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游灵寇(下)
卓远很快就回到了屯队的临时驻地,他让士兵们把身上的吃的都拿出来,吃个半饱,不用留存,毕竟已与临水县合作,解决了游灵寇后,进到临水县里,什么东西没有?
酉正一刻,距离游灵寇营寨外大约两里的地方,卓远带着屯队潜藏在芦苇群的边缘处,借着芦苇群的遮挡,观察着游灵寇的情况,在卓远屯队后方的,则是临水县县丞带领的临水县守卫四队约两百人。
从装备和士兵的素质来看,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临水县的士兵,在装备上,只有少数人有皮甲,甚至一部分人的青铜剑都是粗糙不已,别说砍人了,就是拿来切菜都成问题;就素质而言,与青戎军的令行禁止相比,城卫军杂乱无章,体质极差,他很怀疑不用打,光跑就能让这些人累趴下了。
好在卓远也没太在意,就人数而言,他的屯队有五百人,游灵寇只有不到一百人,且吃了下药的酒肉后,他怀疑能有一半人还能站着就不错了,且他青戎军的战斗能力岂是区区匪贼所能相比的。
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游灵寇的营寨内嘈杂声逐渐减少,卓远看着一里远的地方,几名匪贼的放哨巡视之人,喝了酒后,逐渐倒下睡着。
还有一名匪贼探哨站立着,一来他的身体似乎对蒙汗药有一些抵抗力,二来他之前喝了很多水,也就没有喝太多酒。
他看着自己躺在地上睡着的同伴,想不通,平常他们都是喝这么多酒的,怎么今天这么容易的这几人就喝醉了?想到要是被首领发现他们偷懒的下场,他连忙去摇晃睡着的同伴,想叫醒他们。
摇了一下,他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晕乎乎的,立刻警觉,怀疑酒里面有问题,立刻想张口大喊向营寨内的人报警,然而不等他大声呼喊,一只手从他的身后伸出,一把捂着他的嘴让他无法出声,另一只手拿着一把锋利的青铜匕首,狠狠的插在他的心口处,他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就永远的失去了意识。
看到匪贼探哨被除去,卓远立刻带人上前,与卓远一同来的临水县丞,看着地上被酒迷昏后的匪贼探哨,就想叫人也给他们来上一刀,卓远连忙拉住他,并小声阻止:“县丞大人,不要杀他们,要抓活的。”并让两名青戎军士兵拿来绳子把他们捆上,并堵住了嘴。
做完这些后,他才带着士兵缓步靠近营寨,这时候的营寨比之之前安静了不少,只偶尔还有些人的笑闹声传出。
卓远立刻决定分兵,让县丞带城卫去封锁河边,不让一名匪贼靠近船。好在县丞自知自己城卫的能力,没有为了抢功而拒绝。
营寨内,游灵寇的首领郑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喝着酒吃着鱼,他的酒是从商船上抢来的,比酒铺的要好得多,他也不太喜欢吃羊肉和狗肉,觉得那些肉太腥气了,没有鱼肉好吃,正吃着,他听到外面手下们传来的喧闹声越来越小,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坐了一阵,他实在不习惯这么安静,便开门走了出去,来到匪贼们常常聚集的大屋里,他发现大屋里一片狼藉,众多手下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郑荣走近一名打着鼾的手下旁,摇了摇他,发现他睡得很死,立刻警觉起来,他们作为匪贼,必须要保持警戒,就算喝醉了,只要有人靠近,都会立刻醒来,这是本能,更何况这么多人同时睡着,这种情况非常不对劲,他立刻丢下还睡着的手下,转身出门,碰到了几名还清醒的手下,一名手下看到他,立刻上前紧张的说道:“首领,今日买的酒肉里有药,兄弟们都中招了。”
郑荣听到,立刻说道:“这是诡计,快,到船上去,寨子要不得了。”
手下一听也急了:“那这么多兄弟怎么办?我们的那些财宝怎么办?”
郑荣道:“现在顾不得他们了,只要我们有人有船,这游灵河就是我们的财宝,快,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说完立刻回自己的屋子里,拿出自己的武器,和二十几名还能保持清醒的匪贼向河边跑去。
等他们跑到河边,临水县丞已经带人封锁了河边,船上的游灵寇匪贼不论都被他绑起来了,看到拿着武器跑来的郑荣与手下,立刻大喊一声:“贼寇,快快束手就擒,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拿着武器一副要带人上前捉拿的架势,不过也只是架势而已,真让他上前对战,他可没这胆量和实力。
郑荣等人却被那架势吓住了,情急之下,立刻转身跑向沼泽,想着往沼泽里跑,以他们对沼泽里的熟悉,任何人都抓不住他们。
只是刚跑了一阵,就撞上了正带兵守在营寨与沼泽之间的卓远。
看着郑荣一副气势汹汹冲来的样子,卓远冷笑一声,再一声号令,他带着的青戎军屯队立刻拔出武器,摆好架势,就等着郑荣冲上来。
只见郑荣气势汹汹的冲到距离卓远一百米的距离,立刻丢掉武器,双膝跪下,高举双手大喊:“我投降,我投降,不要杀我。”船不能上,沼泽进不去,郑荣不相信在陆地上他们能跑过这些士兵,毕竟他们是水贼,在船上他自信可以一对三名临水县的卫兵,就是五人他也不怕,但在陆地上则没有什么战力,更何况眼前的士兵看起来比城卫兵更强更训练有素,装备也不是一个档次。
这一变故,不止让卓远和他手下的青戎军愣住了,郑荣身边的手下也被郑荣的行为惊得呆住了,有几名反应快的也立即丢掉武器,双膝跪地,高喊投降。
当所有的游灵寇都丢下武器,跪地投降时,卓远才反应过来,他怕这是郑荣的计谋,就让士兵们把郑荣等人围起来,举着武器,小心的一步步靠近,等靠近后确定,确实没有诈后,就让士兵们把这些匪贼都绑起来,去和临水县丞汇合了。
两方汇合后,进入营寨内,把那些被迷昏的匪贼们捆绑起来。
游灵寇营寨边一处空地上,所有的游灵寇都被集中在这里了,卓远与临水县丞在审问贼首郑荣,各自让自己手下的士兵去搜查营寨。
营寨不算大,这么多人搜索,很快便搜索完毕,看着地上成堆的财物和众多的游灵寇匪贼,临水县丞高兴不已,这一次铲除游灵寇不仅能填补之前的过失,估计还能再进一步。
卓远也终于松了口气,把这些匪贼抓住了,他的主要任务也就完成了,不过想到国君还在欧阳丰那边,他就想着怎么把事情办得更好,好在国君面前露脸。
临水县丞想把这些财务匪贼都带到临水县去,再从临水县送到王都,以提高自己在这次剿贼的作用,因此有些假惺惺的邀请卓远:“卓屯长,我们把他们都带回去吧,想必县公已经等我们的消息等急了。”
卓远一下就看穿了县丞的想法,在这个关键时刻,他怎么会把功劳轻易送出去,不过他也不想得罪县丞,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会县丞,说道:“不了,王上非常关心此次剿贼,想必现在已经去大将军处了,我要带着这些匪贼尽快回去,好向王上和大将军汇报此次剿贼,就不回临水县了,县丞还是带着这些财务和这些女子回去吧,早日把这些女子安顿好。”如同大胡子的营寨一样,在游灵寇的营寨内也有一间屋子关押着一些处境凄惨的女子,卓远正头疼怎么办呢,县丞的话提醒了他,让临水县来安置这些女子。
县丞刚还得意自己的小计谋,就被卓远的话吓的脑袋一个激灵,真让卓远只带匪贼回去,让国君看到了,说不定会让国君认为是他私吞了这些财物,那他就真的完了,他立刻又想到:这是个好机会,我可以带人以运送此次所获财物的机会,和卓远一起面见国君。
没想到卓远早已看穿他的想法,不等他开口就说道:“县丞大人,这些财物不重要,如果不能妥善安置这些女子,怕是会让王上不高兴,且临水县还需县丞大人守卫啊。”
县丞的脸立刻耷拉了下来,他苦着脸说道:“那让一队城卫帮卓屯长运送财物去大将军处吧,毕竟你们又要看守贼寇,又要搬运财物,怕是人手不足啊。”他最后努力一下,想着就算不能亲自去面见国君,至少让国君看到他的城卫,也能表现一下不是?
这回卓远没有拒绝,高兴的接受了。
因为有许多匪贼还昏迷着,所以他们必须在这里驻扎一晚。
县丞立即让一名亲信城卫兵回临水县去向县令汇报情况,再让县令派人送食物和帐篷过来,否则他手下的城卫兵们无法过夜,还特别让县令请一些女人过来照顾那些在匪贼营寨内发现的女子。
那些营寨是不能住的,只等以后再派人检查完毕后烧毁掉,以免日后成为其他盗匪的营地。
等亲信走后,县丞又悄悄的让手下的士兵们,把他们身上那些在搜查匪贼营寨时找到的财物都放回去,毕竟卓远的屯队是要去面见王上的,要是让王上知道他的手下私拿战利品,哪怕卓远不说,青戎军的这么多士兵有一个透露给王上了,那他这次跟来剿贼的功劳就要化为乌有了,甚至还有大过,他可不想把好事变为坏事。
卓远了解到这些,没有说什么,只是暗笑了一下。
在卓远与临水县合作突袭游临寇之时,涂泗也带着屯队来到了抚良县附近。
第十七章 红巾贼
周国地处平原,几乎没有山丘盆地,因此,尽管抚良县是周国距离最远的县城,涂泗也只比卓远晚了半天就到了。
他带屯队在在抚良县外三里远的地方就地扎营,并没有派人联系抚良县的县令和县丞,对于涂泗来说,所谓的红巾贼不过是一群拿着武器的平民而已,就算其中就着几个武技稍好的人,也绝对不是他的屯队的对手,完全不需要抚良县来和他抢功。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如何把这次除匪办得更完美,想着国君就在大将军营地处观察着他们,他不禁心里激动起来,只要让国君看到了他的能力,以后必定有更多机会在国君面前露脸,自己的未来也就光芒万丈了,他激动得都想不出什么词语来形容。
使劲握紧拳头,涂泗看着士兵们建立营地,生火做饭,自己没什么事,就叫来向导士兵询问:“那伙红巾贼在何处?有何标志?”
向导士兵回答他:“禀屯长,红巾匪贼在抚良县的北面建立了一处营寨,他们喜在身上系红色的布,才被称为红巾贼。”
涂泗翻找出地图,在地图上让向导士兵指出他们所在,可惜向导士兵不会看地图,他不由得有些恼火,不得已,他先指出抚良县的位置,再让向导士兵指出他们大概的方向。
待向导士兵指出一个大概位置后,他估算了下,自己屯队距离红巾贼的营寨大约在十五里左右,好在此处位处平原,因此只用估算直线距离即可,不需担心有山丘湖泊等需要绕道的因素。
扎营的第二日一早,涂泗就带着屯队士兵,除了武器装备外,只携带半日的食水,轻装前进。
在向导士兵的带领下,他们只花了两个时辰,在午正之时就来到了距离红巾贼三里的地方,因为这里实在是没有什么遮蔽物,为了不让红巾贼们发现,因此,涂泗的屯队只能在小腿高的草丛中趴着,吃着自带的午饭。
涂泗则带着两名士兵与向导士兵再向前靠近一里多,以便观察红巾匪贼。
这伙红巾匪贼的营寨,说是营寨不如说是村落,连一个二层高的建筑都没有,且因为抚良县周边过于平坦,又没有什么树林,因此红巾匪贼的营寨建筑,多是石头和木头混搭的,也简陋难看至极。
初步观察下来,如涂泗所想,这些匪贼没有什么战斗素质,面黄肌瘦细胳膊细腿的,武器杂乱不堪,除了统一在头、手臂或腿上扎着红色布巾外,看了这么久,不要说身穿皮甲了,就是衣服完好的都没几个。
此时红巾贼们正值午时,只有少数人在露天吃午饭,一些人流着口水看着那些有午饭的人吃,看来他们的食物也很缺乏,说他们是匪贼,不如说他们是难民更好。
不过这不关涂泗的事,他只知道,这些人是他的功绩。
不知道是不是没饭吃的原因,涂泗几乎没有看到有放哨的人,也可能是因为这里空旷无比,如果有人接近,老远就能发现,所以红巾贼的首领就没有安排。
涂泗眯起了眼睛,嘴角微微翘了起来,这样的情况更利于他们的士兵接近。
观察完后,他们又悄悄的回到了士兵们所在的地方,为了全歼这伙匪贼,涂泗给手下的五名队长分配任务,让他们在接近营寨时分散开来,包围营寨,并且下达了死命令,不许任何一名匪贼跑掉。
分配完任务,让士兵们吃饱后,他开始带队出发。
红巾贼营寨内,正中央最大的屋子里,红巾贼的首领鲁牛也在苦恼,自从拉起一只队伍后就非常不顺利,抚良县周围太空旷了,他们又不在交通要道附近,实在是没有什么可抢的,就连建房子的木头都是从三十里外的一片树林里运过来的,期间还累死了几人,让他带手下去攻打县城嘛,只要脑子还没坏,就知道不可能。
现在粮食也快吃完了,手下们吵着要吃饭,如果不是他还有些威势,恐怕他们都要造他的反,现在都有些压不住了。
这时,一阵喧闹声传了进来,一名衣衫破烂的手下提着一把刀闯了进来叫道:“首领,营寨西面有人接近。”
鲁牛问道:“什么人,有没有粮食?”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问道:“有没有武器?”都怪缺粮闹的,他现在听到有人就想到粮食。
手下呆愣愣的答道:“不知道,是大傻他们发现的。”
鲁牛对自己的手下已经无语了,他一把抄起自己生锈的青铜剑,带着呆头呆脑的手下冲出房门,朝着营寨西面跑去。
被发现的是涂泗手下的小队,一名看着傻愣的在脑袋上绑着块红布的红巾贼,特地跑离营寨半里的距离去小便,因此他们就被发现了,傻楞的红巾贼看到他们后高声大喊着“有人”后转身就跑,小队长想冲上去解决他,谁知这红巾贼看着傻楞,却跑得贼他奶奶的快,同时开跑,不一会就与他拉开了距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跑进营寨内给匪贼们报信。
看到被发现,小队长也不追了,他让手下的士兵们分散开来,不用继续隐藏,向着营寨包围而去,看着那名傻楞的红巾贼,他觉得不需要担心里面会有强人。
鲁牛带人来到营寨西面,看着逐渐靠近的青戎军士兵,看着对方身上的皮甲,手上锋利统一的青铜剑,以及训练有素的行动,他知道麻烦大了,这绝对是官兵,而且还不是抚良县里的那些酒囊饭袋。
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慌张来,看着聚在他周围的红巾贼手下们,他眼珠子一转,大声的喊道:“弟兄们,官兵来打我们了。”手下们刚要恐慌,他立刻喊道:“他们身上一定有粮食,干掉他们,我们就能吃饱饭了,有了他们的武器皮甲,我们就能攻打抚良县,吃饱喝足玩女人了。”
被饿得脑袋已经有些不清醒的红巾贼们,被鲁牛的话中的未来刺激得眼都红了,立刻举起武器,混乱的朝着青戎军小队冲去,很快两方就混战在了一起。
等他们冲得差不多了,鲁牛才带着两名手下,向营寨东面跑。
另一边,涂泗发现自己在营寨西面布置的小队被发现了,为了不让那个小队承受太大的压力,他立刻让所有士兵不再隐藏,站立出来,散开包围营寨,并让一个小队去支援西面的小队。
鲁牛跑到东面,发现了更多的青戎军,知道跑不了了,立刻跪地投降。
剩余的红巾贼们在与青戎军战斗后死伤惨重,也终于恢复了一些理智,急忙丢下武器,想逃跑,可惜他们都已被青戎军包围跑不掉了,不得不跪地投降。
在俘虏了所有剩余的红巾贼后,涂泗清点战斗损失,发现死了十一名士兵,都是西面最早被发现的小队里的,小队队长也重伤昏迷,幸运的是他是被大木棍打昏的。
这些士兵的死亡主要是因为,饿疯了的红巾贼们不要命的冲锋攻击,那种疯狂的一往无前的气势,让士兵们被震住了一会,再加上混战的原因导致。
涂泗非常生气,他对着造成这一切的鲁牛一阵拳打脚踢,如果不是手下的两名队长急忙死死拉住他,他可能会就这样活活打死鲁牛。
士兵战死沙场,这本是很常见的事情,但是对于对手是这群如同难民一样的匪贼,按照涂泗的计划,不应该出现这么大的损失的,而且,因为这样的损失,日后必定会影响到他在国君心中的评价。
涂泗强压下怒火的看着鲁牛,把鼻青脸肿的鲁牛看得瑟瑟发抖,他害怕涂泗真的活活打死他。
涂泗命令一队士兵照料受伤的小队,让一队士兵看紧红巾贼俘虏,又让剩余的两个小队去搜索营寨,还特别强调:“搜查每一间屋子,看看有没有地窖类的地方,务必不要放过任何一名匪贼。”
一个时辰后,两名队长带着士兵们搜查回来,还拉来了几箱财物,随意看了看装财物的箱子,他就命令道:“我们的士兵尸体都带回去,匪贼的尸体就地掩埋,给那些受伤的匪贼治疗一下,不要让他们死了,休息两刻钟,我们就回营地。”
虽然他很想就地处死这些匪贼,不过他知道,只有活着带回去,才能让他这次的评价更高。
酉时,涂泗带着屯队和被俘虏的匪贼们回到了营地,在营地准备晚饭时,他让一名说话伶俐且识字的士兵回周寒与欧阳丰处报信。
待报信的士兵走后,涂泗又去俘虏那,把鲁牛揍了一顿,现在鲁牛已经是他的出气沙袋了。
这时,一名士兵过来报告,有抚良县来的人。
涂泗立刻过去,发现是一个抚良县的城卫小队,他们看着四周武装强大的青戎军,有些胆战心惊的,当看到过来的涂泗时,立刻强打起精神。
涂泗看到他们,不屑的“哼”了一声,说道:“我们是王都大将军账下青戎军,我是屯长涂泗。”
抚良县城卫的队长听到他们是王都的军队,心立刻放了下来,不过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青戎军士兵,他的心又提了起来,小心翼翼的问涂泗:“不知徐屯长此次带屯队前来,所谓何事?”
涂泗很不想告诉他们,不过怕抚良县告状,他还是说道:“我等此次是奉国君与大将军令,前来剿灭红巾匪贼的。”他示意一名士兵带来一名红巾贼来给他们看看,继续说道:“你向抚良县的县令和县丞通知一下,红巾匪贼已被我等剿灭,不日王都就会下发通告。”
听到红巾贼们被剿灭,抚良县的城卫们很震惊,直到看到被带来的匪贼手臂上捆绑着的红色布条,他们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过在他们想来涂泗应该不会刻意欺骗他们,因此城卫们立刻向涂泗告辞,急急忙忙的离开了,他们需要立刻回到抚良县向县令和县丞汇报。
第十八章 凯旋而归
周寒与欧阳丰在攻打下绿林盗的营地后,已经是晚上了,清点了下损失,青戎军死亡四人,辅军死亡十二人,其中有五名辅军是被安幼旗杀死的,其实大胡子的实力要比安幼旗强,不过大胡子倒霉就倒霉在,他还没遇到普通的青戎军,直接就碰上了欧阳丰。
看着死亡的士兵尸体,周寒不由得沉默了,他还是不能习惯自己人的死亡,由于回去时尸体不好携带,因此他让人把这些士兵的尸体都火化了,放在在大胡子营寨内找到的坛子里,贴上名字,待回到王都后,交还给他们的家人。
很快,检查营寨的士兵们举着火把回来了,绿林盗的营寨比大胡子的营寨要干净一些,虽然也有限,但确定没有什么危险后,周寒与欧阳丰都决定在这里休息一晚。
营寨内有着足够的食水,所以已经吃完带来的食物的他们,并不担心会饿肚子,连那些被抓捕的绿林盗也分了一份食物,只是不多,只能保证他们不会被饿死。
除了搜出绿林盗掩藏的财物外,不出周寒意料的,又找到了一间关押着一些女子的房间,周寒让一些士兵收拾出另外一间干净的房间,给了这些女子一些食水和衣物,让她们住进去,待第二天和他们一起回去,再另外安置。
第二天一早,周寒与欧阳丰就带着战利品和那些悲惨的女子回大胡子的营地了。
与来时相比,不需要急行军,所以他们速度相对较慢,花费了一整天的时间,在酉正三刻之时,才回到了在大胡子营寨外的大营。
大胡子的营寨在周寒与欧阳丰带队突袭绿林盗时,已经被池欣荣干净的收拾了一遍,也在审讯过年珠莱后,找到了被他们藏起来的额外的财物,按周寒的交待,把那些匪贼们的武器防具都收集了起来,包括大胡子的那把铁质钉锤。
欧阳丰把从绿林盗抓来的俘虏,和找到的财物都交给了池欣荣处理,周寒则让大营里辎重队里的妇女们,照顾好他们从绿林盗营寨带回的女子,晚饭时他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就回到自己的帐篷里休息了。
这时,终于能放松下来的周寒,感觉自己身体的疲累,一下子爆发出来,连过度活动导致的全身肌肉酸痛都被压制下来,觉得没有这么痛了,他一躺在枕头上,不到一秒的时间立刻睡着。
接下来几天,周寒与欧阳丰就在大营处休息,等待着卓远和涂泗带屯队回来汇合。
两天内,卓远和涂泗的报信人接连而至,周寒与欧阳丰都在营地内听报信士兵讲述卓远与涂泗剿匪的大概经过。
让周寒高兴的是,卓远居然无一人伤亡的解决了游灵寇,至于所谓的临水县协同作战,他只是听了一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在周寒想来,临水县的士兵要真有这个本事,就不会受游灵寇的危害这么久还毫无办法了,不过现在看在卓远的份上,周寒决定给他们一分功劳。
相比于卓远的消息,涂泗的消息就差了一点,虽然也解决了红巾贼,但是死亡了十一人,还有多人受伤,让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报信的士兵看到周寒皱起了眉头,连忙焦急的说明红巾贼的实力,当然是略微夸张一点的,他怕周寒怪罪涂泗。
周寒于是向士兵摆摆手,表示自己没有怪罪涂泗。
他只是对又有士兵牺牲,感到难过,他也知道这不能怪涂泗,打仗是最容易出现意外的,这一点他皮甲胸口上的洞让他非常理解。
现在他只需要在营地内,等待卓远和涂泗带领屯队前来和他们汇合,他就可以亲自询问他们,知道更多详细的情况了。
四天后,卓远和涂泗带着队伍陆续来到大营处,周寒和欧阳丰在大营外迎接他们。
周寒对卓远以及涂泗都能顺利解决自己的目标,大肆表扬,还特别赞赏了无一伤亡的卓远,让涂泗羡慕和懊恼,为了不分厚薄,周寒也对涂泗表扬了一番,还特地向涂泗说明了,他不会怪罪士兵牺牲的问题。
安抚好涂泗后,周寒又接见了临水县此行带队的临水县城卫队队长,表示自己知道了临水县的努力,让城卫队长回去对临水县的县长和县令发通告,告知临水县的百姓,游灵寇灭亡的事情,以安抚百姓。
忙完这些事后,为了让卓远和涂泗的屯队恢复疲劳,他们又在原地休息了两天,才启程回王都。
与来时相比,队伍大了一些,主要是一百多名俘虏,和几十名处境凄惨的女子,这些被救的女子中,有几名在被救的当晚就自杀了,按周寒的要求,池欣荣把她们的尸体就地掩埋,剩下的都接受了现实,只是一时身心还无法恢复过来。
对于出王都半个月的时间,就能把四伙匪贼都清理完,周寒是非常满意的,这几日晚上也让他睡得很好,这段时间的经历,让他对周国的军队,主要是青戎军和辅军有了更多的了解,对成为一个优秀的国君更有信心了,想到心里开始转变的那天所想的未来,周寒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
花了两天时间,队伍很快接近王都,在距离王都约六里的地方,欧阳丰宣布扎营,明日再进城,而此时还是未时,几位屯长都对这个扎营的命令有些疑惑,本能的,他们都觉得会有事情发生。
当晚,在欧阳丰的营帐里,周寒左欧阳丰右,几名屯长在他们面前横坐一排。
欧阳丰说道:“你们可能会对我要在此扎营有些疑惑。”他顿了顿说道:“这是有原因的。”他向后退坐一段距离,突出周寒来,几名屯长也连忙看向周寒。
周寒表情严肃的说道:“诸位,在出征之前,寡人曾收到消息,国内有叛国者。”这个消息让几位屯长非常震惊,牛力大喊:“何人敢叛国,王上请告知,我必带人为王上抓他。”对于牛力的大喊,欧阳丰不满的横了他一眼,让他闭嘴听周寒说。
周寒继续说道:“此人胆大妄为,寡人曾让禁军的潘雄将军抓捕过叛徒的一名钉子,在拷问过后,据钉子交待,城卫当中有叛徒的人,因此寡人与欧阳将军推测,叛徒最好的时机,就是我们带兵回归之时,到时,寡人和欧阳将军必定与青戎军分开,单独进城,城卫中的叛徒必定想法隔离城内外,把青戎军与我等分割开来。”
卓远带着一副思考的表情问道:“不知王上希望我等如何做?”
周寒对着欧阳丰点点头,欧阳丰说道:“牛力。”
牛力连忙应声:“在。”
欧阳丰交待:“你到时跟随王上,贴身保护,不得让王上受到伤害。”
牛力急忙站起,单膝跪下回应:“是将军,我必保护王上。”
欧阳丰又叫道:“卓远,涂泗。”
两名屯长急忙单膝跪下,行礼道:“在。”
欧阳丰交待他们:“你两保持警惕,随时准备好,我在城门也安排了人手,一旦他与叛徒在城卫内的人战在一起,你两就率屯队迅速进城,接管城卫。”
两人严肃的答道:“是,请王上和大将军放心,我等必不让叛徒得逞。”
看到另外三人都有任务,池欣荣急忙望着周寒和欧阳丰。
欧阳丰交待他:“池欣荣,你带辅军看管好俘虏和财物,小心辅军或辎重队的百姓内有叛徒的内应。”
周寒也说道:“不要让叛徒的内应释放了俘虏,伤害了辎重队里的百姓和那些女子,如果可能,尽量抓住内应,不能抓就杀了。”对于叛徒,周寒才没有这么好心,一定要俘虏。
池欣荣连忙跪下行礼后答道:“是,臣遵令。”
之后欧阳丰便让他们回去休息了,在他们离开前,欧阳丰又特别交代,让他们不要让士兵知道明天的行动,以免被叛军知道。
当夜,一更天,周寒没有睡觉,而是站在营地外,向着王都的方向望去,脸上有着复杂的神情,他想着:傅珉,希望你不要让我小看了你。
经历了这段时间的剿匪,特别是在绿林盗那,短暂的带队作战,让周寒内心充满了信心,他不怕傅珉动,毕竟城卫中傅珉能掌握的人肯定不多,而没有军队的支持,傅珉的反叛是不可能成功的,他就担心明日傅珉不动,如此一来,他的一系列行为就会让傅珉警觉,以后就更难有机会拔出这个祸害了,且有傅珉在,他对周国的改革必然有着不少的掣肘。
一晚过去,清晨辰时,周寒和欧阳丰才让士兵们收拾,营地,并派遣一名士兵向城内报信。
花了一个时辰,才收拾好,他们带着队伍开始向王都进发。
一路大张旗鼓的,生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且队伍走得很慢。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他们才来到城门下,望着宽大的城门,周寒再次露出复杂的表情。
他看着出来迎接他们的程道仲等官员,他知道,又是一场仗即将开始了。
周寒对着欧阳丰点了点头,在欧阳丰也点点头回应后,他揉了揉脸笑着带着牛力和几名护卫向着城门走去。
身后的几名屯长都紧张的握紧了腰间武器的柄,静静等待。
第十九章 城门袭击
周国王都城门前,周国宰相程道仲,正带领着几名周国官员,等待周寒与欧阳丰的剿匪凯旋而归。
本来不需要这样的迎接活动的,更不需要程道仲这样的宰相亲自前来,就算队伍里有周寒这个国君,毕竟剿匪不过是小事,成功也是必然的,周寒身为国君,却亲自出马,已经是失了国君的威严,如果是以前,程道仲必定会等周寒回到王宫后,亲自前往斥责他一顿。
但是现在,程道仲捏着胡子,看着向他们走来的周寒与欧阳丰,想到周寒出征前,与他交待的事情,心里感叹着:一直以为国君是个稳重的人,没想到也会冒如此之险,看来国君果然还是一个年轻人啊。
为了加重对方行动的可能性,他主动带领一些官员来迎接归来的周寒,不过为了不引起怀疑,除了他以外,没有叫上那些重要的官员,只是叫了一些他的亲信官员跟随他一起前来。
当周寒与欧阳丰走近城门时,程道仲主动迎了上去,说道:“国君与欧阳将军此次辛苦了,老臣已让人准备宴会为国君洗尘。”身边的官员也喊道:“国君辛苦了,大将军辛苦了。”
看着迎上来的程道仲,周寒也走近,脸上挂着笑容,笑着说:“劳程公挂心了,不过是区区匪贼罢了,辛苦的还是我大周的将士。”然后贴近程道仲,表情不变的,小声问道:“程公为何要亲自来迎接,不知如此行为非常危险吗?还不知他们会怎么做呢。”
程道仲也小声的回答:“国君都能以身涉险,老臣如何不能。”哈哈笑了两声,接着继续小声说道:“有老臣与国君一起,想必更能加重那些人行动的想法。”
看着与周寒低声说话的程道仲,欧阳丰非常佩服,程道仲毕竟是个文官,且又是老人,居然有这么大的胆量,冒如此大的风险,不愧是宰相。
欧阳丰向后方微微的晃了晃头,让几位屯长把放在武器柄上的手拿开,他不想让这点小事惊扰到对方。
几位屯长得到他的授意,把手从武器上拿开,脸上也表现出一副放松的表情,但是全身的肌肉都崩紧了,只要得到信号,立刻就能进入战斗状态。
周寒大笑着走进城门,身边时牛力和两名护卫,程道仲与欧阳修走在后头,两名护卫在程道仲与欧阳修的左右,这是周寒命令的,以防有人从侧面偷袭,也是为了保护宰相与大将军,再后面是那几名程道仲的亲信官员,青戎军的屯长们则带着青戎军都站在城外,没有跟随他们进城,正常情况下,需要等周寒回到王宫后,再召唤他们,他们才能进城。
进入城门后,走了大约八百步,突然,在周寒前方百米远的地方,左右两边的巷子口,突然窜出来十几名蒙面黑衣人。
看着黑衣人们的身影,周寒忍不住嘴角翘了起来,激动的心道:终于出来了吗?太好了,这把赌对了。然后又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蒙面就蒙面了,大白天的居然还穿着一身黑,你们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坏人吗?
看着蒙面黑衣人们向着周寒冲来,牛力大喊一声:“保卫王上。”就抽出武器,跳出来挡在蒙面黑衣人与周寒之间,另两名护卫也拿着盾牌,抽出武器,护卫再周寒两旁,以防还有其余人偷袭。
而在周寒身后的程道仲和欧阳丰则非常的淡定,只是在心里同时赞道:王上赌对了。程道仲身后的官员则有些混乱,不停的大喊:“保护王上”,“救命,有贼人。”
冲向周寒的那些黑衣人,领头的人,此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周寒的表情太淡定了,一点都没有被袭击的慌乱,然后他又注意到,城门没有关上,按计划,在他们袭击周寒时,城卫里他们的人会放下紧急闸门,拦截住青戎军,现在却没有任何反应,本能的他觉得出了问题,但是他已经带着手下冲出来,无法退出重来了,一狠心,他加速向周寒冲去,他想着,只要抓住了周寒,那不论出了什么问题,都不怕了,至于牛力和周寒身边的两名护卫,则被他忽略了。
欧阳丰扭头望着,城门楼上,城门楼上非常混乱,两队城卫打了起来,他哼了一声,大喊道:“青戎军,出击。”
卓远、涂泗和池欣荣立刻抽出武器,大喊:“保卫王上,青戎军听令,全军出击。”,卓远和涂泗带着青戎军立刻冲进城门,卓远向周寒冲去,涂泗进城后,带着他的屯队跑上城墙,池欣荣则让辅军看住俘虏,眼睛扫视着辅军和运送辎重的百姓,想要找出内应出来。
黑衣人首领被牛力拦住了,他没想到这名屯长这么难缠,虽然武艺不如他,却有一手蛮力,不过他的目标可不是牛力,因此,他一个虚晃,引诱牛力攻击,又以极快的速度避开牛力的攻击,趁牛力拿着武器的手还未收回之时,低下身子,一剑划伤牛力膝盖,让牛力忍不住跪下,他则立刻绕过跪下的牛力,与跟上来的同伴向周寒再度冲去。
可惜,没冲几步,又是一个身影挡在了他和周寒之间,欧阳丰提着自己的剑,轻蔑的看着黑衣人们,在黑衣人们迫近时,用着连续几下横斩,逼退了冲近的黑衣人,他虽然不怕他们,但是担心周寒被黑衣人们伤到或抓住,因此,用着范围性的攻击方式逼退包括黑衣人首领的数名黑衣人,他的目的是拖延时间,让卓远带着青戎军冲上来。
黑衣人首领看着欧阳丰,忍不住气恼,他和几名同伴的冲击都被欧阳丰击退,好不容易有三名同伴绕过欧阳丰了,又被周寒身边的两名护卫挡住,根本无法接近周寒,他们身后,牛力也忍住腿上的伤,拖着腿向他们攻击过来,一时间被拖延住,腹背受敌,又看着逼近的青戎军,他气恼的大叫:“任务失败,所有人,退。”就立即转身,躲开扑来的牛力,快速逃走。
欧阳丰看到黑衣人们要逃,全力把剑投出去,投向黑衣人首领,可惜被黑衣人首领躲开了,却意外的连续击中另外两名黑衣人,被击中的两名黑衣人立即倒下,没有再站起来。又一名黑衣人在准备逃跑时,被周寒身边的护卫联手击倒。
卓远带着屯队已经冲了上来,周寒看着逃跑的黑衣人们,立即着急的喊道:“抓住他们,一个都不要放跑。”卓远一面全力追击,一面大声应道:“是。”紧紧咬住逃跑的黑衣人们,并留下了牛力的屯队保护着周寒他们。
看着远去的卓远和黑衣人们,周寒终于松了口气,说实话虽然有所准备,但是看着袭击而来的黑衣人,周寒还是很紧张的,这可无法跟攻击绿营盗时相比,毕竟那时候,在他面前有着将近两百人的辅军挡着,而现在他面前只有牛力和欧阳丰,还有四名护卫,最近时,一名袭击的黑衣人已离他不过四米。
程道仲身后的官员们还在紧张的大声呼喊,让程道仲忍不住转身怒吼:“闭嘴。”一时间瞬间安静了下来,他们才发现袭击者已经不见了。程道仲有些失望的对他们说:“不过是一些贼人罢了,你们就算无法上前保护王上,又怎能如此慌乱不堪,还是我周国的官员吗?”几名官员惭愧的低下头,不吭声。
训斥完那些官员后,程道仲转身对着周寒拱拱手行礼,有些无奈的对周寒道:“让国君失望了。”
心情大好的周寒却不在意,笑着安慰他道:“哈哈哈哈,程公不必如此,刚才寡人也非常害怕,这乃人之常情,他们皆是文官,不比武将,惊慌乃是正常的,还请程公不要再怪罪他们了。”这番话,让那些官员悄悄的用感激的眼神看着他,如果周寒对着这些官员用探查的话,就能发现这些官员的忠诚度都上升了一些。
劝解完程道仲,他又邀请道:“不知程公与欧阳将军,可否与寡人一同去见见那谋逆之人?”
程道仲与欧阳丰相视一眼,轻笑着应道:“遵令,王上。”
周寒转身,看着牛力,担心的皱起眉头,询问:“牛力,你的腿怎么样?要不要紧?”那伤口很大,看着血淋淋的,他让一名护卫拿出疗伤的药去帮牛力包扎。
牛力却强撑着站起来,中气十足的说道:“王上不用担心,不过是皮肉伤罢了,那些贼人不过如此,我还能继续保护王上。”
周寒感动的拍拍他的肩膀,劝道:“你先包扎一下吧,不急,那些贼人不会再来了。”
牛力连忙站到一边,周寒的护卫从身上撕开一块布条,检查了一下牛力腿上的伤口,看到只是肌肉被划开,虽然口子比较大,但对于他们这些军人来说,不算什么,立即把疗伤药膏放在布条上,给牛力包好,让药膏覆盖在伤口上,为牛力包扎好后,才回到周寒身边继续护卫。
周寒看着他们包扎好后,才领着身边的所有人一起向着傅家径直走去,没有一丝迟疑。
来到傅府的大门前,发现潘雄已经带着禁卫军和辅军包围了这里。
潘雄看见周寒,立刻冲上来,激动的喊道:“王上,您没事真是太好了。”他紧张的围着周寒绕,直到看到没有什么伤,才终于放下了心,说道:“王上,刚才听说您在城门那被人袭击,臣的心吓得都快停了。”说完,他才发现周寒身上皮甲,胸口位置的洞,忍不住心又提起来,问道:“王上,您这是怎么了,被贼人射中了吗?”
看着潘雄一个大汉,却像个兔子一样在他周围又崩又跳,话又多的问来问去,周寒虽然很感动,但也十分烦的对着潘雄摆摆手,回道:“不碍事,不过是一些意外罢了,有青戎军的保护,寡人没有受伤。”说完,他又想起了程紫柔,立刻警觉的提醒潘雄:“不许向紫柔说。”潘雄立刻了然的偷笑了一声后,板起脸,表现得十分正经的回答:“是,王上。”
第二十章 叛国之人
谈笑了一会,周寒看着看着傅家的紧闭的大门,叹息了一声,问潘雄:“有没有人逃脱?”
潘雄也收起了玩笑之心,向周寒抱拳,认真的回答:“在收到王上在城门遇袭的消息后,按照王上的计划,臣立刻带着禁卫军和辅军包围了傅府,没有任何人能进出。”
周寒满意的点点头。
这时,卓远带着他的屯队,拖着一些黑衣人过来了,来到周寒面前,把手里不知死活的黑衣人往地上一扔,对着周寒单膝下跪行礼道:“禀王上,袭击王上的贼人皆已被抓获,可惜他们在自制逃不掉后,都服毒自杀了,请王上责罚。”
周寒看着黑衣人的尸体,忍不住再次皱起了眉头,这些黑衣人明显是死侍,不过很快他就放下心来,傅家被包围了,无论怎样他都必定能在傅府内找到这些黑衣人的来头,这些黑衣人却不知道,他们算是白死了。
在卓远报告之时,涂泗也带着两名士兵前来汇报,他行礼后道:“禀王上,城门已被臣控制,所有城卫均已被青戎军控制住,请王上指示。”
周寒摆摆手让他站在一旁等候,只要城卫已被控制,那就不算什么紧急的事情了,可以放在后面处理,他对卓远说道:“卓远,你带着屯队,封锁傅府附近的街道,不论任何人都要查清身份才可放过。”
卓远应声道:“遵令,王上。”就带着屯队离开了。
周寒这时,才走近傅府的大门,大声喊道:“傅珉,你的叛国阴谋已经暴露了,赶快投降吧,只要你能交待一切,寡人会考虑从轻处理你的。”
周寒喊叫完,等待了一刻钟,见到没人回应,他冷哼一声,生气的对着大门挥挥手,说道:“来人,给寡人砸开他的门。”
立刻有几名禁卫军士兵扛着粗壮的圆木上前,在一声巨响声中,一下就撞开了傅府的大门,周寒立刻走进去,怕周寒有危险,潘雄赶紧握着武器,急赶上前与四名护卫护在周寒身边,紧接着是程道仲和欧阳丰,再后面就是手持武器的禁军士兵。
走进傅府的大院里,周寒发现,傅府的外院里有十几名傅府的护卫,正拿着武器紧张的看着走进来的周寒和士兵们,他们非常害怕,有两人浑身抖得连武器都拿不稳了,毕竟不管在哪个时代,叛国大罪都是无法饶恕的,还有几名侍女扶着外院的柱子,瘫坐在地上,地上渐渐流出液体,更有胆小的已经被吓昏得躺在了液体当中。
周寒没有看见傅珉和他的家人,立刻命令道:“禁军听令,立刻抓捕傅珉府所有人,搜查其叛国证据,凡反抗者,杀无赦。”最后三个字,周寒几乎是咬着牙喊出的。
潘雄立刻带着近百名禁卫军士兵冲了上去。
听到周寒最后的三个字,原本拿着武器的十几名傅府护卫,手里的武器终于拿不稳了,“叮铃,当啷”的掉了一地,跪在地上,高呼“饶命。”
禁卫军士兵上前,无视了他们的求饶,对着他们一顿拳打脚踢,直到确认他们没有站起来的能力后,才用绳子把他们绑起来,那些侍女,不管有没有昏倒,一律抓起来,用绳子捆住丢在一起。
在潘雄与禁卫军冲进去一刻钟后,周寒才往前走去。
来到里院,傅珉与他的家人,已经被潘雄与禁卫军捆绑着押跪在院里了。
环视了一圈,周寒才向着傅珉走去。
看到周寒走近,傅珉立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啕大叫起来:“王上,不知臣犯了何罪,让王上如此待臣,恳请王上示下。”
周寒看着傅珉,退了一步,怕他的鼻涕眼泪飞过来沾到他身上,缓缓说道:“傅珉,你的叛国之事,已经暴露,不要再狡辩了。”
傅珉哭喊道:“王上不能冤枉臣啊,臣对我周国忠心耿耿,何来叛国啊?”他确实有理由,那些黑衣人是熊先生的死侍,他确定他们一定已经自尽,他不相信那些人会投降,并透露出他的事,城卫那边他也可以装作不知道,是城卫队长自行行事的,他也没有任何写有叛国之事的信件,所以,只要蒙混过这次,他就安全了。
他看到周寒身后的程道仲,又激动的叫道:“程公,你要帮我说话啊,我没有叛国。”
程道仲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这时,潘雄抓着一名鹰钩鼻,三角眼的瘦弱男子出来,说道:“王上,在傅府的茅房抓住此人。”
鹰钩鼻男子原本还有些慌乱,在看见周寒后,不知是不是破罐子破摔,反而镇静了下来,一言不发的观察着周寒。
傅珉看见鹰钩鼻男子,神色一时间有点慌乱,之后又继续大喊大叫的说自己被冤枉。
周寒让潘雄对鹰钩鼻男子进行搜身,潘雄解开绳子,三下五除二的把鹰钩鼻男子扒光,然后找出了一封书信,递给周寒。
周寒拆开信看了一眼,是鹰钩鼻写给元国国君的信,只见上面写着已说服傅珉投靠元国,并决定联手傅珉趁机干掉周寒和欧阳丰之事,让元国国君尽快派兵前来,连时间都写好了。
看完信后,他把信递给程道仲,程道仲皱着眉头看完后,又把信递给欧阳丰,傅珉叛国的事已经是证据确凿了,两人便看向周寒,看他如何处理。
周寒用复杂的眼神望着鹰钩鼻男,让潘雄把他带下去关押起来。
然后又看着仍在哭天喊地,自称被冤枉的傅珉,对他说道:“这封信上已经写明了你背叛我国之事,你再狡辩也没有用了,还是赶快交待清楚吧。”
傅珉仍在做着最后的努力:“王上,臣不知道啊,那封信是假的,那是他胡写的,是为了污蔑臣。”
周寒已经不耐烦听他的狡辩了,让禁卫军士兵把他押走,关进打牢里。
由于傅珉一直哭喊不断,押着他的士兵怕让周寒生气,就给了傅珉腹部狠狠的一圈,痛得傅珉立刻闭上嘴,缩着身子,不自觉的流着口水,被拖着走了。
禁卫军士兵们仍在傅府内翻箱倒柜的搜查,潘雄把鹰钩鼻男押出傅府后,就让禁卫军士兵押走,而他自己则又跑回府里,周寒身边。
终于解决掉叛徒的周寒,心里轻松了一些,他望着傅府内跪在地上的人,特别是傅珉的那些女眷们,不得不说傅珉还是很会享受的,他的那些女眷质量还挺不错,里面居然还有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更不用说这些女眷身上为了搜查,只穿着单薄的丝质内衬,每时每刻都透出春光,很是诱惑,让周寒大饱眼福,下半身都立起了旗,好在有宽松的裤子挡住,没人发现。
潘雄来到周寒身边,明明是个阳光大汉,却摆出一副佞臣的样子,小声对周寒怪笑的说道:“王上,傅珉贪财好色,其妻妾样貌还是不错的,不知王上对那个有兴趣?臣必送到宫里,让王上品鉴一番。”
周寒扭头看着潘雄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别扭,一时间觉得他在自己心中的人设,已经崩坍殆尽了,然后义正言辞的斥责他道:“你在胡说些什么?这些都是叛逆家人,寡人岂会动心,再说了,她们也没有紫柔漂亮。”
周寒觉得潘雄实在是没脑子,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没看到自己的老岳父程道仲就在旁边吗?还敢这么说话,自己就算动心也不敢说啊。
要不是程道仲和欧阳丰在旁边,他都想踢潘雄几脚。
程道仲在一旁咳嗽了一声,提醒周寒和潘雄自己的存在,淡定的说道:“王上,虽然老臣知道妄议后宫有些不对,但老臣还是得说,您的后宫单调了些,且无子嗣,您可以让程夫人举行选秀,为您增加一些身世清白,配得上您的人,这些叛贼家眷,就不要考虑了,让她们进宫有损您的威严。”
欧阳丰在一旁听着,眼里闪过一阵莫名的光芒。
听到程道仲说的话,周寒激动得都要流泪了,自己的岳父居然劝自己纳妾,让他万分感激这个世代,不过他还是装作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个以后再说,潘雄,你去看看,看看能不能再找到些傅珉叛国的证据。”
对于周寒装模作样的样子,程道仲缕着胡子,用“呵呵”两字表达了自己对周寒的鄙视,对于这种人有句老话,叫做:既想当妓女,又想立牌坊。
周寒又对程道仲讨好的说道:“程公,不如我们一起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程公喜欢的字画?”
程道仲没有答应,在确定傅珉叛国后,他就不想待在这了,他还有许多公务要处理呢,就劝说道:“王上,您离开国都半月之久,有许多政务需要您处理,紫柔也十分担心您,还请您尽快回宫。”
周寒很想继续在这里抄家,他觉得抄家真有意思,因为不知道还能抄出什么让他感兴趣的东西,可是看着程道仲严肃的脸,想到半个月没见,美丽的程紫柔,他只得转身离开,走前,他让潘雄继续翻查傅府,把傅府的所有人都押去打牢等他处理,又叫过一名禁卫军士兵,让他立即进宫,通知涂悦,让他过来傅府与潘雄一同清查傅府的资产。
走了几步,想了一下,他又让一名士兵去通知卓远解除封锁,协助涂泗掌控城墙防护,也让牛力带着屯队回去协助池欣荣,顺便让他休息一下养伤。
安排完后,才带着程道仲和欧阳丰向着王宫走去,周寒叹了口气,他想到积压的半个月政务,想到要处理的那些匪贼,想到给傅珉定罪,想到那个鹰钩鼻男人,又想到要安置那些从匪贼营寨里救回来的女子,他忍不住头痛,有些欲哭无泪,这完全不像电视剧里的那样,当了国君可以每天吃喝玩乐,高兴了派兵攻打别国,不高兴了就打杀仆从,他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政务,逛个街也无聊至极。
第二十一章 群臣会议
周寒带着程道仲和欧阳丰回到王宫,已是午时,半个月不在王宫,他突然觉得王宫十分的亲切,有一种家的感觉,眼睛里热热的。
他让侍从帮他换下衣甲,原想让涂悦帮他把那副皮甲藏起来时,才发觉涂悦已经被他叫去和潘雄一起查封傅家去了,无奈,只能让侍从帮他把皮甲丢掉,并且再三嘱咐不能让程紫柔知道,他可不想让程紫柔伤心。
在王宫里招待程道仲和欧阳丰吃完午饭后,带着他们到办公的大殿。
大殿上已经有几位官员在了,有司空高常庚、司农苗有为、司徒乌行德、司寇颜乐。
来到大殿,周寒一眼就看到,在自己的案几上,堆成了小山一样的竹简和丝绢堆,他的眼睛又热了起来,只不过这回是欲哭无泪,他突然希望现在能冒出几个贼群出来,能让他与军出征,这样就不用看这些东西了。
周寒来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发现被竹简堆和丝绢堆挡住后,无法看到下座的众人,连忙让几个侍从帮他搬到一边。
大约两刻钟后,侍从们才搬完。
周寒看着空旷的案几上,忍不住“呼”了口气,好像要把体内的郁闷一起吐出来一样。
看着底下坐着喝茶的程道仲,他想了想,对程道仲说道:“程公,傅珉一去,他底下的官员还请细查,以防有其他人与傅珉一样背叛我国,也要安抚一下诸位官员,不要让他们胡乱猜测,造成人心不定。”
说道傅珉,程道仲放下茶杯,严肃的答道:“王上放心,老臣知道如何做了。”
周寒又道:“关于接替傅珉的人选,不知程公有何推荐?”
程道仲答道:“老臣已有几位人选,有老臣亲自面见过的,也有向老臣自荐之人,过两日,老臣让他们进宫面见王上,王上可以殿问他们,如果王上对他们不满意,老臣再寻找推荐。”
这个答复让周寒很满意,他不想由程道仲直接推荐,这样会造成推荐的都是程道仲安排的人,尽管他知道程道仲不会结党,但底下的人会,周寒以前看的那些历史小说里,身为皇帝,就不能让臣子只有一党,虽然他还不是皇帝。
他又转向欧阳丰说道:“欧阳将军,你尽快把军队里傅珉的人都找出来,有胆量叛国,就要就胆量承担叛国失败的后果。”
欧阳丰应道:“是,王上。”
周寒继续说道:“另外,城卫里,把叛徒抓出来后,尽快恢复城卫的职能,不能一直让青戎军守城,他们还需要训练,提升战斗能力。”
欧阳丰也一一答应下来。
周寒又望向司徒乌行德:“乌大人,此次剿贼,从几伙匪贼的营寨中救出了数十名女子,希望你能妥善安置她们,毕竟她们也是寡人的子民,子民有难是寡人的过错。”
见到他说得这么严重,乌行德立刻严肃的答道:“是,请王上放心,臣必定安排人对她们进行妥善的安置。”
“她们曾遭到匪贼的侮辱,在刚救出时已有数名女子自杀身亡了,因此...”周寒说着,停了下来,望着乌行德。
乌行德看到周寒望着他的眼神,想了一下,有些犹豫的说道:“臣会安排人对她们劝导一二。”看到周寒还在看着他,乌行德咬着牙使劲想了想说道:“臣会找些她们能做的活,让她们能淡化过去。”周寒才满意的点点头。
周寒又看向司寇颜乐,问道:“颜大人,此次剿贼,抓获了许多匪贼,都是很有名的匪贼,特别是还活捉了几名贼首,寡人要让他们的死昭告全国,一来防止再有人落草为寇,再来也可安定民心,不知你有何建议?”
有乌行德在前,颜乐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仔细思考着,周寒也没有催他。
颜乐想了一会后,才说道:“禀王上,坊市门口处比较宽敞,那里商人很多,人流很大,可以在那里对匪贼们处刑,再让商人们把消息传播出去。”
周寒立刻说道:“不错,这想法很好,目前匪贼们都在城外,由青戎军的辅军看管着,你带人去接收,一定不要让他们逃脱了,另外,你来定一个日子,在坊市人流最大的时候对这些匪贼进行公开处刑。”
周寒又想到以前看小说时,那些西方小说中,贵族都会把犯人吊死在城外的架子上,让他们的尸体挂上很长时间,用以威慑,因此又提议道:“另外,在城外道路旁搭几个架子,当把那些匪贼行刑后,把他们的脑袋挂在城外的架子上,在旁边立个牌子,说明他们是为何被行刑的。”
这个想法非常狠毒,杀人立威,颜乐额头上不禁流出了汗,他擦了擦汗,声音有些虚的应道:“是,王上。”
确定了对匪贼们行刑,周寒又对程道仲说道:“程公,替寡人向几个县城的县令发布命令,让他们在县内发布公告,并派人讲解公告,公告的内容就是几大匪贼的覆灭,以安定各县人心。”他才不想亲自下命令,这点小事让程道仲这个宰相去做就行了,他还有一大堆政务要处理,能少一点事就少一点事。
程道仲对他的偷懒行为倒是没有什么异议,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周寒喝了口水,看向司空高常庚,问道:“高大人,这次寡人与青戎军同行,发现士兵们皆用的青铜武器,实在太差,不知可能进行升级?你掌管着我国的制造,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高常庚沉思了一下,答道:“禀王上,这个不太可能,我国地处平原,国内没有铁矿,就是铜矿也没有,都是向商人们买的,铁矿比铜矿贵了三倍的价格,如果让士兵们都换成特制武器,不仅需要大量的钱,就是长期的保养和损耗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他停了一下,继续解释道:“而我国内也没有能炼制铁质武器的匠人,所以无法为军队更换。”
这些倒是很诚恳的理由,周寒一时间也找不到反驳的地方,他揉了揉额头,想了一下,只能叹了口气放弃。
他又望向司农苗有为,只是望着,却不说话,一直看到苗有为额上见汗,站起身向周寒行礼,并小心翼翼的询问:“不知王上有何命令,臣必尽臣所能为王上去办。”他也没有把话说得太满,说完还向几个同僚,以及程道仲和欧阳丰投了个求助的眼神,可惜高常庚在望着案几,乌行德和颜乐像有奸情一般对视着,程道仲低着头喝茶,都没有看他,欧阳丰更是武将,也不可能帮他。
周寒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对苗有为说道:“苗大人,有人向寡人私下说,我国的税率很高,且有些人没有缴税,寡人疑惑,我国的税是十一税,也没有太多额外的税,不高啊,且如果有人没缴税,那他们的税是从哪出来的?不知苗大人你能不能给寡人解释解释?”
苗有为额上的汗立刻变大了许多,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拿袖子使劲擦了擦,毫无底气的解释道:“禀,禀王上,一定是下面的人在收税时弄错了,臣回去后一定让他们更改过来。”苗有为不敢问是谁向周寒报信的,他觉得出去一段时间的周寒,比一个月前更有威严了。
面对这样的理由,习惯了上辈子高效的办事效率的周寒,没有继续和他绕弯子,他也没有时间在这点小事上拖延,脸色一变,给了苗有为决定:“苗大人,回去后,给寡人重新审核赋税,没缴的补缴,多缴的退回,另外,由于现在没有了匪贼,需要重新丈量土地,并开垦新的土地,增加粮食的产量。”
一下子多出来这么多事情,苗有为却不敢回绝,只能哭着脸连声答道:“是,是,王上,臣必定去办。”
说道土地,周寒又看向乌行德,命令道:“乌大人,土地有了,你还需重新普查人口,务必统计出所有人口,并且制定一个能吸纳人口的计划,以增加我国人口。”
乌行德站起身领命。
周寒板着脸严肃的看着所有大臣们,说道:“为官贪些,很正常,寡人能理解,但是贪了又不做事,或是贪得太多,影响了国家的运行,那就是严重的失职,就别怪寡人心狠手辣了,此次会议到此为止。”
所有大臣一同站起身,对周寒行礼道:“臣,谨遵王上之令。”说完,待周寒一挥手,陆续退出大殿。
只剩下程道仲和欧阳丰重新坐了下来。
周寒知道他们有事要说,等其余大臣们都离开后,他才看向欧阳丰。
欧阳丰面带严肃的问道:“王上,此前在傅珉府上得到的那封信里,写着让元国派兵来我国,此该如何处理?”程道仲也面带担忧。
这件事,欧阳丰不说,周寒都快要忘了,虽然他脸上也严肃的思考着,不过心里却不以为然,毕竟他又不能告诉程道仲和欧阳丰,元国国君已经挂了,不可能派兵过来了,否则他要怎么告诉他们他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不过转念一想,周寒又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就装作有些焦虑的说道:“欧阳将军,这是个严重的问题,好在那封信还没有寄出,因此,还有机会,你找些机灵的人,派向元国去,寡人要知道元国的军队有多少人,装备如何,训练如何,都给寡人查个一清二楚,正所谓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
周寒的最后一句话,让欧阳丰眼睛一亮,他觉得这句话太适合军队了,程道仲也在一旁把这句话写在了丝绢上,打算拿回去给周寒宣扬宣扬。
这就是知识的力量,周寒又警告他说道:“不过一定要谨慎,不能让元国知道是我国在调查他们。”
欧阳丰也知道严重性,立刻说道:“王上请放心,臣会严格选定人选,让他们如同傅珉的死侍一般,不会透漏出任何与我国有关的信息。”
周寒又告诉他:“不管如何,寡人决定让青戎军增加两个队,如何收人你自行决定,但是...”周寒警告他:“不许强迫百姓加入,只能自愿。”周寒也想一口气把军队增加一倍,可惜财力不支持,增加军队可不是像游戏里一样,只要增加数字就行的,增加军队会减少种田的人,也就减少粮食产量,并且士兵的粮饷、武器装备,都是一笔很大的开支,因此,他先增加一千人,之后一步步来。
周寒的决定,让欧阳丰非常激动,能增加士兵数量,他就非常高兴了,至于只能自愿不能强迫嘛,他回去后再想办法。
周寒又看向程道仲,郑重的说道:“最近事情比较多,还请程公多多辛苦,程公也可自行增加一二人手帮忙。”
程道仲连声答应。
在看到周寒没有其它事交待后,程道仲与欧阳丰起身告退。
第二十二章 元国熊子昔
会议结束后,周寒并没有处理那些积累起来的政务,事实上,在看到程道仲和欧阳丰走后,他立刻眼睛一亮,离开了大殿,出城半个月的时间,一回来就处理了傅珉,他本来就劳累得很,如果不是程道仲在一旁盯着,从傅府回来,他连大殿都不想进。
离开大殿后,他先去了温太后那里,给温太后问个安。
周寒来到温太后的殿房,温太后看到他,非常高兴,自从听说国君跟随军队剿匪去,她每天都坐立不安,生怕有侍从来给他报信,说国君出事了,现在看到精神十足的周寒,悬着的心才敢放下来。
她拉着周寒的手,左看右看,确定他没有受伤才抱怨着说道:“王上此次真是太乱来了,你贵为国君,怎能亲自去剿贼,万一伤到了,让哀家如何是好?”
周寒安慰温太后:“母亲不用担心,有欧阳将军在,区区匪贼,岂能伤得了儿呢?”他拍拍温太后的手温柔的说道:“寡人身为国君,如果对军队之事一窍不通,以后又如何能处理军队事物?军队乃是一国之本,如果军队的事处理不好,国家也会不稳的。”他的灵魂虽然不是温太后的儿子,但是既然用了这具身体,不管是为了融入这个世界,还是给前身的一个交代,都得表现一番。
温太后怎么不知道呢,只是实在担心周寒罢了,叹了口气,她又问道:“听说你今天抓了傅珉?”
周寒说道:“是,有人向儿报信说傅珉有不臣之举,寡人便与程公和欧阳将军设计一番,把他诈了出来,今日在傅府内得到了傅珉背叛的证据。”
温太后皱着眉头,她到没有怀疑周寒会骗他,毕竟这种事她向程道仲询问,程道仲也不会骗她的,只是对老臣叛国一事,感到难过,先王才过世,一位大臣就迫不及待的想要以下犯上,这是周国之难啊。
与温太后随意闲聊了一会,他就告辞离开了,这次过来,主要就是让温太后看到他安然无恙。
接着他又去看看程紫柔,现在王宫就是他的家,温太后与程紫柔都是他的亲人,嗯,程道仲也算。
他出门打仗,回来后,必须先让家人安心。
来到程紫柔经常呆的小院里,没看到她,问过侍女,原来因为担心周寒,程紫柔近段时间,都很少出自己的殿房,偶尔出来,也总是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吃饭的饭量也少了。
这让周寒不由得有些心疼,程紫柔的饭量在他看来,已经是少得可怜了,再少,岂不是要饿死?
他来到程紫柔的殿房前,先让侍女去通知厨房煮些肉粥,才迈步踏进去。
才走进房,就见程紫柔向他扑来,一下扑在他怀里,哭了出来。
周寒好不容易,才把她拉开,看着她漂亮的脸蛋上,哭得梨花带雨,一时觉得好笑又心疼。
他用袖子为程紫柔把鼻涕眼泪都轻轻的擦干,拉着她白嫩的小手坐下,温柔的说道:“紫柔,我回来了。”
程紫柔也自知自己哭得太豪放了,捂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听到周寒的话,眼泪又要流出来,她强忍着不让眼泪出来,低着头轻声说:“王上,您终于回来了,不知可有受伤?”
周寒抬起右手向上弯曲胳膊,比了个POSS给她看,以示自己毫发无伤的说道:“有欧阳将军在,我怎会受伤?不用担心,不过是区区匪贼罢了。”
他和程紫柔说些他在外遇到的或有趣或新奇的事情,逗程紫柔开心,半点没提自己遇到的危险和辛苦。
这时,侍从进来说粥煮好了,在周寒同意后,两名侍女端着粥进来。
周寒让侍女为他们盛好粥,对程紫柔责备的说道:“我听侍女说,这段时间你都没有好好吃饭,这样怎么行?不吃饭身体就不会健康,你是想让我一回来就听到你的悲讯吗?”
程紫柔想反驳,但不知如何开口,她也知道周寒是担心她,只是默默低头听训,心里却有些喜悦。
在周寒的监督下,程紫柔吃了两大碗粥,让她觉得肚子快要被粥撑炸了,就这样还不能让周寒满意。
让侍女们撤下餐具后,周寒问她:“这段时间,程公没有进宫来陪你吗?”
哪只程紫柔很是惊讶的看着他说道:“王上不在宫内,父亲虽然是小童的父亲,可也是男人,是不能进宫的,这是宫内的规矩,王上忘了吗?”
周寒连忙打个哈哈,说自己出门后还没调整过来,一时没记起,他不能说自己是穿越的,那些宫里的规矩太繁琐,他有好多都没看到,有些规矩还是涂悦告诉他的,有些他干脆就懒得遵守了。
与程紫柔聊了会天,因为周寒平安回来,程紫柔的心也放了下来,一时有些困意,因此周寒就让她休息,自己离开了。
出了程紫柔的殿房,周寒一时不知道去哪里,干什么,他今天可不想在大殿继续处理政务,现在才是申正之时,吃饭休息也稍早了点。
想了想,他先是派一名侍从向程道仲递话,让程道仲有闲暇时,进宫陪程紫柔聊聊天,这个时代,王宫里的女人们是不能随意出宫的,宫里就算再大,时间久了也会如同鸟笼一般,让人烦躁,可惜现在娱乐项目太少,周寒都不知道怎么给温太后和程紫柔找些什么解闷的节目。
周寒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下,突然想到今早在傅府发现的那个鹰钩鼻男子,他立即叫过一名禁卫军队长,让他带着十几名禁卫军,护送自己去关押犯人的刑狱去,周国毕竟只是一小国,没有什么大理寺,也没有什么天牢,整座城内,只有掌管审判罪行的刑狱有一座监牢关押犯人。
很快来到刑狱,刑狱的小吏们听说国君来了,集体在刑狱外跪成一片,周寒看到皱了皱眉,挥挥手说道:“起来吧。”
小吏们都站起来,看了一圈,周寒没有发现颜乐,不等他询问,一名机灵的小吏就站出来,行了个礼说道:“禀国君,颜司寇带人去城外接收俘虏的匪贼去了。”
周寒点点头,对他们说了自己要亲自询问,早上抓的阴沟鼻男,并让那名机灵的小吏为他带路,惹得周围的小吏都羡慕的看着那名机灵的小吏。
来到监牢,周寒刚踏进去,一阵如同现代库房一样沉闷的气息,混杂着一股臭味,冲入了他的鼻中,让他忍不住捂着鼻子,牢头带着几名狱卒在一旁胆战心惊,担心周寒因此降罪于他们。
好在周寒在出兵剿匪时,那些匪贼的房间许多比这还难闻,他虽仍不习惯,但也不会因此生气,捂着嘴让牢头在前方带路。
牢房很大,四通八达,没个人带路还真不一定找得到要找的人。
里面的犯人还是比较多的,据牢头介绍,这些人有的是小偷小摸,有的是杀人越货,还有通奸的,什么样的都有,这些犯人看到一身雍容大气的周寒,都大气不敢出一声,有见识的囚犯虽然不认识周寒,但看到他的衣服,也能猜到周寒是周国国君,更是缩成一团,怕周寒注意到。
来到最里面,打开了一扇门,门里有十数个房间,这个门里是关押重犯的,每个犯人都有一个独立的房间,傅珉与鹰钩鼻男子就被关在这里面。
进去以后,周寒来到关押鹰钩鼻男子的牢房前,他突然发现,与鹰钩鼻男子相对的就是傅珉的牢房。
傅珉看到周寒来,连忙抓着牢房的木栅栏,大声哭喊道:“王上,臣冤枉啊。”
傅珉的哭喊,在狭小的牢房内不断回响,吵得周寒头都痛了,他大声命令道:“让他闭嘴。”
牢头立即上前打开傅珉的牢房,禁卫军队长走进去,在傅珉惊恐的眼神中,一击打昏了他。
等声响没了,周寒才松了口气的看着鹰钩鼻男子,打开了探查:
【姓名:熊子昔】
【年龄:36岁】
【职位:枢密院正五品参议(元国)】
【能力:统帅31,力量37,智力77,政治74,忠诚100】
【技能:谋划3级】
这能力是相当的不错,是周寒见过的,仅次于大胡子的军师年珠莱,职位比起周寒的周国乱七八糟的官制,要详细规范好多,虽然熊子昔为元国策反了一位他的重要大臣,但是没有造成什么实际危害,就被周寒解决了,所以周寒对他没有什么恶感,反而想收了他。
看着那红色的亮闪闪的100忠诚度,周寒为难起来,不知道怎么劝说,只能试着说道:“先生,不知你贵姓啊?”
熊子昔也在看着周寒,却一字不说,周寒又问道:“熊先生,元国由何好,不如你来帮寡人如何?”
这一次熊子昔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他不知道周寒是怎么知道他的姓的,他想道:难道是某个傅府的仆人听到了傅珉对他的称呼,然后为了脱罪告诉周国国君的?吃惊之于,他也不再闭口不说,而是冷笑了一声说道:“陛下重视于我,我岂能辜负陛下,国君不必多言,我是不会背叛陛下的。”在他想来,只要周国国君不杀他,就只能关着他,等自己的陛下知道后,必定会把他救出来。
对于熊子昔的忠心,周寒已有心里准备,到时没有太失望,倒是对熊子昔口中的‘陛下’一词,有些讶异,他眉毛跳了一下,心想:陛下?据我所知元国与我国没有什么差别,如此小国就敢自称陛下?那位元国国君倒是好大的野心,怪不得这熊子昔的职位一栏这么的正经规范,只可惜这熊子昔还不知道他崇敬的陛下,已经归西了。
在周寒看来,元国国君空有远大志向,但太过急切了,如同隋炀帝杨广一样,步子迈得太大,严重伤害了底下臣民的利益,才会被杀的。
周寒用看可怜虫的目光望着熊子昔,把熊子昔望得发毛,他忍不住撇过头去,不再看周寒。
看着拒不肯降服于他的熊子昔,周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杀气,如此人才居然不能为他所用,本着不为自己所用的人,别人也别想用的心理,他想让禁卫军队长现在就解决了熊子昔。
周寒那一丝杀气惊到熊子昔,让熊子昔认为周寒要杀自己,立刻摆出一副忠贞爱国,死不足惜的表情。
好在一会后,周寒的杀气就消失了,因为他想到元国的国君已经挂了,不如关熊子昔一阵子,看看他是否会改变主意。
第二十三章 处刑
三日之后,周国国都,已正二刻,坊市口的空地上,,空地上搭起了一块一人高的木台子,将近两百余名匪贼四肢耷拉着,被一个小架子架住脖子,脸朝前的姿势,排成两排,供围观人看清他们的脸。
因为都是悍匪,为了防止他们逃跑,颜乐早已让人把他们的手脚弄断,并把他们的舌头夹断了。
正中央的匪贼,正是大胡子、年珠莱、郑荣、鲁牛几名匪首,大胡子不愧是周国最大的悍匪,虽然被打断了手脚,舌头也断了说不出话,仍然用凶狠的目光瞪着看着他的人群,把那些人都吓得不断后退,年珠莱、郑荣和鲁牛则瑟瑟发抖,流泪不止,使劲想把身子缩成一团,如果不知道他们的身份,还真会以为他们是无辜的人。
司寇颜乐,带着几名刑狱的小吏站在几名匪首的身后,在一边还有三名刽子手,手里拿着青铜大斧,随时准备上场。
颜乐看着四周围聚得越来越多的人,暗自算了一下,觉得人围得差不多了,就大声说道:“诸位百姓,你们目前的这些人,就是危害我国已久的大胡子一伙、绿林盗、游灵寇,半月之前,为了百姓的安宁,我国国君亲自带领我国精锐,青戎军,一举把他们摧毁,现在这些人都是被活捉的,有受过他们伤害的人,请站出来指认。”
随着他的话,许多百姓不停议论,一名高瘦百姓站了出来,两眼泪流不止的指着大胡子,哭喊道:“对,就是他,大胡子,杀了我的家人,烧了我们的村子,如果不是我外出砍材,就也被他们杀死了,我在远处看到过,他那大胡子,我忘也忘不了。”
随着这名百姓的话,越来越多的人站了出来,有指着郑荣的,有指着鲁牛的,还有指着其余匪贼的,一时间嘈杂不已。
颜乐倒是很高兴这样的局面,他相信这就是国君想要的,他看到还有几名他熟悉的商人,觉得是时候了,再次大声喊道:“诸位安静,诸位安静,我们要开始行刑了。”他带着小吏们往后边退了两步。
围观人群立刻安静下来,眼睛紧紧盯着那些匪贼们。
三名刽子手提着大斧上前,各自来到一名匪贼身边,喝了口酒,再朝斧刃上使劲一喷,对准了匪贼被架起来的脖子,用力砍下,只听“咔”的一声骨裂声音,匪贼的脑袋就掉下台子,一道鲜血,向着站在台子前的百姓们喷去,场面一时间血腥不已,被喷到的百姓刚开始还吓了一跳,觉得有些恶心想吐,只是突然反应过来,这是那些匪贼的血液,愤怒的心情,立刻盖住了恐惧的心,高声喊道:“杀得好,杀得好,杀死他们。”
四周的围观人群,被他们这一喊,也附和着喊叫。
在连续砍了二十多名匪贼后,刽子手的大斧都被砍得卷刃了,他们把大斧往后一扔,几名小吏拖着几把新的大斧过来,让他们继续工作。
两百余名匪贼,只有三名刽子手,就算是杀鸡都会杀得手软,更不用说杀人了,用了一个时辰,才把最后一名匪贼的脑袋砍下来,砍坏了十数把斧头,就这样,中途刽子手们还不得不休息了一刻钟,鲜血把台子,和台子周围的土地都染成了红色,就连颜乐和小吏们的鞋子和裤子上都沾满了血液。
这样的场景,对于围观的人群来说真是一辈子都难得一见。
刽子手离开时,都不得不向颜乐请假,他们的手已经无知觉了,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让刽子手们离开后,颜乐也是第一次一次处刑这么多人,他强忍着恶心,淌过台子上积着的血,一步步走向台子边缘,对着围观的人喊道:“诸位,接王上命令,我已在三个城门的街道边上,架起了架子,这些匪贼的首级,将会被放在那些架子上,供人观看,以警告妄图伤害我周国百姓之人,让我国百姓们能够安居乐业。”
颜乐的话,让人群议论纷纷,有人议论:“匪贼都被杀死了,那我们就安全了,出门砍材打猎,也不用担心遇到匪贼了。”有人说道:“前段时间,我去年缴的税被退回来了一部分,说是多收的。”也有人说道:“昨日有人来重新丈量土地,我的地多了半亩,这回冬天不用饿肚子了,真好。”
还有商人脸上也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他与同伴说道:“这些盗匪都死了,这样我们跑商就不用担心被抢劫了。”同伴提醒他:“这只是几伙最大的,还有一些小匪贼呢。”这名商人却不以为然:“那些小的匪贼,我的武器可不是吃素的,才不怕他们呢。”
一阵议论后,围观的人群才发现,周国的日子越来越好过了,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王上万岁。”后,所有在场的人都高呼:“王上万岁。”
四个县城内,县令们也接到了由宰相府代国君发布的命令,他们派人在县内人流密集的地方挂了个牌子,上面写了四伙匪贼们被剿灭的消息,并派了两名识字的衙役在一旁为围观的人讲解。
当最后一名匪贼被斩首后,在大殿内正苦着脸,埋头处理政务的周寒,突然,脑子里“叮”的一声,一道声音响起:
【因四大匪贼被剿灭,周国民心上升6点,众多小型匪贼团众纷纷撤离周国,周国游人率半年内上升100%,周国国君名声上升128点。】
【通告:周国剿灭国内匪贼,游人率半年内上升100%】
这声音让周寒乐出了声,不说其它的,单是游人率半年内上升100%这一项,虽然只有半年,但是绝对可以多出好多人,如果运气够好,说不准还会有他渴求的人才,即便没有人才,只要他宣传做好,也会让不少人在周国定居,增加周国的人口,增加税收,增加兵源。
唯一不好的,就是居然把他通告了出去,让一心想闷声高筑墙,广积粮的周寒一下子暴露出去,所有的国家,都会知道他了。
周围的侍卫和侍从,看着自己的国君,一会笑一会又苦着脸的,如同神经病一样,他们相视了一眼,都扭过头去不看周寒,他们已经习惯了国君时不时的发发神经了。
好一会后,周寒才恢复过来,他明白,游人来往只是开始,真正重要的是怎么让人才(们?)觉得在周国为官有前途。
这时涂悦与潘雄同时进来,对周寒行礼。
周寒问道:“清查完毕了吗?”
涂悦说道:“禀王上,傅家的资产和匪贼们的财务,均已清查完毕,都分类好了,金银古董字画都放在了王上的内孥中,一些兵器都单独放在一房内,还有一座茶楼,也被收缴。”说完,就递上了一大块丝绢,上面详细的列出了所有清查出的东西。
仔细看着丝绢上的信息,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了一下:抄家和剿匪,不愧是发家致富的好方法,就这一次,就让我的小金库增加了二分之一的资产,可惜不能多做。
他放下丝绢,问道:“傅家那些女眷怎么安排的?”
潘雄脸上露出一丝可惜的回答:“禀王上,那些女眷都被关在刑狱的监牢内,等候王上的处置。”他仍对那些女子感到可惜,至于是可惜什么,这就不知道了。
周寒鄙视的看了一眼潘雄,这大汉儿子都有十多岁了。
想了一会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置,毕竟都是女子,小的才十五六岁,都是被傅珉牵连的,他又不是那些心狠手辣的皇帝,做不来全家处斩之事,可是不做出什么处置,对官员们又不好交代。
纠结了好一会,他才下定决心,对涂悦说道:“给她们打上奴印,送去成衣坊。”
奴印,就是在脸上刺个奴字,被刺上奴印的人,就是奴隶,比牲口都不如,如果擅自上街,就算被人杀死了,也不会有人怪罪杀死奴隶的人,而且,被刺上奴印,一辈子都无法洗脱,可以说这辈子都完了。
成衣坊,是为王宫大臣们制作衣物的地方,先购买丝布,再送进去,让成衣坊的奴仆们制作成衣物,取最精美的送到宫内,或被国君赏赐给有功大臣们,因为不对外,所以在国家的数据表中才没有列出来,周寒正愁怎么赚钱呢,这一道命令,让他的心思活络起来。
如果能扩大成衣坊,增加制作精良的衣物,除了宫里和大臣们的所穿用外,那些次一点的次品,就可以像陶坊一样,拿去售卖,增加一点收入。
涂悦立即领命,和潘雄一起离开。
周寒等他们离开,也不处理政务了,打开自己的数据面板看:
【姓名:周寒】
【年龄:19岁】
【头衔:周国国君】
【名声:185】
【能力:统帅68,力量47,智力75,政治52,魅力73】
【技能:探查1级,威慑1级】
所有数据都有了很大的变动,特别是政治,可能是这段时间都在处理政务的原因,政治上升了有快20点了,不过他相信,这是因为政治原本数值就很低,如果像智力一样在70以上时,上升的速度就会慢下来,力量虽然在50以下,这也在他的预计范围之内,毕竟他这段时间都没有怎么锻炼,这两点估计还是在突袭绿林盗时,那段急奔才涨的,只有魅力一点都没有变动。
周寒摸着有些胡渣的下巴,想着:探查和威慑这两个技能还是1级,威慑先不论,探查我也用了很多次了,为什么还不升级?这技能升级的条件到底是什么?也没个解释或经验条之类的。
第二十四章 招贤楼与招贤令
这日,周寒在程紫柔的小花园里,正闭着眼躺在一架竹摇椅上,一摇一晃的,程紫柔在一旁坐在一张四方凳子上,弹着琴,琴放在一张略高于凳子的长方形桌子上,好一副悠闲景象。
处理政务也有一段时间了,周寒已经逐渐习惯,所以当处理完比较紧急的事情后,他一般会把其余的政务放放,偷偷懒。
竹摇椅、四方凳子、长方桌,都是他让木匠做出来的,他已经受够坐在地上了。
周寒不懂音乐好坏,从上辈子就不懂,也不懂乐器,更别说古琴了,他只知道喜欢的,好听的就是好音乐。
程紫柔弹奏的不知道是什么乐曲,简单却又轻柔,完全不单调,配合此情此景,让人感觉悠然自得。
不过他不记得程紫柔会弹奏啊,周寒忍不住看了一眼程紫柔,打开探查看到,只见,在程紫柔技能那一栏,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项:【弹奏1级】
不由得问道:“紫柔,你何时学会的弹奏?”
“几日前学会的,小童弹得不好吗?”程紫柔柔声的回答他。
这反而让周寒回答:“不,弹得很好听。”他闭上眼睛听着程紫柔弹奏的乐曲,心里却苦笑了一下,叹了口气想着:这就是天才吗?几天时间就能学会弹奏,达到技能的程度,智力90以上真不是盖的。
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周寒没有睡觉,也没有任何困意,他在思考,思考着那座原来傅家的茶楼。
茶楼,自然是让客人喝茶的地方,这时代的茶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泡茶,一种是煮茶,泡茶,就是像后世那样,在茶杯里放上茶叶,用滚烫的热水冲泡出茶香,细细品味;煮茶,则是用葱姜蒜等众多配料,与茶叶放在一锅里熬煮,等味道浓郁后,再盛出来,即可以喝,又可以吃,有钱的还会放上人参鹿茸等名贵药材一起煮。
两种喝茶方式各有特色,全看个人喜好。
对于现在这个时代,去茶楼喝茶聊天,算是一种少有的娱乐活动了,特别是那些文人,喜欢几人一起,聚在茶楼喝喝茶吹吹牛,一坐就是大半天,有文采的做出一篇小文章来,让众人称赞一番,也是提高名声的一种方式。
想到这,周寒有了主意,他立即坐起身,让侍从叫来涂悦。
涂悦来到后,看着周寒问道:“不知王上有何吩咐?”
周寒说道:“涂悦,你替寡人发布三条命令。”
涂悦立刻去拿来丝绢和笔墨,跪坐在地上,等待周寒说话。
“首先,把那座茶楼改个名字,叫做‘招贤楼’,寓意为为寡人招纳贤才。”周寒说道。
看着涂悦写好,他走了几步继续说道:“第二,发布招贤令,让招贤楼的掌柜准备笔墨丝绢,但凡有自认为有才之人,均可写下自己的想法,过后呈给寡人看,如寡人喜欢,会召人进宫面谈,如不会写字的,可让掌柜的代笔。”
涂悦听到这,有些疑惑地问道:“王上,不是要召贤才吗?不会写字的如何算才呢?”
对于这个时代人的眼界,周寒虽然知道,但还是骂道:“愚蠢,不会写字就不算才了吗?会种地的也算是才,会养牛的也算才,会种地的,每亩田地产量比别人的高,那普及后,全国的粮食收获就会多许多,会养牛的,养的牛比别人家的都壮实,可以卖的更多的钱,这也是一种才能,不是只有会写字的才算是才,那些会写字的人里,也有许多愚蠢之人。”
涂悦被骂后,不敢再作声,立即低下头,把这些都写上。
看着涂悦在丝绢上涂写,周寒突然想起道:“加一条,凡是能造出成本便宜且容易制作的纸的人,寡人有重赏。”他还是想用纸擦屁股。
接着,周寒又说道:“第三,发布举贤令,凡举荐人才给寡人的,并且成功之时,举荐之人,寡人亦有重赏。”
本来他的小金库就挺富裕的,又有了那些匪贼们的贼脏,和抄家后的傅家的收藏,他现在就如同暴发户一般,随时都想着重赏。
“暂时就这三条吧。”周寒想了想,确定没有什么遗漏了,就说道。
涂悦写完后,拿着丝绢,想了想,问道:“王上,不知要如何发布这些命令。”
周寒想了想说道:“在那招贤楼门口处,立一块牌子,把寡人的命令让木匠刻上去,经常让人宣读。”
涂悦答道:“是王上,臣立刻就去办。”就离开了。
涂悦走后,周寒也没有心情继续在这里休息了,他有很多想法需要一一实现,与程紫柔告别后,他前往大殿,翻看政务。
原傅家茶楼内,茶楼的掌柜正在叹气,傅家因叛国被抄家,他这个茶楼也被归属国君,他这个掌柜虽然没有因此被抓,但是,国君对于茶楼的处置却一直没有下来,他就总是担心着,生怕王上会关闭茶楼,自己会被辞退,毕竟做了这么多年茶楼掌柜的,他对茶楼也有些感情了。
下午时分,一位身穿锦绣缎袍的男子,领着几名拿着武器的士兵,扛着两块大木匾来了,领头的掌柜认识,是宫内的内侍总管涂悦,他连忙跑出去迎接。
“涂总管,您来啦?是不是王上对我们有何安排?王上有什么命令?您说,我们一定听令。”掌柜的对着涂悦点头哈腰的,满脸讨好的笑容,还伸手拿出一个小布包,悄悄的递给涂悦:“您为王上当差辛苦了,请进来喝点茶,休息,休息。”
与在周寒面前不同,此时的涂悦一脸的冷漠高傲,他接过布包,也没有称量,手伸回袖子里,再出来时,已经不见布包了,这动作熟练得周围的人都没有发现他有收到布包。
涂悦挥挥手,让身后的两名禁卫军士兵把一副牌匾,给茶楼换上,才对卑躬屈膝的掌柜说道:“余掌柜,王上有令,从近往后,这茶楼更名为招贤楼,但凡自认有才之人,皆可写下自己的意见看法,交给你收着,统一送进宫内,由王上阅览,如有王上喜爱之文,就会将写文之人请进宫内,面见王上。”他这话很大声,不止是说给余掌柜的,也是说给周围围观的人,和茶楼内的茶客听的。
他让另外两名禁卫军士兵,把一块比牌匾大很多的木板,竖放在茶楼门旁,上面密密麻麻的刻满了周寒的命令,继续说道:“如有认识有才之人,也可举荐,但凡被举荐的人被王上看中,不论是封官还是给赏,举荐之人王上亦会重赏,此为王上之令。”
看到周围人看起来似乎听明白了他的话,涂悦又说道:“王上苦于如今用纸不易,凡有知道如何造出容易制作的纸之人,王上亦有重赏。”
余掌柜看到没有提到如何处置他,心里松了口气。
不等他完全放下心来,涂悦看着他额外交待道:“如有不识字的有才之人,可由茶楼代笔。”
听到这话,在场所有人都好奇了,特别是余掌柜,他忍不住问:“涂总管,这不识字之人,岂会有才?”
周围的人也对这一道命令,不停的议论起来,这个时代,虽然没有达到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地步,但是对于工农商的看法,都是比读过书的人要低贱的,人们普遍以读没读过书来区分有无才能。
涂悦用周寒的话来训斥余掌柜:“蠢货,不识字就无才吗?王上贤明,认为对国家有利的皆是才,不论贵贱,种地种的好的,能让百姓多收获一两成粮食的,让百姓吃饱穿暖的,就是才。”
余掌柜被训斥了一顿,一时低着头不敢说话。
周围的人群却激动起来,大声呼喊:“王上贤明。”很多自认为自己聪明有才的人,都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听到周寒被称赞,涂悦也忍不住翘起嘴角,他又警告道:“余掌柜,王上没有处置你,是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把它干好了,否则,你就和傅家的人一起蹲着吧。”
余掌柜连忙点头称是。
茶楼内,一群穿着书生长袍的年轻人,望着窗外楼下,谈论起周寒的王令来。
一名温文尔雅的书生皱着眉头,语气有些冲地说道:“那些泥土腿子,大字不识一个,毫无修养,愚蠢之极,岂能与我等饱学之士同为才?”他不敢说周寒王令的不是,只能拿不识字的人开刀。
另一名书生却笑道:“杨兄不必如此,王令也说了,能让百姓吃饱春暖的就是才,我等读书,不就是为了为王上管理国家吗?管理国家不就是要让百姓吃饱穿暖吗?”他倒是没有什么偏见。
在他一旁,一名相貌英俊的书生笑着反驳他道:“叶兄此言差已,种地养牛,不过小道尔,任何人都能学会,但读书学文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学的是大道,是是非,是登高望远,否则朝中那些大臣们何必还要读书?”
杨姓书生和另外两名书生连忙附和:“宁兄说的对,我等读书,不就是要区分开我等,与那些平民百姓的区别吗?否则何必日夜苦读?”
叶姓书生看着几人,也不好与他们争吵,只能笑笑,举起自己的茶杯以示同意,至于他是不是真的同意,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看到叶姓书生似乎同意了他的观点,也开心的说道:“既然王上好才,我等又有才,不如我等今日就各自写上一篇文章,让王上一阅,如何?”
另几人对这个提议满心赞同,连忙让小二去取来丝绢与笔墨,一时间是笔墨横飞,其他桌的茶客们,但凡自认有才的,也是大书特书一番。
写完后,各自欣赏了一下,就送到掌柜处,让余掌柜帮他们送进宫内。
不过余掌柜只是收好了他们书写的丝绢,没有动作,让那些书写之人很是不满。
余掌柜现在可不敢得罪这些书生,否则以后有哪位被王上看中,封了大官,找他的麻烦,他就惨了。
只能向他们解释,每过三日才会有宫内人来收这些文章,给王上观看,他没有那个资格进宫。
第二十五章 新司行
发布了招贤令的周寒坐在大殿上,翻看着政务。
正看着,侍卫来报,程道仲领着四人,请求面见王上。
终于来了吗?周寒知道,四人应该就是程道仲所说的,可以接替傅珉的人
他立刻叫侍卫把他们领进来。
“老臣,见过王上。”“臣,见过王上。”
程道仲与五人进入大殿后,向周寒行礼。
程道仲说道:“王上,此五人就是老臣认为可以成为司行之人。”说完,他就到一旁坐着。
五人并列,跪坐一排,等待周寒的观察询问。
周寒也不说什么客套话,直接说道:“你们先说一下你们的名字,原来是做什么的?从你开始。”他指向他左手第一位的人,并打开了探查:
【姓名:杨成叔】
【年龄:37岁】
【职位:宰相左辅佐】
【能力:统帅44,力量50,智力60,政治62,忠诚96】
【技能:无】
“臣,杨成叔,现为宰相府左辅佐。”长得一脸老实相的杨成叔说道。
程道仲在一旁介绍道:“杨辅佐为人勤快老实,做事稳当,对王上也忠心耿耿,老臣认为他有能力接任司行一职。”
杨成叔的能力一般,如果说能有一项不在数据上的优点的话,就是看起来老实了,可是先不说他是不是真老实人,周寒现在需要的可不是老实人,老实做事是好,可是缺乏变通,他不认为杨成叔能胜任司行,因此PASS。
不过周寒没有说话,而是点点头看向第二位:
【姓名:方刑】
【年龄:34岁】
【职位:司寇审记】
【能力:统帅39,力量55,智力60,政治55,忠诚93】
【技能:无】
“臣,方刑,现为司寇审记之一。”审记是司寇辖下的官职,主要负责对日常案件的审理,一般有三人轮流负责,他继续看下去:
【姓名:刘年】
【年龄:37岁】
【职位:司行行记】
【能力:统帅39,力量47,智力60,政治66,忠诚95】
【技能:口才2记】
“王上,臣是刘年,现为司行行记。”刘年微笑答道。
这个刘年眼睛很小,只是微笑,这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不过他的职位很有意思,行记,是司行辖下的职位,主要负责对外国的外交一事,听说早以前也有三人,现在,国家很少与外国有太多交流,就撤掉了,只剩这一个位置了,这到不是什么事,让周寒迟疑的是,刘年的原上司是傅珉。
他不由得看向程道仲。
程道仲知道周寒看他的理由,就解释说道:“王上,已查清,刘年并没有参与傅珉的叛国活动中,老臣看他能力不错,因此带他来让王上看看,是否可以接任司行。”
【姓名:卞连青】
【年龄:28岁】
【职位:司寇法记文吏】
【能力:统帅44,力量51,智力70,政治63,忠诚92】
【技能:口才2记】
第四人让周寒来了精神,年龄在30岁以下的,与那些40岁上下的人不同,显得更有精神,最主要的是不到30岁智力有70了,也有个口才技能,与刘年一样都是2级,有很大的成长空间,值得期待,更重要的是,周寒对他有印象,他就是那名在刑狱主动回答周寒问题的小吏。
“王上,臣是卞连青,现为司寇法记辖下文吏。”看到周寒望着他,卞连青立刻回答。
法记是司寇辖下,专管记录法律文案,也对案件审理过程进行记录的职位,一般与审记一同进行一般案件的审理,文吏,说白了,就是法记下专门负责动笔的。
周寒很好奇,这样的文吏一般是见不到程道仲这样的宰相大臣的,为什么会被程道仲带来。
程道仲在一旁解释:“王上,卞连青是老臣与颜司寇清查官员中,参与傅珉一事时的记录一员,主动向老臣自荐司行一职。”
这四人周寒都有了主意,主观上来说,他想用卞连青,但是卞连青职位太低,别看程道仲带他来给周寒看,但周寒知道,他真选卞连青,让卞连青连跳两级,就算程道仲不反对,其他官员也会有异议,所以,他立刻有了决定:“刘年。”
听到国君在叫自己,刘年立刻欣喜若狂,激动的答道:“臣在,王上。”
另外三人也露出羡慕与遗憾的目光看着他,卞连青先不说,方刑原本就与刘年同级,杨成叔的宰相府左辅佐的职位更是比行记一职要打上半级,又是宰相身边的人,这一下子就通通比刘年小了,而且刘年本来就是在行记上待了多年,又是王上亲自任命,他们无法嫉妒。
周寒看着他说道:“寡人任命你为司行一职,你可不要辜负寡人的期望。”司行,不管是祭祀,还是与外国外交,都需要口才,刘年又比卞连青年纪大,又是原司行行记,怎么看怎么合适。
刘年立刻跪拜道:“谢王上,臣必定全力以赴,不负王上恩典。”
周寒点点头,又道:“卞连青。”
卞连青不知周寒还有什么事,只是应道:“臣在,王上。”
对于卞连青,周寒也不想埋没了他,就给他一个机会:“寡人任命你为司行行记。”让卞连青作为司行行记,让他适应一下,也可以在这个职位上学习,以后就算再提升职位,想来也不会有太多的异议了。
虽然没有成为司行,但是成为了行记,对于原本只是个文吏的卞连青来说,也是升职了,他高兴的答道:“臣,谢王上。”
司行一职选定了,周寒问刘年:“刘大人,你原本就是司行一系,不知对祭祀了解如何。”
周寒口中的刘大人,欣喜了片刻,就强压下喜悦之情,恭敬的答道:“王上,臣有所了解,不知王上是想祭祀?是祭神灵,还是先祖?”
周寒说道:“寡人想向苍天祭拜,请求苍天保佑我周国今天风调雨顺。”他还没有忘记向国的那次通告,现在有了新的司行,总算可以开始了。
刘年回答:“禀王上,请融臣回去为王上查找祭祀的吉日。”这年头不管干什么都需要吉日,还分得很详细,如果在非吉日时做事,没有什么效果不说,还可能会发生坏事。
身为现代意识的周寒原本并不在意这样的说法,不过有了向国的例子和数据这样非科学的东西,让他不得不相信。
他点点头说道:“回去后尽快选定吉日,需要哪些东西交由宰相府准备。”说完挥挥手,表示没有什么事了,几人可以离开了。
程道仲站起身,与四人一起向周寒行礼后,离开大殿。
退出大殿后,走了一段距离,刘年向程道仲行礼感激的说道:“刘年感谢程公推荐之恩。”
程道仲摆摆手说道:“刘大人不必多礼,是王上认为你有司行之能,也是王上任命你为司行的。”
刘年仍然很感激,说道:“如果没有程大人的推荐,王上岂会把如此大任交与我?”
程道仲再次摆摆手,没有说话,走了,杨成叔与方刑跟在程道仲身后,离开前又给了刘年一个羡慕的眼神。
看着离开的三人的背影,刘年站在原地,心情仍然很激动,嘴角上的笑容怎样都止不住。
卞连青站在刘年身后,看到程道仲三人离去,他也向刘年道:“刘大人,小吏,不,下官还需去刑狱交接工作,交接完毕就会去司行府上任,下官对行记一职不甚了解,还请刘大人多多指导。”
卞连青接的职位是刘年的,因此刘年对这个新手下很和蔼:“不用多礼,你只管去交接吧,行记一职很简单,很快你就能熟悉起来了。”
今天的晚饭,周寒还是到程紫柔那和她一起吃的。
他刚和程紫柔坐下不久,侍从就询问是否可以上饭菜了。
原来是程紫柔估算了周寒回来的时间,提前让厨房准备好了。
今天的晚饭,仍然很丰富,有烤豚肉,烹全狗,羊肉羹,蘑菇蕨菜汤,再加上黍米饭。
豚也就是小猪,一整只小猪最肥嫩的地方,烹烤至焦黄,涂以肉酱,撒上盐,用刀切成片,摆在盘子里呈上来,味香扑鼻,香脆可口,特别是那肥肉被烤得酥脆,完全不让人觉得腻口,不过周寒更想吃烤猪脚,只是他知道,这个时代的猪脚是下人们才吃的,而且没有后世的那些调味料和烹饪技术,这个时代的猪脚味道很重,腥臭味很浓。
烹全狗,是把一整只一米来长的狗,去除内脏,在腹腔里塞上满满的佐料,放入水中烹煮,因为用的清水烹煮,所以肉质软糯,在长时间烹煮后,狗腹内的佐料渐渐融入狗肉内,去除了狗肉的腥气,让狗肉香嫩异常。
羊肉羹,是把大量羊肉切碎,与大量的姜蒜一同熬煮很长的时间,多数羊肉已经融化进汤里了,让羹汤变得很浓稠,喝起来不像是汤,反而像是粥一般,由于有大量的姜蒜,所以一点也不腥,配合黍米饭正好。
蘑菇蕨菜汤,是把雨后新鲜的蘑菇,和地里新采的蕨菜一同熬煮,清淡异常,由于没有太多的佐料,也没有肉食的腥味,所以吃的就是蘑菇和蕨菜的原汁原味,软嫩的蘑菇和清新的蕨菜配合得相当好,既冲淡了其余菜的肉味,让他们可以吃更多的肉菜,也显示了做这道菜的厨师的手艺。
黍米饭,也称黄米饭,与现今的白米饭完全不同的香味,圆圆的颗粒,个个饱满,光吃这饭周寒就能吃两大碗。
吃饱饭后,周寒却有些不太满意,这些菜的确很好吃,但是他更想吃炒菜,现在的这些做菜方式还是让他觉得单调了点,与后世的八大菜系在种类上完全无可比。
看见周寒吃饱饭后在发呆,程紫柔忍不住问:“王上,饭菜不好吃吗?还是不合您的胃口?”
周寒笑道:“不,饭菜很好吃,我只是在想其它的问题。”
这时,他看到程紫柔头上的木质发饰,又想起了,那日去坊市时的银铺,才想起来他一直想给程紫柔弄个银饰品,只是这段时间不是剿匪,就是除逆的,再加上各种政务,都让他给忘了。
第二十六章 匠人
翌日,周寒在大殿上处理政务,想到了昨天的两个想法。
“涂悦。”周寒叫道。
一旁侍立的涂悦听到周寒的召唤,立刻来到周寒身边听令:“王上,臣在。”
“你去司空处,帮寡人找银匠和...嗯...工匠来,要会制作铁器的。”周寒交待涂悦,因为周国的金属制品,普遍都是铜器,所以他也不知道司空那里到底有没有铁匠,就算有,也不知道能不能满足他的要求。
“啊,王上是要为程夫人打造银饰品吗?”涂悦也想到那次去坊市时,周寒对银铺里的饰品失望的样子,这时听到他要找银匠,立刻反应过来,就笑着问道,就是不知道周寒要找铁匠干什么,不过他也没有细问。
在向周寒确认后,涂悦就离开了。
自从成为周国国君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对这个时代的了解,周寒就有些疑问,虽然他的历史学得不是很好,但是还是知道,在春秋战国时期,各国就进入了铁器时代,大量的铁质用品充斥着社会。
但是他穿越来的这个社会却很奇怪,不仅铁器的使用率很低,就连国家的制度也很混乱,军队的战斗方法也比较简单,完全不像一个自最后一任皇朝结束后,混乱了两百多年的国家,毕竟,就算周国历代国君和大臣们,没有能力建立起完善的政治制度,和军队体系,也可以沿用上任皇朝帝国的旧制度,他可不相信一任皇朝帝国会没有完善的政治制度和军队体系。
而且,他还想到了一个问题,纸,据他所知,这个世界是有纸的,他的书殿里就有着许多纸质的书籍的,上皇时代里,许多先贤的著作都是用纸质记录,并由后人编辑成书,那时候的皇帝发布命令也是用纸张发布,可以说,在经过这么多年后,纸张的发展应该不会断代才是,但是到了他穿越过来发现,在办公和发布命令上,多数都是用的绢布与竹简,简直不要太令他痛苦。
周寒思考了很久,唯一得到的结论,就是把他和众多人拉来这个世界做国君的那位神,用了某种神秘的力量,限制了这个世界的自然进程,让这个世界保持着低下混乱的局面,就为了把他们拉来玩给祂看。
涂悦去找银匠和工匠需要一些时间,周寒拿来一块绢布,在上面涂涂画画,画了一会,感觉不满意,又拿来一块绢布继续涂画,一连画了四五块绢布,才得到一块较为满意的,然后又拿出一块绢布,这一次只简单涂画了两下,就放下了笔。
大约一个时辰后,涂悦带着两个人回来了。
他向周寒行了礼,介绍两人道:“王上,这一名是丁山,他是司空署那最好的银匠,这一名叫包大同,他是负责为打造武器的,也会打造铁质器具。”介绍完,他就走回周寒身边,让国君检阅两名匠人。
周寒看着两人,打开了探查:
【姓名:丁山】
【年龄:39岁】
【职位:司空署银匠】
【能力:统帅37,力量56,智力57,政治34,忠诚98】
【技能:银器制作3级】
......
【姓名:包大同】
【年龄:38】
【职位:司空署铜匠】
【能力:统帅51,力量62,智力55,政治41,忠诚97】
【技能:铜器制作4级,铁器制作1级】
两人不愧是工匠,力量在普通人里都算是比较高的了,特别是包大同,力量比一般的士兵都高不少。
两人第一次见到新君,立刻向着周寒跪拜行礼道:“草民,丁山(包大同),见过王上。”
周寒对他们抬手说道:“免礼,起来吧。”让他们两个站起身。
等两人起身后,周寒先问丁山:“丁山,你是司空署内最好的银匠,那有没有带什么做好的饰品?”
丁山惶恐的回道:“王上,草民不敢当最好一词,只是家里祖辈传下来的手艺而已,在署内听说王上要打制银饰,草民带了两样样品,请王上过目。”说完,从兜里掏出两件东西来,双手递给涂悦,再由涂悦递到周寒面前,放在案几上。
丁山带来的两件饰品,一件是鸟样,至于是什么鸟,他也看不出来,一样是件样,同样看不出是什么花。
周寒问涂悦:“涂悦,你看这两样饰品如何?”
涂悦笑着答道:“禀王上,丁大师不愧是司空署内的第一银匠,这两样饰品很是漂亮,比那银铺里的高了不止几何了。”
听到涂悦的看法,周寒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在他看来,这两样饰品实在是差得要命,放在前世,这样的饰品摆出去卖,就算放一辈子都不会有人买,只能拿来融了做银块。
不过他也知道不能强求这个时代的技艺,毕竟没有机器加工,银的纯度也不如前世,也没有千百年的手工技艺传承,能做到这样就很不错了。
只是不能让他满意,毕竟他这样的礼物他可送不出手。
周寒把两样银饰品放在旁边,没有评价,而是拿出之前涂画的丝绢,递给涂悦,让涂悦给丁山,丁山接过丝绢后,看着上面的图案,很是震惊。
不等他开口,周寒问道:“丁山,你看这个图案的饰品你能做出来吗?”
丁山很是惶恐,捧着丝绢,唯唯诺诺的说道:“王上,草民,草民......”忧郁了一下,狠下心来,说道:“草民可以做出来,只是王上的画太过精细,需要不少时间。”被丁山说得很好的画,如果放在周寒前世,那是连小学生都不如,不过这个时代又没人看得出来,周寒厚着脸皮坦然接受了。
他向丁山挥挥手道:“不用怕花时间,寡人要的就是精细。”他盯着丁山一字一顿的说道:“寡人要的是能做出来,只要能做出来,寡人就重赏你。”他甚至不自觉的使用了威慑技能。
丁山被他看得直冒冷汗,他知道现在答应下来,如果到时不能拿出来让周寒满意的饰品,不仅他的脑袋要丢掉,甚至可能连家人的脑袋一起丢。
沉默了一下,丁山想拼一拼,不止是为了重赏,也是为了技艺,他知道,只要能做出这个饰品,他的技艺一定能有个很大的提升,而且做出这件饰品,也足以让他一辈子都以此为荣了,因此他再次狠下心来,说道:“王上,草民一定能做出来。”
周寒看他答应下来,也解除了威慑技能,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接下来他向丁山交待了一些这件饰品的详细的地方,每当他说出一点时,都会引起丁山的一阵惊叹,让丁山的旧日常识不停的受到震撼,丁山第一次觉得自己十多年的手艺,像个学徒一般。
当银饰品这一块说完了,周寒让丁山回去制作,他又看向了包大同。
周寒问道:“包大同,听说你会做铁器,会做铁质的武器吗?”
这个问题让包大同很惶恐,他没想到国君找他来是想让他做铁质武器的,因此低声说道:“禀王上,草民不会制作铁质武器,铁质武器的技艺复杂繁琐,草民只会制作犁耙镰刀之类的器具。”
周寒对于包大同的回答倒是没有什么意外,他已经看到包大同1级的铁器制作技能了,因此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他又问道:“你做铜制武器,都是你一个人做吗?”
看到国君没有对他不能制作铁质武器不满,包大同松了口气,对于周寒新的问题,他回答道:“禀王上,草民还有四名徒弟,光凭草民,是无法及时为军队打造大量武器的。”
周寒摸摸下巴,轻松的说道:“那,寡人给你个命令。”
包大同心里一紧,回答:“王上请吩咐。”
周寒看着他,交待:“接下来的日子里,你其余的活都停了,尽全力为所有的士兵们,城卫、青戎军、禁卫军,都打造优质的铜剑、铜盔、铜盾。”相比于铜剑和铜盔,铜盾之最好做的,因为铜盾并不是全是铜,而是用两块厚木板,用铜片钉成盾状,只是需要技术,否则钉制不好的铜盾容易散架。
他没有要求做铜铠,因为铜铠不仅要求的技艺与武器不同,他不知道包大同能不能做出合格的铜铠,而且铜铠需求的铜非常多,周寒担心超支太多。
包大同听到这个命令,还没说话,头上的汗就突然冒出来,他不停的用衣袖擦,却怎么也擦不完,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活,可以说他和他的四个徒弟,每天拼了命的干,干上半年都不一定干得完,而且是为军队制作,如果出了问题,就算周寒不追究,军队那边也不会给他们好果子吃。
周寒看到包大同的惨样,提醒他道:“你可以多招几个徒弟嘛,你和你的四个徒弟做主要的部分,一些简单的让新人去做。”他想了想,鼓励包大同道:“如果能早点做完这次,寡人给你们重赏。”现在除了重赏,他就想不出什么鼓励的方法了。
包大同知道这道命令和让丁山打造银饰品不一样,是必须接受,且必须完成的,只能咬着牙答道:“王上,臣遵令。”
看到包大同答应了下来,周寒也露出了笑容,他才想起这次要找铁匠的原因:“啊,这次找你来,还有件事。”
包大同听到还有事,一时间快要哭出来了,他哭丧着脸问道:“不知王上还有何命令。”
周寒看到包大同那块挤在一起的脸,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寡人想用铁器打造几样器具,你看如何?”说完他拿出一块涂画过的丝绢给涂悦,涂悦接过后又递给包大同。
包大同接过丝绢,看到上面的团,有些疑惑,他看不懂,这不就是个圆形吗?
周寒解释道:“寡人想让你打造一个圆形的,凹进去的器具。”因为包大同不知道炒锅,所以周寒连说带比划的解释了很久,才让包大同明白他要的是什么。
明白了这个器具的样式,包大同才松了口气,这个器具对于他来说非常简单,他问道:“不知王上要打造几个?”
周寒想了下,说道:“先打造十件吧。”
包大同回道:“是,王上,此物件,后日即可完成。”
周寒提醒他道:“完成这个后,就全力以赴的打造兵器吧,寡人看好你喔。”可惜他这样的卖萌话,包大同完全看不懂,只能向周寒低头行礼。
事情都解决完了,周寒挥挥手,让他们退下,涂悦才带着包大同以及在殿外等待的丁山,一同离开。
第二十七章 白虎军
待涂悦等人离开后,周寒坐在殿上继续思考着,他的前世不过是个普通的上班族,工作的能力在这个时代基本用不上,上学时学的历史,也差不多忘得差不多了,论能力,其实他比很多大臣们都不如,但是,他有一项这个时代的人没有的东西,那就是见识。
这个时代的人,大多数人一辈子就待在乡、县里,最大不过是在一城里面住,见识和眼光比起经历过知识风暴、信息轰炸的周寒来说,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再加上周寒前世喜欢看小说,因此,虽然他的历史非常差,但是却受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影响,有着许多的奇思妙想,说白了,就是脑洞贼大,只要他不是一意孤行,当他有新的想法时,让程道仲等大臣们帮助他分析,找出具有可行性的想法,说不定会有奇妙的结果。
周寒思考了一会,叫过侍从:“去请欧阳将军来大殿。”侍从应声后离开了。
半个时辰后,欧阳丰来到大殿,身后跟着两名年轻的壮实男子,问道:“王上,您找臣?”
周寒好奇的看着他身后的两人,问道:“欧阳将军,你身后的是?”
欧阳丰笑了一下,站到一旁,为周寒介绍道:“王上,这两位是臣为新军准备的屯长,欧阳武与梁启隆。”
周寒好奇的看着这两位新屯长:
【姓名:欧阳武】
【年龄:22岁】
【职位:屯长】
【能力:统帅57,力量71,智力60,政治44,忠诚98】
【技能:暴击2级】
【姓名:梁启隆】
【年龄:25岁】
【职位:屯长】
【能力:统帅63,力量68,智力69,政治50,忠诚98】
【技能:强行1级】
两个人的能力都不错,最主要是都很年轻,有很大的成长空间,且都有技能,都是周寒第一次见到的技能,倒是可以期待一番。
暴击,看名字应该是突然爆发,在短时间内提升力量击倒敌人的能力。
强行,这个技能就不太清楚了,难道是移动类的?
两人在欧阳丰说完话后,但其跪下,对周寒抱拳行礼道:“臣欧阳武(梁启隆),见过王上。”
周寒提起手说道:“起来吧。”两人才站起身,带着一丝好奇的小心望着周寒。
他看着欧阳武的名字,有点好奇,这名字与欧阳丰的名字相似,且相貌也很像欧阳丰,就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欧阳丰,向他确认自己的想法。
欧阳丰笑着自豪的向周寒解释:“王上,欧阳武乃是臣大子,统兵作战,不在臣之下,且力量上强过臣,臣以为可以给他一屯长之职。”
从数据上看,欧阳武的确比欧阳丰强,还有着欧阳丰没有的技能,所以周寒倒是也不在意他把自己的儿子封为屯长。
介绍完两人后,欧阳丰再次询问:“不知王上找臣有何事?”
说道正事,周寒才想起来他找欧阳丰的原因:“你等先坐下,再谈。”他让三人先坐下。
等三人坐下后,他才继续说道:“欧阳将军,不知新屯队的招人如何了?”
欧阳丰答道:“禀王上,目前只招了三百人,我国承平已久,百姓们喜欢稳定,且当兵有危险,所以招人不是很顺利。”
这些周寒倒也想得到,他沉思了一下,说道:“这倒是个问题,如果当兵能为家里免缴一年的税,你看如何?”他不敢一下子免太多税,一来程道仲和苗有为那边可能会反对,二来他不知道免士兵们家里一年的税是多少,如果太多了,免几年税,他就没钱改革了,说不准国家收入还会出现赤字,这就很成问题了,到时如果又因此取消这项对士兵的福利,容易造成军心下降,让军队的战斗力下降,那就得不偿失了。
对于这个方法,欧阳丰想了下说道:“这应该能吸引一些人。”
不管如何,士兵们免一年税的代价,周寒还是付得起的,他说道:“那就这样吧,寡人与程公和苗司农合计下。”
招兵的事基本解决了,周寒又问道:“欧阳将军,寡人上次同行剿匪,发现在作战与集队中,士兵们总是乱糟糟的,寡人认为,在日常训练中,你可以加入队伍训练。”
欧阳丰好奇的问道:“不知王上所说,是怎样的训练?”
周寒解释:“让士兵们每二十人排成一排,一排四伍,五排为一队,每排每列都排得整整齐齐的。”
欧阳丰皱起了眉头,他不知道这样训练的意义,只能想着看看怎样向周寒解释。
看到欧阳丰皱起眉头,周寒就继续解释:“这样训练的意义,一个是让士兵们有队伍的意识,在战斗中,技能体现训练有素,又能给予敌人压力,也能在混战后迅速集结队伍,而且在被敌方攻击时,由于平日的队伍训练,也能让士兵们抱成团,不容易让敌人冲散。”
停了一下,周寒看到欧阳丰在认真听着,就继续说道:“当然,这需要平日的刻苦训练,让士兵们以各队为中心,让排队组队成为他们的本能,让他们只要队长喊集合,就能立刻跑去。”
周寒说的其实很简单,这些在前世里,不管是那种小说,在战争阶段里都有写的,实际上如果是在前世的春秋战国时代,这些都应该不要他说才对。
欧阳丰与欧阳武和梁启隆,都在认真思考周寒所说的队列之法。
周寒继续说道:“实际上,如果让列队成为士兵们的本能,也能加强士兵们对命令的服从性,让队长屯长以及将军的命令得到更好的传达。”
不过他也知道,常年的习惯,不是这么容易改变的,因此周寒也提出了他让欧阳丰来的第二个目的:“嗯,寡人也知道这样说,你们还不是太了解队列的重要性,这样吧,寡人今日叫欧阳将军来还有一个目的。”说到这他看向欧阳武与梁启隆,说道:“既然今日新军已经有新的屯长了,寡人决定,新军取消屯长一职,不设屯长。”
这个决定,立刻让三人震惊得站了起来,他们已经惊到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只能呆呆的望着周寒。
周寒说了他的想法:“新军有一千人,寡人决定这一千人不归青戎军,独自成军,嗯......就叫白虎军吧。”他也想不出啥好名字,好歹知道个四圣兽,就以白虎命名,因为青戎军听起来像是青龙军一般,所以他没有把新军叫做青龙军,朱雀嘛,总让他觉得是女子军队,玄武嘛,有乌龟的感觉。
看着三人还没有回过神来,他继续说道:“新军仍然是五人一伍,十伍一队,但是没有屯长,全军只设一千人将和副将,千人将为主,副将为辅,主将不在,副将代主。”
说到这,三人才回过神来,他们都知道主将与副将必将在欧阳武与梁启隆之中选择,因此两人立刻激动得呼吸都沉重了,心跳急速加快,眼睛红红的望着周寒。
可惜周寒没有立即说出谁主谁副,而是狡黠的一笑,提了一个要求:“你两人都很不错,但是寡人对你两不甚了解,因此,寡人决定,当千人招满时,你两人各领五百人训练一个月后,用木剑作为武器战一场,哪一边胜了,谁就为主将,输的一方则为副将,如何?”
对于这个要求,欧阳武与梁启隆没有任何不满,反而非常喜欢,他们激动的立即单膝跪下,望着周寒用低沉的声音,斩钉截铁的说道:“臣,遵令。”
看着激动的两人,周寒再次说道:“但是,寡人还有一个要求,就是你们训练,一定要加入列队训练,当你们决出主副将后,寡人要你们带领白虎军与青戎军的一千人战一场,让结果来告诉你们列队训练的力量,你看如何?”最后这句,他问的是欧阳丰。
欧阳丰也想知道周寒所说的列队训练有怎样的效果,两三个月的时间完全消耗得起,如果没有用,也不会有什么影响,而且他对周寒的白虎军,和白虎军正副将的决定方式,也很有兴趣,就摸着自己的络腮胡笑着说道:“王上大智,臣以为如此可行。”对于白虎军谁为主将,谁为副将,他倒是不太在意,反正都是自己的部下。
看到几人都接受了他的说法,周寒达到了目的,笑着拍着手说道:“那就这样定了,你等还需赶快招满士兵吧,否则连兵都没有,算什么千人将呢。”
三人才想起来白虎军连士兵都没有招满,不过他们并不担心,反而志气满满的,对周寒行礼告辞。
周寒看着他们意气风发的背影,相当的满意,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的想法当然不是那么简单的,但是他也知道,许多东西都要一步步来,所以能做到让士兵们进行列队训练,已经是他改革军队的第一步了。
他叫来侍从,让侍从去通知程道仲与司农苗有为,让他们下午来一趟,他可没忘了,刚才为了让新兵招人顺利,要给所有士兵们家里免税一年这件事呢。
虽然与欧阳丰等人商量的时间不算多,但是思考了一早上的他,还是感觉肚子饿了,他摸着肚子,深吸了口气,突然很想吃豆浆油条了,还有包子馒头。
回忆着豆浆油条的制作方法,他感觉好像不怎么难,嗯,油条需要大量的油,这个麻烦点,不过也不是什么问题,不过是重复使用油而已,豆浆需要磨盘,这个他记得司空那有石匠,石头到处都是,可以试试。
包子馒头这个就更好解决了,现在大多饭菜都是用铜鼎石锅蒸煮的,等他的铁锅出来,再推广下去,在放了水的锅上面放个笼屉,蒸蒸包子馒头更是简单,而且,食物种类丰富了,不仅可以丰富百姓的生活,还可以增加一点国家特色,吸引人流,如果遇上了喜欢美食的人才,更是完美,这怎么想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越想他越开心,然后在大殿上开心的傻笑起来。
第二十八章 种养与买办
在大殿忙到午时,与程紫柔吃完午饭后,周寒继续回到大殿工作。
一名侍卫进来报告,程道仲与苗有为来了,在殿外等候。
周寒让侍卫去请他们进殿。
程道仲与苗有为进殿后向周寒行礼,在周寒的示意下坐下。
周寒这才开口说明叫他们来的原因:“程公,苗大人,今日叫你们过来,是寡人有一事想要请教。”
程道仲与苗有为互相对看了一眼,程道仲开口问:“不知王上有何事欲知?”
周寒:“上午,寡人与欧阳将军谈论了招募新兵一事,目前的招募不是很理想,寡人欲给予所有士兵,头年家里免缴税一年,因此想问问苗大人,如果给所有士兵们,入伍头年免税,在每年的税收中所占几何?是否会让固定支出受到影响?”
这个问题让苗有为很是思考了一会,才答道:“禀王上,具体的缴税,臣还需回去与众人计算一番,才能给出,但就臣的经验来看,如果今年开始算的话,税赋所得大概会比较紧张,但不会有太大问题。”
苗有为的回答,让周寒放下心来,只要不会产生赤字,就不会影响到国家的运行。
程道仲这时开口问道:“赋税不是问题,问题在于,王上以后是否还会大量征召新兵?”
程道仲看得更远,看得更深,周寒与欧阳丰谈论了一早上,不可能只讨论给士兵们发福利的事情,毕竟现在士兵就那些,就算头年免了赋税,让今年收的赋税低于各项支出,国家的底蕴还是付得起的,但如果周寒以后每年都要招纳许多新兵,那这就是一项非常严重的问题,很可能会让国家的财政崩溃,其次,征召如此多的士兵是为了什么,如果说是为了国家稳定的话,在现如今四大匪贼都被剿灭,众多小匪贼群都逃出周国,少部分大胆留下来的匪贼也不成气候,似乎也用不着这么多的士兵了。
经程道仲一说,苗有为也想到了这点,他的表情立刻沉重了下来。
两人都看着周寒。
周寒知道这个地方是绕不开的,他也不打算逃避,毕竟国家是他的,国家崩溃了,对他也无任何好处,所以他向两人详细说明道:“士兵是必定要招的,至于数量则要看情况,但想来每年的数量,应该不会多于目前所有的士兵总和,更何况,我国的人口,也不一定总处于现如今的数量。”他没有明说招这么多士兵的理由,但确定了每年都会招大量士兵的想法。
特别是最后两句话,显得有些耐人寻味,税是人缴的,人从哪来,总不可能靠着每年增加的那一点流民吧。
苗有为想了一下,越想越不对劲,额头上冒出了汗珠,不敢再想下去,他看着程道仲,看着他没有表情波动的脸,这才觉得心里安定了点。
程道仲也在思考,他比苗有为更了解周寒,特别是自从在傅府看过那封搜出来的信后,知道元国很可能会进攻周国,他就有了一点猜测。
不过到今日他才发现,他们的王上,比他们想得更远,恐怕在继位之初,就想着增加士兵数量了,而那时还不知道元国可能会进攻周国,那国君想要增加士兵数量的想法,就值得让人寻思了。
他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测,只是向周寒说道:“王上,老臣不反对征召士兵,只是还请王上每年打算征召士兵时,与各位大臣们说明一下,我国历年还算是有些积蓄,两三年的士兵征召还是能撑得住的,而且王上也限制了新招士兵,只有头一年的士兵家里才会免税,所以,就算是加上薪资,也还不会影响到国家的运行。”
只要程道仲不反对,周寒的计划就成了,因此他很高兴,不过,虽然程道仲说了不会影响国家的运行,但是周寒还有很多计划需要运行,必然会需要大量的钱,如果只能基本维持国家运行是不行的。
周寒看向苗有为说道:“苗大人,你身为司农,管理着国家的农牧,不知道是如何运营的?”
苗有为很纳闷,怎么运营的?不就是监管着所有种植、放牧、养殖?记录一下国家有多少田地,有多少牲口,还需要做什么吗?但是国君提出来了这个问题,肯定不是让他就这样说出来的吧,因此他坐在那低着头,一副在思考着如何回答周寒问题的表情。
等了一会,周寒看苗有为在哪,额头上不停的渗出汗,知道他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就不耐烦的说道:“行了,不用想了,你身为司农,就如此表现,看来能耐也就如此。”
苗有为惶恐的趴在地上,对着周寒磕头道:“臣,辜负了王上的期待。”
周寒说道:“那寡人就提示你一点。”他喝了口水润润喉咙说道:“你可知你记录的那些种地的人中,有哪些种地种得比别人好的吗?有哪些放牧放得比别人好的吗?有没有人想过养殖鱼、龟呢?”
苗有为不知周寒提起这些事干什么,只能小声的答道:“是,是有记录。”
看到苗有为还是不开窍,周寒有些生气了,说道:“那你就没想过,对那些种地种的好的,放牧放得好的人,给点奖励,让他们把方法贡献出来,在推广给所有的种地放牧的人,这样岂不是能让国家的赋税更多吗?建立一各部门,专门记录这些让粮食增产,让畜牧增产的,且确实可行的方法,对贡献这些方法的人给予奖励,鼓励他们优化自己的种地放牧的能力。”
周寒的想法,让程道仲和苗有为眼前一亮,却又有些惭愧,苗有为更是不敢抬起头,因为这方法是周寒提出来的,也就是他失职了。
程道仲在一旁说道:“王上,此方法确实很好,但是如果有方法不够成熟,那岂不会最少要耽搁一年?那种地的人就要有一年无饭可食?”
这话说到了点子上,不过周寒仍然有解决方法,他和气的对程道仲解释道:“程公,可以让司农署开辟一块田地,作为实验田,在实验田内再划分区域,每块区域用来实验各种方法,一两年后,把得出的成熟的结果,再推广至所有人,岂不是安全可靠?”
对于周寒的解决方法,程道仲想了想,觉得确实可行,就笑道:“此方法大善,王上真是大智啊。”
苗有为也抬起头,附和着夸赞道:“王上大智。”周寒听到他的话,又转头盯着他,让他立刻又低下头去,小声回复道:“王上,臣回去后就立刻施行,请王上放心。”
周寒脸色才缓和了点,对他说道:“起身吧。”苗有为才敢坐起身,只是还是低着头,不敢看周寒。
这个提议结束后,周寒问程道仲:“程公,不知我国的国家买办,是由谁负责?”
程道仲回道:“禀王上,我国的买办效果不多,因此,由苗大人处理,所得归到赋税里。”
听到程道仲提到他,苗有为心里一紧张,总觉得自己又要挨骂了,忍不住眼角渗出了一点眼泪。
好在周寒没有骂他,而是叫道:“苗大人。”
苗有为立刻抬起头回道:“王上,臣在。”
看着一个快四十岁的人眼角含泪,一副委屈的面容,周寒不由得嘴角抽搐了一下,他也不忍心在骂苗有为了,只是说道:“陶坊的东西,你是知道的吧,寡人打算把陶坊内的产出拿出一部分,向平民百姓及外国出售。”
苗有为疑惑问道:“可是,王上,陶坊的产量一直一来都堪堪够宫内使用,如果拿出售卖,不仅数量太少,宫内也会因此短缺啊。”程道仲也在一旁点头,不过有了刚才的事情,他没有出声,他想看看周寒是不是有什么主意。
周寒解释道:“陶坊内出来的陶器,分为精品和次品,以往送到宫内的都是精品,次品全被销毁,寡人已让陶坊的坊主朱壁,不再销毁次品,次品数量比精品庞大,你可以让人从里面挑选质量好的,漆上精美图案,售卖给平民百姓,至于如何售卖,这个还需要寡人来教你吗?”
苗有为立刻回道:“是,臣多谢王上提醒,臣回去后立刻与众人商议,并拿出章程让王上审阅。”
周寒又道:“傅家的那些女眷,寡人已让人给她们打上奴印后,进入成衣坊工作,想来日后成衣坊的成品会多很多,你可以去看看,成衣坊的衣服,除了供应宫内和大臣们外,多余的也可以拿出来售卖,以成衣坊的做工,会较为好卖一些。”
苗有为又答应道:“是,臣一定去看。”
周寒提示他说道:“你看看,如此一来,赋税岂不是能多很多,你要动动脑想一想,不要只会固守一方。”
苗有为趴在地上,恭敬的说道:“臣,尊令。”
程道仲捏着胡子,在一旁笑着提示苗有为道:“苗大人,如果你有想法,而不知可行否,可以拿来给王上看看,以王上大智,想来必能得到好的答案。”
苗有为仍旧趴着说道“感谢程公提醒。”
看到该说的都说了,周寒挥挥手说道:“行了,就到这里吧。”
程道仲与苗有为向周寒行礼后离开了。
今日让程道仲很高兴,周寒的想法对他来说很新奇,却又很有可行性,长此以往,周国想不富强都不行,这让他对未来的周国一时间充满了希望。
当程道仲与苗有为离开后,涂悦也回来向周寒报告。
周寒笑道:“涂悦,你好歹是寡人的内务总管,两个工匠,值得你亲自送回去吗?”
涂悦也笑着说:“为王上办事,是臣的荣幸,这两个工匠身受王上重任,臣生怕司空署的那些人不知道,给他们下绊子,影响到他们完成王上的任务,所以就走了一趟,警告了下他们。”
对于涂悦的做法,周寒觉得真是太贴心了,刚才被苗有为弄得有些郁闷的心情,也随之开朗起来,而涂悦看到周寒开心,自己也很开心。
大殿内一时间是君臣同乐。
第二十九章 铁锅与炒菜
又过一日,包大同带着几名徒弟,抬着十口做好的铁锅来到王宫前,被禁卫军拦下,他向当值的禁卫军队长报告:“大人,这些东西,是王上让草民制作的,还请大人向王上通报一声。”
听到是国君要的东西,禁卫军队长连忙让一名禁卫军士兵进宫向国君通报。
等得到国君让他们进去的回话后,禁卫军队长才对包大同说道:“你可以进去。”又指着包大同的几名徒弟拒绝道:“他们不能进去,只能在王宫外等候,东西由我们带进去。”禁卫军队长也有一点私心,身为禁卫军队长,他也想在周寒面前露露脸,多露几次脸,让周寒记住他,以后周寒有事,就有很大的几率想起他来。
包大同让几名徒弟在王宫外等候,在徒弟们羡慕的目光中,跟禁卫军队长进宫了。
在宫里大殿内的周寒,听到包大同带着他要的东西来了,一时有些激动,时不时发出“咕嘿嘿嘿。”的笑声,偶尔嘴角还会流出一点口水来。
很快,禁卫军队长就和包大同进来了,他们身后还跟着三名禁卫军士兵,都扛着包大同带来的十口大铁锅。
周寒让他们把铁锅并排摆在地上,一一检查了起来。
这些铁锅,说是铁锅,不如说是大铁盔,做工很粗糙,完全无法跟前世的铁锅相比,好在没有什么坑坑洼洼,还算是平滑,锅两边各有一个耳状把手。
在周寒检查时,包大同又从背上取下一个长条的布包,他打开布包,里面是十把炒菜用的铲子,都是按照周寒所说的做的,形状一样不是很完美,但应该能用,锅铲的把手上,都装上了圆木柄,木柄做得倒是很不错,想来是司空署内的专业木匠做的吧。
检查完后,周寒基本满意,高兴的大声说道:“好,做得好,赏。”
一旁侍立的涂悦,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块银块,递给包大同。
包大同接过银块后,高兴的跪倒在地,向周寒磕了个头,周围的禁卫军队长和士兵们都羡慕的望着,他们半年的薪资也没有这一块银块这么多,这个工匠只是做了一个大铁锅子,就能得到这样多的银钱,不过他们也只是羡慕,而不敢对包大同下手,毕竟这是国君赏赐的,一旦被发现,绝对会被国君重处。
包大同小心翼翼的把大银块放在怀里,紧紧捂着,生怕掉出来。
周寒让一名殿内侍卫,领包大同出去,并交代道:“包大同,记住,你还有一项更重要的任务。”
包大同捂着胸口的银块,跪下惶恐的向周寒应道:“是,王上,草民一定会按时完成任务的。”
挥挥手让他出去后,周寒看着地上的铁锅和铁铲,让扛着它们进来的禁卫军们,再次扛起,他也不看政务了,带着禁卫军们来到王宫的厨房。
周寒的王宫厨房非常之大,最少也有五百平米,隔成了两间,里面的一间大约三百多平的是为周寒、程紫柔和温太后做饭的,外面那个一百多平的则是给宫内侍卫侍从,以及禁卫军士兵做饭的。
进到里面那件,所有仆役都惊慌失措的向周寒行礼,他们没想到周寒会来。
为首的跪着的,是一名粗狂的大汉,这一名大汉就是周寒的主厨,日常的饭食,都是由他做出来的。
【姓名:柴象】
【年龄:41岁】
【职位:主厨】
【能力:统帅22,力量57,智力66,政治31,忠诚100】
【技能:厨艺5级】
他是周寒穿越过来后,唯一一个看到的技能达到5级的人,这也说明了他的厨艺之优秀。
周寒让众仆役起身,径直来到前两日他让石匠打造的灶台前,对一名扛着铁锅的禁卫军士兵说道:“去,去清洗一下锅和铲。”柴象正疑惑周寒这个国君为何要来厨房这等低贱之处,听到周寒对禁卫军士兵的命令,立刻指挥一名平日负责切菜的徒弟,引领那名禁卫军士兵去清洗锅铲。
直到禁卫军士兵清洗完锅铲回来,周寒都一言不发,让场面一时非常沉闷。
等禁卫军士兵清洗完锅铲回来,周寒让他把锅放在灶台上,把铲子递给柴象,说道:“柴象,这是一种新的烹饪方式,你可以试试。”
听到周寒的话,柴象眼前一亮,他做饭也有三十多年了,可以说从小就泡在厨房的,现在听王上说到新的烹饪方式,他非常感兴趣,但拿着锅铲左看右看,却不知道怎么用,不由得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周寒,问道:“王上,不知这东西要怎么用?”
周寒微笑着,他心里涌出一股为人师的感觉,很有自信的教导柴象道:“先在灶台下面点起火。”用惯了天然气的他,完全不会用灶台,不过他不担心,柴象等人会做到的。
“这东西叫做灶台吗?”柴象望着灶台,好奇不已,虽然是第一次用灶台,但是点火他还是会的,连忙让周围的仆役为灶台搬来木材,准备点火。
花了好一番功夫,火终于点起来了,一股浓烟从灶台点火口,冲出来,一时间让周寒直呛得咳嗽,四周的仆役也本能的躲到一边,躲避着烟。
涂悦连忙挡在周寒与灶台之间,也被熏得不停咳嗽,他劝周寒道:“王,咳咳,王上,咳咳,咱先,咳,先出去吧,小心这,咳,烟,把,咳咳,您,咳,熏坏了。”
一段话,好不容易才说完。
可惜周寒此时正在劲头上,怎肯出去,被涂悦挡住了烟后,稍微好受一些了,连忙拉着涂悦往没有烟的方向走。
等到了与烟的流动方向相反的地方,周寒与涂悦才得以深吸几口空气,周寒看着涂悦被烟熏得黑黢黢的脸庞,忍不住笑了起来:“啊哈哈哈哈,涂悦,你的脸真黑啊。”
涂悦才反应过来,拿出丝绢,不过没有给自己擦,而是递给周寒,小声的说道:“王上,您的脸。”周寒也顿时反应过来,接过丝绢,擦了擦脸,顿时丝绢变成了黑色。
周围的人,看着两人被熏黑的脸,使劲憋着不敢笑出声。
好在柴象对这样的情况比较了解,在柴烧了一会后,与徒弟们忙活了一阵,烟就变小了。
“噼里啪啦。”一阵周寒熟悉的声音响起,周寒立刻来到锅旁,看到逐渐被烧热的铁锅,里面之前洗锅时留下的水珠,被越来越热的锅烧得跳起来,一会后,就再无一滴水滴了。
周寒对拿着锅铲的柴象说道:“柴象,寡人说,你来做。”
柴象应了一声,也过来锅旁边。
“先把油放进去,对,就这么些油。”周寒指挥着柴象的徒弟,往锅里倒了些猪油。
等猪油被加热晕散开后,周寒说道:“拿春笋来。”立刻有两个徒弟,拿着一大捆切好的春笋过来,在周寒的指挥下放进锅里。
“柴象,用这个铲子,翻动锅,别让底下的春笋被煮糊了,不停翻动,让每一片春笋都沾上油。”随着柴象在周寒的指挥下翻炒着锅内的春笋,一阵奇异的香味从锅内传出来,让厨房内的仆役、士兵,以及涂悦,都不停的咽着口水,他们第一次闻到油炒春笋的味道,以往对于春笋这样的青绿时蔬,这个时代的人一般都是清水炖煮的。
炒了一阵,周寒又指挥一位徒弟,拿出粗盐来,说是粗盐,其实是相对于周寒的前世来说的,王宫内的盐已经比百姓用的要精细很多了,至少没有苦味。
在周寒的指挥下,徒弟一点点的随着柴象的翻炒,把盐均匀的撒在锅内的菜上。
“撤火。”看到炒得差不多了,周寒立即大叫,他担心再炒就炒糊了。
柴象立刻把锅铲放到一旁,与徒弟一起,炉灶内的火灭掉。
周寒则趁他们灭火时,指挥一名徒弟,把锅内的菜,用锅铲一点点的放进准备好的汤碗里。
一名柴象徒弟,手捧着装着刚炒好的清炒春笋,站在周寒面前,等待周寒评价。
周寒接过涂悦递过来的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嘴里,一股浓郁的清香,在炒笋进入口中之后,迸发了出来,虽然没有味精,但青笋本身的味道让那猪油一炒,更是让人回味无穷。
虽然很好吃,但是周寒吃了一块就停下了,他招呼柴象和他的徒弟,还有周围的仆役,以及跟随他到厨房的禁卫军们一起吃。
由于炒得不多,每人只能吃一小块,但那独特的味道,仍然让每个人都闭起眼睛,把精神集中在嘴里,细细品尝。
柴象感觉自己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
周寒看着他们吃得如此投入,很是高兴,就对柴象交待:“柴象,这炒菜的大致方法你已经看到了,以后你一定要多尝试尝试,不仅是蔬菜,还有肉类,不要怕浪费食材,寡人期待能吃到你做的,比今日更好吃的饭菜,等你彻底掌握这种烹饪方式后,还要教会你的徒弟们,寡人到时还有任务要交给你们。”
周寒让禁卫军士兵们放下其余的铁锅和锅铲,让仆役们接过放好,说道:“这些铁锅和锅铲就交给你了。”
柴象闷声的点点头,他还在回味那炒菜的味道,他身旁的一名徒弟,看着周寒欲言又止。
看着柴象点头,周寒转身出门,涂悦在一旁问道:“王上,接下来我们去哪?”
周寒看着他被熏得黑漆漆的脸,大声笑道:“哈哈哈哈,还能去哪?去沐浴啊,你看看你这脸,哈哈哈哈。”
涂悦在脸上抹了一把,看着自己手上的黑色,也跟着笑了起来。
等周寒离开后,涂悦身旁的那名徒弟,才凑近柴象小声问道:“不知道王上是如何知道这样的烹饪技艺的,师傅刚才也不问问。”
柴象听到后,生气的一个巴掌把徒弟打翻在地,斥责他道:“王上之事,也是你能询问的?你不想要命了吗?有这时间,还不赶紧给我研究研究怎么做出更好的菜,让王上品鉴。”徒弟用手捂着被打得红肿的脸站起身,低着头唯唯诺诺的答应。
第三十章 祭祀与学院
王宫里的浴室不叫浴室,叫浴殿,从名字上就可以知道,这个浴池就是一处宫殿,空间非常大,至少对于上辈子只能站着洗澡的周寒来说,他非常的喜欢浴殿,浴殿里光是浴池就有上百平米,配有地漏,大热水炉子,几名侍从在殿外给炉子加柴烧水,当水烧好后,一拉绳索,炉子里的水就会顺着管道,缓缓流进浴池里,有侍女测试水温,烫了就兑凉水,水温是刚刚好让周寒感觉到舒服的温度,池底还有地热,能让池水长时间保持一定温度,避免洗了一会水就凉了,这样的配置,是只有王宫里才能享受得到的。
周寒带着涂悦来到浴殿,在入口处,四名二十来岁的容貌俊秀的侍女为两人宽衣。
在浴殿门口时,涂悦还有些不敢,他谨记着自己是下人,平日里,如能与王上共同沐浴已是极大的恩典,而现在他一身黑,在这浴殿里,他走一步,都担心身上的灰渣掉下来,污染了浴殿的地,让周寒招了他两次,才敢小心翼翼的走进来。
他是男人,不是太监,周寒的王宫里,有一部分侍从不是太监,涂悦这个侍从总管就是其中之一,他在宫外还有自己的家,还有妻子儿女。
两个男人在一起洗澡,是很少有的事,毕竟正常男人都是与妻妾同洗的,不过周寒可不在意,他以前也去过大澡堂子,同为男人,一起洗个澡算什么。不过他在刚穿越来的时候,洗澡总是放不开,因为在他沐浴时,浴池旁总有几个如花似玉的侍女在一旁陪侍,在几名少女的注视下赤身裸体,让他有些害羞,好在时间长了,他也就习惯了。
周寒招呼紧张得缩手缩脚的涂悦在一旁清洗,两人坐在一张小凳子上,用布巾擦掉身上的黑灰,往身上抹皂豆,一种洗浴用品,四名侍女抬着两个大木盆,装满了温水,抬到两人头顶上,缓缓往两人身上倒,清水冲刷着两人身体,把那些黑灰和皂豆都冲洗掉,让两人感觉一阵清爽舒服。
冲洗完毕,侍女们拿来梳子,为两人的长发仔细梳理,再用斗,舀了水,一遍遍冲洗头发,让头发也被清洗干净。
清洗完后,两人进入浴池,让水没过胸口,偏烫的水温,让两人的皮肤都有些发红了,却异样的舒适。
涂悦感觉这水温,都让他的血液重新流动了起来,他第一次在王宫内洗澡,立刻就喜欢上了这样的泡澡方式,以往他都是用的温水,天气热点就用凉水冲洗,他不知道,王宫里现在这样的洗澡方式,还是周寒改过的,原来王宫内洗澡的方式,是直接进到浴池里清洗,然后出来,让侍女们换水,再进到浴池里清洗,如此反复三四次,周寒出来更衣,只有温太后和程紫柔,才会在清洗完后,再次让侍女换水,进到水里泡一会。
自从周寒更改过洗澡的流程,温太后与程紫柔在知道了他的洗澡方式后,也学着他的方式洗澡。
泡了一个时辰,周寒感觉有些头晕,他知道是泡的时间长了,就立刻起身出来,涂悦看到周寒起身出浴池,不敢继续待着,也跟着起身,两名侍女拿着两块一人大小的布递给他们,周寒用布擦掉身上的水后,让侍女为他更衣。
穿好衣袍后的两人,站着让侍女们为两人,用丝布轻柔的擦着头发,待头发擦干后,侍女们才给两人戴好头冠。
涂悦原本的衣服,已经脏得不成样了,今天他还要跟着周寒服侍,不可能再穿了,他现在穿的,是周寒让拿来的宫内侍从的衣服,由于这些衣服样式本身都比较宽松,因此他穿起来也不会觉得不合身。
出了浴殿的周寒,带着涂悦回大殿。
看了一会政务,侍卫来报,司行刘年在殿外求见。
一会,刘年进殿,向周寒行礼后汇报道:“禀王上,应王上之命,臣已查,七日后是祭祀吉日,不知王上觉得如何?”
这是个好消息,自从向国向天祭祀后,获得今年风调雨顺的加成,他也想弄一次祭祀,如果真的能向通告的那样,在祭祀后,全国一年都风调雨顺,粮食丰收,那明年,周寒的压力就会小很多。
周寒问道:“刘司行,不知祭祀时,要怎么做?”
刘年答道:“回王上,只需在宫门外搭建祭台,由祭司向天祷告,念祝词,跳祝舞,献上三牲,王上说上一段祝词,再率领文武众官及百姓向天叩拜,即可,期间不可食用,不可饮水。”
周寒又问:“不错,不过,祭司是谁呢?”
刘年答:“禀王上,以往并无祭祀之习,所以暂无祭司。”
没有祭司,就没法办祭祀啊,周寒想了一下,说道:“既然无祭司,那,刘司行,你即为司行,就由你来暂当这祭司吧。”
对于周寒的提议,刘年非常慌乱的拒绝道:“不可啊王上,臣并无当过祭司,恐有差错,还请王上另行派人当这祭司。”
周寒有些无奈的道:“此时此刻,寡人去哪找祭司?你也说了七日后就是祭祀的吉日,时间不多,目前只有你对祭祀的过程了解得最清楚,所以,就辛苦你一下,暂当这一次的祭司,等明年,寡人再另找人来当这祭司吧。”
刘年继续拒绝担当祭司:“王上,祭祀如此大事,臣无任何经验,若是办砸了,有损王上您的威望啊。”新上任,就接到国君的任务,这本应是国君对自己的信任,但刘年现在宁可不要这份信任,这种大事,一旦办砸,他的官位绝对会丢掉不说,如果让国君在文武百官及国民面前丢了脸,国君恼羞成怒下,他的脑袋都有可能搬家,所以,他宁可现在让国君失望,也不想担下这份差事。
周寒更无奈,看着慌乱拒绝的刘年,他也知道临时让刘年做祭司有些不妥,但这不是他找不到人吗,这个刘年已经比许多人要知道如何办祭祀的了,所以周寒板起脸,一拍案几,把涂悦和刘年都吓了一跳,狠声的说道:“寡人不管,刘司行,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做了,七日后,寡人如期举行祭祀大典,记住,不要搞砸了。”说完,觉得太过了,他又用缓和点的声音说道:“放心,寡人知道这很为难,到时只要不是做得太差,寡人都会奖励你。”
不等刘年出声,他又对一旁的涂悦说道:“涂悦,让人去宰相府通知程公一声,七日后举行向天祭祀大典,所有官员都必须到场,这几日,但凡刘司行有任何需要,任何官员都需要尽可能的满足,不能让祭祀大典有一丝差池,任何耽误了祭祀大典的人,寡人要他好看。”一面说着,一面看着刘年
涂悦立刻答道:“是,王上。”他用一丝看着可怜虫的目光瞄了刘年一眼,就叫过一位侍从交待起来,交待完后,侍从就出殿去宰相府通知了。
刘年眼巴巴的看着侍从离开,知道此事无可挽回,只能五官皱起来,哭丧着脸,小声小气的答应道:“王上,臣,遵命。”就低着头转身离开了。
看着刘年离开时令人唏嘘的背影,蹒跚的步伐,周寒心里突然有一丝不忍划过,不过很快又消失了。
翻看了一会政务,他就不耐烦了,现在这些政务还是太繁琐,他需要有更多的有学识有能耐的人来帮忙,这个时代,有文化的人太少了,就连他宫里的仆役仆从们,大多会写个自己的名字就算是有文化了。
周寒想到了办学院,这一点是很多穿越者前辈都做过的,办一所自己的学院,不仅可以培养自己的人才,这些人才的忠心也好培养,更何况,他有着探查这一技能,对于学院学生的潜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真是太方便了。
学院除了学生外,最重要的就是学院院长了,一个好的院长不仅对学生的教育起着很大的作用,也能吸引人才来就学,还有,周寒还记得他看过的陶坊的数据,如果没有意外,新办的学院也会是一个能在周国数据中被列出来的建筑,那一个优秀的学院院长一定也能对学院,有着强力的数据加成,学生的成材率也一定很高。
想了一下,他不知道什么人当院长合适,就问涂悦:“涂悦,寡人深感能人还是太少,所以想办一所学院,你看何人可以当这院长?”
涂悦听到周寒问话,没想多久,就小心翼翼的答道:“禀王上,您看您的老师裴显正,裴先生可以吗?”
裴显正...周寒翻了下记忆,才知道,这个裴显正原本是周寒的老师,在周寒登基为国君以前,他的前身,自认为国君不需要老师了,就把裴显正给开了,按记忆里看到的,裴显正离开时非常生气,称周寒无可救药,说了些周国未来无望之类的话,周寒的前身很是生气,曾想让人把裴显正抓到大牢里去,被闻讯赶来的温太后及时阻止了。
按记忆里的,裴显正还是很有能耐的,知识底蕴不低,不然也不会被前国君请来给周寒上课,名声很大,在周国的文人圈子里,乃至在四周几国里,都有些名声,如果用来吸引别国人才,那还真是非常的适合。
但是,他记得自己的前身狠狠的得罪了裴显正,想起裴显正离开前一副朽木不可雕也、极度失望的表情,让周寒额头上流下了一滴汗,现在,让周寒去低声下气的求裴显正,打自己的脸,都不知道能不能求得出来,如果能抓住自己的前身,周寒都想把他抓出来狠狠的揍一顿,也难怪涂悦说到裴显正的时候,小心翼翼的,他一定还以为此周寒就是彼周寒呢,如果不是这段时间,周寒表现得很和蔼大度,恐怕涂悦也不敢说出来。
他在心里开导自己:光有学院还不行,学生学习要纸,学生看书要纸,还是等我制作了便宜的纸后,再想学院的事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在心里尴尬的笑了几声,就打算把这一个想法暂时逃避似的放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