,老臣再自请辞。”
周寒脸色复杂的看着程道仲问道:“不知程公可有人选了。”他没有故作推辞,他知道,今日他来的目的,程道仲也能猜到了,特别是那一道让诸葛司回来的命令,与让曾全去就任新阳城城守的命令,特别是调诸葛司回来的命令中,并没有说具体的职位。
程道仲看着周寒,摸着胡子笑了笑说道:“王上,老臣认为诸葛司可以接任宰相一职。”他并不在意周寒将他从宰相一职中拿下来,身为周国的宰相,他已经在这个职位上待得够久的了,他并没有太重的权欲,至于程家,国君就是他的女婿,即便他卸任了,想来国君也不会故意打压程家的。
“寡人得到消息,蔡国在不断试探申国,且申国的宰相在半月前因病去世了。”周寒没有接程道仲的话,而是说出了自己得到的消息:“同样是半月前,从蔡国送来了一封信,是蔡国国君送来的,邀请周国共分申国,申国的王都,先到先得。”他说完就一直看着程道仲,想听听他会怎么说。
程道仲虽然贵为宰相,但是消息比较闭塞,蔡国的一些消息也只是从,从甘国逃亡来的百姓口中知道的一些消息,甚至连申国宰相去世的消息,他都不知道。
如今听到国君说的消息,他并没有主动问出国君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些消息,但已经能让他思考许久了。
“王上请听老臣一言。”程道仲思考了许久,并没有与周寒卖关子,而是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来:“老臣从甘国百姓口中,听闻蔡国残暴不仁,如今蔡国邀请周国共分申国,老臣以为,不知其所说真假,不可相信。”他看了看周寒,看到周寒耐心的在听他说,并没有反驳什么,心里顿时了然,继续缓缓说道:“申国与我国多有交情,如今危难之际,我周国不应落井下石,即便王上想要申国的土地,也请让蔡国自行攻击后,再出兵,以免落了口实。”
听完程道仲所说,周寒眼里亮了一下,虽然程道仲智力不过七十,但多年的宰相生涯,多少猜出了周寒的想法:“程公,寡人已让辅军、罪赎军,以及在宛城的长箭军准备了,以寡人猜测,明年春季,即是蔡军全面进攻申国之时,一旦申国支撑不住,一定会向我国求援的,到时,周国将以申国盟友身份,挡住蔡国的进攻,说不定还能攻下甘国的土地,如今甘国王室已被蔡国灭亡,说不得那片土地将成为周国的领土了。”
看着越说越激动的国君,程道仲并没有一起激动,他捋着胡子,反而皱起了眉头:“王室可有想到,如果我们占领了甘国的土地,那片地方将成为飞地?到时,如何管理那块飞地?在蔡国申国,甚至是风国的包夹中,我们根本无法占领那块飞地,反而会不断消耗周国的底蕴,老臣知道,王上一直防备着北方的虢国,如果国力因此消耗太大,又该如何抵御虢国?”
被程道仲一连串的发文,周寒才稍微平静一些,这些问题,他并不是想不到,只是占领了山国和元国后,让他有些迫切扩大周国领土的想法,虽然程道仲说得很实际,但周寒并不想放弃这样的机会,说实话,他的目标并不只是甘国的那块土地,而是希望在占领甘国后,顺势将申国也占领了,但他并没有说出来,毕竟程道仲不会睁眼看着他将友好国一并收入囊中的,这与程道仲的道德观不符。
“程公,宛城的青龙军也有空余,待得甘国的土地被占领后,让青龙军进入那里,正可以一并将蔡国占领,这样,那片地方就能站稳了。”周寒再次说道。
青龙军如今在宛城只有一半,另一半在管理着数千的囚犯修着从新阳城到宛城的道路,一旦开战,周寒想让青龙军裹挟着那些囚犯,让囚犯们冲锋在前,不仅能减少士兵的损耗,也能消耗掉蔡国的军队,一举两得,而且囚犯消耗多了,青龙军的兵力也能解放出来,更加容易攻下蔡国。
程道仲摇了摇头,他觉得国君越想越远了,身为周国的宰相,与国君的岳父,他自觉应该将国君拉住:“王上,老臣听闻在宛城以西,有梁国和中山国,如果青龙军被调走,那万一这两国有意向周国进攻,我们如何挡住呢?而如果宛城被攻下,那申国必将腹背受敌,且王都将陷入危机之中,因此万万不可将青龙军调离宛城,更何况,蔡国以南,我们还不知有多少国家,那些国家,想必也不会坐视周国轻易占领蔡国的,如果他们趁机进攻,那刚占领了蔡国的军队,又还有多少余力来抵挡那些国家呢?”
他看着越来越平静,甚至有些失望之色的周寒,继续劝说道:“王上让申国成为城墙,阻挡住申国以南的国家,老臣以为此为妙计,有申国在前,至少我们在南面少付出一些精力,此时我周国国力还不够大,没有足够的实力掌控太远的地方,我周国军力,被宛城与新阳城分散,盲目扩张,贸然占领太多领土,只会因此分散周国的实力,让周国陷入被动,甚至危险之中,成为别国的盘中餐,不如固守已有领土,徐徐图之,请王上三思啊。”
程道仲试图转移周寒的注意,希望他能放弃进攻占领蔡国的想法:“王上让诸葛司回来是对的,他很有能耐,足以接任宰相一职,以诸葛司的能力,足以治理如今的周国,王上与诸葛司都还年轻,多等几年,等周国更加强盛,到时自然能满足王上的心愿。”
周寒脸上已经无法掩饰失望之色了,原本想得很好的计谋,让程道仲说得都是破绽。
好在周寒毕竟思想比较成熟,失望了一阵后,他才恢复过来,对程道仲鞠躬行了个礼道:“程公今日所言极是,寡人太急躁了,恨不得立刻将南方诸国收入周国之中。”这毕竟不是游戏,不能凭空变出兵来,没有后援的支持,在飞地中的军队,根本没有余力支撑多久,更不用说发展了,他很快就想清楚了。
程道仲急忙起身,扶住周寒道:“王上有大智,是我周国的荣幸,如今王上不可过于急躁,只需带领周国稳步前行,王上所想,老臣以为,必有实现的一天的。”
周寒顺势起身,向程道仲提议:“程公,诸葛司毕竟还年轻,虽在新阳城内做得不错,但毕竟经验不足,寡人想让程公教导他一段时日后,再让他接任,您看如何?”这个教导,并不是以前那样,让诸葛司作为宰相府辅佐来自己学习,而是程道仲以未来宰相的方式,专门性的培养教导诸葛司。
对于周寒这样跳脱的性子,程道仲已经习惯了:“请王上放心,老臣必定倾囊相授。”
周寒略有失望的离开了程道仲的书房,去找程紫柔,一同回王宫去了。
看着离开的国君,程道仲独自坐在书房里,想起了国君所说的,申国宰相因病去世一事,突然有些伤感起来,据他所知,那个叫做孟广言的宰相,今年才四十出头,就累死在了宰相一职上,他这个六十岁的老头,也没有多少时日了,不知何时就会死去。
想着国君所描述的周国辉煌的未来,他有些遗憾,自己恐怕无法看到周国大兴的那一天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申溪来访
因为满心欢喜的想法被批驳,周寒回到王宫里,郁闷了好几天。
今年的秋收一如往年一样,大丰收,如今周国内的米价,在周边各国中,非常低廉,甚至有不少商人在周国买米,再高价卖到别国去。
为此,曾有不少官员,包括司农苗有为,都来请周寒下令禁止将周国米粮卖出国去,但周寒并没有在意。
米粮的买卖,是非常普遍的,作为有着现代人思想的周寒,他知道即便可以禁止,在如今粮价相差巨大的情况下,也会有人走私的,这组织不了那些看到钱就走不动路的商人们。
不过周寒也不能这么便宜了那些商人,米粮虽然不是什么战略物资,但有了粮,就可以让百姓吃饱,招揽养活更多的士兵,这对周国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周寒此刻恨不得整个大陆上,只有周国有军队呢。
“苗司农。”周寒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吩咐苗有为道:“将各边境处关卡中,米粮运出售卖的税提高五成。”五成的税看起来不高,但足以让商人们心痛了,即便运出别国去,也必须提高售卖价格,这就能让一些商人思考运米粮到别国买卖的风险,不过这也会增加走私商人的数量。
周寒写了一道命令,交给涂悦,让他送给宰相府:“让各县城派出城卫,巡视周边,一旦抓获走私粮商,不用收缴货物,严格清查货物,一旦发现,按米粮总量,收三倍的税。”
苗有为与涂悦同时应声,离开了。
明天就是秋收节了,周寒打算带程紫柔两女,再让瑞木萌一同,去街上玩玩,散散心,经过程道仲的一番劝说,他总算放下了攻占蔡国的想法。
“小萌。”周寒对着无一人的地方喊了一声。
瑞木萌立即出现在了养心阁中,看着周寒等待他的命令。
“宛城以西的梁国与中山国,你知道吗?”青龙军不能随便调遣的原因,正是程道仲所说的宛城以西的国家存在,这存在本身就是个威胁。
瑞木萌点点头道:“是的主人,但您说要调查蔡国,因此有用的人手都被调去蔡国去了,对两国了解不多。”
周寒却没有怪她,毕竟密探队伍本身就草创不久,优秀的人手不够也是正常的:“没关系,我只想知道,这两国是否对我国有敌意?”
“回主人,中山国的西北方向,是向国,在四年前,向国攻占了中山国西边的虞国,如今中山国与梁国,正结盟抵御向国,但向国的情报,因为太远,且人手不足,我就没有办法派人去了。”瑞木萌向周寒说出了她知道的一些情报。
瑞木萌所说的,让周寒大开眼界,向、虞两国,他才知道距离周国如此之近,这两个国家,他非常熟悉,向国是第一个向天祭祀的国家,让周寒等穿越者知道了向天祭祀能获得加成的情报,而且,拖了祭祀的加成,向国也是第一个作为穿越者国家,率先开战攻占别国的国家。
虽说中山国和梁国目前在结盟抵御向国,但周寒并没有高兴能放心的将青龙军调出,反而更加苦恼了。
与虢国相同,周寒不相信向国在攻占了虞国后,就会收手,任由中山国和梁国结盟抵御自己,此刻,那向国绝对在整备着什么手段,不管向国占领了梁国还是中山国,就会跟周国接壤了,而不论梁国或是中山国被向国占领,令一方,也逃脱不了被向国占领的情况。
“要不要先出兵攻占中山国,或是梁国?”周寒喃喃自语道,他想先下手为强,但很快他就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甩掉了。
如今周国南面在准备抵御蔡国,北面在防备着虢国,西面只有青龙军,以青龙军一军,哪怕如今的青龙军有四千人了,也不是中山国和梁国的对手,更何况在两国的一边,还有着一个没有任何情报,只知道国君是穿越者的向国,如果向国趁机攻击,那周国就落入四面楚歌的情况了。
“唉。”周寒叹了口气,如今的周国,看似最强,但却被四面包围着,完全被牵制住了,只能如程道仲所说的,徐徐图之了。
“主人,是否要派人去调查向国的情报?”瑞木萌看到周寒叹气,不仅出声询问。
周寒摇了摇头,神色平静:“不需要,我们的探子人手不够,现在优先探清蔡国的情报,特别是蔡国军队的组成,那些匪贼的情报,如果能弄来,也更好,再有多的人手,就派人去风国探查一下吧。”如今蔡国对申国的攻势,一触即发,以蔡国那丧心病狂的统治方式,周寒十分担心那是条疯狗,疯狗疯了,咬人一口,即便能咬回来,自身也会损伤不小的,如果可能,他还是想占领了蔡国,可惜申国不仅是周国的护墙,也成为周国向南发展的阻碍了。
风国在申国的东南边,并不是一个大国,比起周寒刚刚穿越来时的周国,还要小不少,风国王都在壮阳湖便,可以说风国的一半国土就是湖了,如此小国,所以周寒之前并不在意,也不担心风国会插一脚进来,他只是听从申国来的商人说起,风国景色优美,湖中游船很多,是许多才子佳人向往的地方,创造了许多美丽的爱情故事,比起如今的周国而言,风国可以被一口吞下,即便如今吃不掉,也让周寒心动。
有机会,周寒很想去玩一番,这个异世界时代太过古老了,玩乐的事情太少了,而且他还没坐过游船,欣赏过那以前在电视剧里看到的游湖和对歌呢。
“对不起,主人。”因为探子人手不够,不能满足周寒对周边各国的掌控,让瑞木萌很自责,脸上满是失落。
周寒却没有在意,他向瑞木萌招招手,等瑞木萌来到身边时,搂住她的腰,亲了她一下,安慰她道:“不用在意,探子初创不过三年,人手不足很正常,这么多国家,不可能每一个都探清楚的,更何况,是我要求的,招人只招优秀的人,只招精英,不要垃圾,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正当周寒与瑞木萌甜甜蜜蜜之时,涂悦突然闯了进来,他一眼就看到了正与周寒亲密的瑞木萌,虽然国君说过瑞木萌只是一个夫人,但是这个夫人不仅没有被安排宫殿,而且非常神秘,经常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涂悦还亲耳听到瑞木萌告诉周寒一些消息,这些消息,即便是宰相府都不知道。
因此,涂悦大概猜测瑞木萌这个夫人,在为国君组建一个秘密的探子队伍,不过国君不告诉他具体的情况,他也不敢瞎问,每次见到瑞木萌,他都会选择性的无视。
涂悦进入养心殿,在看到瑞木萌后,就一直低着头,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以免被国君身旁的瑞木萌吸引住了目光,被国君误会,瑞木萌太过漂亮了,而且身为国君的夫人,又是为国君组建探子队伍的人,身怀许多秘密,身为国君的内侍总管,涂悦非常知道什么时候该自己知道,什么时候该装傻。
被涂悦突然闯入,打扰了甜蜜时光的周寒,立刻赶到不爽了,语气阴阴的问道:“涂悦,有什么事,这么急躁?”他松开搂着瑞木萌的腰,向瑞木萌点了点头。
瑞木萌向周寒简单行礼后,身形一晃,消失了,养心阁内,只剩下周寒与涂悦二人。
涂悦悄悄抬起头,眼角瞟了一眼,发现瑞木萌不见了,才松了口气道:“王上恕罪,有申国来的使者,要面见王上。”虽然打搅了国君的好事,但自己是有正事的,所以涂悦并不担心国君会因此责难自己。
果然,听到申国来的使者,周寒的神色立刻变了,喃喃道:“申国?他们终究忍不住了吗?还是与蔡国的对抗中出了什么问题?”随即他向涂悦吩咐道:“将使者带去文武殿,寡人接见他们,另外,派人去通知程公。”
正如他之前猜测的,申国要想在蔡国的攻击下守住国土,就必须向周国求援,他让人通知程道仲,就是担心与使者面见时,自己会被申国的利益与蔡国的领土诱惑,做出什么不当的承诺出来。
有程道仲在场,不仅能阻挡住自己的鲁莽,而且如今诸葛司就跟在程道仲身边学习,这一次,程道仲必定也会带着诸葛司来的,有诸葛司在场,以诸葛司的智慧,也能发现更多的细节,让周国在这次的申国求援当中,得到更多的主动和利益。
半个时辰后,周寒估摸着时间,晃晃悠悠的去了文武殿,他要给申国的使者摆摆架子,并不是刁难申国,而是要让申国知道周国能为申国派出援军,是多么的不容易,让申国更加感激周国。
当他到文武殿时,程道仲、诸葛司,以及申国来的使者两人,已经喝着茶等候着了。
周寒坐到主位上,没有开口,而是面带微笑的看着两名从申国来的使者。
使者两人却主动的来到了大殿中央,对着周寒行礼,为首的使者开口道:“外臣乌候正,见过周公,此次冒昧前来,请周公见谅。”
听到使者的名字,让周寒几人都诧异,以往申国来的使者,一般以司行下的礼记、行记为主,这也是使者的规则。
乌侯正周寒是知道的,是申国的司行,如此重臣,来亲自当使者,看来申国的情况很不好,周寒与程道仲对视了一眼,才开口:“乌司行久闻大名,不知是什么样的事情,需要让乌司行亲自作为使者前来?”
乌侯正苦笑了一下,往旁边移了两步,让出位置来,说道:“周公见谅,此次出使,使者不是外臣,而是这一位。”
原本周寒几人以为是随从的,跟随在乌侯正身后的人,向前走了两步,看了一眼周寒,苦笑了一下,随即整了整衣袍,以示恭敬,对周寒行礼道:“在下申溪,见过周国,见过各位。”
“申溪,申公?”听到此人的名字,周寒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惊呼一声。
程道仲也大为吃惊,还打翻了茶杯,让一旁的诸葛司手忙脚乱的为他收拾,他却呆呆的望着申溪。
第一百七十七章 申国的投靠
看着慌乱的周国国君,以及周国的宰相,申溪再次苦笑了一下,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是不想亲自前来的。
“突然前来,请周公见谅。”申溪再次向周寒行礼,完全没有两个国君见面的样子,好似自降一级一样,让周寒自皱眉头。
“申公突然莅临,难道申国的情况,已经如此糟糕了吗?”申国的情况,周寒之前还通过瑞木萌了解过一番,并没有那么糟糕的,目前蔡国的进攻,都不过是试探而已,至少在明年春,蔡国都不会有什么大动作。
“看来周公一直关注着申蔡两国啊。”对于周寒了解申国的状况,申溪并没有太意外,但想到如今申国的情况,申溪再次沉下脸来:“周公不知,半月前,在我国宰相的葬礼后,我国镇新军的主将刘重予,不顾我的命令,率领镇新军攻进了被蔡国占领的甘国范围之中,不料中了埋伏,两千镇新军,逃回来的不过数十人,连刘重予都当场战死了,没有了镇新军的牵制,光靠我国的岩山军,根本防守不过来,蔡国的攻击,更加频繁。”说道孟广言时,他的心脏突然痛了一下,而说道刘重予时,申溪则满脸怒气,刘重予的轻率行为,不仅让他自己与两千镇新军毁灭了,也让蔡国看清了申国的底细,将申国拖入了即将被灭国的状况。
“如此冲动的将领。”周寒砸了咂舌,不知道该如何说了,在申国本就不利的情况下,还主动进攻,但也让周寒警惕,两千人,即便是被埋伏了,但才逃回数十人,这绝对是被包围住了,而能包围住两千人的军队:“蔡国的兵力很多吗?”
申溪摇了摇头道:“蔡国本身的军队不多,但他们的奴隶很多,全是甘国的百姓,男女老少都有,他们的军队,驱使着奴隶在前面,一旦有人不向前,就会被杀死,毫无人性。”说到这,他继续说明:“刘重予本是甘国千元军的一名屯长,在甘国王都被攻占后,他收拢了近千名士兵,逃出了甘国,我收留了他,任命他为主将,将他带来的士兵编入镇新军中,并将一些甘国的青壮也编入了进去,凑了两千人。”
这时,他才解释镇新军被几乎全歼的原因:“蔡军以那些被打为奴隶的甘国百姓,列在申与甘的边境,跪成一排,屠杀,不分男女老幼,这惹得本就是甘国人的刘重予无法接受,便率军冲了过去,只是在歼灭那些屠杀甘国百姓的蔡军后,蔡军驱赶着奴役的甘国百姓,包围了镇新军,而蔡军则在外面。”似乎是想象出了那场景,申溪吞了口口水继续说道:“面对本来就是一国同胞的百姓们,镇新军又怎么下得去手?但那些百姓已经被奴役得不敢反抗了,最终,蔡军混在奴隶中,近乎屠杀的将镇新军全部消灭。”
周寒坐着喝了口水,听着申溪的叙述,对蔡国的战法不禁有些头疼。
奴隶战法,最恐怖的,就是奴隶太多了,蔡国占有甘国,那甘国一国的百姓,都将是蔡国的百姓,而且奴隶中有着许多男女老少,面对这些并非士兵的人,一般的士兵,是提不起多少勇气,对他们挥舞武器的,而即便士兵们能狠下心来砍杀那些奴隶,蔡国也没有多少损失,并能立即驱使更多的奴隶上来。
与蔡国对战,即便是耗尽最后一点力气,只要没有杀光蔡国的奴隶,就无法伤到蔡国的士兵,而等己方的士兵力气消耗完了,就完全成为了蔡国军队的功勋了,没有了士兵,己国的百姓,也将成为蔡国的奴隶,蔡国的军力,将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最后成为庞然大物,无人可挡,即便是周国也一样。
但有个问题,周寒一直没想通,奴隶战法这么恐怖,为何蔡国不在几年前攻占甘国后就顺势进攻申国,或是蔡国周边的其他国家呢?
“申公此次,是来向周国派遣援军帮助申国抵御蔡国的吗?”周寒说出了申溪亲自来访的正题:“不过,虽然蔡国的确残暴无比,我也十分愤恨,但如今我国军力四散,不瞒申公,我国北方的虢国如今也在试探与它相邻的胡国,而胡国也向我求援了,而我国西面,也有梁和中山两国,实在没有太多的军力能够支援申国。”申溪没有以国君的身份来自称,周寒也就没有如此自称,而是用‘我’来说话。
胡国的确是派人来向周国求援了,并许诺一半的国土,但周寒并没有答应下来,根据他在虢国的密探带回来的消息,胡国还能撑一段时间,他特意提起胡国,和梁与中山两国,就是为了让申溪知道周国的困难。
对于周寒的推脱之言,申溪并没有失望和愤恨,他虽然脸色暗淡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的表情。
申溪神色冷静的看着周寒,看得周寒心里发毛,他正准备给申溪一点希望之时,申溪开口了:“周公,我今日亲自前来,并不是来向周国求取援军的。”
申溪的话,让周寒与程道仲一头雾水,申溪亲自到来,却不求取援军,这让两人之前的所有猜测都作废了,两人不禁苦思冥想申溪这次来的目的。
诸葛司看着申溪,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申溪的话,突然一个想法冒了出来,吓了他一跳,他艰难的吞了下口水,看到国君与宰相都还没有明白,他也不敢贸然开口,喝了口茶将那想法压了下去,这个时候,只有让申溪开口才行。
直等到周寒行礼惴惴不安,想要开口询问时,申溪才终于说了他亲自来的理由:“申国想要并入周国。”一旁的申国司行乌侯正也一脸的痛苦之色,申国并入周国,就将是周国的一部分了,以后将再没有申国了,而且,申溪这个国君也不一定会有什么好下场,毕竟同为国君,为了不使申国那块地方乱起,申溪必定会被软禁在周国的王都,甚至会被秘密的处死。
“什么。”周寒听到申溪的话,激动得再次站了起来,案几都给打翻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申溪会有这么大的魄力,放下国君的身份,让申国并入周国来保全申国的百姓。
程道仲原本正喝着茶思考着申溪的来意,听到后,也激动得“嘣”一声,把茶杯咬了个小缺口,牙齿疼得厉害的死命捂着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尽管如此,还是死命瞪着申溪,被申溪的话吓到了。
涂悦也被吓得向后退了两步,差点失足摔倒在地。
只有诸葛司因为之前有一些猜测,才没有那么激动。
好一会,涂悦才反应过来,赶紧快步上前,将周寒的案几扶起来摆好,拿起被摔碎的水杯,到门外,让侍从更换一个,并蓄了水,再次为周寒端来。
看着因为自己的话而激动慌乱的周国众人,申溪再次苦笑了一下说道:“这是我的宰相孟广言在世时,向我提议的,我思考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为了申国的百姓好,让申国并入周国之中,我的命,交由周公处置。”在孟广言去世后,他仍然忙碌的处理政务,但经常出问题,如今外忧内患下,他已经心力交瘁了,在镇新军的消息传入申国王宫后,他最终崩溃了。
周寒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重新坐下,接过涂悦重新递来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压下了心里的激动,不断思考着申溪话中的真假以及可能性。
一连喝了好几口水,周寒才镇静下来,他看着申溪,两人四目相对好一会,周寒深吸了口气说道:“我接受了。”
四个字,让申溪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以宛城和新阳城来看,周寒必定会善待申国的百姓的,而且那些百姓成为了周国的百姓,周寒也不会坐视不理,任由蔡国军队攻打进来了。
但之后,申溪的心里却仍然痛苦不堪,申国建国数百年,如今因为他的无能,将国家,百姓,拱手相让,以求得平安,他觉得自己再没有脸面面见申家列祖列宗了。
既然决定接受了,虽然脑子还有些乱,但周寒还是立刻开始行动起来:“申公,不知您王宫里,还有何人?”
“从此刻起,我不再是申国的国君了,所以王上您无需叫我申公,叫我申溪即可,王宫里,还有我的几个妻子和儿女。”申溪郑重的告诉周寒。
周寒点点头,说道:“那让人,去将你的家人,接来王都吧。”他看了看申溪身旁的乌侯正:“既然乌司行在,就让乌司行去将你的家人接来吧。”而申溪,自然要留在周国的王都上京城里,作为人质了。
申溪脸色暗淡的看着乌侯正,从怀里拿出一块玉环来,这玉环是他贴身携带的,足以证明他的身份:“侯正,你拿着我的这块玉去,将她们接来吧,来之前,我已经将事情都告诉给了连堪了,他也会为你证明的,如果她们不肯来,就让她们自行离开吧。”他不知道申国王宫里,有几个他原本的妃子,会在他不是国君后,还跟着他一起来周国王都里住,毕竟离开了王宫,以后的生活必定会艰辛许多。
但申溪知道,这并不能怪她们,是他没有能力保护她们。
“王...”
“不用再叫我王上了,我不再是国君了,去吧。”申溪将玉环放在乌侯正的手里,面色痛苦的劝道。
乌侯正拿着玉环,满脸痛苦的离开了,不敢回头望一眼。
等乌侯正离开后,周寒吩咐涂悦道:“涂悦,申先生远来,必定劳累,将申先生带去休息,不得怠慢,寡人还要与程公商议。”
涂悦应声后,急忙来到申溪身边:“申先生,请。”
申溪看了看周寒,点了点头,跟随涂悦离开了王宫。
第一百七十八章 重定计划
在申溪与涂悦离开之后,文武殿内,一片寂静。
“呼,啊。”过了好一会,周寒才呼出一口气:“这也太突然了。”
“王上?”程道仲看着周寒问道,他也被申溪的话震惊,久久不能平静,做了三十多年的宰相,程道仲第一次遇到一名国君自愿让自己的国家,并入到别国去的,不如说,在这片大陆上,就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周寒捂着心脏处,心情也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吓。
“程公,申国加入,那情况就完全变了,原本我们的计划,要全部推翻了。”周寒愣愣的看着文武殿大门的方向,喃喃的说道。
“是的,王上,不过这已经不是老臣能做的了,接下来,让诸葛司来代替老臣做吧。”程道仲也回过神来,听到周寒的话,苦笑着摇了摇头,向周寒提议,让诸葛司来代替他,申国并入,一系列的计划要重新制定,他已经没有那个能力和精力去思考了,勉强去做,必定会有纰漏,而在这个时候,不论出任何纰漏,都会让周国承受巨大的伤害的,他身为周国的宰相,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拖累了周国。
“程,程公。”诸葛司听到程道仲把他推出来,脸上欣喜的表情完全掩盖不住,但他知道此刻不能笑出来,因此强行控制脸上的肌肉,不让自己显得太高兴,所以脸上表情非常搞笑。
看着诸葛司的表情,周寒终于能借此舒缓一下心中杂乱的心情了:“诸葛司毕竟经验不足,让他来做可以,但是还请程公在旁多多教导。”
不等两人说话,周寒再次望着大门处,说道:“申国加入,我们就要直面蔡国了,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王上,是否派人去蔡国告知蔡国的国君,申国并入我国之事,让蔡国停止侵入申国?”程道仲提议。
但向他解释的,是诸葛司:“程公,蔡国计划了如此久,并准备一举进攻申国了,不会因为申国并入我国而停止动手的。”蔡国毕竟为此付出了许多的奴隶和资源,光是收编申国境内的诸多匪贼,就需要花费不少的金钱。
在程道仲沉思时,周寒也点点头,肯定了诸葛司的话:“是的,您应该知道蔡国的治国之法,如此暴躁的蔡国,只有打一仗,将它的一只手砍掉,让他疼痛,才能让他缩回去,不敢向申国继续动手了。”他站起身,简单活动了下身体。
“看来,只有寡人亲自前往申国了。”周寒道。
“王上,不可。”程道仲急忙阻止:“王上身为一国之君,怎能到前线去呢?如果王上要是有什么事,周国的未来该如何?”以前只有一城时,他就不断反对周寒亲神前往战场,但周寒总有理由说服他,如今周国壮大了,军队多了,周寒还要亲身前往,他绝对不允许。
程道仲一面阻止周寒,一面看向诸葛司,希望他也能一起阻止国君前往申国。
诸葛司却摇了摇头,帮周寒劝说程道仲:“程公,这一次怕是王上必须得去了。”看着程道仲不解的眼神,他说道:“申国毕竟是一个国家,除了王上外,没有人能稳定住那个国家的百姓,那里需要王上坐镇。”
“更何况,如今大将军要守卫新阳城,这诸多军队前往,没有一个人能统帅,军队必定混乱,混乱的军队,是无法打败蔡国军队的,寡人虽然不如大将军,但多少也是参加过一些战斗的。”周寒接过诸葛司的话说道,这也是他一直苦恼的一个地方,周国的将军太少了,有统御资质的帅才更是一个没有,蜀中无大将廖化做先锋,他这个三分之一桶水,只能临时出来指挥。
看着仍在担心的程道仲,诸葛司说道:“程公无需担心,在申国的王都里,王上是绝对安全的,不说我国的军队,申国本身还有岩山军,申国王都里,还有申国的禁卫军。”
程道仲被说得无法反驳,但仍然担心不已。
周寒笑道:“这一次,如果顺利,说不准可以打下蔡国来呢。”他一直没有忘记之前的计划,以前程道仲是以相隔申国,无法统治为由,让他放弃,如今申国即将成为周国的一部分,那就完全没有了阻碍了。
可惜程道仲听到周寒的话后,立刻阻止道:“王上,即便击退了蔡国的军队,也不可冒进。”他指着诸葛司说道:“此次,还请王上去申国王都时,将诸葛司也一并带去,帮助王上治理申国。”
诸葛司这一次也没有反对程道仲,一同劝周寒:“王上,程公言之有理,此次能击退蔡国就好,蔡国拥有一国百姓的奴隶,不是那么好攻占的,如果过于激进,恐怕会遇到如同刘重予一般的下场,更何况,即便幸运的占领了蔡国,我们也没有如此多的人手可以管理,且攻占了蔡国后,必定在军力上损失很大,容易给周边的国家可乘之机,还请王上三思啊。”他比较冷静,在这个时候反而没有周寒那么激进冲动。
周寒攻占蔡国的想法再次被回绝了,他一脸失望。
不过没有多久就恢复了过来,吩咐两人道:“不管如何,申国的王都也要如同宛城与新阳城一样,程公,你来选出适合的人选作为城守,并且准备好车队的人选。”
程道仲点点头,这些事情,他已做过三次了,轻车熟路,倒是用不了多少精力。
周寒对着空气中喊道:“小萌,在吗?”他的突然出声,让程道仲两人有些莫名其妙。
话音刚落,瑞木萌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文武殿内:“主人,有何吩咐?”因为此时有程道仲和诸葛司在,瑞木萌的脸上,有着一块灰布,遮盖住了她脸的眼睛以下的部分。
瑞木萌的突然出现,吓了程道仲和诸葛司一跳,他们都不知道瑞木萌是怎么出现的,但很快程道仲就反应过来,这个女人,就是程紫柔与他说过的,国君身边突然出现的女人了。
虽然瑞木萌蒙着脸,但那双明亮的眼睛,以及美丽的身姿,让两人知道,这是一名绝世美女。
毫不在意程道仲两人呆愣的情况,周寒吩咐道:“计划有变,让探子们全力探查蔡军的一切情况,并且尽快传回来,报告给我。”既然要打仗,那情报就是最重要的事,只有知道了蔡军还有什么手段后,才能有所防备,并给蔡军一个狠狠的打击,让蔡军被打疼。
周寒绝对相信蔡国有后手,他必须做好尽可能完全的准备,否则一旦败仗,不说申国的土地会丢掉,没了申国的阻碍,在这平原上,蔡军可以直接冲向上京城,那周国就危险了。
“是,主人。”瑞木萌简单的应声下来,随即身形一晃,消失在文武殿当中,如同没有来过一般,让程道仲与诸葛司再次傻眼,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情景。
瑞木萌离开了,但程道仲与诸葛司并没有向周寒询问瑞木萌的事,他们都是聪明人,知道什么事可以问,什么事不能问。
“王上,此次前往申国,还请王上将禁卫军带去,申国的军队毕竟是申国的军队,其中有没有叛变之人,或是不服周国统治之人,还尚不可知,让潘将军跟随保护王上,老臣才能放心。”程道仲提议。
如今的禁卫军,已经扩充至两千人了,不过因为人数众多,且并不再是从各军中全部抽调优秀士兵,所以禁卫军的平均战斗力有所下降,但总的来说,还是在周国各军当中数一数二的。
“可是王都的安全怎么办?”周寒皱眉问道。
“王上不用担心,王都非常的安全,北方有欧阳将军镇守,西边有青龙军守卫,北边是野林,更何况王都里并不是就没有士兵了的。”程道仲说着,突然笑起来:“而且,我大周如今能有这番景象,多亏了王上,只要王上安全,哪怕王都丢了,老臣相信,大周也不会垮掉的。”如今的程道仲对于周寒的能力,是非常迷信的。
“程公说笑了。”周寒被程道仲夸奖,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全部带去不现实,寡人就带一千二百的禁卫军吧,留八百人守卫王都。”他还是接受了程道仲的提议,毕竟如今的上京城,的确非常安全。
“不知王上何时动身?”程道仲问道,现在已经是秋收过后了,明日就是秋收节了,过完秋收节再国半月就是冬季,尽管他知道南方那边相对比较暖和,且少有大雪,但冬季也不是长途跋涉的好时节。
周寒思考了一下回答他道:“寡人打算在十一月初过去,今早过去可以尽早准备。”他担心过完年蔡国就会动手,甚至因为那方天气好一些,冬季之中就动手了,因此打算今早去申国,但身为一国之君,且他还需要带着数千的军队一同前往,准备的时间就要花费不少时日。
十一月初动身,以队伍的行动力来算,估计在春初就能到申国,说不定正好赶在蔡国发动攻击的时候。
程道仲为难的想了想,还是向周寒承诺道:“老臣今日回去后,就让人开始准备。”军队开拔,粮草就需要不少,好在这几年周国丰收,粮食丰富,且现在又刚过秋收,不缺粮,只是准备需要一段时间,而且各种装备,征召运送辎重的百姓,这些都要考虑进去的,因此,时间非常紧。
除了必要的守卫外,周国这一次可谓是倾国之力了,毕竟他们即将面对的,不止是蔡国的军队,还有蔡国驱赶的甘国百姓奴隶们。
周寒让人送进来大量的纸笔,三人在文武殿内,开始对各种细节开始规划,以周寒与诸葛司为主,重新制定合并申国,与蔡国相战的计划,以及在应对蔡国时,与其余各国的方针,在周寒与诸葛司讨论时,程道仲则思考着两人所说,不时提出疑点和异议。
可惜诸葛司的能力善于治国,不善于军事,在军事上,诸葛司有些欠缺了,而周寒本身又不是什么军事家,少有的军事知识也不过是从军事节目和小说上看到的。
“如果有个参谋就好了。”周寒在与两人讨论中,如此想到。
这样的讨论,一连经过了三天,就连秋收节,周寒都没空陪程紫柔她们去玩了。
好在程紫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看到周寒与父亲如此忙碌,也知道是有大事发生,十分理解。
第一百七十九章 前往蔡国的使者
十一月初八,冬季大雪停下没有几日,周寒便带着队伍向申国的王都去了。
随行的人中,有申国司行乌侯正,他是支持申溪的决定的人。
申溪被留在了周国上京王都里,周寒将傅珉的宅子给了他,还给了他一笔很大的金钱,足够申溪悠闲的过完下半辈子了,乌侯正从申国的王宫里,带回了申溪的两名妃子,与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还有四名妃子不愿来上京城过苦日子,选择了独自离开,离开前,自然带走了申溪以前送给她们的财物。
为此申溪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难过了很久。
周寒的队伍中,军队就占了一半的数量,有一千二百人的禁卫军,辅军三千人,罪赎军两千五百人,甚至还有四百名申国禁卫军,为首的是申国禁卫军主将俞元曲,他们是乌侯正叫来,护送申溪的两名妃子来周国上京的。
【姓名:俞元曲】
【年龄:5】
【官职:无】
【能力:统帅65,力量70,智力54,政治6】
【技能:无】
当俞元曲知道自家国君,为了申国的百姓,自愿向周国投靠,换取周国的保护时,非常震惊,当听所乌侯正要禁卫军护送国君的妃子前往周国王都时,自愿带军护送,只为了见一见国君。
在上京王都,见到申溪后,他与申溪详谈了很久,最后,向周寒表示,当周寒入主申国后,他将带领申国的禁卫军放弃抵抗。
“王上,您喝茶。”周寒的马车中,涂悦沏了茶递给周寒,此去申国,不需要再前往战场,且申国的王宫里,必定有着诸多的侍从侍女,因此周寒将涂悦带上了,到时需要让他接管的。
原本程紫柔也想一同前往的,但因为要接管申国,会比较混乱,周寒担心不安全,就没有带她,为此还让程紫柔生气了好几日,让周寒好一阵哄。
......
十二月冬末,数人骑着马来到了申国与蔡国的边境处,朝着蔡国的王都走去。
这数人,既是周寒派遣到蔡国的使者队伍,因为在冬季,为了让他们能早点到蔡国,周寒特意让他们骑着马去的。
为首的人既是司行署辖下行记卞连青。
这一次的行程非常危险,因为蔡国上下的残暴人尽皆知,此次前往蔡国的使者,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
一进入蔡国的边境,因为害怕在完成任务前出事,他们都是绕开蔡国的乡村与县城的。
只是在到达蔡国离安县不远的地方,他们还是遭遇到了蔡国的军队。
并被抓了起来。
“来人,松绑。”
使者一行被捆绑着来到了了这支军队的大帐处,见到了这支军队的将军。
在见到卞连青一行人后,也许是见到几人都是文弱书生,这名叫做毛秋雨的将军非常好爽的让人给他们松绑了。
“几位不是我蔡国之人吧,不知如今我蔡国内,马匹都被征用了吗?你们这样骑着马进入我蔡国内,自然会被抓起来的。”毛秋雨大笑着向卞连青解释。
卞连青等人面面相觑,他们还以为自己是因为非蔡国人,要被抓去当奴隶呢。
在被松绑后,活动了一下被用力捆绑得疼痛的手腕后,卞连青向毛秋雨行礼道:“毛将军,我等是周国的使者,此次前来,是要面见贵国国君的,还请毛将军方便一下,放我等通行。”
听到卞连青的话,毛秋雨没有回答,而是皱了皱眉头,周国他知道,也仅仅知道,还是从国君处听来的,据说是北边的一个大国,只是不知这个大国派遣使者,是要来干什么,但不管如何,这不是他一个将军能管得了的。
毛秋雨脸色一变,大笑着说道:“原来是使者大人,请见谅,如今我蔡国正与申国交战,为了防止有细作,因此对于外国的人都比较排斥,请见谅。”
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卞连青几人只能连连说着不介意了。
“使者大人们要去王都,现今我蔡国内都在备战,为避免你们再次被误认为是细作而被抓起来,还是让我派人送你们去王都吧。”毛秋雨向卞连青提议,但话中的口气,却是不容卞连青等人拒绝的,这让卞连青知道,毛秋雨不是如同表面那么好爽大气的人。
“毛将军肯派人护送我等,那是我等的幸运,那就多谢毛将军了,不过我等的行礼,和送予贵国国君的文书,还在马匹上,还请毛将军能还给我们。”卞连青顺着毛秋雨的话答应了下来,也向毛秋雨提议希望能拿回马匹行礼。
“那有什么问题,请使者们先去休息,我一会就让人将行礼送去给你们。”毛秋雨非常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并叫来护卫士兵,为卞连青等人安排了帐篷,让几人住了进去。
随后很快便有士兵抬着他们的行礼,还给了他们,只是没有马匹。
在军营里休息了一晚后,毛秋雨便派了一队士兵护送卞连青等人前往蔡国的王都。
他们坐的是马车,但是直到卞连青几人离开军营,都没有再看到自己的马匹了。
虽说是护送,但一路上,卞连青便发现,这些护送的士兵,都在警戒着他们,就连半路解个手,都有两名士兵近距离跟随着,仿佛是在参观他们拉屎一样。
足足花了五天的时间,他们才来到了蔡国的王都。
在城门处,等待进城时,卞连青望了一下蔡国的城墙,与周国相比,蔡国的王都要差一些,城墙上到处都是斑驳的痕迹,仿佛没有修缮过一样,高度也比周国上京城的王都要小一些,但城墙上的士兵却非常精神。
因为是使者的原因,在守卫城门的蔡国士兵知道卞连青一行人,是从周国来的使者后,立即驱散了想要通过城门的人,让使者队伍的车先进去。
进入蔡国后,卞连青几人大大方方的四处张望,毫不掩饰的观察着蔡国的王都。
来蔡国以前,卞连青几人就听说蔡国在大肆抓捕普通人当奴隶,但是在进入蔡国的王都后,他们却没有发现任何像是奴隶的人,至少每一个人都穿着完整,身体健康。
但来往经过他们车子时,卞连青发现,蔡国王都的人,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诡异的满足感,似乎非常满意如今的生活一样。
而最诡异的是,一直走了好久,他们都没有发现有一名乞丐。
乞丐,也许并不代表一个国家的强弱,但却是不可能没有的,毕竟许多人并不是自愿当乞丐的,即便是如今富强的周国,在王都内也有不少的乞丐,因为周国的制度,那些乞丐基本都是因各种意外导致身体残缺的人,无法工作只能乞讨为生,偶尔有身体健全的乞丐,基本都是从别处来上京乞讨的,在一段时间后,因为总是没有人给他们钱或食物,要么是知道了周国的制度,去做工换饭吃了,要么就是被活活饿死,让上京的巡吏拉出城埋掉了。
不管怎么说,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一定会有乞丐。
但蔡国王都内,居然一个乞丐都没有,这太奇怪了。
卞连青不仅向名为护送,实为押送的队长问:“许队长,一路行来,我看到没有一名乞丐,不知可否告知一二?”
那许队长听到卞连青的问题,一脸诡异的自豪说道:“使者大人不知,在我国王都内,不止王都,在所有的地方,都不允许乞讨,一旦发现,轻则丢出城去,重则直接处死。”
“这是否太过残忍了?”卞连青几人听着,听到处死时,不禁心里颤了一下。
许队长则立刻反驳他们:“那乞丐,如同垃圾一般毫无用处,留着做什么?还不如杀了种到地里,好让田地种出更多的粮食呢。”
使者几人被许队长的话吓到了,他们从来不敢相信用人的尸体来种粮食,这样的事已经超出他们的想象了。
只有卞连青忍住心里的恶心和恐惧,继续问道:“许队长,我们来前,听说贵国有很多奴隶,但我们进入贵国王都以来,都没有发现奴隶,不知能否告知一二?”
卞连青的话,让那许队长脸色暗淡的回答道:“使者大人不知,我蔡国自然有很多奴隶,但是奴隶的价格十分昂贵,不是我们这种下等人可以买到的,更何况,在王都内,律法规定,只有上等人可以放奴隶出来,否则一旦被发现,就要被重罚的,许多人因为私自将奴隶放出家门,被重罚,甚至被埋到了田地里了。”他叹了口气:“本来打下甘国后,我们都可以分到奴隶的,但王上下令,驱使那些奴隶去战场上,白白浪费了那些上好的奴隶啊。”他说着奴隶时,不是在说人,而是在说货物一样,让卞连青几人毛骨悚然。
不过很快许队长就兴高采烈起来:“这一次攻打申国,王上已经下令,只要攻进申国内,每人都可以分到一个奴隶,即便是那些申国的宰相的女人,只要被我们抢到了,也归我们所有。”
越说越兴奋,许队长开始向卞连青几人描绘出他要抓到什么样的奴隶,并且要怎么玩那奴隶,都描绘得清清楚楚,而周围护送的蔡国士兵,一面听着,一面也露出憧憬的神情,但这却更是让卞连青等人心底发寒。
这一刻,卞连青已经明白路上行人那诡异的满足神色,是怎样来的了,这让他觉得这个国家十分的扭曲诡异,甚至恐怖。
他们互相看了一下,看到对方眼中的害怕的神色,咽了口口水,找了个借口,打断了许队长的描绘和幻想,躲进了车里,不再说话。
很快来到蔡国的王宫,许队长将毛秋雨的书信和令牌递给了蔡国王宫禁军,一面禁军拿着令牌进入王宫内,半个时辰后才出来:“王上邀请周国使者。”
许队长他们与蔡国王宫禁军交接了一下,就离开了,看样子是要回毛秋雨的军营处去,连马车都一并拉走了。
而卞连青等人,则站在王宫前,跟随一名禁军队长进入王宫,几名禁军士兵抬着他们的行礼跟着进去。
即将见到这个扭曲国家的国君,让卞连青等人心里非常紧张。
第一百八十章 蔡龙
“欢迎光临蔡国,各位使者们。”
卞连青一行人跟随蔡国禁军队长进入蔡国的大殿,‘逍遥殿’中,便听到一声非常怪异的强调,说着欢迎他们的话。
这声音,是从逍遥殿中的王座上,一名一头短发,身穿短袖短裤的男人身上说出的。
王座旁,还有一名容貌秀丽的女人,端着盘子,盘子上放着一只杯子。
而那怪异男人的虽然坐着,但脚并没有踩着地,而是有一名同样容貌秀丽,留着漆黑长发的女人,四肢着地的跪着,那男人的脚就搭在女人的背上。
王座下方两旁,站立了十数人,他们对此情景没有丝毫的意外表情,非常自然的站着,盯着进入逍遥殿的卞连青一行人。
卞连青等人立即意识到,这名怪异的男人,就是蔡国的国君。
“几位先生请坐。”蔡国的国君非常热情。
当卞连青几人进入逍遥殿后,几名侍从抗来了桌椅,放在大殿中央,让几人坐下,并上了热茶和点心。
刚进逍遥殿时,卞连青便感觉到殿内温度有些高,待坐下后,他们已经开始冒汗了,他们才知道为什么那蔡国国君在这寒冷的冬季里,要如此凉爽的穿着,以及那些蔡国的人都是简单的衣着。
尽管热得让人冒汗,但为了礼节,卞连青等人都没有脱掉外衣,正儿八经的坐着,连茶都不碰。
看到几人正正经经的样子,那蔡国国君“噗呲”一声笑了一下,然后介绍道:“我是蔡国的君王,我叫,蔡龙,不知几位如何称呼?”他一面介绍自己,一面伸出右手,在抬着托盘的美女身上摸了一把,拿过托盘上的托盘喝了一口,放回去时,再次在美女身上摸索着,眼睛却看着卞连青等人。
也许是习惯了,那托盘美女仍旧一动不动的抬着托盘,任由蔡龙抚摸,低着头,看不到表情。
卞连青几人急忙自我介绍一番:“外臣是周国司行署辖下行记卞连青,见过蔡公。”
使者几人对蔡龙的称呼,让蔡龙再次笑了起来,反而让卞连青几人莫名其妙,不知是不是自己几人说错了什么。
“哈哈哈,蔡公?这称呼真有趣,你应该称我为蔡王才对,蔡王?哈哈哈,卖菜之王?”蔡龙自说自笑,好不容易才压住笑意:“随便了,反正你们这些人都是这样的。”他摆摆手,咳嗽了一声,试图让自己正经起来:“那么几位周国来的先生,不知你们有何贵干啊?”
卞连青几人急忙惶恐的拒绝了蔡龙对他们的称呼:“不敢蔡、蔡王‘先生’的称呼。”
卞连青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开始说了自己几人前来蔡国的理由:“蔡王,我等此次来蔡国,是因为听说蔡国正在攻打申国。”
“那你们来,是想叫我停手吗?”蔡龙眼皮挑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卞连青。
“不,我等此次前来,是告知蔡王,申国已经并入我周国了,如今的申国领土即是我周国的领土,还请蔡王收兵。”卞连青郑重的说道,此时非常镇静,眼睛直直的盯着蔡龙,只是与上半身的镇静不同的是,桌子下,他的腿微微有些颤抖,述说了他的内心。
“申国并入周国?”
“是的。”卞连青道:“申国的国君,亲自前往我国王都,向我国国君面见,俯首臣服,希望我国国君能代他管理领土。”
卞连青说着时,发现这逍遥殿内,几乎所有的人都用愤怒的眼神望着自己,让他忍不住喝了口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这么愤怒。
蔡龙反而很平静,他看着卞连青笑道:“你是叫卞连青是吧?”他虽然笑着,但是眼神中却没有笑意。
“是的,蔡王。”卞连青心中恐惧的回答。
“你知道,我动用了多少金钱物资,杀了多少人,换来的这次进攻申国吗?”蔡龙一脸没有笑意的笑着问道:“你现在跟我说,申国时周国的领土,让我收兵?”越说,他脸上的笑容越少,越说,他的声音越高,直到蚂蚁都能听出话中的怒气。
“你以为打仗是过家家吗?说收手就收手的吗?”蔡龙站起身,一脚将作为他搭脚台子的美女踢到一边,那美女一声惨叫后被踢到一边,头磕在楼梯角处,顿时鲜血直流的昏了过去,但是却没有一人去处理,任由他躺着。
这样粗暴的场面,让卞连青几人暗自吞咽了下口水,心中的恐惧更大了,不敢回答蔡龙的话。
蔡龙就在王座上,对着卞连青等人好一顿怒骂:“我好意通知周国的国君,一起瓜分申国,他不理会,原来是想独吞申国吗?他以为,派你们几个倒霉鬼来说一下,就能让我收手吗?他想得太美了吧,是不是当国君当爽了,就不知道怎么当人了?”
不管他怎么骂,那些蔡国的官员都站着不说话,仿佛习以为常一般。
“既然他想独吞,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蔡龙骂了好一阵后,叫道:“周杀破。”
一名魁梧的,一看就是将军的人站了出来:“臣在。”
“你亲自出马,告诉前军,不管怎么样,都给我将申国打下来,能做到吗?”蔡龙望着他命令道。
周杀破大声吼道:“大王放心,臣必定在申国的王都迎接大王。”说完立即大步离开了逍遥殿,全程看都没有看卞连青一眼。
听到蔡龙的命令,卞连青脸色大变:“蔡王,您是要与我周国开战吗?”
“开战?对,没错,就是开战,既然你们想战,那我们也不会示弱,原本我想给周国一个机会,但你们太过贪婪,居然想独吞,那我也不怕,让我们来看看,谁更强吧。”蔡龙阴阴的说道,他相信自己的奴隶战法天下无敌,当初的甘国王都,就是被他驱赶着甘国的百姓攻打下来的,他不相信申国能抵挡得住。
卞连青脸色铁青,他没想到这个蔡国的国君是个疯子,恨不得现在就回到周国向自己个国君报告一声:“既然如此,我等就告辞了,希望蔡公不会因为今日的决定而后悔。”他与同伴一同站起身,面色沉重的向蔡龙以及殿内的其余蔡国官员告辞,准备离开。
“后悔?恐怕倒是,是你的国君才要后悔啊,哈哈哈。”蔡龙仰天大笑三声,嘲笑着看着卞连青几人:“而且,你们以为你们还能回去吗?”
“你,你要杀我们?”卞连青几人脸色立刻变了,虽然知道这一次出访蔡国,他们会凶多吉少,但这一刻真正来临时,他们腿都软了,好在他们想到了自己的使命,以及国家的荣耀,才令他们没有立即瘫坐下来。
“杀?”蔡龙继续嘲笑他们:“不会,怎么会杀你们呢?”只是不等卞连青几人松口气,他继续说道:“不杀使者,我知道这是个潜规则,我可不会随意破坏潜规则,不过也不能就这么放你们回去。”
卞连青几人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卫山。”
“臣在。”一名高瘦的男人站了出来。
“带这些使者们去关押起来。”蔡龙阴笑着命令道:“等我们打败周国的军队后,我要让那周国的王来求我放了你们,希望你们有这个价值啊。”
“是。”卫山也阴笑着拍了拍手,随即十数名强壮的士兵进入大殿中,抓住卞连青等人往外拖去。
在卞连青等人大呼小叫的抗拒中,看着使者们难看的脸,让蔡龙心情愉快了许多,他对卫山阴笑的吩咐道:“卫山,好好招呼客人们,看看能不能从他们口中得知一些周国的事情。”
卫山也阴笑着回道:“请大王放心,臣一定会好好‘招呼’几位尊贵的客人们的,他们一定会在臣的优待下,乖乖的说出大王想知道的东西的。”
“别弄死了,以后,我还要让那周国的王看看呢。”蔡龙提醒他道。
“请大王放心,绝不会弄死的。”卫山认真的回答。
不论卞连青几人怎么反抗,都无法逃脱,最终,他们都被拉出了逍遥殿,卫山也阴笑着跟了出来,只是离开时,一名士兵给他披上了毛皮大衣,否则以他在逍遥殿的穿着,出了逍遥殿后,不被冻死,也要冻病了。
看着被拉走的使者们,蔡龙呵呵直笑。
“大王,是否动员全国兵力?毕竟周国也是个大国。”一名四十岁的中年人在蔡龙笑时,站了出来,他是蔡国的宰相屈勇贤,虽然对卞连青等人时分强势,但他觉得还是不可小视周国。
“嗯,你来处理,我要一次把申国占了,把申国的人都变成奴隶,更要把那周国打疼,让他知道贪心是不对的,如果可以,我更希望将周国一起打下来。”蔡龙点点头,将事情交给屈勇贤来办。
屈勇贤点点头,立刻离开了,并带着殿中所有的蔡国官员,一同离开了,只留下蔡龙与那两名美女在逍遥殿中逍遥。
在他们离开后,蔡龙继续幻想着自己打下周国时的美景。
第一百八十一章 岩山军对奴隶军
新年,过完残酷的冬季,正是刚刚舒缓过来的时候,为了庆祝新的一年的到来,人们必须庆祝一下,也是为了让自己有信心在新的一年里活下来。
往年来说,岩山军在冬季都会被调回王都,等到新年结束后,再派出来的。
但去年大半年的时间里,岩山军都在申国与甘、蔡两国边境处,不断巡逻,阻挡蔡国军队的入侵,以及对那些蔡军伪装成的匪贼,进行追击剿灭,防止他们袭击乡村,屠杀申国的百姓们,是的,屠杀,那些扮作匪贼的蔡军,在攻入一座村子里后,不论男女老少,一律杀死,不留一个活口,房屋都被放火烧了,当岩山军收到消息赶来时,看到的往往都是一片废墟,村子那简单的木墙,完全无法抵挡住蔡军的侵袭。
冬季前,许多乡村的人,都陆续搬走了,为了逃离蔡军和匪贼的侵杀,往北边逃去。
岩山军的临时军营里,将军大帐中,岩山军大将军法良,坐在铺有厚厚羊绒毯子的地上,手里攥着一封纸质的书信,皱着眉头。
这一年里,岩山军受到了很多的非议,因为蔡国试探性入侵,以及匪贼肆虐的原因,许多申国边境的百姓无辜惨死,侥幸活下来的百姓逃亡北边,那些没有经历过蔡军屠杀的百姓,对于岩山军的不作为,非常不满,甚至愤恨,王都里,许多权贵官员甚至要求将法良调回王都审问,但好在当时的宰相孟广言与国君都一力拒绝了他们的要求,让法良得以继续统领岩山军,但王都里,时常有文人百姓,以骂岩山军,骂法良为乐,好似骂骂法良,就能让岩山军防守住蔡军的入侵一样。
法良心里非常苦闷,岩山军是以防守为主的军队,身上的装备以防御为主,极为厚重,士兵们根本无法跑过那些轻装上阵的匪贼们,更何况那些匪贼都是蔡军扮作的,如今甘国已被蔡国攻占,算是蔡国的土地了,整个蔡国与申国的边境范围十分广阔,光靠他岩山军,根本防守不过来。
原本国君派来了新组建的镇新军来帮忙,岩山军才轻松了一点,但没多久,镇新军就中了蔡军的计谋,被屠杀个一干二净,镇新军的主将刘重予,也被敌人杀死了,更过分的是,蔡军还将刘重予的头割下丢到岩山军的营门前,试图激怒岩山军。
岩山军上下气愤非常,许多队长级的都表示要主动出击,血债血偿,引得士兵们也大喊。
可是法良知道,这是蔡军的计谋,为的就是引诱岩山军出动,说不定岩山军一动,就会如同镇新军一样落入圈套中,获得与镇新军一样的下场,因此,法良以将军之令死死压住岩山军,不让他们出击,这引起了将士们的极大不满。
如今将士中,流传着法良胆小怕死的流言,一些将士们看法良的眼神,也没有以往那么尊重了。
如此外忧内患之际,只有法良知道,岩山军不能随意出动,他们要防备的就是蔡国的主力,他们岩山军,是申国的最后一道防线了,如果岩山军被击破,申国在蔡军的眼中,就再无一丝防备,将任蔡国宰割,如同甘国一般,全国上下,都将成为蔡国人的奴隶。
法良收到的信,是在申国司行乌候正,在从申国王都接申溪的妃子前往周国时发的,是申溪让他发的信,信中说了申溪的计划和想法,当法良收到信时,说明周国已经接纳申国,甚至已经往申国派遣军队了。
对于申溪让申国并入周国,法良并不反对,不如说他十分钦佩申溪能为了申国的百姓,放弃自己国君的权利和荣华富贵。
与王都里那些咒骂他的人,和岩山军军营里那些藐视他的人不同,法良十分清楚,别看岩山军如今抵御住了蔡国的数次进攻,但这是因为蔡国这几次进攻都是试探性的,每一次稍微接触,蔡军就退了,没有多少损失。
一旦等到蔡军正式发起进攻,那迎接岩山军的就不止蔡军了,还有被奴役的庞大的蔡国奴隶们,那人数,不需要装备武器,光是用身体,就能将岩山军压得死死的,而且那些被奴役的奴隶们,有许多老人、女人,甚至是幼儿,自己的士兵根本不敢,也不忍心去攻击他们。
“将军,蔡军攻来了。”在法良抓着信,思考周国什么时候才会派军过来时,他的大帐帘子被挑开,寒冷的风灌进了大帐里,一名身穿甲胃的男子,冲了进来,向法良报告。
这男子叫连荣,是王宫内侍总管连堪的堂弟,与从小好武,因此进了军营,如今是法良的两名副将之一,也是岩山军中,少有的能理解法良的人。
此时的连荣脸上,满是焦虑,让法良知道,这一次蔡军的攻势必定不小。
“来了多少人?不要乱,如往常一样,结阵击退他们。”法良将信一把塞入怀里,站起身,这信的内容他不打算给任何人知道,否则不知要出多大的混乱。
“将军,来的是奴隶军。”
听到连荣的话,法良心中一惊,随即像喝了冰水一样,全身上下都快要凉透了,以往蔡军都是正规军试探性进攻,与岩山军初接触厮杀一阵就会有序的退却,完全没有用到那攻破了甘城王宫的奴隶军。
现在出现奴隶军,说明蔡国正式进攻了。
“有多少人?”法良着急的问。
“无法判断,太多了。”面对法良的问话,连荣只能苦着脸摇摇头。
法良一把推开连荣,向军营外快步走去。
此时的岩山军已经训练有素的组织了起来,在军营外严阵以待逐渐靠近的蔡国奴隶军。
法良来到阵前,远远的望去。
远处大约五里外,一片黑压压的人群,朝着岩山军的方向走过来,如同大浪一样,不知有多少人,气势磅礴,虽然隔得很远,但仍能听到从那浪潮中,传来哭喊声。
一步一步的,在等待的过程中,岩山军的士兵们心里十分压抑,他们从来没有与这样的军队交手过,说是军队,不如说是一群手无寸铁的百姓。
随着奴隶军的接近,岩山军上下已经逐渐看清了奴隶军前排的人了。
那是一群普普通通的百姓,因为没有足够的粮食,面黄肌瘦的,在这样寒冷的新年中,他们却身穿极为破烂的衣衫,有些人甚至全身上下都没有几块布,他们双眼充满恐惧的,被身后的人群推着朝岩山军的方向走来,一旦有人跌倒,身后的人群就会不管不顾的朝跌倒的人身上踩过,跌倒的人再也没能起来。
每一个奴隶军的脸上,都印着一个大大的‘奴’字,一些脸稍微小点的人,那奴字占了半张脸,也许是用的烫烧的方式印在脸上的,许多人的脸都被烫烂了,由于没有得到清洁和医治,许多人的奴字都破烂不堪,皮肉掉着,十分恐怖,甚至还有人脸上爬着白色的,软糯的蛆,如同会走动的尸体一样。
当看清奴隶军的样貌后,一些岩山军士兵当场呕吐了出来,所有人内心都充满了恐惧。
“各位将士们,不要害怕,他们原本都是甘国的百姓,虽然样貌恐怖,但都是被蔡国害的,你们看清了,他们瘦弱无力,没有武器,根本无法伤害到我们。”法良大声喊道,试图驱散岩山军将士们的恐惧心:“他们都是被蔡国害成这样的,杀死他们,让他们脱离痛苦。”他将剑举向天空,大声吼着,想要将心中的恐惧一起吼出来。
“杀死他们,杀死他们。”连荣与一些反应快的岩山军队长,也举起武器大声跟着相应法良叫喊,让周围的士兵都振作了精神。
“准备。”看着越来越近的奴隶军,法良将剑用力挥下,直指奴隶军命令道。
岩山军防御出众,主要在装备及技巧上。
每一名岩山军都配备一个五尺高三尺宽的盾牌,足以让他们躲在后面,不受攻击,再加上他们身上穿的竹甲,防备精良。
当听到法良的准备命令后,所有人从腰上把系着的水囊拿出来,拔开塞子,将水倒在了盾牌上,尽可能的淋湿木盾外层的网状麻绳,麻绳淋了水后,更加坚韧,可以挂住敌人的武器,而且淋了水的木盾和麻绳,也能在挡住敌人火箭时,减少着火的几率。
法良举起自己的盾牌,一下杵在地上,用身体顶着盾牌,大声命令道:“准备,接敌。”
虽然之前有用大喊来驱散心中的恐惧,但在真正接触后,那些恐怖的脸,让岩山军的士兵们恐惧心再起,且接近后,那些奴隶们的哭喊声,也越来越大,朝着士兵们耳中冲击着,让他们根本不敢挥动武器。
“不要看他们,顶住,只要挥剑就好了,杀死他们,让他们脱离痛苦。”连荣死死顶着自己的盾牌,不断挥剑斩杀了几名奴隶,还要大声向士兵们说着,非常辛苦。
但奴隶们太多了,死去的奴隶身体压在盾牌上,让盾牌的重量大增。
好在奴隶们并不是丧尸,靠近后,士兵们都能看清那些奴隶的惊恐神情,虽然不断向岩山军的阵营推进,但奴隶们毕竟不是战士,没有杀害岩山军的意向,他们都是被身后的人推着来的,不如说,在被杀死的瞬间,他们脸上都露出了解脱的笑容。
随着奴隶们的尸体越来越多,第一排的岩山军士兵的盾牌终于承受不住了,纷纷断裂开,岩山军第一排的士兵,很快就被奴隶们压倒在了身下,在不断承受踩踏中,一些士兵很快就被踩死了,没被踩死的,也在众多尸体的挤压下,呼吸越来越少。
在挤垮第一排的岩山军士兵后,奴隶军的浪潮并没有停顿,继续向岩山军后方挤去。
法良早在自己的盾牌即将被挤坏时,就丢弃了盾牌,向后连退,还顺手杀死了几名奴隶。
可惜奴隶太多了,不止是他们正面对着的,岩山军左右都有许多奴隶,逐渐呈包围之势,将岩山军包围了起来,而第二排的士兵也抵挡不了多久了。
法良心底发寒,这是岩山军要被灭亡的节奏,虽然奴隶军没有武器装备,但人数众多,哪怕岩山军上下不停的杀,杀了这么多,也没见奴隶军少多少人,不过奴隶军毕竟不是士兵,他们只是一股脑向前挤的,只要顶住了正面的一段,大部分的岩山军士兵还是能活下来的,真正让法良心凉透的是,岩山军经过这一次的斩杀,会损耗完所有的力气,而蔡军的正军则毫无损失,等这一波奴隶军经过后,苟延残喘的岩山军士兵,在蔡军正军面前,将毫无抵抗的被屠杀。
想着怀里那封信,法良突然感慨,申国怕是等不到周国的援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