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拆房取宝
随着从王都来的第二波车队即将到来。
宛城王宫内,正大兴土木。
但是并不是在建造宫殿,而是与之相反的,在拆房子。
周寒的王都毕竟是在上京,宛城以后将会是一个普通城市,他不可能将王宫完好无损的保留下来,毕竟维护这么大一个王宫,需要不少的钱,节省的周寒,宁愿将那些钱丢到武器装备的开发,与城县的发展上。
不过大部分的宫殿,拆毁了也没有什么用,不过是浪费金钱罢了。
周寒雇佣了很多人,在拆那个宝库,宝库比较大,而宝库的上面,则有着两座并排的宫殿,这两座宫殿中,一座是原元国妃子的卧房,一座是书殿,元国的书殿比周寒的书殿要小一点,但仍然有很多藏书,周寒临时将一个空置的殿房清空,将书殿中的书,让侍从们小心的转移进去。
拆毁宫殿非常的麻烦,因为顶上有不少的彩瓦,因此必须将彩瓦都搬下来,然后从上面开始将组成宫殿顶部的木头一根根拆下来,最后才能拆墙,否则容易造成工人的死伤。
整整花了两天的时间,才将两座宫殿完全拆干净。
在工人拆宫殿时,欧阳丰亲自坐镇宝库石门处,由他的儿子欧阳武,亲自带着白虎军士兵进入宝库内,将里面的宝物都搬出来。
在宝库内还不觉得,但当白虎军士兵将那些宝物陆续搬出来后,临时摆放在空地处,那景象十分壮观。
金银满地,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让人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各种玛瑙翡翠,五颜六色的,周寒甚至还看到了一颗巨大的钻石,这个年代,钻石还没有黄金贵重,但这么大颗的钻石,只有可能是那个元国国君不知道是从哪收来的,因为只有穿越者,才了解钻石的价值,只是那钻石在一顿宝物当中,光芒不显,很快就被淹没了。
欧阳丰虎眼盯着每一个拿出宝物的士兵,担心有人私藏,连欧阳武出来都不放过,让欧阳武也生气的回瞪了他一下。
有三名士兵抬着一座半人高的,闪着七彩光芒的琉璃人像小心的出来了,一步一步的,虽然天气很热,但三名士兵的脸上有着很多汗,却不是被热出来的,因为琉璃虽然比玻璃更容易制作出来,但也非常高昂,这么一尊巨大的琉璃人像十分昂贵和稀有,如果他们三人有一人脚下一滑,摔碎了这珍贵的七彩琉璃像,即便是国君将他们当场处死,也不会有人觉得国君过分的。
三名士兵小心的上到空地上,将那七彩琉璃像小心的放下,才敢松口气。
这座七彩琉璃像十分的细致,连衣袍上的细节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虽然不知道这是谁的七彩琉璃像,但是从衣袍的造型来看,周寒猜测,这应该是某一任元国的国君的雕像。
又有士兵搬出了数件宝物,有玉石的扇子,镶着巨大翡翠的翡翠冠,甚至周寒还看到了一个纯金的尿壶,这尿壶上甚至雕刻有龙凤,镶着红色的宝石,金光宝气的,看起来十分的高贵,但任然让周寒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样的尿壶收藏在宝库里,一看就不是穿越者的杰作,他只能感慨那些元国前几任国君的爱好异常了。
周寒最是喜欢那把玉石扇子,纯白的玉边,尽管被存放在宝库内久久没人打理,但这玉扇任然非常干净,周寒拿起扇子,轻轻一吹,仅有的一些灰尘就被他吹走了,抓着那扇子骨,一股冰凉的感觉就传到了周寒的手心里,让他感觉异常的舒服。
这玉不知是什么玉,反正周寒也不懂,他轻轻的打开扇子,扇柄的玉摩擦着,却并不会被损坏,看来这玉比较柔软有弹性。
扇面是用纯白的丝绢制作成的,在这纯白的丝绢上,有着一副美人画,即便是在电视、电脑上看过不少的美女,他也见过如程紫柔、吕歆那样的美女,但这扇子上画的美女仍然让他被惊艳到了,而且随着周寒微微晃动着扇子,扇子上的美女仿佛在笑一般,有着一种异样的风情,真不愧是收藏在宝库中的宝物。
扇子被周寒拿在手上,就不肯放下来了,他越看越喜欢。
除了这些外,自然还有许多的兽皮,每一张皮子都被很好的处理过,即便放在宝库里这么多年,也没有遭受到虫害,特别是,周寒居然还看到了一条鳄鱼的皮,非常完整,以现在的人力物力来说,弄到这么一条完整的鳄鱼皮,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涂悦,那些皮子中,选些一般的貂皮、裘皮,做成皮袄,给城主府送去,主要是沈家言、诸葛司,以及那些对宛城贡献大的人,由沈家言选出。”周寒又想着送礼了,这么多皮子,存留着也是浪费,不如拿出一些普通的来奖励提高人心。
“王上,现在还是夏季。”涂悦可没有见过夏季送皮袄的。
“废话,寡人知道是夏季,夏季送的,冬季拿出来穿不就行了吗?夏季送的夏季穿,寡人还要问问沈家言这样的人是怎么选出来的呢。”周寒白了涂悦一眼。
无语的涂悦只能低声应道:“是,王上。”
足足搬了半天,那宝库才算是被搬完,空地上,那些宝物被堆积成了一大块地方,毕竟是宝物,不能叠加累积起来。
整个宝库内,只剩下一样宝物没有被搬出来了,就是那个大铜鼎。
欧阳丰也看过那个大铜鼎了,他照样被铜鼎的气势所逼迫了一下,因此,他非常重视这个铜鼎,在他看来,这个铜鼎要比其它宝物更为贵重。
由于铜鼎太大,无法通过通道,所以必须拆开宝库,将铜鼎抬出来。
工人们顺着通道的上方挖开,一路挖到那两座宫殿原址处,然后小心的扩开了整个宝库的口,但铜鼎任然很大,不方便扛出来,不得已,在周寒的命令下,工人们拆毁了距离通道口最近的两处顶梁柱,让上方的土地,没有支撑的砸了下来,然后从鼎旁清理出一条通道,一直铺设到地面上。
欧阳丰亲自上前,与欧阳武和一名力气比较大的白虎军队长一起,每人抬起一个铜鼎的脚,缓步的向地上走去。
“一、二,用力,使劲,小武子,你没吃饭吗?”欧阳丰走在前头,他不知从哪听到了国君对欧阳武的称呼,此时也喊出来。
“混蛋的死老头,你不想报孙子了吗?”欧阳武被欧阳丰的称呼弄得额头青筋直跳,他一使劲,将鼎脚举了起来。
“混蛋,用劲用过头了,鼎要翻了。”由于欧阳武的使劲上抬,那名队长却没有同时上抬,因此,鼎向一边倾斜了,欧阳丰一只手握住鼎脚,一只手扶住鼎边,一面骂着欧阳武。
因为底下太过狭窄,为了不影响三人的移动,周寒并没有派人下去帮助他们,只能在地上紧张的干着急。
好在欧阳武知道轻重,他将自己抗住的那支鼎脚向下稍微拉了一点,将鼎拉了回来,三人一阵晃动,总算让鼎再次平稳了。
一步一步的,艰难的抬着鼎,花费了半个时辰的时间,三人总算将鼎抬到了地上。
“砰”三人将鼎放在了周寒面前,才总算得以喘息,那名白虎军队长的手都在发抖,应该是脱力了。
看着三人如此费力的才将鼎抬上来,周寒烦恼着,要如何才能将这鼎顺利的运回王都内。
“王上,这好办,大将军三人是将鼎抬上地上来,因此不好太多人,而运回王都可以让多人帮助,且多用两头牛拉着,应该是可以将鼎运回王都的。”涂悦看到周寒为难,脑袋转了一下,急忙上前提醒。
“涂悦,这些宝物,你要保管好,寡人要将全部的宝物,都运回王都去,不得有误,那些书籍也是一样的。”吩咐完涂悦,他又转向欧阳武:“欧阳千人将,给寡人派两队人看守这些宝物,务必不能少掉。”
涂悦与欧阳武齐声应道:“是,王上。”
有了他们在,周寒也可以放心的回凉殿去,让吕歆洗脚去了,这几日吕歆很听话的让贴身侍女去请了医官,学习如何按摩脚的方法。
周寒还得思考,将如何处置吕歆呢,毕竟如果像那些妃子一样,周寒是非常舍不得的,他已经习惯吕歆为自己洗脚了,而且今天试试吕歆的按摩技术如何,更何况,吕歆的容貌也漂亮,如此漂亮,又听话的美人,这么多日相处下来,他又怎么舍得轻易的放手呢?
......
十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凉殿让吕歆洗脚按摩的周寒,闭着眼舒服的享受着。
一名白虎军士兵进来报告:“禀王上,从王都来的车队已经到了,正在太武殿等候王上。”
“总算到了,寡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周寒挥挥手,让士兵去太武殿,吩咐那些人继续等候。
在士兵退下后,他让吕歆加快速度洗脚,然后为他穿鞋,没有让她按摩。
虽然学了几日,但是毕竟按摩是需要实验的,而周寒也不可能让吕歆拿别人的脚实验,因此只能让她在自己的脚上试着做做,结果,当然是将他按疼了,那股酸麻,就算是过了一天,周寒还似乎能感觉得到一样,让他心悸。
在为周寒穿好鞋后,吕歆就抬着水盆,面无表情的出去了。
周寒站起身,得意的吩咐道:“涂悦,走,去太武殿,寡人要看看这一次来的是谁?”
第一百三十七章 安林的画
太武殿内,已有数人在等待了。
当周寒走近太武殿内坐下时,众人齐声向周寒问安。
“臣等,见过王上,王上安好。”
“杨成叔,没想到这一次程公是安排你带队前来,不错,你很稳重,很适合啊。”这一波来宛城的领队人,正是原宰相府左辅佐的杨成叔,虽然他的数据稍显平庸了点,但是为人稳重,宛城地界内,已经趋于稳定了,现在需要的,正是稳重的人来干事,有新意的想法,周寒来提出就行了,毕竟周国内,还有谁能比周寒这个穿越者更有超前意识的人呢?
“王上率军打下元国都城一事,引起了王都的轰动,街道上每一个人都在议论纷纷,宰相大人也为第二波带队之人苦恼,好在顾顾问已带了一队人前来,且有王上坐镇,新城之事想来趋于稳定,宰相大人便挑选了数人,以抽签的名义选出,臣运气好,抽中了。”杨成叔一脸庆幸和惭愧的表情。
“对了,寡人已任命了宛城的城守,宛城既是这座原元国的王都,正巧前段时间城守府的右別驾少了一人,你就去做城守府的右别驾吧。”周寒说的就是那个被自己儿子连累的倒霉别驾,从涂悦听来的小道消息,那个叫程昆的原城守府右别驾,被气得落下了病根,一到阴雨天胸口就会疼痛,并伴有剧烈咳嗽,而他的那个闯祸的儿子,被他让下人打断了双腿,虽然及时接上了,但现在还躺在床上。
听到国君已经为宛城任命了城守,杨成叔心里多少有些失落,虽然知道这么长时间,国君必定不会让城守的位置空置下来,但是,在来宛城以前,杨成叔多少还有些国君能任命他为新城城守的一个想法,好在失落只在一瞬间,他很快恢复过来,虽然不知道右别驾这个职位是什么职位,但想来国君不会让他从底层做起:“臣,谢王上任命。”他向周寒告谢行礼。
周寒看向杨成叔后方三步外的一人,这人个子很小,且十分瘦弱,一个大大的‘奴’字刻在他的额头上,看着周寒时,脸上有些畏惧之色,这小个子正是从王都宝库里出来的安林,从宝库里出来后,由涂悦安排他,周寒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比起初次见面时,安林已经要丰满了许多,至少不像是在宝库里那样皮贴着骨头一般了,虽然他是奴隶,但也是周寒的奴隶,且有周寒的吩咐,没有人敢苛刻于他,他每日吃饱穿暖的,还有王宫侍从为他送绢布笔墨和书籍供他练字学习,但再次见到周寒时,他虽然仍很害怕,但已经没有那么恐惧了。
周寒先是向涂悦吩咐了两声,涂悦又招来侍从吩咐了一声,直到侍从走后,周寒才继续看向安林笑着问道:“安林,好久不见,你的字练得如何了?”
“噗通”一声,安林再次面向周寒跪下了,然后匍匐在地上,他感觉自己只有这样,才敢和国君说话:“王,王上,下奴每日练字,不敢松懈。”就算是为了能救出被关在宝库里的包爷爷,他也不敢放松,每日不停歇的练习。
趴着的安林,从身上背着的一个布包中,拿出数快绢布,头仍垂着,双手却捧着那些绢布高抬着递给周寒。
涂悦下来接过那些绢布,简单翻看了一下,发现没有异样,便传递给周寒。
周寒接过,随意的翻看了一下,这些绢布上,都是安林每日练习写出来的字,字迹比较僵硬,应该是没人教导,安林生硬的模仿书上的字迹而写造成的,但字已经很不错了,至少比那叫林安才的书生要好许多,每个字都非常清晰,可以一眼就让人认出是什么字。
“字还不错,寡人交给你的任务,做得如何了?”在率军攻打元国前,周寒就准备了一系列的任务,虽说并不是每一条都能用得上,但非常的详尽,并分了时间的叫给了宰相府,而安林自然也有一项任务,还是非常重要的任务。
安林趴在地上,再次翻找了背着的布包,这一次,他拿出的,是一些纸,非常厚,有百多张,比起书的纸要大不少,是没有裁剪过的原纸。
涂悦再次下来接过那些纸张递给周寒。
这些纸上画得满满的,有路线,有河流,有山石,有森林,甚至还有围着简易木墙的村庄,这些画正是车队从王都出来后行进路线,以及沿路的各种环境和车队遇到的阻碍,都被绘制成了简易的地图,虽说是简易的地图,但比起原来的王都周边地图要好看不少,毕竟原来的周国上下,就没人想着完善国家的地图,而安林不愧是有着绘图技能的人,绘画出来的地图还是比较让周寒满意的,这正是周寒在率军离开王都前,安排给安林的任务,将第二波车队沿路过来的路线及周围的环境,绘制成画,为修出两城之间的路提供依据。
“还行,以后除了练字外,记得多练习画画,以后还需要你多多绘制地图。”周寒看着那简易的地图,已经很满意了,但他还希望能得到更清晰准确的地图。
“是,王上,下奴会努力的。”安林趴在地上回答道。
这一次修通连通宛城与王都的大道,是周寒苦思冥想了许久的计划,要想富先修路,这个是每一个现代人都知道的话,没有一条好的大道连通两城,就会使宛城孤立,容易出现反叛,即便不会出现反叛,被敌国攻打时,也不容易派兵救援。
这条大道修通后,周寒相信,正常的冲王都到宛城时,不再需要大半个月的时间了,可以缩短一半的时间。
在周寒认真看着那些画时,一名守卫的士兵进来报告:“禀王上,大将军与城守大人求见。”
“让他们进来。”
当欧阳丰与沈家言一同进来,向周寒行礼后,周寒将手中的画涂悦,让他传给两人看。
“沈城守,这位就是原宰相府的左辅佐,与他的副手,也是这一波车队的领队人,城守府的右别驾一职不是还空着吗?就让他去做这个职位吧,其余人你看着安排一下,都是被精心挑选出来的有能之人,想必会使你的工作轻松一些。”周寒在沈家言看画之时,向他介绍杨成叔及他此行的两个副手。
“属下杨成叔见过城守大人。”杨成叔听到周寒的介绍,急忙与两名副手恭敬的向沈家言行礼,这一位就将是他未来的上司了,他可不敢得罪。
国君安排的人,沈家言自然不敢拒绝,而且不论是宰相府的左辅佐,还是车队的领队人,都说明他是有能力的,因此沈家言郑重的向杨成叔回了个礼,然后将那些画交给欧阳福,才询问周寒:“王上,不知这些画是?”看着画,他联想到十日前国君说的,要修的那条大道。
周寒指着仍然趴在地上的安林说道:“这些画就是他画的,两位,这些画是从王都到宛城最近的道路,有了这画,以及安林的导向,你们修那大道时,必定容易许多,不会修错了,这也是寡人一直等着这波车队到来,才要开始修路的原因,而现在,可以开始修路了,不然那些匪贼都太浪费粮食了。”不等他们回话,周寒命令安林道:“安林,站起来,在修完大道前,你就听沈城守的命令,当大道修完后,寡人就会下令放了你的爷爷。”他已经在坏国君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安林听到周寒的话,激动的趴在地上,向周寒磕头:“谢谢王上,谢谢王上。”然后才一骨碌的趴起来。
当他爬起来后,沈家言和欧阳丰才看到他额头上那个大大的奴字,对于安林的奴隶身份,两人都不解,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国君要让一名奴隶来做导向人,但是对于国君的安排,这种细节地方,他们已经习惯不去问了,因此眼神复杂的看了安林一眼,就向国君回话:“遵令,王上。”
“大将军,城卫兵的招募如何了?”周寒问。
“禀王上,已招募了五百人,正在训练着。”欧阳丰回答。
毕竟宛城才经历过一系列的战乱,虽然周寒的许多命令,让宛城开始逐渐恢复过来,但是宛城的百姓对于当兵吃食饷,还是比较担心的,毕竟一家人,还是要平平安安才是,好在城卫兵毕竟是主职守城的,比起青龙军几军来说,还算是比较安全的,因此才比较好招到人。
周寒点点头吩咐道:“将人数提高到一千人,另外,寡人即将回王都,由白虎军和辅军护送,寡人希望宛城方面的军事,由你来管理,青龙军与罪赎军都交给你了。”他看着欧阳丰,语气阴阴的说道:“不要让他们松懈了训练,寡人希望在山国看到他们的英勇之姿。”
欧阳丰严肃的用拳头敲着胸口,微微向周寒弯腰鞠躬回道:“请王上放心,臣必定不辜负王上的信任。”国君的话中,已经透露了国君的下一个目标,对于山城敢趁机偷袭王都,欧阳丰也是非常气愤的,能率军攻打山国,他绝对不会放过机会。
周寒满意的点点头,看着沈家言和欧阳丰说道:“那些匪贼俘虏也不用让他们太轻松,他们都是身负罪孽之人,能为周国的百姓修出一条康庄大道,是他们赎罪的机会,给寡人狠狠的压挤他们,让他们拼命的干活,就是累死掉,也要挤出他们的最后一口气。”他才不管那些匪贼是因为什么原因成为匪贼的,现在的周寒可是一国之君,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已经学会不探查底层的细节了。
沈家言和欧阳丰回道:“臣等,谨遵王上之令。”
第一百三十八章 回王都
在第二批车队来宛城后,周寒接见了何汝安。
“何汝安,你去过的国家多吗?”周寒问道。
“小民去过的国家不多。”正为‘有一家店’的吸金能力高兴的何汝安,对于国君的突然召见有些惶恐:“不过,小民手下的人在附近的几国内,都跑过商,不知王上有何吩咐。”
“寡人一直为对于周边各国的情况不甚了解,而苦恼。”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国家已经平定了自己攻下的国家,周寒脑中响起的某国彻底占领了某国的通告,也越来越少,他不知道其他国家是否会安定一些,因此,现在迫切需要其他国家的情报,但是他毕竟没有情报部门,所以突然想到了何汝安,毕竟他们这些商人要跑商,一定经常跑其他国家,对其他国家的信息多少了解一些。
何汝安听到国君的要求,有些害怕:“王上,小民几人都是普通的商人,恐怕无法为王上探听具体情况。”一些涉及国家隐秘的东西,恐怕他们的人才靠近,就会被抓起来了。
看着害怕的何汝安,周寒解释道:“你放心,寡人不是让你们去探听什么别国的机密,寡人只是想让你的手下商队,在跑商时,收集一下别国的国君、主要官员的名字,以及他们所在王都的一些基本信息,然后统一交给寡人了解。”
何汝安松了口气:“王上放心,小民回去就告诉他们,一定会尽快为王上收集好,再由小民亲自送给王上观阅。”只是收集简单的信息,这个简单,去那些客店住几日,向店小二就可以收集到,等商队回到宛城时,收集起来,再由他前往王都送给国君看就行了。
“反正到时会有专门的人为寡人专门收集更详细的信息的。”周寒眯着眼,诡异的微笑着说出了让何汝安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再次吊起来的话,但何汝安不敢细想,他只能不停的擦着汗,向周寒傻笑。
......
六月初,周寒开始启程回王都了,由于这一次回程的人很多,除了白虎军与辅军外,还有许多要去王都的平民,为了安全也打算跟着队伍,因此队伍非常庞大,而为了能在秋收节前赶回王都,他们只能提早动身。
周寒坐在一辆马车里,说是马车,其实是用牛车改造的,更加宽敞,更加稳当,车里放了香炉,这是一个精致的铜香炉,每一个图案都清清楚楚,是从宝库中拿出来的,点的也是非常高品质的香料,是一种叫做‘幻想香’的香料,是用一种叫做‘紫幻花’的奇特花制作出来的,听起来像是毒品,但不是,这是这个世界特有的一种花,一般生长的非常稀少,生长的条件也从来没有被人发现过,也许某个河边的石头下就能发现,也许某个墙角就能发现,因此价格也十分昂贵,基本上算是有价无市,许多偶然得到这种花的人,都会到王宫进贡。
这种香闻起来香气很淡,但闻过之后,却能让人精神保持专注,提高思维能力,让脑袋异常清醒,并且有全身舒畅的感觉,甚至传言中,这种香能让闻过的人近视都慢慢恢复,周寒闻了这香后,都能看到自己的智力属性提高了两点,可惜不闻香后,不过两刻钟的时间,那两点提高的智力又消失了,但可以说这样能提高属性的香非常珍贵的。
他也没有得到多少这种‘幻想乡’,这种香目前只有宛城地界才有,因此他只是偶尔点一下,享受那智力提高后的舒服感觉。
吕歆跪坐在车厢边上,周寒两脚光着搭在她的腿上,任由她为自己按摩,如果不是吕歆不会弹琴,周寒都想叫吕歆为自己弹弹琴了,对于被周寒带着去王都,吕歆虽然已经被周寒调教得不再反抗了,甚至已经有些麻木了,但是初次离开生活了几乎一辈子的地方,前往一个陌生的城市,且将要在那个陌生的王宫生活一辈子,还是让吕歆心里感到不安,而且她还不知道周寒要如何安置自己,是做妃子还是做下人,而那个让自己不安的人,却悠然自得的看着书。
周寒享受着吕歆的按摩,自己则悠闲的躺着看着一本叫做《趣游记》的纸质书,这是一本上皇时代的人在游历过后,将自己游历天下的情况写出来的书,内容简单,描述方式直白,没有什么过多的华丽词语,放在现代连小学生的作文都不能比,但却让周寒看得津津有味,里面说了一些以前周寒不知道的东西,有些也许是这个世界才有的,也许是上辈子周寒知道,但这个世界里不同叫法的东西。
在周寒的马车旁也有一辆车,这辆车里面坐着两名御厨,是宛城王宫内的御厨,是为了给周寒回程做饭的,其余的御厨都被周寒解散了,毕竟他们都是宛城人,都不愿意离开宛城,周寒是个开明的人,不想强迫他们,除了这两名御厨外,还有许多厨房的仆从也跟着,只是他们只能用脚走路了。
在之后,则是数辆牛车,这些牛车里坐满了侍从侍女,他们都是涂悦挑选出来的,比较优秀的,且愿意跟随周寒前往王都的人,跟随在周寒的车后,也是为了方便休息时可以更加快速的服侍国君,最靠近周寒的一辆侍从车里,涂悦也坐在里面,为这个车里的侍从们讲解王都的情况,以及规矩,在宛城时,因为国君的要求,涂悦已经减少了很多规矩了,因此现在他们要在王都王宫里工作,就要先了解一下,以免到时出错,被国君训斥,当然最容易训斥人的,自然是温太后了,连国君都被她训斥过不少次。
侍从车的后面,是一辆极大的牛车,有六头牛拉的,经过加宽加长改造,车底车轮都经过加固的八轮牛车,这辆牛车有两名驾车人。
这辆车上装的,自然是那个在宛城宝库中发现的大鼎了,大鼎过于巨大,为了搬运回王都,就特别将两辆牛车合并改造出来,增加了四头牛来拉,在车后方还有四名壮汉在推着车,尽管如此,车轮还是经常陷进地里。
在这个特制牛车的后面,则是一连二十多辆牛车,每一辆牛车都被加装了顶棚,加装了木门,每辆牛车里都装了满满的宝物,都是从宛城王宫里收集出来的,除了那座宝库外,宛城王宫内还有许多的宫殿,每个特别是那些宫殿里,还有许多的财物,都被周寒命令士兵收集了起来,装了许多车,这一回,他可是将整个王宫都拆得差不多了,许多宫殿在他们临走时,只剩下一片废墟了,整个王宫里,只剩下太武殿和围墙还耸立着。
在宝物牛车的后面,则是七辆装满了书籍的车,有纸质的、石板制的、竹简的、布的,应有尽有,这几辆车里都被涂了一层桐油,主要是为了防止水和虫子侵蚀这些书籍。
从大鼎到放书的牛车,都被严格的看管着,不仅是驾车人身边都会有士兵,因为牛车的速度比较慢,因此两边也有着士兵手持武器并排跟随着,任何人都不允许靠近这些车。
在运书的牛车后边,跟随着十数辆牛车,这些牛车就是一些跟随周寒回王都的官员和其家人了,其中包括顾子瞻和诸葛司,以及顾子瞻的新学生:齐晓媛与他的父母。
一连几天,诸葛司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尽管牛车没有防震设置,在移动时十分颠簸,但完全没有打扰到他的睡眠,可以想象到他这段时日在城守府内的工作是多么辛苦。
在这些满载官员及其家人的牛车后,则是商人、匠人,以及百姓了,他们都是要前往王都的,商人当然是要去王都行商,匠人自然是去王都寻找学习更高的技艺,而百姓则是一些精明的百姓。
元国被周国占领后,宛城已经不再是王都了,一些原元国的百姓,就想着去周国的王都去生活,毕竟那里处于国君脚下,生活必定更好一些,且更繁华一些,更安全一些,有些百姓是听说王都附近几乎没有匪贼而去的,虽然宛城地界的匪贼几乎都被一扫而空了,但是许多百姓仍然不放心。
而不管是商人、匠人,还是百姓,前往王都最安全的,就是跟随国君的车队了,毕竟国君的车队有着军队的守护,不会有匪贼敢靠近的。
在车队离开宛城一天后,在青龙军的看守下,许多原本的匪贼,作为犯人,扛着简易的武器,开始铺设一条从宛城直通王都的大路了,许多犯人都光着上身,他们每天只有一顿饭,只有当天做的好的数人才有两顿饭奖励,而做的不好的,或是有偷懒嫌疑的,就会被看守的士兵鞭打,甚至有人被鞭打至死,不时有队长级的骑着马巡视,这些马基本都是从匪贼中缴获的,就算有犯人想要逃跑,在腹中饥饿的情况下,他们根本无法跑过普通的士兵看守,更不用说骑着马的队长了,一旦被那些队长追上,不容他们求饶,都是直接处死的。
因此,在刚开始两天里处死了很多犯人后,就再没有犯人敢逃跑了。
而罪赎军则继续在宛城地界内游荡训练,寻找遗漏的匪贼,一来训练,二来活捉匪贼填补修路中被累死打死的那些犯人空缺。
虽然宛城地界内的匪贼在半月前已经被一扫而空了,但这并不是说就没有匪贼了,除了一些躲藏得很好的匪贼外,因为多国乱战,也不时有从其他国家跑来的匪贼们。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周寒的队伍,才回到了周国的上京王都。
第一百四十章 面见使者
第二天,程紫柔自然是因为身体原因无法下床,加上上辈子的三十年,五十年的老处男周寒,当然是舒爽无比,神清气爽。
在经过三天的夜夜笙歌后,周寒才仿佛想起还有申国与山国的使者这一回事。
坐在王都的大殿上,等待着申国与山国的使者前来。
无聊之中,他突然发现,在宛城太武殿的布置好像比王都大殿的布置要更让他舒服,最主要的是,大殿始终没有一个名字,称呼起来也不方便。
周寒皱着眉头思考了一阵,突然灵光一闪,叫过潘雄:“潘雄,去,令人为大殿打造一块牌匾,上书文武殿,取文武治国之意。”然后他拿起一张纸,龙飞凤舞的书写出三个字,交个潘雄,让他去打造。
他上辈子从小就喜欢文武双全这个词,这个时候,正好用上,至于文武治国,那自然也包含在里头,但更多的则是说给别人听的,而且文武殿在周寒看来,也还是比较大气的。
潘雄接过那张纸,匆匆忙忙的走了。
这原本应该是涂悦去办的,但是因为回来的车队太大,且有着许多因放入王宫的东西,所以涂悦一直在忙活着,特别是那个大鼎,更是不好安置,如在宛城一般放入宝库内,是绝对不行的,即便想放进去也无法,光是上京宝库内的门,就无法让那个鼎进去,更何况,周寒也不想让那个鼎就这么深藏在宝库内。
在周寒胡思乱想时,一名侍卫进来禀告:“王上,申国与山国的使者到了。”
“让他们进来。”周寒吩咐一声,便开始简单的整理了衣装。
很快,便有六人就进来了,为首的两人在看到坐在主位上的周寒后,立刻带领他们的随从,向周寒行拜礼。
“申国司行帐下礼记高以成,见过周公。”“山国司行帐下行记段丘和,见过周公。”
“诸位请起,因初回王都,因此无法即可面见两国使者,请两位见谅。”
高以成与段丘和急忙慌张的再次鞠躬:“不敢不敢,周公愿意见我等,是我等的荣幸。”
周寒请他们坐下。
刚坐下,似乎屁股上有什么东西的两人,急忙又站了起来,都抢着开口,但看到对面的另一国使者,又希望对方让自己先说,两方不停的互相使眼色,好一会都没有得出结果。
周寒不得不打断两人的眉目传情:“申国的使者先来吧,寡人想知道申公有何事,需要派遣使者?”他虽然已经大致猜测出了申国的目的,但故意先让申国先说,他要晾一晾山国的使者,毕竟山国可是让他的禁卫军都损失了数百人,想到这,周寒就有些心痛,禁卫军本来就是精挑细选的,且补充本就不容易,现在一下子损失了这么多人,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原谅山国?
尽管心里焦急,但周寒都开口了,段丘和也不敢违抗周寒的话,毕竟他们山国本来就理亏,现在更是求着希望和解,因此,他只能按耐住心里的焦虑,等待周寒与申国的使者谈完。
高以成得到周寒的同意,急忙起身,再次向周寒鞠了一躬,说道:“周公,此次我国国君派遣外臣等人来,是听说周国攻占了元国,因此想问一下周公的想法。”原本申溪是让他来问问周国攻打元国的意图,以及是否有侵略的意图的,但是在等待周寒的时间里,他已经知道元国被周国占领了,因此临时改变了问题。
“这个问题,寡人应该已经向申国告知过了吧。”周寒手指敲打着案几,抬了抬左眼的眉毛:“寡人记得,寡人去年就向申山两国派遣了使者,说明了元国向我国派遣细作,策反了我国的前司行,让那个叛徒派此刻攻击寡人,因此周国宣布与元国为敌,还是说寡人的使者骗了寡人,他没有去申国?”说着,他的语气开始提高了,似乎因为被质疑而生气了一样。
高以成急忙再次向周寒鞠躬,并回答:“请周公息怒,周公的使者,的确来申国了,是外臣接待的,周公的使者并没有欺骗周公。”他擦了擦着急而流出的汗:“只是当时周公的使者并没有说会占领元国,所以我国国君就派遣外臣来询问一番,并非质问,请周公明见。”他的两个随从也急忙站起身,焦急的向周寒鞠躬行礼,齐声喊道:“请周公明见。”
周寒才仿佛息了怒气一般,开口道:“既然我国与元国为敌了,那谁打谁不是很正常吗?元国的国君恰巧因意外死了,没了国君的元国混乱一团,被进攻的我国,一下子占据了,这一点,寡人也很意外,但是既然占据了元国的土地,那原本元国的子民就成了寡人的子民,因此当然不能不管不顾了,还是说,申公希望周国放弃占据的元国土地?”他再次挑着眉看着高以成。
这时的高以成低着头,不敢看向周寒,脑子里一片浆糊,尽可能的思考着,周寒的这些问题,在出来前,都没人教过他怎么回答,现在只要一个回答不好,说不准就会让周国与申国为敌,他擦了擦汗,咽了下口水。
周寒也没有强迫他立即回答,而是喝了口茶水,十分有耐心的等着。
好一会,高以成才抬起头,恭敬的回答周寒的问题:“禀周公,元国的土地既然已经被周国占领,那那里就是周国的土地了,我国并不想干涉周国的内务,请周公明见。”他吞了下口水,紧张的说道:“我国国君只是希望知道,周公是否会攻打申国。”
周寒看着高以成好一会,看得他心跳加快,汗流不止,才郑重的说道:“寡人以周国历代先王的名义,请使者回复申公,只要申国不与周国为敌,周国也不会与申国为敌,我周国可是爱好和平的。”说着他还瞟了一眼山国的使者们,让那些使者都低着头不敢看周寒,不停的喝着茶水,即便杯子空了也装作在喝茶的样子,汗不停的下流。
高以成听到周寒的话,一颗心才敢放下来,他向周寒行礼:“外臣谢周公之言,外臣一定将周公之言带回给我国国君。”他说完,便坐了回去,心里却想着另一队去元国的使者,那一只使者队伍,要么去到元国的王都,看不到元国的国君,已经回申国了,要么就是转到来周国的王都了,他就要及时阻止那些人再次面见周国的国君,否则将这大好的结果弄坏了可不得了。
周寒用正式的书写方式,写了一道文书,盖上自己的王印,让一名侍从递交给高以成。
高以成双手接过那道文书,郑重的放入怀里收好。
虽然他的使者目的达到了,但是高以成并没有急着告辞离开,他想知道山国的使者要和周国的国君谈些什么,好在那周国的国君也没有阻止他们听,也没有让他们离开。
周寒仿佛没有继续生气一般,乐呵呵的吩咐道:“来人,给使者们上茶。”却看都没有看一眼山国的使者。
几名侍从抬着滚烫的茶水为周寒及那些使者们添加茶水。
看着高以成坐回去,早已等得焦急不堪的段丘和立即站了出来,向周寒鞠躬行礼:“山国国君让外臣代他,向周公问好。”
“怎么,山国是要向我周国宣战了吗?”周寒讥讽的看着他。
段丘和立即“噗通”一声跪下,他的两名随从也站了出来,向周寒跪下。
“周,周公明见,外臣今次是来代我国国君向周公赔罪的。”他的头磕在地上不敢抬起,不等周寒说话,急忙说道:“我山国战虎军大将包天来,不听国君命令,私自下令进攻周国,虽其身死,但仍不足以弥补他所犯下的过错,因此,我国国君将包天来的全家,男的处死,女的贬为娼,并命我等带来了黄金五千,宝物十数件,美人十名,送予周公,望周公原谅。”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他都差点来不及喘气了。
虽然段丘和说包天来是私自出兵的,但是周寒知道这是借口,毕竟战虎军是山国的主要军队,没有国君的允许,就算包天来想动,他手下的士兵也不会听令,因此,这不过是包天来被那山国国君推出来做替死鬼罢了,可怜包天来忠心耿耿,死后却没有得到善待,反而被背负了骂名,全家都还遭殃了。
但是不得不说那山国国君的确是果断的人,黄金五千,宝物十数件,美女十名,这些条件是非常丰富的,虽然禁卫军的损失很大,但是这些条件确实大大弥补了周国的损失,别的不说,那黄金五千金,就是一笔巨大的金额,即便是周寒想放过,那些重臣们也会劝说他的。
周寒敲打着案几,没有说话,一直看着跪在地上,头磕在地上的山国使者们,让他们心惊胆战的,生怕周寒不答应议和,如果他们这次任务失败了,以自家国君的性子,他们全家都要和那个包天来一样了,所以他们都在紧张的等待着周寒的宣判。
足足等了两刻钟,等得段丘和和他的两个随从都要心跳停止时,周寒才开口:“行了,既然是你们的将军私自行动,且又如此大礼赔偿,那寡人就不追究此次山国的攻击行为了,但再有下次,寡人必将让山国成为周国的一部分。”
听到周寒同意议和,段丘和与他的两名随从急忙向周寒连嗑三头,激动的说道:“谢谢周公大义,谢谢周公宽容。”他知道自己和全家的命都保住了。
周寒写了一道文书,盖上王印,让侍从递给仍跪着的段丘和。
段丘和激动的双手接住文书,放入怀里。
两队使者的目的,都达到了,自然该是回去,向自己的国君报告了,因此高以成与段丘和便向周寒告辞离开。
看着段丘和的背影,周寒脸上出现了莫名的神情。
虽然答应与山国议和了,但这并不是说他就无法进攻山国了,上辈子什么阴谋诡计没在书上看到过,‘莫须有’的事情他都滚瓜烂熟了,要挑事还不是随便的事,不过,初占领元国,现在军队损失比较大,还有许多新兵,周国还需要忍耐一下,稳定了国内的局势后,才能更稳妥的攻占山国,更何况,山国的情报还没有弄清楚,还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什么后手,如果准备不当的匆忙进攻,一旦出现意外,就会对周国造成无可挽回的损失,孙子曰: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而且,他也不相信那个赌徒般的山国国君,会在损失了两千战虎军与这些送给周国的黄金宝物后,会轻易的善罢甘休,现在的山国,一定在拼命的恢复军事,并准备着,一旦给山国找到机会,那山国国君,必定会再次进攻周国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 杂务
与周寒欢愉了几日的程紫柔,近日又有些郁闷了,这并非周寒的技术不好,毕竟他以前看活动记录片看得很多,自然也懂得很多,让程紫柔郁闷的主要原因,是原来用来造纸的那处宫殿,又重新被启用了,而且干净的宫殿花园里,重新移种了许多漂亮的花草树木,宫殿挂起了一个牌匾,上书:冷香阁。三字。
这些都不算什么,毕竟为宫殿起名也是方便称呼,而且冷香阁也没有她的紫瑶殿好听,也没有温太后的乐寿殿大气。
真正让程紫柔郁闷的,是那个冷香阁里住进了一个女人,一个叫做吕歆的女人,这个女人是国君从宛城带回来的,听说是原元国国君的皇后,也就是她现今被周寒重新提升的王妃一层,对于这个女人,程紫柔很嫉妒,因为这个女人可以为国君洗脚按摩,以前她向为国君洗脚,国君都不让的。
程紫柔低头看着自己尚在发育的胸部,想起了那个吕歆高耸的胸部,一阵醋意油然而发。
“王上,小童可以回去几日见见父亲母亲吗?”程紫柔来到文武殿,看到周寒正与涂悦、高常庚商谈着什么,轻声的说道。
周寒正与涂悦商谈着在王宫里新建一个宫殿,以及冷香阁被启用,那些造纸的工坊要搬迁到哪里呢,突然侍从来报告程紫柔要见他,他还有些莫名其妙,从以前来说,程紫柔很少会主动踏入文武殿的。
听到程紫柔想回家看看父母,周寒也没有太在意,毕竟这是人之常情,偶尔回去看看也不错,因此就爽快的同意了,还让潘雄为她安排了一队禁卫军护送。
程紫柔得到周寒的同意,急匆匆的就走了,她要向母亲请教一下如何应对新来的吕歆,留下一头雾水的周寒。
王宫里在建造的新宫殿,叫做养心殿,以后文武殿将作为大朝会使用,而养心殿则是用来平日办公使用,毕竟文武殿太大,太空旷了,有些冷清,养心殿中,一般召集数人小议还是不错的。
最主要的是,养心殿将会按照宛城的凉殿那么建造,冬暖夏凉,舒服极了,这次回王都同行的匠人中,就有数个工匠以前祖上参与过凉殿的建造,因此对于凉殿的建造很有心得。
造纸的工坊,周寒也早就想搬迁了,毕竟一直在王宫里也不适合,在周寒的设想中,希望将这些工坊都集中在一处地方,然后派重兵看守着,方便管理,他初步设想的,是在陶坊的旁边,成衣坊也送过去,将那一片做成工坊聚集地,并且开始建立铁匠坊,自从从元国的军队手里得到铁质武器后,周寒发现,士兵们已经用不习惯铜制武器了,不管是硬度还是重量,铁质武器都要比铜制武器高不少,但可惜的是,原来元国的铁质武器,都是那个元国国君高价收购了铁矿,然后再高价招聘铁匠打造的,刚开始时还浪费了不少的钱来练习,那几名会打造铁质武器的匠人,也被周寒强制带回了王都,只是他不论是在宛城地界内还是在王都地界内,依旧无法找到铁矿石,只能靠购买了。
没有足够的铁质武器,许多士兵就仍然只能使用铜制武器了。
由于周国打下元国的原因,虽然铜矿的价格仍然有些上升,但是商人们不敢抬得太高,这就是国家武力的一个体现,在面对一个能打下别国的国家时,那些商人们还是很害怕的,毕竟在这样一个古代世界,商人的地位一直都是最低的,只比奴隶高一点。
“王上,如今工匠更不足了,特别是木匠,第二波车队中,有许多木匠被送去了宛城,现在为您建造宫殿,还要建设书院,完全不够用啊。”高常庚向周寒一直诉苦。
虽然国家的土地扩大了一倍还不止,但是人手却更加紧张了,如今国君既要新建新宫殿,又重新启用了书院的建设,现在还要建造工坊区,他实在是找不到足够的木匠了,木匠不是工人,有把子力气就能干的,木匠在建造中有许多技巧,没有师傅的传授,根本无法学会,勉强造出来的屋子,轻轻一碰就会倒塌了,完全无法使用,而如今,在去年全国招来的木匠中,一部分去修建书院了,一部分随着第二波车队去了宛城,因为宛城百废待兴,许多基础项目都需要重新建立,因此需要不少的工匠,他的司空署内,木匠的那个衙内,已经空无一人,连负责木匠的文吏,都全部派出去监督工作去了。
对于高常庚的诉苦,周寒也无奈,他有很多设想,但是没想到如今都没人去做,人手缺乏的处境一直困扰着他。
“这样吧,工匠坊的事,先推后一下,等养心殿建造完后,让那些工匠去建造工匠坊,造纸坊先迁到陶坊附近,简单盖一下,只要不影响到造纸就行,复杂的建造,就等养心殿建造完吧。”虽然建造养心殿的工匠还是不够建造工匠坊的,但至少也是人手不是?虽然周寒现在就可以将养心殿的建造停止,让工匠们先去建造工匠坊,可是他毕竟是个人,建造养心殿是为了享受的,他不想丢下享受的心。
没有听到国君责怪自己办事不利,让高常庚松了口气:“是,王上,臣这就去安排。”
“王上,苗司农求见。”正当高常庚正在向周寒告辞准备回去之时,一名侍卫进来通报。
周寒让侍卫将苗有为带进来。
“王上,臣斗胆问一下,宛城的税该如何清查?”国君回来后,不仅带回来了新的税率,而且宛城也已不再他的管辖范围,这让苗有为有些担心是不是国君要将他这个司农的权利分掉,因此特地来询问一番。
苗有为的担心,周寒又怎么会不清楚,虽然他的确有心分掉一些司农的权利,但不是立刻就实现的,周寒瞪了一下苗有为:“你是司农还是寡人是司农,这点事情也要寡人来教吗?以后全国境内,按寡人的新税率来收取,至于宛城那边,宛城下的村乡县自然会将税交到宛城那,宛城的城守沈家言,也会将收到的税,留下他们自用的外,全部送到王都来,你只要派人核对就行了,司农署在宛城都没有人,你还想怎么查那边的税?”
“是,王上,臣只是担心宛城那是否会出现偷税漏税,以及贪污私用。”说这话时,苗有为完全没想到在周寒穿越来以前,他贪污了多少税收,并得了多少好处,周寒早就想换掉他了,但是一直以来都没有合适的人选。
现如今,国君的威势在周国内暴涨,才让苗有为的贪污停歇了一下,但他却开始担心宛城的利益了。
“蠢货,宛城初占领,今年都在重新建立秩序,如何派人清查,等明年,宛城内稳定了,你再派人去细致清查,不就可以了吗?现在,给寡人滚回去,秋收节就要到了,赶紧去准备今年的税账,要是出了问题,寡人饶不了你。”周寒阴冷的看着苗有为:“记住,不许违法乱纪,你以前的事,寡人不追究,以后,一切按寡人的意思去办。”
苗有为擦着冷汗,小心翼翼的答道:“是,王上,臣这就回去,请王上放心,臣一定遵循王上的命令。”周寒虽然说得狠,但是苗有为却很安心,毕竟周寒的话里说了明年这个词,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说明国君还是倚重他的。
苗有为刚离开,一名侍卫又进来禀告了:“王上,乌司徒求见。”
周寒一面让侍卫将乌行德带进来,一面捏着额头不耐烦的小声嘀咕道:“你们就不会一起来吗?非要一个接一个的来吗?”让涂悦三人在一旁尴尬的望着房梁,不敢出声,高常庚都不敢开口告辞了。
好在乌行德进来时,周寒再次恢复了沉稳的表情,等待他提出问题。
“王上,如今宛城地界已成我国的一部分,那边的人口该如何记录?”乌行德上来就问了一个大问题,以前来说,一国就只是一城,因此他这个司徒,也不过是登记一城极其附属县乡村的人口,如今多了一个国家的土地,且那边的主管是一个城守这样一个以前几乎没有出现的官职,他不知道是不是该派人去宛城驻扎,以统计人口,更何况他也没有这么多人。
乌行德的问题周寒早已想过了,所以他几乎没有思考的就回答乌行德:“乌司徒,宛城地界应为太大,暂时由宛城的城守来派人记录,你只要派人去宛城,向宛城的城守拿到记录,然后合并就可以了,明年再增加招收人手,去详细统计宛城地界的具体人数。”人口这一方面他到不是很担心,毕竟他有国家数据表,上面清楚的显示了周国有多少人口,让乌行德记录,不过是让所有人看到的一道程序,毕竟他的数据表又无法给其他人看,其他人怎么会清楚国君怎么知道周国有多少人呢,而且,苗有为那边收税,也是根据乌行德的人口统计来收的,因为除了人口统计外,司徒署的人口记录,也能知道哪些人住在哪里。
“是,王上,臣这就去安排人去宛城。”毕竟现在已是七月中旬了,现在王都到宛城的路还没有修好,一来一回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还要在宛城花一些时间记录合并,因此为了赶在冬季前统计好,乌行德的时间是非常赶的。
乌行德匆匆忙忙的走了,在他之后,司寇颜乐与司行刘年,也陆续的来向周寒询问许多问题。
周国的土地突然扩大了一倍多,许多人都不适应,且许多工作都几乎翻倍了,让所有人都不得不忙碌起来。
整整一天中,周寒都在不停的接见大大小小的官员,商讨着各种各样因土地扩大后多出来的问题,非常忙碌。
直到酉时,他才能简单的吃完一顿晚饭,由于程紫柔回娘家了,他就没有与程紫柔一起吃饭,也没有让吕歆为自己洗脚,随意的擦了擦脸,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忘了说了,他现在睡觉的宫殿,被周寒命名为:甘露殿。
取睡觉如同久旱逢甘露一般舒服之意。
第一百四十二章 新年到来
九月,秋收节。
今年的秋收节,比起去年要热闹许多。
一年的时间里,周国除了多了宛城一块地界以及人口外,王都地界内,人口也开始出现大规模的增长,由于去年的安稳收获,今年的周国境内,除了出现了几次大暴雨,造成游灵河上涨,导致一次不大不小的洪涝灾害以外,还算是平安,顺利的丰收了。
虽然年初时由于出兵元国,士兵们无法回家帮忙耕种,但今年的耕种却并没有受到影响,因为周寒发布的有王家出饭钱,以一天的饭食作为酬劳,雇佣了许多无业游民来耕种土地,土地的耕种面积比起去年初,要多不少,因此秋收后,家家户户都乐得跟花似的,有了足够的粮食,许多人家,也敢生孩子了,王都地界内的幼儿多了许多,孕妇也多了许多,更由于周寒在宛城祈祷的原因,今年的生产安全提高了许多,幼儿存活率也提高了,十多年后,这些幼儿成长起来,就是周国的新生代主力。
宛城更不用说了,虽然各县乡因为匪贼的原因,即便在周寒派兵将匪贼们解决掉后,招人抢种,粮食还是歉收了一些,但是宛城却获得了绝对的大丰收,因为年初时用那些士兵俘虏的抢种,宛城附近的耕种面积,比起去年都要大了十倍不止,哪怕是填补了各县乡的缺损,仍然让宛城内的所有粮仓被装满了,宛城的粮食价格已经低到了极其低廉的程度,在秋收后喂养牲口的草料档次都高了不少,让牲口们的增长更加丰满。
秋收节,比起去年,人流都要多得多,由于匪贼都基本被解决完了,王都内出现了许多的新走商,他们都是从周国附近的国家特地跑来的,甚至还有从遥远的中山国来的商人。
经过一年的时间,炒菜、包子,这些新式的菜肴,已经逐渐开始在王都里流行了,不过,在王宫前,照例的由柴象负责的烹煮大会,仍然挤满了前来吃免费饭食的百姓,这一次,除了柴象外,还有周寒从宛城带来的厨师也在其中,他们用元国的菜肴来吸引好奇的人们。
上辈子就是宅男的周寒,见到比去年更多的人的长街,本来不想出门的,但耐不住程紫柔与顾清清两个小女孩,也被拉了出来,而且程紫柔还专门拉来了吕歆一道,让周寒担心她们玩着玩着就吵起来。
程紫柔只回了娘家两天就回来了,然后原本的郁闷全部化为了积极的动力,更加殷勤的服侍着周寒,几乎是每晚都缠着周寒,想要翻云覆雨,要不是周寒一直忙碌着,且担心她过小的怀孕对身体不好,周寒早就忍耐不住了,但程紫柔的表现还是让周寒心里直打鼓,他不知道程紫柔的母亲都教了她什么,但确实让周寒享受到了不少的极为舒服的服务。
在游玩的过程中,顾清清一直在偷看周寒,他不知道这个男人除了国君的头衔以外,还有什么吸引人的,能让程紫柔这么喜欢他,虽然打下了元国,但在顾清清眼中,那都是那些将军做的,且分派也都是程紫柔的父亲,周国宰相程道仲做的,没有周寒啥事,她又转头看向吕歆,吕歆自来王都后,一直都不常出门,除了周寒叫她以外,都呆在冷香阁内少言寡语,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寒击溃了她内心的骄傲,吕歆脸上的表情一直很简单,但说她板着脸嘛,却也没有,总之就是面无表情。
并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顾清清发现,自从国君回王都以后,程紫柔更加漂亮了,都让她有些嫉妒,但是不管她怎么问,程紫柔都两颊红扑扑的,就是不告诉她,她回家问爷爷,爷爷也以她是小孩子为由,将她赶到一边去。
好在顾清清年纪小,且秋收节比起去年更加好玩了,她很快就没了观察几人的兴趣,和程紫柔一同享受节日的气氛了。
但这一天里,还是让周寒玩得十分愉快,晚上回王宫后,兴致来了的周寒,不仅与程紫柔愉快的翻云覆雨,更是在俘虏了吕歆后的这一年里,第一次临幸了她,在过程中,周寒也少见的看到了吕歆不同的面孔,这一晚,周寒终于享受到了作为一个国君特有的权利,三人大被同眠的享受了一番,让周寒左拥右抱的睡了个好觉。
秋收节之后,既是例行的秋收大宴了,这一次除了王都的官员匠人外,还多了宛城的一些官员,其中自然包括沈家言与欧阳丰,由于宛城地界内各县乡的道路还没有打通,因此今年的大宴中,就没有邀请宛城的县乡级官员们,但周寒已经准备好了一些礼物,让沈家言带回去分发下去,也算是他这个国君收买人心的一种表现了。
沈家言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大宴,而且周围的人在听到他的名字及官名时,并没有露出任何歧视、憎恨或是无视的表情,大多数人都非常热情的与他交流,让他十分感动,他在来王都前,曾以为,作为背叛了元国投靠周国,并且抢了许多人的机会,被国君任命为宛城城守的他,会被众人敌视或歧视,毕竟叛徒不论是在哪里都不会招人待见的。
大宴中,平常谨言慎行的他,在投靠了周国后,第一次喝醉了,他突然觉得当初为了保护宛城的居民,而投靠周国的决定做对了,醉眼朦胧中,看到向自己微笑举杯的国君,以及四周欢快喝酒的众人,沈家言一口喝干了杯中的美酒,倒了下去,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大宴结束后,所有人都陆陆续续回去了,他们将要迎接今年的冬天。
今年的冬天,也是周寒需要担心的一件大事。
去年冬季,死了不少人,大雪纷飞,这还是因为去年的祭祀效果,是自然灾害减少70%的缘故。
今年的祭祀效果,主要在人口增长上,他担心会出现比去年更大的雪灾,那将对周国好不容易复兴起来的人口,造成极大的损失。
当然,他也想过,去年的祭祀效果只是减少灾害发生的几率,因此去年的雪灾大小是正常的效果。
但不管怎么说,在冬季过去以前,都不能掉以轻心,因此,周寒不断的发布命令,不止是王都地界内,连宛城都发布了不少命令,让宛城做好准备,因此,整个周国再次忙碌了起来,路上跑步行动的官员们,速度都快了不少,因为国君命令的原因,坊市内的匠人铺子,再次不间断的开工了起来。
司行署的乌行德,机灵的将司行署内打造武器的匠人们,在坊市内连开了三家铺子,专为出行的官员商人们打造武器,当然是由要打造武器的人,提供材料的,为此,司行署赚了不少钱,都被人投诉到周寒这里了。
可惜见钱眼开的国君,不仅没有处罚乌行德,还向乌行德提议将一些从军队中换下来的破旧武器装备,简单修复一下,拿出来售卖,换取的金钱算入国库中去,让乌行德背了不少的骂名,但也让国库中多了不少的钱,又处置了一批废货,让贪婪的国君睡梦中都在笑,让程紫柔与吕歆无法入睡。
冬季很快就来到了,但进入冬季后,除了温度下降得很快外,并没有下雪,让周寒更加担忧,毕竟一般来说,拖延的雪,会下得很大,如同暴风雨前的平静一般,除了一般的以食物雇人为百姓们加固房屋以外,周寒还特地让宰相府设置了一个救灾部门,这个部门的作用是,尽可能的猜想雪灾中会遇到的种种问题,以及如何去解决它们。
直到十一月份,雪才缓缓的落下,让周寒舒了口气的是,今年的雪并不必去年的大,当雪下下来后,宰相府内,非常高效的向各署衙以及宛城起了救灾的命令,各种救灾的方法都被宰相府分发了出去,因此各署衙都知道了该如何去做。
因为雪并没有想象中的大,因此,周寒特地让人再次在城内各大路口处,搭起了棚子,免费为百姓们提供稀粥,特别是那些身有残疾或年老的乞丐,现如今的周国境内,已经很少看见身体完好无损的乞丐了,大多数乞丐是因为没有工作赚钱,而如今的周国内,只要你身体完好,就能找到工作,哪怕是年纪大一些,都能找到用劳力换来饭食的机会,想要饿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而少数身体完好的乞丐,自然会遭人鄙视,毕竟身体完好还当乞丐的,当然是因为懒惰,因此,在周国内,也不会有人给这些懒惰的人投钱,渐渐的,那些懒惰的人不是饿死,就是被迫去找工作换食物吃了。
这一年的冬季,由于雪灾并没有去年那么大,且宰相府发出的命令十分及时,以及各署衙积极有效的配合下,并没有死多少人,以往负责用车拉死人到城外去埋的巡吏们,心情都好了不少,他们今年十车有三车是空车,工作中,一直不停的赞扬国君的仁慈与大智。
新的一年来到了,去年的一年中,发生了许多的大事,最大的一件事,就是周国的领土范围扩大了一倍,这让见到从外国来的人时,周国王都的百姓都得意非凡,头颅都高高的昂起,对自己身为周国的子民而骄傲,也让那些来周国的商人十分羡慕。
新年里,周寒照例的在王宫里举行宴会,庆祝新年的到来,今年的宴会还增加了吕歆。
对于吕歆住进王宫,温太后是十分欣喜的,她早就觉得周寒的后宫里只有程紫柔太少了,虽然吕歆是原元国国君的皇后,但是在温太后看来不是什么大问题,不管是容貌还是家世,都十分与自己的儿子般配。
至于这段时日程紫柔的一些改变和小动作,则让温太后喜闻乐见。
第一百四十三章 挑事
过完新年,本应该是全国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开始忙碌的春耕的。
只是,刚过完新年的第三天,一道神秘的命令,便从王宫传到了宰相府里,程道仲看完密令后,没有说什么,而是让自己的二儿子程德祐骑着马,向宛城奔去,连他的左右辅佐都不知道那道命令是什么。
随着程德祐的离开,程道仲连续向各署衙发布了一连串的命令,刚刚停息几天的王都,再次热闹忙碌了起来。
二月中旬,周国已经开始耕种了,王都内,白虎军与辅军却仍然在训练,他们并没有得到解散回家为家里耕地的命令,取而代之的是,由国库出钱,以较为丰盛的饭食为工钱,雇佣一些有力气的人,代士兵们耕地,由于去年的人潮,王都新来的人很多,因此比起去年春,有更多的人可以雇佣,甚至还可以扩大王都附近的耕地面积,王都地处平原,能耕种的面积本来就比较多,但往年根本没有足够的人手耕种,更不用说扩大耕种面积了。
王都里有一种奇怪的气氛,让人感到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在周国与山国的一处边境,一辆似乎是周国的商人车队,正准备前往山国。
刚接近山国的边境,一伙身穿山国皮甲,手拿山国战虎军制式武器的人,就跳了出来。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拿出买命钱。”为首的一名壮汉大声的向商队吼道。
那伙商队的人看到这些匪贼,却并不害怕,一些伙计还笑嘻嘻的低声讨论着。
见此,那匪贼首领大怒,他三两步跳到车队附近,一刀砍在木头的车厢上,对着那几个嬉笑的商队伙计吼道:“笑什么笑,严肃点,打劫呢,抱头蹲在地上,不许出声。”然后小声的嘀咕着:“娘的,要不是那帮家伙趁着我喝醉,骗我答应下来,我怎么会做这个,早知道那天就不喝这么多酒了,大羊那家伙,亏我待他这么好,居然敢坑我。”
商队的首领就站在匪贼首领身边,匪贼首领的嘀咕声全都入了他的耳朵,他不得不无奈的拉了拉匪贼首领的衣甲,小声劝道:“行了,做戏做足,别抱怨了,赶紧做吧。”再大声的对那些伙计喊道:“抱头蹲地,不要交头接耳,不要嘻嘻哈哈的,快点。”那些伙计才停止说话,抱着头蹲在地上,但并不老实,不时抬头看看那些匪贼怎么做。
匪贼们跑到商队的车子旁,两刀砍死了拉车的牛,刀劈斧剁的全部砍在了车上,情景非常的惨,之后,有十数名匪贼不知从哪里搬来了七八具尸体,丢在车队旁边,这些尸体都穿着商队的服装,身上全是刀斧的痕迹,死状凄惨。
丢下尸体后,匪贼们将商队的人都捆了起来,向着山国境内离开了。
这样的情景,发生了十多起,在不同的地方进行着,但都在山国与周国交接的附近发生。
又是十天后,整个周国境内,到处流传着山国的军队伪装成匪贼,在周国境内打劫商人平民,已经发生了十数起了,据说是一名幸运逃过一劫的商人手下随从,向附近的抚良县报告才得知的,这一消息传出,整个周国境内都沸腾了,如果不是这个时代的百姓们没有胆量围住王宫,王宫早就被围得水泄不通了,尽管如此,还是有一些周国的商人联名书写了一封请愿书,送入宰相府,再通过宰相府,递交到了周寒的面前,毕竟他们商人需要在外奔波,如果遇到匪贼,倒霉的只能是他们,因此他们希望国君能为他们主持公道。
这些商人里,当然也有一些精明的人,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毕竟消息传播太迅速了,商队被打劫的细节太过详细了,且一般商队的随从都是不通文墨的人,被打劫以后,好不容易能逃过一命,话都不一定能说清楚,更不可能如此清晰的详细描绘出被打劫的每一处细节的,但是他们的周围,所有人都因此事对山国愤怒不已,就算察觉到不对劲,他们也不敢说出来,只能随声附和。
随后,周寒以国君的名义宣布要对山国宣战,并且迅速整军,在百姓们仍在议论之时,率军出发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宛城内,大将军欧阳丰也率领驻扎在宛城境内的军队,向山国进发了。
在周国出兵数日后,山国王都里,山国的国君山乐,才听到周国境内出现山国战虎军打劫周国商队的消息,他急忙招来了宰相董啸昌,与新的山国战虎军大将军谭庸。
“啪”一个铜酒杯被砸在谭庸的胸口上,但他不敢躲开,只能惴惴不安的等待国君发话。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寡人的战虎军会跑到周国的境内去打劫商队?”山乐非常生气,他好不容易,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平息了周国的怒火,现在又闹出这么一出来,他根本没有想过这是周国自导自演的事情,只是为了找借口攻打山国。
“王上,这说不定是周国自己做的,我们不是有两千战虎军曾战死在周国境内吗?”谭庸不断的辩解着,并且说中了周国的计划,只是他的眼神不断闪烁,让他的话缺乏了可信度,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相信周国会这么做,毕竟刚过完残酷的冬季,且正值春耕,周国应该没有空去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毕竟在如此时间,商人连续被抓被杀,是会导致周国没有商人敢去跑商的。
而且,谭庸还真的有些相信是战虎军做的事,自包天来与两千战虎军战损于周国境内后,担心周国报复的山乐强行征兵,将战虎军再次扩充到了五千人,只是这五千人里,只有一千人是原来的战虎军,剩余的四千人就良莠不齐了,许多被强制征召的平民根本无心训练,战斗力低下,而还有许多人,是一些混混痞子,他们混进战虎军中,是为了要一份钱的,还可以用战虎军的身份来敲诈平民,剩余的一些人,则是赌徒,山国盛行赌博,因此自然有许多赌徒赌得倾家荡产,甚至借钱继续赌,为了防止被追债,他们干脆混进战虎军中,一面躲债,一面借着被提高了一倍的战虎军食饷,继续赌。
看着谭庸躲闪的眼神,山乐怎能不知道他有事情瞒着自己,山乐立刻生气的快步走到谭庸的面前,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谭庸的脸上,“啪”,这一巴掌清脆响亮,也非常疼,让谭庸的左脸顿时就红了起来,一个巴掌印在上面:“寡人把战虎军交给你,是让你这么带出来的吗?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是要用你的头来平息周国的怒火吗?”
谭庸低着头,不敢捂着疼痛的左脸,也不敢说话,他的双腿在颤抖着,想着前任的下场,他都想现在就逃离山国了。
看着愤怒的山了,与不敢言语的谭庸,虽然谭庸的下场会变得如何凄凉都不关自己的事,但是宰相董啸昌还是不想让谭庸就这么容易被处死,否则他就要一人直面愤怒的国君了,因此故作好心的劝慰山乐:“王上,谭将军已经尽力了,毕竟战虎军初扩张,难免良莠不齐,谭将军再有能耐,也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管理好,还请王上,再给谭将军机会,更何况,现在的主要问题,是如何平息周国的怒火。”他提出周国,来转移山乐的注意,毕竟山乐怕的,也是周国。
谭庸抬起头,感激的看了董啸昌一眼。
山乐果然被转移了注意,想到周国,他有些畏惧,特别是从周国的宛城处派遣的细作,传回来,宛城正有一个上万人的俘虏,在为宛城修路,他想象着,一个能将拥有上万军队的元国,两三个月的时间就攻打下来了,而且据细作所传,周国的损失还并不大,他就一阵害怕,即便已经将战虎军扩张到了五千人,山乐也豪无安全感,晚上睡觉都无法安眠,甚至有一名他的爱妃,被他在睡梦中以为是周国的军队,活活的掐死了。
山乐看着董啸昌:“有什么办法可以平息周国的怒火吗?上次才送了这么多金银美女,这么快就又出事了,周国这一回怕是不会再接受寡人的道歉了。”
董啸昌想了一下,说道:“王上,先让谭将军找出那些去周国境内作乱的士兵,将他们绑起来送去周国赔罪,并且...”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福安县距离周国最近,不如将福安县划给周国。”割地让民,这是任何一名国君都无法接受的事,所以董啸昌说得很犹豫。
果然,山乐听到要割地后,立刻大叫:“不行,不能割地,寡人先辈将山国经营到如此,岂能在寡人的手上分割出去,不行,绝对不行。”
董啸昌悄悄的点点头,国君的反应他早能想到的,因此再次提议:“既然不能割地,那就只有将上一次的赔偿,以三倍的数量,再次送予周国了,还得加上那些犯事士兵。”
听到要以上一次的赔偿,三倍的量来送给周国,平息周国的怒火,山乐的心都纠结得痛了一下,如此大的赔偿,即便他山国再富有,也是一笔伤筋动骨的财富,他刚想出声再次拒绝,就看到董啸昌的眼神,那眼神中说了除了这两种办法,就再没有办法了,山乐在正荣大殿里不断的徘徊着,嘴里不断嘟囔着,虽然付出一大笔钱,但是比起割地让民要好得多了,可是那钱数又太大了,大得让他心痛,董啸昌与谭庸都不敢开头打断他,只能耐心的等待他做出决定。
半个时辰后,山乐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他使劲剁了剁脚,才向董啸昌说道:“那只能这样了,宰相,你,你安排人,去收集财物美女。”然后他瞪了谭庸一眼,狠声的说道:“谭庸,你给寡人将那些犯事之人找出来,如果找不出来,寡人就用你的脑袋来代替他们。”
谭庸擦了擦汗,唯唯诺诺的应声,低着头,准备离开。
山乐又对董啸昌说道:“宰相,再派人去代国,向代国借兵,如果周国不肯接受赔礼,那说不得,还是得打上一仗,让周国收手了。”如此地步,被逼急了的山乐,也展现出了他大赌徒的风范,打算在周国拒绝他的赔礼时,给周国一个痛击,让周国不敢再轻易的对山国下手。
董啸昌点点头,急忙准备下去发布命令,毕竟早一点办好,就能早一点解决,否则真让周国打过来时,就为时已晚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速攻
正当董啸昌和谭庸要下去执行国君的命令时。
山国的禁军统领方其舒闯了进来,一脸的焦急,当他看到山乐后,立刻单膝跪下,抱拳说道:“王上,周国打来了。”
这一消息,立刻让山乐三人大惊失色,他们正讨论如何让周国不要进攻山国,在想着如何搬救兵时,周国居然已经打进来了。
山乐望向方其舒,慌乱的问道:“周国打到哪里了?”
方其舒也脸色难看的回答:“禀王上,臣收到从福安县、柔甘县与鸡枞县跑出来的人来报告,三个县都已被周国的军队攻占了。”山国也就三个县城,取余的乡村,除了有人外,根本没有什么武装,因此三个县城的陷落,说明着山国的王都,已经在周国的攻击范围内了,山国王都已经被孤立了。
山乐听到这个消息,牙齿颤抖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王上,王上。”董啸昌与谭庸看到国君坐在了地上,急忙冲过去将他搀扶起来。
而方其舒也不知该怎么办,焦急的望着国君,希望他能给出命令来。
董啸昌让一名侍从拿来凉水为国君灌下。
一碗凉水灌下,春季凉水的刺激,让山乐终于恢复了神志,他使劲的咬着牙,一松气,牙齿就在打颤,好一会,他终归是个国君,还是有着国君的理智,山乐指着董啸昌说道:“宰相,赶紧派人去代国,多派几队人,让代国派兵来支援。”然后用颤抖的手指指着谭庸:“谭庸,赶紧组织军队,在周国的军队来前,守护王都。”他突然想到山国王都的城墙,心里顿时多了一股希望。
山国的王都城墙比起周国上京城墙的要厚一些,高两丈,这并非是山国的历代国君有先见之明,而不过是因为,山国的历代国君,都非常任性,他们虽不是每一任都好赌,但都各有爱好,每逢在自己的爱好中高兴了,山国的国君就会奖赏民众,奖赏官员,新建宫殿,修缮王都城墙,或是修缮县城城墙,总之就是爱好花钱,但是他们又都比较抠门,这些事里,唯有修缮王都城墙是最便宜的,而且,看着王都城墙肉眼可见的增高增宽,非常让人舒心,因此,山国的王都就这样被修建得固若金汤,今天,在周国进攻之时,也给了山乐许多的底气。
董啸昌与谭庸听到国君的命令,简单的向国君告辞,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方统领,组织禁军,保护王宫。”也许是心里还是不安,山乐命令方其舒道。
......
山国福安县内,周寒坐在县衙里,看着一副山国的简易地图。
福安县内原有两百城卫兵,都被关押了起来,福安县的县令和县尉也被看押了起来,现在福安县由禁卫军把持着县城,辅军驻扎在县城外。
在周寒的计划中,山国的柔甘县和鸡枞县,应该已经都被攻下了,柔甘县应该是被白虎军攻下,鸡枞县应该是被罪赎军与一部分青龙军攻下的,这一次,周寒几乎是将周国的军队全部都带出来了,就是为了能一举快速的攻下山国,让其它的国家没有反应的机会。
当他率领辅军和禁卫军攻击福安县时,他的耳边响起了一道声音:
【通告:周国未经宣战攻入山国。】
可以说,周寒的周国是第一个连续攻打两个国家的国家了。
这条通告,彻底的让周国在所有穿越者国君中出名了,其它的穿越者国家,都还只攻打下一个国家,且两三年内都没有余力继续攻占新国家了。
而在数日前,还有一道通告,是说一个叫虢国的国家未经宣战攻入一个叫代国的国家,这两个国家周寒都没有听说过,因此没有太在意,他只是觉得,这个虢国的国君,看来与他想的都一样,都是想在春初突袭别国。
正当周寒看着地图时,牛力进来了,这一次,周寒带了四百禁卫军,这些禁卫军中只有两百是老兵,其余的全是新兵,没有办法,去年在山国突袭中,禁卫军损失太大,而且也不能再从各军中挑选优秀的士兵来进入禁卫军了,否则会让各军千人将以及大将军欧阳丰不满的,因此,周寒就让潘雄在百姓中严格挑选了一批人来填补禁卫军,只是由于训练时间过短,且没有作战经验,周寒就让牛力带着新老混合的四百禁卫军,来让战场实战训练新兵,而潘雄,则带着剩余的四百禁卫军守卫着王都。
“王上,白虎军与罪赎军分别从柔甘县与鸡枞县派人来了,他们都顺利的打下了两个县城。”牛力报告。
周寒听了牛力的报告,点点头,没有说话,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虽然不知道山国的主要军队战虎军的战力如何,但山国的县城是绝对挡不住他的军队的,那些县城的城卫兵们,连一些大点的匪贼都不能清除,更不用说比匪贼们更加装备精良,训练更加有素,战斗力更强的周国军队了,被攻打下来,是自然的。
而山国的战虎军,周寒早已在去年就派人询问过从山国到周国走商的商人,从那些商人处得知,山国的战虎军在冬季时都驻扎在山国王都旁,只有春季后,才会在境内巡视,因此,周寒匆匆的攻打山国,就是要赶在山国的战虎军出动前,打下山国的三个县城,这样就避免了山国的战虎军,借助山国县城的城墙来阻挡周国的进攻了。
山国,虽说有个山字,但其实还是在大平原上,只有山国王都的位置稍微高一些,真不知道山国历代国君为何将这个国家以山字来命名的。
占领了山国三个县城后,基本上,周国的军队就呈包围的姿态围着山国王都了,看起来大势已成,山国很快就要攻下了。
但是周寒却眉头紧皱,从俘虏的福安县县令处,得知了山国国都的防御,他就觉得棘手。
山国王都内,抛开那五千战虎军不说,毕竟五千的战虎军是不可能躲在王都内的,只能野战,王都内还有一千的禁军和一千五百人的王都城卫军,光凭人数来说,已经与周国军队的人数不相上下了。
他有想过,在击溃战虎军后,包围住山国王都,直到他们弹尽粮绝的自行投降,因为山国国都的防御必定很强,如果硬冲,只会白白浪费士兵的生命,就算勉强攻打下了山国王都,也会损失极大,并不是打下山国王都就可以的,如果没有军队,他根本无法守护住三个国家的地盘,甚至周国本身都会很危险。
但是很快周寒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据福安县县令的招供,山国王都内有许多水井,且粮仓虽然不是满的,但有不少粮食,足以供山国王都抵抗不少时日周国的围攻,这一次攻打山国,时间花费得越多,对周国越是不利,因为周寒将周国内的主要军队,几乎都带来攻打山国了,国内非常的空虚,一旦让申国等周国现在周边的国家,知道了周国国内空虚,说不准他们就会攻打过来,这样一来,他不但没有能攻下山国,本国也会非常危险的。
一连想了一整天,周寒都没有什么好办法能快速攻打下山国的王都。
第二天一早,周寒在福安县的县衙内一张床上醒来,身边躺着一名赤身裸体的女子,正甜美的酿睡着,这女子说不上漂亮,也就是周寒王宫侍女一般的容貌,但是在这福安县内,已经算是最漂亮的女人了,是一名福安县的老富家翁向周寒这位占领了福安县的首领进贡的,周寒闻着女人的体香,望着房梁思考着,云雨了一晚后,周寒出奇的冷静,思考了一会,他立刻起身,穿好衣服,完全不看一眼身后仍在沉睡的女人,走出了房间,让守卫的士兵叫来牛力。
“王上,您叫臣。”听到周寒的召唤,牛力很快就来了。
“牛力,派人通知大将军与欧阳武千人将,让罪赎军与白虎军合兵,由大将军指挥,进攻战虎军,要将他们彻底击溃,绝对不能让他们有再集合起来,骚扰我军的机会,让青龙军守卫两县。”周寒想了一下,又吩咐道:“告诉大将军,如果兵力不够,可以调集辅军一同作战,不要留手。”青龙军此次也只来了一半人,令一半人,在涂泗的带领下,监督着宛城那近万的俘虏在修路。
周寒云雨了一晚,脑袋终于清醒,不论能不能快速打下山国王都,那五千战虎军是必须要先解决掉的,解决了战虎军,再思考怎么解决山国王都,他上辈子毕竟只是一个上班族,虽然看过不少的小说,但与真正的军事家还是远远不如的,这一刻,他突然想,要是他有一个如同诸葛亮或是郭嘉、贾诩一类的谋士就好了,能让他轻松不少,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了诸葛司,刚听到他的名字时,周寒看到诸葛司的金色名字,还期待着将他培养成诸葛亮那样,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诸葛司能力的上升,周寒突然发现,在政务方面,诸葛司非常优秀,但是在军事方面,他就几乎一窍不通了,这让周寒稍稍有些失望,毕竟如果有个诸葛亮,他就可以如同刘禅一样,将政务军事都交给他,自己就可以一直吃喝玩乐了。
攻打元国和山国,靠的其实不是周寒的军事能力,而是靠着集结全国之力,快速进攻,在这两国的上层反应过来以前占领它们,周寒真正的军事能力,甚至还不如那些千人将们,这是周寒一直都知道的事情,无奈周国没有一个可以统揽大局的帅才,欧阳丰身为大将军,只有一两个军队还好,多了他也统帅不过来,他毕竟只是一名将才,这从他多次出战,都喜欢身先士卒可以看出来。
牛力听到周寒的命令,如同匆匆而来一般,又匆匆而去了。
周寒来到县衙的院子里,打了一套练体拳,感觉身体舒畅多了,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会下雨,这样的天气,周寒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攻打下山国王都,只能交给老天爷,也就是那个将周寒带来这个世界的神明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两军对峙
在宛城的许多战斗中,不论是从原元国军队里,还是从匪贼里,总共缴获了一百多匹马,对于周寒来说,是个很好的开始,让他组建骑兵的想法更靠近了,只是这些马中,有许多是劣马,真正的可以作为战马的马并不多,只有几十匹罢了,而这几十匹可无法组建一支骑兵,因此,这一次攻打山国,周寒下令将这些马都全部带来了,作为传令工具来使用。
有了马匹作为传令工具,三个县城间军队的联系更加容易,只要两三天的时间,就可以在各县中来往传递消息。
在周寒下令的三天后,欧阳丰与欧阳武都接到了周寒的命令,并立即开始行动。
卓远擅长防守,且有着不屈技能,因此周寒才让他与青龙军作为防守的主力。
......
山国南门外一里的地方,战虎军的军营里,谭庸正组织着战虎军,军营里一片混乱。
谭庸看着军营里的景象非常头疼,让他用这样的军队,怎么可能战胜那攻占了元国的周国?
军营里的战虎军里,大多数战虎军士兵都慌乱不堪,原本的那一千老兵还好,在听到命令后,迅速的整装后集合在谭庸的面前,但其余的士兵就没有这么有效率了,大多数新招的战虎军士兵,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们也会上战场,还是与攻占了元国的周国军队作战,本来就是被强行征召的他们,平日里因为抵触的关系,根本没有认真训练过,那些原先是小痞子小混混的士兵,以前对付那些胆小的平民倒是耀武扬威,吃喝抢夺,现在听到自己要对付的是一群别国的军队,立刻吓破了胆,一些人当场就尿了裤子,让营房里一片骚臭,反倒是那些赌徒士兵们,本来就喜欢孤注一掷,立刻拿起武器,一脸拼命的样子,只是他们几乎没有经过训练,看起来更像是强盗匪贼。
好不容易将所有士兵聚集了起来,但看着散乱一团的士兵们,谭庸相信,如果周国军队真打来了,这些士兵们一定会立刻四散。
他让那一千老兵看守好新兵们,然后冲进混乱的新兵中,抓住一个一身骚气的小混混士兵,拉到前面,然后,在那个小混混士兵惊恐的眼神中,一刀砍掉了他的头,鲜血立刻喷了谭庸一身,让谭庸看起来颇为狰狞,那些新兵们,都被谭庸所做的事吓到了,立刻安静了下来,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惊恐的望着他。
谭庸一声鲜红的看向士兵们,大声的吼叫:“你们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你们进入军营已经大半年了,如今还和一个新兵一样,如果周国的军队现在就打过来了,你们绝对是第一个死的。”他恨恨的望着这些士兵:“你们记住,你们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听从我的命令,结阵阻挡住周国的进攻,任何胆敢在战场上逃跑的人,以叛国罪,就地处死,任何不听命令的人,以叛国罪就地处死,任何不敢往前冲的人,以叛国罪就地处死,你们就是逃出去,也绝对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让你们活下来,你们唯一的活路,就是战胜周国。”
所有的士兵都呆呆的望着他,眼中一片绝望,逃不能逃,打打不过。
谭庸也发现自己说得太过了,现在士兵们都没有作战的信心了,因此他话风一转:“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周国攻打元国,已经损失很大了,所以他们很多士兵和你们一样,都是新兵,只要你们勇敢的向他们挥刀,他们也会害怕的,记住在这个战场上,先后退的人,先死。”看着因他的话恢复一点光芒的士兵们,他又说道:“而且,王上已经派人去代国求援了,我们只要坚持住几日,就能等到援军,就可以赶走周国的军队,只要成功赶走周国的军队,王上就会重赏我们。”听到重赏,那些士兵眼中的光芒更多了,而那些赌徒士兵,则已经在幻想自己赶走周国士兵后,如何将那些赏钱投入**中了,他们此刻突然期盼周国军队快一点来。
如果让谭庸知道这些士兵的想法,他一定会被气死的,虽然说了很多激励的话,但这些只能骗骗士兵而已,他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上一次国君就已派人去代国求援了,代国就没有派军来,这一次也不知道代国会不会派军来,而那重赏更是他说谎的,自去年为了息怒周国的怒火,赔偿了不少钱后,山国都在吃老本,这段时间以来,扩招的战虎军士兵,城卫军,都需要不少的食饷,且装备也是一笔很大的开支,就算能真的赶走了周国的军队,以他对国君的了解,国君绝对舍不得再拿出大笔的钱来奖赏士兵们了。
“现在,整队。”看着看起来被自己的话说服的新兵们,谭庸眼里闪着复杂的光芒,命令老兵们拉带着那些半旧不新的新兵们整队,不管如何,至少他要让战虎军做出一副人多示众的样子,让周国的军队望而却步。
他已经将一些优秀的老兵派出去侦查了,等侦查的士兵回来,他就能知道周国的一些大致情况了。
至于让他带着这些混乱的战虎军去主动攻打被周国占领的三县城,谭庸是万万不敢的,一来三县城的情况还不清楚,如果贸然闯进去,要是中了埋伏,以他这些如废物一般的战虎军,恐怕当场就要垮掉,二来,国君的命令不是让他夺回三县城,而是保护王都,万一他去攻打三县城,而周国的军队绕过他们攻打了王都,那没了王都的他,还不如直接投降算了。
更何况,让这些新兵们连续数日行军,只怕到三县城城下时,没有几人还有战斗力了,更别说攻下县城了。
五日后,被派出去侦查的士兵们回来了。
“禀将军,周国在每座县城各有一军守护着,每军大约有一千人至两千人,因为无法进入县城,所以无法判断具体情况。”侦查的士兵回复道。
毕竟他们不是专门的侦察兵,没有经过专门的训练,因此无法推断出具体的消息,更主要的是,他们根本没有周国的具体情报,连周国有几军,每军有几人都不知道,只能远远的靠着猜测得出一些情报。
谭庸皱起了眉头,三个县城的周国军队加起来,有三千到六千的数量,这个数量跨度太大了,大到他根本无法做出判断:“再去探,尽可能想办法探清楚,就是数,你们也要给我数出个数来。”他坐在军营里,听着士兵的汇报后,再次将他们派了出去。
又是两天后,这一次侦查的士兵很快就回来了,只是随着他们回来的,还有周国的白虎军与罪赎军。
“敌人来了,结阵,准备战斗。”听到侦查士兵带来的消息,站在军营外一个小山坡处,望着远处袭来的周国大军,谭庸立刻下命令。
经过几日的简单训练,士兵们已经基本懂得如何结阵了,虽然还是乱糟糟的,但是,谭庸让一千老兵站在头前,新兵在后,从正前方,到也看不出来什么。
发现了战虎军后,欧阳丰在距离战虎军一里的地方就下令结阵备战了,他先让白虎军警戒,然后让罪赎军休息,毕竟一路前来,士兵们都累了,既然对面的山国战虎军在发现他们时,不立即攻打过来,他也不准备主动进攻,让士兵们轮流休息一下,好恢复最完全的战力。
远远望去,有五千人的战虎军数量庞大,因为距离远,欧阳丰看不出来战虎军是否全部训练有素,但能看出,装备不错,因此他不敢大意,暂时以战虎军全是训练有素的老兵来看待。
从人数上来看,周国的军队是陷入劣势,罪赎军一千五百人,白虎军两千人,加起来三千五百人,而要对付的战虎军,足有五千人,欧阳丰大胆猜测战虎军有两千人,或者是一千五百人是新兵,毕竟他已经知道了,去年被王都禁卫军杀死或俘虏了近一千多人的战虎军。
虽然人数有劣势,但欧阳丰倒是不怕,他相信自己的士兵们能战胜战虎军的,他只是担心战损过高,毕竟这只是战虎军,根据他占领的鸡枞县里,从县令处审问出了,山国王都里还有着一千五百人的城卫军和一千人的禁军,与周寒一样,他也不是很担心那些城卫军,毕竟各国的城卫军的战力如何,这他一清二楚,就算高也高不到哪里去,但那些禁军就不得不令人在意了,不论是哪个国家,守卫王都的最强军队,一定是守护王宫的那支军队,这一点,从他手下的高阳就可以看出来。
高阳可是以前元国守卫王宫的宿卫军主将,如果不是国君抓住了钟令羽和梁伯玉,让他看不到元国的未来了,以宿卫军的战斗力,和高阳的统帅力,在那时,绝对能让周国损失不小的。
所以,对于战虎军,欧阳丰非常谨慎的没有下令试探性进攻,而是下令警戒,进行观望,他有心想派人去拉来辅军,但是此时此刻,辅军所在的福安县距离较远,就算是让人骑着马去通知,等辅军来后,最少也是七天以后了,而且匆忙赶来的辅军能有多少战斗力也未可知。
而在看到周国的军队停下脚步后,谭庸也在松了口气后,又头疼起来了,他知道,周国这次进攻山国的主将,一定是被战虎军的老兵,和战虎军的人数给骗到了,但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两三天天还好,时间久了,那些新兵绝对会漏出破绽的,一旦让敌方发现破绽,就会知道战虎军的虚实了,到时候,就是战虎军的灾难了。
此刻,谭庸一面不断巡视着新兵们,以防他们露出破绽,一面期望代国能派援军过来,好在,远远看去,周国的军队也不如战虎军多,而且他绝对不相信周国的军队里就没有新兵。
第一百四十六章 第一次会战
欧阳丰与谭庸率军对峙了三天,这三天里,战虎军的士气,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上升,但并没有让谭庸放下心来,反而紧张起来,战虎军中,那些新兵中,原本是平民的士兵还好一些,那些小混混和赌徒的士兵,本来就不是什么很有耐心的人,在一连的对峙中,莫名的产生了周国军队也不过如此的情绪,特别是那些赌徒士兵,十分焦躁,不愿意干等着,如果不是谭庸戒备的将他们拦住,他们说不定已经向周国军队冲去了。
而一旦让士兵冲向周国的军队,谭庸好不容易保持的对峙平衡,就会被轻易打破,会被周国的军队,看出战虎军的虚实来。
反观周国的军队中,三天中,白虎军与罪赎军轮流警戒休息,体力已经恢复了,整个军营中充满了沉闷压抑的气氛,这股气氛,并非是周国军队没有了战意,恰恰相反,白虎军与罪赎军的士兵们都知道,此刻的对峙是短暂的,两军随时可能爆发大战,他们在压制着自己想要力战的情绪,特别是罪赎军,他们本来是元国的军队,现在被收编了,在出征山国前,周国特地给了高阳一道命令,如果罪赎军能在攻占山国时,表现突出,他就让罪赎军的待遇与其余周国军队的待遇一样,这让罪赎军上下都时刻想着立功。
罪赎军中的罪赎两个字,代表了在周国的军队中,他们是比较低等的,在待遇上与城卫兵相等,因此,许多罪赎军士兵在被允许回家后,发现战死的罪赎军同僚的奖赏与战死后家中获得的赔偿,都不如周国的其他军队,他们心里自然不平衡了起来,但是,因为罪赎两个字,他们只能默默的接受。
如今有了提升待遇的机会,说实话,在出征山国前,罪赎军许多人都希望能在与山国的战斗中奋战而死,让自己的家中得到高额的赔偿金,与被免予的一年赋税。
在这三天的时间里,周寒曾派人来询问欧阳丰作战的意图,但是他并没有催促欧阳丰,虽然周寒心里十分焦急,生怕在他攻打山国时,会因为拖延得太长时间,让别国趁虚而入,可他也知道战争中,最不能允许的,就是他这样的外行,去指挥欧阳丰这样的内行,因此,只能简单的询问作战意图,以此获得心里安慰。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虎军中越来越多的士兵们开始暴躁起来,谭庸已经逐渐压制不住了。
为了防止周国的军队看出破绽,谭庸干脆在第四天里,命令战虎军向周国的军队推进。
战虎军的行动,自然让周国的将士们发现了,欧阳丰立刻让白虎军摆开阵势,严阵以待,让罪赎军在一旁辅助。
“白虎军,备战。”
“罪赎军,备战。”
随着战虎军的接近,欧阳武与高阳开始向手下士兵下令。
白虎军士兵们左手架盾,右手举剑,严肃的看着接近的战虎军,收缩了阵型,减少被趁虚而入的可能,他们将剑敲击在盾牌上,每敲击一次,就大声吼着“哈”,随着吼叫声,提升己方的气势。
罪赎军在被收编的这一年里,也经过了方阵训练,列出来的阵型也十分整齐,他们没有盾牌,只能与白虎军相距一百多米的距离,虎视眈眈的望着战虎军,只要战虎军正面撞击在白虎军的阵型上,他们就可以从侧门攻击战虎军的侧翼。
听到白虎军的吼声,战虎军中有了些许的骚乱,但很快就平息了,谭庸并没有被白虎军的吼声吸引住全部的注意,他也注意到了罪赎军,他立刻让副将指挥着一队战虎军的老兵为头,分兵攻向罪赎军。
远处看到战虎军分兵的欧阳丰,立刻让人通知欧阳武,欧阳武马上下令:“白虎军,进攻。”白虎军士兵敲打着盾牌,吼叫着,开始向战虎军主动出击了。
正分兵的战虎军,面对大声吼叫着攻击过来的白虎军,突然有些骚乱,但也很快迎了上去。
白虎军和战虎军很快就正面相撞了,并且,由于白虎军的主动进攻,还牵引到了一部分正分兵的战虎军。
看到白虎军的动作,高阳也不甘示弱。
“罪赎军,攻击。”高阳高举武器,指着被白虎军牵制住的战虎军,下了进攻的命令。
本就希望用战死来换战功的罪赎军,立刻保持着阵型的冲了上去。
罪赎军的装备比起白虎军来说少了一面盾牌和头盔,身上的物资也比白虎军少一些,因此在奔跑速度上,要比白虎军快不少,虽然在白虎军之后开始进攻,但是在白虎军与战虎军战在一起时,他们也攻到了战虎军的面前,速度之快,甚至让一些战虎军的新兵来不及反应过来,就被杀死了。
好在谭庸的副将也不是等闲之辈,他身先士卒的顶了上去,鼓舞着战虎军的士气,在杀死两名罪赎军后,他就大喊着,悄悄退了下来,并率领着一队战虎军,打算从罪赎军的侧面攻击。
只是他的想法与罪赎军中的某人不谋而合了。
罪赎军中,杨秀花率领的一队,原本是在罪赎军中间的,但在进攻时,不知怎的,渐渐移到了罪赎军的侧翼,在罪赎军与战虎军战在一起时,她干脆直接带领着自己的队伍,脱离了主队,向着战虎军的侧后方攻击而去。
战虎军的侧后方本就是一些普通的平民组成的士兵,没有经过什么训练,勇气也低得可怜,此时不过是随着队伍冲锋而已,因为战虎军的人多,一时半会,还轮不到他们冲杀,在这混乱的战场上,反而有些异样的平静。
但是很快平静就被打破了,杨秀花的队伍直直插了进来,如虎入羊群一般,肆无忌惮的杀戮着,杨秀花有着横冲直撞的技能,无人能拦住她,挡在她前面的人,都被她当场斩杀了,杀得那些平民战虎军本能的不断后退。
原本想要偷袭的战虎军副将,看到后方的情况,立刻带着队伍稍稍一转向,就向杨秀花一队奔来。
“哈,受死,杀。”杨秀花杀红了眼,原本有些清秀的脸庞上,满是血迹。
她刚将一名平民战虎军士兵砍死,剑被尸体夹住,一时拔不出来,突然一阵呼啸声袭来,杨秀花本能的低下头,一把刀从她的头上划过,割掉了她头顶上的一小片头发,她左手抓起一把在地上不知是哪个倒霉的战虎军士兵的武器,用力向上一架,刚刚好架住竖劈来的一把刀,这把刀正是刚才割掉她头发的刀,持刀的人,正是战虎军的副将。
杨秀花松开右手自己的武器,双手握住捡来的铜长剑柄,将架住的刀卸掉,一个上挑,挑向那战虎军副将,那副将也没想到进攻这么凶猛的人,居然是个女人,刚刚看清不由得愣了一下,但杨秀花的上挑快速而来,他只能堪堪后仰躲过,然后反手用刀尖刺向杨秀花,一下就刺中了杨秀花的左臂上,原本应该是刺在胸口的,被杨秀花紧急之下,用左臂代替了。
虽然左臂被刺中,鲜血直流,但是杨秀花并没有在意,她大吼一声:“兄弟们,快攻啊。”随着她的吼声,她的小队士兵攻击的速度上升了0%,她的攻击速度也上升了0%,那副将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突然攻击速度提升了,只能不断招架着,无法攻击,他刚刚架住一次杨秀花的攻击,但是那攻击的力道,比他想的要轻许多,副将心里立刻明白这是虚招。
“糟了。”副将嘴里刚说出这两个字,不等他回过神来,杨秀花的右脚就重重的踢在了他的右腿上,让他身体失去平衡的跪在了地上。
本来就只能堪堪抵挡攻速增加的杨秀花的攻击,跪在地上后,副将只有本能的抬起刀再次刺向杨秀花可能攻击来的方向,希望逼迫她停止攻击,但是,杨秀花出乎了他的意料。
“噗呲”一声,却有两处同时冒出血来,一处是杨秀花的腰间,被副将的刀划出了一道口子,另一处,则是杨秀花的剑,刺穿了副将的胸口。
“当啷”一声,副将丢下了手里的刀,一把握住贯穿了他胸口的铜剑,不可置信的望着手持铜剑的杨秀花,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死在女人的手上,还是在战场上对战而死的,很快,他的意识,便消失掉了。
看到副将死后,杨秀花也松开了握着的铜剑,她虽然杀死了那副将,但是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本来在使用横冲直撞技能横行时,就被敌方士兵在身上划了不少伤口,与副将对攻时,又被刺中左臂,划伤了腰部,此刻因为失血过多,她感觉有些头昏。
一名战虎军士兵从她的背后冒出来,一剑砍向杨秀花,只是在即将砍中杨秀花时,被杨秀花的一名手下伍长,一个飞扑扑倒了那士兵,救下了杨秀花,另一名伍长在砍死一名试图攻击杨秀花的战虎军士兵后,架住了杨秀花,将失血过多有些失神的杨秀花拉向后方,数名罪赎军掩护着他们后退。
战虎军毕竟多数士兵都没有受到过艰苦的训练,猛一攻击时,表现不错,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露出了越来越多的破绽,正勉力招架着梁启隆攻击的谭庸,看着在战虎军中如同杀神一般,几乎无人能敌的欧阳武,以及逐渐开始露怯的战虎军,知道今天只能这样了,他再次架住梁启隆的攻击后,高声喊道:“转攻。”这是他特意制作的命令,对战虎军大多数人都没有多少作战能力的士兵,在对战中喊撤退,他们恐怕会一股脑的丢下武器,转身背对着周国的军队逃跑,而当那样的情况出现时,战虎军就真的完了,因此他特意用‘转攻’这个词,命令士兵们一面招架,一面撤退。
战虎军士兵听到这个命令,立刻转攻为守的缓缓撤退。
看到战虎军撤退有序,欧阳丰也没有命令士兵们追击,而是下令停止攻击,转为守势,并且特意向欧阳武下令,不许追击,周国的军队,与山国的战虎军,开始缓缓的分开了,留下了一地的死尸和哀嚎声。
欧阳武有心率领白虎军追击撤退的战虎军,却被梁启隆拉住了,毕竟欧阳丰是国君任命的这场进攻的主帅,如果欧阳武违抗命令追击,那要遭受到重罚的,严重的甚至要撤掉千人将的职位,关入大牢中。
欧阳武让梁启隆代他管理白虎军,自己则跑到了欧阳丰的大帐处质问:“为什么不允许追击,敌人已经撤退了,我们追击,就能获得更大的战果。”
欧阳丰十分平静的回答他:“的确能获得更大的战果,但是我们的损失也会非常大,你是想用士兵的性命来换取你的荣耀吗?”他冷冷的盯着欧阳武,目光中不含感情的说道:“敌人是撤退了,可是他们的撤退有序,不是溃败,如果贸然追击,只会让我们无谓的加大损失。”在这里,他面对的就是欧阳武千人将,而不是他的儿子。
欧阳武一时语塞,他并不是想用手下士兵的生命来换取自己荣耀的人,但看着敌人撤退却不能攻击,让他十分焦虑,他烦恼的双手挠着头,不知道该如何说服欧阳丰。
“给我滚回去,身为千人将主将,刚刚脱离战斗,不想着去指挥好士兵,反而无礼的跑来大将军帐质问我,我有权力剥夺你的千人将职位,现在,给我滚回去,否则你就不要回去了。”欧阳丰用阴冷的口语对欧阳武命令道。
欧阳武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一战而溃
在脱离了战斗后,战虎军一口气退后了两里的距离,快退到军营处,才停下来修整。
这一次战斗虽然战斗时间很长,但是损失比谭庸预想的要小不少,最大的损失,是在修整后,才听到士兵的报告,自己的副将战死了。
在经过一个时辰的清点过后,谭庸发现,战虎军损失了九百人,将近两成了,其中老兵只损失了一百多人,伤亡的大多数,是新兵,其中更以那些赌徒士兵为主,满脑子想着得赏钱再入**的他们,十分英勇的冲击着白虎军的队列,倒也给白虎军造成了一些麻烦,只是没有多少军事训练的他们,很快就倒在了白虎军的剑下,虽然谭庸不知道周国军队损失了多少,但看周国并没有追击而来,想必也损失得不小,但这猜测并没有让他松口气。
经过了一次会战后,战虎军的弱点已经彻底显现出来了,虽然他不知道周国的指挥者发现了没有,但是,在真正经过战斗后,那些原本还有些心存侥幸的新兵们,已经再无一丝战前的气势,士气低落到了谷底,他们第一次发现了自己与真正的士兵之间的差距。
整个战虎军营地里,到处可以听到哭声,还有人在战后修整时疯了,不断的大声叫喊,好在谭庸立刻让人将那士兵拉走,以扰乱军心处死,才没有被远处的周国军队发现什么异样。
但是,战虎军已经没有什么战斗力了,破除了对峙后,明日,周国的军队就会发起攻击,这一次,战虎军要拿什么来战斗呢?谭庸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小罐酒来,在自己的营帐内喝着,他真希望一觉醒来,周国的军队已经撤离了。
谭庸不管不顾,也没有副将辅佐管理,战虎军却也没有混乱,所有人都迷茫着吃饭,迷茫着如厕,迷茫着哭泣,甚至根本不去想明日,连值夜的士兵,都迷茫的抱着武器坐在地上,望着天空发呆,如果这时候欧阳丰安排了夜袭,战虎军就可以被拿下了,可惜欧阳丰仍顾虑着战虎军的人数,稳妥的选择了暂时休战。
第二日,谭庸醉酒醒来,似乎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职务,他也想起了夜袭的可能,急忙跑出自己的大帐,看到四散睡倒的士兵们,才松了口气。
“都起来,集合。”谭庸大声的命令道。
只是他的命令,已经不是那么管用了,毕竟逃无法逃,打无法打,援军也没有,战虎军的士兵们都没有精神听他的话,毕竟早晚都是各死。
只有那些老兵,才有些懒散的来到他面前歪歪扭扭的聚集着。
“你们想活命吗?”谭庸大声的问道。
“想”回答他的,是士兵们稀稀落落的声音。
谭庸说道:“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让你们能在今天的战斗中活下来,并且不用再战斗了。”他一脸认真的说出了非常耐人寻味的话。
但是就是这样看起来不可思议的话,却让战虎军士兵们来了精神,他们期待着望着谭庸,虽然被谭庸骗了一回,但是谭庸毕竟是一名将军,是一名权贵,骨子里的本能,还是让他们尽量相信谭庸的话,而且谭庸站得比他们高,也必定会知道一些他们这些低贱的士兵不知道的方法,能让他们活命。
“今日,所有将士们集结起来,摆出拼死决战的样子,吓阻住周国的军队,只要能坚持一个时辰,我就允许你们向周国投降。”他身为战虎军的主将,居然说出了允许士兵们向周国投降的话,确实让士兵们吓了一跳,怀疑他是在说谎。
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那我们不如一开始就投降好了。”反正都是投降,早投降不是能更早活下来。
谭庸冷笑了一下回答那个声音:“可惜你们这样直接投降,只会让周国的人将你们投入牢中,活活饿死。”他看着在思考的士兵们说明:“你们本就没什么本事,没有正规军的战斗力,又不是平民百姓,周国的人凭什么招揽你们,养着你们,如果你们能在与周国的战斗中展现出你们的英勇,才有资格获得他们的重视。”他的话似乎十分有道理,那些本就没什么文化与眼光的平民百姓士兵,以及小混混士兵们,都被他说服了,许多士兵们都站起身开始在他面前聚集。
谭庸眼神莫名的闪烁着:“快,集合,让我们给周国看看我们有足以让他们重视的地方。”
越来越多的士兵开始向谭庸面前聚集起来。
战虎军再一次列队面向了周国的军队,只是这一次,站在前头的不再是那些老兵了,原战虎军中的老兵,悄悄的向后退去,站在了战虎军的后方。
欧阳丰望着远处的战虎军,虽然比昨日少了一点,但人数还是很多,仍然占了上风,但不知怎么的,他觉得今日的战虎军比起昨日,有些不同,但他又想不出来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昨日一战,白虎军伤亡将近两百人,主要是那些战虎军老兵,和那些赌徒士兵造成的,而罪赎军则伤亡近三百人,毕竟罪赎军的装备没有白虎军好,但,罪赎军的杨秀花队长却杀死了战虎军的副将,这是昨日最大的功勋,欧阳丰口头表扬了一下杨秀花,毕竟真正的奖赏要由国君来做。
今日作战,欧阳丰打算让两军徐徐推进,这并不是他小看战虎军,而是因为,昨日战斗中,主要以防守反击为主,但欧阳武与白虎军,其实并不是很擅长防守,他们更擅长进攻,如果能抓住机会,抢先进攻,想来损失会小一些,而为了保险起见,他才让两军徐徐推进的。
“前进。”欧阳丰大声命令道。
“白虎军,前进。”
“罪赎军,前进。”
欧阳武与高阳同时下令。
白虎军敲打着盾牌,紧盯着战虎军的方向,每拍打一下,就“哈”一声,气势缓缓上升。
而罪赎军也平稳的呼喊着“哈”“嘿”的声音,想着战虎军的方向走,也在提升着自己的气势。
战虎军看着喊叫而来的周国军队,心里发慌,手里都是汗,连武器都要拿不稳了,只是他们想着谭庸的话,为了让周国的人能重视他们,不让自己在周国的牢里被饿死,鼓起了勇气面对着走近的周国军队。
在两军相距两百米时,谭庸大声命令道:“战虎军,攻击。”
战虎军率先发起了进攻,向白虎军与罪赎军冲去,只是因为几乎毫无组织的缘故,他们的冲锋非常混乱。
而在那些战虎军士兵冲锋时,他们没有发现,几乎有七百名左右的战虎军老兵,围着谭庸,没有冲锋。
当前方冲锋的战虎军士兵与周国军队碰撞到一起时,谭庸立即下令:“我们退。”一早起来,在发现那些新兵们毫无战意后,他就知道战虎军完了,但是他又无法逃跑,因为他是战虎军的将军,他丢下战虎军逃跑回王都里,只会让国君将他处死,因此,他就想到了,让那些几乎如同废物一般的战虎军新兵们,拖住周国的军队,他带着那剩余的老兵逃入王都内,这些老兵战斗经验丰富,将是很好的保护王都的士兵,王都里还有城卫军和禁军,再加上这些战虎军的老兵,足以挡住周国军队的进攻,等到代国的援军来时,周国就不得不退兵了。
白虎军和罪赎军都被战虎军的冲锋吓了一跳,但他们也是身经百战的战士了,因此稳稳的顶住了冲击,而且,欧阳武等千人将发现战虎军的冲锋非常混乱,根本无法给他们造成像样的损失,与昨日的战斗根本无法相提并论,他们不知道这一晚,战虎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对于他们来说,则是好事了。
在死了数百人后,才有几名在后方的战虎军士兵清醒过来,他们突然觉得战友少了许多,连忙四顾望去,然后一名士兵就发现,那些老兵们都几乎不见了,战虎军的将军谭庸也不见了。
“将军跑了。”那士兵立刻大声的喊道。
他的话,让不少的战虎军士兵清醒过来,他们也立即发现了将军逃跑了的事实,他们都知道自己已经被将军骗了。
一些士兵当场丢下武器,大声喊道:“我投降。”随着这一声,许多士兵都丢下武器,惊恐的看着拿着武器的周国士兵,大声的叫喊着投降。
还有些士兵虽然拿着武器,但已经茫然了,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看着同伴投降,呆住了,然后被周国的士兵杀死了。
这一次与战虎军会战,与昨日根本无法同日而语,欧阳武等人都为突然的变化,愣住了,好在梁启隆反应快,他看到有人投降,立刻大声喊道:“丢下武器,抱头投降,饶命。”
立刻的,许多白虎军士兵也随着他的喊声,命令那些战虎军士兵投降,不放下武器的,他们就砍杀掉。
高阳在听到白虎军的喊话声后,看着一些投降的士兵,也高声命令道:“丢下武器,抱头跪下,投降饶命。”
罪赎军也随着他喊道:“投降饶命。”
越来越多的战虎军士兵都投降了。
当欧阳武与高阳在一众战虎军士兵中间会面时,都还有些发愣,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突然想到昨天欧阳丰下的不准追击的命令,然后急忙向高阳说道:“高将军,你带罪赎军打扫战场,我与白虎军追击去。”然后不等高阳回答,就带着白虎军向着谭庸逃跑的方向追去了。
高阳看着白虎军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始命令罪赎军打扫战场,捆绑好投降的战虎军士兵。
虽然追击战虎军将军的功劳更大,且罪赎军的速度比白虎军的速度更快,更容易追上逃跑的战虎军将军,但是高阳明智的没有去与欧阳武抢功,毕竟欧阳武是大将军的儿子,而且,罪赎军还是罪赎军,与白虎军在国君心中的重要性不同,如果贸然抢功,虽然一时会得到不少的好处,但是却恶了周国内的军界,以及影响了在国君心中的感觉。
远方观战的欧阳丰也被战虎军一触即溃的战况给弄糊涂了,当他看到白虎军追击而去时,刚想下令停止追击,不过想了想,终于没有开口,而是让通信员向国君去汇报此次的战况。
第一百四十八章 辅军到来
谭庸带着七百多名战虎军老兵,一路向王都逃去,为了减轻重量,他们将身上的东西,都尽可能的丢弃了,除了衣服与皮甲外,连武器都丢掉了,真可谓是丢盔卸甲,但这也让他们逃跑的速度提升了许多。
这些老兵都是早期被选拔出来的,对于山国的忠诚度还是很高的,而且,他们的家人都在王都里,不能像那些新兵一样,这么容易的向周国投降。
在距离王都一里多的距离时,突然,从他们的右前方,跑出了许多士兵,刚开始,谭庸还以为是王都里的城卫军来接他们了。
“将军,不对,那不是我国的士兵。”一名战虎军士兵提醒他。
谭庸也立即反应了过来,在他们右前方,向他们奔来的那些士兵,皮甲上写着一个‘辅’字,头上戴着的铜盔,脚上穿着的裤子,都不是山国士兵的样式,最重要的是,那些士兵的手里,都拿着一杆长约一丈的长木棍,仔细一看,上面还有着尖锐的铜头,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武器。
看清楚后,谭庸冷汗都下来了,高声喊道:“注意,是周国军队。”他不知道周国的军队怎么会跑到他们后面的,现在几乎挡住了他们回王都的路上,更糟糕的是,为了逃跑,他们连武器都丢掉了,完全没有武器抵挡。
“架枪,突刺。”一道命令,大声的在周国袭来的军队中响起。
随着这道命令,那些周国的士兵原本斜拿着的长枪,都被平放了下来,虎视眈眈的看着谭庸一行,并开始向他们加速冲刺了过来。
虽然不认识那长棍武器,但看着冲过来的周国士兵,谭庸用屁股想,都能想到他们的下场是何等的悲惨。
“快,快从这边跑。”他立即慌乱的带头,从右前方的方向跑开,想要避过长枪敌军,跑到山国王都的城门处。
而这时,他转变方向后,突然发现后方远处又出现了一群周国的士兵。
看那些突然出现的士兵的装备,正是原先与他们对战的白虎军,这一发现,让他们魂都要吓出来了,谭庸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为什么数千的战虎军士兵,这么容易就被击败了,那可是三千多人,就算是杀头猪都要杀很久的,而且他们可是跑了好一会了,这些周国士兵是怎么这么快就追上来的,周国的士兵可没有如同自己一众一样丢盔卸甲,减轻重量啊。
白虎军能这么快追上来,还多亏了白虎军的副将梁启隆,在追击谭庸一行时,梁启隆作为副将,触发了强行技能:
【强行:所率军队移动速度强制提升10%。】
梁启隆的强行技能已经级了,移动速度提升到了0%,让白虎军可以更快的移动,再加上辅军在前拦截,转向时谭庸一行的速度不得不降下来一些,才让白虎军追了上来。
辅军毕竟是拦截,且谭庸一行并不是背离辅军的方向逃跑的,因此,他们很快就被辅军的突刺移动追上了。
“啊。”
无数的惨叫声,在谭庸的背后响起,但此时的他与一众战虎军士兵,只能不顾一切的向着山国王都的南城门跑去,根本不敢回头看。
眼看着王都的城门越来越近了,谭庸大声喊道:“救命,快开城门,快开城门。”
城墙上,守卫王都的城卫军卫将军娄钱树,听到谭庸的大喊声,却根本不敢打开城门,因为,他看着谭庸身后,拿着长枪的周国辅军,一个个的刺穿了战虎军士兵的身体,十分害怕,远处还有一支周国军队,正在快速的靠近,这个时候打开城门,王都就会被周国攻进来了,身为王都城卫军的将军,娄钱树知道自己帐下的城卫军有什么能耐,说实话,也就比谭庸手下那些战虎军新兵要好一点,但看着那被穿刺在长枪上,凄惨死去的战虎军士兵,娄钱树完全不相信自己的城卫军能是那些周国军队的对手。
“咚”“咚”的连续几声,谭庸与一众战虎军的老兵,都撞在了包着铜皮的山国王都南城门上:“快放我们出去啊,快啊。”他们使劲的拍打着城门,回头望着越来越近的周国辅军,看着落在后面的同伴,被那恐怖的长枪从后背插入,前胸插出,如同串子上的老鼠一般,叫喊的声音中,都带着哭腔,一群大老爷们眼泪都流了出来。
随着周国辅军离城墙越来越近,娄钱树下令道:“射箭,射箭。”
近百的城卫军士兵拿出了弓箭,稀稀拉拉的射向了辅军,山国承平已久了,又没有弓箭类的活动,如果不是周国的进攻,他们还想不到这样的武器,此刻能拿出来的,都是一些士兵玩乐赌博时用的弓箭,临时装备上了磨得尖锐的金属,准头倒不算低,毕竟赌博时会用上,为了赌赢,他们还是有练习过一下的。
“掩护撤退。”看着从城墙上射出来的弓箭,射中了数十名士兵,辅军的千人将主将池欣荣,急忙命令士兵们撤退。
辅军士兵听到命令后,拉住被射中的同伴,扛着他们的武器,开始向后退去。
辅军一直退了有接近两里的距离,才停下,池欣荣让副将段戎检查了一下,被弓箭射中的士兵有四十三人,但是只死了七人,是不幸被弓箭射中要害而死的,其余的士兵虽说被射中了,但将养一阵后,就能继续作战了。
这时,白虎军也到了辅军身边,欧阳武来到池欣荣面前:“池将军,你们怎么来了,你们不是在福安县吗?”欧阳武非常好奇。
“王上命我们来增援,他怕你们兵力不够,损伤太大。”池欣荣苦笑了一下:“没想到我们迷路了,一路疾行来,错过了你们,都快到那山国王都底下了,正巧发现了向山国王都跑去的那些敌方士兵。”
欧阳武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那正好,山国的战虎军已经被我们打败了,之前你攻击的那些人,就是逃跑的,他们为了逃跑,可是连武器都丢掉了,我们干脆联手,将那山国王都打下来吧。”
池欣荣却摇了摇头,拒绝了他联手攻打山国王都的提议:“欧阳将军,山国王都里有弓箭手,我的士兵都被攻击了,所以我才让士兵们撤退的,而且...”他示意了一下欧阳武,注意山国王都的城墙:“那山国王都的城墙太高了,我们没有攻城的武器,根本无法攻打进去,还是等大将军来,看看大将军有没有什么办法吧。”
欧阳武看着山国的城墙,骂了一声,放弃了攻城的想法,他昨天才被老爹骂用士兵的生命来构筑自己的荣耀,那城墙太高了,即便是五人值守,也不好攀爬上去,更何况上面还有山国的城卫军值守,就算付出全部士兵的生命,都不一定能站在城墙上。
于是欧阳武派士兵回去向欧阳丰汇报,他则带着白虎军与辅军就地休息,白虎军因为是追击而来的,根本没有帐篷可以搭建,而辅军是为了赶路,也没有带着辎重队,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物资。
城墙上,卫将军娄钱树看到周国的军队撤退了,急忙让手下士兵从城墙上抛下绳子,将谭庸与那些战虎军士兵拉上了城墙。
谭庸上到城墙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气,汗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而那些战虎军老兵,则跪在地上,为自己活了下来而失声痛哭着,七百多人的战虎军老兵,此刻只剩下两百多人了,其余的都被辅军的长枪串成了串子,如果他们装备完好,正面对抗,也许还不会损失这么多人。
两刻钟后,宰相董啸昌来到了谭庸的面前,看着狼狈的谭庸,皱起了眉头,他没想到战虎军居然不过两天就战败了,而且,看着仅存的两百多战虎军士兵们,还不是一般的战败,根本就是毫无还手之力,立即来向谭庸询问缘由。
谭庸哪敢和他说是因为自己抛弃了那些战虎军中的新兵,才换得这样的下场,他将这次惨败的原因,都推到了战虎军士兵中大多都是毫无训练的新兵,且周国太过强大,在他的描述中,周国的军队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作战经验丰富,根本不是战虎军可以比拟的,他将双方的实力对比,放大了不少,如果不是怕太水董啸昌不相信,他可以吹得更夸张。
董啸昌能听出谭庸的话里多有夸张,但仍然让他心里忧虑不已,战虎军士兵已经是山国内除禁军外最强的军队了,此刻连他们都被打得如此惨,那他山国又该如何面对那些周国的军队呢?他对谭庸吩咐道:“谭将军,你带着剩余的战虎军士兵...”他看着凄惨得除了身上的皮甲,再没有任何装备的战虎军士兵,叹了口气,说道:“去装备一下,加入城卫军里,与城卫军一同防守城墙吧。”
“好的,好的,是的宰相大人,卑职遵令。”原本战虎军士兵齐全时,谭庸还自认为能与董啸昌这个宰相平起平坐,但是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了与董啸昌平视的资格了,对董啸昌的话,无法违抗,放下了自认为的身段,去组织士兵了。
看着离去的谭庸,董啸昌望了眼在王都外两里的,那数量众多的周国军队,急忙转身向王宫走去,他要去为国君报告战虎军的战败,怕死的国君躲在王宫里不出来了,国君让那一千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禁军守卫着王宫,一点让禁军一同守卫城墙的想法都没有,董啸昌现在有些迷茫了,他不知道,山国还能撑多久,想到收到的从宛城回来的使者的消息,他的心更沉下了几分。
山国王都大道上,寂静无比,只有风的声音,没有人敢走在街头,都胆颤心惊的躲在家里,生怕周国的军队会冲进来。
第一百四十九章 董啸昌的决意
董啸昌进入王宫,远远的,就能听到国君的失去理智一般的破口大骂声,随即他便看到一名禁军士兵托着一个不断哭喊的侍女,从国君的宫殿中出来了,看样子,是要被处死,但是董啸昌只是看了一眼就没有再管,自从周国军队打过来后,每日都有侍从侍女,因为各种原因被国君处死,国君每日不是愤怒就是惶恐,侍从侍女稍有不对,就会惹他生气。
董啸昌小心的走进国君的宫殿,在这宫殿里,他自认为他与那些侍从侍女没有什么两样。
在董啸昌的视线里,国君满眼血丝,脸上尽是疲惫不堪的神情,双手使劲抓着头发,好像要把头发抓下来一样,在看到董啸昌后,也没有理会。
“王上,战虎军战败了。”董啸昌小心的说出这句话。
“什么”山乐瞪着眼望着董啸昌:“这才几天,战虎军就败了,谭庸是干什么吃的?”山乐怒吼了两声:“他在哪里,还有多少战虎军?”
“王上,战虎军还剩下数百人,与谭将军一同被救进了城里。”
“谁放他们进来的,让他们给寡人去与周国军队决战,让他们为山国牺牲,他们是山国的子民,这是他们的荣耀。”山乐疯狂的对着董啸昌的脸大吼着,口水都喷了董啸昌一脸,但他根本不敢擦拭。
“谭庸在哪,让他来见寡人。”山乐似乎冷静下来询问董啸昌。
“王上,臣让谭将军带着剩余的战虎军,一同防守城墙去了,周国的军队就在城外守着。”董啸昌没有让人去叫谭庸,他知道看似冷静下来的国君,其实已经气疯了,国君让谭庸来王宫,一定会将谭庸处死的。
果然,听到周国军队就在城外,山乐再次大吼起来:“什么,就在城外,那还不赶紧叫人去守城墙,给那些平民分发武器,让他们去守着城墙。”他很快就忘了谭庸的存在了。
焦急的在殿房里转了两圈,山乐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抓住董啸昌的肩膀叫道:“对,代国,代国的军队呢?”他期盼的望着董啸昌,期望能得到一个好回答:“代国得了寡人这么多好处,不可能将寡人弃之不顾的,他们不能这么忘恩负义。”
董啸昌看着疯狂的国君,他的肩膀被国君的手抓得生疼,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国君:“王上,代国正被虢国攻击着,他们的王都被虢国的军队围住了,我们的使者根本无法靠近,此刻代国自身难保,我们恐怕无法获得代国的援军了。”
听到董啸昌的话,山乐脸上的表情定格了,他松开抓着董啸昌的手,踉跄的后退了两步,他没想到他的盟友,他期待的代国援军,都化为了乌有,仿佛是老天在跟他开玩笑一般,想着就在城外的周国军队,山乐感觉心的位置好痛。
一阵剧痛后,山乐捂着心脏,从口中喷出了鲜血,睁着眼,后仰着倒下了。
“来人,来人,快叫医官来。”看着国君喷着血倒下,董啸昌急忙慌乱的冲上前去查看,并不断的大声叫喊着,让人去叫医官来为国君医治。
......
傍晚时分,山国王都外,两里的距离,周国的军队搭起了无数帐篷。
晚饭后,最大的帐篷里,周国的各位将军们,都聚集在这个帐篷里,商讨着如何攻破山国的王都。
周寒也在其中,在辅军出发后第二天,他也出发了,除了留下两百禁卫军看守着福安县外,他率领着禁卫军也一路向欧阳丰的位置赶来,为了节省时间,他是骑着马与护卫士兵来的,牛力带着一部分禁卫军士兵护送着辎重队随后到。
在大帐中众人讨论了许多种方法,但都没办法打进山国的王都里,毕竟山国的王都出乎意料的高大,厚实,门也是加固过的,他们又没有攻城的器具,带来的攻城长梯,攻打那些县城的城墙还好,根本无法够到山国王都的墙上,两架梯子合起来又不够结实,除了送人头外,根本毫无作用。
而且,让周寒没想到的是山国内居然还有这么多的弓箭,弓箭这种武器,可不是什么人都会做的,而且弓箭对于守城来说,是个利器,在没有攻城器具的情况下,他们的士兵就是靶子,随便射都能射死人,而他们拿城头上的山国军队,还毫无办法。
【通告:虢国完成对代国的占领,代国国君被处死,代国灭亡。】
这则通告响起,让周寒感叹,那个虢国的速度真快,比起去年的百国来说,占领的速度快多了,可能也是如同他周国这样,一步步占领的。
“不知代国是在哪里?”周寒突然问出了一句,让众将军愣了一下,他们不知道在讨论如何攻占山国国都时,国君为什么提起了别国。
还是欧阳丰反应快,他愣了一下,然后回答了周寒:“禀王上,代国在山国的北面,从俘虏口中,臣得知代国与山国世代交好,因此也担心代国会向山国增援。”这也是他心急想着尽早攻下山国国都的原因,只要山国国都被打下,整个山国就将成为周国的领土,如果代国进来,就是侵犯他周国的领土了。
听到欧阳丰的话,周寒反而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原来他以为的代国与虢国,居然比他想的要离他近许多,他的神色立刻有些焦急起来:“高千人将,明日一早,你便带着罪赎军去山国南面的边境,在边境处,不论遇到什么军队,都不要轻易开战,告诉他们,山国已经是周国的领土了。”他担心那个虢国会趁势攻打山国。
听到国君的命令,所有将领都再次愣了一下,高阳本能的说道:“是,王上。”他以为国君是担心代国的军队援护山国,但是对于命令里的不得轻易开战不思其解。
周寒也没法告诉他们,打过来的不一定是代国的军队,毕竟系统通告什么的东西,他就算说出来,这些将军们也没法明白。
如果让虢国的军队攻打过来,他们就无法攻占山国王都了,那他们的这次进攻,就算是失败了,如果虢国的军队太强,他们反而会为虢国徒做嫁衣。
众人讨论一夜无果,次日一早,高阳就带着一千一百多的罪赎军,准备了两天的干粮,就离开了,他们绕过山国国都而走,罪赎军的辎重队在他们身后,不紧不慢的跟随着。
而周寒等人,则望着山国的国都,任然没有办法。
......
山国王都王宫内,昨天山乐的以外倒下,吓傻了一片人,好在经过医官的抢救,将山乐抢救了回来。
董啸昌在国君的殿房外听着医官的汇报:“宰相大人,国君是因为思虑过多,睡眠不足,加之突然气血上涌,心承受不住,而倒下的,下官已为王上开了药,待王上喝了药后就可以了,且下官在药中加了安神静心的药物,让王上静养几日。”
董啸昌听完医官的话,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示意他听明白了,然后挥挥手让医官离开。
他转身进了国君的殿房里,看着数名妃子焦急的围在国君的床边,只是那些妃子虽然脸上很焦急,但眼中却并没有为国君担心的感情,仿佛国君不是他们的丈夫一般。
董啸昌神色平静的看了一阵,看到无人理睬自己,他就静静的退出了殿房,离开时,他看到一名侍女端着煎煮好的药,进入了国君的殿房。
在宰相府里,董啸昌静静的思考了一天,
次日午时,董啸昌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外毫无动静的周国军队,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没有人敢靠近他,只有卫将军娄钱树与战虎军将军谭庸,陪在他身边。
“昨日,王上听闻代国被虢国攻打,无法派兵来我国捐助,激动过后,气血上涌,倒下了。”董啸昌一脸平静的说出了让娄钱树与谭庸惊慌失措的消息。
娄钱树与谭庸一直在城墙上盯着周国的军队动静,完全不知道国君昏倒的消息,更不知道代国居然被虢国攻打,无法派兵来支援山国的情况,心里顿时绝望起来,不管山乐作为国君如何,国君的存在就是山国中每一个人心里的支柱,如今国君却在这紧要关头倒下了,而且代国也被虢国攻打,他们没了援军,两个人无法相信,这样的情况下,身为一国宰相的董啸昌居然还能这么冷静。
“你们说,我们还能支持几天呢?”看着远处似乎在忙碌的周国军队,董啸昌的声音非常冷静,毫无波动。
娄钱树与谭庸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对视了一眼,不敢搭话。
“如果让周国军队强行攻打进来,即便能打下王都,也许也会损失极大,也许因为损失太大,而对王都里的人充满愤怒吧,甚至会屠城也说不准,两位将军,你们怕死吗?”说着非常恐怖的话,但董啸昌却突然轻笑起来。
娄钱树与谭庸都不知道这样恐怖的事情,怎么会让董啸昌发笑,但谭庸不愧是战虎军的将军,他突然想到了一点想法,然后一脸惊恐的望着董啸昌,他猜测出了一些董啸昌所想的,他突然想着,要不要把董啸昌拿下,然后交给国君处理,这样国君就会免除他带领战虎军战败的罪责。
突然,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抬头,他看到了董啸昌微笑的看着自己,谭庸想到了在听到周国突然开战,并占领了三县城前国君对自己的怒骂,以及这段时日里,他从别处打听出来的国君的表现,他立刻打消了将董啸昌拿下的心思。
在娄钱树仍一头雾水的情况下,谭庸突然向董啸昌单膝下跪,抱拳行礼,郑重的说道:“下官听从宰相大人的命令,宰相大人为国为民,慷慨无私,让下官佩服。”他的话很乱,且让娄钱树更加混乱了,娄钱树不知道谭庸突然来这么一出是搞什么鬼,他不是一直看不起董啸昌的吗?怎么突然效忠了起来。
董啸昌仍旧微笑着,只是那笑更加深了,他拍拍谭庸的肩膀:“我只是想保住性命而已,娄军看来还有些迷糊,就请谭将军向他说明了。”说完,他就走了,走向了王宫的方向。
一个时辰后,王宫方向开始混乱起来,而在听到谭庸的说明后,娄钱树则与谭庸站在城头上,神色复杂的看着王宫方向的混轮。
娄钱树毕竟只是个城卫军将军,他虽然有着对山国的忠心,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无法力挽狂澜,既然如此,还不如保下自己以及家族的性命,更何况,谭庸就在身边,且握着武器的手,随时可能将刀抽出,他很快就放下了为国尽忠的念头。
又是半个时辰后,董啸昌独自从王宫方向走向城门,他微笑着看着两人,打了个手势。
只沉默了一下,娄钱树就让士兵将城门打开了,董啸昌独自走出了城门,走向了周国的军营处。
山国国君山乐,死了,山国,灭亡了。
第一百五十章 虢国尚阳军
在董啸昌出城向周国投降时,高阳也带着罪赎军来到了山国与代国的边境处巡视着。
事实上,高阳并不太同意国君让他带罪赎军来巡视这边的边境,罪赎军现在只有一千一百多人,而代国一国,如果真派了援军过来,派来的人绝对不少,以他们罪赎军的人数来说,根本无法阻挡住,就算勉强挡住了,罪赎军也完蛋了,还不如聚集兵力,尽快占领山国的王都,这样代国就没有了支援的意义,如果代国真要救援山国,他们也可以以山国王都的城墙,来抵御代国的进攻。
但国君的命令是不可反驳的,更何况罪赎军本来就戴罪在身,在众军中的地位最低,他只能当这是国君想要借此看看罪赎军的忠心罢了。
那就让国君看看罪赎军用命换来的忠诚吧,高阳在心中下了决死的心。
“将军,有敌人来了。”一名队长突然高声提醒高阳。
正在心里下定主意,要以死来完成国君命令的高阳,立刻警觉的向着那队长指着的方向看去,一阵尘土飞扬,远远就能看出,那是一群全副武装的军队,而且人数比罪赎军要多,高阳立刻紧张起来,拔出了腰间的武器紧握在手里,大声命令道:“罪赎军,准备战斗。”
罪赎军立刻转向,正面对着那不知名的军队,拔出了武器,做好了战斗准备。
那陌生的军队在山国与代国的边境处停住了,他们看着罪赎军,也做好了备战的准备,只是好一阵,都没有更多的动作,也没有冲过代表两边边境的石碑。
正当高阳心里紧张得想要下令,让罪赎军主动出击时,他突然想到了国君的那道奇怪命令:不论遇到什么军队,都不准轻易开战。
高阳心里一动,拨开士兵,走到罪赎军前头,望着对面的军队,高声喊道:“对面的军队,我们是周国帐下罪赎军,山国已被我周国攻下了,你们的前方是我周国的土地,请告知我你们的身份。”
听到高阳的话,对面的神秘军队骚乱了一阵,好一会,才有一名看似将军的人,站了出来,他远远的打量了一下高阳,然后高声的回答道:“这位将军,我等是虢国尚阳军,我们身后的代国,已被我虢国攻下,以后没有代国了,我们国君听说山国与代国是世代交好,担心山国会派兵增援,因此让我尚阳军来此守卫,我们不会踏入你们的土地,请尽管放心。”
高阳心中一阵激灵,他没想到对方并不是他想象中代国的军队,而且更没想到代国已经被他没听说过的虢国攻打下来了,他想到国君的命令,突然觉得国君似乎已经知道了一般才让他带罪赎军前来的。
正想着,他看到对方正等着他的回话,因此立即喊道:“这位将军,我国国君也是在占领了山国后,才知道山国与代国交好,让我罪赎军来巡视边境的。”
尚阳军的将军似乎知道高阳所想立刻喊道:“恭喜周国占领了山国,这位将军,请放心,我们不会过边境的。”随后,他命令尚阳军后退。
高阳看到尚阳军后退,也命令罪赎军后退,他也不想让对方认为罪赎军有攻打过去的想法,但是他也没有退军,因为他还不知道对方所说的是真是假。
两军隔着边境线,相距两里各自扎营了下来,看来那尚阳军也担心高阳说的是假话。
第二天,一名信使骑着马跑向罪赎军的营地,为高阳带来了已经占领山国王都的消息,高阳的心才放了下来,只要占领了山国王都,那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就真的是周国的土地了,他之前骗那尚阳军将军的话,也就变成真话了。
而且,信使已经告诉了他,是那山国宰相毒杀了山国国君后,亲自来大营内向国君投降的,因此军队没有任何的损失,这样一来,高阳就更有底气面对尚阳军了,一旦对面的尚阳军打算攻打过来,他就能派人去通知国君,让国君和大将军派兵来支援自己。
在接到从山国王都来的信使后,高阳吃过午饭后,便带着一伍士兵,离开了队伍,向边境尚阳军的方向走去。
在距离边境石碑的地方,高阳停了下来,对面的尚阳军在看到他们几人时,就骚乱了一阵,直到他停下后,尚阳军发现是高阳后,立刻,那名昨日与高阳对话的似乎是尚阳军将军的人,带着六名士兵,也离开了尚阳军,朝高阳走来。
尚阳军的将军在距离高阳二十米外的地方停住了。
“在下周国帐下,罪赎军千人将主将高阳。”高阳看到对方停下脚步,自我介绍了一番。
对面的将军听到后,也说道:“在下虢国帐下,尚阳军主将,廉仓,不知高将军有何提议?”他不知道高阳单独来,要说什么。
“廉将军,恭喜贵国拿下代国,我等双方昨日因为疑惑,不敢擅自退兵,如此对峙,只会空耗,不如我们双方各自退兵?毕竟我两国初打下一国土地,占领也需许多工作,我等两军各自退回,总比在这干耗要好得多,此刻我周国国君正在山国的王都内,待我回去后,必向我国国君说明情况,我国国君必会派使者拜访贵国,你看如何?”高阳在确定对方有极大可能是虢国的军队后,就向廉仓提议。
廉仓听到高阳的提议,也在心里盘算着,高阳的提议非常正确,他们虢国也是初打下代国的,国君想让他顺势攻进山国,毕竟以山国与代国的交好,他们两国的军力就相差无几,即便不能打下山国,劫掠一番,虢国的国君相信,山国也没有胆子向他虢国反攻的,但如今,山国却被一个他不知道的周国给打下了,看着对面的罪赎军,虽然罪赎军的兵力没有尚阳军多,但装备看样子不错,而且最主要的,是他不知道那周国在打下山国后,损失如何,还有多少军队,但不论如何,他是没法去攻打山国王都了,在没有国君的命令下,他也不敢擅自与对方开战,否则造成两国误会而敌对,他绝对会被国君杀了祭旗的。
“高将军,你的提议,我同意了,我们各自退兵,我国国君也正在代国的王都中,我也需要回去向国君报告,我国国君,也必定会派使者前往周国的。”廉仓不动声色的同意了高阳的提议。
“如此真是太好了,那我便马上回军,准备撤离,廉将军,我们后会有期,希望我们下一次见面,不是在战场上,请。”高阳笑道,向廉仓抱拳行了个礼。
“我也希望如此,高将军,后会有期,请。”廉仓也回道,并也回礼一番。
高阳立刻转身,大踏步的向着罪赎军营地走去,只是离开时,他握紧了腰间长剑的剑柄,以便随时可以抽出来,他身后的士兵,也悄悄的盯着身后的廉仓几人,以防他们突然袭击过来。
看着转身离开的高阳,廉仓也握紧了武器,然后转身离去,今天的事情必须要立刻报告给国君,一个不知道的国家成为了他们的邻国,在不知道这个国家的底细时,他们必须时刻警惕,如果那周国十分贪婪,说不定会在占领了山国后,攻打他们。
双方各自回到了自己军队的营地,并开始命令士兵们和辎重队收拾营地。
只是双方不仅收拾得比较慢,而且时刻有士兵警惕着对面的军队,以防对面是在作假。
足足花了半天的时间,到戊时才收拾完,高阳先让辎重队趁夜走,而罪赎军则面对着尚阳军,点燃着大量的火把缓缓的退离开,手里一直握着武器,保持着随时准备战斗的姿态。
很显然,对面的尚阳军也是这么做的,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远,直到只能看到火把微弱的火光,高阳才让罪赎军收起武器,转身朝辎重队的方向,快速敢去,即便如此,他仍旧留了士兵监视着尚阳军原本所在的地方,以及尚阳军退离的方向,以防他们尾随跟来。
不过高阳显然是白担心了,在罪赎军回到山国王都北门前时,他派去监视尚阳军的士兵,也回来了,向他报告了尚阳军的动作,以及平安的消息。
高阳的心才彻底的落了地。
当罪赎军来到山国王都北门下时,北门仍旧紧紧的关闭着。
高阳立刻让人去喊话。
“城上是哪军的兄弟,我们是罪赎军,高将军有要事要向国君汇报,请开门。”一名罪赎军队长来到城门下,仰着头高声的喊道。
城头上,很快便有人听到了那罪赎军队长的声音,数个脑袋伸了出来,向下望去。
“我们是白虎军的,请高将军站出来,让我等确认一下。”一名似乎是白虎军队长的人,回话了,并且丢下了一个东西。
喊话的罪赎军队长捡了起来,那是白虎军队长的身份令牌,在确认了真伪后,他便回到队伍里,交给了高阳。
高阳看了一眼令牌,走出了队伍。
城头上的白虎军队长仔细的看了几眼高阳,确认了他确实是罪赎军的千人将主将高阳后,高声回答:“请高将军赎罪,卑职马上为高将军开门。”便立刻吩咐手下士兵,为高阳打开城门。
在白虎军开门之时,高阳吩咐罪赎军在城外扎营,此时如果有副将,他就可以交给副将了,可惜他原来在宛城做宿卫军的副将,被白虎军吸收去了,而罪赎军一直都没有太突出的人,让他没有立刻选出副将。
城门很快便打开了,将那白虎军的队长令牌交给白虎军的士兵后,高阳径直入了城,国君肯定在山国的王宫里,而王宫在一座都城里,是最明显的,因此,不需要人带路,高阳就知道该如何走了。
在高阳离开后,城门再一次关闭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一章 山乐的悲哀
山国王宫内,周寒带着禁卫军士兵,闲逛着。
一如宛城刚占领王宫一样,山国王宫中的所有人,不论高低贵贱,都被关押起来了,连那些山国禁军也一样。
不知董啸昌是如何劝服山国禁军统领方其舒的,在周国的军队进入山国王都之时,方其舒已经让所有禁军脱下了装备,放下了武器,只身穿单衣,等待着周国军队的到来。
就这样,周国完整无伤的俘虏了据说是山国内战斗力最强的禁军。
可怜的山国国君山乐,到死都没有想到,他没有死在周国的手里,反而死在了自己任命的宰相手里。
山乐如今仍躺在他的殿房中的床上,双目大睁,一副不敢置信的痛苦神色,连他吐出来的血都没有被人擦掉。
看着山乐死后的模样,周寒一阵恶心与伤感,他并不是没有见过死人的,甚至他自己都砍死过不少人,但是,看着山乐的死状,他不禁有些联想到了自己,同为国君,却在国家危难之际,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自己人害死了,放谁身上都无法瞑目。
周寒转过身,不敢再看山乐的模样:“牛力,让人将山乐带出城去埋葬,埋远一点。”他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又说道:“给他在城内找口棺材吧。”好歹是个国君,死无葬身之地也不太好,周寒也不是那么没有人情的人。
在山乐被禁军士兵抬出去后,周寒让人来清理了山乐的殿房,但他是绝对不会住进去的,清理一下,也是因为他不想这个殿房中的血迹药味,在日后变质难闻,这个死过人的宫殿,他绝对要拆掉。
一进山国王宫的第一件事,周寒将山乐的所有妃子都看了一遍,可惜,山乐的这些妃子,虽然人数众多,有二十多人,但是却只有一人的容貌有上七十,而那妃子还不是正妃,且山国王宫内的侍女,容貌也普遍较低,这让周寒有些奇怪,他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山国女性普遍容貌较低,还是因为山乐的审美有问题。
对于山乐的突然死亡,他的妃子却没有一个为他难过而哭泣的,都在担心周国会如何处置自己。
但是对于她们,好不容易脱离了处男的周寒,却没有为难她们,让士兵给了她们一些钱,就将她们赶出了王宫,有了在宛城的经验,他知道,留着这些妃子也没有什么用,他即不想将他们收入自己的后宫,也不想关押着她们浪费粮食,浪费士兵来看管,她们也没有能力,在已经被严格控制住的山国王都里作乱,至于他们的安全,周寒也管不着,那是她们自己需要担心的事,不过在周寒看来,如今的山国王都,在他的军队入城后,就已进行军事管制了,任何贼眉鼠眼,有做坏之心的人,一律都被抓起来关住了,至于他们能不能平安出来,就看周寒能不能想起来了。
周寒坐在王宫的大殿处,这一大殿,叫做大宝殿,倒是很符合山乐的喜好。
这大宝殿里,异常冷清,几乎没有什么人的气息,倒有股多年没人管理的荒废气息,就连周寒坐下的这张国君专用的椅子上,都布满了尘土,周寒可是让护卫的禁卫军士兵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才敢坐下,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看得出来,这大宝殿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了,一般来说,即便是不使用的宫殿,都会有人来清洁打扫的,但是看着大宝殿的样子,恐怕山乐早已取消了这个殿的清理。
正想着,周寒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皱着眉头仔细的思考了一会,他突然想起来,好像没有看到山乐的内侍总管,如果有内侍总管在,恐怕山乐就不会这么容易被董啸昌毒死了,毕竟内侍总管是与国君息息相关的。
“牛力,山国的内侍总管,你进来的时候见到了没有?”他急忙向牛力询问,毕竟在周寒进入王宫前,牛力身为禁卫军副将,是必须先行一步,将王宫检查一遍,以防埋藏有危险的。
牛力想了一下,不好意思的回答:“王上,臣无发现,请王上稍等,臣这就去询问。”他说完,便匆匆的离开了。
半个时辰后,牛力回来了,他的身后,还有两个身穿侍从服饰的人,耷拉着头,被禁卫军士兵监视看押着,也跟着他进来了,这两人的侍从服饰比起一般的侍从服饰,要更精致漂亮一些,材料做工看起来也要好一些。
“王上,臣询问一圈后发现,这山国的内侍总管在数年前,就因事被那山国的国君处死了,在那内侍总管死后,山国的国君并不再设置内侍总管一职,而是分为左侍和右侍。”牛力回来将他的发现告诉给了周寒。
看着牛力身后的两人,想来就是牛力所说的左侍和右侍了,周寒不禁好奇的望着他们问道:“你们应该就是那左右侍了吧,不知你们谁是左侍,谁是右侍?”
那两人听到牛力的话,才知道这个坐在国君宝座上的年轻男子,是周国的国君,不禁害怕得瑟瑟发抖,其中一人噗通就跪下了,他向周寒磕头,用颤抖的声音回答道:“大人,小的就是右侍,叫刘正已。”
刘正已身旁的人,看到刘正已跪下,也匆忙的跪下磕头,自我介绍一番:“大人,小的是左侍严凡。”
两人的那副模样,让牛力在一旁嗤之以鼻,他从没有见过这么没骨气的内侍,即便是这王宫里的那些普通侍从,他觉得都要比这两人要好许多。
周寒却不在意,反正不论如何,他是不会让这两人进入他的侍从中的:“你们说说,董啸昌毒死你们国君之时,你们在哪里,在干什么?”
刘正已和严凡相互对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没有回答他的话。
牛力看到两人居然不回答国君的话,急忙上前,一手捏着一人的肩膀,一使劲。
“啊,大,大人,小的,小的说。”两人的肩膀几乎要被牛力捏碎了,在剧痛之下,赶紧抢着回答。
随着两人的说明,周寒才知道,原来那被处死的内侍总管,是因为权力太大,又过于贪婪,贪污了进贡给山乐的赌资,原来也说过,山国民风好赌,山国内**众多,国君山乐自己就是一个大赌徒,他甚至亲自经营着几家**,而在山国内,不论是哪家**,每年都要向国君进贡赌资,这也是山国能这么容易的积累财富,去年能一下子拿出一年全国的税收来进贡给周国的原因,只可惜山乐醉心用**赚钱,却忽视了国家的军事建设,才导致了轻易的被周国攻打下来。
而在那内侍总管因为贪了国君的钱,被发现后,气愤至极的山乐将他一家老小都给处死了,而且在内侍总管死后,山乐认为,是因为内侍总管的权利太大,又太过集中,才让那内侍总管激发了贪婪的心,所以在那之后,便不再在王宫里设内侍总管一职,而改为左右两侍,让他们共同管理王宫,哪一边做得差了就处罚哪一边,奖赏做得好的那边,而且,山乐在对待手下时,高兴时非常大方,也因为**来钱容易,他奖赏时,往往一次就奖赏手下,普通平民百姓十数年都无法存下来的钱,这自然让刘正已两人,不断的表现自己,但是做得再好,总有到头的时候,毕竟他们都是凡人,所以,平日里,除了尽可能的做好自己的职责外,两人还经常互相为对方使绊子。
这一次也是一样,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国君会被宰相给毒死,因此,在听到国君突然病倒后,仍然想着国君的奖赏,计划着拉拢对方的亲近属下,给对方来上一记阴招。
直到国君死亡的那一刻,两人才匆匆赶了过去,但已经迟了,当时,他们甚至都不知道是谁下毒毒死国君的,为此,将负责为国君配药治疗的老医官,活活打死了。
即便如此,没有了国君,他们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侍从,也就没有了依靠,更没有了国君的赏赐,当周国军队进城的消息传来,两人放下了以往的恩怨,忙碌的收拾着财物,朝王宫外跑去。
只是因为他们背得财物太重太大,没等他们跑多远,就被进城后的白虎军士兵给抓住了,在一般审讯后,关押了起来。
牛力是在王宫内一番寻找后失败,跑去找白虎军副将梁启隆,才将他们两带出来的。
看着因为肩膀被牛力捏得过于疼痛,而哭爹喊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两人,周寒不禁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山乐做错了,还是山乐的新制度做错了,如果山乐没有任命左右侍,而是仍然任命了新的内侍总管,那董啸昌不一定会有机会下毒,可是如果仍然使用内侍总管一职,在日进斗金的时候,谁也不知道,新的内侍总管,是否能管住自己不去贪国君的钱。
山乐大方赏赐手下侍从,有错吗?没错,但是,谁也无法想到,正是山乐毫无节制的大量赏赐左右侍,让两人互相暗自争斗了起来,甚至将国君的安危都丢到了一旁,甚至连国家的生死存亡都没有顾及上,只为了能得到国君的赏赐。
看着跪着的两人,周寒再次摇了摇头,这是山乐的昏庸,是山乐的识人不明造成的,这给了周寒一个警惕,他的探查技能并不是无限制使用的,随着手下人的增多,他不可能随时对所有人,随时随地的去用探查技能观察他们的忠诚度,因此,他需要学习怎么从话中从表情动作中,来判断人了。
“将他们拉下去吧,他们的那些财物都交给那些抓住他们的士兵分去吧。”周寒对牛力挥挥手,让他将这两人带走。
听到自己辛辛苦苦,甚至顾不上照顾国君而积累的财物,要被分出去,刘正已和严凡,顾不上肩膀上的疼痛,更加大声的哭喊着,恳求周寒不要将他们的财物分出去。
可惜他们本来就瘦弱,根本比不上牛力的力气,无论如何挣扎,都被牛力稳稳当当的拖着走出了大宝殿,出了大宝殿后,牛力将两人丢给禁卫军士兵,让他们将两人带去白虎军在城内新设的牢狱内,再次关押了起来。